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谁学过42式太极拳分解教学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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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篇文章/页洪均生大弟子——何淑淦太极人生专访
何淑淦,1938年生,退休前任菏泽教育学院中文系主任,菏泽市民盟主委。
这一辈子,他遇到了两个好的老师,使他掌握了受益终生的太极拳。是太极拳和恩师,给了他生命的活力,并使他的生命在拓展中展示出勃勃的生机。
“医生当初讲,我不结婚也许能活过30岁,如果结婚,难活到30 ”——何淑淦说。
“练拳吧,我原来身体不好,就是练拳把身体练好了,你也要好好学学太极拳”——洪均生对何淑淦说。
我们面前的何淑淦,虽早过古稀之年,但面蕴红光,精神矍铄。
谈起他结缘太极拳的起因,仿佛使我们穿越时光,看到了何淑淦少年时那瘦骨嶙峋的身影。
他给我们讲了他以文缘武、因病习武的过程。他说“我是从1950年开始学习陈式太极拳的,当时上初中,家住在济南。
“我父亲原在山东省政府工作,任秘书处办公室主任。我和母亲是在日本投降后,随父从安徽的阜阳辗转几处,于1948年济南解放后,来到济南的,住在南格子前街。我父亲交了一个朋友,住在格子后街,他就是洪均生老师。由于我们和洪先生两家是前后街邻居,所以来往比较密切,就好像一家人一样。洪老师文采很好,诗词写得好,当时他没固定的工作,常到我家来,和我父亲谈唐诗、谈宋诗和谈书法”。
—谈起洪均生先生的文采,何淑淦眉飞色舞,敬佩之情溢于言表。
处在艰苦生活环境中的洪均生,在“东风”吹散弥漫在中国上空十几年的战火硝烟后,遇到了人生道路上的又一个知己,令他格外高兴。他在与何淑淦父亲谈诗论词讲书法的过程中,相互欣赏着对方的“高山流水”,十分投缘。——听两位老人的谈吐,也是少年时何淑淦的渴求。
何淑淦说:“我白天上学,晚上就在旁边听他们讲,很受教益。我从小爱读书,当时除了学习课堂知识外,在家里我父亲还教我‘四书
’、‘诗经’,还背些礼记上的文章”。
何淑淦,少年时学而有志,可他不曾想到,当时,死神已悄悄地盯上了他。
他回忆说:“那是1948年的春天,我那时身体很不好,病是从1942年得的。后来在山东省医院,经一位姓王的院长诊断,发现是胸膜结核,开始就打一些‘雷米封’、‘盘尼西林’等进口的药。
1948年,身体虽稍有恢复,但是很弱。加上我爱学习,睡觉时间不是很长,吃得也很少,所以体质很差。医生给我父母讲,要劝我加强保养,加强饮食调养。说以后你那个公子,不要让他以学习为主,要以保养身体为主,另外不要给他说媳妇(结婚),这样能让他多活几年。估计这样的话,能活三十多岁不要紧,不然三十岁就到不了。
“洪老师看到我好读书,觉得可爱,但瞧我瘦弱的身体,又非常爱怜。对我父亲说:你老六(何淑淦小名)爱学习,但身体那么不好,得想办法叫他身体强壮起来。仅靠吃药不行,还得锻炼。那时我还没称他为老师,喊他洪叔叔。他比我父亲小十来岁。到了1949年,他就经常劝我学拳,给我讲他学拳的经过,说他小时候身体也很不好,是拿药当饭吃,饭当药吃。整天吃药,是个药罐子。”
何淑淦告诉我们说:“我老师(洪均生)年轻时患的是肺结核。他开始学的是吴式太极拳,当时在北京住,老师是刘慕山先生。后来,从河南温县来了一位太极拳高手,刘老师就带我们去拜访这位陈老师,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陈发科先生。当时只知道他的名字叫陈福生(陈发科字福生),不知道还有个名字叫陈发科。”
听到这里,我们对刘慕山老前辈那种宽广豁达的胸怀和荐贤举能的精神感到由衷地敬仰。在那个国运待兴的年代,人们崇尚武术、京城里可谓是武术人才济济,武术界的那些大家名流却很少同行相轻,他们互相尊重,相近相敬,相互交流学习,丝毫没有现在一些所谓的武术“名人”或者“大师”的那种傲慢与轻浮。武术不言“大”,采众家之长丰盈自己,当属贤举,但现在却有个别所谓的师父,宁可把自己的徒弟扼杀或窝屈而死,也不会轻易地让他另投他人学艺的,何谈亲自引领投人为师!这些人其胸其腹之中,囊裹着区区鸡虫肚肠,活生生像当初梁山上的那个王伦。
刘慕山当时在北京已小有名气,但先生那宽厚大度的大家风范,令人敬佩。这种精神,日后在洪均生先生的身上,也得到了很好地延续与发展。
刘老师很佩服陈发科老师的拳术,告诉洪均生说:这个拳好,别看震脚发力雄浑有力,像个外家拳,但这是内家拳,非常细,很适宜我们学。
何淑淦讲:“洪老师告诉我,在刘老师的引导下,他开始在陈发科那里学习陈式太极拳,身体逐渐好起来了。从此,便痴迷上了陈式太极拳。经常到我师爷那里去,后来也常把我师爷请到他家,师徒二人,形影不离地天天在一起传拳练拳十四五年,直到1941年洪老师移居济南。由于他天天坚持锻炼,身体很不错,个子不到一米七,体重却有一百六七十斤,很强壮。他说:你看,我原来身体不好,就是练拳把身体练好了,你也要好好学学太极拳,保障你今后上学用,身体不好怎吗上学那?”
回想起师父当初苦口婆心动员他学拳的情景,何淑淦十分动情。他说:“那时我的身体很弱,当听到医生说我最多能活过30岁的话时,就想,听天由命吧,活到哪里是哪里,虽没感到害怕,但毫无抗争之意。现在师父让我学习太极拳,我见过有人在大名湖练太极拳,看去好象摸鱼一样,练那能锻炼身体吗?我想,要学就学个华拳、查拳、回教拳的。”
一叶障目,何淑淦当时对太极拳有个错误的认识,他告诉我们:“当时我们那里有一个姓马的,叫马福德,南关人,练回民拳,我认为很好,对太极拳没兴趣。
“洪老师对我循循善诱,经常给我写一些太极拳歌诀、诗给我看,给我讲里边的内容,也讲了很多太极拳的故事,特别是讲我师爷陈发科在北京教拳的事,很吸引人,慢慢地我就受到了感动。特别是我师父字写得好,诗写的好,我最佩服他的小楷,很圆润,字字珠玑,写的诗词读起来既清新又华丽认,意境深远,非常好。由此,我给老师建立了感情,就决定,学学太极拳吧。这样,就开始学了陈式太极拳。
“洪老师给我讲的太极拳理论,很有哲学道理。和我一起经常听洪老师讲太极拳理论的还有当时在我家当家教的一个老师,叫张慕尧(音),是教我经书和史书的,是前清举人,家是藤县人,在我家住着,这个老先生很好,当时也成了洪先生的朋友。直到1953年,我家搬到青岛去了,张老师才回老家,走时我父亲给了他一部分安家费”。
何淑淦考上了北京大学,师徒情深,洒泪离别时,洪均生向何淑淦赠诗一首并向陈发科老师写了推荐信。
1955年8月底,何淑淦考上了北京大学,临行时,洪均生老师一直把他送上北去的火车,师徒两人洒泪惜别,临别,洪均生将在家写好的一首诗交给了何淑淦。
师生情深别离难。回想起当初惜别之境,何淑淦几度哽噎,他说:“当时我舍不得我老师,老师也舍不得我,但那时能考上北大不容易,考上大学了也是个喜事。老师走后,我在火车上把他赠我的诗含泪看了一遍又一遍,当时几乎都能背下来了。”说着,他亦泣亦吟地断断续续背了一段给我们听。
采访完毕,何淑淦找来了这首诗的抄本,原诗是:
送淑淦晋京深造二百七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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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均生
人各有宝藏,所贵在热诚;
两情相吸引,内燃力无朋。
我爱何氏子,恂恂一书生;
温恭含刚毅,质朴包聪明。
居家攻经史,在校学业精;
嗟尔孱弱姿,可怜复可惊。
每逢辄规劝,健身须养生;
晓谕太极理,往往逾二更。
高楼根基固,拳重基本功;
抚尔筋骨异,堪传陈正宗。
苦练四、五载,颇能悟轻灵;
松柔走低架,节节螺旋生。
端严求圆浑,中正神气充;
弱童成健儿,欣喜我心中。
六载朝夕处,绵绵师徒情;
兹为求深造,千里赴神京。
晋谒汝师祖,谓我皆安宁;
临别无所赠,几句愿细听。
不忧子骄泰,不忧子无恒;
理事要果断,劳逸须适中。
广交贵择友,朱墨务分清;
饮食常调节,衣被时减增。
晨演防露侵,晚练避贼风;
学原无止境,文武求专攻。
循序日月久,学乃期有成;
以此报祖国,以此答父兄。
我虽阻关河,闻之亦有荣。
——一九五五年八月二十八日
舐犊情深。诗的字里行间,溢现出浓浓的师生情谊。从中可以窥出,作为一个长者、师父的洪均生,内心世界的高尚与伟大。此种情操,足以令那一座座建立在金钱基础之上的师徒关系的“华丽大厦”,顿然间轰然倒塌。
太极拳是传播文明的拳,有人称:太极拳文化是世界观,是方法论,是指导人生思维与行为的科学的思维方式。但,在市场化的今天,太极拳被一些人摆弄成了获取利益的纯粹商品,文化品位在交换中被亵渎了,太极拳文化的行为表现被歪曲了,立于陈家沟、传于太极拳各流派的太极拳门尊戒律也很少被人提起。不少师徒关系是以金钱作为纽带来维系的,这是一种冷冻式的结合,这种结合,是不需要温度的。强调人文感情的温度,这种市场化的师徒关系自然就会荡然无存。
艰苦的年代,铸就了一种令人怀念的精神。何淑淦与师父的真情之交,浓缩了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这种美德,急需要我们当代人招魂式的呼唤。
何淑淦说:“到北京后,老师经常给我通信,几乎每一两星期一次,他有时写诗寄给我,我把我练拳的情况写给他,他来信给我提些建议。在北大上学期间,我存老师的诗有一百多首,到后来都丢失了很可惜。”
如果不是那场反右斗争,如果没有何淑淦长达十几年的冤狱,也许,光这几年师徒之间的诗来词往,足以出版一本书,并且肯定是一本很能使人受到启迪与教益的好书。
师爷很有劲,他的劲是内劲,很沉实。他一震脚房子就呼呼掉土,土地上一跺一个坑。但是他发力到你身上的时候,一点也不疼
,他说让你到哪里就一定会把你打到哪里,他发力的方向、角度、和给你的劲的力度,都是那么地巧——何淑淦如是评价师爷陈发科,因为他是洪均生弟子中唯一接受过师爷陈发科亲手指点的人。
已过古稀之年的何淑淦,记忆力仍是那么的清晰,他像回忆昨天的事情一样,给我们讲述了他到北京初次拜见陈发科的经过:
“到了北京,天是早晨,带着老师写给师爷的信,下火车以后,我把行李寄存在幔子上写有北京大学接站处的地方,吃点早餐,就到骡马市大街河南会馆去看望我师爷去了。我老师说过,师爷爱吃大栅栏六必居的酱菜,我专门到六必居买了两篓酱菜,又买点烧牛肉。到了河南会馆,一问,搬家了,搬到了南头隔30家的59号大院,我很快找到了那里。那是一个一进三的院子,院子坐西向东,有厢房门楼,好像过去是个官府人家的居所,都是古建筑。师爷在后院的正房住,带栅子的5间大厅。当时在这大厅里住的有我师爷、师奶,还有小叔(陈照奎)。
“我师爷接见了我,师奶也在家。住在北厢房的有个马师叔,见有客人来了,也去陪着。我把师父写的信交给师爷,师爷看了看,交马师叔读了一遍,师爷很高兴。然后我拜见了正在靠南边的一间屋里纺毛线的师奶,我们说了几句话后她和我一起到了师爷那里。她问我老师的近况,我说很好。问我老师现在有什么差事(工作),我说,现在在一家军属纺毛厂当会计兼保管。那厂子不大,几十个人,是济南市二区办的集体工厂。我告诉她,师父生活虽比较艰苦一些,但还可以,身体很好,师娘的身体也很好。言谈中,我感到师奶对我师父、师娘很亲切、很挂念。师奶奶问的事多,我师爷话不多,马师叔在一旁听着没讲什么。
“我对我师爷说:‘我叫何淑淦,小名叫小六,师父就叫我小六,您叫我小六、淑淦都可以’。师爷笑了笑,问:‘你这拳学了多长时间了?’我说:‘学了五年了。’他点点头说:‘哦,学时间不短了。你一路二路都学了吗?’我说:‘都学了。’‘学推手了没有?’我说:‘推手也简单学了,但有些不得要领。拳打得也不怎么好。我老师说到北京让找师爷,请你好好给以纠正。师爷在有时间高兴的情况下,给我纠正纠正拳。如果师爷觉得没有时间,也不要劳累,上岁数了,以保养照顾身体为重。’师爷点点头,说:‘你可以跟你小师叔、小太保,跟他在一块练。’”
何淑淦说:“小太保指的就是照奎师叔。快中午了,师爷留我不让走。我说:我回去上学以后到星期天再来。我师奶说:淑淦,你就别走了,你小叔一会儿回来,中午咱们就在一起,有什么饭吃什么饭。下午让教教你的拳。你师爷年龄大了,一般的不大教了。他高兴的话跟你比划比划。对师爷师奶的盛情,我很感不安,他们那么大岁数了,小叔不在家,留我在这里吃饭,我怎么做呢?我就借机上了街,到一个饭店买了三四斤包子,蒸包,是当时很不错的名吃。用纸包着,外面裹着荷叶。回去后师爷责怪我说:你还买什么包子,家里有馒头,有青菜,还有牛肉。两天也吃不完。
“不一会儿,小叔回来了,见面很高兴。小师叔还记得我老师,而且看来很熟,关系也很密切。我师父是1944离开北京的,到现在已经十几年了,分手时小师叔才十几岁。
“师叔对我很好,亲切地和我拉话。我当时也口甜,一口一口师叔的喊,他也非常高兴,要拉着我到外面吃饭。我说不用去了,我买有包子,咱们在家里吃饭就行了。
“吃过饭后,下午师叔就专门在家陪我——当时他在北京靠拉板车搞运输挣钱。我师爷也没工作,一般也不教拳了,除一些学生接济外,没有其它收入,生活虽艰苦,但能维持。我曾想如何能帮助他,但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午饭后,稍事休息,下午两点多钟,我就在院子里练拳。我师爷休息以后,起来看我练拳。我打了一路和二路(陈式传统套路),师爷看完后笑了笑,点点头。看来我练的还算是可以,师爷还是比较认可的。马师叔在一旁说:何叔淦,你老师教得不错。你练得很轻灵,很柔和,也很到位。我师爷听了点点头,笑笑,没说什么。我练完拳以后,师爷说:你给太保小叔从头练,他怎么练你就怎么练,你练的基本上也就差不多了,但有些地方我有增加的,在你原来学的套路的招数上又添了点,让他教给你。”
“从那以后,我就经常给师叔学,师爷有时候给以指点。”
何淑淦说,在北京几年,受师爷多次的精心指点,受益很大。
他说:“我师爷要求特别严格,练拳时很讲究,要求胯要松,裆要圆。”他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师爷当时给他捏架子的情景。说:“老师讲,胯要坐下去,使大腿的大筋松开,不要绷紧。胯不仅要放开,还要合得住。”
他说:“我师爷摸着我的胯,指点我——尾骨要合住,不要撅腚,也不要往里收,稍微外翻一些。两个胯要微微松开合住。两个胯尖微微向里一裹,这样裆就开了。小肚子微微内收,这样腰裆劲就圆了,劲就饱满了。”他边说,边示范师爷指点的胯裆松合的方法。说:“我师爷指点的这些我念念不忘。”
他打心眼里佩服陈发科,说:“我师爷没有学过科学知识,但他讲的都很有哲理。他手把手地给我纠正动作。摸着我的肩,指点怎样松肩沉肘。讲,肘尖不要上扬,要朝下。想松肩必须沉肘,不沉肘就不能松肩。我看现在有些练拳的就违背了这个原理,没做到。我师爷常说:肩一起就上浮,周身就失去平衡。一处不得劲就周身就不得劲。每处都得配合好——这是我师爷特别要求的肘肩的问题。我老师(洪均生)和我都是严格地按照我师爷的要求去做的。我老师强调说:坠肘松肩是一般的规律,但是它也有特殊性。有时走劲,肘必须扬起来。不扬起来就不能化人家。就不能将劲引到对方身上去。师爷讲的胯的内收,我理解为只有这样才能产生向心力。有了向心力才能稳。只有保持好向心力才能发出离心力,向心力和离心力是一对矛盾的两个方面,有向心力才能产生离心力,不然就不成一体了。这就是辩证法,是太极拳的奥妙之一。”
何淑淦特别记得师父、师爷的经典教诲,讲:“我老师说,你要想练好拳,基本功必须要扎实。基本功怎么扎实,就是要划好圈,抱好球,有空就练,有时间就练。基本功不能丢,活一辈子练一辈子。这个我一直到现在都坚持,不练套路也得练基本功。这是内外兼修的问题,既练内脏又练筋骨肉,精气神合一。另外我师爷要求打拳不要用力,练拳时抬起手就行了,从大关节到四稍要节节松开,用力就错,用力你就练不出掤劲来。我师爷说松劲是练出来的。只有苦练,常练,慢慢就松开了,不练是松不开的。”他给我们比划了几个练的方法,接着说:“对师爷的话,我老师用现代一点的话作了解释,他说松是一个过程。想松,得练好几年,三年两年能松开就很不简单了。能松开才能产生掤劲,才没有笨劲,才能走胯,才能够攻防。”
说起师爷的松沉劲,何淑淦赞不绝口:“师爷很有劲,他的劲是内劲,很沉实。他一震脚房子就呼呼掉土,土地上一跺一个坑。但是他发力到你身上的时候,一点也不疼。”听到这里,我不由得想起了北京盛传的一个陈发科的故事,对这个故事,洪均生生前是这样记叙的:
“某日,来一位客人,自称是民国大学(私立)派来商请陈师(发科)前往该校教传。陈师问知该校数月前请了一位少林拳师,原系挑着担子沿街叫卖炸丸子的小贩。陈师便说,我去得有个条件,不能因为请我而辞退那一位教师。来人允许到校协商。陈师被邀到该校大接待室。该处原系前清某王府的大殿,房屋高大,地上铺着二尺见方的方砖。陈师与主人见面,重申了前语。后即表演拳法。当练到双摆莲跌岔时,有一个震脚动作,不料一经震下,竟将二、三厚的方砖震碎,碎块飞到旁观者的脸上,还感到疼痛,如同在砖上扔了个手榴弹似的。表演后因该校不愿请两位武术教师,陈师遂以自己无教学经验辞而未就。在回来的路上,师向我说:‘偶然不小心,给人家毁了一块方砖。’我问:‘震脚怎有偌大分量?’师答:‘这是震脚时,周身的三五百斤力量经过松沉而集中在脚上,然又和时速结合起来,方有作用。’时过数年,我才体会到我师并非不小心,而是有意识地留下这个纪念,表示不教并非无能。”
这个故事,既反映了陈发科高超的功夫,也充分表明了陈发科崇高的武德。现在那些半瓶水的拳师,为了一己私利,而不惜诋毁别人,掠人之果,肥己之囊。这些人,在老一辈高尚品德的面前,岂能不汗颜愧腼!
何淑淦还给我们谈起一次师爷试他功夫的场景,说:“师爷的棋下得很不错,招招很妙。有时和他下棋,他老让着我。有一次,我和我师爷在家下棋,师爷高兴了,说:来,让摸摸(搭搭手试试劲),看你柔和得怎么样。我在他的屋当中,两边两个椅,后面一个条几,前面一张八仙桌。我和爷一搭手,‘砰’一下我崩起来后退了好几步。他说:有进步,松得比过去强点了,蹦得没那么高了。他接着说:来,这(再来)一下坐我椅子上吧。我们再一搭手,几乎瞬间,速度很快,来不及半点反应,我就一下子跌到几步外的椅子上了,也不觉得疼。他说让你到哪个地方,就能把你发到哪个地方去,师爷掌握的那个角度、方向,包括他给你劲的力度都太妙了。要是一般人发劲,会感到疼,但当时我一点也没疼的感觉。这功夫,那时我老师还做不到。”何淑淦在和师爷的交往中,受到了许多指点,为他日后太极拳的进步,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他高兴地说:“我按师爷教我的方法不断练,还真管用。”
对徒弟介绍来的青年学生,陈发科象对待任何弟子一样,耐心尽心,将拳术毫无保留地倾囊相授。
那年代,北京各界的许多名流,都接受过陈发科的太极拳术、剑术的指点,如今活跃在世界上的每个陈式太极拳的名家大师,几乎全都是陈发科的弟子与再传弟子。在洪均生的弟子中,何淑淦是唯一接受过师爷指点的人。陈发科的武德及功夫,在近代太极拳界,是很少有人能与之媲美的。作为太极拳的泰斗,他口碑甚佳。在太极拳界,我们经常可以听到他许多德艺双馨的感人故事。他虽未走出过国门,但为太极拳的传播,做出了世界性的贡献。我们呼唤太极拳界更多的来者,能继往开来,继续担当集中华民族多元传统文化的精华为一体、能雅化人们情操修养、并具有巧妙的攻防技术和健身功能的国粹精华——太极拳的传承重任。
师爷的亲授,使何淑淦进步很快,但老一辈的武德教育,更使他终生难忘。
由于有陈发科师爷的亲授,加上陈照奎也善于擒拿之术,何淑淦的太极拳技术大有长进,其功夫令一般人不可小觑。
他说:“1957年暑假,我回到青岛(那时父母移居青岛),在中山公园,有个教螳螂拳的于老师,是位名家,也学太极,曾在青岛市比赛中得过太极拳冠军。他教大人太极拳,教小孩螳螂拳。我住得离中山公园很近,下午五点到晚饭前经常到那里练拳。一次于先生正好在那里教拳,他练的是杨氏拳,练得也挺好。我年轻好胜,看他教太极拳时讲法不对,就凑在那里看他,他和我搭讪说:‘这个小同志练得是什么拳?’我说:‘我练的是陈氏太极’。他说:‘陈氏太极不是失传了吗?’我说:‘没失传。’‘那你跟谁学的?’我说:‘老师是洪均生。’他说:‘没听说这个人。’并说,杨露蝉是跟河南温县陈家沟学的。陈家沟后来就没人练,失传了。我说:‘没失传。’他说:‘你练一个我看看。’我练了几个动作,练到十三式,掩手肱拳,到右转身金钢捣碓。他说:‘你练的是太极拳吗?’我说:‘是太极拳。’他说:‘看起来也怪柔和,但没见过这种练法。陈氏太极就这样吗?’我说:‘是的。’他说:‘跟长拳一样。’我说:‘我这拳是不是太极拳,咱一搭手你就知道了。’他说:‘怎么搭手啊?’我说:‘推推手。’他说:‘你会推手?’我说:‘学了一点,不大会。’他说:‘我学过推手,咱俩试试吧。’一搭手,他想用力推我,我一顺,他摔倒了。他说:‘你这个小孩还不错呢。这个拳还真管用呢。’说着他手法很快,又上来了,结果我上去拿住他,把他封住了。他有个学生,比划一个冲拳动作,说:‘你看这个该怎么办?’说着就上来了。我侧身迎敌,一走,他跪地下了,把鼻子也摔了一下。起来后,他竖起大拇指说:‘厉害厉害,看来真是陈氏太极。’就问我你老师是跟谁学的?我说:‘师爷是陈福生。’他说:‘好像听说过有这个人。’又问:‘你老师跟你师爷在哪里学的?’我说:‘在北京。我在北京大学上学,我师爷和师叔也给我指点指点。’他说;‘陈氏太极拳没失传真是难得呀!’他问我贵姓,在哪住,我回答了他。
“第二天,他带了一个姓王的,还有个徒弟叫于太运,四十多岁。三个人买些点心营养品之类的礼物,找到我家。干吗呢?拜师。要跟我学拳!我那时二十多岁,人家六十多岁了。非要拜师不可,说着就跪下了,你不收俺就不起来。弄得我很尴尬。我父亲把他们拉起来,说你想学就在一起研究吧,拜师不行。他是小孩子,才学没几年。但不管怎么说,他们坚持要拜师,很恳切。我父亲说:以后每天晚上公园里有灯,你们在一块练,就半师半友吧。你就喊他名,他就喊你老于哥,你们兄弟相称,就这他就很不应该了,本来你应该是他叔的。姓于的说:‘虽然兄弟相称,但我得认老师。’就这样,我一共在那住了十七天,粗糙的教了他们陈氏一路拳。1958年暑假我又回来给他们纠正纠正。那时我身体素质不错,体重快130斤。感到浑身劲都用不完。看见人就想跟人交手。
“我在北大上的是五年本科,体育课一星期两节,韩其昌老师教武术,他会太极,八卦和形意,很有功夫。跟他学武术的时候,因为我有陈氏太极拳的底子,所以一学就会。后来,我在同学中成了辅导员,那些同学们就成了我的靶子。韩老师不在,我就发劲摔他们。那几年真是春风得意,年青气盛。”
“后来,我到济南后,老师听说了此事,狠狠地把我批评了一顿。他别是和于老师交手的事,老师批评我说:“于老师五六十岁了,和我年龄都差不多,人家又是名家,不应该和人家交手。想让人家知道,点到而已,不能让别人看见。不能让徒弟知道他败了!从那时起,我吸取教训,开始收敛。回去也没敢跟师爷说起此事。”
“1956年,我老师到北京,在我师爷那里住了将近一百天,我有时不上课,陪着我老师。他们研究拳,我就看也听。在这期间,我老师说他有个质的飞跃,师爷给他一一纠正动作,一一指点招法。我老师对太极拳的认识和技法提高了一个大的水平。功力也巧妙得很。我老师走以后马师叔跟我说,你师父功夫不简单,我在北京服气的人没几个。我看全国现在除你师爷以外,没有一个能制了你老师的。我说:老师水平就那么高?!我真是感到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老师和师爷那么高的水平,但处处谦虚为人,从不显山漏水,这种武德,真值得我学习一辈子。”
坎坷中的坚持——太极拳使何淑淦学会了如何面对人生。
“温恭含刚毅”,服从真理,但不趋炎附势,敢于直言,从不文过饰非,是何淑淦的品质。人生有许多需要面对的,许多事情,难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但当你改变不了它时,你就需要学会面对。对太极拳的执着追求,不仅使何淑淦有了强壮的身体,而且具备了很好的心理素质。他有过逆境,但他在逆境中坚持练太极拳,太极拳大宇宙、小宇宙自我协调,寻求阴阳平衡的理论,又给以何淑淦以很大帮助。
何淑淦告诉我们:“我1960年大学毕业后,经历了一番坎坷的生活,在逆境中虽受到了很大的限制。但我没有忘记老师、师爷教的拳法。有机会就练,没机会时候心练,睡觉时用脑子想着练,反复过电影想老师怎样教的、它的用法。练成套的机会不多,但机会来了就练几招,这样有近二十年的时间。”
讲到这些,勾起了何淑淦老师对往事的一段回忆:
“1957年,反右运动开始,我们班有两个的同学被打为极右,送劳教所劳教去了。这两个同学是我们感情很深的好友,彼此很了解,同学们们对两人很同情,说到这事十分难过和气愤,知道这是某些人的打击和诬陷。1959年底,临近毕业时,我们几个同学在议论两个被诬为极右的同学时,认为有必要向党委反映说真相,证明他们都是革命干部子弟,不反党、不反社会主义,所提的意见都是事实,是向党反映实际问题的,没有恶意。认为这样,校党委会认真调查了解真相,释放两人回校复课的。于是,就向校党委写了一封请求信,都签上了名。十几天过去没有音信。我们又向党中央写了封同样内容的信,用我们亲眼目睹的事实证明两人反映的情况是确实的,不是捏造污蔑社会主义的。此信也都签了名。没过几天,校党委组织部即团委组织部一起找我们谈话,询问写信的来由和过程,质问谁先提出写信的事,谁领的头,我一口承认是我提的,我起的头。校党委确定我们几人是右派翻案集团,属漏网右派。让我们写检查,交代问题。说也巧,我小学(济南实验小学)时的一位关系亲密的同学,是菏泽地区成武县的老乡,这时在成武教学,因作风问题被审查,组织上让他交代自己八岁以来所做的不利于党和人民的事情时,他交代自己上小学时曾和几个同学反对校长,骂共产党任用小人,有眼无珠。并还交代,因为校长诬赖我们几个同学偷了学校图书馆的书,硬逼我们交还。我们报复校长,在他睡午觉时,砸烂了他住室外的花盆,还拔了他种的萝卜,被校长发现候,在全校师生集会时给我们以罚站训斥的处罚。于是,我们议论如何报仇,说了些对政府不满的话,还写小字告示,揭发校长诬陷好人的罪行。同时我们还向公安局、教育局申冤,告过校长残害学生。由于当时肃反还在进行中,这些事引起了当地政保部门的注意,于是就对我的这位同学严加审问,他在刑讯下夸大事实,说我们是“反校长反政府”的小集团,其中我是主要骨干。这事追问到北大,正好我在被审查中,“翻案集团”和“小集团”合并调查,最后定为“右派翻案小集团”性质,(把我)送劳教所教养。时间是1960年3月,在毕业前夕。”
“1960年5月,我被遣送到山东省教养所,1961年底被移送菏泽公安处重新审理,经一年半的审查,最后结论是‘年幼无知,没有反革命破坏活动,不予追究刑事责任,无罪释放’。”
“当时是1963年五月。因当时蒋介石正叫嚣反共大陆,沿海城市人口下方,青岛不接受我的户口,北大强调已过两年时限,已按自动退学处理,不予分配。于是,我被政府安置在菏泽教书。”
安稳的日子还没过多久,第二次灾难又降到了何淑淦头上。
他回忆说:“1969年秋至1978年11月。当时我在菏泽教小学,因为被列为黑五类,清理阶级队伍时被揪斗、抄家,从我住室床下发现一张旧报纸,第一版印有毛主席和刘少奇的伟人像,有污染破损现象,于是说成“侮辱伟大领袖”,“攻击无产阶级司令部”,是现行反革命行为。在揪斗中,还有人诬陷我曾在带领学生游行时,叫学生喊反动口号,虽未遂但动机存在,以证明污染领袖像事件不是孤立的。为此,1970年一打三反时,我被揪送公安局法办,被判刑八年,送菏泽劳改队关押。先是关在分监,后转生建机械厂,一直到1978年底才平反出狱。”
谈到这些往事,何淑淦老师很平淡,他说:“此事不确。我受道家思想影响很深,而且打太极拳,对什么事都看的很平淡,而且适应性很强,再美好的住处,我也不感到多么好,再不好的住处,也不觉得多么坏,但要洁净,自己要搞好清洁卫生。我蹲监狱,也把住室整理得很洁净,甚至没感到地方不好。”
这样的心态,是一般人做不到的。他说,这得益于太极拳文化的修炼。
他告诉我们:“我蹲监期间,有两种练功方法。一种是端坐微闭双目双手相交于小腹前,先做深呼吸运动;再心练拳架,一招一式“过电影”;然后遐想老师练拳,一招一式进行回忆,仿佛老师在面前练拳一般。第二种方法是每到放风时间(大约有一小时),看守的撤到外面去了,我就可以在室内自由活动了,每次能练两遍一路二路,一天能练两次。到了劳改队后,我每天下工后吃饭前在住室外练一遍。刚到劳改队时不让练,后来和大家熟悉了,有了交情,才敢试着练功,大家司空见惯,也不为奇了。”
文革结束后的1980年,何淑淦得到了彻底平反。北大给补发了毕业证书,工龄自1960年7月1日起计算。当时北大发文要给他安排工作,但由于他在菏泽教书,口碑很好,当地政府就坚持把他留了下来,安排到大学教书。
从这时候开始,何淑淦如鱼得水,在太极拳领域尽请地施展着才能。1981年,为了进一步提高,他开始到济南,让洪均生老师改拳架。
他说:“每年要到济南去一二十次,少的三天,多的两个月,向我老师进一步学习,改我的招法,跟师兄弟切磋,也向他们请教。师兄弟们对我很好,我们互相都不保守,在一起感情很深。
“1986年洪均生老师80大寿,陈玉霞师姑(陈发科之女)和雷慕尼师叔到济南给老师祝寿,在济南住了23天。在济南,师姑看了我练的老师教的陈氏太极拳老架,很高兴。我又练了老师后来改的新架,我师姑对雷师叔说‘淑淦练得很轻灵,协调的很好,很有老师的风味’。并说:‘你现在调到菏泽去了,你可以在菏泽教拳,发扬我们的陈式太极拳拳法’。洪老师对我说:‘我非常希望你学多少教多少,谁来学都可以教,教学相长吗?’”
于是,自1986年开始,何淑淦正式开始了他在菏泽教拳的生涯。像滚雪球一样,规模越来越大,从小学生到政府官员,学员遍布各个行业,何淑淦的名字也紧紧地与太极拳联系在了一起。从在公园里整地教拳,到菏泽市陈式太极拳洪均生拳法研究会的成立,菏泽太极拳的习练者原来越多。太极拳演练,成了菏泽一道亮丽的风景。菏泽的拳友们,经常出现在全国各地太极拳活动的舞台上,为宣传菏泽,推动当地全民健身事业的发展,做出了重要的贡献。
何淑淦,如今已近耄耋之年,但他仍有鸿鹄之志,他仍在殚精极虑,继续书写着他的太极拳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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