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咱们学校一共有几个学校运动场建设标准呀,平时都是用

  《楔子》  在我还没有念幼儿园以前,我一直都和外婆住在屏东的乡下。  在那种大约晚上十点以后就没人上街的典型农村里,大人们最爱用「魔神仔」来哄小孩子乖乖睡觉了。  记得外婆总是说:「齁,你看,外面乌漆抹黑的,出去玩会被魔神仔抓走喔!」  而且,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么的,村子里的狗儿们在这个时候总是会很配合的叫个几声,然后我小小的心灵就会很受伤。  宁静的乡间夜晚,配上那忽远忽近的虫嘶蛙鸣。  这种感觉,真的是很恐怖啊!  而这样的成长背景,让我一直到上国中的时候都还很怕黑。  记得大约是在小学五、六年级左右的时候,大伯租了一部年代有点儿久远的香港鬼片回来看,片名叫做「艳鬼发狂」,是香港鬼后王小凤主演的。  故事的细节,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很清楚,因为在看完这部片之后,我就连大白天的都不敢自己一个人从客厅走过暗暗的走廊去上厕所。  所以我想,我真的可以算是被吓大的。  但是没想到,风水轮流转,在上了大学以后,却换成我来吓别人了!  「第四位房客」,写的是海洋大学三个女学生在学校附近租房子,结果发现墙里埋了一具女尸的故事。  「1740」,写的是空降特战部队一个迫炮兵到保力山参加演习,结果不小心发炮打到妖怪的故事。  「泥娃娃传说」,写的则是中兴大学一群喜欢恶作剧的研究生,结果惨遭恶灵报复的故事。  很碰巧,我刚刚好是海大毕业,也刚刚好是空特退伍。  但是不太刚好的是,我是台大的硕士。  关于台大,可能是因为那两年我的运势终于有点儿好转,所以并没有太多的题材供我写作。  于是乎,我就把「泥娃娃传说」的背景,拉到另外一个我比较熟悉的地方。  中兴大学,是我高中同学之平,从大学一路念到博士班的学校,在我刚退伍的时候,有事没事就会去他租的地方小住个两、三天,所以陆陆续续也听了不少他们学校的灵异传闻。  后来当我把这些恐怖短篇贴上网络之后,有许多读者都觉得我写得很有真实感,甚至也有人直接问我这些小说是不是由真实故事所改编的。  或许,就是因为比人家多了那么一点点的可信度,所以才会让我的作品活了起来。  然而,究竟是什么样的际遇,会让一个从小怕黑的人,变成一个到处散布恐惧的灵异作家呢?  我想,我有必要把我高中时代所经历过的事,完完整整的写出来。
楼主发言:24次 发图:0张 | 更多
  千头万绪,不知该从何说起。  不如,就从在我入学前,意外出现在校内的那位「不速之客」开始说起吧!  我出生在高雄左营,民国八十六年暑假,我从国中毕业,然后考上了距离我家只有几百公尺的左中。  左营高中,其实就是台湾知名漫画家林政德的作品「Young Guns」里面的中仁中学,所以可能有部分漫画迷知道我们学校。  大约在发榜以后两、三个礼拜,因为刚好是台风季节,所以学校正在兴建中的信义大楼地下停车场就成了一个大游泳池。  其实积水也没有很深,大约到膝盖左右而已,最深的地方顶多一公尺吧!  就在台风假过后,一位总务处的女职员带着还在放暑假的小女儿到学校来办公。  小孩子坐不住,于是这位阿姨就要她自己到其他地方去玩,但是不可以跑太远。  这个小朋友先是在总务处附近的办公室到处乱晃,过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于是就下楼走到了隔壁信义大楼前面的草皮上。  信义大楼的底下有一排可以看到地下室里面的气窗口,她见了,便很好奇的走近过去看。  她把头伸到了气窗里面去,一开始只觉得眼前黑鸦鸦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等到她眼睛适应之后,没想到扑鼻而来的居然是一阵腐烂的臭味,而地下室里的积水也开始一波波的掀着涟漪。  接着,就是一个全身肿胀发白的男人从远处的水面慢慢漂了过来……  后来,警方来到现场,初步分析是外面跑进来的流浪汉酒醉跌入积水当中溺毙。  想想也对,不然怎么会有人脱光光淹死在只有一公尺深的积水里面呢?  不过,由于这件事情是发生在我们入学以前,所以我们也只能从学长姐和老师们的口中得到这些片断的信息。  至于事实的真相究竟是如何,那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高一上学期》  开学之后,学校里的每件事物对我们这些刚从国中毕业的小毛头来说都很新鲜,比方说「军训课」。  能亲眼见到身穿军服的教官在校园内走来走去,这还真的是前所未有的经验啊!  当时我的心里还在想说:「啊高中生是有这么坏喔!需要动用到军人来管理吗?」  后来才知道,这是为了我们男生将来的军旅生活预作准备。  又比方说「社团活动」。  其他的国中我不知道,但是我所就读的立德国中当时就只有体育校队而已,所以参加社团对我来说,同样也是一件很新鲜的事。  星期五的早上三、四堂,是学校既定的社团活动时间,并没有排定任何课程,所以没有参加社团的人就可以自己去操场打球或是在校内乱晃。  这些人,我们通称为「海鸥社」社员。  而刚进学校的菜鸟,理所当然的是海鸥社的一员。  某个礼拜五,当我和其他几只同班的海鸥在学校里闲晃的时候,一位身材壮硕、笑容可掬的学长走到了我的面前来,然后递给了我一张传单。  「学弟,要不要来国术社看看?」  我看看他,又看看站在一旁的漂亮学姐,心想:「哇!连『国术社』这种这么阳刚的社团都有女孩子参加喔?而且皮肤又白又有气质。」  漂亮学姐也对我笑了笑:「学弟,有兴趣的话就进来参观一下啊!」  「喔,好啊好啊!」  事隔多日以后,我才知道…那是学长找来帮忙的枪手,根本就不是社团里的学姐。  呜呜,我被骗了。
  在国术社的日子很辛苦,一、三、五要摔柔道,二、四、六要打八极拳。  不过学长们对我们也都很好,每次练完柔道,带头的大学长总是会请我们到学校隔壁的冰店吃冰、喝饮料。  带头的大学长,也就是当初把我骗进去的学长,名字叫王爱国,我们都叫他爱国学长,他主要负责带我们柔道,偶尔也带我们打打拳。  好几年以后,我还在电视新闻上看到过他,因为学长在参加「猎龙行动」围捕台湾十大枪击要犯张锡铭的时候挂彩。  他被送到医院的时候,电视台记者还有去访问他。  他对记者说:「当时我只想赶快完成任务,所以也没发现自己的脚被子弹打到……」  靠!真不愧是我们的「大学长」。  当年小小的冰店,每次被我们国术社十几个男生一坐下来,马上就变得很挤,所以就显得更小了。  而老板娘,总是很开心的在我们之间穿梭来穿梭去的为我们张罗吃的喝的。  这样的画面,现在回想起来,总是觉得很幸福。  我们和学长天南地北的聊,有时候聊一些社团的历史,有时候聊聊学校里的老师或教官的事迹,偶尔也聊一聊武术界或柔道界的传奇人物。  后来有一次不知道怎么地,学长们突然就聊起了学校里的灵异传说。  当时的情形,好像是因为有某个同学说他曾经在晚上回家的时候,看到社团外面有一些奇怪的影像,所以才引起了学长们的热烈讨论。  详细的内容,其实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不过我还清楚的记得爱国学长所说的「杨桃树传说」。  当时,我们的社团教室是在和平大楼东侧的地下室里。  从楼梯走上来以后,就可以看见栽种在和平大楼和信义大楼之间的一棵超大杨桃树。  那棵杨桃树的年龄似乎快和我们学校一样老,因为我从来没看过这么大的杨桃树,而且我还是在屏东长大的小孩。  有好几次,我因为背着体重比自己大两、三个量级的同学练过肩摔练到缺氧,然后被同学扶到杨桃树附近躺着休息。  说也奇怪,在炎热的夏天里,那一带似乎就是特别的阴凉。  现在回头想想,这说不定就和那则杨桃树的传说有关。  据说,在台湾刚开放大陆探亲的时候,住在学校附近眷村的一位老荣民,因为思乡情切,却因此被诈骗集团利用这个机会骗光了他所有的积蓄。  他一时想不开,就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跑到了学校里面来上吊自杀,而且就刚好挑上了我们社团前面的这棵老杨桃树。  在荣民伯伯自杀之后,原本已经不太结果的老杨桃树又开始结起累累的果实。  于是,老伯伯冤魂不散的传说就开始在校园里不胫而走。  而我们学校里最大的社团童军社,在每年招收完新生的时候总会举办一次校内宿营。  在校内宿营所有的活动当中,要说哪一项最刺激,那就非「夜行军」莫属了。  所谓夜行军,其实就跟日本的「试胆大会」差不多,而在大学或救国团活动里面一般称之为「夜教」。  在夜行军出发之前,带队的学长姐会先把校园里的种种灵异传说绘声绘影的讲一遍,然后再把新生们分成三到五个人一组。  接着,就是各组轮流出发到学长姐指定的地点完成各项任务,最后把各个关卡的信物都拿回来,这样就算过关。  在各个关卡当中,理所当然的早就埋伏了预备要突然跳出来吓人的学长姐。  而这些负责吓人的人,在这项游戏中的头衔被称作为「关主」。  这些人,通常是童军社里胆子属于比较大的,要不然新生还没吓到,自己就先害怕逃跑,那可就丢脸了。  而新生们在被学长姐一轮校园鬼故事连番炮轰之后,一些胆子比较小的其实都已经吓得脸色铁青了,接下来又要他们到那些鬼故事发生的地点去被吓、被捉弄,那简直是比要命还要命哪!  其实,这项活动如果从没出过事,那也就罢了,可是依照往年的惯例,每年总会发生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有时候是新生,有时候是老鸟,可他们还是每年都遵照传统举办这项活动,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而最著名的一次意外,就发生在杨桃树这个关卡,至于出事的,则是埋伏在树上的关主。  当时,这道关卡的设计是由躲在杨桃树上的关主从树上丢小石子下来吓唬新生。  结果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第一组来闯关的新生没被树上掉下来的小石子给吓到,却是被树上掉下来的关主给吓了一大跳,害得第一组的所有成员个个都是一边尖叫、一边没命的往回跑。  这时候在一旁埋伏的副关主见情况不对,马上跑过去看看关主的情况如何。  没想到,关主早已经昏了。  由于事出突然,所以整个夜行军的活动只好被迫中断。  事后,童军社的学长姐们询问那位关主,到底他在树上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突然昏倒掉到树下来?  关主打着哆嗦,叙述着当时的情形。  「当时,我在树上听到了副关主发出的暗号,知道第一批学弟妹就快要接近了,所以就探了一下头要确定他们的位置,准备等一下要开始丢石头吓他们。」  「结果这时候,我就突然听到了有人在我背后叹气的声音,我回头一看,有一个垂着头的老伯伯……」  学长讲到这里,在场所有的人都不禁打了个冷颤。  而从那一次开始,我们国术社就养成了不定期在冰店聚会讲鬼故事的习惯。
  在第一次期中考前的最后一次练习,社团里冷冷清清的,很多三年级的学长都是过来看一看就又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二年级的学长也开始一个一个离开了,最后只剩下一个勉强可以算是学长的学长。  为什么说勉强算是呢?因为他是留级生,现在和我们一样念一年级,而且还跟我同班。  同样也是我们班的马良这时候突然喊了一声:「哎呀!跑的只剩下我们四个了!」  我放下背上的庆庆,看了看还在道场上的人:「咦?真的耶!」  「柏年学长,我看今天就练到这里好了。」我看着现场「最老」的一个一年级说。  柏年用道服的袖子擦了擦汗,又看了看我们三个,然后才勉强的说:「好吧!让大家赶快回家读书好了。」  我一听,赶紧把身上那件又湿又重又臭的道服给脱了下来,然后跪在地上慢慢的折好,再用道带绑起来。  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征求大家的意见:「嘿!等下要不要去冰店?」  「喔,好啊!」  「好!」  「好啊!」  我双手一拍:「太好了!我超渴的。」  得到大家的同意之后,我们四个人就赶紧把东西收拾好,然后锁好社团的大门往冰店出发去了。  在冰店里,我们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结果,庆庆不知道是哪根筋去拐到,突然就把话题一下子岔开到十万八千里外。  「喂喂,马仔,上次说在社团外面看到灵异现象的是不是你啊?」  马良点点头,然后不经意的偷瞄了我一眼。  这时候我才想起来,当时引起学长们热烈讨论的好像就是马良开始的话题,要不是被庆庆这么一提醒,我都忘了上次学长们为什么要开始讲鬼故事了。  我问:「咦?马良,那你到底看到什么?上次你好像没有说的很清楚。」  马良抓了抓头:「哎,也没什么啦!可能是……嗯……看错了吧?」  他的表情有点儿怪怪的,似乎是在刻意隐瞒些什么。  柏年用蛇形刁手戳了戳他胸部的肥肉:「你上次不是说是跟我们某个社员有关系吗?是谁啊?」  马良摇摇头:「应该是看错了啦!最近已经没有再看到过了。」  我们三个对看了几眼,都觉得马良这样的态度实在是很可疑。  于是我说:「该不会,就刚好是我们三个的其中一个吧?不然你干嘛吞吞吐吐的?」  马良听到我的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副做贼被抓包的尴尬表情。  他没奈何,只好从书包里拿出了笔记本和铅笔盒:「好吧!我把我看见的那个女生画出来,看你们有谁看过她。」  庆庆觉得奇怪:「女生?杨桃树下不是阿伯的地盘吗?什么时候又多出了一个女鬼?」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马良耸耸肩:「好!我开始画了喔!」  柏年阻止他:「喂!等等!你还没说是我们三个里面的谁啊!」  「我画了你们就知道,你让我先画再说,好不好?」  「好吧!你画吧!」柏年放开了他的手。  马良开始在纸上一笔一笔的勾勒着,一边画还一边向我们解释。  「这个女生,其实在我第一次来社团的时候就有看到过了,那个时候她一直跟在某个人的背后,所以我还以为她是跟着那个人来参观社团的。」  我们面面相觑,原来这个女生不只在杨桃树下出现,还跟到社团里面来了!  这个时候,我突然觉得头皮很麻、背脊很凉。  万一、万一那个人就是我的话怎么办啊?  三分之一,这中奖机率简直高到一个不行哪!  马良接着又说:「她穿的是类似水手服的制服,就是衣领垂到背后、四四方方的那一种,领子是蓝底白纹,上衣是白的,下面是全蓝的百褶裙……」  咦?这讲的不就是我们国中的制服吗?难道真的是我?  我看着柏年和庆庆两人,他们正专注的看着马良画画,完全没有其他的反应。  看来真的是我了!  从小到大,我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看过,可是现在居然有个女鬼跟着我?  她跟着我干嘛?是不是想要报仇啊?可是我没害过人哪?难不成她是想要「抓交替」?  我的妈呀!我的美丽人生才正要开始耶!  我的脚开始不自主地发起抖来,而且振幅还越来越大。  马良大概是发现了我的不对劲,把笔停了下来,然后愣愣地望着我。  庆庆和柏年看马良突然停手不画了,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来,这才发现马良对着我不发一语,所以也跟着马良一起盯着我看。  面对他们三个人的眼光,我赶紧指着马良所画的人像说:「我没看过她!只不过马良讲的那种制服刚好是我们国中的制服而已!」  马良拨开我的手指头:「反着看你也看得出来?」  他把笔记本立起来转向我,让纸上的画像正对着我的视线。  我看了一眼,然后就忍不住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画的好烂喔,哈哈!」  我指着笔记本上那歪七扭八、看起来像是小学生画的长发女孩取笑他。  庆庆和柏年也都笑了出来,但马良仍然面无表情。  「没办法!我没有什么美术天分,不过你自己真的要小心点!」  「呃这……」  听到这一句话,我马上就闭嘴笑不出来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为什么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上呢?  我在国中的时候既没有和别人结怨、也不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况且,在我的印象中好像也没有认识的女同学或是学妹过世,所以怎么会突然蹦出一个穿着我们国中制服的女鬼跟着我呢?  至于抓交替,我想我应该还没有倒霉到这个程度吧!  「马良,你确定她是跟着我吗?不是别人?」我说。  「嗯!我确定!不过她不像是想要害人的样子。」  我一听,这才松了口气:「那你还叫我要小心点?」  「随便你啊!如果你觉得背后有个背后灵是件好事的话。」  「嗯……」我扁扁嘴,心想这么说也对。  庆庆和柏年在一旁半天没说话,这时候柏年终于开口了。  他说:「阿彬,我记得你是立德国中毕业的,没错吧?」  我点点头。  他接着说:「我阿姨住在那附近,前一阵子我有听她说过,好像有一个国三的女生在你们学校后门那条马路上被军卡撞死,她经过那里的时候还有看到围墙上面到处都是血迹,听说死状很惨……」  「那个女生的名字我阿姨没有打听到,不过你可以自己回去问问看。」  我哩咧!不可能吧!被车撞死的关我什么事啊?她应该去跟撞死她的那个人啊!  我勉强的点点头:「好、好吧!有空的时候我再请学弟学妹帮我查查看。」
  那一阵子,我每天都过的提心吊胆的。  尤其是期中考结束恢复社团练习的时候,我在社团里面大概每隔十分钟就会跑去找一次马良。  「她来了没?她来了没?」  马良后来受不了我一直烦他,最后干脆说:「啊!你不要再问了啦!如果她又出现的话,我再给你打暗号啦!」  「喔!好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知道我已经知道了她的存在,所以她就不再出现了。  当时,我的心里是这么想的。
  时光飞逝,很快的,就又到了第二次期中考。  有鉴于第一次期中考的成绩不甚理想,所以这一次我也不敢再继续胡思乱想了。  这一天,我早早结束了社团练习,回家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正准备把数学习题拿出来算。  其实我国中的数学成绩算是还不错的,只可惜,那些高分都只是被老师的藤条打出来的假象,事实是我对数学根本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所以啦!上了高中以后,我的数学程度就急转直下了。  不过,虽然现在没有人拿着藤条在我后面逼我算数学,但是现在有留级制度啊!  不好好用功,明年我可就变成同学们的学弟、学弟们的同学了。  这种丢脸的事情,我可不容许它发生在我自己身上!赶快用功!赶快用功!  而就在我算到头昏眼花的时候,楼下突然传来了老妈的呼喊:「彬仔!电话!」  「喔!」我大声的回应。  阖上课本,我一边走下二楼,一边碎碎念着:「谁啊,这时候?」  「喂?」我拿起话筒。  「学长你好!」  学长?我现在还只是个小高一,会叫我学长的女生,那、那不就是国中的学妹啰?  「妳、妳是?」我的声音抖到一个不行。  我心里想:「这、这该不会就是『她』吧?」  「喔!说了你也不认识啦!我是右昌国中的。」  靠杯!右昌国中?差点没给妳吓死!  当然啦!以上这段话只是我心里面的OS,这种话我绝对不可能在女孩子面前大剌剌的讲出来。  「喔!右昌的喔!那妳怎么会有我家的电话呢?」  「因为我有你们学校的毕业纪念册啊!」  「这样子啊,那,妳有什么事吗?」  「呃,就是啊,我们班看到你的照片,就觉得你长得不错啊,所以想要跟你做个朋友。」  「……」  我哩咧!这群学妹是怎么一回事啊?害我脸上当场出现三条黑线。  「可以吗?」她问。  「欸,可是我不认识妳们耶!」  「没关系啊!出来见个面就认识了,可以吗?」她又问了一次。  嗯?妳是杨丞琳附身吗?装什么「口爱」啊?  「可是,这样子好吗?」  「学长,你在害羞什么啊?你是男生耶!」  哇哩咧!讲这什么话呀?男生又怎样?人家我也是要挑一下的好不好?  「嗯!好吧!那就约在我们学校见面好吗?」  「可以啊!」  「那好,再过两个礼拜就是我们左中校庆,到时候妳们就到左中来找我吧!」  「学长,你考上左中喔?」  「对啊,怎么了?」  「没有、没事,那、我们就这么说定啰!到时候我会再打电话跟你约时间地点。」  「嗯!」  「好!那、掰掰!」  「嗯!掰掰!」  匡!  我把话筒挂上,心想怎么连作个毕业纪念册都会搞出这种飞机来。  我们班的毕册,是由我和另外两个同学一起制作的,想当然耳,我们自然是会多放一点自己的照片的啦!而且还都是精挑细选过的。  不过,这也难怪学校里的那些女生都对我没兴趣了,原来我只对国中的小美眉有吸引力啊!  哈哈哈!
  好不容易熬过了期中考周,终于到了校庆那天。  学校在操场举办了园游会,由各个社团和班级摆摊,有卖鲜花的,有卖热狗、烤香肠的,当然也有卖一些冷饮。  不过,生意最好的恐怕还是砸水球的了,而咱们国术社摆的正好是这种摊子。  当然啦!想出这种馊主意的人自然要先自愿出来给人砸,三颗水球二十块,没想到生意还很好。  可能是学长们平常结怨太多了吧,呵呵!  到了十二点,我依约走到了操场大门口,接着就等那群右昌国中的学妹出现。  在这里,我要先介绍一下我们左中的特殊地理环境。  在我们学校,操场和办公大楼、教室等等的建筑物是分开来的,中间隔了一条马路,叫做「进学路」。  也就是说,每当我们要上体育课的时候,我们就得从侧门穿越进学路到对面的操场去上课。  听说,操场那块地是政府后来才征收的,所以才会有这种校区和操场被一条马路分开来的奇特景象。  而正因为操场和校区分开,所以有很多人会利用上体育课的时候逃课偷溜到外面去,因为隔着一条马路真的很难控管啊!  过了一会儿,操场里陆陆续续有人走出来,有的是要回教室的学生,有的是准备打道回府的学生家长或亲朋好友。  我四处张望了一下,似乎也没有正在等人的国中小美眉们,所以就又看了一下手表。  「嗨!学长!」  吓!我抬头一看,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女生突然就这样出现在我的面前,而且长相打扮看起来都比我还要更像个高中生。  「喔嗨!妳就是右昌国中的学妹吗?怎么只有妳一个人来?」  「对啊!我被派来做代表,我叫『小可』。」  「小可?呵呵,这么怪?」  「因为我每次去吃炸鸡的时候都会点一杯小可啊!所以我同学就叫我小可啰!」  她朝操场里面望了望:「呦!你们学校的校庆还蛮热闹的嘛!」  「还可以啦!早上的时候人比较多,妳想进去看看吗?」  在我说着话的同时,有一个皮肤白白净净、身材玲珑有致的学姐正好从我的身边走了过去。  我偷瞄了一下她的胸部,然后又把视线转回到小可身上。  小可直盯着那位学姐瞧,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怎么了?妳认识她吗?」  她摇摇头:「不认识,可是……」  这时候,进学路上的人潮和车潮都渐渐多了起来,于是我就向她提议先到附近找家小吃店或泡沫红茶坐下来。  不过她还是没有理会我,只是一直盯着那位学姐过马路。  我转过头去看了一下,学姐正好拿着一串钥匙在一部摩托车后面蹲下来,似乎是要开挂在后轮上的大锁。  「怎么了吗?」我又问了她一次,但她却连看也不看我一下。  「哇啊啊!」她突然发出几乎要刺破我的耳膜的尖叫声。  我一边伸手要去摀住耳朵,一边朝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没想到,却刚好让我看到那最血腥的一幕……  我看到,学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从原本蹲着的姿势向后仰倒,然后刚好被一部疾驶而来的轿车不偏不倚的迎头撞上,瞬间将她的头给硬生生地扯断,并且抛出十几公尺。  轿车立刻紧急剎车,但学姐的头颅带着一头长发仍在马路上乱滚乱甩,看起来就像是一条被开水烫到的黑蛇在到处乱窜一样,鲜血也喷溅的到处都是。  两秒之后,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吓疯了,人人都是拼了命地尖叫。  在一片混乱之中,我看到马路对面一个脸上和身上都沾满了血的女生正歇斯底里地在自己的脸上和头发上乱拨乱抓。  而时间彷佛是被冻结了一般,我所看到的一切,都变成了慢动作。  我的耳膜还是好痛啊!但是刚才那种尖锐的感觉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像是慢速播放的录音带一样的嘶吼声。  这、这不是美国的恐怖电影才会有的情节吗?  我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我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我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我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我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我现在到底在……
  我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了。  我只记得,我拜托一位有摩托车的同学替我送小可回家。  临走前,小可对我说:「学长……你在左中……凡事都要小心点……。」  接下来的事,我已经记不太起来了。  不过,幸好我家离学校只有几百公尺,所以即使我失魂落魄的到处乱晃,最后还是可以兜回家。  接下来的三天,我每天都只能靠着白开水过日子,因为我只要一试着把食物放进嘴巴里,那一幕恐怖的血腥画面就会再度浮现在我的眼前。  到了第四天,我因为饿到全身无力而不得不硬吞了一些饼干。  幸好我有这么做,不然我可能就像当天目击车祸发生的那些女同学一样住进医院了。  过了一个礼拜,柏年学长拉着我到社团里坐一坐,说是可以分散一点注意力,脑袋瓜比较不会胡思乱想。  我坐在道场的一角默默的看着庆庆他们打拳,试图暂时不去想那件事情。  结果,我又头昏了,也不知道是因为缺氧还是因为血糖过低。  社团位在地下室,就是有通风不良的缺点,加上还有一堆人在里面挥汗运动,新鲜空气就又消耗得更快了。  「不好意思,又要麻烦你们了。」我对着架我上楼的马良和庆庆表示着歉意。  马良微笑:「唉呀!我们早就习惯了啦!」  「哈哈哈……」  我终于笑了,这是我这一个礼拜来第一次笑。  多亏了这些同学,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接下来整个下午的课,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完的,只记得国文老师蔡长源有取笑过我几句。  我猜,大概是因为我一直呆呆的看着马良的关系吧!  放学以后,马良再度替我确认了一次,但他说:「没有!我什么都没看到!」  「真的吗?可是我中午的时候明明……」  「或许吧!但是我很确定我在你旁边的时候都没有,有的话我一定会告诉你。」  「嗯!好吧!先不管这个了。走!去练习吧!」  「老大,下礼拜期末考啊!你忘啦!」马良没好气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啊对!这礼拜停练。」我拍了一下额头,没想到自己这么胡涂,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傻了?  「好啦!我陪你去冰店坐一坐,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走吧!」  「喔!好。」
  好不容易,终于挨过了艰苦的期末考。  接下来,原本我以为会是很轻松写意的一个寒假,竟然在第一天就陡然的变了调。  这一切,又是从小可打来的电话开始。  「喂,学长。」  「啊!是妳啊!最近还好吗?」  「我还可以,反而是你让我比较担心」  我一听,小可当天对我讲的最后一句话彷佛又开始回荡在我耳边……  「学长……你在左中……凡事都要小心点……」  「学长……你在左中……凡事都要小心点……」  「学长……你在左中……凡事都要小心点……」  「学长……」  我感觉身边的场景好像慢慢的在改变,似乎又回到了学校侧门外的案发现场。  肇事的车子,又再次像幽灵鬼魅一般,无声无息地高速驶了过来。  而学姐,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的就跌坐到了马路上。  然后……  「学长,你还好吗?怎么突然都不说话?」  「喔!对不起,我有点恍神。」  我揉揉眼睛,努力的让自己不要再去回想起当时的情况。  「学长,你知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我会跟你讲那句话吗?」  「嗯!我知道,这一阵子我过马路的时候都很小心,车祸真的是很可怕呀!」  「不!你误会了,我要提醒你的……并不是这个。」  「啊?不然是什么?」  「学长,那并不是一场车祸,也不是一场意外……」  小可顿了顿,接着将她要说的话一字一句慢慢的刻进了我的脑海里。  「那是在抓、交、替。」  「啥?抓交替?」  听到她讲的最后三个字,我背上的寒毛都一根根的竖起来了,彷佛有人拿着一块摩擦过的垫板在我的身后轻轻拂过一样。  「学长,你回想一下,那位学姐原本在做什么?」  「呃她,她当时应该是在开摩托车的大锁吧?」  「嗯,既然这样的话,那她应该是不会被车子撞到的对吧?」  「嗯!可是我在事发的前一秒钟有回过头去看,其实也就是在妳尖叫的那一剎那,我看到她是整个人跌坐在车道上的,所以才……」  「对!问题就在于为什么那位学姐会突然向后倒……」  我没有接话,而是屏住呼吸想要仔细的听小可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她刻意的压低了声音:「学长,我看到,有一颗披头散发、然后脸青青的人头,就突然目露凶光的出现在机车的脚踏垫那里,所以学姐开完大锁要起身的时候……才会……」  「咕嘟!」我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  「……被吓得跌倒,然后被那辆车把头给撞断……」  她继续压低声音:「学长!这一切都是刻意安排好的!」  我突然打了个冷颤:「好、好可怕!学妹,妳、妳没有骗我吧?」  「学长!这种事情可以拿来开玩笑吗?那天我回家以后还发了好几天高烧耶!」  「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这未免也太恐怖了一点。」  小可似乎有点儿生气了,于是我赶紧为刚才无心的话道歉。  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又开口:「我也知道这种事情讲出来大家都不相信,但是,我就是真的听到了也看到了呀!」  「听到?妳听到了什么?」  「呃……」她有点迟疑,但最后还是说了。  「学长,你听了以后不要太害怕,就是……当那位学姐从你身边走过去的时候,我听到……」  「好美的身体呀!嘻嘻嘻嘻……。」
  因为小可打来的这一通电话,让我一直到过年之前都还没办法摆脱掉那种恐怖如影随形的感觉。  学姐的死法太可怕了,这岂止是在抓交替而已,这根本就是恐怖的谋杀!  不知道小可有没有骗我,还是说会不会因为她那天受到了太大的刺激,结果得了妄想症?  如果她说的都是真的,那不就表示这种事情还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吗?  抓交替?在学校里面真的会有这样的事情吗?而且还是在光天化日、人潮汹涌的情况下?  后来我和马良讨论了很久,也利用寒训的空档到侧门附近看过几次,但是都没有什么发现。  马良跟我说,他并不是每次都能看到。  也就是说,他还不是人家所谓的阴阳眼,只不过他的感应能力比一般人要来的强一点点罢了。  就这样,我只能暗自祈祷同样的事情不要再发生。  要不然,以后这所学校恐怕就没人敢念了!
  《高一下学期》  很快的,又是另一个新学期的开始。  才刚开学,我每天就看到童军社的学长姐在那忙进忙出,而且一年级的各班也都用心的在准备表演节目。  特别是女生班,每天不是在排舞就是在练合唱,看起来还蛮像那么一回事的。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不久后的迎新露营。  这个迎新露营和童军社的校内宿营可不同,迎新露营是全校的一年级都要参加,主办单位是学校,童军社的学长姐只是帮忙带队和带活动。  当然啦!既然是学校主办的活动,像夜游、夜行军这类危险刺激的玩意儿自然是不被允许的。  也因为这样,整个露营的重头戏就落到了第一天晚上的舞会和第二天的营火晚会上头。  露营的地点,就选在离学校很近的澄清湖,所以校方并不强迫留级生参加。  只不过,如果不参加的话就要到校自习,所以其实也算是半强迫参加,这一点让同班的「学长」们的心里面还蛮不是滋味的。  跳过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不谈,到了露营第一天的晚上,大家在吃过晚饭以后,就开始满心的期待着接下来的舞会。  好不容易到了七点半,全部的人都聚集到了露营区的大餐厅里面,然后依照班级分成一区一区的坐在地板上等开场。  我已经忘记了我们班是表演什么节目,所以就更不用提别班的表演了。  在所有的表演节目当中,我唯一还记得的就是十九班的女生们所表演的舞蹈。  她们所选择的曲目,是草蜢的经典舞曲「忘情森巴舞」,在我小学三、四年级的时候,这首歌在台湾可是红得不得了。  只不过,说实在其他人跳的怎么样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因为我的目光从头到尾就只锁定在舞蹈队形正中央的女孩子身上而已。  不管怎么看,她和其他人的悬殊实在太大,很明显的就可以看出这套舞一定是由她排的,不论是动作的熟练程度或是跳舞的力道,她都赢别人一大截。  再加上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和白皙的皮肤,一下子就把所有的锋头都抢光了。  「哇!好正喔!」  我一边欣赏她的表演,一边心想:「不知道待会儿会有多少人抢着要和她跳舞?唉!」  就在我还在唉声叹气的同时,她们的热舞表演也已经结束了。  「谢谢一年十九班的学妹们为我们带来精采的表演,接着下来,就是我们今晚的另一个重头戏啦!让我们欢迎今晚的DJ!」  喔!差点忘了!今晚的女主持人也很可爱,她是二年级的童军社学姐,口才一级棒。  学姐介绍完DJ出场以后,接着就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退下来到旁边休息。  而音乐一下,一群舞蹈班的女生立刻冲到场中央开始跳舞,瞬间就把场子给炒热了。  我看着她们清一色的马尾在那里甩呀甩的,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涌上来一股奇怪的感觉……  「这画面,怎么好像在哪里看过?」  我站在原地喃喃自语着,不知不觉的就被一群扭腰摆臀的男男女女给淹没了。  我尴尬的朝身边的同学笑了笑,然后赶紧从夹缝里钻出去到边上站着。  因为我根本就不会跳舞啊!
  舞会结束以后,大家各自回到了帐篷休息,有些人则准备拿换洗衣物到营区旁的浴室去盥洗。  但是很显然的,大部分同学的心情都还很亢奋,一副不打算乖乖睡觉的样子。  和我同一个帐篷的有车王、湖仔、培钟、贤仔、顺德。  车王和他雄中的朋友偷溜出去到高雄市区玩了,湖仔、顺德去洗澡,所以帐篷里面就剩下培钟、贤仔和我三个。  贤仔躺平了,培钟觉得无聊,就找我跟他一起到其他帐篷串门子。  我们跑到马良那一组,结果他们那一组也是一样剩下马良、柏年和扬智三个人正在那里玩「大老二」。  「喂!别玩了,来讲鬼故事怎么样?」培钟兴致勃勃的提议。  马良一边洗着手上的牌,一边冷冷的看着他:「鬼故事?哼哼!提醒你一下,这里离厕所有点远喔!」  「靠腰啊!我又不是小孩子。」  「喔!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的话。」马良收起扑克牌,转头询问其他人的意见。  「好啊!反正无聊。」扬智一票。  「嗯!好啊!」柏年又一票。  马良看大家都同意,于是把扑克牌收进牌盒里说:「好吧!我先来……」  「等一下!」  培钟神秘兮兮的傻笑,然后突然从背后拿出了一支手电筒:「要不要用这个?」  「哼哼!」马良冷笑了两声,然后摆摆手示意不用了。  「好了,我开始讲啰……」  在我小学的时候,大约是三年级的时候吧!那一阵子我突然莫名奇妙的得了气喘,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当时医生是说,有可能是空气中的过敏原所造成的,结果害我妈每天打扫个半死,但是还是没有改善。  后来医生又叫我不要再喝冰的饮料,也不要剧烈运动。  你们也知道,像我这么胖,小时候一定不喜欢运动,更何况是剧烈运动?别傻了!  所以我就听医生的话开始戒冷饮,一戒就是一年多,而且医生开给我的药我也都乖乖的按时吃。  但是呢!我的病情还是没有改善,而且还好像越来越严重。  有一次,我在半夜睡觉的时候突然发作,喷了几次支气管扩张剂还是没用。  最后我受不了,只好拿东西丢我哥。  我哥被我砸醒以后本来很抓狂,但是等他看到我的样子的时候,他也吓了一大跳,然后赶快去叫我老爸老妈起来。  我老爸老妈把我送进医院以后,医生替我打了好几种针,最后才把病情控制下来。  过了几天,我哥在吃晚饭的时候突然跟我妈说,看要不要到庙里面问问看我身上是不是有脏东西跟着。  我妈听了吓了一大跳,就问他为什么。  我哥就说,其实那一天他被我吵醒的时候,他看到在我头上的天花板上……有一个全身都是黑毛的狼人……  「狼人?哈哈哈!哈哈!」培钟笑到呼吸断断续续的,好像他也得了气喘一样,这正是他的招牌傻笑。  马良脸色一沉:「当时的情形我并没有亲眼看到,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哥所说的『狼人』到底长什么样……」  「我只知道,后来我妈找师父来,他在我家的地板底下挖出了一副老鼠的枯骨,足足有一公尺那么长,而且还不包括尾巴。」  「靠!」扬智首先不可置信的骂了一声,随即就是帐棚里大家此起彼落的啧啧称奇。  「结果呢?就是那只老鼠精害你气喘的吗?」我问。  马良点点头:「对!而且牠不单单只是要让我得气喘那么简单而已,师父说,牠是要利用我的气来修练……」  「如果当时继续再拖下去的话,我就会死,然后牠就可以幻化成人形……」  「到时候,如果牠再出现的话,就不会只是『狼人』的样子了。」  「妖怪耶!第一次听到!真稀奇!」柏年说。  培钟搔搔头:「奇怪?你们家房子不是自己盖的吗?怎么会没发现地底下有一只超级大老鼠?」  马良耸耸肩,作了个「天晓得」的姿势。  「可能是牠挑上你家作为牠修练的地方吧!妖怪会飞天钻地,要把自己的骨骸埋到你家地板下面又不是什么难事,由此可知你们家的风水很好喔,呵呵!」扬智一边说着,一边拍拍马良的肩膀。  马良叹了口气:「唉!你们觉得很有趣,但我当时可是差点儿死翘翘耶!」  「哈哈哈!可是你现在还不是活的好好的。」  「对嘛对嘛!而且还长得那么胖!哈哈!」  大家好像都还蛮幸灾乐祸的,一点儿也不觉得他的遭遇悲惨,反倒是觉得新鲜的成分居多。  「嗯!老实说还挺毛的,那接下来换我吧!」我说。  这是50年代左右发生在屏东县九如乡的真实事件。  在那个时候,屏东县是台湾的香蕉主要产地之一,所以常常会有水果商人到这里来收购香蕉,然后外销到日本去。  当时的香蕉收购方式是有点类似像「赶集」那样子的。  也就是说,蕉农们必须在公告的日期当天,带着自己的货物到某个固定的地点去给商人收购,质量好的商人就收走,然后商人收到他们要的数量之后就结束。  因为卖给日本的香蕉价格很高,所以收购的时候不仅仅是屏东县当地的农民会去参加,还有很多外地的农民也都会来排队等收购。  故事的主角是九如乡一个大地主的儿子,他因为家里有钱,所以平常游手好闲,在地方上是出了名的无赖。  大地主看他这样整天无所事事,然后又爱到处惹事生非,深深觉得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就要他带着自家栽种的香蕉去学着做点买卖。  这个败家子平常茶来伸手、饭来张口惯了,一听到要他去做买卖,老大不高兴的就在那里赖皮了半天,但是最后还是在他老爸的坚持下,心不甘、情不愿的到市集上去了。  可就是因为他来的有些迟了,所以等他到的时候,排队的人已经挤满了整个市集。  他看看前面,大多是一些不认识的外地人,所以也不敢太嚣张,只能乖乖的排在一个妇人的后面。  而因为日本人对于进口货品的要求很严格,所以商人们必须挑的很仔细,这么一拖,不知不觉的天色就已经晚了。  败家子等的火气越来越大,但是等了那么久没卖出半根香蕉又不甘心,所以只好耐着性子继续等。  好不容易,终于轮到他前面的那个妇人了。  他心想总算要轮到他了,结果没想到商人收完妇人的香蕉以后就说这一趟的数量够了,收购到此结束。  败家子傻了,呆呆的站在那儿动也不动一下,一直等到大家都走光了才回过神来。  当时现场只剩下那个妇人还蹲在那里收拾东西,败家子看着她的背影,越看越气、越看越气……  最后他真的抓狂了,他从篓子里抄起一把镰刀,冲上前去从背后按住了妇人的后脑,然后在她的喉咙上狠狠的划了一刀!  收割香蕉用的镰刀出奇的锋利,一刀划过,妇人的鲜血就像喷泉一样的从脖子上喷了出来,让败家子也吓得不禁倒退三步。  但是更可怕的事还在后头……  妇人转过身来,她的脖子几乎被割断,头颅和身体几乎只剩下一层皮还连在一起而已,但是她竟然还能张牙舞爪的向他追来!  败家子被这副恐怖的景象给吓得屁滚尿流,转身想逃跑,却因为腿软而跌了一跤,最后只好趴在地上用爬的。  而妇人只追出了三、四步,接着就再也支持不住,慢慢的倒下去了。  败家子回头一看,趴在地上的妇人目露凶光,嘴巴还咕噜咕噜的冒着血泡,就好像是在质问他为什么要杀她一样。  他稍稍松了一口气,又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看到自己杀人,然后就赶紧收拾东西跑掉了。  后来妇人的尸体被人发现,但是由于没有人知道她来自何处,所以也没有办法追查她的身份。  再加上当时台湾的刑事鉴识科学不怎么发达,所以这件案子就这样不了了之。  最后,妇人的尸体被当作无名尸葬在乡公墓。  在下葬之前,村民们还把她的头发和指甲全部剪掉,因为害怕她的怨气太重,要是到时候尸变跑出来害人,那可就惨了!
  过了二十年,大地主早挂了,而当年的败家子也早已娶妻生子,和老母亲一起住在原来的大宅里。  某个夜深人静的晚上,败家子家里养的狗突然没来由的开始狂吠。  败家子下床来看,但是外面却是什么东西都没有。  隔天,败家子的老婆发现橱子里的剩菜少了,饭锅也有被掀开过的迹象。  她把这件事情告诉她老公,然后打算在晚上来探个究竟。  到了晚上,狗又开始叫,而他们注意去听厨房里的动静,果然就有人在掀饭锅的声音。  败家子提着扁担冲到厨房去,结果在昏暗的月色中,只隐约看到有个女人,像猫一样从窗口纵身跳了出去,随即就失去了她的踪影。  败家子气恼着抓不到小偷,隔天索性把剩饭剩菜都倒光光,看她要怎么偷。  结果当天晚上不只狗在吠,连屋外鸡笼里的鸡都在乱跳乱叫,彷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样。  一家人赶出来看,结果只看到整笼的鸡被抓的剩没几只,笼子附近还有一堆鸡毛和鲜血。  这下事情大条了,老太太害怕是有魔神仔在作怪,隔天一早就赶紧跑到庙里去求神问卜。  庙里的乩童扶乩的结果,说是她儿子二十年前所种下的冤孽现在要回来报仇了。  她一开始先是吃牲畜,接下来就会开始吃人!  老太太听得又是害怕、又是一头雾水,只好回家把神明的话从头到尾讲了一遍给儿子听。  败家子一听完,吓得魂都快飞了,不得已只好乖乖的把二十年前那件命案一五一十的全盘托出。  老太太知道以后又气恼又伤心,但没奈何,总不能为了一个人的过错而赔上一家老小的性命,所以只好带着儿子去求乡里法力最高强的法师帮忙。  消息很快的就在地方上传了开来,一下子就来了一堆乡民要跟着去看热闹。  法师也没多说什么,只问了当初那具女尸葬在哪里,然后就找了几个土公仔一起去开棺化尸。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无名女尸当年下葬的地方,只见坟前那块刻着「无名氏之墓」的墓碑早就颓圮了,如果不是一些记性还不错的老人家带路,大家恐怕一时之间也找不到这里。  确认是这座坟没错之后,土公仔就开始动手开挖。  因为无主孤坟本来就埋的不是很讲究,再加上年代久远,棺木早就烂光了,所以没多久工夫就连着棺材盖都给一起挖穿。  土公仔们用圆锹把棺材盖一掀,大伙儿围上去一看,都不禁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因为在过了二十年之后,这具尸体不但没有腐化,而且连头发和指甲都重新长了出来。  败家子站在远远的地方看,吓得是连半步都走不动,直到法师叫他上前来焚香祭拜,这才由两边的人搀扶着他慢慢走过来。  走到尸体前,两边的人手一松,败家子就连站都站不住,咕咚一声就在尸体的脚边跪了下来。  法师点了一把香要他拿着向死者忏悔,并且在法事没有完成以前不准起来,然后就开始作法念咒。  法师的右手忽上忽下的摇着铃,众人的心情也都跟着忽上忽下的,因为大家都深怕这具殭尸会不会因为见了仇人而突然从棺材里跳了起来。  随着天色越来越晚,大家的心情也越来越紧张。  眼见那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可是又没有哪个人敢叫法师念快一点。  好不容易,法师终于停止了念咒,然后开始把符烧化在清水里,接着一点一点的把符水喷洒在尸体上。  尸体遇到了符水,开始冒出一阵一阵的白烟来,但是等白烟散去以后,尸体却还是完好如初。  法师摇摇头,心想大概是死者的怨气太重,所以符水化不掉,不得已只好请土公仔把石灰拿出来。  土公仔取出石灰,然后把石灰洒满整具尸体。  石灰洒完,法师把符水加进清水里,整桶往尸体上泼了下去。  石灰遇水发热,霎时只见烟雾弥漫,而且还发出阵阵的恶臭,让大家都摀着鼻子赶快躲开。  而尸体呢?就像是锅子里的涮肉一样,一下子就被烫熟了,然后开始一块一块的掉下来。  法师把白布盖上,向大家说道:「大家回去吧!明天捡完骨以后就没事了!」  事情到这里,总算告了一个段落。  「这件事情是我妈跟我讲的,当天晚上她还不知情的骑脚踏车经过那里,她心里觉得奇怪,怎么会有块白布盖在公墓的凉亭里?」  「后来回到家以后,我外婆才跟她讲这件事,害她吓出了一身冷汗……」  「讲完了!」我说。  这个时候,只见大家都静静的不说话。  我又说:「我讲完啰!接下来换谁?」  柏年举手:「换我好了,但是你要给我点时间让我调适一下,你讲的实在是太恐怖了!」  培钟勉强的笑了笑:「呵呵,对啊!害我的头皮好麻。」  说完他又把手电筒递给柏年:「你要不要用这个?我怕你讲的没有阿彬精采,用这个可以加分喔!」  「切!你还来啊你?」  「对啊!有完没完?」  「够了喔!」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挖苦他,逼得他只好放弃这个他认为很能制造气氛的道具。  「好啦好啦!只是好玩嘛!」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把手电筒给收起来。  就在他刚刚把手电筒收进口袋里的同时,帐篷外面突然又有个冒失鬼拿着一支超亮的手电筒往我们脸上照。
  「干!谁啊?」  「照屁啊!白痴喔你!」  每个人的眼睛都被刺眼的光线照的睁不开眼,一边用手去挡,一边开骂。  而那个不识相的家伙也不管大家骂他什么,灯光扫过我和培钟以后就说:「厚!原来你们两个在这里,贤仔出事了你们知不知道?」  「啥?出事?出什么事?他不是在睡觉吗?」我矮着身子从帐篷里面走出来。  培钟跟在我后面,他可能刚才眼睛被照得花了,走出来的时候还不小心踩到马良的脚。  在帐篷外面的是湖仔,他的神色看起来超慌张的。  不等我们把鞋穿好,他劈头就问:「你们是几点过来的?」  我说:「我们才来了一下下而已,怎么了?」  「先别问了!快点走吧!」  这时候柏年从帐篷里探出头来:「发生什么事啦?」  「贤仔说我们的帐篷里好像有鬼,你们要不要过来?」  「真的喔?快点快点!」  「喂喂喂!贤仔说他看到鬼,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是喔?走走走!」  「喂!你再去隔壁多找一些人好了啦!」  「喔好!」  就这样,班上一堆爱凑热闹的家伙全挤到了我们那一组的帐篷外面,其中还有几个别班的同学。  在帐篷里面,我、培钟、扬智、柏年、马良五个人围着脸色发白的贤仔,你一言、我一语的追问他刚刚到底发生什么事。  贤仔指着我的背包:「我刚刚和顺德仔细的找过了,声音是从你的背包里发出来的!」  「啊?」一阵麻麻刺刺的感觉从我的背脊不断的往我的后脑上蔓延,就好像有几万只蚂蚁在那里爬一样。  「什么、什么……意思?」我有点儿结巴,因为贤仔指的可是我的背包!  不是澄清湖露营中心发的毛毯或者是垫子,更不是这顶不知道多少人睡过的破帐篷,而是我从家里背来的背包!  「你们走了没多久以后,我就真的睡着了……」贤仔开始娓娓道来。  「后来,我就一直听到耳朵旁边有细细碎碎的声音,当时我很想睡,所以就没有理它……」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就突然自己睁开眼睛,然后就很清楚的听到一声『唉』,是个女生在叹气的声音,而且就在我的耳朵旁边而已!」  我朝我的背包瞄了一眼,它的确就放在贤仔刚刚睡觉的位置旁边。  顺德接着问我:「你是不是有放随身听在里面?还是什么会发出声音的东西?」  我摇摇头,表示我的背包里没有这样的东西,除非洋芋片和巧克力会因为自己就要被嗑掉了而唉声叹气。  马良推推我的肩膀:「你去把背包打开来看看吧!不要让大家在那里乱猜,自己吓自己。」  「喔!」我伸手去拉过背包。  正要打开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会不会是有老鼠偷跑进去吃东西,所以就先用手背在背包的底部敲了几下。  如果真的是老鼠的话,那牠受到惊吓一定会吱吱叫。  可是背包里并没有发出我所预期的声音,反而是我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大家吓了一大跳,十几个人不约而同的倒吸了好大一口气。  看到大家的反应,我反而觉得比较没有那么可怕了,而且还有点儿好笑。  我忍住笑,然后慢慢的把拉链拉开,再一件一件的把东西拿出来。  在取出每一件东西的同时,我还特地把它们拿到耳边摇一摇,确定它们都不会发出类似叹息声的声音。  背包很快的就空了,因为我也没有带多少东西来露营,除了零食以外,就全是一些换洗衣物了。  贤仔不死心,又把我的东西拿起来迭一迭、搓一搓,确定它们即使堆在一起互相摩擦也不会发出那样的声音之后才放下。  我说:「贤仔,你确定声音真的是从我的背包里发出来的吗?」  他点点头:「嗯!当时我真的已经醒了,我还听得到顺德和湖仔一边走回来一边聊天的声音。」  「这……」我一边把东西塞回背包里,一边思考着种种的可能性,难道这个露营区真的有鬼?  还是……那个鬼学妹也跟着我来露营?  我转过头,对着马良使了个眼色,要他看看四周围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马良先是不解的和我对看了一下,然后随即会意过来,努力睁大了眼睛在那里到处瞧,还把帐篷两边的出入口都掀开来,好让他能清楚的看到外面。  虽然马良的阴阳眼是「两光牌」的,不过现在我们也只能指望他了。  过了一会儿,他对着我摇摇头。  「好啦!应该没什么事啦!大家都回去睡觉吧!」我说。  在这个时候,假装没事就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了。
  我已经忘了那年的暑假到底是怎么过的了。  依稀记得社团有办暑训的样子,但就是不记得自己到底有没有参加。  反正,被留级了大概就是那个样子,这边被人念一念,那边被人损一损,日子也就这样过了。  虽然我现在说起来很轻松,但是事实上,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想自杀死一死算了,因为这真的很丢脸啊!  有时候,我会躺在床上一整个下午,什么事情也不做,脑袋里就只是想着为什么自己会沦落到这步田地。  是我真的太混了吗?还是我根本就不适合念高中,当初应该要去报职校或是五专才对?  唉,算了!不管怎样,选了都选了,就硬着头皮继续给他念下去就对了!  反正要是以后真的念不下去,就到时候再来打算吧!  开学以后,我们一年级的教室改到了在暑假刚刚验收完毕的信义大楼,也就是一开始我说过地下停车场有流浪汉淹死的那一栋大楼。  但经过了一年,这栋大楼倒也没听说过有什么灵异现象发生。  只是有一点很奇怪,一般建筑物验收不是都包括所有的硬设备吗?怎么这栋五层楼的大楼连电梯都还没装好就拿来给我们上课了?  在这里,我所谓的还没装好,是指有电梯门,但是里头却没有车厢。  说实在话,这家包商的动作会不会太慢了点?明明在暑假前就已经看到他们在动工啦!  过了两个礼拜之后,终于有人来把电梯装好了。  看着碍路又碍眼的黄色警戒线终于被拆掉,大家这才有大楼正式启用的感觉。  某一天,柏年跑来把一些来参观过社团的新生名单交给我们,要我、庆庆还有马良有空的时候去找新生们聊聊天,问问他们有没有入社的意愿。  嗯!果然是有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感觉,招募新血真是不遗余力啊!  只是,这工作怎么会是我们这三个「还是一年级」的人来做呢?早知道就不投他当社长了!  「啊就我们二年级的教室都在忠孝大楼啊!你们比较近比较好找嘛!」  齁齁,「我们二年级」?真是可恶啊,故意这样损我们!  「好啦好啦!我们三个等一下把名单分配一下,礼拜五社团活动前会全部拜访完,这样可以了吧?」马良心不甘情不愿的说。  柏年拍了一下马良的臂膀:「嗯!社团的未来就靠你们啦!我回去上课啰!」  「好,慢走啊!」  不等柏年走远,马良就把新生的名单拿起来数了一遍。  「十九张,有人要多找一个。」  我说:「先依班级来分吧!有些在同一班的就一起叫出来就好了。」  「也对,我先看看喔。嗯?这次女生这么多喔?」马良一边翻着新生资料,一边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庆庆把头凑上去看,然后贼眉贼眼的看着我说:「呵呵,那这些就全部交给『霹雳虎』来处理就对啦!」  庆庆口中的「霹雳虎」就是指我,这是吕老师给我取的,因为他觉得我长得很像小虎队里的吴奇隆。  不过,也有人说我除了像吴奇隆之外,也有一点点像「小帅虎」。  最好笑的是,后来在我高三的时候,还有人说我乍看之下像「乖乖虎」!  呵呵,真不知道是我的长相有问题,还是他们的眼睛有问题?  不过,那都是在我体重只有六十公斤不到的时候的事了!  「不要啦!大家平均分配啦!」我抗议。  谁知道会来参观国术社的女生会长什么样啊?万一个个都像日本女子摔角那一种的我怎么办?所以这是一定要据理力争的啊!  马良应了声:「喔!」然后又低头把女生的数据数了数:「好啦!刚好有六个,那就一个人负责两个吧!」  「呼……」我松了一口气:「这才对嘛!」  分配完新生数据以后,我们三个各自回到自己的教室,因为各班的留级生全被拆开分到新的班级了。
  到了社团活动的前一天,也就是礼拜四的时候,我手上就只剩下分配到的那两个学妹还没拜访了。  下午第一堂下课,我从楼梯走到五楼去要找那两个学妹,结果只找着一间空荡荡的教室,因为她们全班都去上体育课了。  我看看表,心里盘算着下一堂课的下课时间不知道够不够,因为我还得赶到艺能馆去上美术课。  「算啦!放学的时候再上来碰碰运气好了。」  我打定主意,然后回头准备要走楼梯下去二楼。  就在我经过电梯口的时候,也不知道是突然想到还是怎样,反正当时心里就起了个念头想要坐一下新电梯,看看感觉怎么样。  念头一转,我很顺手的就去按了下楼的按钮。  车厢刚好就停在五楼,所以不到一秒的时间电梯门就打开了。  我正准备走进去,结果只见车厢内黑漆抹乌的,顶上的日光灯才刚一闪一闪的正要打开。  「哦?还有省电装置喔!」  我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走进了电梯里,按下了二楼的按键。  电梯门很快的自动关上,然后就开始快速地往下降了。  「哦?这电梯这么快?我都还没按关门咧!」  我心里正觉得奇怪,没想到电梯一下子就降到地下室去了,楼层面板上亮着大大的B1。  啊?见鬼了!怎么会这样?  我赶紧用力按了几下二楼的按键,没想到不按还好,一按下去日光灯和面板就全都熄了。  「喂!搞什么啊?」  我用力捶打着电梯门,发出了沈闷而又厚重的声音。  过了不到两秒,电梯门又发出了碰、碰、碰的声音,可是这时候我的两只手都贴在门上,所以这绝对不是我所发出来的声音。  啊!门外有人!  我赶紧把脸凑到门缝边大喊:「喂!我被困在里面了,麻烦帮我开门好吗?」  碰、碰、碰、碰、碰!  外面的人没有讲话,只是重重的朝着电梯门又敲了几下。  「喂!你有听到吗?」  我以为门外的人没有听到我的呼救,所以又更大声的喊了一次。  就在我举起手又要向电梯门捶下去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小男生幽幽的说:「大哥哥,大姊姊,救我出去好不好?」  啊咧?被困在电梯里的人是我耶,怎么他反而要我救他出去?而且这时候怎么会有小孩子跑来这里?  我下意识的低头往我的左下方一看……  结果,只见一个背着书包、全身泛着绿光的小学生,双手扶着门,抬起了头对我说:「大哥哥,大姊姊,救我出去好不好?」  「哇呀!」  我本能的往后退,背部重重的撞在墙上,然后又因为腿软而沿着墙壁滑了下来。  就在我一屁股坐下的时候,日光灯突然一闪一闪的亮了起来,然后电梯门就自己打开来了。  我掩着脸不敢转头确定那个小男孩是否还在门边,心里只想着要赶快逃出去。  我的双腿又软又麻,但我还是奋力的一步一步的跨出去。  出了电梯,右边就是往上的楼梯,我赶紧握着扶手一阶一阶、拼命的往上爬。  好不容易到了一楼,看到了走廊上熙来攘往的同学,这才让我终于松了好大一口气。  「呼,呼,呼……」我手扶着墙,然后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阿彬,你干嘛?去地下室做特训喔?」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马良,他们班的教室刚好就在一楼的楼梯口对面。  「马仔,扶我回我们教室……。」  「喔!」
  经过这一次以后,我才开始对马良这种见怪不怪的态度,发自内心的感到佩服。  事隔两个礼拜,我终于从班上同学的口中,证实了我所看到的小男孩绝对不是我的幻想。  他说:「那座电梯喔,本来承包商是找我爸的朋友来做的啦!」  「结果,他们装好了电梯门之后,以为暑假学校没人,也就没有在门口拉警戒线……」  「好死不死,就在他们中午吃完便当在教室里面休息的时候,突然就听到电梯井传来尖叫声……」  「他们冲出去打开电梯门一看,一个小学生就躺在地下停车场那一层,是从四楼掉下去的。」  我心中一凛,那他不就是坠楼死的。  「呼!还好。」  我拍拍胸口,庆幸着小弟弟并没有因为含冤而死,就用坠楼之后的模样来吓我,算他还有点儿良心。  当天放学后,我正准备到社团去练习。  走到一楼的时候,我在电梯旁边停了下来,心中默默祈祷着:「小朋友,你快点儿回家吧,不要再逗留了!阿弥陀佛。」  默祷完毕,我心情沉重的走到了和平大楼的楼梯口,想要回头看看,可是又没有勇气,因为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又出现啊!毕竟信义大楼跟和平大楼之间的距离不过十公尺左右而已。  我默默的走上了四楼,这学期我们的道场已经从地下室搬上来了。  新的道场,是之前舞蹈班的练习教室,因为学校盖了新的艺能馆给她们用,所以原来的舞蹈教室一直都拿来堆放体育室的杂物,是后来我们去申请才挪来给我们用。  而舞蹈教室的地板,又刚好是架高的中空木头地板,弹性和抗震性很好,铺上一层厚一点的软垫就能拿来练柔道了,连买新榻榻米的钱都可以省下来。  一进到道场里,我看到里头已经有好几个新生在暖身了,柏年则是和马良正在角落商讨事情。  「在讨论啥?怎么不下去带新生?」我说。  马良转过头:「喔!你来啰!柏年说想要试办学长学弟制。」  「学长学弟制?」我疑惑的看着柏年。  他点点头。  我说:「我们不是一直都是学长学弟制吗?老师没来的时候本来就是学长在带我们啊!」  柏年摇摇头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我们这一届的旧生,每个人都负责认养几个新生,然后以后大家就专门指导自己的直属学弟或学妹……」  「不过当然啦!社团活动的时候还是由社长带头,其余的时候则由直属学长来带。」  我听完马上知道他的用意:「喔,这主意不错啊!这也算是变相的要求旧生不能偷懒吧!对不对?」  「嗯!哼哼!你很聪明喔彬仔。」柏年奸笑着点点头。  「唉!做人当然要有点自觉啊!我先去换衣服啰!」  话一说完,我就转身朝着更衣室走去,这时候柏年在我后面笑着说:「我不是针对你啦!你想太多啰!」  我干笑了两声,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见。  我当然知道这不是针对我,我只是开开玩笑罢了,谁敢要求一个留级生把重心都摆在社团呢?  换好道服以后,我们便开始了今天的练习。  练完基本的护身倒法,差不多也过了一个多小时了,这时候柏年要所有的二年级在道场中央一字排开。  我、马良还有庆庆一听,都只是站在原地笑,因为我们三个都还是一年级。  柏年走过来拍拍庆庆的肩膀,然后对着我们说:「喂!你们三个自觉一点!不要光顾着笑!」  笑?我们这是在苦笑啊!难道我们被留级很开心吗?  我们三个无奈的站到中间去,然后跟着其他的同学一一的自我介绍。  我是最后一个,等我自介完以后,柏年站起来对新生们说:「好,现在大家好好考虑考虑,看自己最想要跟着那一位学长,然后就站到那位学长的后面去。」  新生们闻言后立刻开始动了起来,然后在我们后面一直跑来跑去的也不知道是在干嘛。  「嗯,该选谁啊?」  「喂!过来啦!」  「啊?可是我……」  唉!不就是选个直属学长吗?叽叽喳喳个没完,真是!  过了一会儿,后面好像终于安静了一点。  我回头一看,站在我身后的只有一个看起来呆头呆脑的学弟,其他的大部分都跑到马良那边去了。  嗯!大家果然都认为块头大的比较能打。  另外,这一届比较妙的是女生的人数突然暴增,而理所当然的,她们通通跑到我们这一届唯一的女同学秀慧后面去了。  只不过,这个秀慧平时很少出现,所以我想这些学妹最后一定还是都由我们来带。  我问我身后那个学弟:「你叫啥名?」  「喔,学长,我叫宣燃,宣布的宣,燃烧的燃。」  「燃」?真妙的名字,难道他命中缺火?哈哈!  我在心里偷笑了一下,然后随即扳起脸孔说:「我先说喔!我的拳法练得不是很好,所以我只能带你柔道,你要练拳的话要去找庆庆,就是那边那个叫做思皜的学长。」  「没关系,学长教什么我就学什么。」  「嗯!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指导你们的主要还是吕老师,学长只比你们早进来一年而已,程度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你们尽量到老师那里去挖宝,这样会比较有收获。」  「知道了,谢谢学长。」
  练习结束,我们依照惯例带着新生们到冰店去报到。  所有的新生几乎都到了,除了少数几个不能太晚回家、和几个赶着要去补习的。  男生我记得有宣燃、奕锋、海龟、康宝、德义、世敬等等。  女生则有巫婆、油条、美稔、书祺、小薛等等。  因为新生的人数实在太多,有好几个后来比较不常出现的我就都记不住他们的名字了,印象中他们这一届好像总共进来十九个的样子,算是破天荒的一次。  至于三年级的学长,则都是呈半退休状态,所以完全没有出现。  我们几个旧生和新生在那里聊天,聊着聊着,就又聊到鬼故事去了。  真不知道是为什么,难道大家就真的那么喜欢听鬼故事吗?  而大家讲着讲着,没想到马良这家伙居然就把我和小可遇到的那件事情给说了出来!  所有的女生听完都吓得摀住了嘴巴。  宣燃也瞠目结舌了好一下下,然后才说:「我家就住在楠梓而已,这场车祸我有听说过,听说现场有很多人被飞出去的头吓到送医院,但是学长讲的这个,会不会太恐怖了一点?」  奕锋低下了头摸了摸脖子:「喔!我的脖子好凉!」然后又抬起头问我:「学长,那我以后是不是就不能从那个门口走了啊?我很容易看到耶!」  「啊?你也是阴阳眼?」我问。  奕锋点点头,在一旁的马良则是撇着嘴角淡淡的笑了笑,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意思。  过了一会儿,他说:「霹雳虎,你最近不是才在电梯里遇到吗?自己讲出来给大家听听吧!」  啊?死家伙!怎么今天老是针对我?  说实在的,进学路上的那起恐怖车祸我就已经非常的不愿意提起了,现在又要我说出电梯里的事情,这根本就是强人所难嘛!  以前听别人说的时候不觉得,但是在经历过这些事情以后,我认为,或许这些死者并不喜欢我们讨论他们呢!  眼见一群学弟妹跟着马良不断的起哄,我只好把事情的经过完完整整的说出来。  等我说完,大部分的学妹都开始害怕的大声嚷嚷,说她们不敢再搭那座电梯了,因为她们的教室都在四楼和五楼,几乎天天都会搭电梯。  就在一片吵杂声中,巫婆突然问了我一句:「当时电梯里还有别人吗?」  「啊?没有啊!我是一个人进电梯的啊!」  「那,为什么他会说:『大哥哥,大姊姊,救我出去好不好?』大姊姊是谁?」  巫婆话一出口,大家原本的吵杂声突然一下子变得安静。  我和马良互相对望了一眼,然后一股寒意就从我的尾椎骨沿着后背直直的往脑门透了上来,让我的头皮不断的发麻。  「这……」  我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们有一个背后灵一直跟着我这件事。  五秒钟之后,我决定还是为自己保留一些秘密比较好。  而且,万一要是吓到某些胆子小的新生就糟糕了。  我对旧生们使了个眼色,然后对新生们说:「我也不知道,那可能是他往生前的执念吧!」  「可是他不是摔死的吗?哪有时间想到这些?」  原本一直安静坐在一旁的海龟突然开了口。  他讲话的速度和语气都符合他的外号,温吞温吞的,但是没想到一发问就正中核心,犀利的不得了。  不过这倒是符合他的外型,因为他长的很像黄子佼。  其他人一听,也都跟着附和说:「对啊!怎么可能?」  「对啊对啊!从四楼掉下去应该不用几秒吧?」  「那时候应该是脑筋一片空白吧!不可能啦!」  「学长,不对吧?」  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搞得我心烦意乱,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最后我只好说:「唉唉唉!好吧!那你们明天坐电梯的时候自己去问问他好了。」  「厚!学长。」  「学长,你很坏心耶!」  「拜托。」  「要不然,就派一个代表去吧!反正现在我们社上有两个阴阳眼啊!你们说对不对?」我说。  我奸诈的对马良笑了笑,谁叫他没事爱把我的事情抖出来。
  在大家的面前讲出这件事情以后,不知怎么的,我的心情似乎轻松了许多。  但是这样的心情没有持续多久,学校就又出了事。  和一年前的车祸一样,这一次的意外又是发生在校庆当天,而且情节一样离奇。  按照学校的规定,在校庆当天所有的人都必须到校,即使不参加任何的活动也一样。  就在老师点完名以后,一年级某一班的同学偷偷地溜到了学校附近的海军运动场去打棒球。  他们这么一打,就打到了将近中午时分。  意外发生的当时,那位同学正好打击出去准备跑上一垒。  守备的同学接到球,马上快传一垒,但是没想到却传偏了。  球不偏不倚的击中跑者的背部,接着只见他应声倒地。  当时,所有的人都以为他只是因为痛所以才爬不起来,没想到走过去要扶他的时候,这才发现他已经没有呼吸了!  大家赶紧叫救护车,但是救护人员赶到的时候却直接宣布他已经死亡。  这样的结果,让所有的人包括后面赶来处理的教官都不敢置信。  教官们是在军中带过部队的,什么样的怪事没见过,但是这种被棒球击中背部死亡的例子却是连听都没听过。  后来,伤心欲绝的家长要求解剖遗体厘清死因。  结果,死因居然是颅内出血!  在所有的目击者都指出死者被棒球击中的位置确实是在背部,再加上医生证实死者的头部并没有任何足以引起颅内出血的外伤的情况下,这样的死因,实在是令所有人都无法接受。  最后,教官跑去请教中医师和国术馆,他得到的答案是……  在上午十一点到下午三点钟之间,人体的脉象会呈现一种混乱的状态,死者很可能是因为被击中某个重要的穴位引起经脉逆流,所以才会导致颅内出血。  当然!这应该也是那位中医师或接骨师猜的,因为他并没有亲自检验过那位同学的遗体。  话说回来,虽然我们国术社也都知道在午时和未时不适合练功,但我们却从来不知道在这段时间被打到背部会产生这么严重的后果。  而且,由于发生的时间又是在校庆当天,所以我不免把这件事也联想到「抓交替」这上面来。  在社团练习的时候,我对马良说:「喂!这是第四个了吧?」  「啊?有那么多吗?」  「有啊!我数给你听,地下停车场的那个醉汉、进学路上的学姐、电梯里的小弟弟,再加上现在这个,一共四个。」  「咦?对齁?而且好像是刚好一学期一个耶!」  我低下头掐着手指算了算:「嗯?不对不对,两个在暑假,两个在上学期,而且都是在校庆的时候。」  马良的两只眼睛只是咕噜咕噜的转,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而且,暑假的都是校外人士,你有没有发现?」  嗯?醉汉和小弟弟!对啊!怎么会这么巧呢?  「学长,你们在讨论什么?」  我转头去看,原来是奕锋和宣燃,可能是我和马良讨论的太专心了,以致于我们两个人都没听到柏年喊中场休息的口令。  马良回答:「喔!我们在讨论校庆那一天的事情啦!」  宣燃挨着我坐了下来:「啊!就是被棒球打到的那个吗?」  马良点点头:「嗯!而且经过阿彬提醒,我这才知道事情大条了。」  「怎么了怎么了?快点讲!」奕锋也凑了过来。  我说:「就我所知道的,从我们这一届开始,学校已经死了四个人了,而且时间都很平均,差不多每半年就会死一个。」  「是喔?怎么会这样啊?」  宣燃的表情总是很夸张,尤其是当他听到什么灾害或意外消息的时候。  「第一个是在我们这一届进来之前的暑假,也就是差不多七、八月的时候,信义楼的地下室淹死一个……」  「再来是去年元旦校庆的时候,在进学路侧门被车撞死的学姐……」  「第三个是今年的暑假,在电梯里面摔死的小弟弟……」  「第四个,就是这次校庆这一个了!时间上很巧合,而且……」  「而且什么?」  所有的人都把眼睛瞪的大大的望着我,让我想先卖个关子也不行。  「而且,发生在暑假的意外都是校外人士死在校内,校庆则都是校内人士死在校外!」  「咦?但那个学姐并不是死在校外啊!」奕锋反驳。  我搔搔鼻子:「嗯,一开始我也没有联想到校内校外的问题,但是你们看,车祸的地点是在进学路上,既不是在校区里面、也不是在操场,所以这应该也可以算是在校外吧!」  「有道理。」奕锋点点头,接着说:「我听人家说,在操场上的升旗台以前是日军的断头台,这会不会就是……?」  「断头台?你听谁讲的?」我忍不住突然打断他的话,因为这实在是太瞎了,怎么我从小到大念过的学校每一间都有这么样的一个传闻啊?  马良也摇摇头:「这个不太可信啦!每次大家讲自己学校的鬼故事都马是什么学校以前是坟场啦!要不然就是日军的刑场、断头台的,听一听就算了啦!台湾哪来这么多断头台啊?」  这时候,宣燃的脸突然垮了下来:「早知道,当初我应该乖乖听『上帝公』的话去重考的,唉!」  嗯?上帝公?这是哪位啊?  我正待问个明白,话还没出口,柏年就在道场正中央拍手叫大家集合了。  好吧!看来只好等今天晚上的「冰店夜话」了。
  到了冰店,大家才刚围着大圆桌坐下,我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继续我们今天练习时的话题。  我问:「宣燃,你说上帝公要你去重考,上帝公是谁啊?」  「喔!上帝公就是『玄天上帝』啦!我大伯是玄天上帝的乩身,当初发榜的时候我妈就有问我大伯,问说我来念这间学校好不好。」  柏年和庆庆他们听见我们的对话,也都一起凑了过来。  「结果呢?玄天上帝怎么说?」马良兴致勃勃的追问。  一讲到神明的事情,他的眼睛似乎就亮了起来。  宣燃笑了笑:「唉!反正就是不太好的意思就对了啦!当初我也没有想到所谓的不太好是哪方面的不太好,所以就傻呼呼的进来念了。」  奕锋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唉呀!既然你有玄天上帝罩着,那就不用太害怕啦!倒是我们这些人比较需要害怕。」  「害怕?害怕什么?」庆庆不解的问。  奕锋把我下午的话从头讲了一遍,接着只见大家都默不作声。  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件事对他们来说太难以接受,还是因为他们觉得我的想象力太丰富了。  「是不是有这种规则性我不知道,但是,左中每一年要死一到两个人这个倒是真的。」  开口说话的是康宝,他接着又说:「我有参加其他的社团,听那些学长姐说,学校在过去几年以来,已经死过不少人了……」  「像是十年前左右在杨桃树上吊的老伯伯,相信大家一定都有听过,在那之后几年,也有一个学姐在那里上吊自杀……」  「然后,在实践楼那边,有一个学长坐在顶楼的围墙上抽烟,他的同学故意捉弄他,就突然大喊:『教官来了!』他一紧张,就不小心摔了下来,结果也是当场死亡!」  「啊?实践楼?那不就是我们以前的教室吗?怎么我从来都没有听别人说过有这种事情?」我好奇的看着马良。  马良不明所以,就又看看庆庆。  庆庆看到大家突然望向他那边,赶紧撇清说:「啊?看我干嘛?我也没听过啊!」  奕锋摆摆手:「唉呀!其实这种事情如果被当成是一般的意外事件的话,过不了多久大家就都忘了,自然就不会再有人去提起,所以你们没听过是很正常的。」  「嗯!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觉得阿彬很厉害。」庆庆转向我:「我问你喔!你怎么会把这些事情联想在一起的?」  「嗯,还不就是去年校庆那件事,小可当时对我讲过的话,我到现在都还记的清清楚楚……」  「她第一次打电话到我家的时候,我跟她说我念左中,她当时就说:『学长,你考上左中喔?』好像是很惊讶为什么我还能活到现在的那种感觉……」  「后来在那件车祸发生之后,她跟我说她看到那颗在找替身的头,喔!当时我真的快被她吓死!」  「所以你就觉得这次被棒球打死的那个男生也是被抓去当替死鬼?」柏年问。  「嗯!」我点点头。  「其实我刚才讲的那个在杨桃树上吊自杀的学姐也是一样,当初大家也是都认为她是被老伯伯抓走的,所以那一阵子童军社的夜行军都不敢走那一条路线。」  康宝又继续补充,这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他参加的另一个社团是童军社,难怪他可以听到那么多的小道消息。  「讲到这个,我来说一个我们立德国中发生的事,也是上吊的……」我兴致勃勃的说。  我话刚说完,只见大家不约而同的都拿起杯子喝饮料,不然就是舀起一匙刨冰或是布丁豆花准备送入嘴里。  当时,我有一种彷佛电影就要开演了的感觉。  「呵呵呵,你们真是……」我摇摇头。  虽然有点儿无奈,但是被他们这么一搅和,我原本凝重的心情也变得轻松了起来。  我把椅子往前挪了一点,说:「好吧!『阿彬讲古』时间……」  在我们立德国中的后校门旁边,有一间警卫室,警卫室的旁边就是脚踏车棚。  有一天放学以后,校工正要去把每栋大楼的楼梯口的铁门锁起来,避免有闲杂人等偷跑到楼上的教室里面偷窃或是吸毒什么的。  他一走出警卫室,就刚好看到有一个老太太一直在车棚那里走来走去。  校工走过去问她:「这位太太,妳有什么事情吗?」  老太太急忙摇摇头:「我来散散步,没什么事情。」  校工看她脸色怪怪的,也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跑来学校想干什么。  他又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只见她又老又驼,行动好像也不是很方便,也就不管她,只管作自己的事情去了。  过了大概一小时,校工把校园巡完了,大楼的铁门也都锁上了,正准备要回警卫室。  当他从操场的另一头走过来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有一条瘦小的人影挂在车棚里随风飘呀飘的。  他心想:「这下糟了!」于是就赶快三步并做两步狂奔回来。  结果,他还是来不及把老太太给救回来,因为老太太的脸都已经发紫了,而且舌头还吐的好长。  经过警方调查之后,发现老太太就住在学校后门附近,因为婆媳问题一时想不开,所以跑到学校里面来自杀。  在老太太头七后不久,她的媳妇发现小女儿常常在半夜的时候爬起来自己对着空气在那里嘻嘻哈哈的玩。  她一开始以为是小朋友白天玩得太疯,所以到了晚上会梦游。  后来有一次她上前制止的时候,小女孩对她说:「妈咪,今天就让我跟奶奶再多玩一下下嘛!」  老太太的媳妇一听,吓得隔天赶紧找法师来超渡她婆婆。  结果,法事还没做完,站在媳妇旁边的一个邻居就突然被上了身。  她对老太太的儿子说:「儿子啊,这里有好多人拉着我,都不肯让我走啊!」  法师一听,楞在那里大概有十秒钟,然后才对老太太的儿子和媳妇说:「依我看,可能是学校后门这里出过太多次车祸了,所以冤死的很多……」  「我建议你最好联合附近的邻居或是学校一起来办一场大一点的法会,把其他的一起超渡掉,这样你妈才走得了。」  「后来,这家人跑来找我们校长和主任们商量,然后训导主任又告诉我们这件事,所以我们才知道原来我们学校后门那条马路上有很多鬼。」  「那你们后来上学的时候都不会怕吗?」海龟问我。  我耸耸肩:「啊就过马路的时候自己小心一点啦!不然怎么办?怕也得上学啊!」  「那你是不会走前门喔?」马良一副觉得我很笨的样子。  「拜托!我家和立德之间就是刚好被海平路切开来,走前门还不是一样会先经过,难道军卡会故意等你走到学校后门才撞你吗?」  马良把手一摊:「我又没去过,我哪知?」  「不知道就闭嘴!」  「好啦好啦!」  正当我和马良斗嘴斗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柏年突然插进来说:「说到海平路,上次我不是有跟你说你们有一个学妹也是在那里被车撞死,你有回去查说她是谁吗?」  「啊,呵呵,没有!」我不好意思的咧着嘴傻笑。  「喔,没有就算了!我只是怕那个女生刚好是……」  「嘘……。」我连忙用食指轻轻触碰着嘴唇,作势要柏年不要讲出来。  结果,大家听见以后果然又开始起哄了。  「刚好是什么?」  「厚!学长,快讲啦!」  「不要再卖关子了咩,好好奇喔!」  我拗不过,就抬头左右看了看,还好今天来吃冰的刚好都是男生,女孩子都没来。  「好吧!不过这可能要由马良来讲会比较清楚,你们听他说吧!」  话说完,我把视线移向马良,希望由他来做个完整的说明。  「咳咳!其实,就是霹雳虎被鬼跟而已,没什么!」马良一派轻松的说完。  不过我可有点儿火大了,这件事怎么会没什么?  像他这种看得到的还有办法闪,像我们这种看不见的要怎么办哪?  我正要骂他,结果这时候安静许久的奕锋却突然说了一句让大家都吓破胆的话……  「你们说的是现在站在门口的那个穿着蓝白水手服的国中女生吗?」  「……」  「呀啊……!」
  好帖,楼主继续,别弃楼  
<span class="count" title="
请遵守言论规则,不得违反国家法律法规回复(Ctrl+Enter)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学校运动场图片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