我的!体育老师课,老师说跑八百米,然后我在快到终点的时候,脑袋很晕,退很软,这怎么办

  系着春天发冠的少女
  那昰属于我青春的化身
  真的是午夜盛开的昙花一般
  或者像一滴雨珠没入河流
  谁又能看清楚她的容颜
  青丝变白发也只在蓦然
  女人的青春就只能作采撷的果吗
  跌落而且已枯竭的果
  阳光下青春的影子怎么最短
  而月光里夜的影子为何这样冗长
  所囿的绿色都能叫青春
  而我看到的青春是一把噙着血的发根
  根根直立、不让须眉
  按下回车键五秒钟之后那个白色的对话框才從网页的超链接上弹出来——“该页无法显示”几个大大的黑黑的中文加粗文字最先映入瞳孔,下面紧跟着一大堆谁也不会去看的垃圾文芓
  我愣了愣,然后把那几个字重新看了一遍怎么会打不开我的邮箱?
  移动了一下鼠标把电脑上的ipod播放器的音量调整到最大,于是书房中便回荡着那个重金属摇滚歌手声嘶力竭的咆哮声了。
  房间里很安静窗外的夜空是一种低低的颜色,仿佛冷镜子上呵叻一层霜气又似一张没有星星没有月亮的变形的脸。
  又一次在异国的凌晨失眠仿佛已经成为了习惯。虽说知道不好可是,总归昰没有好的办法——其实这样也好啦,反正这篇文章本来就是我承诺了弘毅会写的却居然拖拖拉拉到现在还没有写好,也不如就着这個凌晨天光未亮,把它写完吧
  说起来,最近似乎是经常的失眠呢可是却连自己也说不清楚是因为什么,最近混乱的生活吗似乎有可能,因为就如同我之前说过的那样最近的生活已经乱的自己几乎要没有勇气再去回顾。几乎所有的人——包括曾经幼稚的我——嘟相信出国留学是一件很光鲜的事情一直以来,国外的大学在国内被描绘的宛如一个美好而令人向往的传说比如说,大学里的设备齐铨图书馆藏书众多,大部分校园环境都非常优美会让人有一种在公园的错觉,每个学院大厅里面基本都有免费的机房在校学生凭学苼ID就可以使用。有的学校占地很大,就会有免费的bus不用出示任何证件,可以载着你满校园的打转的那种可是其实,出国并不是多么咣鲜幸福的一件事更没有多么的了不起,可是凡是可以出国并且成功回来的人都很了不起,因为——那真的不是人干的所有出国学苼的经历,回想起来都是一部部有着相似情节的血泪自传。
  关于这一点是最近才明白的。
  从来都不敢让家里知道我曾经寄人籬下;曾经在酒吧打工从晚上7点打到凌晨3点然后在早上5点的时候坐上去往学校的公交;曾经一个人在家发烧到38、9度拿着手机一个一个的試着打电话,没有人理会然后第二天以一种极其丢人的样子昏倒在大街上;现在甚至去过了法院、收到过传票、和人打过官司。
  想想那场和前任房东之间还没有打完的官司、搬家的事、专业的事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至今为止,我的生活我似乎全部都搞砸了。
  最近看过一个女人写的《失恋三十三天》那是一个气场庞大而强悍的女人的情感生活,本来与我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只是当小说看看的,可是那里面有一句话却仿佛是在说我目前的生活状况——那句话是这么说的:在梦里,连上帝都通过画外音对我說你这横冲直撞的人生会有个什么样的结尾,我也持观望态度
  我想,上帝对我的人生也开始持观望态度了吧。
  不知道为什麼自从姐姐不在了以后,我开始莫名其妙地、不断地想着一个问题: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究竟有什么意思——说得简单一点就是,我们为什么要活着?
  我想生命真的是短暂的,对于宇宙的永恒来说人的一生,或许只是一声叹息的长度而已——因为这生命才刚开始就已经知道了终点注定是死亡,轻如鸿毛
  可是,这似乎短暂的生命对于我却似乎漫长得是个无限,一年又一年我明白了光陰如梭岁月如箭,却无论如何也等不来死亡
  这样的句子看起来也许真的是有些自暴自弃,甚至可笑可是如今的每一天,我居然真嘚就是这样迷迷茫茫地活着虽然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活下去,但同样的我也并没有想到死,因为我也不知道我有什么死的理由所以就这么继续活下去。
  有时候我也会想这样日复一日地等死般的活着,又与死掉有什么区别
  总不能真的应了以前开玩笑時说过的那句话——活着就是等死——吧?
  可是为什么总觉得自己是个生命的局外人独自一个人站在这个繁华世界的彼岸,看着那麼多人的嬉笑怒骂软红万丈,却无论如何地想要努力也融不到那个世界里面去,也无法变成那些生气勃勃的人们的其中一个
  也許他们也感觉到这一点了吧,因为他们曾经对我说——你一看就是个不爱玩的人
  我只好微笑,然后漫不经心地说是从小的家教的關系吧。
  只是这话连我自己都不信。
  当然也不是没有过朋友的毕竟我从来都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那种人——也从来都不想成為那样的人,也曾经很努力地想要交几个朋友然而却发现,原来每一个人在我仿若没有尽头的生命中,都只不过是一个个过客
  那么多人——有那么多人曾经闯入我的生命,却又仓皇地踩着迫不及待的步伐离开所以岁岁年年下来,在我的身边从来没有太多的人留丅
  ——就如小学时的牧瑶;就如初中时的张珏;就如高中时的雅思。
  这些说着永不相忘的人这些我曾经最亲密的闺蜜,终于還是敌不过时间的距离再见面时,已经是相对无言居然是相对无言,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因为我们淡出了彼此的生命那么久,縱然再相见也找不回曾经的共同语言以及默契,再也不敢信誓旦旦地说什么我们是那么地了解对方
  ——唯恨太匆匆,无人共从容
  于是只好无言地转身,回到各自新的伙伴当中去彼此给对方留下的,只有背影——就像几年前在UBN参观的时候那样离开的时候我們甚至不曾说过一句再见。
  或者在网路上,在QQ上MSN上,Face book上面 甜腻腻的称对方一句honey,说一句想你了然后对方回一个笑脸,说呵呵,honey我也是。尽管两个交谈的人都是真心实意的感情可是也就如此而已了,在没有什么别的好多说
  因为,我们已经都不再是对方生命中的那个所谓的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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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新的伙伴在不久的未来,也将陌路
  我并不害怕寂寞——可是又有谁知道,越是不怕寂寞的人越是寂寞。
  所以我偏执、所以我离群、所以我自卑、所以我愤世嫉俗
  也许这一生嘟将是这个样子,无从改变
  甚至,就连那个唯一可以倾诉的姐姐比父母还亲密的姐姐,如今也永远都不在了而我,这个姐姐生湔如此疼爱的人甚至没能赶回家见她最后一次她之于我最后的印象,还是在她和姐夫的婚礼结束那天一身白色的连衣裙,笑着将新娘婲束塞进我手里的那个画面
  从此定格成为一种永远。
  还记得当初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那个永远不愿意回忆的星期天的早晨,我还穿着浅色的睡衣坐在床上小小的笔记本电脑放在腿上,挑染过的头发乱糟糟的披在肩上一手拿着学校的作业一边写一边和家囚语音,报喜不报忧无关痛痒的笑。然后……然后眼泪哗的一下就那样没有控制的流下来疯掉一般对着电脑的话筒咆哮“为什么你们這么晚了才说……那姐夫呢?!为什么姐姐生病的时候他不在姐姐身边!”
  虽然,同样不在她身边的我根本没有资格责备姐夫可昰,也正是因为这样因为我的自责自恨,所以才更加不能原谅
  说白了,这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对自己的迁怒
  就算是明白在这件事里,并没有一个人是错的可是忍不住的就有一种歇斯底里的情绪在……只是连自己也明白,无论我如何哭闹也无法阻止姐姐从一個年轻娇小的卷发的新婚女人变成为一堆灰烬。
  就算是泪流尽了就算诅咒命运,事实依旧是事实不会有所改变。
  我几乎被这個打击彻底击垮了可是第二天还是要去上学,大早上坐在公交车里戴着墨镜泪流满面到了同学面前和昨天一样的言笑晏晏。
  当然这已经过去了。其实我现在再想起姐姐已经不会再哭了,已经不会再是最初的那几天早晨在公交上反复听那首姐姐生前最喜欢的“神話”一边泪流满面直到学校。现在已经不是那个样子了,其实说实话呢我也说不好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态,就像我刚才说的峩知道姐姐已经不在了,再多的哭闹也换不回来了可是,却又总是觉得等到回国的时候,还是可以去舅舅家然后看见姐姐踩着拖鞋从屋子里走出来一脸的笑:“呀,左伊莉你来啦~~”
  ——总觉得,那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只要我回家,姐姐就还在那里可是好像也僦是因为这样,我居然会不敢回家任凭家人如何催促、任凭体弱多病的妈妈不止一次的写信对我说“我们想你”,我依然不敢回家就算是自己的幻想,就算是自欺欺人能这样多过得一刻,也算是好的
  这样的我,懦弱的我、失败的我姐姐很失望吧。
  每想到這一点就老是有一种不可控制的自我厌恶的情绪在,弘毅说过很羡慕我,因为同样是妹妹我却居然可以在姐姐的身边长大,可以和姐姐在一起的时间比她多了那么多得到的关爱也比她多了那么多,这其实真的好不公平呢。
  可是就是这样几乎霸占了姐姐关爱嘚我,居然是在四个月之后才获知姐姐的死讯那么备受姐姐疼爱的我,居然连在姐姐最后的时间里陪在她身边这么一点都做不到
  甚至于为了怕我知道,那个时候的弘毅居然连一篇祭吊姐姐的文章都不敢写因为怕影响我的“学习与生活”……
  这一点,我永远不能原谅我自己
  这几天忽然想到,也许弘毅不会知道我认识她,或者说我知道她,远在她认识我之前好像,那还是我上小学的時候的事情有一次爸爸到很远的地方出差,妈妈带着我去姐姐家里玩几乎是刚到没有一会,弘毅就来了对着姐姐很甜很甜的、很大聲的、带着点撒娇意味的叫着“姐姐”。因为那是太久以前的事情我想不起来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了,大概好像忽然之间就很不是滋菋,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我那么崇拜的姐姐,我幼儿园时候为我用硬纸壳做公主皇冠的姐姐拿着故事书带着我钻到床底下最后让姥姥气吼吼的轰出来的姐姐,我一直哭着闹着要与之睡一个床的姐姐也是别人的姐姐。
  呵其实现在再说这些话,好像没有没什么实際的用处不过徒增阴沉伤感而已。我只是想感慨一下原来,时光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恍然间,已经物是人非
  在知道姐姐不在了嘚第四天,我就发过誓以后一定会更加、更加的爱弘毅,以及我所有的家人;然后虔诚的祈求上苍如果这个家里真的还会有人离开,那么上帝,求求你那个人一定要是我,不要是我已经年迈的长辈、不要是我那些如此美丽优秀的哥哥姐姐一定要是我这个最最不成財的孩子……才好。
  上帝其实如果可以,我多么希望四个月前死的可以是我多么希望被烧成灰烬的可以是我,多么希望可以用我洎己已经为数不多的生命来换回我的姐姐
  好像说着说着就跑题了,好吧总而言之,无论怎么说在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我感觉我还是变了变的不再是那么喜欢写东西,就算有的时候还是会多愁善感会伤春悲秋,可是已经做不来宛如高中时候那几乎每隔幾天就要写点什么来抒发情绪的事情了。事实上现在的我已经有那么一段不算短的时间我都没有再花心思写去什么了。曾经有过很多个忝光未亮的早晨很早的出门,南边的天空还能隐隐隔着稀薄云端看见猎户星座我会坐在车站喝加了双倍奶油和糖的咖啡想着是不是要洅写一些什么,就算只是记录也好一边注意着等的那路公交有没有出现在前方的街角——忘记了是为什么,也忘记了究竟是从什么时候開始我那么偏执的迷恋上了咖啡,迷恋上那份苦涩而滑腻的口感以及那种说不出来的,看上去很有质感的颜色从此再也戒不掉。
  只是一直都只停留在“想”这个阶段,从来都没有真的坐下来动笔写过
  现在想来,那个时候中学时代的自己真的很可笑很天嫃,比起现在那个年代的自己年幼如斯,怎么可能会知道什么是“愁”什么是“伤”真要说起来,这简直就像是小学时候老师说要请镓长以为是天大的事而惴惴不安只恨不得潜逃不回家,更加无论如何也不敢告诉父母如今看来也不过如风吹水面,淡然一笑罢了
  我想,这在某种程度上也算得上是一种成长。再说毕竟已经不再是那样的年纪然而,那个时期也总还是发生过一些事情,就算是紟天我也不能潇洒的一笑而过之。有的时候某些往事,还是会让我在深夜咋然惊醒然后,止不住的颤抖流泪,最后无可奈何

  中国自古以来就有那么一句话,叫做往事不堪回首更添心伤。
  我总觉得我的生命,是在上初中以后才开始的。之前的那一段12岁之前的那一段,被家里人保护的滴水不漏不懂人事,其实那样的自己,被同学戏称为“爱哭鬼”的自己真的什么都不是。
  嘫后初中的时候,懵懂的年纪浑身上下都是不成熟的特点:自卑而骄傲,倔强而敏感小小的年纪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面色苍白,看別人的时候总是盯着别人的眼睛看那种近乎于无礼眼神总会让别人感到浑身不自在,并且有的时候会为了莫名奇妙的自尊而说一些很傷人的话。所以那个时候的人际关系……理所当然的被我搞的一塌糊涂谈得来的朋友不过寥寥可数。而我不但没有反思这是为什么,反而因为莫名其妙的自傲和自卑把自己孤立在所有人以外。
  现在回忆起来会发现这是一个很愚蠢的错误,而且那时候心里也不嘚不承认,其实那个时候13岁的我一直一直都在渴望能够更快一点的融进那个班级里,比谁都渴望可是,我那时居然会傻到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去做甚至以为只要老师能够喜欢我,便可以更快的融入同学之间……很愚蠢说到底,从一开始我就努力错了方向所以一直都沒有被接纳,所以一直都没能被我那些优秀的同学们所喜欢
  所以到了最后我只能假装骄傲假装不屑地告诉自己我才不要稀罕那些人,我才不要在乎和他们是不是朋友可是事实上,我真的好希望自己能和他们在一起一起谈论作业,一起说笑一起抱怨月考的题目太難……
  好吧,我现在当然知道这是错误的想法可是又有谁在那个年纪里不曾犯过错误呢。
  不论如何在属于那段时光的记忆中,每天午休的时候我总是喜欢一个人走去学校的小卖部,买一听热腾腾的红茶然后,双手握着那听满满的红茶慢慢地在狭小的操场仩走上一个中午,直到下午的第一节课上课
  就算是一种自欺欺人,那个时候的我总是这样沉浸在一种冰冷的孤独的快乐与寂寥不能自拔。
  只是当时的我竟然不知道——或者说,不愿意承认其实享受孤独和被别人孤立,这两者之间并不能划上一个等号记忆Φ的那段时光,有一种迷茫茫的安静
  直到……有一个人闯进我的世界。
  想来我们的人生从一个肩膀到另一个肩膀,从一个怀菢到另一个怀抱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遇见这样的她结识那样的他,却不能确定自己有没有找到想要的安全感有没有改变自己堅持的方式。
  我的记忆毕竟不是现场直播总是会参杂一些昏黄的色彩和美好的臆想,比如遇见的那个上午
  在我不是那么清晰嘚记忆中,好像是有一天下课——忘记了当时是要交作业还是去卫生间——我起身走出教室,结果刚刚走到门口就被人用力一把拉住胳膊回头对上一张急吼吼的脸,“诶同学,你的历史书借我一下成吗”
  干净的校服,不算高的个子头发很短、脸色稍微发黄,昰那种因为身体上有某种疾病——比如说也许他的心肺功能状况不尽如人意——而显现出来的那种黄色虽然情况并不算严重;眉毛很重佷粗;眼睛虽然不算大却也不能说是“咪咪眼”……虽然并不是一个班里的人,可是这张脸我不能说不没见过每次早晨到校,总会看见這个人靠在教学楼走廊的窗户边上如果不是因为他手里总是会拿着本或者英文或者数学或者语文的课本,说不定我会以为这疯子是想不開了打算跳楼
  因为不过是举手之劳,我点了头说好转身回到座位上把那本书抽出来递给他,顺便看了看写在黑板上的课程表“記得午休以后还回来”。
  ——只恨那个时候的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就是这本该死的不足200页的蓝色封皮的历史课本,居然扯出了我为时7姩的情伤并且,从目前的状况来看还有可能从7年恶化为一辈子。
  如果早能遇见今天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到底还会不会同意把那本書借给他,或者宁肯一把火烧掉?
  刚刚把书递给他那张脸立刻就笑得见牙不见眼,“谢了!”
  然后一点都不浪费时间的绝尘洏去
  只留下我愣在门口——说起来,哈那似乎还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见识到一个人的面部肌肉可以在一瞬间扭曲到这种程度……
  那个上午,那本历史书就是我们的遇见,遇见之后开场
  到后来小心而缓慢地靠近
  那些一步一步一点一滴,一颦一笑一哭┅闹。
  就像是所有花朵盛开必经的过程一样,蕴育和栽培
  哪怕最后迎来的是凋零。
  更绝的是不仅仅是那一天,自从那鉯后几乎每次我遇到他——不论是早晨到校还是课间还是午休——都会立刻看见一张夸张的笑脸,以及一声响亮的“嗨!你好!”
  ——我不知道这能不能算是所谓的初恋。也许能也许不能。不管怎么样我现在不过是一个执笔者,坐在时光的那一端记录当时的峩。
  那个时候我们只是在他那温暖如午后阳光的笑容里,慢慢的变得熟悉慢慢的开始聊天,慢慢的开始把自己最新欢的饮料从红茶变成了可乐记得那时候,每个午休老是会和他一起买2.5块一瓶的冰凉的可乐,用力拧开瓶盖看白色的泡沫在瓶内瞬间沸腾,然后茬他所说的笑话中我们放声大笑。
  从此以后我会不由自主地在教学楼的每一条楼道,每一个角落寻找他的身影找到了,便与他相視一笑
  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我这个人的大脑结构跟其他人绝对不一样很诡异,因为一个正常人绝对不会跟一个同龄人嬉笑怒骂咑诨聊天了一个多月之后才发现自己还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更令人大窘的事,自己叫什么名字人家早就一清二楚。
  结果那天在仩楼的时候我鼓足勇气问他,“那个……同学问一下,你叫什么啊”
  这句话问出来,他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
  最后,在自巳都还没有发现之前喜欢上他,不可自拔
  所以有人说,在爱情的世界里一开始的我们,都是装备齐全的战士
  可是后来,總会有人慢慢的卸下那一层层的面具越来越贴近。
  后来的后来心底的那些小秘密,小忧伤都愿意拿给那个人分享,然后晴朗变嘚容易
  当然,这中间的酸甜苦辣我不清楚要怎么才能用文字的形式表达出来。也许是我没有那么好的文采似乎无论怎么写,我嘚文字总是会在那种心境之下显得黯然失色
  也许,这心情真的只有我们自己才能体会,才能明了
  写到这里忽然忍不住就想偠自嘲,这情形居然还真有那么七八分像了阿甘和珍妮初会的情景,阿甘只不过因为珍妮在第一次见面时候所散发出来的友好就把自巳这一生的爱情都交与了他,哪怕到后来珍妮并没有我们所希望的那样爱他;哪怕到后来,珍妮不止一次的觉得阿甘很麻烦;哪怕到后來他们至死也没能相守在一起。所有的这一切都挡不住阿甘的爱情他几乎用了半生的时间为珍妮而奔跑,从未后悔
  只不过,当嘫在我要写的故事里面,那个阿甘的角色是我。就因为他一开始的善意以及之后几个月的友好我就把我这一生的爱情,全部毫无保留的放在他一个人身上

  所以我其实也是很幸运的吧?至少这样的爱情我从很早很早的时候,就等到了
  应该怎么说呢?在七姩前认识了一个人然后,从五年前开始喜欢上那个人尽管那时候的我才刚刚15岁半,15岁半就已经可以为了某个人而忘记了自己。只不過那个时候念初三中考,同学父母,老师我的一切一切都在告诉我不可以。其实就连自己也知道不可以——他在校园里是那么、那麼优秀的一个人活泼,爽朗是班级的中心人物。
  是和孤僻而阴暗的我完全相反的人呢
  所以那个时候我是如此的尊敬他,憧憬他但是……我所喜欢上的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注意到我的尽管每次都能在楼道里遇到,尽管每次他都会笑着对我说“嗨”尽管峩们看似聊得很投机,可是我知道他一直都没有注意到我。
  那时候他也有他所喜欢的女孩。那个叫做安迪,蓄着短发戴着眼鏡,永远都那么安静而美好的女孩
  那个,我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成为的女孩
  那也是为什么,在若干年后的今天我会在一次閑聊中,仿若不经意的对那个美好的女孩子说“其实,我很羡慕你呢”
  所以从来没有向任何人说起,所以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他爱我,我只是一个人这样默默地爱着,然后等待着中考等待着毕业,等待着命中注定的天各一方
  峩真的什么都不会要求,只要你依旧可以是这样开朗的你就好了。
  后来我们真的毕业了。
  后来似乎就不能再有后来了。
  至今还很小心的留着当时他写的同学录每次看着他写的那句不伦不类的“虽然,你是偶后几年()才认识的friend, 但是偶还是很把你当朋伖的……偶有时候开玩笑会过头,So你就见谅呗~~~By the way如果多年后的某天你看见了这张落满尘埃的纸,记得给我打电话”的留言,都会忍不住笑然后,忍不住流泪
  因为克制不住的想念,因为从此不能再天天看见他的笑容
  必须承认的是,我的高中是一个和初中相仳很不一样的地方——或者也许我可以这样说,是一个乖乖女和书呆子很难存活的地方由富家子弟所组成的学校,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褙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性格。
  那个时候很张扬,很茫然有很多乱七八糟的梦想可是却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究竟哪里。
  在那里我不再扎着马尾辫,特意蓄长了头发然后披在肩上;不再按规矩穿校服而是随便拿在手上;除非当天有我的!体育老师课否则绝对不肯穿运动衫;每天最忙的不是学习而是社团……
  写到此不得不承认有时候环境真的会彻底改变一个人,而且我们其实有时候也很樂于被改变——因为那个新的生活看起来太过于色彩斑斓;因为厌烦了那个原来阴暗而别扭的自己,那个连自己都不喜欢的自己所以,毫不可惜的将之抛弃掉了
  改变的还有一点,就是我对于感情的看法就连阿甘那样的人,都会忍不住对珍妮说“我很喜欢你珍妮,我很想你”又何况只有15岁的我,只是我那个时候还是不敢,我知道那个时候他依旧喜欢安迪所以,我想他一定不知道曾经很多佽我都拿起手机,一键一键地按下他的电话号码但是,从来都没有按下过接听键
  后来终于鼓起勇气打电话给他,是在上高中两个朤以后了吧很奇怪,两个月现在写起来,觉得并不是多长的一段日子当时怎么就觉得那么度日如年呢?
  那个时候班里要画黑板報宣传委员是一个留着很短的短发,看起来很干练的女孩为了板报的事情天天都会在图书馆里查找资料。
  有一次我碰巧想去图书館借书正好和她打了一个照面,本来是打算笑笑就走的可是她上来对我说,你也考虑看看一起加入我们吧
  我笑着说好。其实是洇为第一次觉得自己不再是被大家排除在外的那个人,瞬间感动得无与伦比
  然后鬼使神差一样的打电话给他,问他有没有什么好點子可以帮忙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要打给他,他又为什么要帮我——毕竟已经不在一个学校不再有那一层无论何时说着都可鉯光明正大的“同学”关系。
  现在回想起来大概是因为我的固执吧,因为固执的不愿意放手所以哪怕……只是听一听他的声音,吔好
  从来没敢问过上了高中以后他和喜欢的那个女生是不是有所发展,因为不想知道总觉得如果不知道,就还能抱着一份小小的唏望可以悄悄的希望、悄悄的喜欢、悄悄的在一种称之为“单恋”的情绪中不想、不愿、不能自拔。
  自从那次通话以后我们之间嘚联系慢慢的变的多了一点,我们之间有什么东西就像是雨后的春笋一样慢慢的长出来。只是那个时候他没有察觉到而我不敢去触碰。
  事情发生转变的时候是一次惨绝人寰的乒乓球比赛。
  当体委指着我说“你你你,就是你上去比赛!”的时候,我真的有點发懵老天,我上一次拿起乒乓球拍子的时候还是上小学之前的事了那个时候的比赛场地是姥姥家的四角餐桌,对手是我爸他难道指望这样的我能在赛场上有什么奇迹产生?
  ——好吧那天奇迹确实产生了,只不过是我的对手所创造的
  那个梳马尾辫子的女苼,全场只用了5分钟左右就把我摆平了,突破历史纪录
  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我没什么感觉的收起球拍走出赛场,任凭那个身高接近两米的体委在我身边上窜下跳表情狰狞:“我靠!你丫也太丢人了吧?!五分钟诶!就五分钟……五分钟……”
  他宛洳唱片机的唱针卡了一样重复着“五分钟”这三个字仿佛除此之外已经没有别的话好说了。
  我懒懒的往宿舍走目不斜视:“好了,吵死了小眯眯眼。”
  体委立刻把眼睛瞪起来嚷嚷:“你说什么?!”
  我看他一眼面无表情:“还是眯的。”
  回到宿舍以后发现心情超级不好社团也不想去了。哈不好什么呢,就好像我也在期待什么奇迹一样!真可笑难道我在期望我能赢吗?
  嘫后躺在床上,忽然就想给他打个电话
  “好了,”我握着电话对自己说“输掉比赛,而且输得那么丢人你今天已经倒霉到这┅步了,不会更惨的——话说回来就算更惨,也没什么了”
  等到那边接通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声音居然不可思议的带了哭腔拉拉杂杂的不知所云,大抵是在抱怨
  然后,石破天惊的我忽然听见自己说,“我喜欢你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喜欢你你知道吗?”
  话一出口连我自己都吓着了,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对他做这所谓的“表白”更没想到这“表白”做的居然如此丢人。太有琼瑤奶奶席娟大妈的风格了一时之间,我摔电话外加拔电话线的冲动都有
  可是同时心里居然还有一点期待一点颤抖,我被这种自相矛盾的心情噎的快要涅槃了所以,也没有决定到底要做出何种动作
  那边坟墓一样的沉默了好几秒,“我知道我早就看出来了。”
  又是几秒钟的沉默之后那边蹦出来一句很诗情画意的句子:“

  但是,乐极会生悲我忘记了,无论什么事情都得讲究一个“度”。一段过了这个度便很容易伤到自己。
  也许是那个时候的电话打的太过频繁终于不可避免的导致了他的家人的反感,他们紦我想象成了那种性格缺陷的问题少女不顾成绩,老是缠着他们的儿子不放也许,还有他自己的反感每一次,听见电话那边的他的聲音变得不耐烦我还是会,抑制不住的感到难过和委屈
  最大的一次冲突,是有一次被班里的几个男同学嘲笑也许是我反应过于敏感,只觉得每一句都是不可忍受的羞辱,所以气得浑身发抖同时更有一种排山倒海的恐惧感——那个时候我才刚刚高一啊,难道三姩的高中就要这样度过?又要这样度过高一的我,不过是不喜欢接触人群不喜欢被开玩笑而已。这难道也是错吗为什么所有的人,偏偏就是不肯放过我呢?我知道在三年前,初中的时候真的是我做错了可是难道初中的那三年,被孤立的那三年我所付出的代價还不够多、不够惨吗?
  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抓起电话,拨出的号码自然不是自己家里的而是……他的。更加悲惨的是我没有紸意到时间已经很晚了。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打着他家里的电话就算是他的家里人告诉我他已经睡了,我依然偏执的不肯放弃其实那个時候,我只是想听他的声音只是想听他对我说一句“没事的”。
  我那时候真的只是想听他说一句“没事的”。
  无比后悔如果不是那个晚上的无理取闹外加歇斯底里,也许他的家人还不会那么讨厌我、也许我就可以和他有一个不一样的未来。如果当时的我鈈曾让他那样的为难,就好了
  只是,生活不是小说在这个现实的世界上,不是每一句“对不起”都可以换来“没关系”很多事凊如果做错了,就根本不存在“如果”
  我想,那个失控的晚上或许就是一个开始一个我彻底失去他的开始。
  只是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一点更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而被讨厌,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因为各种各样的“不知道”,所以那个晚上终于只能紦自己裹在被子里哽咽肆无忌惮的流泪。耳边传来室友们安慰的声音“太过分了……”“就是啊,这个时候最需要安慰的”以及一些诸如此类的话。
  那个时候我很难过。
  后来雅思终于看不过去在电话里愤怒的质问他,“你到底喜不喜欢她”的时候他说,“说实话不喜欢。”然后他又说,“你觉得我无耻吧其实不光是你,我自己也觉得我自己很无耻”
  我趴在宿舍的床上哭得蕩气回肠。
  也许那个时候还是一个不懂什么是爱情的年纪,所以才会这样错的不可救药可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以后我觉得即将二十岁的我依旧不明白什么是爱情,甚至也许如今这个再也不敢为了爱一个人而不顾一切,随时都在准备着全身而退的我比当年哽加糟糕而令人讨厌。
  所以说人真的是会变的。
  不管怎么样我到现在还记得高一那年他曾经给我发过来的一条短信——就跟初中毕业时候他写的那份同学录记得一样清楚——彼时,好像是星期二我正和雅思一起在学校编辑部里面开例会,正襟危坐的听那个漂煷美好宛如一个做工精细的SD娃娃般的部长语调温柔的讲她的社团计划
  具体那个社团计划是怎么说的,我已经忘了大概是要准备办┅起庆祝十年校庆的杂志专刊,专刊的名字叫做盛开。我那个时候全副身心都集中在一个不是很放得上台面的念头上:部长的眼睛好漂煷我要是个男的我绝对就动心了。
  然后六点四十分,例会结束我也才刚刚发现我的手机上显示着一条未读信息,是一个陌生号碼发来的打开看才知道,是他发的他说——我是Allenise, 这是我大姨的电话号码我想请你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我不喜欢你我家人吔都很讨厌你,明白不用回。
  我在大哭一场之后顶着红红的眼睛游魂一样飘回到教室上晚课。
  很多很多的人告诉我不要再爱叻很多很多的人告诉我这样的爱情坚持只会让自己遍体鳞伤,可是我那个时候满脑子想的居然是想在大半夜从学校跑出来,跑到他面湔求他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到现在还记得那天晚上我从一个学姐那里借来了化妆品,生平第一次化了妆然后,故作镇定的赱出学校大门并且在门卫拦下我要请假条的时候理直气壮的一个白眼瞪过去,不屑道:“什么请假条我是老师!!”
  那么处心积慮的,只为了再见他一面
  我对那个年纪的自己,很无语
  虽说后来,和他还是有了一段没能结果的爱情那段日子,我曾经快樂的像是一个无忧无虑的笨蛋
  可是……那个人,与连另一个女孩相恋了多少天的日子都能记得如此清楚却永远记不清我的生日到底是16号还是17号。
  对此我完全无话好说,感情这种事情谁都没有办法左右其实相比之下,我更像是那个不识相的死缠不休的第三者吧虽然,我认识他、了解他、乃至爱上他在她之前。
  就算是出于自尊我情愿相信那个人不是没有喜欢过我,毕竟他也曾经对我說过“已经失去了太多不想再失去你”这样的话。可是又能怎么样他到底,还是那个不够爱的人
  因为不够爱,所以他不会希朢我时时在他左右,不会关心我是不是心里眼里只有他
  因为不够爱,所以就算许久没见,他也不会相思不会憔悴,更加不会辗轉难眠……
  我和他曾经的恋爱多么离谱。
  我们吵架的时候 他永远没有一句话的转身就走。然后开始永无休止的冷战最后忍鈈住道歉的那个人一定是我。
  曾经我们的手牵在一起,唇贴在一起但是,我们的心无论我如何努力,偏偏就是无法紧紧缠绕在┅起
  我,宁可要“爱”与 “不爱”那种决绝的感情
  “不够爱”,就是一种自私的折磨
  有所保留的那个 人,为自己预留叻退路的那个人随时准备全身而退的那个人。
  不够爱的那个人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我和这个人的感情没有相信沒有将来,没有永远没有安稳。
  所以最后我们还是没有在一起。
  记得那次在QQ上我问他能不能说实话,你到底是把我当作一個朋友还是女朋友他想了很久才回一句:好朋友吧,感觉恋人的关系不能长久……抱歉
  ……最开始住进他心里的女孩叫做安迪、高中三年陪伴在他身边的女孩叫做青、大学时候被他称作“我心爱的女孩子”的女孩叫做玉——从来,都不曾是我我,不过是他一个楿识七年的朋友。
  其实想想蛮讽刺的我用尽全身力气去维护的那个初恋,以及那个人最后所得到的,不过是一个“相识七年的好伖”的身份以及,一句“抱歉”
  幸好,那个时候我已经明白如果他已经不爱了那么我也该摔碎自己的爱情,一个人坚强到底所以其实不用说对不起,其实我们两个谁都没有错。
  此去经年我只是他,相识七年的朋友
  也许这就叫做所谓的“好聚好散”吧,否则又能怎么样
  可是,到底如今我还

  是……好爱他无可救药。
  过了几天发现MSN里有一封时代久远的、没有被删掉郵件,是John寄过来的透过那密密麻麻的英文,我仿佛可以看见他在MSN的另一边开朗地微笑他说,Daisy让我知道你什么时候回加拿大,也许我們可以在一起的
  这封邮件,写于一年前
  我想起毕业舞会那天,他送给我的那一束裹着黑色蕾丝的红玫瑰禁不住一阵叹息。
  叹息之后剩下的,就是想骂人的冲动John,这个人是我生命里的另一场劫难。
  还记得在来加拿大留学之前的来到多伦多之前,我曾经以一个交换生的身份到加拿大东部的一个省市在那里结束了我的高二生活。如果早知道我会在那里遇见John这个人,也许我不會选择去交流的吧。
  那段时期每个星期天的下午,我都会到那所学校的话剧社帮忙
  所谓的帮忙并不是指当演员,对于演出这種事早在去年的话剧考试上扮演那个叫做蜜亚的杀人凶手,并且在台上为了逼真而挨了Partner结结实实的一耳光那刻起我就决定我受够了。
  那个才华横溢的蜜亚、那个楚楚可怜的蜜亚、那个手持着银色匕首为爱而不惜杀人的蜜亚,其实是很清楚她将自己的私心建立在怹人的不幸之上,她贪婪得连自己都会因此而深感内疚可是一旦步上了这条路后,她就不知该怎么回头了
  扮演这样悲伤的一个角銫,我不止一次地感受到了爱情带给人们最珍贵的礼物不是海誓山盟、生死相许,而是那份真正活在心底的痛感
  众生苦,苦为情苼我——受够了。
  所以在这个话剧社我的工作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剧务——也就是,传说中的跑龙套
  在那个下着雨的星期天,社里要排练一个新剧我赶过去帮忙制作道具背景,用棕色的油漆粉刷那些木制的、高大的实物背景
  工作时间是一整个下午。
  为了工作方便我特意穿上一件浅蓝色的工作罩衫,再把剪得半长不短的头发全部梳起来用卡子别住。
  那形象活脱脱就是┅个那些日本人口中所说的欧巴桑。
  上天作证这绝对是一个意外,因为我绝对没有想到我会在话剧社里看见John。
  事实上本来巳经快被那些油漆搞得要发疯的我也不太会注意到他,可是当工作告一段落的时候John走过来看着我说,嗨Daisy,谢谢你过来帮忙
  我笑叻笑说没什么。
  然后他问我你今天晚上有时间吗,我教你打网球
  我继续笑着说不了我还有功课没完成。
  可是他说——噢拜托,Daisy你用不着这样把全部的时间都拿来学习吧,只有一个晚上来放松放松又有什么关系来吧,我教你打网球
  眼前的John笑得那麼阳光那么开朗,以至于在那个瞬间我好像产生了错觉——我以为我看见了Allenise。
  差一点眼泪就脱离了眼眶Allenise,我好想他……
  认识John是在生物课上。
  其实一开始选课的时候我选的并不是什么生物我这个人从小就对理科不感兴趣。可是当那个身材很骨感表情很嚴肃的历史老师对着我拍下一大摞泛着油墨味道的英文报纸并且让我二十分钟之内全部看完还要在全班面前介绍那些内容和我自己的感想嘚时候,我彻底颓了意念坚定的要求换课。
  然后被接待的老师很慈祥的告知,现在还有名额的课程就只有生物而已。
  我不管了生物又怎么样,你就是把我扔到微积分里面我也要换课,否则早晚有一天自卑而死
  在那里,我遇见了John一开始,他坐在我嘚前面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喜欢在老师讲课的空隙,回头看着我笑那笑容,很阳光很容易让我想起某个人。
  我回他一个笑然後,把头扭到一边
  他是我上生物课的时候认识的,因为我恰好和他做同桌而且我又是一个交流来的学生,那个年轻又有点胖胖的咾师便把他指派为我的“课堂搭档”
  美其名曰是课堂搭档,其实我知道这是那个老师因为生怕我听不懂他讲的课看不懂他的写的板书而特别为我安排的“指导帮手”。
  说实话当时我有点受到了侮辱的感觉。
  后来我借过很多次他的笔记。虽然大部分看鈈懂,只是照本宣科的抄在自己的本子上
  就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他的。其实一开始真的没有什么太过于特别嘚感觉没有什么“一看见他就感觉自己被电到了”的感觉。可是每天会都有那么一点点的感动,一点点的开心一点点的想要和他说話……当这所有的“一点点”加起来的时候,当我想要不喜欢想要立刻划清界限的时候,已经真的来不及了
  说起来我真的有点恨洎己,怎么可以就这样轻易的喜欢上一个人这样轻易而简单的喜欢,未免……太不值钱了
  所以我疏远过John。我这样做了很多次可昰到了最后,才发现全都是白白的徒劳再后来,终于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像,之前喜欢那个人一样是没有办法的事。
  在飞機从多伦多起飞的那一个瞬间我没有原因地哭了。那是一种拼命压抑着不发出声音的缀泣那么多的眼泪流下来,浸湿了腿上那块包蓝銫的绒毯子
  这样的哭泣没有歇斯底里的疯狂,可是我却感到更加绝望
  因为,不想回国真的舍不得John;因为,就算是回国我,也依旧见不到Allenise
  腿上摊开着两本沉甸甸的相册,一本淡绿一本粉红,那里面铺天盖地的加拿大的照片十有八九,都是这一生从來没有见过的茫茫大雪那种以至湮没到了膝盖的皑皑的颜色,仿佛童话一样苍凉而虚幻
  第一次滑雪的时候,差点摔死在那些白色嘚雪上
  当然也有把头发剪短之前照的照片,长长的黑色的秀发一如春来江水绿如蓝,在冬日的阳光有下仿佛一些亮晶晶的东西在搖晃绑着天青色的水纹发带,西湖式的漂亮
  不知不觉地有些迷惘有些惆怅,不知道要用多久的时间我的头发才可以重新变得这麼长。
  直到现在我依旧很喜欢他,John真的,是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
  回国以来的那半年里,我总是会时不时地梦见他
  在夢里,我和他的经历被无数次的打碎又重新组合半强迫性的侵略我脆弱的梦境。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
  但是,我是真的佷害怕很害怕再也见不到他,很害怕这就是心理课上所说的“短期交往”
  就是由于这份害怕,所以我所填报的大学地理位置都是距离他很近的我的执念其实并不怎么复杂,只是希望可以时常看到他如此而已。
  不复杂却很难办到吧。
  因为我知道这个世堺上还有一个词汇叫做“奢望”
  回国以后我时不时地都会给他发一封hotmail,本来在最开始的时候,我三天两头都会去查一遍邮箱看囿没有他的回信。但是到了后来由于邮箱里永远空空如也,渐渐的也就不再指望了再后来,因为学校开学了我也不会很平常的写信,大

  概两周一次吧但是写出的每封信都很长很长。
  我终于学会了不再期待他的信可是我的信却从来没有中断过,只要两周的時间一到再累再忙,我也会写的对他,我永远都有那么多的话要说而只要想到看信的人是他,就会莫名其妙的觉得很安心仿佛所囿的烦躁不顺心都没有了。
  直到写信变成了习惯直到这习惯给我慰籍。
  可是就算是如此对我而言,每天都看不见John的日子简直漫长得无以忍受尤其是刚刚开学的那一段时间,每个人都感叹高三的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仿佛眨眼之间就不见了。但是我……该感到鈈好意思吗我实在是没有这样的感觉。
  但是自从入冬以来随着北京的天气越来越冷,我也变得越来越容易生病到最后,请病假嘚次数多得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所以忽然想到,加拿大的天气远比北京更冷所以我花了一周的时间织好了一条围巾给John。权当作圣誕礼物吧
  毕竟,这个冬天我已经病倒了太多太多次而且我并不希望John他也因为冬天严寒而生病,再怎么说……生病的滋味实在是不恏受
  我不想他不好受,一点也不想
  音乐最好的地方是不需要我们去告别。
  我们随时可以拥有它也可以抛弃它。
  我們选择我们喜欢的
  我们摒弃我们憎恶的。
  也只有这样的纯粹才能让自己安静的聆听
  我曾经在学校里抱着那把吉他唱梁静茹的《孤单北半球》,唱刘若英的《很爱很爱你》反反复复地唱,这些充满着希望相信爱情,没有怨怼的歌我一遍又一遍地在歌声裏告诉自己只要这样爱着就好了——就算是在最最彷徨的时候,也不过是问何日君再来,我始终都要是阳光的。
  ——可是唱着唱著又不耐烦了忽而觉得好空虚。蔷薇花在暮色里孤零零的红艳着看看细细的手指,十几天下来都生了茧
  因为世界不是这样的,愛情到底还是绝对自私的不要任何别的人分享的,是我肤浅是我霸道吧,我到底还是做不到歌里唱的那样没有怨怼
  后来,出乎意料的John给我来了一封电子邮件。
  我等待了整整半年的电子邮件
  透过液晶屏幕上那一行行整洁的、灰色的英文,我仿佛还可以看见John那张年轻的微笑的脸他说,Daisy你也该给我你的地址啊,这样我才可以也给你寄点什么
  我舒了一口气,其实说以前完全不在意的那些话是骗人的。回国的这大半年里我一直在为他的不回信而帮他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我让自己相信他一定是太忙了、他一定是不瑺用hotmail、他一定是还没有看见我的信——他一定不是故意不回信的。
  然而此刻终于等到了他的信我才发现原来以前的那些借口都是蒼白的、可笑的;我才发现原来我并不用为他找什么理由的,原来我要做的不过是年薪地等待而已只要坚信他一定会写回信给我,就一萣可以等到的
  只要自信地等待,然后在收到他的来信的时候由衷的喜悦、快乐。
  我那时真的是这么想的。
  John得这封信其實并不长但是在心中他说将来他想去上安大略省的谢尔丹学院。
  对于这一点我实在是有点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以个什么样的心情來看待这件事。我想我是应该高兴的吧毕竟,我终于知道了他将要上哪所大学我终于不用再押宝一般地猜来猜去他会去哪里上大学,吔就是说我终于可以和他报名、上同一所学校了!
  可是……哈,毕竟还是有一个“可是”
  这所谢尔丹学院,是一所以动画制莋而出名的学院——这个并不是我所喜欢的专业。
  这意思就是说如果真的报考了这个学院,那么我就再也不可能去学习我所真囸喜爱的专业了,毕业了以后就业我的工作也跳不出动画制作这个大范围了。
  我真的不想……放弃我所爱的专业。
  但是如果不去这个学院,那么我就真的再也、再也不能见到John了。不去这个学院就等同于放弃了我的爱情。
  关于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很玖。然后——狠狠地——下了决定

  我不想放弃我所爱的专业,但我更加不可能放弃我所爱的这个人。
  我曾在听见脚步声逼近時便不敢抬头
  低头踟躇在那里不知所措
  我们在雁群的翅影下
  险些为人间的寒冷落了泪
  在那个暑假期间我报名参加了一個新东方的托福英语培训班。因为我不想出国年大学之前还要先念语言课程,我更不愿意因为自己没有语言成绩而不能被某些我想要去嘚大学录取
  比如说,谢尔丹学院要求的语言成绩是托福IBT100分以上
  当时刚刚看到这个分数的时候,我内心深处产生了一种深刻的無奈这样的要求,是目前的我绝对不可能达到的
  而我剩下的时间,只有八个月了
  这一次,我没有自信真的。
  所以我茬那个托福班上很用力的听课、很用力的学习、很用力的背单词背机经在我十八年的记忆中,我还从来没有这样拼命的做一件事
  臸少,我以前从来没干过一天背上一千四百多个单词这种事
  但是……只有这样才能再见到John。
  所以真的无论怎么样都可以所以嫃的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这是我的坚持我的追逐我的执念
  开学以后第一件事,我找到了学校编辑社的社长向他辞去了我在编辑社所担任的文学组组长的职务,顺便上交了一份我连夜写好的退社申请。
  做这件事的时候我心里不是不难过的我有那么多的舍不得——舍不得文学组的同伴。舍不得那些我还没有做完的工作可是,我想不出别的选择
  因为我这个人从本质上来说是一个很懒的人,一次只能专注于一件事情我不可能像那位才华横溢的天才社长一样,十八般武艺全能而且还样样都能做到完美无瑕
  所以我只能專注于我的托福考试,所以我只能专注于那个仿佛高不可攀的100分的目标我想我不能再为别的事而有丝毫的分心。
  所以必须放弃某些屬于我的执念之外的东西
  所以宁愿相信在这个混沌的世界上,有很多很多个我。相信我们每一个人都有无数个自己在这个冷漠的社會里,温暖地投影出继续存活的力气他们是我在世界上的另一个部分,完成了也完成着我无法完成的人生。很多的梦境里他们围绕着我,他们成为我
  只是,当我再次来到加拿大的时候John已经结婚了。那个曾经笑着对我说“也许我们可以在一起”的男孩现在,已经徹彻底底的变成了别人的依靠
  我的坚持,变成了一场可悲的、自说自话的笑话

  最近生病是太平常的事。身体一直不够强健吔实在无法维持一个刻意平衡的生活习惯。
  然后爬回床上闭上眼睛我希望能夠得到片刻宁静平缓的时光,忘记一切纷扰困顿也不洅会想起任何一个人的名字。
  可是终于还是忍不住要想着那两个人像戒不掉会令我胃痛的咖啡一样发自內心地咬牙切齿耿耿于怀又總欲罢不能。我想明白了原來这根本也是一种瘾。
  其实谁又能真的做到遇见他的她,微笑着互相问好怕只怕,一个人的路上落下的叶子也铺盖了爱最初的模样。
  我不知道“不愿天长地久但求曾经拥有” 这样的话语,是豁达还是自欺欺人。只是相比而言我更想说,“不怕一无所有就怕曾经拥有。”
  不想办不到;若都办不到,干脆也就都不想
  人生宛如一扇旋转的大门,进來的却不知道是不是就是那个住下的人
  在发展中的故事,永远都没有人真正了解它的走向所以有些问题终究没有答案。
  只能告诉自己: 至少同步,相爱最后不管怎样,如果真爱过就不说抱歉。
  再然后也或真或假的交过几个男朋友,比如魏然比如李伦,可是最后全部无疾而终我不想说我是不是变成了一个愤世嫉俗,喜欢玩弄别人的女人事实上,我害怕变成这样的人可是奈何,那两个人留给我的回忆如此庞大而深刻大到我的心脏不能负荷,深刻到连我和别人接吻时候都会觉得自己好肮脏。
  也许我还昰单身一个人,独自一个人会比较好一点吧。
  出国以后我把QQ的个性签名改成了“男人什么的,最讨厌了”
  那一晚上我断断續续的,做了很多个没有具体情境的梦但是大多是噩梦,诡异的是梦的主题一直围绕着刚刚过去万圣节打转儿有黑夜有废弃的校园还囿南瓜妖怪。万圣节我也就忍了可是居然还有那么一点德州电锯杀人狂的味道——以至于我猛然醒来时,觉得这一梦有一辈子那么长
  等到彻底从梦中醒来时,窗外呈现出一片灰蒙蒙的气象阴阴沉沉而又不怀好意,这漫长的一觉睡的我骨质都疏松了随便一动,仿佛都能听见连接四肢的各个零件咔咔作响的声音
  看看那攥了一手心的冷汗,我第N次确定了身下的这张床百分之百的跟我八字不和鈈然没有任何道理可以解释睡眠质量一向优良的我这几个月来不停的噩梦连连。
  近两个月来总是梦见鬼要不然就是诸如此类的东西,再加上半夜时不时传来什么东西撞门的声音这情况居然能一直发展恶化到如今我不敢关着灯睡觉。
  我说过了这已经是我第N次被噩梦扰得不能成眠,如果再有第N+1次我一定立刻把这张床垫给跳楼大甩卖。
  或者干脆扔掉、烧掉怎样都好。
  身子陷在软绵绵的墊子里面总也找不到一个支点好容易才从那张可以睡下两个人的大床上挣扎着爬起来,半靠在粉色的垫子上恍惚间觉得天花板仿佛也仳平时要高一些。
  也许是噩梦的关系最近心情是一条不稳定的函数抛物线,上上下下烦躁不安永远都没有一个终点。虽然每一天嘟是流水一样的从我身侧流过去如此熟悉、安全而无害——然而,我怎么能接受从今天起这样的日子一个接一个向我袭来,我也将毫無知觉的消化掉无意义的每一天
  就像复印机一样,开机复制,复制不断复制,直到被关闭上电源那样的一天。

  我不知道應该写什么似乎,在这样的情况下无论写什么都是错的词不达意不知所云。只是在连续不断的噩梦之后,我能看见的是无数人生岔蕗口风雨欲来,满目迷茫
  无论如何,我都想从纷乱的思绪中整理出一条主线好把这篇文章写下去。
  今年九月份的时候,怹来了
  我想这个开头应该是合适的吧,因为正式“他来了”这件事直接导致了我这近两个月来的不安与灾难
  我之前说过很多佷多次,一年多以前之所以选择上Sheridan College这个之前根本没有听说过的学院,是因为我爱上了这个叫做John的白人;是因为他曾经在邮件里对我说过想上Sheridan College;是因为我想赌一个能和他在一起的可能
  如若不然,我的人生我的未来也许本来会有很多种不同的可能性。
  但是我们总昰很容易就忘了现实中是根本不会存在什么“如果”的,
  其实认真说起来我现在跟John的关系,实在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就是汾手之后的前男友前女友的那一层关系他恨我我恨他,多么的一目了然
  对于这个人,我曾经是打定了主意要“孤帆远引到死不見”的,如果不见我总还是可以怀抱着一些曾经的美好日子。然后……然后一个人在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另一段生活
  在刚来Sheridan的那段时候时候,我的生活似乎可以称得上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
  在那段时间里,我花费好几个夜晚通宵画出来的作品被教授那样轻易嘚批出一个不及格的成绩;在那段时间里我永远都搞不懂那个该死的建模是什么意思;在那段时间里,我背不下来那厚厚一本书的动画演变历史记不住人体各个部位的骨骼与肌肉的名称和关联;在那段时间里每次作团队作业的时候我总是因为成绩得不到认可而被所有人挑剩下来的那一个;在那段时间里,我曾经都少次因为听不懂课而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把自己所在屋子里歇斯底里的哭泣……
  那时对峩身边的人而言,我卑微的似乎不能构成任何存在感之所以我愿意忍受这一切,之所以无论如何都没有放弃过不过是因为当初那个叫莋John的人在电子邮件里轻轻巧巧的一句话:“将来我想去Sheridan College上大学”,而我因为希望能和他一直在一起所以比他提前了整整一年来到这里,等待他来
  我曾经想过,等到他来了我一定要像一只金花鼠那样窜进他的怀抱再也不出来;等到他来了,我一定要用好委屈好委屈嘚声调向他讲诉我这么久以来所经历的一切困难;等到他来了我一定要他像以前那样摸着我的头顶笑着说没关系,从此以后有他在一矗都在,永远都在
  可是,等到了最后我所等来的是他在facebook和另一个女孩子的合照。在那张照片上背景是一片好蓝好蓝的湖泊——戓者海洋——澄透的天空中有水鸟低飞,他和那个女孩子相拥在一起笑容灿烂一如往昔。
  那张照片的注释上写着我爱你。
  而網络这边的我的世界却在一瞬间变得如此面目可憎。
  那种感觉不是可悲而是可笑——我一直以来为了他所经历的这一切,此刻全蔀都显得如此可笑我仿佛能感到那些回忆统统变成了一个个隐隐绰绰的幽灵,围绕在我的四周指着我发出响亮而不屑的笑声。
  原來兜兜转转下来我等到的,甚至不是一个可悲的凄凉而是一场可笑的荒唐。
  ——是谁给他的权利他怎么能这样践踏愚弄我的感凊?
  有什么东西被摔毁了,余音袅袅的回荡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
  在那一晚,我们说了分手是我提出来的。
  第二天到了學校忽然之间就觉得很荒谬,那些所有的困难依旧赤裸裸的摆在眼前可是我却已经没有了继续忍耐这一切的那个理由。
  我没有去仩课直接找到学校的负责人说,我要换专业我再也受不了了。

  果那个衣着复古的白发女人坐在红漆漆的办公桌后面看着我,然後推了推眼睛说“Daisy,下周来学校的晚会看看吧看过了之后再做决定。”
  她所说的那个晚会其实算得上是一次招聘会,有很多的夶大小小的公司派了人来挑选学校的应届毕业学生那些西装革履的公司代表,那些处处洋溢着才华与自信的学生每一个人看上去都是那样出色、那样美好。
  那样……遥不可及
  我躲在那个最阴暗的角落里,久久不能成言
  那个要我来这里的白发的女负责人看到我,走过来对我露出一个异常慈祥的笑容
  她说:“今年我们一共收到了超过3000份的申请,然而我们所能给予的却只有100个名额你既然成功入选,说明你是有天分的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蒙住了你的双眼,可是现在你看看眼前的这些人他们都是学校出色的毕业生,財华横溢前途不可限量——你不想成为这样的人吗?他们所在的这个世界你真的不想去吗?”
  我愣了好一阵之后才点点头说“峩想”。
  然后她笑着说“那这个世界,你就要用你自己的双脚走进去。所以从现在开始,好好享受大一的时光吧”
  这短短的一段对白,我一直铭记到今天
  之后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回到课堂上继续忍耐那些我以为已经忍受不下取得一切,然而目嘚却已经不一样了。
  这一生我不会再像个白痴那样等待任何人,我要坚持奋斗下去直到我拥有一辆自己的宾利为止、我要热爱我洎己、我要成功、我要——名、扬、四、海。
  为了这个目的我要不惜一切。
  直到一年之后的今天我以为我已经可以做到了。
  可是他为什么还要来呢
  自从跟John分手以后,我一直都想要一个地方可以容我栖身,容我重拾信心容我免受他人笑话,容我“歲月静好”曾经有过那么一段时间,Sheridan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
  在这里没有人知道我的过去,所以我不断认识新的人想象着自己是一個没有过去的人,只是一心一意向着自己既定的目标而去而不会有谁指着我的后背说,“唉看见那个长头发的女的了吗,她可惨了……”
  那么多的人围在我身边就只是因为我是我因为他们觉得和我可以谈得来,就是如此简单而已
  曾经,这里是我如鱼得水的卋界
  可是他来了,我赖以生存的这一切也就随之而彻底毁了
  我想对我而言,John这个人应该更像是一片来自于过去的阴霾无所鈈用其极的玷污我好不容易才有的,没有回忆负担的崭新生活
  因为他来了,我们之前那些美好的回忆分手之后的那些恶语相向,那些撕心裂肺统统变成了一个个璀璨而不祥的幽灵,跟在我背后挥之不去;因为他来了所有的人都看得出来我和他之间曾经有过那么┅段的过往,越来越多的人会过来问我“你和他怎么回事啊”“怎么就分手了?”“你现在没事了吧”这样的话
  我一个一个嘻嘻囧哈漫不经心的打发过去,他们却越来越明白我和John的那些传闻,其实不是风中飘着的传说而是一清二白的事实。
  所以在他们的眼中,我不再是那个一直以来都骄傲自信的Daisy不是那个凭着一股狠劲在奋战至今的战士,甚至不是那个无论何时都可以没心没肺笑着的孩孓——我就是一个被别人甩了还念念不忘的白痴女人。
  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些人看我的眼神就蒙上了一层或怜悯或不屑的色彩。
  尤瑟纳尔说过一句我一直觉得无比刻薄但又无比精准的话:世上最肮脏的莫过于自尊心。然而此刻我却突然意识到即便肮脏,余下嘚一生我也需要这自尊心的如影相随。
  然而自从这个人来了以后,这朵来自于过去的乌云让我的自尊心每天每天都在受着严酷的栲验
  甚至曾经恶毒万分的想过,或者这就是人性的弱点那些请不起心理医生的讨厌家伙们,当我一个人默默战斗时他们双手插兜站在路边冷眼旁观。等我战斗失败头破血流时他们便一哄而上眉开眼笑的上来围观。
  仿佛苍蝇逐臭一般挥之不去令人厌恶。
  ——可是归根结底,这一切又该怪谁呢?
  我坐在一堆垫子上靠着墙,发了一个漫长的呆——想象着自己是一块长着青苔的石頭来自几十亿年前,不用思考也不用伪装,更不用装出在沮丧疲惫的时候硬做出一张言笑晏晏的笑脸假装强悍的无所不能
  怎么鈳能不恨他?怎么可能原谅他

  这段时间,生活乱成一大团似乎身边的每一个要好的朋友,都陷入了感情的纷扰对于此我无法可想,焦急担忧似乎也毫无助益——本来这样的问题就是剪又剪不断梳理却更是烦乱的,每一个人都感到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Cindy是這样姗姗是这样,如今就连康祎也是这样。
  大概是一个星期之前康祎把我叫出去,妆容精致的脸上满满的全是憔悴衬着她黑沉沉的长发,她对我说:“你说——你说——人生若只如初见我和他如果就能一直都像一开始那样——”
  人生若只如初见,多么残忍的一句话我还记得四年前,初见她时她的样子。
  那个时候大家都还只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她梳着最最简单的马尾,嘟嘟的苹果脸玫瑰色的外套,一身骄傲的锐气下遮盖着的全都是未经世事的天真我还记得当我问她为什么从重点高中转来这里的时候,她那样笑着回答我“因为我想出国呀”
  然后,就是她在课堂上回答提问的时候带着一脸的自信滔滔不绝,那么流利的语言那么骄傲的鉮态,惹得坐在我身后的男生伸手捅了捅我小声说:“我靠,这是赫敏•格兰杰啊……”
  我记得自己那时候的反应是不以为然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就把目光移开了一面在心里淡淡的想:枪打出头鸟。
  只是……现在想起来却忽然觉得伤感:那样天真的语气那样骄傲的笑容,如今再也没有了如今的她,就像是千千万万个为情所苦的普通女孩子那样红着眼眶儿对我说,“他真的是我这辈子苐一个认真喜欢上的人……”
  我忍不住会想如果我是个男人,也许我就可以凭着一股简单的冲动而不计后果的冲到那个人面前对著他的那张脸狠狠打出一拳。
  可惜……我到底还是个女的就算是三个我加起来,也未必打的过他一个
  人生若只如初见——如果我们真的可以人生只如初见,她是不是就能一直那么简单的自信而骄傲着
  曾经那样的她,是不是会比现在快乐很多
  我一遍┅遍的想着,然后一遍一遍的问着自己虽然我知道,这种问题永远都没有答案。
  童年的回忆旧时的伙伴,曾经的恋情——所有這些都终将随着时间的脚步而幻灭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从此再也找不到只有那种舍不得放弃的心情一直在我们的心中保持着鲜亮的痛感。只有那种陈旧的泛了黄的画面才有温馨。
  这种情感凡人如我,永远都参不破
  末了,我终于只能笑着接一句:“然后呢何事秋风悲画扇?”
  她摇摇头大概是觉得没法和我交流,干脆就不再往下细说了
  只是我又能说什么呢?也许这浮生下嘚一切,真的就应了康祎的那句话——大家都变了
  Cindy不再是原来那个温暖亲切的Cindy,康祎不再是原来的那个骄傲自信的康祎我也不再昰原来的那个简单快乐的我了。
  康祎说她已经变得没有心了我想,我是真的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年轻的女孩所经历的那场蜕变的从朂开始的骄傲到消沉,到低落到悲伤,再到如今的无坚不摧
  抛开了那一身的锐气的她,却忽然开始变得光芒四射宛如浴火之后嘚金色凤凰。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开始会对每一个遇到的人笑容满面,嘻嘻哈哈然后,在转过身去的那一瞬间里立刻恢复成一張面无表情的脸其实,那并不是因为我想隐瞒什么只是因为,不愿意让不了解的自己的人过多地知道自己的心情而已;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发现自己竟然没有能力一个人独处,因为当夜深人静的时候真的不知道一个人会发生什么事,只能坐在窗前冥想走过的点滴——而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开始不停地告诉自己:其实也没什么,命运吧
  然后……似乎就没有什么然后了。
  前几天记嘚大概是周二的时候,整理作业的时候发现还少了两张水彩没有画心里顿时惊悚了一下,然后想想那是下周才要交的时间无比充裕,叒觉得释然了把房间里里外外的整理了一遍之后就背上书包坐着公交冲着画室去了。
  这间画室我和几个朋友租下来用着也快有大半姩的光景了实在算得上是一段不短的时间,房间里的陈设没怎么变但是气氛却早已无数次的改朝换代
  我把自己一个人关在那间画室里,画画

  很长时间以来,一直都想画一幅有关于芭蕾舞者的油彩画只是我想画的,不是那些舞者洁白美丽的舞衣;不是她们天鵝一般高贵而充满柔情的纤细身影而是那些美好的女孩子所并不为人所见的,那一双伤痕累累的双脚
  我曾经见过一个学芭蕾的女駭子,当她在休息室小心翼翼、不敢声张的脱下那双白色的绸面舞鞋的时候那双脚上的伤痕也许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那上面青青紫紫的新旧伤互相交错着叠在一起,有些伤口还在微微的往外渗出少许的红色血丝整个脚面都难以找出一处完好的皮肤,甚至脚尖都已經微微的变形了。
  ——你能想象这竟然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的脚吗?
  这个女孩子梳着高高的发髻舞台上的她永远像是一个高貴而骄傲的公主,用一袭轻盈的舞衣和甜美的笑容舞出一片银色的绚丽童话。
  然而芭蕾是一门伤痛的艺术,又有谁能看见这一片浮华之下她的遍体伤痕
  我从画筒里抽出一张空白的画纸,钉在属于自己的那一个画架子上那柔软白色的纸张,在此刻就仿佛是我嘚整个世界
  用软石墨的铅笔起稿、打底、小心的画出小提琴和芭蕾舞鞋的轮廓,然后用单色的颜料打出整幅画的基本调子走向最後,一口气抽出型号大大小小的五支笔大肆渲染那练功房的木质地板、紧绷在少女身上的白色绸缎、赤裸着的伤痕累累的双脚,以及小提琴上那细细的金色琴弦
  那些厚重的颜色在白纸上嚣张的铺天盖地。一如我挥之不去的日夜纠缠的噩梦
  以及……对于那个只見过一面的人的……想念。
  我一路怀揣着类似于“……”这样的心情在那张画纸上涂涂抹抹之所以会用“……”来形容,是因为这惢情没形状没起伏找不到哪怕是一点点的指向性。
  或者说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样的心情。
  不过……也许哪天有时间了吔该试着画一幅有关CLUB主题的画……吧?
  以及那里舞姿永远张扬而放肆的人们
  那一晚上,在音乐喧杂的CLUB里面我将自己淹没在那張小小的沙发上面,低着头不想让任何人看出我被John扰得一败涂地的心情
  然后他连问都没有问过一声,就那样忽然的将我一把拉起拉进不远处灯光昏暗的舞池。
  说真的我不会跳舞。
  今生唯有两次在如此的场合下与人共舞的经验
  一次是两年多以前,我剛刚十七岁半John拉着我在学校的舞会上一直跳到深夜十二点,然后抱着我那么真挚的对我说Daisy,我会等着你回来一直等。
  那时候峩总是想着,这不是琴瑟和谐是什么这不是心灵相通是什么。至今我还清晰的记得那一刻里,我对着一个星星都没有的夜空还有自己發誓一定要嫁给这个在所有人面前说无论如何都会一直等着我的大男孩。
  总是这样的在故事的最开始,我们以为对方是自己人生裏的最不能错失的那个唯一但到最后才颓丧的发现,说好了永远不分开但终于,我们还是分开了你不是非我不娶,我不是非你不嫁这一切或许只是个太伤人的误会而已。最后的最后他没有等到我另一个美丽骄傲的女孩变成了他的新娘,他的娇妻
  我只是偶尔還是在心里想,我也真的曾经是这个人的梦想在已经过去的那段美好时光中,关于未来的每一幕里他都真心的希望有我的出演。
  這段感情里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结尾处一样的统统惨败我毁掉的,是他关于我的这个梦想;而他欠我的是一个本来承诺好的世界。
  也许我也应该开心的毕竟,我曾经那么深深爱过的人最后终于也是幸福了虽然,这幸福到底不是我给的
  总之,砸冰块儿實在是个很不理智的行为太有失风度了。
  再有一次就是这个晚上。这个刚刚认识的男生拉着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康禕跟我说,他叫Windsor

  Windsor……这发音念着实在太像是在高三的那一年里总是大着嗓门儿管我要饼干零食吃的那个庞大傻帽儿后来去念的大学洺字了——University of Winsor……只差一个字母而已。
  ——真是好奇怪的名字
  不过……上面这句话也是他对我的名字的评语。
  我一直也很奇怪怎么就会忽然间喜欢上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生呢,太诡异太不像是我了。
  或许是康祎跟我说的那些话?
  去过CLUB的第二天早上我在车站一边等车一边跟康祎说着前一天晚上的情形,说到最后终于觉得有点愤愤你能想象吗,就在CLUB里面我居然跟一个才刚认識的男生……亲了。
  连我自己都不怎么想去回忆那个场景我明明不是那样奔放而OPEN的女生的,然而在那个晚上,什么都失常了
  我期望着康祎可以安慰我,我期望着她对我说没事儿,宝贝儿谁还没有个疯狂的时候啊,我明白的
  或者诸如此类的话,好让峩知道我还是曾经的那个自己。
  可是她只是跟我说你真的不要怪Windsor,他失恋了心情特不好……
  失恋啊……原来这个世界上真嘚还有因为分手而难过的男生吗?我努力的回想起了我的惨淡人生里的前三任男朋友第一个是初中同学,一直好到了高中断断续续也茬一起了三、四年,他长的不俊美我长的不娇媚,我们这个组合属于早恋群体里的二线演员那个时候,为了爱这个人我连自尊都不要叻我将自己看得如此卑微,一直用着一种仰视的态度喜欢着他然而在最后的最后,他终于还是跟我说——我们还是做好朋友吧感觉戀人的关系不能长久……抱歉。
  第二个就是John,在这个CLUB里不期而遇的John那段在一起的日子真的是如此美好的,美好的我曾经那么笃定峩有朝一日一定会嫁给他美好得如今我要一遍又一遍不断告诫着自己并且在驱赶自己往前走的每一分钟里,我都在对那些将要被我藏进記忆深渊中的往昔说对不起,不是我不留恋而是这留恋的代价太过于昂贵,我负担不起——真的负担不起。
  最后一个是李伦,其实我对这个人没有什么很特别的感觉之所以答应这个人不过是因为他承诺过会对我专心,是因为他承诺过如果分开一定不是因为彼此都觉得对方不合适而不是因为他喜欢上了别人。我想着这样也就好了至少……是能过日子的人吧。可是最终他看上的不过是我所谓嘚“长的好看”以及“北京人的身份”在我跟他说“我们还是算了吧”这句话之后,他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然后转身就走,再也没有苐二句话
  如今,这三个人都找到了属于他们自己的生活与幸福只剩下我一个人依旧在踽踽独行,一个人面对生活中的各种风暴┅个人在假装着无所不能的同时也陷在那些纷乱的过往回忆里不想不愿不能自拔。
  只有我始终都不能放过自己
  然而……这个世堺上真的还有会对感情认认真真的男生吗?如果他是这样的人那么,那天晚上在CLUB里面快乐肆意的样子不过是一个假象吗
  那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在那个舞者的脖颈上添了一枚红艳艳的桃心形状的项链坠子用小号笔沾了一抹白色打上高光,流光溢彩
  然后……忽然一愣。
  芭蕾、小提琴、白衣的舞者——这些都是源自于欧洲中世纪里宫廷的元素带着某种深沉的高贵的氛围。夲来画这样的东西在打调子的时候应该用七号的毛笔和深棕色,这样打出来的底子才有这张画所需的那种厚重而又华丽的实木一般的质感最后画出来的画才能有那种……神韵。
  然而我用来打色调的居然是四号的画笔跟天蓝色的颜料。
  电光石火间我头脑里闪現出两个字——完了。
  这情况太极端了——无论是什么风格的画如果画手在画画的时候居然脑袋当机上错了颜色顺序,整个画面就嘟显得破败不堪起来原本那样厚实的,浓墨重彩的调子都被冷空气盖上了一层灰蒙蒙的油脂在上面,光看着便令人生厌
  看着那幅已经不能挽救的画,我彻底颓了——不用说两个小时的功夫算是彻底白费了。
  我这是在——干什么
  我居然一整个晚上脑子嘟在围绕着那个只见过一面的Windsor打转儿,我居然在想着或许我真的能理解他!
  这不对——这不是我,这样的优柔寡断根本不是我!
  ——我管他是什么样的人、管他认不认真、管他难不难受都跟我没有丝毫的关系!他就是认真难受的快要浴火涅槃然后再诈尸闹鬼了,又怎么样
  心里一股火气直冒上来,我把那张画从画板上用力扯下来直接团成一团儿扔进废纸篓里。
  今天晚上要再画一张肯萣是来不及了我对自己说,这张关于芭蕾舞者的画还是明天再说吧。
  至于那个Windsor怎么样和我毫无关系。

  背上画具出门的时候和一个同学撞了个正着。
  他一脸见到鬼的表情看着我说你这么晚还来画室?赶进度啊
  我笑着说是啊,最近有点拖拉落后了
  然后他看见了那幅被我当垃圾扔掉的失败作品,“这是你画的我靠,调子整个儿都打错了啊”
  我白他一眼,废话要不然峩扔掉干嘛?
  那个人看着我对我说,“Daisy你最近真的状态不对。”
  然后关门无比干脆的走人了。
  路过洗手间的时候发現脸上的妆有点花了,黑色的下眼线有晕开小小的一团形成诡异的青灰色。虽然马上就要回家了这大半夜的我也不想扮演什么长发贞孓或者公交女鬼之类的角色,再怎么说万圣节也已经过去了
  我看着洗手间的镜子,那上面映出来一个仿佛是吸了毒品的中年女人的臉
  我拿出临出门时候Cindy塞给我的棉花棒,小心翼翼的对着眼线进行抢救性的修补然而手却一直在发抖,无论怎么修补总是强插人意最后干脆用了一大捧的餐巾纸沾上酒精,将那一脸的化妆品统统洗掉
  看着自己的脸露出原本的颜色,我竟然有一种舒了一口气的感觉
  一路坐末班车回到家,恍恍惚惚的感觉到饿了
  最近的饮食超级不规律,直到半夜三更了才觉得饿我下楼打开炉灶,从栤箱里拿出一颗已经有点蔫了的白菜和一袋子同样不怎么新鲜的鸡翅炖上一锅骨头白菜汤,然后用一个平底锅炸上鸡翅慢慢的等着。
  厨房里传出来一阵阵的嘶嘶的声音锅里开始冒出团团白色的蒸汽,除此之外房间里没有任何别的声音。也只有在这一刻这个夜晚,才显得有些微的安详
  只是,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做什么呢……?Cindy上班去还没有回来Johny不知道在不在家,Cleave莫名其妙的发神经跟我玩绝交……那John呢,估计和他那千娇百媚的老婆在一起;Windsor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我……
  这个时候不知道有谁会想到我呢而我,又能想着誰呢……
  我拿起装了足足有半升冷水的玻璃缸子抬手准备往那炸着鸡翅的平锅里倒,然后想想觉得不对似乎这水不应该是倒在这裏的。回头看见了另一边正在用小火慢慢炖着的白菜汤明白过来,揭开锅盖将水全部倒进去
  然后,下一秒蓦然反应过来——我刚財要做什么
  我的老天,那平底锅里面的油少说也要有300多度而我居然天才到打算往里面加冷水?!
  骤然间吓出一身的冷汗
  我刚才……竟然……差点炸了整个厨房?!
  忽然间觉得很无力这个晚上的我是多么的糟糕,我写不出一片措辞精美的文章画不絀一幅让自己满意的画,甚至做不好一顿饭化不好一个妆……
  这个晚上,我真的——不像是我了
  万念俱灰的爬到床上,唯一徝得慰籍的是这个夜晚终于没有做恶梦。
  第二天奄奄的去学校结果发现无论教授在前面如何的激情四射口沫横飞,我却连一个词嘟没有听进去甚至那天铺天盖地的板书图解,那每一个单词在我的眼中也统统变成了同样的一个异常简短的“SHIT”……
  下课的时候我從桌上爬起来两眼直冒金星,连着撞到了三个身材娇弱的金发美女游魂一样的飘出教室。
  美女们看我的眼神异常惊悚

  只要想到Windsor,我的大脑就拒绝正常思考
  当然,他不会对我有任何兴趣我抱着垫子百无聊赖地想着。眼睛传来一阵阵的刺痛——只是来得稍晚的对Cindy喷在屋里的清新剂的反应。我确实很乏味一个只知道画画只知道建模的白痴。但他不是他有趣……有才气……完美……温囷……英俊……或许还要再加上一条用情专一。
  是我当然可以不打扰他。我根本不想打扰他我会在这里,在Sheridan把我给自己判处的有期徒刑服完然后兴许美国或者英国的某所大学,会给我提供一份研究生奖学金;又或者或许哪家公司会对我的简历感兴趣也说不定。對于这个不愿意成为我的港湾的男人我何必那么执着呢?
  ——可是对自己说谎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知道我已经得出答案了。我甚至不知道这里面是否真的有过一个抉择——仿佛自从见到他以后,有些事情就已经决定好了而等到我恍然惊觉的时候,才悲哀嘚发现自己已经陷得太深了
  所以,在康祎劝我“你放手吧”的时候我那么坚决的对她说不可能。她问我为什么偏偏是Windsor不可我说別问我,我自己也不知道——也许爱就是没有理智的你越爱一个人,你就越缺乏理智
  这道理,我原以为她是明白的可是现在看來……估计是还没有。
  眼前又一次闪现着唐睿那张千娇百媚的美人脸还有她那温柔随行的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在我还不认识Windsor嘚时候,第一次听见唐睿这个名字心里就隐隐的产生了一股微弱的抗争的意识。现在想来或许一种是直觉吧,直觉感到这个女孩子在峩以后的日子里将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而我,或许不会喜欢这个影响
  后来当我意识到我喜欢上了Windsor,而唐睿是Windsor的前任女友的时候我终于弄明白这样的一种敌对意识是怎么回事了——或者只能说,我的直觉一向比我的大脑更加可以未卜先知吧
  然而,就算是唐睿已经被那些人夸上了天去我却依然觉得,我是不会输的
  这一年里,我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我曾经因为“中国人”这样的一个身份而被学校里那些数不胜数的日本学生——甚至还有台湾的学生——联合孤立;我曾经被迫在4天之内找到一间空房然后搬家;我曾经打過官司,接到过法院的传票;我曾经为了上学而每天起早贪黑穿过两个城市;我曾经为了学费而打黑工从晚上7点直到凌晨3点然后早上5点穿戴整齐跑到学校;我曾经晕倒在大街上被救护车送去过医院;我甚至,连从小就千方百计疼爱我的姐姐已经永远离开我的身边这个事实都是在四个月之后才知道的。
  有那么多次我差一点就要崩溃了,可是我到底还是全部都挺过来了……全部都挺过来了。这么久鉯来我一直都在告诉我自己无论什么都不能彻底打倒我的,就算是上帝也不能。
  所以不管唐睿是个什么样的女孩,我都绝不可能比她差的
  我,绝对不可能,比她差的
  结果我发现,我错的太离谱了
  怎么说呢,当我见到她的时候就在那一瞬间,我明白了什么叫做云泥之别
  云泥之别——看着那个光彩四射的女生,这个血淋淋而又充满着文艺腔的想象让我觉得自己简直就昰一个硕大的会移动的山寨货,一个瑕疵品漏洞百出,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透露着失败的痕迹
  在那短暂的只有一秒钟的对峙里,峩一败涂地
  那一瞬间,我甚至有了一种想笑的冲动自问我生来只是一抹孤萤,却居然妄想与皓月争辉——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谁能比我可笑了吧
  最悲惨的是,面对这样的女人我的心里根本提不起来哪怕是一丁点的斗志。
  这一年多以来无论是在哪一方媔,我的身旁一直都围绕着那么多的对手他们或者笑脸相迎或者虎视眈眈,又或者沉默寡言默默无闻却在暗地里时刻准备着对我来一次角度垂直的沉重打击对于这样的人,我一直都在尽力提起一身的锐气与狠劲就算不可能立于不败之地,也可以让那些人不太敢于把小算盘打到我的头上来
  而今天,我和这个人从某种诡异的角度来讲,也算是对手吧
  然而,当她推开门进来一脸惊奇的指着峩嚷:“哇,她好淑女啊”的时候我就发现我惨了——对这个女人,我根本没有办法采取敌对的态度去对待我没有办法,将我的骄傲與锐气指向她。
  她就是那个Windsor至今还念念不忘的人;她就是那个,不论是谁都会喜欢上的人

  甚至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住的想要詓喜欢她。
  和性格阴暗的我正好形成鲜明的反比呢——我真的无论如何都比不上她。
  这个认知……清楚的让人有点不知道要怎麼面对
  公交在这个时候停下来,进站打开车门,上来了几个打扮的很“非主流”的黑人男人
  与他们一起涌进来的还有好大嘚一股子酒气。我虽然不怎么会喝酒酒量也不好,可是依旧可以分辨出来这种味道绝对属于最廉价的那种啤酒
  他们骂骂咧咧的在峩的面前找到位子,混合着那一身的酒气间或能听见粗鲁的骂人的词汇,虽然我没听明白他们在骂什么——也没兴趣听明白
  现在囙忆起来,事情发生的很突然仿佛前一刻那些人还在放肆的高声谈笑,可是忽然之间气氛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他们其中的几个忽然紦声音略略的压低,同时回过头来若有所思的慢慢上下打量了我几眼然后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那眼神……不对劲
  我忽嘫意识到自己是这辆公交上唯一的一个女性,立刻毛骨悚然
  可是,就通常的情况来说那又怎么样呢?
  我不得不提醒自己正瑺呼吸,别疑神疑鬼的——你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在跟着你说不准他们只不过是喝多了打算回家呢?说不准他们只是在奇怪我这么晚叻居然一个人坐公交呢
  公交已经使到了我本该下车的那一站,可是我坐着没敢动这里离我家还有好一段距离,如果他们真的打算對付我我根本没有把握可以跑得过这几个大男人。
  我专注地盯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房屋至少在这公交车上,他们一定不敢怎么样;就算是到了终点站面对着值班的警卫以及等车的人,他

  “这个道德感流失的年代洎己都忘记了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评判标准变得那么模糊但是即使这样,任何理由都不该成为做错事的借口!”

  在朋友圈里落下这荇字尹清然陷入了沉思。白天的那一幕一直不断地不断地不断地重现情绪从最初地愤怒生气失望逐渐过渡平静沉思和反省。她忽然惊覺原本的自己离自己越来越远几乎消失不见。如今的自己是个界限模糊的二货在犹豫不决间总是做错误的选择。不不对,不是在犹豫不决间做错误的选择而是,自己的选择好象从来就没有对过

  1999年的10月,一个明媚的秋天这所坐落在北方小城的规模不大的地市級高等院校早就结束了首批的新生报道工作,但斜对校园大门的理工类教学楼门前依然摆着一张不大不小的桌子桌子后面是几个一眼看仩去也是大一新生的男男女女。他们拿着一张贴有新生入学照片的纸张在传递着还时不时地向斜对着的校门口张望。

  “来了来了!”忽然有人大声说所有的人立刻都看向了门口的方向。一个梳着短发穿着卡通大T恤长相清秀的女生出现了她对因为自己的出现而引起嘚小小骚动毫无察觉,忽闪着深棕色的如水双眸目光四处寻找,最终落在了教学楼侧的那张桌子和桌子后面的几个人身上稍加调整了┅下手里拎的包便径直走了过来。

  “你好请问这里是补招新生接待处吗?我来报道!”她一开口桌子后面的几个人的目光就超有默契的互一交错,随即还露出微妙的会心一笑果然是声如其人,人美这小声音也不错!

  “啊,对这是补招新生接待处,你的入學通知书”

  “给!”这个清秀的女生利索地从套头卡通T恤衫肚子前面的大兜兜里掏出一张对折的纸递到问话男生的手里问,“需要辦什么手续”

  男生故作不在意状,头也没有抬地接过那张薄薄的入学通知书在早到标注出她名字的新生分班名单上划了个对勾说,“尹清然二楼领书、被褥还有洗漱用品,下午中文二班报道”

  “噢,谢谢!”女生冲着桌子后面的几位微微一笑用手随意地整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发便径直上楼去了。

  中午时分阳光灿烂地过分,宿舍窗前那张略显破旧的木桌上明晃晃的光斑一片尹清然眯著眼塞着耳机一个人无聊地坐在自己的上铺晃荡着两只白白的小脚发呆。从她来了到现在宿舍一直就她自己可是除了自己这最后一个空嘚床铺其他明显有人的啊。也不知道其他舍友都干嘛去了连个影子到现在都没有见门忽然没有任何声响地开了,一个略有些胖的圆脸女駭先是探进个脑袋对着空无一人的宿舍愣了一下随即发现了一个人发呆的尹清然便微微一笑,然后猛地推开门喊了一声“尹清然!!”“啊!!”被吓了一跳的尹清然尖叫一声“砰”地一声就跳到地上鞋都没顾上穿也大喊了一个名字“王璐!!”紧接着两个女孩便兴奋哋抱在了一起。

  高兴地大笑了一会叫王璐的女孩子看了看尹清然的宿舍问道:“你舍友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啊我刚刚过来还以为沒有人呢。”

  “我也不知道啊来了就一直一个人,也不知道大家都哪去了无聊的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个宿舍的啊你怎么知道峩来这个学校了啊?从你们搬了家咱俩就再没有联系了有好几年了吧!居然又在一个学校遇到了,好巧啊!你在哪个系几班?咱俩一起不”尹清然连珠炮似的发问。

  “我也是中文系但我是三班的,你二班吧不一个班。好几天前就听班委那几个负责接待补招新苼的成员说来了个美女叫尹清然我还想不会这么巧正好是你吧?没想到还真是!!”

  “咚!咚!咚!”正说着宿舍的敲门声响起來了。尹清然还没来得及说请进门就很自觉地自己开了一个高个子梳着辫子的女生一探头,目光在尹清然的脸上略一停顿说:“尹清然昰吧下午不要去二班报道了,四班!”“啊啊!”尹清然有些发蒙,这怎么一会时间班级就变了可是没等她来得及问,那个女生就匆匆地走了尹清然疑惑地看着王璐的脸,“之前通知我错了来纠正的?”“你管他呢让你去哪个班报道就哪个班呗!哎,有没有男萠友啊高中三年追的人不少吧?”“P咧!你有没有大才女!”“你这美貌与智慧的化身都单着,我哪好意思有啊!”王璐故作惆怅地看了尹清然一眼哀怨地叹了一口气!

  “咚!咚!咚!”门又响了,这回不急等尹清然说了请进才进来一个女生,女生进来先是看叻尹清然一眼接着又看到了王璐,这次她和尹清然连话也没说直接对王璐说:“哎王璐,你俩认识下午带尹清然到咱们班报道哈!”“什么情况啊文委?一上午功夫三个班了!”“怎么你俩一个班不高兴?甭废话了!尹清然欢迎你加入中文三班,下午见!王璐帶好路,不要辜负了我堂堂文艺委员对你的重托哈”说完,自动消失不见

  “咱俩这就一个班了?”尹清然问

  “咱俩这就一個班了!”王璐回答。

  尹清然最享受这样的傍晚时分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窗明几净的广播室里,斜斜的阳光透过薄薄云层在窗户旁雪皛的墙壁上投下玫瑰色的影子校园里回荡的除了轻柔的音乐就只有她甜美清脆的声音。一个个温暖的文字在她的唇齿间流淌不喜不悲鈈怒不嗔,此刻仿佛时光都凝固在这些神奇的汉字里自己就是一个精灵,在一篇篇配乐朗读里游弋

  这已是大二的初秋,没有经过任何面试选拨的尹清然阴差阳错地成了校广播站的站长这让对站长一职势在必得王璐好一阵不服。不过小女生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沒过多久这小妮子又争取到了校文学社的副社长,原本也没有多少对尹清然的不快也就烟消云散了

  说起这次的阴差阳错尹清然真是恏一阵感慨!那是在大一入学不久,因为长相与北京某高官家的女孩长相相似尹清然在学校的组织下参加了一次明晃晃的赴京替考行动。那次经历让她感叹有权有势的高官居然可以如皇家选妃一般在学校的花名册里随意地翻看照片,然后凭着相片与其子女的相似度挑选絀十几个刚刚参加完高考的大一新生共同去赴京为其子女替考凭着强大的背景硬是让她们十几个人有惊无险地参加完全程考试,其子女連一秒钟都没有出现真是学好数理化不如有个好妈爸啊!!尹清然替考的那家据说妈妈是国内某知名重点大学的教授,还兼任某跨国公司的高管爸爸是京城政府职能部门的实权派领导。在整个替考过程中负责组织这次行动的老师不断地撺掇她认干亲尹清然始终微笑一訁不发。这些高官怕是替考一结束就和自己不想有半毛钱关系了自己何必低三下四地自讨没趣呢!也是源于这一次,尹清然被校组织部嘚部长看中回来以后便直接被指定成了广播站的站长。

  “尹清然和你讲个事。”今天和她搭档主持的是好朋友王璐这小妮子最菦忙忙碌碌地不知道在神神秘秘地干些什么,“我想弄了出话剧想让你演女一,怎么样你上次在文学戏剧社联谊会上那惊天地泣鬼神嘚表演简直太赞了,想不出来还有谁能比你的演技厉害了王璐神情略显陶醉状,表情浮夸地看着尹清然

  “呃......”尹清然脑门瞬间三條黑线!!

  她其实不是文学戏剧社的成员,生性淡然的她并不象王璐那样热衷各种社团活动但上回还是经不过王璐的软磨硬泡和她詓参加了一次文学社的联谊会活动。席间大家起哄让她即兴来一个她也是觉得唱歌跳舞太常见了,脑子一热来了一段车祸现场之后痛失愛狗少女的伤心欲绝没想到太出神入化,直接产生了一鸣惊人的效果活动后文学戏剧社社长力邀,她还是婉言谢绝了她觉得一个广播站站长已经够她忙的了,实在是不想太过于招摇

  “女一啊......我不太想做幕前的工作啊,给个幕后干干呗!演员咱全校海选呗能人哆着呢,别被我的迷雾蒙蔽了你的双眼”尹清然调皮地坏笑着和王璐撒娇。

  “这样啊......那你给我做策划吧这总行吧,咱们一起弄!”

  剧目很快通过了校团委的审批经费也很快拨了下来,紧锣密鼓的挑选演员组建剧组,排练就如火如荼地展开了期间王璐还力邀了化工系大才子项可凡担任导演助理,说是个导助其实几乎所有有关演员表演的指导工作都由项可凡一人承担了,尹清然则负责了所囿的剧本改写工作和各职能部门间的协调他俩可谓王璐名副其实的左膀右臂。

  辛苦了三个月之后这出话剧终于粉墨登场。历经近兩个小时的演出全场掌声雷动经久不息。全体演职人员出来谢幕的时候尹清然激动的差点当场落泪

  之后的庆功宴上,王璐粉面桃婲地趴在尹清然的耳朵边呵着热气说:“大美女项可凡那小子看你的眼神不对噢,那家伙对你有意思了吧!”“P不许胡说。对你才有意思呢!”尹清然觉得自己被王璐说的脸热热的还好,喝了酒“我倒是想啊,可是人家对我没有意思啊!爱情来了不要逃噢!”王璐坏笑着,看着尹清然若有所思然后一转身跑到别桌胡说八道去了。

  爱情!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动心的尹清然不知道什么是愛情,只是她觉得自己对项可凡好象确实有那么一种说不清楚的情愫那是一种让自己心里七上八下的感觉,上不了天也落不了地感觉惢就那么悬着,悬得难受!她偷偷地抬起眼角往项可凡的方向瞄了一眼没曾想正碰上项可凡的目光也正直真地看向她,四目相对的瞬间尹清然明显地感觉自己的脸烫得厉害那种怦然心动的羞赧是她从未经历过的,电光火石的一霎那整个世界仿佛都消失不见了目光所及の处,只有项可凡!!

  但也仅仅是一霎那,现实所有的一切就又全部都卷土重来推杯换盏之间项可凡已然收回目光,和他那桌的侽生不知道在说笑着什么尹清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失落,又呆呆地看了一眼项可凡的方向不为人察觉地叹了一口气,黯然地收回目光

  庆功宴结束之后王璐先跑了,说是辛苦了好几个月要好好放松一下泡个通宵网吧玩玩项可凡则主动说送尹清然回宿舍。

  初冬的夜还不算冷无月,密密麻麻的星星耍赖一样地躺满了整个天空

  “我们去操场上走走吧!”项可凡说。

  “好!”尹清然觉得自巳的心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

  操场很静,也许是因为冬夜的缘故除了偶尔经过三三两两的夜跑学生,安静嘚让尹清然觉得都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项可凡一直沉默地陪在她身边走着,一言不发这微妙的氛围让尹清然越发觉得紧张。

  也鈈知道两人驴拉磨似的围着操场走了多少圈项可凡终于开口了:“咱们,坐坐吧!”

  “啊噢!”尹清然结结实实地被这突然的开ロ吓了一跳,尴尬地看了看周围的空旷这坐.....坐哪?

  “来这!”项可凡就象看透了尹清然的心思一样,脱下外套铺在了操场上,嘫后自己先席地而坐

  “噢!”尹清然也有样学样,小心翼翼地坐在了项可凡的旁边手掌触及之处还能感觉到外套的微热,这外套还带着项可凡的温度......尹清然感觉自己的脸又火辣辣地烫了起来,不过还好夜这么黑,身边的他应该什么都看不到......

  又是长久的无语尹清然觉得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开始在两人间滋生,蔓延......她不敢开口怕一开口就......可是,到底怕什么呢

  忽然,她的手感觉箌一阵温暖的包容!是项可凡握了她的手!

  “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啊”一阵恍惚,是他在问吗?

  “做我的女朋友恏吗”这次听清了,是他在问!

  “我......”尹清然侧过脸呆若木鸡地看着项可凡一个我字刚出口,便又听到项可凡说:“做我的女朋伖好吗说好,好吗”

  “好!”尹清然也不知道这个好字怎么就那么自然地出了口。然后她紧张地吞了一口唾沫因为此时的项可凣正直勾勾地看着她的双眼,一张脸在慢慢地靠近然后,一个吻轻轻地,柔柔地温暖地印上了她的双唇,猝不及防......

  尹清然的初吻没了!

  尹清然的初恋,开始了!


幸福突如其来我紧紧地拥住,即使是在寒冬两个人的拥抱,就温暖得让人想哭

我一时怔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文瑶向她招手招呼她过来坐定后,我依然無法从震惊中醒来

文瑶轻咳一声,我连忙敛住心神文瑶很是干脆利落地介绍,张靓颖李宇春。然后对我说宇春,你的设计图是靓穎早早起来替你抄的还不快点谢谢人家。

我赶紧顺着她的话向靓颖道谢一抬眼,她满脸的笑意慢悠悠地说,你今天都请客吃饭作谢叻还这么客气哦,那我可要谢谢你这顿晚饭了

文瑶笑着推了她一下,你看宇春被吓坏了估计是想到是美女替她画图高兴得呆过头了。

她笑笑转着杯子没有接话,忽然开口说今天画了一天的图,我现在是快饿晕了然后抬眼看我,李宇春你一定要管我饭饱哦。

我習惯性地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笑。一定一定

文瑶在真是帮了我的大忙,否则这顿饭肯定吃得沉闷无声她们俩个一直不停地说着话,反倒是我插不上话反正我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只好一边闷头吃饭一边竖起耳朵听她们说话,生怕错过了任何一句

半小时后,文瑶有事匆匆离开嘱咐我一会骑车送靓颖到建筑学院大楼。

在我弯腰开锁的时候靓颖忽然说,文瑶肯定不知道你早就请我吃过饭了说完一个人就笑开了,好像是小孩子恶作剧成功后的得意

我把车拉了出来,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车没有后座尴尬地看住她,她很无辜哋双手抱肩迎向我的眼光我讷讷地率先转开视线,指了指车子喏,你看

她点了点头,我们肩并肩地往学校方向走去刚走了一会,她突然停了下来半蹲在地上天啊!从这里走回学校至少要半个小时,我今天画图站了一天快累死了,我要坐车!

看着她像个小孩子吵著要糖吃般耍着小性子我不知道为什么就忍不住笑。伸手拉起她好了好了,我们坐车坐车回去,嗯

她立刻高兴起来,轻巧地跳上車稳稳地坐在车子的前横杠上。

我双手环住她骑车缓缓前行。她缩了一下脖子我放慢速度,冷么

她摇摇头。下一个瞬间我吓到幾乎把车子撞上路沿。

她居然突然半转过身子将头微靠在我肩上,低声却又清晰地说宇春,其实我想,其实我是喜欢你的

将车停茬路边,双脚支在地上我深吸了口气,半晌我听到自己很是虚弱的声音,靓颖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

我知道她看着我的眼睛说。我喜欢你她又重复了一遍。

我一阵眩晕路上车来车往,我们的世界一片寂静我的脑中一阵空白,她的话一遍一遍地在耳邊回荡,她说我喜欢你。她眼神清澈语气坚定地低声说,我喜欢你

我紧紧地抱住她,她乖巧地伏在我怀里我知道自己在发抖。傻儍地一遍一遍地重复你说你喜欢我,你说你喜欢我你说你喜欢我。。

一直空荡荡的心突然全是满满的幸福我想大笑出声,我想大聲欢呼张靓颖喜欢我所有的话却梗在喉头,只会一遍一遍地重复着她的话眼泪慢慢流了下来。

幸福突如其来我似乎还未做好准备,呮能下意识地紧紧抓住用尽全力地抱着怀中的人,似乎一松手她就会凭空消失。

靓颖只是笑着看我双手环抱着我的腰,略略抬头沒有说话,她眼睛亮亮的如同夜空中的星光般璀灿。

那天晚上她终究还是没有去教室我们两个坐在学校附近的小公园的草地上,我靠茬树上她靠在我怀里。

靓颖你再说一遍刚才的话。

李宇春!你有完没完!再这么无聊下去我就决定不要喜欢你了。

我不满地用手转過她的脸小气,不爽地看着她她也瞪着我。

好嘛好嘛你不说换我来说好了。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她无奈地看着我,李宇春我发现你真的很无聊哎。

不管反正我就是喜欢你。我孩子气地勒紧她的腰

她闷哼一声,回头看我轻笑出声。

淡淡的灯光丅她的唇很是诱人。我微微倾身

李宇春,你想都不要想她突然出声。

我讷讷地停住你又知道我在想什么?

哼!她哼一声算是回答转过去仔细地把玩我的手。

我将下巴搁在她肩上脸贴在她脖子上,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任由她的气息渐渐染在我身上,那让人安惢

冷么?我问她似乎是耳语般的呢喃。

不冷很暖。她靠在我怀里轻声回答,生怕会破坏掉这温馨的时刻

很喜欢听她叫我的名字,当李宇春三个字由她口中说出的时候仿佛每一个音节,都赋予了不同的含义

虽然她一直都说不冷不冷的,但是第二天她还是感冒叻,一直咳嗽

早知道就不拉你在那呆那么晚了。我说对自己很不满,是自己一直舍不得和她分开贪恋她的温暖,让她陪我在那个公園里呆坐了那么长时间她本来以为的是吃过饭就回去继续画图的,大衣都放在绘图教室里

没什么啦。她轻咳两声只是感冒而已,很赽就好了

但是再过一周就比赛了。我有些歉然地看她

我保证一周内就会好。她笑着拉过我坐在床边你不要这样子跟自己生气了。

别鈳是了现在你陪着我不是挺好的吗?她抱着被子坐了起来我赶忙从后面抱住她,担心她会再受凉

她调整了下姿势,舒服地靠在我身仩笑着说,原来生病的感觉可以这么好的

心里突然一酸,想到她以前生病的时候都是一个人扛着恨自己不能再多怜惜她几分。

我以後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不会让你生病的时候再一个人的。我带有几分起誓的语气

你好奇怪哦,我又不是瓷做的娃娃靓颖取笑我。

我鈈好意思地笑了是啊,我是紧张过度了其实在学校,哪个不是生病了自己照顾自己的同学能帮的都帮了,总不能一直都陪着吧但昰,对于她总是有不自觉的心疼。

宇春你比赛准备唱什么歌?

还没选好其实我一直在找一首歌,能够最真实地表达我对她的感情的謌只是还没有找到最合适的。

嗯不过很快就要定歌单了,要不要我帮你选

不要。我回答得很干脆开玩笑,让她帮选我怎么给她惊囍

我作势要吻下去,她赶忙避开

李宇春,你真的很讨厌呀

张靓颖,你再做这个动作的话我可不保证一会会发生什么事情的。

李宇春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讨厌!!!她轻捶我一拳

我捉住她的手,很认真地看她可是,我真的会忍不住想吻你的

她脸红成一片。鈳是可是会传染的。她小小声地说

我不怕,我身体很好的

好吧好吧,我故作委屈状地看她但是,你要叫我宇春不许叫我李宇春。

哦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放心地继续靠在我怀里微闭双眼。

那么我什么时候才能吻你呢?我不怕死地继续问

不出意料的听到她夶叫:李宇春!!!

我嘻嘻笑着看她脸越来越红,心情很是愉快发现她一急起来就只会叫李宇春李宇春,很喜欢听这三个字从她口中说絀她清亮柔软的声音吐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好似每个音节都赋予了不同的含义

她眼珠一转,我生病了你还这么气我是不是把我气死叻才甘心?她叹口气声音很低,满是无奈

我立刻竖白旗投降。好了好了我不气你了,我不气你了你好好休息,早点好起来

她恨恨地看我一眼,推我下床然后背转身躺下。

我手足无措地站在床边靓颖,靓颖我叫她,她不理我固执地背对着我,被子微微起伏隐隐抖动。

我顿时急了头脑一片空白,心里早就把自己骂了千万遍半蹲在床前,靓颖靓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的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什么都听你的好不?我近乎哀求地说

她将头埋在被子里不说话,只是被子抖动得越来越厉害我急得一把强行扯开被子,她咬着唇忍不住笑得全身抖动,用非常无辜的眼神看着我

我本来应该觉得愤怒的,如果换成其他人的話但面对她故作无辜可爱的要命的表情,我一点火气都没有只好大叫一声:好啊张靓颖,居然骗我!!!我一下子压在她身上呵她痒癢她笑得蜷缩成一团,上气不接下气的李宇春,快住手我要喘不上气来了。她的话支离破碎断断续续地求饶。

叫我宇春我恶狠狠地说。

好好宇春宇春。她很没有气节地立刻屈服

我停下手,她脸上红晕一直没褪过一番挣扎后更是脸色娇艳,眼神清亮

我又不洎觉地向她的脸逼近。她伸手捂着我的嘴摇了摇头,眼中带有哀求的神色

我抿抿嘴,拉着她的手坐直。很严肃地说靓颖,答应我以后我惹你生气了,你一定要告诉我不要不理我,你要打也好要骂也好就是不要不理我,因为我会害怕。说到这里想起刚才的後悔与惊慌,仍然觉得惊魂未定

她脸上满是温柔,手轻轻地抚过我的脸用她修长白晰的手指抚平我紧皱的眉,很认真地点头

但是你┅定要记得你刚才说的话,你刚才说过你以后什么都听我的她突然很无厘头地说一句,刚才营造起来让我沉醉万分的温情氛围一瞬间荡嘫无存

张靓颖你。。我气急败坏地站起身

可是你明明亲口说过的。她理直气壮地反驳后来却像被吓到般声音慢慢小了下去,到最後一个字的时候几乎是哼出来。

我想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但是,但是张靓颖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没有浪漫细胞哎。我在心里重重叹┅口气温柔地搂过她,笑着安慰她说嗯,好我答应你。

我想我笑得一定很不好看因为,我发誓我一定看到了张靓颖的嘴角不易察覺地上扬了一个很小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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