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听女朋友练瑜伽被教练干提起迈索尔瑜伽,可是不怎么了解!求大神们解答!

  第一个故事:消失在瑜伽教室里的会员  01  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还在一家瑜伽馆里做全职教练。  瑜伽馆是南方某二线城市有名的馆,这里姑且用y市来代替,瑜伽馆就用x瑜伽馆来代替。  每天早上八点钟,馆里会开一节哈达瑜伽课。瑜伽馆一楼是前台,水吧,绕过前台,从水吧有楼梯通往二楼。  二楼有大中小三个房间,都是瑜伽教室。  八点的哈达瑜伽就在小教室上,教室最多能容纳9个人。  七点三十分钟的时候,我进教室准备先练练功,却发现菲姐一个人坐在教室中间。  菲姐是y市某著名游戏公司的市场部主管,精致干练,在馆里练了一年瑜伽,每周来四次,风雨无阻,练瑜伽就跟工作时一样,领悟力和执行力一流。  我对她印象深刻,是因为她每次都是提前10分钟到教室,一年来,不会提前一分钟,也不会迟到一分钟。  所以,我看见她在教室的时候,先是楞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下墙上的挂钟,确实是7点30分,不是7点50分。  菲姐看到我进来,突然开口问了我一句话:“人为什么要做梦?”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神情很古怪。  不过我当时并没有太关注她的神情,因为,我被她的妆容给惊住了。  前面就说了菲姐是一个精致干练的女高管,妆容向来是一丝不苟。  这样的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只画了一个眉毛,一只眼睛,口红只涂了上嘴唇,就这么出门了?  显然她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妆容有什么不对劲,只是直勾勾的看着我,继续问那个问题。  “人为什么要做梦?”  我强迫自己把目光从她的脸上收回来,勉强笑了笑说:“怎么啦?菲姐做噩梦,没睡好?”  “不,不,不是,那不是……”她喃喃说了一句,垂下头,半边脸颊被头发遮住,露出了右耳垂。  我的脑袋里突然轰隆一下,像是有颗炸弹突然爆掉。  她的右耳垂白皙细巧,缀着一颗钻石耳钉,可是耳朵上面的那一半没有了!!  没有伤口也没有血迹,就好像天生少了上半截耳朵。  可是我知道,菲姐的耳朵不是这样的,她的耳朵和我们每个人的耳朵都一样完整!  我看着菲姐的右耳朵,一下子懵了。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菲姐抬起了头,头发重新遮住耳朵。  我咽了下口水,心想我一定是眼睛花了。  一个人的耳朵怎么可能只有下半截,而且还看不到任何伤口。  “真的飞起来了……”  菲姐看着我,嘴角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哭。  这时,我才注意到她的神情,脑子里立刻浮现出四个字“失魂落魄”。  她多半是做了什么噩梦,所以才变得这么神经兮兮的吧。  我强迫自己镇静下来:“菲姐,我去给你端杯水,你先好好休息一下。”  我离开教室,去了一楼水吧,倒了一杯柠檬水。  一直到现在,我都在懊悔,为什么当时把菲姐一个人留在教室,可是在懊悔之余,却又隐隐有些侥幸。  如果我没有离开教室,而是陪着她,那么最终的结果,会不会不同?  我不知道。  从我离开教室,到端着水回到教室,不会超过3分钟。  等我再回到教室的时候,菲姐不见了。  空荡荡的教室里,只剩地上铺着的瑜伽垫。  当时我还没意识到什么,还以为菲姐去了别的教室,就端着水去找她。  3个教室里都没人。  菲姐不可能下楼,因为楼梯就在水吧边,她要是下楼,我一定会看见她。  二楼的窗户虽然可以打开,但是只能从下面往外推开10公分,顶多能容纳半个脑袋宽的距离。  别说一个成年人,就连小孩子都钻不出去。  如果不是小教室的瑜伽垫上,那只闪亮的钻石耳钉,我一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哐当”  水杯跌落在地板上,冰凉的柠檬水溅了我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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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  事后,我一直在想,菲姐消失的半个耳朵,到底是不是我眼花?  菲姐在瑜伽馆里神秘失踪的事情,很快就惊动了警察,而我做为菲姐失踪前,最后接触的人,自然受到了特别“待遇”。  询问我的人,是一个神情阴郁的男人,也就三十出头年纪,胡子拉碴,看上去有些没精打采,可是那双眼睛看人的时候,好像能看到人的骨头里。  我听别的警察叫他“伊队”,后来知道,他叫伊峰秋,是y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副队长。  本来这种失踪案件轮不到刑警大队副队出马,可是伊峰秋因为在办案过程中出了点意外,处于半休假性质,无聊之余,听说了这桩离奇的密室失踪案,就来凑热闹了。  瑜伽馆教室里没有监控,只在前台那里装了一个监控,从监控里可以看到,7点15分的时候,菲姐低着头走进来,一边看手机一边从前台拿了更衣室钥匙。  当天菲姐就在监控里出现过这么一次。  当时比较早,负责水吧的员工还没有来上班,按常理推测,菲姐应该是在更衣室换了瑜伽服,直接就去了二楼的小教室。  菲姐穿来的衣服还留在更衣室的衣柜里,被警察当证物拿走了,可是她的手机,却怎么也找不到,也就是说,当时她是带着手机去教室的。  而这一点,也和菲姐平时上瑜伽课的习惯不同。  我们馆里有规定,手机不能带进瑜伽教室,菲姐不但自己严格遵守这个规定,还会提醒新来的会员,要把手机放进衣柜。  伊队让我回忆,当时在教室里看到菲姐的时候,她的手机放在哪里,是握在手里,还是放在地板上。  当时我并不知道,手机放的位置,这么一个小小的细节,重要到可以影响案情的发展。  而当一切都真相大白的时候,我才知道,伊峰秋为什么会一个劲地追问我,菲姐的手机放在哪里。  伊峰秋是在馆长办公室里询问我的,他靠在办公桌边,双手插在衣兜里,凌乱的头发散在额头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我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可是在伊峰秋那可以和X光媲美的视线下,我总觉得自己有种没穿衣服的感觉……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太多的信息提供给他,从我进瑜伽教室,到我重新端水进入瑜伽教室,不超过5分钟。  而这期间,菲姐总共只说了四句话。  “人为什么要做梦”  “人为什么要做梦”  “不、不、不是、那不是……”  “真的飞起来了……”  我在复述这四句话的时候,尽量模仿菲姐的语气,那语气有恐慌,有惊惧,有茫然,还夹杂着一点狠决,就好像一个人正站在失火的高楼上,是选择被烧死,还是选择跳楼摔死。  自小就接受唯物主义教育的我,从来不相信什么鬼神灵异之类的事情,但是警察调查的结论,让我感觉,这世界,也许并不是我眼中所见那样。  因为,菲姐真的凭空消失了,那间瑜伽教室,被当作犯罪现场封了起来……
  继续!
  来了,来了,昨天太忙,没时间更新,今天补上。  03  因为这件失踪案实在太过于诡异,伊峰秋下令,任何人不得对外泄露案情。瑜伽馆老板姜一海对此求之不得,要知道,这件事情若是传出去,绝对会影响瑜伽馆的生意。  所以,姜一海对外解释说,瑜伽馆里进了小偷,警察过来调查盗窃案。  当时因为时间比较早,瑜伽馆里来上班的,除了前台小妹桃子,就只有我了,知道菲姐在教室里离奇失踪的事情,整个馆里,只有三个人,我、桃子和老板姜一海。  等到警察离开瑜伽馆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四点钟了。  为了不让会员们察觉到异状,当天馆里并没有停课,而是安排教练给会员正常上课。  只是小教室因为封起来了,暂时不能使用,最后把小教室的课并在大教室一起上了。  虽然姜一海暗示我,我可以请假回去休息几天,可是我却装作没听懂,继续去上课了。  做为恨不得把一个教练掰成三个用的吸血鬼老板,姜一海此举显然不是为我着想,他肯定是怕我对会员们露出什么口风。  说实话,经历了这么诡异离奇的事情,我确实有种很疲倦的感觉,但是我实在不想回家一个人待着,只要闭上眼睛,我就看到菲姐孤零零一个人坐在教室中央的样子。  至少给会员上课的时候,我不会有胡思乱想的机会。  一直到晚上八点多,我上完最后一节课,洗完澡换好衣服,给前台打了个招呼,离开瑜伽馆。  瑜伽馆在Y市植物园旁边,从瑜伽馆到主路上有一段两百多米长的小路,路两边都是高大的樟树,路灯掩映在枝叶中,宛如琉璃世界。  现在是初夏,虽然时间比较晚了,但是路上还有三三两两散步的人,这让我觉得比较安心。  马上就要走到主路了,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我拿出手机,打开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短信。  “有人跟踪你。”  我一个激灵,下意识的想要扭头往后看,可是理智瞬间战胜了本能,从小跟随爷爷学习武术,培养了我很强的自控力,我继续若无其事的往前走。  一边走,我一边把手机放在耳朵边上,小声嘟囔着,似乎正在讲电话。  实际上,我已经打开了手机的录像功能,摄像头对着身后。  走到主路上的时候,我把手机从耳朵边上拿下来,看着刚才录下的视频。  果然,有一个男人,衣领竖起来,戴着帽子,双手揣在裤兜里,一直不紧不慢的走在我身后五十米远的地方。  光线比较暗,看不清那男人的长相,不过看身高,至少有一米八。  这个时候,我已经走到主路上了,主路上还比较热闹,路两边摆了不少小摊,挺多人在闲逛淘货。  我走到一家卖小饰品的摊边,从镜子里面看到那个男人还跟在不远处,只是这里人比较多,他离我的距离近了些。  也许是周围比较热闹的缘故,也许是因为自恃学过十几年武术,我做出了一个比较大胆的决定。  我猛的转身,冲到跟踪我的那个男人面前,一个耳光扇过去,同时尖叫起来:“姐夫,请你不要再纠缠我了,你这么做,怎么对得起我姐姐!”  周围瞬间安静,行人停下脚步,无数目光投过来。  那男人微微侧了侧头,我那一巴掌没扇到他的脸,而是扇掉了他的帽子,灯光下,他神情阴郁,胡子拉茬,一双眼睛亮的惊人。  我一下懵了,伊峰秋,怎么是他?  诸位,请你们自行脑补,想象下当时的情景吧,我虽然在当时瞬间石化,可还是听到围观人群里的议论声。  “啧啧,姐夫纠缠小姨子,渣男!”  “打的好!小妹,要不要哥几个替你教训教训他!”  “拍下来,发到网上,让人知道渣男长啥样!”  ……  堂堂市局刑警大队副队长,若因为我的原因,被当成纠缠小姨子的渣男,发到网上去,那么不管是对他还是对我,后果都不堪设想。  他的前途只怕很危险,而我,是会被妨碍公务罪,还是以诬陷罪抓起来?  当时,我后背上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湿。  可是,我没想到,伊峰秋居然只用一句话,就化解了这种难堪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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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  伊峰秋抬起右手,扶住我的肩膀,表情很严肃:“小妹,你姐姐临终前让我照顾你,你再跟那些吸毒的混在一起,我怎么对的起你九泉下的姐姐!”  一万头草泥马在我脑海里狂奔而过!  伊峰秋阴郁的神情,略显沧桑的胡子茬,低沉的语气,让围观路人们的态度瞬间逆转。  “好一个重情义的姐夫!”  “小妹啊,毒品那东西,可不能沾啊,好好一个人,都被祸害成了鬼!”  “快跟你姐夫回去吧,你姐夫是个好人啊!”  ……  伊峰秋右手搂着我的肩膀,带着我走出去好远,我还能听到后面人群发出的唏嘘声。  好吧,我总算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走到一家小吃店门口,伊峰秋松开手,抬了抬下巴,也没说话,当先走了进去,我乖乖跟在他身后。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屈能伸。  小吃店的老板看来跟伊峰秋挺熟的,直接领他去了二楼的一个小包厢,包厢不大,也就能容纳五个人,可是收拾的非常干净。  “伊队,今天还是老样子?”老板三十多岁,理着个小平头,长相还挺清秀,只是左脸颊上有一道刀疤,显得有些突兀。  “嗯。”  老板出去以后,包厢里就剩下我和他两个人,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压抑。我尽量不去看他的眼睛,否则我总有一种没穿衣服的感觉。  伊峰秋从兜里掏出一包香烟,放到桌上,抽出一根香烟,拿在手上把玩,却并没有点燃。  “为什么跟踪我?”坐在对面的大神不开口,我只好先说话,谁让我得罪了人家呢?  “你是怎么发现我跟踪你的?”伊峰秋不动声色的反问我。  说句实在话,如果不是收到那条短信,我压根不会发现有人跟踪自己,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对他提起那条短信。  “菲姐失踪的那么古怪,我心里一直都有些怕,所以,所以我刚才一边走,一边偷偷拿手机录身后,就,就发现了。”  我掏出手机,给他看我录的视频。  这个理由,应该足够说服他了吧,我偷偷看了看他,却看不出来他是不是相信我说的话。  不过,伊峰秋也没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他指了指我的脖子:“能让我看看你戴的坠子吗?”  坠子?  我掏出挂坠,是一块薄薄的,长方形的玉佩,大概有半个麻将牌大小,浅浅的绿色,像是一汪潭水,上面镂刻着花纹。  三年前,我去印度进修瑜伽,回来的时候,经过喜马拉雅山,机缘巧合,被同行的一个狂热瑜伽爱好者拉着,去了山里的一处无名庙宇,里面住着一群瑜伽修行者。  当时我们总共三个人,在那庙宇里住了七天。  临走的时候,庙宇的长老给我们三个人一人送了一份礼物,三个人的礼物不一样,我的就是这块玉牌。  我很喜欢这块玉牌,就一直戴在身上。  不过,伊峰秋为什么会对这块玉牌感兴趣?  玉牌被我用红色的丝线穿起来,挂在脖子上,我想要解开丝线的结,可是因为带的太久,从来没解下来过,打结的地方怎么都解不开。  “我来吧。”  我双手捧着玉牌,伊峰秋手臂隔着桌子伸过来,开始解绳结。  他的手指修长,非常干净,指甲也修的很整齐,解绳结的动作非常轻柔,却又很迅捷。  就在这时候,包厢门被推开,老板端着菜走进来,正看到这一幕,他把菜放到桌子上,走出门的时候,笑嘻嘻的说:“我什么都没看到啊。”  语气有些促狭。  包厢门重新关上。  我突然觉得,房间里的那种压抑的气氛淡了许多。  伊峰秋没理会老板,头也不抬,很快就把绳结解开,把玉牌放到手上,仔细端详上面的花纹。  看了一会,他掏出手机,翻出手机里的一张照片,把玉牌放在手机边上。  我看到了手机里的照片,拍的是一张瑜伽垫,就铺在瑜伽教室中间。这张瑜伽垫,就是菲姐失踪前坐的那张垫子。  瑜伽垫上,有一块巴掌大小的,浅浅的压痕,压痕上留下来的花纹,和我玉牌上的花纹一模一样。  只不过一个大,一个小。  我突然想起来,伊峰秋在询问我的时候,目光曾经在我的脖子上停留了一下,我当时穿的紧身瑜伽服,玉牌上的花纹,凸显在衣服上。  他竟然一眼就记住了那些花纹,而且还和瑜伽垫上那若隐若现的花纹联系在了一起!  这人,好毒的目光!
  05  伊峰秋把玉牌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又拿手机拍了玉牌的正反两面,这才把玉牌还给我。  我把玉牌重新挂回脖子,好奇心已经快爆棚。  我记得,当时拿到玉牌的时候,同行的瑜伽狂热发烧友看到玉牌上的花纹,说了一句话“这是古梵文吗,和甲骨文有得一拼啊!”  我当时听过就算,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可是此时脑海中突然闪过她当初说的话,难道玉牌上的花纹,真是什么古梵文?那么,这些花纹,都是什么字?  一双筷子递到我面前。  “吃点东西,随便聊聊。”  早上经历了那么古怪的事情,我一整天都吃不下东西,此时看到桌上的菜,居然有了食欲。  一吃起来,就停不住嘴了。  真看不出来,这么不起眼的小店,做的菜居然这么好吃!  西芹爆炒鱼豆腐,XO酱焖娃娃菜,清蒸鱼头,一虾两吃,四个菜色香味俱全,完胜那些Y市知名酒楼。  要知道,对于厨师来说,最难的,是把家常菜做出绝顶滋味来。  也许美食可以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我和伊峰秋埋头苦吃的时候,房间里那种压抑的气氛不知不觉散去。  “太好吃了,你是怎么找到这家店的?”  我意犹未尽的放下筷子,心想这家店以后一定要经常来光顾,对一个吃货来说,能发掘到美食,那成就感简直爆棚。  有那么一瞬间,我忘了对面坐着的是一个警察。  “吃饱了?”  “嗯。”  “那我们谈谈正事吧。”伊峰秋拿起放在桌边的那支香烟,重新在手指间把玩。  美食带来的幸福感不翼而飞,我勉强笑了笑:“伊队,你早上问我的时候,我已经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了。”  “叶菲为什么会来找你?”伊峰秋没有理会我的话,只淡淡问道。  一群草泥马再次在我脑海里呼啸而过。  来找我?  有没有搞错,她是来上瑜伽课的,又不是来找我的!  还没等我为自己开口分辨,就听伊峰秋继续说道:“一个人,如果遇到什么麻烦事,那么她第一时间选择去见的人,肯定是觉得这个人在这件事情上能帮她。”  这么一说,倒是有些道理。  “我们假设叶菲遇到什么麻烦,那么她应该有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就是报警,第二个选择,就是找能帮她解决麻烦的人。”  “可是,这也不能说明,叶菲来瑜伽馆是为了找我,她也许只是想练瑜伽静静心罢了,而且她见到我之后,也没抱着我对我倾述。”  我可不想跟菲姐失踪的事情扯上关系。  “叶菲早上六点半出门,在电梯门口碰上晨练回来的邻居,当时邻居觉得她妆容不整,神情恍惚,就问她出什么事了。她随口回了一句‘找到李教练就好了’,就急匆匆进了电梯。”  整个X瑜伽馆里,只有我一个人姓李。  我欲哭无泪,菲姐,我以前没得罪过你吧?  就在这时候,我突然想起来,我走进教室的时候,菲姐坐在瑜伽垫上,曾经直勾勾的看着我,当时我没怎么在意,可是现在想起来,她的视线,是停留在我的脖子下面!  也就是说,她其实看的是我戴着的那块玉牌!  玉牌虽然被衣服遮住,可是玉牌上的花纹,凸显在紧身瑜伽服上面,还是比较清晰的。  菲姐以前曾经见过我这块玉牌,记得她称赞玉牌上面的花纹很特别,并没有什么异样言行。  她失踪前坐的瑜伽垫上,也留下了同样的花纹,这是菲姐自己留下来的吗?她是想暗示什么?  我使劲甩了甩头,想让脑子清醒一点,可是显然无济于事。  “伊队,你该不会以为是我绑架了菲姐吧?”我相信自己勉强挤出来的笑,一定比哭还难看。  “如果我真这样认为,你觉得,你现在会坐在这里大快朵颐?”  伊峰秋的声音淡淡,还透着点严肃,我心里却莫名的一松:“伊队,你真是太英明神武了,我对你的敬佩之情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刚说到这里,突然觉得不对,人家是来找我调查案件的警察哎,还没熟到可以这么耍贫嘴。  我赶紧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大口,想要掩饰自己的尴尬,没想到茶水太烫,我烫的哎呦一声,直接一口喷了出去,喷了伊峰秋一头一脸……
  茶水从伊峰秋额前的头发上,脸上滴滴答答落下来,几缕乱发黏在额头上,有点狼狈,不过他神情还算镇静,看不出来什么明显的情绪。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懵了几秒钟,赶紧手忙脚乱的拿纸巾,却看见他从衣兜里掏出一块男士用格子手绢,去擦拭脸上的茶水。  我去,堂堂刑警队副队长,胡子拉茬的汉子,居然随身带着手绢?  我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男人用手绢。  不过,不得不承认,伊峰秋用手绢擦脸的时候,不仅没有削弱他身上的男子气,反而显出几分从容不迫。  我一边道歉,一边想,我和伊峰秋一定天生犯冲,遇到他的第一天,我就各种出糗,以后见到他,还是绕着走为妙。  “你这块玉牌,是从哪里来的?”伊峰秋一边抹着脸上的茶水,一边问我。  我赶紧把玉牌的来龙去脉说出来,顺便也把那位瑜伽发烧友说的话也告诉了他。那位瑜伽发烧友叫郑贝蓓,是Y市大学考古系的助教,她认为玉牌上的花纹是古梵文,应该是有一定依据的。  “古梵文?”伊峰秋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若有所思。  “要么我给郑贝蓓打个电话,让她带你去他们考古系找人问问,据她说,他们系里好几个老教授都是考古界的泰山北斗。”我有些狗腿的说。  “明天你和我一起去Y大。”  “啊?我也要去?”  “现在需要你协助办案,你老板那里,我可以给他打个招呼。”  “不用,不用,我给姜总请假很方便的,很方便的。”  我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给姜一海发了个微信,没有提警察要我协助办案的事情,只说身体不舒服,想休息一天。  姜一海的微信很快回复过来,准了我的请假。  “从现在开始,手机要二十四小时开机,如果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他报了自己的手机号。  我现在到底算是目击证人,还是犯罪嫌疑人?  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陷入到了一场多么大的麻烦里。  这场非正式讯问终于结束了,我看看表,已经快十点了。  和伊峰秋离开小吃店的时候,还有个小插曲,小吃店的老板把我们送出门口的时候,朝我挤眉弄眼,笑嘻嘻的说:“这可是伊队第一次带女朋友过来。”  我有些窘迫,想要解释,却又觉得整件事情太复杂,不知道从何说起。  伊峰秋走在我前面,听到小吃店老板的话后,停下脚步,只回头看了一眼,小吃店老板立刻噤声。  我再次觉得,伊峰秋的目光,果然有做大杀器的潜质。  “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伊峰秋指了指路边停着的一辆警车,示意我和他一起上车。  “不用了,我就住前面的景和小区,走过去也就十五分钟。”我完全可以想象出来,这么晚,在小区门口,我从警车里下来,会引发保安和邻居们怎样的猜想。  景和小区是一个老小区,里面住着不少既热爱八卦,又有很高警惕性的大妈大伯们,我可不想成为大伯大妈们关注的焦点。  “嗯,那就走吧。”伊峰秋脚步一转,当先往景和小区方向走去。  好吧,身为一个奉公守法的好市民,应该配合警察工作,我默默的跟在伊峰秋身后。  伊峰秋一直把我送到楼下才离开。  我一个人租住了个小套房,进房间以后,我立刻把门反锁,打开所有的灯,看着熟悉的摆设,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  我掏出手机,拨打那个给我发短信的陌生号码。  “您拨的电话是空号,请查询再拨……”
  07  我听着手机里传出的甜美女声“您拨打的手机为空号……”,心里疑惑,空号为什么能发短信?  感谢万能的百度。  原来可以通过一种软件,在电脑上随机生成号码,再用这个虚拟号码发送信息,只不过,这种虚拟号码用一次之后,就会作废。  我把手机扔到一边,拉起被子蒙住头,开始脑子里面还不断冒出各种画面,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疲倦的缘故,居然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我和伊峰秋在Y大校门口碰面后,直接去考古系的办公室找郑贝蓓。  郑贝蓓一大早就接到我的电话,电话里我只说有急事找她,约好了时间,并没有告诉她是什么事情。  所以,我带着伊峰秋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她先是愣了一下,一边打量着伊峰秋,一边对我做了个很夸张的表情:“李静静,你电话里说有急事,难道是急着让我看看你的男朋友?”  伊峰秋一直都穿的便装,今天也不例外。  我有些尴尬,赶紧对郑贝蓓说:“别胡说八道,这位是……”  刚说到这里,伊峰秋打断了我的话:“我是李静静的朋友,听说你了解一些古梵文,就请她带我过来,辨认一下这上面的字。”  伊峰秋既然不愿意表明身份,我自然识趣的闭上嘴。  “哦,只是普通朋友啊,那我要考虑考虑,能不能给你帮这个忙……”郑贝蓓故意拉长声音,笑的很暧昧。  我继续尴尬中,这就是交了个损友的代价。  伊峰秋神情看不出什么变化,自顾自从兜里掏出一张纸,上面画着一个一个复杂的花纹。  这些花纹和玉牌上的花纹一模一样。  郑贝蓓看了一遍纸上的花纹:“有点像古梵文,不过我对这个了解的不多,杨教授是古印度专家,专门研究过梵文,我打个电话问问。”  趁着郑贝蓓打电话的时候,我小声对伊峰秋说:“贝蓓就喜欢开玩笑,不好意思啊。”  伊峰秋很淡定的点点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跟你打过交道,我已经有免疫力了。”  神马意思?  伊大队长这是在展示他的幽默感吗?  可是我觉得一点都不好笑。  很快,郑贝蓓就帮我们联系好了杨教授,带着我们直接去了杨教授的办公室。  杨教授是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快六十岁的年纪,身板笔挺,说话中气十足,他看完纸上的文字,连连点头:“确实是古梵文。”  这些字是什么意思呢?  没等伊峰秋发问,杨教授就一个字一个字的翻译出来。  “梦境为舟,驶于彼岸,诸相归一,吾之天地”  我和伊峰秋对望一眼,同时想到了菲姐的那句话“人为什么要做梦?”,而这里的古梵文,也提到了梦境两个字。  人为什么要做梦?  梦境为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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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谢谢帮顶的朋友,  08  梦是什么?  《现代科学技术词典》解释为:“梦是睡眠或类似睡眠状态下在意识中发生的一系列不随意视觉、听觉和动觉表象,以及情绪和思维活动”。  精神分析学家弗洛伊德在《梦的解析》一书中说:“梦是一种受压抑的愿望经过变形的满足”。  R·F·汤普森在《生理心理学》中说:“梦是正常的神经病,做梦是允许我们每一个人在我们生活的每个夜晚能安静地和安全地发疯”。  人为什么要做梦?  做梦是人在睡眠过程中产生的一种正常心理现象。  一般情况下,人在睡眠时大脑神经细胞都处于抑制状态,这个抑制过程有时比较完全,有时不够完全。如果没有完全处于抑制状态,大脑皮层还有少数区域的神经细胞处于兴奋,人就会出现梦境。  由于少数细胞的活动失去了觉醒状态时的整个大脑皮层的控制和调节,记忆中某些片断不受约束地活跃起来,可能就表现出与正常心理活动不同的千奇百怪的梦。  此时,与语言和运动有关的神经细胞倘若也处于兴奋状态,那就不光会出现梦境,还会说梦话或发生梦游的现象。   ……  我坐在两岸咖啡的沙发里,用手机搜索着关于什么是梦,人类为什么会做梦的问题,以上都是排在百度前几位的答案。  郑贝蓓坐在我旁边,伊峰秋坐在我对面,两个人也各自摆弄着手机。  上午待在杨教授那里,听了不少关于古梵语的逸闻趣事,伊峰秋征求杨教授的同意后,把杨教授的话都录了下来。  等到他向杨教授告辞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出了杨教授的办公室,郑贝蓓已经磨刀霍霍,非要让伊峰秋请吃午饭。  我一个劲地向郑贝蓓使眼色,示意这位大神很忙,要吃饭,我们闺蜜俩去就行了。  可是郑贝蓓显然误会了我的意思,嘻嘻哈哈的说:“李静静,看不出来你这么重色轻友,舍不得他请客啊?”  我真恨不得从来没有认识过她!  拜托,伊峰秋是警察哎,我做为一个被牵扯到诡异案件里无辜好市民,不是应该离办案警察越远越好吗?  可是我也不能告诉郑贝蓓伊峰秋的身份,更不能告诉她发生的那起案件。  我恨不得立刻用胶带封住她的嘴巴,免得她继续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伊峰秋倒是很淡定:“那就一起吃个午饭吧,你说个地方。”  郑贝蓓笑嘻嘻的说:“看李静静心痛欲死的样子,姐姐我也不挑什么地方了,旁边两岸咖啡吃个简餐好了。”  我确实心痛欲死,不过不是为了伊峰秋的钱包,而是为了我怎么会有她这么个闺蜜!  于是,我们三个人就坐进了两岸咖啡,在等餐上来的时候,习惯性的拿出手机摆弄起来。  手机一震,来了条微信,是郑贝蓓的。  “姐妹,这么有型的男人,在哪捡到的?”  我瞥了眼对面的伊峰秋,他微低头,正在手机上快速的写着什么,我突然发现,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睫毛好长,遮住了眼睛。  这让他看起来没那么阴郁。  “天上掉下来的。”我给郑贝蓓回了条微信。  “真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她回了一个大大的惊叹表情。  “天上掉下来的,肯定都是陷阱。”我回复。  “哇,这么好的陷阱,赶紧给姐掉一个下来,姐保证一秒钟都不会犹豫,直接扑进陷阱里。”  郑贝蓓发了个色迷迷的表情。  “那你赶紧扑过去吧,我保证在背后给你一脚,助你一臂之力。”
  09  直到点的餐端上来,我和郑贝蓓才结束了手机上的微信撩骚,开始专心吃饭。  伊峰秋也放下了手机,一边吃饭一边有意无意的说道:“听说你和静静当年从印度回来,经过喜马拉雅山的时候,还专门带她去了很神秘的庙宇?”  静静?  谁允许他这么叫我的?  “哇,这种事情都告诉你了,还说跟你不熟?”郑贝蓓故作夸张的说,“我当时可叮嘱过她,这件事情,非亲近人不能告诉哦。”  你妹,警察问我玉牌的来历,我敢不告诉吗?  我狠狠的吞下一口炒饭。  “静静对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伊峰秋一本正经的说,表情很严肃,很认真。  他说的确实没错,我确实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谁让他是警察,我是案件目击证人呢?  我显然没办法反驳,更没办法解释。  于是,我只能又狠狠的吞下一口炒饭。  这厮一定是在报复我!  报复我喷了他一脸茶水,才会这么说话,果然,警察是不能得罪的。  郑贝蓓笑的花枝招展,搂着我的肩膀:“姐妹,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哈哈,哈哈。”  “你是怎么知道那座庙宇的?那地方,如果不是你带路,谁能找得到!”我咳嗽一声,赶紧转移话题。  “说起来好玩,我是通过一个网络游戏,才知道那座庙。”  “游戏?”我知道郑贝蓓是个网络游戏爱好者,不过网络游戏怎么会和喜马拉雅山里,连电都没有的庙扯到一起?  “那游戏很古怪,叫幻途,上线四五年了,全球玩家顶多也就万把人,都是对神秘学感兴趣的玩家。”  我一边听,一边在手机上输入“幻途”。  扫过百度上对“幻途”的介绍,我突然发现,Y市代理“幻途”的游戏公司,竟然是叶菲所在的天雪游戏公司。  很显然,伊峰秋也同时在手机上搜集到了这条信息,他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  “这游戏讲什么的?”我一边搜索游戏的介绍,一边随口问起郑贝蓓。  “很好玩,哎呀,说起来没什么意思,我带你们去玩一次,你就知道了。”郑贝蓓兴致被勾起来,“今天下午我没课,不如你们去我那玩游戏,顺便帮我出出主意。”  我还没接话,伊峰秋已经先开口了:“正好我和静静下午都没什么事情,就去你那玩玩游戏。”  郑贝蓓朝我挤了挤眼睛:“静静,现在有人替你当家作主了哈。”  好吧,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只不过,这黑锅不能白背,不然我多亏啊,我飞快的叫来餐厅服务员:“加一份最贵的牛排,再配一杯最贵的咖啡。”  可惜,两岸咖啡最贵的牛排,也不超过两百块,真是便宜伊峰秋了。  ……  【喜欢小说的朋友可以关注微信号summer3722,有惊喜喔】
  10  郑贝蓓就住在Y大附近,我们从两岸咖啡出来,直接去了她家。  说起来,我也有三四个月没去郑贝蓓家里玩了,以前周末经常在她家一起厮混,不过我不喜欢玩游戏,两个人通常窝在客厅沙发看电影。  郑贝蓓打开电脑,点开游戏界面,直接登录。  屏幕上出现一个蓝色的星球,画面渐渐拉近,可以看到大片的海洋和陆地。  “这不就是地球吗?”  不过好像和地球仪上的大洲大洋的位置还有些不同,大陆基本上是连在一起,没有分出七大洲来。  “不错,这是地球,不过是两亿年前的地球。”  郑贝蓓一边熟练的操作键盘,一边说。  画面上出现了一只翼龙,飞翔在天空中,下方是大片大片的植物,惊人的高大,有的一片叶子,就有一幢房屋那么大。  “看见这只漂亮的翼龙没有?”  郑贝蓓用鼠标点了点那只翼龙。  我看了又看,也没看出来一只灰扑扑的翼龙,到底漂亮在什么地方。  “看好。”郑贝蓓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操作,屏幕上出现一条透明的,波浪形的影子,随后,影子灵活的跃起,扑到翼龙身上,消失无踪。  “这个影子就是我,以波的形式存在,就是说,没有实体,只是一团有意识的能量,当我进入到翼龙的身体里时,我就变成了一条翼龙,除非死亡,否则我就一直困在翼龙的身体里。”  “那又怎样?”  知道很多游戏都是角色扮演游戏,不过扮演成翼龙,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我瞥了一眼伊峰秋,感觉他应该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奇怪的角色扮演游戏。  “现在,我做为一只有灵魂的翼龙,要想法子在这残酷的古地球上生存繁衍,进化为地球的主人,站在食物链的最顶端。”  “等等,等等,我记得恐龙最后灭绝了,人类成了地球的主人,你是要修改地球的进化史吗?”  “你说的只是一条进化路线而已。这个游戏最好玩的就是,玩家就相当于一个全能的上帝,选择自己喜爱的物种,给它注入灵魂,来重新进行地球生命的演化。怎么样,很酷吧。”  好吧,我承认对于一个游戏盲来说,实在感觉不出来这游戏哪里很酷,也不觉得有什么好玩的。  “现在,我需要找到一群翼龙,先形成一个族群。”  “别的翼龙也是玩家吗?”伊峰秋问道。  “这就是游戏有趣的地方,只要我选择了翼龙,那么别的玩家就只能选择别的物种,比如猛犸象,剑齿虎,昆虫什么的,当然,也可以选择植物,这样,每一个物种,都只有一个玩家的意识参与。”  “然后每一个玩家,带着蒙昧的同族,用尽办法,生存繁衍进化,看谁最终能走到食物链的顶端,这游戏,很有创意。”  伊峰秋盯着屏幕,若有所思的说。  我忍不住挪揄道:“没准当初就是有一个什么天外灵魂,无意中进入到古猿猴的身体里,带着古猿们一步一步进化到人类,咱们的祖先可真是好运气。”  不会开脑洞的瑜伽教练不是个好厨子……  【喜欢小说的朋友可以关注微信号summer3722,有惊喜喔】
  11  “在幻途里,咱们的祖先未必就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当初古猿能进化成人类,不就是先学会使用制造工具,再学会协作的吗,你看,我现在就在教我的子民们学习投掷石块。”    游戏里,郑贝蓓附体的翼龙,正在一次又一次的从地上抓起石块,冲上天空,把石块砸向地上飞奔的,模样怪异的熊。  其他翼龙则在她周围盘旋,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石块十次有两三次能砸到熊,不过显然对皮糙肉厚的熊造不成太大伤害。  一只翼龙也许看的不耐烦了,掉头要向远方飞去,郑贝蓓附体的翼龙有些不爽,冲上去拦住那只翼龙,拍打着翅膀,发出叽叽喳喳,语音不明的声音。  那只翼龙并不鸟郑贝蓓,一头向郑贝蓓撞去。  郑贝蓓附体的翼龙虽然有智慧,但是还是要受限于这具翼龙的身体,她选择的翼龙体型比那只翼龙小,自然不敢去用身体对撞,只好躲开,眼睁睁看着那只翼龙远走高飞。  剩下的翼龙里,有一只翼龙向熊俯冲过去,两只爪子直接深深嵌入到熊的脑袋里,直接把熊抓了个脑浆迸裂。  郑贝蓓附体的翼龙落在旁边的大树上,耷拉着翅膀,显然有些沮丧。  “贝蓓,我觉得吧,你觉得你用多久时间能教会你的那些族龙使用工具?”我看着游戏里那只垂头丧气的翼龙,调侃道。  “反正有上亿年的时间可以用,要知道,猿猴进化成古猿,都用了几百万年呢。”郑贝蓓移动鼠标,重新飞起来。  “这游戏有够无聊的了,难怪玩的人那么少。”我毫不掩饰的表示鄙视之情。  “哼,那是他们不懂什么叫造物的乐趣!想想看,茫茫大地,蒙昧未开的生灵,你就是唯一的启蒙者,带领它们一步一步走上食物链的顶端,光是想象,就很刺激了。”  “好吧,我承认,我对做造物主没什么兴趣。”  “静静,如果让你选的话,你会选什么生物?”郑贝蓓问道。  “我?我选择做一个单细胞生物。”我打了个哈欠。  郑贝蓓对我表示了鄙视之意,然后转向伊峰秋:“你呢,会选择什么生物?”  伊峰秋微微一笑,却不说话。  “人家才没功夫玩这种无聊的YY游戏呢。”我生怕郑贝蓓继续追问什么,又说出什么不合适的话来,赶紧打断了她。  郑贝蓓翻了个白眼。  伊峰秋说话了:“是这款游戏里的朋友,告诉你的喜马拉雅山里的古庙?”  “是啊,玩这款游戏的人,都会沉迷于灵魂附在别的生物上的感觉,那家古庙很适合禅修,我第一次去的时候,就是游戏里的朋友组织的,他叫齐修,开古玩店的。”  “她带我去的那次,是她第二次去。”我插了一句。  “对了,你们第一次去,古庙里的长老,也会送你们礼物吗?”伊峰秋问道。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们第一次也是三个人去的,齐修,我还有另外一个朋友,那次长老没送礼物给我们,只有我和静静去的那次,才收到礼物。”郑贝蓓神情变得有些疑惑。  “能看下你收到的礼物吗?”  “那,就在那里。”郑贝蓓抬了抬下巴,指着旁边书架上放着的一块石头,石头的形状非常古怪,中间是个圆圆的肚子,然后从肚子上生出七八个尖刺,有点像天线。  我记得当初我还嘲笑郑贝蓓,她和这礼物十分相配。  伊峰秋走到石头跟前,仔细观察起来。  “静静,这石头虽然不如你的玉牌漂亮,可是自从我拿回来以后,就再也没有做过那个怪梦,还是很灵的。”  郑贝蓓提起她的怪梦,我脑子里猛然灵光一闪,正想说什么,伊峰秋已经转过身,盯着她:“什么怪梦?”
  12  我们三个人从书房转移到客厅,坐在沙发上,郑贝蓓一边泡茶,一边开始讲述她的怪梦。  “在五年前的那个中秋节,我第一次开始做那个怪梦。”郑贝蓓说到这里,微微低了头,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不就是带点小颜色的梦吗,你这种女人,男人讲一个黄色笑话,自己就要接着讲两个黄色笑话,就别在这装清纯了。”我开始打趣郑贝蓓。  她当初给我讲这个梦的时候,说的是眉飞色舞,意犹未尽,现在当着伊峰秋的面,就开始装淑女了。  好闺蜜,一生黑。  “你妹!李静静,我没得罪你吧,当着帅哥的面,揭我的底,我诅咒你以后天天被男朋友吊起来暴打。”  郑贝蓓被我揭了老底,立刻恢复了豪放女的本色,也不装羞赧了。  “好啦,赶紧说你的梦吧,伊……峰秋正等着听呢。”我险些把伊队两个字给说出来,幸好最后关头,硬生生把“队”字给咽下去了。  “人家都不急,你急什么呢,我总算见识到了什么叫重色轻友!”郑贝蓓对我做出一个鄙视的表情来。  伊峰秋坐在旁边,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掏出手机:“我可以把你的梦录下来吗?”  “录下来?嗯,本来是不可以的,不过,看在你是静静的‘男’朋友份上,本姑娘破例答应你,但是你要保证,不准传出去。”  郑贝蓓故意把那个“男”字加重语气,朝我眨眨眼睛。  为了支持祖国的警察叔叔,我李静静也真是够拼了。  “不会传出去。”伊峰秋的语气很平淡,但是却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郑贝蓓清清嗓子,喝了一口茶,这才开始讲述她的梦。  “那天,我去爸妈家吃过晚饭,就被一群朋友拉去黑知了酒吧玩,一直玩到凌晨两点才散,我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有了六七分醉意,随便洗了洗,一头栽倒在床上睡过去了。”  “贝蓓,我觉得你应该把在那个事情告诉他。”我打断了郑贝蓓的话。  郑贝蓓看了伊峰秋一眼,又看了我一眼,我点点头。  “那天在酒吧,有一个朋友给了我一支烟,里面掺了大麻。”郑贝蓓说完之后,又加了一句,“那是我第一次吸食大麻,也是最后一次。”  伊峰秋点点头,没有说话,表情没什么变化。  “我不是第一次去酒吧,也不是第一次喝醉,可是只有那晚,我第一次做那个怪梦,静静一直觉得,没准跟那支大麻有关系。”  “大麻对神经系统有影响。”我接了一句。  “我梦见一个男人,身材高大,长相英俊,我靠,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帅的让人合不拢腿!”  我赶紧咳嗽两声,姐妹,虽然你不知道伊峰秋是警察叔叔,可是当着一个男人的面,这样说真的好吗?  郑贝蓓没理会我的咳嗽声,依旧陷入花痴状态。  “当时,我应该是站在一口井的井底,井水淹到我的腰间,男神就站在井口的地方,看着我,朝我伸出一只手,不断的说一句话‘飞上来,救醒我’。”  飞上来,这三个字一说出来,我立刻想起叶菲曾经说的那句话,“真的飞起来了”。  我看向伊峰秋,显然,他也想到了叶菲的那句话,眼中若有所思。  “那井足有十几米深,井壁比玻璃还光滑,我怎么爬都爬不上去,而男神就在井口,我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可望不可及的感觉。当时我一边捶打井壁,一边冲着男神喊‘告诉我,我怎么才能上去?’。”
  13  郑贝蓓说到这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这才继续说:“就在这个时候,井水开始翻滚起来,就像被煮沸腾了似的,而且水突然往上涨起来,转眼间,就淹到了我的肩膀。”  她拍拍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可见当时虽然是在做梦,也被吓的不轻。  “你的脚是踩在井底实处吗?”  伊峰秋习惯性的追问起细节来,哪怕这只是一个梦。  “是井底,不知道是因为水的浮力,还是井底有淤泥,感觉脚底踩到的地方,有点软。”  我看见伊峰秋打开手机便笺功能,随手写了几个字,估计是在这里做了个记录。  “这个时候,井上的男神还在朝我伸着手,让我去救醒他,可是随着井水的上涨,井水开始打旋,形成一个漩涡,把我往下拽。”  “这情形好古怪,明明呼救的应该是你,毕竟你在井底,他在井口,他想办法救你出来才对,怎么一切都颠倒过来了。”  以前郑贝蓓第一次给我讲述她的怪梦的时候,我就这么说过,现在忍不住又说了一遍。  “是啊,不过我当时不会想到这么多,只是看着井上的男神朝我伸着手,让我救他,看着那张英俊的脸,我突然就觉得,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死了,怎么着临死前也得摸摸男神的手。”  “果然,好色是人类前进的动力。”我笑嘻嘻的说。  “这么一想,我突然就有了主意,我一边拼命踩水,去对抗漩涡的吸力,一边冲着井上狂喊,脱衣服,快脱衣服!”  郑贝蓓说到这里,看了伊峰秋一眼,“别想歪了啊。”  “你是想让他脱了衣服,把衣服撕成布条,连成绳子,扔下来。”伊峰秋非常淡定的说。  郑贝蓓打了个响指:“静静的品味向来不怎么样,没想到挑男人的眼光还不错,姐很欣赏你,如果以后你俩分手了,我愿意无条件接盘。”  “就是因为品味太差,所以才交了你这么个朋友,好啦,继续讲你的梦,别在这里乱说话。”  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赶紧扯开话题,姐妹,你乱点鸳鸯谱也就罢了,这么公然调戏警察叔叔,不知道算不算妨碍公务罪?  郑贝蓓朝我抛了个媚眼:“紧张了?”  我翻了个白眼。  “可是那男神似乎压根听不到我的话,还是不断的朝我伸着手,让我救醒他,我当时只恨不得一脚踹醒他。漩涡越来越急,水已经淹到我的下巴了,我估摸着自己是要玩完了。”  “他让你救醒他?”伊峰秋扬了扬眉毛。  “是啊,一直说什么飞起来,救醒他。”  “为什么不是救他,而是救醒他。”伊峰秋若有所思的说,看他的认真劲儿,好像这不是一个荒谬的梦,而是真发生的事情似的。  “那谁知道呢,等到水淹到我的头顶的时候,我觉得脑子里面忽然轰的一下,好像炸掉了一样,随后,身体突然一轻,就往上飘去。”  郑贝蓓说到这里,有点出神,过了一会,才继续说道:“当时我唯一的感觉就是,我真的飞起来了,我离井口的男神越来越近,近到可以看见他一根一根的眼睫毛,可以看到他黑亮的瞳孔。”  她忽然沉默下来。  “他的瞳孔像是一面镜子,上面倒映着沸腾的井水,光滑的井壁,可是,唯独没有我……”郑贝蓓的脸色有点发白。
  明天有事,没法上网,明天的更新,提前到今晚。  14  试想一下,当你站在一面镜子前,偏偏在镜子里面看不到自己,那一瞬间,只怕心脏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郑贝蓓当时的感觉就是这样,她想尖叫,却发现根本没声音,与此同时,那黑色的瞳孔却在瞬间放大,就如一个无底的黑色漩涡。  “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我变成了一缕光,就要被吸入到那个黑色漩涡里,我拼命挣扎,无意中看到井底,发现沸腾的井水不断升起气泡,每一个气泡里面都有一个人!”  “人?”伊峰秋扬了扬眉毛,表示不解。  “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是我能肯定,气泡里面都是真人,有血有肉的真人,我甚至能看清楚他们脸上的表情,他们都看着井口,脸上的表情既惊惧又迷醉。”  “当时你觉得你身体往上飞的时候,会不会也是被气泡托着向上?”伊峰秋问道。  “梦醒了以后,我想过,有可能我当时也是被气泡托着往上飘去。”郑贝蓓点了点头,“就在气泡快到井口的时候,气泡突然迸裂,气泡里的人,也,也碎了……”  “碎了?”  “嗯,就好像身体里有一个炸弹突然爆炸,无数光点亮起又湮灭,我瞥到这情形后,立刻忍不住尖叫起来,就醒过来了。”  “最古怪的是,贝蓓接下来,每隔几天就会做同一个梦。”我接了一句。  “重复做同样的梦?”伊峰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当时我意识到自己做了个怪梦,醒来以后虽然不舒服,可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可是过了三四天,我又做了同样的梦。”郑贝蓓苦恼的拽了拽头发,“接下来的三年里,我不停的做同一个梦,我都要疯了!”  “是啊,那个时候贝蓓去了医院精神科,看过心理医生,去寺庙拜过佛,还去教堂向上帝祈祷,各种手段都用了个遍,都没用。”我说道。  “那段时间,我都快疯了,所以才跟着静静去印度,想着换个地方,总不会再做梦了吧,结果没什么用。”  “那你在喜马拉雅山的古庙里,有没有做过这个梦?”伊峰秋问道。  “没有,当时我真想干脆待在古庙算了,不过我父母肯定不会同意,没想到我自从有了长老送的这个礼物,就再也没做过同样的梦了。”郑贝蓓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你这个梦,有告诉过别人吗?”伊峰秋问道。  “除了静静,就只有心理医生知道,我当时特怕被人知道后,把我当成疯子,所以连父母都没告诉。”  “那天在黑知了酒吧里,都有谁?”  “就是平常在一起玩的几个同事,后来我反复做那个怪梦后,我就旁敲侧击的问过这几个同事,他们都没有像我这样做怪梦。”  伊峰秋又问了几个问题,聊了一会,就结束了这个话题。  在郑贝蓓家里待了一下午,伊峰秋又请我和郑贝蓓去吃了蟹肉煲。吃完晚饭,我本来想留下来和郑贝蓓待一会,不料伊峰秋却拉着我,说和我还有事情,向郑贝蓓告辞。  郑贝蓓一脸“我就知道有奸情”的样子,我想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算了,老罗说过,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伊峰秋带着我坐进出租车,这才对我说:“叶菲家里进了小偷,你现在和我去叶菲家去看看,你认识叶菲一年多了,也许能提供点线索。”  虽然我觉得叶菲家进小偷的事情,和我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不过我现在的好奇心已经熊熊燃烧起来了,自然不会拒绝这个机会。  以前有人说,好奇心害死猫。  实践证明,好奇心不仅会害死猫,还会害死自己,如果我当时没有去叶菲家,那么我就不会摔那该死的一跤,也就不会撞破壁板,看见那么可怕的一幕……
  加油。。。
  15  叶菲失踪以后,她的家被贴上封条,没有警察同意,不能进出。物业公司在下午报警,说是看到叶菲门上的封条被扯破了,门锁也有被撬的痕迹。  我和伊峰秋到叶菲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房间里留着一名警察,看见伊峰秋走到门口,立刻站起来:“伊队。”  “什么情况?”  那名警察一边拿出一双鞋套递给伊峰秋,一边说:“看上去像是普通的失窃案,房间里面翻的乱七八糟,暂时还不知道丢了什么。”  叶菲失踪后,警察试图联系叶菲的亲人,才发现叶菲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警察只能把她放在家里的首饰以及银行卡之类的东西,暂时交给她所在的游戏公司保管。  所以叶菲的房间里并没有什么太值钱的东西,只不过小偷并不知道这点。  伊峰秋一边熟练的套上鞋套,一边示意那名警察也给我一副鞋套。  警察用诧异的目光看了我一下,然后默默的递给我一副鞋套。我因为经常看侦探剧,自然知道穿鞋套进现场,是为了不破坏现场留下的痕迹。  伊峰秋套好鞋套,又从兜里掏出一副塑胶手套,戴在手上,这才进门。我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  “不会是小偷,小偷见到被警察贴了封条的地方,都会远远避开。”伊峰秋从客厅走到卧室,仔细观察被扔在地上的东西。  叶菲的房子不大,但是装修的非常精致,特别是卧室里的那个走入式衣橱,垫高了十五公分左右,地板下面留出空间,做成柜子,用来储物。  走入式衣橱的移门半开着,我跟在伊峰秋身后,走进卧室,经过衣橱前,往里瞥了一眼,发现衣橱靠里面,中间放着一支香薰蜡烛。  蜡烛有手腕粗细,没有放在盛碗里,直接放在地板上。  “咦?”我看着蜡烛,觉得不对,停下脚步。  “怎么?”伊峰秋转身,顺着我的目光看去,扬了扬眉毛,“上次我们过来,那根蜡烛就放在那里。”  “女人是不会把香薰蜡烛放在衣橱里的。”  我看着伊峰秋带着询问的眼神,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第一,这种香薰蜡烛,是放在洗手间里用的。第二女人的衣橱里,放着的都是千挑万选回来的衣服,衣橱里点蜡烛,别说万一烧到衣服,就算熏变色了,也很心疼啊。”  伊峰秋没有说话,另外那名警察倒是笑起来:“伊队,这些女孩子的东西,还真是只有女孩子明白。”  “最后,根据我对叶菲的了解,她那么一丝不苟,讲究挑剔的性子,绝对不会把香薰蜡烛放到衣橱里的。”  伊峰秋的目光转向衣橱:“我们第一次来这里,是叶菲失踪当天,那个时候,这根蜡烛就放在那里。”  蜡烛有被用过的痕迹,而且应该点了挺长时间。  伊峰秋沉吟了一下,对那名警察说:“小邓,你去物业那里查下,前天晚上和昨天早上,这里有没有停过电。”  小邓应声离去。  “难道是因为停电,叶菲只能点起蜡烛找东西?”  “就算停电,叶菲也可以用手机上的电筒功能。”伊峰秋淡淡说道。  “咦,那为什么会点蜡烛呢?”我觉得伊峰秋说的很有道理,更加百思不得其解。  我一边说着,一边走进衣橱,衣橱比地板高了一个台阶,我抬脚的时候,忘记了脚上有鞋套,结果脚尖勾在台阶边上,整个人直接就往衣橱里扑过去。  前面说过,我跟爷爷练过十几年的武术,体校毕业后,又去学了瑜伽,所以身体反应还算敏捷,在摔倒的瞬间,手就下意识的去抓衣橱里的隔板,想要稳住身体。  不料,被我抓到的隔板竟然是活动的,咔擦咔嚓,半截隔板被我拽了下来,我直接扑到前面挂着衣服的柜子里,头撞到了壁板上。  壁板滑了下来。  距离我鼻尖一厘米的地方,是一只森白的骷髅头,可是明明是骨架的眼眶里,却有一双黑凌凌的眸子……
  好刺激啊!等更新哦!
  16  我和骷髅头里的黑眸对视了一秒钟,头脑一昏,那黑眸似一个正在扩大的黑色漩涡,我的灵魂仿佛要离开身体,被黑色漩涡吸到无底深渊里去。  万劫不复!  想要尖叫,可是声音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叫不出来。  想要逃离,可是身体仿佛变成了一块石头,无法动弹。  恐惧如洪水,我瞬间没顶。  肩膀突然被人抓住,硬生生把我拉转起来,我的视线也被扯离了那双黑眸,心神骤然一松。  就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稻草,我拼命抱住把我拽起来的伊峰秋,身体抖的像筛糠,嘴唇也在发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伊队,物业说这三天都没有停电……”  声音骤然停下,随后,就听见小邓用一种暧昧的语气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伊队,我什么都没看见……”  伊峰秋咳嗽了一声,似乎想要说话,不过没等他开口,小邓的脚步声就往外走去:”我想起来了,还有点事忘了问物业,伊队,我等会再回来……”  小邓这么一打岔,倒是让我心里的恐惧感消散了许多,渐渐恢复了神智。  这时候,我才发现被我抱住的伊峰秋,僵硬的像块木头,一动不动,直挺挺的站在那里。  而我的双臂,死死搂着他的腰,整个人都挤在他的胸前。  这姿势落在小邓眼里,难怪他会用那种语气说话。  我的脸腾的一下热起来,也忘了害怕,只感觉到窘迫,两手一松,想要往后退去,不过立刻想到,身后就是那白森森的骷髅头,以及那双可怕的黑眸,顿时僵住不敢动。  衣橱空间本来就小,我和伊峰秋几乎是身体挨着身体。  我开始感觉到从他身上透出的热力,以及夹杂了淡淡烟草味的男人气息,顿时越发的不自在。  伊峰秋咳嗽了一声:“先去外面沙发上坐会吧。”  我低着头嗯了一声,也不敢抬头看他,就往衣橱外走去,刚抬脚,才发现自己的双腿软的跟面条似的,竟然连迈腿的力气都没有。  一只手伸过来,揽住我的肩膀,半搀半扶的带我走到客厅沙发前。  我坐下来,长长呼出一口气,惊魂稍定。  “你先坐着,我进去看看。”伊峰秋拍了拍我的肩膀。  “那双眸子,很怪,最好不要盯着看。”我忍不住说道,说话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抬起头,却看见伊峰秋的脸颊有点红。  不过没等我看清楚点,伊峰秋已经转身往卧室走去,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的背影,我怎么感觉有一种落荒而逃的味道在里面。  啊啊啊,素来淡定的伊大队长,不过被女生抱了抱,就会窘迫成这样?  难道这是伊峰秋的处女抱?  啊啊啊,他不会让我负责吧?  不过,伊峰秋的身材还真是好啊,看上去挺瘦的,可是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胸膛肌肉蕴藏的爆发力。  这就是传说中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吧。  我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恐惧不知不觉烟消云散。  房门被推开,小邓出现在门口,看见我坐在我沙发上,他朝我眨了眨眼睛:“伊队打电话让我过来的。”  “他在衣橱里。”我朝卧室方向指了指,尽量让语气显得平淡。  小邓往里走去,在经过我面前的时候,他突然小声说:“嫂子好。”  我顿时傻了,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节奏吗?  很快,伊峰秋从卧室里出来,脸上神情看不出什么异样:“我安排人先送你回去。”  “那双眼睛……”我想起那双黑眸,顿时心有余悸。  “是假的,镶在骷髅头的眼眶里,要送到实验室做进一步检测。鉴证科的同事正在赶过来。”  “假的?”可是为什么我觉得那双黑眸会有生命?  脑海里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可是却怎么也抓不住,我鼓起勇气,对伊峰秋说:“我想再去衣橱里看看。”
  前排挤挤,引人入胜
  怎么能就没了!!!!!!!  
  明天又要出门,上不了网,今晚提前上传明天的一章,谢谢留言鼓励的亲们。  17  伊峰秋没有说话,只是看了我一眼,目光依旧带着穿透力,像是要看到我的骨头里。他应该在评估我的精神状态,好决定是不是同意我的要求。  我能理解他的做法,毕竟刚才在衣橱里,我被吓坏了,现在再让我面对那么骇人的情景,万一我精神崩溃了,他就麻烦大了。  “伊队,放心好了,刚才我吓成那样,是因为突然看见个骷髅头,没有心理准备,换成任何一个人,估计都要吓的够呛,现在我已经有免疫力了,肯定不会再被吓到。”我勉强笑了笑。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伊峰秋表情变得有些严肃,但是语气却比平时要温和一点点。  不愧是警察,反应真快。  我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伊峰秋也不再多问,带着我重新回到衣橱里。  小邓见我们进来,主动退到衣橱外面,这种走入式衣橱虽然宽敞,可是站三个人确实有点拥挤。  不过为什么我觉得小邓出去的时候,那种一本正经的表情,特别古怪呢?  难道是我想多了?  衣橱里面的所有东西都放在原位,没有做任何移动,很显然,伊峰秋和小邓虽然在检查衣橱,却没有改变衣橱原状。  被我撞破的衣橱背板后,是涂着白色乳胶漆的墙体,中间位置被掏出一个正方形的凹陷,有点像个小小的神龛。  那颗骷髅头就放在神龛里,惨白的骨头眼眶里,镶嵌着和真人一样的眼珠,眼白、黑色瞳孔在衣橱灯光下闪着诡异的光泽。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住心里的恐惧,往前走了两步。  伊峰秋也跟着上前了两步,几乎是挨着我的肩膀站着,感觉到从他身上透来的热力,以及夹杂着淡淡烟味的男人气息,我绷着的心突然就放松了一些。  骷髅头眼眶里,黑色的眸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出来的,我盯着它看的时候,感觉到眸子似乎也在随着我的目光转动,比活人的眼睛都有神。  我们大多数黄种人的眸子,都是深褐色,而这双眸子,颜色太黑太暗沉,让我想到暴风雨来临时的夜空。  如果盯着它看太久,真有一种要被扯进深渊的感觉。  冷汗不断从背上冒出,我想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可是脑海里那种一闪而逝的念头,似乎就要慢慢浮出来,我尽量控制自己不移开目光。  一只手伸过来,握住了我的手。  这只手干燥、温暖,和我汗湿的冰冷的手形成鲜明的对比,指肚上的薄茧有些粗粝,但是却让人安心。  是伊峰秋的手。  我的心沉静下来,那双诡异的眸子引起的精神波动也渐渐平息。  “能不能把蜡烛点燃?”我对伊峰秋说。  伊峰秋从衣兜里摸出一个打火机,俯身点燃脚边的那根蜡烛。  烛火里散发出淡淡的香味,有点像檀香,却又比檀香多了点飘渺的感觉,我嗅着这股香味,凝视着骷髅头里的那双眼睛,终于捕捉到了脑海里闪过的景象。  “那天早上,菲姐的身上,散发的就是这个香味,而且她的眼眸,也不同以往,和这双眸子一样,特别的黑。”  我闭上眼睛,慢慢说道。  那天在瑜伽教室里,因为菲姐只画了一半的妆容,以及只剩下半截的耳朵,让我过于震惊,以至于我忽略了她异于平常的眸子,还有她身上不同的香味。  大概是因为修习武术以及习练瑜伽的原因,我的五感比常人要敏锐一些,尤其是鼻子,对人身上的气味非常敏感。  菲姐一直用香奈儿的一款香水,而那天,她身上散发的香味明显不同,而且我以前从没有闻到过这种香味,当时我可能没在意,但是我的潜意识记住了这个味道。  同样,菲姐的眸子,也是典型的黄种人的褐色眸子,可是那天她的眼眸却极黑,迥异寻常。  那种眸子,绝对不会是美瞳的效果。  瑜伽教室里的那个女人,真的是叶菲吗?  伊峰秋握着我的手,我闭着眼睛,把回忆起来的细节,一一告诉了他……
  18  等我讲完所有我能回忆起来的细节,市局鉴证科的警员也到了。伊峰秋本来安排小邓送我回家,可是被我坚决拒绝了。  最后伊峰秋把我送到小区外,帮我拦了一辆出租车。  “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他一边叮嘱一边帮我关上车门。  我点点头,出租车开出去后,我从观后镜里看到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着后深深吸了一口。  接下来的两天,我的生活又恢复了正常,虽然偶然空下来,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我时不时会想起那个惨白的骷髅头和那双诡异的眼眸。  可是也许是因为我最终鼓起勇气,重新又回到衣橱里面对它们,所以想起的时候,虽然有些不舒服,却不再害怕。  我和伊峰秋也没有联系,倒是和郑贝蓓通过两个电话。她找我去参加一个幻途游戏爱好者的聚会,在一个叫“堂前”的地方。  本来我是不想去的,可是听到郑贝蓓说,齐修也会去,心里顿时一动。郑贝蓓说过她是在游戏里认识齐修的,而且她第一次去喜马拉雅山的古庙,就是齐修带她去的。  一个开古玩店的男人,喜欢玩“幻途”,还喜欢禅修,他会不会和叶菲的事情有关系?  好奇心熊熊燃烧起来,我不再犹豫,答应郑贝蓓去“堂前”参加聚会。  聚会在周六,我正好休息,我和郑贝蓓一起吃了午饭,然后打车去“堂前”。  堂前是一个老宅子,到前门要穿过一条百米长的窄巷,地上铺着青石板,两边白墙黑瓦,墙下角落里,能看到暗绿的青苔。  走在这条巷子里,让我有一种进入时光隧道的感觉,仿佛穿越到了数百年前的江南。  喧嚣的红尘瞬间淡去。  这地方我是第一次来,古色古香的宅院,石板铺地,雕花木窗,院子里面的水井……,古意盎然。  郑贝蓓显得熟门熟路,直接拉着我穿堂过户,去了后院,院子里面摆着藤编的桌椅,一个男人坐在中间的椅子上,面前摆着一套茶具,正悠然自得的泡茶。  “哇,今天什么日子,我们的齐大老板竟然亲自动手泡茶?”  郑贝蓓的语气有些夸张,一边说,一边拉着我坐在齐修的对面。  对面男子抬头一笑,午后的秋阳突然黯了黯。  郑贝蓓拍了拍胸口,继续用她夸张的语气说:“齐帅哥,齐美人,你要再这样对我笑,我都想犯罪了。”  “我会配合你的,而且保证不报警。”齐修一边熟练的把茶壶里的水倒进茶杯,一边笑道。  郑贝蓓扭头对我说:“这是我的闺蜜静静,这就是齐修,女人杀手,记得离他远一点。”  我笑了笑,没说话,齐修用两根手指拈起一杯茶,放在我面前。  他的手指修长白皙,中指上套着一枚黑玉指环,玉色莹润,虽然是纯黑色的,可是却又给人一种透明的感觉。  我的目光扫过黑玉指环,一缕阳光折射进指环,从我的角度,正好看到指环里面隐有花纹闪动。  随着齐修手指的一动,花纹一闪而逝,玉环表面依旧光滑莹润,可是我的心却一下悬了起来。  那花纹非常熟悉,和我脖子下面戴着的玉牌上的花纹很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玉环里面镂刻着古梵文。  是巧合吗?
  又没了!
  19  接下来的时间,我虽然时不时去关注那枚黑玉指环,可是也许是因为角度不对,再没看到指环里面的花纹。  陆陆续续又来了七八个人,都是“幻途”游戏的爱好者,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应该不是第一次线下聚会,看的出来,彼此还算熟络。  他们开始先聊了会“幻途”游戏里的事情,我对游戏不熟悉,就坐着一边听一边琢磨着黑玉指环的事情。  不过等到这些游戏爱好者讨论起“灵魂附体”这个话题的时候,我的兴趣被勾起来了。  “执念特别强烈的人,在身体死亡后,灵魂会脱离身体,以一种能量的形式单独存在,而有些对这种能量特别敏感的人,比如灵媒,就能和灵魂交流。”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梳着背头的中年男人很严肃的说。  “他叫沈浩,是外科医生。”  郑贝蓓凑到我耳边,低声说。  医生?  还真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一个外科医生一本正经的谈论灵魂,好奇怪的感觉。  “有的时候,如果灵魂所蕴含的能量足够强大,甚至可以直接影响别人的脑部,使人出现所谓的幻觉和幻听。”沈浩医生继续说道。  我心里突然一动。  那天在瑜伽教室里出现的叶菲,会不会是我的幻觉?  但是随即我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不管是监控录像,还是警察的调查,都说明叶菲当时确确实实出现在瑜伽教室里,并不是我的幻觉。  “说起幻觉和幻听,我倒是想起了一件特别有趣的事情。”齐修放下手里的茶杯,含笑说道。  “能让你觉得有趣的事情,那一定是真的很有趣,快说。”郑贝蓓兴致勃勃的说,自从她反复做同一个怪梦后,她就对世界上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充满了兴趣。  “这事发生在我爷爷的小叔身上,那时候还是北洋政府时期,我爷爷的小叔,嗯,我应该叫小叔祖,从德国军校毕业回国,二十五岁的时候,在当时的军政界已经小有名气。”  “乱世出英雄。”沈浩说道。  “确实,那个年代,三十多岁当将军的也不少见。”齐修赞同道,“当时齐家本是显赫世家,小叔祖二十五岁的时候,还没有订婚,他的父母就开始替他物色妻子人选。”  “原来那个时代,也有逼婚的事情。”郑贝蓓喃喃自语。  在座的几个年龄和郑贝蓓差不多大的人,都露出了心有戚戚焉的表情。  齐修莞尔一笑:“小叔祖接受西方教育,在婚姻上面,自然不愿接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非要自己喜欢的才行。他父母没办法,就决定举办一个晚宴,邀请一些名媛闺秀来参加,其实就是给小叔祖选妻子。”  “怎么感觉像是选妃。”坐在郑贝蓓另外一边的女孩笑道。  “确实差不多了,要知道我小叔祖不管家世还是人品外貌,都是一等一,如假包换的钻石王老五。”  “看你就知道你小叔祖定是美男子一枚啦。”郑贝蓓调侃道。  “听说那晚上,还来了个东南亚某个小国的公主,可见我小叔祖当时非常的抢手。”齐修笑道,“总之,那是一个很盛大的宴会,宴会开始没多久,因为小叔祖的马出了点意外,那是他最心爱的一匹马,他借口换衣服,离开宴会,赶去后院马廊查看马匹情况。”  “丢下美人去看马,啧啧。”  “小叔祖在马房那面待了大概有二十分钟,等小叔祖重新回到宴会厅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他疯了……”
  20  说到“疯了”这两个字的时候,齐修的语气变得有些微妙,似乎带着点遗憾,又带着点兴奋。  我忍不住瞥了他一眼,他正低头去拿茶杯,从我的角度看过去,正好看见他的眸子颜色,瞬间变深。  有点像暴风雨前的夜空。  我心中一凛,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  他抬起头,眸子颜色又恢复了正常,我垂下眸子,伸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强作镇定。  不得不说,练习武术和瑜伽,对调节情绪还是有帮助的,我心中虽然震惊,不过我相信,至少表面上,看不出来我有任何异样。  “疯了?什么意思?”郑贝蓓心急问道。  “难不成马受惊是被人动了手脚,故意把你小叔祖骗出去,然后用什么法子害了他?”另外一个女生猜测道。  齐修微笑着摇摇头:“我家祖上是世家大族,当时族中长辈又手握一方军权,那天的宴会十分重要,整个齐府的安保措施,是绝对做到了就连蚊子飞进去,也逃不过警卫的眼睛,不可能有人能混进去动手脚。”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另外那个女生越发好奇了。  “小叔祖最喜欢的那匹马,由他最信任的一个护卫常三照顾,后来根据常三的描述,当时那匹马本在安静的吃草,可是突然奋蹄前踢,垂在脖子一圈的鬓毛全都立了起来,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马房里是不是出现了什么怪物?”有人小声说。  “什么都没出现,和平时没有任何不同,而且那匹马因为最受小叔祖喜爱,所以单独住一个宽敞的马房,和其余的马隔着一段距离。”齐修摇摇头。  “都说动物比人类敏感,是不是它感觉到了什么危险?就像地震之前,有些动物会四处乱窜?”我忍不住问道。  “我听到长辈讲这个故事的时候,也这么猜测过,”齐修朝我微微一下,“总之,小叔祖从马房回来,重新走进宴会厅,立刻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因为他进门的姿势很奇怪,像是挽着一个人进来。”  院子变得安静下来,秋日的阳光依旧明亮,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阴冷的感觉。  “小叔祖一进门,也不理会大厅中的其余人,直接朝他父母所在的主位上走过去,一边走还一边兴奋的说‘我找到了,我找到了,我真的找到了’,当时厅中的人都面面相觑,不明白小叔祖这话什么意思。”  “找到了?找到什么了?”性急的郑贝蓓连声追问。  “小叔祖一直走到父母面前,这才停下脚步,满面笑容,说‘她就是我要娶的人,父亲母亲,我第一眼看到她,就知道是她了。’小叔祖说完又扭头朝旁边说,‘别害羞,我父母一定会喜欢你的。’可是,当时所有人都看的清楚,小叔祖分明是一个人站在那里,自说自话。”  “果然是疯了……”另外那个女生喃喃道。  “会不会是你小叔祖压根就不想结婚,所以故意装成这样,给这场晚宴搅局?”郑贝蓓脑洞向来开的很大。  齐修摇摇头:“我小叔祖不是那样的人,而且他若是不想娶妻,以他的性格和手段,那场相亲宴压根就不会举办。”  “看你小叔祖的样子,倒是有点像被什么迷了神智。”沈浩若有所思。  “说不定是被狐狸精魅惑了?”郑贝蓓立刻接口道。  “小叔祖的父母见情况不对,立刻暗示身后的护卫,把小叔祖带离宴会厅,小叔祖像是忘了宴会厅里的那些人,依旧挽着不存在的人,自说自话的回到了他的房间里。”  “这情形想想还真有点吓人。”另外那个女生拍拍胸口说道。  “事后虽然小叔祖的父母尽力周旋,可是齐家少爷疯了的说法,还是很快流传出去了。”齐修说到这里,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明天上不了网,今天把明天的章节先传了。  21  “接下来的十年,小叔祖几乎都待在他的院子里,每天对着空气谈笑风生,他的父母请了许多高人异士,想要驱除小叔祖身上的邪气,每次连院子都没进去,就被小叔祖赶了出去。”  “也就是说,这个你小叔祖认定的女人,只有他一个人认为她的存在,别人都认为这个女人是他臆想出来的,现实中并不存在。”沈浩若有所思,“按照现代医学来说,这是精神分裂症的一种表现。”  “如果没有发生后面的事情,那么当时大家也都认为小叔祖是疯了。”齐修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皮夹,打开皮夹,从里面掏出一张塑封的照片。  虽然塑封的很好,可是照片已经有些泛黄,很显然是一张很多年前的老照片。  齐修把照片放到茶桌中间,郑贝蓓和另外一个女生已经站起身,探头看过去。  “哇,好美啊!”郑贝蓓惊叹道。  我也按捺不住好奇心,凑过去看那张照片,目光一落到照片上,就再也移不开了。  照片上是一张全家福,中间坐着中年夫妇,男的穿着长袍马褂,神情威严,女的旗袍盘发,雍容贵气,一看就是久居上位的人。  站在中年夫妇身后的两个年轻男女,男的剑眉星目,英俊挺拔,穿一身军装,女的眉目如画,一双眼睛如养在清水里的宝石,就算是在照片上,就算隔着尘封岁月,光是看着这双眼睛,也觉神魂俱醉。  年轻男女依偎在一起,一看就是恩爱眷侣。  照片上的年轻男人和齐修有几分相像,不过齐修身上少了那种英挺的军人气概,多了几分雅致秀气。  “这个就是我的小叔祖。”齐修指了指照片上的年轻男人。  “你小叔祖可比你长的有男人味。”郑贝蓓毫不客气的说。  “他当年可是德国陆军学校最出色的学生之一,毕业后,又一直在军队里磨砺,又是在那么一个乱世,我怎么能和他比。”齐修对郑贝蓓的话毫不为意,微笑说道。  “这个女人是谁?”另外一个女生问道。  “当时小叔祖的父母都认为他是中了邪,可是小叔祖却坚持说他没中邪,为了证明这一点,小叔祖就请了照相师,照了这张照片。”  “她就是你小叔祖心爱的女人?”我看着照片上的年轻女人,心想我一女的,看见她都心动神摇,难怪能把齐修的小叔祖迷的神魂颠倒。  “当时拍照片的时候,无论是小叔祖的父母,照相师,还是服侍的下人,都没有看到小叔祖身边有任何人,可是照片洗出来以后,小叔祖身边就多了她。”齐修说道。  “不可思议!”沈浩喃喃说道。  我在网上看到过一些诡异的照片,明明照相的时候,那个地方除了空气还是空气,可是洗出来的照片,却会有模糊的影子出现,被称为鬼照片。  不过那些照片里的鬼影,都面目模糊,只有个大体的轮廓,绝对不会像这张照片上的女人,完全就是真人。  “小叔祖的父母看到这张照片后,无话可说,最终不再管这件事情,随小叔祖去了。不过就在照片照了没多久,小叔祖的房间里突然变得安静,他不再对着空气说话了。”  “那个女人不见了?”郑贝蓓问道。  “据小叔祖的日记里记载,她好像有什么事情暂时离开了,并且说她还会回来见他的。后来中华大地上风云变幻,小叔祖隐居在老宅,不理世事,又一个十年过去了,在他生日那天,他在房间里消失了……”  “不见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了菲姐……
  22  因为想起了菲姐,所以我忍不住追问齐修:“你小叔祖是怎么个消失法?”  “自从小叔祖被当成疯子之后,他父亲就安排了一队卫兵,在他住的院子外,一天二十四小时把守,平时连只野猫进出都逃不过卫兵的眼睛。小叔祖生日那天早晨,守在门口的卫兵忽然听到他的笑声。”  “听到笑声有什么奇怪的?”郑贝蓓好奇道。  “自从那个看不见的女人离开后,小叔祖连话都很少说,更别提笑了,整整十年,没有任何人见他露出过半点笑容。”  “你小叔祖也算是个情种了。”郑贝蓓赞道。  “所以那天早上,士兵听到他的笑声,觉得非常奇怪,而且那笑声极其欢愉,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几句话‘我知道,你会回来的’‘我当然相信你’‘能飞起来?没有就没有了。’‘梦非梦,实非实,妙哉’”。  我听到齐修重复当年他小叔祖说的话,心就像被谁一把捏住,几乎无法呼吸。  菲姐消失前,说过的话里也提到过“梦”,“飞起来”,齐修小叔祖的话里也有这几个字!  还有郑贝蓓,那不断重复的梦。  这些事情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又意味着什么?  “小叔祖说完这几句话以后,就从房间里走出来,去见了他的父母,并且郑重在父母面前磕了三个头,随后一言不发回到房间。”  “你小叔祖是在向他父母辞行!”另一个女生反应极快,说道。  “当时小叔祖的父母虽然觉得他的行为有异,也想到他可能要离开,但是小叔祖虽然在家里行动自由,可是却严禁离开家门一步,不管他去哪里,身边都有一队卫兵陪着,可以说是插翅难飞。”  “会不会他收买了卫兵?”郑贝蓓猜测道。  “不会,派去看守小叔祖的卫兵,都是他父亲身边的心腹,从小就跟着父亲出生入死,断不会被小叔祖收买,而且即使小叔祖能收买一两个人,也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收买了。”齐修断然摇头,否定了郑贝蓓的猜测。  “有人亲眼看到你小叔祖消失时的情形吗?”我问道。  “小叔祖从父母那里回到院子后,就闭门不出。直到午饭时分,家里给他准备了庆生的酒席,仆人过来传话,房间里却无人理会。小叔祖父母听到消息赶去,让卫兵把房门砸开,房间里已是空无一人。”  “难不成你小叔祖飞天遁地?”郑贝蓓喃喃说道。  “小叔祖独居的小院外,每隔三步都有一个卫兵站岗,而且还有一小队流动护卫,不管是走门还是翻墙,都不会逃过卫兵的眼睛。房间里也没有发现地道之类的东西。”  “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沈浩的好奇心显然也被勾起来了。  “不错,凭空消失,小叔祖的父母调查了很久,最终听信了一个高人的说法,认为小叔祖是羽化仙去。”  “成仙了?看你小叔祖的情形,倒也有点像。”郑贝蓓说道。  “这件事情,距离现在也快上百年了吧,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我盯着齐修的眼睛问道。  他的眸子颜色和寻常人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眸子更大更深邃一些,看人的时候,给人一种非常深情专注的感觉。  如果说伊峰秋的目光像X射线,仿佛能看到人的骨头里,让人有一种没穿衣服的不自在。  那么齐修的目光,有点像能将人溺毙的春水。  也许是因为我前面发现过他眸色的瞬间异常,所以面对他那让人心跳加速的目光,我只有暗暗的警惕。  “我小的时候,就听见我的曾祖父,也就是我小叔祖的二哥,讲过小叔祖的事情,后来我在老宅里翻到了一本手写的回忆录,是小叔祖的三哥写的。当年小叔祖和三哥关系最好,小叔祖疯了以后,三哥亲自调查这件事情,询问过所有小叔祖身边的人,并把这些调查一一记录在回忆录里。”  “那、那,请问能不能让我看看这本回忆录?”我强压住心中的激动,故作好奇的问。  “当然可以,我还可以带你去老宅子那里转转,回忆录也被我放在老宅子那里,约个时间过去就行。”齐修含笑说道。  我只用了三秒钟,就做了决定……
  23  我决定跟齐修去他家老宅看看,一方面是觉得他的小叔祖的消失,和叶菲的消失  很像,都是在不可能的情况下凭空不见了,另外就是对他小叔祖在马房里的经过非常感兴趣。  他的小叔祖在马房的短短二十分钟,究竟经历了什么?  整个下午大家都在讨论齐修小叔祖的事情,等聚会结束的时候,日影已经西斜。我和齐修交换了手机号码,又互相加了微信,就跟着郑贝蓓离开了“堂前”。  穿过堂前前厅的时候,有一间包厢的门被推开,走出一个人,从我的角度正好能看到里面。  伊峰秋就坐在里面!  目光相触,我和他同时一怔,但是他反应极快,朝我微微摇了摇头。  走出包厢的那个人随手关上门,隔断了我和伊峰秋的视线。  “怎么了?”  齐修走在我身后,看到我脚步顿了顿,轻声问道。  “没什么,你这件挂饰很特别,我从来没见过。”我指了指包厢旁边的墙壁上,挂着的一个木雕面具。  “哦,那是我在印度的一座古庙里买来的。”齐修饶有兴致的给我介绍起面具的来历。  我一边听,一边心里琢磨,伊峰秋怎么会到这里来,难不成他是为了调查齐修来的?  沈浩是开车来的,我和郑贝蓓和他一个方向,就搭他的车离开了。  我从观后镜里看到,站在门口送客的齐修,朝着我们离开的方向,意味深长的一笑。  这一瞬间,我想打消去他家老宅的念头,可是最终好奇心还是战了上风。  “沈大夫,您觉得齐修的小叔祖,会不会是重度精神分裂症,产生了幻觉?”我问沈浩。  “精神分裂症患者,大多数性格孤僻、多疑敏感,脾气多变,喜欢幻想和发呆,从齐修的讲述来看,他的小叔祖的性格开朗乐观,这种性格不大会患精神分裂症。”沈浩说道。  “如果是精神分裂症产生的幻觉,那照片上的女人怎么说?”郑贝蓓接口道。  确实,如果那个女人是齐修小叔祖的臆想,又怎么可能出现在照片上?  不过,照片上能看到,现实中看不到,又是个什么鬼?  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打开微信,正是伊峰秋的信息,“去那家小吃店等我,一个人,我半个小时后到。”  正好,我也想把齐修小叔祖的故事讲给伊峰秋听,立刻给他回了个“好”字。  我随便找了个借口,先下了车,站在路边,看到郑贝蓓和沈浩消失在车流里,这才转身往小吃店的方向走去。  这里距小吃店将近两公里远的距离,反正伊峰秋也要半个小时才到,我也不着急,慢悠悠的往小吃店方向走去。  这几天一直没有伊峰秋的消息,应该是在忙着叶菲失踪的事情,不知道有没有从那颗骷髅头上查出什么线索。  其实这几天我也想发个消息问问他,不过想到那天在叶菲家的情形,总觉得有点尴尬,而且警察办案,应该要保密条例,我冒冒失失去问,多半会碰个钉子。  没想到伊峰秋会主动约我见面。  那家小吃店的老板,就是脸上有刀疤的小平头,看见我来了,异常热情,领着我往后面的包厢走:“伊队打过电话了,想吃什么尽管说,嘿嘿,不是我许小三夸口,偌大的Y市,我的厨艺也是排上号的。”  许小三,这名字还挺有意思,我忍不住笑道:“你是家中老三?”  “是啊,父母图省事,直接叫小三,还好我是男的,不然准改名。”许小三笑呵呵的说,“怎么称呼您?”  “李静静。”  “静静姑娘,你可是真有眼光,这么多年,我许小三从没佩服过谁,除了伊队,他是个汉子!”许小三竖起大拇指,看他的目光,就知道他并不是客套恭维,而是发自内心的敬佩。  我脸上一热:“别胡说,我跟伊队就是普通朋友。”  许小三嘿嘿一笑,不再说话,只拿了菜单让我点,我扫了一眼菜单:“就照着伊队常点的菜来吧。”  “好勒……”  许小三离开后不久,伊峰秋就来了,不过他没从正门进来,而是从包厢的窗户翻了进来,吓了我一跳。
  24  伊峰秋从窗户翻进来,掸掸身上的灰,淡定的看了我一眼:“有人跟踪我。”  我一怔,什么人,居然跟踪警察?  “是因为叶菲的案件?”我猜测道。  伊峰秋点点头:“那个骷髅头拿回局里的第二天,就有人开始跟踪我。”  他边说边在我对面坐下来,随手从兜里掏出香烟,抽出一支,不过没有点燃,只是放在手指间把玩。  “为什么不想法子抓住他?”我好奇道,敢跟踪警察,这人的胆子还真够大的,难道是因为骷髅头的缘故?  “牵着他的鼻子走,比较有趣些。”伊峰秋淡淡一笑,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恶趣味。  我很少见伊峰秋笑,大部分时间他都是神情阴郁,或者面无表情,突然这么一笑,配着恶作剧般的眼神,竟然透出几分孩子气来。  我看呆了,直到伊峰秋咳嗽了一声,我才回过神来,脸上猛然一热,赶紧移开视线:“那个,骷髅头,怎么回事?”  其实我纯粹是为了掩饰窘迫感,随便找个话题转移注意力罢了,不料却歪打正着,居然问到了点子上。  “你有没有听说过水晶头骨?”  “水晶头骨?”我一怔,这个我还真听说过,以前看过一个BBC拍的纪录片,叫做《水晶头骨之谜》,讲了关于水晶头骨的一些传说。  根据长老会的说法,水晶头骨共有52个,其中13个在玛雅人那里,其他的散布在各大洲的神圣之地,西藏就是圣地之一。在这52个水晶头骨里,有12个下颌能活动,被称为“会唱歌的头骨”。  这12个“会唱歌的头骨”里面存储了大量的知识,是外星人给地球人带来的礼物,为了协助知识的传播,外星人又在地球上制造了40个下颌骨不能活动的头骨,称作“会说话的头骨”。  不过在美洲印第安人的传说中,对水晶头骨有另外一种解释:古时候有13个水晶头骨,能说话,会唱歌。这些水晶头骨里隐藏了有关人类起源和死亡的资料,能帮助人类解开宇宙生命之谜。  1927年,考古学家在中美洲洪都拉斯玛雅废墟中发现了第一个水晶头骨,这个头颅用水晶雕成,高12.7厘米,重5.2公斤,大小如同真人头,是依照一个女人的头颅雕成的。  经过检测,这颗头颅的五官比例与现代人一模一样,牙床上整齐地镶着上下两排牙齿,眼睛由圆形水晶石点缀,鼻骨则由三块水晶石拼成。  专家们研究过头颅的表面及其内部结构后,肯定其历史非常悠久,确是玛雅时代遗留的文物。  近代光学产生于十七世纪,而人类准确地认识自己的骨骼结构更是十八世纪解剖学兴起以后的事。这个水晶头颅却是在非常了解人体骨骼构造和光学原理的基础上雕刻成的,一千多年前的玛雅人是怎样掌握这些高深的解剖学和光学知识的呢?  据说水晶头骨还有催眠功能,如果让一个人紧盯着水晶头骨的眼睛处,不多时人就会感觉昏昏欲睡,或者出现幻觉,传说玛雅人在祭祀神灵的时候,会把水晶头骨供奉在祭台上,所有人的目光同时水晶头骨,会感觉到神灵的存在。  可是,水晶头骨和叶菲衣橱里的骷髅头有什么关系?  看到我疑惑的表情,伊峰秋没说话,只是拿出手机,调出里面的照片,放到我面前。  第一张照片正是衣橱里的那只骷髅头,第二张照片,则是一张X光照片,看轮廓,好像是裹着一层东西的骷髅头。  “那颗骷髅头拿回局里检测,发现骷髅头的外表涂抹着一层五毫米厚的骨粉,骨粉下面包裹着的材质,已经确定是水晶。”  我瞬间石化,难道叶菲衣橱里藏着的,就是传说中的水晶头骨?  现在世界上,总共只有三个水晶头骨,其中两个水晶头骨收藏在大英博物馆,一个水晶头骨收藏在法国的一家博物馆。  叶菲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水晶头骨?
  25  伊峰秋收起手机:“局里请了考古学的专家,来清理头骨表面涂抹的那层骨粉,如果确定是水晶头骨,那么就是全世界被发现的第四个水晶头骨了。”  我一边听伊峰秋说,一边打开手机百度搜索,输入水晶头骨四个字,跳出了一堆关于水晶头骨的介绍。  “难怪我上次看到骷髅头的眼睛,产生了那么可怕的幻觉。”我喃喃说道,那种灵魂被吸入无底深渊的感觉,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心悸。  “局里通过检测,发现骷髅头和那双眼睛,有一种异样的能量波动,这种波动会影响人的脑部神经,特别是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很容易出现幻觉。”  “对了,你今天怎么会去堂前?是因为齐修吗?”我想起下午见到伊峰秋时的情形,随口问道。  “郑贝蓓是通过幻途的游戏认识齐修的,她又通过齐修,知道了喜马拉雅山的那座古庙,最终,郑贝蓓带你去了那座古庙,你拿到了这块玉牌。”  我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挂在脖子上的玉牌,说来也奇怪,当初得到这块玉牌的时候,莫名的特别喜欢,只要挂在脖子上,就有一种安心的感觉,所以这几年来,我一直贴身带着玉牌。  这块玉牌,就好像变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戴着没感觉,可是一旦取下来,心里莫名的就空了一块。  不过很快我的注意力就被伊峰秋下面的话吸引住了。  “叶菲失踪前,特意去找你,并且认为找到你,才能解决问题,我总觉得,这中间有什么联系。”  “不会吧,伊队,你的意思是,齐修认识郑贝蓓,带郑贝蓓去古庙,绕了好大一个圈,就是为了让我拿到这块玉牌?”  这脑洞开的也实在太大了点吧,都能写小说了。  “为什么不可能呢?”伊峰秋淡淡一笑,“只有这样做,才能让你顺理成章的拿到玉牌。而不管是郑贝蓓,还是你,都不会想到,这一切是被人刻意安排。”  “可是,这么做有什么意义?让我拿到这块玉牌,又是为了什么?”我忍不住伸手按住胸前的玉牌,温润的感觉让我慢慢平静下来。  “不知道。”伊峰秋说完三个字后,顿了顿,“我已经给局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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