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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江西“共大”总校
嗨!江西“共大”总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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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七十多年前,毛主席在延安杨家岭窑洞中,深情地望着风尘仆仆回国的爱子毛岸英说:“苏联的大学你上过了。卫国战争你也参加了......我看,你现在应该上一上我们延安的‘劳动大学’呐!”说罢,毛岸英便跟随着父亲为他请的“老师”、一位憨厚朴实的陕北老农“入学报到”去了。一九四八年秋冬之交,“济南战役”胜利结束不久。我年方二十一岁的母亲,从冀鲁豫军区沙区指挥部奉调华东局社会部。在山东益都一个叫杨家沟地方,接受组织询问、甄别。严格审查通过后领导谈话,竟然是时任中央社会部部长康生和跟随他来到山东解放区领导“土改运动”的毛岸英。至今我九十二岁老母亲仍难忘那一幕:穿着土得掉渣儿毛岸英,先进屋主动为她倒水。“如果不是康生介绍,我咋也看不出他是毛主席的大儿子。还以为是当地农协干部。后来还听说,他在延安‘劳动大学’毕业后,就跟着康生到山东来实习......”母亲有点激动如是说。又过了十年,新中国成立后的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掀起了高潮。在江西一个叫大茅山的共青垦殖场。“高楼万丈平地起”了一所惊世骇俗“共产主义劳动大学”。据说,是时任省委副书记方志纯(方志敏烈士堂弟)在首创“围垦”时亲自领导,亲手创建的“劳动中办学”典型。紧接着,全省各垦殖场纷纷效仿。“共大”如雨后春笋般遍布省内大小山头。对此,一贯支持人民群众创造力的毛主席,不仅给予了高度关注。还亲笔写信给予了高度赞扬与谆谆教勉:“同志们:你们的事业,我是完全赞成的。半工半读,勤工俭学,不要国家一分钱,小学、中学、大学都有,分散在全省各个山头,少数在平地。这样的学校确是很好的。”作为一个农民出身,师范学历,当过教员的开国领袖,毛主席信中字里行间,无不透露出革命伟人对新中国教育事业如何创新,如何革除传统教育制度弊端,所作深邃、远大的敏锐洞察与战略思考。反观今日,我们的教育改革,步履维艰;教育创新,乏善可陈;教育现状,差强人意。此时,我再读此信,不仅是温故知新,而是振聋发聩了!毛主席一生是敢想敢干,崇尚实践,最善于理论联系实际。史无前例“文化大革命”距今已半个多世纪。如今,对于这场由毛主席亲笔写下“炮打司令部”大字报,支持北大、清华两最高学府莘莘学子们,奋起造“资产阶级教育路线和学术权威”反。从而,似星星之火成燎原之势,在广袤、贫瘠,无产阶级专政的,国民经济刚呈现复苏势头中国大地上,轰轰烈烈燃烧了十年之久!孰是孰非,功耶过耶;历史铁笔实难铸定此春秋。“不破不立,先破后立。”这是毛主席的斗争哲学,也是中国共产党人改造主、客观世界的哲学观。在文化大革命中,彻底破除旧教育体制后的一九七一年春天,我们作为首批“工农兵学员”,肩负着“上大学、管大学,用毛泽东思想改造大学!”光荣使命,开始了我们别开生面和别样的大学求知生活;经历了我们人生中可遇不可求、青春勃发的激情岁月!江西省“共产主义劳动大学总校”,已经无可替代成为我第三学历母校。我对她记忆闸门里涌出的情愫.....至今,历久弥新而伴随终身。红土瞳瞳目、松柏常青、阡陌纵横的别样校园(一)母校方位,是在南昌市西北面新建县边缘。那时,从南昌市区乘定点班车往北,跨过横亘赣江“八一大桥”,到昌北湾里。再转向西坐约半小时车程即可进入北校区。整个校园坐落于“梅岭”山峦起伏、植被郁葱山坳里。一条两车道宽褐红色泥石路,由东向西穿行而过,缓坡延伸,望无尽头。把个偌大校园分为南、北两个区域。南区,主要是校办工厂、实验基地。颇具规模“共大总校五金标准件厂”生产于此处密林中。它既是母校“不要国家一分钱”办学用“钱袋子”,也是我们农机系学员“专业对口”实习工厂。它边上,“共大总校苗圃”,则是林学系实验基地。那里头,草木纷繁,树苗茁壮。疑似一座荟萃名木珍树、奇花异草天然“植物园”。一条宽阔、平坦又笔直水泥大道,划出了校园北区“中轴线”。一座“洋为中用”设计理念,有着巴洛克式门廊建筑风格的“牌楼”庄重、至尊耸立于路端。上书着周总理亲笔题写的校名。一所由伟大领袖亲致书信赞扬;人民总理亲笔书写校名,无比殊荣的大学。由此发端,愈往里走,愈发引人入胜、令人神往了。大道两旁行道树,伫立注目,低调无语。那颗颗苍松翠柏,环绕着整个校园北区。疏疏密密间,透露着红色泥土与阡陌纵横水泥小路;掩映着红砖青瓦或灰墙绿檐幢幢建筑与座座排屋。大道尽头环形广场中央,有一颗硕大雪松傲立于浑圆大花坛里,酷似一柄欲展“乘辇华盖”尽显雍容华贵、飘逸大气。我想:倘若它至今还能存活和保留着,定是“圣诞树”不二选择。它身后,“中轴线”上第一栋建筑,校部办公楼厚实、凝重,极富内涵气势,与楼内主人们身份正相吻合。我那时很“淘”,因而经常能光顾那里。记得:有一回,我因在体育教研室里,说了一段“王洪文政治笑话”。结果,被校造反派头头、教我们体育课Wa老师告发给校领导。我忐忑不安被召入那楼里,蹒跚而上。在二楼朝南的一间大办公室内,我如坐针毡般听着“军宣队”ZHa代表,好一顿训斥!直到Li校长推门进来,他才作罢。他俩在一边,交头接耳说些什么后。ZHa代表转头向我严肃地说道:“你先回去好好检讨一下。写个书面检查先交到系里,再说!”最终,我按时上交了书面检讨后,此事便不了了之。现在想来,是他俩最终将我信口开河之祸“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那年代,“祸从口出”已登峰造极。上海有一位“说书人”,就因形容英雄杨子荣“打虎上山”用词不当,被拉出去公审后枪毙了。而我那时讽刺、挖苦的,可是党的副主席和钦定接班人呐。一旦治罪,后果不堪设想。我将永远感激,那些个为我带来幸运的好心人儿!(二)校部办公楼正立面、环形广场左前方,是排排错落有致长平房。大多用作教室和系办公室。右前方,则是四个够标准的篮球场。场地最北端,有一溜儿简易矮平房。体育教研室和运动器材库就设在那里。从那往西走林间小道,可直抵、拜谒中华英烈中最优秀人物之一,赣东北红色根据地创始人方志敏烈士陵园。英雄壮举同他泣血写下“清贫”、“可爱的中国”一道,被陵园里级级青石台阶、段汉白玉柱廊,托举进屹立于青山间的高高墓碑上。于山河同在、日月同辉!“中轴线”上第二座建筑是学校“大礼堂”。它是全校重大政治、重要文化活动场所。它的建筑风格朴实无华,耐久实用。礼堂内,砌有乐池舞台坐西面东。“三进式”幕帷和“双叠跨”灯具,中规中矩,现代味儿浓。端立台中抬眼望去,天棚上镶嵌着点点“星灯”;垂坠着根根“吊扇”。与台下那“全裸式”满场水磨石地面,形成巨大反差。乍一看,会以为:这礼堂尚未完工呢。这最多能容纳八百多人公共场馆。直到我们入校一年后的秋天,才安装上排排翻板式座椅。自此,我们练就椅背上肩、整齐划一开赴礼堂“武功”便无处施展了。而每逢礼堂里放电影或有演出,全校男女老少,扛椅提凳,争先恐后,抢占挤位那道“风景线”也自然消失了。为这,我还欠着De同学一笔“人情债”至今未还呢。按双方约定,那回看电影前,本该轮到我搬俩人椅子时,礼堂里刚巧开始“对号入座”耶!这拖欠近半个世纪债,要我如何去还。万望De同学给我机会。也请众同学为我指点迷津......(三)礼堂北山墙东半部衔接着,专为学员供应膳食大厨房。它面向正东有一排窗户。窗前栅栏上分别挂着“取菜”、“打饭”标牌,一目了然。窗前上方支起用角铁焊接、石棉瓦铺盖顶棚。棚下是一块正方形水泥地坪。那时,我们没有可以就座进食厅堂。只有这块透风潲雨空间。一到开饭,这里人头攒动,碗勺叮噹,好不热闹!每个班由生活委员或指定人,于“取菜”处领回一大瓷盆菜肴,蹲地抡勺分派。而主食则要自个儿排队,到那“打饭”窗口,“举碗齐眉”般地获取啦。这儿,我印象中最深刻,是专司打饭那位“麻姨”。她,四十开外,个矮显胖。面颊上点点麻坑,分布均匀,倒还耐看。她声音沙哑,会抽烟。她打饭动作麻利,手抓椰壳色定量木碗,先在热气蒸腾饭桶里一划拉,再将碗口往桶壁上一摁。马上呈半球状足量米饭,便倒扣进你刚伸进饭盆里。因为快,大伙儿都愿意排她“窗口”队。那时,除了带工薪上学的学员外,其他学员伙食费,学校全包。反正食宿不用个人掏钱!但伙食定量标准仍严格执行,不敢擅自突破。我异常清晰地记得:刚入学不久,有人在学员大厨房空地上,竖着的“泔脚桶”里,发现了几个啃食过的剩馒头。立马报告校领导后,决定一系一系;一班一班严密追查、严肃处理。“贪污和浪费是极大的犯罪。”这段毛主席语录,全中国都知道!不用上纲上线,严重政治问题,不言自明。更何况,又发生在寄于“继续革命”厚望“工农兵学员”里面。“是可忍,孰不可忍!”系党总支Li书记亲自布置,让人将那几个剩馒头用报纸包上,逐一到每间教室讲台上展示。如此这般,折腾半月之久,实在查不下去了。“鸣金收兵”前,学校特地安排了一堂“忆苦思甜”教育课和一餐“忆苦饭”。算作举一反三,正面教育之举措。回想起来,那“忆苦饭”正经不错。和面蒸番薯叶团子加浓稠、香甜南瓜汤。大家真是“一餐吃得尽打光哟——嗨!”这饭菜要是搁现今,定是“土豪”们最爱!(四)“中轴线”上再向北,依次坐落着小商店、教工小食堂和子弟小学、幼儿园水塔至高无上,挺拔接天。提到小商店,它曾因为我们学“机械制图”,一时间黑墨水、园规、鸭嘴笔头等文具,卖到脱销。几大排玻璃暖棚,为“中轴线”底端。隔着明亮、通透玻璃山墙,可见各种花卉、盆栽,形影疏密,花娇叶嫩。最后面一排棚子里,还有人工培育“灵芝草”。据说,这天然仙草和名贵药材能试种成功,得益于农学系“臭老九”们研制成一种“生长刺激素”作营养基。它边上一“大杂院儿”,是学校内部印刷厂、机械、器具修理厂、柴油发电机房和车库。校领导座驾,一辆“北京吉普”和一台“嘎斯51”安卧于此。对称于“中轴线”两旁,各有一条较宽水泥步道。道口,分别于环形广场边缘相切,能一览无余,舒目穷尽至道底。这东、西两条道外缘,各有外观样式不同建筑群落。相同的是,它们都坐落在下沉式地坪上。东边的排屋群落为教职员工宿舍区或叫家属区。排屋都是二层楼高。上层楼廊道正好与路面齐平,进出十分方便。下层楼则要走数级石板阶梯才能上到路面。西边的栋栋楼群为学生宿舍区。也有刚到的教师暂时安家于此。沿着学生宿舍区再往北走,是校招待所、校医院几栋楼和小院子。西道这片区域与路面落差不太大,从楼道出来,上得五块台阶便可踏上路面。最南面首当其冲,是我们居住宿舍楼。它楼分两层。红砖青瓦木窗框,色彩沉稳。朝南面采光充足,视野开阔。楼底正门前,有两长排水泥台面洗漱槽池,上有拉链式交错般安装的水龙头。周围树木间,拉起了一道道线绳。不消说,此地是我们平日里洗洗涮涮、凉凉晒晒生活区;也是我们洗涮时嘻嘻哈哈、打打闹闹交流区;更是我们中“有情人”朦朦胧胧、隐隐约约“传情”区......每忆校园,我会遐想:那时若有“无人机”的话,俯拍下母校校园画面,定然美不胜收!看呐,她规划的笔触下,自然线条勾勒出“一把大铁掀”图形:南校区象圆圆柄头;主干道似直直长柄;北校区纵横阡陌无疑更象大铁掀头了。她,恰似将人类“劳动神圣”之精神呈现在了天圆地方间、浩渺宇宙中!军事化管理、半工半读、勤工俭学的别样课堂(五)“农业学大寨,工业学大庆,全国都要学习解放军!”那年代,毛主席这一句话,成了家喻户晓、人人会喊的口号;成为各行各业,立竿见影的行动!我们亦不例外。一进校门,学员从编制上采用军事化管理模式:系内每三个教学班合编为一个‘排’。以此类推,那时,全校有“工农兵学员”农业、林业加上我们农机系,共三个系编成六个‘排’。实行党的“一元化”领导下的、各系分工负责、各‘排’日常管理体制。当我真正从戎十五年后,再回首!那时,我们所谓军事化管理,只是“表面文章”或“形式主义”。当然,一入学,我们搞过十几天“军训”,站队、走步和学“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仅此而已。不过,我们‘一排长’倒是“货真价实”解放军干部。他是农机系一班学员,个头不高,军容严整,喜好卷“喇叭筒”烟。当时,他好像生活上有点拮据。我印象中,每每要交伙食费时,他总会愤愤不平。他平日里,对系里管生活的Ya老师也颇有微词。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军人气质。我们‘排’集合站队,队列行进,是他的纯正口令、惹眼戎装而引人侧目。统一肩扛椅子队列动作,也是他首创。在校园里,我们见识过军人中,印象最深刻,要数大名鼎鼎“程政委”哩!曾记否:那天上午,我们早饭前,先已将椅子按系划片,有序地放停当。举行开学典礼的大礼堂内,鸦雀无声,座无虚席。突然,一阵雷鸣般掌声划破了场内长久的沉寂。直到主席台中央,那位身披呢子军大衣,个头挺魁梧,一身戎装男军人,向台下行军礼、摆摆手时,场内瞬间又重归寂静。台上那位重量级人物,他就是集江西省党、政、军大权于一身并兼任福州军区副政委的程世清。那时,我插队落户到江西已两年整,对他的名字可谓“如雷贯耳”。说实在话:当时,能亲眼目睹他“英容”;能亲耳聆听他“教诲”;实感福份不浅!耀眼的舞台面光灯,照射在他黝黑脸庞上。他很健谈,完全没有讲稿。他声音洪亮,话筒形同虚设。他很随性,说到激动处会手攥大衣襟,猛地站起身。他那天侃侃而谈了约一个半钟点。听众始终兴趣盎然。时至今日,他讲话的绝大部分内容,我早已忘却。可他讲到两处及自我爆发骇人般大笑,令我久久难忘!他的大笑很有特点。一处,当谈到自己学习毛主席写给学校信的体会时:“同学们呐!毛主席他老人家,对我们学校办学方针用的是‘完全赞成的’啊……(他开始深呼吸作大笑酝酿)呵……嗨(大笑已含在喉咙口,呼之欲出。)完全赞成,而不是大部分赞成!换句话说,就象南昌人讲的,啊?!毛主席是‘卯有一滴啊滴子’……呵(开始释放)保留意见。哈——嗨——”。台下也跟着笑出声来。相信大家是为他的笑而笑了。第二处,他的大笑可谓真的引发了台下哄堂大笑。在批判旧教育制度时,他举例说:“我听说,北京农业大学有个教授,是个学术权威、老专家。同学们呐!他一辈子都在研究什么,啊?!你们晓得吗?他一辈子(同上一样进入‘大笑程序’)光就研究这‘癞蛤蟆’,它到底是怎么个放屁的……哈——嗨——”……那时政治语境下,他的讲话不可谓不精彩!比起后来的省革会主管文教卫副主任黄知真(黄道烈士之子)给我们作形势报告来。用现代词儿来形容叫:他的“气场十足、能量更大”呗。在经久不息掌声中,“程政委”谢幕了!没过多久,在文革变幻莫测政治舞台上,他永久地谢幕了!“九一三”事件发生一年多后,当我们听中央重要文件传达时,他的名字已不是权倾一时省委书记,而是上了那副统帅“贼船”在江西“死党”。据说,身陷囹圄的他。在改革开放后不久,即得到了“总设计师”格外开恩。他晚年恢复了自由并以副军级待遇养老。闻听前几年刚去世。毕竟他,曾经是跟着毛主席打天下的老红军、开国少将;曾经在文革中率部开进南昌市制止各派“武斗”,稳定住局势,又搞过不少建设,如有名的南昌市“万岁馆”和“八一广场”等等。尤其是,他曾经亲力亲为,悉心关照过“总设计师”一家,落难于新建县“望城岗步校”那栋小楼里“软禁”生活。如今,程老将军虽已驾鹤西去!我依然尊敬他、缅怀他!祈愿他在天之灵能宁静、安祥!(六)每日清晨。我们“起床号”是学校广播站高音喇叭里,准点奏响的雄壮“东方红”乐曲。早饭品种,一成不变。稀饭、馒头或发糕就咸菜、腐乳或酱瓜片。只有逢节日,那盛菜小黄盆里,方显白煮鸡蛋、咸鸭蛋久违了的身影。相比之下,学校为我们农机系学员提供“精神食粮”却十分丰盛。开设专业课有:“农用拖拉机大全”、“农用收割机、灌溉机械原理与构造”、“电工学及其小水电站建设概述”、“机械制图”、“材料及金相学”、“高等数学”和各系必修的“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系列”政治教程等等。那时,农机系学员在旁人眼中,似乎有种学科领先“优越感”。这不光是因为毛主席说过:“农业的根本出路在于机械化”。还因为我们学成后,未来将走向那时令人羡慕的工厂、车间。教室里,专业理论课程安排紧凑。紧跟着下工厂实习也不期而至。我记得,刚学“拖拉机发动机构造及原理”课程才几天。我们头一次下到校内机械修理厂,那支着“葫芦吊”大车间里。整整干了两天“刮轴瓦”、“研磨汽门及汽门栓”活儿。每人手捏一根吸附着“汽门栓”大头小橡皮碗,往涂着研磨膏汽门座内,垂直作边敲击边旋转反复研磨。直到师傅检查认定:汽门座与汽门栓研磨痕迹完全吻合。我们才敢罢手。活儿虽单调乏味。可我们在那里,看到拆解满地柴油发动机零、部件,比课堂上教学挂图更直观。劳动中,我们更感性地初知了“汽门积碳”病灶及修复工艺。对巩固我们学到的理论知识,大有裨益。分批下“创垦农场”,分组上拖拉机跟班作业。无疑是我们最兴奋,也是最难忘的实习生活。“创垦农场”是在赣江边一大片滩涂地上围垦而建成。素有“共大总校粮仓”之称。四月春耕,乍暖还寒。我等一行四人,两男两女。排在班里第二批,下到了农场“机耕队”。当时,一想到能亲手驾驶拖拉机在田里驰骋,我兴奋的一夜未睡安稳。头天上车是早饭前,天未破晓还黑黢黢。我和CHe姓女同学分在同一台车上。那“丰收—27型”拖拉机原本就不大。现又上了两个实习生,一左一右挤坐在后轮挡泥板上,驾驶空间显得更局促。机车换上耕田专用钢轮,行驶在机耕道上,缓慢又颠簸。驶入田后,似浪里行舟。照明灯光柱,在泥海中忽上忽下、时左时右摇曳着;机车头身影,在后铧犁或深或浅翻滚泥浪中,高低起伏不定,左右晃动难测。我们异常兴奋又紧张地抓牢身旁把手,心里惦记着唯一“悬念”何时揭晓——啥时才让我们上手呢。我跟车的师傅他姓蒋,个头不高,人很瘦。穿一身背带工装,脚套一双长筒黑胶靴。他工余、饭间爱下象棋。与另一位师傅是老对手。对弈中,那人将他军时总会喊:“将你个‘草头蒋’的军!”。若一招化险为夷,他立马回敬道:“草头都翻到田底下了。我看你将谁!”对他印象难忘!还有另一回“缘份”哩。当年,放暑假前,去“创垦农场”参加“双抢”劳动。第二天清晨,大伙儿去了秧田。而我却“溜号”了。可再巧不过的事,我等去南昌班车时,竟然撞见他了!车站上,就我俩。当他记起我时,我只得向他打招呼并谎称说,系里让我回校取点东西。他仅以微笑作答。上车后,我故意离他远远的。下车了,我不得已向他道别时,他才开口。好像提醒我说,农场田里有‘钉螺’回校找双雨鞋什么的……后来,我的“下场”,“共大人都知道!”不再赘述。但再回首!无地自容的我,心依旧、情依旧……蒋师傅是在机耕道上看见,有学员已独立驾驶时,才让我俩上手小试一把。可他却“偏心”要女同学先开。他带教操作非常细心,先帮固定油门手杆位置,右手再随时帮着把准方向盘,左手一直操弄着后铧犁升降杆,一圈又一圈,犁翻着长满红花草的黑泥田。不过,我后上手也有好处。对新手驾驶易错处,已了然于胸。如“快离慢合”口诀。我一上来便能应用。当机头于田里猛地高高翘起,一脚“快离”即刻使它平服。当机车刚发动时,缓缓抬脚“慢合”可使它起步平稳,且不易熄火。多少年后,我学汽车考驾照,学和考都是“手排挡”。当年练就这点“武功”还没全费!真是有助于我顺利、快捷拿到驾驶本本唻!想必,我们中有同感的人不占少数吧。“机耕队”实习约历两周时间。短暂而又忙碌学徒生活,我们过得既规矩又充实。我们懂得了:早出,冷车启动,为节约电瓶电,徒弟要主动用摇柄去人工发动。晚归,让师傅先洗手、吃饭。洗机车、加机油、打黄油等等保养活儿,统统该由徒弟包干规矩。我们充实了:农用拖拉机耕田操作要领、日常维修保养基本项目、常见故障判断与排除等等,书本上已教或尚未教专业知识与技能。同时,我们回校后互相交流中,都感觉:那儿伙食真不错哟!我印象中,实习地伙食“一级棒”!当属第二个暑假里,我们去“南昌钢铁总厂战高温”两周时间。那儿食堂分好几个。膳食供应,不仅品种多得令人眼花缭乱,而且昼夜不停,“连轴转”随到随吃。光“清凉饮料”也有好几种。那时,我们宿舍里头,还放置着灌满“盐汽水”的大“保温桶”呢。生活好,那儿工人师傅们人更好。见面都亲切尊称我们为“太获商”(南昌话谐音即“大学生”)我们也很敬重他们。大暑天,我们在称作“火炉之炉心”南钢,挥汗如雨,与工人师傅们同吃、同劳动。这次主要是对口“电工学”教学实习。故大部分同学都在“机修分厂电机车间”里,拜师学拆电动机、洗绕漆包线,或给电动机“定子、转子”排线等活计。同学们也帮工厂之所需,有分在“轧钢车间”学开“行车”,还有分到食堂学当伙夫。那活儿最累最脏“铸造车间”也称“翻砂车间”,是我期望“戴罪立功”和一洗“双抢耻辱”战位。我主动请缨!与另两位男同学一道。每日里,忍受着大砂坑中高温未退灼热,不避着弥漫车间烟气、砂尘。手握“风镐”或“高压水枪”松砂、冲砂,上上下下抬件搬件;里里外外洗件刷件。天天人象“泥猴”似的。大家头回照面,彼此敞笑不已。好在那儿洗澡极方便,无非多淋洗几趟倒也干爽!南钢的学习劳作和参观造访,我们除了对电动机、发电机内在区别有更直观获知外,每个同学都在各自工位上,跟着师傅学有一技之长。如我,至今仍对铸造“三通阀门座”工艺流程、操作程序,记忆犹新。还记起否!在那里,我们终于见识了,当时铸造工艺中精密度要求最高端“失蜡浇铸”现场操作。总之,我们中一位颇爱诗文Hu同学感慨道:“南钢归来,使我们比‘奥斯特洛甫斯基’更了解;比‘保尔*柯察金’更理解‘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忙死的‘车工’;闲死的‘磨工’;空死的‘铣工’;累死的‘钳工’;慢死的‘牛头刨工’;震死的‘冲床工’;敲死的‘扳金工’。都不如晒死、跑死的农机系‘学徒工’!”这的确是,我们当年在校办“五金标准件厂”实习生活真实写照。每忆及此,五味杂陈。按说,我们在那把所有工种轮流干个遍,对师傅既恭敬又从命;对干活既勤恳又到位。总而言之,对厂里是既用工又省钱大好事儿!咋就连学员中午“搭个伙”这“滴啊滴子”忙都不肯帮呢。无奈,在厂方、校方久拖不决中,我们每天中午,只得顶着中天毒日头,踩着滚烫水泥路,全为回校吃一顿中饭。约三千米无树荫、全曝光来回路程,那真是:跑一餐饭,淌两身汗!有同学干脆免了午饭。也有好心师傅在厂里为学徒多打一份饭。后来,系里实在看不下去。着管生活Ya老师多方联系,总算解决我们“午饭问题”。但绝不是在厂里搭伙噢!而是由我们中班干部们,每天骑着三轮板车为大家拉菜送饭。我所在二班Wa同学,就是其中一位“辛苦我一人,方便同学们”好心人!这段往事,刻骨铭心。是因为,当时身为共大总校“工农兵学员”,我们开始有了“墙内的花儿,墙外香。”之惆怅……教而优则工、诲人不倦、亲密无间的别样老师(七)教我们“拖拉机”专业课程的Ta老师,他人长得壮实。花白头发下,一张圆圆脸和厚厚嘴唇,给人感觉木讷、谦卑。倒不是那时颠覆了“师道尊严”后,他故作姿态。而是他为人性格内敛,不善外露。他衣着朴素,乡音浓重。上课中,操一口四川话讲解时,常常会不得已重复词语。初听他上课,当堂笔记往往断断续续,难以完整。好在他每课必带教具实物,可达“耳听虚、眼见实”之补充。他也很会边讲边调适口语。如:当讲到“单缸汽油机”与“多缸柴油机”作功区别时,他习惯说,“‘耳’(二)冲程”。见大家没听懂。他便改口道,是“‘两’冲程”与“四冲程”的主要区别。我们很快适应了他的口语。他课堂讲授,平铺直叙,通俗易懂;深入浅出,注重实用。他使用教具实物,颇有独到之处。记得有一课,他一手端着洗脸盆,一手拎着暖水瓶放上讲台。他召唤大家围拢上来后,就往那盆里倒滚烫开水。不一会儿,但见盆里横躺着“紫铜小圆罐”顶端渐渐张开口。当大家诧异“搞什么名堂经!”时,他故意卖关子。等大家落座后,他在磨砂玻璃大黑板上大字书写刚好收手。“发动机冷却系统构造与原理”赫然在目。这一课,我们弄懂最快。因他把发动机复杂、隐蔽冷却水系,以及“小循环”与“大循环”工作原理。通过方才变魔术似的小实验,已让人“先入为主”,初见端倪。至今我还记着,那“紫铜小圆罐”是发动机冷却水套里“主阀门”。它罐装中“乙醚”(也是医院手术中常用麻醉剂)有热胀冷缩之特性。故可用作温控阀门,来自动调节发动机冷却水“大、小循环”之转换。他教我们既用功又用心。他利用自己兼职校机械修理厂技术员之便利,经常组织我们进行现场教学。有一次,晚饭过后。班里突然召集大家跟着他,兴冲冲赶往灯火通明的车间。到那里才知道,原来校里发电用柴油发动机正在大修。当晚正好用外借设备,对发动机进行“镗缸”和“磨缸”作业。这难得一见设备和现场操作,让我们大开眼界,直呼过瘾!同时,更感谢Ta老师对我们拳拳用心!莫以为,他性格很随和呃。在关键时刻或要紧处,他却十分严厉与苛刻哦。柴油发动机大修、组装后,准确寻找到凸轮轴“点火点”是技术关键。为这,他先讲解、示范一遍后,硬是要我们全班三十几个同学,挨个排队,轮流吃饭。逐一到“大飞轮”跟前,用摇把边摇边找,直到他认为合格为止。他在现场,眼皮不眨整整盯我们一天。那严师神态,判若两人!一程教诲,终身受用。我离校后,虽未再接触过柴油发动机之类。可但凡家里需要修补、拆装时,遇到松、紧螺丝活儿。我自然会按Ta老师所教松、紧“气缸盖”螺丝方法,对角、匀圈去拧。唯一不需要用的是“扭矩扳手”啦!讲授“电工学”那位老师。姓甚名谁,很歉疚!我已记不清了。可他那高高胖胖,皮肤白里透红。讲课大嗓门,爱流汗,语调抑扬顿挫,情感热力四射形象、气质,忆必浮现。听他课,不仅是答疑解惑之领悟,更是醍醐灌顶之开窍。他喜欢边讲解边移动脚步,犹如“发电机转子”不停切割我们“定子”般定睛定神“磁力线”。把诸如:“焦尔愣茨定律”、“左、右手法则”等等,这些个专业概念与理论。讲解的清楚明白、易懂会用。在他循循善诱下,完成了我们脑子里从“位能”到“势能”最终到“电能”知识转换。他还是学校里,随叫随到、技术很不错“电工”呢。初识他,我们全然不知情。光看见,他有时一上讲台。先忙着解下束腰间沉甸甸的,电工专用工具袋,再“言归正传”。直到于宿舍走廊上,猛然撞见他带着几名员工,木梯间爬上爬下布线和更换“开关箱”。我们方才恍然大悟!工教兼顾。用现在话叫,打两份工。但不多领一厘钱。这般敬业,如今难见!如主教“机械制图”兼教“农用收割机”。那位人瘦个高,开国语时,常州口音颇重Di老师。他就兼任着校内机械修理厂技术领导工作。他主要教会我们观察物体“三维”视角和制图专业基础知识。我对他有一事印象最深:一天,久未露面的他,突然从讲台上冒了出来。见大家满座目光狐疑。他便自嘲:“我不好意思,同学们!刚开始教你们时,我与大家是“静配合”;后来慢慢变成“过渡配合”;现在是标准的“动配合”啦!......”。他将专业术语揉入幽默诙谐中“开场白”,大家不约而同,报以会心笑声。见我们与他又变成老熟人一般。这才开始讲“农用收割机”中“集谷搅龙”部分......(八)&&“教不严,师之惰。”民族传统教育理念,于老师们心中已根深蒂固。且不管那时身处逆境,或是群体呈“边缘化”。执教我们“高等数学”Tu老师,她和丈夫文革前已是大学正、副教授。那时,我们每班同学年龄、文化基础都普遍参差不齐。她秉承“有教无类”之精神,课堂耐心教,课外用心补。上家求问,搁碗放箸。她来者不拒,因材施教,拼心力把我们从“代数”水平拽上了“微、积分”台阶。每忆到她,我会“耿耿于怀”。当年,就因为她给我毕业评语中,加写:数学甚好。口才及表达能力适合当教师。结果,县教育局Ca主任,始终不肯将我档案移交。幸得县主要领导出面协调,最终落户县农机局。不然,以我昏昏,如何使人昭昭呢。岂不要误了“上高二中”子弟!不过,我对Tu老师错爱之举,终怀感念之心!识吾“才”举荐者乃谓吾“孺子可教”矣。作何耿?!当然,学生“悬梁刺股”求学韧性,是对老师“诲人不倦”信心和付出,最好反馈与回报。“天道酬勤”,勤能补拙。那时,教室里“晚自修”早该下课,然灯火通明至深夜不熄。遇停电,那手电、蜡烛似星光点点透出窗外,与夜空中灿烂星河,遥对争辉。我们用刻苦学习精神与氛围,造就了校园里别样夜景。“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我那时“旁门左道”还拜两位老师求技学艺。至今,仍心怀感恩,没齿不忘!他俩个头,正好一矮一高,人都很瘦。个矮喜留“八字胡”Xo老师。人在体育教研室,主要负责带训“校篮球队”。因他夫人是我“上海老乡”,我们中上海同学都称他为“上海女婿”。因晚到校任教,他家暂时安置在学员宿舍区底楼。师娘“田螺塞肉”这道菜是我们最爱!而Xo老师篮球裁判技艺,则是我追求目标。跟着他学,直到离开他再学。由他为我打下执场基础,使我始终能抓住深造机遇。最终考取“篮球国家级裁判证书”。后来,我在部队搞文宣,因能经常现身于全军“篮球锦标赛”重要赛事中,担任执场裁判。他那时教我比赛“最后三分钟控制场面”之经验,屡试不爽,堪称精髓!而个头高、人英俊Yu老师,则是学校专职摄影师。他文革中,从上海复旦大学新闻系毕业后,下放江西抚州“红星垦殖场”劳动。有幸与“软禁”在那老红军萧克将军相识相近。他每每谈起老将军,声泪俱下。他人很文弱,但谈吐高雅。精通摄影技术,又谦虚低调。在我等待毕业半年间,他倾其所知,从各型照相机使用,到显影、定影应用,直到暗房操作,手把手教我。他倾其所有,从时间、器材和花销上,为我提供无私帮助。我还经常在他那蹭饭呢。后来,我摄影方面有长进,业余爱好得褒奖。我拍摄的“富士春晓”,曾多次获奖于国内外有影响之展。时至今日,想起导师,作何回报,羞愧之至,甚为汗颜!忆及老师,若遗漏一人,定是“罪过”!此人是系里“先行官”Ya老师。他管着全系师生吃喝拉撒睡。我们于校内日常生活,或校外实习安排。他“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其为善、好事,忆述弃繁就简。仅用那时有位同学一句赌咒话即包含:“如果Ya老师站我们队列中,外人能认出他是老师,那我就属‘王八’!”自古人生谁无师,于身尽修善满怀。而所谓“无师自通”亦有借鉴、实践之师说。此生,曾拥有堪当良师益友“共大”老师,确凿是我们昔日之“幸运”;现今之“荣幸”。“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忆此,我谨遥向他们深深鞠躬,行敬师礼!而无论他们现在何方……(九)那年代,可视性娱乐只有电影可看。且全中国转圈放同样的,屈指可数片子。“新闻简报”必先看,“八个样板戏”轮流转;“地道战、地雷战、南征北战”不停战;“朝鲜、阿尔巴尼亚片子”换着看......那时,学校平均半个月放一场电影。通常都安排在周六或周日晚上。遇有新电影,恐大礼堂人满为患,校里当天下午会先加放一场。回想出来,当时,我们能定期地看一场电影已很“奢侈”。至于放什么片子无关紧要。一般来影讯后,大家都会抓紧吃晚饭。随后,或自宿舍或去教室,搬凳扛椅,放入已人声嘈杂礼堂内,坐下等看便是。逢新片或感兴趣的,无非是早作准备,捷足先登而已。看完后,也无非是兴奋当场,满足一时。过后别无他样!“炒冷饭”故事情节,早已耳熟能详了。可那天的一场电影,可谓于全校刮起一阵“旋风”。真是万人空巷,趋之若鹜,争先恐后,蔚为壮观。连放电影的都感叹:加演两场,还那么多人。建校以来,实不多见。那天,是放映省会以上城市刚上映的,罗马尼亚电影“多瑙河之波”。学校属南昌市供片点,故新片上演基本同步。记得:学校统一安排各系学员,看晚上六时头场。且规定以系为单位放椅入座,以免挤占抢地,陡生冲突。进场入座熄灯开映。影片开头并无特别抓人之处。无非是说,二战中,德寇在多瑙河里布满水雷。一个叫“米哈伊”驳轮船长,让雇佣水手驾小船去扫雷。谁知,接下来银幕画面,令全场为之“耳目一新”。那男主人公下到船舱里,边倒酒边一把搂住那丰满、娇艳又衣着暴露新娘,如胶似漆,爱抚热吻。此刻,场内陷入一片沉寂,只听见放映机极细微转动声。突然,停电了!众人叹息声中,场内天花板上摇晃着道道手电光柱。中途停电,“共大人”习以为常。可今儿停的当口太“寸”!捱过刻把钟,学校发电机送电过来。令我没料到的事,当银幕重又闪亮时,场内爆发出一阵阵掌声夹杂着笑声。定睛一看,原来那放映员将片子倒回到“米哈伊”刚进船舱时画面,将摄人心魄情节,请观众“复习”。如此善解人意,大家自然领会和感激。电影散场后,我口渴难耐。回寝室,一大缸凉白开气不喘下肚,仍觉脸烫耳热。别人有否感觉没交流亦不清楚。可第二天,我们男同学中晒被子或洗床单的,似乎要比以往星期天人数明显增加。就算我“自有心者看人有意”。但有不少同学意犹未尽,翌日赶班车赴南昌市内影院,去追逐“多瑙河之波”这确有其事;还有同学无意间于大花坛边,捡到一张小纸条,上写:X X X 多瑙河之波看过了吗?感想如何?希望你能成为我的“米哈伊”。事也一点不假。那年代,禁锢人性、枯竭爱情或浇灭性欲,无所不用其极。然“草木亦有情,人间岂无爱”呢。我们中的爱情或暗恋,似冰川中“雪莲”、沙海里“勒棘”傲长、滋生。有情人或心仪者,平时心池里常泛起涟漪,无疑受到“多瑙河之波”甘畅淋漓“正能量”助推与催化。每忆至此,我自然会联想起:那时,发生的许多求爱故事;呈现出众多俊男美女,帅身俏影……这里,只能省却而不能展开。有些往事惟深藏于记忆里方称为完美!若都“晒一晒”怎经得起时下“现代气息”的氧化与沾染呢。(十)相比电影“多瑙河之波”实属罕见,掀起学校里观看热潮来讲,上海芭蕾舞团“革命样板戏‘白毛女’剧组”来校慰问演出,可谓是学校空前绝后重大政治、文化盛事,理应载入校史!我们有幸见证了“共大总校”,那一次难忘的荣耀与辉煌!入校头一年元旦前夕,正宗上芭“白毛女”剧组要来校。喜讯不胫而走,闻听欢呼雀跃。“这可不是开玩笑噢!那肯定是毛主席亲自要江青同志派来慰问‘共大’的。”“凭啥这么说?”“咦——今年秋天,就听说毛主席下庐山后,要到学校看一看。好像是汪东兴给省里打招呼……”“哦——毛主席忙,没来。所以,这次派‘白毛女’代表他来看我们了……”当时,在教室里两位同学对话,我真切在场,牢记不忘。这段对话,确也反映我们期待沐恩“阳光雨露”迫切心情。那天,上午十点。我们夹道欢迎时,天气依然阴霾重重。一辆辆大客车驶过系里同学们站立地段后,便依次停下。车上下来的男男女女,个个身穿棉军大衣;人人脸露矜持仪容。鱼贯而入,校部办公楼门里。唯一异样感觉,有不少人衣着不太合身,象钻进棉军大衣里似的,毛领口只露出一小小脸儿。演出时,已是下午二点。我们静坐在礼堂内,那排排按系划分放置整齐座位上,翘首以待。Li校长东北口音犹浓“欢迎词”甫毕。乐池里即奏响我们太熟悉的旋律!现在忆来,当时,我们究竟想看啥呢。是想看,真人从银幕上走到我们面前。还是想看,那扮“白毛女”和“大春”是不是石钟琴、杨新华。是,也不是!真正是,我们享受艺术同时,感受关怀。是一种“共大”戴着革命事业“最高荣誉勋章”时,彰显荣耀与辉煌莫大关怀!舞台演出逼真效果,观众报以热烈、真诚掌声,落幕后难以停息。学校准备一面大锦旗也无法送上台。此刻,始终于幕后,独唱或领唱剧中歌曲的朱逢博,笑吟吟走到台前。她向大家致意感谢后,声情并茂亮金嗓“北风哪个吹,雪花哪个飘——”刚开腔,又引发台下掌声热潮。她太投入,观众太起劲儿。当她不停歇连唱七首歌后,台下期盼再返唱喝彩声,依然停不下来。幸亏,学校抢先送锦旗上台,剧组全体演职人员赶紧台前谢幕。总算解了她盛情难却、不忍拒绝之围......二十多年后,已在全国歌坛上,颇有影响女歌唱家朱逢博,渐渐淡出舞台。她也“下海弄潮”。于上海静安区一“闹市口”开餐馆名叫“逢博酒家”。“开张”那天,我有幸再见到她时,除了体形变富态外,风韵依然,热情不改。席间,当我问她对“共大总校”演出有否印象时,她的记忆,令我自叹弗如。我记得:她用上海话回答我说:“呵喓——我不要记得太清爽噢!在江西南昌边上山沟沟里厢......劳动大学观众不要太热情噢!咯天我也老卖力。嗓子都唱毛忒,拼命吃‘胖大海’也没用。结果,去井冈山、韶山没办法唱,只好放录音。团里厢批判我是个人出风头。我那能会忘记呐......”说得满座宾朋,纷纷朝我投来羡慕或好奇目光。而我只觉得自己,曾经的“共大”学生,久违的荣誉感,今又再现与升华了......(十一)那年,好象为庆祝“五四青年节”,全校决定搞一次“文艺会演”。任务赶早分配下来。系里找排、排里找班,层层报节目。我所在二班,经过一议二论、七挑八选的,只觉得Ya同学诗朗诵,还能拿的出手。其余的,平时教室里或宿舍中,瞎闹闹可以,可上台面忒勉强。会演也是比拼“班才艺”,各班都较着真呢!一筹莫展,自告奋勇。当时任班“文体委员”的我,责无旁贷,主动提议,由自己与ZHo同学合说“相声”。本子么,现成的。就学说那阵儿,广播匣子里颇受欢迎,马季、唐杰忠表演的相声“友谊颂”。节目敲定上报,我俩说干就干!说来也巧!班里两个节目、三个演员两寝室正好对门。可空余时间到寝室排练,平添麻烦。大高个Ya同学练习声音洪亮,有穿透力。搅得我俩常分心“撞车”。那时教室里压根儿没空。后来,Yu班长主动将Ya同学,请去自己寝室排练,矛盾化解。回忆起,我俩那阵子排练劲头,如今实难找回!仅举一例:那时,我俩正好睡上下铺。对台词方便且不必大声。每天醒来或睡前,先对一遍台词,算是合练。有时忘词“打嗝儿”了,同寝室其他同学,都能帮忙提醒、接口对词儿呐!真是“台上十分钟,台下半月功”。曾记得:会演正式开始。当报幕员报到:请下一个节目,相声“友谊颂”演员作准备。我俩还在台下坐着呢。可我手心里已攥着一把汗,说不紧张,那是自欺欺人。反正,我至今仍搞不清。当时,自己是怎么上的台、怎么表演的。只记得舞台灯晃眼下,观众席是一片黑压压的。我俩还是象对台词那样,一个劲儿猛说。抖响“包袱”后,也不让出台,听效果。我那时就想着:快说完、早下台。与上台同样,我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下的台。当我汗流浃背回到观众席,听见身旁同鼓励、赞许声时,一直揪着的心才慢慢平伏。“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这第一步,迈出了以后我从部队到地方,逐渐成为文艺骨干许多步!此乃题外话。再讲恐有自夸之嫌。整台节目,精彩映记忆。Ya同学诗朗诵“囚歌”。他那时而高亢、时而低沉,配以孔武有力手势。将叶挺烈士视死如归气魄,用声音呈现舞台上,震撼观众心。一班表演“三句半”。说那最后“半句”是一排长。他上来就只顾往台下看。那仨人全说完后,他还傻楞着。见台下开始笑场,他才有反应。可还是不说“半句”词儿。反而冲着那仨人问:“哦,该我啦?”。最后总算挤出“半句”来吧,还朝下直吐舌头……令人捧腹,笑气难接。还有农学系表演秧歌剧“兄妹开荒”。最打动我心,是林学系表演“兴国山歌”男、女对唱。原生态、无伴奏,一身当地服饰。“啊——呀——来嗨!共大校园么好风光哎——里咯……”质朴醇厚,带泥土芳香,有磁性嗓音,令人陶醉!二十多年后,我到井冈山学习。听一位女清洁工空闲时,自愿为游客们唱兴国山歌“红军阿哥你慢慢走”。我重又找回那味儿。最后“压轴”是学校宣传队表演朝鲜舞蹈“摘苹果”。那群舞整齐、飘逸又唯美。尤其,那领舞少女,将朝鲜农庄姑娘羞涩、俏皮神态,表现得淋漓尽致,惟妙惟肖。那舞蹈主旋律,我至今仍能不差半音哼下来。时常哼着它,让我记忆里又能回到“共大”那舞台……“有声胜无声,‘社来社去’,峰回路转”的别样毕业(十二)毕业,意味着莘莘学子“寒窗苦读秉烛夜,暑扉汗写鸡鸣晨。”苦尽甘来之起获。我们毕业,原是“卸磨弃驴自归途,社来社去枉学成。”当然,这样安排乃学校或上封之“初衷”。但决不是!那时党和人民送“工农兵上大学”负重托、寄厚望之“初心”。学有所成,学以致用;人尽其才,不拘一格。天经地义大道,即便在那“读书无用论”年代,我们“新一代大学生”理应行得通。我至今,仍百思不得其解。这段“共大总校荒诞史”最终如何落笔。对我们亲历者来讲,无须考证,历历在目。因我那时远离“爆心”孤陋寡闻。且结局,还算是“回归正道,各得其所。”事后并未作巨细追寻。今我虽记性尚可,毕竟过往已久,难说其详。只留片断印象,经事共忆我们那“苦其心志”,不堪回首的别样毕业季。临近“两年学制”毕业的一九七三年初。当“共大总校毕业生,哪里来、回哪里去(简称:社来社去),不包分配,不发毕业文凭”传闻,尘埃落定,终成政策时。我们沉默了好一阵儿。这沉默,不是逆来顺受那般无言。而是如同“吃了苍蝇”那样难吐。一天,我百无聊赖坐在教室里。回头看,后排ZHa同学,用沾水笔写些什么。他能写一手好字,全班闻名。那时,二班就有“ZHa同学的笔;CHe同学的嘴;Hu同学的笑;Yu班长的烟瘾;Ho同学的笛子等之说。知道我喜欢看他写字,故从不避我。再说都是一些课堂笔记,也不怕看。可此处,入我眼帘两行字,令我诧异。线格白纸黑字写着:不在沉默中爆发,便在沉默中灭亡!另一行字:斗争正未有穷期,老谱将不断袭用!是怕我不解,或是恐我误会。他用极微弱声说:“是鲁迅先生说的。”没过多久。以农机系各党员班长为代表,向系领导和校领导提出正式交涉,拉开“面罩”。象ZHa同学那样一贯谨小慎微、行事稳重的人,都坐不住了。此事儿,还真到“是可忍,孰不可忍”地步!那时,有一段堪称“经典”对话,发生在教室走廊上。我记忆犹新!对话者姓名,请允许我不提。只用甲方、乙方代替。甲方:“你们从工农兵中来,再回到工农兵中去。就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嘛!完全符合毛主席最高指示的——”乙方:“农业的根本出路在于机械化。是毛主席对我们两年学习的最高要求。社来社去,我们何时才能把学到的专业知识,用在尽快把广大贫下中农,从日益繁重体力劳动中解放出来的革命事业中去呢。这可是,我们入学以来,你们天天讲、月月讲、年年讲的为革命学习唯一动机!”这就是所谓“班头报团,据理力争”缩影。但扣上“有组织,有纲领,有计划闹事”吓人帽子,纯属捕风捉影,无稽之谈,或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而历时半年多抗争、僵持。我们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团结。行动一致性,极易被人认定为有组织。记得:不知那个班为“始作俑者”。从教室回宿舍途中,经过校部办公楼时,手挽手高声唱起:“团结就是力量!”那首国人熟悉的歌。一直唱回寝室仍余声铿锵。其他班级纷纷仿效。一时间,成为我们“规定动作”,无意中授人以柄。被视为“有组织”证据。还有,春节前夕。绝大部分同学,要回家过年。各班都有数量不等同学,牺牲与亲人们最珍视传统团聚。主动留校看守宿舍,以防不测。因为,节前已传学校要我们腾出宿舍,好安排新生入学云云。我班是Wa同学主动留校值守。是否还有其他同学,至今已不记得了。此举亦被视为“有计划闹事”案情。最终,对代表我们发出“最强音”党员班长们“秋后算账”。这是不争的事实!不然,又何来为他们平反洗冤呢。虽然,我们经历半年多磨砺。团结一致,讨回公平。终达期望之目的。发到了“毕业文凭”,争得了“用武之地”。有颜见江东父老!如今,已过四十四年光阴。但我们依然不会忘记:曾经“中流砥柱”,后又“不避受过”党员班长群体。依然对他们肃然起敬!虽然,我们与母校分别前,有过这样一段“怼”情。但我们仍视为,是母校对学子们最后历练。“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在母校两年半怀抱里,我们先后经历了她的“必先”赋予:食物匮乏是“饿其体肤”;半工半读、勤工俭学是“劳其筋骨”。最后的半年,我们得到了“苦其心志”之圆满!“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母校啊,我们永远不会辜负您……(后记)心语寄母校、同学&&& 那会儿,在母校上课我老爱迟到。今个儿,于同学们群里相会,我又迟到了!而且,迟到了整整四十四年。我想:没关系吧。相信大家一定会象同学时那样宽容、善待和“怂恿”我的......如今,我们仍在学习。学习经历‘老’和‘老’的过程中,必备的知识与技能。学习做一个于家庭、社会行善行美的好老人!说句老来乐的话:现今,我们课堂里,欢迎‘迟到’!可决不准‘早退’噢!但愿同学们好好的、安心继续念书,念出我们人生最精彩、最有情趣的别样篇章!有同学告诉我说,母校早已不存在。已更名并扩建为江西农大。可江西“共大总校”存我心、将永久!那天,老母亲回忆往事,我纠正说,当时,延安没有叫“劳动大学”学校。那是,毛主席让儿子毛岸英,跟着老农学种地幽默比喻。我在江西时上过的,才是正宗、名副其实“劳动大学”。她却说,那时延安就是“劳动大学”。我们抗日根据地也是。毛主席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不劳动,不能减轻老百姓负担,就不能打胜仗。再说,不劳动,我们吃啥呢。. . . . . .是啊!如果人人都追求着去“仰望天空”作高谈阔论,那么“大地母亲”谁还愿意来脚踏实地照看她呢。要么,天上还真的会掉“馅儿饼”不成。不然,地球将永远是人类的“劳动大学”......原江西省“共产主义劳动大学总校”农机系七三届(二)班学生:赵保平完稿于:暑假带孙儿空遐间修改于:&2017年8月27日(乃本人64周岁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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