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学呼吸的时候后背疼无意中发现我后背全湿了,都是汗,但是我没有运动睡觉什么的,也没有感觉热,背心也没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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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开始推荐我看过的小说(一):《没有钱3212》穿越未来搞笑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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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开始推荐我看过的小说(一):《没有钱3212》穿越未来搞笑风格
没事就在网上看小说,现在也做点贡献推荐给大家共享下希望大家喜欢没有钱3212作者:蜡像馆【内容简介】就像是超市里的三鲜饺子,被冷冻了千年,然后取出来煮煮似乎还能继续吃。在三十三世纪,我是古代活化石,我的头发究竟是论撮卖好,还是论根卖好?来路不可寻,去程不尽现在怪爹怪妈都没得用,谁把我生成个女娃娃,那真是毁灭性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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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三鲜饺子  亲爱的,我不得不慢慢地讲这个故事。就如你所看到的那样,十天前我的大脑才被“解冻”,细胞似乎还处于缓慢的恢复期,我一直介于清醒与昏睡之间。  小时候我们背过一首诗:我的爱人/曾含泪/将我埋葬/用珠玉/用乳香……  而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情比起这个来要俗套得多,爱我的人们出了一笔钱,将我委托给美国著名的生命延续基金会驻华机构,他们把我用特殊的毯子裹好,送进一个充满液体氮的不锈钢的高罐子里,你可以把装我的这种容器想象成大号的液化气瓶子,总之就是很类似的东西。  我的大脑被瞬间“玻璃化”了,根据冰冻前我所拿到的资料,玻璃化是一个不会产生冰的过程,在这个动作下,细胞内超过60%的水将由保护作用的化学制品来替代。这使得人体在深度制冷的同时防止被冰冻。在玻璃化过程中,分子移动在零下124℃完全停下,我也就这样被保存了起来。当然你可以简单地理解为我被速冻了,就像是超市里的三鲜饺子,天知道我多么怀念湾仔码头的味道。  我觉得我的胃一定是被冰冻坏了,这是有依据的,因为三天来无论我幻想任何一种美味食品,我都没有感觉到饥饿。我的耳膜也有问题,我一直能听到嘀嗒嘀嗒的秒表声。还有我的咽喉,里面像是着了火,我好几次试图想开口要杯水,都被这该死的喉咙挡住了。其实我想说解冻后没有一个零件是好的,这真是件糟糕的事情,我甚至要开始谴责这个鸟什子的基金会了。我不知道我的亲人们有没有给我投保,比如说什么意外残疾,意外伤害,医疗事故这些个类别的。或者是我的保单能不能延续到这么多年之后,这都是问题,只能等我自己去发掘。  身体机能恢复得比我想象地慢得多得多,我是睡在一个类似玻璃鱼缸里面的,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觉得很憋闷很不舒服。开始的时候我很纳闷,为啥这里头的氧气不会被我吸空,后来我似乎意识到这可能是传说中的有氧舱。我想跟他们急,你说好不容易冰冻了那么多年新陈代谢减缓,这才刚要开始新的人生嘛,要是一下子就被氧化成老太婆,你说这多不值得。  这是我数的第一千零一百八十万只山羊,当然这个数字有水分,我中途迷糊过去几次,醒来的时候随便要了一个数字就接着数。反正没有人来给我算对错,数对了也没有人颁奖。记得合同上我签了,我要在一个双数年份复活,也不知道现在是几几年了,到底是轮到足球世界杯还是奥运会。  还有我就不明白了,我的主治医生呢,漂亮的护士MM呢。就算她们白天不来晚上也要来瞄一眼的吧。我真的很孤独哦,你们对我说话我能听得见的哦。日复一日,这个词儿用在我这里再恰当不过,我在数日,我在数分,我在数秒。似乎应该有十天了吧,我被孤零零地荒废在这里十天了呢。  今天似乎很特殊,除了闹钟的滴答声,我还能听到别人的呼吸声,我的耳朵太敏感了,如果他们给我的耳朵上了发条,我希望能打报告把敏感度降低一些。似乎连细微的鼻息声音都能听到,这不利于我好好休息。  我第一次试图掀开眼睛上那两层皮,呃,抬不动,呃,加油……九牛二虎之后,我把睫毛掀开一丝缝。我带了隐形眼镜了么?怎么视力突然那么好了?这个可不对,我被速冻之前分明是摘掉我的博士伦晴朗66的呢。眼前的景象真的是吓到我了啦,我说的吓到我并不是指我被关在一个玻璃罩子里,也不是我浑身都插满了管子。而是有很多身体正靠近我的玻璃罩子,我把那条缝斜成最大角度,也只能看清楚几个叠印轮廓,我能看到他们的手扶在玻璃鱼缸上,我的视角很不舒服,外加上玻璃是有轻微反射效果的,我分不清哪只是哪只的手。这些人很奇怪,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并没有讨论我,或者是发出什么声响,只是在观察。哦,是的,我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动物园里面的猴子和猩猩,如果我能说话我一定会说:“看什么看,再看挖出你们的眼睛。”  其实我是个很随和的人,我不会轻易骂脏话或者是对别人撒泼,你知道的,我是和平主义者。我的简历上永远写着兴趣广泛,爱好读书,热爱和平,其实朋友们都是晓得的,我只忠诚于看帅哥和赚钱,没有其他。我这样的人实在是太简单不过,一如我有一个很简单的名字:林一一。以前写考卷的时候总有老师批评我,说我不能只写姓不写名。其实我真的是被冤枉了,我分明写了林一一三个字了呢。  这群参观者中终于有人说话:“Oh,简直是奇迹。”一个假洋鬼子。  “是啊,恭喜您!约克博士!”一个拍马屁的人这么奉承。  “她的心肺功能基本恢复到正常。”一个比较嗲的女声。  科学之所以只有蜗牛般的速度向前拓展,是因为这些自认为科学家的科学家常常说些别人听不懂的废话。  “我认为还需要动一次脑部手术。”一个杀千刀的这么说。  我赶紧把眼睛闭上,平稳住我的呼吸。这人的声音要听清楚,便于以后报复。  “还有,她还需要三次外科整形手术。鼻子,嘴唇和额头。”这个人还给我的面部做了总结。当然我比谁都清楚我的鼻子是塌了那么一点点,但是我的嘴唇和额头怎么了?很标准的好不好,我回头一定要找面镜子好好看一下,是不是被他们冻裂了什么。  他们看了我很久,真的有很久,久到我不用数山羊就能睡着。我想可能有一整个下午。然后我这里又开始安静,死一样的安静。这是我最不喜欢的事情了,真的。  一天,一天又一天。  我想说亲爱的你没有呆过这里头,所以你不知道这种滋味,金钱可贵爱情价高,自由却是凌驾于任何东西之上的一种寄托。我像一只被困的蚂蚱,迫切需要自由。  这一天,他们又来汇诊了。  “足有二十一天了,上一个样本在她这个时候已经可以说话并且摄入流质。”声音是那个讨厌的女人,我记得的。  “但是上一个样本还是死了。”有一个低沉的声音反驳她。  “天呢,博士您不要这么说,这可是我们最后几个年轻的样本了。”女人似乎为我感到担心。  当然了我也不想这么不明不白地再次死去,你说好不容易凑了那么多钱,把我完好无损地保存到现在。结果我一不争气,吧唧一下死了。那么之前还不如不费那么大的气力,不花那么多钱。  还是像上一次一样,他们像是来游园的客人,来了又走,走了之后留给我一屋子的失望。  不过今天晚上注定了不平常。我这么能睡的人,因为他们刚才的话,有了心事睡不着了。  警铃大作。天呢,这么尖锐的嘶叫声划破我的脑壳,令我烦躁不安。如果时钟的滴答声只是打扰我的清秀,那么这种刺耳的铃声简直是要杀死我了。脚步声,急促的呼吸声,我还没有来得及作出什么反应,我头上的玻璃罩子,居然吧嗒打开了。  有陌生男人说话:“快,一分三十秒后必须离开。”  我身上的管子被粗鲁地拔掉,噢臭小子,姐姐我也会疼好不好。  “没问题”另一个男人这么问。  “走”在这个字后,我被放在一个人的背脊上,然后我耳朵里灌满了风声,还有这个人重重的心跳声。  警铃实在是太刺耳了,我真为我自己担心,不知道这些从天而降的是蝙蝠侠蜘蛛人还是什么恶贯满盈的骷髅妖怪。  他们这真是在跑么,跟飞也差不了多少了。真的真的,我能感到我的心悬在喉咙口,比坐迪斯尼乐园的过山车还刺激八分。然后我们居然离警铃远了一点儿,我还能闻到外界空气的味道。这味道不坏,我用我的鼻子鉴定过了。  一辆集卡飞驰过来,在刚刚好的时候在我们身边擦过,背着我的这两个人跳上车。它只是减缓了速度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  卡车里立即有人把我接过去放在一张担架上面:“快,氧气,快,仪器。”这似乎也是一支小型的医疗队。  一个很咔瓦伊的童声问:“哇,这就是最值钱的活化石?”  等等,我似乎听到了钱这个单词。但是活化石是什么?  “对,小杰说的完全正确。”是那个把我偷出来的男人这么回答他。  “心跳67,血压正常,体温!37。2”  车厢里一片欢呼:“天呢,体温37。2太不可思议了。”  “你看她那个有缺陷的鼻子。”  “是啊,跟资料中二十世纪末的古人一模一样。”  喵的,我要骂人了,我真的要骂人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据说上一个样本是存活三十五天之后失败了。这个怎么样?”男人在进一步确认。  “目前来看没有问题,她已经在有菌环境中生活了一周了。”  “你们看她的脚,腿上还有没有退化好的毛。”年轻的男人对我动手动脚,他在抚摸我腿上的汗毛。我觉得我有必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我使出全身的力气挪动了一下我的小脚趾头。失败的是,在这个晃动的车厢里似乎没有人注意到。  “警察到哪里了?”主事的男人这么问。  “F17路口,离我们2分11秒。”年轻的男人这么回答。  “老大,2号车已经准备好了。”那个叫小杰的孩子似乎也不仅仅是旁观者。  “二十四秒后换车。”他们就这么决定了也不问问我的意见。  我觉得我的下场一定是非常悲惨的,被人卖到非洲或者是阿拉伯某个文物走私商人手里绝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两车交错也只有那么一瞬,但是我却相当平稳地被抬起来,然后放下,身上的管子测定仪之类的一起搬家,头晕了一下就这么过去了。  “老大,现在去哪里?”孩子问。  “去3757地下实验室。”主事的男人下达了指示。  什么3757,听起来像是日本人731之类的军事试验基地。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被活着挖心掏肺,我要反抗,我一定要反抗,等着吧臭小子们。  我常说只有做不到的,没有不能做的。憋足了力气要做点什么,总能做出点响动。呃——如果放屁也能算一种动静的话,我要说我成功了,真的哦,非常成功。  “啊……什么味道?”小孩子捂住了鼻子。  “是她是她。”我这个罪魁祸首被人指认了出来。  遇到这么特殊的情况,我这样的淑女也会不好意思的哦,真的哦,比如现在,我的脸一定在微微泛红。  “天啦,我要记录下这个。”孩子兴奋地尖叫:“活化石发射出带有恶臭的气体。”  请问,有没有屁垂史册这种说法?为什么他们对放屁也这么热衷。妈妈呀爸爸你们把我扔到哪里了呀。  我的体力比我想象得弱了很多,我突然觉得恶心头晕,然后耳边的声音也轻了很多:“不好,血压下降……快……”  “啊,她会不会死?”我在小杰的担心声中弱弱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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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音乐马桶  我很高兴我有醒过来的时候,刘墉说过,上帝把我们放到地球上是为了完成一定的使命的。所以我猜想我的使命还没有完结,或者说还没有开始。我又呆在玻璃罩子里面了,这个发现显然让我有些沮丧,什么时候才能变成正常人呢,搞科研的小子们你们要努力呀。  “薇薇,数据怎么样?”这还是那个主事的男人,不知道他穿了什么牌子的皮鞋,走起路来声音很轻。  “老大,她已经脱离了危险期,根据我们的分析,大气中含氧量太高是导致她出现危险的原因。”  “你带着小杰守在这里。”他拥有绝对的权威性。  “唉,老大放心~”小杰和薇薇都这么说。我听见嘎地门响,主事的男人离开了屋子。  他放心我不放心好不好,我开始琢磨了,大气中含氧量太高我都能晕倒,那么我岂不是一辈子只能生活在玻璃罐子里面?不行不行,他们得给我解决这个问题。我要出去,我要逛街,我要替我认识的所有人活出精彩来。  小杰走过来敲我的玻璃罩子,小正太说起话来就是那么动听:“喂,你不饿么?”这是第一个试图与我交谈的人。  饿……我心里是这么说的。我嘴上两层皮子似乎自然缝合了,努力后的结果还是纹丝不动。  “小杰,快看!!她有心理反应。”叫薇薇的女孩子亢奋了起来:“继续,继续同她说话。”  “遵命!!”孩子欢喜地用力拍着我头上的玻璃罩子:“你醒醒呀,你醒过来我就请你吃Q10。”  我在想Q10是什么,是不是一种新式的冰激淋。  “快看呢,她的睫毛在动。”这一次轮到小杰发现新大陆。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薇薇笑着说话。  “你要是能听见我们说话就动一下睫毛。”他们完全没有把我这个老人家放在眼里,居然还敢命令我做动作。我说不动就不动,我只是抬了一下眉头。  “她在动她在动,我要报告给老大……”薇薇语无伦次地去报告了。  小杰在围着我打转:“你醒过来呀,醒过来呀,醒过来我有很多话问你哦。”  “你活在什么年代?跟电视剧一样的么?你也穿那种奇怪的衣服?”小兔崽子完全无视我的自卑心理,一个劲地发问:“你的鼻子怎么是这样的?那个时候人的寿命很短?你们还生吃动物吗?好可怕呀。”  喵的,郁闷,讨厌,去死去死吧,滚……算了,我一个大人不应该对小孩子这么粗鲁,但是但可是,我真得很想骂人,佛祖啊上帝啊原谅我吧。  这是一种力量,郁闷到极点而爆发出的小宇宙。我终于攻克了眼睛上重重的阻碍,粘在眼角上那两陀眼屎也终于向我低头,一点一点被弹开,啪地睁眼。我很想学着《闪闪红星》里头的恶霸地主喊一声:我胡汉三又回来了。让咱也来看看这烦人的小正太长什么样子。  四眼相对,两个人同时恐慌,他是失声大叫,我虽然发不出声,心跳也猛然停止了两秒。OH——My&God!!!!!我的上帝啊,这个孩子怎么长成这样的,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这些零件虽然都还在,但是这样的排列组合我不太适应。  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个孩子长了卡通片里哪吒的眼睛,又大又圆,睫毛很短,眉头的颜色非常非常淡,几乎都见不到了。配了一只宝莲灯里面曹俊小朋友的鼻子,特挺拔鼻沟还很深,这样的鼻子可不得了,长大了说不定就是刘德华二代。嫩嘟嘟的粉色小嘴翘翘着。他一定不是我认识的中国娃娃,似乎也不是我记忆中的外国宝宝,要说是混血儿似乎也比较牵强,整一个四不像。再说他穿的吧,哎呀哎呀,咱们国家素来是棉花大国,这些棉花都去那里了呀,他穿的怎么是潜水衣啊,全身没一丁点儿的色彩,紧贴在身体上光溜溜的一点都不可爱。孩子么,怎么都要穿个阿童木米奇妙或者是天线宝宝这才像样。  “薇……她睁眼了!!”小杰大喊大叫。小娃娃跑起来还真快,嗖地一声躲在薇薇的身后。  我不得不夸一下这个叫薇薇的女孩子,在我看到她的脸之前,我先看到她的胸,具体的尺寸不太好测量,估计怎么都有E-F。哦……好Q好澎湃好有弹性,如果我没有丧失语言功能我一定会这么称赞。这下子我的确发现潜水衣的一大好处了,她胸口那两团东西从任何角度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我记得有个词汇叫做波霸来着,她才十五六岁吧,怎么就符合了波霸的标准了呢。再看她精致的小脸蛋儿,姐姐我胸口剧烈发堵,虽然毛发的颜色也很淡,但是女性的阴柔之美似乎不需要浓重的黑色。勾魂呢勾魂,我说的是她的皮肤,这是抹了什么好东西了?怎么能这么光滑润泽呢,回头一定要她推荐推荐。  薇薇俯下身体来看我,她严重地遮挡了我的实现,我只能看清楚天花板的一角,这年头施工队真的是偷工减料,这房顶怎么是用泡沫粒子糊的,看上去颗粒很大,又不安全,又不保暖。  “天呢天呢天呢,她真的醒了。小杰我们要怎么做?”小姑娘手舞足蹈。  “报告,还是去报告。”小哪吒和小波霸一起跑去站在墙边。现在我能看清楚了,墙上是一个镶嵌式电视屏幕,这时候还是关着的。他们似乎不需要拨号或者通电这样的环节,只是毕恭毕敬地对着墙说:“——老大!!”两个孩子的声音足够把我的耳朵震破。墙上的机器返回信息:“——请通话。”  “老大,试验品0085已经可以睁眼了,我们确定她的意识已经恢复,她正在试图与我们交流,请问是否要向组织通报。”  噢噢噢,因为角度十分受限,我看不到墙上的画面,那个男人是这么回答他们的。“杰和薇,先不要兴奋,要抓紧时间争取资料。实验品随时有危险,我本人会在恰当的时候向组织报告。”然后咔地一声,连线中断。  哇,这个哥哥说话越来越酷了,回头得好好看看他长啥样子。  这一次的睁眼对我来说是历史性的突破,耗费了我身体里大部分的能量,或者叫真气,或者叫查克拉反正是这一类的东西。我坚持了没多久就又睡去了。不过我心里还是甜的,终于有了第一次短暂的亲密的接触,我可以与未来人短暂沟通了。  亲爱的你是了解的,我出生在一个模式化的家庭,爸爸当了几年小官,妈妈借着东风开了一个厂子。小康呢绝对是有的,只是三天两头见不到爹妈,他们习惯了用钱来办事,我也习惯了每天吃阿姨烧的菜。说起家里头的保姆,几乎隔几个月就要换个新脸孔,可烧出来的菜划一地难吃。你吃过酱油黄豆炒肉片么,我吃过,你吃过臭豆腐烧青菜么,我吃过,你吃过煮焦了的粉条一条一条地粘在锅底么,我还是吃过。我曾经怀疑过家政中心是不是敌人开的,专门派人来毒害我。  我的地理课本里头都有标注,咱们的地球是一个两极稍扁赤道略鼓的球体。我知道我头顶上是大气对流层,我知道空气中含氧量约为21%,我知道我知道的事情真的很多,但是没有一件可以用来应付现在的突发问题。  我睡着睡着就梦见了厕所,然后我就提着裤子去了。我梦里的厕所永远是我们军训时候的那只,门只有半扇,只能遮住关键部位。脏就甭提了,能让我恶心半年。没见过那么脏的地方,每个坑都很实惠,前面人留下什么绝对能看得见,然后是一群群的苍蝇满处飞。自从第一次踏进那个厕所,害得我一个星期没上过大号。这是我以前经常做的梦,我做这种梦只有一种解释,我想方便。  我的问题很简单,为什么在这个玻璃罩子里面他们没有给我插输尿管。人有三急,这个真得不能怪我,一瓶又一瓶的液体输入我的体内,总要有出去的地方。我认为这些娃娃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好歹也给老人家找个方便场所啊,难道说让这么大年纪的我还尿床画地图?不,丢人不能丢到姥姥家,我坚决地认为我是非典型性淑女一只。我要怎么表达我的焦虑呢,这个决不是脑精急转弯,大活人叫尿给憋死,是不是有点不那么光彩?  要是我能动,我就要在这个玻璃罐子里面扭动,我要像蜡笔小新那样扭来扭去,扭得他们心烦,扭得他们给我找根输尿管。但是我今天已经体力超支了,别说是扭,我连伸伸脚脖子的力气都没有。我只能动用我的心有灵犀大法。其实就是我懒懒地躺着,皱眉,然后祷告:我要上厕所,给我抽水马桶,要带音乐可以洗PP的那种,算了音乐算了,要可以洗PP的就好,算了一般的抽水马桶也可以,哎,茅坑,就是那种长条坑我也忍了。哎哎,木头马桶我也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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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黑猫白猫  天无绝人之路,意思就是说,老天一定会给你上厕所的。我看《超能英雄》的时候,特羡慕那个胖子警察,他就会读心术,可以读懂别人的思想。在这个不知道几几年的现在,我很荣幸地向大家介绍,会使用读心术的人他真的存在。  “吵死了!!!脑袋疼。”  我认得他的,我认得他的声音的,他是那个年轻的盗贼。就是他们俩把我偷出来的。  “你说你认得我?”他转过脸来直勾勾盯着我的玻璃罩子。  小杰和薇薇迎了上去:“白猫,你是说……”  白猫?我不知道这是他的名字还是代号,我只知道白猫洗涤剂。  “没有洗涤剂。”他大声地反驳我。  哇哈哈哈哈哈,他居然听得见呢,他居然可以的,老人家我一阵子窃喜。我在心中呐喊:白猫洗涤剂,给咱来个音乐马桶。  “我已经告诉你了,没有洗涤剂这三个字。”他几乎是在捶我的罩子。  我不管,我要马桶。我在顶嘴,确切地说,我在心里跟他顶嘴。  “白猫,快问她的生日。”小杰似乎找到了与我沟通的方法。小P孩子就是不知道礼貌,女人的岁数怎么能随便问问。  “小杰,她在说女人的岁数怎么能随便问问。”白猫似乎也热衷这种交流方式。  我要马桶我要马桶,我要上厕所,我要可以洗PP的音乐马桶。告诉你们,我不会说任何事情,直到你们给我找到马桶。  “马桶是什么?”白猫疑惑地问小杰和薇薇。  “呃——我们要Google一下。”两个孩子立刻跑去Google了,我很想拍着谢尔盖-布林的肩膀对他说,你小子干得不错么,那么多年后还有Google呢。  “马桶,又称便桶、粪桶、恭桶等,是指承接粪便,尿溺的厕所用具。马桶的使用方式为坐式……”小杰高声地朗读了维基百科上马桶的定义。  我不得不悲楚,人人都说穿越到古代没有卫生巾,没有卫生巾只有那几天不方便吧,可我到了未来连上粪坑的权力怎么都没有了呢。  白猫洗涤剂似乎很有知识地说:“这么简单的知识都不懂吗?古代的人和动物都需要排泄的。”  他这句话都快让我吐血了,就算科技再先进,他们难道就不需要上厕所?然后这位年轻的小哥哥就说了一句更让我吐血的话:“我们的确是不需要。”  好吧,我败给你们了,你们胜利了,废话也不要说了,给我马桶就好。  “噢,我说怎么多了一根插管。”薇薇似乎也恍然大悟。这个恍然大悟是不是有点迟呢。不过能认识到错误并及时改正的,都是好同志。  薇薇接着说:“打开氧舱前,要启动无菌消毒程序。”  我Ft我Orz,她的意思是说,要当着两个男性动物的面给我插输尿管?我无奈了,你们爱怎么的怎么的吧,只要能解决生理问题,姐姐我豁出去了,我挺尸状两眼一闭听之任之。  白猫一定是听到了我的心语,语调中带着讥笑的口吻:“小杰,我们出去。”  “出去做什么?薇薇不需要帮手的吗?”小P孩完全没有眼力,回头要好好开导开导这个孩子。  “出去么就是出去。你不要多问。”白猫连哄带骗把孩子给轰了出去。  薇薇的工作还在继续,小姑娘不知道一个人在那里捣鼓什么,我耳朵边叮咣响,好半天好半天,她才打开罩子。后面就好办得多,我认为这是任何一个地段医院的护士都会做的事情。她虽然笨拙,也还做得不错。水到渠成待到全身一轻松,连汗毛孔都得到了解放,我那些瞌睡就又上来了。迷迷糊糊迷迷糊糊,就这么迷着了。  *&*&*&*  “老大!白猫可以读懂她。”薇薇唧唧喳喳就像电线杆子上的麻雀。  “她好棒的!她还会说笑话。”小杰也兴奋地插嘴。  我揉了揉眼睛打了一个哈欠,等下,为什么我可以揉眼睛打哈欠……我把手掌举到了眼前,手还是我的手,五根指头有三个簸箕,生命线很长,爱情线有分支,事业线一根到底。我的鉴定结果是,我居然可以动了,这……太……好……了。  白猫猛地转头:“老大,她在说她可以动了。”  我淡操心地胡思乱想,如果他是白猫的话,那么这个主事的男人就叫黑猫吗?  “这都被你猜准了?”白猫夸奖我。  “安迪?”黑猫似乎读不到我与白猫的私下对话。  “她正在猜你是不是叫黑猫。”这个叫安迪,外号白猫的年轻男人得意洋洋。他们一起靠近我的时候,我终于能看清楚这两个贼的脸。  白猫可能有个二十出头,一个男人长了一张瓜子脸,我不知道是该说他清秀呢还是受,他居然还留着长发,笑起来眼眉弯弯地,亲和力的确是百分百,只可惜不是我那杯茶。我只是在郁闷,为什么这个世界没有一个稍微不那么美型的人,再这么下去我会很自卑的呢。黑猫的年纪比他大一点,轮廓感很强,线条要粗一些。应该说是我喜欢的那一类,绝对的第一眼美男,个子很高,五官比较硬很有立体感,他皱眉的时候会有很深的褶皱,超级好看。作为一个美男观赏主义者,我很欣喜地发现,他们这套制服,就是潜水衣,非但能看清楚女人的婀娜多姿,还能很好地凸现出男人的魁梧挺拔。  我堕落了,我沉沦了,子啊,赐给我一个猪圈把他们都圈养起来吧。  各位听众各位观众,关于他俩这套神奇的紧身潜水衣,我比你们中间的任何一个都想往下看,看仔细看透彻喽。但是天无成人之美,你想哦,我四平平地躺着,鼻孔朝上,两个男人的脸在我头顶上方。请问我用什么角度往下看呢?不过我不着急,我最不缺的是时间。我现在的问题是,他们穿不穿内裤?  “什么是内裤?”白猫喃喃地问,狐疑地打量着我这个外星人。  小杰又去Google了,这孩子的求知欲望空前绝后:“内裤是内衣之一,是指用布料等做成可以挡住私处或下体的衣物。”  薇薇非要看图片,边看边念叨:“噢,就是这个东西啊,在古董店里看到过。”  古董店……亏了亏了!!都说穿越女主的终极梦想是把古董运回来倒卖。咱那简直是井底之蛙,你看看你看看,现在不是亏了么,早知道咱就给自己弄一车皮内裤。然后经过一系列处理,代代相传到现在那也是古董啊。  我正在做着白日古董梦呢,薇薇弹了一下手指,在我的玻璃罩上空忽地飘出四条彩色内裤。小姑娘还算是照顾我的,各种款式都来了一条,粉色条纹的是女款小内内,黄色大裤裆的是男款,平脚运动短裤上还有阿迪的标志,最后一条丁字裤最最性感,是全真空透明蚕丝带袜钩的哦。所以我说她们啊,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东西拿出来,唬人绝对没有问题。这就好比盗版LV看外头都凑合,&禁不起仔细比对。明显这就是不懂得生活常识的人才会做出的东西嘛,为啥这男人的内裤前头没开小门洞。  黑猫似乎对我们很不满意,一挥手赶走了四条内裤,变成了内裤泡泡,它们飞走了,我的心也碎了。  “快说出生日!”黑猫似乎比他们都有建设性。  198——我在想我要隐瞒掉几岁才能显得不那么老。  “我的天,她说的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一千二百多前年!!!”白猫手舞足蹈。我悲惨地发现,对于他们来说我出生年份的尾数完全不重要了。这么可怕的打击,憋得我窒息。  我弱弱地问白猫:现在是几几年?  他说了一个让我不怎么吃惊的数字:“3212年啊!”我又要开始念叨那个老什子的基金会了。你说他们奇怪不奇怪,我爸我妈只是让他们把我玻璃起来,在医学可以治愈我的病的时候将我解冻并治疗。他们倒好整个儿把我忘记,千年之后再挖出来当古董卖大钱。我哼我哼我哼哼哼……等咱也有靠山了一定砸了他们的场子。  黑猫迫不及待地收集资料:“当时的人口数?”  全球65亿,中国超过13亿,臭小子不去好好读历史,跑我这里来拿现成的。  他们的嘴一下子张成了O型,似乎很难相信。  我在心里嘀咕,既然你们都能Google马桶和内裤了,所谓的人口数目还搜不出来吗?  白猫同志是个好同志,他解释得很有条理性。“我们只知道六百多年前,人类为了躲避大规模的全球气候灾害,迫不得已让极少部分的人撤离去月球试验基地,他们带走的是尽可能多的科学资料和物品,这其中也包括你。”  我真得要谢谢他们了,把我当科学资料整个儿搬到月球,他们也不嫌沉。赶明儿咱也牛了,不就是登陆月球么,嫦娥奔月有什么好稀罕的,咱也上去过的。  我打断他:“什么?你在说笑话么?”  “没有,事实哦。”白猫撩了撩他的长发继续说:“那次灾害引发了一系列的次生灾害,时间长达一百多年。地球再次恢复平静之后,人口就已经不足三亿了,陆地面积才占到7%。”  我问了一个很紧要的问题:那么现在是男人多还是女人多。  白猫叹气:“女性的抗灾能力相对比较弱,再加上灾后地磁变化影响到人类的DNA。人口比例中,女性的份额急剧减少,好在最近这些年,世界各地的科研基地都在培育X染色体,希望能阻止这样的恶性循环。”  妥了妥了,就算不是女尊,咱也穿到一个不错的时代,谁让咱女人稀罕了呢,摇身一变当家作主了。二十一世纪的男人你们就幸福死吧,这么多女人围着,乃们还有本钱挑三拣四。不过你们的好日子没多少年了,蹦跶到头了。看看人家这里,和尚多粥少这里才叫一个物以稀为贵,我估计这里的男人能找到老婆就不错了,还用得着什么出轨,不过会不会有性向危机呢,比如说男人们都去自己解决问题了呀。  其他人都很想了解我跟白猫的对话内容,虽然他们能从白猫的答话中大致明白我问了什么。但还是有人觉得不爽:“安迪,我只需要有科学价值的东西。”黑猫不悦地看着我们。  我们领导曾经归纳过,丑男永远能娶到美女丑女永远可以嫁个帅哥,这一定是有自然规律在里头的。  就拿眼前这个来说,帅哥是帅哥,但是脾气怎么就这么坏呢,还是白猫好,白猫陪老人家聊天一点都不嫌闷,话说回来他也不丑,只是不那么阳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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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我的节气  因为黑猫的打断,我一下子兴趣寥寥,不给看下面也就算了,还不让人八卦这完全是侵害了我的人权。不八卦就睡觉呗,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要保留我的神秘性,在他们卖掉我之前为自己争取康复时间。你别看我老,我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上风云突变也是难免的事情。  螳螂还要看看身后有没有家雀儿,他们偷了我这么大一个古董这就算完事了吗?天真!太天真!简直是开国际玩笑。  既然他们的人手并不比别人多多少,他们的设备可能也不比别人先进多少。那么他们被侵入的概率也绝对不会低于任何人。  我是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虽然我满口猪八戒太白金星,我还是觉得鬼神之说很靠不住。譬如说,如果鬼神从来都存在,那么这世界上鬼的数量大大超过了人,我家祖辈香火旺着呢,这么算起来我的鬼亲戚不会比别人家的少。我生病的时候老妈真的是什么法子都想过了,中医西药针灸化疗,连和尚道士都请过十七八拨,人血馒头都给我喂过了还是无济于事。所以才绝望地把我送去冰冻,寄希望于未来科学。  从解冻到现在,我所遇到的事情光怪陆离,但是此时此刻,我有想死的心。有一只苍白的手,十指尖尖还图着血红色的指甲油,透过玻璃罩子的外壁,一点点向我逼近。请注意我这里说的是透过,就是说玻璃罩子完全都没有破碎,只是扭曲出一个空洞。  这只手臂上破天荒地穿着衣服,虽然不像我所熟悉的款式,但是我肯定,这是用布做成的衣服。这衣服还花花绿绿的,绣着大朵大朵的花团。  我无处可逃!!  白猫救命!白猫救命!!白猫救我!!!我嘶声力竭。  在我的皮肤接触到那只手掌的时候,我真的是被电了一下。全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我懦弱的小鸡皮疙瘩一个一个地凸显。这只手慢悠悠地在我脸颊上抚摸,似乎很享受我的温度。  然后就是他的脸了,这居然是一个男人。我再一次被击倒,我要修改一下我的定语,这是个妖艳的男人。他长得很像《恐怖宠物店》里头的D伯爵,请允许我借鉴网络上用烂了的修饰句:这个男人有一双细长的媚眼。他的皮肤白得毫无血色,嘴唇似乎还涂了美宝莲,血红血红。身上果然是穿着一件花布的衣服,只是在领口处我能看到里头的潜水衣,敢情这位吸血鬼似的男人穿的是两件套。我越抖越厉害,我害怕他一伸舌头就可以把我卷进去。我自己感觉再要这么抖下去,离羊巅疯就不远了。  这只手察觉到我的恐惧,他轻声地笑,若有若无:“不要害怕,Baby……”  辣块妈妈的,鬼才不害怕,我很弱的好不好。  白猫你死到哪里去了?你听不见我的心声吗?我喊得这么响你都听不见吗?  “听见了,听见了,听见了。别喊了!死人都被你喊醒了。”白猫进来的时候打着哈欠。一挥手撑开灯的开关,他睡眼惺忪,直着走过来。  “你……看不到?看不到他么?”我知道我是语无伦次了。  “谁?”白猫忽地警觉,全身弓起来做好防御的架势。  “谁在那里?我能读到你的思维。”白猫终于有点开窍了,我老人家很欣慰。  花衣人现形,尖尖的手指捂住嘴边咯咯地笑,他站着没有动似乎没有离开我的意思:“白猫,好久不见。怎么也不去我店里坐坐。”呃——他开的什么店?午夜牛郎店还是恐怖宠物店。  “是古董店。”白猫居然还有闲工夫更正我的猜想。  “哦,对了,你能读懂她的思想。”他竟然当着白猫的面把那只爪子又伸到玻璃罩子里头,抚摸着我的嘴唇说:“亲爱的我的心是你的了,你长得太迷人,我几乎要忍不住抱你回去当模特?”  给古董店当模特,然后古董店的老板说我长得迷人,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说,你与他的古董店很相称。嗯——你能理解么。”白猫很好心地替我答疑。  理解,我怎么不能理解了呢,麦当劳一定要配个小丑叔叔,肯德基一定要画上白胡子老爷爷。香车配美女,世界冠军配名牌运动鞋。而我呢,我只能去配配古董商店,谁让咱长得“迷人”呢。  “黑猫你还要呆在那里多久?”这个好色的男人边说话,边俯下脑袋来吻我,他的脑门也能透过玻璃罩子,他的嘴唇也是冰冷的,上苍啊,这是我3212年的初吻就这么献给了一个古董商人。问题是他就像是吻一件难得的艺术品,吻得我透心地凉。说不定再过几天七喜美年达就可以来找我去做广告了。  我是一个有节气有骨气有士气绝对没有脚气的好姑娘,继承了老一辈革命者的光荣传统,我对入侵者就像秋风扫落叶一般无情。  我张开了我的嘴,哈出一口千年毒气,废话!一千年没有刷过牙当然是毒气了,我自己都能想象这口毒气的分量,那绝对是剧毒无比,其中肯定包含了化学元素从氢到铀,我薰死你,我薰死你,我怎么都能薰死你。这是我此时此刻的信念。  白猫很不厚道地已经笑抽了,一个人趴了下去,退出了我的视线。  再看那个古董好色商人,啊?他的人也没了,难道我呼出的气体具有腐蚀性么,堪比海乌龟的化骨粉?等下,我要坐起来好好找找。  我忘记了我是被关在一个玻璃罩里,我也忘记了我现在是一个不能动弹的人,我一脑袋咚地装在了玻璃上,结结实实被弹了回去。身上的那些管子就像牵引绳子一下子全部挪位。随着我惨烈地呼叫,原本倒在地上的刚要爬起来的白猫又笑蹲了下去。  黑猫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出来的喏,他手里提溜着刚才被毒气攻击了的古董店阴阳人。他很得意地在我眼前拍打着入侵者的脸,似乎是在夸奖我的本领。  白猫这才看到黑猫:“老大,你躲在哪里?”  “哼……”黑猫没有正面回答,恐怕他比白猫来得早得多。为什么我看着他就会联想到香皂的广告:“有了舒肤佳,变异细菌我不怕。”你看看我的脑子又串线了,罢了罢了不服老是不行的。年纪大了么,总要服老。赶明儿让他们给老人家买点什么脑白金,什么血儿的补补,也在我跟前表表孝心。  我的梦里总有一些我不愿意回忆起来的痛苦,那个时候我躺在病床上对妈妈说,我不要化疗了,求你了,让我死了算了。我哭的时候,我妈妈也哭,然后她就答应我:“好,我们不化疗,我们再也不化疗了。”  我是被自己哭醒的,这是个好现象,我的泪腺没有坏。此外我发现玻璃罩子上的白猫也哭得稀里哗啦。  “你怎么了?”我抽噎着问。  “我读了你的梦。”他泣不成声,可怜见的梨花带泪。长长的头发随着他的抽泣一动一动,我有一种想要踹人的冲动。  “你活该,谁让你侵犯我的隐私。”我蹬脚。  还有那个吸血鬼古董商,他居然获释了,我本以为黑猫会把他绑起来乱棍打死。然后整个世界就清静了。可他在我眼前自由地走来走去,伸手进来替我擦干泪水:“噢,&你是我的宝宝,别哭了。你再哭我也要哭了。”然后他夸张地用指尖捂脸。  我要吐了,我真得要吐了,这都是啥人啊。  白猫开始纠结:“什么是你的隐私?”  我说:“从现在开始,你不许读我的思想。你听到了么!!”  呃——似乎哪里有不对。  小杰和薇薇围过来说:“她在说话,她居然在说话。虽然声音难听了点,但是她开口了!”  我有一千两百多年没有看到金嗓子喉宝了,当然声音好听不到哪里去,其实我知道的,我有一幅曼妙的歌喉。我擅长的曲目是《好汉歌》和《千万次的问》反正人称小刘欢就是了。当初崇拜我的人,从北京西单可以排到天安门绕一圈回来,咱那是响当当的人物。如今时过境迁青春不在。还被几个小娃娃牵着头皮说道,这这这太没有人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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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泥水沐浴  小杰和薇薇霸占了我全部的说话时间,幸好还有玻璃罩子,否则他们的口水一定能喷到我的脸上了,他们比机关枪还厉害,问题一个接一个,我好不容易能张口,就被套去了很多宝贝资料,比如说我最爱吃的是小龙虾,以及它的料理方法,比如说怎么在公车上对付色狼。  说起色狼,我才想起这里也有一个。我对那个好色商人瞪眼:“你怎么还在这里?”  他似乎很受打击:“亲爱的,你不愿意看到我了么?噢天哪,我太伤心了。”  如果我可以破玻璃而出,我很想骑在身上打他一顿,并告诫他:“再哭,再哭我还打你。”  白猫又在笑,他笑得再好看我也没心思扮花痴了,我躺着生闷气,翻来覆去地哼哼。你们欺负我吧,联合起来虐待我吧,大炮向我开吧,英特纳雄耐尔他一定会实现的。白猫识时务地灰溜溜闪了出去。  好色古董商变戏法似地捧来一个杯子,在我的面前摆了一个撩人的pose:“亲爱的,你要不要来一杯香浓的咖啡。”  小杰冲过去教训他:“梅西!!你电视剧看多啦?那是我喝Q10的杯子。”  现在我知道啦,Q10不是冰激凌而是一种儿童饮料。  “小孩子你懂什么?”梅西鄙夷地看着小杰:“这是古典浪漫,你知道不知道。”  “早饭时间哦!!”白猫在外面探头,小样的还在潜水衣外头系了条塑料围裙。“今天有M16和M23。”  “好!!!!”孩子们飞也似地跑了出去。连那位视我为生命的梅西先生也赶时间似地跟着跑,唯恐他们不算上他一份。  我老人家的思想在剧烈地斗争,按照我为人人人人为我的理论,我其实不应该这么恶毒的,但是八卦的的盒子一经打开,就合不上了。你说这些土老冒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呢,什么M16、M23,我只知道冲锋枪叫M16的,他们不会吞子弹吧。我绝对不承认我是嫉妒他们有早饭吃,我的概念里面,早饭么一定是四大金刚,大饼油条才叫够味,或者是街口小店里的冷面热馄饨,吃起来呼哧呼哧的也挺带劲。可是M16到底是什么呢,我实在是百爪挠心,太好奇了。  好奇之余,我又在担心另外一个现实问题,关于我存在价值。我之前只是单纯地认为,我是昂贵的艺术品,可以卖大价钱的千年文物。可是我越来越意识到我的作用不仅仅是如此。我有一千多年没有刷牙洗脸,一千多年没有洗澡搓背,一千多年没有去死皮敷面膜。所以我认为,我够得上活体生化武器的标准。你说他们会不会正在筹划下一次世界大战,然后决定把我像广岛原子弹一样投入到敌方土地上,直接迫使别人投降?不可以啊,这样不公平,简直是违背了更高更快更强的竞技精神。  贞德听到了上帝的呼唤,拯救法兰西。俺听到了自己的心声,俺要拯救地球。  作为一个行动派先锋,我使出吃奶的力气撑了撑头顶上那个玻璃罩子,这玩意儿还行,质量过得了关,以我现在的力量要想出去比登天还难。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比如说我肯定我刚才的一推不足以改变任何物品的位置。但是我现在正在位移,一开始是一点点地,感觉上只是稍稍的震动,然后就是我的脑袋撞在了玻璃上,我像一只色子一样,在玻璃罩子里面剧烈晃动。我靠我靠我靠靠靠……我的老骨头我的老腰,我警告你们我要是得了脑震荡你们要负责我的后半辈子。  黑猫同志似乎没有专心在吃一种叫M16的早饭,并且他的身手真如一只灵猫般敏捷,嗖地窜到我的玻璃盖上。  听众们观众们呐这里是林一一电视台的现场直播!!咱这次真的是能看得清楚了,喏,就是之前说往下看看不到的下半身哇。现在这个角度刚刚好,他半蹲在我的玻璃棺材上,全身的肌肉紧绷着,裤裆在我眼睛上方三公分,这么千载难得的机会,我很想用放大镜替大伙儿看看清楚,或者是用手机偷拍下来,没事就反复放着看,说不定就会变成未来的裤裆门事件。但是请允许我速冻的时候没有带上我的诺基亚8800,这绝不是我妈不让我带,实在是速冻容器里容不下这样的小家电。要不然,我妈会给我带上一整套家用环绕影院外加上笔记本电脑的。  现在我只能用最简单的话概括一下我的新发现,那就是:真——的——有——内——容!!  我知道你要鄙视我了,但是鄙视我我还要说,有内容哦千真万确,我可以用我的人格向你担保!这一种视觉的冲击,居然能抵御住我脑袋上十七八个胞的疼痛。等下等下,我们怎么停住了?然后是下沉,下沉,咕咚一声入水。我的玻璃棺材整个儿翻了过去,斜斜地插入水底。幸好这个坛子一点儿也不深,玻璃棺材还有小半部分露在外头,我的脸像糊煎饼那般糊在玻璃底端。我的鼻子经过这一次撞击估计更塌了一些。  黑猫似乎非常惧怕这种水,他忌惮地跃在露出水面的那部分玻璃上。我也紧张了起来,这水会不会有腐蚀性?例如什么王水,什么硫酸。  前头还说这个玻璃棺材质量好,看来什么都禁不住夸,这下可好了,在没有任何外力的情况下,这个缸子自己裂开了。一开始是水往里渗入,然后这东西就像是启蚌子一样,来了一个门户打开。我连人带着身上那些管子,骨碌到水里,吃了一嘴的泥。  你可别小看我,我也年轻过,我也潇洒过。咱还参加过日晖街道的游泳比赛,获得过八岁儿童组第六名的好成绩。功夫么,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往外掏。我使出看家的本领——林式狗刨,这个技术虽然老了一点,但还管用。我呼哧带喘地蹬了一阵子,这才勉强游了上来。这里的水不深,我估计也就是到我胸口的高度。我可没站起来,我身上那块毯子刚才蹬掉了,姐姐我现在是裸泳。幸好水温不错水也不脏,在这里顺便洗个澡,去去千年的晦气。  我把头露出水面察看黑猫的情况,黑猫居然如木雕般单脚站在玻璃尖尖上,只有那一点还算是干的地方。他怎么了?他不会游泳?可是以他的个头,这水估计才到腰头。  我扑腾着水花向黑猫招手:“小兄弟……你也下来洗个澡吧……”看咱这气度,看咱这胸襟,当年郭靖黄蓉初见,郭小侠招呼蓉儿一起吃饭也不过如此。  黑猫的眼里闪过一丝愤怒,我看出来了,这个真的是愤怒。我老人家闭嘴,还是不说话来得稳当。  “干得不错呀,小子。”是我熟悉的女声。我记得她的,那个让我再做三次整形手术的恶婆娘。看样子她也认得黑猫。  我的胸口剧烈起伏,国骂差一点点就倾囊相赠。我忍,我以德服人,万一等下落到她手里也不至于死得很惨。  她大半个身子泡在水里,我开始奇怪她怎么就不怕水呢。我老人家仔细观察了一下,恶婆娘是波浪长发辣女,比起薇薇来,她似乎更高一些,颧骨也更突出,显得更西化。身上的紧身衣有些特别,看起来她身上这层皮比别人的更厚实,身体部分包裹的地方也更多,除了脑袋这部分几乎都被遮住了,红色的紧身衣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呢,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黑猫哼了一下:“是你捣的鬼?”  恶婆娘从容地在水中走,一步一步逼近我:“不错嘛小子!还没死。”  黑猫讥笑:“不穿那层隔水衣,我不也活得好好地……”  恶婆娘耸了耸肩“那你动一动让我看?”她似乎更有资本嘲笑黑猫。再跨上一步,她的脚尖已经碰到我的身体了。  从三国时期开始,无数历史故事告诉我们,轻敌必定导致战役的失败。  恶婆娘似乎忽略了我的能力,在她看来我还是那个躺着连脚趾头都动不了的废人。对于她我一定要不惜余力地报复,被她抓去还有个好么,她首先要整我的鼻子的。先不说给我安装的是进口鼻子还是国产鼻子,但就是动这么一个手术,就让我够受的了。我已经说了,我的鼻子很好很完美,我不要动手术。  黑猫站在那巴掌似地丁点儿的地方,似乎没有放弃战斗,赶明儿问问他是不是狼牙山五壮士的后裔,怎么就这么勇猛。他手一张不明光束一闪,直奔恶婆娘而去。我在水中替他助威:“哇~好样的激光枪。”  恶婆娘也不是吃素的,在水里还能滴溜转,小腰一扭就躲了过去,溅得我一头的水。这俩人就开始没完没了,你一激光枪来,我一激光枪去,打得热火朝天。然后我这里就变成了洗淋浴了,这水一盆一盆地从各个方向往我头顶上浇。  我要她赔,我一定要她赔,速冻之前我在蒂凡尼做了五百多块头发呢,姐姐这钱不能白花。新仇旧恨一齐涌上,我一咬牙,一横心,就在黑猫招架不住,恶婆娘得了空俯身来抓我的时候,我用尽全力扑腾起水花,浇在她脑袋上。恶婆娘本能地捂脸大叫,然后我连人带管子一头一身的水扑了过去。我不知道我这一胡搞的举动有这么大的威力,后来据白猫说,简直是拯救世界的一扑。  恶婆娘站立不稳,被我整个儿浸在水里,我也顾不得用手遮着露在外面的白屁股了。老娘拼了,豁出去了。  佛祖啊,我要是知道这样会弄死人,借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会这么做的,真的真的,回去之后我会诵读金刚经百遍的,我会超度恶婆娘的。她居然像雪糕一样慢慢在我身下融化。还有这些水,也随着她的身体慢慢消失,不好,我的屁股,不好!我的胸,我到底是遮上面还是遮下面,又是恨又是恼一气一急,我老人家昏了过去。  后来我就发烧了,要测出自己是否发烧,其实很简单,比如说我吧,我平常是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的。但凡我鼻子呼出的气体热乎乎地自己都能觉察得到,那么我就是发烧了。  妈妈,我要吃冰西瓜。  妈妈,你来跟我头碰头呀,每次我发烧你不是都这么做的么。  迷迷糊糊的时候,终于有一个很冰的东西来碰我的额头,我享受地伸手搂住。  妈妈……呃——也许是被冷气刺激了这么一下,我开始变得清醒,为什么妈妈变成了白猫,然后我色性外露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罪过罪过,我上上辈子一定不是和尚,所有不该犯的戒条,似乎我一次性都犯过了。我赶紧往身上看,很好,他们很有人性地给我换了干净的毯子。只是我现在的动作幅度有点大。半个胸部露在外面,看吧,人老了就色胆包天了,有意识无意识地勾搭小年轻的。这么做不好,我正在深刻地反思。反思是反思,手为啥舍不得松开呢。  恩,对了,我还在发烧,因为发烧所以我喜欢凉凉的东西……这个解释看起来怎么都合情合理。  不过白猫不干了:“你太重,要勒死我了!”  侮辱,绝对的侮辱!!我怎么重了,我怎么重了,不就是108斤么,对于168的身高来说,算重么算么……白猫你竟然敢侮辱我,你等着,我让你也变成一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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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淘宝购物  苍天啦,白猫这家伙睚眦必报,我只是在心里说说要让他变成一滩水,我完全没有付诸行动嘛。丫就抗不住了,一脸黑线地甩开我的手。  我向毛主席保证,我真得不希望他变成一滩水,或者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变成水。其实变成水对我来说木有任何好处,又不是小时候的棒冰水,还可以用桶子接来喝。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烧才刚刚退,我就像动物园里头的猴子,被他们用笼子装好转运。运的时候还用的那种黑箱子卡车,不让我看到外头的街道。这是软禁,赤裸裸的软禁。我在笼子里抓耳挠腮……嗯?不对啊,抓耳挠腮还是形容猴子的。我在这黑铁皮箱子里苦苦哀求,黑猫白猫,只要能过到这里来让姐姐解闷的,都是好猫。  不过祈祷也不顶用,确切地来说,在那次露胸露屁股之后,我再没有见到过黑猫,连他的猫毛都没瞥到。  我被架空了,我被遗忘了,在这历史的长河中,我是短暂的小小一瞬,他们把我转移到一个更为隐蔽的地方之后,就完全把我抛弃了。喂喂小子们!古董多放几年的确是能升值,但是我恐怕我会变质的。  我算是看透了,什么叫人心叵测,什么叫患难见真情。  你看看人家梅西,人家虽然好色,人家虽然来无影去无踪,但人家好歹还坚持不懈地来啊。  “喂梅西,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我穿着梅西给的古董老头衫在屋子里面走来走去。这种衣服我爸爸以前就有很多,圆领短袖长下摆,可以遮住我大部分身体和屁股。  梅西在视频电话那头捧着一个杯子:“亲爱的,你要不要来一杯摩卡?”  “滚,丢开你的空杯子。”我已经熟悉了他的伎俩,他总幻想电影里那些喝茶喝咖啡的贵族生活。  “那好吧,我要先听好消息。”梅西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放下他的杯子,今天他居然图了“珍贵的”绿色指甲油,我一阵子窃喜。我先前告诉梅西,绿色的都是好东西,比如什么绿衣服,绿鞋子,绿指甲油,绿帽子。我当时是这么对梅西说的,“你看看是不是电影里头穿绿色的人特别少,带绿帽子的更少,那是因为绿色的东西很珍贵,大家买不到。”从此以后,梅西就致力于把自己打扮成一颗郁郁葱葱的小豆苗。  “好消息是,我在你给我的那包废铜烂铁里面找到一个毛主席徽章,鉴定的结果是文革时期的物品哦,一定能卖个大价钱。”我说这话的时候特别严肃,梅西惊讶地贴住了电话屏幕。  “我亲爱的宝宝,亲你亲你亲你!!你实在是太聪明了。我要为你晕倒了!那么坏消息是什么?”啊呀,他居然开始明白了我的路数,知道我不会那么轻易地替他赚钱。  “坏消息是,你要用你的支付宝密码来换这个宝贝。”是的是的,你没有听错,支付宝——淘宝网的付款渠道。这些都还存在,只是我的淘宝账户早八百年被注销了,连支付宝里未用完的几百人民币也被注销了。对于这样的抢钱网站我是又爱又恨,我需要的那些东西,现在变成了文物在淘宝上拍卖,而苦命的我没有钱,只能干巴巴地干看着。  “宝贝,乱花钱是不对的。”我感觉梅西的手快要穿过视频电话,直接伸过来掐死我。他是一个商人,一个嗜钱如命的色鬼。  “我真的只是想要那个戴安芬的内衣。”我正在吸鼻子,眼帘低垂。这一招因为在以前的十几天里面被使用地太过频繁,显然效果降低了不少。  “宝宝,是你告诉我的,人类的欲望无止境。”梅西已经学会了慕蓉家的武功秘籍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居然用我的话来压我。可我是谁,我是嘴皮子一翻,乾坤倒转的古董人。  “可是,梅西你真得很狠心,你知道女人不戴胸罩的危害性么?百度大婶告诉我们1、没有胸罩托住乳房,乳房容易下垂,体形就不够完美。&2、夏天的时候容易走光,一弯腰低头什么的,里面真空的,什么掩护都没有了。&3、不穿胸罩,乳头激凸,在外面就看到了,不雅观。&4……”  “好好好!停住!”梅西败下阵来。“密码不能给你,东西给你买就是了。”  我兴高采烈地嚷嚷:“我把联接发给你哦。型号是28&C!”  “你不是30&B么?”梅西似乎在翻资料。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连这么机密的秘密,他居然也掌握了。  “胸么,挤挤就有了,买小一号可以扩大一个罩杯。”我显得很有理论。  “不对啊,字典上说文胸尺寸过大或过小,不仅使双峰无法得到恰如其分的呵护,而且还会对乳房造成各种伤害。文胸尺寸过小,除了对胸廓和乳房的发育极为不利外,还影响乳房的血液循环。使乳房下方局部缺血、纤维化,出现乳房疼痛。此外,过紧的文胸还会影响乳腺淋巴液的正常回流,不利于及时清除有害物质,结果导致正常细胞的癌变……”  我投降了,我败给他了:“好,30B!&一口价甭废话!!”梅西简直比我老妈还啰嗦,我的一个脑袋有两个那么大。  “嗯,这才乖。我下午再给你送点材料过去,你继续鉴别。”  这才是资本家的脸,给颗糖吃之前要把人剥削得体无完肤,没有钱就是苦命,更苦命的是我根本出不了这个屋子。  屋子里头的空气是经过特殊调试的,只适合我的身体,虽然薇薇说她正在让我一点点适应外部环境,一点点加大含氧量,但是这个过程会很漫长。我必须耐心地呆着。  除了一台可以上普通民用网络的电脑,一个桌子,一把椅子,一张玻璃棺材当床,我这里啥都没有。吃的还是那些奇怪流质,虽然不至于饿死,但是我好想知道肉的味道。  亲爱的,你现在知道啦,我正在用这台电脑讲述我自己的故事,你也是通过互联网才能与我交流。我曾经幻想过如果我有摄像头就怎么怎么样,可是哦,有了摄像头我也不好意思放出我的画面。你想想我现在没有穿内衣,只是套了件老头衫实在没有这个脸展示我的形象。等我把装备都准备齐全了,我再扮淑女给你看。  我的处境很可怜,我想爸爸我想妈妈,我想立丰牛肉干和我家门口的肉馒头。穿越比出国更可怜,出国还有KFC和速冻Pizza现在我连一口米饭都吃不上。  锄禾日当午,农民伯伯你在哪里啊,我站在高高的板凳上呼唤你。  梅西找的快递公司是世界上最快的快递,才放下电话,一整个密封大箱子外加上一个小盒子就缓缓地从天花板而降。密闭大箱子里是他要我整理的废铜烂铁,这些玩意儿作为古董原料被一箱子一箱子无菌封存了起来,我认为它们就是在等像我这样的伯乐出现。小盒子里不用问啦,是我强烈要求的戴安芬内衣。这东西曾几何时淘宝上一抓一大把,现在也成了紧俏商品,老天爷太不公平了给我的生存制造了特别大的难度。  我赶紧躲到专门为我设计的厕所里,拧开水龙头,用我从上一个箱子里发现的一小块香皂,把这件内衣里里外外洗了一遍,边洗边唱耳熟能详的儿歌:“洗唰唰洗唰唰……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洗唰唰。”  我干活,那叫一个干净利落,洗完之后凉在最容易干的地方,就投入到新一轮的废物变宝行动中去。  你知道的哇,梵高的作品经常呈现画中画,其实就是这个穷小子没钱买画布,循环利用再利用。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集古今中外的智慧于一身,所以我也大胆地循环利用了某些物件。  比如我手里这条男性裤衩,看款式是沙滩裤最初流行时候的产物,深蓝的底色上面还画着兔子罗杰,不知道是不是盗版的。  我用张小泉的断头剪刀,小心翼翼地把里面那根裤腰拆下来,拆的时候还得屏住呼吸,就怕一不小心给剪坏了。顺着针脚把那根松紧带慢慢地抽出,俺的鼻头都出汗了呢。  然后呢,然后就是学梵高了,我曾经有一头乌黑靓丽的长直发,但是在冰冻之前为了追求在水里瀑布式的效果,没有给自己做粒子烫而是做成了长波浪。于是我哼着白毛女选段:“人家的闺女有花戴,我爹钱少不能买,扯上二尺裤腰带,给我喜儿扎起来,扎呀,扎起来……”然后学杨白劳的男腔:“人家的闺女有花戴,爹爹没钱难买来,红头绳扯上整:二尺……来来来,爹给你亲手扎,扎起来。”唱这个唱得我心寒,不唱了不唱了,我比喜儿还不如,喜儿还有红头绳,咱这里只有废弃的裤腰带。喜儿还有爹爹给她扎头发,我这里人单影只,虾米都没有。伤心了,伤自尊了。  一根裤腰带,扎得我泪水涟涟,我老人家触景生情感怀过去的时候,白猫黑猫好死不死地一起现身。正好从我的戴安芬底下穿过,我眼巴巴地看着胸罩带子擦过他们的脑袋。我惊呆了,难道说我等下还要把那个乳罩再洗一次,我的肥皂头可剩不了多少了。心中又痛又恨,泪水如黄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你这是干嘛?”黑猫皱着眉头问我。  “人家的闺女有花戴……”白猫在学我的唱词,我气不打一处来,他们站着说话不腰疼,还笑话我是不是,有谁能知道我有多苦。  “这话我才要问,你们来干嘛?没看见过不戴胸罩头上扎裤腰带的女人啊!”  白猫和黑猫一起摇头:“没看见过。”  “没见过也不许看,我这里干活呢。”我粗声粗气地逐客。  “白猫,你还是说她想我们,盼着我们来看她。”黑猫埋怨白猫。  她这叫什么来着……白猫似乎一时忘词儿。我在心里念:死鸭子嘴硬。  “哦对!死鸭子嘴硬!”  我更恼了,你们都欺负我,你们都不爱我,你们都把我当小怪物养着。我死给你们看,我死给你们看,我要一头撞在塑料泡沫墙上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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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圣火采集  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我提醒自己莫要冲动,冲动是魔鬼,我爸一冲动买的中石油,估计现在还没解套呢。跟这些后辈的后辈的后后辈,我决定要以德服人,我要发挥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要学习佛祖割肉喂老鹰的精神,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啊,阿门。  白猫拨浪了一下脑袋,挽起一朵头发花儿,他问我:“你都在想什么呢?”  “活该,我告诉你别读我的思想!”我幸灾乐祸地翘着二郎腿,哼着那首:“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  黑猫清了清嗓子,严肃地抬头:“你叫什么名字?”  “林一一、女、身高168体重108、芳龄一千多、祖籍浙江吴兴茅盾故居、未婚且无性经历、不吸烟不喝酒、无不良嗜好,甘油三脂、血糖、心脏、血压一切正常,小学五年,初中四年,高中三年,大学四年顺利毕业,有过补考纪录、有作弊被抓纪录、无其他犯罪前科……”  我真的是一个诚实的孩子,我就差把我家存款多少,密码多少告诉给他了,看在我一颗红心向着党的份上,这一次他们不会为难我吧?  还没等黑猫有开口的机会,我就拉过他的手仔细观察,你说他们怎么会怕水呢。我把我的手同他的手比在一起,我的手上也没有多张一张鸭蹼,我怎么就不怕水呢。而且他的手也很冰,我觉得他们都可以变成活体冰块。忍不住就贪婪地拿额头贴上去。  黑猫疑惑地看着白猫。  白猫给出了解释:“老大,她在奇怪你为什么怕水,而且为什么我们的体温那么低。”  黑猫黑着脸抽回他的手:“那不是一种普通的水,给你解释你也不懂。”  小子!居然敢歧视老年人,立马翻脸:“我什么不懂了,什么不懂了?”  白猫没好气地说:“说你不懂你就承认吧,我如果说我们的体内缺乏某种酶,你能明白么?”  我怎么听不懂呢?我好歹也是高中读过化学的,虽然每次考试都抢身后男生的卷子,但是我也有认真做笔记啊。  “缺少酶,然后呢?”我瞪眼。  “然后我们就无法像你们古人那样钳制体温。”白猫叹气:“人体体内并不是单一化学平衡而是有非常多的单一化学平衡组成的复杂平衡体系。在这里边一个平衡的反应物可能就是另外一个反应的生成物,各个化学平衡之间交错混杂,最终将人体温度钳制在一定的范围内。这是对古人体温恒定的解释。&”  我继续瞪眼:“再说慢点,我能听懂的。”  “举例来说,这其中一旦某一种酶的活性遭到破坏体温就会变化,可能是丘脑腺苷酸环化酶或者是磷酸二酯酶也有可能是血清LDH……”  “再说慢点,再说慢点,我能听得懂……”脑袋为啥上有很多蝌蚪文在飞。忽地飞过来噌地飞过去。  再到后来,就是我完全听不懂的术语。什么回归方程式,什么蛋白质变性,我站立不稳摇摇欲坠。  黑猫一把托住我:“你怎么?”  我扶着我的老腰,战战兢兢地说:“没事!我挺得住!”  白猫得意洋洋地冲着我微笑,我算是知道谁是坏人了。不就是说些别人不懂的话么,我也会呀。  我甩着我用裤腰带扎的辫子开口反击:  扁担宽&板凳长  扁担想绑在板凳上  板凳不让扁担绑在板凳上  扁担偏要绑在板凳上  板凳偏偏不让扁担绑在那板凳上  到底扁担宽还是板凳长  哥哥弟弟坡前坐  坡上卧着一只鹅  坡下流着一条河  哥哥说&宽宽的河  弟弟说&白白的鹅  鹅要过河&河要渡鹅  不知是那鹅过河  还是河渡鹅  甩手擦擦脑门的热汗:“臭小子,你来来这段?”  白猫斜眼,双手插腰:“你不可理喻!”  我确定他这个单词是从我这里学去的,一咬牙反唇相讥:“你才不可理喻!!”  “你特别不可理喻!!!”白猫继续偷师。  “你大大地不可理喻!!!!”我小时候看革命片看多了,一着急就啥话都说得出来。  白猫果然不明白什么叫大大地、斯拉斯拉地、米西米西地这些比较通俗用语。  嘿嘿,我果然多读了几年书比他们虚长了几岁,肚子里稍有些墨水,什么地道战地雷战闪闪的红星俺全看过。白猫转而只能对着我干瞪眼,吐不出词儿。他这个样子超级可爱,姐姐我忍不住又要胡思乱想。  罢了罢了色字头上一把刀,我还是振作起来向着温饱进发吧。正当我和黑猫白猫小哥俩继续讨论尖端化学问题的时候,危险正在向我逼近。  我记得最后的一句我问他们:“你们不能钳制体温,然后呢?”  这句话的话音还没有落地,我就被卷了起来,意识中只闪过一个念头,我要带着我好不容易得到的戴安芬去。然后我腾空而起的时候,一把抓住了乳罩带子,再然后我带着无尽地遗憾,被吸进了某条狭长的黑洞,这里头的吸力还不算大,我一点点挪动着,这里头应该没有摄像头吧?在黑洞里我以高难度的动作惊人的毅力,穿上了我的戴安芬,落地的姿势堪比世界体操冠军,我一屁股坐到地上。  准确地说,我一屁股坐到蒲团上,挥走眼前的金星,我定睛瞧看,周围都是些围观的和尚,一个个如同鲁迅笔下的鸭子,伸长着脖子。  不得不同情一下,这世界上的男人们估计因为女性资源的缺乏,万不得已做了和尚这份很有前途的事业。  不知道他们把我弄到这里来有什么龌龊的意图,不会是要群……呸呸呸!自己把自己吓个好歹出来,真不吉利。  我往周围看,根据言情小说第一条定律:男女主必须逛青楼,以及蜡像馆修正第一定律:男女主必须逛和尚庙。我坚定地认为,我的判断绝对没有错,这真的是一群和尚,脑壳上还烫着九个洞,如假包换。就是这庙宇寒酸了一点,没有一座整佛龛,都是缺胳膊少腿的金身,可怜啊,白猫嘴里的那次世界大灾害可能把佛祖们也洗劫了一遍。  和尚们如临大敌般将我围在中间,开始念经。  这些秃驴,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不要以为我听不懂,居然念的是《往生咒》又称《拔一切业障根本得生净土神咒》。就算他们念的是拼音版本的,我也马上就分辨了出来,这世界上还有比我知识更渊博的人了么,肯定没有了。  Namo&Amitabhaya  Tathagataya  Tadyatha  Amrtod-bhave  Amrta&Siddham&Bhave  Amrta&Vi-krante  Amrta&Vi-kranta  Gamini&Gagana  Kirti-kare  Svaha  在我被冷冻之前,我爸找了一百个和尚念了一天的往生咒给我听,就这几句我耳朵都磨出茧子,甭说是听,让我现在念都能顺手拈来。  南无&阿&弥&多&婆&夜——  我跟着和尚一起念。  和尚马上就惊惶了失措了,他们哄声大起,问:“师傅,怎么办?往生咒不起作用。”  和尚师傅是个胡子花白的老当家了,他甩僧袍答:“快换,换大悲咒!”  我拍拍屁股上的尘土说:“换成千手千眼观世音大悲心陀罗尼?”好吧,念吧,我打个哈欠,决定先眯个盹儿。  和尚们念到:  易笛&加列&加列&不啦加列&不啦加列  固苏美&固苏玛  哇叠&易利&密利积地&作哈啦&玛巴&纳雅&梭哈  我抱怨:“音乐呢,邝美云版本这里有音乐的呀,你们怎么能偷工减料呢?来听我的口令——music&起~”  和尚们又大惊:“师傅!大悲咒也不起作用?请师傅裁断!”  “哎!为师也不想如此,看来此魂冤孽太重不得不用极刑。徒儿们,在外头院里架起篝火来!”  听经文没有听昏过去,听了这和尚的话,我现在就有天旋地裂的感觉。  这群没有知识的秃驴要把我烤了吃?就算未来世界没有那么多食物,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吃人呢。  这个玩笑有点大了,俺真得有些支持不住了,白猫来救我,姐姐我不让你背绕口令了。黑猫来救我,姐姐我再也不比较你跟白猫谁更性感了。  救命……救命……  英雄救美通常都是在最最紧要的关头,所以我现在还不着急,小和尚们开始准备了。我真得不着急,和尚家的火堆不是用柴堆的,看他们一桶一桶往外提,可能是烈性燃料。我真得一点儿都不着急,冥冥中,我想起比利时小英雄撒尿小童的故事,不知道我现在开始憋还来不来得及。不着急不着急,质本洁来还洁去,我本就活得光明死得磊落,佛祖啊你怎就忍心收了我去,我惹谁了我?  我的目光跟着小和尚的脚步移动,秃头们把成桶的燃料倒进院子里的一个石头做的锅里,锅口笔直向天,我目测了一下,按照直径来说,这个大家伙能容纳四五个我这么苗条的人。他们就算要烧死一个我,用得着浪费掉那么多燃料吗?我真的是很瘦的,不信你摸摸。  和尚们还没完,他们拿了一张破草席,就往我这里走,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眼前一黑,被迫地滚了几下,这草席将我卷起来,我的鼻子透过草席上的洞洞,硌到地上的小石子儿,生疼生疼的。  人家马革裹尸,我破席子卷卷,破席子卷卷还不算完,还将我竖起来扔到装满燃料的石锅里头去,下沉的过程中,我憋气……我正在憋气,幸好他们没有在席子外面捆根绳子,我两腿发力,从席子里挣脱出来。我还不想死,虽然这种气味呛得我睁不开眼睛,但是我还没有其他的不良反应。我绝望地在石锅里扑腾着,最大限度地在心底呼唤白猫……  我知道结果会很恐怖,这种东西一点燃,我就直接变成焰火了。可能连一秒都用不到。  和尚们围坐,在点火仪式前,还必须再念一轮经,这个其实很能理解,你看看任何一届奥运会前面都要有文艺表演,运动员入场才能点火呢。  我在石碗里边蹬水边纳闷,不知道他们的圣火采集仪式是怎么样的呢,白猫你快来啊,你要晾我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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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三七铜人  此时此刻,老天爷开始考验我的意志力,恰恰应了那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铜钱般的雨点儿一颗一颗砸在我的头上,然后就是瓢泼大雨。这雨水不错,冲淡了奇怪的气味,我眼瞧着和尚们惊呼做鸟兽状散,或者说他们跑得很狼狈,很多人都把屁股下的蒲团留在了外头没来得及收回去。而我呢,一开始我的脚尖可以点到锅底,在石锅里是做的是垂直上下运动,随着水位不断地攀升,我也慢慢地慢慢地活络了起来,虽然说这里头的空间还是这般大,但是我居然可以浮在锅面上。  我估计现在这锅燃料烧起来也不会有前面那么顺畅。我巴着锅边慢慢地往外爬,其中因为石料太滑摔回去两次,但是我不气馁,估摸着雨不停和尚们不会出来。这一次不急着爬了,围着锅圈用脚划拉了一圈,看到有地方不平整就靠过去,脚尖点着滑溜溜的内壁使巧力往外爬,这一次一定要一鼓作气。  我以为我活了那么大岁数,什么浪漫的招数不知道呢。能感动我的一定不是用人民币叠成的玫瑰花,而是用英镑扎成的喇叭花。但是此刻此刻,雨水如线般打湿我的衣服,我老人家艰难地沿着这口大锅的边缘往外扑腾。手臂挂在石料上擦出淤青。  这种时候有白马王子擒着一把伞,在雨中绅士般地向我伸手,这个场景我梦到多少次了,不过我梦到开头,忽视了结尾。  向我伸手的是梅西,此刻的他全副武装。他身穿特制防水紧身服,除了两只眼睛露在外面其余统统都盖了进去,连头发丝儿都被包得好好地,手上绿指甲都没有暴露出半个,我从45度角仰视上去,他简直是电影版ET化身。还有这个奇怪的伞,他虽然在这柄伞上用颜料绘了海贼骷髅头的图案也掩盖不了伞本身的奇特造型,确切地来说,这哪里是伞,是半个小型的移动屋顶。把他严严实实地遮蔽了起来。  见了梅西我悬着的这颗心可算是找到了依托,就算他不是白马王子是个ET,但凡能把我从这里带走,我就要谢天谢地谢人了。脚上松劲,两只手干吊在锅边,眼巴巴等着人来救。梅西的手可以自如地穿越石锅壁,直接把我从水里托起,他从石锅上面阴阳怪气地对我发话:“找你呢,你在这里温泉?”  与此同时,同样盛装的黑猫白猫兄弟俩冷冰冰地站在屋檐下秃头们面前。两个人穿得好像假面超人,我要是有支玫瑰花一定送过去让他们含住。和尚们面面相觑。  还是主持师傅有胆识,大喝一声:“站住!擦擦!”  四个小沙弥奔上,用十七八条手巾把黑猫白猫的猫身擦干,我浑身湿嗒嗒地一手挽着梅西的胳膊,一手搭凉棚看热闹,啊呀!小沙弥完全是在占帅哥们的便宜么,下次我也要争取这样的兼职。  窃以为擦完之后一定有香茶素点心,又或是搬把太师椅让我们歇歇脚额外附送脚底按摩。想不到和尚们翻脸比翻牌还快,毛巾一扔就拉开架势要干仗。梅西似乎没有想去插手的意思,撑着他的妖怪伞,带着俺这只落汤鸡在雨中闲庭信步。  我用手戳他:“你在外头淋雨,我可要进去!”  梅西隔着面具吹气:“呀~进去可就不好说了,再被抓去就要见上帝了。”  “……你确定?”我咬着牙哆嗦。  “嗯。”梅西的声调还带着弯弯。  我走进去会不会晋见上帝这我也不好确定,但是我万分确定梅西是介于男人和女人之间的第三类人,说这话的时候声调这么妩媚,还买一增一地翘起了兰花指,卖去泰国说不定能大赚一笔。梅西听不到我的心声,我肆无忌惮地胡乱想。  “亲爱的,嗯……我觉得你需要一杯姜茶。”梅西伸着脖子看黑猫白猫大战秃和尚,还有时间替我着想。  “姜在哪里?”我捋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嗯……这的确是个问题。”你说他气不气人总给我空心汤团吃。  “不过我认为,你可以先从种姜开始。”他细声细气地口吐莲花。  “我觉得可能要从耕地开始……”我顺着他的话胡掰。  “也可以从育肥开始”梅西想得很周到。  “肥料不用,我厕所里有。”从古到今最好的肥料无外乎是人畜的粪便么。  “啊,你要用那个东西!”梅西捏起了鼻子。  我做掏粪状比划给他看,梅西恶心地皱起了鼻子:“亲爱的,你太不淑女了,我对你有了大改观。”  我哈哈笑:“那你说姜茶怎么出来呢?”  “总有办法的。”他望天。  格老子的办法呦,如果可以种姜,我先给自己种点青菜小萝卜好不好。  梅西似乎不愿意我把水往他身上擦,一个劲地躲我。俺现在这个动作是标准的猫洗脸,就非要把湿漉漉的脑袋往他衣服上蹭。揩油又不分国界,就算他是个人妖,总比没人让我蹭得好。  “你不怕重氧了?”他转移话题,在小小的雨伞中艰难地躲避我的雨水攻击。  “我生命力顽强啊。”我若不是国宝,梅西铁定会把我扔出伞去。  这真的是一次冷峻的对决,黑猫与白猫背靠背地被和尚们团团围住。和尚们你架着我,我跃在你的肩上搭成人墙。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敌不动我不动。  我问梅西:“这拿棍子的是什么阵法?”  梅西说:“十八铜人!!”  “一二三四……”我努力地数着人数:“为啥二十一个人?”  “那就是三七铜人阵。”梅西无奈地摊手。  瞎子问聋子,一对儿傻子。  一片树叶被雨水打湿,飘飘忽忽飘飘忽忽落地,镜头瞬间切换,梅西口中的三七铜人阵,在空中散开,和尚们展开宽大的袍袖,宛如黑夜中的蝙蝠。咻地一声飞过去,哔地一声蹦过来,和  尚们用身体在空中筑成一道人肉的黑网。我简直是在看武侠片,这飞行的速度赶超航母。  我又向梅西请教:“他们累不累?”  梅西笑着指点:“胜负马上就出了。”  “出什么胜负,白猫黑猫根本没有动。”  梅西吐了一句港台经典台词:“以无招胜有招。”  梅西果然是有些经验,和尚们窜累了,速度明显下降。有个大饼脸的和尚偷懒,用袍袖当扇子呼呼扇风。  白猫黑猫一起动手,他们的动作我是看不仔细,只听到坷啪声不绝于耳,然后就是咔嚓声。完了完了,黑白猫大开杀戒,我捂住眼睛不敢看。  梅西嗲嗲地招呼我:“等什么呢,还不走人!”  我睁眼,黑猫白猫已经回到我身边。再看和尚,还好还好没死没死,刚才咔嚓咔嚓的都是他们  手里头的棍子。要说有损伤,那也是人压人人踩人的结果。  梅西撇撇嘴:“三七铜人也不过如此。”  我应答:“就是嘛。”  黑猫负起我就走,白猫和梅西紧紧跟上,他们的脚地长出螺旋桨,居然在空中飞翔。  白猫在半空中问我:“什么叫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  我最后一次警告他:“关你什么事情,我在肚子里唱歌呢。”  这首歌我相信大家都耳熟能详:  身穿大红袄  头戴一枝花  胭脂和香粉她的脸上擦  左手一只鸡  右手一只鸭  身上还背着一个胖娃娃呀  咿呀咿得儿喂  白猫抱怨:“难听。”  我说:“难听别听。”  黑猫的肩膀很宽很厚实,趴在他身上很有安全感,不过他的声音特别严肃:“你俩都闭嘴。”  闭嘴就闭嘴,我跟白猫不用嘴交流。  我在心里接着唱:飞了一只鸡,跑了一只鸭,吓坏了背后地小娃娃呀,咿呀咿得儿喂。  白猫比划出鄙视我的姿势,我朝他吐舌头。  白猫继续作着各种鬼脸来气我,我忘乎所以,小腿一踢正踢在黑猫的屁股蛋儿上。  我马上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低声下气地赔礼道歉:“对不起……我不是针对你。”  我听见黑猫哼了一下。  然后他无情地将我甩出去,我在空中大喊:“小哥哥,我不是铁饼……啊……啊”  我知道他还算手下留情,甩的方向正巧是白猫的头顶。  可是他低估了我的体重,或者说,他低估了地球的吸引力,白猫虽然接住我,因为不堪重负,与我两个人双双跌下去。  之后的很长时间内,我认为黑猫的这一扔,改变了历史,改变了我的命运。  我的屁股坐在白猫的脸上,我与他一起作向下翻腾两周半直体运动,我在空中翻腾的姿势不优美,白猫更痛苦,我因为太害怕太紧张,死死地夹住他的脑袋,他被我夹得喘不过气。  黑猫和梅西笑着俯冲下来救我们,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这已经来不及了。  打从西边来了一个类似飞毯一般的东西,它的速度一点儿都不快。我们掉下去的时候,它似乎就在原地等着我们。  但当我们落在它上面,正在起身感谢,飞毯变成了合拢的鸡蛋,我与白猫被整个儿圈在里头,嗡地飞走了。当时我们离黑猫和梅西只有半米,就是这点点距离,让我们咫尺天涯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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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虎口惊险  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的。  那个蛋形的飞毯疾飞了一段,大头朝下地开启,我跟白猫直接掉到一个好地方。我记得八七年的春晚上,姜昆诉说了他的经历:大墙三米多高,四周都是铁栏杆,老虎正犯懒呢,只睁开一只眼。没错没错,正如你所猜想的那样,我也掉到老虎洞里面了。  只不过咱这里的设施比八七年的好得多,大墙何止三米,整个儿就是一个大鸡蛋,我猜想我跟白猫的飞毯是从鸡蛋顶端那一丝亮光里飞进来。排列整齐的铁栏杆比比皆是,围城一个囧字,甭说是老虎,要跑出去一只鸡都难。  再说咱这只虎,额头上的王字看得真清楚,虎头翘翘着,虎尾巴甩着,精神抖擞地挪着小方步,威风凛凛地一步一步地向着它的猎物走近。我连它有几根胡子都数得着。  姜昆比我们幸福多了,他有老大爷给扔拐棍,有老大娘给丢水果刀,还有美丽的姑娘为他解裙带,拧成麻花拽他上去,我们呢,美丽的姑娘这倒是其次,连个动物管理员都难找。  哗地又飞进来一只飞蛋,机械一般在半空中开启,掉下来的是一只麻雀。老虎一甩尾巴腾地窜上,直接吞了下去。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这就好比黑熊踩到捕黄鼠狼的夹子,谁让我跟白猫倒霉呢,我们踩到了老虎的捕食毯,晦气真晦气。谁给我扔下一支钢笔我好留下几句遗言呢。  白猫甩甩长发埋怨我:“留遗言给谁看?”  我哭丧着脸:“可能有科研价值。”  老虎笑了,他这一笑,我连站立的气力都没有,一屁股坐在地上。  “喔活活活——”老虎的笑声不绝于耳。  白猫捂着肩头冷冷地站着。  我这才发现,刚才被鸡蛋抛落得时候,我的大腿好像就是压在白猫的肩膀上。  我急得冒冷汗,这位救世主不会就此丧失战斗能力了吧。  老虎居然还打听八卦,他走近来闻闻我:“你是白猫的女朋友?”  这个问题很关键,我要想好了答,理论上说,在感情上受挫的人并不少见,你说这只老虎会不会是一只在感情上受挫的老虎,他已经加入了“情侣去死去死团”?  又或者说他跟白猫素来有恩怨,我们小时候不是听过这样的童话么,老虎向猫学本领,结果猫留了一手,不教老虎怎么爬树。于是老虎就变成了不会爬树的大猫。  “不!不是!”我连忙跟白猫撇清关系:“我其实是去死去死团的骨干。”为了让老虎相信,我还喊出我们团的口号:“情侣去死!!”  世上本没有去死团,失恋的人多了,也便有了团。  老虎兴奋地吼叫着,尾巴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既然你不是白猫的什么人,那么你就去死吧。”  张开他的血盆大口就扑向我。  一遭错满盘输!已经没有时间可以让我多想了: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  我抓过白猫就是一记惊世骇俗的湿吻……轻重缓急我分得很清楚,如果说对帅哥献吻可以挽救我这一条小命,我又何乐不为呢。  人家的法式长问正吻得天昏地暗呢。  老虎舔着舌头,说了一句让我泄气的话:“你是他的女朋友也好,夹起来一起吃。”  我抹抹口水甩手:“你不早说,早晚都是个死。”  白猫缺氧状大口吸气:“早晚被你害死!”  他这话为什么是冲着我说,而不是老虎呢。现在要害死我们的的确是这个头顶上有纹身的虎老大啊。  白猫蹲下身子,弓起背部,双手叠在脚背上,秀气的五官十分严肃,看来这破老虎是他的劲敌,他难得这般小心。  老虎居然跟我还有商量:“先吃谁呢?”  我脱口而出就是姜昆的台词:“我不好吃,你看我挺瘦的,我们单位还有一个胖子叫唐杰忠。不如你吃他吧。”  老虎淡定地说:“瘦么,没看出来。”  “闭嘴!不要以为你是老虎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输人不能输士气。  老虎抬起一只爪子舔舔:“你要怎么样?”  我单脚点地亮出招式:“虎来扑人似山倒,人去迎虎如岩倾。臂腕落时坠飞炮,爪牙爬处成泥坑。”  老虎舔完左爪换右爪,慢悠悠地用舌头梳理着毛:“你改说山东快板了?”  啊呀,这老虎气人!怎么山东快板他都知道,看来老虎们也经过一定的上岗培训。  我得让老虎知道惹毛了我有什么后果,单脚站累了换一只脚站站:“锵!锵!锵!我手执钢鞭将你打!”  老虎鄙夷地用虎眼睛瞟我:“阿Q不是爱上了吴妈了么?”  这哪是老虎,是新一代的进步知识青年。  白猫连眼都没有眨,铆足了力气,飞身骑到虎背上,抡开拳头就要打。  老虎嗷地一声,卷起尾巴就扇他,一人一虎斗在一处。  老虎爪尖如刀,挂在地上都有一道道深印,别看他重达几百斤,动起来还真是迅速,白猫的拳头很难打中要害。  白猫呢,一如既往地美丽动人身手敏捷,出拳的隐蔽性也很大,上勾拳,左摆拳,右直拳,刺拳。看得我眼花缭乱,如毒蛇般死死地缠住老虎。  我都快看哭了,太感动了:“白猫注意面部,白猫注意护住前胸,白猫白猫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战至胶着处,囧字铁门的口忽然开启,走进来一个笑呵呵的老帅哥。  估摸三十出头四十不到,知识分子般带着金丝边眼镜,紧身衣还是紧身衣,不过式样不太相同,他的紧身衣并没有覆盖到全身,外头还松松垮垮地套了一件V领线衫。国方脸,大眼睛,皮肤很白,头发胡乱地挽成一个髻垂在脑后,他的笑容一直挂着,我却发毛地倒退了几步。  白猫也爱笑,但是白猫经常是一脸无邪,让人恨不能掐死他。这个老帅哥的眼睛深不见底,让我觉得恐惧。  不过更让我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白猫和老虎同时单腿下跪施礼:“元首!”  这个人居然是元首,那就更恐怖了,希特勒才叫元首呢。  我缩在一旁,静观其变。  “元首”说话的声音也带着笑:“白猫,你们偷到了国宝怎么不向组织汇报?”  我替白猫捏了一把汗。  “黑猫几次想去汇报,但都不巧,不是家里出了事情,就是您正好不在。”白猫说这话显然没有底气。  “元首”继续笑,带着一丝嘲讽:“我以为我们可以随时随地通信联系。组织是不是该给你们改善设备。”  “不是的,元首!因为事关重大,所以黑猫想亲自报告。”白猫的脸色特别苍白,果然他也在害怕了。  元首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那么现在可以交给我了吗?”  “这——”白猫语塞。  “怎么——”老虎在一旁瞪眼。  “是……”  交待了,我这算是交待了,本想着可以在我的小房子里无忧无虑地生活,想不到被他们的上司发现了。哎,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也不能怪黑猫白猫,我痛苦地闭眼。  “元首”很随意的走到我面前,弯腰伸手要与我握:“我是莱伊。”  我心想,我只知道来伊份,当然还有棒棒娃。  白猫无意识地更正我:“没有份。”说完了他才知道自己失礼,慌忙道歉。  我不情愿地去握来伊份的手,果然也是冰冷冰冷的,他的肩膀也挺宽,让我忍不住地思念黑猫。  生了一双鉴定家的眼睛真得不是我的过错,想念黑猫的情绪还在酝酿呢,这眼前唰唰发光,我的心连带我的魂魄都被吸了过去。这这这,首领手腕上烁烁闪耀的是传说中的卡蒂亚钻石手表吗?  我握住他的手的我的手,就这么停住,时间在这一刻凝固,天地万物苍苍茫茫的尘世,也在此刻化为乌有。我真正地做到了三位一体,眼睛看的,心里想的,嘴巴说的只有三个字——卡蒂亚。  首领大度地说:“你想要?”  他也太小看我了,欣赏和占有是两种不同的情绪,我们欣赏维纳斯我们欣赏蒙娜丽莎的微笑,难道我们还得从卢浮宫搬运回来不成。再说了,搬回来我往哪里放啊,我们家阳台上总不象话。  这么大一块男士腕表,我带着也不像样。所以我清高地决绝地回他:“我才不要呢,哼!”  小头一歪鼻孔朝上的感觉真的是很舒服,但事实证明这是不计后果的做法。  “那么可惜了,我那里还有一块伊丽莎白女王戴过的女表。”  我的脖子好像扭到了,真的!卡在上面不能动了。借助双手的力气把它揉回到原处,我哀怨地呻吟:“白猫你带我走吧,我不要住在老虎笼子里。”  首领笑着拉住我:“你是我们这里的贵客,怎么能住老虎笼?”  这位老帅哥的力气不小,他拉着我他一直拉着我,白猫和老虎谁都没敢跟上,我们就这么一直跑,我的人在飞,我的心在飞,我害怕等下吐口唾沫把心给吐出来,以后在胸口挂块牌子写上使用说明:不可参加剧烈运动。  这个建筑真的是非常非常大,且它也呈圆球体。材质么说不上来,可能也是轻金属一类的。四周都是小鸡蛋般的建筑体,看不到什么名堂。老帅哥走过之处,所有的人都低头问好。让我觉得这是个体制森严的组织。  我们绕着圆球体的旋转扶梯扶摇而上,我觉得就这地方按照我的路盲指数,连守门的都不需要,我决计走不出去,稀里糊涂到了二楼。  帅哥熟门熟路,在我还没有站稳的情况下就扔进一个房间锁起来。  出门的时候佯装体贴地说:“你可能需要休息,我会派人来照顾你。”  如果老帅哥的离我而去,曾在一秒内让我产生忧虑与恐惧,那么眼前这个房间,真的是给了我莫大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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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前有古人  小屋不大,一煤一卫一室一厅,砖土结构,有梁有地板有席梦思。柳木的家具看上去都挺新的,这才是我梦寐以求的屋子嘛,引得我一阵子狂喜。  只见墙上落地的大镜子擦得锃亮,我兴高采烈地扑了上去,在镜子前张开双臂&把脸蛋儿也贴了上去:“镜子啊镜子,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镜子黯淡了凋谢了,变成了电子屏幕,上书一行血红大字:“非常抱歉,首先我是仿镜子功能的监视器,其次我不能恭维一个满身臭水的丑丫头。”  画面转换,镜子对我进行成份分析:  林一一的成分如下  噪音:27.16%  杂鱼:22.14%  毒电波:13.61%  碎碎念:12.78%  变态色魔:9.63%  贪婪者:7.90%  莫名奇妙:6.78%  我以为世界上所有的魔镜都会回答:“王后啊,您在这儿是最美,可是山那边的白雪公主,比你还要美丽一千倍。”  想不到现如今的世界真的是变了,连镜子都伪科学了,我的化学成分很简单,碳氢氧。我的政治成分是党员未满,团员出头。最不能忍受的是,这面镜子居然是超级大号的摄像探头,我感觉到我的隐私遭到了前所未有的侵害。还记得Channel&4有一档真人秀娱乐综艺,叫做big&brother(老大哥),这个名字来源于英语中的谚语:big&brother&is&watching&you.&意思很接近于我们所说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节目的形势是若干青年男女选手共同生活在一个特制的有着花园、游泳池、豪华家具的大房子里,大家共享一间卧室、一套起居室和卫生间等。36个摄像头24小时循环监控他们,拍摄他们的吃住游戏,以及性生活和纠纷事件,让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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