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地人怎样骑行骑行318川藏线的美女

生死川藏线的骑行之路
因为总是不能放下心中的喧嚣,很久还是不能从西藏给我带来的震憾回来,很久也不能从回来后接风的酒宴和不绝于耳的溢美之词中静心,很久也一直处理不完因出行一个月(回来后醉氧似的晕了半个月)而累积下来的烦杂世事,所以一直不敢动笔来写这次骑行的日志,是怕万一写出来不如自己所愿的文字,再重新动笔可能又不会跳出现在的这种心境,所以就一直这样静静地等待,让心中那些想法与期待发酵,直到喷薄欲发的那一刻,但我还是不能确定现在是不是写日志的最好机会,还是有点担心写不出令自己满意的文字。
这期间曾写了十篇心得,其实我列的题目还有一些,主要是没有了写心得的场合,已经写过的十篇心得都是我在领导开会的时候一气呵成的,后来由于国庆保卫和全运保卫的原因,从部局到总队都规定全运会之前如无特殊情况不再开会,所以后来列好题目的几个心得就没有机会再写出来了。今天是感觉明天就是十一国庆节了,可能会有一个稍微多一点的时间可以让自己整理一下心情与往事,如果一不小心完成这些日志,也未尝不是没有可能,所以坐在了桌前,长吁一口气,期冀能写出让自己满意、让队友满意、让看到这些文字的读者满意的文字。
起因及准备
其实我这次骑行西藏纯属偶然,或者说纯属一个自行车爱好者的无知才能成行的。我从去年的九月份买了车子到计划去西藏不到一年的时间,那天是一次晨练时,一起晨练的曾哥说了一句:聊大的小卜他们要骑车去西藏,有去的吗?我就接着跟了一句:我去!
其实我当时并未对骑行西藏过脑子,不知道多远,也不知道会遇到多少困难,只是知道自己在很多年前就对西藏很期待,很想去一睹布达拉宫的神秘面容,也设计了很多如何去拉萨的时间及路线,飞机、火车和自驾都想过,唯独没有想过要骑车去拉萨。我骑自行车也是一个很偶然的因素,由于自己经常的奔波于各种各样的酒宴,身体是与日俱下,老婆实在看不惯,听别人说骑自行车锻炼身体是一种比较好的方式,就极力推荐我买了一辆自行车。我也真的就在这种骑行中找到了一种除锻炼之外的快乐,一群人骑车远行去看风景也让自己成为一种风景,在与风的追逐中体验骑行的快乐,忘记工作与生活给自己的压力,忘记纷繁的人情往来、卸下生活和工作给自己戴上的面具,以一个自由人的身份去寻找恰似少年时的快乐,轻松的在天地间自由的驰骋,骑车的感觉真的很爽。
在骑车的过程中,认识了不少很健康很纯洁的哥们,不像是官场中结识的那些尔虞我诈的人群,从与他们的交往中我也知道了骑行川藏线是所有自行车爱好者的终极梦想,能够有机会骑行川藏线并坚持下来,一生有一次就够,因此曾充满了神奇的向往。我从来都是不服输的,我想我肯定能成为幸运的骑行川藏线的一员,肯定也能在出发之后就顽强地坚持到终点,当兵十四年了,只有自信这一点得到了绵延的坚持与发展。
在一种兴奋与忐忑的心情中回到了家,一路上都在想着如何去说服我的老婆让她同意我骑车去西藏,还准备了很多的冠冕堂皇的理由。回到家里时,当我提出要骑车去西藏时,本以为老婆会吓一大跳,用吃惊的眼神去审视我,但她却极平静地对我说:行,你去呗。搞的我都像做梦一样,就这样就批假了?事后我问老婆为什么会那么平静,她说第一她不知道骑行西藏有这么多的危险;第二她知道我决定的事她往往也阻止不了,所以也就懒得去阻止了,只要我高兴就行。这就是我的老婆,在一种平淡的支持中让我感知到这种感情的深厚及对我深深的了解与认知。
然后接下来的事就是去说服我的领导怎么给我假期了。说服领导对我来说应该是比较容易一些的,由于这些年与领导相处的十分融洽,早已如哥们一样诚心的交流,行或不行虽然有两种答案,但行的可能性要远高于不行。
上午上班后,看到小卜曾在早晨给我来电话,就给小卜打电话过去,小卜说听曾哥说我也想去西藏,是否一起买票,他现在火车站,我说我要先等一下,还没跟领导请假呢。
来到参谋长办公室,我简单说了一句想在七月份休假,不知可以吗?参谋长说了一句,七月份没大事吧,你休假做什么去。我说已经和车友定好了,要骑车去拉萨。领导说行,你准备吧。搞的我又是一愣,不会吧,这么简单!我就可以去了,我还以为要讲一些诸如人生仅此一次,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啦;其实我向往很多年了,是我一生的梦想之类的说词,结果一句没用上,我都不记得当时是在一种如何恍忽的状态下离开的参谋长办公室。为了怕老婆及领导反悔,我在回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定票。
定票也顺利的像设计好的剧情一样,打电话后半个小时回电话,有去成都的卧铺,下午可以出票。至此,我已经完成了要骑行拉萨的首要一步,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难道上天已经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我一定能成功,谢啦!
然后就是从网上搜索下载西藏骑行的攻略,其中有一个这样写到,骑行西藏的理由第一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第二是想有一个一生都可以炫耀的资本,第三个是挑战自己的极限。我感觉前两个和我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但第三个挑战自己的极限我很喜欢。
当我真正去研究骑行攻略的时候我才明白我选择的是一种什么样的路,才知道将会遇到什么样的困难,说实话,当时还真的有点怕,一是怕自己坚持不下来,二是怕队友坚持不下来会影响到我的坚持。但票已购,假已请,若不发生像汶川地震一样的灾难我是不会回头了。看着那像心电图一样起伏的路线图和一串串陌生的地名,我都在问自己,难道这真的就是自己即将要走的路吗?我能不能从一处的山谷爬升到一个又一个的海拔4000米以上的山顶,然后再从一个又一个的山顶小心翼翼地下到谷底。看着那些原来只是历史和地理书上才能见到的名字:大渡河、金沙江、怒江、澜沧江等等,真的是很向往。想到将要经过的雪山、原始森林、冰川、峡谷那简直就不是向往而是神往了。
(二OO九年九月三十日下午4:00)
我现在依然十分清晰地记得我当时激动与喜悦的心情,能有机会去践行这样一个宏伟的梦想,又怎么会不让我激动万分,于是又积极联系请老姚、小卜一起吃饭,商量需要准备的那些东西,并邀请了我们聊城自行车界的技术权威峰哥一起就这次骑行的事做最充分的准备
老姚是聊城大学地平线自行车协会的会长,曾于去年暑假骑行了京杭运河,在聊城自行车界也属小有名气。因为我自己不懂修车,只会骑车,如果让我单独去完成这项骑行任务,我根本做不到,也不敢想像能做到,我后来之所以能坚持骑下来,是他们从一开始就给我信念上最坚定的支持。在我去西藏前,我车子的码表显示骑行了2700公里(川藏线一次就差点能赶上我去年近一年的骑程),而他们去年骑行京杭运河之旅就有一千多公里,又怎么不让我怀着仰慕与崇敬的心情向他们学习与讨教。
那天吃饭的时候,老姚穿的T恤上印有“砸锅卖铁骑行西藏”等类似的标语,既充满了悲壮的豪迈,也充满了苍凉了豪情,我早已不是大学生那种狂热奔放个性的年代,但也为之叹服为之沸腾,毕竟完成这一项骑行的任务没有点雄心壮志还真的就实现不了,但我不会这么张扬地去宣讲,不是对自己不自信,而是不会再为了别人的眼光去做某一件事了,现在无论做什么都能知道为什么,知道什么样的生活是自己最需要的生活,只要自己认为对的事,哪怕别人再反对、再不理解我也会坚持,只要自己认为是错的事,哪怕是众人皆“醒”我独“醉”,也会在自己坚持的信念上不动摇,至于别人怎么看、怎么说,那是他们的事,与我无关。在路上我看到老姚不停的去网上发布消息,还发誓要写出比别人更强更好的路书来,我就对他说为什么要让别人知道呢?你首先骑好你自己的车不行吗?我们几个人只有他一个人搭过车,我不知道是否与他顾虑太多有关,其实身体的机能会受到自己思想很严重的影响,有时候我们也许觉察不到,但如果你想成就一件事,就必须专注于一件事,做到心无旁笃才能让身体发挥正常,反之,就会影响到一件事的完成(他是当队长的,不容易啊,理解)。
峰哥对于我们的骑行提出了很多很好的建议,并说把他的装车包送给我用,让我感动之余增加了信心。当晚我们喝了不少的酒,小卜和老姚回去后都喝吐了,不晓得是由于酒量不行还是压力太大,或者两点都有,反正从西藏回来的接风宴上,我喝醉了,他们俩个都很清醒。
由于我们一行的五个人中,有四个人都是聊城大学的,其中1个是老师,他们三个都是学生,在经费问题上相对还是比较困难的,要不然老姚也不会砸锅卖铁才凑了2000多块钱(没钱也要骑川藏,真的很佩服很欣赏这种勇气),所以当时我就说,需要带的药品等东西我来准备,你们不要管了,需要购买的备胎、刹车皮、刹车线、修车工具等装备,你们统一从风客单车俱乐部拿,最后由我来结账(其实最后是各人管各人的),钱的事由我负责。
我仔细研究了路书,也让我老婆看了路书,谁知她看后却后悔曾经答应让我去西藏的话,不止一次的问我:不去不行啊?看来的确是后悔了。我说:没事的,我每天都给你短信,告诉你我到了那里,你对着路书就能知道我平安地到达了何方,然后也能从路书推测出我的归程。她却说:我不看,越看越瘆的慌,挺怕。但老婆还是将我们所有的药品给备齐了,满满的两方便袋子,花了大概七百多块钱,我感觉体积太大,就把所有的包装盒给拆了,还好,压缩了至少1/3的体积。
由于担心路上水杯带的水不够用,又专门让户外用品专卖的朋友帮忙进了一个骑行专用水袋,实践证明根本没用。临行前老姚说需要个指南针,我就又临时去买了,但后来证明也基本没有用。
从买好车票到离开聊城大概有七八天的时间,在这几天里,我几乎没干成任何工作,就是坐在办公室里也是心神不定的将所有的精神转移到骑行上来,真的很怕因自己一点小的疏漏而在以后的骑行中带来不可克服的困难。“百密一疏”的古话容不得我来半点马虎,因为我们将要去的是西藏,既有无人区缺医少药,更有高原气候的严重不适应在等着我们。而“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的典故又时刻在提醒着我,如果败在气候和身体上尚且可以原谅自己,假如是败在准备不足上,我就该后悔到连痛定思痛的勇气也没有了,所以,每想起一件要准备的物品时,都会记到本子上,然后尽快去准备好。
真的很感谢老婆对我的支持,由于怕我们会出现意外摔伤的事故,又专门教了我一些处理骨折、包扎等紧急的常识(老婆在医院工作),其实那些平静的讲解背后,是默默地支持与最真切的关心,也正是因为这样,在后来的骑行中,我一直将安全骑行当做我的首要任务,为了背后那双殷切期望的眼睛。
(完成于九月三十日晚十点)
由于当时没有给我带的物品照像,现在已经记不清究竟带了多少种物品了,几个大类还是能说起来的,现在列出来,请以后将要骑行川藏的人当做一个清单,让没有机会去川藏线的人知道我背负的物品有多重。羽绒服一件,分体式雨衣一件,抓绒上衣一件,速干裤一件,保暖内衣一套,骑行服两套,袖笼两对,大背心、短裤各一件,头巾3个,手套两副,摄像机一个,上网本一个,照像机一个,睡袋一个,防潮垫一个,骑行水带一个,探索者酒壶一个(半斤装),水杯两个,袜子十二双(老婆真够狠的,怕我累的不想洗袜子,让我边穿边扔),韩国旅游湿巾约50个,洗衣粉一瓶、花露水一瓶,防晒霜和晒后处理霜各一瓶,香皂一块,毛巾一块,手台两个,MP3一个,书和本子各一本,笔三支,防爆手电2个,沙滩鞋一双,各类充电器、数据线一宗。到成都后又买了咸菜4袋,葡萄糖粉2斤,压缩饼干若干,巧克力若干,护膝一对,护腰一个,就这一堆东西把我的驮包塞的都快要罢工了,交给老姚和小卜带的公共用品里有20几种药品,指南针、一次性鞋套,插排、刹车线、刹车皮,备用内胎外胎,补车工具、车油、截链器等物品。
为了准备这些物品,也可以说是煞费苦心,有很多东西都是算从网上进的,其中驮包是临行前的那天下午才到的货,而由于发货人的原因少发了一个防雨罩,是到成都才收到的。既不想多带物品,也不能带少了,为斟酌带那些物品,是添了又去,去了又添,反反复复几次后才带的物品,但后来的实践证明,带的东西还是有点多,有不少可有可无的物品,也有根本就不该有的物品。
我记得临行前,打过几个电话给我几个很铁的哥们,其中一个哥们要给我点钱算赞助,我想了想感觉不太好,就说:算了,如果我能骑到拉萨,等我回来你奖励我一辆车子吧,我的哥们果然没有食言,在我从拉萨回来后,给我买了一辆3680元的美利达的公路车。
(完成于10月1日下午3:00)
日晚上9点,是我们从聊城乘火车去成都的时间。
下午七点钟我们去了风客单车俱乐部集合,大个(人名)专门找车把我们的车子给运到汽车站,老婆和孩子也跟随去火车站送行。其星哥和我以前的一个老班长也在火车站等着送行,张鹏也等在了那里,曾哥由于有事不能前来,专门发短信说明情况,如此隆重的送行反而让我有一种“风潇潇兮易水寒”感觉,搞得生离死别似的,呵呵。
聊城大学的很多学生也来送行,尤其让感到吃惊的是居然有一名漂亮的女生也穿着和我们一样的远人部落专门为这次骑行所定制的骑行服?难道她也要同行?老姚没有提起过啊?后来才知道,一开始她本来想去的,但后来还是拗不过家人,只能遗憾地回家了。其实在后来的骑行中,我感觉她没能参加也许是对的,因为这样的路真的不是一般的人能坚持下来的,尤其是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尤甚。
老姚制作了好几个条幅,有CDK的“骑行、健康、快乐”,也有风客单车的,还有聊城大学地平线自行车协会的,还有远人部落的,搞得跟商业活动似的,不过,也的确有点商业的性质,因为CDK的老板赞助了2000元钱。
我当时在火车站抱着孩子就在想,真不知道下次再抱他是什么时候了,也不知道自己能否还如现在这样健康平安的抱着他。我儿子不知道我要去那里,更不会知道我将会遇到什么样的困难,但我想等他长大了,一定会为他老爸这次的骑行经历而骄傲和自豪的,甚至也会以此为榜样在困难来临时以坚强的意志去克服,不向任何困难低头,用自己的努力去改变命运的轨迹。为了做好这个榜样和表率我也要坚持骑到底,不给自己留下遗憾也不给儿子留下缺憾。
说到这里,我想起从准备去西藏到现在已经有十天左右的时间了,但我从来都不敢跟父母说起这件事,我知道可能我瞒他们是瞒不住的,但我不敢跟他们说,怕他们担心,能多瞒一会就算一会吧,真要等他们知道了,多报个平安就是了。我这几天唯一能做的就是每天都尽量去父母家吃饭,不能回家时也经常打个电话说一下,就是怕别万一真遇到什么危险以后没这样的机会了。毕竟骑行西藏是一个未知数,我没有见过骑行西藏的人,不能面对面交流请教,也没有看过别人骑行的视频、日志,仅看过有限的几张骑行的照片,很荒凉也很美,我们期望看到美的风景,但更想在荒凉与磨难中提升自己。自七月七号从聊城出发到七月三十一日抵达拉萨,我没有再跟父母通一次电话,是怕自己脆弱的心承担不起父母沉甸甸爱而改变自己的行程,中间都是通过与妹妹的短信联系告知父母我的行程、是否平安。中国自古就有“父母在不远游”的训诫,而我这次不仅仅是远游,甚至还是一次冒险,真的没有勇气去告诉父母自己要去做什么,只有等成功以后再去让父母与我一起高兴。但实际上,我成功骑到拉萨以后,父母也没有什么喜悦的表示,看到我平安就放下心来,我骑得到骑不到似乎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在父母的心里,只要儿子是平安的、健康的就行了,至于为了取得什么成就而去冒险那不是他们所希望的。
上火车的时候,由于我背着一个骑行水袋,肩上扛着驮包,手里还提着自行车,真的很累,好在张鹏老弟在火车站工作,可以进站把我送上车,并且还将不知是小卜的还是老王的驮包都带到了我所坐的车厢。由于当时定票我是单独定的,所以我定到了卧铺,而他们在硬座车厢了,并且隔的很远。
这是一趟刚在五月一号通车的从天津到成都的列车,列车是现在最次的那种绿车皮的车,车上还在用煤烧锅炉来烧水,我还不错,至少在卧铺车厢可以喝到水,老姚他们则惨了,中间连热水也喝不到,呵呵。老姚中间给我发短信说:老大,你那里有热水吗?给我送点来。可惜我当时在梦里没有看到。
在火车上我遇到了一位和我一个县里的老乡,他去成都看望他当兵的儿子,我们一路上聊得很好,也相互照应着,下火车后,如果不是他帮我提一个驮包出站,我还真不知该怎么把这一堆的东西运出去。其实我当时在火车上的时候心情也是忐忑和彷徨的,再加上虽然是一起出发的,但他们四个都不和我在一起,虽然我的是卧铺,但我更想跟他们在一起,人是经不起孤独侵蚀的。我们可以去克服很多困难,但不一定能克服得了内心的孤独。曾经看过一句话说:孤独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独。但我感觉如果孤独是一个人的狂欢时,那肯定是一种平静而安逸的生活和心态环境下才能有的狂欢,如果是在一种恐惧和对未来不可知的担心的心态下,肯定就狂欢不起来了。其实真正的孤独不是来自于环境,而是来自于心灵,我当时是来自于心灵与环境两个方面,应该算是很低级的孤独。
在火车上联系好了成都的同学,从火车上下来就有同学的同事去接我,因为同学住的地方在成都的温江区,从地图上看正是我们骑行川藏的必经之路,但距离火车站也的确有点远,有三十几公里的路程,如果没有人去接,我真怀疑自己能否找到她的住处。因为成都的同学是一个女同学(有个男同学说他正好有事),在去之前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怀疑与不安的,因为去找女同学做客毕竟不如男同学随便与自在。但她却给我超出我想像的热情与帮助,真的很感谢,所以我回来后还在感慨,如果一个异性能成为你的朋友,她会给你很多超出你想像的帮助,因为她不太会如同性那样去计算成本,为你的付出可能不是为了得到你的回报,或者说是她会摆脱利益在心中的控制。
同学给准备的是宾馆里一个商务标间,有点奢华。
上午,同学陪着在温江附近转了转,一起吃的午饭。我在午休后去的她家,一是因为她的父母都在成都帮她带孩子,我从老家过来怎么也得跟老人见一面;二则我也想看一看我同学生活的地方,是不是如意;再则,同学帮我安排住的地方,我怎么也得带点礼物去见一下她的家人及她的老公,这样方算是礼貌吧。
她们家的小区是我到目前为止见到过的最漂亮、最大的小区,成都是一个适宜各种植物生长的地方,可能各类的植物在这里都能找到适宜自己生长的环境,我同学的父亲说:在咱们老家还有植树节,要在特定的时间才能将树栽活,而这里不用,什么时候都可以栽树,什么时候栽都能活,这一点我从在成都的楼房上长满各式各样的植物得到了见证,也从很多不知名的植物和涵盖温带、热带甚至寒带等各色植物上得到了见证。成都是一个休闲而美丽的城市,我最后离开成都时给我的同学发短信说:成都给我的感觉就是:舍不得、放不下;不想走、还想来。我同学给我回的短信说这是多数来成都人的共同感觉。
在她的家里吃饭的时候,她老公带来他的一个叫陈波的朋友,很健谈,他说他的身上有四分之一的藏族血统,他说了很多的关于西藏的事,但在我听来更多的都是对我打击。比如他问:你有没有过高原生活的经历,比如西藏或青海。我说没有。他又问:你了解不了解藏民的习俗,懂不懂如何跟他们交流?我说不了解也不懂。他又问:你靠什么去实现骑行拉萨的愿望,川藏线上到处都有推车的人。我说凭意志。他说你仅有意志是远远不够的,因为高原的气候不是你所能想像的到的,也不是内地人所能适应的了的,意志在高原上苍白与无力的。
我只有笑笑,不置可否,也许他讲的是对的,但我不希望听到,我在这个时候,只想听到鼓励的话、赞美的话,他应该想一下,我从山东几千里来到成都不是为听这些而来的,我既然已经开始了就肯定要有始有终的结束,半途而废的事虽然以前也做过,但这次肯定会坚持下来,因为毕竟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做人做事都有了较为成熟的思维和毅力,又怎么会被未经的困难给吓倒呢。相反我反而认为,我做为一个外地人,能来成都骑行川藏线,他们作为成都人却从未想过要骑行川藏钱,实在是一种资源的浪费,呵呵。
说实话,他的话还是给了我很大的消极影响的,直接影响到我当晚的心情,所以在回到宾馆上网时,我在自行车群里说了这样一段话:我知道在前方的路上将会有什么在等着我,高反、蹋方、泥石流、抢劫等等很多的磨难,但我会坚持。还有就是下定决心让同学把我的摄像机和笔记本电脑给捎回老家,因为我不想让这些单位和朋友的东西会永久地留在西藏(怕被抢劫)。
我不想听到影响我骑行的话,但也已经听到了不少,其实我也知道他们也是好意,但我当时已经不再允许我徘徊和彷徨了,也正是因为听到了陈波的那些话,我下定决心要骑出个样子里,去反驳那些认为只靠意志不能骑行川藏线的理论。但我也因此而决定了不会在路上记下只言片语,什么也不写,什么也不想,让眼里单纯到只有目标。其实这也影响了我日志的记录,我路上应该记下一些东西,不应该把事情绝对化,搞得现在回过头来写日志,要用脑袋使劲的去想,但也依然不会想的很全面了。
(完成于10月4日中午12点,睡觉去,下午再写)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一直不停地同老姚发短信,因为我们定的是第二天也就是七月十号从成都出发,而此时,我的车子还是“大卸八块”的躺在宾馆里,又怎么不让我心急如焚。一开始老姚说好吃过晚饭后就来温江和我住在一起,然后把我的车子装起来,但后来却给我短信说:老大,三十公里呢,我今晚去不了,明天去给你装车。我问,不是说好的明天出发吗?他说,再等一天,我的防雨罩还没来。
但是在这种焦急的等待中,我也深深的感触到了术业有专攻的含义,正如我前面所写的那个心得之术业有专攻所讲的一样,所以,当晚,不管老姚是不是过来住,我都下定决心要自己把车子装起来,正好宾馆里可以上网,我就通过QQ与老姚进行了装车的速成培训,其实装车并不难,难的是调试及下定自己动手的勇气。我把车子装上后,转动前轮,发现码表不走,还以为是码表出现故障,最后却发现前轮装反了,两个感应器“背道而驰”了,呵呵,重新又换了过来,还好,码表没有问题了,然后就是调整刹车和后拔,反正后来是不磨了,也能骑了。虽然装车弄的我两手都是油,但我依然很兴奋,我其实就是克服自己心理的原因,能自己动手来装自己的车子了,原来总是认为调试车子是一件很神秘很技术的活,现在看来都是被那些所谓的“权威”夸夸其谈的话给骗了,这也让我想起了“小马过河的故事”,从小的时候就知道这个故事想告诉我什么,但还是不能从故事中总结和汲取教训。
第二天的上午,我给他们几个发信息说今天不走,是不是去趟青城山,我住的这个地方距离青城山还有16公里(后来证明是路标错了),到中午10点的时候我的几个队友都骑车来到了温江,我就把房间给退了,并把我的驮包寄存在了宾馆,几个人按照打听好的路向青城山进发,但骑了几公里后,却吃惊的发现,离青城山有60公里,老姚说什么也不去了,说就是自己一个人回市里也不去了,我们几个却都想去一下,毕竟来成都一次也不容易,不能把骑行当成苦行,也得顺便旅旅游,开阔一下视野。但老姚同志还列出了一大堆的理由,诸如:还有一些防治高原反应的药品没有买(在聊城买不着),还有护膝、压缩饼干及葡萄糖粉等物品没有买等等等,反正搞得当时很尴尬。我可不想在骑行之初就让我们的团队出现不和谐的声音,后来经过权衡大家还是没有拗过老姚,就地停下来吃饭、购药。我还专门给自己又买了治胃痛的药,因为路书上当时没列,老婆也没给准备,但我的胃痛的老毛病一时半会还好不了。当时还想起忘带安全套了,呵呵,别想歪了。当时峰哥跟我们商量骑行计划时提出要带点安全套,我也说开什么玩笑呢。他说:去西藏骑行的路上有一半的时间会下雨,你们要把手机装进套套里,这样既不耽误使用,也方便携带,只是样子可能有点不好看。我也想起了去年去泰山后山的巴山沟驴行时,由于要穿过两个瀑布,同行的老驴就说要带上安全套,把手机和相机装进去的故事,原来安全套还有这样的一种作用,哈哈哈。但我们还是没有买,总感觉带个这东西在身上不是什么正经东西,呵呵,看来我们的思想还有待于进一步的解放,老用旧的思维来考虑问题。后来证明,带上安全套还是有用的。
吃过饭后,我们几个用冲刺一样的速度杀向市里,去游览武候祠和杜甫草堂,武候祠是纪念诸葛亮的,而诸葛亮又是山东临沂人,老姚和小卜都是临沂的,我们也就是去看老乡了,一路上还高歌着“你在他乡还好吗?”。后来又参观了杜甫草堂,我们几个还开玩笑地说,如果杜甫能活到现在也是个亿万富翁了,他的草堂处在成都的市中心,有一个很大的院子,他每年就是收门票也要不少钱吧,要是再搞点房地产,再加上名人效应,估计肯定“钱”途不可限量,呵呵,当然这只是用一种玩笑的思维来说这件事。这说明当时我们几个还是很乐观的,对即将遇到的困难还是没有什么怯意的,还知道去用轻松的思维去看问题。
参观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只是感觉到了成都到处都是美女,成都的城市很美,有点像我想像中的新加坡,绿化的很好,阳台上和楼房的顶上到处都是绿色,到处都有植物和花朵。说到成都的美女,真应该好好交待一下。在我见到我女同学的第一面,她问我的话居然就有:来成都看美女了吗?把我问的一愣,但好在我认为自己反应还算快,说:我来看你不是来看美女吗?她说跟你说正经的,成都美女很多,你没注意啊。说实话我还真没注意,正好借在成都市里转的机会看看美女,呵呵,果不其然,满大街上都是美女,成都的美女可以总结出几个共同点:一是皮肤特别的好,白白嫩嫩、水水灵灵;二是身高都很好,在我们原来的印象中,四川人好像长的都比较矮一些,但这次着实让我吃惊不小,比内地的女孩要高出很多;三是成都的女孩都很会打扮自己,从穿衣到容貌都是很品位的。四成都的女孩身材都很好,基本上没看到丰满的女孩子,上下都很匀称。并且成都的女孩很热情,问路都会很热情的给你指出来,并且很有耐心,不错真的不错。
由于我不想再回到温江住宿了,也不想再麻烦同学了,再加上不想跟他们几个分开。所以就重新联系宾馆住下,由于经费及人地两疏的原因,我还是让我的同事帮忙联系了他在成都的同学给安排了住宿的地方。我们骑车去了成都特勤二中队,他们指导员是河北邢台的,离我们聊城其实很近,他很热情地接待了我们,并安排住在他们附近的贡嘎宾馆。这个地方离我住的温江至少要有四十公里,而我的驮包还寄存在那里,他们几个驮包还是成华区凤飞的家里,只好又请李指导安排车拉着我和老姚去取行李,然后老王、小卜和小陈则负责按购物单去超市买东西。
走到风飞家里后,我真实见证了一次大学生的懒散与易足。我没有上过大学,高中未毕业就当兵到了部队,所以我的生活一直都是在直线加方块的严谨中过来的,无论是对时间的安排还是对物品的安排都是很有序的。但他们几个不然,风飞的房子很大,但只有一张床,床上乱七八糟的堆满各种物品,床的一侧是还没有收起来的防潮垫和睡袋,我问老姚,你们起床后也不整理一下吗?东西这样东一件西一件的散放在地上,就不怕找不到。和我昨天住的宾馆简直是天壤之别。其实我对风飞也不熟悉,后来才知道他是刚从民族大学毕业的学生,曾经也是民大自行车协会的会长。风飞很热情,人很好,在第二天我们骑行的时候,他专程坐车去追我们到雅安,把老姚的防雨罩给送来,并一直陪我们骑车到了康定。
等我把所有的物品取回来放到宾馆时,老王和小卜还没有购物回来,就让老姚先去探路寻找吃饭的地方,然后一起和小卜过去。因为老姚是这次骑行的发起人与队长,并且他还掌管着赞助经费,所以像这样类似决策的事,我也懒的去想。但老姚找的路边小吃的地方也的确不咋地,我喝到了我平生在外面吃饭最便宜的啤酒,2元一瓶,唉,真是便宜的没法再便宜了。在四川吃饭有一个和在其他城市不一样的地方,就是点菜后如果是平均每人一个菜的话,米饭管饱,还真不错,尤其是对我们这种食量很大的旅行者来说,所以每次吃饭,都是要了一盆又一盆。
四川的酒文化与山东相比,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山东吃饭就是喝酒,喝酒也是喝酒,但四川好像不是这样,他们吃饭就是吃饭,没有其他的项目,点完菜后往往是把所有的菜连饭一块上来,搞得我连个喝酒的时间都没有,我喝酒他们几个吃饭,等我喝完后,菜也吃的差不多了,然后我就只有把菜汁倒到米饭里吃的份了,不过还好,这正是我喜欢的吃法。到后来我实在忍无可忍了,每次吃饭前就对老板说:你炒一个菜就上一个菜,好给我点喝酒的时间,这样你也能多挣点酒钱不是。但从后来路上经验来看,他们饭店是不以酒钱为利润的,因为饭店里的啤酒和小卖部的啤酒都是一个价格,这在我们这里也是不可能的,怎么也加上至少三分之二的价钱吧。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了四川人还是不怎么喝酒的。但四川人喜欢打麻将,这也是世人共知的,我在以后的骑行再做介绍吧。
吃过饭后,美美的洗了个澡,却发现白天骑车时裸露的皮肤有一种针刺式的痛,这才知道了为什么白天成都没有阳光却依然有很多人在打伞的原因,这里海拔已经五百多米了,虽然没有阳光,但紫外线还是很厉害的,然后又涂上了防晒霜和晒后处理霜,还好,有点感觉,凉凉的,痛的也轻了。
然后就是研究第二天的出行地图,因为第二天要骑行到雅安,川藏线的老路是从温江过的,但昨天李指导员却说别人都是从他们旁边的那条路过,温江的路很不好走。我们几个就对着地图研究开来,其实说研究也是不确切的,因为我基本上不管行程的安排,只要是他们定的事,我跟着骑就是了。然后又问了宾馆的服务员怎么走,等一切都妥当了就商定好第二天起床的时间,睡觉。
当晚小陈感冒了,洗澡后空调吹的。
(完成于10月4日下午5:30)
第一天,成都到雅安
定好的早晨六点钟起床,但老姚还是懒懒的在床上磨叽,我都洗漱完毕了还不想起,我记得当时我是很生气的,只是由于大家还没熟悉到现在这样可以无话不说,开始也就是忍着,但后来还是忍不住了,对老姚说到:你这人怎么这样,昨晚定的几点走不是你说的吗?别人都起床了,你还不起,你这不耽误别人的事吗?老姚一边嘟囔着昨晚没睡好之类的托词,一边也起来了。其实这怨不得老姚,生活习惯的养成而已,只是他没有注意到自己这种对时间的不严谨在现在社会已经是一个很不好的习惯了。守时应该是一个成熟男人最基本的素质;再就是如果是个团队,应该多想一下团队的利益,多做一些利人利已的事,或者退一步说也要做点利已不损人的事。做人做事不能只看眼前利益,每一个人都是一个宝藏,不可预知有多少资源的宝藏,只有尊重他人、关心他人,用心的去帮助他人,并且在帮助的时候是发自内心不带有功利性质的,那肯定就能交到知心的朋友,他会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提供给你让你吃惊的帮助,我的生活里就有多起这样的例证。
早晨在宾馆吃的面包,我很不习惯吃这种东西,但没有办法,如果想骑行就必须有体力,想有体力就必须补充养分,补充养分的最直接方法就是——吃!
从宾馆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很亮了,但路上有积水,看来昨晚是下过雨的,我们又再一次的问了一个晨练的老人,他给我指了出城的路,走了一小段后,就又问了一个人,指的方向是相同的,就放心的前行了。记得以前曾看过这样的一段话:问路的时候至少要问两个人,确认最正确的道路,因为可能因你问路时表述不清而得到错误的答案,也可能是被问者错误的理解而不能给出正确的答案,也可能被问者压根就不想对你说正确的答案,等等等等各种因素很多,所以一定要确认。在中国你是不能看路标的,中国的路标有点像中国的广告,很多都是骗人的,让你看不明白。有一个冷笑话就说美国有个间谍来中国刺探情报,结果两个月没能从环城路上把车开下来,原因就是看不懂中国的路标。
老姚当时说了一句,原来骑行也是最怕出城,找不到出城的路,为了出城往往会耽误很长的时间,而路上骑行反而无大碍。这个时候我才想起应该带一个能导航的手机,但现在已经晚了。
好在我们还算是顺利地找到了出城的路,然后就是体力活了,你骑就行了,当时的路正在修,只有一半可以走,刚铺好的路,极适宜骑自行车,路上的风景也没什么特别,不需专做介绍了。只记得骑了大约有二十公里左右的时候吧,我去一个加油站的厕所方便,就听外面不知是老姚又欢呼起来,走出来一看,原来是一群骑车的人,男男女女、各色人等,衣服也是五颜六色、五花八门,后来经过对话才知道他们是走滇藏线去昆明,带的驮包不足我们驮包的三分之一,边骑边闹,还有的女生已经明显后劲不足了。老姚又开始宣讲他的骑行历史和骑行计划了,老姚这一路上工作最多的估计就是那张嘴了,呵呵,不停地讲,走到哪讲到哪,真服了(老姚看到别生气,男人的话应该像穿衣一样,不必多,但必须精、必须有品味,不能婆婆妈妈、唠唠叨叨、废话连篇,还有就是不能老把你认为出彩的事挂在嘴上,比如这次骑川藏线,不能讲个没完,川藏线已经过去了,不能再讲了,因为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对你的骑行感兴趣,你说的话不是别人最想听的,多说无益)。
我们一起骑行了大概有两公里,我和小卜感觉实在没意思,和他们一起骑伸不开腿,他们的速度太慢了,我和小卜就跑到前面,小卜对我说:民哥,老姚看来要跟他们一起骑,咱怎么着?我说:咱走,就招呼了一下他们三个后,我俩又飚车似的飞将起来,他们三个也就跟上来了。这段路修的不错,我们一口气骑到了新津县城,在新津县城里吃的早餐。在新津县的时候向好几个问了路但还是走了一段的冤枉路,不过还好,不算太远。折回来后吃饭,我记得当时我喝了一大碗面条,老姚他们几个面条是软饭不顶时候,呵呵,实事证明顶不顶时候跟吃不吃面条没关系,我吃面条照样骑的有力量,呵呵。
从新津县城出发后,还有一段的平路,此时由于刚吃过饭,速度还不是太快,但就是骑行的时候,发现后面追上来一个美女(女性的通称,不知道美不美,呵呵),她骑着电瓶车,速度还不慢,有三十迈多一点,小卜说:民哥,追吗?我说:追,我俩就开始跟骑了起来,估计这个女的也有点害怕,你想啊,虽然是白天,但那见过这样的阵势啊,后面跟着两个带墨镜、头盔还用头巾蒙着脸的青年小伙子,谁知道他们是什么东东。看出来她骑车有点慌乱了,就这样骑了有七八公里的样子吧,她拐弯下了马路,郁闷。经常骑车的人都知道,跟在别人后面骑和领骑相比是要省很多的力气的。
说实话,一开始小陈的骑行速度不算快,老姚基本上是在后面和小陈一起,带了两个手台,我带着一个和小卜在前面,老姚带了一个和小陈在后面,老王在中间。但后来由于我也一直跟不上小卜,就把手台交给小卜带着了。我记得当时,老姚说了一句:别看司令(小卜)现在骑的快,他没有长劲,后期就白瞎了,哈哈哈,实践证明,二十一天的骑行中,没把小卜给累白瞎。
在骑行的前两天里,小卜的相机里我的镜头最多了,因为我总是跟在他的后面,他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就把相机拿出来,这个时候我赶到了,呵呵,正好给照上,小卜的相片最少,因为他总在最前面。当时有一个地方是卧龙,由于路书上已经说了这个卧龙非彼卧龙,所以虽然没有过分的惊喜,但还是停下来照了照片。
如果说在这之前的路还算是十分平坦的话,从这个地方开始就有了小的上坡和下坡了,下坡时真的很爽,上坡时真的很累。但还好,路都是在山的中间开出来的,不是一边是悬崖一边是山坡的那种路,山上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山沟里也若隐若现的是一些长的很旺盛的庄稼,很不错的景色。对于一个久居城市,天天面对钢筋水泥的人来说,真的有一种像陶渊明那种“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的惊喜,但此时的山与树还与内地没什么两样,看不出高原的气候,我们中间也基本没有停留。
午饭是在一个不知名的小镇上吃的,但饭店的名字却牢牢的记下了,叫“郑师菜馆”。老姚又开始跟人家讲了,你的菜做的好点,我可以把你饭馆的照片发到网上去,让那些骑行的人把你这里当做一个定点饭店,云云,不晓得人家信不?呵呵。
写到吃饭,我再把关于喝酒的事介绍一下,在我临来前的几天里,参谋长就告诫我要戒酒,说在高原上喝酒可了不得,一是晕的快,二是醒的慢,最厉害的是容易高原反应。因为解酒要消耗大量的氧气,在本来就缺氧的高原,还不是雪上加霜。但我基本上一天也没戒住。还在去之前准备了半斤装的二锅头一壶,当时一个准备用来御寒,再就是用来解乏,还真不是为了喝酒。但我几乎每顿饭都要喝点啤酒,一是补充水分,二是补充糖分,三是为了解乏,我不知道是否跟喝酒有关系,反正我最多的时候一次喝四瓶啤酒,最少的时候喝一瓶,其中有一天早晨也喝了一瓶,中午有时在路上吃饭时就提前买好酒带着,反正喝饮料也是喝,喝啤酒也是喝,作用都是一样的。说到这里我记得有一个台湾的学者做演讲时说:中国人的体质不适合喝牛奶,牛奶有营养吗?有,那是对小牛来说,对人则不然。喝饮料可以恢复体能、补充糖分吗?能,但也要分对谁,像我这样原来天天喝酒的人,还是用啤酒来补充更适合我。
(完成于10月5日上午10:40,头晕,不写了,休息)
吃过饭后继续前行,我遇到了一个比较大的下坡,速度放到58迈,就感觉身子已经不能太能控制车子了,由于那种山路不是直的,会随着山的变化而转弯,根本不敢放的再快了。不过,放快车的感觉真的很爽,耳边只有风声,眼里只有前方,心跳在加速,血液在沸腾,思维在停止,忘却了世间的一切烦恼,精神高度集中,纵然是外界一片嘈杂,我的心里也是一片宁静,宁静到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
我和小卜依然骑在前面,到名山县城的时候,由于转弯处有个超市,我和小卜就停下来买点东西补充营养,我印象中是买了果汁和牛肉干,我还喝了两罐青岛啤酒,主要是看到青岛啤酒心里感到亲切,其实那个青岛啤酒是成都的温江区产的。我俩个坐在那里感觉要等了三、四十分钟的样子,才看到老姚和小陈一摇一摆的骑车过来了,老王是在他们前面骑到的。然后就是一起坐在那里吃东西,补充养分。这个时候也遇到了两三个不知名的骑行者,他们也是累的气喘吁吁的样子,其实这才是第一天,我真不知道他们后面的行程将会怎样。其实我骑的时候也不敢透支自己的体力,毕竟今天才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有你骑的,今天如果把体力透支,那后面的路将会有多么的难就不可想象了。
今天全程是148公里,海拔由成都的512米上升到641米,算不了一个缓上坡,但骑行起来并不感觉到费劲,一则是第一天体力比较充足,二则是海拔上升一百多米实在算不上是上坡,海拔也低,根本与高原反应无关,所以骑行算是轻松。到达名山以后,我和小卜就先行骑车向雅安进发了,因为总得有人先到去找住的地方吧。但当我和小卜从一大坡呼啸而时下的时候却看到雅安的城市标志,做的还算是漂亮,就在前面照了几张照片,由于是第一天的终点,且时间还早,当时大概在下午四点多钟,就想等他们一起来后照张合影再走。
就等啊等······
却不想,又等了很久才看到他们几个慢慢的上来了,其实这里应该表扬小陈几句,小陈的车子在来西藏前刚装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平时也没参加过晨练,但却有胆量来骑行川藏线了,佩服。这一等,不但把他们三个等来了,他们居然还在路上“拾”了一个骑行者,那是一个独行侠,一个骑川藏,在路上对老姚说想跟着我们的队伍一起骑。并同我们在雅安照了合影,其实我挺佩服与同情这种一个人出发的骑友的,因为我也一样有过一个人户外的经历。但据老姚说,以前从网上得知也出现过事故,不熟悉的人在一起有很多的不方便的地方,于是老姚也不知跟人家讲了什么,总之是照完合影后就分开了。
就在我们照合影的时候,来了大约有十个人的一个从南昌自驾游川藏线的团体,其中有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女孩子,长头发,挺漂亮,过来问我们是从哪里来的,并说她曾在2007年骑行过川藏线,当时让我听的感觉骑川藏难道很容易,女孩子也能骑到,我就是骑到了恐怕也没有什么成就感吧。不过,人家很热情的给我们照了合影,老姚又是一个旗接一个旗的往外拿,然后就是照啊照。这个景点是我们在骑行途中合影最多的一个地方,后期合影就很少了。
雅安的县城挺大的,但好像也没什么特点,至少现在的印象已经不深了,为了能省点经费,我们还是去找了雅安县的消防中队,假如消防中队能有一间空房子,我们就住在那里了,因为我们都还带着防潮垫和睡袋,能对付一晚上就对乎一晚上,虽然这不是我想要的住宿,但老姚的的思路很明确能省一分就省一分。
但找到消防队后,他们说中队上的接待室现在给干部占用着,住不下,而战士的宿舍又全都住满了,但中队后面有一家宾馆和他们共建可以按内部价住宿,然后就有一个中队干部领着我去看了一下房间,其实房间干净的,能洗澡、有热水,还有电视,20元/人,大家也都还满意。
这个时候风飞也赶到了,并带来了老姚的防雨罩。
晚上吃的是涮锅,发现一个问题,在四川很多的涮锅好像都是涮牛肉,并且好像还有鸭肉可以涮。我当晚喝的什么啤酒已经记不清了。饭后,老王可能是配眼镜去了,老姚可能是又去上网了,唉,真不知道这网络有什么好的。
我回去后,就是洗澡、睡觉,把手机、手台充上电,昏昏然的睡去,也不知道老姚和风飞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也没有想家,只是在想,在我的记忆里,还从来没有睡过20元/晚的地方。
(完成于10月5日下午4:20)
第二天,雅安到泸定
第二天的早晨起床后,风飞去找有馒头买的地方,说实话在雅安想找到早餐卖馒头的地方还真不好找,回头走了两个路口,找到了一家,但他只有馒头可以卖,喝的东西却没有,地方也很差劲。正好对过路口有一家卖包子和稀饭的,就过去猛吃海喝了一顿,我本来不想吃那么多,但小卜一直不停地说:占民哥多吃点,一会路上想吃就没了,长途骑行关键是体力。就把自己撑的饱饱的,老王又把他从路上买的大蒜拿出来,带大蒜的目的主要是为了消毒,怕路上吃到不干净的食品,所以每顿饭都会吃点大蒜,为了避免有的饭店没有,就自带了很多,多到最后也没有吃完。
从雅安县城出来,就遇到修路的路段,但看到几个骑摩托车走川藏线的人,从我们后面追上来,并不停地对我们打着招呼。我当时的位置在前面第二,小卜的后面,但有一个写着东方卫视的面包车上下来的人拦下了我,并问了我从哪里来,要去哪里等问题,当得知我们要骑行到拉萨时,要做一个采访,我说,你去采访我们队长吧,他叫姚永刚。面包车超过我们很远后,在一个合适的位置停下来,对我们这些骑行的人进行摄像,我记得当时我还很潇洒地冲着镜头挥了手。
其实在那个时候,每天遇到的骑行川藏线的人还是很多的,多的人点像农村赶年集时的人一样络绎不绝,我就很是想起了在临来前曾看到的那篇《当骑行川藏线成为一种泛滥》的文章,真的太对了,这么多人的骑行,首先给我了安全感,但同时更给了我失落感。如果每个人都可以成功的骑到,那川藏线实在就没有什么意思了,我们骑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达到别人不可能达到或很难达到的一个高度,如果人人都可以达到,那这条线还有什么吸引力可言,如果这条线上骑行的人多如牛毛,我想也不会再在乎多出我一个王某人了吧。
路依然是在上坡和下坡中沿着山峰盘旋,但路上植被不错,也不时能看到小的野果,我当时的身体还算可以,还没有疲惫到不想走路的地步,至少一直在完成着超越,不停地超越着他人,也超越着自己。此时的小卜基本上跟着风飞在前面很远的地方骑行,我紧随其后却也有一段不小的距离,老王、老姚和小陈则在我后面不知多远的位置,其实老王好像一直离我不远,老王的耐力之好,我这次是真真正正的见识了,老王是一个不喜形与色的人,也是一个不“累”形与色的人,看不出他累不累,反正总是微笑着面对。
在川藏线上骑行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想撒尿可以随时停下来解决,因为路上基本上看不到人家或行人,偶尔有的行人也是像我们一样的野“驴”。后来,我就地小便的时候,他们从后面给我照了不少的照片,美其名曰:站的更高,尿的更远。但实际上就是站上海拔8848米的珠穆朗玛峰上也不可能尿到日本去,还是那么远,哈哈哈。这样的照片估计也就只有在骑行川藏线上才可能去照。
路书上说的今天的住宿地点是新沟,但风飞说,咱们今天赶两天路程骑行泸定吧,他提前骑车去定好住宿的地方。
其实赶两天的路程正合我意,第一是因为我的假期只有十五天,我真怕领导会在半道上把我给召回去;第二是这么多人骑行川藏线很是让我失落,所以我们要比他们更快地到达才会有成就感。
新沟是一个很小的地方,小到我从新沟骑过去还不知道那就是新沟,我总感觉路书上都说的地方,怎么也得是一个小县城或者至少也应该是一个大的乡镇吧,我后来回忆他也就是一个大约有不到一公里长的一个街道,现在想想在川藏线上,这的确应该算是一个大镇了。
那天上午骑到一点多的时候,我是又累又饿,而小卜一个人像疯了一样的骑在前面离我们很远的地方,本来想追上他一起吃饭,但几次努力后我宣布自己放弃追赶,因为已经累的两腿发软。正好路边有一家饭店,我就和老王停下来进去定了饭,一边不停地给小卜打电话、发短信,告诉他我们在后面吃饭的地点。过了很久,小卜才回信息说他不往回走了,吃点自己带的东西就行了。我一看小卜不回来了,就对他们几个说:今天中午的饭我请客,就不要动用公用资金了。其实那两千块钱的公用资金是远远不够骑到拉萨的,至多只能坚持到一半的时间,能省下一点就省下一点。
青衣江湍急的水流在耳边发出各种的声音,较大的落差又冲击出飞溅的浪花,江中的石头大小不一、形态各异,若隐若现地在江水中傲然屹立,不晓得它们已经屹立了几万年甚至几亿年。我不晓得这些江水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也许连江水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在一种前追后赶的行程中不停息地前行,时而缓慢、时而湍急,还不时遇到江岸的阻力和江中石头的阻挡,但它们不气馁、不停歇,遇到阻力懂得转弯,遇到石头锲而不舍地冲击。其实这也如人生一样,当遇到不可逾越的困难时,知道如何从侧面绕行,当遇到不可能绕过的困难时,知道锲而不舍地坚持,所以才成就了激扬的浪花和涓涓的长河,做人亦应该这样。
那天中午我喝了两瓶啤酒,风飞喝了两瓶,风飞说他原来从民族大学上学时从北京骑车回成都,在路上都是靠啤酒来补充水分和糖分,因为啤酒花是最容易吸收的糖分,他这样一说使我一下子给自己找到喝酒的最好的借口,所以在以后的骑行中,啤酒一直陪伴我走完全程。
中午吃饭的时候,有一广东的兄弟,推着车子走到我们吃饭的地方问:有截链器吗?这个老兄的链条断了,据说还是刚从天全换的链条,正巧我们带着截链器,风飞三下五除二就给他换好了,动作之熟练令人乍舌,真应了那句话:人不可貌相。
因为多数人都是按照路书骑行,所以他们就选择了在新沟住宿,所以在下午后半程的骑行中,我们几乎没有遇到骑行的人。其实我当时对路上每天要骑行多长的距离及要在那里住宿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过新沟的时候迷迷糊糊不知道那就是新沟,只知道后来路上再也遇不到骑行者了。我与小卜在前面骑着,还是跟在他的后面,风飞这个时候早已自已一个人去泸定了,路开始了“之”字形的转变,明明听到对面有车喇叭的声音却总也是骑不到,明明会看到驶来的车辆就在眼前,而一转眼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向右看,上山的路仿佛唾手可得,一伸手就能够得着的样子,可中间就是看不到底的深沟,顺着道路前行,又不知要绕到何其远的山间,等到爬行到山的顶端,向下看,刚才的路就在眼皮底下。
我不服气,所以一刻也不停息地追着小卜,小卜仿佛怕我追上似的也不休息,天渐渐地有点暗下来,我骑的更快了,浑身都被汗水湿透。小卜在前面突然喊到:二郎山隧道!我此时也看到了路标,写着:二郎山隧道全长4716米。然后就突然的兴奋起来,拖着本来已经干哑的嗓子喊到“二郎山,我忍你很久了,你他妈的不也被我踩在了脚下,有本事你再高点啊!”。声音在空中盘旋,可能是二郎山对征服他的勇士的喝彩,也可能是二郎山对征服他的勇士的不屑,因为二郎山知道,川藏线才仅仅是个开始,二郎山的海拔才2170米,你就可以发出这样狂妄的感叹,又怎么能征服后面一座接一座海拔4000米以上的高山呢?
与小卜停下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车子停住,四肢叉开的躺在地上,夸张而又舒服地喘气,等把气喘匀了站起来,地上显出一个湿湿的人形,然后我们就开始换衣服,此时好像老王已经上来了,因为我与小卜照了一张换衣服时光着上身的照片,很兴奋的样子。等老姚和小陈全部上来后,又在二郎山隧道前照了合影。
二郎山隧道在川藏线上最长的隧道,隧道边上有站岗的武警,进出隧道都必须要登记,在登记时,有一个班长问:你们是山东来的?得到确切的答复后,他说他也是山东的,是德州的。这真是老乡见老乡了,在离家这么远的地方能遇到离得如此的近的老乡的确让我们兴奋不已,我们的合影就是他给照的。当他听说我们要骑行拉萨时,感到很不可思议,看着他的表情我也感到很诧异,因为我认为他在这里站岗对骑行川藏线应该早已司空见惯了,见怪不怪了,但却依然对我们十分的佩服,并说了一些要注意安全、防止高反等叮嘱的话,这也让我对前行的路更加的谨慎,更加感到前行的路的高深莫测。
二郎山隧道的长度超出了我的想像,第一次在如此长的隧道里骑行,有点怕,里面阴森森的,我当时还在想,快点骑出去,如果此时隧道蹋了,家人将连我的尸体也找不到,假如隧道的两头蹋了,我被困在中间只至憋死,还不如直截了当地一下砸死,但也可能是有点下坡的原因,在里面的速度飞快,最低的时候也没下来35迈,当我和小卜出来时,他们三个还看不到踪影,我与小卜一商量,干脆咱们先走着得了。却不料想,出隧道后又是不低于3公里的上坡,路书上说有2公里,但我当时感觉不少于5公里,因为当时在心里已经认定,出了隧道就是下坡,浑身已经放松,身体的机能已经没有上坡的动力,所以骑的很费劲,再加上又是在修路,路上放满了路障和锥标,天也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与小卜完全用头灯来照明,路上的狗闪着幽亮的眼睛(被手电照后),不时的狂吠着要冲向我们,更加深了这夜的不可知。
路的左边就是山谷,我们看不到,只有当汽车驶过时才发现下面是深不可测的黑暗,我与小卜谨慎地靠着右侧(山的一侧)骑行,路上还不时的有压坏的路面,紧靠山的脚下是一条水沟,还不能太靠近山骑行,当时的危险程度现在想想还在后怕。而原来以为二十几公里的下坡路会很快就能到达,最多不会超过一个小时,却不想用了一个半小时。路上什么也看不到,看不到灯光也看不到车辆,只有我们两个像狼一样闪着手电的灯光前行,有时远远的看到前方有一片光亮从山后若隐若现的出来,就感觉翻过山头就肯定到了泸定,却不料想翻过山却看不到了光亮。后来看到一片的灯光,感觉一定要到了,但走近了才发现是一水利发电站,此时饥饿与寒冷不时地袭来,如果不是夜间、如果不是在荒山,我们肯定就会停下来休息,但此时不敢,怕遇到野兽,也怕遭到抢劫。
终于看到了一个大的路牌,好像写着“建设和谐泸定”等等的标语,路也开始在路牌下分叉,向左是康定方向,向右是泸定方向,为了不至于和老王他们三人分开,我与小卜决定等他们一块进城,谁知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小时还多,如果当时我与小卜知道要等这么长时间肯定就先进城了,害的小卜躺在大渡河的岸沿上睡了一小觉,当时的感觉是等的时间越久他们越快到了,所以才会耐着性子等了下来。有时,远远地看到来了一点灯光就以为是他们到了,可走到跟前却发现是当地人骑着摩托车路过,真的等的很焦急,等人或等车的感觉想必很多的人都有过,但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忍着饥饿、寒冷、孤独与寂寞等人的感觉就可以想像一下是什么样了,唉,不想去回忆那个寂寞等待的夜。
等和他们三人汇合后,大概已经十点半,进城不到500米就看到风飞在路边等,住的地方还算可以,吃饭简直就可以用风卷残云来形容,我印象中曾看过一个《人与自然》的片子,讲的是蝗虫成灾的年代,蝗虫飞过庄稼和树全部光秃秃的,我们那天吃饭的也很有这种感觉,一盘菜上来,三两分钟就剩下盘底了,盘底也被馒头给擦的干干净净。
那天很累,本来想洗澡后再睡,但只有一个公共的卫生间可供洗澡,而里面已经住了七八个骑行者,所以没有洗成,房间里的被子潮而且不干净,我不得不把自己的睡袋拿出来睡在里面,当晚我与老王一个房间,就跟老王来了一个相互的按摩,主要是在彼此的背上踩一踩,实在是太累了,别说看电视连说话也懒的说,但老王的状况似乎比我好,至少他没像我一样大呼小叫地喊累。纵然是这种状况,第二天的凌晨三点钟,我还是醒了,不舒服,前一天出了好几身的汗,不洗澡还真有点受不了,所以起来后去洗完澡后,又沉沉地睡去,但此时天上在下着雨,那一刻真盼望这雨能大点再大点,大到我们不能够在雨中骑行最好,然后就可以给自己一个理由休息了。
(完成于10月9日下午2:40)
第三天,泸定到康定
早晨起来,雨已经停了,还是风飞找到的吃早饭的地方,已经有几个骑友在吃早餐了,他们也是没有多少骑行经验的人,当听说风飞曾经骑过川藏线后,就打定主意要跟我们一起走。于是一群人呼呼的从泸定飞驰而过,很是招摇。我基本上是在后面,因为人太多了,不想跟着在前面挤,反正我有自信他们拼不过我的体力。当从泸定桥旁边过时,居然没有一个人停下来,真不可理喻,好在小卜问我要不要停下来照像,我们俩个停下来照了几张照片,其他的人则连这一著名的景点也没有停下来,不知道他们心中是否觉得有点遗憾。
等我们照完像后,他们一群人早已消失在不可知的远方,我与小卜就奋起直追,小卜的爆发力比我的好,所以,追着追着,我连小卜也追不上了,但好在我相信自己的实力,不怕。
大渡河就在路的一侧里咆哮,我也发现了大渡河一个特点,它不像我以前见到过的那些河一样奔流,它翻滚着一个又一个蘑菇云一样的水卷前进,水也是浑浊的,河床很宽,远远的眺望泸定桥,是那样的渺小,远没有电视镜头里枪林弹雨中凶险与伟岸,泸定桥的另一侧就是一个山头,我不知道当年毛泽东他老人家带着队伍要去哪里,渡过大渡河后也是层层的山与水,树与林,可能他所想要去的地方就是人迹罕至的地方,虽然生存困难,但至少不用面对蒋介石的枪口,所以才会不断地走向偏远,而大渡河应该就是进入藏区的最后一个天然屏障。
路的起伏不大,但一直是缓上坡,所以路上很多的骑行者,好像也有女的,当时没太注意,因为有不少的团队是八九个、十几个人一起骑行,这也让我想起当初我们出发前老姚曾说过的3—5个人是最佳的阵容,比如我们,如果人太多,势必会影响到整体的行程,如果人太少则很多事也准备不充分,甚至连必需的信心与底气也准备不充分。对于骑行川藏线的女士,我一向是极为佩服的,包括现在也是佩服的,我自己亲历过川藏线的凶险与无情,深刻地知道能有勇气对自己说去骑川藏线的女士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如果能坚持下来,我就该把她当成偶像一样贡奉于心中了,所以路上每逢遇到有女生骑行,我总是会喊一声:偶像!不管自己当时心里是不是真的心诚,但至少在听者心里会带来一份力量,能够被别人鼓励与欣赏,相信是每一个人所期待的,尤其是在川藏线这个随时会摧毁人的意志的地方。其实我没有看清过她们的脸,不晓得她们长的什么样子,她们也看不清我的脸,也不知道我长的是什么样子,因为每一个人都被头巾包裹的严严实实,虽然我们不认识,但都知道彼此是同路人,有着共同的目标,要遭遇相同的磨难,都需要信心、力量与鼓励。
在这样绵延起伏的路上走了24公里,到达了下瓦斯,也离开了一路盘旋逶迤于路旁的大渡河,回首张望大渡河,这一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红军战河,也是无数先烈生命与鲜血曾经染红的河,真有点舍不得,但路漫漫,终点在不可知的前方,前行!只有前行,然后就开始了无穷无尽的上坡路。
我记得从瓦斯向上骑不远处有个叫“日地”的地方,有不少的骑友在那里照像,什么意思我不知道,自己理解吧,反正照像的人都是一脸的坏笑。我没有停留,而是继续前行,因为小卜在前面,我不想跟他拉开太远的距离。
追上小卜时,他正在一棵大树下休息,一会老王也骑了上来,我后来给老王总结的“下坡不快、上坡不慢”就是老王的特点,他的耐力好,所以上坡时,不费力,能坚持,但由于年龄及车龄等原因,他已经不像我们这样下坡时骑的那么张狂,一切以安全为中心,所以他下坡时也不会猛冲,也不需要猛冲,因为他从心里不怵爬坡,所以不必急着趁下坡的时候多冲一段路。我对川藏线坚持的信念是“不搭车”,人家老王的信念是“不推车”,真是强人中的强人。
当时的气温有多高没有测,但已经是热的不能再热了,而中午饭又是吃自己带的一点东西,我好像由于懒也没带什么,所以饥饿又再次袭来,为了找到能吃点东西的地方,我决定不再休息,要一气骑到康定,因为我的冲劲不如小卜,所以我决定发挥龟兔赛跑的精神,不停歇地骑行,虽然不快,但我不停下来休息。
路上找到一个小卖部,买了两瓶红牛一气喝完,然后又买了一瓶饮料加入到杯子里,然后还是不停歇地骑行。远远地看到了小卜就在后面骑,我也没有停下来。
路上遇到了不少的兵站和部队加油站。
就是在今天不停地爬坡的过程中,我给自己发明了“眼光要短一点的”爬坡理念,因为有时抬头看一下前方,路长的让你失去自信,坡陡的让你轰然崩溃,不敢抬头去看,不敢去想远方,所以我就低着头骑行,眼睛只盯着前方3米远的地方,当时的路是水泥路面,路被分成一个又一个3米长的小块,我就坚持让自己不停地完成一个3米又一个3米······或者坚持蹬完一圈再来一圈,我知道这一圈骑完也许对川藏线两千多公里的路程来说是微不足道的,但我也同时知道这每一圈都是必不可少的,没有这一圈我肯定骑不到拉萨,所以心里在默默地给自己打气,蹬一圈就离成功近了一圈,近一圈就成功一圈,前面还有三两个散落的骑友,也不晓得他们什么时候开始的骑行,竟然在这个时候还没有被我们超越,我依然是低着头、咬着牙骑行,无心看风景,也不敢抬头看风景,怕一不小心又看到这无尽无休的长路,怕那直插云霄的陡坡会强行映入我的眼帘,打击我的自信,摧毁我的信念。
终于又完成了一个坡的骑行,往前看就是一个小的下坡了,据说离康定城也不远了,而此时才是中午的1点多钟,我们的目标就是午饭赶到康定去吃,坐在路边等老姚他们,等他们来后就一起冲下坡,向康定飞去,向那个产生了《康定情歌》的美丽小城飞去,向那个情歌发源地的小城里的美女们飞去,呵呵。
今天是全程中骑行距离最短的一天,只有49公里,如果在平原,这个距离也就是一个半小时的骑程,但在那里,我们用了6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还是在喘气也喘不匀的情况下累的要死要活的状态,现在在这里说这个话,我想可能很多不曾骑过川藏线的人会不服气,我也不晓得该怎么讲述那时的骑行,只有一句话:谁骑谁知道。如果谁能有机会还是应该去亲自骑一趟才能有发言权。
到达康定后,风飞已经找好了吃饭与住宿的地方,就把车子锁好后开始吃午饭,然后一边还注视着路边小陈什么时候过来。四川吃饭的地方应该说还是不错的,在等小陈的时候,我要了一瓶啤酒边喝边等,感觉总得吃点菜吧,就让老板给上盘花生米,结果他只有半盘了,老板说白送我吃,我反而不好意思了,就又喝了两瓶啤酒,呵呵,终于又给了自己一个喝酒的理由。
吃过饭后去住宿的地方,差点没把我晕倒,老姚同志为了省钱居然要六个人(我们五个人加风飞)住一个标准间,这样的事估计也只有大学生能办出来,我总是感觉“穷家富路”,尤其是骑行川藏这么劳累的工作如果休息不好,那体力的恢复从何而来?那成功的骑行又从何而来?睡到地上的事我不想去做,再说了,旅馆也便宜的狠,用不着这么抠自己吧。我当时就说了一句,我不在这里挤,我自己再定房间去,就又把老板找来,住到了最后一个单间里。
等把这些东西都收拾妥当后,就准备上街去转转,因为当时还早的很,老姚也想去缴手机费或上网,我们就到了康定县城的里面稍微的转了转。应该说康定还是比较漂亮的,城里也基本上以藏民为主了,有很多的卖藏品服饰的商店,我本来也想买点寄回去,但总感觉还是不如到拉萨买礼物显的心诚,但之所以想从这里卖,还是有担心自己骑不到的顾虑。康定河从康定里里穿梭而过,另一侧的山上有巨大的岩画,有点像敦煌洞窟里飞天的岩画的意思,挺漂亮。后来走到一家户外用品店里,我又买了一条头巾,因为带的两条头巾不够用,总是在很短的时间里就被打湿,我还得有用来防尘和防辐射的头巾。
回到住处时,小陈说他头痛可能感冒了,就去医院检查一下。小陈这一路上也应该算是历经磨难,病痛不断、伤痛也不少。
晚上看了一会湖南卫视的娱乐节目,已经忘记题目了,一夜无梦。
(完成于10月10日上午到11日晨8:00)
第四天,康定到新都桥
其实昨天晚上睡得早还有一原因就是为今天的骑程所担心,因为今天要骑行我们川藏线上第一个海拔超过四千米的山—折多山,上山的33公里海拔将会上升1800米。高原反应也将会在这今天与我们相约而至,又怎么会不担心呢?又怎么会不重视呢?又怎么会不“如临大敌”一样的准备呢?
早晨起床的时候天还没有亮,再加上昨天晚上也没有休息好,因为晚上十二点多的时候还有人来砸门要求住宿,估计是骑行错过了时间的人,早晨是十分不情愿的起床了。起床后,在一个三叉路口旁的早餐点上吃的饭,饭后我又自己喝了一盒奶,我要用最充分的准备来应对今天的挑战。
果不其然,今天的爬坡是从城里就开始的,从早餐点开始就基本上是爬坡了,直到爬上折多山的垭口。开始的路段还不错,怎么说也是水泥路,但出城不远就进入了真正的“水泥路”了,是水与泥的混合路,其骑行的难度之大,反正在我这三十年的生命中没骑过如此恶劣的路,尤其还是在爬坡的状态下。我与小卜依然还是骑行在前面,超越着一个又一个的骑行者。凭着顽强的毅力与超强的发挥,在别人休息的时候我们不休息,在别人推车的时候我们依然在加速或平稳地骑行,所以今天完成了对所有人的超越。因为有不少的骑行者担心今天的路程,所以都出发的很早,我感觉我们已经够早的了,但依然有四五十人早在我们之前就出发了,有我后来超越的那些人为证。
真正的“水泥路”是正在修路的阶段,路上有很多的筑路工人和压路机,在上山的路上明显感觉出温度一直在降低,我们每个人都急促的喘出白气来。在骑行不到十公里的时候我的保温杯里的水就已经很凉了。就是在那天,我创造了:你可以出现在我的视野,但绝不可以在我的视野里骑来骑去!我记得路上小卜对我说过好几次:民哥,这次你绝对是老大了。呵呵,其实我们一直在完成超越,那一天我们没有休息,如果说有就是停下来喝水不到一分钟的时候,所以当我们远远地甩开所有的队伍的时候,我们的自信心与自豪感油然而生。
那天上午,第一次看了牦牛,第一次看到了雄鹰。此时的牦牛还是不太成规模,但已经让我和小卜激动的心潮澎湃了,以牦牛为背景反来覆去的照像。此时的雄鹰也离我们很远,飞的很高,但我俩还是拿着相机不停地搜索,想让相机见证这一历史时刻。
今天骑行时,我清楚地记得遇到了一个女的骑行者,因为我当时喊了一句:偶像。她回复说:可别这么说,我会有压力的。不知道有压力的她是否坚持骑完了全程,也不知道有压力的她在川藏线的骑行中得到了什么样的心得,反正我在听到她说那句话的时候就与小卜飞似的超越了她,后来再也未曾谋面。
也不记得那天是怎么了,真的跟吃了兴奋剂一样的兴奋,骑行的快乐麻木了自己的身体,在一次又一次的超越中快乐了自己,也兴奋了自己,反正那天骑车就不想停下来。在登上折多山之前的那一刻,看到了几起坚持不下来而搭车的人,其中从打扮上看是一个女士,不晓得是不是那个曾答复我有压力的女士,如果是因听了我的“偶像”的称呼而压力倍增,才不勘重负之才搭车的话,那于我实在是一种罪过。
折多山的垭口真的很应该大写特写,因为这是我第一次登上海拔4000米以上的山,折多山的海拔是4298米,当我与小卜爬上垭口时,也是十分的兴奋,不为别的,就为我们是今天最强的骑行者,就为我们以第一的身份骑行到了垭口,就为登上了传说中的4000米以上的高山。然后就是以各种搞怪的样子照像,然后就是给自己的领导和老婆打电话,告诉他们我现在海拔4000米以上的山上,相当于在离天最近的时候打电话给他们,他们收到的电波和声音就是传自于4000米以上的高原,我要告诉他们我到目前为止没有什么高原反应,除了呼吸困难。当时的兴奋劲真的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但全世界根本不会在乎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骑行。
然后就是换衣服,因为山顶实在是太冷了,从山谷中吹来的风阴冷而强劲,穿透衣服直逼骨头。我将我的羽绒服穿上了、将我的帽子戴在了头盔的里面了,将我的保温内衣也穿上了,将羊皮手套也戴上了,将所有的头巾全糊在了脖子和脸上,总之全副武装上了。
下山的路有多烂就别提了,在我的印象中可以和怒江七十二弯的搓板路有一拼了,当然这里也是搓板路。路上全是石子和大车过后留下的深沟,路面也不宽。骑在上面除了随着车子跳“哆哆舞”之外别无他法,整个人当天几乎被颠的散了架,车子就像是一头被惊吓着的驴,你按不住它,它四处乱窜,车后架也捣乱似的左右掉腚,由于是下坡路,速度也快,刹车此时根本不管用,也不敢太刹车,因为如果刹住车就肯定要摔车,如果摔下来,满地的石子就可想而知是什么样的下场了。真的将自己颠的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但也让自己精神高度集中,因为稍有一点小小的不慎就会摔下来,虽然早从路书上知道今天的路有多烂,但还是烂的出乎意料。并且这段路并不短,有45公里,这么长的路上都是这样的骑行,难度自己想吧,我反正是不喜欢这样的路,与爬坡相比,我宁愿爬坡。
接近一点钟的时候,也很饿了,因为已经六七个小时没吃东西了,中间仅补充过几次巧克力和奶糖,当时路边有卖奶饼子(买过以后才知道叫奶饼子)的人,我们不太敢买,因为他们都是藏民,可能是怕被宰吧。后来看到一个八九岁样子的小女孩,一个人单独坐在那里,我与小卜都骑过去了,又折回来,不仅仅是想买点吃的,还想跟她聊聊,听一听藏民的习俗。
奶饼子还是比较贵的,但价钱倒不是问题,问题是太难吃了(主要是我们吃不惯),难吃到什么程度呢,用我们当时的原话就是,这是有生以来吃的最难以下咽的东西。但我还在劝小卜多吃点,我还说:你看过《士兵突击》吗?里面有一段就是他们在荒原上逮老鼠吃,奶饼子再难吃也比老鼠肉好吃吧,再说为了提供营养、补充体力就是再难吃也要闭着眼睛吃下去。我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结果是小卜吃了一半多一点,我吃了三分之一,呵呵,实在是吃不下去啊。
小姑娘叫XXXX,上小学四年级,在新都桥上学,她家离新都桥有三十几公里,平时住校,每个月回来一次,小姑娘笑的很甜,我与小卜分别跟她照了照片,并在后来洗好后给她寄去了,也不知她收到否。当时跟小姑娘谈了不少的问题,比如她问我们从哪里来,我们说山东,她说:哇,这么远啊?我问她知道有多远吗?她笑着摇头说不知道。我问她了解山东吗?她说不了解,我问她知道黄河吗?她说不知道。(当时诧异的我不亚于法国人不知道拿破仑,中国人不知道毛泽东,黄河,我们一直喻为母亲河,她竟然不知道)我又问知道泰山吗?还好,这次她知道,总算有点欣慰了。她还知道大海,但却不知道有青岛,也不知道孔子是何许人也。我又问了她们上什么课?学什么东西等等。不知道现在小姑娘是否还记得曾经有两个人与她偶遇在她家乡有小路旁,而这两个人正生活在她也不可能了解的城市里,和她的家乡完全是两个样子,也不晓得我给他寄的照片是否收到了。
由于跟我们谈话耽误小姑娘继续卖她的奶饼子,所以我和小卜继续赶路,并一气冲到了新都桥。今天我第一次看到了青稞,其实和我们麦田里的大麦差不多的样子。
这一段路就是路书上介绍的号称摄影家天堂的地方,三三两两的两层小楼散落在山前的空地上,无论是山上还是山下都是绿色的草原,阳光透过云层撒下片片的光芒,将这个光与暗、绿与彩的世界装扮的异常美丽,美丽到相机也不会记录下它的真实。老实说:这里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村落,不像内陆村镇那样密集而有序,它是那样的错落有致又恰到好处,山上有彩色的经幡十分融洽地点缀在这绿色的世界里,真的是太美了。人说山中有四季,而在这个云与光的瞬息万变的环境里,可以说景色也在瞬息万变着,你永远不会看够这里的美丽,也永远不会看全这里的美丽,如果死后能长眠于此,那实在是不会再有更高的欲望了。
新都桥是一个小镇,路上的尘土多的都能把人给托起来。当我与小卜赶到路书上所讲的康巴藏家第一庄旅店时(有一牌子写着骑友之家),他们居然还锁着大门,好不容易喊开了大门,老板还在惊诧,说从来没有人这么早骑到过,就怀疑我们不是从康定出发而是昨天住宿在半道上,呵呵,这也足以说明我与小卜的速度了。反正后来,等老姚他们也骑到新都桥的时候,我们已经到了四个小时还要多一点的时间。
住到旅馆后,首先就是拍打满身的尘土,车子和驮包上是也布满了尘土,水杯比工地上最脏的水杯还要脏,洗漱完毕后就去吃饭,饭还不错,回来后就是洗澡、睡觉,等我们睡醒一觉后还不见老姚他们骑来,真晕,都不知道他们是否住在路上了。
旅馆的后面就是一个山,我与小卜决定爬到山上去玩会,结果却要趟过一片草地,我也真实地体会了一把红军过草地是怎么回事。看着郁郁葱葱的草下面就是沼泽,草的下面全是水,水很凉很凉,凉的冻脚。我是穿着我的沙滩鞋过的,所以不怕水,但还是很怕会陷进去,呵呵,像长征中描述的那样陷进去就没影了。我曾经很有一种疑问就是不知道红军当年过雪山和草地的地方在哪里,因为也去过几次西安,感觉西安与雪山和草地相隔太远,直到渡过大渡河,才知道红军原来就是走的这段雪域高原的路。
上山的时候很怕,远远的看着很小的山,爬上去却吓人的高,我出生在平原、生长在平原,没怎么爬过山,爬过的山也是有着台阶的旅游景点的山,所以第一次爬这种“野山”,怕的狠,以致于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要不然那天肯定会在小卜的鼓励下爬上更高的山顶。
下来后,映着晴朗天空下和煦的阳光,我们看到了远方雪山的顶子,心情十分的激动,不少人都欢呼与尖叫起来。
(完成于10月11日中午11点54)
第五天,新都桥到雅江
在到达康巴藏家第一庄的时候,还是遇到了一些值得写一下的事,我们到的时候还有前一天到达后在此休整的人,其中就有一位邹城的和一位莱州的老乡,我不晓得在这里休整有什么意义,难道真的累不能骑行了吗?才骑几天啊?第二天的早晨我听到他们在联系搭车的事宜,说是170元每人可到达理塘,而他还在要面子的说着:我无所谓,你们想怎么着?你们想搭车我也搭车,你们能骑行我也骑行。反正我当时听着这种话很别扭,自己想搭车还要给自己找这样的理由,自己来这里是骑行的,不是来搭车的。如果休整一天后却是给自己找到了搭车的理由,我真不知道待在这里休整一天有个什么用?所以,第二天离开的时候,他们也没好意思跟我们打招呼,我们好像也不屑于跟他们打招呼,反正当时挺尴尬,谁也没有理谁。
由于昨天下山的颠簸路把驮包给磨破了两个大洞,我将两个洞上贴上了膏药也还不放心,就又找来两个纸箱撕开,把车子上凸出来的磨驮包的部分包起来,这下还真不错,至少在以后的日子里,驮包还真的坚持了下来,没有向更恶劣的方向发展。当时还真担心如果驮包坏了,以后用什么,因为在路上肯定买不到新的驮包了,而一大包的东西又是骑行所必不可少的。
从新都桥到雅江,要翻过高尔寺山(海拔4412米),说实话对于爬山倒不怕了,但却怕遇到抢东西的,因为路书上今天是抢劫的高发区,并注有报警的警务站电话和警官电话,真的很吓人。其实现在想想,当初我和小卜完全有能力把从康定到新都桥再到雅江的路程压缩为一天完成,只是被路书给害了,这样的路书适合大多数人,但像我们这种强驴完全可以改变,所以如果看到这段文字且有机会骑行的强驴,可以将这两天的路程压缩为一天来骑才会更过瘾。
爬山的过程一如昨天,依然是我与小卜在不断地完成超越,因为昨天骑行的畅快,所以今天出发时别人都已经走了,就是从今天开始,我们每天几乎都是最后一拔出发,然后又第一个到达终点的强人。早晨吃饭的时候,我喝了一瓶啤酒,呵呵呵,这是我旅程中唯一的一次早晨喝酒的经历,并第一次见识了将低音炮装在摩托车后面的藏族小伙,他们很有点西部牛仔的味道,很狂放、很自由,也很潇洒。川藏南线和北线就是离开新都桥后不久分开的。
等到我们骑到高尔寺山的垭口时,却还发现了有搭车过来的人将车子卸下来放到路牌下照像,小卜看到后大喊了一声“卑鄙”,哈哈哈。在山的垭口处远望,远方都是起伏的圆圆的连山,但都在脚下,不像内地的山那样“远近高低各不同”,那里的感觉好像都是差不多高的,也没有山峰,都是一个又一个圆骨轮敦的山顶。山顶上散落着不少的牦牛,自由自在地吃着草,欢快的摇着尾巴。远方还有牧民的帐篷点缀在绿色的原野上,这种高山草甸十分的美丽,绿的有点耀眼。我们在山上看到的基本上都是牦牛,很少看到有山羊,这说明山羊的耐寒能力还是差一些的。山顶上的风依然是阴冷,所以也没敢太停留就下山去了。
还有一件事必需要交待一下,就是在上山的时候,在一个路的拐角处,小卜正停下来拍照,而前方来的一辆大客车和后面来的一辆大货车正好在这里交汇,在急促的刹车之后,大客车冲向了小卜及他的车子,小卜蹦将起来躲到一边,车子已经与他刚才停下的地方“吻”上了,吓的小卜一身冷汗,我也是一身冷汗,因为我当时就在离小卜不到两米的后面,本来还想在那里休息一下,但这里决非久留之地,所以与小卜就又上路了,在后来的骑行中,我们再也不敢在路的拐弯处停留了。因为,川藏线上不管弯拐的有多急,都很少有那种反光的大镜子。
在山的顶上,我们遇到了北京的一位老大爷级骑行者,他有六十八岁了,当我和小卜表示佩服他这么快能骑上来时,他说:我不是骑上来的,我爬坡只是推,我刚才是搭车来到的山顶后下来,下坡我可以骑。真的很佩服老大爷的毅力和胆量,他一个人骑行,这么大年纪了,没有同伴,不会修车,与他老人家相比,是不是有很多的人要把地扒个缝钻进去呢?
下山的路陡的程度超出了想像,路的一侧就是深渊,说深渊一点也不夸张,因为垂直向下看,下面怎么也得有了四五百米深、且毫无遮拦,路上没有栏杆,山坡上没有树,其实那根本算不上是山坡,因为基本上是垂直下去的,我当时就是想不通当年那些筑路工人是怎么开凿出这样一条路来的,其实我也知道修这样的路,只有部队才能做到,真为自己也是军人而感到骄傲。我也真的相信了,修川藏线平均每公里牺牲一个人的事实,其实可能牺牲的更多,只是国家不方便公布了而已,太险峻了。我与小卜不敢靠的太近,怕碰到一块,因为刹车根本就刹不住,而刹车皮基本上一直都在工作,以至于我们每走了几公里就要停下来休息一会,因为车圈已经被刹车皮给磨的烫手了。下山的汽车没有我们下的快,他们的车圈上都有一个水管子,连走边冷却,要不然刹车在很短的时候内就会因发热而失去作用,在这样的路上,上坡的汽车也没有自行车快,他们像蜗牛一样的爬行在路上,将发动机憋出种种的怪叫,此时如果发动机“罢工”,那汽车只有掉沟里的可能。路边上不时有自己淌水的水管子,据说是免费供那些大车来补充冷却用水的管子,小卜还开玩笑地说我们的车圈也需要用水来冷却一下。
自行车在飞速下坡的过程中,空气的流动也算是快的,当时是高原,温度也是相对很低的,但就是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将车圈磨的烫手,真的不敢想像那个坡的陡度了。我当时还在想,如果是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粉身碎骨是肯定的了,更严重的是将会没有人将尸首给找出来,因为看不出能有什么样的高人会像玩杂技一样的趴到沟底,还能再完整的爬上来,且还要带着这么重的一个“重物”,所以,骑行时相当的谨慎(不想死无葬身之地),由于右侧是山沟,如果对面来车的话,我们就会早早在将自己靠到山的一侧,等对面来车过去了才敢骑行,因为稍有不慎,就会“飞”下山崖。
我在第三次停下来休息等待车圈降温的时候给曾哥发了短信,告诉他我们这里的“骑(奇)闻”,刹车能刹到这样的一种情况,足可以证明两点,一是坡陡,二是坡长。当时下坡的距离是47公里,海拔降1700米,且前20公里是陡坡。
当我们赶到雅江时是下午的2:00钟左右,进入雅江县城前首先看到的是站岗的武警,岗楼前还用沙袋围成了围墙,几个人荷枪实弹的站在那里,很有点冷飕飕的感觉。一条江水从城边绕过,江水上有一条铁桥,转过弯就是一个急上坡,当时累的我已经没有勇气去骑这么陡的坡了,可能是推上去的,在坡顶的转变处,有一个藏族的阿妈(大娘)走过来,问我们住店的事,小卜就问他有没有洗衣机?她说有。因为昨天骑行一天都没找到可以洗衣的地方,所以小卜最关心是否有洗衣机的问题。我则问了多少钱一晚上,因为昨天我们住的地方也是我找的,老姚就好一阵埋怨,说我选的地方贵了,K,把我憋了一肚子火,每人每晚20元还贵了,我问他便宜的多少钱,他说有15的。所以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超过15元,否则我就不管给他们找住的地方了。还好还好,这里有好的房间也有一般的房间,我就选择了好一点的,而给他们留下了一个10元每人的三人间。
由于我们又是第一个到达的,到达住宿的地点后,就与小卜将几天来积攒的衣服统统抱出来洗,那个洗衣机不勘重负,我们只好分两次洗,呵呵,可见衣服之多。由于整个旅馆只有一个洗澡间,所以我对小卜说你先去洗澡,我负责洗衣服,等你洗澡后再来换,谁知后来北京的老大爷也骑到了,并在小卜后面加塞去洗澡了,所以我去洗澡时已经没了热水,晕死。
之后就与小卜到楼下吃饭,楼下有个饭店叫“跛子饭店”,饭做还是不错的,吃了点回锅肉和牛肉,呵呵,凡是我与小卜单独吃饭的时候我们吃的还是不错的,正好借老姚不管的时候我们自己改善一下。我照样还是三瓶啤酒,饭后回去睡了一小觉,晚饭还是在这里吃,还是三瓶啤酒,呵呵,真够好喝的。
窗外的江水湍急地奔腾着,我的心里也是不停地在打鼓,因为这三天来,每天都是下午两点钟左右就到了目的地,然后就是休息,就是浪费时间,本可以再赶一段路程,然后就可以缩短一天的行程了。再加上明天如果按路书骑行的话将会住在119道班,而道班只有20个床位,人如果多的话就只有睡地上,但价格一样,吃的饭也只能是道班提供什么就吃什么。所以就想与小卜多赶一天的路程到理塘,当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后,小卜也深有此意,就让小卜去跟老姚他们商量去了。
其实我是不愿这样分开骑行的,毕竟大家是一个团队,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第一是考虑到我的假期的问题,我们领导给批了十五天的假期,我如果多浪费一天,就会让领导多担心一天。第二是经过三天的“强行军”,我对自己有了高度的自信。第三是实在不想住在地上睡觉。
商量的最终结果是,老姚和小陈决定搭车去理塘,老王和我们一起骑,同时,小卜还带来一个好消息,就是老姚他们搭车时将我们第二天用不着的东西给带走,这样我们就轻省了不少,感谢!就与小卜开始将包里所有第二天用不着的东西全部装到驮包里交给老姚去了,呵呵,牺牲老姚,让老姚冒着搭车的“耻辱”,却还要为我们服务带包,辛苦辛苦。
于是和老王一起商量第二天早晨早走,四点半起床,五点出发,商量定后,我与小卜就去买第二天早晨吃的东西,主要是想买点饼,买了八张饼及一些牛肉干什么的东西,准备妥当后,睡觉,早睡早起,当住同一旅店的骑友听说我们第二天要赶到理塘时,都感觉到不可思议,事实证明我们的确也有点冒险了,第二天的路真的太难,是整个骑行过程中最难的一天。
当晚也没有休息很好,因为十二点的时候也不知又是什么人在楼道里吵闹,烦死了,反来覆去睡不着又耽误了近一个小时,第二天早晨起床的时候那个百万分的不情愿啊。
(完成于10月11日下午3:50)
第六天,雅江至理塘
领导们终于有时间开会了,我亦有时间来写我的日志了。
今天是我经历最多、最累、高原反应最厉害、风景也是最美的一天,如果把川藏线来说成是一项生死挑战,那么今天就是生死挑战边缘上最濒临死亡的一天。
网上曾有传言说川藏线骑行已有泛滥之势,但纵然是再泛滥能坚持从雅江至理塘合并成一天骑行的人估计也是少之又少,或者说绝乎仅有。我们总是将成功者比喻成站在金字塔顶上的人,而川藏骑行我感觉可以比做两个塔尖相对的金字塔,前期人很多如金字塔的塔座,后期人也很多亦如金字塔的另一个塔座,而从雅江至理塘部分就是两个金字塔尖最细的部分,如果能从今天胜利骑过,哪整个川藏线就无险可言。
按照路书所言,今天的住宿地点是在“119道班”,但受前五天轻松骑行的影响,
我们今天已经变得自信到近乎狂妄的地步,并且强烈地认为:有且只有将今天、明天的骑程合并为一天,才能展示出我们的强悍,才能算做真正意义的成功。本来以为川藏线骑行会让我们产生“一览众山小”的豪迈,但接近泛滥的骑行队伍既让我们缺少了恐惧,更让我们失去了骑行的自豪,所以,要对这个泛滥的骑行队伍产生“一揽众山小”的感觉,也只有完成将这两天的骑程合并成一天,正是由于这一切一切的原因,我们下定决心在挑战川藏线的基础上将最骑行的两天合并为一天,将之锻造成我们骑行路上的珠穆朗玛。
相关的准备工作已于昨天准备就绪,我们定的闹钟是凌晨4:30分,5:00钟准时从宾馆出发,虽然昨天晚上已经跟宾馆的老板讲好了起床的时间,但早晨的时候依然是费了很大的劲也没将老板给喊起来,但只是指出了钥匙所在的位置(由于昨天来的太早,所以车子被压在一个小仓库的最下面),在抬车子的时候,我放在阳台上的水瓶子掉了下去,而下面就是大街,本来想跑下去捡拾,便考虑到现在的时间尚早,街上又无行人,想等一车子抬下去后再一并拾起,正是因为自己的这一“偷懒”的想法,致使“无巧不成书”这句话再次应验,一辆汽车发动、起步、行驶······然后“啪”的一声压到我的瓶子上,K,当时的感觉就是完了,这瓶水肯定废了,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等到跑到下面一看,还好还了,瓶子并未被压破,只是多了很多擦痕,真是不幸之万幸。
出发,夜静的只能听到心中的声音,黑的像一个险象环生的深渊,说实话当时还是有点后悔昨天的抉择的。虽然昨晚已有人告诉我们顺着大街向前走就行,但是面对一个黑漆漆的夜和完全陌生的环境,假如说心里不忐忑那肯定是假话。走出雅江县城的时候,看到了一个部队的岗哨,就又过去问了一下,等到肯定的回答后,我们就放心地前行了。然而,就在此时,新的问题又出现了,我的头灯不亮了,还是用的深圳海阳王的480元每个的防水防爆大容量头灯(什么质量啊),要知道现在离天亮还有1个多小时,没有手电怎么能行呢?小卜上来说:民哥,我在前面,你在第二,王老师在最后,别骑太快了。还能怎么样呢?只有这样的骑行了,我有点愤愤地拍了一下头盔,却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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