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瓶邪文原著风长篇同人文包 原著向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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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什么的同人都没有关系,米英,瓶邪,尊礼,伏八,鼠苑,鼠猫,夏华,朱修,夜伊,露中,等等,不要介意的砸过来,雷点是生子。【图片来自网络,侵删】
卤煮最喜欢的文是瓶邪【观棋不语】
游龙随月      --别那么残忍,有人正燕尔新婚,有人江水中冰冷;别那么虔诚,江面上谁的灵魂,漂浮着不肯下沉
只看福华同人《协奏交响与独自沉迷》《silence all these years》
《梦境衍生》静临同人   --我们只是,好久不见。
萌的cp太多看过就忘碗   --   如果有一个人自小就天资绝伦,旁人所谓的天才,在他的眼中也不过是痴愚,他的所作所为,没有一个人可以理解,他看到的视野无人可及,他眼角耳畔所感受到的世界,只有愚蠢与无知,那,他会变成什么样的人?
皇太极和多尔衮的,名字想不起来了一回去翻翻
还有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若剑妖娆,好虐,he
朱修h漫要不要
楚轩的烦恼,楚郑著。
《风华记》!!!!!!!!!!!!!!还有《吉原旧事》!!!!!!!《那个杀手有点冷》!!!!!
瓶邪《闷油瓶养成日记》
赤黄憧与憬
鼠猫文《江湖不可饮》推荐
武将观察日记 火凤燎原
周叶《明天明日》《T·L》
机智的翻了下文包cp略冷萧十一郎同人《蔽日》寇仲同人《问鼎》苏兰《煞性大发》胤凰《白甲苍髯》(父子)魔赤《修仙缘》(冰恋)失赤《轻喜剧》三先天《长生系列》以下为架空枫樱《四十九块半》 ,《合卺 》初夜《冰封王座》,《流月之契》(软萌童话风)
-------无头将,无头将,借命杀敌战艳凉;战艳凉,战艳凉,兄弟情义不能忘;不能忘,不能忘,寒风白骨冷,送君还故乡。
瓶邪 水下三十米利艾
光阴清透静临
鱼生仅有一次的恋爱
慕容复x段誉《与子同泽》By细品   --御不凡:绝尘,你终于来了,我好怕你来,又好怕你不来。漠刀绝尘:……嗯。御不凡:明天,我们还要一起出去玩哦。漠刀绝尘:你的手被邪蟒咬伤,父皇说要多等几天。御不凡:原来是这样……那我们就不能去看马戏团表演了,像我这么爱玩的人,怎么可以都待在家里……漠刀绝尘:等你的伤势痊愈,我再带你去。御不凡:嗯,你说的哦。…………惊雷过后,是大雨。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The Last Revelation (未完结)Canary(大坑)风声
还有很多 但是忘了
这些全是瓶邪同人
通天盛宴绝对的经典
《日月明》朱高炽X朱棣,父子文,小朱是穿越哒
全职 喻黄 《慢慢相爱》√瓶邪 《筑匠手札》√
流光,喻黄,全职的同人文,不知道撸主看过没有,原著向有比赛,铜球米英朱修
静临的《俱是》wwww还有艾利的《三步》————————————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协奏交响与独自沉迷 cp福华福
基本不看同人文的人表示,楼主提的都没看过,
云骸是唱叔的狐狸雨,黑花瓶邪是熊的嫂子,队长叫你回家吃青椒炒饭,银土是一篇名特长的论坛体,枢零是拿命赌情,艾利是小鬼不姓耶格尔,我唯一萌的三次CP晨赫是二月大神的郑恺,你媳妇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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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朝暮(原著向短篇合集,出本修订版)
原著向,《盗墓笔记》系列衍生,短篇合集作者:熙(红河岸边小巫女)cp:瓶邪only
——盗墓笔记篇—— 嵌入 事情发生在我们从沙漠回来,在楚哥那里得知了闷油瓶过去的线索后,三个人正打算去巴乃。 胖子和闷油瓶从北京过来跟我汇合,刚到那天我把他俩接到了楼外楼,我们找了个清静的地儿,简单地做了个计划。因为这次基本上算是去拜访下闷油瓶的故居,不夹喇嘛,所以我们只大致列了个旅行用品清单。胖子是个走到哪儿嘴都闲不住的人,我在超市挑旅行包,他就在一旁拿我开涮:“行啊,天真,没看出来,你还有做家庭主妇的潜质啊。挑得这叫一个仔细,货比三家,要是胖爷我三下五除二就立马搞定,叫一麻利!”我白了他一眼道:“你他娘的那是粗糙,老子最近手头紧,就得挑物美价廉的。”闷油瓶在一旁推着车,他基本不参与我们的谈话,一直推着购物车默默地跟在我俩后边,不过其实他那个造型让我挺想用手机偷拍一张。闷油瓶显然也不关心背什么包,这小子失忆了之后更不爱说话了,我们定下行程他也没任何意见,是真放心我俩,不怕被卖了。我看着手里一个标价四位数的旅行包突然想到,不知道这小子这么多年夹喇嘛搞的钱都藏哪了,说不定他比谁都有钱,却在我们面前装穷。 又过了一会,我发现闷油瓶难得在斗里之外的地方表现出了情绪,他大概是不喜欢超市这种人挤人的氛围,路过的好几个小姑娘还盯着他瞧,闷油瓶眉头少有地皱了起来。我看着好笑,就推了推胖子:“你看小哥。”胖子正盯着某个妹子看回道:“咋啦,看你如此贤妻良母,想娶你过门啦?”“娶你大爷!”胖子就是这么没正调,我懒得跟他掰扯,看了看车里的货说:“挑得也差不多了,拿着这些撤吧。”胖子最后又往购物车里塞了几罐啤酒。闷油瓶倒是淡淡地看了我们一眼,估计心里琢磨这俩人蹦出来就说是我过命兄弟,怎么看着这么不靠谱。 我们出来得晚,等我们回到离我铺子最近的一家酒店时,已经快半夜,胖子直说困,可偏又出了差头。这家酒店平时没什么人住,这天却住满了。我心说难不成带他俩住对面的五星级酒店?兜里的钱够不够都两说。正琢磨着,胖子却笑道:“我看咱们干脆一块去你铺子里对付一宿得了。”其实我也这么想来着,但我那小房子一个人住都嫌挤实在不好意思,就说可不想委屈他俩。胖子又道:“还真不是跟你客气,实在是也懒得再找地儿了,小哥没身份证坐不了飞机,我俩走得又急,可是一路坐硬座来的,坐得爷屁股都扁了,累得慌。再说我还没去过你的铺子,顺便参观参观。”胖子说着又向闷油瓶,“小哥你说呢?”闷油瓶不置可否,估计这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都在地上睡,应该也不介意。我心说既然这样我也就不跟他俩客气了,比我铺子条件艰苦的地方也不是没睡过。我马上笑道:“那可就委屈二位爷了,您二位来到,我那寒舍肯定蓬荜生辉,瞬间光辉灿烂啊!”胖子在我后脑勺上拍了一下,道:“生什么灰,我说你小子跟着胖爷怎么别的没学会,这扯淡的功夫倒是见长啊,胖爷的优点多了去了以后要择善懂不。”我没接茬,心说您那些“优点”,我可也学不来。 到了铺子,我拉开门,伸手去按灯的开关,没想到灯居然没亮,我又反复按了按还是没亮。停电了?我朝周围看了看,别家可都亮着呢。我想到下午王盟给我送的单子,突然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了。那混小子又忘把欠的电费补上了,我们仨今晚不仅得对付,还得抹黑对付。我跟两人一说,胖子损了我几句也摸黑进来,闷油瓶不知道在想什么,但黑暗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个事。我从桌子底下摸到手电照明,带着他俩上了楼,楼上是我的小客厅,小卧室,这俩人说是对付一夜,可是就一张床一个沙发,估计老子得对付到浴缸了。两个人看了一圈,胖子就调侃道:“别说,天真你这小闺房,布置得很不错,哥哥我感到了家的温暖。”我就笑道:“这么说,你得感谢我了,得了,今晚上就你横地上吧,我这就一床一沙发能睡人。”“我睡地上就睡地上,你舍不得小哥睡地上,就舍得你胖哥哥。”话里还透出一股子酸味,我不由得笑道:“就你那一身肥膘,往地上一横,我跟小哥半夜要是去尿个尿,往哪落脚都他娘的得踩你肚子上。”我朝我卧室走去,又说,“行啦行啦,等着我去拿被褥,我睡地上。”胖子也不客气,嫌沙发太窄,跟我进了卧室要睡我的床,我叮嘱他要是给我睡塌了,就得留下来干苦工。 三个人轮流简单洗刷一番,我夹着手电,抱了两条毯子和一条毛巾被从卧室出来。想了想,这死胖子睡觉肯定得打呼噜,这么“悦耳动听”的声音我是无福消受,于是就乖乖地把毯子铺在了沙发旁边的地上,闷油瓶总比胖子要清静。我吼了一声告诉胖子厕所出门左转,可别尿了爷的床,胖子就在里屋哼哼,说已经来不及了。我实在拿这个活宝没办法,继续鼓捣我的地铺,铺好就把毛巾被递给闷油瓶说:“小哥你睡沙发,窄点,多担待。”说着我就准备再去放个水,闷油瓶却突然开口道:“我睡地上。”我一听有点郁闷,心想这又不是在斗里,用不着你照顾啊,就说:“可别,这怎么说是我家,你是客人,哪有让客人睡地板的。 闷油瓶没有回答,而是默默转身,走到了窗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月光照进来,他的背影看起来好像在另一个世界,今天折腾了一天,他好像也累了。我叹了一口气,心说跟他讲什么人情世故,就道:“随便你吧。”尿完回来,借着放在地上手电的光,我看到闷油瓶已经躺地上了,我心说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关了手电摸到沙发上,发现毛巾被和一条毯子都在,才意识到闷油瓶什么都没有盖,就把毯子抛在他身上,道:“盖着吧,半夜会冷。”他没说什么,扯了扯,就此睡下。 本来也很困,可我躺下就睡不着了,还觉得越来越清醒。我估计还是闷油瓶的事情让我挺困惑。虽然这一切像他说的,和我们没关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就是有一种被牢牢卷入的感觉。闷油瓶虽然失忆了,但肯定还是知道些什么。可明明那些事情就在他心里,他却不想告诉我们,而我也问不出。我突然有点失望地想到,也许在闷油瓶的心里,我跟胖子跟其他人都是一样的,都是碰巧和他一块走一段路的路人而已,他自己的路上就只有他自己,没人能捉住他和他同行,也没人能问出他的方向。我想着郁闷,这人软硬不吃,想撬开他的瓶盖,简直比登天还难。但我还是觉得凡事得尝试,据说睡前的安静中,让人比较有安全感,更容易敞开心扉。 我清咳了一声,然后叫他:“睡了吗?”没有回答,倒是胖子那边,隔着门还能听到好响亮的鼾声,他娘的,这觉就我睡不成,我更郁闷了。可正想着,黑暗中,就听到闷油瓶应了一声“嗯。”“嗯”?这个“嗯”是什么意思?我要睡了?还是我还醒着?反正目前是醒着,我就道:“小哥我估计你也挺纠结,还没想起来?不过也没关系,过几天咱们去广西看看,说不定就有线索了。”安静了几秒,闷油瓶又嗯了一声。我叹口气,决定把心里的想法告诉他,虽然真相对于我来说很重要,但是这个想法在我心里似乎更占上风。 我道:“说实话,我倒不希望你记起来。你也跟我说过,这里的水不是我能趟的,但是你就一定得趟吗?不如像你劝我那样,也不要管那些事儿了。”我接着又啰啰嗦嗦说了一堆,大致意思就是我跟胖子可以先给他凑笔钱,让他找个地方继续住着。他身手好,手痒痒了就去倒个斗,但是之前去过的那些凶险的地方是不能去了。油斗有的是,捞一笔估计就大半辈子不用愁了。又提议也可以像我跟胖子一样开个铺子,他眼力也好,总不会被骗,倒是可以发挥张教授的演技骗骗那些阔气的土豪。闷油瓶一直不置一词,但我估计他还是在听的。我不禁想到:如果他真的听了我的,那我们就哪都不去了吗?什么也不继续探究了吗?我也可以放下谜题吗?我有点困惑,没准哪天闷油瓶放下了,我还放不下。但是我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闷油瓶从陨玉里出来时那张脸上的神情,心里就一抽,瞬间就做好了决定。我继续等他的回答,可好一会,依然没有回音,胖子那边倒是安静了,莫非梦里是赞同?我好个没趣,说了这么多话,跟单口相声似的,翻了个身就决定去你大爷的,睡觉。 可我本打算睡了,闷油瓶的声音又毫无预兆地响起,他说:“你想说的,我都知道。”这算什么?表示接受我的关心?想到这一层,不知怎么的,我觉得心情突然转好了很多。我笑了笑:“好好,睡吧。”我不说了,闷油瓶也没再说什么,我很快就睡着了。然后就发生了一件挺有趣的插曲。
我睡觉不那么实,再加上睡沙发也不习惯,半夜就觉得有响声。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又听到了很清脆的“啪”的一声,我一个激灵就清醒了过来,朦胧中看到闷油瓶已经坐起来,背对着我。我刚要开口说话,闷油瓶突然就伸手捂住了我的眼睛。这是什么情况?我心说,让我猜猜他是谁?闷油瓶没这么无聊吧。我一愣,但接着就听到闷油瓶非常轻地说了句“别出声”。原来是黑暗中闷油瓶有失准头,本想捂住我的嘴,却按到了眼睛上,我点点头,他把手拿开,我也慢慢坐了起来。 声音是从楼下传来的,我心里打了个问号,难道有人进来?这大半夜的,会是谁,道上的?裘德考的人?三叔的人?想来想去也猜不出,我就意识到了一个很简单的可能:贼。狗日的,偷到老子家了,长了几个脑袋。楼下的声音持续了一阵,翻箱倒柜的,虽然很轻,但是夜里安静,还是挺明显。 还真是来偷的,楼下倒是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我珍藏的拓本正本都在楼上放着,下边的基本都是赝品,但是他娘的给我翻乱了也很费事。我想冲过去教训丫,可忽然就听见有脚步声从楼梯传来,丫竟然送上了门了。接着我就见闷油瓶缓缓站起来,看来他准备亲自出马,我好想叮嘱一下他,对方八成是个外行,别太血腥粗暴啊。我想象着等会小贼上来,看到客厅里杵着这么一尊黑色雕像,肯定吓得叫娘,不由得想笑,像在等着看好戏一般。那小贼还有点警惕,慢慢走上来,而闷油瓶根本没有动。要是我肯定移到楼梯口等着从侧面或背面偷袭,捉住的胜算较大,可闷油瓶根本不打算使什么花招,看来瓶哥哥就是这么自信。 又过了一会,那小贼终于踏上二楼的地板,黑暗中我看得不是很清楚,他好像猫着腰,刚一直起身就叫了一声,八成是看到闷油瓶发寒光的眼睛了。那小贼居然被闷油瓶的气场完全镇住,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要跑。想象一下,你是一个自信的贼,本想上楼添点彩,结果看到鬼一样透着杀气的眼睛,怕是要挂彩了,就知道当时那贼该有多心慌。可那小贼刚准备逃,闷油瓶就飞身一脚把边上的茶几踹了过去,我的茶几不小,堵在了楼梯口,然后就在我开手电的几秒钟内,只听见一阵风过和一声惨叫——显然,闷油瓶在一招之内就制住了他。 我用手电照了照,闷油瓶正把他按在地上,那小贼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闷油瓶对我说:“认识吗。”我照了照他的脸,完全没印象,应该就是个贼,看上去二三十岁,吓得也不清,腿还在抖。我就笑道:“小哥你想多了,这哥们不是冲我们来的,是冲钱财来的。”接着问那小贼,“我说哥们,我这店里你看上啥了?”他被闷油瓶按着看起来可不太舒服,也可能是真吓着了,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两位,放……放了我吧……东西原样,原样返还。” 胖子难得被弄醒,大概是刚才我茶几牺牲的声音和小贼的惨叫有点突兀,推开门就道:“我操,什么状况,你俩搞什么,动静这么大。”那小贼又听到一个粗野的声音,腿更抖了,怕是要尿了。胖子走过来问道:“这他娘的是谁?”“来劫你胖爷色的。”我实在兴奋就开起了玩笑。胖子应该是一看就明白了,说道:“小子口味挺重啊,天真,咋办?”我心里好气,怎么当着贼的面叫我天真,我好不容易树立起的黑道大哥形象肯定在贼的心里瞬间崩溃,可是叫我无邪?一回事,真不知道爷爷怎么给我取这么个名。又想这贼也不容易,大晚上来偷我的铺子就是计划错误,被闷油瓶一招放倒也吃了苦头,我可不想折腾到局子里。想着我就对贼说:“把你拿的东西留下,赶紧滚吧。”闷油瓶听我说完便松了手,那贼如蒙大赦,连连作揖道:“对不住了对不住了。”边说边把包里的东西一样一样小心地摆在地上,然后抖了抖意思是真没了,然后站起来飞也似的跑了,着急好像还撞到了门。 我和胖子相视一笑,闷油瓶活动活动手臂,就走回地上准备继续睡了,胖子去了厕所道:“爷要是不被尿憋醒还错过好戏了。”我摸着茶几碎裂的边儿还有茶几撞破的墙皮,又开始心疼我的茶几和墙。心说你他娘的觉得好玩了,没想到这挨千刀的闷油瓶,力道这么大,随手就是破坏的举动,他绝对不适合生活在太平环境中。正想着胖子忽然把我拉到厕所,小声问我:“怎么样?”“什么怎么样?你问我茶几吗,还是墙?”不知道胖子搞什么。“刚才,你没和小哥聊聊天,谈谈心?”我没想到胖子还关心这个,实话道:“没说什么,他还是不肯说关键。”胖子又说:“你不知道,小哥在我那住的时候,快把我憋死了,跟他说什么他都是要么嗯要么不答话,跟谁家深闺大姑娘似的。我还以为你能套套他,问问他怎么打算的,整了半天他也没跟你说,看来天真你这姿色也不够。”“他娘的这跟姿色有什么关系,”我道,“等他想说自然就会跟我们说,原来你不肯住酒店是不想再单独面对闷神啊。”说到闷神时候我更压低了语气。胖子叹了口气拍拍我的肩膀道:“小哥救过咱俩的命,胖爷我也不是混球,陪他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一听,心里一乐,胖子这句说得倒是很够意思,便道:“废话用你说,赶紧睡觉吧,小哥估计都听着呢。”胖子放开了嗓子:“得嘞,继续春秋大美梦,也不知道能不能接上。” 我收拾了贼拿的东西,这贼眼光够差,全都是不值钱的赝品。我下楼放到桌子上,去检查了一下门,狗日的,果然是把锁弄坏了,我听到的啪的一声是这个。不过索性也不管了,谁还敢来,来一个闷油瓶放倒一个,想着又心疼起我的茶几,估计不够他踹几脚的。我走回楼上,想着等会要不要再跟闷油瓶说点什么。可等走到沙发那就看到闷油瓶已经躺下,好像根本没醒来过。我叹口气,便也睡去。 这件事情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然而我在后来的日子里,总是能想起那天晚上的种种。比如闷油瓶说“你想说的,我都知道”那句话时的语气,胖子在厕所里跟我讨论怎么帮闷油瓶时的眼神。而第二天我们就去了广西,那个晚上,虽然有一个贼来捣乱,但却是我们三个在一块度过的最后一个安宁的夜晚。 时间晃过。 九年后的一天夜里,吴邪轻快地翻入自己铺子的二楼,这时候的他已经不像当年那个贼那么笨拙。屋里仍然是漆黑一片,但是吴邪不需要光亮,他准确地摸到书架的某一本书,从里边取出要找的东西,揣入怀中。吴邪摸着墙准备下去,手指无意中划过一块破损的墙皮。吴邪顿了顿,黑暗中的他,轻笑了一下。 END
我来暖(??ω??)~
楼主文笔很棒哦
迷之伤感?
点亮12星座印记,
每对新人结婚成功的那一刻,送礼最多的吧友可以获得本次求婚的“月老”称号和成就,
结局蜜汁伤感
《老宅诡事》《雪域幻境》再刷印调另外《朝暮》等这两个刷完了再刷,因为要增加新内容,所以需要多点时间准备,谢谢大家支持~印调地址:《雪域幻境》TXT: 《老宅诡事》TXT:(首刷湾家那边还有少量余本,老宅和朝暮有,购买地址:本子基本信息:《盗墓笔记》瓶邪同人小说,作者:熙AKIRA——《雪域幻境》——接原著《沙海》系列,正剧向,cp:瓶邪only,长篇HE二刷内容与一刷一致,只有细节修改,有特典明信片。价格参考一刷(55-60RMB)——《老宅诡事》——接原著《十年》,817之后,正剧向,有斗有日常,灵异惊悚动作探险cp:瓶邪only,长篇HE。内容与一刷一致,价格参考一刷(70-75RMB)
买买买再刷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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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转载】雪域幻境(原著向、接沙海、长篇HE、瓶邪)
1L、授权作者:红河岸边小巫女故事分为以下几个篇章:杭州篇墨脱篇格尔木篇巴乃篇长白篇完结篇另有五篇番外。原帖:TB预售链接:【t】ao【b】ao.com/item.【】htm?spm=a230r.1.14.1.2CrO【】Qt&id=&ns=1&_u=【】l1i63po25c4c&abbucket=4#detail
【雪域幻境】引子(一)多吉仔细端详眼前正沉睡着的年轻人,他的呼吸平缓又规律,脸上是安静与祥和,似乎仍旧没有要醒来的迹象,这已经是他来到这里的第七天。炭火不那么旺了,多吉便又加了一些,想让这间低矮的石屋能更暖和,然后他便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多吉今年只有十三岁,而他所在的部族,留存甚久又十分神秘,他们守护着一个经年的约定。这个约定定下的时间很久了,而且非常重要,重要到履行约定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信仰和使命。一条隐秘的河谷将他们所住的地方与外边的世界相连,在河谷附近,有一座湖泊。这是一座神奇的湖泊,它的色彩与周围雪山的白色相映衬,让整座湖泊就似一颗异形的蓝宝石,镶嵌在一片白色的绸缎之上。湖中又倒映着巨大的雪山,那高耸的银白投入湖中,被染上一抹奇异而魅惑的蓝,似真似幻,透着更加难以捉摸的神秘与宁静。这座湖叫做康巴落湖,多吉的族人就世代生存在与湖相连的隐秘河谷之中,他们生存的地方就叫作康巴落,他们都身着蓝色的藏袍,并称自己为康巴落人。他们在河谷里有农田,有溪流,还有白色的石头房子,他们在等待一个人的到来。多吉把年轻人的情况告诉给部族的首领,首领微微点头。首领并不认得沉睡着的年轻人,也有可能是认不出了,但首领直觉这个年轻人与他们守护的约定有关,于是将年轻人安顿在了这里,等待他的苏醒。又过了几天之后,多吉有些犹豫地向首领说出了心中的想法,他觉得年轻人已经醒来了。因为他看到年轻人所盖的藏袍褶皱有了明显的变化。长时间的陪护竟让多吉记住了这些纹络,他能肯定变化的发生。但当他试图唤醒年轻人的时候,年轻人却依旧毫无反应。首领听后不知为何感到一丝异样,他抬头望了望头顶上空的星河。由于这里的高海拔,繁星似乎都更加贴近,然而星空并不能作出预言。他起身在多吉的搀扶下向年轻人沉睡的石屋走去,这是他几十年来第一次离开所在的院落。石屋的门被推开,炭火的光热瞬间袭来,但火光并不强烈,忽明忽暗,石屋并不大,所有的角落都被火光照得一清二楚。多吉发出短促的一声惊呼,看向首领,又转身要向屋外观望。首领微一挥手,叫住了多吉,多吉疑惑地看向他,首领指了指之前年轻人沉睡在上的藏毯的位置,而眼下只有一条破旧的毛毡。多吉立即明白了首领是要看那条毛毡。多吉将毛毡展开给首领端详,这条毛毡的确很旧了,上面还有陈年熏香的味道,而毛毡的中间竟还有一个孔洞。多吉很困惑,因为那个孔洞看起来很像是子弹烧穿留下来的,但这毛毡有何寓意,他并不知晓。首领陷入了沉思,他记得关于这条毛毡,这个孔洞的故事。孔洞是自己还被叫做丹的时候,因为一个重要的测验,而亲手用枪打出来的弹孔。而这条毛毡的出现,正是那个信仰般的约定该被履行的启示。多吉不敢出声打断首领的思索,便只看着他,只见他们的首领,这位曾经叫作丹的康巴落人,用手指碾磨了一下那个孔洞,之后缓缓的说了一句藏语。多吉当然听得懂,但他并不懂这句话中蕴藏着多么无穷无尽的力量与多么晦涩的秘密。“没有时间了。”这是藏语的汉语意思。这句话很快就消散在了晃动的炭火光影之中,却使周而复始的平静被彻底打破。然而,相比这句话,令多吉更加困惑的是,那个十天之前出现在这里的年轻人,究竟何时苏醒又如何平白无故消失在了康巴落。年轻人被发现时,穿着一身喇嘛服,但首领一眼就看出他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喇嘛。他的脖颈上有一道深红血痕,被利刃割断喉管以致差点丧命,他的生还与消失,都成为了一个谜。而康巴落,这个古老而行踪隐秘的部族,在近百年的沉寂后,终于迎来了新的一番轮回。引子(二)所在的地方黑暗又闷热,还在不断的颠簸摇晃,黎簇几次睁开眼睛都感到一种窒息般的压抑。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是在地上还是地下,他都分辨不出。恍惚中这样的境况已经持续了很久了,从他忽然眼前一黑到意识恢复,再到现在四肢终于能轻微的动一动。他早就想开口问一问喊一喊,但是却发现一直无法出声,五官的作用都被弱化,他甚至怀疑自己是灵魂出窍,离死不远了。只清醒了一会,黎簇又陷入了沉睡。再次醒来,似乎不再是之前那个阴暗闭塞的空间,黎簇惊讶地发现自己竟躺在一张舒适的床上,床在一个不大的房间里。虽然房间里黯淡无光,但是也可以隐约看到,这个房间是可以生活居住的样子。床的旁边有一个低矮的桌子,上边还放了一杯水一样的透明液体,看起来就是给他喝的,黎簇舔了舔嘴唇,还真觉得口干舌燥。但是一段时间以来的经历告诉他,对陌生的环境保持警惕,应该是没错的。他试着动了动没有骨折的手指,发现已经可以活动了。他又试着坐起来,由于膝盖上的伤,没能很顺利,但他还是努力撑起身体,靠坐在床头,仔细观察这个房间。这个房间里除了没有窗子,其他一切都很正常。但没有窗子就一片灰暗,唯一的光源是没有关严的门缝外透进来的窄窄一条光带,黎簇陷入了困惑。而昏迷之前的记忆瞬间席卷而来。他在钓鱼,不,不仅仅是钓鱼,他应该是以一个间谍或是卧底的身份,试图分析他背后的主谋者将要传给他的讯息。“防水黑光笔,你的身体,后腰。”这几个词忽然像雷电一样在头脑里炸开,接着就在眼前映照出他自己身体上的,发着诡异荧光的图案。他一瞬间以为那是符咒或是图腾,仔细分辨才看懂那是根据日照和北极星计算当地经纬度的方法,也是主谋者需要他送出的信息。之后便是监视与询问,他记起自己似乎已经蒙混过关,可就在刚松一口气的时候,世界就忽然安静了,再醒来就是之前的场景。所以……自己还是被发现了对吗,监视并企图利用他的家族将他囚禁在这里了,好心的是没有手铐脚镣,还有水。黎簇暗骂一声,不管是在谁手里,自己都是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老大,你可别怪我了。黎簇在心里念叨了一句。接着,黑暗中他竟听到了一声轻笑。黎簇顿时吓了一哆嗦,反射性的要去抓住什么自卫,而伸手只碰倒了桌子上的水杯,水洒了他满手还打湿了枕边。门被缓缓推开,门外的光亮一下透进来,把他晃得一眯眼。几秒钟后眼睛适应了光线,黎簇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而且窈窕的曲线证明,还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的身形是如此眼熟,黎簇几乎脱口而出她的名字,但逆光让他看不清她的脸。直到这个女人走近,向他露出一个说得上甜美的笑容,黎簇才松了一口气,问道:“你来干什么?”女人或说其实是个女孩,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走过来帮他把水杯重新放好,便坐在了床边。黎簇见她没有回答,便接着道:“你不是说半个月之后才能见面吗,难道我被关起来了,你就可以自由地来看我了?”他直视着女孩的脸,道出了她的名字:汪小媛。“看来你真的受了不少苦头呢,辛苦了。”女孩笑道。黎簇直觉汪小媛的情况不对,在他的印象里汪小媛古灵精怪,又够狠心,不然不会去折他的手指,虽然他也记不清那究竟是不是个梦。但眼前的女孩眉眼间虽也有一份精明伶俐,却是带着柔和的笑意。这种感觉让黎簇莫名地镇定下来,接着问道自己究竟是在哪里。“你回来了。”女孩的话没头没尾,黎簇更加疑惑,但心里却隐隐有种被压抑的期待,即使他在后来的时日里都想不懂,为何自己当时的心情是一种期待,而非苦恼。“你究竟是谁?”这么问虽然很酷的感觉,但黎簇其实并没有什么证据印证自己心里这个女孩可能并非汪小媛的想法。他没想到的是,女孩竟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随即黎簇便看到了让他一辈子都难忘的一个场景:眼前的女孩伸出纤细的手指摸到自己的耳鬓,接着竟缓缓地看似十分随意地,从脸上撕下一张面皮。黎簇吓得当场呆住,但见女孩重新展露的脸,又是一惊。这张脸,他见过,是在长沙那次,和他一起被挟持的那个白净精致的女孩。当时首领曾经警告过他,不准跟她说一句话,否则会惩罚他。“重新介绍,我叫霍秀秀。”女孩一笑,还把手里的另一张面皮展示给他看,“没想到改良版还挺好用的。”黎簇目瞪口呆,那张被撕下来的汪小媛的脸瞬间扭曲变形,口和眼处的空洞却越扩越大,似乎要将他吸进去一般。她究竟是不是汪小媛,汪小媛究竟存在吗?自己之前见到的究竟是她还是汪小媛?黎簇慢慢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脑海里响起这些疑问。姓霍的大概不是汪家这伙的,但是保不齐也是跟自己一样被囚禁来的,还被派来用人皮面具试探他。“叫你们的头儿过来,我有话要说。”又过了几秒钟之后,黎簇压制住心里的惊慌和困惑,决定先问清楚自己的状况,然后再思索进一步的打算。他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冷静的决定,某种意义上说,主谋者对他的“培养”已经成功了大半。自称霍秀秀的女孩没有回话,但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又一个轮廓出现在了门外的光亮之中,同样因为逆光,黎簇无法看清那是一个怎样的人。但那脚步声中透着一种稳健与从容,越来越近。黎簇感到有什么在黑暗中迸发,似乎随着这个脚步声的逼近,他所经历的一切都将发生新的运转,新的轮回。那人的轮廓渐渐清晰,黎簇看到那是一个修长的身形。就在他又一步踏前的时候,黎簇感到这身形忽然和记忆里某个印象深刻的身影贴合,瞬间完全重叠在一起。“欢迎归队。”黎簇惊讶地看到,吴邪竟站在了自己的眼前。
【杭州篇】1.行踪2015新年之后的立春,黎簇重新站在了他所熟悉的世界里。黎簇在苏万家醒来,见到了分别将近半年的好友和好友的父母。生活很快恢复了平静,黎簇在苏万家把伤彻底养好了,之后便又和从前一样,早起到学校念书,放学到苏万家,俩人背着家长打打游戏,看看私藏的小杂志。一切似乎都按部就班起来,虽然高中生活依然索然无味,但这种无味未必就不是一种幸运。只是黎簇常常觉得,过去的事情虽然像是一场噩梦,他也终究从梦里醒来了。可那梦境中的一切,似乎都远非要结束,相反,仅仅是个开始。繁重的课业几乎把那些想法冲淡了,黎簇也很少去想,直到盛夏的某一天。这天异常的闷热,黎簇转着手里的笔,从窗户向外看去。操场上有一群人顶着大太阳在打篮球,他并没有很喜欢这项运动,但比起教室里沉闷的空气,他宁愿去外边晒着。此时他只想到一个阴凉的地方,偷偷地抽一支烟。前桌的苏万又在打瞌睡,黎簇伸出手指戳了戳苏万的背。苏万立马绷直背坐起,可望了望讲台上,老师还在低头改卷子。带着一股火,苏万便转头瞪向黎簇:“你干什么啊!睡一会也不让人安心。”黎簇朝他笑了笑,很心不在焉似地说道:“等放假了,我想去一趟杭州。”苏万顿时清醒了大半。杭州,在两人的印象中,可不只是一个美丽的城市。对于两人来说,提到杭州,第一个想到的,都是一个人。这个人看似是凭空出现在两人的视线里,实则也是“蓄谋已久”。关于这个人,有很多离奇又可怕的回忆,然而黎簇此时看着苏万眼睛里闪的光,就知道,内心深处其实是在“怀念”那个人的,不只是他自己。黎簇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所谓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吴邪明明已经亲口跟他说,他完全自由了,可以回归到从前的生活。但比起第一次从沙漠中获救后回到平淡无奇生活中的失落,他却渐渐感到了更加激烈的情绪,甚至有些焦躁。其实几个月前,他是被弄晕了之后送回来的,醒来时已经在苏万家了,而苏万也表示不知道是谁把他丢在了他家门口。当然这一切的幕后指使者肯定是吴邪,但他不知道吴邪这样做究竟有什么意义,他离开时吴邪身边已经没有一个人了。他们两个人曾在一间很破旧的屋子里一块度过了两个星期,期间吴邪没跟他说过任何与他、与计划有关的事情。两周的时间里,他基本靠阅读不知道是谁留在屋子里的八卦杂志打发日子,而最后一晚他睡下,醒来就已经躺在苏万家的床上了。也就是说,黎簇是见过吴邪的最后一个局内人。两人去找过黑眼镜,对于黑眼镜所讲的,最后一次见吴邪还是在沙漠里的这个说法都抱有怀疑,但是想从黑眼镜的嘴里问出线索,该用什么方法,他俩完全想不出来,也许帮他交一下欠霍秀秀的房租?霍秀秀比黎簇离开的更早,她回了北京,霍家上下已经一片混乱,秀秀的两个哥哥明争暗斗,家里看似一片其乐融融,实则已水深火热。秀秀成天闭门不见人,也和黎簇一样,琢磨着一个人的行踪。“去就去,那我也要去,暑期杭州双人自助游?”苏万笑着回答。窗外忽然吹进一阵风,瞬间缓解了午后的郁热心情。此时距两人所在的位置,相距不过几条街道的一家眼镜店的里屋中,黑眼镜抹了把头上的汗,把拖把丢到一边,随意套上了一条裤子和一件黑色的背心,走向店门口,他听见了有人在敲玻璃门。黑眼镜的眼镜店每天关门的时间都不定,这取决于他什么时候想休息,住处跟眼镜店紧挨着,随时都可以开店见客,随时也都可以闭门送客。“不好意思,小店今天已经关门了。”黑眼镜打了个哈欠,隔着门对着来人说道。来人没有反应,黑眼镜看着他,半晌笑了一声,然后将来人请进了屋子。来人显然没有心情跟他悠哉地闲聊,开门见山,问起一个人的行踪。黑眼镜捋了一把头发,皱眉道:“我最后一次见他,还是在沙漠里的时候了。”黑眼镜眯起眼看向窗外,回忆起那一段故事。那时沙漠里罕见地下着雨。吴邪披着黑色的帆布雨披,站在沙丘上,安静地看着黎簇他们盖着帐篷寻找“离人悲”。吴邪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就好像看着的是一部电影或是一个舞台剧,跟他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直到沙丘突然塌陷,几个人毫无防备地就滚了进去,消失不见。吴邪转过身来,脸色看不大清,雨幕让他们彼此之间像是隔了更遥远的距离。他们又简单地交谈了几句,吴邪便和他的伙计走下了沙丘。他最后看到吴邪扯掉了自己的头发,里边是一个光头,雨披里则是喇嘛的衣服。“就这样。”黑眼镜摊开手,“把三个小鬼丢给我,他就走了。”来人若有所思,问道:“他去找那个人了?”黑眼镜道:“我不知道,他有他自己的计划,没对我和你说,大概是因为没必要。”眼镜店里透明的玻璃箱面反射着耀眼的阳光,黑眼镜侧了侧头,避开了光,点上一支烟,向着来人道:“我猜他现在大概是在一个有雪的地方吧,小九爷。”已经改装易容过的解雨臣接过黑眼镜递来的烟,道:“我们去找他。”“怎么都要找他。”黑眼镜脸上是笑的,但语气中没有一丝笑意。他想到他问吴邪是不是要去找那个人,计划里是否涉及那个人,又是否可以信任的时候,吴邪的回答。“我跟他,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几人都没有想到,至少还不能肯定,这一天里,不管是随口说的计划,还是深思熟虑后的决定,都将改变一些本在轨道上运转的东西。接着是齿轮之间的对接咬合,一扇新的门即将打开,而门后是鲜花还是尘埃,都隐藏在未知之中。
2.人影二零一五年六月的某一天。黎簇到达杭州的当晚,在吴邪以前的铺子对面的街上,找到一家餐馆吃晚饭。苏万还是没有跟他来,原因是苏万的父母要带他出国去度假。把哥们一个人扔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实在是不够意思。但是男人吗,黎簇心想,总要有一些事需要一个人单枪匹马地去解决,然后留下让人瞠目结舌的传奇。这一次就靠自己把吴邪找出来,让你们都见识一下小爷的厉害。黎簇掏了掏兜,一分钱也是难倒英雄汉,资金有限,于是只点了一碗面。等热乎乎的面终于端上来,黎簇吃下大半,才觉得今日的奔波算是得到了慰劳,又喝口汤,抬眼向对面的铺子望去。当天下午他就已经到达了吴邪的铺子,但铺子门上,有一把徒手显然无法弄开的大锁,铺子的墙皮也脱落了很多,已经许久无人问津的样子。事实上这一片区域都很冷清,黎簇想不通吴邪怎么会把铺子开在这种地方,肯定生意惨淡。不过如果想做一些不方便见光的生意,倒是一个比较好的选择。黎簇至今不知道吴邪干的究竟是什么生意,只知道这个人很疯,家大业大的样子,随手就是十万二十万的,土豪一只。当然这是认识吴邪的前半年中对他的印象,后来黎簇才隐约发现,吴邪其实深陷一个巨大的阴谋,而对于这个阴谋他也准备了一个强大的反击,最终效果如何,他不知道。他只记得后半年里,他从汪家被吴邪的人救出来之后,吴邪就开始带着他四处奔波躲藏,那真是一段憋屈的日子。想到这儿黎簇就气不打一处来,好歹也算是共患难的难友了,结果几个月前的一天,自己一觉睡醒,就被丢到了苏万家,连个招呼也没有。刚回到了正常的生活,黎簇倒是也很轻松自在,可渐渐的,胸中就积攒了一股焦躁之气。联想到自己之前,背上让人用刀画过画,脑袋还掉过一块壳,越来越觉得眼下的风和日丽,都是他妈的暴风雨前最后的平静。他不明白吴邪为什么要把他弄晕再送回来。如果真的是想彻底放过他,让他回归从前的生活,那么完全可以把话说明白,然后给他点钱,买张回北京的火车票,似乎更合情理。但联想到吴邪之前的一些举动,便也有迹可寻。每当有一个人要离开,吴邪都会带着他换一个地方,直到最后吴邪的身边只剩他自己。他相信吴邪之后一定也会换一个地方躲避,但是实在没必要把他弄晕。除非吴邪是有别的打算,连他也不能告诉,甚至不能让他知道在哪里开始,什么时候开始。又或者是把他弄晕的根本就不是吴邪,吴邪可能已经卷进什么危险了。这些都是猜测,他也没有多担心吴邪,那个人远比他想得要聪明,或者说是思虑周全。他只是不想一直处于一个被动的,仿佛随时都会有来自外部的力量敲打他生活的状态,他要先下手为强,至少要做一些努力。其实心里还有一个隐藏的更深的想法,黎簇还来不及多想,也不大想去承认,他确实对于之前冒险的日子,有那么些许怀念。想着正出神,黎簇听到隔壁桌传来一段异样的对话。那是两个穿着校服的男生,跟他差不多年纪,但高三的学生应该已经毕业了,可能是还在上课的高一或高二学生。其中一个男生用筷子指着街对面的方向,道:“今天好像没出现。”另一个却道:“还没到时候,再等等说不定就有了。”黎簇也顺着那个男生指的方向望去,正是吴邪的铺子。夜幕中破旧的二层楼房,黑漆漆的窗子,还真有几分鬼片里的感觉。黎簇又打量了一下那两个高中生,两人边吃边盯着对面看,一副很有兴致的样子。什么叫今天没出现?什么要出现?难不成吴邪的铺子每天晚上八点会有一个美女站在窗前洗澡?呸呸,黎簇立马打住了这个想法,实在是离谱。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黎簇掏出来一看,竟然是苏万,很是奇怪,这小子不是应该已经在国外了吗,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黎簇按下接听键,却又忽然听到隔壁桌的两个人男生同时“啊”的一声。黎簇条件反射地抬头看向铺子,差点把手机掉进面碗里。只见吴邪铺子的二楼,那个本来一直黑漆漆的窗口中,平白无故地多了一点亮光。黎簇当场就僵住了,手指不小心按了挂断键也没有发现。吴邪的铺子显然已经有几年没人住了,门上锁的链子都生锈了,窗户上更是一层厚厚的灰,什么也看不清。而那团光亮不大不小,却在黑夜里异常显眼。黎簇压制住心中的兴奋和惊讶,转向那两个高中生,问道:“哥们,那是怎么回事?你们之前也看到过?”两个男生闻声转向他,又相互对视一眼,其中一个道:“你不住这附近吧,这儿的人都知道,那个楼有问题。”黎簇一惊,另一个又道:“最近这些天,每天晚上都会有亮光,但是又没人出入。”男生说着耸耸肩,显然也不知情。黎簇点点头,心说:吴老板啊,你也不回家看看,你家现在住了鬼了,成了街头巷尾的奇谈。两个高中生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淡定地吃完走人,黎簇想了想,毕竟也是跟人家没什么关系,要看个究竟,还是自己去好了。虽说大晚上的,心里头还是有点儿虚。面已经吃得差不多了,黎簇最后又收了个底,放下碗便准备走。可就在他又一次向那扇有光亮的窗子望去时,光亮之中赫然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影子是个人形,成年人的大小,但由于距离远和光线暗,影子只有一个不清晰的轮廓,是男是女都分不清。黎簇这下彻底惊住了,看来那屋子里确实有人!黎簇首先想到的是吴邪,这是正常的思维,毕竟那是吴邪的家。但他很快又否定了这个结论,如果是吴邪本人,想要回来住的话,大可以光明正大的回,不至于弄得像是个孤魂野鬼一样。就算是吴邪刻意掩人耳目,不想大张旗鼓,也不会弄出光亮来惹人怀疑。所以怎么想也不会是吴邪。如果不是吴邪,那么这个猜测的范围就大了,是吴邪那边的人,还是吴邪的敌人?如果是跟吴邪一伙的那帮人中的一个,也许他还是见过面的,那么上去打个招呼估计是没什么问题。但如果是吴邪的敌人……黎簇盯着那个影子,心里忽然有种越发强烈的忧虑。现在的情况,就好比发现了一个重大情报,可司令官、指挥官都不在,黎簇无法跟任何人汇报,也无法找到任何人帮助,只有他一个人揣着这个不知有多大价值的情报干着急。黎簇想了想,他有两个选择:无视掉那个人影,事情超出了预料,保守起见,还是放弃的好;或者是孤身一人前往,一探究竟。其实从黎簇踏入杭州这个城市的那一刻起,内心里就有一些预感的,但是他没有一个一定会发现什么线索的期望。现在“线索”自己跳了出来,让他心甘情愿地放弃,黎簇觉得他做不到。可要真的只身涉险,他现在也不会那么冲动了。权衡了一番,黎簇最后决定,等到明天天亮,自己先做好准备,再想办法进入铺子,看个明白。想着黎簇便提起背包打算先回酒店,此时小餐馆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黎簇四下看了一圈,觉得周围简直安静得可怕,他看了一眼表,他竟然对着那个影子发呆了快二十分钟。二十分钟……突然间,黎簇感到脑子里似乎有一道电闪雷鸣,莫名的恐惧感迅速席卷了他,后背刷地冒了一层冷汗。二十分钟里,黎簇一直盯着那个影子,而那个影子竟然没有挪动分毫,这简直就不像是活人。镇定,一定要镇定。黎簇一边对自己说,一边开始进行各种合乎逻辑的猜想。首先黎簇肯定,不管那个身影是不是吴邪这一方的人,来到这里一定是因为铺子对他有一些特别的意义,很有可能是跟自己一样,来找一些线索。但问题也来了,难道只是站在那儿就能看到线索吗?黎簇想象着,如果此时是自己站在吴邪的铺子里,一定会是在翻箱倒柜地找。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才会一直僵立着不动保持二十分钟呢?黎簇感到脖子有点酸,因为他也一直全神贯注地看着,都忘记换姿势了。又是一阵战栗,黎簇忽然想到,自己一直坐在这儿不动,是在观察那个影子,难道那个影子也在观察什么吗?吴邪的铺子里有什么新奇的事正在发生,让那个影子看得入了迷,长时间一动不动?这确实是一个猜想,但黎簇已经控制不住地被另一个想法吓得有些发抖。那个影子站在窗子的位置,虽然看不清脸,但是通常站在窗前,观察的难道不该是窗外的人和物吗。鬼使神差地,黎簇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向铺子二楼窗户的方向轻轻地挥了挥手,就像是一个打招呼的动作。而诡异的情景发生了,那个模糊的身影终于动了动,接着竟然也伸出手臂挥了挥。黎簇腾地从凳子上站起,本能地后退了一步,而对面的那团光亮忽地熄灭了,人影融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3.第二人黎簇慌不择路地冲到外边,向着大路狂奔去。然后他拦了一辆出租车,没有回事先订好的宾馆,而是沿路随便找了一家有空房的,便住了进去。黎簇锁好门,又在门前挡了一把椅子,躺到床上的一刻,心脏还在快速地跳动。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自从回到北京,日子沉闷而规律,但黎簇觉得自己的身体在为了这些而忙碌着,灵魂则一直是隔着一道透明的玻璃,看着自己。直到刚刚发现人影的那一刻开始,灵魂才好像打破了那道门,重新和身体接到一起。黎簇望着天花板,忽然笑了笑,他的确还在担心甚至害怕着,那个人影站在窗前,观察的正是自己。但同时又为这个发现而抑制不住地感到激动。如果这个推测是真的,那么这就是一场博弈,他们之于对方,一定都是一个意外,所以眼下的状况是公平的。他需要做一个计划,然后避开对方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当然最好的情况是,他可以揭穿对方的目的,并且在利益一致时达成合作,利益相悖时粉碎对方的目的。这有点难,黎簇想,技能还没开发完全,还是别挑战HARD模式。平复了一会儿心情,黎簇开始想人影究竟会不会是敌人。吴邪的敌人,也就是那群抓了他的黑衣人了吧。那些人真的是刷新了他的世界观,他们手段强硬,行动又迅速精准,个个都是大内高手水准。黎簇仍旧不知道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是已经深刻地体会过了那种被时时掌控又无法挣脱的绝望。但他还是不大相信会是汪家人,吴邪告诉他汪家发生了一场巨变,那些人已经自顾不暇了。而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没有用了的棋子,可以放心的重新暴露在众人的视线里。不管是不是,明天都一定要再去一次。黎簇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当年吴邪是在纠结两年后,才开始对一切反击,而最开始涉入谜团的黎簇,在30天的时间内,就已经走完了吴邪漫长的痛苦心理期。黎簇在整个事件的面前所表现出的品质,即使是他的不可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验证了吴邪选择的正确性。对于他们,这次会是一个成功的终结了。黎簇还不知道,他所有的选择和行动,虽然多少会有些出乎意料,但却也全部涵盖在吴邪的计划之中,甚至也包括他此时所下的决定。第二天一早黎簇又找了吴邪铺子街对面的一家店,在一个角落里暗暗观察铺子。如他所料,铺子没有任何异常,昨晚那个出现过人影的窗子,仍旧是紧闭的,厚厚的灰尘隔绝了屋子内部的景象,什么也看不清。午后这条路上寂静了起来,几乎没有人出来走动,黎簇终于壮着胆子来到了铺子的楼下。从外边看去,这就是一幢破旧的老楼,难以想象这样的地方曾经会是人来人往的景象。大门落了锁,黎簇围着铺子转了一圈,最后决定从窗子攀爬进去。理论和实践的差距总是大的,看着好爬的栏杆,实际爬起来还是很需要技术。等黎簇终于磕磕碰碰地爬到了窗子上,出了一身汗不说,裤子还被刮了口子。黎簇在超市买了一把水果刀,他学着电影里的方法,用这把刀去撬窗子的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久失修,他瞎鼓捣了一会儿,竟然真的撬开了。黎簇推开窗子,一股老旧屋子特有的味道便扑面而来,当然还有很多灰尘。黎簇捂着鼻子纵身一跳,落到了地上,又带起好多灰。而落地的一刹那,黎簇就紧张了起来,因为昨晚的人影,就出现在这里。黎簇先是把屋子搜了个遍,并没有发现还有第二人的迹象,才稍放下心来,也许那个人影也只是晚上才出现。而至于他是怎么进来的,黎簇还没想通。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要赶在那个不明身份和意图的身影再次出现之前,在这个屋子里找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以此来分析出吴邪的行踪。屋子里很昏暗,窗子打开才透进来一些阳光。家具早已落了好几层灰,但还保持着有人居住时候的样子。茶几上甚至还有半袋茶叶,而茶杯里的污渍显然是曾经盛放着茶水,直到它渐渐蒸干。衣架上还挂着很多衣服,看上去屋子里的人走得匆匆,基本没带走什么。这个看上去不小的地方,实则并没有什么可看的,而作为一个一直还颇具神秘色彩的人住的地方,一切都再正常不过。黎簇仿佛都能看到,吴邪还是一个小老板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样子。只有卧室的门被推开的时候,黎簇的心才猛地揪了一下。黎簇认得这个地方,这是吴邪曾经通过那种黑毛蛇的费洛蒙给他传口信的时候,在脑子里形成的影像中的房间。记忆里这个房间非常局促,说不出的感觉。还能听到流水的声音,似乎非常的潮湿。而吴邪就坐在床上,头发蓬乱,胡子也没刮。床上的杯子已经发霉,四周还有成堆的零食袋子,酒瓶和烟头。简直是糟糕透顶的印象。还好眼前的房间,看得出已经经过了打理,至少被子是叠好的,地上除了厚厚的灰尘,并没有经年的垃圾。黎簇迈进了卧室,心想不知道吴邪如果发现自己私闯过他的闺房会作何反应,如果能发现一些有趣的东西就更好了。正想着,突然一声叫喊就爆发在他的身后,黎簇吓了一跳,几乎也跟着叫出来,心说:不是吧!说曹操曹操到?吴老板回来了?黎簇立马转身看向叫喊声传来的方向,正是窗子的方向。黎簇心里一个激灵,莫非那个人影也提前来截他了!黎簇拔出水果刀,猫着腰小心翼翼的走到窗前,而就在他准备探出头去看看情况的时候,一张脸突然贴到了窗子上。就算窗子上有一层灰,黎簇还是一眼认出了这张脸,竟然是苏万。把苏万拉进了屋子,黎簇听苏万兴奋地讲了十几分钟,终于接受了苏万出现在这里并不违和的事实。苏万一家本来确实是打算去国外的,结果苏万的老爹公司里临时有事,三口人便把行程推后了。而闲下来的苏万就申请来找黎簇,结果昨晚打了电话被挂了,再打又打不通,苏万只得也到铺子这里来等,果然就见黎簇猥琐地爬进了吴邪家的窗子。苏万看着有意思,也跃跃欲试,一样被刮了裤子,只是他比较点背,重要部位又差点受伤,才大叫了一声。“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苏万拍拍黎簇的肩膀道,“老大的家我也早就好奇了,来这儿探险怎么能不带上我。”黎簇叹口气,道:“惊是有,喜真没有,你知不知道这里可能有危险。”苏万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但很快又笑道:“不会的,老大保佑,我们肯定能安全地再爬下去。”黎簇简单跟苏万说了说昨晚的事,虽然嘴上抱怨他不打招呼就蹦出来吓唬人,但心里其实还是挺高兴的。苏万也是知情人,虽然战斗力不怎么样,但是还算是个机智的小伙伴。“你说老大要是知道了,会不会生气?”两人又一同进入吴邪的卧室,苏万摸了一把桌子,上边的灰糊了他满手,他在裤子上拍了拍。黎簇正站在吴邪的书架前,道:“我也想过,不过不会吧,我们不还是为了找他。”书架里基本都是建筑学方面的书,还有一些拓片鉴赏相关书籍,黎簇抽出了几本看了看,什么也看不懂,便又放了回去。两人又四下翻了翻,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东西,甚至可以说是太普通了,普通到没有任何可以联想的空间。“靠,连情书都没有,老大的青葱岁月实在是太单调乏味了。”苏万正在翻吴邪的抽屉,里边似乎都是吴邪大学时代的纪念,毕业证学位证之类的。黎簇也好奇的走过来看,而翻开毕业证书,两人同时“卧槽!”了一句。苏万接着道:“这是年轻时候的老大?嫩的不像话啊!”黎簇盯着证书照片里的吴邪看了几秒钟,这样的吴邪他也不是没见过,那还是在汪家“上课”的时候,在课件里看到过的照片里的样子。吴邪的嘴角是一个很轻松的笑,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开心,很纯粹甚至有点傻的开心,能看出这个人的心中、脑子中,都是空空的,极其简单。黎簇还记得吴邪之后的眼神,那种冰冷的,又能看穿一切的眼神,顿时就打了个冷颤。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人生挫折,把一个大好青年折磨成那样啊。黎簇又在心里为吴邪默哀了几秒钟。接着一把把毕业证上的照片撕扯了下来,揣进了兜里。“你不是吧!这么崇拜他?”苏万很鄙视。黎簇呸了一下道:“我是要留着,下次他再装逼,我就拿给他看。”苏万觉得这真是一个烂主意,一边鄙视黎簇,一边也撕下了学位证上的照片。也许做个护身符不错,吴邪的名字取得很好吗。揣好又责问道:“是你非要上来找什么线索的,就拿一张照片啊,回去印寻人启事吗?这照片老大自己都快认不出来了吧。”“其实已经有些线索了。”黎簇故作神秘的道,“有个地方我们没找,而有一样东西还没见到,我们去找那里一定可以见到那样东西。”
4.笔记苏万有些疑惑的看着,黎簇趴到了地上,把头伸进了吴邪的床底下,然后便听到了什么东西挪动的声音,黎簇一边捂嘴骂着灰尘太多,一边从床底下拽出了一个箱子。苏万对床底下藏着的东西本能地有些排斥,想当初吴邪就是把一大堆违禁品都通过快递邮到的他家,他差点把装干尸的箱子都塞在床底下,上演现实版的“背靠背好温暖”。而吴邪床底下的箱子,让苏万觉得也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箱子是一个黑色的旅行箱,不大也不小,上面同样落满了灰,是锁住了的。“这什么?你怎么知道床底下有这东西?”苏万问道。黎簇研究了一下密码锁,这锁虽然也是陈年旧锁了,但是竟然还好使,他掰了几下都没有打开箱子,道:“先帮我弄开,一般人不都是把重要的东西藏在床底下吗。”“你这逻辑不对。”苏万道,“首先,老大哪是一般人,其次,你怎么知道这东西重要?莫非你见过?”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见过,黎簇只是隐约记得蛇毒幻境中,吴邪的屋子里摆放着这个箱子,而吴邪跟他提过他的屋子里有一些下斗的装备,想来应该就是放在这箱子之中了,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样东西是他所关心的,也极有可能就在这箱子之中。“差不多吧,反正这里边的东西可能对我们有帮助。”黎簇又尝试着踹了几脚密码锁,仍旧没成功,便让苏万去找点硬的东西直接砸。苏万有些犹豫,道:“这不好吧,我们还是猜一猜密码吧,实在不行就试一试。”“我靠,你能猜中他设的密码?0~999可是1000个数啊,哪试得过来?”黎簇快没有耐心了。“我又不是说毫无目的的试。”苏万道:“我们要找跟老大相关的数来试啊,你想你会把自己的箱子密码设置成什么?”“别跟我说是生日,我不觉得他有这么无聊。”黎簇很不屑。“我又没说是生日。”苏万将箱子拉近,道:“你得先告诉我这里边是什么,我们要知道东西对主人有多重要,才有猜的方向。如果是普通的衣物,谁会把密码设置的很复杂呢?搞不好就是生日。但如果东西很重要,就要猜一些复杂的密码,你说是不是?”黎簇疑惑的看了苏万一眼,道:“行啊,你现在说什么都头头是道的,以前也没发现你有当侦探的潜质,你不是假的吧?”“如假包换啊。”苏万道,“这都是我师傅教的。”“你说黑眼镜教你解密码?”“那倒没有……是思考的方式好吗。”黎簇切了一句,道:“那拜托你按照你吴师兄的思考方式想一想,他会把密码设成什么呢?顺便说一下,他的生日我可不知道。”“你怎么能这样,你偶像的生日都不记得?”“靠,都说了他才不是我偶像。”“哦!”苏万恍然大悟状,道:“我想起来了,你的心已经被那个叫做张起灵的人收服了,他才是你偶像。”张起灵,这个名字在黎簇的心中的确有着特殊的意义。黎簇将在汪家听到的关于张起灵的事情讲给了苏万,可能本身在听到的时候就已经对张起灵的传奇性有所惊叹,讲述的时候也不自觉的加进了一些感慨和夸张,连苏万都被震撼了。不过他倒没觉得有人可以做他的偶像,在他头十七年的人生里,一直想要打破现有的生活状态,这种心态并不是由什么人引领的。换句话说,并不是有一个可以模仿的对象就能让他向着某个方向成长。黎簇的成长轨迹都是从小的家庭环境影响的,直到吴邪的出现,这种靠外力打破的方式,让黎簇一度陷入崩溃和绝望。但当一切有了转机,当他作为吴邪计划中的关键角色开始参与反击,他很快地从中获得了力量,并学会了运用,他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做自己的偶像了。当然,苏万这么说他也不介意,毕竟听起来张起灵更牛逼一些。未知的人和事总是保持着神秘感,而一旦深入了解了之后,那层神性便会逐渐褪去,所以已知的敌人并不可怕,未知的陌生人也许更可怕一些。“他还差不多。”黎簇拍了一下箱子道,“别扯那些没用的了,快想密码吧。”苏万随意拨了拨,当然没打开,但问起了另一个问题:“你说,老大和你男神是什么关系?”“怎么又变成男神了?”黎簇说道,但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张起灵时候的感觉。张起灵的眼睛是透过照片,和黎簇有了第一次的“对视”。黎簇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心绪在胸中喷发,那是吴邪通过费洛蒙向他传递消息的时候,同时传递给他的一些比较模糊的信息,他并不能完全理解。“好像很复杂。”黎簇皱了皱眉,道,“没怎么听吴邪说过,你问这干嘛?”苏万道:“你想啊,这么牛逼的一个人,万一跟老大不是一伙的,不是很可怕?”黎簇瞥了苏万一眼,道:“等找到他你自己问他去,我们先看密码吧,我看你也想不出来,要么砸要么从头试。”“不要那么暴力吗。”苏万叹口气,说着将密码拨到了000,道,“要有耐心,我先试着,你再想想……”话还没说完,只听略沉闷的“咔”的一声,锁竟然就打开了。两人半晌相对无言。苏万喃喃道:“我们真把老大想复杂了,他原先是个呆萌来着。”黎簇点点头,不能更赞同,同时又有些失望,这里边的东西怕是没什么重要的,不过说起来,就算有重要到需要上一般人猜不到的密码的东西,吴邪应该也是随身携带走了,不会留在这儿。两人掀开箱子,一团灰尘又迎面扑来,两人用手挥了挥,便看清了,箱子里果真是一些下斗的装备,狼眼手电、折叠刀和药箱等。苏万也很失望,但接着就见黎簇扯开一块防水布,下边赫然是一摞笔记本。黎簇翻开最上边的一本,纸页已经有些微黄,上面有人用瘦劲的字体写着一行行文字。“这就是我要找的了。”黎簇舒了一口气,转过头对苏万说道,“吴邪说过的,他把他的经历都记下来过,看来就在这些笔记里,这里总该有些线索吧。”苏万睁大了眼,道:“你是说,要读这么多……盗墓笔记?”黎簇点点头,分给了苏万一摞。
5.不速之客一个小时后,两人的肚子不约而同的叫了起来,本打算大致翻一翻,却发现吴邪记录的故事根本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读懂的,何况笔记有厚厚的一摞,他们先一人翻着一本还没翻完。苏万叹了一口气道:“饿。”黎簇被他一说也觉得胃里发酸便问:“要不先去吃东西,把笔记带回去看?”“好。”“你看出什么没有啊?”“没。”黎簇拍了苏万一下没好气的问:“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苏万腾的从地上坐起来,道:“我给老大超强的脑补跪了,他以前写日记怎么能如此啰嗦,不知道说话啰嗦不,那个胖子和那个什么闷油瓶一定烦死他了。话说闷油瓶是谁,感觉也很牛逼啊。”跟苏万的思路不同,苏万是从第一本笔记开始翻得,而黎簇则是直接翻看了最后一本的最后一部分,看过之后他只觉得胸中有很难以形容的情绪。“就是张起灵。”黎簇合上笔记,说着又翻了翻最后几页,继续道,“貌似是替吴邪去守一个什么藏在雪山里的青铜门了。”“看门?现在也在?”苏万表示无法理解。“恩,十年。”黎簇将长白山上发生的事简单描述了一遍。苏万长叹了一句,拍拍黎簇的肩膀,道:“真是虐恋情深,没想到老大经历过如此惨烈的情感挫折。”“靠,你脑补才强吧。”黎簇道。苏万一本正经的问:“假如我要去看十年门,你愿意替我去吗?”黎簇只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便道:“你放心的去,我会给你送饭和最新的五三,你要好好改造,出来重新参加高考,不要放弃。”苏万白了黎簇一眼,继续看手里的笔记。而比起张起灵的近况,黎簇更在意吴邪的经历和感触。从之前的接触中,黎簇已经知道,吴邪的计划虽然很疯狂,本人也很神经质,但是吴邪这个人,仍旧是可控的。他的内心里一定还是和毕业相片上那个吴邪一样,有着难以丢弃的单纯,只是他隐藏得很好而已。这个人就算他使出再可怖的手段,你还是会觉得他终究是一个弱者,也正是因此,他计划的疯狂才更显出绝望和酸楚。但黎簇发现,他自己的内心深处竟是更喜欢邋遢、陷入困境的吴邪,他觉得这个人和自己的人生是贴近的,他能够感同身受那种绝望。这也是很大程度上,他最终选择参与吴邪计划的原因。黎簇合上笔记,眼前好似能呈现出吴邪最后绝望的神情,那种无力感,他很熟悉,却又和他自己的那份相异以至令他震撼。他似乎突然有些理解了吴邪为什么可以将反击的计划做到完整得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步。但终究,这是吴邪的命,不是他的命,他此时选择去追随吴邪,才是他自己的命。两人商议了一下,这里已经没什么可再研究的了,于是将笔记打包装好,打算离开这里。然而,就在两人准备迈出吴邪卧室的一刹那,忽然听见从地面上传来什么在滚动的声响。两人惊讶地看着,一枚小小的铃铛从卧室门外滚了进来,滚到黎簇的脚边,被挡住就停下来了。黎簇感到一种莫名的惊异,头皮不自觉的发麻起来,苏万“咦?”了一声,他们一同看向地上两人刚刚踩过的脚印和铃铛滚动留下的细小痕迹。接着两人顺着铃铛滚过来的方向望去,却什么都没有。两人同时收了声,甚至是屏住了呼吸。这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状况下会发生的事件,铃铛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滚过来,这铃铛又是从何而来,地面明明是平坦的,如果没有一个外力的话,铃铛是不会朝一个方向滚动的。黎簇和苏万对视一眼,已经都知道当下的屋子里,除了彼此,一定还有一个第三者存在。苏万不是第一个不速之客,甚至黎簇也不是,一定早就有一个人藏在难以发现的地方,暗中窥视着一切。紧张、不安、恐惧,从每一个毛孔中渗出,在这种状况下,能镇定下来,也是被镇住的。黎簇咽了咽口水,拾起那枚铃铛,握紧手里的刀,拉了苏万一把,两人便沿着铃铛滚来的方向走去。痕迹停在客厅的一个架子下,架子上有一些瓶瓶罐罐,还有和刚刚滚到两人脚下的铃铛相同的几个铃铛。黎簇伸手又拿起其中一个和手里的对比,果然是一模一样。铃铛有六个角,这种结构要滚起来得使多大力道推?更加确信不可能是铃铛自己掉下来滚过去的。黎簇又晃了晃,铃铛没法发声,他翻起来看发现,铃铛里边堵了一些东西。“是陷阱。”黎簇反应过来低声道,“有人故意引诱我们来这里的!”但这个人是谁,黎簇完全想不到。如果是汪家,想抓他轻而易举,根本不用从北京跟到杭州来搞得这么复杂,而如果是吴邪要找他,大可光明正大的来找,这贼船又不是第一次上了,还怕他不听话吗。两人迅速站成背靠背的姿势,紧张地扫向房间中的各个角落。如果此时那个设置陷阱的人就在眼前,那么多少还有考虑对抗的余地,可偏偏就是什么都没有,如此故弄玄虚反而让人心情焦躁。然而一阵沉寂过后,楼下通往二层的楼梯上突然传来清晰的脚步声。被掌控的感觉瞬间清晰,黎簇和苏万都不自觉地向远离楼梯口的方向退了一步。黎簇望了望窗子,这个高度不知道跳下去是不是又摔断腿了。他们身上除了一把切苹果的水果刀,没有任何可以用来防备和攻击的武器,吴邪的笔记倒是挺沉的,也不知道扔过去能不能砸人,但是既然对方特意布了陷阱怎么可能是个软柿子。脚步声渐渐逼近,两人手足无措间,一个人影便出现在了楼梯口,晌午的阳光刚好射进来,来人的脸无比清晰的呈现在面前。“啊!”两人同时叫了一声,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黎簇和苏万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搞得他们担惊受怕又揣测许久的人影,竟然就是吴邪。黎簇与吴邪一别小半年,而苏万则差不多有一年没见过吴邪了,虽说是在吴邪家重逢,但是之前怪异的事情还是把气氛弄得很糟糕。黎簇和苏万几乎又是同时骂了一句娘,而吴邪却笑了起来,道:“好巧啊,竟然在我家见面了。”深吸了几口气终于镇定下来的苏万长叹一声,道:“吴老大,不带这么吓人的好吗,你在自己家怎么还躲躲藏藏的。”吴邪向两人走近,虽是夏天,但他穿着一件长袖的衬衫,领口的扣子都扣得很严实,一条休闲牛仔裤,将他的腿衬得更修长。吴邪打量了两人一番,笑道:“你们俩私闯民宅可是不对的哦。”苏万立马辩解道:“我们是想找你来着,你也听到我们说话了吧。”“嗯,虐恋情深什么的。”吴邪又走近两步,看似是要看两人手里的笔记。苏万便要递给他,却被黎簇突然拦住了。苏万疑惑得看向黎簇,黎簇则紧紧的盯着吴邪看,眉头紧皱,额头上都冒汗了。这样子的黎簇让苏万觉得很陌生,而黎簇和吴邪的气氛也很微妙。他夹在两人中间顿觉很别扭,便在黎簇的眼前挥了挥手,道:“喂喂,鸭梨你激动得不会说话了吗?”半晌都无人出声,接着苏万便听见黎簇说道:“你不是吴邪。”
6.张海客苏万吓了一跳,马上转头去看眼前的人,而“吴邪”则看了一眼手上的表,语气不紧不慢的道:“居然不到一分钟,小子眼睛很尖吗。”苏万这回彻底惊掉,又后退了两步。其实从他露面的那一刻起,黎簇就不相信吴邪真的会出现在这里,还躲藏这么久才现身。而这个人虽然有着跟吴邪几乎完全没有区别的脸,但眼神和表情跟吴邪有着很大的不同的。还有就是,眼前的这个人一直背着他的右手,这种姿势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手里藏了什么不能被发现的东西。黎簇迅速扫了一眼整个房间,可以逃脱的几率几乎为零,不由得紧张起来,目的不明的陌生人,是值得畏惧的。而让黎簇和苏万没想到的是,这个顶着吴邪的脸的陌生人竟然笑了起来。“不用紧张,我虽然不是你们的吴老板,但我算是他派来接你们的。”这人说完自叹了一口气,“你们信吗?”叹气是因为黎簇和苏万的脸上明白的写着:你是坏人!我们不信!“为表诚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海客,是……你们吴老板的朋友。”张海客看着两人还是浑身戒备,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那小子是把你俩折磨成什么样了,回头我得跟他谈谈,这样对小朋友是不好的。”苏万半信半疑,道:“大哥,你顶着吴老板的脸说他坏话真的很奇怪哦。”黎簇见这自称张海客的人丝毫没有动手的意图,便也稍稍放松了一些,问道:“你手里是什么?”张海客又笑着将右手伸出来,摊开手掌,手心躺着和两人刚刚发现的铃铛相同的另一枚,道:“一个小玩意儿,跟你们打个招呼而已。这东西是你们吴老板复制的,如果你们想看真的,我那儿有。”说着嘴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这倒是验证了两人之前的猜测,果然这铃铛是这个叫张海客的人丢过来的。而张海客伸出手来黎簇和苏万又发现,他的右手有两根奇长的手指,虽然吴邪的手指也很修长,但是张海客的手指绝对不是一般人的手指长度。“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你为什么要扮成吴邪?”苏万问道。张海客的脸上闪过一丝类似无奈的神情,道:“这是一个你们还不了解的故事,说起来太复杂。简单地说,就是你们的吴老板有事抽不开身,但是发现你们乱跑惹麻烦,就让我以他的身份来接你们,把你们接到安全的地方他再出来解释。但是很遗憾我被认出来了,所以现在只有两种办法。”说着张海客又看了看黎簇,道:“第一种,你们相信我跟我去找吴邪;第二种,你们不相信我,我弄晕你们,把你们送到目的地。”张海客的表情绝对不像是在开玩笑,而他看起来的那种气场也绝对是说得到做得到的人。黎簇还在想要不要稍微反抗一下表明自己的态度,他根本就不相信。而苏万却已经表示他会听话的,别弄晕他,非常有人质的自觉。黎簇仔细的盘算了一番,貌似只有选择一合适了,但他不会屈服在语言之下,黎簇故意使了很大力气将装着吴邪笔记的包扔向张海客。只一瞬间,张海客躲都没躲,抓住包带便稳稳提在手里。黎簇马上叫道:“太沉了,你来背。”张海客笑了一下,道:“你们吴老板说的没错,你不是个听话的孩子。”这是黎簇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因为张海客说完他便感到有一只手在他的后颈捏了一下,接着便不省人事。这个手法他刚刚在吴邪的笔记中看到过,果然是姓张的。不知过了多久,黎簇醒来,身处一辆车里,旁边是苏万投来的略带怨念的眼神。“醒了?别跳车哦。”开车的张海客透过后视镜看向他,道:“我们现在在高速上,你敢跳的话,后边的车直接把你加工成肉饼。”苏万道:“张大哥,你就别恐吓我们了,这年头,我们已经不会做那么蠢的事了,再说他不听话你把我也捏晕干嘛?”黎簇瞪了苏万一眼,对着张海客道:“你们姓张的是不是都喜欢捏人脖子?我们要去哪儿?告诉我总可以吧,我不会跑的。”张海客笑了笑,道:“去见吴邪啊,还有实话告诉你们,你们想跑也跑不了,有人盯着你们呢,我妹脾气可不大好。”他说完黎簇才注意到副驾驶上坐着一个女人,回头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句就又转了过去。这个女人长得也算美丽,但是漂亮又蛇蝎的女人他可算见识过了,比如梁湾,比如那个还不知道究竟是否存在的汪小媛。此时女人美丽的脸庞只能让他和难应付联系在一起。相比之下还不如张海客那张跟吴邪一样的脸看着顺眼。“你装吴老板还真像。”黎簇说,声音压了压接着道,“深得精髓。”“你是说对付你的手段很像?”看黎簇一副深表赞同的表情,张海客笑了笑,道,“我模仿他已经很多年了,但五年前我们见过之后我就不再模仿他了。不过看来已经很难摆脱他的阴影了,做事什么的不自觉的就采用了吴邪模式。”女人道了一句:“跟他废话什么。”黎簇听得满肚子气,可眼下的情况无非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显然没有丝毫可以反抗的余地,而且心里对张海客的信任感莫名的增加了一些,莫非真的是他的脸跟吴邪一样的缘故?黎簇才不想承认,吴邪很疯,跟他熟的人一定也好不到哪里去,便撇过脸去看车窗外的景致。他们一行一直在公路上,通过外边的风景黎簇只能感到他们似乎是一直往西北走,山脉平原交错而过,温度慢慢降低,空气越来越干燥。期间他们白天在车上,晚上居然也在车上,张海客和那个被他叫做海杏的女人轮流开,竟没有人有丝毫的倦意。变态啊,黎簇不仅一次在心里叹道。他也不是没动过逃跑的想法,但两人寸步不离的看着他和苏万,况且苏万显然是十分配合,他都有些怀疑,苏万是不是也是张海客安插来骗他的。他已经下定决心,要是真的见到了真的吴邪,先不管三七二十一,发个飙,表达一下心中的怒气,估计吴邪也不会拿他怎样。想是这么想,第三天,他们的车开上了高原,黎簇和苏万都出现了较为明显的高原反应,什么心思也没有了,只想睡觉。张海杏很嫌弃的说他们两个太废物,黎簇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迷迷糊糊的听到张海客说:“快到地方了,不知道他人醒没醒。”黎簇艰难地翻了个身,脸冲向车窗外,甭管是去见吴邪还是被卖掉了,现在自己的状况真是任人宰割,张海客这么折磨人,还真跟汪家人有点像。黎簇自暴自弃地想,如果张海客也是汪家派来的,那他这次一定要叛变了,实在折腾不起。但张海客确实是张家人,此时黎簇还不知道,他甚至也不知道,汪家如今已经没有力量像上一次那样把他从别人的手里掳走了。汪家的整个家族经历了一场浩劫,而自己,正是一切的导火索。汪家本历的第23年,在巨大的封闭的,设有重重防备与监控的体系中,一个身有重伤还坐着轮椅的少年就如蒸汽一般消失不见,这成为了家族历史上的一个可怕的转折。黎簇的消失不仅仅是一个人的失踪这么简单,而是整个汪家内部开始出现裂痕的先兆。再坚硬的铠甲也许只需一个针孔大的缝隙,于是腐蚀便直接从内部开始,并且以一种汪家人自己都完全无法预料和抵挡的速度进行着。似乎就在顷刻间,裂痕变深变大,直至分崩离析。而当内部清洗与排查展开的同时,汪家的掌权者开始重新看待吴邪这个人。这个曾被他们看做是最无关紧要的人,最不需多费精力的人,甚至只派出一个人就了结了他性命的人。然而,当他们搜遍了吴邪可能坠落的区域,无论是尸体还是活人,都没有被找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干干净净,彻彻底底,甚至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比他们就从没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他们并不知道,这是吴邪计划中最重要的一步。没有什么能逃脱规律,逃脱命运。试图抛弃规律,改变规律,甚至逆反规律的任何力量,都会被无情地抹除。历史轮回上演,张家是这样,汪家也会这样。黎簇是这一切的导火索,但如今,已经无暇顾及。黎簇还不知道的是,眼前这个叫做张海客的人,也曾见证过对于汪家来说,这个毁灭性打击的发生。那是九个月前,发生在冰雪笼罩的一片天地中的事。
墨脱篇7.喇嘛庙九个月前,西藏,墨脱。雪山里的夜晚并不好过,两人连夜赶到这里,体力已经微微透支。墨脱一年中有八个月大雪封山,大雪封山的时候,想要进出都十分艰难,稀薄的空气,飘飞的白雪,人以外的任何存在都是生命的敌人。眼看就要进入雪季,这不会是一个平静的冬天,就像四年前一样,两人都知道,隐藏在静谧的雪山深处,将有着怎样的风暴。第二天一早,两人赶到了当地的“邮局”。这里的邮局说是邮局,其实是私人开设的,有人要出墨脱的时候,会顺便带上包裹,出了这里在外边找到真正的邮局。虽说不是特别安全,但至少保证了时效。“邮局”里边的陈设相当古旧,墙漆曾是浅绿色的,几年下来,浅绿已经更加消淡,几乎看不出来了。“居然还在。”女人指着墙上的一副颜色已经剥落了很多的油画说道。“大概是觉得好,我看也不错。”男人笑了笑,把要寄的一包东西递给这里的“工作人员”,回头道,“我们得去找他了。”那是一幅很普通的油画,并不是出自什么大家之手,画工也很拙劣。油画里有卡尔仁次雪山的山峰,山峰在不知是日出还是日落的光辉里,显现出灰黄的色彩,肃穆而震撼。当然两人关注的焦点并不是雪山,而是站在山间的一个人。画中人上身着一件喇嘛服,下身是一件藏袍,望向远处的眼神中透出淡然而深邃的意味。在雪山的衬托下,光辉的披散中,仿佛从遥远和未知中来,历经这个世间而又不曾真的存在。因为这个人,这幅画在两人看来,才有了特别的意义。两人没有多做停留,而是直奔远处山峰上的一座喇嘛庙,他们要在那里等候一个人的到来。喇嘛庙是一座银白色的建筑,掩映在银白色的雪山之中,两人在喇嘛寺住下十几天后,要见的人依旧没有出现,好在两人都不是没有耐性的人,等待并不是什么难熬的事,甚至很擅长。男人稍微显露出情绪的波动,是因为一个梦。梦境并不愉快,甚至带着些不祥预兆的意味。一片白茫茫的雪原上,对方有一个人,他也是一个人,一对一。这是一个看似很公平的对决,但对方在暗处,他在明处,对方已经计划并潜伏很久,对他来说则是遭遇偷袭。男人踢出右腿,直击对方的腰部。对方敏捷的闪躲,挥手直扑他的面门。雪地里银白色的雪反光得厉害,对方还穿着白色的羽绒服,脸部都被遮挡起来,当然看脸并不重要,这是突袭的敌人,他要做的只有存活。“这他妈都什么年月了,还得上肉搏!”他暗骂道。对方反手亮出一把匕首。干!你有我可没有!对方的身手不赖,大概也是经过严苛的训练,很有可能也是家族核心部分的成员。而这次交手,可能是近一个世纪甚至更长时间以来,双方的第一次人与人之间的面对面交锋。漫长的年月里,敌人一直像影子一般,暗藏在秘处,不,连影子都没有看到过,敌人更像是空气,无法捕捉,但是时刻潜伏在周围。男人感到了从未有过的紧张,这不代表他不是一个冷静的优秀的战士。实在是因为他所在的家族,在眼前的敌人所布控的阴影中,经历了太多的磨难,这种紧张的背后,是更多难以言喻的情感。他是张家人,他叫张海客。张海客所在的张家分支,是几乎独立于内地张家封闭体系之外的。他们这一支一直非常稳定,直到张家完全瓦解,他们在海外发展得也相当好。他们对于内地家族的感情是复杂的,虽然张家不存在了,但是他们和内地张家的碎片之间还保持着一种非常紧密的联系。这种情况持续了很久,直到他们发现,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分解张家之后,开始把他们从历史上抹掉。张海客他们开始调查,便发现了各种奇怪的局面,包括牵扯到老九门和他们的族长——张起灵,这两部分。而最重要的是他们终于发现了敌人的存在,一张弥天大网的操控者,已经以一种睥睨一切的姿态,掌控了数个世纪的敌人。而这个巨大的网的编织者,是一个死了快一千年的人,名叫汪藏海。海外的张家人忽然意识到,张家曾经如此强大,坚不可摧,但在这场角逐中所扮演的角色竟是猎物。猎物对猎手有着天然的恐惧,源于对己方曾经强大这种信念的坚定,与即使那样强大也会被逐步抹除的信念崩溃。巨大的恐惧阴影里,猎物已经到了苟延残喘的地步,而猎手甚至还没有出击。猎手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一击毙命的时机。只是猎手没有想到,在他们用时间折磨削弱猎物生命的过程中,猎物也知晓了他们的秘密,猎物同样也在等待那个时机。时机一到,一切将重新洗牌。而此次出击的猎手代表之一,大概是源于掌控一切的自信,却轻敌了。经过一番苦战,张海客终于用那把匕首解决掉了对方,雪白的地上只有微微几点鲜红。张海客扯开对方脸部的遮挡,顿时感到一种透彻心骨的寒冷,暴露在冰寒的空气中的,是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这不是梦,一切都是四年前真实发生过的。张海客醒来,这段记忆一直很鲜活,无法消淡,但是他已经很久没有梦见过了。虽然再次想起有些不快,但炭炉和毛毡让室内的温度很舒适,他的心情很快平复了。张海客坐起来,忽然发现墙角多了一个人。四年前相见时,这个人是双方共同的目标,因为一种能力,或是说禀赋——麒麟血。张海客和对方都需要这种血,来破解雪山中的秘密,拿到想要的东西。张家出动了很多人,而对方只有两个人,对方的目的很明确,计划很简单粗暴——用自己的两个人替换掉张家的两个人:张海客和张海杏。但是由于一些巧合和意外,就像刚刚的梦境一样,张海客抹掉了那个企图替换掉他的人。而张海杏却在另一个地点遭受袭击,并且差点丧命。假的张海杏很快被张海客识破,但张海客没有当场揭穿,而是按照最初的计划让她进山。张海客在假的张海杏等人进入雪山之后,便与张家其他人制定了新的计划,并且找到了失踪了的真的张海杏。敌人已经肯露面了,这是出击进行最后围剿的标志。但是那个双方都在等待着的时机已经来到,新的命运会怎样,并没有人可以下断言。令张海客和假的张海杏都没有料到的是,青铜门一行并没有找到他们想要找的东西,西藏的青铜门,完全是一个陷阱与假象,而东西早已经被另一个人带走。张海客只知道,在西藏的青铜门里假的张海杏身份也被识破了,并且最后从雪山里出来的只有除了她以外的三人。这些过往的记忆瞬间掠过脑海,张海客望向来人。“好久不见。”墙角里的那个人走向张海客,撩起他帽子,里面是一个光头。
8.约定张海客端详了一下来人,问道:“你怎么整成这样了?”一别已经四年,张海客也清楚的记得眼前这张脸,因为那是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准确的说,是他需要模仿成一模一样的原版,有一个很有趣的名字:吴邪。吴邪摸了一把自己的光头,道:“要不要也剃一个,没头屑,更自信。”张海客摆了摆手,笑道:“我不剃了,你这张脸还是有头发看着更顺眼一些。”吴邪张口又要说什么,但是咳了几下,张海客注意到他的脖子上有一道很明显的伤口,看起来愈合也没太久。而这个人,比起四年前,更是有种完全不同的气场,简单的说就是变化,那种明显得一接近就能感受到的变化。张海客有些意外,也有些戒备,吴邪这个人不该以这种状态出现。“你那儿怎么弄的。”张海客指着吴邪脖子上的疤痕问道,他选择先闲谈几句,试探一下对方的态度。吴邪的眼神很冰冷,脸上也没什么表情,道:“你知道的,他们手法很干脆。”“你被袭击了?”张海客这下有些惊讶了。“袭击?”吴邪笑了笑,道,“不是袭击,是谋杀,要命的。”“哦?”“你现在要装成我,也得在脖子那儿割一刀才像。”吴邪笑道,说着伸手在脖子那儿比划了一下。接着吴邪三言两语地给张海客讲了讲,一个被割喉后坠崖又死而复生的故事。但张海客知道,一切并没有吴邪描述的那么简单。暗处的敌人的进攻,就像是流水一样,无形却又无孔不入。吴邪算好了一切,并且在时间上占有很明显的优势,但对方依然成功的截获了他。张海客想象着吴邪的喉管被割裂,他感受着自己的鲜血喷涌而出,该是怎样的的心情。然而眼前吴邪的状态传达给他的,没有遗憾,没有不甘,甚至没有仇恨。吴邪十分平静,一种绝对不像是从鬼门关走过一个来回的平静。吴邪接着说道,他是被一个隐藏在雪山深处的神秘部族所救,他清醒过后,便留下了一个启示。那是当年张海客所在家族的族长张起灵和这个部族结下的约定中,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于是这个古老而神秘的部族重新出现在整个命运的碰撞与流转之中。他们接收到了吴邪留下的讯息,并按照与张起灵的约定,启动了一项装置,或者说开启了另一种命运。这也成为了吴邪整个反击计划中,一个强有力的推动。一个要保障无论如何都能走向最终设计结局的计划,便是在每一个可能失败的节点上,做一个设置,而使得事态不管朝着哪个方向发展,都得到想要的结果。张海客听着吴邪讲着,突然想问,这样的计划真的存在吗?然而张海客看着眼前的吴邪,想起四年前自己的选择,由衷地有些感慨。 这样的计划真的存在,是吴邪让这样的计划诞生,并且真的走到了现在这一步。他们走出了房间,天气很晴,吴邪又戴上了帽子,大概光头还是很怕冷的。他们在喇嘛庙里在转着,吴邪像是在随意溜达,东走走,西看看,路线很乱,但张海客只是默默地跟着他。这样的吴邪让他觉得很有趣,任何一个人,看到一个自己曾经熟知的人,有了这样的变化,张海客想,一定都会好奇的。又走了一会儿,他们来到了一个极其偏僻没有人的天井。这个天井的墙上有一些斑驳的佛教壁画,是露天壁画,已经剥落的只剩一些色块,无法辨别图案。张海客看了四下一眼,大概知道吴邪要带他来看什么了,他笑了笑。“刻得不错。”吴邪用手拍了拍天井中一座石像的头,“你们族长是不是什么都得会啊?”张海客也走了过去,这座石像他当然认得,在四年前也是调查中的一环。“就是表情太苦逼了。”吴邪说着皱了皱眉头,像是若有所思。“石像的事我也不清楚,族长的经历太复杂,你也知道的。”张海客道。这是实话,现在他没必要在这些事情上瞒着吴邪,一个也许已经比他卷入得更深,与整个事件更具相关性的人,不能再把他当成四年前那样来糊弄了。即使他们当下的目的不同,但多少有些交叉。石像是张起灵,雕刻的手法并不精湛,甚至很粗糙。唯一比较细致的地方就是石像的脸,而这张脸上是一种哭泣的表情。石像的身上还披着黑色的冲锋衣,张海客记得冲锋衣的口袋里有一张用防水袋包起来的纸。两人一左一右在石像旁站着,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别发呆了,你想说什么?”张海客看向吴邪,吴邪的眼神依旧落在石像上。“你觉得我发呆的时候其实我在思考。”吴邪笑了笑,手伸向张海客,“有烟吗?”“没有,早戒了,你这习惯可不好。”说着张海客又指了指吴邪的脖子,“你得好好保护你自己,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好过吧。”吴邪点点头,但表情一直很放松,更多的是一种毫不在乎。这个人比起四年前,不可知的太多了。一个从来都了若指掌的人突然突破了可控范围,而你还不得不去接近他了解他,以寻求一些信息,某种程度上来说,张海客此刻应当感到一种憋屈。这样的氛围可不好,张海客决定先缓和一下气氛,从吴邪比较关心的部分下手。“之前虽然跟你说过一些编排好的故事,但是关于族长的,都是真的。你还想知道什么,我也可以告诉你。”张海客道。“所以用来交换我知道的吗?”吴邪直视着张海客,表情没有丝毫的改变,“可惜爷现在不好奇了。”张海客没有分辨出吴邪的意思,这样的对话方式他没有想到会出现在和眼前这个人之间。想要试探对方态度,而又不暴露自己的态度,这并不容易。虽然张海客知道吴邪的目的是什么,虽然他们现在除了一种选择已经别无他选,但是吴邪这种,甚至根本都不表现有没有个态度的状态,还是让张海客怀疑,四年前,是不是把人耍的太狠了。“我们可以答应你。”张海客还是决定摊开来说,毕竟吴邪的信息至关重要。吴邪笑了一下,问:“你知道我需要你们做什么?”张海客也笑了笑,道:“哎,我追踪你模仿你那么久,你想要什么,我都懂得,不用客气。”吴邪啧了一声,道:“让你们提前去接自家族长,怎么说的好像还是我欠了人情。”“东西呢?没有那东西,我们也不会顺利。”张海客道,他需要一个在整个迷局中都有着至关重要地位的东西,他推测它在吴邪的手里。“东西不能给。”吴邪没有丝毫的犹豫,一副不给你你能把我怎样的架势又很认真的看向石像,“是吧,小哥。”“……”“你们躲这么偏僻干什么。”一个女声从不远处传来,是张海杏。张海杏穿着件黑色羽绒服,即使是厚厚的衣着,依然勾勒出女性窈窕的曲线。只是表情不大好,好像还真是在埋怨两人,秀媚微蹙,看到吴邪尤其不爽的样子。“美女,好久不见啦。”吴邪冲张海杏一招手。“哼,少跟老娘套近乎,你小子还真不让人省心。你知不知道你让我们等了多少天。”张海杏一上来就毫不客气,张海客有点苦恼。“姐姐,我差点被人做掉,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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