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昌广州哪里有篮球场晚上可以玩的篮球场,下午六点到晚上十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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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小说()版领证抢头条迈卡威精彩瞬间科比娇妻发图晒恩爱热火,《酒店之王》将接档《黄金彩虹》小说阅读器()【我在说谎】 第一章-零崎,阿迪希望自己能用表现打动新东家.
日下午,中美华医制药2011年年终工作会议在大会议室隆重召开。集团杨总、曹总、及潘总等..
神济益脑胶囊主要适用的几种失眠症状:长期服用安眠药才能入睡的药物依赖性失眠;入睡困难、同时..昨晚翻了一下《原点七年》,依然为里面的内容打动。这是一本记录了原点创立以来点点滴滴的史籍,不论是离开校园的前辈,还是坚守阵地的同仁,在七年(其实是八年)后依然能聚集在一起,做同一件事,注定无可复制。理工四年,原点三年,编的刊物还真不少,但至今仍带在身边的就这一本。贴出09年离开校园前为《原点七年》写下的这一笔,纪念那段别具意义的时光。
底片,或曰部落格
日子似乎可数了,我知道自己也不舍,因为感动。当我翻阅着这些文字,总是想,这是真实的。
这是真实的。音响里放着《启程》。还不愿睡。夜章太长,迷恋着无言的结局。有的时候特别想讲话,想和认识的每个人讲,但有些东西到了见面的时候也就没感觉了。
我想到那个夜晚在厕所里接文康电话时的狼狈。后来,我见到了他。
在他的宿舍,我见到了。他拉开门,我显然地失望,一如见到每个传说中的人物一样,我转一下脑子,不该是这个样子的啊!
我们不该是这个样子的。一点都不伤感。每次的送别没有眼泪。
所以在九龙的时候,和付文龙、王翠翠吃饭,没有酒。事实,我们都有努力在表达,内心的表达。那晚收到王翠翠的礼物,很意外,一直被提醒,生日到了,只是从没放它在心上。听到她第一次叫师傅,那么地稚嫩,真实原来更像假象。而有时,我又想,付文龙是我看着长大的,居然也那么不像我?
我们曾经那样的年轻。在四月的阳光下,有时是低着头,有时是在倾听一个人讲话,有时根本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这里根本只有我们,无法取代。还有一些闹剧。我总是讲,随他去吧。
我讲的时候,总是心痛的。难道非要像先生临走之际说一句:由他们恨去,我一个也不放过!可怜我周星不是豁达之人啊,否则这么多年了怎还能这样地看不开。
张欢刚走,坐在最后一趟班车上,她给我发来短信。我说,天气不好,不来送你了。武汉陡然下起了暴雨,哗哗地冲洗着一切,我在宿舍之间碾转,所有人都在收拾东西,陡然有些伤感。
而那年,我们才大一,刚逃离一个时代,另一个时代我们在清水湾,张欢抱着班上的男生哭,她喝高了。
我们都喝高了。大家什么也不说,只是哭。32个人干掉了155瓶行吟阁。
我们在草坪上做着游戏,男女一对一搭配,张欢给她的搭档讲了个故事,那是个童话,四年后我们再次坐在草坪上,童话被遗忘了,我们一再提起的是,她的搭档为这个童话兴奋了整整一个月。
还有女生节我们送出的玫瑰花,我的已经忘记送给了谁,只知道后来又收到两个女生专门缝制的香囊。我们尽情歌唱自己的青春年华,在天堂隔壁,那是我第一次进KTV,然后,很多神奇慢慢地丢失了。
再看到张欢时,她安静地坐在我家桥头下,看书,搬一把板凳,脚下是缓缓流过的溪水,她安静起来像梦幻般,不存在于尘世间。两年后,我再次看到这样的场景,主角换成了朱聆,橘黄色的灯光下,她一个人坐在那,我推开门看了一下,内心有小小的触动,后来我才知道,她在我家过得很不开心。
很多东西我几乎就要遗忘。如果没有离别,我们会埋怨,生活不那么美好。
和小朱聆从火车站回来,惊诧她原来和我一样地喜欢步行。小朱聆问我,爱情是什么。她问对了。一个我至今也无法解释清楚的问题。我努力装作自己是个情圣,而多年前我努力装作自己是个情痴。
我们穿过金色年华,南湖的那条后街以前也常去,那是拉赞助的日子,经常地被人直接轰出门。我给小朱聆说,再走一次吧,这座校园以后走的机会越来越少。
上一次是穿过一个网吧,去小柯租的房子。王瑨买了个大西瓜,我们在房间里漫无目的地聊着,像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十点钟后我起身告别,南湖夜晚的灯光肆虐横行,施工地里的临时住房传出老式电影的对白,幽蓝的天顶下是大红的灯笼,我想到地狱之火,于是给初恋发去短信。
后来的一天我向她介绍,这是小柯,那个《七年原点》里诗写得特棒的。
那晚在鉴湖竞选完班干,我一路等着张欢,直到走进小树林,我才问,你有兴趣加入文学社不?我每次问这个问题几乎都带着不可置疑。散伙饭的时候,我跑到她那桌,聊着,一直以来觉得和她若即若离。此前我们在西院与鉴四的路上,我问,你以后咋办?她说再考博吧,我说小心考完博后再嫁不出去了。说完倒是自己先笑了。
然后我被人从桌子里拉出,直接放躺下,在沙发上我沉默着,眼色迷蒙。男生在一个小时里干掉了十件雪花,大家堆成一团,另一片区域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我们陆续被人拉起,脱离沙发,很多绯闻被翻出,在吆喝声中有人被要求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我想,难道这是谢幕?一代人的谢幕?
我的哥们去上厕所,路过可可西里,他们的散伙饭也进行了七八分,听说我在,他进来了,之后开始操蛋的一幕幕,带着人性的邪恶。哥们在市场营销的桌子上只干了两杯,来我这喝了不下四瓶,他和我同学说,这是原点的老大我的哥们,我创业的老大,我哥们的酒就是我的酒。然后一个接一个的人涌了上来,嫂子站在身后,眼圈红了,我抢过最后递去的那大半瓶啤酒,一仰头倒进嘴里,一个火红的烟头闪了过来,狠狠地摁在我右手上,熄灭了。
这些天,升升楼下没有拉歌的声音,听不见男生疯狂的临别表白,甚至公寓里半夜悄悄说话的声音都没有。这是四年来最平静的一年。没有人提起分手。酒喝了这么多年,故事越讲越淡。
只有今天,我们一大早去送老大,他即将飞往海口,我们一起喝豆浆、吃饺子、吃热干面,小小地拥抱了一回。有一刻,在九龙路口,我想起了点往事,喉管梗塞了一下,差点红了眼。有人问我,你什么时候走。我说23号。
我不想伤感。从2月13到6月18,我一直漫无目的地飘着,无声无息。记忆开始大范围地退化,人与事混淆不清,一些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淡,另一些感情愈见深厚。想过要给所有在乎的人写封信,一直都没能实现。
谈到酒,或者第五代。我会感触。
我说,第五代是无法替代的,没有人会反对。这么多年突然走过来了,又突然要各奔东西,有些不舍。想到再没有人能像他们那样包容我,会难过。
12号下午与13号下午我和松少在从文酒店喝了一下午茶,我陡然想起两年前在沈阳做访谈的日子,我喝到了极品的苦丁茶,香味至今难忘。更让我铭记的是上火车的前一晚,我刚好二十岁,拒绝了最疼我的外婆的挽留,独自来到武汉,第一回说要给自己过过生日,口袋里揣着两千多块钱,却找不到一个可以为之喝酒的人。
一年后在百味鲜,我将这个仪式给补上了。妹妹颜子一大早陪我去看桌子,点菜。晚上突然下起了大雨,我在三国英雄那拎着给女生买的橙汁,等小柯和王瑨送来的雨伞。舟哥带着感冒过来了,王睿还是以前那般帅,小柯依然素洁,小朱聆酒量正在状态,我们第五代联手也没能将她放倒,又被她给鄙视了。后来,我和舟哥在厕所里扶着肩膀吐。吐到第四回我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再抬头时蛋糕早已分完。舟哥被松少搀扶着提前离开,过马路时差点横躺下,后来过710停靠站再也忍不住倒在地上,收班的车开过来,舟哥在松少胳膊的支撑下扶着车子继续吐。第二天,舟哥说,胆喝破了,以后再不这么干了!我说,好。
可怎么可能不再这么干了呢?五月,王旭鹏和松少从北京回到武汉,这一回是在舟哥的老地盘上。本来说好王旭鹏最先拿工资,他做东,但因为松少头天晚上放了我们一鸽子,自己主动请缨埋单。
好家伙,四个人,四瓶三年制白云边,往桌子上一撂,然后挨个挨个地倒满。王旭鹏这小子太兴奋,一开始就下得很猛,眨眼功夫一杯见半,舟哥跟进,我慢慢悠悠地陪着,松少实际不大能喝白的,所以起初落后较多。
王旭鹏说,彭松你这哥们太不实诚了啊!接着把杯子往松少那一放,意思是你比比看,松少二话不说,端起杯子一口下了大半杯,快见底了。我当场就是一个汗啊,因为这一来我成了最落后的了,只能也猛地闷了一口。
整晚喝酒的基调就这样固定下来,一个小时不到,三瓶白酒下去了,松少率先冲往卫生间,接着是我,吐得天昏地暗。老板娘在旁边看得快哭了,卫生间一老被霸占着,我全吐在接水的盆子里,老板娘换一个,我吐一次,再换再吐,相当地配合。
王旭鹏最后不知道怎么地和舟哥又聊起了那破感情,每次聊起这玩意就没好事,舟哥端起杯子一仰头二两五白酒又下去了。我一看全都喝红了眼,也不管他们仨,径直端起剩下的三个酒杯,倒进水池。
松少电话我,星哥你干啥在?我说闲着无聊呢,松少说无聊就出来喝茶撒,我说在哪,松少说从文,我说你等等我关电脑,松少说你快点撒我在草坪热得不行了。松少说这话的时候正好是下午两点。
我们在从文的沙发上坐下,服务员端来两杯人参乌龙。我抱起一件枕头,阳光透过玻璃,不徐不疾地照过来。松少专注地看手机里的短信,从这个角度望去,他已经变得成熟了。
那一次,收到南江短信,他说,明天到武汉,周星你安排一下。
南江晚上十点的火车回绍兴,下午两点到达,我们决定五点开席。于是挨个点名。喊了王丹,加班来不了,清雩回家的车票已买好,头一晚在我宿舍借住一宿。最后,舟哥、我、小柯、王瑨、存存、奋天羽、PENGS、龙飞鹏全到了,还有正巧在我这玩的妹妹表妹两个。一帮人在大实惠,南江带了十年的绍兴黄酒过来。
这个局等了足足三年,舟哥问我,师兄能喝不?我说,相当能喝,于是我们两个又去买了两瓶白云边。后来我们开始点啤酒,第十一瓶的时候小朱聆走了进来!
那晚南江明显地喝高了,奋天羽被骂得要死,却一声不吭。之后是小朱聆,南江说,我是王丹的师傅王丹是你的师傅……一堆的逻辑题,纠结。清雩简直太有先见之明,及早回家了。以前老和师兄开玩笑,他理学院,我老说理科生闷。
九点已过,南江还没有罢喝的意思,我们只得将他强行架进出租车。馆子外哗哗地下起了大雨,地面一片水渍。后来,存存、奋天羽、我三个在武昌火车站继续听师兄念叨着那重复的几句话,哎,我们那可怜的奋天小羽毛。
第二天和妹妹穿过武大,来到东湖边,微风清晰地吹着我们,在很久前和一些不知所谓的重量级诗人喝过酒的草坪上,我们坐了一个上午。我想起几年前自己的那些小心眼和莫名的恨,很愧疚。而她讲起的事我总是记不清,小孩的记忆力实在可怕。
07年,我见到了邓序。
我不止一次地描述过那个场景,在升升正门,一双永不褪色的棕黄色皮鞋,这让我想起后来的棕皮手记,以及于坚。那次邓序没有批评我,认识了这么多年他都不曾批评过。石子是他的关门弟子,我不算,但如他所说,我和石子在他眼中都像弟弟一样。
那是五月,我们在美咪酒家包间喝酒,诗歌版聚餐,正是由他发起。我见到了很多传说中的人,石子、利利师姐、四两。很少有那样狼狈过,我几乎是一上桌就被放倒的,而且根本就没怎么喝,然后我迷糊地看着席间发生的一切,恍惚回到梦幻中的零五年在原点弄的那场或者诗会,石子在朗诵,高声朗诵,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曹五木的《名言录》,然后他就突然地哭了,因为爱情。他一直在敬我酒,我喝不了,他敬完就自个喝自个的。
我和小柯那时还是新人,特受照顾。小柯这些年一直保持着沉稳,时刻保持,三年里我只见他愤怒过一次,还是因为我,他捏紧拳头,恨不得把所有指头都调动起来,然后傻乎乎地问我,要不要喊人。
真是可爱啊,我每次想到原点里的人就觉得可爱。四两一直到最后才躺下,而且真躺下了,摔坏了一把无比结实的椅子,还一个劲说,不要管我,你们先扶其他人走。大由弗工闷不吭声地又喝多了,被利利和程程师姐送回学海。王丹和黎盼要回余区,我只能将手中的四两转交给小柯,去劝他们两个到我宿舍挤挤。可爱的石子第二天清晨留了张纸条在邓序的桌上,以及一条现在我已记不得牌子的烟。
后来我又见到了传说中的三原色的元老,莫杰。仔细想想,原来这发生在今年。我和他在百味鲜小喝了两个时辰,他聊起邓序,聊起三原色,聊起当年那8个人,聊起他们在东院酒馆煮饺子吃,聊起苏省醉得一塌糊涂最后在中建三局打了一夜的点滴。
然后我带着莫杰去了南湖,又聊起江湖上的是是非非,聊起我们身边的那些人与事,一直聊到理工大的成立。直到下雨,我们走回升升,一路不断躲避呼啸而过烟尘滚滚的卡车。我们没有发现一个好的可以喝茶的地方,于是来到我宿舍,这个很多很多人曾经来过的地方。我送给他原点的集子、报纸,送给他帮朋友做的一些诗集,送他坐上去关山的公交车。后来,他回广州给我发来短信,而再过半年,他将回湖南单干了。然后可以预见,一年两年后三原色的纪念集合也将出来。
只是那时没想到,仅仅一个月后,我在南京也遇到了,传说中的苏省。
每当想起文康这个小屁孩就情愿笑。文康讲,周星啊周星,你不能这么写!诗歌不是这样写的!你要是见到了邓序,见到了余区的黎盼,非得给骂死!
我想,他说这话的时候一定没有见过黎盼。而邓序呢,他有见过吗?
舟哥的老大,一个永远也无法取代的符号。三年多前,我们在去往狮城公寓的路上一个劲地谈诗。准确的说,是他在谈,我被迫地听。他谈,诗是这样的,我不以为然。因为我根本不知道原点是怎样的。
而他,我真不知道该叫他什么。他一定不记得四年前的事情了。
我试图提醒他,在推开房门的时候,他光着膀子,一只手支着头,有烟圈在额头之上扩散。他应该是盯着墙壁,在发呆,该不该起来呢?
“我这就代那仁慈的神来轻轻问他:/人啦,你该何去何从呢?”
我试图讲点什么,从袋子里抽出耶胡达.阿米亥,放在书架上。还有,博尔赫斯,他说不要了,你拿走吧。我犹豫了一下,放回塑料袋,不想和他讲,或许以后我再也不会写诗了,再也不会了!
我当然还记得,今年见他的时候,在鉴主楼侧。从西院大礼堂转出来,我一直想,能够讲什么呢?有些时日不见的人,一直没有好好讲一句话的人,小心翼翼不敢触碰的人,我需要的比喻都不显得夸张。如果少了小朱聆和小柯,我们两个会是什么样子?
如果少了他们两个,我只知道,我会尴尬。这最真实的想法就来自我再见到他时不知道是该喊,师兄好,还是该伸出手上去握一个。实际,我说的是,CAO,又帅了!
后来他、小朱聆、我三个步行去武大,拦还在病毒所做实验的小柯。这家伙倒好,愣是让我们等上了好一阵,后来我提议,去草坪坐坐,这个提议实在糟糕,此后又傻乎乎地在一家小店等一种类似蛋挞的东西吃,此后小朱聆去上她的新航道,我们三个打道回鉴湖,喝酒。
老成都火锅城,这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我拣以前和邓序一起喝酒的桌子,坐下。然后听他讲消失的这一年里的故事。以前一直觉得他会死掉的,现在不再有这样的感觉了。去年八月末还与小柯一起提他,小柯经过他曾经租住过的房子,和房东聊着这只怪物。
最后一次见到文康也是晕厥的一天。
我记得的是那天下午我们在鉴湖踢了场球,原点内部第一次在一起踢球,然后我想,是不是要买一面国旗,哪边赢了奖给哪边,这个想法不知道最后是因为国旗价格比预期贵还是因为走着走着忘记了就没买。
余区的根根、老包、王丹、郭锋、贺良貌似都来了,黎盼人在南昌,我们一直说踢球踢球最终还是没能赶上场子。那天我看到很多人第一次踢球,舟哥、奋天羽、文康,等等等等。文波踢的前锋,两年前我们在校报一起踢过场子,些许时日不见,球技大增。小朱聆后来做了门将,这些相继成为经典。
晚上是聚餐,黎盼终于赶回来了,中午饭都没吃,他从考场出来第一件事就是直奔火车站,四五个小时后出现在我们面前。王丹趁着踢完球与吃饭中间两个小时左右的间隙在我宿舍冲澡,然后上床补觉。根根老包很久没有见到老大黎盼,情愿陪他在宿舍边吹风扇边聊天。小朱聆和颜子去南湖貌似考一门军事理论的课程,说好提前一个小时交卷。
又是在大实惠,两桌,这顿酒算是给大四的送行,酒钱却是我敲诈文康和文波掏的。我坐在小字辈这一桌,舟哥在老字辈那桌陪酒。心情不好,我喝了五杯左右就出去吐了,这似乎比那年在美咪喝酒还锉上一些。
这疲倦的一天直到第二天凌晨六点多才结束。因为小朱聆心情更不好,于是黎盼、文康、松少、小朱聆、我最终留了下来,先是去劝走所有想走和不想走的人,然后将丹丹师姐送到F栋门口,然后走在去狮城公寓的路上。夜深,路灯的橘黄色穿过杨树阔大的叶子,斑斑驳驳地投在地上、手臂上、我们的眼睛里,这样的意境简直无法复制。我们又有讲各自的故事吗?这是最后一次送文波,我仿佛回到三年前和文康来他宿舍的日子。
从升升的草坪上走回来,不知道背影是否落寞,这些年来实际一直觉得自己很离群索居,不像外表展现的那样。
在楼道里,和班上最要好的朋友低声聊天,初恋昨天凌晨两点搭上火车走的,很多人从此星散。而倒数第二次的散伙饭,他拉着我哭了,一个大男人的居然为了第一张结婚请柬该送给我还是另一个朋友而纠结得哭了,他不断地哭,一次又一次,我抱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内心充斥着想找人干架的冲动,怒视每个试图接近我们的人。
而曾经,我试图去接近原点里的每一个人。
结局的无言总让人情愿去想,这不是真实的。然后我看到小柯偷偷地跑过来了。有时是我漫无目的地走到鉴湖,突然意识到小柯住这;有时是他藏着我身后,等待我抬头,瞬间被打动。
允许我矫情地交代一句: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们很少讲太多“有用”的话,坐在一起除了漫无边际的聊天还是漫无边际的聊天。有时仅仅可能因为很久未见了,就跑宿舍去了。有时我痛恨他就会无来由地骂,我在键盘上噼噼啪啪敲打着字,有时敲着敲着就不怒了,察觉自己原来是这么的孩子性。
而他,一直都还是那样。我们不聊梦想,不聊苦闷。唯独的一次是在鉴主楼侧。两个大男人站在那里,忧伤异常。这样的效果实在无法在女人身上体现,两个女人站在一起,要么是喜剧,要么是闹剧。
那是八月末的夜晚,还有微风,一点一点煽动着那些不曾表露过的感情。
然后,他说,不还有你吗?他说这个的时候也是那年,三月。我们曾经天真地以为,不还有那些东西在吗。然后考研结束,我惴惴不安地拨响电话,提前预备的台词没一句用得上,淡淡地交谈,轻微的粗口。挂完电话了还得想老半天,咋讲个话也这么失败的!然后只能借助酒,说,小柯啊你是读书之人,不是我和舟哥,我们都需要勇敢地走下去。说完发觉这样的话讲和没讲一个逼样。
小朱聆说小柯是狐狸。说这话的时候我觉得他们俩很暧昧。
昨晚我梦见了松少,接着梦见一份原点成员名单,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叫胡强的师兄的名字,我意识到原点网站是他做的,然后陆续梦见了第三代的师兄师姐,还有李萌。
赵静在QQ上问我,周星,你吃饭了没?我愣了一下,明白了,翠翠之前和我说过,一定要腾出个时间来给赵静,她也要请我吃饭。
第二天晚上五点半,她们在草坪等我,我迟到了。这是第六代私下请的饭局里第三次见翠翠,这个我从始至终带着的徒弟,却从没有教过一点东西的徒弟,我甚至连她的来历都不甚了解,只隐约知道她以前在师范读过。有时想和她静静地聊聊原点以外的东西,聊聊生活,但每次没说上两句又扯到原点头上来了。
而那年她还大一,我也仍是个标准的狗仔,新生才艺大赛,我是主要的采稿人,挎着个相机四处乱拍,然后看到翠翠上台去了,她在展示书法,当时就一感觉,这个人是原点的,她下台收拾字帖时我跑了过去。
赵静和栗付云是舟哥的部下。后来栗给我讲了个不算故事的故事,我愣了一下,真的,我以为那个人是小柯的。
而这次是在佳佳,我们拣了张桌子坐下,我说,有一回舟哥、刘翔和我正好坐这的。我总是喜欢这样讲,略带怀旧。赵静说大学四年没有单独请过我吃饭,还是付文龙提醒,她才反应过来,我笑了,可爱的孩子,我不得不承认,在原点,我最幸福。
那一年,南湖还没有建成现在这个样子,再往前一年,它完全是一片废墟,小柯他们在这片废墟上生活了一年,搬去学海。他们军训的时候食堂都没开火,宿舍在报到前两天刚粉刷完,还有潮湿的痕迹,那时吃的饭菜都是升升和鉴湖食堂用专车拉去支援的。
那一年,我压根不认识小柯,更不晓得木棉这个人。但我时常去南湖那片废墟,长长的泥巴路,行人很少,大家刚脱离高中胆子小得很,我和朋友某次酒后八人排成一排,横行在那条泥巴路上,吓得经过的小女生纷纷躲避。后来我们在南湖的废墟中间撒了长长的一泡尿,尖叫着有鬼哈哈大笑地离开,这无意地惊动了废墟深处的一只野兔,它仓皇逃走,留下一个模糊的影子。
以后的一年我没想到我会多次来到南湖,和原点的孩子漫无边际地聊天。有一次我们寻找到了个好去处,探幽般地在付文龙楼下的侧面围成一个圈,草势凶猛,我们需要担心的是不时钻进裤管的蚂蚁,圈外是桃树,桃树上结着青果。我讲,这是毛桃,一个月后可以吃了。付文龙听后很兴奋,他总是这样,带着惊奇的兴奋。我们坐到吃晚饭的时间,然后我固执地返回升升。也有一次我们去了南湖花园,在KTV我们待了一下午,一路说说笑笑,聊起原点下一年该干的事情,聊起各自的专业以及人事,那时我总是习惯给大家一个梦境,然后一起快乐地在这个梦境里睡着了。
此后我见到赵静是在篮球场,07年的冬天,满地都是路灯,模糊的脸,拍打篮球的声音,横过夜空的黑。
在原点,我不断地做着选择题,不管愿意与不愿意。我总是想,这是我应该背负的,然后某天和朋友走在路上,等他说我变了。很多美好的交情因为时间与改变而不再,我没有抱怨,见到他们我依然打着招呼,尽量装作熟悉得有些欣喜的样子。
我总是将很多原因归结于原点,小朱聆说,不是的,还有诗歌。我愣了一下,没说出口,诗歌可不就是原点么?
我应该笑着说这句话。
我说,我别无选择。松少明天就要走了,他又约我和舟哥吃饭,这或许是永别?送一个人是痛苦的,我不愿矫情地表达我们间的那种感情,很多和我们喝过酒的人知道,第五代是怎样的一个团体。
王旭鹏和松少开玩笑说,大学四年还没有去过亢龙太子。以后,我得了松少一个理,也强烈要求他来实现我们这个愿望。12号陪松少去太子定席位,包厢一桌最低消费880,我迟疑了一下还是劝松少改到花厅,只是第二天又改去了包厢。两桌人,二十好几个,法学系的,原点的,这样的奢靡实在不是我习惯的,我还是擅长路边摊旁若无人的吆喝。
松少喝倒了,虽然这是个必然的结果,但还是会略微地无语。小朱聆、施祺、小柯、王旭鹏、舟哥、我陆续地为他挡酒,还是挡不住。我扶着他在厕所吐,像舟哥以前照顾我时做的那样。法学很多女生哭了,我没看见,我只是几次路过松少的妹妹时狠狠地瞪了她几眼。
第二天中午,武媚请吃饭,晚上预订给了另一个徒弟张静,我在小柯的宿舍边商量集子边等王旭鹏这家伙。松少躺在床上像猪一样,而且晕厥的是手机停机,舟哥人在东院,最后只能让朋友从一楼跑到330去把他喊了起来。在鉴四见到王旭鹏时他还风仆尘尘中,带他去蹭武媚的饭,这家伙还装样子说这样好不好啊。
熟悉的乐乐,不熟悉的小包,武媚、施祺、王旭鹏、松少、我五个聚在一起,说好不喝酒,东家咚咚奔下楼拎来五瓶营养快线,说是能养胃。然后又点上一桌根本就不可能吃完的菜,五人大眼瞪小眼,在那里都没有多少食欲,只好一饱眼福。
回来的路上人散了,武媚这小姑娘从认识那天起就左一个学长右一个学长地叫得欢。我问她以后的打算,小姑娘打算保研来着,同志们,这可不是保我们学校的,小姑娘瞄准着南大,次一步选择是武大,这还不算完,她并不打算保她会计本专业,而是跨到金融来。我当时就一个汗颜啊。
小姑娘进升升后问我,回家的东西多不多,我说,除了本本和日用品,全捎回去了(我以为走时她打算来送我)。又问,有《平凡的世界》没?我说,有,地摊上某年某月大约两块钱淘的,90年代的货。小姑娘让我在楼下等会,蹭蹭地跑回去,拎了个袋子过来,一套精装本的《平凡的世界》,还没开封。后来看袋子才知道刚从卓越网下单回来的。小刘翔后来跑到我宿舍,说,哇,你这么财啊!我说,这是你师姐送的。
而再往前一年,我在咸宁的大街上走着,陡然接到张欢电话,秋天我回到学校,她递给我精装本的《生活在别处》,在西院回升升的路上我们一直聊着小说与久违的原点。
这或许是倒数第二本别人正式送的精装书,第一本是小朱聆,在精品店做了包装。我拿到手中,就猜到了,拆开一看,果然是《情人》。这样的默契很难取代,就像后来我不知所以地送了她一个枕头,原意是她想骂我了就骂这个披着羊皮的狼枕头吧,很便宜的礼物,没想到把她感动得要死。也不记得她是否有悄悄哭过?
不知我是否应该将故事再倒装一下。写了这么多天,手很是累,删删写写不知道该记什么更让人累。在原点每一天都发生着故事。有些我们称之为传奇。
第五代的传奇是舟哥。
毕业离校,舟哥也已搬出去住了,工作换了一家,依然在武汉。如今努力想去描述这样一位兄长,却是什么也讲不出来。松少今晚六点过五分的飞机,两个家伙给我电话时手机正放在桌上充电,迷糊地从床上跳下来。
我说,哪?
大实惠不食惠啦!菜价涨了……
你来就是撒,管我在哪请客!
接着是舟哥的声音:限五分钟,提头来见。
日。我匆匆洗漱,套完裤子,直接夹托奔赴大实惠,衬衣是出楼口后边走边套上的。接近正门的地方碰到龙飞鹏,他说,挂了!他说的是英语四级。紧接着就看到升升四处被人流挤出一道道有限的缝。
送松少走时抬箱子手黏上了不少泥巴,这个家伙有专车来接,在他钻进奥迪A8前,我说,不给个熊抱?
然后不知道怎么就碰上了小朱聆和颜子。
晚八点的时候我出了一趟门,去买饭。篮球场的灯光打开,我走着,一天的时间,校园基本空了。我终于看到,一对情侣抱在一起,在那里哭。
老板,牛肉炒饭!我这样叫道。
我坐在710上,去阅马场。车子在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路途上奔跑着,我抬头看窗外,以仰视的姿态观望这座城市。有一刻我觉得它有些像南京。脑子里于是不断地回放着那些片段,一些脸成了黑白色,这是我最喜欢的素描画像。
有时我自私地以为,原点是我一个人的。我不能容忍有人来侵犯,她只是我的。我这样想的时候就忍不住哭了,三年里我只为她哭过两回,还有一回,眼圈红了一下没哭出来。
我迷迷糊糊地在床上睡着了。天桥上站满了孩子,我挨个挨个地找,有邓序和石子;骑着车的黎盼一脸腼腆,周利利正在抚摸一只黑白相间的猫,小柯站在她身后偷偷地看;松少正和王旭鹏在打闹,舟哥叼了一根烟,眼神深邃;奇怪的是小朱聆蹲在角落里,抱着肩膀,我以为她哭了,我和她一个劲地讲话,她不理我;我开始去找文康,一直没找着,他变成了一只蚊子,在我耳边叫,我差一点就拍死了他;有一个打着架子鼓的人,头发灰白,旁边放着一把断了两根弦的木吉他;一个背着手的人怕是王丹;只有翠翠焦急地看着手机,偶尔抬头看湖边的草丛;她视线的那个方向我始终没有找到自己,我一直找一直找,一只脚跨到栏杆外面,我看见一辆大巴载着我正好穿过天桥,于是我跳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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