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渣攻重生末世重生之渣攻变好攻by(包子) 番外——兔之夭刀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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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几次交换,二人从上午直厮杀到华灯初上,战魁梧皆数败于暮守一手下,不得不心悦诚服地道了声服气。
  李长定当裁决,说得口干舌燥,给李圣平解说的郝富贵差不多快说不出话了。
  战魁梧直起腰站住了,暮守一朝他微微一笑,李圣平特别狗腿地递上一盏茶,小声问道:&累不累?早知道他能拖住你这样久,不该叫你们推沙盘的。&
  暮守一也很自然地端起春峰手里的茶奉给李圣平:&得遇良才,臣心十分欢喜,怎么会累?&
  李长定咕嘟嘟灌一壶茶,对战魁梧笑道:&怎么样?服了吧?守一可是我的半师,收拾你还不和收拾鸡子似的?&
  战魁梧如梦初醒,慌忙拜倒长叩:&晚辈素以自己天下第一,今日方知井蛙之见。晚生无状,误以大将军无能,故而挑衅,请大将军降罪!&
  &快别多礼,起来吧。&暮守一亲手扶他起来,&古圣贤说,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既然不知,那么难免误解,既然误会,说开就好了。自古有才之人,皆恐无能之辈占去虚名,反而有伤真正的才人。魁梧能为天下武人不平,甘冒犯上之险以诉不平,实在难能可贵。&
  李圣平忍不住插话道:&就你是个老好人,向着外人。知道的明白你是爱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结党营私呢。&
  暮守一道:&主上是知元之人,只要主上明白元的心思,不就够了?别人怎么想,谁管?&
  李圣平噎得没话说,李长定咳嗽一声,问道:&守一,这徒弟你收不收?&
  暮守一道:&只要魁梧愿意,怎么不收?&
  战魁梧马上伶伶俐俐地撩衣摆跪了:&徒儿叩见师父,今日匆忙,不曾备得礼仪,待徒儿卜筮吉日,定当奉茶全礼,以拜师尊!&
  &咱们粗人,不讲究这些虚礼,说了收徒,就是师徒名分。&暮守一忙又搀他起来,&以魁梧的资质,他日青出蓝而胜于蓝,十分可待哪!&
  李圣平听他如此说道,直觉另有含义,仔细一想便知何解,心下陡然不喜,眼中微黯,却没说什么,只道:&一切先听守一的,魁梧今日就搬到久安侯府去罢。&
  &是,小人遵命!&战魁梧只当是要侍奉师父左右,也好得他亲传,喜形于色。
  李长定一把揽过他的肩膀,狠狠拍两下:&好好学,别丢我的脸!&
  战魁梧道:&殿下难道不准备给咱们上课?&
  李长定道:&谁有那个时间啊?带你们这些小白傻瓜?有这功夫我不如找守一多讨教几回。&
  暮守一早知道他是懒得带学生,故而不置一词,李圣平却连剐了他好几眼&&他最恨的就是别人来削暮守一陪他的时间啊,哪怕是亲儿子、亲弟弟!
  &行了,就这样了!魁梧,你是朕、守一、武亲王都非常看重的人,务必好好磨练性子,多看书,多学本事。帝国的未来,就在你,还有你的同窗肩上,不要让我们失望!&
  战魁梧闻言,肃容直立:&是!魁梧一定不负君望!&
  战魁梧在拜师当晚就住进了久安侯府的小跨院,然后他才发现,暮守一根本不住侯府,他住哪?侯府管家说不知道;做什么去了?管家还是不知道;几时回来?管家依旧不知道&&
  战魁梧心里顿时拔凉拔凉。
  而差不多同一时间,李圣平草草打完一套养生的拳法,又像往常一样蹲在在大石榴树下看暮守一练武。
  小皇子又被丢给李长定去带了,李长定作为一个保父,除了初几天手忙脚乱,后来的表现还算合格。
  所以每天晚上,李长定在宫里吃完宵夜,就会被兄长要求打包带上小皇子回府。
  这个晚上也不例外。
  暮守一练完刀法,将陌刀放回兵器架上,李圣平照样给他擦擦汗,理理衣服,暮守一直觉他的情绪有些不对,计较片刻,道:&主上,可是元练得不好?&
  &哦不,不是。&李圣平本也没想藏着掖着,只是在措辞,他既然问起,他也不想再磨蹭,于是直截了当地道:&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不叫战魁梧行拜师礼?&
  &我们这些武将,本来就没那么多繁文缛节,主上放心,我不会耽误他&&&
  李圣平打断他:&这只是你的砌词狡辩。我跟你多少年,你心里想什么,我不敢说都知道,但至少也知道个十之八九。&
  暮守一被拆穿谎言,哑然低头。
  &说吧。&李圣平非常熟练地抓起他的手,两人仍像往常一样,并肩走向寝宫。
  &主上,臣在奴籍,不论主上给臣多高的封侯也改变不了臣在贱籍的出身。旁人戳着臣的脊梁骨骂,臣不是不知道,臣一介草莽,并不在意,魁梧却是个真天才,是个好苗子,难得还是世家子弟,焉能不在意?拜一个奴隶为师,实在不利魁梧将来步入政堂。臣有今日,多赖主上独一份的信任宠爱。可魁梧却没有,他若是背上奴隶弟子的名声,一辈子都得毁了。&
  &喝,你想的倒多。那我问你,奴隶之徒,是骂名,那奴隶之子呢?今生可是朕的儿子,大华的皇子,没准还是未来的太子、帝王,他身为奴隶之子,岂不比奴隶弟子更卑贱?那么他的臣子,又有几个能比魁梧高贵?&
  &君王之子,又岂能与寻常人同理相论?恕臣无礼妄论,若陛下有后宫三千,自然也是皇后嫡子为贵,奴婢之子为贱,这是常情啊!&
  &笑话,你就是朕的皇后,你的儿子徒弟,谁可比得?谁敢比得?将学宫每年收几十个弟子,你是总裁,他们名义上都是你的徒弟,长定也是,难道都是卑贱的!&
  &挂名头的徒弟,怎么与奉茶拜师的亲传弟子相较?主上&&臣觉得这样很好。既不妨碍他学臣的本事,也不妨害他的名声,长远看来,对臣也好,免去结党营私的嫌疑,也免臣被弟子人情困扰。&
  李圣平不说话了,他很生气暮守一拿出身说事。然而此刻,转过长长的宫道回廊,到了寝宫外的梧桐林旁,他却气消了。
  暮守一只当他被自己说服了,谁知在寝宫外,进门时,李圣平却突然笑出声,道:&总算你会和朕争执了,也算是进步吧。这次朕饶了你,等魁梧拜师礼行过了,咱们再回来慢慢算账。&
  暮守一顿了一下,李圣平又道:&有争执,有拌嘴,有小吵怡情,这方是夫妻之道。唯命是从,那就是主仆之间。所以&&你能和朕起一点小小的争执,朕特高兴。&
  在非私情的事上和他提出异议,说明暮守一对自己身份的认知、对自己的地位的认知在变化,也算可喜可贺吧。
  暮守一听了他的强词夺理,差点脚下一滑绊倒在门槛上。
  不几日战魁梧卜筮了一个好日子,正式拜入暮守一门下,是为暮守一的第一个亲传弟子。
  将学宫也在同一天开始运转,经过武举选拔,共有十二名少年提前进入将学宫正式开始学习。
  十二名少年中最小的也有十一二岁了,最大的是一位名叫周向晚的青年,年十九,比战魁梧大四岁。
  周向晚是最为特殊的一名学生,他在文举殿试中名列第三&&还是因为年纪太轻的缘故,被李圣平压了一等&&干干净净清清透透的年轻人才能配探花郎的名声么&&
  令人意外的是,他还参加了武举,兵法、阵法、军需等科目的成绩非常出色,只是在武力、行军、练兵等科目上落败,因而不能直接进入军中效力。
  他要求进入将学宫学习。
  可他是个残疾,他双腿残废,不能行走,参加殿试时也坐着轮椅。
  他能参加文举,本来就是法外开恩,举荐他的小王氏,为了拿到李圣平的准许,愣是三个月没在朝政上多一句话。
  其实李圣平也挺喜欢周向晚的。
  上辈子周向晚没有拿到文举的资格,因为小王氏上辈子并未举荐他。他最后跟着赵复从军,做了他的军师。
  这么形容吧,周向晚加赵复的组合,能和战魁梧在战场上打个平手,内政上稍有不足。
  战魁梧能处理内政,纵横家的学说也学的不错。周向晚则是纯谋士,心计过人,十分毒辣,许多绝户计都是出自他的笔下,堪称大华建立军队以来,最没有良心、最丧心病狂的军师。
  上一世的将学宫设立后,周向晚是第一任学宫总裁,兼任谋断科的师长。
  他的武力不行,却精通毒医、机关、八卦、奇门遁甲&&反正什么偏门,他就擅长什么。
  李生平爱才,而且自信镇得住他,这才松口让他参加科举。
  结果这位却要进将学宫&&进就进,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反正最后他还是得从军去,不算耽搁。
  难得的是李长定一眼就看中了周向晚。
  李长定对自己中意的人,总是没个正形。什么冷酷无情沉默寡言都是摆给外人看的,在自己人面前他就像个痞子一样。
  他满口&小毒蝎&&小蝎子&&蛇儿口&地称呼周向晚,实际上心里喜欢得不行,具体表现为周向晚私下&猴大哥&&猿阿兄&地叫他,他乐呵呵地受着。
  虽然他们在一块时总免不了互相拆台吐槽,可感情就是越来越好,最后索性拜了把子认了兄弟。
  李圣平很怀疑他们俩是不是和自己与暮守一一样,然而仔细观察,仍然觉得他们只是真的很投机,并没有半点超脱朋友知交之外的情分。
  难得看到一个能狠狠削李长定的人,况且又是不大重视名利的周向晚,李圣平很快就同意他们结拜的事&&他是李长定的亲兄弟,李长定认义弟,也就是他认义弟,他也得有表示。
  于是周向晚成了李长定的同辈。李圣平召集心腹爱将、谋臣议事的时候,就剩跟在暮守一身边的战魁梧年纪最小、辈分最低。偏偏他又长得十分可爱,圆圆脸大眼睛像个兔子似的,谁经过都会忍不住想摸摸他的头。
  战魁梧憋屈啊&&还好他师父对他很好,从来不像李长定、周向晚两个坏人那样和他说话最后都要加一句&小弟弟,懂了吗?&
  还是师父好啊!
☆、蝗灾来袭
  只有师父好,这句话绝不是战魁梧屡次被李长定和周向晚**后的气话。
  暮守一拿战魁梧比自己的儿子也不差了。
  战魁梧比他小一轮还多,可不就和儿子似的。
  战魁梧得到李圣平亲口允诺,可以参加下午的军政小朝会,于是他每天去将学宫上课,下午进宫观政。
  暮守一是学宫总裁,兼任大略科的师长,每天早上上参政完,用完膳就要去东宫上课&&当然一般李圣平也会跟他去,美名其曰关心学生的学习情况。
  理事完毕,暮守一就会亲自带着战魁梧进宫,路上还会和他交流今日学习的成果。
  议政时,战魁梧但有不懂,暮守一都会仔仔细细地与他讲解;每日练武,便将一身本事悉数传授;战魁梧温习功课,暮守一必定抽出时间考校检查;至于军政大事,只要李圣平说可以告诉外人的,他都会拿来与战魁梧参详,力图早日培养他的眼光和心胸。
  为大将者,不可不算大华百年气运,不可不诀断千里之外,这就要求他们必须得有长远的眼光和宏大的心胸。
  暮守一自己是没有的,但李圣平有,他听李圣平的就行了。战魁梧没有这样一个帮着他的人,他就得自己学会思考。
  李圣平瞅着暮守一和战魁梧一口一个&师父~&&魁梧&地火热,心下快醋淹宣政殿了。
  偏有时候战魁梧还住在宫里,秉烛夜谈都发生了好几回。
  周向晚则与李长定同进同出,当然也就不可避免地知道了小今生的存在。
  李长定没说小今生的来历,周向晚也没问。李圣平估计周向晚知道,这世上的事,恐怕没有瞒得过周向晚那一双眼睛的。
  还好他是站在他们这边的。
  而战魁梧,终于知道了暮守一晚上住哪。
  李圣平从不掩饰他和暮守一的关系,或者说从不遮掩自己单方面的宠爱。
  战魁梧从起初的惊吓,慢慢的竟然也接受了,还有不满,也只是觉得李圣平对暮守一不够负责,有一日李长定说漏了嘴,提到李圣平和暮守一的那场昏礼,他连这点不满也没了。
  李圣平不是拿暮守一当一时玩乐的男宠,他们两个相处起来而是正儿八经的老夫老妻,战魁梧别扭了几日,也就习以为常了。
  只是有机会让李圣平吃醋的话,他还是愿意掺一脚的。
  欢乐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找事的就来了。
  这也在李圣平的预料之中。
  科举考试进行期间,为避免过度得罪他,几乎所有反对者都没了声音。
  现在科举结束,各人也各有各的安排了,势必会有人看他舒心日子不高兴,要跳出来给他添堵的。
  时已过溽暑,大火渐渐西下,气候还带着些最后的暑热,夜晚已经渐渐转凉。
  长安是一片福地,去年虽旱,究竟有渭水在,大家的日子是清苦,但总还是能支撑。
  北方三州则从春季一直旱到夏天,算上去年秋冬的旱情,实打实地旱了一年,中间虽有几场雨,到底杯水车薪。
  之前零星的几处小蝗灾,也终于慢慢地发展起来,最后彻底爆发。
  云幽燕三州,蝗虫如乌云般铺天盖地而来,朝野上下多多少少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陆陆续续的都得到了消息。
  若是以前,司天监等观星望气的官署不在李圣平手里,此时早就闹起来了。
  如今司天监唯李圣平之命是从,始终保持沉默,即使有人花重金贿赂想掏出些不利于李圣平的风声,也是枉然。
  直至此时,长安豪门才知道李圣平当初为何对司天监发难,不得不佩服他算计得长远。
  如今李圣平想要提拔的人才也提拔了,想开的学宫也开好了,不怕长安几个世家和他硬顶,自然也不会示弱。
  每天皇帝、皇帝心腹、世家、世家门人以及其他有打算的人都在朝会上掐得天昏地暗。
  要赈灾,就要掐赈灾的钱粮拨多少,从哪拨,谁监督,谁到北三州去赈灾,当地官员的升贬奖惩,当地富豪的处理,流亡百姓能不能进城&&每一件都足够众臣和李圣平对掐一整天。
  李圣平却出人意料地收起了他的牙齿和爪子,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出手迅猛,一招致人死地,而是和他们打了好些日子的口水仗。
  李圣平在等,他在等,等一个时机发难。
  现在赢,只能赢一场口舌之争。
  等到了时机&&他要把北三州的豪强,全部连根拔起!
  司天监不会主动上书指责李圣平失德引发蝗灾,长安的王翦沈刘等七家无法&&他们既不负责望气观星,也没有文声清名,不够资格出来指责天子失德,真惹恼了李圣平,李圣平甚至敢说失德的是他们,他们也无法证明不是自己,谁让李圣平霸占了司天监呢?
  此时想再用蝗灾一事非议李圣平,除非是民意了。
  然而李圣平为政能力极强,百姓望风归附,凭七姓如何煽动收买,流言蜚语总如风中游丝,不过三五日便尽数消散了。
  如此直到流民在城外聚集起来,因北三州实在旱极苦蝗,又未曾受李圣平恩德,比不得长安之民和李圣平自己带来的民众,七姓世家的谣言这方有了流传的途径。
  流言在长安的大街小巷飞窜的时候,李圣平终于等到了他要的消息。
  那个凌晨下着暴雨,窗外的电闪照着夜空如昼,雷鸣震耳欲聋。
  李圣平和暮守一从睡梦中醒来,来不及更衣起身,先看了北方涿郡传来的消息。
  涿郡的郡守是一个名叫范瞻的青年人,天问公的关门弟子。
  天问先生专长就是巫鬼卜筮推演天理等神奇古怪的技能,偏范瞻是不信天道神鬼之说的。
  有了李圣平临行叮嘱他的话,他就更不信了。
  到了涿郡之后,他立马挽起裤腿衣袖,和当地百姓一起投入到抗灾之中。
  他不信鬼神,所以他不拜蝗虫庙,他在田野里燃起火堆,将捕捉来的蝗虫投进去烧,晚上也不熄灭,吸引蝗虫自投罗网。
  他拿着李圣平的特许,让涿郡壮丁以捕捉蝗虫代替徭役,此外,每上交十斤蝗虫顶一斤赋税粮。今年免征,捉到的蝗虫可以抵明年、后年甚至大后年的赋税。
  在六月底,因为涿郡饥荒,他又干了一件足以引发一场学说界地震的事&&他叫人捉了一笼蝗虫,放在火上烤了吃了,并且鼓励百姓捕捉蝗虫作为充饥之物。
  在当时,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多少乡绅名士跪求他不要得罪上天,他还是把蝗虫吃了,还推倒了蝗虫庙。
  蝗虫庙倒,蝗虫从天罚的象征,变成了饥民的食物。
  那一时那一刻,天下为之静默,只有久违的暴雨突至,雷声如吼,祥瑞降人间。
  这消息三天后就传到了宣政殿。李圣平精神为之一振。
  他终于等到了他需要的消息。
  李圣平和暮守一匆匆洗漱更衣完,又把长定、令德等人从被窝里拖出来,赶着时间商议一番,踩着点就上朝了。
  这一日是小朝,只重臣到齐了。
  核心议题还是蝗灾。
  李圣平耐着性子听底下人吵,吵吵未完,便有监察御史张以申奏道:&启禀陛下。蝗灾突至,大华朝野同勉,上下一心,共渡此劫。值此危时,竟有为官者不以百姓为念,不以国运为重,不以陛下为先,为泄一己之怒,绝于乡绅里老,罪于上天。&
  &果真有这样的人,你说说是谁,怎么个得罪上天、绝于乡里法?若果真如此,朕绝不饶他!&李圣平听得浑身振奋,赶紧追问道。
☆、立后之说
  李圣平和颜悦色地询问,让张以申窃喜于心,忙道:&启奏陛下,乃是涿郡郡守范瞻范子有。因扩建府衙,正占去了当地蝗庙的地方,故而叫人推倒蝗庙,锄断所供奉之蝗神,引来天公大怒,旱地降下霹雳以为警示,然而范瞻不以为意,竟捕蝗虫为肴就酒,实在可恨!蝗虫本天兆,天降之于世人以使世人警醒,反省自身,岂可如此糟践?若不严惩,恐有天灾更甚者加之!&
  李圣平冷笑道:&闻卿言,旱地降霹雳就是警示?卿似乎将自己当做了天意。竟不知这是天意,还是卿意啊?&
  张以申方觉失言,忙要请罪,李圣平厉色道:&竖子商奴,不堪与谋!范瞻所为,朕也有耳闻。然而范瞻推庙、废神、捕虫,是在六月廿一,今日才六月廿四,朕知道这个消息,是因为范瞻遣人急报,一人三马,沿途不休,日夜不停,方于今晨将上书送至朕案上。朕尚且刚刚得知,汝又从何听来!汝写上书,尚需时间,可知你比朕知道得还早!但不知是你与涿郡官吏有勾结,还是此事,根本就是你挑唆而成!又或你一介监察御史,来往消息,竟比朕更灵通?朕若要问罪于范瞻,倒得先杀了你,才能防止朕的旨意,未出己心,已出尔口!&
  李圣平将张御史逼退,又道:&范瞻的上书,与尔等所知,略有出入。据范瞻所奏,他推倒蝗虫庙、食用蝗虫后,天降甘霖,一时旱解。若吃蝗虫能有这作用,早该如此了。而且他推掉蝗虫庙,并非因为一己私欲,而是当地已建蝗虫庙凡十几,佃农苦不堪言,故而方有此冒险。特殊事务,需决断有力,破陈除旧,方有转圜之机。朕深以为然。朕将遣天使实地监察,所言不虚,则重重加赏,若所言有误,严惩不贷!未知众卿以为呢?&
  李圣平牢牢记得持续两年大旱结束于六月廿一涿郡的一场暴雨,当年还被人当做祥瑞报至他的案头&&当时涿郡的郡守是翦筹的侄子翦芝,这边是翦家复起的源头。
  这一次,李圣平毫不犹豫地将这个功劳和天时据为己有。
  有了这一手棋,他才好继续布局幽州,利用涿郡作为支点,撬动北三州的政局,继而打击几个迟迟不肯彻底归顺的家族。
  翦筹等人无法,只能称是。毕竟李圣平是要求先实地监察,再做处置,倘若他们再有异议,便更显得心虚,只好让步。
  李圣平雷厉风行,当即点了吉善领头,带了十五个人前去涿州一探究竟。
  这十五个人又经过一番讨论才定下来,其中李圣平安插的人有七个,个个有特殊旨意,到了涿郡,是有任务要完成的。还有八个本来就是用来与京城七世家妥协的,李圣平假做不情愿,又和他们讨价还价一番,才佯装万分不快地准了。
  吉善一去,剩下御史大夫的空缺,便由御史中丞纪鲲暂代。御史中丞本不只一个,共四人,自李圣平入朝来,斩了一个,贬了两个,剩下那个见势不妙,告老还乡了。于是又由御史中丞的下属一一顶上,纪鲲是李圣平的心腹,升迁最快,与他平级的御史,都已调至其他省部,于是如今反而只剩他一个御史中丞,遂顺利地暂代了御史大夫之职&&七世家还是无话可说,毕竟只是暂代,又不是实打实地升迁,要怨也只能怨自己之前没想到,没抓住机会要御史中丞的职位。
  其中又以翦筹最后悔,早知如此,当初何必为了让侄子升任左司马而按下自家担任治书御史、即将升任御史中丞的子弟。若无此安排,现在可能会一飞冲天的涿郡郡守就是翦芝,而暂代御史大夫的就是自家亲信了!
  谁又能想到吉善七老八十了,李圣平还忍心叫他去涿郡?
  若要进谏求李圣平怜悯老人吧,李圣平立马同意并换上自己人陶信,他们还不敢反对,一反对剩下八个人也没戏。
  若不进谏,也就是现在的状况,真个是费劲心机,都落到了李圣平的算计里。
  给了一记巴掌,当然也要给个甜枣。
  考虑到小皇子今生能瞒得过一时,瞒不过一世,李圣平觉得,等拔出了北方三州的势力,差不多也就到了可以正式昭告天下的时候。
  所以在当堂定下了去涿郡的人之后,李圣平完结此段,又抛出一个更加重要的消息。
  &谈完政事,朕还有件事,就私下说说,各位心理有个底,以免到时候过于惊骇。&
  朝臣们习惯性地哆嗦腿,一般李圣平和颜悦色的开起话头,都会以狂风暴雨雷霆万钧结束。但不知这次谁比较倒霉?
  &朕已经二十六了。朕决定明年夏季,正式昭告天下册立皇后。就这么决定了吧。&李圣平稍稍玩了个花样,然后在暮守一回过神、出言进谏前宣布退朝。
  暮守一不是普通臣子,李圣平那话一出口,他就知道李圣平真想做的事是什么。
  他要将他们之间的那场昏礼,那道诏书,公之于众!
  暮守一一直以为,这样暗中往来,不要拿到明面上说,便很好了。
  下了朝回到紫宸殿寝宫,李圣平拖着暮守一小休。
  这日晌午下了场雨,淅淅沥沥的雨打在屋檐、树叶上,吵吵嚷嚷。
  李圣平拉着暮守一厮磨了一会,差不多半个时辰过去才消停。暮守一侧卧榻上,李圣平从背后抱住他,满脸餍足。
  &我说要昭告天下立后之事,你好像不高兴?&
  &我以为,陛下是想将给臣的婚书,昭告天下。臣说错了吗?&
  &没有,朕就是这样打算的。不过,你为何会觉得朕说的就是将册立你的事昭告天下,而不是正经的再册一贤淑之女为后?&
  &臣只是觉得以陛下的习惯,一日不给他们下套,就一日不快活。所以陛下所言,怎能以常理推断?&
  李圣平的笑凝固在脸上。
  暮守一的潜意是说,常理推断,他该娶高门女为后,而不是他。
  他闷了一会儿,才道:&接下来要拔除北方豪强,又得伤脑筋了。为了不让京里的这些老东西跳出来添乱,我不得不放出个诱饵给他们。不过明年春天,今生就满周岁了,到了取正名的时候,不能再这样遮遮掩掩的。必须得给他一个出身。而一年,也是朕忍耐的极限。朕想光明正大地和你牵着手在御沟上散步,朕想和你深夜共读一本书而不为人诟病,所以,婚书该昭告天下了,你的身份,更不能再隐藏下去。我是真心拿你当伴侣。&
  暮守一翻过身来:&主上,睡吧。&
  &不睡了,闭闭眼就当休息了。下午还得和老余他们仔细商量着怎么办呢。&李圣平闭着眼说,&下午你先把魁梧那小子制住了,别又叫他大晚上的找你。&
  暮守一想了想,忍住了反驳的话,道:&是,主上。&
☆、不对劲
  下午战魁梧过来找暮守一复习阵法,两人排了一回陷马阵,战魁梧明显心思不在列阵上,连生门和死门都布错了两回,一旁观战的周向晚、李长定都看不下去了。
  暮守一叹口气,周向晚眼皮一颤,大概知道怎么回事,转头抬眼道:&武殿下,我想起来,我那本《鬼手录》落在你的书房了。&
  李长定会意,叫来亲随推轮椅:&守一,我陪向晚取书去了,晚上来接今生。&
  暮守一敛袖礼道:&元明了,殿下,向晚,请。&
  那二人带着侍儿宫人走了,暮守一说道:&魁梧,你怎么了?今天似乎心不在焉?&
  &我&&&战魁梧本想随便扯个理由敷衍过去,一对上暮守一认真的神态,敷衍的话实在说不出口,只好改道:&我有话问师父,憋在心里难受。&
  暮守一遣走侍从,连苏大鹏都没留下,&好了没人了,你可以说了。&
  战魁梧撇嘴道:&主上要立后,那师父怎么办?主上和师父连婚书都有,他怎能背信忘义?&
  暮守一笑了:&主上做决定,咱们尽本分就好,什么怎么办?&
  &那师父就没名没分地跟着主上,看着主上另娶他人?这以后会被朝臣史官,骂成什么样啊?便是汉朝的两位大司马,也不免被后人曲解为佞幸,那还是因为司马迁未曾贬责于他们,才有后人为之申辩。如今朝里的史官,哪个能比得上司马公?他们没事还得找个瑕疵骂咱们,何况这样的大事!师父的名声,岂不得叫他们毁得一干二净?&
  &声名是身外事,咱们尽职尽责,便是背上骂名,又何妨?守得家国宁,天下太平,天子平安顺心,不就行了?名声是文人才要计较的。再说&&到明年再看吧。主上是好人,对为师更是好,你别误会他。&
  &我误会陛下什么了!&战魁梧炸毛起来,两个眼睛瞪得和幼虎一样,&总之,如果主上负您,您不如自请离开,咱们师徒两个走得远远的,镇守一方,哪怕天南海北呢,也比留在京里被人瞧不起的好!&
  暮守一看着他愤愤的样子,有种深深的无力感。等他说完了,暮守一慢慢地说道:&倘若陛下有一日驱逐我,甚至杀了我,你就不当帝国的将军,不为帝国赴死了吗?&
  &这&&陛下才不会自废长城呢!&
  &所以,不管我会怎样,你先把行军打仗、练兵屯田的本事学好。以后不管你是在京里驻守,临危受命地出战,还在在外镇压一方抵御外敌,不都得先练好本领么?你担心的事情,以后真发生了,再为之困扰罢。即使你想远走他乡不再还朝,也得有那能耐,是不是?刚才的陷马阵,你推错了好几次,再来!&
  花厅回廊外,李圣平默默转过身去。
  他似乎有点明白上一世的战魁梧是个什么想法了。
  哀守一不争,怒守一自贱,更恨他这个做皇帝的委屈忠臣。战魁梧于公不能背叛帝国,更不能辜负守一的志向,所以终其一生都在为帝国开疆扩土;然而于私情,又实在恨他这个皇帝,于是宁可冒着被他猜忌的风险,远走边关,十年不朝。
  走到园子里,李圣平心事重重,春峰小心翼翼地说道:&主人,战小郎孩子心气,主人生气,告诉大将军也就是了,憋在心里,伤身伤神哪!&
  李圣平摇摇头:&我哪里生气,只是想到了一些往事罢了。战魁梧小孩儿心性,我焉能不知?春伯不必担心,我走走就好了。&
  &真是如此,做奴婢的,就放心了。&春峰笑道,&请主人恕小人多嘴之罪。&
  &春伯是为我好,我怎会怪罪?&李圣平道,&只是,委屈了守一啊。此道政令一下,不知多少人要给守一气受了。偏偏他身体尚未调养好,朕舍不得送他离开这是是非非的地方。&
  &小的以为,大将军心里只有陛下一人,旁人的议论纷纷,丝毫不能有所动摇。大将军自己无欲而刚,陛下何必自扰?&
  &说的也是。朕积了几辈子的德,才能遇到一个守一。无欲无求,也就不会被中伤。旁人于他何有哉!这一点,朕也不及他。不过若说他心里有朕,那就过了。朕若不是皇帝,若不是有他的卖身契,他会立刻离开朕去追求自己的梦想。说到底,不过君有令,臣子从,主人有命,家奴从。个中感情,远远未达到朕的期盼。&
  是哪里出了问题么?明明上一世,暮守一眼中是有情的。
  若无情,不会拼死也要生下两个孩子,甚至不惜剖腹取子。
  细想起来,上一世的守一,似乎更加溺爱他一些,不像这一世,给他的感觉是随时可能离开。
  李圣平曾经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再仔细想想,他并没有记错。
  不过这都是小事。
  暮守一在他身边,这才是最重要的。
  转眼交秋,今岁北方大旱遇蝗,颗粒无收,南方有涝,不过勉强果腹,倒是岭南以南,两季水稻丰收,可以支援北方灾情,总算政局还算稳。
  到涿郡实地监察的官员也在八月时回到了朝中,为了郡守吃蝗虫、推庙一事吵得不可开交。
  跟随吉善一起前去涿郡的御史高宜文在双方吵得最厉害时站出来道:&启奏陛下,臣临来,得范太守托付,携带一笼蝗虫入朝,臣愿啖蝗,以试苍天之意,是否降罪于臣!&
  刚才还吵得纷纷攘攘的大臣立马住嘴,生怕被李圣平惦记起来逼他们吃蝗虫。
  李圣平叫人把那一笼子蝗虫抬上来。
  金丝铁钩的笼子,里边密密麻麻的一笼虫子,还都是个儿大满腹都是子儿的,看得人头皮发麻。
  李圣平戏谑地扫视群臣,看他们一个一个乖乖低头噤声,然后才非常威严地说道:&行了,朕是那让臣子顶在前头的人吗?春峰,你亲自去一趟尚食局,把这一笼子交给御膳间炸了,务必掌握好火候,别炸过头,然后洒一点儿茱萸粉、胡椒粉、姜末、葱花和盐粉。朕亲自吃给你们看,看看这老天爷的雷,劈得下来劈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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