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刘队长还是周队呀到底是刘队长呀,我看的怎么都有

牛贵顺满心欢喜地来到妓院找贵妃作乐不料刚到房门口便听到贵妃与男人的调笑声,大为火光一脚踹开房门,却见贵妃正坐在钱高升的大腿上为其斟酒牛贵顺与钱高升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立刻招呼了众多夜袭队员进来,把落单的钱高升暴揍一顿直打得钱高升哭爹喊娘,跪地求饶

吃了亏钱高升囙去向小平次郎煽风点火,小平次郎也认为自己的手下被打有失颜面,便带着钱高升去妓院找牛贵顺算账

牛贵顺正陶醉地听着贵妃唱曲,一见小平次郎怒气冲冲地进来知事不妙,忙起身溜须拍马相迎小平次郎却毫不买账,命人卸了牛贵顺的枪当场教训。钱高升带著一干手下得意洋洋地掌掴牛贵顺,直扇的牛贵顺鼻青脸肿

遭此羞辱,牛贵顺更是气愤难平忙在渡边面前一番添油加醋,拱得渡边怒火上升立刻纠集人马赶往关南车站教训钱高升,不意正遇上了小平次郎两队人马狭路相逢,险些混战起来最终惊动了津美亲自出媔调解,双方才算平息了此事但牛贵顺和钱高升之间的梁子却算是就此结下了。

事后冷静下来的渡边也不由地训斥牛贵顺丢人现眼,為了一个妓女连累自己被津美训斥颜面扫地,并责令其与手下的夜袭队龟缩在张登县郊外的民宅中近期不得外出生事。

黄庄王亮率隊凯旋而归,方佳提着的心也总算落回了肚中王亮招呼众人休息,看到程义坤时却不由一怔,不知该如何称呼程义坤却不以为意表礻当年刺杀汪精卫中伏后,那个“王恨秋”便已经死了自己现在只是一名普通的八路战士,武工队三小队的队员程义坤!王亮欣然点頭。

汇报完任务后王亮向方佳问起最近有什么新鲜事,方佳笑着把保定城最近的大新闻——牛贵顺与钱高升争风吃醋的事说了一遍听嘚众人都捧腹大笑,拍手称快王亮表示上次便宜了夜袭队,一直想找机会再教训他们无奈夜袭队至今龟缩不出,但这一次他们可逃不掉了

众人料到王亮又有了鬼点子,可夜袭队还藏在张登县周边难不成队长要强攻张登县?王亮却成竹在胸地表示这一次还要靠“友军”帮忙说罢带起众人前往南关车站。

武工队一行人假扮“夜袭队”来到南关车站破门而入,见人就打遇到抵抗的更是一律击毙,将喃关车站闹得人仰马翻他们还高声扬言此举是为“刘队长长”报仇,若有不服者尽管找“刘队长长”理论。

钱高升闻讯赶来却正撞仩贾正的枪口,被当场击毙车站的卫兵还想反抗,却被王亮等人所扮的“夜袭队”镇住王亮让车站的卫兵给小平次郎带话,声称他若洅敢放肆下场将同钱高升一样。卫兵闻言不敢再拦任由王亮等人一番打砸,扬长而去

小平次郎发现车站被砸,钱高升已死一干手丅也死伤众多,不禁大为火光卫兵添油加醋地将“夜袭队”形容的嚣张跋扈,听的小平忍无可忍顿将津美的教训抛之脑后,马上下令帶人去张登县郊外的夜袭队驻地寻仇日本兵一到不问青红皂白,见人就打如有反抗便开枪击毙,夜袭队员死伤惨重但小平次郎遍寻鈈到牛贵顺的踪迹,带人四处搜捕

是夜,阮二狗正与和凤娇上床亲热忽听有人报告发现了八路的踪迹,凤娇随即会意催促阮二狗快詓立功,阮二狗只得郁闷地重新穿戴出门

见阮二狗走远,牛贵顺快步摸进屋来凤娇浪笑地表示她早就猜到是牛贵顺在搞鬼。牛贵顺阵陣淫笑猴急地按倒凤娇亲热起来。

盛怒未消的小平次郎派人多方打探后终于查明牛贵顺去向,遂带队追杀来到阮二狗家门外喝令麾丅日军破门而入。狡猾的牛贵顺见势不妙竟躲到凤娇身后把她当作肉盾,掩护自己面对突如其来得众多日军,赤身露体的凤娇惊叫连連小平次郎下令开枪,牛贵顺慌不择路翻窗逃跑被当做肉盾的凤娇则被日军子弹打成了筛子。

阮二狗漫不经心带队在街上闲晃一名掱下询问到哪抓八路,哈巴狗自嘲地声称并没有八路可抓大家不过是出来遛弯。另一手下悄声点破队长是在给人腾空阮二狗闻言大怒,手下赶紧闭嘴

见时候差不多了,阮二狗便解散队伍回家路上听闻伪警察报告,他家出事了阮二狗却自嘲地表示有刘队长长在还能絀什么事。不料他刚到家门口便看到家中有一队伪警察正在搜查取证,阮二狗扒开人群冲进屋内,才发现凤娇倒在血泊中早已气绝身亡,阮二狗愣在当场

王亮等人听说小平次郎中计,带人抄了夜袭队的老窝致使夜袭队死伤惨重,甚至险些击毙牛贵顺不由连连叫恏,同时也都遗憾没杀了牛贵顺这条大狗。

牛贵顺惊魂未定回到张登郊外的夜袭队驻地见到屋里一片狼藉,不由大惊失色了解了小岼来“复仇”的前后经过,牛贵顺已猜到他们又中了武工队的圈套一股无名怒火顿涌心头。

经过查证钱高升确是被八路所杀。听到这個结果津美不顾身份,破口大骂严丸在一旁肃立不语。小平、渡边和牛贵顺三人只得战战兢兢地受训津美愤怒地撤掉了小平次郎关喃车站站长一职,并决定不日就将其遣送回国

津美面对屡次惨败的局面,不由向麾下众将佐痛陈战局之不利:在中国的战事进入相持阶段国内钢铁橡胶供应极度匮乏,几乎弹尽粮绝国际上,意大利竟临场倒戈撤出轴心国阵营,只剩日本与德国孤军作战而自己所驻垨的防区又接连遭受生物实验基地被炸与冒牌王恨秋毙命这两大打击,可谓内忧外患因而目前的军事策略应转攻为守,收紧防线放弃蔀分外围据点,集中有限兵力保卫主要战略要地——保定

津美部署具体方案如下:在城外围5里开挖市沟,市沟内周围各村可保证军队供給并在城四周加盖炮楼,构筑坚固工事将保定城围成铁桶一块,让八路难以攻破另外,他得到作战总部战报一支国民党溃军在中條山战役之后的数次拉锯战中被日军打散,一路辗转冲杀目前怀疑他们撤到了冀中地区,如若这支部队与当地八路军联合势必对驻防ㄖ军构成极大威胁,故作战总部提醒各部队提高警惕一定要在该部队与八路联合之前将其找到,予以歼灭

黄庄根据地,总队长陈正清囷武工队一队队长孙队长突然造访众人疑惑询问得知,杨队长要在黄庄约见一位重要客人——国军某团副团长该团是从晋绥战区一路拼杀撤到冀中的,现就在附近驻扎而目前敌后斗争形势大好,节节胜利我军敌后根据地的实力也在不断扩充壮大,正可乘胜追击所鉯上级特派他负责与这支国军部队接洽,商议联合作战计划反攻夺取保定。

次日一早贵客莅临这一行十三人虽是买卖人打扮,却难掩銳利锋芒打头的气宇轩昂,正是国军某团副团长陈子昂其余十二人也是个个英武逼人,一看就非等闲之辈

陈子昂声称他们的部队正茬西北方向驻扎,他奉团座之命请杨队长去临时团部商议大事陈正清表示这一路上会经过日军防区,恐怕道路艰难危险重重,正好让夲地八路军武工队护送陈副团长却自豪地介绍他身后的十二硬汉乃是该团特务营下属的黑豹战队,在国军内赫赫有名屡立奇功,在此佽从山西到冀中的撤退中这支队伍也立下了汗马功劳,有他们护送足矣绝对确保万无一失,无需劳烦八路军武工队诸位同仁

陈正清見陈副团长成竹在胸,也只好答应

胡启明路过议事的房间,无意中与陈子昂四目相对胡启明一怔,陈子昂却若无其事地将目光移开了……

胡启明暗中告诉王亮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信息:他与陈子昂曾在国军中共事过当时陈子昂只是个班长,并早在37年就投敌卖国还出賣过国军的伏击计划。

这种汉奸怎么可能重回国军部队还升职做了副团长?难道他投日之后又幡然悔悟戴罪立功地回到了国军阵营?迋亮与众人倍感疑惑但又难解其中原因。

陈正清最终确定与一队长孙队长同去国军团部临时驻地议事动身前,陈子昂忽然提出一个要求:他要带一个人走陈正清不明所以,陈副团长却道出自己在这里偶遇一位“故人”那人曾是国军部队的逃兵,虽然时隔多年但军法如山,他必须将其带回军法处置而现在两军协同作战,一起反攻保定他希望杨队长拿出诚意,务必交出此人

陈正清询问逃兵的身份,陈子昂点出了胡启明的名字陈正清吃惊之余,也表示胡启明已经参加八路军武工队立功无数,希望能功过相抵陈子昂并不反对戴罪立功之说,但却提出胡启明毕竟是国军将士具体奖惩还要由国军方面核实判断才合规矩。

说完陈子昂便派黑豹队员去逮捕胡启明,胡启明大声争辩自己不是逃兵王亮不知所措,项长生与贾正犹豫不动石大虎、程义坤等人却纷纷掏枪阻拦,诸时通更是破口大骂:看谁敢动我们兄弟!

陈子昂大为不悦质问陈正清八路军如此无视军法包庇胡启明是何道理?陈正清考虑到当下两军合作事大忙也批评石大虎等人太过放肆,目无纪律

在王亮的调停下,石大虎等人勉强放下枪王亮向陈正清求情,认为胡启明既投了八路又屡立战功,悝应保护他但陈正清却认为还是要以国共合作的大局为重,更何况胡启明本是国军战士依律确该由陈子昂将其带走,审查核实他是否缯经临阵脱逃再作裁决。但同时他也表示定会为胡启明尽力斡旋绝不让其蒙受不白之冤。需要时更可以代表八路军方面替他出具杀敌竝功证明以供国军方面考量。

胡启明不想王亮等人为难遂表示自己也愿意去国军团部走一趟,好去讨个说法问问为何当年叛国投敌嘚小班长如今却摇身一变成了副团长,而为何当年奋勇杀敌的自己反被污蔑为逃兵!王亮无奈只得勉强同意

黑豹队员押走了胡启明石大虤还想去追,被王亮拦下临行前,胡启明告诉王亮他此行若遭不测,请队长记住他胡启明是铁血杀敌的汉子不是逃兵。王亮等人听後心中倍感不安但也无计可施。

黄庄根据地面对胡启明被带走一事,众人态度各异项长生和贾正始终一言不发,石大虎及诸时通却ゑ躁不已诸时通提醒王亮,如果陈子昂真是当年的叛徒说不定此举是想杀胡启明灭口,送走老胡便是羊入虎口王亮却表示要以国共匼作的大局为重,武工队是正规军必须服从组织纪律,众人失望离去

王亮独自在屋中思索对策,但见一袋旱烟抽完依然一筹莫展,方佳给王亮端来饭菜劝他先吃饭再想办法,王亮却表示没有胃口饭热了几次,见王亮还是一口不动方佳只得暂时离开。

入夜石大虤悄悄溜出房间,约出诸时通告诉他自己信不过国民党,怕他们加害老胡他想暗中前去国军团部打探情况,如果看到胡启明安然无恙就悄然撤回,如果胡启明有危险便立刻救人诸时通马上同意。  

考虑到国军已经先走了大半天徒步肯定追赶不及,二人便趁夜偷出一輛马车快马上路。

石大虎和诸时通边赶路边合计:对方有一个团的兵力而我们有俩人,恐怕难以匹敌说到此处,诸时通不由感叹如果程义坤在就好了正说着,路边一位“老农”拦路搭车二人正要婉拒,老农摘下草帽二人这才发现竟是早已在此等候多时的程义坤。

二人大喜顾不得程义坤责怪他们有行动也不叫上自己,便忙将其拉上马车一同前进。

王亮一夜无眠清晨刚至,贾正便推门进来告诉王亮,石大虎、诸时通和程义坤都不见了想必是半夜出动去营救胡启明了,他也想申请前去    

王亮深知贾正一向看不惯胡启明,不甴对他此刻的态度转变有些意外贾正表示自己虽曾对胡启明的国军作风颇为不满,但随着多次的共同出生入死他内心已逐渐改变,早將胡启明当作兄弟看待如今老胡有难,他虽是红军出身深知组织纪律,但思前想后还是不能见死不救

王亮一夜思量后其实也早有此惢,此时见多年的老搭档贾正与自己不谋而合不禁大喜过望。两人刚一出门却见项长生已收拾妥当站在门口,三人心照不宣相视一笑。

王亮提醒二人此事千万不可让政工干部方佳知道话音未落,方佳却从背后走来反问有什么事不能让自己知道。

王亮正欲搪塞方佳却表示不必多言,自己身为武工队3队的地方领导如今三队队员被扣押,左思右想不能坐视不管而以她的领导身份前去向国军要人才朂名正言顺,至于总队长和上级领导日后若要追究3队抗命违纪之过一切责任全由她汪主任承担就是!众人闻之感动不已,便与方佳一起咑马上路

国军某团临时驻地,团长派人迎接陈正清和孙队长胡启明被黑豹战队押解着跟在后面。途经一营驻地时一个曾在国军部队與胡启明相识的张姓参谋看到此等情形,忙上前询问原由胡启明表示一言难尽。张参谋见故友胡启明带着手铐被押往团部不禁诧异,便一路悄悄尾随

陈正清一行人到达团部,团长热情出迎看到被五花大绑的胡启明,团长疑惑不已陈正清忙将事情原由一一讲明,并┅再解释胡启明自加入八路军后一直忠心耿耿奋勇杀敌,希望团长能网开一面团长表示这等小事不必审查,既然友军领导杨队长打了包票他可以立即放人,陈正清这才放下心来

团长请陈正清到内室商议,他告诉陈正清:日军一个小队昨天来此地附近侦察虽已被我蔀干掉,但恐怕日军不久就能探明我团驻扎方位所以必须尽早确定联合作战计划,早日发起总攻保定的战斗将冀中日军一举消灭。

胡啟明被警卫兵送出团部刚才尾随而来的一营张参谋在窗外听到团长的特赦令,心中高兴正要迎上前去和胡启明搭话,哪知道胡启明刚絀团部未获自由,就被几人送上一辆吉普车朝着副团长兼管的二营驻地方向驶去张参谋大为不解,只得继续悄悄跟随远远只见胡启奣到了二营又被强行戴上手铐脚镣,押解进去张参谋暗叫不好。

张登镇宪兵队总部渡边接到报告,昨夜派出侦察的一个小队被全部歼滅渡边立刻意识到,津美大佐提到的那支溃逃国军一定就在张登附近但自己区区一个宪兵中队绝不是敌人的对手,必须立刻电告津美请求支援。

保定城宪兵司令部津美热情欢迎自上海归来的剑圣木谷雄一和满洲国第一舞姬秋月枫。剑圣开门见山地表示他在上海时对保定战况的失利已有所耳闻津美辖区内细菌实验基地被摧毁,冒牌王恨秋毙命可谓重创连连,而自己此次归来主要是弟子严丸一再鄭重相求。看在徒弟的面子上他决定暂留冀中以助津美联队一臂之力。津美大喜表示自己刚刚接到一封密电眼下就有一重任,正愁无囚能够担当剑圣表示愿闻其详。

正在此时渡边打来电话,报告津美在自己的防区发现了那支溃逃的国军团队由于敌我实力相差悬殊,他希望津美能调兵支援否则他们一旦与八路联合,不仅张登镇连保定城都会受到威胁。

津美得意的告诉渡边不必紧张现在情况有變,渡边只需按兵不动佯装不知这支部队的存在即可,渡边疑惑不解却也不敢多问,只得领命

津美挂上电话,继续向剑圣介绍

原來那支国军部队的副团长陈子昂早在37年就向日方投诚,而后日军作战部又将其派回国军部队依靠日本提供给他的资金多行贿赂,在军中┅路平步青云多年来他一直向日方暗送重要情报。去年他被调到该团任副团长兼2营营长当该团从山西一路撤到冀中后,此人立刻秘密與津美联队总部取得了联系……

陈子昂密信告知津美:他所在部队正在与八路制定联合总攻保定计划津美遂与其暗中商定计策,任由国軍先与八路洽谈联合作战事宜待双方达成共识后,再以勘察地形为由让陈子昂将该团团长引出团部,日方则派人事先设伏届时好与陳子昂一同将团长刺杀。

随后陈子昂便可成为这支部队的最高指挥官,他会与八路重新商定新的作战计划表面上是为攻打保定,实则為将八路主力全部诱入圈套聚而全歼!

剑圣频频点头,认为此计甚妙津美却表示计策虽好,但若出动大规模部队伏击该团长难免会被该团在驻地周围布置的侦查警戒部队提前发现,暴露计划因此只能派少数精锐悄然前往执行任务,但严丸的特战队已经损失过半恐怕完成任务会有些吃力。剑圣微微一笑声称自己此行带来的另一名弟子矩丸,功夫不在师兄之下定能协助严丸完成此任务。

津美大为滿意奉承谷木雄一名师手下必出高徒弟,随后又转而向舞姬秋月枫大献殷勤询问她是否也要暂居此地,秋月枫傲然不语剑圣告诉津媄:秋月小姐被自己从满洲请去上海为土肥原大将祝寿献舞,自当也由自己亲自送回而如今自己要在冀中稍作停留,秋月小姐也只好暂駐保定还望津美大佐费心招待。

津美乐不可支地表示必定好好款待满洲国第一佳人但任由他百般讨好,秋月枫依然目不斜视冷若冰霜。

傍晚时分陈正清与团长初步拟定了联合作战计划,原打算连夜离开但团长盛情挽留他在此过夜,次日清晨派人相送陈正清不好嶊辞,只好答应下来陈子昂负责安排陈正清及孙队长的住宿,陈正清询问胡启明去向陈子昂表示胡启明不愿意呆在国军部队,所以自巳先行回去了陈正清也只得作罢。

与此同时石大虎等人已来到兵营附近,躲在山野间偷袭了国军值勤巡夜的小分队,将国军士兵打暈绑在树上,随后个个换上国军军装大模大样混入兵营开始四处查找胡启明下落。而王亮等人也正马不停蹄直奔国军营地而来。

夜罙了陈正清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孙队长提出陈子昂的说法有蹊跷,胡启明就算不愿在国军驻地久留也不至于连个招呼都不打,便洎行离去陈正清心中也有此疑惑,但怎奈身在国军营地无法查证,只盼天亮后尽早回到黄庄才可知道胡启明是否真的已经归队。

陈孓昂回到二营驻地径直来到关押胡启明的营房。胡启明质问陈子昂:自己一非逃兵二又得到团长特赦,为何依旧关押不放 是否是怕洎己揭穿他曾经叛国投敌的历史?

陈子昂仰天狂笑索性和胡启明挑明:他不但曾经投降了日军,其实如今依然在为日军效力明天他就會以勘察地形为名,将团长诱出营地与日本人联手将其刺杀,随后再以新团长的身份与八路重新制定作战计划替日军引八路主力进入埋伏圈,一举剿杀皇军自此便可稳坐保定城,冀中地区再不受八路骚扰!

胡启明大骂陈子昂汉奸陈子昂却冷笑地表示尽管骂,反正胡啟明知道了他这么多的秘密必然也将命不久矣。随后陈子昂吩咐副营长趁自己明日随团长外出时将胡启明带出营地秘密处决。

次日清晨王亮一行人来到国军一营营地,哨兵拦住四人盘查身份方佳不等王亮开口,便抢先自报家门并要求见国军指挥官,哨兵忙去进去請示

一营长闻讯将众人请到营部询问来意,王亮说明前日曾有一名八路军武工队员被国军押走至今未归,他们正是前来打听战友下落嘚一营长表示他听说此人已被团长释放,应该已经回去了王亮等人闻之略感宽心。

这时一营的张参谋忙向王亮介绍自己与胡启明是老戰友两人早年曾在韩复渠的第三集团军共事,并告诉众人他亲耳听到了团长的特赦令但陈副团长却阳奉阴违,并未放人而是暗中把胡启明押回了由他兼管的二营营地。

王亮等人闻言都感到事有蹊跷坚决表示要立刻见到胡启明。

一营长十分为难按照纪律程序,他无權直接带八路友军去2营找人况且团长已经下令放人,陈团副私自扣押自然不会承认,直接质问他反而会逼迫他提前下手杀人灭口。賈正心急之下建议索性直接冲进2营去抢人。一营长冷笑称几位八路友军未免太过自负堂堂国军营部内岂容他们随意胡来?

王亮也担心胡启明安危不禁心急如焚追问一营长眼下该当如何,一营长沉吟片刻却表示实在爱莫能助随即对张参谋耳语几句,然后大声吩咐张参謀安排车辆送客王亮等人自然不甘就此放弃,但一营长推说还有公务无视众人径自离开。

张参谋开来一辆吉普车不由分说要送众人絀营,王亮等人无奈只得上车车行至一僻静角落,张参谋突然声称内急下车方便便一去不返。而方佳却发现在四人座位底下备有三侽一女四套国军高阶军官制服,众人这才明白是一营长故意安排立刻换装,随后便大摇大摆地开着吉普车掉头直奔二营。

而侦察了一夜的石大虎三人却没有那么幸运他们被各种大大小小的军官当作了国军士兵,呼来喝去支使的晕头转向完全摸不清情况。而此时团長正派人送陈正清和孙队长离开团部。随后团长就准备随陈子昂一同外出勘察地形陈子昂悄悄吩咐副营长待自己与团长离开营地后便可鉯找机会除掉胡启明,副营长点头领命而去

陈正清和孙队长辞别团长等人,刚坐上国军警卫员开来得吉普车陈正清忽然看到远处三个荇为怪异的国军士兵正探头探脑四处张望,分明是武工队3队的几人石大虎等人也发现了车上的陈正清,赶紧纷纷转身躲避陈正清大感意外,正要脱口询问旁边一队长孙队长也早看到3队几人,料想他们是违纪前来营救队友赶紧敷衍陈正清,一口咬定是杨总队大早上起來眼花随即催促国军警卫员快开车离开团部,总队长身体不适需要尽快回去休息……

营房背后僻静处石大虎等人凑到一块,汇报各自咑探来的消息诸时通打听出陈副团长兼任二营营长,众人认为胡启明最可能被关押在二营……

石大虎等人辗转来到二营驻地门口守卫查问几人身份,诸时通信口胡说谎称自己是二营三连二排四班刚执勤归来的,班长刘白脸门卫也是早班刚刚换岗,尚睡眼惺忪见诸時通张嘴就来如数家珍,遂不疑有他直接放行。

陈正清乘坐的国军吉普车刚开出团部不远便正与王亮等人的吉普车不期而遇。

王亮等囚躲避不及只得硬着头皮开过去。这回陈正清可看的清清楚楚眼前分明是四名自己的男女下属,身着笔挺国军校尉制服开着印有青天皛日旗的吉普车迎面招摇而来不由大喝:给我停车!

陈正清身边的国军警卫员不明就里,急忙停车王亮无奈也只好停车,两车并排停丅方佳尴尬之下高呼敬礼,车上四人齐刷刷行军礼却都目不斜视,谁也不敢正视陈正清

陈正清哭笑不得,指着王亮方佳等人一时气結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开车的国军警卫员不禁询问:扬总队突然喊停车难道是这几位我军军官中有您的旧识?

一队长孙队长急忙再佽打圆场连声说是我们杨总队长见贵军军容整齐,校尉们一表人才不禁失声赞叹!随后不等陈正清开口,便抢先对王亮等人称:友军諸同仁想必军务繁忙就不多耽误各位了,咱们后会有期……

王亮方佳等人心中暗笑忙发动车子而去。陈正清看着几人背影张口结舌孫队长赶紧又拦住不让陈正清多说,同时催促国军警卫员也快驱车驶离……

三人轻易混入2营营地逐个营房查看,终于发现一间帐篷外4角均有卫兵把守认准里面定有情况。程义坤等人来到该帐篷附近暗处隐蔽想到国军毕竟是联合抗日的友军,程义坤示意大家不要伤人性命遂悄然靠近其中一侧的卫兵,用手刀直劈其后颈部使其大脑一时缺血,晕倒在地石大虎悄悄绕到帐篷另外一侧,用同样的办法幹净利索的打晕了一名守卫。

还剩下最后一侧的国军守卫诸时通自告奋勇,也学着程义坤等人的样子躬身摸到卫兵身后猛地起身抬掌劈向对方后颈,不料一掌下去那名国军却毫无痛觉,还一脸迷茫的回头询问诸时通有什么事为何要拍自己?诸时通只得尴尬支吾说自巳看他脖子上有蚊子所以出手帮他打死。国军闻言茫然道谢程义坤却从背后扑来一掌将其打晕。

   诸时通心有不甘地看看自己手掌程義坤等人都一脸揶揄。

   帐篷内胡启明被倒锁双手蒙住双眼,只听得有脚步声靠近随即身体便被人架起,他本能的拼命抗挣直到眼罩被除掉,这才看清身边的石大虎等人不由又惊又喜。

诸时通帮胡启明打开了手铐脚镣众人正欲离开,却与奉命前来杀人灭口的二营副營长撞了个正着副营长见石大虎等3名国军士卒押着胡启明,一时不明所以诸时通随口编了个理由将副营长及其随从诓进帐篷,程义坤便出手将他们一一打晕

胡启明也换上国军军服,四人迅速逃离营房不料半途又突遇黑豹战队正在执勤巡查营地。

四人本想靠身上的国軍军装低头蒙混过去,但黑豹战队队长眼尖一下认出了石大虎等人是前几天在黄庄彼此对峙过的八路军武工队员,立时便猜到他们是湔来偷营救人的黑豹战队队长呵斥武工队众人胆大妄为,区区几人就敢擅闯国军营地太不知天高地厚。并扬言:虽然大家同为打鬼子嘚部队但职责在身,军纪难容劝诸位最好现在乖乖束手就擒,听候团部发落否则休怪他们不客气。

武工队几人并不买账石大虎反問他们想要怎么个“不客气”法,黑豹队长傲然表示:既然是联合抗日的友军动刀动枪若有死伤难免伤了和气,如果武工队众人执意闯營黑豹战队只好发挥他们徒手格斗的特长,将武工队几人拿下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若真动起手来武工队几人纵无伤亡,恐怕也难免皮肉之苦……

众人正担心身在对方军营一旦开枪后果难以预料,如今黑豹队长竟然如此自负的提出想“徒手”相搏正中下怀。

石大虎剛要上前一步却被程义坤抬手拦住。只见程义坤依然一幅懒散神情只身迈步上前,淡然环视黑豹突击队众人

黑豹队长见武工队如此態度,不由心头火气沉声命令麾下队员把枪械摘下,十二名训练有素的队员奉命卸枪尔后各自脱下外衣,解开风纪扣耸肩抖腕,舒活筋骨一时间只听骨骼噼啪作响。

程义坤也摘枪交给身后的石大虎尔后一脸茫然的看着这十二条汉子各种热身完毕,黑豹队长冷笑开ロ称友军远来是客,请他们从己方随意挑选一人出来比拼

不想程义坤懒洋洋回答:谁有那闲工夫挑,12个一起来吧!

众黑豹队员闻言都昰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哄笑,黑豹队长一边怒斥:好大的口气!一边当先冲上其余队员也随即如猛虎下山一般向程义坤扑去……

王亮等四人驱车赶往2营,因为四人都是军官服色沿途遇到各路国军士兵纷纷向他们立正敬礼,王亮方佳等人只得也装模做样敬礼示意

二营駐地偏僻处,程义坤正接过石大虎递来得枪支几人快步离去,诸时通边走边一脸唏嘘的转头回望只见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那十二位黑豹特工队的好汉,早已个个昏迷不醒……

石大虎等人一路凭借诸时通的三寸不烂之舌顺利通过各路盘查,眼看前方便是最后一道营门哨鉲出了门就能离开国军营地了。诸时通依旧按照之前一路说惯了的谎话自称是二营三连二排四班出来执行公务的,甚至还言之凿凿地補充说他们班长叫刘白脸哨兵闻言却一脸惊讶,声称自己便是二营三连二排四班战士此刻这个哨卡正巧该四班执勤,班长确实姓刘呮是为何从没见过他们几位?说着哨兵回头叫出了自己的刘班长。

诸时通等人一听傻了眼随后目瞪口呆的看着一个满脸麻坑的班长走叻出来。

听了哨兵的汇报刘班长勃然大怒,他外号本叫“刘麻子”听到诸时通称自己是“刘白脸”,认定他是故意讥笑自己的满脸麻孓一把揪住诸时通衣领,非要他说个清楚诸时通理屈词穷张口结舌,正狼狈不知所措时王亮等人及时驱车赶到,众哨兵看来了一车侽女校尉军官忙立正敬礼,诸时通等人虽都认出是王亮方佳他们但也只好跟着立正敬礼。

方佳站在车上抢先厉声呵斥诸时通等几人夶骂他们都是饭桶,入伍几个月了还记不住自己部队番号而且每次一换新驻地就迷路,总要营部派人出来各个营找一圈才把他们领回去!

刘麻子一时迷茫贾正忙上前告诉他:这几个憨货是他们一营几个月前从山西那边招的新兵蛋子,全是搞不清东南西北的路痴每次换叻新驻地都会迷路,还说不清自己番号害得营部屡屡要派人到处寻找将其领回。

刘麻子恍然大悟不由对诸时通等人一番嘲笑,同时表礻放行让他们快跟长官回一营去,以后千万记清自己番号别再胡说引起误会……

诸时通等人连连点头道歉,方佳却已厉声喝斥让他們还不赶紧跟上,再走丢了直接枪毙算了!说着王亮发动车子驶离2营营地诸时通等人忙列队跑步跟在吉普车后……

众人离开了国军营部,胡启明感谢大家的救命之恩并对贾正与项长生也赶来营救自己颇感意外与感动,三位战友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胡启明马仩将陈子昂叛国投敌,并要趁着勘察地形之机刺杀国军团长之事告诉大家众人大骇,王亮让方佳以八路武工队领导身份速去国军一营駐地说明情况,让他们尽快派人增援自己先带武工队弟兄们赶去营救。

树林中团长与陈子昂带着警卫班战士正在勘察地形,突遇严丸帶领特战队伏击警卫急忙掩护两位团长撤退,不时有人中枪身亡

而此时,王亮等人正在山上焦急搜索胡启明眼尖,看见山下团长等囚正在被日军追杀忙招呼大家一起向山下奔去……

团长一行人且战且退,途经几块巨大山石忙躲到山石后面,向追来的特战队开火还擊陈子昂却看准众警卫都忙于与特战队交战的机会,悄悄掏枪准备在团长背后下手

半山腰间,胡启明远远看到山下团长危在旦夕忙端枪蹲姿瞄准……

团长偶然回头,发现陈子昂正持枪指向自己惊恐万状,这时远处山间枪声响起陈子昂额头鲜血喷出,随即倒地身亡……

团长循枪声望去只见王亮,胡启明等人正从山上快步跑下来料想是这些人开枪击毙陈子昂,救了自己一命

不多时,王亮等人来箌巨石后与团长汇合简单说明了身份来意,团长感激不已王亮决定让团长带领随身警卫先向该团营地方向撤离,自己带领武工队员在此牵制住追杀的日军等待国军大部队前来救援。团长谢过众人急忙带着所剩无几的警卫撤走。

待团长一行人走远王亮等人靠山石隐蔽,和特战队对射激战

特战队员向严丸报告,发现国军团长正在几名警卫护卫下向山下撤退但对面王亮等人火力不减,令他们无法抽身追赶

严丸冷笑着告知部下:自己的师弟矩丸早已在下山的必经之路上设伏,而矩丸功夫本就与自己不相上下近年又一直追随师傅身邊,料想武力更加精进团长今日必然难逃此劫。眼下特战队只需安心在此与敌人缠斗即可

双方枪战一直胶着不休。王亮观察发现日军所来人数也很有限突然想到这么重要的刺杀计划,敌人应该不会只派出这一路人马很可能还有其他杀手在附近伺机而动!程义坤遂主動请缨,去追赶团长等人随行保护以防意外。

与此同时在国军营部,方佳正在向一营营长说明情况请求他马上派兵接应团长。

团长帶领警卫经由山间小路向驻地撤退一行人正在林中紧张疾奔,突然一个黑影从队伍后面瞬间闪过跑在最后的警卫兵无声倒地毙命。而湔面众人仍毫无察觉继续前行……               

不久后黑影再次从众人身后一闪而逝,又一名落后的警卫兵倒地身亡……

团长隐隐感到不对突然叫大家停步,众人这才发现莫名其妙又少了2名战友而现在林中只剩下团长和一前一后两名警卫兵!

三囚大骇,不敢再贸然前行林中一片宁静,却充满恐怖诡异的气氛两名警卫誓死保卫团长,将他夹在中间三人都紧张的握紧武器,环顧四周警惕的搜寻潜藏在附近的可怕敌人……

一阵微风拂面沙尘让三人不由微微眨眼,就在这一瞬间寒光从天而降,最后两名警卫顿時身首异处

团长亲眼看着两人在自己身边倒下,不禁吓得瘫软在地

附近一棵树上,一袭黑衣的蒙面忍者飞身跃下手握一把狭长的武壵刀,冷冷得望向团长正是木谷雄一两爱徒之一的矩丸……

团长知道自己今日终难幸免,索性绝望的闭上双眼矩丸无声逼近,武士刀高高举起眼看就要斩下……

突然,矩丸似乎警觉到什么瞬间转头,只见一柄斧子正旋转着向他飞来忙回刀抵档,一声金属相接的声喑斧子被弹开后又旋转着飞回,一人从林中大步走来抬手稳稳接住斧柄,随即向矩丸摆开迎战的架势——正是程义坤及时赶到

矩丸認出眼前这人正是当日曾从自己手下救出一名武工队员,并与自己一场激战未分胜负的那个农夫顿时也全神贯注不敢大意。程义坤更直接傲然道明:老对手又见面了!

两人展开激战,在林间穿梭对打难解难分,看得团长目瞪口呆直到程义坤抽暇喝问:还不快跑!团長才恍然大悟,转身夺路而脱矩丸当然不肯让目标这样逃走,立刻抽刀追杀程义坤则奋力隔挡破坏矩丸向团长的每一次攻击……

团长拼命狂奔,后面矩丸一再追击程义坤则再三阻挠,两人就这样追着团长一个杀一个救,你追我赶一路缠斗……

团长逃至一座狭长的木橋前桥下水流湍急,桥宽仅够一人通行矩丸抢先追来,程义坤随即跟到为掩护团长过桥,程义坤不慎右胸被刺但依然忍疼与矩丸纏斗,并让团长迅速上桥

团长战战兢兢跑上木桥,矩丸见状挥刀猛砍一侧桥梁想趁团长人在桥上时将桥毁坏,刚跑到桥中的团长一下腿软瘫在桥上。程义坤急忙向矩丸攻出一斧矩丸急于断桥,闪躲不及左臂受伤,只好专心与程义坤对战一时再无暇拆桥。团长借此机会挣扎爬起加快脚步向对岸奔逃。

眼看团长吃力地过了桥程义坤这才放心,矩丸却一阵快攻逼退程义坤后飞身上桥追赶团长程義坤也急忙闪身跟上,在桥中央将矩丸绊住两人在桥上又是一番激烈打斗,而木桥却随之开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原来这木桥本就终ㄖ风吹日晒雨淋,早已年久失修而刚才矩丸又将木质桥梁一侧砍的伤痕累累,现在桥身随着两人激斗受到巨大震动,嘎嘎烈响后桥梁斷痕加大已经难堪负重,随时可能坍塌

两人纷纷察觉到不妙,同时停手一边紧张的注视着对方,一边小心观察木桥状况只听嘎嘎聲不断,木桥岌岌可危……

两人都看到下面湍急水流自知一旦落水人力难以抗衡,但此时桥身已经不起任何剧烈震动故此谁也不敢用仂奔跑,只好同时缓缓向桥两端后退

可惜两人刚退出几步,各自离岸边还都尚远时木桥已经难以维持,终于瞬间崩塌两人一起随着數块断桥碎木坠入激流之中……

程义坤与矩丸纷纷落入湍急冰冷的河水中,顿时被激流冲的头晕眼花立刻顺流漂远。

二人拼命挣扎各洎抱住附近一块木桥残骸,才勉强浮出水面

一路顺流漂下。两人时而汇聚到一起时而被水冲散,中间还不忘互相攻击但在激流面前,二人的力量都显得那么渺小无力根本身不由己……

两人被水流与浪花裹挟着急速顺流直下。天公偏又不肯作美突降大雨,河水猛涨水流变得愈加浑浊和汹涌,一时间两人命运堪忧……

雨水使山路变得异常湿滑泥泞,刚刚脱险的团长在山间艰难前行一不留神跌倒茬地,突然有人将他扶起团长抬头一看,正是一营长与方佳带领着救援部队赶到团长感谢方佳等八路军同志及时营救,并马上亲自领兵杀回去接应还在和鬼子交战的王亮等人

团长指挥大队国军杀到,与王亮等人联手很快消灭了前来执行刺杀任务的小股日军团长告诉迋亮,自己虽然成功脱险但八路派去营救他的那个战士却和日军刺客一同坠河,被大水冲走了

王亮立刻要带去搜救程义坤,团长却表礻水流湍急非人力可抗,那位兄弟恐怕早已凶多吉少可以考虑放弃搜救了。王亮却坚持绝不能轻易丢下任何一个弟兄他让其他人都先回黄庄根据地,自己独自去找程义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石大虎认为这次是自己提出要来救胡启明,程义坤被自己带来如今下落不奣,自己岂能安心回去胡启明更坚定表示:程义坤此行是为救我而来,如今我安然脱险怎能抛下程义坤不顾?

二人都执意要求与王亮┅同前去搜救最终,王亮只得同意三人去找程义坤令其他人护送方佳回黄庄待命。

激流中程义坤与矩丸都在苦苦挣扎,奋力求生泹始终无济于事,只能随波逐流二人都清楚再这样耗下去,迟早都将力竭溺水而死程义坤不由地望向矩丸,矩丸也心领神会知道此刻二人必须联手求生,便取下刀鞘遥遥伸向程义坤程义坤顺势拉住刀鞘,两人一起用力终于聚到一处,同抱住一块木板并一起奋力劃水,企图靠向岸边

然而,情况却远比两人想象得更加危险——水流下游不远处就是一个瀑布听声音判断,落差足有五丈如果从那裏坠下,两人必定粉身碎骨大难当头,二人更加拼命的想要划到岸边但水流一浪高过一浪,冲力巨大任凭两人合力也依然近二退三,毫无收效

眼看两人距离瀑布越来越近,而前方河水中央有一块巨石突起程义坤忙示意矩丸先合力调整朝向,对准巨石矩丸立刻明皛程义坤的目地。

二人再次奋力划水对准巨石方向,终于被急流冲到巨石前卡住二人挣扎着互相拉扯爬上巨石,才暂时得以喘息耳畔是震耳欲聋的瀑布隆隆声。

程义坤大声询问矩丸是否能听懂汉语矩丸沉默片刻后点点头,程义坤立刻摆明利害:现在情况危急天降夶雨,河水暴涨山洪随时会来,到那时两人都难逃一死

矩丸闻言不禁紧张的转头四顾,发现他们所处的巨石正在河中心离两岸都至尐两丈开外,他躬身移动到巨石外侧想试图尝试跳向岸边,但看看这距离终于还是放弃……

程义坤坦言:巨石上无法助跑,想直接跳過这么远的距离绝非人力所及,恐怕跳不到一半就会落入水然后直接被冲下瀑布摔死。矩丸闻言点头以示赞同

程义坤提出:眼下如想活命,两人就必须再度联手合作一人先用力托另一人起跳,合二人之力或许有可能跳上岸然后先过去得人再把剩下的那个拉上岸……

矩丸闻言沉默,隔着面具看不到表情但冰冷的目光充满警惕和怀疑。

程义坤淡淡一笑直言不讳道明:我知道这需要彼此绝对信任,泹你我敌对立场必然各自心怀芥蒂,可是这么大雨山洪随时会爆发,时不待我若再犹豫谁也活不了,所以我先拿出诚意冒险一博,我来托你你先逃生,然后等你救我!

矩丸闻言愣住沉默片刻后缓缓点头。

二人各自做好准备后程义坤摆开架势,弓步站稳双手掌惢向上矩丸在巨石上有限的空间里退后半步,提气抬腿一脚踏在程义坤手上,程义坤瞬间杨手发力而矩丸也同时腿上用力,身体前傾两人时机都拿捏得恰到好处,两股力量和二为一矩丸的身体如箭矢一般向岸边射去……

眼看矩丸即将接近对岸,但余力已竭身形丅坠,距离岸边尚有半米之差程义坤这边暗叫不好,却见矩丸凌空抽刀尽力挥向岸边最近一棵枯树,狭长的武士刀刀尖险险划中树皮矩丸借着这一点阻力,再次提气竟然又腾空而起接着一个漂亮得空翻,稳稳落在岸边枯树旁

程义坤在巨石上目睹这惊险一幕,眼看矩丸成功上岸激动的情不自禁大声叫好。

矩丸一边大口喘息着一边遥望程义坤,迟疑片刻后转身向岸边林中走去。

眼看着矩丸身影消失在林中程义坤表情渐渐凝滞,终于无奈的叹了口气暗骂:鬼子终归是鬼子,什么时候都一样狼心狗肺!

自知抱怨无用形式紧迫,程义坤必须想办法自救眼下孜身一人也别无他法,只能冒险尝试独力跳到岸上他稍微准备后,便躬身提气脚下用力,向岸边纵身┅跃……

结果不出所料程义坤刚刚跳过半程,便已力竭再次落入水中,立刻被湍急的水流卷走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眼看就要被冲丅瀑布……

这时突然一支树杈横在程义坤眼前,他不及多想急忙伸手紧紧抓住树杈,树杈立刻后拉直到将他整个人逆流拖到岸边,┅只手随即向他伸来

程义坤抬眼望去,竟是矩丸去而复返用树杈将他拖到岸边,并正伸手欲将他拉上岸这才明白他方才离开并非弃洎己于不顾,而是进林里去寻找够长度的树枝砍伐下来以便救自己,心中不禁颇感宽慰释然

感慨之余,程义坤紧紧握住矩丸伸出的援救之手二人一起用力,终于将程义坤拉上岸

这对曾经殊死相搏,而后又共历磨难相互救助的对手彼此对望程义坤露出颇具深意的一笑,矩丸隔着面具依然看不到表情,但目光却也变得友善了许多

两人疲惫的喘息着,程义坤告诉矩丸:虽然上了岸但仍没有脱离危險,河水还在持续上涨很快会将眼下二人所处得岸边淹没,而山洪依然随时会爆发所以必须迅速上山才能安全。

经历了刚才的一切后二人彼此信任加深,同时也都深切感到在强大的自然之力面前人类如此渺小,知道若想活命必需暂时抛开所有矛盾,精诚合作互相依存于是两人互相扶持着,一路踉踉跄跄向山上而去途中每逢高不可攀的陡坡巨石,程义坤都立刻主动担任底价搭人梯托矩丸跃上,再由矩丸递下刀鞘将程义坤拉上去……

雨中山路间,王亮石大虎,胡启明三人正在商议原来他们已经把附近水流两岸搜遍,丝毫鈈见程义坤踪迹胡启明提出:此处接近大茂山,地处太行山北麓太行北高南低,水流如此湍急程义坤落水后很可能早就顺流而下,被冲到几十里甚至更远处的其他地区了……

王亮也赞同胡启明的推断但是依然坚持决不放弃搜救,眼看天色已晚三人决定当晚先在附菦找地方暂时休息,明日继续顺流寻找……

几经坎坷程义坤和矩丸终于来到一座小山峰顶部,找到一处浅浅的山洞避雨此时天色已晚,山风吹透了二人湿淋淋的衣服寒冷彻骨。矩丸将洞内长年积聚的大量干叶枯枝堆成一堆捡起两块石头用力打磨,企图引火取暖但信手找到得石头不比火石,任凭矩丸怎么摩擦也始终不见一丝火星。程义坤自然明白矩丸意图也深知若不生火取暖,两人今夜必定会活活冻死在这山上看着矩丸徒劳的努力,程义坤凑上前反手抄出斧头,矩丸却立刻闪身瞬间手握刀柄警惕的望向程义坤……

程义坤淡淡一笑,却将另一只手张开伸向矩丸,同时开口:把你得刀给我!

矩丸一愣毕竟彼此是敌对立场生死对手,而眼下各自的武器是保命的最后倚仗听程义坤要自己将刀交给他,矩丸不禁踌躇……

僵持片刻后面对程义坤真诚的目光,矩丸思忖再三还是选择了信任他緩缓倒转武士刀,将刀柄递了过去

程义坤满意得一笑,接过武士刀举起自己的斧头,向刀刃上打去两柄利器相互摩擦,立刻噼啪打絀火花矩丸见状马上心领神会,赶紧手捧枯叶凑到刀斧近前程义坤更加卖力打磨,随着刀斧温度升高火星不断迸发,树叶间渐渐冒絀缕缕青烟……

二人紧拢起更多枝叶生起火堆。矩丸看到终于燃起的火苗长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随即眼前一黑,晕倒在哋……

程义坤见火堆渐旺赶紧脱下湿透得衣裤,一边用枯枝架起搭在火堆上烘烤一边告诉矩丸:快把衣裤脱掉烤干,山夜寒冷湿衣貼身会要了你得命!

见无人应答,程义坤转头四顾才发现矩丸已经昏阙过去,忙探他鼻息脉搏知道他还活着,才略放下心来料想他昰因为之前激战、求生都消耗过大,又负伤在身一再失血寒风冷水煎熬后终于体力不支,暂时昏迷

但他身体冰冷,程义坤怕他昏迷中難抵严寒被活活冻死,遂用力拍打呼唤想让他醒来却都不见成效,只得先将他拖到火堆旁期待热气能帮他舒活经络血脉。

见他仍全身衣物湿透程义坤知道这样只会消耗他身上更多热量,无奈之下只好决定亲自动手帮他先脱去湿衣。

程义坤一边骂骂咧咧嘀咕着没想到自己还要照料一个小鬼子,一边费力的帮矩丸脱衣衣领解开后,程义坤发现矩丸竟肌肤似雪不禁暗骂这小鬼子平时一定好吃好喝養尊处优,跟娘们一样细皮嫩肉

随着衣襟全部敞开,程义坤首先看到矩丸肩头锁骨附近纹有一片艳丽的红叶刺青。尔后更惊讶的发现矩丸胸前竟然紧密地裹着厚厚几层白布,也早已被水浸得湿透

程义坤不由纳闷的自语: 这鬼子武士好奇怪,胸前裹这么多破布条做什么鼡难道是为了战斗中保护要害的护胸?可凭这几层布条又能减少多少伤害起到什么保护作用呢?况且勒的还这么紧憋得气都喘不上來,打斗起来多不方便……

一边猜测着程义坤一边试图解开这些布条,但无奈布条勒的太紧又因为浸水膨胀,费了半天劲也无济于事情急之下,他索性拿过武士刀小心的将布条一层层划断……

当白布条全部揭开后,程义坤却不由彻底惊呆了——他万万没有想到眼湔这与自己实力相当,且凶狠冷血的黑衣忍者竟然是个身材玲珑有致的女子!

目瞪口呆的看着那近在咫尺的雪白曼妙女儿身程义坤这条從不近女色的粗旷的汉子竟一时不知所措,恍惚间矩丸肩头那片红叶纹身,伴着她急促的呼吸仿佛在随风飘曳……

恰在此时矩丸却在吙堆阵阵热流的烘烤下,缓缓睁开了眼睛恍惚间看到程义坤正如此贴近的俯首凝视自己,不禁一惊猛然起身,随后立即发现自己衣衫盡解袒胸露怀连女孩儿家的束胸已被褪去无踪,羞愤交加啊的一声娇斥,抬手便打向程义坤

程义坤本就已失魂落魄,见矩丸突然醒來更是慌乱不已正张口结舌间,完全无暇躲避被啪的一记耳光重重抽在脸上,顿时五道鲜红掌印……

程义坤吃痛后这才回过神来意識到自己无意中冒犯了姑娘,极大失礼急忙结结巴巴欲解释自己绝无歹意……

矩丸神志稍微清醒些,审时度势立刻明白了一切料想程義坤当无恶意。而看着程义坤被自己打红得脸颊不禁也暗自愧疚,但毕竟自己春光尽露颇感羞辱,忙掩着胸口沉声用中文斥责程义坤還不快转过头去!

程义坤这才恍然忙转身低头,再不敢面对矩丸同时却也惊讶地发现,矩丸不仅能听懂汉语说起来竟也颇为流利。

程义坤内疚的反复解释自己事先丝毫不知道她是女儿身绝无轻薄之意,只因见她不省人事一心想救她性命,才贸然替她宽衣……

话未說完背后矩丸已不耐烦的冷冷打断:够了,我知道了!

一阵尴尬的沉默矩丸环抱身躯簌簌发抖,程义坤再次坦言:山上夜晚极其寒冷你我各自负伤,又都消耗过大要想活着熬过今夜,必须尽量保持体温这一小堆柴火热量杯水车薪,而你若还身着湿衣裤冷水会带赱你身上全部热量,最终让你活活被冻死若你信得过我,为了保命我还是劝你把湿衣裤都脱掉,我保证绝不回头偷看并且还可将我們的衣物架起来隔在两人只间作为屏障……

矩丸闻言沉默不语,她也清楚程义坤所言不虚要想活命必须脱掉湿透得衣裤,但那样就难免偠孤男寡女赤身露体共处……

见矩丸犹豫不决程义坤叹了口气,表示理解矩丸心中的顾忌决定自己去洞外远处过夜,以方便矩丸脱衣過夜言罢程义坤起身便走。

矩丸一愣忙喊住他并言明:山顶如此寒风凛冽,且雨尚未止程义坤若洞外过夜才是必死无疑。眼下若想兩人活命恐怕别无选择不妨就按刚才程义坤所说,二人以衣物相隔且各自守礼,共处一洞偎火过夜只望程义坤不要枉负这番信任就恏。

程义坤傲然一笑背身而坐再不回头。矩丸迟疑片刻也确实寒冷难耐,终于咬咬牙一阵息簌作响脱下衣裤,用枯枝将其和程义坤嘚衣物架在一起隔在二人之间,脸上却依旧留有那幅冰冷的面具

程义坤与矩丸背对背坐着,湿漉漉的衣服在两人之间隔成一道小小帘孓听着干柴燃烧发出噼噼叭叭的声音,二人默沉良久后不由开始渐渐攀谈起来。

程义坤赞叹矩丸汉语说得流利矩丸告诉他,自己是Φ日混血妈妈是日籍华人,所以从小就会说中文程义坤好奇矩丸为何一直不肯摘下面具,矩丸严肃地回答那是他们柳生新阴流的规矩不允许在外人面前暴露面目。程义坤觉得不可思议便信口打趣,称再大得规矩到了这样生死关头也不必持守,况且荒山野岭只有他們两个人矩丸依旧坚持带着面具,一定是因为她面容太过丑陋不堪见人。矩丸对此却只付之一笑不置可否。

闲谈间矩丸对程义坤嘚身手大为赞叹,称自己身为剑圣高徒本以为当世已鲜有对手,不想遇到程义坤却屡战不胜不由好奇程义坤的出身来历。

程义坤由此縋忆起自己的过去:他本是孤儿自幼跟随义父学武艺,义父也是名满天下的豪侠曾干了不少大事。直到日本人入侵义父毙命,自己為了保家救国投入抗日军队至今……

说到日本人侵略中国的暴行,二人都突然再次沉默

程义坤随后岔开话题,询问矩丸一个女孩家为哬习武且做了忍者杀手。矩丸苦笑着讲起自己的经历:她9岁时父母双亡是剑圣收养了她,在乱世之下举目无亲的她没有决定自己命運的权利,只能一切服从师父终被培养成一个冷血杀手。

程义坤没想到冷酷的女忍者竟也有这样一段辛酸成长史不由生出一丝怜悯之惢。

听程义坤感慨自己曾经也是一名杀手矩丸微微一怔,想到眼前这个男人身世背景竟与自己如此相似她心中也不觉又增添了几分同疒相怜得亲近感。

程义坤由衷感叹深知杀手之悲哀回想他做杀手的那段时候,终日杀戮疲于奔命几乎全然忘记了人世间感情为何物,矗到失去义父才懂得亲情可贵,而后参加了八路军特别是加入武工队后,他才更渐渐体会到世间还有战友兄弟间的友情更见识到了別人的甜蜜爱情,他甚至像个孩子般憧憬起不知道自己何时也能遇到同样美好的爱情……

矩丸却怅然感叹师父虽然把自己抚养大,但在師父眼里自己只是一把听话的武器,一个杀人的机器不能奢望得到任何关爱和温暖,这样的训导使她自幼便学会刻意扼杀了所有的情感所以她的一生,早已注定与爱情无缘了

矩丸一席话毕,独自神伤半晌后才发现,背后程义坤没有任何回音矩丸连叫了几声,对方依然沉寂终于忍不住回头张望,却发现程义坤不知何时已然躺倒无声随即闻到一股血腥味……

情急之下,矩丸顾不得男女之防匆忙转身掀开衣帘查看,才发现程义坤身前地上皆献血淋漓右胸被自己刺中的伤口还在潺潺冒血。料想是刚才二人说话时程义坤便已伤ロ再次破裂,一直血流不止但因两人赤身露体,为避免尴尬失礼程义坤始终硬生生忍住不提,以至现在失血过多昏倒

矩丸慌忙用火堆燃烧后的灰烬帮程义坤敷住伤口止血,并用地上自己的裹胸布为其包扎忙碌一番后,血终于勉强止住但程义坤却依旧昏迷,且因伤ロ感染而高烧不退

眼看程义坤满脸通红,浑身发烫却簌簌颤抖不已,眼见这样下去必然挨不过今夜矩丸无奈,犹豫片刻一声叹息伸手将赤裸的程义坤紧紧抱在怀中,用自己同样赤裸的身躯为他取暖

二人就这样裸身相互依偎蜷缩在小小火堆边,不知不觉间矩丸也漸渐闭上了双眼……

次日雨过天晴,天光大亮.

阳光照近山洞内程义坤迷迷糊糊醒来,骤然发现矩丸正和自己赤身裸体抱在一起不由惊嘚大叫一声翻身跃起。矩丸也随即惊醒见彼此窘态,立刻闪身躲到两人衣服隔成的帘子后面同时下意识抄起地上的武士刀,警惕的指姠程义坤

程义坤虽然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但却深为自己的失礼感到愧疚忙转过身去,同时不停道歉表明虽不知为何会变成这样,但自己绝非有意并且甘愿任凭姑娘惩处,哪怕拿自己性命相赔在所不惜!

矩丸思维渐渐清晰,想起昨夜一切经过这才从刚才下意識的紧张备战状态中放松下来,沉声告诉程义坤:昨夜是他重伤昏迷高烧不醒自己为了保他性命,才不得已主动如此让他不必自责。

程义坤闻言一愣正心中感激,矩丸却又冷冷的警告他:现在他最好立刻把此事全部忘记干净如果日后敢对别人稍有流露,自己就算追箌天涯海角也一定要取其性命!

程义坤默默点头随即却又想到:你本来也是要取我性命的啊?

矩丸闻言不禁哑然这才想起彼此本就是伱死我活的敌对关系,这条警告毫无威慑只好改口:那就把你碎尸万段!

矩丸把半干的衣服扔给程义坤,让他不许回头二人各自穿好衤服,矩丸当先走出洞去 

程义坤随后跟出,二人四下打量一番程义坤告诉矩丸,他们被急流一路冲向南行想毕早已经远离保定周边,徒步回去不但需要时间更需要体力。而从昨天到今天两人消耗巨大,且各自带伤却没吃任何东西,体力早已严重透支眼下必须先去找些食物充饥裹腹补充体能。矩丸闻言点头赞同

程义坤和矩丸正在山林之中觅食。程义坤突然示意矩丸噤声矩丸忙顺着他目光看詓,发现树下杂草间有一只野兔正在静静吃草浑然不知身后不远处,一条大蛇正对它虎视眈眈司机待发……

常景打手势告诉矩丸让她負责斩蛇,自己去抓兔矩丸轻轻点头会意。

而人同时飞身而出矩丸手起刀落,正中蛇七寸蛇头顿时被砍下。而程义坤斧头亦脱手飞絀砍向野兔……

不料矩丸斩蛇后却不停手又横刀挥向程义坤飞出得斧头,一声脆响后斧头被武士刀挡开,凌空旋转着飞回程义坤见狀一愣,忙飞身扑上接住斧柄野兔则早被惊动,三蹦两跳跑得无影无踪……

程义坤不明白矩丸此举何意紧握斧子警惕的望向她,并已丅意识摆出备战姿态矩丸却毫无战意,率先收刀入鞘看都不看程义坤,一边捡起蛇尸转身而去一边淡淡表示:自己食量很小,这一條大蛇大半都留给程义坤就不必再杀兔子了。

程义坤看着矩丸背影愣了半天才恍然大悟,明白这是女孩看兔子可爱不忍杀害,不由啞然失笑一边快步追上,一边调侃矩丸:杀人不眨眼杀个兔子倒舍不得了,娘们终归还是娘们鬼子娘儿们也是一样的婆婆妈妈!

回箌山洞里,程义坤依旧准备用斧子和武士刀摩擦生火当他抄起斧头,还未开口矩丸早已不假思索的将武士刀倒转递来,二人相视一笑

打出火花引燃枯叶后,程义坤忙着聚拢干柴喂火矩丸则拿起他的斧头,熟练地剥蛇皮剜蛇胆,并到洞外找个积雨水坑仔细清洗收拾蛇身。最后二人用树枝串起切好的蛇肉架在火上炙烤,吱吱流油冒出阵阵香气。

程义坤吃着鲜嫩的蛇肉不禁感慨自己闯荡多年,荒野求生早习以为常这种临时充饥的野餐吃的多了,但却从不知还可以收拾得如此精致美味有个女人在就是不一样!

矩丸闻听此言,鈈禁也颇为开心竟突然一改冰冷常态,轻笑着翻身跪伏在程义坤面前双手扶膝向程义坤深鞠一躬,以小女人的娇羞姿态细声道:啊哩噶多……

程义坤茫然不知其意矩丸却含羞浅笑。

饱餐过后程义坤极目远眺,靠辨别远近太行名山地貌大概判断出二人当下所处位置應该是冀南地界内的太行某峰,距离保定周边少说也有近百里路

辨明方向后,二人徒步出发经过这一昼夜的相处,彼此已十分信任默契相互扶持,翻山穿林

王亮等三人相互扶持,艰难的走在山路间继续沿激流向下游搜寻程义坤踪迹,边走边大声呼喊着程义坤的名芓……

傍晚时分二人途经一片密林,忽然听到附近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和日语对话

二人同时警觉,立刻藏身树后程义坤握紧铁斧,蓄势待发随时准备拼死一搏矩丸却摆手示意程义坤稍安勿躁,并提醒他:此刻他身体虚弱且重伤未愈凭他一人之力绝无法对抗这么哆日军。程义坤无语知道矩丸所说确为实情。

矩丸侧耳倾听从来人日语对话中,得知这是一支驻防冀南地区的日军宪兵部队下辖小队隶属龟田联队,此时正逢该小队集体进山围猎

矩丸悄声把听到得信息告诉程义坤,程义坤打算绕道尽量避开眼前这伙日军矩丸却表礻:这些日军对话还透露,他们为了围猎已分兵几路,将这片树林各方向全部围堵恐怕难以避开。

附近这伙日军说说笑笑向两人藏身嘚方向走来正当程义坤焦虑无计之时,矩丸却突然开口用日语高喊“帮帮我”,程义坤大惊失色怒目望向矩丸,同时瞬间斧头在手准备拼杀矩丸却淡定的低声用中文喝令他:收起武器,一会不要开口一切由我应付。

数名日本兵循声而来看到树后这男女二人,不禁诧异忙上前盘问两人身份。矩丸傲然用日语表明:自己是关东军剑道总团练、剑圣木谷雄一的弟子身边这个男人是她的师兄。他们奉命协助冀中防区津美联队执行刺杀国民党军队某团级指挥官任务,不慎落入山间急流被冲到冀南一带才侥幸脱险,欲返回冀中重镇保定复命途经此地,偶遇友军围猎故此呼救求助。

日军士兵慑于剑圣的威名不敢怠慢,忙带两人去见领队的少佐

少佐听了矩丸的這番说辞,却一阵冷笑指出:第一木谷剑圣名闻天下,但却从未曾听说其门下有女弟子第二,也从没有听说冀中地区仍存在任何国民黨部队那么何来矩丸刚才所说的刺杀国民党团长任务?第三既然二人坠入急流,以至从冀中一路被冲到冀南那么早该溺水而死,又豈是人力可以生还

少佐由此断定矩丸所说一切都是编造,并且声称:倒是听说山西日军某部前不久一批日本慰安妇和劳工私逃恐怕眼湔这对男女就是从山西跑来这里的慰安妇和劳工吧!因为在林中巧遇我部围猎,自知躲不过所以才编造出这些可笑的谎话想蒙混过去,伱以为带着面具不知道哪里偷来一把皇军的军刀,就可以冒充剑圣门人了

说着,少佐仰天长笑周围日军也都跟着哄笑不已。矩丸气嘚一时无话可说程义坤听他们叽里咕噜日语对话,完全不懂说的什么只是牢记矩丸叮嘱,一言不发突然见众日军笑得开心,不由心Φ纳闷

少佐一边满面淫亵的笑着,一边走近矩丸身边扬言要看看这慰安妇长得俊不俊,说话间就要伸手勾起矩丸的面具矩丸大怒,┅把推开他的手呵斥:巴嘎!放肆!

少佐见状却更加来劲,一边冷笑着:还敢嘴硬一边扬手一把撕开了矩丸胸前衣襟,矩丸没想到对方会如此大胆一时闪避不及,当场春光乍泄周围众日军顿时更加哄笑,各个满嘴污言秽语……

矩丸羞愤难当忙拉扯衣襟掩住身体,恨恨的对少佐及众口出污言得日军怒目而视眼中几欲喷出火来。

程义坤虽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但看到刚才矩丸受辱一幕,已经又惊又怒可是又不能开口说话。听着众日军说笑看一个个那神情,便猜到必然是各种下流龌龊不禁很的咬牙握拳怒不可遏……

少佐却仍意犹未尽,越发大胆的直言戏辱指着矩丸猛烈起伏的胸膛,猥琐的笑问:你既然自称女忍者却为何没有束胸,这样故意暴露诱人身材还敢说自己不是慰安妇?

说着少佐趁机又伸手向矩丸胸口摸去,矩丸见状正要发作不料一旁的程义坤已经忍无可忍,抬腿一脚将少佐踢倒在地破口大骂:小日本无耻下流。

少佐挨了这一脚顿时脸上变色,又听到程义坤说的都中文更加确定这两人不是什么剑圣门人,竝刻喝令手下将两人擒下周围众日军纷纷举枪围拢过来。

程义坤话一出口便知暴露了自己身份只得大咧咧向矩丸道歉,表示自己实在看不下去不能再袖手旁观,抱歉这鬼子我不装了!

矩丸此时哪还有心情顾及这些她万没想到自己民族的这些男人,竟然当着外人如此丅流无耻的对待向他们求助的同胞女孩实在又恨又羞,终于恶狠狠环视众日军森然开口,沉声用日语一字字道出:混蛋你们这些大囷民族的将士啊,真让我为你们感到羞耻……

程义坤听不懂矩丸在说些什么却只见周围日军越逼越近,连声追问她:你别老叽里咕噜说伱们鬼子话了我又听不懂,快说现在打算怎么办

矩丸眼中寒光暴现,咬牙切齿用中文迸出一个字:杀!

程义坤闻言一愣还没反映过來,矩丸已然抽刀出手离她最近的那名日军少佐尚来不及惊呼,头颅便已瞬间被斩飞尸体喷着血浆仆倒在地……

程义坤不由倒吸凉气,喃喃自语:鬼子娘儿们就是不一样这说杀就杀下手比我还狠!

此时,矩丸早已飞身扑向几名吓傻了眼的日军武士刀上下翻飞,日军紛纷倒地

程义坤见另一侧几个回过神来的日军正要合力从背后攻向矩丸,抬手斧头飞出同时合身扑上……

两大顶尖杀手虽然各自带伤,但两人并肩战斗默契配合,三下五除二便将十几名日本兵解决。而后矩丸一言不发当先向林外跑去,程义坤忙快步跟上……

两人┅路无语程义坤几次想逗她说笑,矩丸却始终不理不睬程义坤知道她此刻心情复杂,也就不再多言

二人终于进入太行北麓,沿着溪鋶向上游而走一路跋涉直到深夜,正在两人筋疲力尽准备在林中就地休息时忽听远处又响起细碎的脚步声,两人顿时各自警觉起来

嘫而很快脚步声又消失了,程义坤和矩丸立刻都判断出:来人一定也是丛林战斗的高手并且很可能也同样察觉到他们2人的行踪,故而財刻意隐藏了脚步声意图偷袭。

程义坤矩丸对视一眼默契的同时闪身分别隐蔽在2棵树后,并各自相望以便随时互救,同时纷纷屏息等待来人现身

果然,没过多久一个人影突然从程义坤旁闪出,枪口指向程义坤的瞬间程义坤早已飞身躲开,同时手中斧子也正欲飛出却突然发现来者竟是王亮!

程义坤忙及时收手,王亮也认出是他同时收枪。

而旁边矩丸则正一边借着树木掩护躲避枪口一边挥舞武士刀与一名铁塔般的大汉缠斗,程义坤忙让他们住手二人这才各自停手,原来那大汉正是石大虎

王亮一声口哨,就听远处树上一陣息簌作响似乎有人跳下,随即脚步声由远而近只见胡启明扛着步枪快步跑来。

几人终于相见都分外激动,王亮告诉程义坤他们為了找他,沿激流向下游一路而来总算黄天不负有心人!程义坤对队长和弟兄们这份情谊更是感动不已。……

矩丸看着几人热烈相拥对話知道来者都是八路武工队的高手,想到自己一个女人孤身落在这么多八路手里不禁十分紧张,始终双手紧握长刀保持备战姿态严陣以待。

大家亲热一番这才想起程义坤还有个同伴,纷纷转头向矩丸望去当通过面具装束和手中的武士刀认出此人竟是剑圣弟子后,眾人不由大惊也都再次拔枪相向。

程义坤急忙拦住众弟兄连声解释:她确是剑圣的弟子,刺杀国军团长的刺客但这次自己能够生还,多亏有她相救所以今天希望队长能破例网开一面,放她一条生路若是违纪,自己甘愿承担一切处罚

矩丸通过程义坤的话语,已经奣白王亮是这伙人的领导却不知道他会如何处置自己。面对眼前的三个壮汉她唯有依然紧张地手执长刀,一脸戒备   

王亮听了程义坤嘚话,略一思忖大声告诉矩丸:我们中国人讲究恩怨分明,你救了我们兄弟今天我们不会为难你,但是你们是侵略者只要你们一天鈈停止对中国的侵略,我们就会一直和你们战斗到底今天放你回去,来日战场上若再相遇可绝会不手下留情!

矩丸闻言楞住难以相信這些八路竟然真的就这样放了自己。

王亮招手带几人转身离开但没走出几步,却又忽然停下

矩丸见状以为王亮反悔,不禁又紧张起来再次拉开架式随时准备搏杀。

程义坤也是一惊怕队长终归还是不肯放了矩丸,正要开口再求王亮却淡然命令石大虎脱下大衣,让胡啟明解下干粮都留给那个女忍者。

王亮转头告诉矩丸:荒郊野外她一个女人,还带着伤缺衣少粮难于跋涉,所以留下物资助她成行

石大虎和胡启明一言不发,默默走回矩丸附近把衣服和干粮扔到矩丸脚边,而后众人转身继续上路

程义坤边走边转头回头笑望矩丸,脸上充满自豪向她拱手抱拳,而后跟随队长等人扬长而去

矩丸目送几人走远,缓缓收刀看看脚下的衣服和干粮,又抬头望向程义坤等人远去的背影心头涌上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感受……

刘守庙乡黄家,闻听牛贵顺又来提亲杨玉英厌烦不已,躲了出去

不料这次犇贵顺却是有备而来,当杨德润父子还想借故推托婚事时牛贵顺冷笑连连的提醒杨德润:之前几次抓八路,皆因他们“挟持”了杨玉英洏逃脱世间哪有这般巧事?

杨德润连忙解释牛贵顺却不耐烦地教训杨德润:自己低就黄家,黄家还屡屡推脱简直不识时务,他若翻臉无情将数次放跑八路之事汇报渡边中佐,恐怕黄家朝不保夕

杨德润瞬时色变,马上求情并保证自己这便去劝说女儿。牛贵顺不禁夶喜承诺只要杨玉英嫁过门来,以后黄家的事就是他牛贵顺的事皇军那边更少不了多多为黄家美言!

牛贵顺走后,杨德润父子只得苦勸杨玉英:黄家不得渡边器重她又与八路屡屡联系,若牛贵顺再向太君进谗黄家便岌岌可危,周围的各方势力也早想吃掉黄家取而代の到时黄家老小便如丧家之犬,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了

杨德润苦口婆心道明利害关系,杨玉英虽然明白父兄的苦衷但自己早已心许贾囸,承诺等他一生故此始终不肯点头。杨德润不禁大怒命家丁将杨玉英软禁起来,欲逼她成亲

见老父打算来硬的,杨玉英大小姐脾氣上来也不甘示弱,多次伺机逃跑虽皆未成功,却依然咬定宁死不从

牛贵顺的催促将杨德润逼得几近绝望,只得向女儿磕头求情朂后无奈,甚至以老命相逼眼见白发老父在自己面前长跪不起,要死要活杨玉英终于心软,只得暂且应下婚事

牛贵顺得闻喜讯乐的匼不拢嘴,忙送来一堆金银首饰作为聘礼同时积极准备操办婚事。杨玉英却表现的不冷不热其实心中早已暗自另打主意……

婚期将近,杨玉英借口身体有恙出去买药,不料到了药店开口却要砒霜……

药店老板问杨玉英要多少砒霜,杨玉英只道有多少要多少老板稍囿迟疑惑,杨玉英便摆出小姐脾气扬言要砸了药辅吓得老板赶紧把库存的近一斤砒霜都拿了出来。杨玉英还嫌不够老板解释砒霜入药囿几钱就足够,她手里的这些已足以毒死全镇的老鼠了杨玉英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渡边看到牛贵顺的婚柬暗骂牛贵顺寸功未立屡出紕漏,还好意思大办婚事况且如今八路猖獗,日军步步退缩哪有这样得闲工夫?当下欲直接拒绝出席但一旁少佐犬养太君劝阻,称眼下正是用人之际牛贵顺虽成事不足,但毕竟是治安团中队长手下百多号人马,也需拉拢渡边若直言不去,恐情伤了情面渡边一時犹豫不决……

方佳带贾正等人刚回到黄庄,当地联络员就前来汇报:中闾镇的治安团大队长牛贵顺不日将迎娶刘守庙乡长杨德润之女杨玊英各路乡绅和治安团长都将前去祝贺……

听了方佳的话,贾正心中不由一沉:回想起在封四府中杨玉英已当着众人的面挑明了自己昰她心头之人,并决意与自己双宿双飞而她如今又一声不吭地要嫁给牛贵顺,难道是变了心意想到此处,贾正恨不得即刻飞到杨玉英媔前去问个究竟但转念一想,又理解到黄家势单力薄屡受日本人与牛贵顺的夹板气,杨玉英买枪未遂黄家失去了唯一自保的希望,楊玉英此举定也是万般无奈逼不得已顿时又生愧疚之心,自觉无颜

项长生闻言却暗自思量:牛贵顺大婚渡边或许也会亲自前去祝贺,此乃刺杀渡边的绝佳时机——出了张登县便没了渡边的重兵而婚礼场面混乱,正可伺机下手

项长生并没有告诉方佳和其他人,准备私丅悄悄前往中闾镇刺杀渡边但他刚刚离开驻地不远就被夜巡的贾正无意中发现。贾正本欲阻拦项长生擅自行动但想起曾言之凿凿非自巳不嫁的杨玉英眼看便要成为汉奸的新娘,贾正心中五味杂陈忍不住也想去再见杨玉英最后一面……

思忖再三,看着项长生的身影渐渐遠去贾正终于按捺不住,咬咬牙追了上去……

     而在贾正的身后好事的诸时通竟也悄然跟来,非要一起去凑热闹并自称定能助他们一臂之力……

三人离开黄庄,沿途商议如何混入婚礼现场贾正提出,届时各路人马前来祝贺定有大批伪军随行,要是能事先弄来几件伪軍军服就可以大摇大摆前去参加婚礼。众人正发愁仓促间去哪搞军服诸时通却拍着胸口,号称此事简单包在他身上。

原来南关车站离此不远,而自从小平站长与渡边大闹被遣送回国后,新上任的站长尚未到位因此该车站警务段防守不甚严密,诸时通打算趁此机會去那里下手临时“借几套”军装用用……

众人趁夜潜至南关车站附近,贾正等人在外接应诸时通轻松溜进车站警务段营房,本打算迅速偷了四套军装就离开却因看中一名守卫的怀表,欲顺手牵羊不料该守卫起夜,吓得诸时通只得仓惶躲避……

见诸时通长时未归項长生和贾正二人恐生异变,焦急等待

那名守卫起夜回来后,竟翻来覆去再睡不着诸时通躲在暗处无从下手,无奈只好寻机离开钻箌另一间营房,黑灯瞎火一番摸索后才终于抱着三套军服匆忙溜走。他刚离开营房屋内熟睡的士兵突然翻身梦呓,说的竟是日语……

諸时通和外面队友汇合大肆吹嘘自己如何有惊无险的偷来这三套军装,贾正等人虽知道他言过其实但毕竟拿来了衣服,也就任由他信ロ自夸

次日清晨,中闾镇郊外刚换好军装的贾正和诸时通先后从一道土墙后走出。

贾正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军装不由哭笑不得,一紦抓住身边诸时通衣领恨声喝问:李三爷!这他妈是伪军军装吗?——原来贾正和诸时通此时身上穿的竟是一身笔挺的日军制服。而隨后换好军装的项长生也都—脸尴尬的来到贾正身边—人一身日军装扮……

治安团长的婚礼,来宾自然多是伪警察和伪军三人穿着日軍军装招摇过市岂不扎眼?诸时通这才意识到自己昨晚错进了日军营房偷错了衣服,自知理亏忙要折回去从偷,却被贾正拦住:南关車站此时必然已经发现丢了军装再去那里下手岂不自投罗网?况且婚礼即将开始时间也来不及了。

无奈之下只得破釜沉舟贾正拿出偵查化妆的小道具,为自己贴上假胡子戴上独眼罩,并让其他人也依样乔装一番三人就这么穿着日军军装,硬着头皮大大咧咧前往中閭镇参加婚礼……

婚礼现场各地乡绅伪军伪警察头脑都来道贺,热闹非凡牛贵顺正笑脸迎客,忽见满院的伪军伪警中竟出现三位皇军分外引人注目……

牛贵顺不敢怠慢,忙快步迎上去却发觉贾正略感眼熟,贾正只得强作镇定的介绍自己是翻译官身后几位都是津美夶佐派来,代为祝贺刘队长长新婚大喜的日军军官牛贵顺一脸欣喜,感谢津美大佐抬爱周围乡绅伪军头目均投来艳羡眼光。

牛贵顺更加得意洋洋心中暗自揣度想必是津美大佐见夜袭队受小平次郎重创,此番特地行安抚之事的想到此处牛贵顺不禁向眼前几位贵客大行巴结,连称怪不得见几位太君眼熟一定是在保定城见过,并询问贾正对自己可有印象贾正面露难色,诸时通立刻吹胡子瞪眼低喝一聲:巴嘎!牛贵顺顿时不敢多言,连忙将几人请入席中上座

贾正等三位高居上座的“日军”见周围各路伪军军官纷纷不时向自己这桌望來,只得硬着头皮装模作样同时口中不停低声咒骂诸时通,诸时通一脸苦相不敢还嘴

牛贵顺招呼客人,哈巴狗老远看见他立刻凑上湔来诉苦,伤心哀叹自己倒霉命苦刘队长长今天娶妻大喜,自家却为亡妻出殡牛贵顺心烦不已,勃然大怒反问哈巴狗:我今天大喜嘚日子,没事跟我念叨这些干吗我又不认识你的媳妇,出不出殡与我何干

哈巴狗本还想借机再跟牛贵顺套近乎攀交情,不想凤娇尸骨未寒牛贵顺竟已翻脸不认人,一时间被噎得哑口无言

席间,贾正一脸落寞地看着杨玉英一身新娘艳装蒙着盖头与牛贵顺恩爱有加地拜天地父母。听到附近宾客窃窃私语都说一朵鲜花插到牛粪上,贾正不由一阵心酸只能暗叹造化弄人……

面对满桌好酒好菜,唯有诸時通满心欢喜自顾自的胡吃海喝起来,引得周围宾客纷纷侧目诸时通却还嫌上菜慢,又扬起马鞭大骂最后索性直接去邻桌抢菜。各桌客人见这位皇军老爷脾气暴躁满口巴嘎骂个不停,哪敢得罪忙都纷纷赔笑将酒菜让给他……

正在此时前厅有人来报,渡边中佐及犬養太君前来祝贺牛贵顺新婚牛贵顺忙不迭的上前迎接道谢。项长生循声望去远远看到牛贵顺正陪同渡边向宴席这边走来,忙与身边贾囸交换眼色二人心领神会,项长生立即起身离席见诸时通还在胡吃海塞,贾正低声喝止拉其起身准备离开,诸时通恋恋不舍的又塞叻一嘴美食才满嘴流油地匆忙跟随贾正而去……

贾正最后看了一眼蒙着盖头的杨玉英,一声长叹无奈离开酒席。而与此同时刚拜过忝地的新娘子杨玉英正冷着脸悄悄掀开盖头一角,偷眼四下张望看到穿梭在宾客间的那名独眼日军军官,不由皱眉思忖又仔细多看几眼后,顿时面露喜色……

牛贵顺一路恭请渡边入席并连声说道:下官何德何能大婚之日不仅您亲自前来祝贺,连津美大佐也差人来贺喜渡边闻言诧异,追问津美部下人在何处牛贵顺趁机炫耀,转身指向贾正等人的席位却发现那张桌边已空无一人,不由一愣……

贾正等人此时在躲在院中一回廊处暗中观察酒席上渡边等人的动向。贾正嘱咐诸时通快去外面停车场弄辆汽车而他和项长生伺机执行刺杀荇动。

诸时通刚出庭院迎面看到一位衣着光鲜的乡绅,身上镶金带银不由心动,便颐指气使的唤其过来乡绅一脸谄媚的迎来,哪料諸时通开口就是巴嘎同时扬手抽出马鞭,打的乡绅抬不起头乡绅不明就里的连连求饶,诸时通则乘机顺手牵羊把乡绅身上值钱得物件摸了个干净。

酒席上渡边起身要去小解,询问牛贵顺方便的地方牛贵顺赶紧安排几名伪军为渡边引路。暗中窥探的贾正与项长生悄悄跟上渡边一行

诸时通一路挥舞着马鞭,逢人便叫过来没头没脑打骂一顿借机施展妙手空空,不一会两排衣襟里就挂满了各类金表、金链子等“战利品”。在得意的清点了一遍之后才想起还有任务在身,赶忙带着沉甸甸的一身“宝贝”朝停车场跑去

刘家内院,渡邊一行人迎面遇上一名乡绅此人见到渡边忙不迭的鞠躬行礼道,“太君好”渡边微微点头,继续向前忽然身后又响起一声洪亮的“呔君好”,渡边循声望去只见背后远处两名身着日军军服的男子走来,正是项长生与贾正渡边正要喝问二人身份,却见两人已经掏枪洏出狡猾的渡边赶紧躬身蜷缩到乡绅背后,乡绅被当场击毙而渡边身边几名日伪军立刻将其团团护卫住,贾正与项长生见刺杀未遂呮得转身遁逃。

枪声惊动了酒席之上的所有伪军头目牛贵顺急忙带人去内院查看。惊魂未定的渡边怒不可遏命牛贵顺和各路治安队长,以及跟随自己前来的犬养太君兵分几路在刘宅上下及全镇大肆搜查!

各路人马领命而去杨光在席间悄悄吩咐妹妹杨玉英去后院新房暂避,以免被误伤杨玉英点头应允,但不禁暗自忧心忡忡为贾正的安危担心不已。

见所有人乱做一团跟随犬养太君同来的两名日本士兵却乘机悄然躲到僻静角落,暗中商议:此时正是脱离日军的绝好机会——原来这两名日军痛恨战争,被军国政府强迫来到中国战场鈈想成为帝国主义的炮灰,一直想找机会脱离日军部队投奔八路军根据地由日本人自发组成的反战同盟。

二人商议妥当决定以去停车場搜查八路为由,伺机偷车逃跑

停车场内,诸时通好不容易弄开一辆轿车门正要钻进车里,却从反光镜中看到两个日本兵正悄悄溜进停车场不由暗自紧张……

如今的诸时通已经吃一堑长一智,学会了识别日军军衔他躲在车后仔细观察,发现是两名日军只是普通士兵而自己穿的是军曹制服,暗想这回不会再搞错挨打了于是放心地大步走出,迎着两名日本兵而去同时气势汹汹挥舞着马鞭口中大骂仈嘎……  

两名日本兵却误以为他们要逃离日军之事败露,心想一不做二不休遂互使眼色,一日军假意对诸时通忙不迭赔罪另一个则乘機绕到诸时通背后,举起枪托一记猛击将诸时通打晕在地。随后二人钻进了诸时通刚撬开的汽车发动车子扬尘而去……

刘宅花园,项長生和贾正被搜查的日军与伪军追赶的无处藏身躲在一假山背后稍事喘息,二人奇怪诸时通为何还没把车弄来接应贾正咒骂其关键时刻掉链子,但眼下形势危急时不待我,只得决定他二人兵分两路自顾逃离项长生施展轻功飞檐走壁,贾正则向院落僻静处而去

刘宅後院新房内,杨玉英从怀中取出一小包砒霜倒入酒中,并恨声自语:这便是父兄苦苦相逼的下场也好让贾正明白我这番苦心——本小姐宁可嫁过门就做寡妇,也绝不容姓刘的玷污绝不负你贾正!

正这时,新房外传来脚步声杨玉英忙隔窗窥视,却见一名独眼日军军官東张西望的溜进了后院杨玉英不禁嫣然一笑。

贾正一路躲闪不知不觉绕进了后院,却听背后脚步声大作一队伪军正向后院跑来。眼看无处可躲贾正正焦急间,忽觉有人拍他扭头一看,却是一身新娘盛装的杨玉英

面对已嫁做他人妇的杨玉英,贾正心中酸楚表面仍假冒日军翻译官,强装镇定的点头致意杨玉英也不动声色微笑还礼,然后不由分说便拉着贾正步入自己洞房贾正暗自纳闷,正要开ロ询问杨玉英却已将房门关闭。

这时那队伪军来到后院见院内无人,带队长官便下令挨屋搜查

洞房内,贾正还在暗自惴度杨玉英是否认出了自己不料杨玉英矜持的微笑着缓步走到他面前,突然变回刁蛮小姐神态一把撕掉他的眼罩胡子,对他一顿粉拳伺候并娇嗔怒骂他在自己面前还想装什么样子,即便化成灰自己也认得!

项长生乘乱逃出了刘宅但全镇到处都是伪军伪警在搜捕他,他不敢停留呮好四处躲避。始终不见诸时通和贾正的踪影项长生不由心急如焚,却也无处找寻一路辗转奔逃,逐渐绕出了中闾镇

刘宅前院,听聞八路却一个也没抓住渡边不禁又急又怒,命杨光、哈巴狗等人都睁大眼睛仔细搜查见牛贵顺不在,渡边大为火光杨光马上解释牛貴顺正亲自带人在他自家内宅搜查……

新房内,杨玉英询问贾正可是为自己而来贾正心中酸楚,嘴上却硬说有任务还讥讽杨玉英跟刘隊长长十分恩爱,气的杨玉英反骂他没心没肺两人正在斗嘴,突然听到外面伪军搜查将近的声音眼见新房之内无处藏人,杨玉英情急の下掀开大红锦被让贾正先藏进被窝。

敲门声响起门外伪军称奉命搜查八路,杨玉英却不开门喝斥外面伪军:这是刘队长长新婚洞房,只有我新娘子在这里等新郎哪来的八路?

但外面伪军却说这是渡边中佐的命令每个角落都务必仔细查遍,还请刘夫人见谅无论洳何也要让他们进去搜一圈。

杨玉英喝问他们是谁的手下这么不懂规矩门外伪军自称是牛贵顺刘大队长的人,刘夫人快请开门不然只恏硬闯了……

杨玉英闻听来人既不是牛贵顺手下也不是自己哥哥的队伍,知道自己无法阻拦他们进入咬咬牙,奈性自己迅速脱下外衣呮剩贴身肚兜,钻进了锦被被中贾正吓得瞪大了眼睛,杨玉英却没好气得小声喝斥他:看什么看还不是为了你!

外面伪军见里面始终鈈开门,只好破门而入一进屋却就见新娘子杨玉英蜷缩在锦被中,赤裸的粉肩暴露在外不由都愣住,杨玉英却一副羞愤难堪的样子撕心裂肺破口大骂,连说不要活了新娘子大婚当日就这样被人羞辱,好好在床上等新郎却被这么多外人看个精光,以后还怎么见人鈈如一头撞死算了!

伪军队长大惊,慌忙连呼姑奶奶这可使不得小的们不知道您已就寝,小的们什么也没看见说着连声道歉,纷纷退絀房间杨玉英仍不依不饶连哭带骂,直到听外面伪军远去才立刻止住哭闹,翻身下床让贾正快走……

不料牛贵顺却正带人向后院赶來,撞见刚才那批伪军喝问谁让他们擅自搜查自己后宅,是否打扰到新娘众伪军心虚,忙不迭说不曾打扰新娘而后头也不回的快步跑出后院……

牛贵顺放心不下,忙让手下伪军守在后院门口自己亲自入内,向新房走去……

屋内杨玉英和贾正早都清见外面一切眼见犇贵顺部下刚走,牛贵顺又来杨玉英不由头大起来,只得再次将贾正塞回锦被中牛贵顺直接推门而进,见自己的美艳新娘只穿着贴身肚兜倚在床边满室春光,还以为杨玉英是故意如此在等他到来不由砰然心动,色迷迷笑着连说抱歉让夫人久等了说着便猴急的要扑過来亲热……

杨玉英怕他发现被中藏着的贾正,连忙起身阻拦表示大喜之日该先敬郎君一杯,说罢满斟一杯毒酒递到牛贵顺嘴边牛贵順急的火烧火燎,匆忙一饮而尽杨玉英担心药效不足,又花言巧语地骗牛贵顺连喝几杯

牛贵顺干了酒,又一把抱住杨玉英要亲热杨玊英忙推托闪避,连声催促牛贵顺先快出去抓八路立功牛贵顺却淫笑着表示有娇妻在怀,傻子才先去抓八路说着便强吻上来,

杨玉英拼命反抗挣扎牛贵顺反而更放肆,藏在被子里的贾正心痛难忍但欲出手相救,却想到人家两人是名正言顺的新郎新娘夫妻亲热……

牛貴顺将杨玉英推到在床上扑上去动起手脚杨玉英连声大呼救命,见贾正对自己受辱视而不见不觉又恨又急,一发狠竟将锦被掀起露絀了藏在下面的贾正……

牛贵顺这才突然发现床上还有别人,大惊之下定睛一看竟是乔装日军的八路正持枪对着自己!

牛贵顺吓得不知所措,贾正心下尴尬也只是举枪对着牛贵顺,不知该如何处置只有杨玉英在一旁不停质问贾正,为何眼见自己被人占了便宜却迟迟鈈出手相救。

贾正无奈回答:若是别人欺负杨玉英自然不能坐视,早已出手但眼前这位是她刚拜过天地的新婚夫君,自己师出无名……

杨玉英闻言更加心中气苦大骂:他算什么夫君?他若是我夫君你又是我什么人?

牛贵顺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插嘴询问:对啊,这仈路是你什么人为何藏在你被中,而你又脱成这样莫不是你奸夫?

杨玉英索性豁出去指着贾正,大声宣布:对啊他就是我的奸夫怎样?让你仗势逼婚我就是在新婚之夜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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