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肌肉男同不合会出现什么激烈霸王龙战斗场面激烈,旁边

1<input type="button" value="GO" onclick ="var val = Number(jQuery(this).parent().children(':text').val()); if (isNaN(val) || val
7){val = 7;}window.location.href = '/520-520100-detail--0-__id__.html'.replace('__id__', val); ">
三三来迟-林笛儿
注册时间: -
注册时间:
点击标签查看相关内容
三三来迟-林笛儿
三三来迟&作者:林笛儿&  卷首语:&  玫瑰精油:是世界上最昂贵的精油,被称为“精油之后”。由红玫瑰、千叶玫瑰、大马士革玫瑰的花朵蒸馏而成,甜而沉的纤细花香。它有助灵思与纯洁,可平抚情绪,提振心情,也有催情的作用。好似浪漫而又美丽的邂逅,意外而又令人惊喜。&
注册时间: -
注册时间:
第一章,掌心的曲线(上)&  孔雀不是某只自恋的鸟类,而是个长相很过得去的女人。&  她向别人自我介绍时,优雅中带有几分矜持的伸出手:“你好,我是孔雀,目前在滨江广播电台做节目主持人。”别人顺着她的话问,“哦,孔小姐主持的是哪档节目呀?”&  她盈盈一笑,不慌不忙地挪开话题。&  她认为,自我介绍时不要说得太多,那有自我吹擂的意迹象。其实,孔雀是羞于提起自己的节目。她从师大毕业后,先在初中教化学,后来因为普通话讲得不错,被滨江广播电台招聘为主持人。她很是得意了一阵,到学校办理工资转移手续时,下巴昂得高高的,眼睛都移到头顶上了。&  可是一到电台,她萎了。&  她主持的节目叫《生活小百科》,时段在凌晨两三点。讲的内容呢,就是教你洗脚怎样洗出健康,到农贸市场买橙子,怎样识别公和母,买西瓜敲一敲,哪种声响的瓜最甜。。。。。。如果把电台的节目分为黄金与白银,孔雀的节日估计就是一堆废铜烂铁了。&  守着这堆烂铁,她如何对别人展示呢?&  不过,还是有一点收益的。&  五月的天气已经让人感到一丝炎热了,风吹在身上,察觉不到凉意,空气中浓郁的花香夹杂着公路上飘来的汽车尾气,人嗅了有点昏昏欲睡。&  最近,天气干燥得异常,连续二周没有落雨了,树叶在阳光的炽射下,水份象被蒸尽,捏在手上一揉,就会成为一掌的灰烬。&  迟灵瞳站在民政局院中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下,舔舔干烈的嘴唇,烦燥得眉头皱成一团。&  干燥晴朗的天空中浮着一些意义不明的松散的云,像一张宽大的手掌在她的头顶摊开,展于掌心里无法预知的曲线。&  孔雀的电话就在这时来了。&  “想我了?”迟灵瞳有气无力地问,把身子倚向树干。&  “瞳瞳,你知道明年是寡妇年吗?”孔雀的声音压得很低,神神密密的。&  “那个和我有关系吗?”迟灵瞳遇到不明白的事,从来不会直接发问,而是迂回地换一个问法,却会得到相要的答案。&  孔雀一下激动起来,忙卖弄道:“当然有关系呀!寡妇年,又名滑头年,也叫哑年、盲春,就是农历中全年没有‘立春’。而今年的正月初和腊月末,都有‘立春’,今年就叫‘双春年’,大吉大利。而‘寡妇年’呢,生孩子不会说话,结婚会克夫,不然就是婚姻不能善终,不宜谈婚论嫁。”&  迟灵瞳握着手机,嘴角弯了起来。&  “瞳瞳?”听不到回应,孔雀急了。&  “大仙,我在听你的高论呢!不要告诉我,你最近给你的听众讲这些,这会引起社会治安大乱的。”迟灵瞳慢条斯理地说。&  “瞳瞳,你如果要结婚,千万不能拖到明年,抓紧时间,今年把它给办完,听到没有?”孔雀简直是苦口婆心了,不理迟灵瞳的讽刺。&  “你别操心我。”迟灵瞳叹了一声,她想旺夫,也接受闪婚,总得先有一个主呀,“大仙,你别太先人后已,好象要为你家那位教授的幸福考虑考虑了。对了,我后天回青台,明晚叫上你的教授,我们三人出去吃个饭,你请客。”&  迟灵瞳与孔雀是中学六年的同桌,两人好得,用老师的话讲,合穿一条裤子。大学时,迟灵瞳考取的是工学院,孔雀读的是师大,两人才算分开了,但友情却不因距离而中断。&  孔雀有一个恋爱四年的男友,叫萧子辰,在医学院教书,她不止一次向迟灵瞳描述过他的博学、儒雅、俊逸,可迟灵瞳提出瞧瞧时,她总是一口回绝。&  这次,也不例外,孔雀回答得很干脆,“子辰没空,他要带研究生。”&  萧子辰已经混到硕士导师了,不错!迟灵瞳撇下嘴,开玩笑地问:“你是不是很没自信,怕我对他一见钟情?”&  “我。。。。。。我。。。。。。”巧舌如簧的孔雀竟然语塞了,我了半天才恢复自如,“我是怕你形只影单,看着我们卿卿我我,你深受刺激。”&  “我这个人一向不怕刺激的,要不,我不化妆行了吧!”迟灵瞳的好奇心给孔雀勾起了,越发逼得紧。&  孔雀就是不松口,“你化成天仙,子辰也不可能多看你一眼的。告诉你,他是一根筋的男人,无论读书还是恋爱,都很专一。嘿嘿,妒忌了吧!”&  “听着象是上等货色,但耳听为虚。这等货色,你怎么还放羊吃草,不圈回家呢?今年可是双春年,大吉大利的。”迟灵瞳捉挟地挤下眼。&  “圣者的伟大之处,就是他的智慧只对别人,而对自己则很苛刻。”&  “哇,感动得涕泪迸流。”&  “要纸巾吗?”&  “我只要孩子,其他一切我都可以放弃。”身后办公室内突然传出一个清冷自制的女声,迟灵瞳耸耸肩,“孔雀,以后再聊啊!”&  她意兴阑珊地合上手机,转过身去。&  今天来办理婚姻登记的人真多,不仅办公室里挤得满满的,外面走廊上也是一簇簇的。&  难道都是因为明年是“寡妇年”一说?&  如果逃避凶险的日子,可以让爱情保鲜,那世上哪还有生离死别、离婚出轨这样的事?&  迟灵瞳轻蔑地一笑,想起高考之前,有些家长到庙里烧香,为考生买灰底条纹的T恤,意喻“条条会”,好象穿上那衣服,就能中状元一般。&  这两者的意思大同小异,生活就是这么的雷人而可爱。&  “不行,房子、车、存款,我统统不要,我也只要孩子。”这是一个低沉暗哑的男声,透着愧疚和无奈。&  迟灵瞳深吸一口气。&  结婚的人是为了逃避“寡妇年”,那这夹在其中匆匆来离婚的到底是为什么呢?&  她瞟了一眼坐在花坛上、肚子隆得很高的一个圆脸女人,女人迎视着她的目光,回以温和一笑,白皙的手抚了抚肚子。&  迟灵瞳嘲讽地挑了下眉。&  “孩子?你还好意思提孩子?”屋子里的女声音量高了点,但仍保持着镇静的风度。&  “为什么不能提?你生完孩子就到余州任职,然后就是这个市、那个县的转,孩子是我一手拉扯大的。我带她去买花裙、逛游乐场,给她扎小辫、接送她上学,直到她上大学,才第一次离开我。她不跟我跟谁?”男声理直气壮、据理力争。&  “对不起两位,我可以请问下这孩子多大了?”被两人吵得有点头晕的办事员揉揉额头,问道,“从法律上讲,年满十八岁之后,孩子就不需要家长的监护了。”&  “闭嘴。”争执的两人突地一起转过头,异口同声地说道,“在她没有结婚之前,她在我们面前,永远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迟灵瞳摸下鼻子,把被风吹乱的头发理了理,再也不能作壁上观了,她歪歪嘴,走进婚姻登记办公室。&  “我能发表下意见吗?”她在进门前,轻轻敲了下门。&  “瞳瞳!”精练温婉的中年女子和清瘦斯文的中年男子听见声音,两人急忙回过身。&  “你愿意和爸爸一起,对不对?”&  “你一定不会离开妈妈,是不是?”&  迟灵瞳看着两人,有些啼笑皆非。二十四岁了,她还得为跟爸爸还是妈妈这样的事作出选择,说给别人听,真是要笑掉大牙了。&  她家一共三口人,目前分居三地。妈妈谭珍是个“无知少女”------无党派、大学生、少数民族、女性,这几重条件加起来,很容易被领导重用。她先是任滨江市的团委书记,然后便到下面的县城镀金,几经周转,现在在省财政厅做办公室主任。&  在迟灵瞳幼年的记忆里,她的世界里只有爸爸迟铭之,妈妈是一个偶尔来串门的客人。迟铭之在滨江外语学院教书,课业上没有压力,假期又多,照顾迟灵瞳,料理家务事,全是他。一个大男人牵着个小女孩,一直是外语学院一道特别的风景线。小女孩先是个小不点,慢慢地到男人的腰了,再到男人的肩,后来也读大学了。&  读大学,是迟灵瞳第一次离开家,谭珍还好,迟铭之失落感很大。幸好工学院也在滨江,迟铭之隔几天就去看下迟灵瞳。但是当迟灵瞳毕业之后,去青台市工作时,迟铭之觉得他的整个人生象失去了重心一般。&  他太习惯照顾迟灵瞳了。这时,系办公室分配来一位音乐老师甘露,是西安人。她在滨江举目无亲,一个讲话的人都没有。迟铭之性格温和,而且喜欢音乐,又很孤单。两个人不经意地就做了忘年交,他很自然地在各方面都对甘露给予了帮助。在他的心里,是把甘露当作女儿一般的。&  但甘露毕竟不是迟灵瞳。在一个凉爽的秋夜,看着甘露眼中流淌的情意,他情不自禁拥住了她。&  女人的智谋有时是不容小窥的。&  成年男女之间的事,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但迟铭之不久,便意识到这样是不行的,他是一个有妇之夫。他向甘露摊牌,要求分手。甘露什么也没说,三个月之后,她突然请假回了西安。&  上个月,她从西安去了省城,找到谭珍。谭珍认识她,迟铭之请同事到家里吃饭,也请了她。她嘴巴很甜,手脚勤快,很讨人欢喜的。&  谭珍见到她吓了一跳,甘露挺着个硕大的肚子,象是要临盆了。&  怎么没听铭之说她结婚了?谭珍心里嘀咕道。&  甘露平静地坐在她面前,递给她一张B超底片,“是双胞胎,七个多月了,还有一个月是预产期。孩子是迟教授的,我们从去年秋天就一起了。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做亲子签定。”&  说完,她微微一笑,笑得很慈详,很自信。&  谭珍不知怎么回的办公室,办公室的灯亮了一夜。第二天,她请假回滨江。迟铭之见她突然回来,很欢喜,忙不迭地去菜场买她喜欢吃的水煮鱼。&  她拉住他,问甘露有没有男朋友,她想为甘露介绍个对象?&  迟铭之脸上急速闪过慌乱,低下头,支支吾吾说他已很久没见到她了。&  他是个老实人,在精练的老婆面前,有时会露出怯怯的神情,从不会说谎。谭珍看着他无措惊恐的样,什么都明白了,她冷静地说:“铭之,我们离婚吧!”。&  怀着已七个月的双胞胎的孕妇,已不适合做引产手术了,只能把孩子生下来。孩子是无辜的,不能没有父亲。而且谭珍骄傲的个性,也没有办法接受一个出轨的丈夫,也耻于把这事抖得满城风雨。&  离婚,是必然的路。&  迟灵瞳是两人之间唯一的牵扯。&  青台市与滨江市距离一千多里,依山傍海,非常秀丽的城市,迟灵瞳在那里工作已经二年有余了。那天,她去“欧陆庄园”工地,路上接到妈妈谭珍的电话,让她速回滨江,她当时还很讶异地问妈妈怎么在滨江呢?&  谭珍的口气很凝重,她旁敲侧击,也没问个明白,只得匆匆坐车回来。&  一到滨江,便是被爸妈拉到民政局,见证两人解除婚姻关系。&  作为女儿,此情此景,能发表什么评论,迟灵瞳只能保持沉默。&  现在,不能再沉默下去了。&  “爸爸,我想和妈妈一起住。”她对瞠目结舌的办事员笑了笑,在谭珍看不到的视线内,向迟铭之挤了挤眼。内心里,她和迟铭之亲,对谭珍是敬。但此时,她不能丢下孤单而又坚忍的妈妈不管。&  “瞳瞳?”迟铭之毫不理会她的暗示,表情很受打击,“在爸爸的心里,你是最最重的。爸爸可以发誓,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影响我们父女之间的感情。你是不是恨爸爸,其实爸爸。。。。。。”迟铭之瞟了瞟铁青着脸的谭珍,把喉间的哽咽强咽了下去。&  “爸爸!”迟灵瞳咬咬唇,有些词穷。她人在青台,无论爸妈的哪一个家,都很遥远。“有空,我会来看你的。”她不允许自己心软。迟铭之的生活已经很复杂了,她不能再乱上添乱。&  迟铭之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女儿,嘴唇哆嗦着,眼中慢慢蓄满了泪水。&  “瞳瞳已作出了选择,你签字吧!其他的什么都归你。”谭珍面无表情地把笔递给迟铭之。&  “没有了瞳瞳,那一切要了有什么用,我也不要。”迟铭之泪水横流。&  “你确定吗?”谭珍咄咄地看着他。&  “铭之。。。。。。”走廊上,甘露突然哎哟哎哟叫唤起来。&  “怎么了?”迟铭之没有动弹。&  “你快过来,我。。。。。。好象要生了。”&  “啊?”迟铭之脸色大变,转身就向外面跑去。&  谭珍拉住他,“如果你不想犯重婚罪,赶快签字吧!”&  迟铭之痛楚地回过头,定定地看着谭珍,然后,他拿起笔,在离婚协议书上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迟灵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注册时间: -
注册时间:
第二章,掌心的曲线(中)&  傍晚,迟灵瞳下了公车,眉心轻轻聚拢,感到腿象有千斤重,一屁股坐在路边花坛上。这里离家不到一百米远,她却没有力气走过去了。&  这里是滨江有名的别墅区,依江面市。多年前,国家对土地管理还不太严时,滨江市政府在江边划出一块地,给对滨江有贡献的杰出人士建别墅。其实,这不过是一个幌子,所谓杰出人物法律上又没条条框框写着,还不是领导们爱给谁就给谁。这里的住户,非富即官。谭珍当时下派在一个穷县做副县长,有幸也分得一块地,花了不多的钱,建了座二层小楼,前面有个大大的庭院。&  迟灵瞳从没觉得住在这里很荣幸。这里的邻居,要么是一幅暴发户的蠢样,要么是鼻子朝天的官僚样。她很少串门,回家来都是呆在屋子里。住了很久,这里的住户仍有许多不认识她,都问:“那个眼睛大大的姑娘是谁家的呀?”&  天已经全黑了,皎洁的明月缓缓地升起,没有高楼的阻隔,没有街市的喧闹,一点点声响都听得分清。&  风不大,江水拍打堤岸的滔声随风吹来,带着湿湿的凉意。江边散步的人慢慢多了起来,经过迟灵瞳身边时,都好奇地瞟一眼。&  迟灵瞳抿抿唇,拍拍身后的灰尘,还是站了起来,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庭院的铁门敞着,客厅里灯光通明,厨房的灶台上热气腾腾,这景象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妈妈?”迟灵瞳在客厅和厨房都没看到谭珍,忙上楼。&  漆黑的主卧室里,谭珍背对着门站着。听到脚步声,她慌乱地抹了下脸。&  妈妈在哭!迟灵瞳僵在门口。&  “瞳瞳回来啦!”谭珍回过身,语气正常。要强的她,已经很擅于掩饰自己的情绪。哪怕是在自己的女儿面前,她也不会流露出心底的一丝忧伤。&  离婚,对于一个女人来讲,身心的打击是没有词汇可以形容的。&  “妈妈!”迟灵瞳慢慢走进屋内,抱住谭珍。&  谭珍拍拍她的头,“生了吗?”理智如谭珍,办好离婚手续,她便让迟灵瞳去医院看望甘露。&  “不管我和你爸爸是不是夫妻,他永远都是你的爸爸,这是无法改变的。”她说。&  “生了,是龙凤胎。哥哥先出来的。爸爸给他们取名叫左左和右右,看着粉嘟嘟的。”迟灵瞳淡淡地笑了笑,没有提迟铭之在孩子抱出产房之后,他亲亲这个,亲亲那个,笑得嘴都合不拢。&  也许,他之前不爱甘露,只是男女之间的一点吸引。他心里面真正在意的人是谭珍。可是双胞胎的出世意味着一种隔断,那个他曾经爱过的女子迟早要被覆盖,一点痕迹都不留。对于谭珍,他永远是一个负心人了。&  所以讲,甘露这一招欲擒故纵真的狠。&  甘露象个功臣似的躺在病床上,对迟灵瞳说:“瞳瞳,你也抱抱弟弟和妹妹呀!”一幅长辈对晚辈的口吻。&  迟灵瞳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只不过比自己长两岁,摆什么老呀!她没有独身子女自私的情结,可对着那两个哇哇哭的孩子子,就是生不出血浓于水的亲情。&  她礼貌地呆了一会,就走了。&  在那儿,她怎么都感觉自己是个不识趣的外人。&  一切还是改变了。&  “再好,也比不上我的瞳瞳。”谭珍自豪地扬扬嘴角,“又乖巧,又会读书。从小到大,一直是妈妈的骄傲。”&  迟灵瞳心虚地猛咽口水,谭珍讲这话,只是一种自我安慰。她是会读书,但有多乖巧,不太真实。&  “饿了吧!妈妈已经做好饭了。”谭珍摸摸她的脸,好象一点也不受刚才话题的影响。&  在以男人为主角的官场,女人要占一席之地,是要有些能耐的。谭珍走到现在,早练就绝世功夫。哪怕心里再乱,脸上仍是平静如水。何况是这种有碍自尊的家丑,她就是心裂了,也会装作没事人的。&  母女俩牵着手一同下楼,&  “妈,这真的是你的手艺吗?”迟灵瞳看着谭珍端出一锅春笋鸡汤,一盘清蒸鲈鱼、马兰拌香干,惊着了。&  “尝尝看。”谭珍只笑不答,给迟灵瞳盛了碗鸡汤。&  “味道好好哦!”迟灵瞳装出一幅港台腔,“妈妈,原来你会做饭。”在她们家,厨房一直是迟铭之的天下。&  谭珍笑笑,挨着她坐下。“在外工作,哪能总吃食堂呢,我偶尔也会自己做饭的。回来时,看着你爸爸为我们快乐地张罗这张罗那,我不想破坏他的快乐,所以。。。。。。”她声音低了下去,眼中掠过一丝凄然。&  迟灵瞳震愕地看着谭珍。一个家庭的和美,不是单方付出就能做到了。她一直都以为是迟铭之为这个家付出得多,如果没有谭珍的配合呢,这还是个家吗?&  现在,这个家被一劈为二了。&  恩爱是真的,薄情也是真的,人生真是诚实。&  清晖的月光,午夜时分,被几朵黑云遮住,天就下起雨来了。小雨,密密的,打在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迟灵瞳听着雨,象没睡多久,天就亮了。&
注册时间: -
注册时间:
  谭珍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她说今天财政厅有个重要的会议,她得回去布置工作。&  迟灵瞳明白妈妈是多一刻也不想在滨江呆着了,但她没说破,只是点了点头。&  “你和妈妈一块回省城,明天坐飞机回青台?”&  “我。。。。。。和孔雀约好了见面,我还是呆在滨江吧!”迟灵瞳躲闪着妈妈的视线,她想谭珍可能更愿意一个人呆着。&  “也好,妈妈会尽快在省城买套房子,你下次回去时就能住进新家了。”谭珍特意在说到“新家”时加重了语气。&  “嗯!”迟灵瞳应道。&  谭珍走了,别墅里空荡荡的,听着挂钟的嘀嗒声,迟灵瞳楼上楼下走了几个来回,觉得一种前所未有的寂寞,象浪潮从脚下漫起。&  “妞,无聊死了,出来陪我!”狗友要了有什么用?就是留在寂寞时打发时光的。孔雀是凌晨三四点下班,这个时候应该处于深度睡眠中。可迟灵瞳顾不上了,她给孔雀发了条短信。不等回应,又拨了电话过去。&  “你找死呀!”铃声响了一个世纪,孔雀杀人的声音在另一端响起。&  “给你半小时的梳洗时间,然后开车来接我。我要吃韩国菜,还要喝水果酒。”迟灵瞳一口气说完,“啪”一下合上手机,想着孔雀咬牙切齿的样,她郁闷的心情一扫而光。&  半小时刚过,迟灵瞳听着院外一声“咣”地摔门声,紧接着,孔雀用柔润清脆的嗓音在外吼道:“迟灵瞳,你给我滚出来。”&  迟灵瞳眯眯地笑着,一眼看到孔雀满脸挂霜,笑意更浓了。到底是主持人,只要出门,就不含糊。孔雀穿一身麻质长裙,米白色,四下里挂着木头的小圈圈,化妆是时下流行的彩妆:眼角向上斜扫一层淡淡的金粉,唇形描着肥嘟嘟,颇为性感。&  “别生气,别生气,女人气多会生皱纹的。”迟灵瞳不敢要她开车门,自己开了车坐进去。进去后才发觉这车不是孔雀常开的那辆红色的宝来,而是四平八稳、黑不溜秋的君威。&  “妞,你刚刚从哪张床上爬起来的?”迟灵瞳轻轻抽气。&  孔雀狠狠地瞪着她,“你最好给我一个无瑕可击的理由,不然我凌迟处死你。”&  迟灵瞳眨不眨眼睛,“我爸妈昨天离婚了,然后我爸爸在昨天下午给我添了一对弟弟和妹妹,这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我找你出来分享下。能接受吗?”&  孔雀没表情地盯了她好一会,“算你过关。你看你,一对熊猫眼,丑死了。”&  “你应该庆幸,不要门票就能看国宝。走吧,走吧,我饿死了,明天又要回青台,以后休假我就回省城,不回滨江了。”&  “你敢!”孔雀一幅恶霸的表情。&  迟灵瞳作出投降的样,却还有附加条件,“如果你让我见下萧子辰,我可以考虑回滨江看看你。”&  孔雀白了她一眼,根本不中招,“防火防水防小偷防闺蜜,这十字真言,我谨记于心,没得商量。”&  迟灵瞳啐道:“去去去,见色忘友。”&  孔雀这才陪着笑,“不是啊,现在好男人就如同三条腿的蛤蟆,稀罕着呢!我什么都可以和你分享,唯独子辰不可以。”&  “谁稀罕呀!”迟灵瞳没好气地哼了声,懒得再追究。&  两人开车来到韩国餐馆,服务小姐显然是认识孔雀的,态度热情、周到,迟灵瞳突然没胃口吃烤肉了,她就介绍牛尾巴和秋刀鱼,然后送上来两杯山楂茶,开胃、解渴。&  餐馆环境也不错,小巧的家居式,总共十几张台面,桌上设有先进的烤炉,从底部抽烟,所以餐厅里只有烤肉声,没有油烟味。&  不一会,闷罐牛尾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香味,孔雀做了一个请的手式,自己便下箸夹了一块放在嘴里,胀着两腮问道:“瞳瞳,你和希宇最近有联系吗?”&  迟灵瞳正含了一口茶在嘴地,噗地一下喷了出来,“鸟类,你等我把茶喝下去再问问题,好不好?”&  “怎么了,戳到你痛处了?”孔雀好整以暇地问。&  “连个痕都没有,哪来的痛?”希宇是她和孔雀的高中同学,从某种角度讲,算是她初恋的男友,但故事没有后续发展。&  “他去中央党校进修了,知道吗?”&  迟灵瞳挑挑眉,“混得不错哦!”希宇是人大毕业的,分配在滨江市政府。受谭珍的耳濡目染,迟灵瞳知道共产党提拨干部只要两条道,一是下派镀金,二是进党校进修。&  “肠子没悔青吧?”孔雀笑得幸灾乐祸的。&  这时,服务员端上来秋刀鱼,用利器剖开鱼身,取出长长的一条脊骨,然后在里面滴进鲜柠檬汁,迟灵瞳认真地看着这些程序,刚要反驳,一抬头,看到对面窗边坐着个戴眼镜的男子,长相挺清俊,只是可惜了,迟灵瞳咂咂嘴。&  “看到帅哥了?”孔雀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眼皮上的金粉一颤。&  男子点了盘烤五花肉,斯文地翻翻烤架上的肉,动作缓慢地拿了片生菜叶,眼睛却还看着面前摊开的一本书。&  “百无一用是书生。”她嘟唠了一句。&  “他。。。。。。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吗?”&  迟灵瞳斜了下嘴,收回目光,她一向对眼镜才子无敌,但不包括这种表情木纳、笨拙,一看就象是读死书的书呆子类型的。&  “我的水准有那么低?”&  孔雀瞪大眼,“那人我认识的,要不要我帮你们介绍下?”&  “我不想倒胃口。”迟灵瞳低下头喝牛尾汤,没注意孔雀脸上焕然一松。&  “你别后悔哦!”孔雀笑得鬼鬼的。&  迟灵瞳“啪”地放下筷子,“你到底有完没完,还让人吃饭不?”&  这一声响,引来餐厅里吃饭人的纷纷侧目,只有那眼镜男子眼都没抬。&  “吃吧,吃吧,都给你吃!”孔雀很是包容、大度。&  迟灵瞳吃完饭,觉得吃得太饱,饱得心口堵堵的,都不太能好好呼吸。&  这种堵的感觉一直维持到第二天都没消失,当迟灵瞳拎着行李走出别墅时,她的心情简直是坏到极点。&  偏偏诸事都不顺。&  雨仍在下。&  别墅区几乎家家有私家车,很少有出租车在此兜客。有一路公车经过这里,可是人都很满。迟灵瞳提着个大行李箱,根本挤不上去。以往,都是迟铭之开车送她到车站的,现在,他忙得都已忘了她今天要回青台这件事。&  迟灵瞳在站台下面站了很久,看着钟点慢慢往后跳,心急得都揪起来了。&  好不容易有辆送客的出租过来,小跑着上了车,一路催着司机赶到长途车站,买好票,差不多都快上车了。&  可是,等着上车的人排了长长的队,候车的门就是不开。&  有人不耐烦地跑去问工作人员,工作人员没好气地说道:“我比你还急呢,可车坏了,能怎么办?等着呗!”&  一等就是一个小时,车还没修好,车站只得从别处另调一辆车过来。&  上了车一看,众人脸都绿了。车象是从报废场弄来的,周身漆涂得斑斑勃勃,每块玻璃都是活动的,座椅上积满了灰尘,方向盘都象是锈住了,司机鼓弄了好一会,才发动成功。&  旅客面面相觑,想问又不敢,这车能开一千里吗?&  检票员工作却一丝不苟,舒畅的座位是十三号,唉,多不吉利的数字呀!拖了行李往里走去,座位上竟然有人了。一对小情侣,手拉着,看着迟灵瞳的眼神象七仙女与董永看着要拆散他们的王母娘娘。&  “我。。。。。。的位在最后。”小男生壮着胆子说。&  迟灵瞳点头,明白了,继续往前走。&  最后的座位非常的窄,她用了许多力气才把自己塞到窗口,车晃荡了两下,终于要出发了。&  车门缓缓合上,突地又被拍开,一双长腿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男人,白衬衫,干净的短发,薄唇紧抿,俊美的面容,张狂而又带着一丝尊贵,此时,这张脸是愤怒的。凌厉的眼神扫了一圈车内,最后落在迟灵瞳的身边。&  为了打发长途旅行的乏味,迟灵瞳爱和人讲讲话,她朝男人礼貌地笑了笑。&  男人抬起眼睛看了看她-------睫毛还真长,冷漠地闭了闭眼,把头转向另一边,面无表情。&  迟灵瞳耸耸肩,面不改色心不跳地从包里翻出一本《中国民居》,算了,用这本打发寂寞吧!&  当她看到土家族的转角楼与四水屋时,男人不经意地瞄了书一眼。&  男人一愣。&  “你看得懂吗?”他脱口问道。&  迟灵瞳盈盈一笑,“我不仅看得懂,还能给你造一个。”&
注册时间: -
注册时间:
第三章,掌心的曲线(下)&  迟灵瞳在大学里学的是建筑设计,这也是一个男人唱主角的领域。令男人们扼腕的是,迟灵瞳在二十一岁时,就在这块领域,让人刮目相看了。&  没有办法,天赋这东西事实是存在的。如同学琴,有人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成为大师的却是凤毛麟角几个。而这些所谓的大师,不见得就比他们付出得多。&  上帝的心也是长偏的。&  迟灵瞳是属于那种一眼看上去聪明写在脸上的女子。据迟铭之说,迟灵瞳出生时,不哭不吵,安安静静的,就一双乌黑精亮的眼眸滴溜溜地转来转去,把产房里的助产士都逗笑了,直说这姑娘以后一定很聪明。于是,他和谭珍给她起了名字叫灵瞳。&  迟灵瞳身材修长,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姣好,但最最出彩的还是她那一双聪慧的大眼睛。一般人成年之后,眼眸会逐渐变成琥珀色,而迟灵瞳的眼眸仍是漆黑晶亮,象幽静的一潭湖水,不会放电,却会令人迷失。&  在考大学之前,迟灵瞳代表着一座海拨很高的山峰,除了希宇,没人翻越过,这是滨江实验中学的一个神话。她最后考入滨江工学院,让许多人大跌眼镜。&  其理由,说出来可能没人相信,迟灵瞳晕车、晕飞机、晕火车。天才的骨子里总是有一些与众不同的基因。&  不过,到青台工作后,迟灵瞳稍微有所好转,但也只限坐汽车,至于火车与飞机,她至今都不敢尝试。&  滨江的大学不少,迟灵瞳选择了工学院。&  被称为“和尚学院”的工学院,女生本来就少,大部分还是恐龙级的,象迟灵瞳这样的简直是惊为天人。&  男生们本来想把她定为“校花”级,当花瓶赏着时,建筑界最权威的杂志《中国建筑》办了个设计大赛。大赛面向全国所有大专院校建筑专业的学生,内容是经济适用房的设计,入住的群体是都市年轻的白领夫妇,经济上还不太宽裕,但渴望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暂时还没想要孩子,房屋面积只有五十平米。大赛要求:美观又实用。&  参赛作品象雪片似的飞向杂志社,杂志社特意邀请了建筑界的知名人士参与评选,最终大奖,被迟灵瞳给夺来了。&  在所有的参赛作品里,大部分人都尽力想在狭小的空间里,塞满各式各样的居室。迟灵瞳反其道而行,她认为忙碌的工作里,呆在卧室的时间不多。卧室不必大,放下一张床就可以,相爱的两个人伸臂就能碰触到对方最好。而厨房则不能太拥挤,宽敞而又明亮的地方才会让人产生美好的胃口。房屋面积有限,那洗手间只能委屈下了,放在过道的最里端,又私密又让人产全安全感。客厅兼作起坐间与书房,是家里最大的活动场所。呆在这里,让人放松,又时时提醒着主人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在客厅外面,是迟灵瞳的点晴之笔,她特意腾出五个多平房,设计了一个凸出去的阳台。年轻的白领心里还残留着一丝浪漫,这里是发挥的最佳场所。她为了张调这个阳台的重要,在图纸下方写道:在赫本主演的《战争与和平》中,她与朋友们到山庄打猎,山野的景色与山庄的建筑都美伦美负,可是观众只记得她站在窄小的阳台上,双手捂住心口,看着月亮,问怎样才能让安德鲁王子知道她的心意?安德鲁这时就站在她下面的阳台里,听到少女的表白,俊美的面容闪过一丝抽动。&  无疑,这个作品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从那之后,迟灵瞳拿奖拿到手软,那些想观赏花瓶的男生们不得不对她敬而远之。大学四年,她算是过得太平无事。毕业时,稍为出众的学生都选择了考研。迟灵瞳没得选择,她被青宁市泰华房地产公司的乐静芳董事长给诱惑了。&  “咣当”,客车颠簸了一下,震得车窗直颤。&  男人勾起嘴角,上上下下扫描了下迟灵瞳,“不知小姐想把这转角楼造在哪?”&  “先生你想造在哪就造在哪。”迟灵瞳毫不示弱,偷空也把男子打量了下,挨这么近,她看得很清楚。这就是传说中的很有品位的钻五吗?白衬衫看似没有创意,却质地精良,做工考究,袖口上一粒袖扣,在雨光下折射出夺目的光芒,价钱一定吓死人,而他手腕上那只手表,她偶然在一本时尚杂志上看过介绍,是卡地亚的坦克腕表,路易斯.卡地亚亲自设计的,如同皇帝的珠宝一样,欧州优雅的贵族男子都爱戴。&  哇噻,迟灵瞳心里高声尖呼。&  男人轻蔑地倾倾嘴角,“小姐还真敢说。”&  “那当然,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迟灵瞳引用了CCTV三台的广告语。&  “是吗?”男人挑挑眉尾,长长的睫毛扑闪了两下,看得迟灵瞳真是羡慕,“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远!”他又把头转了过去。&  迟灵瞳歪着头,“大叔,请问你今年高寿呀?”&  男人往中间挪了挪,优雅地叠起双腿,拧着眉看了看窗外的雨,可能觉得闲得也是闲着,极其忍耐的侧过脸,“你们老师没有告诉你不要随便和陌生男人搭讪吗?”&  迟灵瞳晶亮的大眼睛转了几转,“好象没有哦,到是我们老板说,如果遇到高人,一定要不耻下问。”&  “你工作了?”男人一惊。&  “你以为我刚刚讲为你造转角楼是说大话?”迟灵瞳叹了一声,很认真地说道,“先生,只要你给我块地,想挖个窑洞、造个四合院、建个碉楼,都可以。”&  男人眯起眼,象是不相信她的话,“你是在青宁工作吗?”&  “对呀!”迟灵瞳笑得更欢了,上帝啊,这话茬儿打开了就好,再不转移注意力,她的头就要开始晕了。“大叔,你在哪高就?”&  “你在青宁哪家建筑公司?”男人不理她的话,继续发问。&  “泰华房地产。”迟灵瞳是老实孩子,实话实说,反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男人头上立时冒出斜线三条:“你。。。。。。叫什么名字?”&  没等迟灵瞳回答,他冲口又说道:“迟灵瞳?”&  迟灵瞳大大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嘴巴也张成半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大叔,你也忒灵了,卜得真准。”这钻五莫非是私家侦探?可是她没与人交恶,也不太出名呀!&  “你真是迟灵瞳?”男人再次想确定下。&  “要看下身份证吗?”&  男人咄咄地看着她,俊眉慢慢聚拢,“为什么你从不参加房产论坛例会?”&  房产论坛例会,是几个经济比较发达的省份成立的一个中间组织,隔几个月召集国内排名前五十的房产公司的老总、销售经理、财务总监、房屋设计师们,一起畅谈畅谈、相互交流交流房地产业的未来走向以及新发现的一些问题。&  “大叔,你也是做房地产这行的?”迟灵瞳从男人的话中嗅出了一丝方向。&  男人到也坦承,点点头,“我是恒宇房产公司的Frank。”&  迟灵瞳提醒自己不要露出一脸傻样,可她还是不由自主地瞠目结舌了。&  Frank呀,这是她超喜欢的一个英文名字。在韩剧《情定大饭店》里,她的偶像裴勇俊饰演的申东贤在拉斯维加斯的饭店里,给徐臻英送的第一件礼物,签的名字就是潇洒而又俊秀的Frank。&  恒宇的Frank,她无数次听同为泰华的设计师陈晨讲过,香港人,出过国留过洋,对欧州的建筑风格颇有心得,对中国风的建筑情调,也不陌生。国内有几家出名的剧院与博物馆、大学城,就出自他手。陈晨说时,口沫横飞,这人才是真正的设计大家,与人家一比,咱们充其量就是设计行的一蝼蚁。&  “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她当时还这样安慰陈晨呢!&  迟灵瞳想起自己刚才口无遮拦的一席话,差点没冷汗刷刷流,她用十分诚恳的语气说了一句十分诚恳的话:“久仰,久仰!”&  Frank好像有点不太适应这句话,愣了下,才说:“彼此,彼此。”&  迟灵瞳偷拭一把汗,同行,怨家也!职场禁忌:对比你强大的怨家,不要露怯,不要挑衅,交谈不宜太多太深,淡定待之即可。&  她慌忙收起《中国民居》,正襟端坐,看着他愕然的眼神,赶紧没话找话说:“Frank先生,你怎么会坐这趟车?”这样的精英,应该是房车美女相伴的。&  Frank面无表情地眨了下眼,“没赶上飞机,火车的钟点又不巧,汽车坏在路上,我着急回青宁。你呢?”&  “我本来就坐这趟车。”她回以恰到好处的官方微笑,“今天真是个多事之秋,啊,不是,是多事之日。”&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Frank问道。&  这人记性真好,迟灵瞳笑了笑,“我们老板没有安排,所以。。。。。。”事实是乐静芳把她当作一秘密武器,怕她被其他公司挖去,不让她与外界过多接触。&  “哦!”Frank用那幅帅到极点的表情明明白白告诉她他不相信,但他没追问,只是又转过身去。&  车内其他的旅客耐不住寂寞,纷纷与同座的聊了起来。&  迟灵瞳这边气氛却变得有些沉重,但没人打破。她托着下巴,依着行李箱,头一顶一顶地打瞌睡。&  唉,还是陌生人好玩。这一说穿,距离就远了。&  Frank路上接了几个电话,内容都很简短,如同发号施令。迟灵瞳猜想他身后必然跟着好几个助手吧!这男人的手机铃声是韩国钢琴专辑《白日梦》里的《眼泪》,真是可怕,居然和她的是一样。&  时间煎熬似的,慢慢往前流淌。车停下用午餐时,他只在车外抽了根烟,迟灵瞳客气地问他要不要帮他买点什么,他淡淡地摇了摇头,已是一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车再次开动,迟灵瞳识趣地闭眼装睡。&  Frank也没再讲话。&  车进青台市区时,天差不多快黑了。&  《眼泪》又一次悲伤地流出。&  迟灵瞳闭上眼,没有动弹。&  眼泪流呀流,没有停止的迹象,迟灵瞳悄悄睁开眼,发现他正疑惑地瞪着她。&  “是我的电话?”她说这眼泪怎么流得有完没完呢?&  他把头别过去。青宁的傍晚,晚霞满天,海风正柔。&  “有事吗?”打电话的是陈晨。&  “迟美女,你现在人在哪?”&  “外面。”&  “明天会上班吗?”&  “当然呀!”&  “那你明天戴个钢盔过来吧!”&  “呃?”&  “请节哀顺便,你负责的欧陆庄园的案子泡汤了,老板在办公室象头咆哮的狮子。”&  迟灵瞳到不意外,“胜败乃兵家常事。”&  “你说得到轻巧,老板对这个项目以为是十拿九稳。”&  “所以讲希望太大,失望就越大。”&  “别怪我不救你哈,是小生能力有恨,迟美女,你好自为之,老板那脾气你可是知道的。哦,对了,这案子的赢家是恒宇公司,希望你听了之后心里会好受点。输在Frank手中,不丢人。”&  迟灵瞳戛然回过头,Frank漠然地合了下眼。&  她心中一惊,这个结果他怕是早知道了吧?&  “需要我送你吗?”车进站,一辆黑色的宾士停泊在大门口,一个青年男子迎向他。&  “不必了,我还不想走。”唉,高手原来是这般高深莫测呀!&  他的眼神有点儿涣散,估计是被这样的回答给彻底怔住了。他点了下头,便阔步离开了。
注册时间: -
注册时间:
 第四章,感性与咖啡(上)&  出租车在海风和路灯里驶过街道,一切景物都平缓地滑过视线。海滩、指示牌、路边的植物、建筑。。。。。。一一鲜活无比地蹦到眼前。青台的街道多坡形,出租车不停地上坡、下坡,迟灵瞳可怜的心脏也跟着起起伏伏,不过,五月的海风冲淡了她的这点不适之感。&  来青台不过两年,她发觉已经喜欢上这个城市了。大自然慷慨地赠予这个城市长长的海岸线、一个又一个天然浴场、一座透着仙风道骨的名山、名观、一片保存得还不错的森林。可是,这座城市却不太象其他旅游名城,空气中飘荡着浓郁的铜钱味。依山傍海、花木葱茏的最佳地段,不是度假酒店,也不是公园、人文景观,而是各大部委机关和居民住宅。这是个很会享受、活得很自我的城市,外地游客来到这里,不禁都会生出几份羡慕之意。&  大四春学期期末,乐静芳带着几大叠青宁市各个角度的照片找到迟灵瞳,迟灵瞳一看,心就痒了。&  如果把设计师比作一个优良的种子,那么一块地理位置极佳的地段就是让她萌芽、成长的肥沃土地。别发出什么豪言,在某个僻壤的小城或拥挤的都市,设计一两处居民住宅楼,就是什么宏伟的梦想。一幅好的设计作品,是有灵魂、有个性、有轮廓、独一无二的。&  “青台象这样上好的地段,还有好几处没有开发。如果你到泰华,我可以为你竞拍到这几块地段,供你施展才华。”乐静芳对迟灵瞳说。&  迟灵瞳当时是拿了不少的奖,可说起来还是一个没有多少实践经验的菜鸟学生,乐静芳这番话,让她觉得有些飘飘然。&  随之,乐静芳又开出了一个很匪夷所思的薪水数字,但她要求迟灵瞳保密。泰华的设计师有好几位,她不想因为薪水起内哄。&  “你看人一向很准吗?”迟灵瞳眨巴眨巴大大的眼睛,友情提醒道。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有时会感情用事的。&  乐静芳微微一笑,象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个好的设计师,经验很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才华。自从我从我父亲接手泰华,到目前二十年了,我没看错过任何人。”&  “但愿我不会是你的例外。”迟灵瞳在聘用合约上签字时,小声嘀咕了一句。&  乐静芳面色平静地向她伸出手,握了握,“不会的。”&  第二年的初夏,迟灵瞳刚拍完毕业照,泰华的车就过来把她接去了青台。一路上,她吐得天翻地覆,把送她的迟铭之和开车的司机脸都吓白了。但到了青台之后,在海滩上走了走,她精神一向就恢复了。&  “你看,你天生就是属于青台。”乐静芳说。&  也许吧!迟灵瞳懒得去理遮住眼睛的发丝,对着乐静芳呵呵一笑。&  “姑娘,到了!”司机用有一点卷舌的口音,扭过头说道。&  迟灵瞳付清车资,拎着行李下了车。&  她住的这个地方,叫花莲路,离泰华地产公司只有二十分钟的步程,在青宁市的地图上是不易察觉的。&  青台的地名是一个浓缩版的中国地图,不管是著名的繁华的闹市区,还是短短的只几步路的小巷,名称一律取的是中国版图里各市、县的名。&  隔壁的一条巷子叫高邮路,是江苏省的一个县级市名,再过去一条叫宁波路,是浙江省的一个县级市名,花莲路是台湾省的一个市名。&  青台人不浪漫,而又有一些慵懒,被老天给惯坏了。&  迟灵瞳打开门,她有一个同居者的,室内一团漆黑,显然同居者不在。&  同居者名叫颜小尉,是泰华房地产公司售楼部的小姐。两个人都不属于为钱发愁的人,愿意与另一个人分担自己的空间,迟灵瞳是怕冷清,颜小尉却是为嫁人做准备。&  房子是颜小尉先租的,二室一厅,厨房和洗手间都算宽敞,有一个阳台,和房间打通连在一块,迟灵瞳就住这间。晴朗的天气里,拉开窗帘,把脚踮高,可以远远地看到碧蓝的大海,也算一海景房吧!&  搬进来那天,颜小尉不停地从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里挖着不同颜色的液体往脸上抹去,抽空对挥汗如雨整理行李的迟灵瞳说:“吸引男人是一门学问,这门学问不比微积分简单。吸引男人也是一种战术,你得步步为营,小心谨慎。和你同居,可以提高我嫁人的筹码。你知道吗,男人多疑心。虽然他们大部分喜欢女人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婴儿的大脑,可是想娶你回家,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你一个人住,带他来公寓,他会想她有没带过别的男人上来过呢?现在,就不同了。两个女孩一块住,再怎么样,都得有所顾忌吧!在他眼中,是洁身自好的意味。你又是一设计师,算是知识女性,这就显得我圈子里的人是有档次的。”&  “你是不是有目标了?”迟灵瞳直起腰,想不到自己还有这等价值,立刻觉得神圣起来。&  “有几个,但还在考察中。恋爱可以随便谈,结婚可是件慎重的事,这是姐姐的腑肺之言。”颜小尉扭过头,一张精致而又皎美的妆容展颜一笑。&  虽说是同居,颜小尉却常常夜不归宿。有时是凌晨回来,满身的烟味、酒气,眼眼下方乌青发黑。但第二天早晨,她依然能打扮得象个仪态大方的空姐出现在售楼部。&  女人,妖精也!&  迟灵瞳放下行李箱,也不收拾,先去开冰箱。好心的姐姐居然在里面搁了盒酸奶和几片面包,还有两根黄瓜。她象个饿鬼似的,抓起面包就往嘴巴里吞。&  嘴巴正塞得鼓鼓的,电话响了。&  “瞳瞳,路上没晕车吧?”谭珍的声音平静低婉,听不出任何情绪。&  “没有。”迟灵瞳生生把满满一嘴巴的面片硬咽下去,差点呛死。“妈,你还好吗?”她这话只是礼节性的回访。&  别人的同情,是对谭珍的耻辱。&  “我有不好的理由吗?妈妈今天上网看了看房子,有几套很不错,明天发你邮箱,你是行家,看看喜欢哪套,妈妈就买哪套。”&  迟灵瞳额头隐隐作痛了,从青宁到省城,可是比到滨江还多出几百里的路程,那艰辛的旅途呀!&  吃完饭,拿了睡衣去洗手间冲洗,头上正涂满泡泡时,听到《眼泪》又在外面如倾如诉了。&  迟灵瞳气得咬牙切齿,胡乱冲了下,包着毛巾就冲出来。&  “喂?”火气很冲。&  “瞳瞳,到家了呀!”迟铭之的问话慈祥而又温柔。&  “爸。。。。。。”迟灵瞳瘫软在沙发上,直哼哼,“到了有一会了,你吃饭了吗?”&  “还没呢,刚把宝宝哄睡着,一会要给小甘擦下澡。瞳瞳,爸爸问你哦,我给弟弟取名叫迟灵杰、妹妹叫迟灵睫,可好?”&  迟灵瞳对着天花板翻了下白眼,“爸爸,这件事,你好像应该和宝宝的妈妈商量吧,我的意见不重要。”&  迟铭之沉默了,好久才出声,“瞳瞳,你在恨爸爸?”&  谭珍都不恨,她恨什么呀!迟灵瞳笑了,“怎么可能呢?我还从来没看到你象现在这么开心过,替你欢喜还来不及。哦,爸爸,以后如果你经济上不太方便,告诉我哦。现在养孩子超烧钱的。”&  迟铭之重重叹了口气,把电话给挂了。&  迟灵瞳纳闷地眨眨眼,好象没讲错话吧!&  睡觉前上MSN,孔雀居然在线。&  “丫,我决定了,七月和子辰去青台旅游。”孔雀兴奋地说。&  “舍得让我见他了?”迟灵瞳冷笑。&  “他又不是你的那盘菜,有没什么舍得不舍得的。”&  “我又没尝过,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喜欢?”人的口味随着环境和年纪会经常发生改变,比如她爸。&  “知已知彼,百战百胜。”&  “别太自信哦,聪明的女子不仅书读得好,对于别的同样擅长。”她狰狞地笑,然后言归正转,“来之前说一声,我给你们定酒店。”七月是青宁的旅游旺季,一床难求。&  “不用,我们住子辰家。”&  “萧子辰是青台人?”&  “对呀,我没告诉你吗?”&  “鸟类。。。。。。”想当初,她来青台,可是举目无亲滴说。&  孔雀窃笑中,“你现在知道也不迟呀!晚安,丫!”&  迟灵瞳这一夜没什么睡好,不知做了什么梦,脑子昏沉沉的,眼一睁,晕了,都八点了。匆匆忙忙梳洗了下,换好衣服,背着包包就往外冲。&  平时上班都闲庭漫步,在街边买上热热的豆浆或奶茶,加一块米团或夹心面包,细嚼慢咽,到公司门口,正好消化完。&  今天,她连多看一眼路边的景观都不能。&  压着钟点跨进公司大门,按好指纹,迟灵瞳这才长长地吁了口气。&  经过她身边的两个资料室的女孩瞟着她,捂着嘴吃吃的笑。&  她礼貌地回以一笑,女孩们笑得更欢了。&  “宝贝,有没给我带特产?”胳膊被人从后面一拽,迟灵瞳扭过头。&  颜小尉穿着又紧又窄的套装、纤细得摇摇欲坠的高跟鞋,身上散发着那种在大商场化妆品区闻到的香味,笑容可掬地看着她。&  “你害我独守空房,还敢要特产?”迟灵瞳瞪着眼睛斥责。&  “没有我,睡得不好吗?”颜小尉柔柔地一笑,伸出一只手调戏她。&  迟灵瞳闪躲不及。&  “上帝,你穿这双鞋来上班?”颜小尉惊呼。&  迟灵瞳一低头,一群乌鸦迎空飞过。忙乱中,她跶着一双人字拖就过来了。&  “你这是准备去海滩游泳吗,宝贝?”颜小尉打趣道。&  “一会儿再偷着乐,现在快给我想个法子。不然把你的脱了给我穿,女王今天会召见我。”迟灵瞳压低了嗓音。&  颜小尉吐了下舌头,“我的给你,你能穿吗?”售楼部小姐通常是站着的,站太久,脚也会吃不消,她们会悄悄带一双平跟鞋,不忙时换下休息休息。&  颜小尉给迟灵瞳找了双板鞋,与她的牛仔长裤还算搭。&  “中午一块去餐厅,里面新来了位帅哥厨师,做的菊花酥特好吃。”颜小尉说道。&  “你不嫌他身上的油烟味?”迟灵瞳耸耸肩。&  “别以老公的框框要求,一切皆能接受。”&  迟灵瞳无语。&  设计部的气压低得众人的呼吸都是颤微微的。陈晨的桌子在最外面,他比迟灵瞳早来两年,同济大学建筑系的硕士生,属于泰华的栋梁之一。他不太象个建筑设计师,而象个服装设计师。脑后拖着个小辫子,暗花的衬衫,敞着三粒钮扣,露出一根根胸骨,下半身是一条军绿色的紧腿裤。&  看见迟灵瞳进来,他忙站起来,“乐董都来两通电话了,你怎么到现在才到?”在设计部,迟灵瞳不管才华多出众,也只是资历最浅的后辈。&  迟灵瞳嘟哝着,“我还没吃早饭呢!”&  “一顿不吃,饿不死人的。你砸了欧陆庄园那件案子,可是会死人的。”陈晨白了她一眼,皇帝不急太监急呀!&  迟灵瞳喔了一声,放下包包,乖乖地往乐静芳办公室走去。&  “三天了,你就给个这么一份狗屁报告。”迟灵瞳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几声怒吼,然后夹杂着细碎得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宁经理,如果你没办法完成三季度市场营销分析报告,可以直说,我让别人来做。”&  “不,不,乐董,我回去这就修改,一定在下班前放到你桌上。”&  “我能相信你吗?”&  “我。。。。。。不会让乐董失望的。”汗如雨下的声音。&  “那我拭目以待了。”&  门一开,营销部的宁经理灰头土脸的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迟灵瞳,头欠得更低了。&  又高又壮的大男人被女人训得象孙子,不是件光彩的事。&  迟灵瞳歉疚地别过脸。&  “迟灵瞳,你是不是要我亲自出去迎接,你才会进来吗?”泰华的女王见外面站着的人半天都不动弹,愤怒地开了口。&
注册时间: -
注册时间:
 第五章,感性与咖啡(中)&  “不是,不是。。。。。。”迟灵瞳微笑着,忙走了进来,毕恭毕敬地站在乐静芳的办公桌前。她只是觉得乐静芳现在火气正盛,冒然进来,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其实,这条鱼也不在池中,已在汤锅里。&  乐静芳冷冷地打量着她,“你能耐不大,范到不小呀!连请几次,才能打个照面。”&  哪怕是泰华的顶梁柱,惹恼了乐静芳,她发起火来,就六亲不认。&  这二年,可不是白混的。迟灵瞳是签了卖身合同,怎敢轻易耍脾气呢?“乐董,你真幽默。”伸脸不打笑面人,她微笑,再微笑。&  乐静芳闭了下眼,慢慢坐回椅中,嘴唇微微翘起,迟灵瞳背后阴风习习,这样子,是乐静芳生气的前兆。&  乐静芳是一个珠圆玉润的女人,亲和时,慈眉善目,生气时,真的有如一女魔。&  “啪!”她从一边的文件堆里抽出一个资料夹,扔到迟灵瞳面前,“你可能听说了,欧陆庄园这项目,咱们输给恒宇了。”&  迟灵瞳捡起资料夹,没有出声。&  “虽说恒宇在房地产业排名第一,但这次,咱们在土地出价上和他们持平,在打通方方面面的关系上,我也没吝啬过,可是咱们却输了,你知道问题出在哪吗?”乐静芳腾地站了起来。&  迟灵瞳摇摇头。&  “欧陆庄园,你以为真是给欧洲人建的一幢幢乡村别墅呀!草地、树林、花园,奢侈的停车库、宽大的游泳池。这儿是中国,住的人是中国人。知道中国人有多少吗?十三亿,象你这样折腾,得一大半迁到火星上去。你这图纸,成了一个笑话。别人取笑我太欧化了。迟灵瞳,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到底有没脑子,了解不了解中国国情?人家恒宇的Frank还是一香港人,却能设计出那么贴近现实的好作品。”乐静芳气得直喘。&  迟灵瞳耷拉着头,那么好的地段,面朝大海,背依秀林,却只建几幢三层高的住宅楼,她以为真的住的是有钱人,所以往死里奢华。原来是一群假洋鬼子呀!&  “对不起,乐董。”事到如今,只能把态度放低喽。她不是神,是人,总有失常的时候。人在挫折中,才会成长得更快。&  “一句对不起,有用吗?我们公司因此损失了多少,你清楚不清楚?”乐静芳厉言疾色,“而我是如何待你的?看似你和其他设计师拿的同样的薪酬,可是年底你的奖金却是他们的几倍。你拿着这些钱时,不心愧吗?”&  迟灵瞳皱皱眉,心里面又开始堵了,“乐董,以后我会努力的。”&  “我听腻了这些个词,你得给我拿出行动来。一个好的设计师,要脚踏实地,不是建空中楼阁。”&  迟灵瞳无力地叹息。下面该谈到减薪还是炒鱿鱼?&  乐静芳差不多也发泄够了,神情慢慢和缓,话峰一转,“这事也不全是你的错,我作为董事长审查图书时,不够仔细。所以,我们都要从中吸取教训,以后绝不能再犯。你那图纸,被高尔夫球场的蓝董看中了,他想在附近的山上建几幢别墅,现正与我们公司恰谈中。这样,你也算将功折过,挽回一点损失。”&  迟灵瞳淡淡一笑,把手中的资料夹放回桌上,准备退场。&  “小迟,家里没什么事吧?”乐静芳又换了张面孔,俨然隔壁热情的阿姨。&  这就是领导的魅力之处,一打一揉,把你逗得团团转,却走不脱你的掌心。&  “没有,都很好。”&  “那就好,安心工作吧!明晚有没什么事?”&  “没有。”旧案子砸了,新案子还没开始,明天是周末,她能有什么事?&  “明晚,你到苏州路上的星巴克见个人。”&  “是客户吗?”迟灵瞳问。&  乐静芳神秘地一笑,“去了就知道了。是个很好的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  “谢谢乐董。”迟灵瞳转过身去,没吃早餐,让她唇白面黄,看在别人眼中,就如同刚从硝烟中逃生回来一般。&  “还活着吗?”陈晨关切地给她泡了杯麦片。&  “尸骨尚存。”&  “女王那种牌气,真不知她老公如何承受得了。”陈晨同情地感慨。&  迟灵瞳也很是同情了一把。&  她见过乐静芳的老公,是一家德国汽车四S店的老板,很粗犷的男人,四季都穿T恤,抽烟抽得很凶,音量很高。可是两人生的女儿却娇小玲珑,现在北京上大学。&  中午,迟灵瞳和颜小尉去餐厅吃饭,见到了传说中的厨师帅哥。刚出校门的男生,笑起来两酒窝,很是羞涩。颜小尉挤在他的窗口,就差口水横流,笑得象朵花似的。用了半个多小时,把人家八辈子祖宗的事都打听到了,顺便约了周日一块去爬山、野餐。&  “你也太露骨了吧!人家还一孩子!”迟灵瞳小小声地说。&  “孩子好呀,还没学坏呢,整个就一件无瑕的瓷器。再过几年,他学会怎样伤女人的心,就没意思了。”说着话,颜小尉眼睛还不忘对着窗口脉脉含情。&  “如果他要你负责怎么办?”&  “哈,这真是本世纪最大的笑话了。放心,他只会把我当作他的引路人,而我,只是想重温下恋爱的滋味。结婚之后,就没现在自由了。”&  “你要结婚了?”&  “八字开始画撇了。”&  “那你还这么花心?”&  “我有花吗?我是找一种感觉,心可是不乱的。”&  迟灵瞳聪明的脑袋不太好使了,人的心和身还能分作两处?她埋头吃饭,争取把早晨丢失的营养给补回来。&  吃完出来,颜小尉问她明晚有没空,宁夏路上有家火锅城不错,一块去吃吃?&  迟灵瞳说了明晚和人有约的事。&  “上帝,女王不会是想做媒婆,帮你相了一门亲?这也是拉拢人心的一招哦!”颜小尉大叫。&  “我。。。。。。好象还不算剩女吧!”迟灵瞳想起乐静芳神秘的笑,心里面打起了鼓。&  “到了剩女那年纪,就没得选择权了。我陪你去?”颜小尉很是热心。&  迟灵瞳一向对新奇的事总怀有不畏惧的心,“不,我自己去。”&  颜小尉是相亲专家,第二天晚上,她帮迟灵瞳好好化了个妆。皮肤清透粉嫩,睫毛根根分开并温柔上翘,唇膏是无色的,但透明湿润。衣服挑的是一件蓝底白花的连衣裙,系了一条松松垮垮的腰带。&  “这样,又淑女又知性。女王介绍的人一定不是等闲之辈,不管结果如何,都要显出自身的品位与价值。”她对着镜子里的迟灵瞳说。&  乐静芳通知迟灵瞳的时间是六点半,这个时间喝咖啡太早,只能是共进晚餐了。颜小尉象赫思佳的黑人保姆,逼着她硬喝下一大杯牛奶,为的是一会在餐桌上可以保持优雅的仪态,又不会饿得前心贴后背。&  迟灵瞳给她这一折腾,都不愿出门了,可又不敢得罪女王。捱到六点才出公寓,没想到公交车开得特快,到了星巴克,才六点二十,里面灯火阑珊,人烟稀少,只在靠里的一张桌边坐着一个男人。&  那个位置好象就是乐静芳约好的地点,还说他会提前十分钟到,姓杨。男人背门而坐,背影很帅气。&  迟灵瞳心里面轻轻的咯了一下。站在门口,七手八脚整了整头发,在玻璃门上偷偷照了照,这才走了进去。&  越走近,越觉得这男人透着股熟悉感。&  等到了面前,她特意礼貌中略带歉意地挤了个微笑,“对不起,杨先生,让你久等了。”&  男人戛然抬起头,两个人都一怔。&  是Frank!迟灵瞳大脑飞速旋转,莫非乐静芳慕才已久,已挖到了这块宝,让她用美人计来确定一下?这个假洋鬼子的中文名字叫杨XX?&  “这世界真小哦!”怨家路窄。迟灵瞳干干地笑着,神情几近抽&搐。&  Frank长长的睫毛眨了几眨,“我不姓杨,也没有约人。”&  “不会吧?那你坐这儿干吗?”迟灵瞳脱口而出,这下糗大了。&  “我正在等我的晚餐。”他慢条斯理地说,手腕上的卡地亚在灯光下闪着眩目的色泽。&  “是迟小姐吗?”一个擦着手,从洗手间出来的男人用一张矜持带有交流欲望、几份惊喜的脸看着迟灵瞳。&  迟灵瞳猛然回头,男人身材已发福,面色很红润,头发没几根,却根根强悍地立着。&  我的神啊!迟灵瞳头嗡地一下,这男人也太中年了一点吧!&  “我是杨阳,和乐董是朋友,刚从美国回来。”男人双目灼灼,友好地伸过手。“迟小姐真是年轻又漂亮。”&  迟灵瞳皮笑肉不笑地握住,“哪里,哪里!你过奖了。”&
注册时间: -
注册时间:
第六章,感性与咖啡(下)&  杨阳是一只名幅其实的“海归”,在美国耶鲁大学读了几年的编程,又在旧金山工作了几年,最近受青台一家软件开发公司盛邀,才回国。虽然模样很中年,但年龄并不中年,三十有一。有房有车,有绿卡,有真才实学。抛却相貌不谈,这人到是熟女口中常挂着的极品男人了。&  颜小尉说:“找老公又不是找偶像,男人老了还不都一样。老公要有内涵,有内在。你爱的是他的人品、心灵、经济能力。长相越安全的男人,才不要整天过得提心吊胆的。”&  可是,迟灵瞳还是一个二十刚出头不久的女子,还没被生活把心里面那点风花雪月给砸倒,还没真正品尝过恋爱是啥滋味,还不太识宝,你让她对着这个其貌不扬微微发福的谢顶海归,能冒出什么火花来?&  她没有转身离开,是看在乐静芬的面子上。而且也觉得这相亲是门高深的学问,越研究,还越有趣味。&  两个陌生的男女,为了一个共同的目的,就这么坐在一起了。&  哇,目标真赤裸裸。&  杨阳绅士式的替她拉出椅子,两人对面而坐,各叫了一份商业套餐。颜小尉硬让迟灵瞳灌进去的那杯牛奶发挥作用了,迟灵瞳看着蒸熟的泰国大米,香气扑鼻,只能咽口水,却吞不下去。看在杨阳眼中,是越发的娇人了。&  “我原本也有一头茂密的头发,去了美国后,读书辛苦,压力大,慢慢就成这样了。”杨阳有自知之明,轻描淡写地为自己苍老的面容做出解释,“呵呵,中国不是有句谚语是这样说的:干净的马路不长草,聪明的脑袋不长毛。”&  迟灵瞳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了看杨阳,然后抹了抹自己如丝般柔滑的长发。她的脑袋也聪明呀,在工学院读了四年的书,三大力学枯燥、高深得足以让少女变老妪,可真正聪明的人,自然会轻松过关、永葆美好容颜。&  她这头上长得是什么?粉丝?杂草?&  所谓的聪明人决不是怪胎。&  “迟小姐可是少年得志,大器早成。你们乐董说你是个天才。”杨阳见迟灵瞳不吱声,只得把话题往她身上挪。他也没什么追女生的经验,不过女人都是虚荣的,爱听好话。&  “象我这样的,公司里一抓一大把。”迟灵瞳毫不捧场地笑了笑。&  杨阳嚼了一口菜,深究地打量着迟灵瞳,“迟小姐,你有没想过去美国深造?”他咬咬牙,抛出一枚诱人的橄榄枝。&  乐静芬和他说迟灵瞳时,说是一个很有设计天赋的小姑娘。他没太往心里去,混到现在,女友学历高不高,有没有一份好工作,他已不在意。只要喜欢,他有能力养她。男人大部分还是想娶一个貌美如花的妻子的。他也是理科生,知道才华与美貌很难并存。&  这场相亲,他是拗不过乐静芬的盛情,想应付式的来晃一下,便找理由离开。&  没想到,迟灵瞳给了他干竭多年的心田淋来一场喜雨。看着她那双慧黠、灵动的大眼睛,他陡生出一种才子佳人比翼双飞之感。&  迟灵瞳眼神一黯,端起茶杯抿了抿。&  “我还有加洲的绿卡,那里空气很好,社会福利不错。”杨阳以为她不喜欢美国。&  “唉,杨博士,就是与中国一衣带水的日本,我也去不了,不要谈远隔一个太平洋了。”&  “为什么?”&  “目前为止,我去的最远的城市,就是青台。首都北京,我只在电视上见过。我晕飞机、晕火车。”&  杨阳非常有克制地惊讶了下,“那。。。。。。那我可以一直呆在国内的。”&  这暗示想继续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迟灵瞳满面笑容:“你的饭好象冷掉了,快吃吧!”&  吃完饭,杨阳想点两杯咖啡,还没开口,迟灵瞳先向服务生举起了手,“杨博士,买单吧,我们AA制。”&  给不了人家爱情,也就不要想沾人家的金钱。&  杨阳苦涩地一笑,“你到很美国的。这饭我还请得起。”&  “不,我还是自己来。”迟灵瞳坚持,付清了自己的餐费,礼貌地向杨阳告辞,“我有事,先走一步。”&  杨阳不死心地问道:“以后,我可以给迟小姐打电话吗?”&  迟灵瞳大大的眼睛转了转,“我对青台也不算熟悉,可能不是一个好向导。”&  “我不是想游青台,我只是想象现在这样偶尔出来一起吃个饭、喝喝咖啡,AA制也可以。”&  迟灵瞳得体地点点头:“如果时间合适,可以呀!”她想看着他,胃口一定不会太好的。&  杨阳心中一喜,要开车送迟灵瞳&  迟灵瞳摆摆手,“谢啦,我坐公车很方便的。”不等他回应,撒开两腿就向站台跑去,蓝底碎花的裙子在晚风中飞舞着。&  杨阳目送了很久,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  站台上已站着一个人,听到脚步声回过头,俊美的薄唇上扬,“与那位大叔相谈甚欢吗?”&  呃?这不是Frank那钻五吗?他站在这干吗?&  刚刚,她只顾对付杨阳,没顾上看他了。他什么时候出来,也不知道的。&  “挺好的,很有学问的人。”欧陆庄园的项目输给他,在他面前,她有些英雄气短,可语气绝对保持自然。&  “哦!”他拖长了语调,似笑非笑。突然向她伸出手,“把手机给我一下?”&  “干吗?”迟灵瞳退后一步,护着包包,好象遇到一抢劫犯似的。&  “方便联系!”Frank回言简短。&  “对不起,我可干不出朝秦慕楚之事。我们乐董对我很好。”她特此声明。&  他在夜色里仰起俊美的面孔,双肩直颤。许久,才低头看向她,“放你的宽心,我不挖人家的墙角。”&  “那有什么好联系的?”他们可是怨家,联系太多,会有卧底之嫌。&  Frank皱了下眉,定定地看着她。&  “好吧,好吧,给你就给你。”她实在受不了那带着致命的高电压的双眸,从包包里掏出手机递给他。不就一个号码吗,怕什么!&  他接过手机,按了一会儿还给她,然后酷酷地一笑,“公车来了。”&  “哦!”她慌忙回过头,跳上车,隔着车窗,看着他向她挥着手。&  她也礼貌地挥了下手后,低头看手机屏幕,他输入了一个电话号码,与那个电话号码对应的名字是:裴迪声。&  原来他姓裴呀!&  裴迪声?迟灵瞳惊愕得差点跳起来。&  这个男人再次吓住她了。&  裴迪声是Frank&,Frank是裴迪声。妈妈咪呀,恒宇房地产公司的总经理就叫裴迪声。&  可怕的内幕。&  她飞快地把这号删掉,要是让乐静芬知道她和裴迪声常联系,怕是要把她五马分尸的。女王最恨员工吃里趴外,眼里揉不得一粒沙子。她那卖身契里可是写得清楚,如果违约,那么将要付出一笔天文数字的违约金。&  就是让她下海做舞女,也换不来那笔钱呀!她爹娘又刚离婚,没能力救她与苦海,唯有谨慎做人。&  迟灵瞳嘟着个脸回到公寓。&  难得颜小尉乖乖在家。她最近的爱好是对着食谱,勤练厨艺。这是与帅哥厨师有共同语言的捷径,也同时可以提高嫁人的筹码。&  要攻下男人的心,首先就得攻下他的胃。&  男人要是知道这世上有一个女人为他这般努力,会美得冒泡了吧!&  “回来啦!”颜小尉今晚做的是素锅贴,白菜、冬笋、香菇摊了一桌,没几个成形的。&  “那男人怎样?”她拍拍手上的白粉,凑过头来问。&  迟灵瞳抱坐在沙发上,病恹恹地问:“哪个男人?”&  “相亲的那个呀!”&  迟灵瞳一怔,她都把那只海归给忘了。&  “根本一怪胎,人未老容已衰。”&  “啊?那么惨不忍睹?”&  “反正看着是挺心酸的。”万恶的资本主义社会,把一大好青年活蹂躏得像黄土埋半截的糟老头。&  颜小尉也叹气,“出师不利呀!”&  迟灵瞳做出一幅失落的样,手机突然在包里嘶叫起来。她掏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你找谁?”她懒洋洋地问。&  “我是裴迪声,我们刚见过。”&  颜小尉两眼瞬地闪出兴奋的光芒,用唇语问:“男人?”&  迟灵瞳的五官都皱到一块去了,她用手捂住听筒转过身去。“知道,你有事吗?”&  “你到家没有?”Frank,也是裴迪声的声音很清冷、干净。&  “到了,到了。”她忙不迭地应道,瞧着颜小尉的头越靠越近,“我现在还有点别的事,明天我回电话给你吧!”&  “不用了,我明天再打给你。”&  刚刚合上手机,颜小尉就开始逼供,“是那个相亲的怪胎?”&  迟灵瞳眼神左躲右闪,“算是吧!”也是一怪胎,不过不是相亲的。&  要命了,他怎么说多联系就多联系了呢?&  她考虑着也许得换个手机号,不然,后患无穷啊!&
注册时间: -
注册时间:
第七章,情难独钟(一)&  恒宇公司。&  工程部经理君牧远微笑地冲总经理秘书点下头,摇手让她不必通服,径直走了进去。&  裴迪声穿了件黑色衬衫,领口松开,低头对着手机在发愣。&  “裴总?”君牧远奇怪地挑了下眉,在裴迪声对面的椅子坐下,“你不会是在发呆吧?”&  裴迪声放下手机,不禁失笑,整个人放松的靠在椅背上,“不是,是刚被别人挂了电话,有点不太适应。”他怀疑她把他的号给删了,每次接电话的时候,先是警觉地问你找谁,然后一听出他的声音,立马“啪”地挂了。他一开始以为她是不方便,后来又打了几次,才知道她根本不愿意接他的电话,真的是界线分明的好员工。&  “谁这么大胆,敢挂你裴总的电话?”&  “这世上胆大的人多着呢!牧远,几家施工公司的资质和以往的施工案例,你审核过了吗?”&  “我来就是和你说这事的。欧陆庄园虽说建筑面积不大,工程的复杂性却不小,又是地下停车库,又是花园、游泳池、室内火炉什么的,楚周公司在大连做过这种欧式海景房的项目,另外有一家茂盛公司在土建方面口啤很好,裴总,我和他们分别接触了下,感觉是踏踏实实做工程的。”&  “嗯,恒宇在青台成立了分公司,市场刚刚打开,以后这方面的项目一定很多,有一两支知根知底的施工队伍,就可以长期合作了。但你一定要全程监督工程质量,连细微的差错都不能出。”&  “我知道的,裴总,工程质量就是公司的脸面,砸不得。哦,对了,裴总,你有没听说星海广场与青台大学相挨着的那座山,政府准备兴建一个多层的小区,叫听海阁,也是景观房,国土部门已在测量中了。”&  “我早就听说,最快也要在秋天才会立项,竞争一定很激烈。泰华这次输给咱们,在听海阁项目上一定会卯足了力气,势在必得。”&  “那又怎样,这要看实力的!泰华能和恒宇相提并论吗?”&  裴迪声脸色放沉,“你错了,乐静芳的实力不容小窥,不然我干吗一直呆在青台,北京那边的事也很多的。何况泰华有一个迟灵瞳。我想将她挖过来,可是那丫头实在精得很。”&  “真不识抬举。”君牧远忿忿地说,蓦地回过神来,“难道刚刚挂你电话的。。。。。。是。。。。。。。?”似乎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紧紧的盯着裴迪声。&  裴迪声若无其事的转开脸:“你还有什么事?”&  “裴总,你怎会认识迟灵瞳的?”君牧远原先是恒宇集团董事长裴天磊、也就是裴迪声爷爷的秘书,后来恒宇到大陆成立公司,裴天磊就让他过来帮裴迪声。两个人相处得一直非常愉快、默契。裴迪声的事,君牧远无一不知。&  裴迪声俊朗的脸上浮过淡淡笑意:“牧远,你是不是太闲了?嗯,这次地产论坛例会在青台举办,让恒宇协助,我想你可以在下班时候过去。。。。。。”&  话音未完,君牧远已经一溜烟的跑了出去。裴迪声托住下巴,忍不住微笑,硬朗的线条立刻就得柔和。&  他拿起手机,不由又拨了下迟灵瞳的号。所谓英雄惺惺相惜,他初次见到她的设计作品时,真的是眼前一亮、相见恨晚,那种灵气跃然纸上,可乐静芳把这丫头藏得太好,他一直没机会认识她。&  咦?关机了。&  裴迪声哈哈大笑,笑声让外面的秘书敲打键盘的手一颤。&  此时,她是不是很感困扰?&  他想像着她那双大大的眼睛此时苦恼、纠结的样子,心情真的大好。&  其实,迟灵瞳困扰的何止是这一件事。&  杨阳向乐静芬汇报了相亲结果,并诚挚地表白了自己内心的渴望,以及迟灵瞳的态度。乐静芳并不是杨阳的朋友,实际上,他是她老公车城的一个远方亲戚,从辈份上喊她一声表嫂。她心里面是存在私念的,希望迟灵瞳与杨阳修得正果,这样,迟灵瞳等于是自家人了。&  听杨阳一说,她立刻给他打保票,这门婚事包在她身上了。迟灵瞳是个孩子,难免会以貌取人,但她会慢慢融化她的。&  于是,乐静芬就给杨阳打开方便之门。迟灵瞳的一切形踪他了如指掌,所有的联系方式,包括住处,他一一知晓。迟灵瞳的办公室,他可以随意出入。&  他今天带盒点心,明天带枝花,后天小书里夹着电影票,频繁出现在迟灵瞳身边。不管迟灵瞳是冷脸、热脸,暗示、明示,他都勇往直前。&  没几天,全公司都知道迟灵瞳有了位“海归”男友。迟灵瞳百辩莫非,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可怕的是,公司一票人没有一个英雄救美,还脸露妒忌和羡慕。好同志陈晨被女王发配到内蒙出差去了。&  “用脑袋混饭与用脸蛋混饭的就是不一样,你看你一出手就吊个这么昂贵的,而我,履战履败。”颜小尉那个八字的撇还没画好,戏又落幕了。帅哥厨师原来是有小女友的,防心很重,下了班就来看人,她根本无从诱惑。对照迟灵瞳的红火胜景,越发觉得处境凄凉。&  迟灵瞳是欲哭无泪。&  昨晚,杨阳心血来潮,抱着一大捧花站在迟灵瞳的公寓楼下,活像古时候大宅院门前镇守的石狮子,脸色严肃,一动不动。迟灵瞳下了公车,低头走着,猛一抬头,被浓郁的花香一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玫瑰花不是求婚戒指,人家费了那么多金钱和时间在这,不能太矫情地拒绝。太矫情的女人不快乐,如张爱玲。&  可是,迟灵瞳看着这捧花,撇撇嘴。&  颜小尉今晚找同学诉苦去了。不在家,这个内情,杨阳怕是预先得知了。迟灵瞳猜测,杨阳的这一捧花,目测至少会有近百朵吧,除了表达他心底的爱慕之意以外,应该还有另一个意思,他想迟灵瞳邀请他上楼。捧着这束花出去吃饭,太壮观,会影响市容。这时候,对于一般女人来讲,会请男人帮着拿上去的。&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清风明月,星辰点点,她能守身如玉,杨阳呢?&  迟灵瞳笑了笑,礼貌道声谢后。她豪迈地接过花,往肩上一扛。&  “需要帮忙吗?”杨阳问。&  “不用,我可以的。杨博士,改日请你喝咖啡。我和人同住,不方便请你上楼。再见!”&  她转身噔噔上楼,留下两眼发直的杨阳。&  幸好公寓不太高,是四楼,腾出手掏钥匙开门时,迟灵瞳不小心给玫瑰花刺了一下。&  她轻呼一声,心里面把杨阳腹咒了几句,真不懂他如此执著为的啥?她看上去有那么贤妻良母样吗?&  毫无怜香惜玉的把花摔在沙发上,吹了吹流血的伤口,立刻打电话向孔雀抱怨。&  “我家丫长大了,也有男人惦记了哦,不错,不错。”孔雀笑得花枝乱颤,调侃道,“趁着还在双春年,把事给办了吧!”&  “你再笑,把你嘴给撕烂了。”&  “我没办法。丫,我发现你特有怪胎缘的,希宇是一怪胎,现在又来这一怪胎,你的气场与众不同吧!”&  “哪象你这飞禽,与走兽为伴,比较容易,我是人类,要求自然就高了。”迟灵瞳反嚼相饥。&  “我家子辰可是谦谦君子,你不要太羡慕。丫,我们下周去青台。”&  “你来见公婆,关我何事?”迟灵瞳想起孔雀隐瞒萧子辰是青台人一事,就心怀不满。&  “丫,不要忘恩负义哦,你想你在滨江,我牺牲美容觉,陪你出去吃吃喝喝的,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忘恩负义乍了,犯法了吗?哼,宁可我负天下人,天下人决不可负我。”迟灵瞳口气很横,大有“我是流氓我怕谁”的牛气。&  “迟灵瞳,你给我注意点形像。”孔雀狮吼一声,“你不是一向自命不凡,连个男人都打发不了,还敢说自己聪明吗?别说这一个男人,就是十个男人,我照样把他们玩得滴溜溜转。让他们沾不得便宜,可是又鞍前马后的听我使唤。”&  “大仙,那你快来授我几招吧!”迟灵瞳感谢不尽地叫道。&  午夜,颜小尉回来,看到沙发上这一捧玫瑰,推开迟灵瞳的房门,尖叫连连,捧在手中受不释手。迟灵瞳大方地让她拿回房里插去。&  “宝贝,如果你真不爱这男人,我可要出手了?”颜小尉两眼闪着幽光。&  “拿去吧,拿去吧!”迟灵瞳依然大方地挥挥手。&  早晨起来,为了避开杨阳,她没去公司,取了安全帽,坐车去高尔夫球场。那边,有三幢小别墅正在兴建,用的就是她的图纸。施工人员对图纸有许多地方不太领会精神,电话打个不停,她想现场解释比较好。&  高尔夫球场刚建好不久,还没正式对外营业,但老板已邀请一些朋友过来试练习了。&  柔软如毛毯的草坪上,有几个男人拿着球杆正在打球。裹着头巾、身穿红色球服的球僮不时地随着小白球跑来跑去。&  别墅建在一个小山的顶上,前面是绿茵茵的球场,后面是碧蓝的大海,左面是葱葱的山林,右面是都市。&  从哪一个侧面看,都是风水宝地。&  迟灵瞳坐在树荫下,看着浴场里的人欢笑地嬉水,觉得就是没有别墅,坐在这儿,已是一种享受。&  从这个月起,青台正式进入旅游旺季,到处可见身穿T恤、沙滩裤,拖着人字鞋的游客,慵懒地在街头走来走去。而几大浴场内,是挤如浴室。有人戏言,来青台不是游泳的,而是来泡澡的。&  哪怕是泡澡,人流仍如潮水。&  “迟工,你说这下面就是黄金海滩,有必要再挖个游泳池吗?”施工队队长拿着图纸走过来。&  迟灵瞳站起身,指着草坪上挥杆的几个男人说:“你认为他们会和游人挤一块泡澡吗?”&  队长恍然失笑,“对呀,也是,也是!住得起这别墅的人,又怎么在意这几坪地呢?”&  “市中心想建座绿地,比登天还难。可这高尔夫球场,上百亩的绿地,只给几个人玩。有钱人爱烧钱呗!”&  “人还是分三六九等的。”施工队长说完,回去继续指挥。&  迟灵瞳理理安全帽,差不多快中午了,灼热的太阳悬挂在正中,温度高得惊人,她想打声招呼,准备到下面的快餐店喝点冷饮。&  “咣!”安全帽的后沿被一个重物砸了下,砸得她满眼金星。有安全帽挡着,可是后脑还是起了一个小包。&  迟灵瞳火大地转过身,看到脚下一个白色的小球晃荡了两人,滚进草丛中了。一个球僮满脸歉意地跑了过来。&  “喂,告诉他们,球艺这么烂,不要在这边丢人现眼好不好?这是想草菅人命不成?”她知道对人家球僮吼是不对的,可真的忍不住。后脑火辣辣地疼。&  “对不起,对不起,小姐。”球僮捡起球,朝后看看,忙欠身说道,“如果你有哪里不适,我们可以赔偿。”&  两个高个男人提着球杆往这边奔了过来。&  迟灵瞳拿下安全帽,捂着后脑,眼中火焰熊熊。&  “我是凭脑子吃饭的,撞坏了,你赔得起吗?”&  球僮期期艾艾,不知所措。&  “赔不起,但请得起迟小姐吃个午饭。”裴迪声眼露惊喜,想不到在这里会碰到迟灵瞳。&  这声音对迟灵瞳如梦魇一般,她运气,炯炯地瞪着裴迪声。男人是不是以为女人都是饿鬼投胎,动不动就爱请女人吃饭。杨阳是,这个裴迪声也是。&  不过,现在她宁可对着杨阳那张沧桑的脸,也不想看到裴迪声这张帅翻的面孔。&  “裴总的玩笑话可真是冷。”迟灵瞳冷笑,他不是她上司,她没必要给他好脸色。&  “天气热,当然要降降温。迟小姐,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下?”&  “要!如有什么,我会把医疗单寄到恒宇的。”迟灵瞳心情坏死了,又热又渴,后脑刺刺地疼。&  她顾不上礼貌,只急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我有车,送下你。”裴迪声说。&  “马路上那走的都是船吗?”迟灵瞳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有车了不起呀!&  裴迪声揉揉鼻子,无奈地目送她顺着山坡而下。&  一直站在后面的君牧远哗地一下笑出声来,他可没看过裴迪声这么吃瘪过。&  “裴总,你不会是喜欢上这小姑娘了吧?”他高深莫测地盯着老板飘忽的眼神下了结论。&  裴迪声瞟了瞟他,用一种寒冷刺骨的语气说道:“你以为我这辈子还会碰爱情那毒药吗?”&  君牧远脸色一怔,叹了口气。&  “不好!”裴迪声突然瞧见下坡的迟灵瞳身子晃荡了下,一头栽倒在地。&
注册时间: -
注册时间:
第八章,情难独钟(二)&  “谢谢,谢谢!”颜小尉拉开房门,笑靥如花,热情的像三资企业逢人就哈腰高喊“请多关照”的女秘书。&  裴迪声站在楼梯口,扭头看她,侧面如雕塑般硬朗,“颜小姐请留步,迟小姐就麻烦你了。”&  “哪里的话。灵瞳和我是室友,咱们一直相亲相爱,照顾她是我份内的事。”颜小尉笑意不减。&  裴迪声又瞟了一眼屋内,俊眸沉淀出一望无尽的墨色。&  “改日再联系。”他疏离地点了下头,转身下楼。&  颜小尉目送着他的背影,心中不禁惊呼:“完美的男人啊!”&  等着他消失在楼梯口,她“咚咚”地冲进屋中,直奔迟灵瞳的房间。&  迟灵瞳脸色稍有些发白,眼睛微眯,小脸皱成一团。今天真是丢脸丢尽了,她居然会柔弱如林妹妹,只不过两餐没吃,在太阳下烤了会,就中暑晕倒了,事实和那只小白球一点关系没有。&  裴迪声和君牧远把她送到医院,医生喂了点糖水,就好了。当时,她窘得都没勇气看裴迪声。&  裴迪声根本不理她温婉的拒绝,带她去花式粥店喝了粥,然后又坚持把她送到公寓。&  “快,快,老实交待,这种。。。。。。”&  “对不起,路人甲而已,我不熟悉。”她不等颜小尉问出口,瞪大眼就把颜小尉给打断了。稍有些资色、再有点气质的男人,被颜小尉一发现,就好象饿了几日的猫看到鲜美的鱼一样。&  颜小尉除了有些拜金和好色,其他哪都好,不拘小节,性情豪爽,很仗义。&  “宝贝,放心,我对他不是有意思,只是太久没看到这么有型的钻五,难免激动。你是不是想引起他注意,才故意晕倒在他面前?”颜小尉兴致勃勃,一脸向往,“唉,象这种珍稀动物,只要他能喜欢上我,哪怕血流成河,我也愿意啊!”&  迟灵瞳无法苟同地白了她一眼,坐起身,“售楼小姐的底薪也不低,你又特会卖房子,提成那么高,又不是没见过钱,为什么一定要嫁个有钱人?”&  “用自己的钱和用老公的钱是两码事。不要以为女人独立就很好。女人是分三等:上等女人是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女人,如海伦和陈圆圆,能让男人为她倾城倾国;中等呢,是张爱玲笔下白流苏那样的,能把男人作一个世俗的依靠;下等的就是独立的女人,又出钱又出力,还要付出如花似玉的青春,悲惨,比雨果的《悲惨世界》还要悲惨。我呢,不奢望让男人要美人不要江山,但也不能沦落成倒贴的命,至少也得象白流苏那样活着吧!”&  迟灵瞳觉得颜小尉这么深奥的理论似曾相识。&  以前希宇就曾这样拍着胸膛对她说:“瞳瞳,你有这样的貌,我有这样的才,我们俩简直是天作之合。以后,你只管乖乖地呆在家中,为我生儿育女,我在外面赚线,让你们吃香的喝辣的。”那时,他们才读高三。&  她作了个呕吐的表情,低头继续看书。&  “我说的是真的。”希宇一脸认真。&  “我凭什么要你养?我自己没长手吗?”她没好气地说。&  他扳过她的肩,“要老婆出去工作,简直是男人的耻辱。老婆是娶来疼的,可不是娶来奴役的。”&  “你这是对女同胞们的蔑视。你以为这还是封建主义社会?告诉你,在社会主义社会,女人同样扛起半边天。”&  然后两人就象高校辩论赛上的正方和反方,舌战开了。结果是你不服我,我不服你,最终不欢而散。&  明明是恋爱中的两个人,人家小两口都甜甜蜜蜜的,白天直恨夜的黑。他俩如同两只点燃导火索的火药包,一见面,就开始爆炸。&  高考一完毕,他们的恋情也寿终正寝。&  初恋时,真的不懂得爱情呀!&  “既然你的志向这么远大,呆在家中专心等着嫁人好了,何必出来抛头露面呢?”迟灵瞳“咚”地又躺回床上。&  “杨贵妃那样的女人都知养在深闺人不识,二八年华时,借着踏春出来招摇招摇。我这不叫抛头露面,而是在展示自己。”&  “过两天有空我给你介绍个人,她和你的共同语言比较多。”孔雀在高中时就是情场高手,说起这些也是一溜一溜的。&  “好啊!是帅哥吗?”&  迟灵瞳再次晕倒。&  轻微中暑不算病,迟灵瞳第二天还是坚持上班去了。好同志陈晨从内蒙出差回来,带了几大袋特产,办公室充斥着一股羊膻和乳腥味。迟灵瞳感觉如同坐在羊圈里,拿了制图板避到会议室去画图。&  用长尺推开门,发现里面有人说话。&  “我爸爸刚过世,我接手泰华,你为了显示自己的清高,怕别人说你沾老婆的光,和我约法三章,经济上各自独立,谁都不准插手对方的事务。我当时非常辛苦,咬着牙不在你面前提一个字。现在你的四S店要扩张,告诉我干吗?不管是要向我借钱,还是想动用我的人际关系,车城,我跟你说:没门!”&  “咣”,手机摔在桌上,象是裂成了一片片。&  迟灵瞳慢慢地缩回脚,轻手轻脚地转身,继续回羊圈窝着。还没走到羊圈前,听得会议室门重重地拉开了,乐静芳脸色铁青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乐董好!”她无奈回过头打招呼。&  乐静芳拧着眉,“你在这干什么?”&  “我画图呀!”她扬扬手中的长尺。&  “在走廊上画图?”&  迟灵瞳眼睛转了转,呵呵一笑,“当然不是!”说完,毕恭毕敬地点下头,直直地走进办公室。&  唉,哪怕是女王,也是有烦恼的。迟灵瞳叹道。&  夏天的太阳真是精神,都六点了,还神气活现地挂在天上,把海岸、树梢、楼顶抹上一层金黄。&  受海风的影响,黄昏的温度稍微有些回凉。&  迟灵瞳走出泰华大楼,舒服地深吸一口气。不经意地一抬头,发现对面一颗雪松下停着辆黑色的宾士,车窗里伸出一张俊伟的面容,对着她扬起嘴角。&  真是胆大包天了,这男人竟敢到敌营探阵,欺泰华没人吗?&  迟灵瞳怒发冲冠地穿过马路,象个地下工作者要接头前,一边走一边还悄悄地看了看四周,没有人注意到她,她这才放心地加快脚步。&  “快开车。”不等裴迪声下来替她开车,她主动拉开车门,钻进去就催促。&  “干吗鬼鬼崇崇的?”裴迪声失笑,还是发动了车。&  “如果我们乐董也这样开着车,从你们恒宇里接走某一个员工,你会怎么想?”&  “我的权力还没大到连员工下班后的自由交友都要束缚吧?”裴迪声耸耸肩。&  “你的脑子会这么简单?”&  “越是经典的设计作品,越是简单、大方。”&  三句话不离本行,迟灵瞳翻了翻眼睛,决定不迂回周转了,直奔主题,“裴总,其实我之前就讲过,我虽不是个什么大才,但承蒙你这么赏识,我除了一句谢谢,其他就无能为力了。泰华和恒宇在青台一直是势均力敌。裴总你的涵养高,但别人不一定会这样。我不想把自己弄得很复杂,就简简单单地工作、生活,我认为我们好象不宜多见面。哦,昨天,多谢裴总了。”&  裴迪声转了下方向盘,车拐进一家名叫“杯海人生”的烧烤店。房子的墙壁做成岩石的样,整块的落地玻璃,可以看到夕阳下奔腾不息的大海。&  “不管是做大项目还是小项目,只要胜,我都要胜得别人心服口服,私下从不做诡秘之事。下班后,我向来不谈工作上的事。但我认为我们是同行,一定有许多共同话题。今天,我是想找你帮点忙。别着急,不会涉及到泰华的任何利益。”&  他走向一张靠窗的桌,微笑地给她拉开椅子。&  “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是直接按掉,就是关机。我是无奈才到泰华门口捉人的。”&  咦,说到最后到是她的不是了。迟灵瞳打开餐巾,扭头看外面的风景。&  裴迪声笑了笑,砌上一杯柠檬茶递给她,“想吃点什么?”&  “只要不是海鲜、羊肉牛肉和动物内脏,其他的我不挑食。”&  “你还真是不挑食。”裴迪声对着菜单,摇了摇头,“要不,我们换个地方?”&  “不,我懒得动。”&  裴迪声无奈,点了五花肉和烤玉米,还有各式蔬菜,再加一大盘素馅水饺。&  “小姑娘家太瘦,以后不好嫁人的?”裴迪声一本正经地说。&  迟灵瞳把视线从外面拉回来,眼瞪得大大的。她爸妈只想争她的监护权,还从没担心过她的终身大事。这人才认识几天,操的是哪门子心吗?&  “你认为我需要考虑这问题吗?”小下巴一扬,她的自负感又上来了。&  裴迪声淡淡一笑,“如果你一直象只长满倒刺的刺猬,确实需要考虑考虑了。”&  迟灵瞳脸立即就黑了,“告诉你,我有男朋友的。”不过,是过去式了。&  “我祝他好运。”&  “你。。。。。。”迟灵瞳眼里开始冒火了,“你这话有什么深意吗?”&  “一点都没有。哦,我们菜过来了。”他让开身,服务小姐点上烤炉。&  迟灵瞳气鼓鼓地嘟着嘴,横眉冷目。&  “你这样子让我想起一个人。”裴迪声眼中不由自主流露出宠溺和温柔。&  迟灵瞳绷着的脸,突地撑不住了,眼一斜,“不要老土地说,我像你的初恋情人?”&  哪知道他还真点了下头,“她比你要漂亮太多,人不像,不过,这表情有点像。”&  “裴。。。。。。迪。。。。。。声。。。。。。。”士可杀,不可辱,她没办法再戴“礼貌”,杀气腾腾地挤出三个字。&  “我不是个虚伪的人,实话实说。”&  “好,好,那你给我描述下她到底怎么个漂亮程度?”她可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人,真的被开罪了。&  “你先说说你的男朋友有多不怕刺?”&  “无可奉告。”&  “那我也不浪费时间了,我们谈正事吧!”他给迟灵瞳夹了一大块烤得滋滋冒油的五花肉,“北京郊区准备兴建一个影视基地,建筑物多是唐宋和明清时期,还有少数民族风格的。恒宇想拿下这个项目。我在国外主修的是西方建筑,对中国风的建筑风格不太熟悉。恒宇里有几个设计师懂,但不算精。那天在车上,我看你在看《中国民居》,你在方面一定有所研究吧!我想图纸出来时,你可否帮着修改修改?”&  “还说不谈工作,这是什么?”她找到了话柄,紧抓不放。&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足球比赛中的激烈场面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