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有时踫着右肩膀肌肉疼怎么办,肌肉簌簌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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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时光深处的你/荨荨善诱》作者:耳东兔子(网络完结)
(晋江VIP网络完结)
总下载数:9 非V章节总点击数:537043   总书评数:5086 当前被收藏数:4136 文章积分:71,321,712&&
阮荨荨得知男朋友出轨,冲进酒店捉奸。
谁料,这一捉,倒是捉出一只“禽兽“来。
于是她决定把这只”禽兽“拐回家……
周时亦参加一场聚会,贸贸然闯进一名“不速之客”。
而他认得这名“不速之客”。
当年的偷窥狂、跟踪狂。
曾经追他半途而废如今又卷土重来……
还有完没完了?
本文又名《打死也要让你爱上我》
这世界上大致真的存在一种感情,年少时发芽,成年时结果。
感谢小约做的封面。
同时也感谢林遇大大之前的封面,因为严打duang。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阮荨荨 ┃ 配角:纪承佑、邵北 ┃ 其它:强取豪夺虐恋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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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基本信息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近代现代-爱情
作品风格:正剧
所属系列: 暗恋这件小事
文章进度:已完成
全文字数:249659字
是否出版: 已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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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完结文
《入局/误入狼途/秘闻》 《招惹计》 《俘惑/婚后试爱》《占有欲》《离婚以后(高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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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耳东兔子
作者大大全文存稿中,只开启了文案让大家先睹为快,还请继续关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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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 class="t_f" id="postmessage_、01
作者有话要说:
  嗨~大家好,兔子圆溜溜地滚回来了。
  每天晚上八点更新,入v前一周六更,周日不更。入v之后恢复日更,偶尔爆发会双更。
  写在开坑前:
  这是一个关于命运的故事,男女主或早或晚,他们终究会相遇。
  或许写的不好,但求不忘初心。
  请你们静下心来,陪我读完这个故事。
  十一和荨荨的故事。
  一只“禽兽”和“狐狸精”的故事。
  《荨荨善诱》
  文/耳东兔子
  华灯初上,窗外已亮起路灯,一束淡白色的月光落进练功房里。
  屋内没有开灯,漆黑一片,月影笼罩下,人影晃动。
  阮荨荨记不清这是第几圈了。
  角落里,她的手机无声地闪着光,一亮一暗,一暗一亮。
  她瞥一眼,视若无睹,继续转圈,一只脚成半脚尖站立,另一只脚折起,旋转,落地……手机还亮着,打这通电话的主人很执着,挂断后几秒又重新打进来。阮荨荨做完最后一个高踢腿的动作,脚跟落地,吐了口气。
  收工。
  她转身抽出搁在栏杆上的毛巾,随意擦了擦汗水,朝墙角走去,拿起地板上还在闪烁的手机,低头看了眼时间,八点整。
  然后,接起电话。
  “嗯?”
  电话那头传来室友陶大宝粗旷的声音:“我的姑奶奶,你特么在哪?”
  阮荨荨走进更衣室,将手机夹在耳边,开始换裤子,“马上出来。”
  大宝两眼一黑,顿时歇斯底里,吼道:“卧槽,你他妈还没出来?到底是你捉奸还是我捉奸啊?这么冷的天,老子在门口等你大半个小时……”
  早半个小时前,大宝打来电话说,她看见邵北跟着一个女的,进了一家五星级酒店。
  她叹着气脱了衣服,身上只穿着小内裤和文胸,身材很好,脖颈精细,锁骨秀气,平坦精致的小腹,**线若隐若现,身下是一双修长均称的长腿。她很白,微弱的月光映衬下,肌肤雪白细致,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手腕上那些横七竖八、杂乱无章的小伤疤。
  目光淡淡掠过,每看一次,心便往下沉一分,时时刻刻提醒自己。
  看,这些都是你曾经干的蠢事。
  电话里的大宝还在骂骂咧咧。她将手机拉远,蹙眉道:“马上。”大宝感觉自己要炸了,不过瞬间被她后半句话给浇灭了。
  “对了,校庆你们部门还差几个赞助?”
  大宝是外联部的部长,今年学校校庆忽然提前,眼看就要开始了,她赞助商这边还没谈妥,声音焉儿下去:“两个。”
  “好,我明天帮你去谈。”
  大宝见目的达成,眯着眼笑了,“……等你多久都没关系。”
  “……”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阮荨荨对谁都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可那些赞助商偏偏就愿意买她的帐。
  大概是因为她漂亮?
  谁知道呢,这毕竟还是一个看脸的社会。
  阮荨荨确实漂亮,从小就长得漂亮,小时候放在孩子堆里惹眼,长大后站在人**堆里依旧扎眼。特别是那双眼睛,大宝说,给她按个尾巴,就是一只妥妥的“狐狸精”。
  不过,“狐狸精”也有被劈腿的时候?
  那估计是遇上“白骨精”了。
  半小时后,阮荨荨站在中意酒店808的房间门口。及腰的黑色长发被全部扎成一个发髻盘在耳后,露出光洁的额头,耳朵精致。
  她已经换上平时的衣服,厚厚的黑色长款羽绒服,下面套着黑色小脚裤,一双长腿笔直匀称,脚上穿着驼色雪地靴,整洁大方,气质简单。
  808的房门跟别的客房不太一致,门头豪华,大门装潢精致,大宝说这是个顶配的大套间。
  阮荨荨面无表情准备敲门,被身后的大宝拉住:“你有病啊,这么敲里面能开么?能不能专业点?”
  阮荨荨斜看她一眼,点点头,往边上退了一步,耸肩道:“你来。”确实,她承认,在捉奸这方面,大宝是专业的。
  只见陶大宝从身后的黑色大包里掏出一件不知道从哪儿抢来的工作服,迅速套上,又往头上扣了顶鸭舌帽,彻底遮住她的脸。
  过了一会儿,她又从包里掏出一台小型的DV,阮荨荨咋舌,“我的相机怎么在你这?”
  大宝翻了个白眼,没时间废话,把相机递给她,压低声音道:“你瞎啊,这有个猫眼,里头一看一个准儿,要是看见你这么一尊大佛立在这儿,鬼给你开门啊?闪边儿,我来,你听我指挥,你先站墙角那边儿去,等会一开门,你就往里冲,然后你拿着相机赶紧拍那个小三,拍完你就跑,我替你断后揍他们两一顿,回头咱们再把视频放到校园网上……”
  大宝从小就练空手道和跆拳道,还拿过不少奖。邵北的细胳膊细腿根本不是她的对手,阮荨荨完全相信,她一个人可以把他俩拎起来揍一顿。
  “下手别太重。”她打断。
  大宝冷飕飕看过去:“舍不得?”
  阮荨荨不屑哧道:“谁舍不得谁孙子,我是担心你等会不知轻重闹出事儿来,麻烦。”
  大宝吸了口气,露出一个意味深长地笑,“我发现你丫真挺没心没肺的。”
  她无所谓的耸耸肩,拿着DV走到墙角处站好,冲大宝比了个OK的姿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没来由的有些紧张,很多年都没有过的情绪,突然从心底慢慢滋生。
  大宝会意,压低帽檐,敲门,捏着嗓子,声音娴熟:
  “room service.”
  扑通扑通……隔了十秒,才听见里头悉悉簌簌传来一阵脚步声。
  “嘎吱”一声,门锁开了。
  开到一条缝的时候,大宝猛一脚踹向门,冲身后的阮荨荨喊,“快。”里头的人根本没反应过来,手差点被门夹住,大骂了一句:“卧槽,你们他妈谁啊?!”
  她立马趁乱抱着相机转身冲进去。
  一切都是猝不及防的,来不及准备。
  一双暗沉的眸子直接透过相机的镜头,撞进她的眼底。
  不过看着眼前的画面,阮荨荨有点反应不过来了,什么情况?
  偌大的套房,格局跟精装的公寓差不多,客厅的矮几上围着七八人,或坐或立,吊灯明亮,虚虚实实的光线笼罩在他们身上。
  ——他们在打牌。
  气氛闹哄,这套房的隔音效果未免太好,她们俩刚刚在外面竟然一点儿声音都听不见。
  人影错落间,有一个人正对着阮荨荨的方向,慵懒地靠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修长的手指握着一把牌,听见声响,这才从牌堆里抬起头,收起嘴角的笑意,望向门口这两个“不速之客”。
  阮荨荨举着相机拍了一圈,也没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隔着恍恍惚惚的光线,她盯着相机的镜头,只见那人高挺的鼻梁,双眸深邃,淡薄的唇线紧抿,拧着眉,暗沉沉地盯着她,哦,应该是看着她的镜头。
  来开门的是一个理着板寸的帅哥,指着阮荨荨怒斥:“你拍什么拍,你他妈的到底谁啊?”
  大宝走上去一把握住那男人的食指,用力往下一掰,口气比他更狠:“你他妈再瞎指指,老子踢爆你的蛋,人呢?我刚刚明明看着他进了这个房间。”
  只听“咯噔”,骨头错位的声音。
  那人疼地呲牙咧嘴,蹲下去,眼睛发红,咬牙切齿:“我操丨你妈逼!”
  矮几上的几人都惊呆了。
  房间内有片刻的安静,一些隐约的声音传了出来。
  客厅旁边还有一个小房间,很小的一个房间,按照格局应该是厕所。
  声音似乎是从那里头传出来的。
  阮荨荨举着相机走过去。所有人面色凝重地看着她,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过去,走越近,声音传进她耳朵里,愈渐清晰。
  一些细碎的声音响起。
  “这女的长这么漂亮还会被劈腿?”
  “难说,男人抵不住诱惑,正常。”
  “……”
  坐在沙发正中的那个男人,目光一直落在阮荨荨身上,上下打量。她身段姣好,所有的凹凸都恰到好处,只是脸色煞白,表情复杂。
  阮荨荨在门口安静地立了一会儿,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不敢推开那扇门,女人嘛,多半闹闹就过去了,哪敢真撕破脸?
  众人皆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隔了半秒,“砰——”声响起。
  众人吃了一惊,只见她猛地抬脚踹开了厕所门,举着摄像机对准里头的两人。
  阮荨荨认得这个“白骨精”,张曼,跟她一个系,不同班。她目光渐冷,重新调整相机的角度。
  张曼尖叫了一声。
  邵北几乎不耐烦地转过头,直到看清门口那张脸,顿时僵住。
  “荨…荨…?”
  阮荨荨举着相机,声音有些鄙夷:“……继续?”
  众人惊讶地嘴都合不拢了,
  下一秒,大家似乎都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刚刚并不是不敢,并不是在犹豫。她只是在等一个最佳的时机。
  卧槽,这给那男的造成的心里阴影面积都可以覆盖整个地球了吧?
  古话说的好,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果然长得越漂亮的女人越不靠谱,蛇蝎美人,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女的够心狠手辣。
  套房内,众人表情各异。
  “妈的,张曼这随时随地都能……的破毛病能不能改改?”说话的是一个戴着黑色帽衫的男人,坐在沙发一角,翘着二郎腿。他斜对面坐着一个瘦高个儿,梳着大背头,忍不住搭腔:“……哎,这妞长得贼漂亮了,干得也太他妈漂亮了!”
  “哦,哪里漂亮了?”
  “颜正,腰细,腿长……就是看上去有点冷,有点像……”大背头看了眼身边的男人,有些懒散的仰靠在沙发上,他低声说:“生气的样子跟十一一个样。”
  黑色帽衫:“小白……听哥一句劝,长得越漂亮的女人,越不靠谱,胸大的,看得见,摸得着,才最实在。”
  “……”
  就怕别人不知道你喜欢胸大的似的。
  阮荨荨回头,冷眼扫过去,两人顿时噤了声。
  卧槽,那眼神,简直是周时亦的女版。
  她收回视线,余光略过坐在沙发正中央的那个男人,那人忽然直起身,往前倾俯,手肘撑在膝盖上,低头看着手里的牌,拧着眉头颇有些不耐烦。
  他握着牌的手指干净修长,骨节分明,食指无意识地一下一下敲着牌,表情寡淡,隐隐透出一丝不耐。身边一个戴帽子的男人突然勾住他的脖子附在他的耳侧说了句什么,那人忽然抬头看向她,扯了扯嘴角,又转回视线,表情似乎有点……不太愉快。
  阮荨荨不动声色别过头,重新看向厕所里的两人。
  张曼穿好衣服,戳了戳邵北的肩,朝门口一指:“你女朋友?”
  两人都是北洵音乐学院舞蹈系大四学生,虽说快毕业了,也许有些人一辈子都不会见了,不过邵北这样……确实让她很难堪。
  不等他答话,阮荨荨合上相机,口气稀松平常地说:“你要用着还行,那就给你吧。”
  邵北一言不发地靠着卫生间的墙抽烟,吞云吐雾,不解释没辩解,连看也没看她。
  气氛尴尬。
  阮荨荨打小就是孩子王,闯祸精,走到哪,闯到哪,受了委屈也只是拍拍屁股站起来,但受委屈的时候很少,她向来是个鬼灵精,有的是办法让别人吃亏。
  来时的路上,她安慰自己,两人在一起不久,连嘴都没亲过,也不存在失身的问题,出轨就出轨了呗,她以后一定能遇上比他更好的。
  可当她真真切切站在门口,心里也不是那么好受。
  然而,木已成舟。邵北不解释,阮荨荨也不打算听下去,她将相机塞进包里,转身往外走。
  房间内的人似乎觉得不太尽兴,就这么没了?
  没走出几步,那个坐在沙发上一直没说话的男人,突然开口:“等等。”
  他的声音很好听,低沉而磁性,眼神如一口深井。阮荨荨收住脚步,回身瞥他一眼,挑眉:“什么事?”那人盯着她手里的挎包,示意她将东西留下,他的眼睛真的很好看,下眼皮的卧蚕很性感。
  阮荨荨冷哼一声,将包往肩上一挎,目光挑衅。
  “这还有你的事?”她盯着他,一字一字慢慢说,见他抿唇不答,瞬间心领神会,下巴冲张曼方向一点,问:“你喜欢她啊?”
  张曼别开脸,掩盖不住的欣喜。周时亦没理她,也没看张曼,神情清淡地又重复一遍,只是话语里多了一分警告。
  阮荨荨根本没理他,挎着包跑了出去。大宝紧跟其后,她关上门,用自己“壮硕”的身躯堵在门口,拉着门把不让里面的人出来。
  混乱间,听到有人在叫:“妈的,这个女人为什么力气那么大!”
  “你以为呢?我手指头现在还没知觉呢!”
  “卧槽!”
  阮荨荨跑到了六楼,躲进一间小杂物室,摸索着墙上的开关,发现已经是坏的。
  她找了张靠墙的桌子,钻进去,掏出包里的相机,食指轻点,翻看着刚刚拍的照片和视频。里头有一张照片,她刚进门时太紧张,忘记切换模式,直接按下快门,拍成了一张照片。
  漆黑的房间里,只有相机屏幕发出幽蓝的光。
  她低着头,盯着相机。照片上的男人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他的短发乌黑利落,脸很小,眼窝漆黑,眼皮底下的卧蚕明显,很性感,鼻梁笔挺,双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没有一丝弧度,眉头拧着,深黑的眼底透着一丝被人打搅的不耐烦。
  他一身黑衣,黑色衬衫搭配黑色西裤,一双大长腿随意搭着,肩宽腰窄,身材相当好,线条流畅,仿佛隔着薄薄的布料,她都能感觉到他贲张的肌肉。
  阮荨荨看了好一会儿,发现这张脸有点眼熟。
  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悉悉簌簌拧门把的声音,阮荨荨心又提到嗓子眼,赶忙将相机放进包里,过了一会儿,声音又消失,脚步声渐行渐远。
  阮荨荨松了口气,赶紧将相机里的视频跟照片传到手机上。
  1%2%…50%…
  数字跳到60%的时候,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丝亮光漏进来,侧身闪进一个人影,然后是房门落锁的声音。阮荨荨灵光一现,咬牙,迅速将手里的相机塞进最里层衬衫里。还好相机不是很大,她刚好可以嵌在里头,随后将羽绒服的拉链拉到顶,确保万无一失后又将手机藏进包里,紧紧抱在胸前,心悬到了嗓子眼。
  来人在门口停了会儿,脚步声朝这边走过来,长腿在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阮荨荨蹲在地上,惊讶地仰头看着他,“你哪……哪来的钥匙?”
  黑暗中,她模模糊糊能看清那人的轮廓,周时亦俯下丨身,蹲在她面前,手肘撑着膝盖,冲她伸手,声音低沉:“拿来。”
  她身子紧贴着墙壁,缩在桌角。
  房间内突然亮起一束光线,有些刺眼,她眯了眯眼,不知道他在哪儿找到一个小小的黑色手电筒握在手里,冲她晃了晃,口气不善:“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拎你出来?”
  阮荨荨抱着包一动不动。
  下一秒,那人没好气地骂了句,手腕被人一扯,阮荨荨直接被毫不客气地拽出来,重重甩到墙上,他的声音又沉了几分,不容置喙:“拿来!”
  “砰”一声,她的后背结结实实撞在冰冷生硬的墙壁上,还真是毫不手软。手腕被一只温热干燥的大掌反扣着贴在墙壁,脖子似乎扭到了,只觉得一股钻心的痛,脑仁发疼,只觉眼前一阵晕眩,她咬着牙忍不住骂出了声:“我操丨你大爷!”
  阮荨荨看见他拧着的眉松开,嘴角勾了勾,一本正经地答:“好,我回去问问我大爷。”
  “……”
  小房间里安静无比。寂寥的深夜,隔壁就是客房,传来的动静有些大,这也正常,深更半夜的,谁还跟他俩似的,在这儿“打架”。
  真是见了鬼了。
  周时亦不悦地蹙眉,显然不太耐烦了:“相机在哪?”
  阮荨荨白他一眼,没好气道:“自己找。”
  周时亦突然不说话了,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打量,扬起嘴角,视线最后停在她锁骨的位置。
  “往哪儿看呢?”她有些不自然地别过头。
  他挑眉,忽然往前跨了一步,阮荨荨已经紧贴墙壁,退无可退,他一只手握着手电筒,一只手撑在她的一侧,微微俯身凑近她。
  壁咚,男神的必杀技。
  可这套对阮荨荨没用,她没有红粉粉的少女心。如果条件允许,她一定会反壁咚。
  下巴忽然被人捏住。指尖的触感是男人特有的粗粝,她莫名有些酥麻,想要挣脱开,却被他捏得更紧,用力掰正,对上他放大的脸,英挺的五官。
  两人靠得极近。
  他的脸就在她的面前,眼窝深黑,口气轻佻:“是你自己拿出来,还是我帮你拿出来。”故意将重音放在“我”字上。
  阮荨荨气炸,口气恶狠:“你他妈敢?”
  周时亦挑了挑眉,松开她的下巴,直起身,一手插兜,一手握着手电筒,光线打在她锁骨的位置,故意晃了晃,懒洋洋地开口:“我有什么不敢的?”
  阮荨荨觉得有些失策,这招如果放在正人君子身上,那是妥妥的稳赢,谁知道呢,看他坐在包厢里人模人样,挺一本正经的。
  居然是只衣冠禽兽!
  偏偏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如果你敢动,我一定整死你。”
  显然,对面的男人不当一回事,不耐烦道:“我数三秒,你自己拿出来。”
  “…3…”
  她试图转移话题,“哎,你是不是爱惨张曼了,你为她做这么多,她知道吗?”
  男人完全不理她,还在计数:“…2…”
  妈的,你以后可别落我手里。
  “…1…”
  她双手抱在胸前,打断他:“等会等会,我拿我拿,我给你拿。”
  周时亦挑眉。
  阮荨荨白他一眼,“那你转过去。”
  周时亦耸肩,慢悠悠转过身,眼神扫了她身材一眼,似乎有点……嫌弃?
  “别偷看啊!”她嘴里说着,脚却往门边挪。
  一步一步挪。
  ……就差一步,当她快要握上门把的时候,手腕一紧,直接被人拖了回去。
  周时亦站在原地,手臂一伸,轻轻松松让她捞了回去,耳边是他紧绷低沉的声音,“去哪儿?”
  他显然没了耐心,不想再跟她耗下去,拎起她抵在墙上。&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严打,壁咚如果都还不能写我去跳楼。
破费~抱住猛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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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zelongchen 于
09:54 编辑
  阮荨荨真的很想给他一巴掌。
  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
  周时亦删了照片和视频,手里掂着相机,见她阴沉着脸,不再逗她,懒洋洋地伸手,递回去。
  阮荨荨干立着,没有接。
  他挑眉,冲她略微一点头,揶揄一句:“怎么,还等着我给你穿回去?”
  “啪——”
  阮荨荨毫不犹豫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周时亦没避,猝不及防,他也没想过要避。然而,阮荨荨没想到他没躲,瞬间愣在原地。
  周时亦收了笑,将相机塞还给她,冷淡说了声,“再见。”
  转身离开。
  回到套房,只剩下张曼和几个女的。他走到门口,听见里头传来几个女生细细碎碎的议论声,讨论得无非就是一些奢侈品、八卦,男人。
  周时亦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皱了皱眉,转身往外走。他倚着走廊的栏杆点了支烟,夹在指尖,神情寡淡地低头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幽蓝色的小火苗窜在他的指缝间,忽明忽灭。
  不知怎的,此刻又想起小黑屋里那柔软细腻的触感,如果没有相机,那衬衫下的风景一定相当可观。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脸颊,还有些火辣辣的疼,吸了口烟,想模糊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身影,却只是徒劳,反而越来越清晰。
  有人迎面朝他走来,叫他名字。
  周时亦抽着烟,懒散应了声。
  徐盛走到他身边,“怎么样,追到没——”
  话落一半,余光瞥见他脸颊上印着几根红红手指印,徐盛惊呼,伸手摸上去,“靠,你什么情况?”
  周时亦掸了掸烟灰,淡淡别过脸,挡开他的手,“小白呢?”
  “大包给送回去了。”
  大背头是小白。
  开门的板寸叫大包。
  “大包手不是折了,能开车?”
  “就脱臼了,他自己给接回去了,你别忘了他以前好歹也在部队呆过。”
  “……”
  徐盛不依不饶:“你倒是给我说说,你这脸怎么回事阿?被女人挠了?”
  周时亦深吸一口,烟在嘴里含了会儿,吐出的时候反倒笑了,低头掐灭。
  “我脱了她衣服。”只是解了几颗衬衫扣,他没多解释。
  “……厉害啊。”徐盛瞪了瞪眼,看不出来啊,平时人模鬼样、装禁欲,妈的,这就直接上手了?
  徐盛是打心眼儿里佩服他,这人,似乎永远是这样,无论什么事情他做起来总是得心应手、轻轻松松。读书的时候,徐盛跟他一样,成天打球,吊儿郎当。可每次月考,周时亦前十,他后十。那时候反正周时亦走哪儿都是拎着一个篮球。
  有一次晚自习,班主任在讲台上训话,讲到最后的时候,说:“……对了,周时亦,以后你课间时间不要出去做操了,在教室里看书,好几个别班的老师都找我反应了这个问题,他们班的女生一到课间操就找不到人,全挤到我们班队伍后头。”
  那时候男生大都不愿意做操。
  周时亦当然求之不得,可徐盛不肯了,凭什么他得做啊,于是他找班主任商量不做操的事,被班主任一口拒绝:“长得帅的留在教室里,长得丑的出去做操。”
  相当理直气壮的理由。
  临走时,班主任还补了一刀,“长得没人家帅,成绩没人家好,想法倒挺多。”
  ……后来,高考,周时亦理科状元。
  徐盛那时才明白,有些人,你永远望尘莫及。
  窗外忽然下起大雨,天空黑压压一片,两人靠着栏杆抽烟。
  徐盛上下打量了周时亦一眼,问:“哎,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周时亦没明白,“什么?”
  徐盛啧了声,“阮荨荨啊!”
  周时亦反应过来,低头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不动声色道:“你记性倒好。”
  “别的我记不住,女人我肯定忘不了,别说她,一中的历任校花我能一个不落给你数出来,阮荨荨是初中部的,我好几个学弟都追过她。”
  周时亦转过身,看着窗外的雨幕,没说话。
  徐盛靠过去,“我说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
  “装!我明明记得你以前挺讨厌她的,故意整她的?”
  周时亦瞥他一眼,声音没什么情绪:“我有吗?”
  徐盛冷哼一声,禽兽,还不承认。
  阮荨荨跟大宝回到寝室,只有余薇薇在看电影。
  “阿贝呢?”
  余薇薇从电影里抬头,“打工呢,还没回来。”
  她身心俱疲,脱了鞋,将东西一扔,倒在床上昏昏欲睡。
  耳边是大宝嗡嗡嗡跟余薇薇说话的声音,听不太真切。
  “妈的,那俩**居然在厕所就……”
  “下次,看到邵北我们一人一脚送他。”
  大三的课其实并不多,都在忙下个学期的实习报告。舞蹈系没有实习报告要写,于是大家都在忙着找兼职,接通告。
  第二天一早,507寝室闹钟准时响起。
  阮荨荨起得最早,她睡眼惺忪,习惯性地揉着头发走到阳台上做晨间运动。
  北洵的冬天冷得很快。
  十二月初的天气,清晨雾气已十分浓重,她站在五楼的阳台压腿,底下白茫茫一片,偶尔能看到几个在雾中奔跑、晨练的身影,仿佛置身仙境。
  阮荨荨头发乌黑,又长又直,柔顺及腰。
  发质松软,散在背后,显得她的腰有点不盈一握。她睡衣松垮,一只腿笔直立着,修长白嫩,另一只腿架在栏杆上,抬手轻轻松松下压,一下一下,轻松自如,黑发随着她的动作轻微浮动,好似飞舞的蝴蝶。
  她做完五十个压腿之后,身上出了一层薄汗,终于感到一丝寒意,紧了紧衣服,嘴里呵着白气,转身进卫生间洗澡。
  不过,今天寝室有人起得比她还早。
  她拿着毛巾进去的时候,陈琪贝已经洗完澡出来,正往脸上敷水,阮荨荨拢拢头发,打了声招呼,“你今天这么早?”
  陈琪贝往手心里挤了点底霜,说:“嗯,早上还有个路演,九点半结束。”
  阮荨荨讶异地看了她一眼,抱着毛巾倚在门边上,“这么赶?十点还有西文史呢,你赶得上吗?”
  “跟班长说好了,赶不上就先请假,回来再补签假条,没办法,这个月手头有点紧。”
  “你爸又去赌了?”
  陈琪贝画眼线的笔微微一顿,眼线歪了,眼角滑下一道滑稽的黑线。
  她的沉默,说明了一切。
  活在这世上的每个人,其实都在还债。
  陈琪贝在为她那个好赌的父亲还债。
  而她又何尝不是?
  西文史的老头还是擅长以说故事的方式讲课,其实上他的课还是挺有意思,他从不照本宣科,从不备课,想起什么,便说什么,有时候洋洋洒洒说一通,与学生们开开玩笑,一节课很快就过去了。
  大抵真的满腹经纶,阅览**书的人才能做到这样的自信。
  西文史老头年轻的时候走过很多国家,也曾在英国的一个小镇教过书,他经常跟学生们讲起自己在英国的一些奇遇。
  故事有很多,阮荨荨脑海里模模糊糊有个大概,却记不大清,只记得他曾说过一句。
  这世界上没人是无罪的,也没有人是罪无可赦的。
  下了课,学生如蜂涌出教室。
  阮荨荨给邵北打了个电话,他的声音混沌不清,似乎还没睡醒,一听是她,浑身一个激灵,“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找我了。”
  阮荨荨轻笑一声,“出来吧,请你吃饭。”
  “哪儿?”
  “食堂,A区。”
  邵北到的时候,阮荨荨已经按照平时两人吃的食量打了菜,她笑着冲他挥挥手。他没来由一阵心慌,她这样笑的时候,必然是有事求他。阮荨荨这姑娘就是这样,慢热、冷漠;可一冲你笑起来,就要命。他来到她面前,站定,傲娇地挑眉,“怎么突然想到请我吃饭?”
  阮荨荨冲他眨眨眼,“怎么?不可以?”邵北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看了眼餐盘里的菜品,基本都是她自己爱吃的菜,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他笑开,双手交叠搭在脖子上,“可以,不过你请人吃饭能不能有些诚意?”
  她短促的笑了声,“呵,没请前男友吃丨屎已经很诚意了。”
  “……”
  邵北真就是喜欢她这幅牙尖嘴利的样子。
  他无所谓地笑笑,拿起筷子,往嘴里夹了几口菜,漫不经心地问:“我们真的没机会了?”
  阮荨荨瞟他一眼,“你求求我。”
  邵北:“求你。”
  “你他妈上张曼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呢?”
  邵北:“我倒是想上你啊,你他妈给我上吗?”
  “滚蛋。”
  静了片刻,邵北压低声音:“……真没机会了?”
  “没有。”
  “那你找我出来干嘛?”
  阮荨荨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机,在屏幕上滑了几下,将手机推到他面前,说:“我要他的电话。”
  邵北低头看了眼。
  手机屏幕上亮着一张照片,照片中的男人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五官俊挺,眯着眼看向镜头,错愕中带着一丝不满。
  他别开眼,没好气道:“你要他电话干嘛?”
  “少废话,有就赶紧拿来。”
  “……没有。”
  阮荨荨怀疑地盯着他。
  邵北耸了耸肩:“真没有,我跟他们不熟,只是跟着张……曼玩的时候见过两次,怎么会留电话。”
  她口气笃定:“你没有,张曼肯定有。”
  “你到底要干嘛?”邵北吼完,突然觉得不对劲儿,盯着她看,“你不会看上他了吧?”
  阮荨荨白他一眼,一把夺回手机,没好气道:“六点之前把号码发到我手机上,就这样。”
  说完,就起身离去。
  留邵北一个人原地抓狂,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低骂了一句。
  卧槽。
  六点整。
  邵北发了一串号码给她。
  阮荨荨回:“好。”
  邵北,想了想又补充了句:“想泡他的多了去了,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千万别顾此失彼,要不要再考虑考虑回到我身边?”
  不过,阮荨荨显然是没有收到这条微信的。
  因为邵北刚一发出去,微信就弹出一个灰色的小框:对不起,对方开启好友验证……
  ……卧槽。
  过河拆桥这招,她用得是不是顺手了点?&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我就统一说一下好了,送红包这个活动目前会延续到十章,如果后续还延续我会继续通知,但以后不会每章都通知了,因为很容易被举报,所以大家心中有数就好了,只要撒花都有红包,长评长期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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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甫公寓。
  这里是北洵市著名的别墅小区,也是北洵市房价最稳定的地盘之一,不论外界房价炒得有多高,金甫公寓总有着一股“我自巍然不动”之气,反正你们买不起的永远都买不起。
  冬天的夜晚,行人稀少,街道两旁的白杨树干枯,却依旧屹立挺拔如钟,白天下过毛毛细雨,地面半干不湿,空气中的湿度骤降,夜风寒冷。偶尔有车压过,一闪而过。昏暗的路灯拉长了树木的影子,显得格外寂静。
  B栋2-1.
  屋内,闹哄哄一片,与屋外的宁静形成了极致的反差。
  一楼大厅,水晶吊灯明亮,十几人全部围在一张牌桌上,或坐或立,脸上表情不一,兴奋、失落、激动、疲倦……
  人**中时不时爆发出几声尖叫、喝彩或不甘。
  “卧槽,周时亦你够阴啊,手里到底留了多少大牌。”有人心有不甘。
  打牌跟做人一个道理,永远不能让对方知道你手里还有什么牌,同时又不能把别人的路堵死。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被点名的人不动声色笑笑,头顶的灯光仿佛只落在他一人身上,面容俊朗,他握着牌,不轻不重摊在桌面上,安静坐着,但笑不语。
  “周时亦,你赢那么多,请宵夜。”不知是谁起哄道。
  他一晚上确实赢了不少,堆在面前的钱全是赢来的,加上之前徐盛输的,他给连本带利赢了回来,低笑着站起身,将面前红红的一沓钞票往桌中间一推,
  “好,你们接着玩,算我的。”
  说完,他拿起桌上的烟和打火机往庭院走去。
  寒冬的深夜不是一般冷,刚推开门,外头萧瑟的冷风鼓了进来,一瞬间吹乱了他的头发和衬衣,脸上感觉刺骨的疼,不过脑子清醒了很多。庭院里种着一颗国槐,是徐盛爷爷死那年种的,如今已枝繁叶茂、亭亭如盖矣。外围一圈是半人高的红木栅栏,其实也是多余的,徐盛这房子到处都是报警系统,围这个栅栏纯粹是为了任性。
  周时亦走到木栅栏前,身姿挺拔地立着,抽出一支烟,偏头点燃,含在嘴里,抽了几口,就听见身后的门被人推开,脚步声渐近。听脚步声是个女人,他没回头,目光依旧落在不远处的小树林里,指尖的火光在漆黑的夜里明明灭灭。
  少顷的功夫,手边陡然一空。张曼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将他手中抽了一半的烟夺走,放进自己嘴里,深吸一口,表情惬意,烟雾浓重,她目光大胆地看着他,笑着舔舔唇,又将嘴里的烟还给他,
  “不好抽。”
  周时亦瞥她一眼,看着那半截烟,没接过,声音清淡道:“扔了吧。”
  张曼笑出声,也没在意,松开手,烟头掉在地上,烟灰断成好几截,她用脚尖踩灭,又碾了几下,说:“十一,你别老这么端着。”
  周时亦看她一眼,扯扯嘴角,“我都不嫌累,你着什么急?”
  张曼侧头看他一会儿,他说话时字正腔圆,嗓音低沉而磁性,又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慵懒,落在这僻静的夜里,好听得令她头发发麻。庭院内无灯,只在门口的墙壁上亮着一盏晕黄的小壁灯,月色很暗,她目光直勾勾盯在他浑身上下,一遍遍打量。
  他的衬衫领口开到第二颗,微敞着,张曼能看见他的锁骨,然后是胸肌隐约可见的曲线,然后是平坦结实的小腹。男人的轮廓隐在昏暗的夜色里,面无表情,眼眸深邃。张曼觉得这浑身充满禁欲气质的男人,无时无刻不在激发她的荷尔蒙。
  她滚了滚喉咙,发出很轻的一声“咕咚”,真的很轻,但在这安静僻壤的深夜里被放大了。周时亦不知什么时候又点了支烟夹在指间,听到声音,不觉一阵烦躁,将半根烟碾灭,丢进垃圾桶,转身离开。
  忽然,风过,国槐上掉下一片叶子。
  张曼拦住他,勾勾眼角,邀请的意思。
  他瞥她一眼,声音很淡:“让开。”
  张曼不肯,绕过他,手扶上他的腰背,精瘦,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甚至能明显感觉到他的背肌,线条流畅,揶揄道:“你到底行不行啊?”
  周时亦裤兜里的手机震了震,眼底沉静波澜不惊。他推开张曼,迈腿离开,抛下一句:“我没功夫陪你玩儿。”
  他就算要找女人也不该是她这样的。
  那该是什么样儿的?
  脑海里忽然不合时宜地蹦出一张脸。
  疯了。
  凌晨两三点,夜已深。热闹褪去,人**散去。
  周时亦离开别墅,在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上车后,他并没有立马启动车子离去,而是拿出手机看了一会儿。刚刚张曼在他身边的时候,他的手机震了震,没去管。后来又被自己吓到,一下子忘了看手机,等他想起来再看手机的时候已经凌晨了。
  手机里是一条未读彩信。
  来自一个陌生号码。
  屏幕上,是一段他前几天刚刚删除的视频。
  阮荨荨第二天醒来,看到周时亦的短信。
  “你想怎么样?”
  寥寥数语。
  她想怎么样?
  那天他闯进来的时候,视频上传到一半,后来两人在房间里耗了会儿,视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上传到她手机里的云端。
  阮荨荨穿着宽松的睡衣,头发全部扎上去,盯着那五个字,来来回回琢磨好几遍。等她洗完脸,穿好衣服,下楼吃早饭的时候,才给他回了一条短信。
  只有三个字。
  “你说呢?”
  ——毫无回应。
  阮荨荨已经没了吃早餐的心思,草草咬了几口就起身往外走。出食堂门口的时候,遇上了跟室友来吃早饭的邵北,她淡淡打了声招呼,“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难得能在早上看见你。”
  邵北笑笑没说话,室友插嘴道:“哎哟,阮大美女,你好久没往我们院跑了,怎么了?你们俩不是吵架了吧?”
  阮荨荨说:“哪能啊,按我们俩这脾气能动手的一定不动嘴。”
  室友听出一丝不对劲,“咋地了?来跟哥哥说,哥哥给你做主。”
  阮荨荨罢了罢手,指指邵北:“不用啊,他已经是前任了。”
  室友愣住,看看邵北又看看她,只当两人在闹别扭,半开玩笑地说:“得,那看来我们院的广大男同胞们又有机会了啊!”
  话音刚落,邵北抬起一脚直接踹过去,“滚。”
  阮荨荨意有所指:“咦,你们院女孩子那么多,怎么一个个都还想着我们院的?”
  说完,她云淡风轻地看了邵北一眼,后者尴尬别过头去。
  室友不明内里,立马摆出一脸嫌弃的表情,说:“得了吧,就我们院那些五大三粗的女孩子,谁敢啊!哥哥能守身如玉到今天也不容易啊!”
  阮荨荨笑了笑,手机就在这时提示有短信。
  邵北看向她的手机。
  “你说啥呢?”突然有人从后面拎起室友的耳朵,来人跟室友差不多高,但因为是女孩子,看上去壮硕一些。室友听声音略耳熟,表情突然一僵,瞬间转为极其痛苦的表情,他不敢回头,无声地问邵北:
  “不是这么倒霉吧?”
  邵北耸了耸肩,回他:“我刚想跟你说,猴姐在你后面。”
  室友挣开她的手,转过头,谄媚又讨好,表情贱兮兮,“哎呀,小猴,你也在呀,今天怎么这么漂亮啊。哎哟……轻点轻点——”
  “不是,猴姐,有话好好说啊,别动手动脚啊。”
  “你说谁五大三粗呢?”猴姐再一次拎起他的耳朵,咬牙切齿地说。
  “没啊,你听错了,没人说啊,哎哎——打人别打脸啊,给点面子。”
  阮荨荨低头安静地看手机,而邵北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周时亦回她:“电话说,等我十分钟。”男人似乎都不喜欢发短信,她回了个嗯,抬头看了眼邵北,“有什么话,说。”
  邵北想问问她为什么删他微信,最后想了想还是说:
  “这个男的,你还是别惹了。”
  阮荨荨听完,拔腿就要走,被他拦住去路,“我跟你说认真的,我听说他父母不详,来历不明,你也知道,张曼那帮人都是城中的富二代,他一个背景不详的人,能跟他们混在一起,很可疑的,谁知道他干的是什么勾当。而且,有些富二代癖好很特别的……”
  阮荨荨冷笑,“这里就数你最没资格跟我说这番话。”
  “……”
  隔几秒,她问:“他叫什么名字?”
  邵北说:“不知道。”
  阮荨荨眯着眼狐疑地看他,“真不知道假不知道?”
  “真不知道,我只听张曼叫过他十一。”
  邵北说的是实话,他只见过那人两次,两次都是朋友聚会,他除了会偶尔打打牌,其他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坐着抽烟,背影看上去清高又傲气。其实大伙对他也不了解,他好像不是这个圈子的人,但又好像是。
  这帮人都是市里有名的富二代,父母几乎都是市里排行前几的富豪,这些人整天游手好闲,玩得很开。high的时候他就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坐着抽烟,有人对他这样不合**的行为表示不屑,也有人不喜欢他整天端着的清高样,但是又不敢明挑着说,毕竟还忌惮着徐盛。
  而连老子都管不动的徐盛偏偏对周时亦言听计从的。
  阮荨荨哦了声,没再理他,低头往外走。
  那头,周时亦给阮荨荨发完短信,又发了两份邮件。
  一份是全英文的越洋邮件。
  一份是公司最近要推行的一个游戏软件的内测公告。
  等他发完邮件,又接了个电话,跟阮荨荨约好的十分钟早已过去。
  这个电话又将近打了半个小时,主策划还是存在诸多疑虑,这款游戏软件是周时亦自己设计编程的,就类似lol之类的电竞游戏,毕竟网游的时代已经过去,练等级,砸人民币这些玩法早已过时。
  周时亦高中刚毕业那一段,只做两件事,打球和打游戏。
  除了队里训练,就是跟着室友打游戏。
  后来,有人把打游戏这件事发展成了职业,满世界各地比赛,拿奖,在所有人的质疑声、非议声中继续前行他的脚步。
  所以,请永远不要对你所不了解的世界多加评判,你们可以不理解、不支持,但请尊重世上的每一份职业,他们的背后,永远有你们不懂的辛酸和执着。
  终于挂了电话。
  周时亦洗完澡出来,看了眼时间,十分钟内要出门。于是他拿着手机走进卧室,给阮荨荨拨了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他语速略快,声音冷淡,“你可以说了。”
  阮荨荨听他的声音,忍不住切了声,到底谁求谁?
  “占了便宜就想跑,你以为天底下有这么便宜的事?”
  窗外阳光明媚,一束光线打进来,衬得卧室宽敞又明亮。周时亦走过去,拉上深色的窗帘,皱了皱眉,“那你想怎么样?”
  光瞬间被阻挡在窗帘外,房间暗下来,他又折回床前,手机开了扩音丢在床上,拿起挂在一边的毛巾擦了擦头发,随意丢在一边,双手拉起T恤的下摆往上扯,准备换衣服。
  扩音器里忽然传来:“你得给我脱光,然后让我摸回去!”
  周时亦脱衣服的手一僵,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发了视频通话给她,下意识低头看了眼黑乎乎的屏幕,松了口气。
  扩音器里又问:“好不好?”
  他闭了闭眼,好你妹!&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好呀好呀。
存稿君,在外面玩,别偷懒,要留言,我会看。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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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zelongchen 于
09:54 编辑
 “嘟嘟嘟……”  
  阮荨荨听见他低声骂了句什么,就挂断了。  
  507寝室今天没课,临近中午的时候才听到另外两人的起床声,阮荨荨已经从食堂替她们打包午饭回来了,陈琪贝不在,只有大宝和余薇薇,两人接过一次性饭盒狼吞虎咽起来。  
  大快朵颐之后,寝室飘着浓浓的饭香味儿,大宝打了个饱嗝儿,冲阮荨荨献媚:“阮妞,我有个建议。”  
  阮荨荨此刻正开着电脑看视频,头发松散地扎在脑后,头也没回,“说。”  
  “你看啊……”大宝嘿嘿一笑,“你这不分手了么,我也单着,要不咱俩宣布出柜吧?你每天给我买饭,把我养得壮壮的,我就负责保护你,现在这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如果有人欺负你,我就跆拳道空手道双管齐下,这要是还不够,实在不行,我再去学个散打什么的,保准……”  
  阮荨荨根本没理她,呵呵冷笑,眼睛继续盯在屏幕上。
  一旁的余薇薇听呛了,干咳了几声,直接打断,“你给我打住吧……就你目前这两功夫,我们学校已经没什么男生敢追她了,你再学个散打什么的,她这辈子注定孤独终老了。”  
  北乐不同于一般学校,美女如云,但即使在这么个大环境里,阮荨荨漂亮得还是很出挑。  
  她刚入学的时候,身材好又长得美,一双大长腿笔直白嫩,而她也从不矫揉造作地遮掩自己的优点,穿得不暴露,但也不保守,落落大方,总之给人感觉很舒服。美好的事物大家都欣赏,有一阵,很多女生都在偷偷模仿她的穿衣风格。  
  阮荨荨自然不知道这背后的事,也没兴趣知道,照旧该穿穿,该睡睡,该吃吃,对谁都爱搭不理的样子,这就更加激起了那些男生的征服欲,追她的男生特别多。  
  几乎走到哪儿,都有人出来围堵。
  一封情书、一盒巧克力、一束鲜花……反正都是一些表白“神器”,不过这些“神器”在她这儿看来并不怎么管用。  
  也遇上过极端的。  
  有个男生整天鬼鬼祟祟尾随阮荨荨,她去上课,他也跟着,她去练功房,他也跟着,阮荨荨倒是没什么,照样做自己的事,丝毫不受影响,她似乎永远都是这样。不论身在何处,她都有一个自己的世界,从未打开,不受外界影响,也不想从里面出来,她就像沙漠里的鸵鸟,把头埋进沙子里,只露着屁股,不管不顾。  
  不过,长此以往,大宝实在受不了了。有一次,把那个男生引到学校操场,狠狠教训了一顿。  
  从此,她练过跆拳道和空手道的事儿就漏了出去,艺术学校的男生基本都是白白瘦瘦,可想而知,从那以后,阮荨荨身边的苍蝇少了很多,她也乐得清静,邵北算是这么多“苍蝇”里坚持最久,品貌最端正的一位。  
  那阵,她状态很不好,加上大宝跟余薇薇被邵北的假象收买,极力撮合,两人就稀里糊涂在一起了。  
  ……  
  下午的时候,有一个人,出现在她们系练功房门口。  
  校庆在即,下午的练功房人有点多,大家都在紧张彩排校庆上要表演的节目,因为是百年校庆,持续时间会比以往多出一个星期,舞蹈系总共三个节目,一个**舞,两个独舞。  
  两个独舞分别是阮荨荨的《孔雀翎》、张曼的爵士舞《Never Say Never 》。  
  因为今天人有点多,她状态不好,只跳了一遍就提不起兴趣了,于是,她倚在栏杆上休息的时候,余光瞥到门外的男人。  
  早上挂她电话的男人,来她们学校了。  
  ……  
  隔着玻璃门,阮荨荨看见他正低着头跟张曼说话。
  不知道他是不是为了学校的气氛,今天打扮得很学生,白色衬衫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线衫,露出白色的领子,下丨身搭着一条黑色西裤。简单干净不浮夸,看上去真像她们学校的学生。  
  走廊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偶有女学生路过,忍不住回头多打量几眼。  
  不知道张曼说了句什么,他低头浅笑,不经意间转头,阮荨荨一直盯着他看,目光从未离开过一寸。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某一处交汇,他漫不经心地别开眼,双手插丨进裤兜里。  
  她也赌气似得别开脸,视线落在窗外的红叶李树上,红叶李的树叶很特别,常年呈紫红色,即使在冬天也枝叶繁茂,没有枯枝败叶。北洵市的很多学校都爱种这种树,因为这些紫红叶子长在绿叶灌木丛中,就像是冬天里一株株永不败的花朵,更像是年轻而又热血的生命在沸腾。  
  阮荨荨突然想起,有一年夏天,有一个地方,也曾种着大片的红叶李,从未凋谢。
  脑海中适时地涌现出一个名字。  
  她终于想起来,他是谁。
  周时亦啊。  
  ……  
  阮荨荨出去的时候,门外已经没人了。
  走廊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她淡淡扫了一圈,转身下楼。  
  果然,周时亦靠着楼下的大樟树抽烟。
  阮荨荨当作没看见,直接从他身边走过去。走到与他并排的时候,那人叫了她一声,“喂——”  
  她冷哼一声,当作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周时亦吸完最后一口,按在垃圾桶上掐灭,迈开脚步追了上去,“你等等。”  
  谁等等?
  她仍旧当作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周时亦停了下来,双手插丨进兜里,身姿挺拔立着。  
  见她没有停下的意思,他又迈开大步追上去,毕竟腿长优势,走没几步就来到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我们谈谈。”
  她上下打量他一眼,丢出一个字,“谈。”  
  他的眼神如鹰一般锐利地盯着她,开门见山道:“你要怎么样才肯把照片和视频删了?”
  阮荨荨撇他一眼,笑了:“你知道的。”  
  “你会放上网?”
  “看我心情。”  
  “……”
  周时亦眼眸暗沉下去,深黑探不见底,仿佛井底的一潭清水,波澜不惊。  
  阮荨荨看向他的眼底,全是笑意,意味不明,“你跟张曼什么关系啊?”
  “……”他不答。  
  阮荨荨又问:“你怎么那么紧张那个视频啊?”
  “……”他目光暗沉沉地盯着她,仍旧是一片沉默。  
  “你喜欢她?”
  “……”他微微蹙眉。  
  “你们睡过吗?”
  “……”他索性拧起眉。  
  阮荨荨突然噤了声。  
  因为对面的男人此刻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神愠怒而又冷硬,浑身的肌肉似乎都紧绷在一起,只听他一字一字说,
  “你玩够了没有?”  
  阮荨荨双手抱胸,眨眨眼睛,“我没玩儿啊?我一直都很认真啊。”  
  周时亦盯了她一会儿,眼底嘲讽,缓缓开口:“你要整她,可以,换种方式,这种不行。”  
  她扯扯嘴角,“还有其他更好的方式?”
  “……总之,这种不行。”  
  两人再也无话,气氛尴尬。  
  阮荨荨转身要走,被身后的人叫住,她停下,没回头。周时亦往前走了一步,低头凑近她耳边,气息沉稳:“只要你把所有的视频备份都删了,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  
  她来了兴趣,“好,那你说说’这件事’的尺度。”
  “……”  
  “让你做我男朋友也行?”
  “……”他居高临下拧着眉睨着她,脸上就写着“不行”两字。  
  “那我做你女朋友?”
  “……”还是刚刚那副表情。  
  “你那脱光,给我摸十遍。”
  “……”
  周时亦的表情更冷了,他并不觉得阮荨荨在跟他说认真的,这女人从来都是这样,以前也是这样,现在仍旧是这样,从没有跟他认真过。就算他真的答应了,她也不会同意的,她说那些话,只是试探他的诚意而已,周时亦很清楚。  
  如果他不陪她玩,她能变着法儿的玩他,而他向来不喜欢被动;但是如果他陪她玩,顺着她给的杆儿往上爬,她一定会如烫手山芋一样甩开这根杆儿,摔得更惨的只会是他。
  这一点,早在他高中的时候,就领教过了。  
  阮荨荨切了声,“什么都不行,你还跟我谈什么条件?”
  周时亦突然笑了笑,“好。”
  既然她要玩,那他就奉陪到底。
  到时候,吃亏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休息。周一晚八点再来。
一章半的红包还没送完,这两天跟z在外面度假,所以还没来得及送,你们先留言,我明天回去一起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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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已经签约实体,会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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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写文这么久,你们让我摸一把月榜的屁股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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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zelongchen 于
09:55 编辑
  阮荨荨回到寝室之后心生懊悔,是不是有点太便宜他了?拿着手机琢磨许久,还是删了视频和照片,算了,做人得讲究诚信。随后给周时亦发了一条短信,简洁有力:“搞定。”
  不过周时亦回得比她更简洁,只有一个字,“好。”
  阮荨荨仰靠在椅子上,低头琢磨这个字,又快速回:“你答应我的事呢,等我想到了再跟你说。”。
  “好。”还是一个字,一个句号。
  阮荨荨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好久,还真是惜字如金啊,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
  她不爽地回:“不要听这个,说点别的。”
  发完又觉得好笑,难道指望他说么么哒么?
  不过这次他索性连好都没回,直接不回她了。
  阮荨荨把手机往桌上“啪”一丢,低骂了一句,转头去做别的事了。
  周时亦此时正在徐盛家里。
  他靠在沙发上,额前短短的碎发垂着,正蹙眉拿着手机,徐盛凑过来,“干啥呢,还发上短信了?”
  周时亦微微侧身,避过他探过来的身子,声音清淡:“没什么。”
  大包跟小白面面相觑,试探性地问:“十一,你是不是有女人了?”
  周时亦把手机翻过来面朝下,盖在矮几上,瞥他俩一眼,抿唇,“没。”
  大包佯装松了口气:“那就好,你要是有了女人了,那咱们阿盛可咋办啊。”
  徐盛直接抬脚朝大包踹去,“滚——”
  大包身手敏捷躲过,徐盛一脚不慎踹在矮几的边角,他疼地呲牙咧嘴起来,“卧槽!你他妈躲屁啊!”
  小白幸灾乐祸点头,插嘴道:“是啊,大包,你躲屁啊,阿盛那细胳膊细腿的难道还能踹疼你?”
  徐盛很瘦很白,有点韩国奶油小生的感觉,小时候家庭条件就不错,不过那时候没有现在这么富裕,顶多算有钱。现在徐长城这个名字年年出现在富豪榜前十名,外加上徐长城老来得子,虽然面上不苟言笑,但是背地里极宠这个儿子,徐盛从小基本没吃什么苦,所以在这几人里,他算是手无缚鸡之力。
  “条件反射,条件反射。”大包不好意思笑笑,“不过,阿盛你这可不行啊,得多加锻炼,不然以后你老婆得给你戴绿帽。”
  大包的言下之意很明显啊,已经明面儿上嘲讽他床上功夫不行。
  是可忍孰不可忍。
  徐盛拎起一个枕头飞过去,这次大包没躲,不偏不倚砸在他的脑袋上,骂了句:“滚,老子硬丨挺着呢。”
  两人闹作一团,随后是一阵哄笑声。
  小白坐到周时亦身边,“最近怎么样?”
  周时亦靠在沙发上吸着烟,长腿随意搭着,姿态优雅又不羁,他掸了掸的烟灰,垂下眼皮,说:“老样子。”
  小白点点头,说:“前两天,我收到消息,听说明姐回郿坞镇了。”
  雅江市的郿坞镇是中国江南一带有名的古镇,也是小白的家乡。
  周时亦手一顿,烟蒂夹在指间停在半空中,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干净利落。他蓦然转过头,眼底微亮,嗓音压抑低沉:“确切吗?”
  “可能。”小白的声音里也透着一丝激动,他顿了顿,继续说:“所以今天来,我也是想跟你说一声,过段时间,我准备回去看看。”
  周时亦微一愣神,香烟干烧了半截,烟灰断成几截落在他的裤子上,才反应过来,倾身拧灭,起身拍了拍落在身上的烟灰,斩钉截铁道:“不行。”。
  徐盛和大包停了下来,看向气氛微尴尬的两人。
  小白别过脸,“十一,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这是个机会,我必须回去。”
  周时亦脸色渐沉,快要跟窗外的夜色融为一体,口气生硬:“如果这是个陷阱,那么你就是去送死。”
  忽然,“砰”一声。
  小白红着眼踹了一脚面前的黑色矮几,“我他妈就算是死我也不能坐以待毙!”
  矮几在白色的地砖上摩擦,发出“叽——”的声音,刺耳又难忍。
  徐盛心痛地拍了拍胸脯,看向僵持的两人,出声劝道:“小白,你看着点……别乱踢,这茶几很贵的,磕坏了重新上漆的话要小五万呢……还有啊,十一也是为你好,别闹了,乖乖坐着。”
  “我受够了这种日子,行不行?”小白嘶吼着。
  徐盛撇撇嘴没说话,低头继续刷微博。屋内的气氛压抑,小白不让步,周时亦更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主。徐盛低头玩手机,不准备插一脚。大包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他想插一脚也不知从哪儿插丨进去。
  最终还是小白妥协,打破沉默:“哥,我求你了。”
  四人当中,周时亦虽然寡言,其他几人对他言听计从,别说小白和大包了,就连桀骜不驯的徐盛都很听他的话。
  谁也没想到,这回小白会这么执着。
  不过,周时亦还是抛出两个字,表情生硬,红着眼说:“我不同意。”
  阮荨荨后来就再也没收到周时亦的短信,她撇了撇嘴,在心里暗恨恨地骂了句:拽毛。
  507寝室只有她一个人,大宝跟余薇薇回学生会讨论校庆的事,她没事做,准备去练功房再排几遍《孔雀翎》。
  外面的风呼呼刮着,学校两旁的树木悄然静立,枯树枝随着冷风轻轻晃动,她行走在校园的小道上,寒风吹开了她的领口,呼呼灌进去,冷得不禁打了个寒战,她甚至感觉到自己的浑身的毛孔都要竖起来了。
  阮荨荨紧了紧大衣,吸了吸鼻子,真冷。
  她忽然想起曾经在网上看到过一个撕逼贴:北方冷,还是南方冷?有逗趣的网友说,北方的冬天大多靠暖气,而南方的冬天只能靠一身正气。
  她没去过南方,不知道那边是不是真的很冷。
  但她母亲是南方人,长得很漂亮,是南方女孩子独有的婉约、温柔。自从嫁给她父亲之后就一直待在北方,再也没回去过,她甚至连自己姥姥姥爷都没见过。她曾问过母亲,为什么姥姥姥爷从来没有来过?姥姥姥爷长什么样呀?
  母亲总是苦笑。
  直到有一天,母亲跟父亲吵架,她才从母亲的嘴里得知。。
  姥姥姥爷当年反对母亲嫁给她父亲,母亲却一意孤行,执意跟着父亲来北方定居。从母亲离家的那一天,姥爷撂下狠话,如果她走了,就永远也别回去,彻底断绝父女关系。
  母亲也很硬气,年轻时不知哪来的勇气,再也没回去过。
  阮荨荨搓了搓手,想:寒假去看一看吧,听说那是个很美的小镇。
  就是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叮”一声响起,阮荨荨以为是周时亦回的,也没急着看,故意等了一会儿,才慢悠悠拿出手机,滑屏,解锁。
  她眼睛直直盯在屏幕上,步子慢了下来,然后缓缓停住,脚步折回,她突然朝着另一个方向狂奔起来……
  人一旦有了感情,什么都是脆弱的。
  金甫别墅。
  气氛僵持不下,两人还在干立着,徐盛没有劝的意思,大包劝不下,最后还是周时亦松了口,“等《战神》公测完,忙过这一阵,我陪你回去。”。
  小白见他松口,缓和了口气,“《战神》还在宣传期,等到公测完,至少得一个月,你忽悠我呢?”
  周时亦瞥他一眼,挑眉,“那要么就别去了。”
  我他妈……
  小白忍了忍,举白旗妥协,口气多少有些不满:“你是老大,我听你的。”
  其实他已经习惯了,以前在st训练的时候,完全就是他跟队长两个人□□。
  别墅气氛缓和了些,几人又坐着抽了会儿烟,大包和小白上楼去打新游戏,大厅里只剩下徐盛和周时亦两人,徐盛低头刷微博,周时亦拿着手机把玩,一圈一圈在手心里转,面色暗沉。
  他在考虑要不要给某人再回一条不是“好“的信息,哄哄她。
  算了。
  他抓了把头发,略有些烦躁地吐了口气,放下手机,仰靠在沙发上,阖眼休息。
  没结果的事,还是不要去试探了。
  徐盛偷偷瞥着一只眼睛看他,冷不丁开口问:“十一,是不是兄弟?”
  周时亦一动不动仰靠着,没睁眼,淡淡开口:“什么?”
  徐盛轻咳一声,继续说:“刚刚过去一个小时里,你光手机就看了十八次,怎么?最近认识女人了?”
  他冷淡回:“没。”
  徐盛哦了声,不确定问了句:“真没有?”
  周时亦白他一眼,“真没有。”
  以前就认识的女人,不算。
  徐盛视线重新回到手机上,慢悠悠地说了句:“我怎么觉得冬天还没走,春天就要来了。”
  周时亦:“……”
  大宝和余薇薇忙完回到507,发现阮荨荨不在寝室,也没在意,拆了盒饭开始吃。过了一个小时,阮荨荨还是没回来,大宝这才觉得有些奇怪,“阮妞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
  余薇薇说:“估计还在练功房,我看她最近挺努力的。校庆快开始了,听说这次请了文工团的几个领导来看表演,哎——就那个陈文丽,文工团副团长,你知道吧?据说会从咱们这几个舞蹈节目里挑出一个人带回团里去训练,你说如果荨荨要是能被选中,那咱们507多有面儿,同时还能搓搓那张曼的锐气!”。
  大宝还有些担心:“那也不该啊,现在都九点了,她以前最晚八点都能回来了。”
  “她估计醒悟了,想发奋,这次机会难得。”
  “是吗?”
  寝室静了下去,大宝洗完脸准备睡觉,余薇薇还在看美剧,窗外大雨又至,雨珠敲打着玻璃窗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时钟渐渐指向十点。
  阮荨荨还没回来。
  大宝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关机,这才隐隐感觉有些不安,说:“薇薇,你说她不会遇上什么事了吧?”
  余薇薇这才有些慌了。
  两人又等了一会儿,天边都开始渐渐泛起鱼肚白。
  等了一整晚,阮荨荨仍旧没有回来,电话永远关机。
  金甫别墅。
  明晃晃的吊灯高悬,徐盛刷微博的时候看到一条热门,国内第一名府清大破格录取零分考生,忽然想起一些事,拿脚踢了踢他,“哎——十一,你看,这国内第一大学的门槛是不是越来越低了?啥都破格录取了,还好你当初没去。”
  周时亦懒洋洋靠在沙发上,似乎没听见。
  徐盛又靠过去一点,“你说你当初怎么就能放弃那么好的大学,非得留在本市上大学呢?这地儿有什么那么吸引你?呆了十几年了还不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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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肯定是被禽兽拐跑了,
这章是过度章,埋后文的一些伏笔。
不要捉急,跟着我的节奏走,么么哒~
周六的互动问题貌似没有人答对。,答案是几章我不告诉乃们。(顶锅盖跑。)
那些猜下一章的美女们都给我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们。
ps:解释一下昨天那张的问题。
在微博也解释过了,怕有些亲误解,还是再说一下:十一说的“好”并不是说答应做男女朋友,这样就答应了多没意思,而且怎么样也不能让阮妹子开口,肯定是禽兽开口咩。他说的好,只是说答应女主一件事而已,所以乃们不要想歪了,就这样在一起了还有啥看头,以前的事情先弄清楚呗。
别这么纯情了,今晚就索性猜,他们几章滚床单好了。
今晚奖品依旧是昨天没送出去的实体书。
07  中利医院。
  阮荨荨躺在手术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医生聊天,“你来这儿工作多久了?”
  “一年。”男医生头也不抬,冲一旁的小时候摊手,“镊子。”。
  阮荨荨眼神略复杂地看着他:“一年你就能做这么复杂的手术?”
  男医生接过镊子夹住针往外拔,瞥她一眼,觉得好笑,不就一个手术缝合而已,能有多复杂?
  “并不是很复杂。”
  阮荨荨又问:“疤会不会很深很难看?”问完自己都觉得好笑,手臂上那么多淡疤,还在乎多这么一条?
  身边的小护士终于忍不住插嘴道:“萧医生好厉害的,原先在加州大学实验室做研究的,后来学成归国,第一次拿手术刀都比那些从医十几年的老医生都做得漂亮。缝合了肯定会有疤的,但是你放心,不会很深的,时间久了就会淡去。”
  她哦了声,手臂上钻心的疼,身上冒汗,咬牙忍了忍,继续扯话题分散注意力:“你长这么帅,你们院肯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吧?”
  萧南生发现这个病人话真的有点多, “不知道。”
  阮荨荨看了眼边上的小护士,只见她不好意思地低着头,于是意味深长地说:“肯定很多。”
  萧南生没再理她,声音低沉,吩咐护士:“线。”
  小护士头埋得更低,不知是害羞还是找不到线。
  阮荨荨心中明了,继续问他:“还没有女朋友吧?”
  “……夹子。”
  “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镊子。”。
  她看了眼小护士,“长发的?短发的?文静的?”
  “……毛巾。”
  小护士脸更红了。
  等她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全部处理好,萧南生转身去洗手,过了一会儿,他又走回来,拿起手术台上准备好的方块毛巾,冲她说:“想要不留疤,这几天就得吃的清淡点,如果伤口发痒,说明正在长新肉,不要去挠,不然很容易发炎,现在我帮你处理脚上的问题。”
  他俯下身,那毛巾包住她的脚,看向她,继续说:“右脚踝要打石膏,这段时间不能剧烈运动,注意休息,饮食清淡就行了。”
  “……哦。”
  萧南生低头握住她的脚,“对了,你刚刚问我什么来着?”
  “有女朋友么?”
  萧南生突然笑起来,“你猜。”
  “这哪猜的出。”
  手上的力道渐渐加重,“咔嚓”一声,剧痛难忍,只听他慢慢地说:“我结婚了。”
  骨头一下子好像回到了原本的位置,疼痛减缓。
  她看了眼旁边的小护士,一脸的错愕和失落,摇了摇头。
  罪过罪过……
  萧南生直起身,面容又恢复冷静,“得住院一星期观察。”
  说完,萧南生吩咐小护士送她病房,转身离开,却被阮荨荨叫住。
  “我能跟你提点意见么?”
  萧南生:“什么?”。
  她忍了好久,终于道:“你们医院的麻药是不是质量有问题?为什么才半个小时就没药效了?”
  妈的,那一针针戳她心肝儿都疼。
  手术室门一打开,等在门口的陈琪贝立马冲了上来,“荨荨,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阮荨荨罢了罢手,一场手术做下来感觉快要虚脱,一句话也没多说。
  回到病房,只剩她们两个人。
  阮荨荨仰面躺在白色病床上,右腿打着石膏吊在半空中,左腿挂在床沿,白嫩修长,一晃一晃,心不在焉。陈琪贝低着头坐在床边,声音哽咽:“对不起,我真不知道会这样,我爸借了很多高利贷去赌,血本无归,反而欠了一大屁股债,他们逼我今天一定要还三万,我没办法,我爸的事只有你和我知道,我只能跟你求助,对不起,我真不知道他们会这样……你的脚……呜呜呜……过几天就校庆了,你到时候怎么办啊?”。
  她只是觉得奇怪:“你爸怎么会跟他们借高利贷?”
  陈琪贝一愣,“谁?”
  阮荨荨说:“那几个男的,踹我最狠的那个男的,你没印象么?”
  “你认得?”
  “嗯。那人来过学校几次,我有印象。是张曼的朋友吧?”
  “张曼?”
  阮荨荨转头看向窗外,寒风瑟瑟,一片叶子从树上飘落,飘飘摇摇,停在窗台上片刻,风起,又往下坠,看不到终点。
  她声音没什么情绪:“嗯,没事了,你先回去吧,给大宝和薇薇说一声,她们两该担心坏了。”
  她昨天一进门就被人摔了手机,而陈琪贝的手机早已被他们浸在酒杯里。
  陈琪贝哭哭啼啼走了,空空荡荡的病房瞬间安静下来。
  她一个人靠在床头,盯着自己打着石膏的脚出神。
  中利是一家私立医院,萧南生是股东之一,看病的人并没有公立医院那么多。他昨天值夜,原本今天白天休息,但前几天跟老婆吵架,也不想回家,准备在医院打打球睡一觉,时间就过去了。
  萧南生是回办公室的时候接到周时亦的电话,脱下白大褂,字正腔圆地说:“十一,你找我什么事?”
  周时亦正在开车,声音没什么情绪,“你在哪儿?我过来找你。”
  萧南生一笑,“怎么了?火烧火燎的?”
  周时亦的声音有些慵懒,“我姐给我打电话了,你有多久没回家了?”他从小跟着外公和姐姐长大,后来外公去世,姐姐供他读书,念大学的时候,姐姐出国读博,回国就给他带了个姐夫。
  萧南生心下一阵明了,揉了揉酸疼的太阳穴,“最近院里很忙,这不,刚从手术台上下来呢。”
  “我过来找你。”
  周时亦一手夹着烟,一手控着方向盘,姿势潇洒。
  车子驶到前方路口,他最后深吸一口,迅速将烟头拧灭,单手控着方向盘快速打个圈,脚下猛踩油门,提速往医院驶去。
  周时亦到的时候,萧南生已经换上了篮球服正在医院后面的篮球场打球。
  他立在操场边沿处等着,双手插兜,姿态挺拔。
  打完一局,萧南生终于停了下来,跟场上的人说,“我弟弟来了,你们先打一会儿。”
  打球的一帮都是新来的实习医生,年纪不大,血气方刚。
  有人邀请道:“让你弟弟过来一起打呗。”
  “你们打不过他的。”萧南生笑着罢手,“他以前是校队的。”
  “是吗?”他不信,看了眼场外那个高高大大的身影,心道:校队就校队,谁没在校队呆过?于是,他说:“打一把就知道了……”
  萧南生冲场外招了招手,喊道:“要不要一起打一把?”
  周时亦很久没打球了,确实有些手痒,点了点头,去更衣室换了球服上场。
  场上十个人分成两队,周时亦跟萧南生一队,他太久没打,手生,虽然这样,也没给对手留一丝机会,频频守住了对方几个进攻。
  己队士气高涨,对方垂头丧气。
  萧南生仿佛又看见以前那个在操场上意气风发、挥洒自如的大男孩。
  周时亦跟萧南生配合默契,连连得分。
  上半场结束,比分惨不忍睹。
  中场休息,对方队伍里在部署战术。
  有人说:“萧医生弟弟控球和运球的能力都超好,进攻又强势,一个人守不住,下半场派两个人盯他。”。
  “那个后卫呢?”
  “不用管他。”
  忽然,队伍里又有人说:“……哎,我想起来了,那个男的以前一中的吧?好像是篮球队长。”
  “周时亦?”
  “对,就是他。”
  “我靠,你确定?”一开始表示不信的小实习此刻十分惊讶。
  “我刚刚就看他长得像,一直没敢确认,他高中每一场比赛我都看过,应该没错。”
  实习哀嚎,“我靠,真的假的?周时亦一直是我男神啊!妈的,你不知道我高中那时候多崇拜他,经常翘课看他比赛,我就没你那么幸运了,不在一个学校,只在球场上见过他几次,我说怎么上篮的动作看着那么熟悉呢,原来是我亦神!”
  “……”
  下半场一开场,对方有人跑过来问他,“你是不是亦神?”
  周时亦一愣,很久没听人这么叫过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那人激动地表情扭曲:“周时亦?一中队长?”
  良久,他才嗯了声,点点头。
  所有人都沸腾了,脸上掩饰不住激动,末了,实习往萧南生胸口锤了一拳,“你怎么不早说?你知不知道,他是我整个学生时代的神!”
  萧男生一脸无辜,“我刚说了,你们不信。”
  “……”怪我咯?
  几人兴奋地围着他聊,要签名,要请他吃饭。
  周时亦突然有一种错觉,仿佛回到念高中的时候,每每在球场上打球,四周围满了为他喝彩为他尖叫的男生女生。比赛一结束,频频有人为他送水,送毛巾。
  可是总有一个人,总是默默路过球场,却从不往里头看一眼。
  阮荨荨上厕所的时候看见护士**们一个个趴在窗口探着脑袋。
  她好奇地一瘸一拐走过去,戳了戳刚刚给她做手术的那个小护士,“哎——看什么呢?”
  小护士转身一看是她,有些激动地说:“打比赛呢。”
  她向来对篮球这些不感兴趣,就一帮傻大个抢着往一个框里扔球有啥好看的?阮荨荨哦了声,准备往回走,余光不经意瞥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运球的样子很干净帅气,跑起来身形矫健,脚下生风,一个漂亮的假动作绕开对方球员,利落起跳投篮,毫不拖泥带水。一系列动作做起来行云流水,漂亮至极。
  球精准地落进篮筐里,他浑身都是汗水,在球场上发挥自如。
  这边又是一阵低声喝彩。
  阮荨荨目光盯着那个身影,戳戳小护士,问:“他也是你们医院的?”
  小护士激动地脸颊红扑扑,说:“他要是我们医院的,估计早被这**女人啃得骨头都不剩了。他是萧医生的弟弟,经常来找萧医生的。”
  “他是做什么的?”
  小护士想了想,“听说是做游戏软件的。”
  “他经常来你们医院么?”
  “嗯。”
  “他有病?”
  小护士瞪着眼睛看着她。
  “没病干嘛一直来看医生?”
  “……”
  打完一局,学弟们缠着周时亦要请他吃饭,被萧南生呵斥回去,两人并肩走回更衣室。
  萧南生打趣道:“脑残粉这么多很困扰吧?”
  周时亦瞥他一眼,不说话。
  萧南生会意,闭嘴。
  哼,就知道装酷。
  周时亦先洗完澡,换上来时的衣服,清爽帅气,靠在更衣室的门口抽着烟等萧南生。
  萧南生走了出来,“你等我一下,我先去查房,查完再过来找你。”
  周时亦拧灭烟头,双手插兜,没什么表情,“我跟你一起去吧。”
  萧南生看他一眼,“怎么,还怕我跑了?”
  周时亦:“你放我鸽子不是一回两回了。”
  萧南生哈得一笑,“行吧行吧。这回真是去查房,我今天早上刚给一个病人做了个手术,这姑娘挺有意思的。”
  周时亦面带嘲讽:“你这是去查房还是去看姑娘的?”。
  “你别说,这姑娘还真挺有意思的,这一年来我接过大大小小不少的手术,中间也有遇过麻醉没用的,那个哭天抢地的……可这姑娘特能忍,今天一声不吭,做完了整个缝合手术,中途居然还有空问我有没有女朋友,你说她有意思没意思?”
  周时亦冷哼一声,“她是对你有意思吧,这种女病人,你不是每天都能遇到么?”
------------------------------
作者有话要说:
熬过了这两章,你们都是英雄。
所以明天,春天来了。
暂时先不公布昨天的问题到底有没有人猜中,等到真正滚床单的时候我会在作者有话说里公布。
关于更新的问题,我再说一遍哦:
没入v之前一周六更,周日不更,修文。入v之后恢复日更,时不时会双更。
追兔子的文肯定福利多多的呢,放心大胆的入坑吧。
你们的学生时代有没有过像十一这样的男神?长得帅,成绩好,篮球打得棒。
通知:严打,编辑说要改名字,不能出现“诱”字,所以……想了一天名字也没取出什么好名字
顺便请你们走过路过给我投个票:
1、《取个名字我能死》
2、《能不能好好的》
3、《严打别闹》
4、《哔哔》
言归正传:
其实我没想到名字,只想到两个很粗糙的,你们投投看?
《藏在时光深处的人》
《我并没有在等你》
《反正我信了》
请叫我取名无能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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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zelongchen 于
09:55 编辑
  萧南生和周时亦踏进病房的时候,阮荨荨正吃力地坐在床上挪动,脚上打着石膏,硕大无比,手上还绑着纱布,样子笨拙又滑稽。
  萧南生走过去扶住她,口气公式化:“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阮荨荨笑笑,看上去心情很好,“刚刚还有点儿呢,看到你我就舒服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啊。”
  其实这话她真没有别的意思,就好像小时候肚子疼,只要到医院看到医生好像就没那么痛了,一个道理。
  萧南生低笑。。
  她转过头,余光忽然扫过门口一道熟悉的影子,虽然被萧南生高大的身躯遮住了半个人,不过并不影响她认出他,阮荨荨往旁边挪了挪,一览无余,那人倚着门框,姿态悠闲。
  阮荨荨淡定地冲他挥挥手,“嗨~”。
  周时亦盯了她一会儿,下一秒,直接面无表情别开眼,当做没看见。
  阮荨荨知道他不待见自己,但是这么明目张胆的不待见还是让她心里有丝不爽,于是她冲萧南生摆摆手,“萧医生,你让一下。”
  萧南生看看门口的周时亦,又看看病床上的阮荨荨,来回打量了一会儿,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听话地往后退了一步。
  “周时亦,你过来。”
  那人站在门口,拢着夕阳的余晖,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边,发着淡淡的光。他的黑色短发削剪极短,看上去干净利落,刚好衬托他的脸型,轮廓硬朗俊气,身体线条流畅,双手插兜倚在门边,视线落在窗外,听见她叫他名字,这才淡淡回头看她,没什么情绪:。
  “就这样说。”
  萧南生不知何时走了出去,他是一个很敏感的男人,这病房里“噼里啪啦”冒起的火花,他想当做看不见也难。
  病房内,阮荨荨也不说话,就靠在床沿双手抱胸,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
  一副不想理我啊,那我就烦死你的架势。
  最后还是周时亦走到病床边,身形高大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不善:“说吧。”
  阮荨荨不说,就是一直看着他,如果眼神是冰碴子的话,周时亦现在身上大概已经有几百个窟窿眼儿了。
  “不说我走了。”他转身要离开。
  袖子忽然被人拉住,“周时亦,你还记得我么?”
  那人高高在上地睨着她,微挑着眉,不言不语。
  阮荨荨眨眨眼:“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
  周时亦表情如旧,眉宇之间有股淡漠疏离,跟那晚在小黑屋里挑逗她的样子,判若两人。
  “我以前也是一中的,不过我升高一的时候你已经毕业了,我还看过你洗澡,你还记得么?”
  “……”
  她还真有脸提啊!
  脸多大啊!
  而且,那是看吗?偷看和看,虽然只差了一个字,意思可大相径庭。
  阮荨荨其实也没想提这个,但是他们俩之间的交集只有这个印象略显深刻,足以让他想起她。
  周时亦高三最后一个学期,学习氛围比较紧张。班主任每天早上在讲台上脸红脖子粗、唾沫横飞地做训话。时间确实紧迫,周时亦也从原先的每天打一次球,变成了一个星期打一次球。
  这天,晴空如洗,阳光照旧。
  周时亦刚跟队友打完球,一边挎着书包,一边拎着球走回家。
  他从小跟着外公和姐姐一起长大。高一,外公脑溢血去世,他跟姐姐卖了祖宅,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套房子。租的小区是旧式的学区房,多年油烟熏闷,墙面上都是一条条黑色污垢,墙皮剥落,掉落着一块块粉白色。
  周时亦租的房子在一楼,带着一个小庭院。庭院的另一边是一个废弃的老旧公园,早几年因为开发的问题被封了,浴室就面朝着公园。老式的小区浴室都很窄,只有一人半的宽度,长型。窗户是用那种磨砂玻璃做的,关上就看不见里面的风景了,所以他们也一直没按窗帘。
  那天窗户敞着一道缝,他习惯性背对着窗户洗澡。转头擦后背的时候,余光在那道缝里瞥见一双澄澈的眼睛。
  扑闪扑闪的。
  然后是一张漂亮的脸蛋,目光大胆、裸丨露地盯着他,他认得她,阮荨荨。
  一中初中部初三的学生。
  北洵一中是省有名重点高中,招得基本都是全市前几百名的佼佼者,后来,创办了初中部,北洵外国语初中,初中部的学生不需要参加中考,直升一中,就是学费比较贵,一年抵普通初中三年。
  阮荨荨、徐盛都是从初中部直升的。
  那批学生也绝对是老师的“心头恨”,后来教育部考虑到教学质量,取缔了这种“花钱就买重点”的升学方式,这才保住了一中的名声。
  周时亦伸手够不到毛巾,遮不了,可也动弹不得,转不了身也不能转。。
  只能任由她炙热的视线盯着他光丨裸的后背以及紧翘的臀部,笔直的长腿,肌理明显的线条肌肉,肩宽腰窄……才十八丨九岁的年纪,他的身材就已经非常不错。。
  额前碎发湿漉漉贴着,他扭着头看她,眼神闪着火苗,隐忍着怒气:“看够了没?”
  阮荨荨不知是看呆了,还是故意的,就一直盯着他看,不走开也不转头,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不可否认,正值青春萌动叛逆的时期。她被那副身材吸引住了,看得理直气壮,大概更多的是荷尔蒙趋势的好奇心?。
  周时亦肺要气炸了,已顾不得许多,猛然俯下身捡起丢在地上的脏衣服,抬起长腿,快速套上刚换下来的脏内裤,又套上篮球裤。
  每一个动作,身上紧绷的线条更为赫然。
  他大步走到窗前,冷冰冰看她一眼,骂了句:“有病?”
  “啪——”窗子被人大力关上。
  不知道窗外那个人影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那一个晚上他的心情异常烦躁,卷子做不进去,书也根本看不进去,脑子里都是她一副无惧无畏的样子。
  周时静回来的时候,周时亦还在房间里生闷气,以为他学习压力大,建议他去小庭院透透气,他走到门口,脚步就僵住了,因为他在楼洞口又看见那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所以她一直就没走。
  周时亦顿时黑了脸,“啪”锁上门,低声骂了句往回走。
  一来一回,把周时静给弄懵了。
  门外的阮荨荨其实也是懵的,他一定把她当变态了。
  ……。
  阮荨荨其实对这些事的记忆并不是很清楚,她只记得自己当时太过震惊和好奇,因为周时亦那时的身材就很不错,肌肉线条流畅完美,没有多余的赘肉,好看得就像一副雕塑,忍不住让人想伸手摸一摸。
  她至今也并没觉得羞愧不好意思,毕竟也都好几年以前的事了。
  她依旧淡定地看着他,目光里的理直气壮甚至一度让对面的周时亦觉得自己是否有些太小气了,或者,他应该大方一点,霸道一点,问她:“还满意吗?”。
  霸道总裁的年代早已远去,若是换做现在,他仍旧会骂她有病。
  周时亦没兴趣跟她继续这个话题,瞥了眼她的脚和手,“怎么弄的?”
  “跟人打架了呗。”
  他嗤了声,“我只看到被打两个字。”
  “我也打他们了好不好。”就是效果不太明显。
  周时亦说:“你得罪什么人了?”
  阮荨荨耸肩,轻描淡写道:“没什么得不得罪的,这社会不就是这样子么?你越对,越得罪人。凡事只看利弊,没什么是与非。韩寒不是也说过么,小孩才分对错,成人只看利弊。如果我哪天死了,凶手一定是从我身上获益的人。”
  “……”
  小小年纪,哪来那么多感悟?
  周时亦挑眉,不置可否。
  阮荨荨忽然坐直,有些吃力,拿枕头垫在背后,又重新躺下去,端起床头柜上的瓷碗,盈盈白手,递到他到面前。
  周时亦瞥了眼,淡淡摇头,没接:“我不饿。”
  “谁给你吃了。”阮荨荨白他一眼,“我右手刚做完手术,不方便,你喂我。”
  “……”
  他扫了眼她的左手,“这不是还有一只?”
  阮荨荨催促道:“我一只手不方便啊,不行的话,你出去,帮我叫萧医生进来。”
  周时亦勾唇,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所以这就算是答应你的‘一件事’?”
  她不悦皱眉,心道:真能谈条件啊。下一秒,阮荨荨收回手,将瓷碗“啪”一声放回床头柜,侧过身,用左手一勺一勺吃力往嘴里送,咬牙道:“不劳烦你大爷的。”。
  那件事她得好好留着,怎么可能那么便宜他?
  周时亦挑了挑眉,口气嘲弄:“这不是吃得挺好的?”
  “……”
  她“簌簌”喝着粥,当作没听见。其实她左手也根本没什么力气,手臂上都是乌青,拿着勺子的时候微有些手抖,来来回回,差不多有半碗粥洒了出去,不过,即使这样她也不能便宜了周时亦。
  忽然,指尖一空,勺子被人夺走。
  周时亦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她的床边,端起青白色的瓷碗,手指修长干净,骨节分明。他握着勺子顶端轻轻在碗里搅拌,舀起一勺白粥,递到她面前,口气清淡:“吃吧。”
  阮荨荨愣了一会儿,机械般地张口,含住,喉结轻轻滚动,一点一点往下咽。
  窗外夕阳落下,暮色渐渐降临。
  她听见对面的人说:“萧南生是我姐夫。”
  昂?所以呢?
  阮荨荨眨眨眼睛,等他下文,他却不再开口,眼底略有深意。。
  周时亦又舀了一勺,放在她唇边,阮荨荨一口含住,把粥吸进去。他要抽回勺子,却被她咬住,湛黑的眼睛盯着他,扑闪扑闪。
  好像多年前。
  他一言不发又往里抽了一下,没抽动。
  阮荨荨咬得很死。
  他索性松了手,明显有些不耐烦了,尽量让自己不发火,压着耐性问:“还吃不吃了?”
  当然吃。
  她点点头,示意他抽回勺子。
  这次没为难他,松了口,不满地说:“这么点耐心都没?”
  他不动声色放下碗,对上她的目光,声音极淡:“我的耐心不会浪费在一些无关的事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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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十一的身材……[擦鼻血。
应编辑要求,《荨荨善诱》这个文名不够小清新,过不了审。
从明天起,本文改名为《藏在时光深处的你》。
大家进了收藏夹看更新的时候,看到《藏在时光深处的你》,觉得这是什么鬼的时候,千万不要删收藏!!
这不是什么鬼,这是禽兽和荨荨。
谢谢晋江ID77提供的改名,今晚记得留言,有惊喜。
说到男神这个话题,我就不自觉想到减肥这个话题,有什么好的减肥办法吗?
兔子以前是怎么吃都不会胖的体质,毕业胖了20斤,现在怎么减都减不下来。
大家有什么好办法吗?在线等
重要:因为榜单的原因,明天的更新从晚上八点改到上午10点。所以你们明天早上10点就可以来看更新了。就明天,以后还是晚上八点的哈。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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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zelongchen 于
16:42 编辑
09  (修文,晋江太抽,抽了最早的一个存稿出来,这是最新的。)
  周时亦走了,阮荨荨盯着他的背影咬了咬牙。
  萧南生见他出来时脸色不太好,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走过去拍拍他,眼神饱含深意,问道:“十一,我以前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她?”
  “你记错了。”
  “是吗?”萧南生面路疑色。
  周时亦和萧南生前脚刚走,大宝跟余薇薇就提着大包小包冲进病房。
  一进门,大宝就哭天抢地的,“噢,天哪,我的宝贝……你怎么能这样?你到底怎么回事?”
  “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把你弄成这样,噢,天哪!”
  “……”
  阮荨荨直接把头埋进枕头里,挡住她的魔音惯耳。余薇薇话不多,一个冷眼扫过去,大宝立刻捂住嘴,噤了声。
  “别吵吵,就你这嘴的魔性,下次别来了。”
  大宝不服,“那怎么行,荨荨会想我的。”
  “……你如果是个男人,我或许会想你。”
  大宝怒:“我靠,你什么时候这么饥渴了?”
  “一直如此,你没发现。”
  余薇薇环顾了一圈,发现这是双人病房,但另一张床空着,问道:“你一个人住?”
  “嗯,本来护士说,还会安排一个人住进来,刚刚又说那人不住了,给我一个人住。”
  “那挺好的,跟人合住毕竟不太好。”
  阮荨荨点点头,“阿贝回去了?”
  余薇薇说:“嗯,累坏了,刚刚才睡下,你们俩怎么回事,也不早点通知我们?而且昨天那样的情况,你怎么一个人就跑了去?”
  一旁的大宝拼命点头,“说什么也该通知我啊,要是老娘在,说什么也废了那帮混蛋。”
  “算了吧,再怎么彪悍也是女孩子。”余薇薇横大宝一眼。
  “她跟你们说了?”阮荨荨摇头:“我也没想到,以为那些人只是要钱而已。”
  “嗯。”余薇薇叹口气:“……其实大家都看错了,他们说你冷漠,从不在乎别人的感受,其实你根本不是这样,为什么不能表现地稍微热络一点,这样大家就不会误会你了。”
  也许是她性格使然,阮荨荨在学校里没什么朋友,除了507寝室。
  虽然长得漂亮,可她对人冷漠,如非必要,也从不主动与其他人接近。所以女生觉得她太难相处,也不会自讨没趣。想追她的一些男生大多被她的高冷和大宝的空手道吓跑了。
  所有人都觉得她清高、自傲、自私自利。
  而她冷淡的性子,也从不觉得这是一个问题,她根本不需要这些人所谓的理解跟吹捧,地球不会因为一个人而停止转动,同样,地球也不是因为一个人而开始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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