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mage]20 【基情长篇】杂集论(偷窥、肌肉、体育生、健身教练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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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文】基情燃烧的后院by中子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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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植物去搞基,吐槽文一篇其实穿越什么的都不是真的……结局伪科幻_(:3」∠)_☆、01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视线被一片繁茂的枝叶所遮挡,等到我弄明白这是我自己的枝叶以后,我简直伤心欲绝。  我觉得这很不科学,我跟植物有非常严重的物种隔离,哪能说穿就穿。  后来我才知道这还不是最猎奇的。  那天我原本正在顾影自怜感叹命运多舛,突然发现从我倚着生长的那栋房子里走出来一个络腮胡子的中年胖子。这人很明显不太正常,脑袋顶上居然扣着个不锈钢小锅。那时候我还很天真地没有思考我作为一棵树为什么能用眼睛看东西。  紧接下来的事彻底颠覆了我曾经学过的生物知识,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像小叮当一样从兜里掏出来一朵向日葵,栽进了原本茂密油绿的草坪。  我说你好歹挖挖土啊?  向日葵看起来挺开心的模样,晃悠了半天突然笑脸发亮,身边蹦出来一朵金灿灿的光。  我咧个去,这略奇葩了吧……  就在我瞪着眼瞎想的关口,络腮胡子已经往草坪上种了不少诡异到令人毛骨悚然的植物,比如说会生金色光团的向日葵,比如长得有点像皮搋子的豌豆荚,再比如圆滚滚半人高的坚果。  而且重点在于它们都还长了一张卖萌的脸,圆溜溜的眼睛,翘弯弯的嘴角。  我看着怎么觉得这么像植物大战僵尸呢?  说着僵尸还真就来了。弯腰驼背瘦骨嶙峋一身乞丐装,皮肤青灰眼眶凹陷很明显营养不良,看上去比瞪着圆圆大眼卖萌的植物们可怜多了。豌豆射手们开始争先恐后地噗噗吐着绿色圆豆子,鼓着厚嘴唇叫一个收发自如。  僵尸们很快被可怜巴巴地卸了脑袋,尸体像游戏下线一样化作虚无。络腮胡子——现在应该叫他疯狂戴夫才对——从大后方走过来挨个检查植物,还不停地在小本本上做记录。如果不是周围的场景略显坑爹,还真有几分疯狂科学家的派头。  科学你妹啊!穿到单机小游戏里也就算了,别说主角连配角打手反派都没混上,直接成了背景板算怎么回事啊!  戴夫记录了一会儿突然高兴起来,呜哩哇啦地不知道说着什么,在草坪上跳了一阵子野人舞,然后随手一挥把植物都收进囊中。  空间什么的我也想要啊!  接下来的几天里奸商戴夫都在后院里试验培育成果,有时候还走到我面前站一会儿,用一种很明显属于精神卫生中心重点关照对象的眼神打量我。  虽然他看谁都是这个眼神,但是我真的压力很大。  后来好几天里我做噩梦看见的都是戴夫那双大小眼,还说要改造我,让我成为英勇无畏的战士。  ……我又没犯事为什么要改造,再说你个中年大叔又不是雅典娜,谁要变成战士保卫你的菊花。  直到某天我打了个哈欠,不小心崩出来一棵小树。我看看小树,又在池塘里照了照,觉得它长得很像我。  ……娃儿他爹是谁啊?  等等我穿越之前明明是个妥妥的纯爷们真汉子好吗!戴夫你在做什么你快停手!  戴夫说它是我的分|身,但是众所周知分|身这个词会被池塘里爬出来的河蟹咬掉下面,没有下面会很难堪,所以他给换了个名字,叫分子。  我坚持说只要让它称呼我为分父而不是分母,叫什么我没意见。  就算植物是雌雄同体我也绝对不会承认的好吗!  戴夫对我瞪起了他那双大小眼,我微微一打怵,却看见他高兴得手舞足蹈,说我起的这个名字特符合他的审美。  我:“……”  戴夫说他从我身上掰下来的那个枝叶什么什么,总之很不科学的东西,可以像种子一样在别的土地上嗖地生根发芽长成小树,我的意识也就可以附在上面,如果他种了好几棵,我就得精分。  我觉得他肯定是一个人疯太寂寞,想趁早把我也弄疯。  我让意识附在崩出来的小树身上,也就是PVZ里相当没用的炮灰叶子保护伞上,在后院里散个久违的步,顺便打探一下这到底是在闹哪样。  我打听到其它植物也都是戴夫坑蒙拐骗回来的,说他的后院特别美,根瘤菌扎堆排排坐,土地松软肥沃,天上还能掉阳光。  于是许多植物就这样被蝇头小利骗过来了,至今不知道是进了奸商的火坑。连一向奉行苦行的蘑菇家族都举家迁徙到了小小的后院,甚至还有娇俏的富家小姐金盏花姑娘,居然也屈身在这穷乡僻壤,被僵尸围观着生钱币。  这简直让金盏花家族颜面扫地。  不过这跟不求回报的小喷菇和海蘑菇比起来还不算什么,这对双胞胎不知道怎么被戴夫洗了脑,连工钱都不要,说孢子有的是随便拿。  跟这□商的忠粉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乖乖干活还能拿点报酬,向日葵生出来的阳光嫩滑鲜美,而且健康环保。  天上掉的味道就差了点,但也确实比别处丰富营养。  我的职责是守护3X3方格里的植物不被蹦极僵尸偷走,因为我枝叶茂盛,我扎根的地方只能看见一片绿油油的华盖,成功阻挡了空降兵的视线。  原本我觉得我的活儿相当轻松,比起一刻不停地吐子弹的射手们和努力憋阳光的向日葵,我只要展开叶子保护植物们就行了。然而真到了实战的时候我才发现蹦极僵尸有多坑爹,它们抓不到植物心里愤懑,真是使出了吃奶的劲薅我的头发,撸得枝条都快秃了。  我心里的苍凉能对谁说,我连对象都没有,居然就被僵尸给撸过了!还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撸!☆、02  不过除了头皮生疼的问题,我倒也没有太多工作要做,多半时间都躲在大片的植物后面隔岸观火,精神上支持一下我的伙伴们。  直到有一天,戴夫的布防出了错漏,我身后只有一个厚嘴唇豌豆射手坐镇,在一个逐渐逼近的路障僵尸被豌豆射手孜孜不倦的进攻打掉帽子,并且最终以爆头作为结束之后,倒下去的尸体后面显现出个一瘸一拐的单薄身影。  这是个衣着褴褛的普通僵尸,也是我第一次正面近距离对上僵尸的利爪。  我想我应该打个招呼什么的,希望它不要像蹦极僵尸一样喜欢薅小树的头发。  我说:“嘿,小僵尸。”  它像是没听见一样,一瘸一拐地慢慢走着,马上就要挨着我了。我很害怕它直接过来薅我的树叶,就又叫了它一遍:“小僵尸。”  僵尸终于停了一下,我忐忑不安地看着,它突然腼腆羞涩地低了低头,伸出青灰的爪子在我胸口的树皮上刷拉一挠,揪下去一把树皮,放进嘴里嚼着,却不敢抬头看我的眼睛。  我的树皮不像叶子那么敏感,被抓下一层也不怎么疼,反而有种麻麻痒痒的感觉,让我忍不住轻声笑了一下。  真是稀奇,我好像看见青灰色的凹陷皮肤上攀上两坨疑似红晕的东西?竟然还是个害羞的僵尸,可惜丑得也略奇葩了点。  我低头看着它光秃秃皱巴巴的灰色头顶,觉得真是太丑了。  它再也不抬头看我,低垂着脑袋饿死鬼投胎似的一把接一把地抓我胸口的树皮。终于当我开始感到微微的疼痛之后,我发现身子开始变得透明。  我倒是不怎么担心自己,反正戴夫从我身上掰走了不少枝条,我什么时候都能重回沙场,只不过这小僵尸注定吃不到奸商的脑子,剪草机会把他压成二维照片。  可惜了这么认真的一个娃,从一开始就被奸商戴夫玩弄于鼓掌之中。  “下次草坪上见,小僵尸。”我对它说。  僵尸听见了我的话,把脑袋垂得更低,几乎埋进了胸口。  可惜从那以后我一直都没什么机会见到它,奸商的安防水准还是挺高的,一般来说像他那么单薄又行动缓慢的僵尸根本走不到我跟前。偶尔我也会受到僵尸的威胁,比如伽刚特尔跟它的小崽子们。  说句实话,那些小崽子相当没家教,它们的爹也真够粗鲁。  单调的生活过久了,我倒是有点羡慕起始终战斗在前线的倭瓜辣椒它们来,就算是豌豆射手,也在基层部队混得风生水起,而我只能是天天站桩,等着蹦极僵尸来薅头发。  自从上次我被僵尸啃食掉之后,戴夫经常喜欢在我身前种一个高坚果。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这货身高体壮,把我看热闹的权利都剥夺了不少。  “你把肩膀偏过去点嘛,哥们儿。”我对高坚果说。  高坚果纹丝不动,小声说:“戴夫让我保护你们。”  死脑筋。我翻了个白眼。  僵尸们最近的攻势很凶猛,不过总是过不了高坚果这一关。尤其是撑杆僵尸,这可是它第一次栽跟头。  它摔得挺狠,草皮都被啃下去一块,但很快就爬了起来,毫不犹豫地扒拉着高坚果坚硬的皮往嘴里塞。我听着它吃坚果的刷拉刷拉声,觉得昏昏欲睡。  高坚果伤得挺惨,之前已经被好几个僵尸抓挠了半天,连口气都没来得及喘,撑杆僵尸就来了。  撑杆僵尸才扒拉了不一会儿,我好像就听见不知从哪传来细微的哭声。  这声音连绵不断,像是追魂一样,我忍不住地循着源头找了半天,才发现哭声竟然是高坚果发出来的。  坑爹啊,长一副孔武有力的模样,哭得跟夏紫薇似的。  撑杆僵尸扒拉到一半也忍不住停下来了:“你别哭了,你哭得我胃都疼。”  “那是我的皮不好消化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高坚果用细若蚊蝇的声音说。它的脑袋已经被僵尸啃得差不多了,圆溜溜的卖萌大眼也弯了下来,眼角还带着几滴泪痕。  “疼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我开始觉得它太娇气,这么多植物都天天被啃食,还有樱桃辣椒倭瓜毁灭菇四个愣头青成天上演自杀式袭击,怎么就没见别的植物哭成这么一副弱气样呢?再说我也被僵尸啃过,哪有那么疼。  撑杆僵尸傻头傻脑地说:“你皮肤这么硬,我以为你不疼呢。”这哥们肯定光发育了小脑忽视了大脑,这说的像人话吗?  就算是僵尸,那也是曾经是人来着啊。  高坚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撑杆僵尸终于开始面现内疚:“你……别哭了,说点别的吧。”  高坚果可怜兮兮地挂着泪珠说:“你能不吃我吗?”  撑杆僵尸为难了:“埃德加博士说,我们僵尸就是为了吃脑子而生的,你们植物不让我们吃脑子,不吃你们不行啊。”  我插嘴说:“你们才没生呢,你们是死的。”  撑杆僵尸“哎呀”了一声,像是被捉奸在床的偷情小青年一样,对我说:“你怎么能偷听别人谈话呢?”  我说:“那是高坚果太壮实了,你没看见我。”  撑杆僵尸不说话了,看起来它对僵尸博士埃德加的忠诚度还挺高,不管接下来高坚果哭得多么伤心多么凄惨,它都像看不见一样专心致志地啃噬着它。  这次战役本来已经到了尾声,只剩下撑杆僵尸还勉强剩着半条命,戴夫觉得这边豌豆射手打得太慢,浪费他时间,派遣横眉竖目的倭瓜过来直接发动了自杀袭击。  高坚果剩着半个脑袋,依旧哭得特别伤心。它下面的草坪里,倒下的僵尸躯体上
还套着鲜红鲜红的运动背心,最终也渐渐融化在了空气里,只留下倭瓜自杀时掀起的一蓬尘雾。                   
☆、03  戴夫这次把他那辆小货车开过来了,吭哧吭哧地把受伤的高坚果抱了进去,等到他们出来的时候,高坚果脑袋上缠了一圈白色的绷带,看上去特别英勇。  植物们都说高坚果这样帅气多了,高坚果也没应声,抽抽泣泣地站在草丛里。  许多植物又问戴夫给它们设计绷带没有,戴夫摆摆手说高坚果跟你们不一样啦,人家作为挡枪专业户一直伴着伤痛工作,自己做老大的看不过去,才从外面找了止痛药水和绷带过来。  我这才半信半疑,也许高坚果被僵尸扒拉的时候确实很疼?不过都这样了还给奸商干活,我该说它点什么好。  撑杆僵尸第二天又来了,它看到高坚果脑袋上的绷带时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又给咽了回去。高坚果根本没发现这些,缠着绷带坚守在前沿阵线。  一个傻一个别扭,我看它俩没结果。  不过我其实也不爱听它们俩没营养的对话,以高坚果的智商聊也聊不出什么来。我不想虚度光阴,就壮着胆子勾搭了读报僵尸。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它,按理说既然是读书人,西装下面穿个花裤衩简直太不像话了,我前世的学校里还不让穿拖鞋进图书馆呢。但不管什么时候我看见他,总是捧着一份报纸读得津津有味。  戴夫书房里那些书我都看不懂,还是群众喜闻乐见的八卦和小道消息比较适合我。所以我冒死等到了读报僵尸,想问它借一份报纸,我说我会还的。  读报僵尸抬起昏沉沉的僵死眼看了我半天,慢悠悠地说:“隔日的报纸还有什么可看的,给你吧,反正我只做上面的数独。”  我千恩万谢地接过来,让它把我吃掉了。  不过我还真不知道它还会做数独。每次豌豆射手一打掉它的报纸,它就恼得像吃了盖中盖一样,腿脚顿时利索了,跑得比风还快,吓得高坚果不停细声哭泣。  怎么说来着,知识就是力量嘛。  直到我借来读报僵尸的报纸,看见那惨不忍睹的数独才明白,它根本就是做不出来才恼羞成怒还迁怒于人。  比较杯具的是还没等我捂热乎这份报纸,就有没文化的家伙凑过来了。  “叶子你在干嘛?你居然还识字?”  听见蹦极僵尸声音的时候我刚翻到八卦娱乐版,这货特别爱嘲笑我,不就是因为我是它们勾妹子的第一大敌嘛。我怎么能在丫面前示弱!  我顿时毫不犹豫地翻到国际新闻版,以表明老子孤傲不群文化人是也。  “别翻啦,现在到处都是我们僵尸的地盘了。”蹦极僵尸用一根蛛丝吊着,得意洋洋地上下晃悠。  果然,头版头条就是奥巴马教你种水果。  但是我必须冷艳高贵:“知识,力量,你懂吗?”文化人说话绝不能一次成句,蹦极僵尸这种货色怎么可能使老子轻易败退。  “嗯……不太懂。”蹦极僵尸挠挠青灰色的秃脑壳,然后一指高坚果说,“就算是什么力量,也跟你没关系啊,小叶子。你就等着被我撸就是了。”  卧槽这说的什么话!真不知道它是有意的还是故意的,我绝对感受到了侮辱和调戏!  没想到它还没完:“要么下回我去超市给你勾一瓶生发剂?”  我狠狠瞪了蹦极僵尸一眼,弯下叶子拿起报纸,越过高坚果宽厚的肩膀扔到它手中。高坚果回过头不知所措地看我,我没好气地说:“给你了,长力气。”  “肿么做啊。”高坚果弱弱地问。  “读。”我说。  高坚果翻了半天,突然高兴起来,小小声地对周围说:“我给你们读个笑话吧?”  它周围尽是苦逼的攻坚部队,豌豆射手和三线射手什么的,本来吐豌豆吐得头昏脑胀,闻言都高兴地说:“福利来了福利来了。”  我更抑郁了,凭毛好处净让戴夫那个奸人占。  然后高坚果就布拉布拉地开始读,其间夹杂着各路人士的“什么?”“没听清。”“大点声。”之类的噪声,最终以寒冰射手一颗豌豆作为结束。前面的路障僵尸被冰蓝色的豆子打中鼻梁,猛地浑身一颤,说:“好冷啊。”  高坚果的声音戛然而止,我心中惴惴不安,生怕它一伤心开闸放水,赶紧拍了拍它结实的肩膀:“继续继续,哈哈哈哈。”  “这是不是就叫皮笑肉不笑?”我听见远处的小喷菇问海蘑菇,还听见海蘑菇沉稳的回答声:“嗯,没错。”  这兄弟俩真心坑爹啊。  紧接着我听见一声极轻的抽鼻子声,结果还没等到后续,就看见一抹鲜红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撑杆踹倒了刚才嘴欠的僵尸,很不雅地跌到了高坚果的鼻子上。  嗯,反正我看见的是鼻子对鼻子,至于嘴对没对嘴,那你们说呢。  “哎呀。”高坚果轻轻地说,眼泪一瞬间全收回去了,羞射地一扭一扭。  “失、失误了。”撑杆僵尸满面红光地说。  ……真是惨不忍睹,你丫好歹掩饰一下心中的激动可以吗?周围顿时闪瞎了一片狗眼,我却觉得头上一痛。  我着恼地抬头看去,只见蹦极僵尸指尖缠着一绺细软的枝条,笑嘻嘻地被收缩的蛛丝带回了空中,身形潇洒而欠揍。  “什么人哪。”我喃喃自语,用叶子抚摸着受伤的地方。  今天的战斗结束以后,戴夫清点战果的时候忍不住跑到我们这边说:“高坚果呢?我有话对它说。”  高坚果壮实的身躯从后面蹭出来,不敢抬头看戴夫,就好像上班时候溜号被领导抓个正着的小白领。  戴夫严肃地看了它许久,突然面露赞许地点了点戴着小钢锅的脑袋:“说实在的我很喜欢你的战术创意,最好争取在不投敌的情况下竭力争取己方伤亡的持续减少。”  高坚果愣了,眨巴眨巴圆眼睛:“啥意思?”  “继续勾引它。”戴夫决绝地说。  我发誓我看见高坚果那层厚实的棕色皮肤颜色朝着粉色系变化了不止一成!  接下来的几天戴夫一定都很高兴,撑杆僵尸作为僵尸队伍里的意大利人,用矫健的身手和背弃的原本意义的撑杆,配合着把所有试图接近高坚果的僵尸踹了个遍。  高坚果吓得直喘气:“别,你会被埃德加博士处置的。”  撑杆僵尸憨厚一笑:“脚滑了。”  我看你是狡猾了!  瞧瞧人家这智商,再瞧瞧那只老在大家头顶上晃悠着摆POSS,自以为很风骚其实相当吊·丝的蹦极僵尸,我都替它捉急死了。☆、04  不过话说回来,僵尸博士埃德加还不是个瞎子,虽然撑杆僵尸没有直接反出僵尸阵营,但这几天的行为确实触怒了这个僵尸大佬,后面的几天撑杆僵尸突然销声匿迹,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埃德加博士拎上试验台剁肉馅了。  高坚果急得快要崩溃,整天时不时就哭一气儿,搞得戴夫都开始寻思着拿它开发点什么声波武器。  这个时候最让人意想不到的人站了出来,火炬树桩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我旁边,沉声说:“表弟,撑杆毕竟是外地人,以后你帮我照看着点高坚果。”  我顿时吓傻了,一来是因为这货真够低调的,这么长时间我都不知道它是我表亲——不过说起来也是,我们都是树,只是发展方向不同罢了;二来是因为……你看不出来么丫居然喜欢高坚果我震精死了啊!  最后的最后它鼓足勇气在高坚果面前说了临行前的最后一番话:“我早就知道你喜欢红色,所以就把自己点着了……可惜……不过别怕……你放心……”  火炬树桩吞吞吐吐地支吾了半天,突然间就猛地一扭头走了,留下原地傻乎乎还没反应过来的高坚果。  可怜我的便宜表哥,多沉稳一树,在爱情面前就成了磕巴。  我旁边围观的金盏花突然激动地“噗”了一声,旁边跳出来一块金币。它发现我在注意它,不好意思地小声说:“要开始攒红包了啊。”  不知道怎么的,我突然感觉有点优桑。  我(刚认识)的表哥就这样为了我并肩作战的战友去僵尸阵营送死了,我一直觉得我该说点什么,可惜火炬树桩一点也不想等。  我仔细打量高坚果,试图发现它强壮外表下令人难以抗拒的美。还别说,其实它样貌挺萌的,尤其是那双圆溜溜的大眼,还真有几分湿漉漉小动物的感觉。  高坚果的反射弧虽然长了点,但毕竟不是二缺,随着火炬树桩渐渐变得细微难辨的背影,它突然瞪大了眼睛。  “火炬树桩……是你表哥?”它问我。  “嗯。”我点点头,不好意思,我也刚知道,人家是穿过来的好么。不过这好像不是重点啊。  “它……它刚才说……”高坚果支支吾吾地偷眼看我。  “嗯。”我又点点头。  “你知道它要问什么啊你就点头……”头上传来飘忽不定的吐槽声。我眯起眼仰头去望,寻思着改日管戴夫借把弩什么的,我受够了某些吐槽系的吊·丝星人。  好像感受到我目光中的杀意一样,蛛丝嗖地一下收回去了。太尼玛糟糕了,我刚从豌豆射手那里抠出来一颗豆子好吗!  “叶子保护伞!”我突然听见后面有人激动地叫我大名,我回头去看,顿时菊花一紧,原来是戴夫,看见他——尤其是这么激动,绝对没好事。  “没想到竟然是你第一个走上自主进化的可持续发展之路……”戴夫瞪着大小眼在小货车里翻了半天,掏出一个小本本在我身上比划了半天,吓得我菊花更紧了,他不是又想干点什么奇怪的事情出来吧。  “干……干什么?”我哆嗦着问。  戴夫掏出来个小立可拍咔嚓咔嚓给我照了两张,然后给我看了看黑白照片。我顿时生出一股绝望感,难道我这就要出师未捷身先死吗?我的遗体周围会摆满金盏花吗?  “挂起来表彰一下。”戴夫牙齿咬着照片把相机塞进兜里,然后又举着照片晃了晃,喜滋滋地说,“要是别的植物也能效仿你,我想我的实验室就可以荒废掉了。”  我紧张的心情一松,原来不是黑白的,只是刚才颜色显示不清……不过我满肚子的疑问:“可是我什么都没做啊,再说你的爱好不就是科学研究吗?”  戴夫大小眼一瞪:“怎么可能,我的爱好是赚钱。”  奸商果然忠于内心的渴望,我该说什么来恭维这个伪科学家好呢……我正思考着,戴夫又说话了,他直勾勾地看着我,让我直发怵:“快告诉我,你是怎么想到与豌豆射手合攻的?”  “啊?”我茫然地说。  “别装傻了,你手里还拿着它的豌豆呢。”戴夫鄙视地看着我,好像我是没写家庭作业对老师撒谎的小学生。  我看看叶子上卷着的豌豆,面无表情地把它塞回到豌豆射手的厚嘴唇里,不管它正用震精的眼神看着我,同时呜呜呜地试图将卡在喉咙里的豆子吐出来。  合攻你妹啊!  戴夫一拍豌豆射手的后脑,它噗噗地连吐了两颗豆子,咳嗽了起来,因此没看见戴夫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它。  结果今天晚上,我还好好地呆在院子里,豌豆射手却被戴夫忽悠进了实验室。然后第二天的战斗里出现了一个新成员,一本正经地对我们介绍说它是双发射手。  嗯,比较值得一提的是,我后来得了
 嗯,比较值得一提的是,我后来得了个什么科技进步个人奖,因为间接促成了新式武器的开发什么的……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说道豌豆家的事情,自从火炬树桩走了以后,豌豆家族一直怏怏不乐。没了火焰加持的豌豆攻击力大打折扣,听说戴夫已经在加紧研究新武器,最近实验室里都堆满了仙人掌啊玉米啊之类的。这让这个豌豆家族都紧张了起来,生怕失去主攻部队的地位。  可惜火炬树桩的只身涉险仿佛泥牛入海,一点音信都没有,僵尸纸条王埃德加博士甚至连个纸条战书也没递。  不过说起来,埃德加博士虽然是纸条帝,但是从来不给戴夫邻居以外的人递纸条,包括戴夫也不行。  要说埃德加博士没爱慕戴夫他邻居,谁信啊?反正我是不信。  许多植物都自告奋勇要去僵尸那边探个虚实,连戴夫也心动了,想了半天却还是对大家摇摇头,说要等新武器出来再展开行动。  植物们也只好暂时按捺住了想要去寻找火炬树桩的心思。  过了没几天,戴夫的新植物没开发出来,僵尸那边倒是发动了出其不意的攻击,投石车僵尸首次亮相,就把植物们杀得根忙叶乱。  只不过……我总觉得那个投石机上的木料有些眼熟。  “那个是……火炬树桩吧。”最了解我表哥的豌豆射手绝望地偷偷对我说。                    ☆、05  我沉痛地表示我认为它的眼神很犀利,至少我觉得……那就是火炬树桩。  令人惊讶的是高坚果也看出来了。  当然,也有可能它是听说的,谣言已经在后院里散布开来,大家都有那么点儿害怕了。战死事小,谁也不想被剁巴剁巴拼成破木板车,天知道那个脑子已经被蛆虫吃掉的僵尸博士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次战役过后植物们唧唧喳喳地去找戴夫,表示戴夫一定得去“闹个说法”。  戴夫想了想,走进后院窜上我的一根丫杈,站在高处俯视大家。我看见他从裤兜里掏出一份皱巴巴的报纸,卷成个纸筒状的扩音器,举起来咳嗽了两下。  我发誓这就是我从读报僵尸那要来的那份,看不出戴夫这个伪科学家内心也也有八卦的一面。  戴夫突然居高临下地瞟了一眼我的丫杈,然后蹲下来小声说:“我只是做做数独。”  ……数独躺枪都躺成筛子了好吗?  说完戴夫就不再理我,对着纸筒扩音器大声说:“我知道你们都想去救火炬树桩,我现在打算组织一个远征军……想参加的举手。”  一片寂静。  小喷菇脆生生地说:“这不公平,我们没有手。”  戴夫说:“好吧,那随便举点什么。”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来,几片参差不同的叶子在空中晃悠,其中比较扁平厚实的那片属于——戴夫对后排睡眼惺忪的蘑菇们说:“劳驾,把睡莲抬回水里好吗?”  “为什么,我也想参加战斗。”睡莲不满地说。  连经常徘徊在后院的猫都赞同地喵了一声。  性子耿直的小喷菇眨眨眼说:“可是你不能攻击呀,睡莲。”  睡莲不说话了,在水中沉浮了几下,别扭地把眼睛撇到另一边去,留给大家一片鲜绿厚实的背影。海蘑菇从水里伸出一只细根,拽了拽小喷菇,然后游到睡莲身边轻声说着什么。  小喷菇眨眨眼,明白了什么似的也蹦过去了。  除了它们俩,整个蘑菇家族都昏昏欲睡,后来族长毁灭菇终于撑不住,耷拉着眼皮蹭到前面对戴夫说:“我说,我们蘑菇家商量好了,”它打了个哈欠,“我们负责夜袭,剩下的我们也帮不了太多忙。”
 “这个可以。”戴夫看它一眼说。然后他突然又跳下树枝,不知道为什么走进了房子里。过了一会儿戴夫带着个虎头虎脑的棕色小豆子出来,把它塞进了蘑菇的队伍里,“这是咖啡豆,还没来得及介绍——如果有紧急情况需要白天行军,它能帮上你们大忙。”  “是的。”咖啡豆认真地说,跳到毁灭菇身上蹦了两下,突然窜进了毁灭菇身体里。毁灭菇顿时打了个激灵,“我的腐烂之神啊,我好像一点也不困了。”  “咖啡豆就是有这个功效,人类也很喜欢它们……给。”戴夫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冒出一个虎头虎脑的豆子,他把它塞进了毁灭菇怀里,“不过我这里的咖啡豆不多,记住,它只能帮助一个蘑菇保持清醒。”  毁灭菇恍惚地点了点头,黑乎乎的脸上带着惊奇往后方蘑菇家族的圈子里走。咖啡豆在它怀里敲了敲它的茎:“怎么样,我的效果不错吧,菇菇?”  毁灭菇看了它一会儿,声音低沉而认真:“嗯。”  “喵喵喵喵喵喵喵!”在植物堆里徘徊了半天的那只猫突然跑到戴夫身边说。  “嗯。”戴夫对它沉稳地一点头。好吧,可惜我不懂这种外语是啥,完全听不懂——尼玛正常人本来就不应该听得懂猫讲话好吗!  戴夫把猫抱了起来,瞥了一眼睡莲,然后对我——卧槽,居然是我,我吓了一大跳——说:“给举过手的植物们都记录下来,我晚些时候来你这里拿。”  我茫然地点点头,希望他赶紧走。  戴夫抱着猫跑到水池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突然间睡莲就高兴得激动起来,整张叶子都从水中跳了出来糊在戴夫脸上,像个异形抱脸虫似的。  毁灭菇赶紧冲上去把睡莲拽了下来,然后举着睡莲跟戴夫一起进了房子里面。看去向像是实验室。  我非常不情愿地用叶子拿着戴夫塞给我的纸和笔给植物们做记录。虽然我对这个事没啥热情,但是植物们好像很激动的样子,围在我身边不停叽叽喳喳,把记录本上蹭得全是花汁梗叶。  几乎能动弹的植物都报名加入了反攻军,我本来想坐镇后院,后来想了一想,好歹火炬树桩也是我表哥,虽说没啥感情,但是我对它为爱情牺牲的高远情操还是很敬服的。  ……好吧,其实我就是想出去走走。  第二天后院那只猫趴在睡莲上出来了。虽然我知道那是香蒲,但是其它植物不知道,它们竟然认为香蒲被压死了。  拜托你们入戏一点好吗?你们是植物啊!另外戴夫还用脑袋顶着它俩出来的呢,你们怎么没觉得戴夫被压死了啊!再说人家合体那是情趣好吗!你们这样怎么才能跟基友HE啊!  戴夫把香蒲放进水里,然后对聚拢过来的植物们介绍了新朋友。植物们对于尾巴上长着屎坨坨的猫咪很感兴趣,最重要的是这块屎状物竟然是精确制导武器。  豌豆家族的成员们面面相觑,我几乎可以接收到它们身上传来的怨念波动,它们那仅根据空气动力学研制的厚嘴唇炮管在这样的队友身边简直相形见绌。  虽然豌豆射手刚刚经过了改造,第一阶段变身可以每次击发两颗豆子,同时眉毛加粗数倍,但不幸的是火炬树桩走了,它们的能力更加打了折扣,再加上最近总有仙人掌啦、玉米啦、西瓜啦之类的植物频繁出入戴夫的实验室,豌豆家族深深地觉得自己要被抛弃了。
“放心啦,你们是革命英雄,人民永远铭记你们,晚上我去借戴夫的草耙子把你们刻在石碑上。”墓碑苔藓安慰豌豆射手说。  “你那是墓碑。”豌豆射手忧郁地看着墓碑苔藓,“我说,你能靠谱一点吗?”☆、06  墓碑苔藓讨了个没趣,也很不爽:“墓碑也是碑,你不喜欢就直说,人参公鸡就过了吧?”  “我不喜欢。”豌豆射手直截了当地说。  我发誓我看见墓碑苔藓上几乎溢出了淡绿色的水痕。我望着它掩面奔去的背影,觉得豌豆射手真是太渣了。  三线射手也觉得有点看不过去,但还是朝我解释了一下:“豌豆这么做有点过了……但它没有恶意,只是不喜欢生活在阴暗里的家伙而已,要知道它的梦想是做一名勇敢的机枪手。”  看不出豌豆射手这货一脸正直,居然还是个狭隘的种族主义者!  “叶子。”耳边突然传来小小的声音,我到处找了半天,才发现说话的家伙一脸阴郁蹲在水池里,是缠绕水草。  “怎么了?”我蹲下来望着它。缠绕水草看了看我,红色的眼睛点缀在黑色的藤蔓里,相当阴森恐怖。  它说:“墓碑苔藓是我弟弟。”  我:“……”我说你们这群植物怎么都有点沾亲带故啊!  “买凶杀人的话,我不太合适。”我诚恳地对它说,“我是良民。”  缠绕水草好像根本没在意我说了什么,自顾自地继续言简意赅:“墓碑苔藓暗恋豌豆射手。”  我:“……”这简直是当头一盆狗血,浇得我七荤八素。等等……问题在于,我又不是知心大哥哥它跟我说这个干啥?  缠绕水草好像明白我在想什么,看了我一眼说:“你跟豌豆射手常年在一个战壕里,能帮苔藓一把吗?”  我:“……”  缠绕水草说:“很久以前,在苔藓还是块深绿色小绒毛的时候就对我说过,它非豌豆射手那样的大英雄不嫁。”  我幽幽地看着它:“……你没有告诉苔藓,它是个男孩子吗?”  缠绕水草一脸镇定:“你知道我话不多的,叶子。”  我心中奔过五万匹纠结的草泥马,有这样当哥的吗!你是腐男吧你藏得太深了吧!你弟的一生都被你毁了啊魂淡!  我内心怀着无比的纠结,在它期待的红眼睛下点了点头。我勒个去,鸭梨妥妥的,豌豆射手那个一根筋模样的二货脾气,我一点都不想给它拉郎配。  但是缠绕水草这个闷骚货都求上门了,我还怎么能说出个“不”字?  幸好这个时候戴夫跑过来做战前动员,还是把那个皱皱巴巴的报纸卷个筒放在嘴边,朝大家喊话:“这一去山高路远,这一去枪林弹雨,这一去庭院重担挑肩头……”  我真想一树叶拍死这货,话说我穿的到底是个什么世界啊,鬼吹灯不要这么乱入好吗!PVZ明明是外国游戏吧,这一定都是汉化组的错!我穿的难道是盗版游戏?  在我的怨念冲击下,戴夫也讲完了他的废话,从我的丫杈上跳下去,轰轰地把他的小破货车开过来,从里面拖出几辆摆满花盆的板车。  ……早说了末世配空间什么的,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  戴夫拿着我记录的小本,开始点兵——把植物们栽进花盆。由于路途遥远唯恐舟车劳顿,他栽了满满一车的向日葵,作为夜袭部队的奇兵后勤。  我不知道别的植物是啥感觉,但是我作为装甲防御工事,不得不在每辆板车上都配备机动小组,三百六十度加长夜用版视野,真是有种精神分裂到了极点的销魂感觉。  尤其是这边还要兼顾后院。总不能认为因为我们收拾包袱去突袭僵尸了,于是僵尸也就很配合地不来攻打庭院。这种二战时期意大利人的思维就算在吐槽文里出现也是很不合适的。  戴夫说我再这样上帝视角乱入吐槽的话,河蟹僵尸就会顶着读者打的负分冲上来浮云我,于是我还是安心打仗比较好,以免作者弃坑让我永远不能得见CP。  话说回来,我CP到底是谁啊?  “什么CP不CP的。”戴夫严厉地瞥我一眼,那双突眼泡更加大小不一了,“赶紧准备出发,逝者如斯时不我与,打完仗大家也好回来结婚。”  我这条光棍情何以堪……这么一想,我表哥火炬树桩的理念虽然惨烈,但也挺现实。  不结婚,毋宁死。  “结婚!结婚!”植物们兴高采烈地大声喊,气氛一片热烈,让人汁液沸腾。板车满载着一条条光棍,带着春梦出发了。  驾驶员是新兵西瓜投手,前几天才来投奔窝瓜的乡下小子。这个农场男孩来的时候土里土气,倒是蛮有一把子力气。它本来是想跟堂叔窝瓜一起干自杀袭击,因为听说这个没啥技术性,只要大喝一声同归于尽就行了,它觉得这样比较好,不用智商。  但是戴夫这个奸商多会物尽其用啊,他反复测试了西瓜的力气之后大喜过望,认为它完全可以开发改造成大范围杀伤性武器。于是第二天,西瓜投手这个移动碉堡就成了庭院的新兵。  不得不说,谁也没想到这个憨头憨脑的乡下土小子竟然这么有潜力。窝瓜虽然没说什么,但淡绿色的面庞上的浅皱纹都舒展了许多,很明显对自家侄儿这么有出息感到欣慰。  这还不算完,戴夫告诉西瓜说,趁着年轻不如多学点东西,比如开动力板车什么的,比如出征伐僵尸什么的。  ……也就西瓜这个傻小子能听信戴夫的怂恿,笑呵呵地彻夜练习驾驶。  不过当然了,我也不知道戴夫具体跟它说了些什么,只知道出征之前西瓜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在窝瓜面前摆弄着自己的藤角,嗫嚅了半饷也没说出话来。  “堂叔,其实……我也不光是来投奔你的。”西瓜偷眼看了窝瓜一眼,浓绿色的脸庞渐渐转成墨绿,“我……我回来跟你说!”  它说这话的时候,我身边的植物们已经在高喊着“结婚”,一张张面孔都泛起了激动的叶绿素颜色。  “堂叔,我也是战士了。”西瓜上了板车,回头认真地说,“有我保护你,你再也不用自杀袭击了。”  我坐在板车中央,看着浓眉竖目的窝瓜叔一脸迷惑,却突然间心领神会。  少年的心思你别猜。咳咳……年下什么的,最有爱了!☆、07  趁着我吐槽和回忆的功夫,板车已经咕噜噜地走了很久,道路两旁都是一片零落荒芜的房屋,树木杂草在院子里疯长。车上寂静一片,即使两旁的杂草们挥舞着叶子朝我们打招呼,询问我们的去处,也很少有植物有心情回答。  僵尸博士埃德加住在离城郊戴夫家三十公里远的疾控中心,自从他带领僵尸大军洗劫了全市以后,他就选择了这里作为他的总部老窝。一来是对反病毒研究的嘲笑讥讽,二来也是因为这里设备齐全,便于开发新僵尸品种。  板车停在了一排的混凝土围墙外,植物们望着威严高耸着里面的建筑物,面面相觑。小喷菇揉揉眼睛,吐出一串紫色的泡泡:“这里好高啊,比后院那棵树还高呢。我们怎么进去啊?”  说实话,作为一群乡下来的植物,除了我这个穿的,估计它们也就见过戴夫后院那一亩三分地。不过戴夫后院那块比疼讯农场还不可思议的草坪,一般人还不是说见就能见着的呢。  这种时候大家都下意识地想听老兵的,齐刷刷地把圆溜溜的眼珠子望向了豌豆射手。我见到它的茎上流下肉眼可见的一滴透明汁液。  不过豌豆射手还是挺镇得住场子的,一挥叶子说:“先来一轮佯攻试试敌情,万一……万一……”豌豆射手想了半天,终于想出点不靠谱的说辞来,“万一他们转移总部了呢。”  ——这就跟戴夫能生儿子一样属于另一个次元的概念吧。  不过话说回来,在这个坑爹的世界里,我还能说什么呢……既然可以搞基,哪能不许生子。  就在我还在纠结逻辑通顺与否的当口,头皮上突然一疼。我从枝叶中间望过去,发现吊丝僵尸——啊不,蹦极僵尸又在我头上盘旋了。手里拎着一支丑得惊人的短箭,连把十字弓都没有,在那徒手瞄准呢。  所以说这货到底还想多吊丝啊?  我努力用自己扁平的叶子摆出中指的模样,然后顿时似乎看见远处的蹦极僵尸丑脸扭曲了一下——相当于它笑了一下,紧接着一支短箭□了我的花盆里,上面还带着一张纸。  哟,这不是纸条帝僵尸王埃德加的纸(情)条(书)嘛。  戴夫他邻居又没跟着来,埃德加怎么就发情了呢?这不科学啊,难道科学家死了变僵尸就可以随便不科学吗?这太不负责任了。  我弯下枝条捡起纸片,周围的植物们都凑了过来,有的挤在远一点的地方,就嚷嚷着让我念出来。  该怎么说它们呢,围观也是要有一个限度的,万一我把埃德加的纸(情)条(书)当众念出来了,他记恨我了怎么办?  不过我仔细想了一想,根据僵尸博士那风骚的表现欲,我念出来估计他谢我还来不及。因此我清了清嗓子,展开铺平那张屎黄色的纸,大声念道:“拿卡尔来换火炬树桩。”我一抬头,发现植物们还是一副翘首企盼的模样,只好摊开叶子,“没了。”  周围顿时发出一阵失望的声音,我听到不少低声咕哝着“怎么这么短”或者“挖坑不填啊”之类的抱怨,觉得它们要求太高了——僵尸博士埃德加作为一个理工男,能有这份情调已经不错了,没在纸(情)条(书)上写一篇长长的解剖十四行诗已经算识趣的了。  “但是卡尔是谁?”憨厚的板车驾驶员西瓜投手挠了挠绿皮脑瓜,傻兮兮地问。  植物们在一瞬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但随即我感受到了一种迄今以来最奇怪的感觉……就仿佛有什么突然流入了我的脑海里,我顿时知道了“卡尔”这个名字指代的对象。  但与此同时,我也明明白白地知道,这个世界里原本没有什么卡尔。这个卡尔是突然出现的,但却丝毫没有违和感,我清楚地知道他就是戴夫的邻居,那个在原本世界里作为游戏操纵对象的角色。  许多植物顿时惊叫了出来:“卡尔?”“卡尔!”  从它们的表现来看,它们跟我的感受差不多。我这个穿的一点优越感都没啊,什么金手指都不给还让我穿,谁干的这破事。  “怎么办?谁去把卡尔骗过来?”大蒜嘿嘿笑着说。  我对它们这么快就适应这种奇怪的情况感到不解,就问大蒜:“你对这个卡尔不好奇吗?”  “我可不去,我不能攻击。”大蒜立即说。  “我又没让你去,”我顿时很鄙视他的人品,“你都说了是骗,跟能不能攻击有关系吗——不提这个,我的意思是,你们不也是刚知道卡尔这个人吗?怎么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我们刚刚奇怪过了啊,你又不是没看见。”辣椒火急火燎地说,看起来像时刻憋着泡尿一样,语速快得几乎都听不清。  不带这么快的吧!就惊讶一下就完事了?我满腹疑惑,但植物们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就好像它们隔三差五就要这么被注入思想一次似的,
估计我问也问不出来什么。  我忧伤得要命,从目前情势的这个尿性来看,我穿的这世界怎么看也不像篇正经同人。不过话说回来,谁家正经同人能穿植物大战僵尸啊?就算不穿生化危机,好歹也得是行尸走肉那级别的吧?这世界里面连个长着正常脸的男主都没有。  好在脸不脸的不影响搞基,我看埃德加就搞得挺开心的,还给自己凭空创造一情人,连名字都取好了,虽然土了点也比对着空气发情强。  说到埃德加要我们拿卡尔换火炬树桩这个事,还真是在植物阵营里掀起了不小的风波。就此话题植物们暂时分成了两个党派,主战派认为我们植物是有节操的,不能牺牲一只懵懂的小羔羊来换取同伴的性命。主和派认为懵懂的羔羊只是贡献菊花——当然也有可能是黄瓜,但不管哪个从名字上来看都是植物无误,既然人类身上能长以我们植物冠名的器官,就怨不得我们在需要的时候取用一下了。                   ☆、08  我看它们实在吵得闹心,再吵下去连蘑菇家族都要醒了,只好出声提醒:“可是火炬树桩已经被做成木板车了啊,我们不需要先让僵尸博士埃德加证明一下我表哥还活着吗?”  之前还打得枝飞叶掉的植物们安静了,过了很久小喷菇又脆生生地开口了:“火炬树桩早就死了呀,不然怎么能是火炬树桩呢?”  合着这世界还真是有大片元素,植鬼情未了也算吗?  不过……但是……这院子里有鬼你们怎么不早说……  也许是我的表情太过惊悚,周围的目光渐渐集中到了我身上。在静默的气氛中,下面突然飘来一句话:“反正我们也是拟人的,死活有什么关系吗?”  虽然这话很让人出戏,但我还是被吓到了:“什么东西!出来!别装神弄鬼的!”  下面的声音顿时幽怨了许多:“我是花盆。”  我:“……”  肉眼可见的低气压从下方盘旋着升了上来,幽怨的气息几乎将我包裹起来,我觉得周遭的温度顿时骤降至零下。  花盆的语调几乎不见起伏,声音极轻:“你不用内疚,反正我也很没存在感。你不是扎根在我的土壤里,也不是我给你提供养分,我只是个载体,连僵尸都不喜欢吃我,想必它们吃我的时候也很难过,可惜我会挡住它们的路,它们又不得不吃我……”  花盆的碎碎念简直堪比魔音穿脑,再加上低气压的精神力攻击,我几乎快要在它面前溃败了。周围的植物们也是一副萎靡的状态,看起来果然噪音对植物的生长会产生强烈影响。不过僵尸腐烂的鼓膜显然不受其害,因此花盆的声波攻击不被戴夫列入武器列表内。  我正胡思乱想,突然觉得根茎的旁边多了点什么,我低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竟然是一只僵尸。  这只僵尸很特别,毕竟普通僵尸也不可能冲过重重防御直接空降到大后方来,我们前面还有好几辆班车搭载了大量的攻击植物呢。这是一只小鬼僵尸。  此时小鬼短小的爪子正在我的根茎处摸来抓去,带着一脸淫邪的笑容。这小小年纪就学会【哔——】骚扰了?  我强忍住想要抽它的冲动——毕竟我的叶子软而宽阔,完全打不动僵尸——弯下树干问:“熊孩子,你爹呢?”  小鬼丑脸抬起,狠狠瞪我一眼:“你爹!你全家都是爹!”  ……真不知道你是骂我呢还是夸我呢。  小鬼够了半天发现只有几根青灰色的指头勉强能碰到我,根本抓不住,就放弃了这种做法,低头看着一脸哭丧相的花盆:“喂,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花盆叹了口气,依旧情绪低落:“你们僵尸也长在土壤上吗?”  小鬼挠了挠没几根毛的脑壳:“我不管,我想带你回家。它们都说我死得太早,永远都只能这么矮了,肯定找不到对象。我看你就比我矮,当我对象怎么样?”  花盆叹着气:“你搞基吗?”  小鬼说:“什么是搞基?”  花盆忧伤地看着它:“算了,我跟你搞基。”  小鬼光秃秃的脑壳上升起几个问号:“……什么是搞基?”  花盆幽幽地看了它一眼:“我跟你回家。”  小鬼立刻高兴起来:“那就好,把你上面那个家伙弄走,我就能带你回家了。”  合着我耽误你们俩的好事了是吧?虽然我明白过来小鬼僵尸并不是在调戏我,只是想把我拔掉,可惜花盆也不是想走就能走的。我做出慈爱的表情拍了拍小鬼的头,不出意料地在它的丑脸上看出嫌弃的表情。  “花盆的本体不在板车上,你带也带不走它。不如把你爹和埃德加都叫出来,我们好好谈谈。如果花盆想走……”也得看戴夫同意不同意啊。  小鬼当然听不出我的弦外之音,但看这熊孩子一脸脑补显然是把自己当成了罗密欧。所以它果断地一挥手:“不用你们管,我总有一天会找你私奔的,花盆。”  私奔什么的这么光明正大地说出来真的没问题吗?这熊孩子的常识课肯定是他那脑子里长肌肉的爹教的吧。  这时候我听见后面噗的一声,紧接着又是几声“噗噗噗”,小鬼很快就扑地透明化了。  “看完热闹了还不赶紧打僵尸,”双发射手抖了抖比进化前粗了几倍的眉毛,“不过话说回来,你不会真的跟它私奔吧,花盆?”  花盆忧伤地低垂了眼角:“我怎么可能有机会私奔,我这么没有存在感,能见到我一次是它的幸运,能再见到一次,就是概率学上的奇迹……”  陷入自我厌弃中的花盆杀伤力增倍,所有植物都赶紧噤声,以免任何话语让花盆触景伤情。  小鬼僵尸刚死没多久,对面的疾控中心大门就发出了一声粗粝的金属巨响,紧接着大地都仿佛震颤了起来,是伽刚特尔。  “我——操,”伽刚特尔一步一巨震地走向我们,粗着嗓子声音缓慢低沉,“刚——才——撞——门——上——了。”  伽刚特尔一出现,向日葵顿时动了起来,板车上的向日葵们接二连三地吐出好几团阳光,立刻就凑足了两份辣椒的分量。一颗辣椒种子蹦了起来,蓄势待发。  身材庞大的巨人僵尸却突然停住了,抡起胳膊甩了起来,一个红色的东西像炮弹一样被丢了过来,居然又是正巧落在我脚边。  “咳咳咳咳……”  红色的东西原来是一件红背心,我顺手替它拍了拍后背:“别咳了,你们僵尸又不呼吸。”  “这是怎么回事啊?”植物们都在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豆轰撑杆僵尸。  撑杆僵尸愣了一愣,立刻停了下来,挠挠秃瓢:“我这不是羞涩了嘛,我这是第一次投敌。”  我点点头:“还是被自己人扔过来的,确实容易紧张。”  撑杆僵尸青绿色的脸红了。豌豆射手眉毛一竖,冲着伽刚特尔噗噗噗地质问:“给我们个解释!”  巨人僵尸深沉地看了它很久:“你——确——定——要——我——来——说——吗——”  豌豆射手的豌豆荚上滑下一颗透明的液体。  撑杆摆摆手:“别问它了,我就是来转达会议精神的。”说完,在植物们的翘首企盼中羞赧一笑:“高坚果呢?”  众植物:“……”                    09  “在别人的地头上,你是不是稍微低调一点。”路灯花幽幽地说。  撑杆僵尸摸摸秃头:“我找的也是你们的人哪。”  “不好意思,它在前面。”我看着撑杆僵尸说,“你见过坚果种在向日葵旁边吗?这种渣水平还是玩连连看吧。”  撑杆僵尸:“……”它委屈地摸着头,“植物连连看我也是经常玩的。”  我同情地看着它,联系上我的分|身,准备让高坚果来收了这个妖孽。没想到撑杆僵尸拒绝了:“用不着,还是我跑一趟吧,你们又没长脚。”  这句话顿时戳到我的痛处。长脚有什么了不起吗,我穿之前也是有脚的,还不像它这么扭曲,而且两只大小均等,穿鞋只差一号。  撑杆僵尸把杆子往地上一戳,砰地弹了起来,看落点是高坚果——没有“旁边”俩字了,就是高坚果。  司马昭之心那什么什么的。  我叹了口气,在这个纯洁的世界里,真是没有比撑杆僵尸更不纯洁的了。连埃德加博士都那么纯情,还在玩小学生传纸条的那一套呢。  我立刻将主意识转换到高坚果身后的分|身上,近距离观测到了一场少儿不宜的(撑杆)运动。  撑杆僵尸的落点找得很准,也不知道之前玩过这招多少次,我怎么突然有点替高坚果担心了呢。这时候我突然想起来院子里的缠绕海草曾经拜托我的事——我回头望了望正义凛然的豌豆射手,顿时没心情操心高坚果了。  拖了这么半天,急性子火爆辣椒终于忍不住了,出口就呛人:“我说你们俩能不能先把个人问题放一放,会议精神呢?”  撑杆僵尸听了辣椒的话,仔细地想了想:“会议开得没什么精神——我被埃德加博士锁在实验室里连续参加了好几届的早会和晚会,怎么可能还有精神。”  我顿时仿佛明白了什么,僵尸博士竟然如此热爱苏维埃,在米果仁开发的游戏里怎么能不是反派呢。  “莫谈国事啊。”花盆在我下面幽幽地说。  我立刻换上凛然的表情:“还是说精神吧。”  撑杆僵尸说:“其实埃德加博士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戴夫把院子挪一挪位置,你们挡住他攻打卡尔家的路了。”  这个提议听起来不错……但是……“没有你们这么坑爹的吧,院子那是说挪就能挪的吗?”我说。  撑杆僵尸严肃地表示同意:“就是,那是说挪就能挪的吗。”  它这么毫无征兆地倒戈让我很不习惯,节操这东西像这样说没就没,想起来还是挺令人伤感的。然而我略微一思索,突然明白了原因。从哪个角度讲,撑杆僵尸都不可能想让情敌火炬树桩回到高坚果身边——这货果然是老手。  就在这时候,我听见不远处传来小喷菇一声尖叫:“那是豌豆射手吗?”  我抬头一看,果然是豌豆射手。它的根还扎在花盆里,比僵尸还像僵尸地蹦着快要越过铁门了。等等,什么——  “花盆你居然能走路!”植物们都震惊地看着它。  花盆伤感地叹了口气:“就是说啊,谁会主动注意到我能够走路的事情呢……”  众植物:“……”  “豌豆,你这是干什么!”火爆辣椒怒气冲冲地大声喊。而旁边的毁灭菇小声地训斥小喷菇:“海蘑菇说过什么来着,白天好好睡觉,不要东张西望。”  “去找火炬树桩。”我后面传来一声沉稳的回答,紧接着我看见周围豌豆家的植物们纷纷跳下板车,整个场面顿时诡异了许多,许多花盆上栽着植物,一蹦一蹦地朝前行进,比植物僵尸还像植物僵
“真是反了!”上面的大喇叭里突然传出来愤怒的声音,“你们就不能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吗!”  撑杆僵尸打了一个寒颤,哆哆嗦嗦地小声说:“是埃德加博士。”  怎么说来着,人读到博士的份上,脑子总会有点秀逗的。不然你看谢耳朵。  虽然埃德加已经不是人类了,但还残留着一点人性。只不过都用在如何秀逗上了,委实令人悲伤。  由于豌豆射手的擅自行动,埃德加博士大为震怒,原本还只是派遣跟植物队伍稍有关系的撑杆僵尸前来谈判,结果现在秀逗博士把疾控中心的大门彻底敞开,双方展开了一场你死我也死的大乱斗。  大多数植物都蹦下车去了,连蘑菇家也纷纷与咖啡豆合体,两眼放光地冲上去吐紫泡泡——当然,胆小菇依旧蜷缩在板车上瑟瑟发抖。  “我们也过去吧。”下方突然传来深沉的声音。胆小菇的身体猛地颤了一下,下一秒瞬间缩成一个团。  “那个……”板车尴尬地说,“不管去不去,给点回应嘛,我第一次开口。”  “怎……怎……怎……”胆小菇说。  板车说:“谢谢啊。”  “……怎么连你都拟人了?”胆小菇鼓起一口气说完。  板车回答:“原创角色就不能拟人了?你太刻板了兄弟。”说完它颠了颠车头位置的西瓜投手,“咱们也去帮帮忙。”  西瓜投手说:“好嘞。”  板车载着余下的蜷成一团瑟瑟的胆小菇们,横冲直撞地进入了战场。  场上局势顿时产生了巨大逆转,板车这个原本不在计划中的产物竟然成了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花盆说:“唉,好容易有点风头,又被抢了……算了,我果然还是只能种蘑菇……”  埃德加博士恼怒的声音又从大喇叭里传出来了:“戴夫!看来你是硬要跟我做……对,了是吗!那么好……去把雪橇车僵尸叫出来!”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韩愈曾经说过,“句读之不知,惑之不解,或师焉,或否焉,小学而大遗,吾未见其明也。”所以说乔治.埃德加博士,随便断句什么的是一定会引起误会的。                    ☆、10  埃德加说完,就真的把雪橇车僵尸放出来了。开着造冰车的僵尸开始横扫战场,顺便还能对板车展开毁灭性的撞击。  板车已经被撞得歪歪扭扭,几乎就要散架了。而这时候的胆小菇还在试图让自己缩成一团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板车想尽办法也没能把胆小菇从板车上颠起来,只得无奈地对它说:“好歹你也是能攻击的,就搭把手吧?你看西瓜投手,一边开车还一边轰炸呢。”  “那那那……那那你……你干……干什么?”胆小菇哆哆嗦嗦地问。  “我被西瓜开啊。”板车理直气壮地回答。  胆小菇瞬加缩回去了。板车叹着气:“胆小菇你听我说,你不会有事的,别说僵尸只能吃掉你们的分|身而已,就是它真的来了,也会是我先被摧毁。”板车眨了眨不太明显的棕色圆眼睛,“等到那个时候,你就把孢子种在我的木板上吧。等到下过一场雨,你就能够回来了。”  我在旁边感动地揉了揉眼睛,简直堪比年度情感大戏……等等胆小菇还捂着耳朵呢,
板车你都白说了啊。  另外,我追着跑了几十米了,这板车越开越快眼见我就跳不上去了啊,空中还有哥的宿敌蹦极僵尸在晃悠着寻找目标呢,我说板车胆小菇西瓜投手你们这3P组简直是猪一样的队友啊,没看见别人都已经被我纳入保护范围内了吗摔!  “司机停一下!”我喊道。  “抱歉啊叶子,你赶下班吧,我要去死了。”板车深沉地回答。  “……”这台词也太惊悚了吧,我从来不看恐怖片的啊,什么无人的公交啊染血的校车啊反射出人脸的电梯啊我都没看过的好吗!  我听见在最后时分,板车温柔地说:“别忘了保护好你的孢子。”  下一秒,板车直接撞上了雪橇车僵尸。对比僵尸的铁皮造冰车,板车简直就是易碎物品,我只看见飞溅的木屑和大片烟尘,以及夹杂着的少许冰花。  好凶残的战场!等等不对,我好像在废墟中见到了一个瘦巴巴的高个儿蘑菇,紫罗兰色圆眼睛含着几滴晶莹的东西,努力地撅起小圆嘴朝着对面的雪橇车僵尸吐泡泡。  根据我的记忆来看,胆小菇不应该有进化的机会啊……这货怎么可能敢如此近距离地打击敌人,除非他哥哥愤怒的大喷菇附体。  “别乱讲,合体什么的我可不会干,我还没对象呢。”大喷菇喷着气儿在我后面说。  雪橇车僵尸已经越走越近了,我几乎能看到那张丑脸正在龇牙奸笑。西瓜投手努力地扔着西瓜,可惜我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我绝望地向旁边扫视着战场,我其余的分|身也被啃得差不多了,板车只剩下了最后两辆,而对方的造冰车目测还有不少。而僵尸的数量更是远远超过了我们。  糟糕,如果这么就败了,戴夫一定会再度抽疯的。  “快到我后面来,胆小菇。”大喷菇镇定地喷着紫色毒气,没想到胆小菇动也没动。大喷菇疑惑:“怎么了,你的花盆不会动了?”  花盆幽幽地抬起眼:“喂,我躺枪啊。”  “我再也不想躲在后面了,”胆小菇倔强地说,“为什么总是要别人替我死?”  大喷菇这个弟控淡定地安慰它:“反正又不是真的死掉了,还有孢子嘛,或者种子和块茎什么的,总之我们是植物,哪能说死就死。”  胆小菇坚定地看了大喷菇一眼:“你说得对,只是这样而已,我才不怕呢。”  “呃,”嘴笨的大喷菇词穷,只好说,“乖,到我后面来。”  “等等,”我突然想到什么,“板车是意外参战的编外人员吧?我的意思是……戴夫那里有它的复制体或者什么的吗?”  虽然这个世界相当不科学,但是至少我还没见过僵尸们真正冲进戴夫的房子把东西一扫而空的场景,也就是说,我们至少每个植物留了一份本体在戴夫的实验室里——我的本体直接栽在他的后院里,倚着房子晒太阳,我是棵树啊。然而板车是临时出现的,在此之前连戴夫都不知道他会突然拥有意识。虽然我还没搞明白这个坑爹世界里的生生死死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板车还能活着吗?  大喷菇和胆小菇面面相觑,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几乎是一瞬间,原本还准备挡在造冰车前慷慨赴死的胆小菇飞身跳出战圈。不得不说,瘦成它这个样果然身体轻盈。
  “让板车先走——”我发誓我是第一次听见胆小菇用这种音量喊出话来,我还以为它的声带只能用蚊子的声音说话呢……虽然我不知道蘑菇为什么会有声带,但是我们就别计较这个了吧。  “小心——”我大喊一声,刚准备蹦过去,结果被一团青灰色的影子扑倒,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脱离我保护范围内的胆小菇被蹦极僵尸奸笑着撸走。  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姻,吊丝僵尸你记着,阻挡别人去表白的人早晚会得到报应的!  远处的大喷菇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胆小菇长大了……唉,唉唉,唉唉唉……”弟控什么的最讨厌了!  就在此时我突然胸口的树皮一痛,这才想起我刚刚被什么东西扑倒在地,如今……我努力地用叶子支起身体,发现眼前是一张丑脸。  “你、你好,”僵尸磕磕巴巴地说,“我可以吃掉你吗?”  谢谢你征求我的意见!但是如果你当真如此天然呆的话,为什么我会被压倒在地上,而且已经被啃了一口!所以说这货一脸“刚才不是我,我什么都没看见”的表情到底是闹哪样啊!  “那个,我们僵尸如果摔倒了是没法爬起来的。”他诚恳地说。  “是吗,”我恶狠狠地回答,“我是不会扶你起来的。”  “我的意思是,”他说,“我可以吃掉你吗?”  你是唐僧转世吧卧槽!                    ☆、11  就在这个时候,造冰车已经嗡嗡嗡地开到了我横躺的地面前方。后面的雪橇车僵尸愣了一愣,犹犹豫豫地对我身上的僵尸说:“那个,让一让,我这没安队友免伤的补丁……”  补丁都出来了!你们这世界真是单机小游戏吧对不对!对不对!但是植物大战僵尸有这种奇怪的补丁吗?所以说这次元到底是个毛世界啊!  这时候号称身体僵硬无法主动起身的僵尸幽幽地转过头,望了雪橇车僵尸一眼。我说……你的脖子看上去挺灵巧的嘛……  “这个……兄弟,”雪橇车僵尸为难地说,“你知道的,这造冰车没法转向。”  说得有道理,我从来没在植物大战僵尸里见到造冰车转向……但是这样的话你到底为什么要安个方向盘在上面啊。  雪橇车僵尸顿时很无辜:“我就是个开车的,有问题找技术,何苦为难司机师傅呢。”  我和僵尸:“……”  僵尸又幽幽地把脸拧了回来,我盯着咔咔直响还带着烂肉的脖子觉得很恶心,可惜植物吐不出食物来,不然我早用马赛克物糊它熊脸了。  我叹了口气,闭上眼睛,看来今天是又要被啃掉了。  下一秒钟,我感受到了重力不停循环翻转的感觉,差点把组织液喷出来。  我睁开眼睛,却只感受到了天旋地转。原来这货居然抱着我的树干咕噜咕噜从雪橇车僵尸面前滚远了……我不知道该如何赞扬它的机智,我只是更想糊它熊脸了。  僵尸又咔咔地把脖子拧过去,对战友雪橇车僵尸说:“现在你可以继续开了。”  花盆阴郁的细小声音传来:“为什么我总是躺枪,为什么我又要躺枪——呃,嗯,呕——好晕……”  雪橇车僵尸沉吟片刻,说:“以天为盖地为席……这算是当街滚床单吗?”  从表面上来看,我们确实是在草坪上滚了一回……但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啊…………  雪橇车僵尸继续沉吟:“如果我继续往前开,早晚还会碰到你们的。”  “说的也是。”僵尸很快地回答。  看这个回答的速度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我咧个去,果然又滚远了……  我们就这样保持着上下交替的体位穿过热闹的战场,经过支撑着瘦弱细茎力战群僵的胆小菇,又经过吼着火炬树桩名字的豌豆射手,穿过草坪,穿过生锈的大门,穿过街道,穿过对面的院墙……不时有僵尸或者植物驻足观察我们,我觉得这辈子的脸都丢得差不多了。  “快来个人……快杀了我……”我虚弱地喊。  然而此处一片荒凉,杂草丛生,只剩下一副末日景象。僵尸惨白的大小眼专注地盯着我,我渐渐地息了声。  但求不要出现“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杀你的”这种台词!虽然……这句话好像有什么不对的样子……  僵尸抽回一只手,揣进裤兜,看上去比我想象得灵活许多。等它把手拿出来的时候,掌心里好像捏着什么,我努力去看,结果被僵尸发现了。它青灰色的面孔爬上一抹绯红,迅速地瞄了一眼然后塞回裤兜。  “不愧是僵尸,果然动作僵硬。”我诚恳地试图赞扬它,然后提议,“我觉得我们还是滚回战场那边比较好。”  “如果时间允许,”它用那双可怕的大小眼瞪着我说,“我愿意跟你一起滚到世界尽头。”  我:“…………”  花盆:“………………”如果它有腿,大概已经头顶阴云Orz在地了。但是我也很苦逼好吗,我也不想让别人蹲在角落里围观这种事!谁让你是旅行必备呢!  花盆垂目:“谢谢你叶子,如果不是你,大概永远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围在我身边……要求我现场实况转播。谢谢你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存在感是怎样的,我……我……”  “不要以身相许啊!”我大喊。  花盆幽幽地回答:“我是许了僵尸的植物了。”它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也马上是了。”  我:“……”  我真的不想用省略号混字数,但是难道让我直接去抽它吗,好歹也是同一阵营的,战争时期我就不计较这么多了,一致对外才是正经事。  还没等我吐槽花盆根本不是什么植物,它就幽幽地开口了:“叶子,你需要场外观众的建议吗?据初步统计,多数派认为你不应该这么早就失去贞操。毕竟最近植物的失节率增速惊人,戴夫认为这有可能是一场阴谋……”  后面的话它没来得及说出来,因为我面前这只僵尸很违反常态地越过植物先啃掉了花盆。  “你会相信它的话吗?”僵尸望着我,惨白色的大小眼里竟然能看出悲伤。  说实话,不相信。这个世界里的坑爹思维让我一直觉得幻蛋痛。唉,一想到我的蛋蛋不知如今在何方,我只觉得某个不存在的地方更痛了。  当然,想要从一个僵尸的眼神里看出什么内容来这种高端技术我是不太懂的,只不过我能在他突出来的惨白眼泡上看到一左一右两个清晰的汉字,大约是用黑色记号笔写上去的——“悲伤”。  我只想问一句,作为一个僵尸这货是不是手速略快了点?  但它还幽幽地望着我,于是我想了想,反正花盆也不在了,我就是做出什么掉节操的事情也不会有别人发现,不如随便地搞上一搞——我是说骗它一骗。  “你……”我望着它说。  它期待地看着我。  哦不行,我还是做不出这种刷下限的事情好吗!我曾经是那么正直的一个人!  另外我想说一句,这“期待”两个字写得太难看了。                    ☆、12  我郑重其事地考虑着是立刻糊它熊脸还是暂时虚与委蛇,没想到突然间头皮一痛,一片叶子被揪掉了。僵尸慢慢地用扭曲干枯的胳膊支撑着地面,竟然渐渐爬了起来。  就这样在当事人面前主动拆穿谎言……脸皮是不是略厚了点?  “看起来没那么容易啊。”僵尸一边撕拉地抓掉我的树皮吃掉,一边用忧伤小清新的语气说,“说好了下次再见的,你一点都不热情。”  我强忍住吐槽的欲望,说:“那是因为你太热情了。”  僵尸一愣:“说的也是……”接下来它一把接一把毫不留情地把我啃掉了。  等我把主意识转移回战场,发现这边的战斗也结束得差不多了。胆小菇不知道怎么说服了植物们,大家围在最后一辆板车周遭,努力地做着最后的挣扎。  我努力展开最后一棵树上的叶子,试图保护板车上的植物不被天空中此起彼伏的蹦极僵尸撸走。  突然间我听到耳边传来一丝细小的声音:“如果把你撸得只剩下叶脉,是不是就不会随便当街滚【哔——】了?”  我:“……”  不管是床单还是草坪,这些词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为什么要打码啊你妹!等等……我不是那个意思……床单什么的不是我说的。  蹦极僵尸:“…………”  所以说最讨厌这种“不要欲盖弥彰了,我什么都知道”的复杂眼神了。  蹦极僵尸临走的时候在我花盆里丢了一张纸条,我颇为忐忑地打开,然后松了一口气,这还是埃德加博士的纸条。我就说嘛,要是所有人都染上纸条传情这种怪癖,这世界才是真正地末日了。  每当我一展开纸条,周围的植物们就会呈现出一种“有八卦看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的状态。我还记得你们要求花盆转播我私生活的事情呢!但是……好吧,它们红果果的眼神让我不敢把纸条私藏,于是只好清清喉咙读出上面的内容。  “最后一次撤军,也是最后一次警告,小心你的脑子,戴夫。”  博士的屎黄色小纸条一如既往地无聊而且一本正经,植物们都觉得索然无味,然而我却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为什么我们都叫博士埃德加而不是乔治,但博士却毫无障碍地称呼戴夫的教名……  搞三劈是不对的!博士你已经有卡尔了!  不过,相爱相杀的确是很热门的戏码,好想继续看下去……  僵尸们很快如同潮水般退了下去,埃德加博士也没露过面,保持着装神秘的态度。然而纸条已经将它彻底出卖了,除了二货没有别的形容词能够更贴切地描述博士。  偌大的场地上,只剩下零星几个植物垂头丧气地围在板车旁边,真是见者落泪闻者伤心,这还是植物阵营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惨败。  “就这样回去的话,戴夫会生气的吧?万一他又想做什么奇怪的事怎么办?”小喷菇揉揉眼睛说。  大喷菇沉默地摸了摸它的蘑菇头,又深沉地望了一眼胆小菇,弟控之心昭然在目。  我们跳回板车上,最后的西瓜投手一言不发地开着板车,朝来时的方向颠簸地行进。路上花园里疯长的杂草树木又挥舞着叶子朝我们打招呼,顺便还丝毫没有眼力价地问我们之前那一大波植物哪去了。  等到我们到了戴夫的院门外,大门突然向两旁洞开,
戴夫突着眼泡站在门口,给植物以相当的压力。  我怯生生地拿出了纸条,准备递给戴夫。没想到大喷菇把纸条接过去了,跳下板车主动走到戴夫身边,说了几句我没能听清的话。  戴夫点点头,把板车召唤了过去,其它植物被放生了。后来植物们纷纷表示我“放生”这个词用得好。  大喷菇和板车跟戴夫一起在房子里度过了数个日夜,胆小菇越来越有神经衰弱的趋势了,即使是白天也瞪着一双紫罗兰色的圆眼睛望着房门的方向,好像板车和大喷菇真的惨死在了里面似的。  当然我也不能确定戴夫没有这么干。  接下来的几天里整个院子都显得气氛低迷。我觉得不仅仅是由于上次的惨败,这段时间僵尸都没有发动进攻,想报仇的无法舒展,想【哔——】的也无从释放。  都说太压抑了容易对身体不好,而在几天之后我竟然见到了更加猛烈的版本……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大喷菇变成这个样子还是让我有种奇怪的感觉。  怎么说呢……应该不是悲伤吧。  当房门把手咔嚓地轻轻响了一声的时候,几乎所有植物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门口的位置。连日来的紧张和焦虑化为了期待,所有人都希望大喷菇和板车能给院子里带来一些改变,否则如果埃德加让造冰车开到后院里来,戴夫家就真的离末日不远了。  根据僵尸阵营目前的尿性来看,如果植物们悉数落到它们手里,很难说会不会被圈了又叉叉了再圈圈圈叉叉一百遍。  至于植物跟僵尸怎么【打码】,那就是以后的事情了。  当房门露出一条缝的瞬间,植物们一拥而上,很有几分人类抢盐抢罐头的架势。  我挤到近处一看,差点没认出来。这还是昔日憨厚老实紫紫胖胖的大喷菇吗?这浑身萦绕的低气压,这富有生化感的造型,它不会是变异了吧?  戴夫坚持说这叫进化,可是尼玛那不是一个意思吗?  小喷菇哭哭啼啼地拉着戴夫的袖子,非要闹个说法,毕竟这里只有戴夫一个比较科学的,其它人都是文盲。  再说大喷菇好歹跟着戴夫辛辛苦苦打江山这么多年,至今工资还欠着,好歹救它这一回,也算抵清了。  戴夫为难地看了一会儿,说:“它这是进化,没看见它杀伤力比以前强多了了吗?”  小喷菇的眼泪顿时掉下来了:“但是它不开心啊……”  戴夫叹了口气,说,“既然这样,我们好歹也是共事一场……不过小喷菇啊,最近院子里战事吃紧,孢子好像有点不够了……”戴夫的语气充满暗示性的意味,至于怎么断句重读那就是读者的问题了。  海蘑菇比小喷菇懂事多了,立刻明白了戴夫的意思,不动声色地把小喷菇哄走了。显而易见,明天早上戴夫的孢子仓库又会增加不少存货。  我就知道黑心老板没有那么好说话,不把员工压榨干净他是不会甘心的……不过也难说,海蘑菇今晚就有福了。☆、13  海蘑菇把小喷菇拉走以后,大喷菇——不对,它现在改名叫忧郁菇了——忧郁菇被植物们围着,从它身上散发出强烈的臭鸡蛋味道。  众植物:“……”内心:怎么办,好想八卦下去,但是好像忍不了的样子……  五秒钟以后,植物们一哄而散。  忧郁菇九十度角仰望着天空,深深地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地说:“这样很恶臭吗,很低俗吗?”  我:“……”它应该不想让我实话实说的吧……  果然,没有得到回答对它完全没造成影响,忧郁菇叹着气一脸深沉,继续用圆溜溜的眼睛瞪着天空,下垂的嘴角带出一丝悲伤:“我只能说,难道你们更愿意被啃掉脑壳吗?”  不容易,在这个后院里能想到做点正经事的人已经不多了。我考虑着表扬它一下,但是海蘑菇跟小喷菇在旁边发出的噪音实在令我相当烦扰。  这两个天然呆的小蘑菇先是考虑怎么让小喷菇进到水里去,好让它们获得生命的大和谐。后来发现它们的终极目的不是做一碗蘑菇汤,于是又在研究怎么才能让海蘑菇从水池里爬出来。  我觉得我难以忍受这两个智障了,果然弟控什么的不适合我,还是让大喷菇这种植物来忧国忧民比较好。我看了看它九十度角仰望天空的脸,突然觉得戴夫后院的前途一片迷茫。  好在蘑菇家族跟我们正常植物算是有时差,等到我睡了一觉神清气爽地从树上掰下来一块树枝准备在院子里转转的时候,我发现院子里出现了一个新成员。  说实话穿来的我其实很了解它,当初□夜关卡没有它还真不行,但是我总觉得它出现的时间好像有点微妙。  “蜀黍。”它看见我了,乖巧地用稚嫩的童音打招呼。  萌指数,五颗心。  我严肃地教导它要学好普通话,然后怀着忐忑地心情问它父母是谁。  “粑拔。”它眨眨眼,转头叫海蘑菇。  我听到了无数下巴落地的声音。  我认真地思索这里到底有多少不科学的因素。虽然据说蘑菇有上万种性别,但是它们好歹是一直自称兄♂弟的好吗,难道它们已经到了没有戴夫就能生子的地步了吗?  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说有了戴夫可以生子……  我知道结局,却不知道过程……是如此坑爹。我看着金黄头的小蘑菇在天然呆受小喷菇面前蹦蹦哒哒地卖萌,觉得有种囧然的心情在蔓延。  不不,我当然不是还在考虑男男生子的科学性,反正我早知道不能跟这个世界讲什么科学——我只是想知道当海蘑菇兄弟发现它们的萌儿子居然是个金刚芭比的时候,会用什么心情来面对这个现实。  没错,我们都知道,阳光菇是会迅速变大的……  虽然变大的阳光菇依然萌,但如果我是它爹一定会痛不欲生的,这样太适合年下乱X了。  我沉重地叹了口气,没有多说,只嘱咐海蘑菇夫夫买一套普通话教材。  紧接着我突然想起来昨天还没问板车的去向。不对,昨天我根本没见到戴夫,好像只有忧郁菇自己从房子里出来,后来所有植物都被它熏跑了,我也就忘了还没见到戴夫。  就在此时,我看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从戴夫的二楼窗口倏地跳上天空,紧接着我感觉到地面微微的震动,就像僵尸博士每次载来僵尸群时候会带来的地面震动一样,肯定是它又把那个无法描述的坑爹机器开来了。  紧接着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戴夫的二楼窗户突然开了,一张胡子拉碴的脸探出来对我说:“既然想偷窥为什么不进来?”  ……Orz这是什么逻辑啊!  我把意识转移回分|身上,蹦进二楼窗户。  然后我看见碎了一地的木板子,我发现我的预感果然应验了,板车死了。  我头顶着一片阴云缓缓跪地,这算是我第一次在这个奇怪的世界里迎来死亡吧……  “平身。”一块木板对我说。  我顺手把它抽飞了,占哥便宜。  “哎呀,太粗鲁了吧。”另外一块木板对我说。  我努力眨了眨眼,发现情况不对头,屋子里碎了一地的木板上竟然都长了一双标志性的卖萌圆眼睛。我震惊地看着它,这是属蚯蚓的吧,断成几十截还能活吗?  “埃德加博士是一个很主动的僵尸,”戴夫用非常百家讲坛的表情把双手放在实验台上,“所以我们不需要板车,我把它改造成了篱笆——实际上,篱笆很快就会派上大用场了。”  多余的话戴夫不肯说,其实也没什么保密的必要,但是戴夫瞪着大小眼对我说,作为老板他需要一点神秘感。  第二天答案就被揭晓了,原来派上用场的不仅仅是板车,还有大蒜。这货在被戴夫取用之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大哭,重复着它上次对我的说辞,比如说它不能攻击什么的。  戴夫瞪起眼:“你不需要攻击,你站在篱笆旁边把僵尸引到卡尔家就行。另外,我需要一些志愿军,想报名的找叶子。”  大蒜一听没有危险,登时恢复了猥琐的嘿笑表情,在卖萌的植物众中显得相当另类。  我带着怨念拿起小本本,开始为“拥有神秘感的老板”戴夫做人员记录。  可惜戴夫不肯让我八一卦,比如他是怎样用淡定的姿态面对一心只有卡尔的埃德加,比如他这算不算是帮着前基友追新男友。  “去去去,”戴夫接过本子就把我赶走了,“这是末日,打架呢严肃点。”  我耸耸肩,附身回到树上睡觉,明天还有八卦要看——不对,还有架要打。难道我不知道吗,几乎所有植物都报名参加了卡尔房屋保卫战志愿军的原因就是他们想看三劈啊。  第二天我们敲开了隔壁的院门,露面的青年看上去很不符合当下末日的背景,有点小邋遢但不算过头,半边睡衣塞进长裤里,下面穿着露脚趾的拖鞋。面孔清俊白皙,由于大清早被敲醒而睡眼惺忪地望着我们。  怎么看都是一张主角脸!除非他也是穿来的,否则我肯定是穿错身体了吧!  戴夫把围观的植物都挤到后面去,递给青年一张名片:“末日家园植物雇佣兵,需要的话打我电话。”  “哦。”青年懵懂地回答,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开始按数字。片刻后,青年诚恳地抬起头望着戴夫:“打不通,没信号。”  “是啊,”戴夫说,“城里早就没活人了。”  “那怎么办呢。”青年为难地挠了挠乱糟糟的浅亚麻色头发,“我想雇植物来帮我守院子呢。”  植物们:“……”这种呆受埃德加一定是紧张过头了才会花这么大的架势来攻(打)他吧?  很显然戴夫的眉脚也不由自主地抽了抽,然后他一本正经地回答:“没关系,我已经把你需要的种子孢子和块茎带来了一部分。”戴夫回头想要去车里拿东西,结果发现身后的路被围观党们堵得水泄不通。  戴夫:“……”啊哈,没想到老板也有被逼无奈不得不用省略号的时候。  戴夫果断地转回去对青年说:“也有一小部分可以直接移植的植株。”☆、14  这青年当然就是卡尔,埃德加博士的传纸条对象,不久之前被戴夫卖给死(旧)对(情)头(人)的可怜家伙。  说起来这个卡尔出现得相当离奇,我还想着他会不会长着一张不完全的二维脸。但事实证明……丫比我长得正常多了!  但这个智商……看起来真不像是穿来的啊。  我原本以为从今天开始,我们这些植物就要过上两边跑的苦逼日子了,没曾想僵尸博士竟是如此用(不)情(念)专(旧)一(情),自从有了直击卡尔的近路,甚至都不打算带着僵尸群觊觎一下戴夫的脑子。  真是寂寞如雪特啊。  我蹲在二楼窗边感慨。窗户砰地一声打开了,把窗台上的我挤得摔了下去,幸而我的本体就在旁边,连忙垂下一根枝条截住了我。  我抬头盯着二楼窗户,发现戴夫连头都没探出来一下,直接砰地又把窗关上了。  其实我也不是有意想要八这一卦,只不过自从高坚果跟撑杆僵尸勾搭上以后,整个后院陡然弥漫着一股子粉色的气息,我想我大概或多或少地受到了一些影响。  哦对了,在戴夫为埃德加
哦对了,在戴夫为埃德加攻打卡尔家让路以后,僵尸博士也很守信地把撑杆放出来了,但是火炬树桩还是没有消息。  与其说埃德加把他扣留了,我更愿意相信它去僵尸那边寻找自己的真爱了。想必它也不怎么愿意在这边看着高坚果跟撑杆恩恩爱爱地给自己添堵。  说到这个,如今院子里真正有证有后的只有海蘑菇跟小喷菇这一对儿,可惜它们俩的智商让它们的恋爱进度停滞不前,不像高坚果跟撑杆,成天在树上搭个杆子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没错,你们没看错,就是倚着房顶的那棵树,它们都不知道那是我的本体。  其实我不爱听墙角,但是也架不住上门服务啊。  高坚果还是像从前一样细声细语,跟它魁梧的身躯不成正比。撑杆僵尸倒是话挺多,可惜这货脑子有点发抽,总喜欢有事没事地长篇大论说他那些体育见解,弄得高坚果总是眼巴巴地望着它,期待着能多听到几句情话。  撑杆这货脑子里都是体育,有时候真是蠢得要命。要我说它们两个早晚得为了这个吵一架,哪有这么坑爹的。  不过也正是因为它俩正好得蜜里调油,就连戴夫这种奸商也实在不好将高坚果外派到对面去打仗。虽然说干活的只是分|身,但谁也架不住这边情话那边被啃——当然,如果是另一种啃它们大概就不介意了。  由于睡衣小哥卡尔天生带着一股呆属性诱惑,而且僵尸们也放弃了攻打(略)戴夫的院子,因此这几天植物们都不喜欢呆在枯燥无聊的戴夫家后院,纷纷把主意识转换到了卡尔院子里的植物上。  睡衣小哥虽然成天穿着一套暗红条纹睡衣和咖啡色地板拖,看起来很像是资深宅男,但实际上此人比戴夫的生活习惯好多了。至少每天都会尽心尽力地照顾植物们,早晚都会给我们浇水。  虽然植物们对他说过很多遍,我们不需要浇水。  “这样啊。”睡衣小哥呆萌地挠了挠浅亚麻色的头发,表示自己一定会用心记住的。  然后第二天接着给植物浇水。  “什么,你们不需要浇水?”睡衣小哥表示不解,一脸茫然地提着水壶。壶里的水从自然倾斜的壶嘴里流了出去,在卡尔身边的仙人掌根处形成一块小水洼。  后来仙人掌表示,它第一次死得这么冤。  仙人掌是从卡尔家战场开始进入植物反击部队的,整个豌豆家如临大敌,甚至传出了豌豆射手出走的流言。不过我确实最近总是看不见它,主力部队已经换上了三线射手和新兵卷心菜投手。  卷心菜是戴夫不久前骗过来的,这货擅长抛射,据说可以水陆空三用——当然里面有很多夸张的成分,比如说水上攻击首先还是要倚仗睡莲。  最伤心的是墓碑苔藓,连它最喜欢的墓碑最近都吞噬不下去了。  我觉得这X角关系实在乱得人心烦,决定躲到后方战场去清静清静。  我才不承认我是为了躲苔藓它哥缠绕水草呢。  虽然我在这个事上并不需要承担什么责任,但是缠绕水草那副样子我看着就觉得可怕……比如说那双发红光的眼睛,虽然颜色不同,但是很有奥特曼的气势。  另外,触手系什么的……本来就是褒贬不一好吗,反正我是觉得那东西很可怕,虽然尺寸一般,但架不住数量多啊。  卡尔在排兵布阵方面并不是很熟练,所以我坐镇后防的要求很快被他同意了,随之而来的是大面积溃败——当然最主要的问题是高坚果在戴夫院里谈恋爱,豌豆射手跑出去寻找老基友火炬树桩,主力部队已经是半边空置的状态,光靠着我们几个布防能不败吗。  我看着睡衣小哥还一脸期待地悠哉悠哉坐在向日葵后面等着僵尸退兵,不知道该告诫他好好守住自己的脑子还是菊花。  很快我就发现我还是先担心自己比较好。  熟悉的抓挠感传来,我把目光从卡尔身上移回战场,对面果然是那张熟悉的丑脸。  “对不起,”僵尸很快地说,“我一点也不想吃后面那个脑子,我比较喜欢吃掉你。”  “谢谢。”我干巴巴地说。  “太直白了,羞涩一点。”我听见后面有细微的声音说。  我努力探头过去看,僵尸后面还有另外一只僵尸,见到我立即把手中的东西往脸上一挡。
 网状的铁栅门毫无遗漏地暴露了它的面孔,我狠狠地瞪了它一眼。我说僵尸怎么越来越容易犯二了呢,原来根源在这呢。  “我就说这样不行,”另外一个僵尸推了推头上橘黄色的东西,“铁栅门那东西面积虽然大,但是漏光。还是路障好一点,你看不见我了吧?”它喜滋滋地用胳膊肘撞了我前面的僵尸一把。  “愚蠢。”另一个深沉的声音说,“你们打了戴夫家那么久,没发现那个人类头上戴的是什么吗?必须是钢铁制造才可以挡住脸,像我这样。”这回我都不用抬头,就能猜到这毫无疑问就是铁桶僵尸。  我翻了个白眼。但还没等我开口问僵尸这三个猪一样的队友从哪找来的,它就非常迅速地把它们三个推到了另外一排,改变路线的效率堪比大蒜。我就觉得这货不对劲,速度好像一直略神奇的样子。  “它们三个是我……”它想了想,一副决定坦白从宽的样子,“是我生前的室友,至少从设定上来讲是这样没错。后来末日了,我们四个都感染了,一起被埃德加博士收编,带到这里来寻找真——寻找食物。”它青灰色的脸上充满诚恳,如果不是太了解这货的尿性,我可能真就信了。  另外,我希望它原本想说的不是“寻找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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