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有的人腹肌不整齐整齐美观有的杂乱无条理

(连载)摩托环中国游记,让您笑出腹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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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 class="t_f" id="postmessage_2.弯道菜鸟进阶特训
日,第五天,湖南江垭到凤凰
   谢过热心的防水补漏男青年,80后老男孩摩旅二人组改道南下。
   沿着武陵源景区边缘的山道盘旋而下,俯瞰砂岩峰林峡谷,郁郁葱葱像海底,湘天浓暖,闲云舒缓,时间在这里停止了流动,不经觉,我伸开双臂,抚摸着风,空气流过指尖,便飞了起来,没有烦恼没有那悲伤,自由自在身心多开朗。
   路况的确如其描述的那般,水泥路面,平整且没有砂石,很适合拐弯抹角。
   高速行驶的两轮摩托车是一部极不稳定的可怕机器,它的转向特性完全不同于三轮或是四轮。我在脑海中使劲调取看过两遍《弯道圣经》的精华片段,却记不起太多:视角落在路的消失点,收油减速进弯,重新调整方向,然后加油出弯。
   在纳入这台四手天剑王街车之前,我于2008年初明媒正娶了踏板车福禧代替被不记名人士撬走的电动车,100cc排量,黑红运动配色,犀利灵动的车身,转弯灵活,在大马路上指谁超谁,重点是双脚完全到地无压力而且无级变速不熄火。在某个春光明媚的早晨,我一身西服(工作装)衣冠楚楚地开着小毛驴去上班,拧拧油门车子就向前冲,不费吹灰之力,突然脑袋瓜顶上灯泡一亮,灵光乍现:要是一直有汽油的话,我能开多远呢?说不一定能一路开到西藏哈。
   如果不是福禧的迷你油箱只够跑100来公里,也许我会开着小毛驴哼哧哼哧去西藏呢!
   跨骑式机车没有小毛驴灵活性,我又自加难度,添了油箱包和平衡杆,减少了转弯的角度,对于转山压弯,心里完全没底。
   按图索骥,我将目光落在弯道上路的消失点,降挡减速进弯,身体与车身反方向倾斜,硬邦邦地把自己拧成了麻花,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车把。
   慢慢体会《弯道圣经》所说的要点,告诉自己:小余同学,莫急莫急!待到练成人车合一之时,你就是罗西第二了。哇哈哈……
   但有时眼球不受控制被美景勾引,快进弯时发现已转不过来,又不能霸王硬上弓强行倾斜车身,手忙脚乱刹车,再降至二档,等车站直后,让轮胎最大面积地接触地面以获取最好的抓地力和稳定性,再加油狼狈出弯。
   番薯骑的越野车,重心比我的街车还高,理论上压弯更难。可我就跟了几个弯,越野车的直排声浪就渐渐飘渺了。他像游走在马戏团铁笼里的摩托骑士将身体完全倾斜,过弯时与车身保持一致,顺着山势飞流而下。
   看到这如火纯青的过弯技术,我内心由衷赞叹地道:真NB啊!
   估计在后视镜里看不到我的车灯,番薯停下等待,悠闲地赏风景按快门。
   “大哥,佩服啊!”追上之后,我毫不吝啬地表达了敬仰之情。
   “你也不差啊!”明显是在鼓励我这个跨骑车菜鸟。
   小弟心知肚明:“我都看不到你的尾灯了!”继续强烈表达敬仰之情。
   “你开了几年的车?”番薯问。
   “开踏板的历史算吗?”我想尽量表明自己的跨骑车菜鸟身份。
   “算。”番薯字正腔圆道。
   “嗯,08年开始开踏板,差不多有1万多公里。去年买的这台天剑王,差不多开了3000公里。”说这话,我很没底气,3000公里了,还这么菜,悟性啊悟性!
   “哦,那你没有我开的时间久了,我开了11年的摩托车。”我站在高高的山岗上仔细聆听番薯讲那过去的故事。
   11年,我掐指一算,那是2002年,莫非你就是早年间江湖人称的“追风少年”。
   不等我细想,追风中年继续娓娓道来:“我的第一辆车是国产的125。”
   我依稀能从他流露的眼神中看到当年飙车把妹的飒爽英姿。“哇,年纪轻轻,新世纪的高帅富非你莫属啊!”再三强烈表达敬仰之情。
   望望膘肥体壮的天剑王,我猛然惊觉左右两个边箱分工不同,一个放衣服为主,一个放杂物为主,弱弱地请教前辈:“我转弯转不过来,会不会和左右边箱重量不同有关?”
   “肯定多多少少有影响的。”追风前辈答疑解惑。
   我表示很心安理得。
   休息一刻钟,待发动机冷静一点,我继续奔走在压弯菜鸟进阶的路上。
   菜鸟感悟控制油门相当重要,均匀的、柔顺的、持续的加油要贯穿整个弯道。切不可完全收油!机车开始转向后加油要越早越好,否则车子失去抓地力产生不稳定性,会向外侧偏移,不是掉下山崖撞树撞山,就是和对面车道的机动车头碰头亲吻,四个字——非死即残。
   可我对于换挡时机的掌握还欠火候,老脱档。来路方长,慢慢练吧!
   路过一处山谷,忽感右侧凉风习习,原来正是防水男青年说的那个空穴来风!果然豪爽大气,洞穴幽暗深邃,没有一丝光亮,却无中生有大风股股,湿意绵绵,好空调,自然造。
   有人说:上帝给你关上了一扇窗,同时也会给你打开另一扇窗。
   余以为:佛祖先给你看美景尝甜头,再给你烂路吃苦头。
   老天是公平滴!
   我正在努力参悟人车合一的境界,迎面驶来一辆摩托车,只见此人发型被吹成了周润发,黑口罩捂着大嘴巴,看似年纪轻轻,怎生满头华发?越走越近,原来是一头灰尘的“土包”。不禁心头一紧,雅蠛蝶!前方肯定有埋伏。
   与昨晚遭遇如出一辙,近20公里的碎石烂路,以过大水坑溅起泥花无数精彩收尾。唯一令我欣慰的是,昨晚我没洗车,洁癖哥的车算是白洗了。
   盘坐在梧桐树荫下换气洗肺,树根边上一位纳凉的大叔呆若木鸡直愣愣地看我。过了许久都没有对我们表示出一丁点的好奇心。于是,我很好奇地先问候他:“大哥,您是本地人?”
   大叔点点头,没有作声。
   “你也坐在这里乘凉?”我在寻找共同点套近乎。
   大叔继续点头,仍旧沉默。
   “请问永顺怎么走?”番薯发问中。
   “前面右转就是老城区,新城区一直往前,不过那里没什么人。”大叔含糊地说道。
   我知道他开始放下戒心了:“那你是干什么的?”
   “扫地的。”大叔又惜字如金了。
   “这个路在修,恐怕不用你扫了吧?”我笑道。
   大叔再次点头,默不作声。
   随沉默大叔指点,往前右拐下了个大陡坡,便是永顺老城区,楼不算高但借着山势依水而建显得格外高屋建瓴,鳞次栉比,颇有几分凤凰古城的味道。
   左顾右盼寻饭吃,此地无它,继续吃粉,已经上瘾了。
   顾不得感冒,点上一瓶冰镇啤酒解解渴,咕咚咕咚几口下肚,食道和胃都起了鸡皮疙瘩,凉飕飕的,肌肉一紧,打了个嗝,咳嗽来了,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像阿杜了。
   番薯继续调戏敦实的老板娘,顺便帮我求幸福:“我这小兄弟还单身的,老板娘,你有没有女儿啊?”
   老板娘口吐真言:“我有一女儿,很胖的,他不会喜欢的。”
   我:。。。。。。
   番薯:“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呢?”
   我:。。。。。。
   虽然我不喜欢胖,但胖怎么了,胖手感好啊!
   离凤凰越近路况越好,柏油路面抹得比风平浪静的湖面还平,我非常诧异,番薯一语道破:越是名气大的景区,去往它的路越好。没错!要想富,先修路。
   还没到凤凰县城呢,好家伙!无数的大巴、中巴、小巴,各色旅游团伙蜂拥而至,整得这里跟收进城门票前一样人满为患。祖国真是人财济济啊!
   我们停车,番薯去觅住店。一个中年妇女坐在中年男人的踏板车后头,杀到跟前机关枪三连问:“来旅游的吗?要住宿吗?想进城吗?”
   我气定神闲,对他们摇摇手。
   中年妇女前脚刚走,又凑上来一踏板小伙指指自己的破毛驴说:“我也是车友,我可以带你进去住古城看夜景。”
   想跟我套近乎,少来。
   番薯收了小伙子递上的名片,礼貌地回答:“我们商量好了就联系你。”打发他走人。
   城外的住宿价格已高高在上了,想必城内更甚,沱江边上满眼水泥仿木吊脚楼,游人如织,我感受不到沈从文笔下如梦似幻的诗意小城,只想快点逃离。
   太阳已经落山,旅游人还络绎不绝,像蚁群发现食物般纷至沓来,我们反其道而行之,缓缓驶离了凤凰城,没人抢氧气,呼吸都顺畅很多。
   夜色中隐约看到四个霓虹大字暗暗发光:大便宾馆,谁起的这么有品味的名字,走近仔细一瞧,原来是大使宾馆。几个大爷在宾馆空旷的道地上纳凉、商量国是。今晚就我们两个住店的,遂安营扎寨。这里以前是个单位,废弃之后搞了农家乐,对面就有苗家土菜馆,打算吃点正宗的苗族饭菜。
   番薯指着菜单说:“来份青菜。”
   老板娘摇头说:“没有了。”
   又点了白菜。
   老板娘摇头说:“卖完了。”
   再点空心菜。
   老板娘也难为情地笑了。
   我开玩笑道:“你们什么都没有,还敢开饭店。”
   话音未落,只见一只肥手掀开厨房的帘子,钻出来个大汉,满脸横肉,长得山穷水恶的,光着个膀子,上身就挂了件围兜,气势凌人。瞧这身板儿不是伙夫就是老板,我吓得尿筋一抖,气场瞬间矮过一头,迅速堆起笑脸,改口问道:“那你们还有什么啊?”
   大汉声如洪钟回道:“只有野菜和回锅肉了。”又指指挂在墙上的时钟,“现在都晚上9点多了,菜早就卖完了。”
   我:“……哦!”
   老板娘再补一刀:“不过米饭都冷了,要热一热。”
   我:“……哦!”
   大汉瞧见停在外面驮着行囊的大摩托,霎时眼冒绿光,对着老板娘说:“我先去看看他们的摩托车!”原来这厮也是同道中人。
   于是我们获得了大把等待上菜的时间,洁癖哥又开始给车洗澡了,我也不甘示弱扯了块水分饱满的抹布将车牌上糊着的泥巴擦去,这样做的目的有:
   省得别人在我口舌冒火干的要死的时候老问从哪里来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
   方便家乡人相认,尤其欢迎土豪请客吃饭之类的慷慨行为。
   人在异乡,每每看到“浙”字打头的车牌总感觉离家并不遥远。离家的距离越远,对家的思念就越深。
   我的旅行似乎与原本标榜的“寻找世界遗产之旅”渐行渐远,已不习惯景点致密的人潮、大同小异的崭新仿古建筑,更中意做只随遇而安的放养动物,在路上溜达闲逛、在路上听风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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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游记,有可能引起内心冲突、灵魂出窍等不适症状,可导致发生好吃懒做、炒老板鱿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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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在户外论坛难得碰到摩友。
谢谢支持。
本帖最后由 yukin27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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蚊子君的行为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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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 class="t_f" id="postmessage_3.今天是黄道吉日(1)
日,第六天,湖南凤凰到贵州铜仁
   昨晚告知父母大人改走滇藏线,老人家宽心不少,儿子始终是他们的心头肉,这种割不断的牵绊恐怕只有升级之后才能体会吧!出发前特地给爸妈准备了份大尺寸全中文的中国地图,每天定时报告落脚点,也许等我回家之后,以前连左右都分不灵清的老妈都能跟气象先生宋英杰一较高低了。
   今日,六月初五,黄道吉日,诸事可行。
   虽然被日头一连暴晒了五天,但心里还是不情愿下雨的,毕竟穿着没有GTX的雨衣,外头被雨喷,里面被汗蒸,不出一刻钟便成一代大湿。
   清晨是最适合骑行的,阳光很黄不暴力。
   趁着下坡无须控制油门的间隙我张开双臂,假装在飞翔,做得跟梅格瑞恩在电影《天使之城》里头那样舒展。
   刚驶入贵州边境,路边的建筑便呈现出明显的苗寨特色,吊脚楼挑梁飞檐,高低错落,玲珑有致,不等我欣赏点评抒发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朵花的真挚情感,一段搓板路狭路相逢。
   超过一台拖拉机之后,一辆白色的厢式中型货车在前方卡住去路,左摇右晃像个醉汉,碾过之地无不拉出一阵白烟。《安全驾驶手册》上说:不要紧跟四轮的正后方。我与番薯前后错开,分置在左右两侧,等待时机超车,因为路况不佳,所有车子一到这里都降慢了速度(拖拉机除外),始终没有超车的机会。
   忍气吞声继续跟屁吃灰,咦?这货车的厢门怎么没锁啊!定睛一看,靠!真没锁啊!这司机太不负责任了!右边厢门被颠开,半开半合,半合半开,我没多想,还是紧追不放,时刻准备超车,但见一只擎天柱的“大鞋”咚的一声撞门而出,从里面翻滚出来,就在轮胎掉地之前的短短1秒钟时间,大脑高速运算,做出如下打算:
   潇洒躲避大轮胎;
   呼叫番薯看好戏;
   等下超车过去之后,一定要跟当年戴红领巾的时候在百货公司捡了10块大团结上交店员一样拦车大声告诉那司机:“同志,你的胎掉了!”
   没有学好数理化的后果是:在现实中如果不播放背景音乐的话,我根本不知道危险的来临。
   岂料“大鞋”不是死猪,掉到地上之后居然没有一动不动,而是势能转化为动能,反弹后愈加来势汹汹地冲我滚了过来。老夫始料未及,忙踩刹车,争取在它滚到之前完全静止扎稳马步迎敌一击,无奈砂石路面,抓地力不够,前轮抱死,轮胎和地面拼命扭打在一起,挣扎地噗嗤几声。“大鞋”砰的一声径直撞向车头右侧,一招“无敌烽火轮”将我直接KO。失去平衡之时我不忘大叫一声“卧槽!!!”以抒发胸中郁闷。世界在我眼中快速倾倒,马路侧立,房子、车子都在飞檐走壁,那借景在轮胎中央的朝阳也刹那东升西落,当朝阳划到终点,我也划到终点,眼帘所有物体和色彩,啪地四散,只剩无数金黄的小点和破碎的直线。我被重重地拍在结实而尖锐的地面,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踏实。惨剧还未落幕,物理学都讲究个惯性,刚才的动能还需要靠摩擦力×距离来消除,MD,自己被车子按在地面,左边的手臂和大股紧贴着路面尖利的石子持续滑铲了数米,燃起一层黑乎乎的烟雾,像头死猪被硬生生按在砂纸上挫磨了一番,老子用肉体证明了能量守恒的定律。老子不想学物理,老子要做超人!我动作电影看多了,被搓板的时候一直担心老子被身后的小车追尾撞飞,空翻旋转1080°,落地没有李宁完美的双脚站立,像一坨鸟粪炸开,五体彻底投地,四肢完全开花,或是被大车悉数碾压,老子还没到西藏呢!不能随随便便牺牲!幸好后面跟车的距离不算近,纷纷躲闪着绕开了。肇事“大鞋”又若无其事地弹开了,滚到对面的路边,被土堆阻挡,晃荡了几下,横卧下来。多亏装了边箱,身体没被车子死死压住,抽腿出来,此时心爱的摩托车还躺在路中间。
   我满怀希冀地看看前方,厢式货车并没有减速越开越远,估计司机还不知道自己掉胎了,八不成想肇事逃逸吧。番薯发现我摔车了,赶紧靠边停车跑了回来,帮忙一起将天剑王扶起,我捡起惨遭毁容的对讲机,由于来往的车辆还很多,没时间拍下壮烈的画面,急忙把车推到路边。
   我有点失魂落魄,拍拍身上的灰尘,确定刚才的一幕并非来自梦境,检查伤势,手臂戴有护肘,塑料壳上有几道深深的划痕,手套很薄,大鱼际划开了几道口子,血色隐隐可见,大腿外侧也是疼痛一片,但那个部位脂肪厚挨得住,估计没皮开肉绽,神奇的是速干裤居然没有被划破。检查车子和装备,架在平衡杆上的卡片机被撞弯了支架,右后视镜没能幸免,镜子和支架分离了,天剑王变成了“一只耳”。
   不多时,货车也从远处折返,司机跑了过来,戴副眼镜,胡子唏嘘,皮肤黝黑,穿着洗的发白破旧橘色T恤,身骨比衣架还瘦。一脸心虚内疚的表情,皱着眉头问道:“兄弟,人没事吧?”
   怕他近视看不清,我摊开擦破皮的手掌,举着画花的护肘回道:“还好!幸亏你撞的是我。要是换做别人,肯定受伤了,这里骑摩托的都不戴头盔、护具。”
   “是是是。”司机频频点头,“我在后视镜看到有人被轮胎砸倒在地,就掉头回来了。”
   我对他展开进一步的交通安全常识教学:“你这车门肯定要上锁啊!买不起锁吧,你好歹也弄根捆扎带拴住。”
   司机低着头,像名犯了错的学生接受教导主任的训斥:“是是是,你说的是。”
   “我还想追上去,告诉你轮胎掉了。没想到这胎滚了几下,还是砸倒我了。”我不忘表达自己曾是一名红领巾。
   “人没事就好!”番薯在一旁说道,“但你这样开车也太危险了。”
   司机指着摩托车说道:“我一看你们的装备,就知道你们是骑摩托车旅游的,我弟弟去年也骑着摩托车去了西藏拉萨。”
   番薯答道:“我们也准备去西藏。”
   真是不挨打不相识啊,碰到摩友的家人了。
   司机盯着我攥在手里的后视镜,亏歉道:“我知道你的车挺贵的,多少钱?我赔你一个。”
   考虑要价100好呢,还是50就够了,可转念一想,这样太便宜他了,说不定以后还会明知故犯,为了让他铭记一辈子,我狠了狠心,说道:“算了,算了,不用你赔,但你以后一定要注意安全。”
   番薯仔细检查了后视镜,说道:“这个可以修回去。”
   司机听闻,感激涕零,半天说不出话来,拍着我的肩膀说:“你们真是好人。”
   我也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可以走了。
   司机穿过马路跑到对面捡起“大鞋”装车,挥了挥手走了。
   右后视镜的作用不单单是一个后视镜,停车休息时,它是搁头盔的最佳选择。
   于是开往铜仁寻找摩托车维修店,看到一家,距路边数米,修车师傅正蹲在地上埋头给电动车补胎,忙完手里的活儿,走了过来,原来是个留着乳臭未干柔软小胡子的年轻人,二十岁不到的年纪,便询问他:“师傅,这个后视镜能修吗?”
   “这个可以修的吧?里面有没有螺丝之类的可以拆?”番薯同问。
   小师傅仔细端详,说道:“你这个是一体合成的,我修不了。”
   “那有没有胶水可以粘一下。”我退而求其次。
   “有,你等等。”小师傅走回那间杂乱无章的修车铺调胶水。
   这时,一辆崭新的GW缓缓停下,一个墩实的哥们儿戴着坦克半盔,打量着我和番薯的摩托车。
   舍得花大价钱买GW的主儿,无疑是摩友。我笑脸迎人,先打招呼:“新买的车?”
   “嗯,才500公里。”
   “你的GW比我的天剑王先进,双缸6档。”我先扬后抑,“骑这么高级的车,怎么只戴半盔,穿休闲布鞋呢?”而且,一款运动拉风的街车还装了严重影响美观的挡泥橡皮片和后尾箱,活生生改造成了运输拉货的农用款。
   “我也不太懂。”他憨憨地笑了笑。
   “前面哪里有雅马哈专卖店?我想买个后视镜换上。”
   “市区有的。”他指指前方,“一直往前,再往左……&%&¥”
   路径太过复杂,老夫记不住,答谢道:“等下过去我再问别人。”
   “我带你过去!”他挂上一档,准备动身。
   我欣喜,忙说:“等等……”。回头跑到修车铺谢过刚调好胶水准备给我的小师傅,跟着GW车友进入铜仁市区。
   转到一条繁华的街区,所有店铺的门头除了文字不同,颜色模板全部一样一样的,敢问这里的市容管理者不会是“找你妹”玩上瘾了吧?
   来来回回转了2遍,挑得眼花缭乱,才淘到雅马哈专卖店,只有一间门面,密密麻麻停满了迅鹰踏板和125天剑,抱着一丝希望,进去问老板可有天剑王的后视镜卖?
   老板姓林,同样年纪不大,一抹小胡子,走出店门看了看我的车说:“没有。”
   一盆凉水浇头,早知道,我就用胶水了。
   GW车友跟小林老板讲了“一只耳”的来龙去脉。
   “看看125的和踏板的后视镜可不可以用?”我突然发现天剑王的后视镜长得和店里停着的踏板车一个样。
   林老板拧下支架对照,进去翻了个旧的后视镜,一试,除了支架小一轮之外,安装螺丝规格一样。
   “哇!居然通用!”我很开心,“老板,多少钱?”
   林老板反而不好意思地笑道:“算了。送你。”
   心头一暖,冥冥之中,有个空灵的声音在半空虚无缥缈说道:世事因果循环,善有善报!报!报!报……
   拉着林老板合影一张以示感谢,又跟GW车友介绍摩托吧、摩托迷,让他多到论坛交流,可以找到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尽早告别菜鸟阶段成为和我一样的老菜鸟。
   到了车子吃饭的时间,中石化的女员工指了指大棚以外烈日之下的指示牌说:“摩托车统一停到那边去加。”
   传说中,高级自助的提水壶加油登场了。
   我清了清沙哑的嗓子,抗争道:“我们浙江那边都可以直接加,为什么同一个中石化,这里就不行呢?”
   “因为摩托车发动机在油箱下,刚熄火的发动机很热,容易着火爆炸的!”女员工认真作答,“这是规定!”
   “难道这里以前发生过爆炸?”我将信将疑。
   “嗯。”女员工轻声回应。
   真的假的?加油枪加到发动机上,那不是视力问题就是智力问题。
   我不乐意地拎着满是铁锈杂质的油壶去加油,棋差一招,没带黑丝作过滤器。番薯的越野车油箱很高,油壶嘴短油又满,不能将油壶嘴搁在油箱口,只能悬壶隔空而倒,却没卖油翁的精准,汽油泼到油箱之外,顺着箱体往下直淌,“水银”泻地,而下面就是加油站员工所说的“雷区”,神经瞬间紧绷,有种为了革命赤手空拳排雷的感觉。
   这种加油法,不是更容易让汽油碰到发烫的发动机吗?
   这样引起的安全事故,难道加油站就能脱得了干系吗?
   掺有杂质的汽油会损坏化油器或者电喷,这类损失,难道要消费者自己承担吗?
   如果加油时汽油从油箱漏到发动机上,那是生产的摩托车不合格,而这又是谁的责任呢?
   马云说过,有抱怨的地方就有机会。各位观众,如果机会还没来,不如让机会的机会来得更猛烈些吧!
成了“一只耳”
19:31 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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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 class="t_f" id="postmessage_4.今天是黄道吉日(2)
日,第六天,贵州铜仁到贵定
   “马儿”酒足饭饱,继续驰骋在去往玉屏的国道上。心事寥寥,总觉不在状态,右眼突然一痛,一粒飞沙居然穿过头盔镜片和内置墨镜两道防线直插眼球,瞬间眼泪奔流,不受控制地闭起双眼,但又意识到自己还在骑行,怕拐到反向车道上,含泪挣扎着眯起左眼,停车抹泪。
   番薯见我没跟上,呼道:“怎么了?”
   我捏着对讲机回道:“没什么,沙子进眼了,让我哭个三分钟。”
   三分钟后,重新出发。骑了一百米,左眼忽然一痛,妈的,又来!
   又哭了三分钟,我双眸满含热泪、柔情似水地再出发!
   骑了约一个小时,望见一块蓝色路牌,清楚地标示:“天堂”←。作为根正苗红的无神论者,我一个惊喜外加一个诧异。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绳命是如此滴短暂,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天堂”。还没上过天,不知仙境是什么模样?生活在那里的同志应该都脚踩祥云,过着很虚无飘渺的日子吧?要不要进去预览一下呢?我怀着极为复杂的心情在“天堂”的分叉路口踌躇了约有五分钟,自问在人间还没做过扶起倒地老奶奶等舍身取义的好人好事,资历尚浅,修行未够,这回就先不去了。
   自受过“天外飞鞋”惊心动魄的刺激,我更加注意潜伏的危机,处处提防,开得很慢,与在前面带路的番薯差开了不少距离。
   经过一处红绿灯时,远远看到横向驶来的一台摩托车闯红灯,越线后慢慢减速,用发展的眼光来看,我想他会停车等待。可不知他是不是看到我们两台玉树临风的摩托车心生嫉妒还是咋地,那厮出我不备突然奋力加速横插过来,只听得一声轮胎长时间暴死擦过地面的巨响,番薯的后轮在地面画出了一条粗壮的黑线,前轮差点与其后轮亲嘴,两车首尾相接,呈90°夹角,如雕塑般纹丝不动在十字街头摆了个“7”字,我敢肯定他们之间的距离绝对比至尊宝和紫霞仙子架在他脖子上的紫青宝剑还近,两人四目相对,含情脉脉地凝望了足足1分钟。“人海之中,找到了你,一切变了有情义。”(背景音乐——83版《射雕》之东邪西毒)。
   我怕他们彼此再深情下去会爱上对方,招呼番薯赶紧撤。
   溜达到下一个十字路口,停在一辆钱江警用摩托车旁喘粗气,发现马路中间有福利,借问路搭讪指挥交通的交警MM来安抚今天早上不断受刺激的各条神经。
   终于四肢齐全地来到三穗吃上了午餐,经营粉店的是两位妯娌,老板娘说明天是农历六月六,革东有斗牛。
   我很好奇,以前只玩过篮球的斗牛,还没看过真牛角斗,那种高高在上事不关己冷血邪恶围观困兽自相残杀血淋淋的场面是不是真的很罗马斗兽场?游说番薯一起去看热闹。与时间赛跑的赶路哥心存高远,只对雪域高原感兴趣,表示不感冒。
   来都来了,不看下?我只能自个儿想象两头发了春的笨牛撞得脑浆迸裂,仰面朝天,四肢抽搐的画面了。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国道上的“暗器”实在太多了,我们招架不住,心力憔悴。番薯加了一次油之后,我们转过加油站旁边涂抹绿色护栏的弯道,发现路况出奇的好。
   我用对讲机呼道:“番薯番薯,我们好像上了高速。”
   番薯用很无辜的语气回道:“是吗?”
   我铿锵有力道:“是的。”这么明显的高速标准建材,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
   导航终于如愿以偿地带着我们上了高速。
   高速公路是旅行者的下下之选,却是骑行者的不二首选。
   这里没有隔三差五的红绿灯、没有高山仰止的减速带、没有当马路是我家的横穿者、没有在马路上玩耍的小孩,没有反向车道突如其来的汽车人,只有引擎全力以赴澎湃着一路向前的速度与激情。
   轻拧油门即上百码,天剑王随随便便超越了X2X,没有直排突突突的狂躁声浪,世界从此清净了!
   与番薯你追我逐,纵情享受油门到底的极速快感。
   沿途并非完全没有景致,黔岭山间不时出现黄色木板墙体的苗寨,黄得如同梵高笔下的向日葵那般热烈,像是端坐赛道旁的观赛者。要是同向的汽车人少一点就更好了,同时也比较安全。
   不久,从番薯高大的行李上飞出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体积不大,好像是垃圾袋,但从坠地的时间和弧度我判断那是一只还没粉墨登场的雨鞋,这次我没“中鞋”,扭动身姿躲避开了。
   他仍不知不觉,生怕被我赶超,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我在纠结要不要掉头去捡那个便宜货,还是咨询下主人家的意见吧。
   按着喉麦线呼叫:“番薯番薯,你的雨鞋掉了!”
   “什么?”耳机清晰地传达了他的疑问。
   我嘶吼道:“你的……雨鞋……掉了!”
   番薯咆哮道:“什么……你说什么?”
   历经N次万有引力劫难的对讲机只能让我当个听众,忍无可忍停车拔掉喉麦直呼。
   番薯回道:“离你太远的话就算了吧!”
   估计距离不远,我瞅着一路狂奔的汽车人,打着左转向灯,小心翼翼地掉头,擦着护栏边缘,神搓搓地表演了如何在高速正确的逆行,往回开了约有500米,发现目标物体瘫倒在硬路肩,捡起已经被太阳晒得通体发软有些胶味的雨鞋,打算掉头转身,油箱包卡住车把,没转过来,“吧唧”,连车带人又倒了,车子横卧在硬路肩上。后面的来车一个接一个地高奏喇叭:这个疯子是干什么的?
   没有即时沟通硬件,我只好打头阵,骑在番薯前面。万一有什么情况,就靠边停车。
   约过了十分钟,我就靠边停车了。
   番薯眉头紧蹙地问:“怎么了?”
   我憨厚无耻地说:“没油了。”
   本没打算走高速,进来的时候只剩两格油,路过几个中石化,都没敢进去加油,第一次上高速啊!难免有小男生初看岛国爱情动作片的兴奋与胆怯!怕被人赶下高速不说,更怕被关进小黑屋里写检讨受凌辱。
   番薯松开捆横包的扎绳,翻找宝物,我在想是不是要动用工具大师的另一神器——静力登山绳呢?
   但这次还没轮到它登场,番薯从黑乎乎的垃圾袋摸出了窝藏已久的方形军绿色油桶。
   原来他早有准备,在上高速前的那个加油站将油桶灌满了。
   没有漏斗,汽油从桶口汹涌迸出,被高速驶过的汽车掀起的气流吹得飘忽不定,90%都撒在油箱外面。
   “怎么办?”看着那白白浪费的汽油,我的心在滴血。
   “有矿泉水瓶吗?”工具大师灵机一动。
   “有。”我麻利地翻出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瓶子,“咕咚咕咚”几口将水闷进喉咙,接着掏出毛巾把瓶壁内残留的水分逐一拭去,再用瑞士军dao对着瓶体中间猛捅一刀,绕了一圈,裁剪完毕,揭开瓶底,递上余氏自制小漏斗。
   番薯看了一眼,傻了,评判道:“剪短了!”
   因为油桶较满,缺少足够的倾斜角度,所以应尽可能的增加油桶和油箱的间距。经验教训啊!没有新瓶可剪,只好将就地用,能灌多少算多少,汽油浪费指数从90%缩小到30%。
   安静地等待流失的汽油被烈日蒸发,工程车呼啸而过,我们和大地一同抖三抖。
   高速、国道、省道都迥然不同,均有自己的生活步调,这里只有一个节奏——赶路。
   往贵阳同向车道的高速在修,车流被并入对向车道,渐渐停滞,前方可能有事故,远远眺望,有几名警员在疏导交通,不想主动送上门被瓮中捉鳖,忙不迭折返,飞也似地从麻江出口逃离,重新回到熙来攘往的国道。
   出口附近就有个加油站,赶紧给饥渴的机车装满能量。
   即使是在满是活人的国道,领航员番薯先生还是中情导航仪,不喜问当地人,结果我们反向走了10公里。而常年使用无GPS诺基亚的我恰恰相反,认为当地人就是活的导航和攻略。趁他按手机的时候,我问到了去市区的路。
   到麻江市区就已过19点,气温和缓,渐往西行,太阳下山的时间就越晚。今天出奇的累,也许是因为发生了两次摔车,灵魂有些轻微出窍。除去手套,虎口已经发紫,手臂也酸痛难忍,有些力不从心,感冒在忽冷忽热间没有好转的迹象,停在桥头休息,我太累了,想今晚就在此住下。
   番薯问:“怎么了?”
   “咳……”我故意咳嗽了几声,懒懒地回答,“没什么!休息一下!”
   “我们今晚赶到贵宁吧?”
   不忍对他渴望的眼神说NO,我说:“走吧。”
   贵州和浙江类似,群山峻岭众多,在狭小急促的弯道上,逐渐体力透支,以我短暂的摩旅生涯中最慢的速度攀爬,完全不屑于被一辆辆装满渣土、不停播撒碎石、跑得比乌龟还慢的工程车超越,一弯接着一弯,山路崎岖,没完没了,真怕那些工程车的后门在某个急弯被甩开,渣土倾泻而下,倏得将我活埋。
   一朝被“鞋”砸,十年怕跟车啊!
   天际昏暗,凉意四起,海拔表告诉我已进入云贵高原,抽出压箱底的骑行服套上,避免受凉致使感冒更加严重。对讲机通知番薯,让他先走不要等,我在后面慢慢开。
   爬到一处发卡弯,贵州特有的山岭连绵柔软如起伏的海浪却层层暗涌着惊涛拍岸的张力,我转头看得入神,“吧唧”,左脚怎么感觉像被糊了一层面糊,温暖舒适。低头俯瞰,一坨黄绿色的物体溅到鞋面久久不肯离去,纤维组织清晰明辨,还有股独有的青草腥气。丰富的生活经验告诉我,你幸运地碾过了一坨新鲜的牛粪。Shit!为什么不是狗屎,好歹也可以买张彩票碰碰运气。
   来到小城贵定,夜色迷离,整个县城都在修路,活脱脱一个大型建筑工地。随便在某个路口找了家宾馆,一看名字——金华宾馆,而隔壁则是浙江产的钱江摩托专卖店,恍惚间又穿越回到了浙江。
   卸行李的时候,番薯发现X2X的中间部位咯吱作响,不知哪里出了问题。遇到了同是房客的小李,他说自己是干了多年的摩托销售,以前也经常跑到台州的路桥黄岩做买卖,这回到贵定来谈生意,又夸夸其谈地跟我们讲述了很多摩托行业的内幕,深刻分析了国产摩托车的优与劣,高瞻远瞩了行业今后的发展趋势,我们洗耳恭听、受益匪浅,拜托其对X2X义诊一番。
   小李摇晃了几下车身,一听便说这是减震缺油润滑不够发出的异响。
   不愧是高手!我和番薯佩服地五体投地,打算明早天亮时就给减震添油。
   夜间温度适宜,已无需空调助睡,偶尔有几只飞蚊嗡嗡盘旋,我四肢沉重,安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回想出发以来昼夜奔波,几乎每天横穿一个省,没有时间用相机记录,也没时间在某地逗留细细找寻有趣的人和事,一切都与初衷背离,觉得大为失望,心底萌生了散伙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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