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武的是不是几年下来全身海沃德伤病状况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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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拳之伤病论
今天要说的这个伤病论并非是说太极拳如何防止疾病,而是阐述错练是病、久误则伤之伤病论!
有人会问了:练太极拳还会受伤、生病吗?专家不都说了,太极拳可以防病养生吗?不错!专家只说对了一半。所谓的专家在做节目的时候一般都会避重就轻的说好处,而回避一些负面的问题。一些正直的太极拳传人才会在做节目的时候说一些注意事项,而且会反复强调,不过说的也不会太多。其实他们不说,或者是少说的原因是,你只要练的对就不存在太多的伤病问题。只要你按照要领去做一般都不会太伤身。
有的人又会问了:我练拳几十年了,就是按照我自己的习惯去练的,也没出现什么毛病,而且身体也越来越好。不错!您是从中受益了,但我个人认为跟太极拳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为什么我这么说?原因有三:
1、您平时锻炼的时间不足。练十分钟拳,而且还是吊儿郎当的。然后再聊一个半小时的闲天儿。所以连基本疏松筋骨的效果都没达到,根本不存在伤身的问题;
2、您美其名曰练太极拳,其实是出门去聊天。但是聊天也起到放松精神、疏散心结的目的,所以您觉得多年来这样练拳达到了养生的目的。其实跟太极拳没什么关系;
3、您的自由散漫式练拳风格在不伤身的基础上,同时也保护了您在错误的姿势中的骨骼肌肉负荷。别扭就松散一点,不舒服就调整,这是人的本能,在不认真的时候会自动表现出来。这有效的保护了您自己的身体。虽然练不出功夫,但是也不至于伤了自己。基于以上三点,我接下来的文章像您这类人大可不看。
之所以伤,主要就是伤那些刻苦认真,但是没有真正师承的自学者。他们刻苦认真、勇于实践和摸索,经常一个动作反反复复的练,直到自己满意为止。这种练法是好事同时也是坏事,对于有师承的人来说就是好事,因为他练的正确。但是对于那些没有师承的人来说可就是天大的坏事了,因为他的动作不标准,甚至有的动作根本就是错的,反反复复的去练同一个错误动作,其结果就是,功夫没练出来,身体还受到了伤害。
有的人不练单式,也不练功法,只是每天练练套路,这也会伤身吗?会的!只要你是一套接一套,没完没了的练,白天也练晚上也练的人,只要是练得不对,身体伤害是很大的。但是短时期内你察觉不到。因为太极拳的动作舒缓轻柔,即使练得不对,身体也不会预警。就像现在的电脑病是一样的,你即便姿势不正确,身体也还是感觉很舒服,但是时间一长,毛病就出来了,而且你还意识不到是怎么来的!只是觉得难受,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因为我父亲是中医按摩大夫,所以我见过很多练太极拳练坏的病例,往往他们自己都不承认是练太极拳练出来的毛病。我父亲也是练武出身,我也是练武的,是不是练拳练出的伤,一看就清楚。这些因为练拳身上伤病累累的人,一般分为两类:
第一类:玩竞技打比赛的人。这类人急功近利,为求名次不择手段。本身简化拳、竞技拳就有它的不足之处,只是作为推广和普及用的。就像是新食品的试吃品一样,好吃诱人,但是不管饱,里面添加剂、香料特别多,吃多了伤害身体。您还拿他当个宝似的玩命的练?甚至我还遇到过极其崇拜竞技太极拳的人,完全不了解传统太极拳,但是吹嘘起竞技太极拳来,那可是云里雾里、玄之又玄,句句离不开“真功夫”三个字。真不知是该说他“无知”好,还是说他“愚昧”好。
第二类:想练好身体,可是事与愿违的。这类人太迷信太极拳的治病功能,以为太极拳是灵丹妙药,不管什么病只要练练太极拳就能治好。甚至有的人把练“气功”的那种恶习也套用在太极拳中,逐渐断药、气场、组场、灵光、等等,歪门邪道的理论一股脑的全都来了。你们这种人要是能把病练好了,我周字倒过来写。身体没练好,您在炼成“大仙”,一定要注意啊,千万别瞎练、胡练。身体有病看医生,身体恢复到一定程度之后,需要物理康复的时候再去考虑太极拳。而且要循序渐进,不要玩命练,不可能一天之间百病全消。
为了让大家知道什么叫伤,如何成病,先从脚下开始说起。翘脚尖,拧来掰去,时间久了脚踝骨就出毛病。太极拳有翘脚尖的套路和动作,不是不让大家翘脚尖,而是要知道为什么翘脚尖。大部分的翘脚尖动作都是“踏腿”,也就是预备随时蹬踏的姿势。太极拳的腿法大部分都是“暗腿”只表意、不做实,但是随时可用。只要是明面上的腿法,都属于“逃腿”。失去了“蹬踏”的意念,也就失去了实际的劲力,脚和脚腕松趴趴的,再加上动作运转,久而久之不伤才怪。
接下来再说膝盖,除了弓步腿,马步腿以外,我看很多人都是把虚腿伸的直直的,这就是伤。膝盖是放松了,但是您别忘了您还要运转的,一松一紧、一拧一裹,您的膝盖受得了吗?实腿膝盖要对准脚尖,虚腿膝盖也要对脚尖,膝盖歪歪扭扭做动作这是通病了,也许大家都知道,但是虚腿要防对方踏膝这是重中之重。膝盖要有掤力(系谓之弓背),太极拳身体各处都要有掤力(即所谓身备“五张弓”是也),膝盖松松垮垮,伸直了给对方踩,这就等于是在自残。
再接下来是胯。膝盖过脚尖也是病,但是我上面没说,留到了这里,因为这种毛病来源于胯。胯不沉,挺着胯直接走膝盖不但给膝盖巨大的负担,而且对上身躯干也没有好处,前胸后背全都是僵的。这样的拳说好听点像是腰上有病,说的不好听点您是房事过度习惯成自然了。
说腰。腰和胯是分不开的,你胯不沉下来,说了腰也是白说。男的爱挺胯、女的爱翘臀,这都是臭毛病。挺胯我不说什么了,就一句话:欠挨打。女的翘臀不好纠正,甚至有的男的也爱犯这样的毛病。腰眼往里抠,后背就像是躺在沙发上,屁股撅得老高,不但骨骼受压,肌肉也是僵硬无比的。这样的毛病记住了,回去多蹲着,就像是小时候蹲墙头、蹲门槛一样的,或者找个小马扎,想坐着就坐马扎。像大爷似的坐沙发、坐高座您一辈子也练不出来。
说完腰说背。说后背就不能不说前胸,想把后背松出来,必须学会前胸的贴附劲。前胸有了贴附劲,后背才能松开。说白了也就是身体的向前张力,有了进攻意识你就会有向前的张力。有了张力再练贴附力就好练了。腰背向前用力倾斜5度,不要过大,不用力自然站立时腰背是直的,但是你要是站桩或是练拳,不用力倾斜感觉是直背,但其实是仰着的。不信你就自己去照照镜子看看。要做到劲灌脊背就必须放松脊背的负担。
说完后背说肩膀。含肩、耸肩都是病。夹肩、抠肩更是病!沉肩坠肘,不是让你把腋窝夹起来,肘开了肩自然就会沉,而且腋窝也不会夹起来。
说到这就不能不说肘了。肘要圆撑,但是肘尖不能向外,要向下。这都是练出来的,要不怎么能叫功夫呢?
手。手腕、手掌、手指,都有要领的。手腕不要塌,要贯通内外。掌要圆掤,不能僵硬。手指要自然舒展,大指外分,虎口张开,在不能自然运化之前,要练手功。四指并拢向后翘起,大指外翘,虎口圆撑。时间久了自然出功夫。我见过很多学生,一上来最差劲的就是手掌,软趴趴活像个鸡爪子。什么是掌什么是爪都分不清楚,太极拳是软功夫,但是也没叫你手无缚鸡之力啊?尤其虎口张不开的,真是大有人在。
头。头要正直,虚灵顶劲,舌抵上腭,鼻子呼吸,细入丹田。
以上说的这些,只要是错一点,就是病。久而久之就成伤!
还别不拿这些不当回事,别认为您拿了几个奖状,得了几个名次就是权威了。即便是国家级太极拳冠军身上的毛病也多的是。老拳师、正宗传人身上多多少少也都有些毛病的,人无完人。正经的师承、正规的拳法、正规的指导,总体来说病要少得多,伤就少得多。但是追功夫、讲实用的人除外。练苦功夫没有不伤身的!
下面例举练功时的相关不宜人群与注意事项:
1、腰腿痛患者不宜练“站桩”功夫;
在内功修炼中有一个比较普遍的方法叫“站桩”功。从健身的角度来说,是有氧运动的好方法。但是更多的作用是功夫中内功的一种修炼方式。特别是如果步法比较大的话,对腰腿痛病友来说,可能会加重你的病情。人的脚板为什么这么宽大,因为它是用来承受全身负荷的,从下肢运动生物力学的原理来说,如果我们走路,运动,全身的重力都放在脚板上,那么腰部、骶髂关节、膝盖就不承受负荷,就容易放松。所以我们要懂得偏沉则随,双重则滞的道理。偏沉时人体的重力就容易直接放在脚板上,步法比较大的双重步法,则重力必须经过腰部、骶髂关节、膝盖承受负荷,然后才会到脚板上,所以,本身患有腰腿痛的患者练步法比较大的“站桩”功,会加重病情或者难以痊愈。
2、腰腿痛患者练“金刚捣碓”式时不要发力;
陈式太极拳有一个动作叫“金刚捣碓”,这个动作是陈式太极拳的一个招牌动作,其特点就是震脚。也是陈式太极拳的一种练功方式。根据“下肢运动生物力学分析”该动作“较大的地面反作用力引发较大的股四头肌力和胫骨近端向前的拉力从而增加前交叉韧带负荷。”是造成该流派膝关节损伤的重要原因。所以,修炼陈式太极拳的病友,在做“金刚捣碓”时,不要发力,否则会加重你的病情!
3、练杨式太极拳必须重视的问题——弓步式;
很多太极教练要求膝盖顶部,俗称“膝尖”与脚尖上下垂直于地面对整齐;弓箭步在杨式太极拳中占有非常重要的位置。基本上占据步法的三分之一。如果练拳中膝尖与脚尖上下垂直于地面甚至超过脚尖,就会“较小的膝关节角合并较大的髌韧带与胫骨夹角和前交叉韧带倾斜角会增大韧带负荷”造成膝关节损伤。这是练杨式太极拳必须重视的问题。
《杨氏太极拳诠真》(陈龙骧、李敏弟:整理李稚轩先生遗书)第4页就明确提出:“每逢弓步式,在前之腿,小腿宜垂直,腿尖向前方:在后之腿还宜伸直,但不可过挺,以稍有含蓄为对:脚尖宜往里扣转约45度,重心落在前脚的是七成,落在后脚的是三成。”
以上明确的提出了两只脚的关系和要求。本人严格按照师傅传承下来的这方面要求练拳三十年,坚持做到“弓腿必有后撑之意”(此亦阴阳之理)!现在膝关节没有任何问题,说明这个理论是符合下肢运动生物力学的,学者当细心领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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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万界珠
1914年秋,上海。
耳边传来嘈杂的喧哗声,以及街道两边老旧的建筑,让夏阳被吓坏的同时,也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就在一分钟前,他才从自己的出租屋中醒来,匆匆地洗漱完毕准备出门去上班,但是跨出门口的下一秒,却离奇地出现在了一条破旧得如同烂尾楼般的阴暗巷子里。
“这是哪里?”站在巷口,夏阳目瞪口呆地看着周围。他看到的,是与他身处的现代社会截然不同的景象!
中西结合的复古建筑,老旧而狭窄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高声叫卖的摊贩,各自都说着天南海北,几乎都是他听不懂的话语。行人身上的穿着也是截然分明,男人身上穿的,都是他从来没在现实生活中见过的长袍大褂,头戴一顶瓜皮帽,少数人穿着西服,踩着皮鞋,手持文明棍,比较洋派,一看就是富人阶层。女人则大多是宽松的袄裙、旗袍,而大多数的穷人,穿的都是粗布制成的衣服和布鞋,上面打着补丁,头发杂乱,面带饥黄,脑后还蓄着长辫,活脱脱一副只有在影视剧中才能看到的晚清场景。
“到底是我没有睡醒,还是生病了?或是碰到了灵异事件?”夏阳失魂落魄,嘴里无意识的自语着。
就在慌乱之际,一段信息突然传入了他的脑海里,下一刻,他瞬间明白了自己身处此地原因。原来这一切,都是由他昨晚捡到的血红色玉石造成。
与其说是玉石,倒不如说是一颗玉珠。那枚玉石大约乒乓球大小,整体呈不规则的圆形,从外形上可以明显地看出来,它原本是一颗珠子,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令它破裂,变成了现在的模样,如今正寄居于他的识海之中。
这颗带着裂痕的血色玉珠,名曰万界珠,是他昨晚回家的时候在小区门口捡到。本以为只是一颗被人摔碎,不值钱的工艺品,出于觉得可惜才捡回家中。却没想到,这颗破碎的血珠,竟然有着横跨位面,穿越诸天万界之能。
强压着心头惊恐不已的感觉,夏阳狠狠地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之后,才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地甩了甩自己的脑袋。他需要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一下,从惊魂未定之中快速冷静下来,才能接受眼下这违背他从前的世界观之事。
片刻之前,他还只是一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普普通通,与其他的芸芸众生没有任何区别。若无意外,将来结婚生子,这辈子也就平平凡凡的过去。然而万界珠的出现,无疑是让他的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让他了未来,充满了无限可能,这又如何能让他的心情不复杂呢?
平复了一下起伏的心绪,将念头沉浸到那段信息中,他知道了自己穿越的位面,乃是电影《精武英雄》的世界。
“号外!号外!大侠霍元甲被日本人打死了。”
“号外!号外!精武门霍元甲惨败,在擂台上吐血而死!”
“号外!霍元甲不敌日本人,比武途中当场身亡!”
就在夏阳刚刚弄清楚大致状况的时候,不远处便有几名报童,以一口在他听来有些生僻的上海话,高声大喊着从他身边经过,嘴里喊出的内容,更是引得四周一片哗然。
“剧情这就开始了吗?”
夏阳竖起耳朵,大概从周围路人各种口音的议论声中,听出了霍元甲被日本人打死的消息。
“先生,能不能把你报纸借我看看?”
他记得很清楚,这部电影的剧情,就是从霍元甲去世开始。生怕自己弄错,连忙拉住了一位路边正在看报的中年男人。
那名男人正专注地看着报纸,被人打断,愤慨之下便准备喝斥两句,不过回头一看,竟是一名穿着西洋服饰,手提公文包,看上去极为怪异的年轻人,脸上不禁露出了惊色。
见男人没有说话,夏阳以为对方是没有听清自己的话,紧接着又重复了一次。他并没反应过来,自己此时的穿着,尽管只是现代极为寻常的廉价西装和皮鞋,但无论是款式还是风格,都和时下的西洋服饰有着很大的差别。加上此时国人饱受着列强的荼毒,而这上海滩又充斥着三教九流之辈,就连普通人之间也会保持着戒备,更何况是他这种与时代格格不入,浑身透着怪异的人呢。
“侬是要看这报纸对伐?”见夏阳并不是有什么恶意,只是想看看自己的报纸,中年男子也就卸下警惕之色,随手将手中的报纸递给他。
接过报纸,眼见上面全是繁体字,排版格式也是竖行阅读的习惯,夏阳又是一阵头大。费了好大的精神,才慢慢适应过来。快速看完全文,上边报导的内容,果然就是昨日精武门霍元甲,与日本人擂台比武,吐血身亡的消息。
“看来我是真的穿越到了电影世界里面。”
打消了心底最后一丝现实,夏阳双目呆滞地将报纸还给中年人,心神复杂的同时,脑海中也是茫然一片。迷惘的同时,他的思维也开始翻腾起来,这可是天赐的机缘,能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就看自己能否把握住这次机会了!
暗自下定决心,他的脑子慢慢冷静下来,开始思索起整部电影的内容,以及接下来自己的打算来。
作为一个功夫爱好者,《精武英雄》这部电影夏阳曾经看过多次,剧情也记得非常清楚。实际上这部电影的剧情,大多都是虚构的,主人公陈真虽然确有其人,但并不是影视剧中所描述的那样,历史上霍元甲创建的也不是精武门,而是精武体育会,儿子也并非是叫霍廷恩。
真正的历史上,霍元甲去世的时候,清朝都还未覆灭。而在电影里的时间线上,却和现实历史有所差异,此时袁世凯已死,民国也已经成立,第一次世界大战已经爆发,日本目前已经向德国宣战,双方正在中国的领土山东进行交战。
“国内现在的局势虽然很乱,但是短时间之内,自己只要低调一些,应该还是没有什么生命危险的。”分析了一番当下的背景,夏阳心下稍定。回过神来后,却是发现四周不少人,都在用异样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很快他就明白过来,自己的装扮,和当下这个时代有着极大的分别,贫富的差距,在这个时代尤为明显,要是一直在这大街上肆无忌惮地晃荡的话,甚至很有可能会被人抓走也说不定。为了不引人注目,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身往刚才自己走出来的那条无人巷子里面走去。
来到巷子深处,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下,确定身后并没有人跟着自己,他才暗暗松了口气,检查起自己身上的物品来。
他的手提包里,放的都是公司的一些纸质资料,除此之外,身上也就只有手机、钥匙和钱包,另外手腕上还戴着一块五百块钱买来的机械手表。看着这些东西,夏阳不禁有些犹豫,难不成要全都扔了不成?
公文包倒没什么,直接扔了也什么可在意的,而手机,还有钱包里的几百元软妹币,以及身份证、银行卡,都是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看到的,否则他根本就解释不了这些东西的来历。
就在头疼着是不是要找个地方丢掉这些东西的时候,他突然想到,自己会不会也有一个类似小说里的储物空间呢。心头默念了一下,随后便惊喜的发现,万界珠中,果然有着这么一个空间,功能和使用方法,也立马理解得清清楚楚。
兴奋之下,夏阳忍不住咧嘴傻笑起来,这枚万界珠,当真是逆天的神器!且不说有穿梭诸天之能,光是这个空间,他便可以随时随地地存取任何物品,绝对是居家旅行,杀人放火的必备之物。
将身上手机钱包钥匙,以及包中的资料全部放入了空间之中,只剩下一个空袋子,他才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深吸一口气,走出了这片巷子。
第二章 当铺
走出巷子,虽然衣服没换,但夏阳的心里还是轻松了不少。他故作自然的走在石板街上,以好奇的目光,快速地吸收着这个时代的事物。
以他的眼光来看,此时的建筑风格自然是极为落后的,房子大多都是由青砖灰瓦建成,街道也是极为狭窄,来往的车辆都是只有影视剧里才能见到的老式汽车,无比真实的老派上海景象,一切都深深地震撼着他。
走过一家店铺,里面飘来一阵诱人的香气,夏阳闻出了这是牛肉汤的味道,在穿越过来之前,他还没有吃早饭,此时嗅到这股香味,立马就感觉饿了,不过他身上只有软妹币,也不可能用得出去。
此时店内还没什么客人,站在店门口的一名小二,一眼就见到了门口正吞咽着口水的夏阳,忙小跑过来,带着讨好地笑问道:“这位先生可是要吃牛肉面?快里面请!”
尽管身无分文,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多少钱一碗?”
小二诧异地看了夏阳一眼,本以为眼前这人穿着西装皮鞋,一看就是有钱人,却没想到吃碗面竟然还要先问价格,不过脸上的笑容却是不减:“只要6分钱。”
“真够便宜的。”夏阳对此时的物价一点概念也没有,但听到以“分”做单位,还是不由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沉吟了一下,他装模作样地露出为难之色:“小二哥,我刚从国外回来,却没想到这才到上海,身上的钱就被小偷摸了去,实在是倒霉。请问这城里哪里有当铺?”
“原来是留洋回来的先生。”小二释然过来,指着一个方向道:“这前面就是公共租界,那里面有不少洋人开的典当行,先生若是活当的话,可以去寻那边。若是死当的话,前边路口往右走,不远有一家陆氏当铺十分有名,信誉极好,童叟无欺。”
夏阳在现代之时,也就小的时候去卖过旧铜烂铁,哪里分得清活当和死当的区别。仔细询问了几句,才明白过来,原来活当,就是可以赎回来,届时收一笔利息,相当于保管费。而死当则是一锤子买卖,不管东西多值钱,都永远是别人的,因此死当得到的钱也比活当要多。
向小二道完谢,夏阳按他所示的方向,没一会就找到了那家陆氏当铺。
当铺并不大,里面坐着一个和夏阳差不多大小的年轻伙计,见他进来,忙道:“先生可是要当东西?”
“嗯”了一声,夏阳摘下手腕上的表,放在了柜台上:“我要当这块表,死当,你给估个价吧。”
“嘶!”那年轻伙计哪见过打磨得这么精美的腕表,忍不住吸了一口气,瞪圆了眼睛。
“恕我眼拙,如此贵重之物,我也估不准,还等先生稍等,我去请掌柜来看看。”伙计心里没底,将表递还给夏阳,转身往后堂通报去了。
不多时,伙伴领着一个穿着灰色长衫的中年人走了出来,那中年人身型略有些发福,面相颇为周正,给人一种可以信赖的感觉,看上去不太像是奸商。
“嗬,先生这块洋表可不多见。”掌柜拿起手表观察了一阵,只见那镜面透着湛蓝色,外边镶着一圈银边,里面表盘的数字和指针上,均嵌着一颗颗闪亮的细钻,表带也是由精钢打造,极为夺目。整支手表精致无比,带一股难以言喻的金属质感,和时下的洋表大有不同。心惊之下,他压低音量:“先生不如随我入内详谈?”
“好。”夏阳点了点头,跟着他走到了后堂。
招呼夏阳坐下,并让年轻伙计倒了两杯茶进来,那掌柜才开口道:“先生的样子,应该是留洋归来的学生,这洋表恐怕买得不便宜吧?而且看先生穿着,家中理应颇为殷实才对,怎么会想到当表呢?”
“说来话长。”夏阳随手将公文包放在桌上,装作一言难尽的样子,叹了口气道:“我刚从那英国回来,岂止刚到上海,便遭到小贼光顾,偷去身上财物。如今身无分文,当表也是实属无奈。”
“原来如此,难怪先生的国语说得这般好。”通过言谈,掌柜基本排除了夏阳是骗子的可能,点了点头道:“眼下时局不好,这上海滩的小偷和地痞也是越来越多了,先生出门在外,可要千万小心啊。”
“多谢,我会当心的。”听出掌门话中的关心之意,夏阳心里有些感慨,这个时代的国人就是实诚。唏嘘了几句,他才转回正题道:“掌柜,这块表可是欧洲瑞士国最新款的纯手工机械表,正面乃是蓝宝石磨制而成的镜面,里面的指针也是镀金,表盘的刻度上更是镶嵌了十几颗钻石。而且这支表不但可以防水,还带了夜光功能,就算是晚上也能看得清楚时间,我当初花了五百元英镑买下来,这才戴了几个月,还和新的一样,你看能值多少钱?”
掌柜哪里会知道,夏阳压根就不清楚此时的物价,只是随便把五百元软妹币买来的单位换成英镑而已,听完顿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五百英镑,那可是相当于五千多个银元,就算眼前这个年轻人夸大其辞,打个折扣下来,那也至少得是上千银元,这可是天价了!
“先生要活当还是死当?”掌柜问道。
“死当吧。”夏阳不动声色地道:“这玩意我也戴了数月,已经有些玩腻了,以后再买一块新的便是。”
“也不知这是哪家的败家子,花几千个银元买了这么块表,还一点都不在意。”
听到他的话,掌柜心里有些惊疑不定,一时也不知道该给一个怎样的价钱,若是给得少了,这小子家中万一到时不依,找上门来,那可如此是好?
原本按照典当行的规矩,最起码也是“当半价”,也就是任何东西拿进当铺,最多只值原价的一半。赎回的利息更是惊人,相当于高利贷,而且很多时候,能给你两成或三成就该偷笑了。尤其是眼下正逢时世纷乱,若是黑心的当铺,就连一成,也未必能拿得到。掌柜阅人无数,自能从夏阳的气度以及他的言行举止判断出,眼前这位年轻人绝非普通人!且不说买得起几百英镑的洋表,光是对方这一身西装革履的洋服,和他脚上那双澄亮的皮鞋,恐怕都价值不菲。想必此子的家世定然十分显赫,也绝了他动歪念头的心思。
他没办法不犹豫,须知此时的一般房屋,只不过一两百个银元,而租界内最贵的三层洋楼,也才值七八百个银元,眼下涉及数千个银元的当物,可以说是他近些年来几乎经手的最大一笔交易,如何能不慎重?
反复摸索着那润滑的手表镜面,掌柜丝毫拿不准这表的真正价值,只是光看这般精细的做工和它的质感,就知道其价值不菲,就算是在西洋,也绝对是值钱货!
他突然又想到一件事,那段大帅的公子,下月就要成亲了,自己不是正愁着如何攀上这段大帅,不知道要送什么礼吗。如今有了此表,届时送上去,自己脸上岂不是大大的有光。此等罕见之物,想必在西洋也极为贵重,那段大帅岂有不喜之理。
“三千大洋如何?”想到这里,他咬了咬牙,伸出三根手指。这个价格可是少有的高价,也不算坑了夏阳。典当行有典当行的规矩,就算是之后夏阳家中反悔,他也有话可说。
夏阳却是面不改色,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好。”
本做好了一番讨价还价的打算,但是夏阳毫不犹豫地同意,丝毫都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就好像这不是三千,只是三块一般的模样,掌柜心里又是一凛,更是高看了他几分。
“先生真是爽快。”
说了一句稍等,掌柜转身离开,过了片刻才又回来:“这是三张一千两的银票,各大银行均可兑换,还请先生小心收好。”将银票递给夏阳,他又将前堂的年轻伙计招呼进来:“再去柜上拿二十个大洋进来给先生。”
稍时,伙计捧着一个纸包进来,放在了夏阳面前。掌柜笑道:“银票兑取多有不便,这二十个大洋便给先生以作零用。”他记得夏阳之前说过身无分文,这二十大洋权当作个人情了。
“多谢掌柜。”夏阳也不推辞,道谢过后,又闲谈了几句,便告辞离开了当铺。
第三章 周老三
走出当铺过后,夏阳这才忍不住一阵暗喜。
饶是他不清楚此时的物价,也知道这三千银元,绝对是一笔横财,单论购买力,恐怕相当于后世的几十万!
将银票放入手提的公文包中送进空间内,只留了二十个银元揣在身上,随手摸出一枚银元打量了一下,只见正面印着袁大头,背后则是刻着“壹圆”的字样,比后世的一元硬币要略大一些,这也就是俗称的“大洋”了。
耽搁了这么一阵,他的肚子早已经饿得呱呱叫,想到刚才那阵牛肉汤的味道,他快速按原路返回,来到了先前那家店里。
“先生您来了。”眼尖的小二,一眼就看到了一身西装的夏阳,忙笑着将他迎了进来。
夏阳也冲他笑了笑:“给我来碗牛肉面!”
“好叻!您请坐。”小二应了一声,招呼夏阳坐下,没多久就将一碗冒着热气,香味十足的牛肉面端了上来。
汤鲜肉足,面的分量也特别多,足够一名成年男人填饱肚子。兴许真是饿了,很快他就将这碗牛肉面吃得精光。
吃完过后,夏阳一边付钱,一边打听道:“小二哥,你可知精武门在什么地方?”
“咦,先生您也是打算赶去精武门吊唁吗?听说今天好多人都去了。”没等夏阳答话,小二又叹了一口气:“真没想到,就连霍元甲师傅,竟然也打不过日本人。”
夏阳自然知道霍元甲真正的死因,也没与他多说,打听了一些他想了解的事之后,又问清了精武门的所在地,才离开了面馆。
原来精武门离此地并不远,不过夏阳没有立马就赶去精武门,他推测了一下,霍元甲和日本人比武乃是昨天发生的事,以这个年代的通讯条件,至少也要一两天,才会传到日本去。然后陈真收到消息,从日本赶回上海,最快也要三五天,剧情才会正式开始,自己还有充足的时间。
眼下当务之急,是要尽快适应这个时代,了解当前社会的各种信息,另外自己的身份背景,在这个时代也犹如一张白纸,还需仔细地琢磨及完善,所以夏阳考虑了一下,决定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他孑然一身,也不是娇生惯养的人,对住的地方要求并不高。只是现在时局动荡,他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只有租界里面,安全才能得到保障。
说到租界,不得不提,自从鸦片战争之后,上海的租界就分为了英租界和法租界。其中法租界独立于其他租界,而英租界则和美租界组成了联合租界,也叫公共租界。通过刚才与面馆小二的交谈,他大致了解到,法租界尽管舒适度高,但是里面黑帮横行,龙蛇混杂。公共租界虽然管理比较混乱,但是毕竟为英美共同管制,加上如今英美两国又掌管着工部局董事会,相当于控制着整个租界的运转。
至于日本,虽然也是在上海滩嚣张霸道的列强之一,不过相较于日后全面侵华时期,还没有达到肆无忌惮的地步。论安全度,绝对是公共租界更胜一筹。
跨上一辆拖着电线的老式电车,沿着街面上的轨道,大约十多分钟后,就到了公共租界内。打听了一下哪里有租房的地方,没多久就来到了一家杂货铺前。
“空你急哇。”才刚走进去,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就点头哈腰,满脸媚笑地以日语上来鞠躬问好。
来自现代的夏阳哪里见过这种架势,这股丑恶的媚态让他本能地反感不已:“我不是日本人。”
本以为夏阳一身西装肯定是日本人,一听是中国人,那老板倒也松了口气,赔笑道:“原来您是中国人,太好了,请问需要点什么?”
夏阳微皱了一下眉头,问道:“听说你这里有房子出租?”
“有的,有的。”老板忙点着头道:“这周边大部分的房子,都是委托在我周老三这里出租,请问先生是想长租还是短租?”
夏阳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人只不过是个房屋中介。“先带我看看吧,最好是独立的房子,条件好一些,安全也有保证的。合适的话,会一直住下去的。”
他不是没想过住旅馆,只是他不知道自己会在这个位面呆上多久,若是时间长了的话,恐怕多有不便。至于条件方面,来自物质社会的他,肯定也不能太差了,大小无所谓,起码得干净卫生。
“好的,先生尽管放心跟我去看,绝对包君满意。”周老三笑着答应下来,然后高喊了一声:“孩子他娘,出来照看一下铺子,我带客人去看下房。”然后就领着夏阳,往杂货铺后面走去。
步行了几分钟,两人来到一栋青砖修成的独立庭院前,此处环境清幽,周边没有其他住户,颇为安静。
房子内部,除了客厅之外还带有四间卧室,家具都是古朴的实木家具,厨房厕所一应俱全。当然,这里可没有现代卫生间浴室那样的设施。
“先生觉得这里如何?”周老三业务能力十分熟练,极力推荐道:“此处修起来还不到一年,房主乃是我的旧识。如今上海滩时局不好,我那朋友原本是打算将此地变卖,返回南方老家定居的,不过看形势一时半会也卖不出去,我也是两日之前,好不容易才说服他拿出来出租。房租方面,长住的话,除了里面最大的那一间三块之外,其余都是两块半一月,厨房和厕所共用,水电费公摊。对了,您可是这里第一位住户呢。”
这里的条件,比夏阳预想中要好不少,让他颇为意动。尤其是外面那个宽敞的小院,很适合作为他日后习武的场地。他想了一下,问道:“不知房主打算以多少钱出售这个院子?”
将此处买下,夏阳自有一番考虑。一来他手中有刚刚当表得到的三千块大洋,买下这座院子绰绰有余,二来,他始终并非这个世界的人,身上的秘密重大,不适合长期与其他人同住,总得有个私密之地。
听到夏阳有意卖下这座房子,周老三惊喜不已,脸上的笑容更盛:“我那朋友的定价是两百八十个大洋,先生若是有意的话,我可以代他作主,只须给两百五十个大洋就可以了。”
二百五?这可不是什么好数字,夏阳摇了摇头道:“我还是照样给你两百八十个大洋,你替我通知房主,请他尽快移交房契和钥匙,手续方面越快越好,再替我采购一些生活用品,我今天就想住进来。对了,你再帮我请个人,每天来打扫一下卫生,每个月我另付两个大洋。”
周老三大喜,拍着胸脯道:“好好,没问题,先生您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
敲定房屋之事,夏阳随周老三一起到租界内的银行兑换了一张千元银票,又换了一些外币,当即交付了二百八十个银元给他。打发走了周老三后,他看了看自己这身显眼的现代西服,便又找了一家服装店,购买了几套这个时代的洋装、中山装,还有平时的一些着装,让店员直接送到自己的住处。
做完这一切,他才找了一家茶馆坐下,并让伙计去外面报摊将各种报纸全买了一份回来。
第四章 加入精武门
一转眼,就是两天时间过去。
通过这两日,夏阳对眼前的情势了解不少,或许是电影位面的缘故,如今上海滩最轰动的,还是霍元甲去世的消息。算算时间,陈真在日本应该已经收到消息,即将启程回国,也到了该他介入剧情的时候。
不得不说,霍元甲之死是件大事,到处都闹得沸沸扬扬。大家对此事的看法也各不相同。有痛骂日本人的,也有对日本人讳莫如深的。不过所有人都知道,当年津门无敌的霍四爷,败在了日本人手里,令得在上海的日本人,更加的嚣张和不可一世。
这也难怪,精武门的名气,全靠霍元甲用拳头生生打下了津门第一,到了上海之后,也是多次与外国人交手,从未一败。这次命丧日本人之手,不光是打掉了精武门的自信与国人的尊严,也等于打破了中国武术界的神话。
一代宗师竟被日本人暗算而死,身处这个真实的世界之中,就连夏阳这个穿越者也在这种氛围中,心灵上不自觉地染上了一层哀意,忍不住为霍元甲之死感到惋惜。他只能暗自告诉自己,总有一天,自己会让元凶伏诛,替这位家喻户晓的民族英雄报仇雪恨。
带上了命周老三替他准备的参加葬礼的吊唁之物,夏阳这才来到精武门,准备登门拜访。
精武门的位置,就座落在日后的虹口区,离日本人的虹口道场也不远,只有不到二十分钟的路程。当他来到精武门的时候,只见门口上挂着白布,门前门可罗雀,只有一个面色黯然的弟子站在那里,见有人到访,这才抬起头来,上前问道:“你是?”
夏阳学着电视里看来的礼节,抱拳道:“这位大哥你好,在下夏阳,乃是海外归来人士,日前听闻霍师傅出事,特来拜祭。”
那名弟子和夏阳年龄相仿,见他衣着打扮似是有身份的人,又听到他是来吊唁师父的,心中顿时生出不少好感来,回礼道:“先生里面请,我为你通报。”
进了精武门后,那弟子让夏阳稍等,才走进屋里去禀传:“大师兄,农大叔,外边有位从国外回来的先生要来拜祭师父。”
“来者是客,请他进来吧。”
听到这话,夏阳肃了一下自己的衣冠,这才提着礼物走进堂中。
灵堂中央,摆放着霍元甲的遗照,香火缭绕,堂下跪着一名身着孝服的年轻男子,旁边则站着一位员外打扮的大叔,另外还有许多弟子站在两侧,见夏阳走进来,目光也纷纷投在了他的身上。
夏阳知道,年轻的那个,就是霍元甲之子霍廷恩,那中年员外,便是这精武门的管家农劲荪。他向众人拱了拱手道:“在下夏阳,一介武术爱好者,刚从海外归来。在国外时,我便久仰霍元甲师傅的威名,却不曾想刚刚回国,就得悉他不幸去世的消息,所以专程前来拜祭。”一边说着,他的眼眶也一边红了起来:“还请诸位节哀。”
夏阳这副真挚诚恳的样子,加上他一身整齐不凡的西装,眉目之间还透着一股英气,令众人对他印象大好。霍廷恩站起身来,朝他抱了抱拳,面带感激之色:“夏兄弟,你有心了。”
他话说完,旁边便有一位弟子走上前来,向他递过三柱香,并接过了他带来的礼品。
夏阳并未立即接香,而是望了霍廷恩和农劲荪一眼,才开口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不当讲。”
霍廷恩不疑有他,点了点头:“夏兄弟有话请说。”
“是这样的。”夏阳正了正色道:“在下年幼之时,就已在海外听闻过霍师傅击败英俄两国大力士之事,自那时候开始,我便对我们的中华武术心向往之,其实此次回国,在下是专程到精武门来拜师学艺的。”顿了一下,他一脸诚恳地道:“所以,不知能不能让小子拜霍师傅为师,让我以弟子之礼跪拜。”
夏阳的话,顿时让堂上的众人全都愣住了,霍廷恩更是急道:“这如何使得,家父已经去世了。”
一旁的农劲荪也忍不住皱着眉头道:“小兄弟,你想拜入我们精武门学艺,我们当然愿意。不过此时霍老四刚走,哪有拜一个去世之人为师的道理。不如这样,你且等上几天,待丧事办完之后再来拜师也不迟。你面前这位,就是我们精武门的新馆主,到时你拜他为师,也一样算是加入了我们精武门。”
拜霍元甲为师,和拜精武门的第二代霍廷恩为师又怎能一样,不说辈份矮了一辈,也不利于自己接下来的行事。他摇了摇头,从上衣的外兜里摸出一叠厚厚的钞票,放在了祭台前的桌子上:“请农大叔见谅,我也知道此事于礼不合,但是拜霍师傅为师乃是我自幼的心愿,就算不能得到他老人家的言传身教,哪怕只是一个名分,在下也十分愿意。这些钱,是小子的拜师礼,也是小子的一点心意,还望农大叔和霍大哥成全!”
说完,他更是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
听到夏阳的话,不光是霍廷恩,就连农劲荪,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夏阳的盛意拳拳,光是其中那份满满的诚意,就很难令人开口拒绝。
“那是什么钱?”
霍农二人身为精武门的主事人,自然为难,但是其余的弟子,可没有那么多的心思,见那桌上放着的钞票,上面印着奇怪的一个外国老头,是他们不认识的钱,不由惊呼出声。
“这是英镑?”那些弟子不认识,可商人出身,见多识广的农劲荪岂有不识之理。
听到他的话,不少弟子们纷纷面面相觑:“英镑是什么?”
也不是所有弟子都没见识,马上就有人开口道:“英镑就是英国人的钱。”
“英国人的钱,很值钱么?”一个弟子好奇的问道。
另一弟子回答道:“当然值钱!看到没有,光是里面一张,就至少能换十个现大洋。”
“嘶!”屋中众人几乎同时倒吸一口凉气。一张票子就值十个大洋,那么厚厚的一叠,该得是多少钱?
见到他们惊骇的表情,夏阳暗暗有些好笑。这些英镑全都是一元面额,一共才100镑,是他特意在银行兑换的,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幕。如果里面全都是一百镑一张,那才真叫刺激呢。
他之前甚至还想过,是不是换1000个大洋过来,不过想了想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一来重不说,二来也太夸张了,装逼不成,反倒成了煞笔。
这么多钱,农劲荪自然也是十分震惊,不过同时他的心里也在飞快地盘算着。事实上,精武门本来就不富裕,除了平日门下弟子的拜师费,还要靠一些爱国人士和团体的馈赠,如今霍老四一走,就再也没有人上门习武了。照现在的情形来看,恐怕以后会越来越差,况且现在时局又乱,自己的生意也是大不如前,若是日后一旦打起仗来,断了经济来源,这偌大一个精武门,又该何去何从?
眼前这笔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哪怕坐吃山空,也足以维持精武门一年之久,要是收下来的话,刚好可以用在日后帮助精武门度过难关之用。
考虑再三,他才眉头一松,开口道:“廷恩呐,这位小兄弟如此诚意,我看你就代父收徒,让他留在我们精武门习武好了。”
“可是农大叔……”
“没什么可是的。”没等霍廷恩的话说完,农劲荪就打断了他:“人家小兄弟不远万里从国外归来,就是想加入我们精武门,咱们要是一再推阻,岂不是不近人情,寒了他的一片赤诚之心?”
“好吧,既然农大叔都开口了,今日我就代父收徒,收你为我父亲的关门弟子。”霍廷恩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下来。
“小弟夏阳,拜见大师兄,及各位师兄师姐。”目的已经达成,夏阳心里也是一喜,连忙抱拳施礼,将身份坐实下来。
农劲荪作为在场辈份最高的人,也是丧礼的主持者,见事情定下,也就点了点头:“霍元甲关门弟子夏阳,跪下叩头。”
对着堂上霍元甲的遗像,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行了拜师之礼,然后才取了三支香在烛火上点燃,插进了香烛中。
第五章 九窍金丹
就在夏阳行完拜师礼,代表他正式加入精武门的时候,他识海中的万界珠突然缓缓转动起来,然后将一段讯息传入了他的脑海里。
片刻之后,他心里一松,脸上也露出了然之色。原来,刚刚就在他拜入精武门的那一刻,冥冥之中,万界珠竟从这个位面的天道中,截取到了一段微弱的气运。
从这段信息里,夏阳了解到,他识海中的这颗万界珠,乃是从起源之初就诞生的一种至高法则显化,曾历经了无数次纪元终结、宇宙破灭,后来不知道遭遇到了什么样的变故,令它破损成了现在的样子,竟然被他这个幸运儿捡到。
而要让万界珠恢复的唯一方法,就是获取无数位面中蕴藏的宇宙法则,也就是俗称的气运。
气运这种东西,玄之又玄,可想象,也不可想象,可感知,也同样不可感知,代表着一个世界的组成、规则和运转,也可以理解成天意,即天道意志。
世界必有其规则,代表着万物的道理,是为天道,也是运作永恒一切的道。表示宇宙间的终极真理、本源、本体、规律、原理、境界等等,也只有这种“物质”,才能修复万界珠这种夺天地造化的神物。
至于气运的具体获得方法,便是要它的宿主参与到位面所发生的事件之中去,通过推波助澜,或是改变剧情,甚至是掠夺来获得气运。正如他刚才,就是因为加入了精武门,主动介入了这部电影的剧情中来,才替万界珠从这个世界里,截取到了一缕气运。
简单比喻来说,一个位面,就相当于一台计算机,天道,代表着这台计算机的管理员,而万界珠,则相当于病毒。
一个世界的演化,就如同一段程序一样,通常已经被管理员设定好,但是万界珠的作用,就如同一种病毒一样,需要扰乱和破坏这台计算机,才能令它获益。
所以掠夺气运,也是一件极具风险的事,若是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引起天道意志,即计算机管理员的排斥,令它产生敌意,后果严重的情况下,甚至会遭到它疯狂反噬和抹杀!
明白了气运之事,万界珠还给夏阳传来了另外一个消息。就是为了勉励他这位宿主,首次获取到气运,万界珠将它其中残余不多的气运,以法则演化成了一件有助于他成长的东西,存放在了空间之内。
而且在它传来讯息里,这种事情只此一次,以后它将不再提供外力帮助,一切只能靠他自己。
“这算是新手大礼包吗?”夏阳心情有些复杂,可谓忧喜参半。喜的是万界珠所赠的,绝对是对自己有益之物,而愁的却是,以后可能再也没有这种机会了。
此时夏阳还身处于精武门的灵堂内,并不是查看万界珠给他留下什么东西的好地方,压下心头的好奇感,他将注意力放回了现实之中。
由于治丧期间,氛围凝重,倒是没人上来找夏阳闲聊,只是不时以异样的目光投往这个出手阔绰,身份不凡的富家子弟。夏阳也不说话,只是在这种肃穆的气氛中,默默地跟着大家进行吊唁。
一直到了中午左右,精武门上下全聚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农劲荪才在饭桌上问起他的详细情况,诸如年龄,家庭背景等等来。
夏阳也没在意,直接就把自己一早想好的说辞告诉了他。其实除开隐瞒了自己是穿越者,以及自幼随家人生活在英国是假之外,其它都是他本人的真实信息,倒也没有太多不实之处。
随后,霍廷恩也为他介绍了精武门的其他人,夏阳全都一一记下,包括电影里的内奸阿祥和根叔在内,更是特意关注了一番。不过现在还不是站出来揭露二人的时候,他只是默默地记下两人的相貌,静待着真相大白的那天。
午饭过后,夏阳提出要回一趟自己现在的住处,准备去收拾一些衣服和日常用品过来,拒绝了农劲荪派弟子协助自己的打算,精武门等人也没起疑,便直接让他去了。
离开精武门后,夏阳迫不及待地就查看起,万界珠到底给自己留下了什么好东西来。
念头转入空间内,只见一枚拇指大小乌金色的丹药,静静地存放在那里。让夏阳奇怪的是,这枚丹药上竟然还有带着九个小孔。,尤其神奇的是,那九个小孔就好像人的九窍一般,里面蕴含着气流,不停的吞吐、呼吸着,好像里面蕴含着一股奇特的生命力。
将意识沉浸在那颗丹药上,下一秒,他心脏却是猛地一跳!
“这是,九窍金丹?”
一股狂喜,瞬间涌上夏阳的心头。从上面传来的信息得知,这枚乌金色的丹丸,竟然是来自《永生》大世界!便是那方位面的世界之子——方寒,得到的第一个奇遇,和那绝品道器“蛟伏黄泉图”一起,从黄泉大帝的古墓中一同出世的丹药。
九窍金丹,是由黄泉大帝这位天君级修士所炼制,具有种种奇效。例如改变一个人原本的体质,让其全身气血、经脉、骨髓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乃是可以让凡人脱胎换骨,甚至踏入神通秘境的绝世神药!
兴奋之下,夏阳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位于租界的庭院中,然后关上大门,直接将那枚九窍金丹从空间里取了出来。只见那丹丸上的九个小孔之中,同时散发出了微微的药香,他只是轻轻吸了一口气,便感觉到一阵神清气爽,全身轻灵,浑身的疲劳一扫而空。
“真舒服!”这种神奇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发了一声赞叹。
兴奋之下,夏阳有种将其一口吞下去的冲动,不过他记得很清楚,九窍金丹的使用方法,并不是吞服,就算被吞服下去,它也不会消化,而是会原原本本的排泄出来。
根据剧情的描述,使用九窍金丹的唯一办法,就是从心脏处打开一个缝隙,将它缝合进去,借助心脏血液循环的力量,不停的冲刷它,然后它的药力就会不断地融入血液之中,最后把血液重新换过一遍,从而伐毛洗髓,脱胎换骨。
想起这个细节,夏阳脸上的笑容不由僵了一下,脸色微变:“不会要我自己在心脏上开一刀吧?又或者,我要去找一个外科医生来替自己开刀?”
摇了摇头,将这种荒唐的念头排出脑海,然后他才又想到,从万界珠传给他的信息里,这枚九窍金丹可是以气运之力,通过法则演化出来的,并不是《永生》位面的同一颗,服用方法未必一样。而且以它的能力,应该不至于要让自己剜心服药吧?
想到这里,夏阳解开上衣,试着将九窍金丹按向自己的心脏处,想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变化。不过随后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只见那枚九窍金丹在靠近他的胸膛后,迅速化为一道流光,钻入了他的心脏内。
丹药入体后,药力立马就开始散发,夏阳只觉全身无比的清凉,嘴里不停分泌着香甜的唾沫,咕咚咕咚,全部滑落到了肚子之中。然后一股不停的臭气,从他全身毛孔之中散发出来。
腹痛之下,他赶紧去到厕所,拉出来的全是那种漆黑恶臭的污血,皮肤上也由毛孔内渗出一层黑乎乎的臭汗。好一会,直到将体内的毒素和杂质排完之后,他来到院前的井边,直接打水冲了一个澡,冰凉的冷水浇在身上,激得他全身一阵清爽,鼻口呼吸之间,到处都是香气。
那九窍金丹,就好像是一颗更为强大的心脏,替代了原来的心脏进行血液循环。夏阳能清晰地感觉到,此时自己的体内,仿佛多了一颗心脏一般。每一次呼吸,他的心脏都会连跳两下,而每跳一次,自己的力量都感觉增强了一分。
而且除了身体上的剧变,他还能感觉到自己的头脑,也无比的清醒起来,就好像是突然开了窍一样,浑身上下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感觉。
第六章 陈真归来
经过一轮改造过后,九窍金丹突然跳动了一下,九个小孔同时一闭,停止了释放药力。然后夏阳只觉胸口一动,心脏处的那枚九窍金丹忽然向内钻了进去,来到心脏深处,隐藏起来。
夏阳原本总体偏瘦,但现在他干瘪的身材,在药力的作用下,变得极为丰满,尤其是四肢和腰腹,全是一块块饱满的肌肉。体内的筋肉、骨骼密度,也均比之前大了许多,结实紧密,柔韧而富有力量,体重至少增加了二三十斤。
九窍金丹的庞大药力,仿佛打开了夏阳体内的潜藏的桎梏跟枷锁,将他的身体以及精气神,都重新塑造了一遍,整个人气质大变。
只是从表面看上去,他也就是比之前变得结实了一些,变化最大的地方主要还是体现在气势上。如今的他经过蜕变,整个人精气逼人,悍勇无匹,丝毫没有之前的平凡之相,眼睛之中更是神光四溢,摄人心魄。
捏了一下拳头,骨节中顿时发出一阵噼里啪啦响动,他试着用力挥出一拳,拳头便直接带起一道劲风,轰得空气发出嗡的一声闷响。
这是速度与力量均达到一定程度上的极致体现,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挥拳的时候,虽然能令空气发出炸响,但也有一种十分明显的滞碍感,四周仿佛存在着一股阻力,让他没办法尽情释放自己的力量。
这种现象,是他不过空有一身蛮力,还不懂发力技巧的原因,但能一拳打出这种效果来,也是极为令人震惊了,只有在那些于拳术之道上浸淫多年的高手身上,才能见到。
不过夏阳虽然现在力量暴涨,但就如同一群不懂团队协作的狮群一样,接下来若是通过修炼,学会把全身上下的力量都串联起来之后,这些雄狮成为了一呼百应,首尾相连的精锐,那将不知道会凶悍到何等程度。
如今的夏阳充满了自信,九窍金丹给他带来的,不止是身体,还有心灵上,也产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而这一切,全都是源自万界珠带来的造化!
过了一阵,简单地体会了一下身体变化的种种好处后,夏阳又有些头疼起来。要知道,他刚刚加入精武门,才这么一会工夫,便发生了这么巨大的变化,简直如同换了一个人一样,这要让他回去之后怎么解释?
正当他生出这个念头的时候,万界珠又传出一道讯息,就是它会自动为宿主蒙蔽天机。受到法则的影响,其他人只会通过时间,在潜移默化中感觉他的变化,并不会觉得十分突兀。
看来这万界珠还有许多功能,需要自己慢慢去摸索。得到这道讯息后,夏阳也就放下心来,回到房间换了一身衣服,收拾了一些生活物品,便回到了精武门。
在农劲荪的安排下,夏阳就在精武门住了下来,今后一段时间里,若是没有其他事情,他都暂时没有要离开精武门的打算。
随后几天,可能是因为丧事还未结束的缘故,众人都无心练武,夏阳也只能压下自己迫切想要开始习武的念头。不过他也没有闲着,趁着这几日馆内事务繁多,一直在主动地帮着大家干活,精武门上上下下也对他这个新弟子印象极好,就连霍廷恩和农劲荪这两个主事人,也都对他另眼相看。
其它私下无人之时,还有深夜里其他人都在休息的时候,夏阳都在疯狂地以现代的一些方式来进行锻炼,来适应体内暴涨的力量,以及发泄无比旺盛的精力。然后只需休息一阵,他又精神抖擞起来。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霍元甲去世的第七天,即俗称的“头七”,就在夏阳默默静候着陈真归来的时候,一伙不速之客,也照着剧情的发展,在这个时间找上门来。
这一行人不请自来,也不管门口的弟子阻拦,横冲直撞到灵堂之内,大喊着:“谁是精武门的馆主?快出来!”
一身白衣的霍廷恩眉头一皱,当即站了出来:“你们是谁?到我精武门来有何贵干?”
领头那名穿着灰色大褂的精壮男子看了他一眼,开口道:“你就是馆主?霍元甲是你什么人?”
霍廷恩从容地道:“在下霍廷恩,霍元甲正是家父。”
“原来是霍元甲的儿子,那正好。”领头那人冷笑了一下:“我姓倪,乃是河北扬威拳馆的馆主,听说你们精武门过去一直都是这上海滩的武馆之首,令尊霍元甲更是打遍津门无敌手,倪某一直有所怀疑。所以我也一直有个心愿,就是想和霍师傅切磋一番武艺,可惜琐事缠身一直未能如愿。近日听闻霍师傅不幸死在日本人手里的消息,所以特意赶来参加他的葬礼,正好也想借此机会,向贵馆讨教一二。”
此人嘴上说得客气,但是脸上却是满面桀骜之色,语气更是傲慢不已。
见他这般态度,霍廷恩不禁眉头一皱:“家父刚刚去世,今天也是他老人家下葬的日子,切磋之事不如以后再说,倪师傅请回吧。”
“霍兄弟,我们都是练武之人,自然是手底下见真章。我只不过是想见识一下你们精妙的霍家拳,你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只要跟我打一场,就算是输了,我老倪也是心服口服。”
倪师傅有备而来,岂容他退缩。三年前,他曾与霍元甲在一次外省的武术界交流活动上动过手,结果三招都没走过去就败下阵来,这件事在他心里就像是一根刺一样,一直耿耿于怀。好不容易这次听到霍元甲死了,他便起了一雪前耻之心,打不过你霍元甲,我还打不过你儿子吗。
霍廷恩这些天还沉浸于父亲去世的悲伤中,现在哪有心情与人动手,还是摇了摇头,拒绝道:“倪师傅,今日实在不宜动武,还是改天吧。”
人群之中,夏阳心中了然,电影的剧情,这就开始了。
虽然从剧情中知道,这姓倪的根本就不是霍廷恩的对手,但是对方这种行为也令他极为不齿。从前霍元甲威震上海津门两地之时,怎么不见这些人上门挑战,如今霍元甲刚刚去世,这伙跳梁小丑就冒了出来,完全就是想借精武门的威名当踏脚石。
“喂,姓霍的,你不会是怕了吧?要是怕了的话,就直接向我们师父认输,免得到时候别人说我们欺负精武门无人。”见霍廷恩再三拒绝,倪师傅身后的一名弟子突然开口,恶意挑衅起来。
另外一个弟子闻言也极尽嘲讽地开口,出言不逊道:“不错,什么津门无敌霍元甲,我看只不过是欺世盗名之徒,竟然败在了日本人手里,真是丢我们武术界的脸。师父,我看他们精武门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们还是回去吧。”
“你说什么?”
精武门弟子听到这话顿时大怒,纷纷指着对面质问起来。
就在双方争吵不休,剑拔弩张的时候,一直暗中观察着门口的夏阳眼睛却是瞬间一亮,只见一名穿着黑色中山装的年轻男子跨步迈进了大门,另一名弟子阿彪则是提着行礼,跟在他的身后。
夏阳心里一阵激动,这个一脸英气的男子,无疑就是这个电影世界的主人公,陈真,他终于回来了!
第七章 绝不会再忍下去
进门之后,陈真摘下帽子,露出一头寸发,见到院中的情景,露出惊讶之色。而这时精武门的弟子也看到了他,纷纷大喜着围上去高呼起来。
“五师兄!”
“五师兄你回来了。”
陈真并没有开口,只是朝众人点了点头,目光注视着场中的情形。
倪师傅同样看到了外面走进来的陈真,不过他哪里认识,也没有放在心上。但是见精武门的弟子全部跑了过去,反倒是把他晾在了一边,不禁心头一怒,连之前虚假的客套话都懒得说了,对着尚还站在原地的霍廷恩大喝一声:“你还在等什么!到底打不打?”
霍廷恩自然也发现了陈真,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喜意,两人目光隔空相碰,见他用力地点了点头,也就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双手抱拳道:“好,既然倪师傅想见识我父亲的霍家拳,我精武门自当奉陪到底。这里是先父的灵堂,要切磋武艺,请到外面去。”
来到外面院子,两边的弟子同时默契地四下散开,给他们腾出了足够的空间。
霍廷恩和倪师傅走到场地中间后,四目相对,随后两人同时摆出了一个起手势。
这可和看电影不同,除了打架之外,夏阳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真正的比武较技,自然聚精会神,不打算错过任何精彩的一幕。
不过就如原来的剧情一样,这个倪师傅也就是个典型的龙套角色。率先发起攻击,踢向霍廷恩的面门,却被霍廷恩干净利落地踢回,两三个回合之后,就被三拳两脚踢飞在地,就连夏阳这个门外汉都能看出,双方的实力根本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摔了几个跟头后,倪师傅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最后还被霍廷恩虚晃一枪,骇得他不自觉地连连后退,要不是陈真伸手拦了一下,只怕又得摔个大跟斗。
他身后的两名徒弟连忙上来扶住他:“师傅,你没事吧。”
霍廷恩面有得色,上前抱拳:“倪师傅,承让,承认。”
“霍兄弟,是我技不如人。”倪师傅此刻垂头丧气,哪里还有傲气可言。
霍廷恩微微一笑:“是我胜之不武才对,你远道而来舟车劳顿,如果下次有机会切磋的话,不如我到贵馆拜访。”
倪师傅哪里听不出他语中的暗讽之意,只是实力不如人,恼羞成怒之下,他只能不甘地“哼”了一声,灰溜溜地转身离去。
等倪师傅等人走了之后,霍廷恩走上前来,面色复杂地看着陈真,问道:“你书念完了?”
见陈真缓缓地摇了摇头,霍廷恩也就明白,陈真肯定是得知了父亲的事,特意赶回来,于是用力拍了拍他的胳膊:“不管怎么样,回来就好。”
此时农劲荪也走过来,道:“我本来不想耽误你的学业,所以叫他们不要通知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在日本看到报纸才晓得。”陈真沉声道。
霍廷恩闻言咬了咬牙:“那些日本人现在一定很得意!”不过他也知道此时说这些没有什么意义,吸了一口气道:“算了陈真,先进去给父亲磕个头吧。”
众人一起走进灵堂,因为陈真从小就是由霍元甲收养,自幼便在精武门长大,和霍元甲如同父子无异,所以小惠师姐十分自然的拿了一套孝服过来。
陈真也不曾多想,顺手就接过来打算穿上,农劲荪却皱着眉头阻止下来,毕竟陈真不是霍家的人,没有资格披麻戴孝。但是在霍廷恩的坚持之下,还是让陈真穿上孝服,以霍家人的身份祭拜霍元甲。
夏阳看得出来,农劲荪并不是很待见陈真,不过他熟知剧情,倒也不难猜测农劲荪的想法。
其实很简单,作为霍元甲的好友,霍廷恩又是唯一的嫡子,乃是精武门的顺位合法继承人,他自然是责无旁贷,要力挺霍廷恩当上馆主之位。不过陈真的武学天分自幼就比霍廷恩要高,武术界始终还是要以实力说话,加上如今馆主的位置又未正式定下来,按照规矩来说,陈真作为霍元甲的亲传弟子,也是有资格继承精武门的。这也是他没有派人通知陈真回国的原因,就是想让霍廷恩顺利坐稳馆主之位,届时陈真回来之后,也不会有什么变动,大家自然还是友好的同门师兄弟。
不过磕头之前,陈真好像想到了什么,径自走到墙边,将那块挂着忍字的牌匾摘了下来。想到眼下列强在中国横行,日俄两国正在东北打仗,又和德国在山东开战,还有自己最敬重的师父,也死在日本人手里。国仇家恨,顿时化作一股愤慨,激得陈真怒火膨胀,猛然一记手刀,就将牌匾劈断。
众弟子顿时脸色大变,农劲荪更是惊呼出声:“你干什么,这个忍字,可是你师父亲手写的。”不管他有什么理由,损坏师父的遗物,这种行为已经算是不孝。
霍廷恩却是止住了他,对于父亲意外之死,以及外国人的种种恶行,他也一直也深感痛恨,力挺道:“陈真做的对,外国人在我们中国人的领土上横行霸道,就是因为我们忍了太久了,我说过,今后有我霍廷恩在精武门,绝不会再忍下去。”
祭拜完后,陈真三两下扯下孝服,提出要去找芥川。
“陈真,照规矩要先下挑战书。”霍廷恩连忙阻拦。
陈真面容冷峻,目露坚定之色:“我现在就去,管他什么规矩。”
霍廷恩见状也要跟去,却被农劲荪阻拦下来,夏阳知道此时该是自己介入的时候,连忙站出来道:“农大叔,大师兄,我对外国的事务比较熟悉,我跟五师兄去吧,要是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陈真正准备往外走,闻言却是停下脚步,疑惑地看了过来。在他的记忆里,并没有见过夏阳,不禁问道:“他是谁?”
“这是夏阳,是我代父收徒替父亲收下的关门弟子。”霍廷恩主动开口,介绍了夏阳的身份:“夏师弟和你一样,都是在海外留过洋的,就让他跟你一起去吧。”
陈真此时怒火正炽,没有心思仔细过问夏阳之事,只是微微摇头道:“这位师弟,你不用跟着,我一个人去就行,无论如何,我也要将师父去世之事查个明白。”
“陈真师兄,就让我去吧。师父之死,我心里也一直有所怀疑,和你一样,我也一点都不相信师父会输给日本人,所以我也要想把这件事弄个明白,替师父讨回一个公道!”
夏阳一字一句,说得铿锵有力,不少人都被他的话语震撼到。
这番话,同时也仿佛说到了陈真的心里。紧紧地看着夏阳,眼神里透着一股强烈的认同感,他抬手拍了拍夏阳的肩膀:“好,夏师弟,我们就一起去闯闯那虹口道场,看看那些日本人究竟有什么本事!”
说完,两人同时往外走去,大步离开了精武门。
第八章 闯虹口道场
霍廷恩见状,也要跟去,却被农劲荪阻拦下来,只是派人去通知巡捕房,以防不测。
夏阳之所以跟陈真一同前往,除了是想在这位主角面前刷刷自己的存在感以外,也是想亲眼看看陈真大破虹口道场的威风。最后还有一个主要原因,就是他如今力量大涨,自信心爆棚,也想借此机会测试一下,自己和经过训练的普通日本武者,到底有多少差距。
毕竟他是来自和平年代的人,从小到大连架都没打过几次,若是不经历几次大事,尽快让自己尽快成长起来的话,岂不是白废了万界珠的一番造化?
陈真的脚程很快,看似步子迈得不大,但频率很快,可以说是健步如飞,不过夏阳的也速度丝毫不慢,毫不费力就跟上了他。
一开始,陈真还不察觉有异,过了一会他才反应过来,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后他便有意识地开始加快脚步。只是夏阳的体力何其充沛,依然轻轻松松地保持着半个身位的距离,紧紧地跟在他身后。
到了后面,两人几乎是以近乎小跑的形式,在路人诧异的眼神中,一路疾走,只花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便赶完了原本要二十分钟左右才能走到的路程。
来到虹口道场附近的时候,陈真才停下来,回过头来深深地看了夏阳一眼,原本只是想试探一下他的体力还有韧劲,没想到后面竟变成了两人比拼体能起来。
而夏阳的耐力更是让他心惊不已,疾走了这么长的一段路,连他感觉身体都有些发热,而夏阳却是脸不红,心不跳,十分轻松的样子。
以夏阳的外貌,似乎比自己小不了两岁,从他行路的姿势,陈真不难看出,自己这位师弟以前并无习武的基础,也就是个普通人。按照常理来说,以对方这个年龄,根骨和筋络都已经定型,现在才开始习武已经是晚了,日后的成就也恐怕十分有限。但无论如何,夏阳的这份体力,却是着实令人吃惊。
不过陈真也就是惊讶了一下,并没有放在心上,无论如何,学武终究是件好事,哪怕不能成为一方高手,光是强身健体也是好的。暗暗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他才看着夏阳,语带赞叹地打破沉默道:“夏师弟,没想到你的体力竟然这么好。”
夏阳并没有觉得得意,只是谦虚地笑了笑,道:“小弟尽管不曾习过武,但在海外的时候倒是一直保持着锻炼,所以体力方面还算可以。不过其他方面,就不值一提了,以后还要请五师兄多多指点。”
夏阳的话,让陈真对他好感提高不少,淡淡一笑,点头答应下来。
这时他们的目的地,就在两人前面不远,而此处除了虹口道场外,就连日本的领事馆,也座落在这片区域。一路走来,街上的日本人明显变多,一个个趾高气昂,仿佛他们才是这块土地上的主人一样。
缓步往道场的方向走去,冷眼看着这副场景,夏阳突然开口道:“五师兄,你说这些都是什么人?”
“自然全都是日本人。”陈真有些奇怪,但还是回答了他。
“不对,这些人,全都是侵略者!”夏阳开启了装逼模式,咬牙切齿地道:“这些日本鬼子,在我们中国的土地上欺压我们的同胞,横行霸道,肆意妄为,当真可恨。这也是我加入精武门的原因,就是想着好好学武,将来好把这些小日本从我们的领土上赶出去。”
此时距离日后的侵华战争尚有一段时间,尽管日本也属于列强之一,但还没有到日后那种天怒人怨,人人痛恨的程度。不过陈真也认可他口中侵略者的说法,重重点了点头道:“有志气!师弟你放心,只要我们的国人能够自强不息,早晚可以将这些侵略者全部赶出去。”
说完,二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虹口道场的门口。
虹口道场,乃是日本黑龙会在上海的分部,与日本领事馆相连,有重重士兵把守,戒备十分森严。
看着门口那些扛着真枪实弹的日本卫兵,夏阳虽然不曾见过这种场面,但心里却丝毫没有惧意,而陈真更加不会将这些小鬼子放在眼里,两人毫不犹豫地便朝大门走了进去。
他二人一个穿着整齐的日式学生服,一个穿着笔挺的西服,和时下大多数中国人的精神面貌有很大的区别,卫兵都以为他们都是日本的侨民,压根就没有进行盘问,便直接放行。
两人径自进入道场内部,就听到了一阵哼哈的练武声,沿着声音的源头,很快就来到了一间宽敞的大厅。
放眼望去,一群身穿白色练功服的日本学员,正喊着口号,进行着日常的训练,动作整齐而统一,气势极为逼人。夏阳目测了一下,场中至少有四五十人。
与此同时,二人皮鞋踩在地下木板上发出声响,也引起了里面日本人的注意。
见是两个陌生面孔走了进来,其中一名日本学员当即走上来大声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可以到这里来?”
要知道,虹口道场可不是任人随意进出之所,作为黑龙会的分布,就算是日本人进到这里来,都要依照规矩,脱下鞋子才能入内,而陈真和夏阳穿着皮鞋进来,可以说是对道场没有丝毫尊重。
陈真面容冷峻,一字一句地道:“精武门,陈真。”
夏阳嘴角微微一扬,也跟着效仿:“精武门,夏阳。”
报上身份后,陈真平静地道:“我们要找芥川龙一。”
道场内,芥川的大弟子渡边拄着木剑,以极其轻蔑的眼神看着两人,不屑地开口:“中国猪不可以进虹口道场,出去!”
听到他的话,没等陈真开口,夏阳已经抢先站了出来,冷冷地道:“日本狗,这里是我们中国人的地方,每一个中国人都可以堂堂正正的进来。”
“混蛋!”那名出言质问的日本人顿时大怒,直接就要上来教训二人。
陈真动作极快,直接便摁住这人的头,顺势往下一按,便让其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惨叫。
这一下,便如同捅了马蜂窝一样,场中的日本人纷纷怒吼着围了上来。
“师弟你就站在这里别动。”陈真低声嘱咐了一句,身体不退反进,犹如虎入羊群,扑进了日本人堆里。
陈真出手极为干净利落,动作简单直接,丝毫没有花哨的招式,一拳或者一脚下去,就能让一个日本人倒下,丧失进攻的能力,看得夏阳一阵兴奋,身体也是蠢蠢欲动。
他仔细观察着陈真的攻击动作,打法往往简洁凌厉,十分有效,不过一眨眼的工夫,就已经有十多个日本人躺在了地上,慑得其他人纷纷后退,不敢上前。
不过这些日本人也不是省油的灯,见陈真如此凶猛,就有几个日本人绕过他,同时朝夏阳攻来。
第九章 激战
“当我好欺负?”
夏阳冷笑一声,对着离他最近的日本人,直接抬腿就是一脚。
他不通拳法,完全是靠身体的本能,用的也是打架的方法。只是他经九窍金丹改造过的身体何等强大?那日本人才冲到他的身前,就被他嘭的一脚,好像皮球一样踹得倒飞回去,不知道断了几根肋骨,并撞在后面另一个日本人的身上。两人先后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如同抛物线一般,足足在半空掠出七八米远,才砸到地板上,发出剧烈的声响。
他这一脚之威,让旁边见到这一幕的日本人直接看傻了,就连陈真,以眼睛余光扫到这边,也不禁眼神一凝,暗叫一声:夏师弟好大的力气!
夏阳自己也十分吃惊,他怕自己力道太大,将这些日本人当场打死,引发不好的后果,所以根本就没使全力。哪知道自己才用了大概五六成力,就有这么强的威力,看来自己出手还要再轻一些,免得把这些给小日本打死了。
不过这些日本人又哪会那么容易就被吓到,见到同伴的惨状,更加激起了他们心里的怒火,纷纷大喊着“八嘎”向他扑来。
夏阳夷然不惧,不退反进,全身微绷,脚下轻轻发力,随后身子便如同弹簧般,朝那些日本人撞了过去。
“啊……”
夏阳就如同一辆人形小汽车一般,被他瞄上的那名日本学员根本就无法及时躲开,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直接被撞飞出去,连带着后面的木板墙都直接被撞破,留下了一层厚厚的木屑跟粉尘。
在他撞飞那人的同时,夏阳的身上,也同时挨了不知道多少下的拳头和脚踢,只是这点力道打在他身上,根本就不能给他带去痛楚,甚至还不够给他松筋骨的。
夏阳靠着以前打架的经验,开始还做出一些防御性动作,试图降低伤害。但是在感觉到这些人打在自己身上根本不痛不痒后,他也就不再闪避,任由他们攻击,抬手就是一顿乱拳招呼过去。
他也没有什么花哨功夫,都是普通的拳脚,但这些日本人不过都是肉体凡胎,又哪里经得住他的大力,只是不到三成力,他每一拳下去,都会有一个日本人惨叫一声,捂着被击到的部位倒在地上。
很快,围攻他的七八个人,就再也没有一个人能站起来。剩下的其他人,也是以惊恐的表情远远地看着他,哪里还敢上前?
就连陈真,在看到他如此凶悍之后,心里惊讶的同时,也彻底放下心来。
没有后顾之忧,陈真集中精神,拳脚齐出,动作快如奔雷,出手也更为凌厉,每招都是一击必中,不断有人倒飞出去,比起夏阳来也不遑多让。
随着倒地的日本人越来越多,一时间所有学员都踌躇不前,不敢再随意攻击,只是远远的将两人围住。
“我不想和你们动武,去叫你们馆主出来。”见这些日本人面露骇色,陈真也停下来不再攻击,平静地开口道。
而这时,被道场内异动惊来的芥川龙一也终于赶到,道场的学员见馆主出现,就如同有了主心骨一样,又要围攻上去,不过却是听到芥川龙一大喊了一声:“住手!”
阴沉着脸走进来,见到自己的弟子倒地的倒地,哀嚎的哀嚎,几乎人人带伤,芥川龙一的心里也是涌上一股怒意。只是身为知名武术家,又是虹口道场的第一高手,他心中的武士道精神,还是让他很快克制住了这股愤怒。
在询问了一下弟子,弄清了事情的原委,芥川龙一才沉声问道:“你们是精武门的人?”
“不错,霍元甲是我们的师傅。”陈真点点头,说出了此行的目的:“我不信我师父会输给你们虹口道场,所以,我要和你再比一次。”
夏阳并没有开口,也没有抢陈真风头的打算。他很清楚自己的情况,他的优势是力量和体质,但是技击经验毕竟浅薄,在芥川龙一这种高手面前,不一定够看。
对于陈真的要求,芥川龙一一点都不意外,从他们两人刚才报出身份后,他就基本猜到了他们此次过来的目的,同样也并未放在心上。他自幼练习日本传统的空手道,得到过国内许多空手道大师和名家的指点,功夫不俗。来到上海之后,更是连续击败过大量中国的武术界名家,甚至刚刚还挑战了有上海滩第一之称的精武门霍元甲。一战而胜后,他的自信心更是膨胀到了一种巅峰,觉得中国人所谓的武学宗师,也就不过如此。
眼前这些弟子的落败,只是他们学艺未精而已。而陈真和夏阳,连作为师父霍元甲都败在了自己的手里,芥川龙一又如何会将这两个弟子放在眼里呢。
安抚了一下群情愤慨的弟子,让他们全部以观看切磋的方式坐下之后,他才抱着双臂,傲然道:“我跟陈真做一次公平的比武,如果有什么后果,双方绝对不可以追究。”
因为是正式的比武较量,这里又是虹口道场的道馆,出于自身的涵养和武者的礼仪,陈真也脱下了自己的皮鞋,放到一边。夏阳知道,接下来又到了陈真的表演时间,也不紧张,无视了那些对他怒目而视的日本人,独自坐在一边,安心地当起了观众。
两人相对而立,目光一番交接过后,陈真才郑重地说道:“我师父用的是霍家拳,我也用霍家拳跟你打。”
芥川龙一已经在霍元甲那里领教过所谓的霍家拳,闻言不由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什么霍家拳,根本就比不上他的松涛流空手道,还不是被他轻而易举地击败?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缓缓摆出了一个空手道的架势。
接着,陈真也拉开一个霍家拳的起手势,两人互相对视,气机相接,战斗一触即发。
芥川龙一率先出手,脚步往前一跨,身体前冲,双手直劈陈真的面门。
他的手刀势大力沉,斩在普通人身上绝对是伤筋断骨的结果,陈真却是不慌不忙,只是身体微仰,手上一格,便将攻势化解,令对方手上的攻击没办法行云流水地施展下去。
芥川龙一手上攻击受滞,右脚便猛地一提,瞬间就是一顿疾风骤雨般的连环踢,朝陈真踢了过去。他这一连串的连环腿快得惊人,动作刮得劲风四起,连踢带打,看得夏阳心惊肉跳。原来这就是实战流的日本空手道吗?与现代电视上看到的那些所谓黑带高手比起来,简直不知道要强出多少!
芥川龙一凶猛的攻势,换作普通的武者,恐怕早就应对得手忙脚乱了。至少在夏阳看来,先前才去精武门挑战的那位倪师傅,就绝对招架不住,只要吃到芥川的一记手刀,结果肯定是得躺着下来。
不过陈真却是应对得十分轻松,霍家拳最善拆招,他采取守势,左右腾挪闪避,芥川根本就没有办法击中他的身体。
他也不是没办法反守为攻,但他的主要目的,是要在这次交手中,看看芥川龙一的真正实力。
与芥川龙一交手下来,只不过拆了几招,陈真便发现对方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厉害,此人招法呆板,毫无变通,只是手上力量颇大,其他方面根本就不值一提。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师父的对手?”陈真心里念头丛生,对霍元甲的死因更是充满惊疑和不解。正巧芥川一记侧踢袭来,悲愤之下,他面露狰狞之色,一拳击在对方的脚心上,顿时将芥川龙一震退七八步远!
第十章 怀疑
脚上传来的剧痛,让芥川龙一脸上有些抽搐,他心里更是一阵骇然。自己借助全身力道的一脚,竟然会被一拳击退,对方怎么可能有这么强的力量?
但是场中这么多的弟子,加上武士道精神的骄傲,他又岂能退缩。惊怒之下,他强忍着脚掌的疼痛,大喝一声,朝着陈真胸口就是两记飞踹。
想要踹中陈真,又哪有那么容易,轻松避开之后,脚才落地,芥川又是一顿连环腿攻来。不过陈真已经没有心思再试探下去了,在躲过他的攻势后,抢身上前,以面贴面的姿势,双目直接凑到了芥川的眼前,紧盯着他的双眼。
芥川龙一久攻不下,怒气更盛,见陈真凑得如此之近,立马又是一记掌刀朝他的脑袋劈去,不过陈真身体往后一退,这发掌刀便又落在了空处,情急之下,芥川龙一再次想要出腿,但这一次他的腿还没抬起来,便被陈真后发先至的一脚给踢了回去,并且连续几脚都踢在他的小腿之上。腿上的剧痛,令芥川龙一不住往后倒退,还没回过神来,便发现对方的双眼又贴了上来。
陈真凌厉的眼神,让芥川龙一心头一慌,生出了一股想要远离他的冲动,脑袋更是不自觉地往后一缩,想要避开对方的眼神。
他这一退,就代表着他的胆气已泄,陈真顺手就揪住他的耳朵,将其扯了回来,继续盯着他看。
芥川龙一更加吃痛,尤其在众多的弟子面前,被陈真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他有一股强烈的羞辱感,恼羞成怒之下,不顾耳朵的撕裂,心下一横,猛地一记摆拳朝陈真的太阳穴横扫过去,想要摆脱他的钳制。
这如同垂死挣扎般的攻击,又怎么奈何得了陈真,此时他的耐心已经消耗殆尽,根本就不想再与对方纠缠下去,直接三两下将其击倒在地,他才皱着眉头道:“我现在才看清楚,你根本不是我师父的对手。”
待那群虹口道场的弟子将倒地不起的芥川龙一扶起的时候,陈真已经回到夏阳身边并且绑好了鞋带,冷冷地漠视着场中的众人。
此时所有日本人,都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傲气,只是全部都以一种愤怒和畏惧的复杂眼神看着二人,没有一个人敢开口阻挡他们离开。
“夏师弟,我们走吧。”陈真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虹口道场。
亲自与日本人动了手,又看了一场如此精彩的对决,夏阳也是心满意足,嘴角微微一翘,跟在陈真后面走了出去。
“五师兄,你真厉害!”
夏阳陈真并列而行,由衷地赞叹了一句。要知道这可不是看电影,也不是小孩子打架,而是武者之间真正的较量,陈真先是一敌数十,又轻松击败芥川龙一,身手十分恐怖。
“夏师弟,你也不错。”陈真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来。
夏阳讪笑一下:“我不过是靠一把蛮力,哪里能和五师兄你比,简直就是把那芥川龙一打成了猪头!”
听到芥川龙一的名字,陈真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他紧皱着眉头,并没有再继续说话。
夏阳知道他在想什么,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沉默了片刻,才又开口道:“师兄可是觉得,以那芥川龙一的身手,根本就不可能是师父的对手,师父又如何会死在他的手里?”
陈真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身上散发出一股迫人的气势,紧握着拳头道:“没错,师父的死,实在疑点太多!师弟你刚才也亲眼看到了,那芥川连我都打不过,又怎么会是师父的对手?”
“那如果师父是事先被人下了毒呢?”夏阳知道他此时心里已经有了怀疑,时机也已经成熟,便直接将这层纱布揭了开来。
陈真面色一变,身子同时微微一颤,转头看向他:“夏师弟,你也怀疑师父是被人下了毒?”
“不错!从知道师父的死讯开始,我心里就一直有这种想法。”夏阳轻轻点头,沉声道:“刚一开始,我也只是怀疑,直到师兄刚才打败那日本人,我才肯定,师父绝对不是因为技不如人,而是被人下毒害死的。”
陈真眼神一凝,身上的气息更冷,脚下步伐顿时加快:“走,我们出去再说。”
夏阳点点头,跟着他往外走去。
两人刚走到大门,边听到有人大声说道:“快看,五师兄他们出来了!”
他这一喊,门外的一群不由全部望向里面,就见到陈真和夏阳从道场里面走了出来。
门口的日本卫兵纷纷诧异地看着两人,其中领头的卫兵队长更是惊声问道:“你们不是日本人?”
陈真看了他一眼,冷冷地回道:“不是!”
那队长脸上涌起怒气,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只见两匹马远远行来,后面还跟着一队日本士兵,不禁面色一变,立刻挺胸收腹,行了一个军礼:“敬礼!”
坐在马上的两人,一人穿着西式礼服,文质彬彬,另一人则是穿着高级军服,满脸煞气。夏阳一眼就认出了这二人,一个人是日本的领事,另外一个,就是电影中的大BOSS,也是毒害霍元甲的真正元凶,日本陆军部在上海的最高长官,藤田刚!
藤田刚翻身下马,整了整身上的军服,见门口围着这么多人,便走到那名卫兵队长面前,一脸冷酷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名卫兵队长心里惶恐至极,压根不敢抬头,也不敢开口说话。要是让长官知道自己居然让中国人混到里面去后,不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什么下场!
就在他内心挣扎之际,旁边一名戴着圆帽的中年人却是摘下帽子,弯腰赔笑道:“没事,没事,藤田先生,领事先生,真的没事。”
藤田刚认得此人叫解元魁,是公共租界的巡捕房警长,冷冷看了几人一眼:“最好不要闹事!”说完转身走入大门。
解元魁继续赔笑着,点头哈腰道:“是,是。”
守门的卫兵队长此刻还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见状不由长松了一口气,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直接命令卫兵们收队之后,就再也没有理会门口这群人。
精武门的弟子见日本人走了之后,连忙询问起来:“五师兄,夏师弟,怎么样?”
“打赢了。”陈真脸上丝毫没有喜色,反而心事重重。没理这几名师弟的高兴,他回过头来,先是想了想,然后吩咐道:“你们回去通知廷恩和农大叔,到师父的坟前来找我。”
几名弟子没有多想,以为他是想去坟前拜祭,也没多说,便直接往回走了。
一旁的解元魁跟农劲荪的私交甚笃,十分关心精武门的状况,闻言有些疑惑不解地道:“可是霍大爷的墓还没有弄好啊?”
陈真点了点头:“那最好。”
此时其他人都不知道陈真的打算,但是夏阳明白,他这是准备要开棺验尸了。想到原本的剧情里,开棺验尸是个比较难为人的活儿,于是他掏出二十个大洋递了过去,说道:“这位老总,我和五师兄怀疑师父是被人下毒暗害而死,所以一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麻烦你去帮我们请一位验尸官来,一切费用由我承担!”
第十一章 开棺验尸
“你们想验霍大爷的尸?”
解元魁听出了夏阳话中之意,不由瞪大了眼睛。
毕竟中国人讲究死者为大,惊扰遗体已经很不妥了,更何况还要开棺,这可是对死者的大不敬,他下意识就表示了反对之意。
不过在夏阳和陈真的解释下,他很快就动摇起来,若霍元甲真是被人下毒害死的话,那可真不是件小事,还是查清楚为好。沉吟了一下,他也就不再继续反对,并命手下的巡捕去请验尸官。
很快,一位经验丰富的验尸官就被找来,众人便一同出发,一起去到了霍元甲的墓前。
霍元甲的墓地选在郊外,离此有不短的距离,他们还没赶到,天色就已经黑了下来,一群人只能举着火把,继续往前。
等到了坟前,果然霍元甲的墓还没有修好,陈真也是迫不及待地就想要让人把师父的棺木抬出来,准备查个明白,却被夏阳阻拦下来,提出不能先斩后奏,要等霍廷恩和农劲荪到了,取得他们同意之后才能动手。
在原来的剧情里,陈真虽然头脑精明,武力很高,但也是因为容易冲动,事事自作主张,这才引起霍廷恩的自卑,农劲荪的不满,导致后面闹出馆主之争。
夏阳预先知道,自然要规避这些问题,好歹他后面还要留在精武门习武,一个团结一致的精武门,才符合他的利益。
听完夏阳的话,陈真犹豫片刻,就被说服下来。他并非不通情理的人,也知道开棺验尸乃是大事,于情于理,都该等霍廷恩这位霍家的嫡长子到了再说,这也是对师父的一种尊重。
没等多久,霍农二人就带着一群精武门的弟子,浩浩荡荡地赶到墓前。农劲荪一见坟前这么多人,就连巡捕房的解元魁也在,不禁疑惑地问道:“陈真,你把我们喊到你师父的墓地来干什么?还有元魁兄,你怎么也在这里?”
解元魁站在人群后方,离得比较近,所以先开口道:“开棺验尸啊。”
“开棺验尸?”农劲荪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你们怎么能这么做!”
霍廷恩一听,也急道:“父亲的尸体,怎么可以随便动?”
“农大叔,大师兄,你们先别急,听我说。”夏阳站出来安抚了一下两人,然后才道:“今天我们去过虹口道场,五师兄和那芥川龙一交过手,那小日本根本连五师兄都打不过,又哪里会是师父的对手,所以我们怀疑师父是被人下了毒。”
农劲荪对夏阳这个新弟子的印象很好,听到他的解释,心里倒也松了口气。只是他想了想,还是有些怀疑地道:“可是你师父与芥川擂台比武的时候,我们每个人都在场,也都亲眼看见了,日本人应该没有机会下毒吧?”
“那如果师父是在比武之前就中了毒呢?”夏阳神情冷静地道。
农劲荪有些无言以对:“这……”
没等他开口,夏阳又转向霍廷恩,一脸坚毅地道:“大师兄,我和五师兄宁愿背上不敬不孝之罪,也是想查明真相,替师父洗刷耻辱,还望你成全我们。”
听到他诚挚的话语,陈真暗了暗点头,这位夏师弟如此尊师重道,一再让他刮目相看,再加上开棺验尸本来也是他的想法,随即也附和道:“是啊大师兄,农大叔,我和夏师弟都是为了要替师父讨回一个公道,你们就成全我们吧。”
不光是霍廷恩,就连旁边的精武门弟子也都被二人的情义打动,纷纷开口道:“是啊,大师兄,五师兄和夏师弟只是不想让师父死得不明不白,你和农大叔就同意吧。”
想着陈真和夏阳只是父亲的弟子,都对父亲之死如此关心,没理由自己这个做儿子还被比下去吧?想到这里,霍廷恩也就不再拒绝二人的恳求,点头应允下来。
得到同意后,陈真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然后招呼其他人,把师父的棺材从墓里抬了出来。
打开棺盖,一股难以形容的浓烈腐臭味顿时迎面扑来,不少人发出“哇”的一声干呕,掩住口鼻往后退去。
夏阳的五感远比正常人灵敏,几乎也被这股味道激得作呕,连忙强忍了一口气,摒住了呼吸。
“接下来就麻烦您了。”陈真转身对那验尸官道。
那验尸官乃是清廷时期的仵作,姓许,年龄与棺材里的霍元甲相当,从事这个行当接近三十年,闻言肃然道:“能为霍四爷验身,是我老许的福分,你可以放心!”
与电影中那西洋医生还需以手术刀剖尸不同,他只是从随身的工具包里取出一支银针,对准肝部扎了进去,随后取出一看,便断定了霍元甲的确是中毒而死。
众人顿时一片哗然,就连农劲荪这个老顽固,都有些不敢相信。
解元魁更是一脸诧异地问道:“到底是什么人下的毒?”
“这个问题就交给你了。”陈真的下一句话,却是让他颇为尴尬,只能轻咳一声,退了两步。
夏阳轻笑了一下,先是将他和农劲荪拉到一边,避开了旁人后,又招呼了陈真跟霍廷恩过来,才开口道:“能给师父下毒的,十有八九是精武门内部的人,也就是说,我们精武门有内奸。”
“有内奸?”几人同时神色大变。就连陈真,也是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他刚那句话的意思,是想解元魁查一下,看之前师父之前平时在外都是和哪些人接触,没有想过会是精武门内部下的手。
“不错。”夏阳点了点头:“我之前就怀疑过师父的死因,所以特意向师兄们打听过,为了跟芥川比武,师父花了一个月的时间静养,根本就没有出去应酬。所以下毒的,一定是精武门的人。”
说完,他又把目光投向农劲荪和霍廷恩,带着暗示性地问道:“农大叔,大师兄,我们精武门里,有没有什么东西,是只有师父一个人吃的?”
“霍老四一个人吃的东西?”农劲荪思索了一阵,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了,有了,我记得前段时间,田根曾经托人从南洋买回来一批鳄鱼肉干,说是给霍老四治哮喘病的,整个精武门只有他一个人吃那东西。”
“农大叔,你怀疑根叔?”霍廷恩有些疑惑地道:“可是根叔在我们精武门几十年了,我还没出世之前,就已经跟着父亲,怎么可能会是他呢?”
“可是……”听到霍廷恩的话,农劲荪一时也不知道自己的怀疑是对是错。
“这个简单。”夏阳装作不在意地道:“拿一些鳄鱼干去化验一下,看看到底有没有毒,就知道是不是根叔做的。要是没毒的话,也算是证明了他的清白。”
“化验?”农劲荪和霍廷恩二人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同意夏师弟的意思。”没等夏阳开口,陈真就出来替他解释道:“化验就是化学检验,是一种西洋的科学技术,可以很快就查验清楚,师父吃的鳄鱼肉干到底有没有毒。”
陈真和夏阳的话,如今在解元魁心里十分可信,令他有种后生可畏的感觉。既然他们两个都是这个意思,他便主动道:“好,我现在就派人去取鳄鱼肉。”
“解老总先不要急!”见他转身准备唤手下过来,夏阳连忙叫住了他:“现在师父刚刚去世,我们精武门人心不稳,内奸之事不能大张旗鼓去查,以免大家闹得人心惶惶,互相猜疑。”
农劲荪闻言,连忙道:“没错,夏阳说得对,我们精武门现在可经不起折腾了,这件事私下去查。”
夏阳又道:“而且此事现在还是猜测,并不能确定就是根叔做的,要是贸然清查内奸之事,很有可能会打草惊蛇,惊动真正的内奸。”
他的分析,让几人震撼不已,解元魁更是一脸佩服地望着他,询问道:“夏兄弟,那你说怎么办?”
“这事简单。”夏阳嘴角微翘,露出一个在他们看来高深莫测的笑容,说道:“待会我们先不动声色,等回去过后,农大叔随便找个理由把根叔支开,大师兄再找机会趁没有人注意之时,去根叔房里取一些鳄鱼干来,然后拿到外面交给解老总去化验就是。”
他一番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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