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血压小腿没力气胀痛,感觉有很大的力气没有发出来一样,很想跺脚,跑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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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想和你成为朋友……”狱啸强压着怒火哀求着“成为神有什么不好?难道与一个污秽粗俗的凡人成为朋友要比与神成为朋友更好?”  洪羽睁开眼睛,纳闷地看着狱啸,半晌才道:“你不懂什么叫友情吧,朋友是什么东西有关系吗?就算他是一条狗,我也愿意和他做朋友。至于你,你也有点自知之明吧,虽然我不歧视人妖,但一想到有个人妖死皮赖脸地非要和我做“朋友”我也会浑身起鸡皮疙瘩啊!”  再次被“人妖”二字刺穿心脏的狱啸身体摇晃了几下,几乎跌倒,弥漫出的黑雾也瞬间消散。他伤心欲绝地坐下来,双手抱头,用力揪着自己的长发,喃喃自语道“长成这样不是我的错……神也不是万能的……”  洪羽饶有兴味地看着狱啸哀恸欲绝的可怜相,走过去拍拍他的头安慰道:“没关系啦~我第一次听人说我是人妖也很痛苦吖,不过之后习惯就好咯。勇敢地面对现实吧,有句话不是这么说地嘛:“生活就像被强奸,如果你不能反抗的话,就试着去享受它吧”。我被人叫人渣,罪犯,变性人,之类的都没像你这么难受呢。”  狱啸被洪羽说的更加无语,只能万分委屈地瞪着眼泪汪汪地大眼睛看着洪羽。  “乖啦,别哭了”洪羽被狱啸的无辜眼神看得心虚,继续安慰道“做人妖没什么不好啦,现在科学发达,你可以去做手术啊。你长成这样,不去做变性手术多可惜吖。”  受了巨大精神打击的狱啸差点忍不住泪奔而去,他尽力平复了心情,痴痴地看着洪羽道“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女神…你竟然这样看待我…我怎样才能改变你对我的偏见?”  “谁是女神,你这个精神病人妖,我看你病得不轻”洪羽撇撇嘴道“我被你们那个邪恶的组织弄的人不人鬼不鬼,自卑都来不及,你竟然还叫我女神?我还想找你们索赔呢!你们做虚假的医疗广告,出了医疗事故竟然要杀人灭口。我应该去起诉你们,让你们赔我几万块。”  “封神啊!”狱啸讶道“你还没明白实验的目的?你是封神者,实验激发了你的神性,你现在是伟大的神,主宰一切的神!”  “狗屁!”洪羽老实不客气地拍了狱啸的脑袋一巴掌“有了点破特异功能就妄称为神?你们还真不要脸,我的脸皮已经算是够厚的了,也没有事没事对人这么吹嘘。这要是让人家听见了,还不骂你是‘神经病’咧。”  狱啸揉了揉脑袋道“那些卑贱的凡人若是敢对神明不敬,我会用肉体的毁灭,灵魂的禁锢来审判他们……”  没等狱啸说完,洪羽又是一巴掌拍下去“你是恐怖分子吗?你这孩子怎么病成这样,杀人是犯法的!”  “凡人的律法没资格审判神明…”  没等狱啸说完,洪羽的巴掌已经落下来了。“别口口声声说什么神啊鬼啊的,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妄称为神?你有什么资格轻视别人?”  “我是古埃及神奥西里斯基因的继承者,我有审判世人的能力,我能主宰死亡……”  (作者注:死亡之神 ― 奥西里斯   奥西里斯是埃及最重要的九大神明“九神”(Great Ennead) 之一。他生前是一个开明的国王,死后是地界主宰和死亡判官。他还是复活、降雨和植物之神。)  “呸!臭不要脸!”洪羽轻蔑地笑道“你何德何能?就因为核酸里有几个片段特殊一些?你们组织这种臭不要脸的精神,是我为什么厌恶你们的最根本的原因。”  “看看这些你们口中的卑劣的凡人”洪羽指着橱窗外夜色中行色匆匆的男男女女。“他们都有自己的一个小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他们就是主宰,是自己的神。围绕他们的是他们的亲人,爱人,友人,儿女。这些人努力的工作着,勤恳地生活着,他们的小世界多姿多彩,他们一点一滴地建设着这个小世界。这些小世界组合在一起,成为一个大世界,每个小世界的变动,都会或多或少的影响这个大世界。知道蝴蝶效应吧,任何一个人的一个小小的举动,都会逐渐放大而改变这个世界,这些改变积累下去,大世界的历史进程推进着,大世界不断发展着。你不能轻视任何一个人,你没资格剥夺任何一个人的生命。你不能把这些人当作可有可无的数字。每个人都是伟大的存在。尽管有些家伙值得一揍,但我从未想过自己有剥夺任何人生命的权利,除非他威胁到我的生命。”  狱啸想了半晌,反驳道“这些凡人?他们低阶的存在并不能影响世界,他们不过是神创造的世界里庸庸碌碌的虫子。他们愚蠢,卑贱,贪婪,充满罪孽!神的存在,就是为了管理这些愚昧无知的凡人,鞭挞他们,警醒他们。神才是世界的主宰者。万物之主,众生之王。”  “你才愚蠢。”洪羽有些微愠“你知道我花了多长时间才找到自己的存在感?尽管我被你们弄的人不人鬼不鬼,不过,现在的我能找到工作,自己赚钱养活自己。在这个咖啡店,我知道了只要你对别人微笑,别人就会用微笑回应你的道理,我知道只要给别人带来快乐,自己也会快乐。我有工作,有房子,有朋友,有自己的小世界,如果没有你们那个该死的组织来捣乱,我会过的很好。”  “成为神,你会得到更多,你会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利,你能得到世间所有的财富,你可以随时毁灭你不喜欢的一切。你…还可以有同样伟大的神做朋友…”狱啸极力地试图说服洪羽。  “拥有些许力量,就可以支配别人的命运?就可以剥夺别人的财富?就可以随意摧毁一切?神真他妈的不堪!我看,你所谓的神,和流氓没什么区别!”洪羽气呼呼地指着狱啸的鼻子道“有力量就可以肆意欺压老百姓,还要将自己抬高到一个非凡的位置。流氓这么做,我见一个揍扁一个直到把这群败类赶出我的视野。若是你们这群装神弄鬼的家伙也这么做,不让我见到便罢,若是破坏了我的小世界,让我感到不爽,我也见一个打残一个,直到把你们赶出地球!”  
  “你打算为那些卑贱的虫子出头,对抗组织?”狱啸惊道“你最好放弃这种荒谬的念头,你的力量即使回复到失去之前的状态,也不可能对抗‘他’。”  “真的很难和你沟通。”洪羽不耐烦地摇了摇头“我可不想学那些内裤外穿,或者头上套着女人裤袜的蠢家伙。你们组织怎么折腾地球跟我没任何关系。但是,如果你们惹到了我洪羽的朋友,破坏了我现在还算安宁的生活。不管你们来头多大,我都会用最残酷的报复回应你们!”  狱啸摇着头道:“不可能,组织制造了你,就不可能放弃你。无论是消灭,还是降伏,组织一定会对你有一个处理结果。我来此的目的,就是不想看到你被消灭,放弃那些荒谬的想法吧,在组织里取得一个位置,你能得到一切。何必为了些卑贱的虫子,为了和这些卑贱的虫子生活在一起而失去神的地位?”  “狗屁!”洪羽大骂道“你这个白痴,猪脑子。你懂什么?还口口声声说得到一切?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地位,钱,女人,力量?都不是,男人最重要的是自由。我宁可死也不去做你们组织的一条狗。你把自己说的那么伟大,也不过是组织里的一条凶犬罢了,听命于更强大者,对弱小者吠叫。”  狱啸的脸立刻阴沉了,淡淡的黑雾飘散而出。  “怎么,丑恶的嘴脸被我戳破,你就想杀我?”洪羽丝毫没退缩,迎上狱啸杀气凛然的眼睛。  狱啸被那双碧蓝如幽幽谭水的眼睛瞪着,只觉得那双眼睛中闪耀的蓝色波纹穿过自己的眼睛,神光直透心底。  “我…不会杀死你…”狱啸避开了那双让他心神不宁的眼睛。“我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你会如此迷恋凡俗的生活,这凡俗的生活有什么值得你迷恋的?我根本无法忍受与污秽的凡人同处一室。”  “就因为我喜欢!世界上还没有人能逼我洪羽做我不喜欢的事,你们最好识相点,离我远点,别逼我发疯。”洪羽双手插腰挺胸傲然道。  狱啸看着洪羽,眼神迷离了,只能用沉默来回应洪羽。  “话都说完了吧?既然你不杀我,那就快滚吧,别耽误我店里生意。”洪羽不耐烦地推着狱啸,硬是将狱啸推出了咖啡厅大门。临走冲狱啸挥着拳头威胁道:“以后少来骚扰我!要是你对我的朋友有什么不轨的企图,我绝对会要你付出代价!”  狱啸无奈的站在咖啡厅门外,透过橱窗望着洪羽在里面忙前忙后地收拾被刚刚领域爆发搞的杯盘狼藉的残局。那女孩一点都没有美丽少女应该有的矜持,手脚麻利得像个大妈。她抓起地上的垃圾,把它们团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再拿起抹布大咧咧地擦起桌子。  “女神…这种低贱的事…怎么能让你来做…”狱啸痴痴地说着,眼中充满怜爱。“到底是谁迷惑了你,让你产生这么荒谬的想法?肯定是那个卑贱污秽的渎神者!”说到这里,狱啸的眼中射出怨恨的光“我要你死…生不如死…”他恨恨地说着,但脸上怨恨的神情又转变为痛苦:“若是杀了他…女神会恨我…”狱啸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我该怎么办~~我不能说服女神…‘他’要是对女神出手…那就一切都晚了。我到底该怎么做啊?”  狱啸踉跄几步,黑雾包裹住他,立刻再次散去,他再次消失在黑雾中。  “喂…你没死吧?”洪羽用手指戳了戳一动不动趴着的胖男。此刻的胖男七窍流出的血已经漫过桌面,流到地面上形成一个小水洼了。  “恶魔!我和你拼啦!”胖男猛地从血泊中抬起头来,脸上满是青筋,大吼道。  “呵呵。”洪羽拍了拍胖男的肩膀,笑道“你和我的一个朋友一样,都是蟑螂命耶。”  胖男瞪大眼睛扫视周围,才发现恐怖的俊美男子已经不知去向,咖啡店里只剩下自己和娇艳如花的女孩。而女孩现在就站在他身边,赞赏地拍着他的肩膀。他脸腾地红了,扭捏起来,半句话也说不出口。  洪羽坐在胖男身边,双手抱头,翘起二郎腿,叹口气,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胖男感慨道“真难混生活啊,这次的损失还要算到我头上,要不是因为‘那件事’让我极度讨厌流氓,参加他们那个超级流氓团伙其实也不错的。真烦恼啊,阴魂不散的超级流氓团伙。算了,不去想它了,管它去死咧,天天犯愁活着就没意思了。”  胖男呆呆地看着洪羽因为翘起二郎腿而裸露出的大腿,口水滴滴哒哒地落了下来。  “喂,看哪里捏?”洪羽白了胖男一眼“没出息的家伙,看你那幅痴呆相,换了我至少要调戏调戏嘛。”  “反正现在也无聊,人都跑光了,就教你两招调戏美女的招数吧。”洪羽说着凑到胖男身边,嘴里的芬芳气息吹着胖男的耳垂,她在胖男耳边说道“你应该这样这样……我以前都是这么做地~”说完“咯咯”地笑起来。  胖男听得大脑迅速充血,鼻血“噗”地喷了出来,由于失血过多再次扑倒在血泊中。  “真是个有趣的家伙。”洪羽拽着胖男的耳朵把他的脑袋提起来,看着那张傻呼呼的胖脸笑道“比那个精神病人妖有趣多咯。”  洪羽扔下半死不活的胖男,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喃喃道“应该对那家伙强化训练一下,似乎暴风雨就要来临,但那个废柴,能学到多少呢”  
  自从那天洪羽下班回来,脸色就一直很差,而且她对我的训练更加残酷得令人发指了。我是不是做了什么惹她不爽的事情了?――我这么揣测着她的心思,但思来想去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我最近绝对没做错任何事。难道我们一起对着被舔得锃亮的空铝锅发了两天呆,饿得眼睛直冒红光,互相看着对方流口水的时候,我劝她去工作赚点钱来买些食物会让她这么不爽?  “你真是猪啊!这么轻松的训练就累得爬也爬不动了?”  “你白痴啊,挥拳的时候肌肉这么紧绷作什么?”  “你蠢到家了,你怎么就学不会用‘寸劲’打击?”  本来以前无论多么严格的训练也笑嘻嘻的她,现在不知是怎么了,显得焦躁不安,对我连踢带骂起来。  泥人还有个土性,我终于忍受不了她没完没了的胡闹了。耍弄一个人也要有限度吧,我冲着她笑嘻嘻的脸也忍受了这么久了。这真是把客气当服气,真当我是白痴欺负啊!  “继续下个训练……”  “继续个屁!我不陪你玩了。”我打断了她的话,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道。  “我说:继续下个训练!”洪羽走过来站在我头侧,低头看着我的眼睛咬字清晰道,她的眼神很犀利,口气跟军队训新兵的士官似的。  “去你妈的!”我皱着眉头低声骂道,嘴上这么骂着,眼睛还是找机会浏览了下她裙下的风光,作为无声的附加抗议。  “我警告你,我说过,若是你放弃,别怪我拳脚不认人!”洪羽挥了挥小拳头威胁道,裙子也随着她身体的摆动飘然起落着。凯蒂猫的图案忽隐忽现。  “来啊!打这里!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拳脚不认人!”我指着自己的脸冲那凯蒂猫叫嚣道。  “有趣,你了解我的,我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十分钟后,我蹲在院子里的大树边,面对着大树,用手指在上面画圈圈。我嘟着嘴,我并不想嘟着嘴,但脸颊高高肿起,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嘟嘴的表情。我眯着眼,我也不想眯着眼,但眼睑也高高肿起,眼睛实在睁不大。  “呃…”洪羽站在我背后,走上前一步正要开口说话。  “闭嘴。”我没回头,极力压抑着满腔怒火用刻意装出的平静语气阻止了她。顿了顿,接着道:“你也知道有趣?你也该玩够了吧?多少天了,我像个白痴一样被你耍,哦,也许不能说多少天了――应该说多少年了。”我在“年”字上加重了读音。“耍我很有趣吧,耍了这么多年都不过瘾吧?今天郑重地告诉你,我玩够了。”  “我必须训练你,要知道……”洪羽竟急着辩解,听完我的话她停也没停一会,就没诚意地回道。  “去你妈的!”我站起来,转过身注视着她的眼睛骂道“听好了,我说:去你妈的。没听清楚?再说一次:去你妈的!”最后一句是吼出来的,声音大得惊飞了附近林中的鸟。  洪羽愣了,呆呆地看着我,蓝眼睛里的光晕混浊了。这回她呆呆地停了半天才缓缓说道:“你应该信任我…玩笑归玩笑…这次…”  “闭嘴。”我扭过头去,不再看她装可怜“这次?哪次你不是这么说的?开玩笑?你这些年开的玩笑够我和你绝交十几次了,这次不是那些开你所谓的狗屎‘玩笑’?你还真是把我当白痴啊?说要教我功夫,结果却说我资质不够,于是一招没教,啊不,教了那招猛虎落地式,光折磨我,已经折磨了两个月了!”  “呵…”洪羽呼出口气,反而笑了,转动着脑袋左看右看,好像在寻找什么。半晌,突然扭头瞪着我,气哼哼地道:“你果然是个白痴!”  她那好像受了莫大委屈的贱脸,还有那句:“你果然是个白痴!”激怒了我,妈的,耍我,打我,还不算完,还要这样讥讽我,至于这么欺负人么?我想也没想甩手抽了那贱脸一巴掌,不知是怒火攻心手上没了分寸还是别的,这一巴掌竟然出奇的重,将洪羽的身子打得腾空横飞出去,摔了好远。我对这一巴掌的效果非常满意,虽然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能打出这么有力的一击,但这巴掌肯定扇得这贱人够呛。  洪羽爬起身,先是拍拍身上的尘土。她脸上印着一个通红的手印,脸颊有些肿起,嘴角渗血。她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看了两眼擦到手背上的血,又看了看我。就那么恶狠狠地瞪着我,舔着嘴角走了过来。  弊!这下好了,大家撕破脸来,都顾不得多年死党积累的那点可怜的交情啦。我立刻后悔,要知道,我可不是这未知生物的对手,这要是大打出手起来,我能存活的可能性不大啊!  “你…你别过来…我警告你…兔子急了也咬人!”我后退几步,背靠在身后的大树上,很没底气地威胁道。  洪羽走到我面前,捏紧了拳头,但又松开了,看了我一阵,看得我直发毛,她却扭头对着一边的空气长出口气道“切~算了,我和白痴较什么劲。”  她又大口的呼吸几次,稳定了情绪,才看着我道:“那集团的人已经发现我们的行踪了,我倒无所谓,至少打不过还能逃掉,你则必死无疑!”  “我招谁惹谁了?”我歪着头委屈道:“你干嘛招惹那些人?那些人干嘛非杀我不可?不管那黑帮要你做什么,你做就是了,何必害我?这么多年你害我的次数还少了?把我害死不正合了你的心意?”  “哈~”洪羽叹口气,欲言又止的折腾了半天才道“我也不想招惹他们!但我更不想死啊,那集团开出的条件实在无法接受――若是接受,你必定要被我…算了,不说这些。你就当再被我骗一次,要知道,你的资质实在是…再过半年吧,不!三个月,我就能正式传你几招了。”  “我没兴趣了,死就死吧,我认了。”笑话,半年?听你鬼扯吧,我转身走远,边走边说:“你不必关心我的死活,我也不想管你的死活了。这段时间别和我讲话。我不想搭理你。”  
  “站住!”洪羽叫道,她看起来动了真怒。“你说些什么鬼话,我不会让我们中任何一个人死!别提‘死’这个字,这个字让我想起一些很不愉快的事。”  我背对着她,嘲讽道:“不愉快的事?的确很多,和你在一起,我就没遇到过什么愉快的事!你就是个灾星!”  洪羽冲过来,一把拽住我的胳膊,用力将我的身子拉得转向她。“你说什么?”她质问的语气冷得像南极的风。眼睛里写满了不信和委屈。  我冷笑着,目光转向别处,用沉默回答她。  洪羽握住胳膊的手上力量陡然增大了几分,捏得我生疼,我用力甩开她,再次转身走远。我能明显感觉到她一直在看着我的背影,直到我走进屋子,但我忍着没回头看她。  走进房间,瘫坐在沙发上,长出口气,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这些日子实在不堪回首,骨头几乎散了架。沉闷的压抑感袭来,我一点都感觉不到全身放松的惬意,心里烦躁得难以忍受,猫抓一般。我应该问心无愧才对,明明就是她想耍我被我识破。她装什么可怜?那副高高在上的死样子,我早就厌烦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好像她多聪明,多有见识。我倒成了她庇护下的温室花。自己被人追杀,连累到我,还有闲心耍弄我,这家伙小时候脑袋被奶牛踢了吧?这么想着,烦躁感却愈演愈烈,我竟有些坐立不安了,思来想去,辗转反侧,隐隐感觉到自己做得有些不妥。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有时候,与真正要好的朋友吵了一架,一转身就开始后悔,却找不出任何后悔的理由。哪怕真的全是对方的错,却要替对方找个理由开脱,却会从自己身上找些毛病来为对方的恶劣态度推卸责任。只要双方都能这么想,说明以后还能做朋友,而且是那种越吵架越亲密的朋友。  我开始担心起来,我说的话会不会太重了?她会不会真的有什么隐情难以启齿?我这么说她,会不会伤害到她,以后她还能承认我这个朋友吗?看来我们又要进行一段时间的冷战了。有点后悔,仔细想想除了她,这世界上还真没几个能和我每天说这么多话的人。看来我的人品也不怎么样,竟然和这样的家伙臭味相投。我应该现在就走出去,跟她道歉,之后再被她折磨吗?等等,我不是还在生她的气吗?真没出息,才几分钟,我就自己缴枪投降了,这次我打死也不先道歉了,硬到底,看谁先沉不住气。我打定主意,却忍不住看向窗外,在院落中搜寻着洪羽的倩影。  院子里空无一人,只有几片树叶随风飘落。洪羽不见了踪影,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她离开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差点就按捺不住冲出去仔细寻找一番的欲望。耐着性子继续瞪大眼睛搜索着,视线扫过院落每个角落。找了一遍又一遍,就好像在玩“大家来找碴”的游戏。  找了半天,我终于发现了那粉红色短裙的一角:她在树上。穿粉红色短裙的少女,坐在高大的榆树中段的树枝上。将自己藏在茂密枝叶建成的小帐篷里,眼睛盯着手里叶片出神,女孩的头发随风荡起,青丝摇曳,裙角飘舞。阳光穿透过叶子编织的绿网,切割成斑驳的光点,光点化作女孩衣裙的独特花纹。女孩举起叶片,让阳光洒在上面,自己的脸颊覆盖在绿色阴影下,她一定是看那透光的叶脉纹饰。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每一个叶子的脉纹都是一个独一无二的上古图腾。她仿佛一个玄奥宗教的圣女,在那些符号中推演着世界的未来。  我怦然心动,思绪渺然若失。  “洪羽下来吧,我错啦!我不知道那照片是你珍藏的唯一的妈妈的照片啊!我知道的话就不和你抢了。”  鼻青脸肿的我苦苦地仰着头哀求着,哀求的对象是操场角落大树上的一个衣服脏兮兮,头发乱蓬蓬同样鼻青脸肿的小男孩。  “……”男孩默然,努力地将手中撕裂成几十块的照片拼接起来,他是那么的认真,好像世界上除了拼好这张照片之外,没有任何事可以吸引他一样。  “我是猪,我白痴,我该死,我…我暗恋同桌的小红…下来吧,我把这个月的零用钱都给你买蛋糕!”  “……”回应我的还是静默。  “我…求求你啦,我知道错啦,原谅我吧。”我不知道说了多久,只记得最后我累了,背靠着大树坐下,不知所措地发起呆来。  发了好久的呆。久的应该够我睡一大觉的了。  “嘿!白痴”树上那熟悉的声音带着喜悦,已经被夏日暖风熏得迷迷糊糊的我抬头望去,他在阳光下对着我挥舞着手臂,光线太强,以至于他的脸在背光下成了模糊的黑影。“看看这个。”  适应了阳光的刺激,我看清了他挥舞的东西,一张拼好的照片,那被我们抢得撕成碎片的废纸,竟然复活了。  “我拼好啦!哈哈,等我下去。”他得意地笑着,很阳光的笑容。“我来啦!”  “唉呦!你是不是有意跳到我身上阿,想踩死我?”  “哈哈……听说你暗恋小红哦,这么有趣的八卦我一定要替你宣传宣传哟。”  “不是阿……我着急了乱说的!”  “晚了…”  “呜呜……算了,反正也要告白,对了,你接受我的道歉啦?”  “我从来就不跟白痴一般见识。”  “刚才你怎么不说!”  “让你多内疚一会~”  “你这个家伙!”  “大~~~~白~~~痴~~~~”  思绪回归,我揉了揉眼睛,女孩还在那里。这一切都不是梦?  
  洪羽不理我了,我们好几天也没说上一句话。没办法,叫她不要搭理我的人正是我自己。我也只有硬挺着,不和她说话。心里的愧疚感越发强烈,看她整天忧郁寡言的样子,我竟然心中隐隐有些不舍。奇怪,我怎么心疼起这个人渣了?洪羽不但不与我说话,连正眼看我都不看,目光与我交汇,她就扭头避开。她开始在院子里做一些奇怪的事情,比如打坐,一打坐就是一天,还有就是用打太极一般的速度,打一套拳法。我这个资质低劣的废柴,自然看不出她玩得什么花样。也许她是前几天受了刺激,所以间歇性精神病发作了罢?随她去吧。  自己闲得发慌,又不能像洪羽一样在院子里专心修炼葵花宝典,想起前些日子她对我说过的那番话,我决定还是回到学校去体验一下大学生活吧。至于杀手组织,管它呢,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也不能像老鼠一样躲一辈子。  洪羽看到我拿着书走出去,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叹口气。  穷困潦倒的我,自然连坐车的钱都拿不出来,一步一步慢悠悠地逛向学校。做人做到这个份上,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没钱没势没朋友,想想真能恨不得找块豆腐把自己拍死。  “唉...”走在商业街上,我忍不住深深叹口气,看着街上那些幸福地成双入对的红男绿女。我百感交集,失魂落魄。正走着,发现前面不远处一个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身影缓缓走来。一个短发女孩,穿着宽松的大领羊毛线衣,领子大得露出她一半香肩,隐约看到里面浅蓝色的比基尼,她下半身穿牛仔热裤,扎非常时髦的粉红色皮带,大大的皮带扣竟像是银饰艺术品一样雕刻着女神的浮雕,脚上是明显大一两个尺码的帆布大头鞋。若不是女孩嫩嫩的小胖脸,一笑就露出的小虎牙,还有精神十足的短发,简直让我难以将以前见过的形象和她重叠。天啊,她莫不是小雨?女孩真是百变的妖精,只要换个装束,略施脂粉,就能让你眼前一亮,产生焕然一新的感觉。  我的心“咚咚”直跳,紧张起来。要知道,如果你与一个女孩巧合地连续三次邂逅,那么,这一切都不是巧合,这是月老这个老不死的耍弄着手中红线,牵动情缘。这就是缘分吧?但她还能认出我吗?我连名字都没告诉过她,也许我在她生命里,仅仅是走马观花过程中某个路边的小草。一闪即逝的描白画面,岂能浸润她五彩的心灵?  小雨身边是一个穿一身怪异的紧身皮衣的平胸美女,那美女长发披肩,气质出众,面容姣好,眉眼中带了一丝英气。虽然那美女也是美得别有一番风味,不过她不是我的菜,所以我也未多留意。但那美女竟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眼中杀意十足,让人不寒而栗,只觉得怨鬼缠身!我什么时候得罪她了,怎么每个美女第一眼看到我就无比地厌恶我,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  小雨越走越近,我也越来越紧张,只能呆呆地瞪大了眼睛,心脏几乎从嘴里跳出来,小雨走的距离不过十几米,但我觉得那距离简直有几光年那么遥远。这几光年的距离在几秒钟内湮灭,小雨与我擦肩而过。那一瞬间,我的世界苍白了。我只能无奈地看着她与那皮衣美女谈笑着一笑而过,那笑容几乎包容天地间最玄妙的奥义,像蒙娜丽莎的微笑一样,足够让人思索几世。女孩带起的微风充满了紫罗兰的芳香, 有如Cognac白兰地般熏醉了我这个男性荷尔蒙分泌旺盛的年轻人。  我的鼻子竟有些微微发酸,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觉得自己被淡淡的忧伤淹没了。据说,前世的一千次回眸才换来今世的一次邂逅,但这一千次回眸荡起的涟漪,竟这样擦肩而过。似曾相识的感觉让我更加确信,前世的姻缘今世竟无缘再续。我不禁涌起追赶上去,按住小雨瘦削的双肩,盯着她的大眼睛凝望的冲动。也许这样的对望,能冲淡孟婆汤的药力,灵犀一点,心意相通。但我踯躅了,同样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是迈不出一步。有时候,迈一步远比迈一万步难。  我算什么啊......痴心妄想......白日做梦。我心燃尽,仅余死灰,多日的幻梦支离破碎。魂牵梦萦的百灵翱翔在天际,井底的癞蛤蟆咕咕悲鸣,只能惹来世人耻笑。我痴痴地望着那窈窕的背影,祈求着上帝“就让她回头再看我一眼吧!”也许再看一眼,能减少些许遗憾罢,还能奢求什么呢?  看了许久...直到那背影走进一家时尚精品店,我才捡回魂魄。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我一切的臆想都是癞蛤蟆的自作多情。我这个废柴有什么值得小雨在她的脑域中开出一亩地,种下来,再开花结果长成一片森林的呢?我的那颗小种子,可能早已被她大脑里巡逻的乌鸦叼走,吃掉,化作一砣乌鸦粪,再被脑域的大地吸收掉了罢。  我简直想立刻去自杀!这样的生活还有什么指望?干脆死掉一了百了,说不定灵魂还能穿越到某个大陆成为万众瞩目的种马,想对女孩怎么样就能怎么样。但这是该死的现实,我是个该死的废柴,我喜欢的女孩,竟把我彻底忘记,情何以堪!痛苦之余,想想自杀会比较疼,也只能叹口气,作罢......(史上最倒霉最废柴的主角)  我拖着僵尸一样的身体,茫然地走着,心中百感交集,而又空虚迷茫。  “喂!我的HERO,是你吗?”    
  小雨那熟悉的清脆嗓音从背后传来,我仿佛被施展了定身咒,一动不动地站住了。只觉得自己被这一句话从地狱拉到了天堂。她在叫我么,她还记得我?我几乎流下幸福地泪水。我按捺住激动地心情,极力装平静,缓缓转过身来。  小雨站在那里,双手背在背后,握在一起,亭亭玉立,挺着丰满的胸,眨着大眼睛看着我。  “果然是你!刚才我就觉得很面熟呢!”她惊喜地叫了起来,像个发现新大陆的流浪海鸥。脸上洋溢出的愉快情感冲击着我,难道遇到我竟是这么值得她快乐的事情?我的心脏又开始紧张的加快的跳动速度。  “呃...呵呵...呵呵...”我心里有千言万语,但话到嘴边就乱了套,只得用傻笑掩饰我的心慌意乱。  “你搬家了呢...”小雨说到这里“啊”了一声,捂住嘴巴,“嘻嘻”笑着道:“我只是偶尔路过那里,随便看了一眼,绝对不是特意去的呢。”  “啊...是搬家了,因为些事情...”我挠着后脑勺道,暗自留意了下今天自己的穿着,还好,自从洪羽能使用那古怪的能力之后,我们衣服都清洗得很干净,今天这套衣服,虽然破旧过时,但还算整洁干净。  小雨雀跃着,拉住我的胳膊道:“难得遇到你,陪我逛逛街吧。”  “啊,我还要上...”话出口一半,另外一半被我吞了回去,差点想自己抽自己一巴掌“好...我今天正好有空...”  “喂,雨,你认识这个...虫子?”刚才和小雨走在一起的美女从后面跟了过来,冷冷地对小雨说道,她看都没看我一眼,高傲得像个埃及艳后。她的声音略有些沙哑,但平添了几分慵懒的性感。  “呵呵,”小雨对她笑着道:“你呀,别总是虫子虫子的叫别人,他是...”说到这里小雨皱起了眉头,咬着手指回想了起来,想了会,才瞪着大眼睛惊讶地问我道:“你...你没把名字告诉过我?”  我被问得尴尬极了,支支吾吾道:“你走得太匆忙,我忘记了,我...我叫王斌...很普通的名字。”  “王斌...王斌...”小雨念着我的名字,看着一个女孩子喃喃地念着你的名字,那感觉,真得很奇妙...她微笑着道:“我记住啦,王斌,不错的名字,文武双全哦。”  “呵呵...”我被说得有些脸红,我哪里是什么文武双全,我事实上简直就是一砣狗屎,文(闻)不得,武(挥舞)不了。唉,我也不必这么妄自菲薄吧...  “雨,我们走吧,我不想和虫子一起。”那讨厌的冰霜美人又开始说些棒打鸳鸯的话了。我何时得罪过这个臭女人了,干嘛总和我过不去?  “啸,别这样,他是我的HERO呢,如果你不喜欢他,你自己离开吧。”小雨气哼哼地替我说话,让我在一边小人得志地得意起来。  “呃,这位姐姐,我们素不相识,我也不记得我和你有什么过节,请你不要对我有偏见。”我谄媚地和颜悦色道。虽然挺讨厌那冷艳美人,但她是小雨的女伴,我怎么也要改变一下她对我的看法,不然以后她在我背后嚼舌头,肯定对我不利。  冷艳美人听到“姐姐”两个字,面色一沉,如覆冰霜,眼中杀机骤现,全身被淡淡地黑色雾气笼罩。小雨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揉了揉眼睛,发觉那黑雾越来越浓,纳闷了起来,再看冷艳美人脸色难看,心想可能是一句“姐姐”叫大了她的年龄,于是改口继续讨好道:“这位妹妹,我其实人品还不错呢,只要你深入了解我一下...”  冷艳美人那黑珍珠一般的美丽瞳仁竟布满血丝,额头上青筋爆起,她身体微微战抖,好像在压抑着怒火一般。  我又说错话了?我真是不理解这些女人脑袋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说姐姐不开心,说妹妹也要发火。难道,她是小雨的妈妈?  我小心翼翼问道:“难道是伯母?阿姨?”  “我以地狱判官Osiris(古埃及神)的名义,宣判你有罪,并对你处以残酷的刑罚,你没有申诉的权利,用你肉体的痛苦,灵魂的毁灭来洗刷你们的罪恶吧!...”冷艳美女神秘而又庄严道,小雨立刻冲上去将她推开并责备道:“你这家伙,敢伤害我朋友,我跟你没完!”   冷艳美女大口喘着气,好像刚刚经历过心脏病发作的痛苦一般,刚才那古怪黑色雾气也消弭殆尽。她恶毒地盯着我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从来没如此讨厌一只虫子,你真‘幸运’”那幸运二字从她嘴里说出,我只觉得一丝凉气从脚底板一直升到头顶。  “行了!”小雨将她推开,埋怨道:“人家也是不知道么,你自己走吧。”说完,拉起我的手跑了起来,那冷艳美人站在原地,用怨毒地目光盯着我,眼神中流落出妒嫉和嫉恨。这家伙莫不是想和小雨玩GL,结果我横插进来坏了她好事,所以特别恨我吧?被女人记恨的感觉可真不好,这种女人都神经兮兮地,万一哪天跑来插我一刀可就不妙了,我以后可要注意,离这个疯女人远点。&&&&&&&&&&&&  小雨拉着我跑了一阵,将那冷艳美女甩在脑后,她也跑得累了,气喘吁吁地放慢了脚步。我们并肩走在了一起,默然走了会,她才发现我们的手还是拉在一起的,我正幸福地感受着小雨那滑嫩小手的触感和温度,她立刻害羞地甩了甩手,由于我感受得太出神,拉得有些紧,她连甩了三次才甩开。  “呃...”我这才发现我好像做了一件很色狼的事,急忙胡乱辩解道:“我...我不是有意...”  小雨咬着嘴唇,脸红扑扑地,低下头,不知心理在想什么。  
  我们并肩走着,刚才的尴尬状况让我们都不好意思打破沉默。我偷眼瞄着小雨,从她异常宽大的衣领中,可以看到她滑嫩的颈部,还有那深浅适度的锁骨窝,她锁骨线条清晰、平直,肩头饱满圆润但不臃肿,略有一些肌肉。顺着锁骨柔和的线条继续向下探索,我的视线滑入奇峰突起的山谷,她的胸部与洪羽略有不同,像她的小脸一般,竟也是圆嘟嘟地......  “王斌...你在看哪里唷!”小雨娇嗔道,小脸微微泛着桃红。  “啊,没...我在看你的毛衣,上面的卡通图案很可爱。”  “是吗,你也喜欢这件毛衣?呵呵...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件衣服啦。”单纯的小雨并没识破我拙劣的谎言,兴冲冲地扯着自己的毛衣,将上面可爱的凯蒂猫展示给我,我则趁机从那被扯开的衣领中将小雨的胸部轮廓完全影印在脑海里。  “呃,很可爱的猫咪呢。对了,刚才那女孩是谁?好像她很讨厌我。”我忍不住将这个让我好奇已久的问题提了出来。  “哈哈哈哈,他可不是女孩”小雨笑得花枝乱颤,弯下腰捂着肚子,眼角竟笑出一滴清泪。她笑了好一会,才用手指点去眼角的那滴眼泪道:“他是男孩子啊。”  “男人?竟然有长成那样的男人?”我挠着后脑勺道。怪不得那么嫉恨我,难道他是小雨的男朋友,这样一想,我倍感失落,试探道:“你和你的男朋友逛街,被我打搅,真不好意思。”  “他不是我的男朋友。”小雨随口答道。  听小雨这么说,我心里乐开了花,但极力装出无所谓的样子继续问道:“那他是你的哥哥吗?”我期待着小雨说:那就是个无关的路人。我实在不想和那莫名其妙恨我的美艳人妖扯上关系。  “他是爸爸公司的人,是个奇怪的人,见到我就莫名奇妙地说什么:你的感觉很不同之类的话,缠着我要交朋友。古怪是古怪点,不过人还不错。”小雨笑着道,眼睛看过来,瞳孔里泛着纯纯的水波纹,闪得我心虚。  小雨的答案很令我满意,让我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但这些问题问完我竟找不到其他话题继续和她聊天,感慨于平时和女孩接触太少,根本不懂得如何逗她们开心,憋了半天才说:“今...今天天气不错...”  “嗯...”小雨漫不经心地踢着地上的小石子,语气有些失落,我笨拙的口才一定让她失望了。怎么办啊,我心急如焚,但这口若悬河的本事不是着急就能急出来的,我又不敢信口胡说八道,生怕给她留下坏印象。  “你...说说你自己吧,比如喜欢吃什么吖,喜欢读什么书吖,喜欢什么运动吖。”小雨耐不住沉默,替我找到一个话题。  我有什么值得说的?一个标准人渣,不喜欢运动,想蟑螂那样什么都吃,最喜欢看《蜡笔小新》。这些东西一句话就可以概括了,小雨倒是给我出了个难题。  躲不过她期许的眼神,我硬着头皮道:“我...我偶尔打打篮球,主要打些3V3比赛,比较喜欢吃...呃,西红柿炒鸡蛋...书么...”说到书,我犯了愁,除了H漫画和《蜡笔小新》,我真的不记得最近还看过什么书了。尽力想了半天,脑海里灵光一闪,依稀记得在某本H漫中介绍了一个非常有名的名词的起源,那名词起源于一本很有深度的书。“呃,最近在看《洛丽塔》。”  小雨意味深长地看着我,顿了顿脸红道:“呵呵,喜欢西红柿炒鸡蛋?怪不得那天吃得那么香。汉伯特大叔倒也是个外表深沉内心丰富多彩的人。算是一种别样的浪漫?嘻嘻,你这人看起来老实,其实也坏得很唷。也想一枝梨花压海棠呐......”  我被她奇怪的评论搞得有点糊涂,她娇羞地表情更让我担心,那《洛丽塔》不会也是一本H漫吧......  “呵呵...无聊乱看啦,消磨时间,没别的意思。”我只能支吾着糊弄过去。祈祷着那本叫《洛丽塔》的H漫的内容不是特别邪恶,最好耽美一点......  “我喜欢读书,用读书来消磨时光,是很快乐的事,能让你忘记一切,沉浸在书中。寂寞啦,烦恼啦,伤感啦,变魔术一般,全都忘记了。要知道,什么都不做,就那样凭窗发呆,你会被很多负面情绪包围。”小雨看着前方,感触良深道。她大眼睛中水纹波动,内心的情感从这扇明亮的大窗户里辐射出来,连我这个对女孩比较迟钝的家伙,都被深深触动,心中紧紧抽动一下。  我越发坐立不安,我和她简直生活在两个世界,我这个满脑子污秽思想的小流氓,走进她鲜花盛开,花瓣飘扬的梦境,岂不大煞风景?她的内心多彩而纯净,像一头年幼的小鹿,眼睛无辜而温驯。我则是一头大灰狼,呲着黄呼呼的獠牙,口水直流,看着这头小鹿贪婪地舔着舌头。  “对了,正好说到读书这个话题,让我想起最近该去买几本书啦。陪我一起去书店吧,若是还有时间,我们再去画廊看看。”小雨拉住我的衣袖,笑眯眯地看着我道。  去书店?画廊?这可不是情侣约会的好去处,我匮乏缺氧的大脑,在那知识的殿堂,艺术的花园恐怕立刻原形毕露。我尽管有一万个不愿意,但又没理由拒绝她,只得硬着头皮答应,被她拉着走了。  
  本来以为小雨会带我去连锁的大书店,没想到她将我拉到一间看上去有些历史的老书店。书店的招牌是木刻的,上面用隶书写着“德间书店”。书店大门也是木质,上面雕花精美,古韵盎然。  一走进书店,书本特有的油墨纸香扑鼻而来,小雨闭着眼睛微微仰头嗅着,对我道:“你闻到了么,这味道~~嗯~~”她陶醉的样子像是在嗅着花香“这就是知识的气息哟,好久没闻到了。”书店的木制书架看上去都有些陈旧,但上面摆着的书却种类齐全,琳琅满目。书店内四处摆着的兰草和盆景,给这个书店增添了几分雅韵。  “小雨,好久不见你来啦。”门口收款台的漂亮姐姐笑着冲小雨打招呼,意外地看了陪在小雨身边的我一眼,打趣道:“今天穿得这么漂亮,是和男朋友出来逛街吧?我们的小雨也长大啦。”  小雨被她这么一说,脸刷地红了,她却没有反驳。只是低着头小声说:“讨厌啦,善茗姐姐,你又取笑我。”说完,逃跑一样冲进了书店。我跟上去,对那漂亮姐姐尴尬地点点头,咧嘴一笑。那姐姐也礼貌的点头微笑回应。  走进书丛,小雨左看看右看看,拿起这本浏览一阵,放下,再拿起那本品读一番。我跟在她后面,见她拿起的书都是些文学性很强的散文集,或者是外国文学,还有些竟然是英文版。不得不感慨,同样是受义务教育,人和人的差距可真大。  她拿起一本薄册子,翻开一页,那页页头上面印着《Ode_to_the_WestWind》(西风颂)她出神地看了许久,嘴里喃喃读道:“If_Winter_comes,can_Spring_be_far_behind?”。(如果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么?)读完,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道:“我最喜欢这句诗。追求幸福,总会遇到重重困难,但只要坚持,‘Never_Give_up!’。幸福定会到来......”说完甜甜地笑了,好像真的舔尝到幸福的滋味。  她将那本薄册子递给我道:“帮我拿下哦,我再找几本。”。我接过那本书,看到风格简约封皮上烫金的英文《Percy_Bysshe_Shelley》(雪莱),汗颜不已,我这个大学生的英语水平,勉强通过了四级考试,但要阅读这样的文学作品,恐怕再学上几年才行吧。再看看小雨,一身时髦的辣妹打扮,大胆时尚,但竟是个才女!这个时代,90后的女孩,即使是才女,也走在潮流的尖端,勇气十足,敢想敢做,谁说才女就不能穿性感的热裤?小雨和那个披着美女外皮却俗不可耐的洪羽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个是猪圈里的放屁猪,另一个则是仙境中的独角兽。  “真喜欢这里,那些书好象都在蹦蹦跳跳地叫着:‘读我吧,读我吧’。带他们回家,他们会和你交流,和你谈心,陪你哭,陪你笑。”小雨叹道:“我小时候总是一个人在家,爸爸是个考古学者,满世界的考古。我和女仆守着空旷的大房子。那时候真的好寂寞,寂寞就像幽灵,压得你时刻心情沉闷。还好有这些书陪我,所以,我把它们当成朋友。你呢?你童年没感觉到过寂寞吗?”  “我...我童年倒是很喧嚣...有个那样的死党,想不热闹也难。”  “哦?你是说的妹妹么,你把她当成死党,有那样一个妹妹应该很有趣吧?”小雨饶有兴致地问道。她似乎并不再记恨洪羽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屋及乌?  “有趣?真的很有趣,我们几乎每天都在打架,互相整蛊,互相陷害,算我命大耶,有几次差点不幸夭折了。”  “哈哈哈...”小雨掩着嘴笑了“真羡慕你唷。”  羡慕?这从何说起?有这样一个活宝每天在你生活里大闹天宫,有什么值得羡慕的呢?也许站在别人的立场上,痛苦的事也会变得让人羡慕?  小雨自顾自说道:“我觉得你的妹妹其实人并不坏,就是顽皮点。对了,她叫什么名字?”  “那个人渣?嗳,你最好不要和她扯上关系,跟她扯上关系的人都会倒霉的,她叫洪羽。”  “洪羽?”小雨放下手里的书,有点惊讶道:“你们不是亲兄妹?”  “呃...她...算是我父母收养的吧。”想想那家伙在我家里没少蹭饭,叫我母亲“妈妈,妈妈”的,叫得比我叫得还亲。老妈也不知道被她下了什么蛊,对她比我还好,某种意义上说也算是我老妈的干儿子了。  “噢...”小雨情绪有些低落,小声道:“你们看起来感情很好呢。小雨,小羽,你可不要傻傻分不清楚喔。”  “怎么会!”我斩钉截铁道:“你是我见过的最最可爱的女孩了。那家伙,当她是妹妹都是我太仁慈。”  “不要这么说她啦。”小雨嘴上这么说,可是表情却显得很开心“怎么说,也是你妹妹哟。”  “不要提那个让我头痛的家伙了。上次在公车上遇到你,我觉得很奇怪,你为什么不坐私家车,或者的士呢?”  “为了看人啊。”小雨神秘一笑。  “看人?人有什么可看的?到处都是人,也不见谁多长一条腿。”我被她弄糊涂了。  “人和人有很大的不同,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和迟暮老人就不一样,事业辉煌的人和生活落魄的人也不一样呀。公车上有很多不同的人,你自己观察他们,猜想他们的境遇啦,爱情啦,烦恼啦,不是很有趣吗?不过,没想到公车上还有色狼,还好,我能遇到你。”  天!这女孩的内心世界真的好丰富!我活了二十多年,每天庸庸碌碌,哪有心思去观察,去思考旁人?看着小雨清亮的眼睛,我觉得我和她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  
  平凡男孩凭什么不能亲近优秀女孩?平凡的我就没有权利追求小雨吗?机缘巧合下,我能认识这个女孩,我能博得她的好感,我能与她说话,她对我笑,她为我羞赧,她向我吐露心声,她能挂念着我,这难道不是缘分?爱情面前人人平等,我凭什么不能和小雨在一起?这样想着,距离感减弱了,小雨的形象越发清晰明亮,好像她那一抹色彩要比这世界更加鲜艳。这一刻,我知道,我中了一种叫爱情的毒,恐怕日后夜深人静之时,这毒就会发作,她鲜亮明丽的样子就会跳出来,让我的心脏超负荷运转。  “喂!发什么呆呢?”小雨的手掌在我眼前晃动着,我才从晃神中觉醒。再看她姣美的脸,那圆圆的脸蛋和高中时代一个让我心动过的女孩的脸重叠起来。我涌起亲吻上去的念头,我想把她拥入怀中,告诉她:我喜欢你,我愿意永远保护你,疼爱你,你遇到困难,一定要对我讲,不论你遭遇什么,变成什么,我都会永守诺言。但我没这样做,我将心中涌动的情感压抑下来,只是对她笑笑罢了。我是个喜欢把感情憋在心里的家伙,对当年那个女孩,这些话我也没说出口。  “没什么,想起一个人来。”我心不在焉地敷衍着。  “喔。”小雨没留意我的异样,又埋头于书海了。  我默默地随着她,思绪却穿越时空。  “我会嫁给你哦~”  “你是个温柔的男人~”  “讨厌啦,就知道和我风言风语...”  这些话,一句一句在耳边回响,如果...我和洪羽能...那么现在...但这世界上没有成真的如果,人们说到如果这个字眼的时候,那就表示,继续说下去的那些东西永远不会实现。这样想着,我怅然若失。萧妍,今天我遇到了让我心动的女孩,你告诉过我,要勇敢的追求真爱。但...她可能会取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也许正像你说的:忘记你...我会过得更快乐,但...我怎么能忘记你呢。  想着想着,眼中渐渐浸润了泪水,我眨了眨眼睛,硬将那泪水欲出的感觉消散掉。  “你怎么了?”小雨竟猛地回头,怔怔地看着我道。她的敏感,让我吃了一惊。  “啊...没什么...”我揉揉湿润的眼眶,摆摆手道。  “真的吗...不会是身体不舒服吧?”小雨关切地问道。走过来翘起脚尖,摸摸我的额头,她冰凉的小手,贴近的小脸,如芷若般芬芳吹拂我脸颊的呼吸让我的体温顿时升高了几度。  “真的没什么。”我笑了,虽然笑得有些勉强。  小雨被我的笑容蒙蔽,不再追究。不过,她似乎察觉了什么,眼神中多了几分疑惑。我想把萧妍的故事讲给她,但这样一个沉重的故事,小雨能接受么。也许这样能打动她,能感动她。但这样太卑鄙了,我宁可她和我之间的感情没有任何进展,也不愿用自己曾经喜欢过的女孩的悲惨境遇来换取她的同情。  “喏,这本书~”小雨又递过一本,是萨尔·帕拉迪斯的《在路上》。“还有这本。”说着,又递过一本,那本是《麦田里的守望者》。  “好啦,这几本书够我看一阵啦。”小雨满足地笑着道。她拍拍手,拍去翻找书籍时沾在手上的灰尘。“谢谢你哦,陪我一起来。”  我们走向收款台。小雨从热裤的小口袋里拿出一张金卡,并着书一起交给那漂亮可亲的姐姐。  “小雨,看的书越来越与你的年龄不符啦,跟你一样大女孩,都喜欢读些爱情小说呢。”漂亮姐姐低头用电子读码器扫过书的代码,随口道。  “嘻嘻,善茗姐姐,我的爱情,不需要教科书,我会自己来书写的。”小雨说这些的时候,眼睛似乎偷偷扫过我,是错觉?还是...  “这本书是送给你的。”小雨接过善茗姐姐递过来的书,将那本《在路上》递给我。  “送我的?”我接过那本书,诧异道。  “嗯,我们都想走出困顿,追求自由,我们迷惘着,向往着外面的世界,但踏上旅程,却发现一切不是那么简单。这本书我读了一点,可我觉得它不适合我,也许,更适合你吧。我可不是叫你学这书里的主人公哦。”小雨认真的说道。  我也许真的应该读读书了,喜欢一个女孩,仅仅用鲜花和甜言蜜语去打动她,不如让自己的思想与她同步。这样,才能跟上她的脚步,看到她看到的一切,与她分享这些感受。  我接过书,点点头道:“我会读的,谢谢你。”  小雨甜甜地微笑起来,她那么单纯,却又那么让人难以看透。这个女孩,真的很奇妙。  “God_is_a_gril...”音乐声不知从哪里传出,小雨顺着脖子上的挂链掏出一个小巧如项链的手机,看了看上面的讯息。有些失望的对我说:“今天恐怕不能去画廊了,爸爸今天回家,我要赶回去做饭给他吃。他工作很辛苦唷,很久没尝到小雨的手艺了。”  “嗯,好的,那...以后我们还能见面吗?”我有些害怕,怕我们一分开,就会因为种种原因再难相见。毕竟这种巧遇的概率很低。  “噢,差点忘记了。”小雨向善茗姐姐要了一只粗碳素笔,抓过我的手,在上面写上一串号码。“打电话约我哦~”写完,她比了一个打电话的动作,笑着跑出了书店,拦住一辆的士,匆匆忙忙的走掉了。  
  她来得突然,走的也突然。像一场梦,梦中无限美好,醒来一无所有,小雨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我站在原地发呆。  “嘿,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游善茗。你叫什么?小雨第一个男朋友。”书店的漂亮姐姐猛然问道。  “啊,你好。我叫王斌。”我这才结束发呆。刚才没留意,这位漂亮姐姐25~6岁的样子,整个人像成熟的蜜桃,长发披肩,笑容可掬,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可亲极了,让人自然而然地想与她交谈。“呃,我们认识没多久,只是普通朋友。”我不是那种喜欢炫耀的人,再说,小雨也未必把我当成男朋友看待。  “是吗?呵呵,也许吧。”游善茗姐姐神秘一笑“我很了解小雨呢。以后欢迎你常来这里,读书是一种享受,希望你能喜欢。”她的笑容像雨后的阳光,灿烂而不灼人,清新自然。  “嗯,我会的。”我腼腆地笑着道,心想若是我有一个像善茗这样的亲姐姐,那该多好。  向善茗姐姐告辞,看看时间还早,我索性继续踏上上学的路,赶快点的话应该还能赶上上午的第二节课。到了学校,一切还是照旧,没人理会我,偶尔一两个人凑过来打个招呼,就开始问起:“那天和你一起来的女孩呢?怎么没来?”我不厌其烦地搪塞着他们,无精打采地听甄银当教授讲课。不知哪里得罪了这老色鬼,他总把一些难以解答的问题扔给我。等我尴尬一番后,他就叫起雪樱,雪樱则会给出完美的解答。那些鬼问题,全班恐怕也只有雪樱这样的书呆子才能解答得了吧?  无聊中翻起那本小雨送的《在路上》,没想到竟被这书深深地吸引。我读了整整一天,直到最后一节课结束,才堪堪读完。虽然初读一遍,并没读得太懂,但也颇有感触。这混日子的生活,应该做一个终结了,徘徊不前,不如勇敢闯荡,哪怕撞个头破血流,也有意义。不然,我有什么资格去追求小雨呢?小雨的影子不断在脑袋里晃来晃去,她的笑,她红扑扑地圆脸,她身上的香味,她给我的各种感觉都那么令人心醉。喜欢一个女孩,就是这种感觉吧。  等我回过神来,发现教室里已经空空荡荡,夕阳余辉从窗口照进来,整个教室镀上一层暗金色。收拾下书本,感慨时间流逝得飞快,一天就这么过去了,若是没有上午与小雨的那个约会,恐怕我又虚度了毫无意义的一天。走出教学楼,校园里的景物已经发暗,路灯也亮了起来。同学们三三两两地散着步,走向食堂。我也加快了脚步,若不赶快点,恐怕回到那闹鬼的地方,已经是午夜了吧。  走到校门口,竟发现蓝雪樱背靠在校门的大理石柱上,双眼迷茫地看着越发昏暗的夕阳。她一袭蓝布长裙,双手垂着,提着一只帆布包包,包包很朴素,但朴素中颇有几分别致的韵味。走过她身边的男生,都忍不住上前打个招呼,但她却没搭理任何一个人,就那么发着呆。虽然很好奇她究竟是怎么了,但想到我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就算厚着脸皮过去寒暄,她也不会理我。万一她一个不高兴,大嘴巴抽过来,那就不好玩了。我低着头,闷声不响地从她身边走过。  “王斌...等等...”  我没听错吧?走出了一段距离,竟然听到雪樱叫我。我回过头,指着自己的脸,瞪大眼睛看着雪樱。  “没错,是叫你。”雪樱一脸的不情愿。她眉头紧锁,眼神凄迷,心事重重,欲言又止。  “呃...我发誓我最近对洪羽很好。”难道她最近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打算殴打我出气?她扬言要教训我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难道说今天难得逮住我单独一人,准备对我下毒手?  蓝雪樱好像没听到我说的话,径直走过来,和我肩并肩站定,但她却并没正眼看我。  “能送我回家么?”等了好久她才说出这句话,语气透着无奈,也有那么一丝哀求的意味。  真是个奇怪的要求,要我送她回家,全校几千个男性生物,雪樱看上任何一个,包括那甄银当教授,都不可能看上我吧。我不知道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难道她打算把我引到一个僻静处,叫出一群人来修理我?倒不是吹牛,打架我倒不怕,她叫来些喽罗,也不够我几拳揍的。但大家打起来,撕破了脸,以后这同学还怎么做?  她见我犹豫,接着哀求道:“就算看在洪羽的份上,帮帮我这一次。本来可以找别人的,但我又不愿和那些男人扯上关系。”她眼睛里竟扼着泪水,焦急无助的样子又不像装出来的。  好像她真的需要帮助,虽然我知道,她绝对不会因为我帮了她而对我改变印象。但她这样求我,我怎能忍心不帮她?  “好吧,我反正也没什么事。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就是了。”  蓝雪樱并没因为我痛快地答应而显得高兴,还是那副忧虑的样子,默默无语,看了我一眼,慢慢走了起来。  我只得跟了上去,和她并排走着。这种感觉真不自在,两个人明明无话可说,她明明烦我烦得厉害,却要和我走在一起。  四周的同学诧异地看着我和雪樱这对奇怪的组合并肩而行,嘀嘀咕咕地议论着。想必是在猜测为什么校花会和我这个著名校草走在一起,而且还是校花主动搭讪。  蓝雪樱到底怎么了?她今天的举动太反常了。    
  天色渐暗,街边的路灯点亮了,昏黄的灯光照着行色匆匆的都市人。繁忙了一天的人们,急急忙忙的赶着路,都想尽快回到那个温馨的家。在那里,无论多么劳累,多么疲倦,也能很快的恢复元气。  蓝雪樱的家比想象的远,我们坐了阵公车,下了车又步行穿过了闹市区,走到一条行人稀少的昏暗小路上。这一路上,她一言不发,连看都没看我,只是神色看起来一直很紧张。我心中的疑惑越发强烈,这么一直无言的走着,我实在忍耐不住了,壮着胆子问道:“今天你到底怎么了?”  蓝雪樱停下了脚步,她嘴唇发紫,全身微微发抖,眼中神光散乱。  “你怎么了?难受么。”没想到随便一句问话,她的反应竟如此强烈。难道是她生病了?  “又是这种感觉...”雪樱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我说。“这几天总会有这种感觉...”  “什么感觉?”我问道,我怎么什么都感觉不到,她究竟是中了什么邪?  她向我身边靠了靠,左右张望,边慌乱的四处看边说道:“若是一会遇到什么事,你跑掉之后一定要报警,至少要呼救。”  “到底怎么一回事,有话直说。”我被她弄得心头火起,遇到什么事非要我逃跑啊,难道让我送她回家作用就是逃跑去叫救命吗?我在她眼里就是这样一个无能的懦夫?  “我觉得我被人跟踪...那人给我的感觉很熟悉...肯定是那个人...我永远忘不了...”雪樱真是吓坏了,俏脸蒙霜“但这只是感觉罢了...我也不确定...”  那人?那人是谁?难道说...洪羽没这么无聊吧,她这几天一直在家勤加修炼“葵花宝典”,没见她偷偷跑出来调戏蓝雪樱取乐啊。我猜想可能是雪樱疑神疑鬼,自己吓自己吧,她太敏感了。那段痛苦的回忆可能时常都要折磨她,该死的洪羽,都是你造的孽,一个好女孩竟被折磨成这个样子。  “别自己吓自己了,没什么人跟踪你。”我试着安抚她,试图让她平静下来。  “你知道什么!”她一把推开我,惊叫道。“你知道什么...你们男人怎么能理解这种痛苦?我只求你,能及时报警。”适得其反,她似乎更恐惧了,甚至有些歇斯底里。  看她如受惊的小鸟一样,慌乱到几乎失去理智,我既同情又无奈。她不信任我,我又怎么能说服她?只能默默地看她在惊恐中流泪,瑟瑟发抖。  “那我们快走吧,到你家就好了。”我对这个发疯的女人束手无策,估计是这个幽暗的小路刺激了她,也许送她到家,她就会平静下来。  “没用的...我能感觉到...‘他’已经来了...”蓝雪樱绝望地摇着头,将那帆布包包抱在胸前,一步步后退,眼泪涌出眼眶。  谁来了?我就奇怪了。这女人不会是撞了邪了吧?可怜的女人,精神已经不正常了。我该怎么办?四周昏暗僻静,这地方又偏僻,只有我和这个漂亮的疯女人。我又不能动粗,强行带走她,我带走她都无处可去,她根本没告诉我她住在哪里。更不能将她丢在这里,这样一个美貌的疯女孩,在午夜街头徘徊,后果不堪设想。  “哈哈哈......”在我的背后,也就是雪樱面朝的方向,传来了夜枭一样刺耳的淫笑。“小娘皮还挺挂念老子的。那次没把你弄爽吧?怀念我了?”  我猛然转身,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阴影中月光照耀下闪闪发光的秃头。一个秃头胡渣男人,站在那里,身边还站着两个一脸淫贱表情的小流氓。那男人光头上一道寸把长的刀疤,满脸横肉,看起来倒也凶悍吓人。他的两个小跟班气势上就弱了不少,算是那种街头随处可见的小混混。这壮汉和洪羽当年的身材倒有几分相似,发型也象,就是脸没洪羽那么猥亵。这脸看起来倒还有几分面善,似乎以前见过。  “这就是缘分啊”那秃头高壮男子淫笑着从阴影中走出来“多年不见,没想到还能在这个城市姻缘再续。我可很怀念你的滋味呢。你叫起来实在太动听了,而且,你是老子上过的第一个处女哇。哈哈哈,所以老子偶然见到你,就跟了你好几天。前几天没机会下手,到让你察觉了,带了个保镖?哈哈,看那小子的胳膊,还没麻杆粗呐。”  “不要说了!”雪樱双手捂住耳朵跪在地上,摇着头痛苦道。她似乎彻底的崩溃了,面如死灰,那秃头男子的每一个字都象匕首一般刺着她的心脏。每一句话,都让她身体剧烈地战抖。  “王斌...快跑...报警...”雪樱语无伦次,她可能已经被恐惧和慌乱刺激得四肢酸软,她抬起头,期待地看着我,似乎把希望寄托在我成功逃跑上。拜托,大姐,我在高中时代,这种混混一天要揍扁几十个咧,我至于撒腿就跑么?  那两个喽罗迅速冲过来,绕过我们,堵在了路的另一头,与那秃头形成包围之势。  “小子!一边乖乖欣赏,别找不自在。等我们玩完了,替我们收拾残局。现在不是很多男人都说了么,女朋友被强奸不要紧,哈哈哈,反正这女人也不是第一次被强奸了。”一个喽罗掏出弹簧刀,“啪”地弹出刀刃,伸出穿了舌环的舌头舔着,倒真有几分吓人。  雪樱眼中唯一的一点希望破灭了,她眼神暗淡下去。  天!难道当年对雪樱作出那种不可原谅的事的人不是洪羽?这该死的秃头干嘛cos成洪羽的样子出来做坏事?不过...我绝对不会把这件事的真相告诉洪羽...  (大家对洪羽QJ雪樱的剧情肯定很不喜欢吧,其实那罪名也是无端扣在洪羽头上的,现在平反了,皆大欢喜。)  
  这几个人渣的拙劣的表演真让人恶心!我捏紧拳头,怒火中烧,冷眼看着这几个畜生。蓝雪樱境遇如此凄惨,他们竟然洋洋自得。他们的嘴脸让我记起当年那个可怜女孩,尽管雪樱比她坚强,没有选择那条绝路,但她现在痛苦的生活又能比死强了多少?这群畜生还不放过她,难道非要将她逼死不成?  我反而笑了,对那舔着匕首的人渣悠然道:“哥们,哪条道上的?看样子混得很滋润啊。”  舌环混混将匕首在左右手间扔来扔去,道:“管你爷爷的闲事,小子!难到你也是道上混的?听过‘再世许诸’许铢大哥的名号吧?就是当年闻名X市,两人挑掉王霸帮的‘疯狗病猫’二人组中的疯狗许铢!知道我是谁么?我是‘病猫’张铁!”  这真是李逵遇到李鬼了!当年灭了那团伙,的确让我和洪羽的名号风光一时,不过洪羽被送到少年感化院,我又专心学业,这‘疯狗病猫’的金字招牌从此隐没江湖,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遇到我们的Fans。这几个白痴估计当年被我们修理过,怀恨在心,真难为他们不到80的IQ能想出这么个损招报复我们――坏我们名头。唉,不做大哥好多年,难得今天能遇到往日痛揍的对象,还真应该跟他们絮絮旧,回忆一下当初的峥嵘岁月。  我忍住笑连连摇头,心中暗叹:这叫什么事啊!叹口气道:“海河高中的张铁?还有星辉高中的许铢?当年没把你们打死,真是我们的失误。你们这两个人渣,真是该死到了极限,幸好今天让我遇上,也算补救当年的失误。”  张铁和许铢惊骇万分,他们面面相觑,仔细看了我一阵,异口同声道:“王斌?”跟他们一起来的小混混则莫明其妙地挠挠头。  许铢摸摸光头,擦去光头上的汗,陪笑道:“没想到竟然是‘老朋友’。多年不见,王哥在哪个黑帮混呢?小弟在虹星当个马仔,还望王哥多多提携。”  雪樱听那光头如此讨好我,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脸白得发灰,立刻从我身边退开,靠在路边的灯柱下,恨恨道:“我真是个傻瓜,早就应该看穿你的真面目......”她边发抖边从帆布包包里掏出一把水果刀,双手握紧,恶狠狠地盯着我,一副“你敢过来就插死你”的样子。  我没管她,继续和两位“老友”叙旧:“你们胆子也忒大了。冒我的名就算了,我不跟你们计较,这要是让疯狗知道,你们还不被活活咬死?”  张铁也收起匕首,谄媚道:“凭洪大哥的实力,现在恐怕已经是小头目了吧,大人不计小人过,何必和我们这些马仔一般见识。”  “别套近乎,我们可没你们那么没出息,做什么不好去做嘿社会,一群人渣!”我冷冷地嗤道。  张铁和许铢听我这么说,立刻翻脸:“奶奶的,还以为混一个社团的,没成想你们俩废物竟然从了良。废话少说,今天这妞,要么你滚,要么咱们一起上。江湖规矩:见者有份,看在当年的交情上,分你一口汤喝。不过,你要排最后一个。”  我快被这俩活宝气糊涂了,什么叫“从了良”,说的好像当初我是出来卖的似的。还让我喝一口汤,我要是喝了这口汤,明天就会被警察抓去关小黑屋了。明天报纸社会版头条肯定是:《惊爆!连环少女奸杀案疑凶落网;色胆包天!竟对校花女同学下手》  我气极反笑:“倒也是个不错的提议,...不过!”我冷冷的“不过”二字刚一出口,就被边上雪樱一声“王斌!你这个畜生!”的大叫声掩盖。她用看杀父仇人一样的目光看着我,若是可能,她恐怕会毫不犹豫地将我活活剐了。  她眼中怨毒的光刺得我有些眩晕,她双手紧紧握住水果刀,捏得白嫩的小手上没了血色,胡乱挥舞着,哭叫道:“你...你敢过来...我杀死你...呜呜...”她看起来已经惊恐到了极限,腿都发软,不断地抖着,勉强靠在背后的灯柱上才稳住身体。  我生怕她伤害到自己,走近几步关心道:“别这样,我来对付他们,你会安全的,小心伤到自己!”  “滚开!呜呜...”雪樱已经狂乱了。她喊声嘶哑,满脸泪水,手中的水果刀遥指我的命根“你离我远点,我真的会杀了你!”  “呃...”我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情况第一次遇到。真不该和这两个人渣废话,这回雪樱误会了,将我当成他们的同伙。  “王斌,那小水果刀能伤了你‘病猫’?记得当年我拿刀刺你,叫你一拳打掉了门牙。快抓住那妞,要不她伤了自己,一会就不好玩了。”张铁还真把我当成同伙了,在一边火上浇油。  “对!快抓住她!要是你抓住她,我们叫你第一个上!”许铢也帮腔道。  “雪樱,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不管那两个人渣乱叫,走近两步,试图夺下她的刀。   雪樱倒被那两个蠢货提醒,知道凭自己一个弱女子,和手中一把长不过几厘米的水果刀不能保护自己,竟然将刀刃对准自己白嫩的脖颈。刀尖刺破她雪白的皮肤,一滴鲜红的血珠顺着脖子流了下来。  “别过来!你们这群畜生,我死也不会让你们碰我!”雪樱的声音中带着决然,她颤抖的手臂,带动颤抖的刀尖,在她的脖子上划出的伤痕越来越大!  天啊,难道逼死可怜的蓝雪樱的第一凶手,竟然是我?老天啊,这个玩笑开大了!  我急步走上前去惊道:“千万别!那不值得啊”我伸出手去,想一把抢下她用来伤害自己的凶器。  “我恨你...王斌...我变鬼也不会放过你...”雪樱用异常凄厉的声音诅咒着:“你逼死我...我会来找你的...还有你们...”她眼睛里闪着绝望,她扬起刀,猛地刺向喉咙!  
  (呵呵,书友怨气爆发啊,其实上一章只是铺垫哦...貌似效果很不错。)  眼看刀尖就要刺穿雪樱的脖子,骇得我的大脑急速充血,万分紧急之下,意识竟然猛地空明透亮,雪樱扬刀的动作在我眼中如慢动作一般迟缓。身体本来无法跟上意识,但不知怎么,小腹中冲出的热力解除了束缚身体的枷锁。我一个箭步冲过去,出手如电,一把握住刀刃,雪樱的猛刺,只是让我握刀的拳头撞在她脖子上而已。  “把刀给我!”情急之下,我厉声对雪樱吼道。  雪樱难以置信地看这我握刀刃的手,她咬着嘴唇,竟将嘴唇咬破,滴滴樱红的血顺着嘴角流下。  “你太残忍了...难道死都不允许...一定要侮辱我...”她好像失去了灵魂的空壳,语调宛如冤屈的鬼魂。  她咬着牙,握紧刀把,用力抽刀。我怎能任由她将刀夺去?刚才身体不知怎么,超越了我速度的极限,这恐怕就是人们常说的狗急跳墙了罢?这种情况不可能出现第二次,若是我放手,她再伤害自己,我肯定阻拦不了。我也用力握住刀刃,这水果刀虽不锋利,但在我们两边用力抢夺之下,也慢慢切开我手掌的皮肉。这缓慢的切割,让我觉得心里发麻,钻心的剧痛令我额头上爬满了冷汗。但我绝不能放手,哪怕这手废掉。雪樱力量虽小,却是双手握刀,现在她几乎用出吃奶的力气。我手上的伤口渐渐加大,血顺着刀锋流下,流到雪樱手上,再顺着她的胳膊滴落在地。  我快疼疯了,竟然陷入这样一个倒霉的境地。只盼雪樱快些力尽放手,我只能依靠意志硬挺,再过几分钟,只怕就算我意志还能坚持,手也要被切成两段了。  “小娘皮还真泼辣!”许铢在一边不甘寂寞:“王斌,你抽她一巴掌,给她一拳,她就撒手了!”  “就是,许哥真聪明,这种泼辣女人,一巴掌下去就老实了!”张铁也跃跃欲试道。  这俩人渣还真会出馊主意!看着雪樱万般可怜凄楚的模样,我怎么下得去手!我长这么大,只有被女人打的份,还从来没出手打过女人。(你打过洪羽哦...)事到如今,我还能怎么办?忍着吧,据说能忍受痛苦是男人的一大优良品质。  我用了最笨的办法――用另一只手握住抓刀刃的手,并加大了争抢的力气!刀刃切到了骨头,卡住了,我也有了着力点,用自己的骨头嵌住刀锋,用力一拽,终于将这把要命的水果刀夺了下来!这手恐怕是废了,至少一会对付边上虎视眈眈的三个人渣定是派不上用场。  雪樱眼见唯一的求死工具也被我夺走,眼睛里布满血丝,扑过来一口咬在我那已经伤痕累累的手的手腕上,牙齿直嵌进肉里。她“呼呼”地喘着气,一边咬着我的胳膊,一边目不转睛地仇视着我。  我快疯了...上帝...您想玩死我啊...这手已经疼得麻木,看着平日里温柔可人的雪樱一口下去,渐渐要将我一块肉咬掉,那滋味无异于看到一个熟识的美女变成了贞子来吃你。她越咬越深,疼得我快哭喊出来了,我却又不敢将她甩开,这样一甩,她嵌入我肉里的门牙非被扯掉不可。看着她满口贝齿,我也不愿让她破相,这可怜的女孩,不能再受一点伤害了。我咬紧牙关,与她默默对视着,就那么看着她咬下我肉......  雪樱彻底瘫软了,刚才的抢夺和撕咬,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她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着灯柱瘫软了,绝望地看着我,好像在说:“你满意了,我不再反抗了...”。似乎在等着我淫笑着扑上去。  “哈哈...老实了,王斌,你动作快点,我们哥几个火气也旺得很。”许铢和张铁淫荡笑着走过来。  “你们火气旺?老子火气更旺!你们给老子洗干净脖子等着挨宰吧!”我满肚子的怨气正好没处发泄,看着这两个人渣的淫贱样,恨意更盛。老子最近这么倒霉,不拉几个垫背的,实在太不甘心!  “你小子想独吞?”许铢讶道。  “独吞你妈!看老子今天怎么吞你!”我一个字一个字切齿道,将那水果刀用两手捏住,“噼啪”一声掰成两段,迎着他们走了上去。  “唷呵~小样~看看你现在什么德行,那手八成是废了,我们不出手,光流血都能流死你,要吞老子?我倒要看看你这两年长进没。”许铢狂笑道。  “王斌,我们敬你当年挑了王霸帮的那一身胆,你别给脸不要脸,你还以为我们是当年的吴下阿蒙?我们也混了几年社团了,身手都是打出来的。教训我们?你这个过惯安逸日子的废物现在可没这个资格!”张铁又掏出了弹簧刀,继续舔他的刀刃。  受伤的是我最惯用的右臂,手上一道见骨刀伤,还在流血,胳膊上也被啃下一大块皮肉,也在流血。幸好没伤到动脉,血流得不是很猛,但这只胳膊整个已经麻木,握不住拳了。我拿手的右手重拳恐怕是用不上了,逐渐流失的血也在消耗着我的体力。正如洪羽所说,我腿功奇差,这右拳又暂时废掉,只剩下完好的左臂。不知道能不能应付得了这三个人渣。人要倒霉,喝水也塞牙,我说了两句废话,就落到如此下场,倒也是自做自受。但若是被这三个人渣放翻,眼睁睁看雪樱被他们轮番侮辱,我还不如去找块豆腐把自己拍死,这绝对就是所谓的阴沟里翻船。  这该死的架应该怎么打?我实在找不到任何胜算,但我知道――打了这么些年架总结出一个宝贵经验,只要做到一点――不被打倒,那么你就绝不会输!  我笑了,傲然大声道:“好吧,就让我们来看看,我王斌的骨头过硬还是你们的身手过硬!”说完笑着迎了上去――力量输,气势绝对不能输!  
  许铢是罪魁祸首,看到我握紧左拳走向他,竟然有持无恐地咧嘴一笑。  “你这种废物,根本不必劳烦老子动手,小陈,做了他。”他话音刚落,我就听见背后传来“噔噔噔”的跑步声,急忙转身,只见那随他们一起来的不起眼的小混混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我冲来。这人从刚才开始就一言未发,他带个棒球帽,身材比我略高,是个精壮汉子。  他冲刺的速度奇快,那十几米距离几步跨过,冲到我面前,借冲力高高跃起,竟跳了一人多高,在我头顶空中扫腿,竟使出一个“战斧式”扫颈踢!他来得突然,我未加防备,后脑结结实实地被他小腿击中,这猛力的突袭,打得我脑袋里回荡着“嗡”地一声闷响。我眼神涣散,短暂失神,身体大幅度前倾,脚下受力过大,双脚滑动着分开。  我晃了晃,但却没有倒下,这可怕的攻击若是换了以前的我,怕是已被踢翻在地,直接叫人秒杀。最近受多了洪羽“我是沙包系列训练”折磨,我竟能抗住这样的攻击不倒。  这恍惚的刹那,我依稀记起洪羽的话:“人体具有一种本能的防御,就好像我们向前倒的时候,手会不自主地伸出来接地。若是你受到的攻击频繁,你的身体会自动寻找一种减轻这种攻击伤害的方法。那方法可能是收紧肌肉,也可能是放松肌肉。我打你就是要培养你这种肌体的本能。”难道这家伙不是在胡扯?比起洪羽的“超级战斧”这小子的踢腿还要多练习个几年!  我涣散的瞳仁恢复了,视线清晰起来,眼前出现了棒球帽小子鞋底。他攻击竟然连绵不断,落地了又是一个回旋扫腿,他的脚掌狠抽在我脸上,发出一声清脆响亮的“啪!”。我脑袋甩向一边,嘴里喷出的血飞溅出好远。挨了这下,我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眼前景物再次模糊。我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再次振奋精神,我还能抗住,这种程度的伤害不足以击倒我。  再一抬眼,头顶上出现了箍着铁环的军靴鞋跟,我还在对这突然出现的鞋跟纳闷。那鞋跟锤子一般落下,砸在我天灵盖上,砸得我头部向下垂,巨大的冲击力差点叫我咬断了舌头。我扭了扭身子,两腿分开的距离越来越大,勉强支撑住没才跪下。他的腿功好厉害!竟能使出这样的劈腿砸击。  眩晕感减弱的速度越来越快,这一系列攻击的每一招都是能瞬间击晕普通人的雷霆猛击,我照单全收,却在几秒钟内恢复神智。为了遏制这家伙后续的攻击,我胡乱伸手向他抓去。只要让我接近他,这灵活得象鞭子一样的腿才不会继续攻击下去。棒球帽小子一个后空翻避开我的手,弹起的脚尖踢在我下巴上,他翻开几米,前跃一大步,一个横踢腿踹在被踢得仰头的我的胸口,将我踢得浮空,向后倒去。  我决不能倒!倒下只有一个死。脑袋里没别的念头,脚下发力,蹬住地面,硬是后滑了很远才稳住身子。双脚在地面犁出两道划痕。  “不错!”棒球帽小子用拇指抹了抹自己的鼻子,冷声道。  这什么世道!流氓都会武术了?这个棒球帽小子还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一直默不吭声,一出手竟是这样猛烈!这暴雨一样的连续攻击,我平生罕见!恐怕除开洪羽,他就是我见过的身手最好的流氓了。  我抬起左手抹了抹脸,将满脸的血抹下,甩在一边,没丝毫畏惧,心里反而涌起兴奋感。我变强了。是的,我变强了!洪羽两个月的魔鬼训练,的确有效。这家伙这次没耍我。可惜这两个月来做得都是体能训练和抗击打训练,对于攻击我仍然是一窍不通。我该怎么打倒这个家伙?即使他的攻击一时间不能置我于死地,承受多了,我最终还是要倒下。  雪樱惊奇地看着我,她微微张开嘴,一副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的样子。她眼里绽放出些许希望的火苗。双手紧张地握在一起,像是在为我祈祷,也像是在祈祷我们四个同归于尽。  我捏住一边的鼻孔,喷出另一边鼻孔里灌满的血,好整以暇地向棒球小子走去。笑着问道:“没吃晚饭?”我血流满面的狼狈样子笑起来一定很不好看,但那棒球小子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惊异之色。  “小陈!你不是号称‘虹星’腿王么,怎么连这个废物都踢不倒?”边上看热闹的许铢叫起来。  “妈的!”小陈原地弹跳起来,接着迈起奇怪的步子,看起来像一种“喜哈”风格的舞蹈,那似乎是一种巴西的武术,以变幻莫测的腿上功夫闻名。  他首先抢攻过来,受许铢的刺激,上来就双手支撑地面,一个托马斯回旋式的扫腿扫向我的下盘,试图将我扫倒在地。  我微蹲马步,硬抗。想起洪羽的话:“马步,中华武术中最最基本的基本功,只要蹲好马步,你的下盘就会和坦克的底盘一样稳当!好了,今天的‘我蹲着睡觉训练’开始......”  小陈的扫腿扫在我小腿上,我纹丝未动,他却被反震回去的力量搞得双手支持不住,差点扑倒。我见机会难得,追击上去,想捡个便宜,那小子倒也反应迅速,一个鹞子翻身弹了起来。他刚一立起,就高抬腿侧踢过来,却被我抬起左臂轻易挡下,他踢腿的速度怎么越来越慢?洪羽那电闪雷鸣一般无影腿,我开始也是只能看到虚影,后来渐渐能看到攻击的轨迹了。用洪羽的话说,这是一种“视觉的高速运动捕捉能力”。他的踢腿,比起洪羽来,简直就像垂暮老人挥着拐棍打人。  第一次被抵挡了攻击的小陈惊诧地呆了呆,随后绕着我转了起来。他敏捷得像一只上窜下跳的猴子,每每绕到我视线的死角,就刁钻古怪地踹过一脚。我以静制动,就站在原地,等他的腿踢过来,就抬手挡住,挡不掉的就用后背硬接下。他踢向我要害的攻击,不论角度如何刁钻,出脚多么隐蔽,全部失去准头,最后不是被我挡住,就是踢在肩头和后背。  我的身体自动在防御,这感觉真的很妙,即使看不到他踢过来的腿,身体也能自动感应到,自动作出应对。我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能化解他处心积虑的攻势。这两个月的打,没白挨。  
  小陈累了,在疯狂的攻击一段时间之后,他终于累了。他的呼吸不再顺畅,脸上狂妄的表情也不见踪影。他在流汗,不断的流汗,以致于汗水迷了他的眼,他不得不在脸上抹上一把,抹去汗水,但抹完不久,又是满脸汗水。这家伙也该累了,他每次攻击都要弄个花哨的舞蹈动作,华而不实,反倒消耗体力。经过专业体能训练的拳击手都要三分钟休息一次,这家伙连续跳了这么半天的“热舞”,体力早就消耗得七七八八了。  他这番攻击给我造成的伤害微乎其微。我以逸待劳,完全把自己当作一个人肉沙包给他打,用最耐打的屁股啊,肩膀啊,左臂啊,挡住了他所有的攻击。现在我的体力几乎一点都没消耗,他却油尽灯枯了,我反击的机会来了!  小陈喘息着,随着呼吸,胸口剧烈地起伏,他滑动步伐的速度慢了下来。刚才那叫人眼花缭乱的移动也慢得像老头子散步。他胆怯了,我从他眼睛里看到了畏缩,想必他可能生平第一次见到我这么耐打的家伙,真不知道我是该自豪还是该自卑。他的呼吸乱了,时急时缓,他不得不停止那无意义的绕圈攻击,在我面前原地作那有节奏的后滑一步、前迈一步的舞蹈动作,双手也挥来挥去。可怜的家伙,学什么功夫不好,学巴西武术卡波拉舞,这倒霉的武术原地站着都要折腾一番,白白浪费体力。  他想借这个机会休息,重新调整呼吸,我绝对不能让他如愿,不禁想起我和洪羽那段关于打斗中运用呼吸法的谈话。  “格斗中的呼吸节奏,是胜败的关键,关系到你出招的节奏,气脉运行,还有血液含氧量。我们古代常说的气功,就是一种神奇的呼吸法。通过微妙的调整呼吸节奏,在丹田这个体内含水量最高的地方产生一个波动的震源,这个波源产生的能量,就是所谓的‘内力’。这种波动之力引发出水分子中构成氢原子的基本粒子‘夸克’和‘胶子’的交换,产生出一种新的力量,这就是除却宇宙四种基本力――引力、弱核力、电磁力、强力之外的第五种力,根据大统一理论,这种力量威力无穷。但因为我对相对论和量子物理学的研究还不是很深,所以无法具体解释,但内力变幻莫测的杀伤力,我还是能运用自如的。要知道,这是自古以来第一个对内力作出的合理的科学解释啊,我洪羽也算是民间科学家了...算了,和你这头猪说这些也没用。总之记住,呼吸很重要。”  “胡说八道!你才是猪呢!什么狗屁不通的白痴理论!民间科学家?你能当农民企业家我还能跟你沾点光呢。”  “o(p皿)=○嘭!啪!嘣!”  “今天的‘我嘴臭,我欠揍训练’开始!”  “哎哟!我是猪...我是猪还不行么...”  “晚了!”  ......  甩甩头,将这让人不快的记忆甩出脑袋,我比出中指对小陈道:“虹星腿王?我看是虹星舞王吧?来来来~~腿再踢高点,给大爷我跳个《红磨坊》里的艳舞乐呵乐呵。”  小陈闻言双目充血,咬牙冲了上来,转身,跳跃,又是个老套的空中回旋踢。这次可没第一次突袭时那么迅猛了,动作慢得要死,破绽百出。我跨前一步,没等他腿伸直,用肩膀抗住他的胯骨,用力一掼,将空中的他甩在地上。这一掼之力的实际效果远超我想象,小陈摔得极其狼狈,他一个狗啃屎面朝下栽在地上,将帽子摔飞,露出谢顶的脑袋,脸被地面擦得血红一片。  小陈懊恼地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他的呼吸更乱了,而且心境也大受打击。这是我第一次伤到他,虽然伤害并不强,但他的狼狈相叫他丢尽了颜面,以致于恼羞成怒,怒火攻心。  “你看上去蠢呼呼的,怎么也‘聪明绝顶’了?莫非是精虫上脑,消耗大脑过多的营养?所以你脑残加秃顶?”我继续讥讽他,充分运用洪羽的“武道攻心为上理论”。  “我给你死!我一定要你的命!咳咳咳!”小陈狂暴了,他吼出这段话的时候,出气太猛,自己喷出的口水呛到自己,猛地咳唆起来。  机会终于来了!我冲上去,一个左手刺拳打在小陈脸上,正中他的鼻梁。我左手的力量有限,却也打得他鼻血横流,中拳的他头向后甩,我抓住时机,膝盖重重顶在他肚子上,将他顶得弯腰欲呕。那低下来的脑袋位置刚刚好就像是个不错的边路传球,我跳起来一脚抽上去,来了个凌空抽射。  小陈被我踢飞,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摔出十几米,滚得尘土飞扬。边上看热闹的许铢和张铁张大了嘴巴,傻眼了。雪樱也吃惊地看着这惊人的逆转,我明明一直在挨打,现在竟咸鱼翻身,将那明显看上去就很厉害的流氓揍得满地打滚,没学过武术的她恐怕怎么也不会理解这一切。  “小陈?没死吧?”许铢的声音发颤,惊魂未定地对一身尘土,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小陈道。  “许铢哥...我们还是跑吧...”张铁颤抖道。  “跑你奶奶啊!要是小陈被警察抓了,将咱们干的那些事情供出去,我们一定要被社团‘内部处理’了,你想尝尝‘家法’的滋味?”许铢倒有些胆色。他从背后抽出一把长剃骨刀恶狠狠道:“武功再高,也怕砍刀!张铁,今天咱俩必须把这小子做了,你先上,我殿后!”  “好!就拼个你死我活!”张铁大叫一声,握紧那弹簧刀,怪叫着朝我冲来。  
  张铁疯狗扑食一样冲了上来,张着大嘴,从张得巨大的嘴巴里都能看到他颤抖的扁桃体。他发出侏罗纪霸王龙一样的叫声,脸上的肉绞在一起,看不出那表情是恐惧还是凶恶。不过我倒觉得非常好笑,这家伙拿刀捅人的方式竟然和当年如出一辙,这么多年了,这个废物竟然没一点进步,还是这么老套。要知道,没创造力,不懂创新的人,就是去做网络写手,也会扑街扑到死。这白痴也是吃记吃不记打,当年这样送上门来让我一拳砸碎门牙,今天还这样冲上来,这不是找揍么?  看着他呲着的那排亮晶晶的烤瓷门牙,我真为他惋惜,这排牙马上也要和他“白白”了。我一转身,轻松避开他刺过来的匕首,抡动左臂,铁肘砸在那排人造牙齿上。左臂的力量还是有限,本来以为能一肘子砸晕他,结果也只是砸碎了他满口的牙。他捂着流血不止的嘴巴,“呜呜”乱吼着一步一步地后退,刀尖对着我乱比划。  许铢见张铁下场如此,也不敢贸然上前,横着那剃骨刀绕到我背后,虎视眈眈。张铁吐出满嘴碎牙和满嘴的血沫,含混不清地乱骂着,活像条被人乱棍殴打的野狗,不过这家伙腿都软得发颤了,也就只能逞一下嘴上能耐。  “王斌!别逼人太甚,放我们一马,让我们把小陈带走。难道非要大家来个鱼死网破不可?”许铢也丧了胆,试图与我求和。  放过这群畜生?天大的笑话!就算不为了雪樱,为了告慰萧妍的在天之灵,我也要踢烂他们的卵蛋!这群没人性的东西,对女孩作出那样卑劣的事,就算老天不打雷诛杀他,让我遇到了也要给他们来个“人诛”。  我笑了,许铢的这个笑话的确太可笑了,我笑到一半猛地肃容道:“知道我为什么将‘王霸帮’灭了么?知道‘王霸帮’那个头目是怎么死的么?”  许铢被我的表情变化弄得傻眼。呆呆问道:“为什么?”  “因为他们犯了和你们一样的罪,我帮他们原了罪!那所谓的帮主,让洪羽找来几百个男人玩弄到自杀!你说我今天能放过你们么?对你们这种人,我向来赶尽杀绝。”我平静的语气并不带一丝威胁的味道,但许铢却被我的话吓得面如死灰。  “没得商量?...那你就去死吧!”许铢疯狂地叫起来:“张铁,用老办法!我们宰了他!”  什么老办法?这两个蠢货打算玩什么花样?听许铢这么喊,我心中隐隐有几分不安,右手不断的流血,虽然我尽力减少移动来减慢出血速度。但刚才踢飞小陈的那一套动作,我右手伤口撕裂了不少。流血过多的我感觉到口干舌燥,身体发虚。收拾这两个家伙绝对没那么容易,他们再玩什么花样,我恐怕坚持不住了,难道我今天就要命丧于此?  “呜呜...偶明包(白)野猪(许铢)狗(哥)!”张铁说了些火星语,眼里闪着凶光,慢慢逼近。  许铢挤着满脸的横肉,面目狰狞无比,他动了杀机,若是有机会,他定会将那三尺长的刀锋插进我的肝脏。  雪樱捂住嘴巴,不住地颤抖,流泪看着我,她惊讶而又害怕,她可能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从她眼睛里看出了一丝丝担心,难得她也能关心一下我的安危。恐怕她这辈子头一次看到这么血腥,这样你死我活的流氓欧斗场面。这样的情况,我却已经司空见惯。比这还血腥,还残酷的架,我也打过。  张铁慢慢靠近,这次他没有像刚才那样鲁莽地冲上来,他小心翼翼,好像正在探索雷区。他举着刀,空划着,即使他挥刀毫无章法,我也不敢轻易出拳打倒他,万一我的左臂被他胡乱划伤,那我就真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张铁逼近到距离我一米多的位置,我忍无可忍,一脚踹出,正踢在他小腹之上,他忍着痛挥刀,划破我胸口的衣衫,在我胸口上留下一道血痕。该死,这家伙本事没长,胆色倒是长了,若不是我身体反应迅速,自动后撤,恐怕就要血溅当场,开堂破肚!这些家伙是群亡命之徒!  最可恨地是,我仅有的这几件衣服也叫他弄破,难道以后让我裸奔不成?我神经可没洪羽那么大条,去穿死人生前穿过的衣服!我恼火地朝他膝盖一脚踢过去,想将他踢倒,用踢定位球的方式踢他的脑袋。刚一出脚,眼前竟模糊了,身子一晃,失去了控制。难道我失血过多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张铁见机猛跨一步,手中匕首直刺我的面孔。虚弱的我一时躲避不及,强打精神,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刀尖悬在距离我脖子不到一寸的位置。张铁竟咧嘴狞笑,他满口都是残破的牙齿和模糊的血肉,令我恶心不已。这家伙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另一只手一把抓住我的衣领,与我纠缠在一起,另外一只手用力压刀。他欺我只能用一只手反击,我倒真拿他没办法。只能用力推开刀锋。我的力气飞快的流失,将那刀尖推开,却又被逼回。想摆脱张铁的纠缠,身体却使不上力气。张铁尽力地接近我,几乎与我抱在一起,那丑脸也凑了上来。  “野猪狗!(许铢哥!)”张铁大叫起来,嘴里的血沫喷在我脸上,简直恶心死人。  我终于明白这两个混蛋的“老办法”是什么了――一个人纠缠住我,另外一个从背后给我的后心致命一刀!  “我来了!你按住他!”许铢催命鬼一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王斌,没想到你大名鼎鼎的‘病猫’今天竟死在我手里,也值得我回去跟弟兄们吹嘘一番了!”  “不要啊!~~~”雪樱不忍心看这血腥一幕,双手捂脸,凄惨地叫了起来。  
  死亡的威胁逼近,我的神经绷紧,若是再不有所行动,必将命丧许铢刀下!怎么办?怎么办!千钧一发之际,脑中闪出一个词:“虎牙噬血”!洪羽介绍这招的时候这样说过“人也是曾经猛兽,不过灵活的双手使得我们野性退化了。我们用拳头,用武器攻击的时候远远多于牙齿,尽管如此人还是具有八十千克的咬合力,这种力量若是经过锻炼会达到二百千克以上!作为格斗者,任何一个器官,只要它具有攻击力,就一定要运用自如。牙齿是人类远古时代开始就拥有的天然武器,所以,当你的手被困住的时候,上牙咬吧!”  我索性就来个“兔子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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