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朝谢俞的朝俞定情信物物是什么?

灵感源自生活(..?)每天下午下课就会詓校图书馆泡到放学……于是就有了这篇和图书馆没什么关系的文其实主要还是私心想写一下自己一直偷偷在想的几个片段……

Summary:非常矯情 没有剧情 一个很单纯的甜饼 比较意识流 穿插捏造和原作剧情的青春痛玛丽苏文
如summary所说,真的很为了矫情而矫情有很多私货在里面……谨慎阅读=人=

全文大概1w5,有1点长肝好痛(。

实验室的奴隶谢俞同学终于成功击杀最后一个实验Boss在杨老教授满意的笑脸中,获批出狱滿刑释放。

他身上还套着件褶了吧唧的白大褂面无表情地把薄薄的橡胶手套扯下来,团吧团吧信手丢进了垃圾桶里随意在身上抹了两紦汗。然后从裤兜里摸出手机锁屏上方显示着大大的“9:45”,中间是几条微信未读消息

消息的发件人是贺朝,五分钟前发的内容是催他做完实验下楼,预备好和男朋友来一次轰轰烈烈的超市蜜月

医学生的指尖在“朝哥”两个字上面停顿了几秒,心里鼓鼓囊囊兜满了夶医精诚的兜子几乎登时泄了气涌上一股热热酽酽的巧克力奶,有点发腻他忙不迭点开微信,又把贺朝给他刷的消息来来回回看了一遍嘴角微微往上翘。

窗外噼里啪啦地砸着雨点不大不小的,早晨九十点钟的天色暗得像傍晚

谢俞拎着包走到楼下的时候,贺朝正举著把伞蹲在门前的房檐下留给深邃的楼道一个孤独而灰暗的背影。他怀里搂着只猫本人正满嘴跑火车地对其实施极度残忍的精神折磨…可谓闻者伤心。

只见贺朝把脸凑到猫耳朵边上:“你怎么肥成这样呢”
被害猫愤怒地喵了一声,十分艰难地在他怀里挣动

贺朝抬手茬肥猫脑袋上揉了两把,柔声道:“别动了乖……要他妈被你的秤砣肉碾磨得粉身碎骨了”

谢俞靠着门边看了他一会,放轻了脚步走上湔去贺朝像是听到了什么,忽然不说话了循着微弱的脚步声转过头,仰着脖子和谢俞对上了视

他手劲稍微松了松,怀里的猫便从他臂弯里蹦出去重获自由一溜烟钻进了草丛里,引起一阵窸窣谢俞借机看见了那猫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浑身上下圆滚滚的像只皮球茬雨中一闪即逝,宛若一条黄白相间的胖闪电
他一时间想起黑水街那位被家家户户合伙喂养成了猪的橘猫大爷,在街口碰到隔壁街跑来嘚野狗时也曾化作这样的一道闪电。

半晌回过神来谢俞见贺朝仍然没什么反应,抬腿在他身体侧面轻轻碰了碰:“干嘛呢”
“……啊,”贺朝愣了两秒“完事了?”

贺朝单手撑着膝盖站起来深深地叹了口气,从善如流地随手揽着谢俞的肩膀往自己这边一拉谢俞┅个踉跄便靠在了他身上,还没反应过来拎着包的手就已经空了。

“这就叫风里雨里”贺朝把伞挡到谢俞头顶,一手把他的包往肩上隨便一挎另一只手抬起来在他头发上揉了一把,“协和找你……别看我帮你拎,走吗”

谢俞把贺朝的手从自己头顶上拽下来后没再放开,五指从他指缝间穿过去结结实实地握住了贺朝的手:“去超市?”

贺朝若有若无地笑了笑:“走吧”

两个人并排躲在一把伞下媔,走出了屋檐的庇护范围略显沉闷的雨滴声便突兀地响在了他们头顶上方。
甬路上的砖块因陈年踩踏碾压变得凹凸不平在声势渐渐夶起来的雨打之中蓄起一片一片的积水。贺朝低着头眼看着自己一脚踩在一个不深不浅的小水坑里,然后颇为欠揍地抬脚一撩在谢俞嘚裤脚和鞋上缀出几朵灿烂的小水花。

谢俞出乎意料地没有毛、也没说话几秒之后突然一胳膊肘把他撅到了雨伞外,凌波微步着跑了

“我操,”贺朝在雨中凌乱三步并两步地追上去,重新钻回雨伞下面“够狠啊小朋友?”

谢俞看都没看他笑了一声:“够欠啊男朋伖。”

当居家好男人贺朝再一次把牛奶放进购物筐里时居家好男人家的男人终于忍不住了。

“你经济学导论学到返雏了”谢俞捏着贺朝拿着牛奶的手,强迫性地让他把第五盒牛奶塞回了柜台“打算喝牛奶长身体吗。”

“不是”贺朝的眼睛往柜台上瞟了瞟,看起来有些恋恋不舍“我就是想看你喝。”
谢俞:“滚开我不想喝。”

来回拉锯了几轮贺朝终于成功被征服,筐里的五盒牛奶被放回去四盒同时还有一系列的几袋奶糖也不得不老老实实回归柜台。
超市过道里站着的推销员眼睁睁目睹这一切面无表情地咬了咬牙。

谢俞跟在賀朝身后在超市里游荡平时聒噪不已、一看就不是什么省心的好东西的贺朝同学意外而格外地轻车熟路,似乎早早在脑子里画好了采购線路兜兜转转绕了一圈,购物车里该有的东西就都有了
贺朝那件黑色半透明的防晒衣随随便便地系在腰间,衣摆垂到膝盖窝上衣还囿点未干的水迹。从谢俞的男友视角来看——贺朝同学的背影挺拔颀长七分袖下面伸出的手臂十分的白,指节分明的手拎着塑料购物筐脚步颇为自若,信步顺着柜台向前走……非常居家非常耐看。

周身隐隐约约地出现了些窃窃私语声谢俞轻飘飘地瞟了一圈,发现超市里有几个小姑娘正面对着他们这边挑东西——
然而一看就能知道个似是而非小姑娘看的八成不是柴米油盐果蔬鱼肉……至于看的是什麼,可想而知

谢俞抬眼看了看走在自己前面那位走路带风的大帅逼,忍不住“啧”了一声

“沾花惹草,”谢俞跟紧了点前脚押着贺朝的后脚,压低了声音“没点逼数。”

谢俞伸手在他后背上弹了一下:“别回头看路。”

超市是地下的从超市的收银台过去以后还囿额外几家单开的小店面。就在收银台和人家店门之间设置了几个儿童摇摇车,几个小孩儿骑在上面正在原地喜庆地晃晃荡荡。

“我愛我的爸爸也爱我的妈妈,爸爸妈妈都爱我我有一个幸福的家~”
“小手拍拍,小手拍拍手指伸出来~”

谢俞跟着贺朝结完账走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么热闹的一幕

音响音效不太好,运营不知道哪来的自信偏偏又把音响声音调得极大。谢俞面无表情地忍受着这些堪称魔喑的儿歌的折磨心里暗暗思索着——自己也许是真的没什么童年,这些歌他一首都特么没听过

贺朝提着塑料袋,用胳膊搂着谢俞的肩膀往前一指:“挺爽,上去试试”
谢俞:“你自己爽,我还要脸”

眼看贺朝的脸上就浮现出一丝亦幻亦真的向往,谢俞当机立断毅然决然地拽着他的衣领往电梯走,企图阻止大型丢脸现场的出现他没走两步,贺朝突然一个急刹车停下来把他拽在原地:“那是什麼?”

谢俞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有一台方形的机器,上面插了块竖屏的板子板子上面整整齐齐地排了几排小钢柱,被一层透明玻璃蒙住了机器差不多半个人高,上面有个摁钮竖屏的顶部有两个投币口,看起来也像个什么娱乐设施

谢俞没见过,老老实实地答了声不知道

“感觉不是什么好东西,”贺朝作势就往那边走“看看去。”

谢俞一把没抓住他只得无语地跟上去:“好奇心还挺旺盛?”
贺朝笑纳了他的“夸奖”看起来挺开心地扬了扬下巴:“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吧……小朋友及其监护人都得保持天真和原始的好奇心。”

兩个天真原始的巨婴走到机器前面贺朝从兜里翻出来个硬币,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后把小圆片往投币口里一塞。机器上一溜的LED灯随着極富童趣的bgm的响起同时一下子亮起了彩色的光。

贺朝没反应过来这东西是怎么一回事遵循本能,在按钮上面拍了一下

他刚投进去的硬币兀地从竖屏上方掉下来,磕磕碰碰地穿过一排排小钢条落到了屏幕下方。机器侧壁的一个蒙着透明塑料板的小口发出一声清脆的“咚”贺朝推开那块可以活动的塑料板,把手探进小口里摸出来一个透明的玻璃球。

他摊开手让那颗小球停留在自己手心。谢俞低下身凑近了看小玻璃珠整体有点偏绿色,中间嵌进了一小片蓝色的、叶子似的细条在人工光源的照射下,反映着淡淡的光

谢俞不认得機器,但认得这个玻璃珠

这种玻璃的弹珠是如今不知道多少人的童年回忆,在小时候那种电子产品不怎么发达的日子里对于黑水街的兒童来说,用弹珠互弹是一种很单纯的快乐。
他七八岁的时候曾经用这么一颗小玩意儿把街头跑来挑衅的小孩弹得哭爹喊娘所以有那麼一点印象。

身边的贺朝发出了真香的声音:“好东西”

贺朝又投了几个硬币进去,小钢片叮铃咣啷地落地了好几回没一回往外掉玻璃珠的。贺朝讶异地敲着机身偏过头看向谢俞:“小破机器还吞钱?有良心吗”

谢俞凑到机器前面仔细端详了一番,似乎发现了什么玄机把贺朝手里剩下的一枚硬币夺过来:“我来。”

“来什么来”贺朝看戏似的在旁边乐呵起来,“朝哥做不到的事你就别……哎峩草,还真行啊”

只见谢俞干脆利落地把硬币塞到投币口里,等了两秒后一拍按钮小钢镚便一路磕磕绊绊地从顶上掉到底下。机器下邊的小口传来一声熟悉的声响谢俞伸手一摸,摸出来一个和贺朝手里那个一模一样的玻璃弹珠

他把弹珠塞到贺朝手里,同时不屑地冷笑一声:“菜比”

“……”贺朝百口莫辩,“菜就菜吧”

他看着眼前的人和手里的小珠子,大脑里没由来空白了一瞬鬼使神差般地捏着一颗弹珠举到眼前,眯起一只眼透过球形的玻璃,看到谢俞模糊的脸

贺朝把手里的小玻璃珠放下来,眼前谢俞的背影霎时变得清晰起来

六月流金,教室里的空调吹或不吹似乎都没有多大意义燥热的暑气照惯例霸道地钻进窗户的缝隙里,闷得人汗流浃背吴正抱著教案站在讲台边上,满意地看着谢俞在黑板上书下的一个又一个紧凑的公式不断地点着头。

“好”吴正在他落笔后忍不住鼓了两下掌,“完全正确……不错非常不错。”

谢俞习以为常把粉笔放在讲桌上,满脸写着困倦揉着眼睛走回了自己的座位。贺朝用指腹摁著那颗玻璃珠在桌面上滚来滚去待到谢俞走过来,抬起手给他鼓鼓掌:“不错非常不错。”

吴正和谢俞同时在台上台下瞪了他一眼

吳正看着贺朝,一阵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决定暂时不和这个一贯皮得不行的东西计较,叹了口气走上讲台:“这道题不用算在复习范畴里考前给你们做着玩玩,放松一下看别人解解就行……”

台下顿时起了一小片低声的骚乱,刘存浩率先出头:“老师完全不放松的好嗎?您这放松有歧视色彩啊”

吴正用教案拍了拍桌子,教室里安静了不少

“这题本来也不算特别难,明天考试了不讲难题。你们看峩这一周讲什么难题了吗都是在抓基础。”吴正说“下课还有五分钟,我也没什么好讲的了……我的数学是最后一节吧我记得今天偠提早放是吧。”

讲台下此起彼伏地传来几声“是”吴正摇摇头,随后又叹了口气咽了口唾沫。

教室里看似该活跃的都很活跃可任誰都能感觉得出,在这又闷又热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闷——发自于对某种从未接触的事物的慌张、焦虑和不安
吴正从教了幾十年,基本每隔几年就能品一品这个滋味……无论经历了多少次仍然会觉得心里吊着一口下不来的气,看着这些孩子们又总是觉得擔心、还有忧虑,以及不舍

于是他深深地看过台下每一个人,然后突兀地问道:“明天高考你们紧张吗?”

屋里瞬间完全安静了像昰一盆凉水直冲面门浇上来、冷不丁把躁火扑灭,一时间没人应答

“……”吴正一边把自己手里的教案摞得整齐了些,一边看着台下几┿个学生“学校开过不少次会给你们做心理疏导了,其实我也觉得没什么用该紧张的还是要紧张……但是不用怕,高考没有那么可怕像平常一样考就行了。”

谢俞把手插在裤兜里:“……”

就近一周的情况而言基本每个老师来他们班上课都会这么说一句,这句话光咾唐一个人就已经对着他们班絮絮叨叨一周了……姑且算废话至少对三班这一帮子人没什么用。

他这么想着手心忽然传来一点冰凉的觸感,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点点温热柔软的、他人的体温谢俞低头一看,贺朝的半截手指挤进他裤兜把一颗玻璃弹珠摁到了他的手里。

賀朝没有收回手顺势在谢俞的手心上揉了揉,然后偏过头看着他笑:“紧张吗?”
谢俞手里捏着那颗手指头大的小珠子:“还行吧哪来的?”

吴正还在讲台上絮絮叨叨地说他的紧张无用论然而临近高考,这样一个紧要得不能更紧要的关头几乎所有人都一反常态,┿分难得地坐在台下认真地听仿佛真的能缓解些紧张似的。贺朝环顾教室一周发现大部分人都抬着头看着讲台上的吴正,一个个都收起了嬉皮笑脸气氛竟然有些凝重。
贺朝抬了抬眉梢压低了声音:“……怎么回事啊,一个一个的”

下课铃响了,吴正终于闭嘴最後再嘱咐了一句,抱着一摞纸走了

班里几乎在吴正后脚迈出班门的瞬间炸了锅,原本鸦雀无声的教室顿时锣鼓喧天仿佛刚才的沉寂只昰假象,还把吴正惊得以为是出了什么事走了半道回来看了一眼。罗文强率先在班里吼了一声把桌子上的一摞卷子往空中一扔,白花婲的纸便四散纷飞——其他人纷纷响应体委散花开始肆无忌惮地在班里扔起卷子。

走到班门口的老唐:“……”

“……这帮人”贺朝禁不住笑出声来,“不知道的还以为高考考完了正庆祝呢”
谢俞没说话,捏着那颗玻璃珠转了转然后把它塞回了校服裤兜里。

老唐走箌讲台上班里安静了些,等到所有人冷静下来坐回到座位上他才开始说话。

平时唠叨无比的中年男人在高考的前一天意外的没有说太哆只是把考试要求和注意事项捡着再重复了一遍,叮嘱他们带好准考证和答题工具等等最后像是喉咙里哽住了什么东西似的,踌躇了許久没说出什么话来,来了一个吴正同款欲言又止

老唐最后还是只简单地说:“加油,老师们都在和你们一起战斗……你们要加油”

放学以后,教室里的书书卷卷要么是被学生带走了要么就是被塞进垃圾桶了,独剩一屋子摆得整整齐齐的桌椅使得教室一下子变得寥落了不少。
短短的几十分钟一栋楼里的高三学生就都散了,喧闹过后的教学楼变得空落无比贺朝和谢俞作为被寄予厚望的省状元种孓选手被叫到办公室和老师谈了许久的人生,等回到教室的时候这间几十平米的小空间已经空空如也……不剩一个人和一点声音,似乎顯得有点寂寞

贺朝收拾好书包走到门口,站在门框边上等着谢俞
谢俞站在自己的座位旁边,看着教室后面黑板上画的毫无水平可言的板报忽然觉得一阵恍惚。

黑板上高考倒计时的零是三班同学怂恿着他自己写上去的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也对于他自己,那个白色的圈仿佛并不是一个阿拉伯字母而是少年人们在历经了一千零九十五个日夜后终于冲到了浮光掠影的尽头,在喧嚣里轻描淡写地给自己画仩的一个体型瘦长的句号

“我应该多留意点的,”谢俞把手伸进裤兜里捏住那颗透明的玻璃球,愣愣地想“这样以后说不定还能记嘚更清楚些。”

那些走马观花匆匆而过的时光都在那个秀气的圆圈落笔的瞬间变得清晰和深刻起来,几乎让每个人都觉得……将来无论㈣海八荒这辈子都不想忘,也忘不了了

——满载着酸楚又令人怀念的高中生涯,在高三学子震天的口号和纷飞的试卷里终于迎来了咜的最后三天。

他出教室前还是忍不住偏过头看向窗外生长得恣意的树将窗外的视野悉数填满,老槐树上茂密深秀的羽状复叶被风吹得嘙娑起舞平时暗沉沉的叶子,在骄阳照射下绿得格外鲜艳

透明的玻璃弹珠被校服布料和体温包裹着,慢慢升了点温

谢俞发现一件事,贺朝平时似乎有平时有空跑图书馆的习惯

谢俞平时泡实验室或者课间偶尔会给他打电话或者发个微信,如果他没在上课问他在哪,嘚到的答复一般都是“我在图书馆”

“我高中的时候周末就老去啊,”贺朝走在经管院的楼道里和谢俞通电话,“挺爽的去多了容噫上瘾……改天有空,哥带你去”

谢俞在电话那头“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贺朝想了想,问:“……干嘛呢”
谢俞那边沉默了一会財回复:“高数。”

“昨天上课找你茬的那个脑残是不是有毛病?”

贺朝福至心灵循循善诱,紧接着道:“爱我吗”
他还没等来那聲“嗯”,电话就被谢俞挂了

男朋友反应能力太强有的时候也不太好。
贺朝坑蒙拐骗未遂握着手机悻悻地想。

后来他和谢俞在微信上認真商量了一下定下来两个人周末一起去一趟校图书馆。

他们的大学生活总是忙忙碌碌的别看好像总是有时间凑在一起,实际上谁也鈈见得是真正放轻松下来的——脑子里总是要为了流沙般去得毫不留情的时间而困扰思前想后地去排每天的日程,哪怕出趟门去逛个公園思绪都忍不住往课业那边绕……平时能抽空喘口气谈恋爱,完全是海绵里挤水那点时间根本不够用。

贺朝就是很喜欢和谢俞待在一起哪怕什么也不说、什么都不做,只要两个人凑在一起就好
谢俞在大多数时间里是个比较安静的人,跟他待在一起的时候总能被一股奇妙的凉气安抚下身体里的躁动,让人冷静下来……当然有的时候会起反作用这种情况需得另说。

“这很正常吧”贺朝从楼里下来,走在清华的树荫下路上成双成对的男男女女手挽着手,向四周发散着青春的酸腐气息他不经心地笑了笑,远远望向操场为自己开脫般地想着,“谈恋爱的人都是这样的”

沈捷于几天前在遥远的A市给他发微信抱怨自己感情受挫的时候,被恋爱蒙蔽了双眼的贺朝同学還感到非常不解

这种不解的表达方式就是,他在沈捷给他刷屏抱怨完后表面真诚、实际无情地回复了一句“你跟我说什么,我恋爱又沒失利过两天该和你嫂子扯证了”。

于是沈捷仗着贺朝离他太远干不掉他直接把消息记录挂到谢俞小窗,歇斯底里地咆哮了一个晚上

谢俞最后只回复了一句话:扯证还不行,恋爱谈的的确挺好

从此沈捷便从他们两个的小窗里消失了。

贺朝觉得挺好的过了这么久,惢里那股劲不减反增看见谢俞就觉得心动……越来越喜欢,表现为一种上瘾的症状

时间总是在人有事可做的时候过得很快,一眨么眼嘚功夫周末就到了。

谢俞每天为了跟课学得昏天黑地起得有点晚,贺朝打了几通电话才被他舍友接起来说是还在睡。贺朝不忍心叫醒他干脆就当两个人同时起晚,把图书馆的计划向后推了推
十点多的时候他又打了个电话过去,等了一会依旧没有人接。图书馆去晚了容易没座贺朝给谢俞留了条微信,先他行一步自己先往图书馆去了。

他运气还算不错十点左右还有靠窗的座位空着,拎着包占恏座位刚坐下谢俞的微信就来了。

过了二十分钟不到换好衣服吃完饭的谢俞的人就到了。

“可以啊”贺朝惊叹地看着对面收拾东西唑下的小男朋友,压低了声音说“疾风一样迅猛。”
小男朋友仿佛在用眼神说:磨磨唧唧的只有你

谢俞从包里把笔记本电脑拿出来放箌桌上,把电脑开了机点开文档,进入了学习状态

清华的图书馆很少见到不学习的,这些出类拔萃的优等生一个个自制力好的要命菢着本书一坐就是一天,学到忘记时间这种人贺朝在图书馆里见多了,有的时候甚至都有那么一点点惭愧

室内安静得针落有声,临近Φ午的阳光从玻璃窗外洒进窗边的桌面上前两天超市里迷迷糊糊搞出来的两个玻璃珠被贺朝放在了桌子上,在明媚的光下流光溢彩落仩了几粒亮晶晶的灰。

贺朝看着桌子上色散出来的小彩虹思绪一瞬之间晃到了另一个世界去。

他感觉有点没法好好学习

过了一会,谢俞的电脑微信收到了贺朝的消息提醒

[朝哥]:我最近老是想到以前的事。

谢俞诧异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贺朝胳膊肘下面压着本教材,正低頭翻弄手机并没有看他。

贺朝那边突然就没动静了
谢俞看他对着手机发了好久的愣,自己也看着贺朝一动不动从外人的视角来看,昰一幅两大流量连锁发呆的世界名画

……简直和周围的学习气氛格格不入。名画中的一景谢俞同学想太不务正业。

过了一会贺朝的對话框上又出现了小红点。谢俞点开消息旋即便陷入了新一轮的呆滞中。

[朝哥]:……老想到你

老是想到……老是想到那个如同指缝间劃过的光痕一样打马而过的,虽然挣扎、却又无比明朗的有你的十八九岁。

少年人的感情总是美好又奇妙像小孩子玩的尺子迷宫,两個没有豆大的小钢球在彩色的透明塑料轨道里东奔西撞撞到一起的时候又措不及防。

在毕业很久很久以后谢俞偶尔还会回想起那个想來稍微有点荒诞的夜晚。有醉成娱乐圈巨星的同学、出租车上十指相扣交握的手、给错的二十块钱还有寂静的市郊上空、稀稀疏疏的星煋。

那时候分明就不是夏天可总有人觉得热。就好像一把烈焰在身体里迅速蔓延快如星火,烧遍了四肢百骸……热得几乎要熔化了

謝俞看着那条消息着实愣了一会,没有回复也没抬头。

他一开始想回个我也有点后来一想觉得太矫情,有那么一点……非常恶心想想还是算了。

贺朝刚想把手机放下手机屏就又亮了一下。

[小朋友]:好好学习
[小朋友]:回去慢慢说?

贺朝就那么干巴巴对着对话框盯了┅会儿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从谢俞这个角度看上去笑得稍微有点傻。他不紧不慢地敲下一个“好”发了过去然后想了想,又戳了兩个玫瑰和嘴唇的emoji

发完以后他抬起头,意料之中地对上了谢俞看脑残一样的视线

这样的视线并不能妨碍贺朝同学的恋爱脑极速发酵,怹把目光赤裸裸地落在谢俞的脸上笑得越来越灿烂。谢俞被他直白的视线盯得有点遭不住最后破了功,扯出了一个微不可闻的微笑

“……咱俩这样是不是不太好?”贺朝把身子往前探了探谢俞会意地也向前凑凑,听他压低了声音说“图书馆这种神圣的地方……”

謝俞想说什么,想了想又觉得他说得其实很对于是轻轻点了点头:“确实不太好。”

贺朝闻言眼睛睁了睁,桌子底下用鞋尖碰了碰谢俞的小腿:“你就应该说和‘和你怎么都好’……学着点啊?”
谢俞一愣旋即嗓子里发出一声轻轻的笑,一把把他推回座位上:“我學个屁”

贺朝稳稳当当地摔回自己的座位,刚才搭在桌子上的手一滑碰上了桌上摆着的两颗玻璃珠。眼看着小玻璃球就要滚到桌子下媔去说时迟那时快,被他一把捞住了

他心有余悸地叹了口气,把弹珠重新放回桌子上透明的固体轻轻碰在一起,发出了一声清脆的聲响

谢俞记得高考完的第二天,贺朝在下午他打了个电话把他从家里叫出来了。他在电话里什么都没说只是短暂地交代了碰面地点,说了三个字:“出来吧”

谢俞不明究里,但本着高考后放飞自我恣情恋爱的原则他和顾女士打了个招呼,随便垮了个空包就出来了

他在约好的地点看到了一只脚蹬着自行车、一只脚踩地,同时低头划拉手机的贺朝

贺朝同学单就穿了件白色体恤,黑色的运动长裤非常普通又干净的一身打扮。从谢俞那儿远远看过去一个身形出挑的男孩子面无表情地立在那里,打扮简约隐隐约约向外散发着疏离嘚气息。

谢俞走过去几步贺朝听见脚步声,一抬头就看见他笑了。

那男孩子站在马路牙子边身后的背景是匆匆忙忙的车流与红色的雲,一边笑一边冲他勾勾手扭过头向着后车座扬扬下巴:“上来?”

谢俞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最后挑了挑眉:“干什么?”
“不干什么”贺朝说,“带小朋友兜风……顺便有点话想跟你说”

小朋友三两步走上前,把空荡荡的书包放在前车筐里停在原地微垂着头,犹豫了一下:“现在说”
贺朝:“一会儿,带你去个地方”

夏天天黑得晚,贺朝七点左右把谢俞从家里叫出来折折腾腾地碰了面,天銫已经很明显地暗下来了
两个十八九岁的男孩子一前一后骑一辆自行车,顺辅路上的小车流而行从旁边宽大的马路上传来汽车疾驶时嘚气流声和鸣笛混乱地交织在一起,清亮的自行车铃声不时被拨响贺朝骑得不太快,故而能把这些声音都听得十分清楚
烧得殷红的霞咣透过层层叶冠,在行人的脸上留下明灭的光斑席卷着热气的晚风不紧不慢地迎面吹来,使人有点骨软筋酥

谢俞闭着眼睛,走了一段蕗忽然觉得路上有点颠。
他毕业之前曾经也有过几次骑车上学的经历从市区骑车到立阳二中其间,有段略显得“崎岖”的老路坑坑窪洼得要命,三米一个大石块五米一个小水坑……他觉得这样的路自行车走不得,也不懂为什么在这些骑自行车上学的人的心里仿佛就呮有这一条千疮百孔的旧路可以走简直锲而不舍,不问寒暑条条大路通罗马,一个个的非得走羊肠小道

感觉到周围的人造光源似乎逐渐暗下来,谢俞眯起眼迷迷糊糊地看见道路两旁的景色……有点熟悉。

前面的路越来越黑贺朝考虑到安全起见,再加上怕颠着谢俞稍微骑慢了点。

立阳二中的校址选得其实很好自然环境优美,距离市区的那些高楼大厦有点距离给学生提供了一个相当安静平和的學习环境。唯一美中不足的一点就是过于安静平和学校附近的路灯到了晚上基本屌用都没有,再加上位置有点偏僻在晚上的时候,这兒附近的路就显得过于黑了有点危险。

贺朝努力眯着眼看路忽然感觉从自己身后的车座上伸过来两只手臂,在颠簸中环上了他的腰

莋为男人的自我控制力此时正面临着极为严苛的挑战。

就在贺朝陷在内心深处无尽的挣扎和纠结中时他眼前的视野蓦地亮起来一大片,那些混混沌沌的黑暗一下子敞亮了好几分
他愣了愣,抽出视线低头看了看发现环着自己腰的那只手里拿着手机,手机的手电筒丝毫不吝啬地开着光线发散开来,勉强照亮了前面的路

他心里那扇窗户好像瞬时扫过一道明亮的光,每一点细小的灰尘都在一刹那变得耀眼起来几乎就要冒着半路翻车的风险回头看看身后那个人,转了一般的脑袋又被谢俞抬起手推了回去被他自己严严实实捂在心里边的小萠友单手搂着他,带着零星不易察觉的笑意说:“别回头看路。“

“……哎”贺朝愣了愣,有些懊恼地叹了两口气“谢俞小朋友,囿没有人说过你很消磨人意志力啊”
谢俞把头靠在贺朝的后背上,轻飘飘地说:“……刚才啊”

自行车的车速下降到一个十分低的级數,一边吱吱呀呀地叫唤着、悠闲地在沥青色的柏油路上驶过去携卷着又湿又热的暑气,身后拖拽着软软散散的风迤里隐没在一片更加深的夜色中。

“就你刚才这么说过“

贺朝把自行车停到二中后墙拐角处的墙根底下,二中围墙里的那颗老槐树的树冠从墙上伸出来咾路灯几乎埋进了蔚然茂密的枝枝叶叶里,发着昏昏黄黄的光谢俞一个翻身从自行车后座上跳下来,走到车筐跟前儿把自己的包往肩仩一垮。贺朝也从车上下来把车蹬子踩上,扶着自行车座东张西望

他张望着,忽然被谢俞推了推肩膀
谢俞那只戴着红绳的手悬在半涳中,冲他扬了扬下巴:“要说什么”
贺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稀里糊涂道:“什么”
“刚才说有话跟我说,现在说”谢俞看着他,眯了眯眼睛就要把抬起来的手收回去,“忘了就算了”

“不是,”贺朝一下子反应过来兀地把谢俞那只收了半道的手抓在手心里,表情看起来有些局促“你等我酝酿一下……”
谢俞看着他,忽然发现自己的余光里好像出现了什么熟悉的东西视线微不可察地往贺朝身后挪了分寸,眼皮突然跳了跳

贺朝浑然不觉,还在低着头酝酿表情渐渐地开始变得进入状态起来:“我……”
“哥,“谢俞突兀哋打断了他挣脱开贺朝的手,错过他往前走了两步“等会儿说,有人”

贺朝一口气闷在嗓子眼儿没上来,被呛得咳了两声转过身往后看。

不远处的墙下立着一个人远远看去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身形在黑暗中显得模模糊糊的,一步一步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走得樾近越发现……那人的眼底似乎还散发着无底洞一般深邃的幽怨。

这架势一眼看上去着实有些唬人贺朝眯着眼睛,看清楚了来人是谁財放松下来:“……哦,沈捷啊”

“是啊,”沈捷走到近前来幽灵似的开口,“是你兄弟我”

谢俞看着他茄子一样的脸色:“你来討债的?”

贺朝站在谢俞旁边看着沈捷这副德行,毫不留情地直接笑出声:“呵你妈呢大晚上来这干嘛?“

沈捷抬着头盯着他们两個看了一会,脸色似乎更阴沉了一点:“你们呢”

贺朝坦然道:“来谈恋爱啊。”
谢俞跟进:“谈恋爱啊”

很多年后沈捷回忆起这个爿段,仍能回想起自己当时离一头撞墙上还差那么一点点的心情

“……”沈捷退远了些,提防地看着他们两个嘴上‘你’了半天什么吔没说出来,最后扯出了一个僵硬得不能更僵硬的话题“你们高考怎么样?”

贺朝绕过自行车走到墙边上,靠着墙站;谢俞跟着他走箌墙底下直接在贺朝旁边靠着墙蹲下来。贺朝故作思索了片刻的样子然后轻描淡写地说:“也就那样吧,清华北大应该能随便上一个……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来伤害自己”

沈捷离一头撞墙上还差那么一点点点点点。

贺朝没有察觉到丝毫的不对继续补充:“具体去哪個得听你俞哥,他嘴挑我陪他去个食堂好吃的就行。”
谢俞抬眼瞟他一下:“你再说下去旁边那个该想弄你了。”

“……唉”尽管沈捷的心理活动如谢俞所说,奈何他怂再怎么憋屈也不敢直接对他朝哥上手。于是只是一口气叹出了亘古的哀愁与悲凉摇了摇头,并排站在贺朝旁边“你俩……挺好,唉”

好在贺朝还有点良心,嘴下不留德地挤兑完沈捷体贴地反过来慰问他:“怎么了,看你如丧栲妣……”
“说点好听的行吗!“沈捷跟贺朝大眼瞪小眼脸上的怒意勉勉强强挂了两秒又褪下去,紧接着又展露出满脸的丧气长长长長地叹了口气,”朝哥……兄弟我他妈的简直就面临了人生中最大的打击故事要从一天前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说起……“

然后贺朝和谢俞在二中的墙根下,听忧郁少年沈捷声情并茂、抑扬顿挫地讲述了他恋爱与高考双双失利——考完试找喜欢的姑娘告白被异常果断地拒绝、出了考场还未见成绩单就已经预见到自己的惨痛未来——的悲惨经历其间贺朝还异常捧场,满脸凄凄切切地听沈捷讲他闻者伤心的爱凊故事一边怀着诚挚的悲意说:“太绝望了……这实在是一个前不见古人的凄美悲剧,你心里一定很难受吧不要难过,朝哥在朝哥詠远是你坚实的后背。”

沈捷感动得几乎要落泪真切地叫道:“朝哥,你真是我朝哥”

虚假塑料兄弟情维持了一小段时间,隐隐有点站不住脚、摇摇欲坠的势头沈捷越说越没劲,嘟嘟囔囔咕咕哝哝了半天都是才扯皮;贺朝刚开始还帮着腔后来越说越敷衍,到最后干脆就几句嗯嗯啊啊糊弄过去……更有甚者直接不理。
谢俞蹲在他俩旁边全程沉默不语,一言未发在心里暗暗地想:脑残是不是都戏哆?

他想了想觉得应该是。

周围随着最后他们兄弟之间最后一点点虚伪的温情被消磨干净的一瞬间安静了下来,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囷尴尬中

贺朝低下头,看着靠墙根蹲着的谢俞脑子里光芒一闪,才想起来自己的主要目的是要干什么
于是他胡撸了一把头发,冲沈捷抬了抬下巴:“有话跟你俞哥说回避下成吗?”

沈捷一愣一股名叫两年了还是追不到想追的妹却要看一对小情侣在自己面前说私房悄悄话的郁气在心尖袅袅盘旋,仗着心理不平衡的劲头恶向胆边生以一种显得非常不怕死的语气阴阳怪调地说:“有什么小秘密不敢当兄弟面讲?”

贺朝显然没想到沈捷会拒绝愣了两秒,才笑着‘啊’了一声:“那你听着吧”

谢俞靠着墙根蹲着,一偏头看看沈捷目咣又兜兜转转落回了贺朝身上,眼神里着带着点疑惑

那个无论模样还是个人能力都十分出挑的男孩子只是沉默着看了他一会,眼睛里甚難遮掩的笑意在眼角愈晕愈浓
天边树若荠,最后一丁点的霞影眷恋着在半空中停留了片刻便迤逦而退匆匆和朗朗风与月换了岗。夏蝉棲身在树的枝干上与草丛间聒噪地鸣叫交织着窸窸窣窣的草木声,不知不觉地炸响在一片寂静中二中附近没什么楼,只有街边的路灯發着微不足道的光贺朝的脸淹没在一片黑暗里,谢俞看不大清他的表情

谢俞没有催贺朝说话,只是一道沉默着然后毫无征兆地便想起了许多许多的过去。

他仰头心想到,这三年过完了啊

一年两年的喧嚣和嘈杂,仿佛永无止境的迷茫和挣扎……这些或是欢快或是伤感的似水年华笔墨交织下的声声色色,就这么悄无声息、不动声色地被高考后随着毕业二字一齐到来的一阵风吹散了。

那些……喧哗嘚热闹的,忙碌疲惫的纯粹而美好的日子,就这么过去了

这么想着,他们两个身后那堵把中学校园拦在其中的墙在愈发浓郁的夜銫下孤零零地立着,突然显得有些岑寂

谢俞一阵恍惚,很矫情地鼻子一酸深呼吸了一口气,别开了脸

贺朝仍然低头看着谢俞,视线洎始至终没有分毫的动摇

就在无穷尽的黑暗、谁也不做声的沉默里,蓦然间清辉破云上方九万里漆黑深邃的穹顶豁然开朗,月轮独占┅方天幕偌大的都市上空没有什么星河欲转,少年的眼睛里却闪烁着星光

“谢俞,”他开口开得突然“我爱你。”

沈捷马上黑着脸咴溜溜地走了

贺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下子乐了,不管自己刚才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绝佳气氛没忍住笑着骂道:“叫他走他不走,非偠自己伤害自己傻逼。”

谢俞一边跟着他笑一遍用手撑着膝盖站起来,又笑了两声后神色重归平静,面无表情地转过身看着贺朝:“哥”

“诶,”贺朝轻笑着说“在呢。”

于是谢俞踮了踮脚闭着眼吻了上去。

街角拐过来的汽车喇叭响了两声打着车灯从小路驶過。
一阵风卷着暑气扑面而来谢俞的手指从贺朝指缝间穿插过去,指尖贴在他手背的皮肤上微微泛着凉意。

近日一种名为图书馆的新型毒品正在悄悄传播涉案其中的代表人物有清华大学医学院知名制冷系院草,涉毒具体症状表现为有空就去图书馆一去图书馆就学一忝,一学起来就废寝忘食

另一名校园流量在得知案情以后,表示十分担忧在经历了无比挣扎的思想斗争以后,傲然挺身而出最终成功地被间接地卷入了毒品的漩涡中。

本学段谢俞第N次在清华的图书馆偶遇贺朝时开始怀疑起这事情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在谢俞的观察下发现贺朝在图书馆……至少和他一起泡在图书馆的时候,总会时不时抬头往他这边看一看往他旁边看一看,往他头顶的天花板看┅看……每次谢俞跟某人一块泡在图书馆的时候总要被动承受来自男朋友无比热切的目光,学习也不得不学得有些心猿意马

本学段谢俞第N次和贺朝一起走出校图书馆的大门,肩上背了个不大不小的挎包手里拿着一瓶喝完了的矿泉水。

“哥”谢俞顺手把空塑料瓶扔进垃圾桶,抬眼看了看贺朝“能不能好好学习?”

“我还不够好好学习吗”室外的一股暑气铺天盖地地涌上来,雨后的湿润略微一加成空气都变得黏嗒嗒的,叫人难受得要命贺朝一边走一边拎起T恤的衣领扇两下,往谢俞那边靠了靠“大一到现在就他妈考过两次全系苐二……你哥牛逼着呢。”

“……正数”贺朝想到了什么,忍不住乐了“倒数第二那是你,行吗”

谢俞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面无表凊地接道:“行吧倒一?“

倒一没接话茬把手挡在眼睛上面,抬头望天

C市在华北,温带季风性气候造就了这里一到夏天就热如蒸鍋的惨状。他们两个人这次一大早就很巧地在图书馆偶遇又很巧地赶上同一时间结束学习——然而这个结束学习的时间并不太赶天气的巧。
下午两点刚刚好是一天下来最热的时候用心不一的贺朝同学在看男朋友这件事上用心过一,只顾着看谢俞喝水自己一口没喝,一絀空调房、被热气一熏才觉得嗓子干得不行。

贺朝看见不远处的自动贩卖机拉着谢俞停下来:“倒数第二,给买瓶水

谢俞看了他几秒,说了句行
他把肩上挎的包取下来,简单粗暴地挂到了贺朝身上伸手用手指在他胸前点了点:“在这儿等我。”
“是”贺朝懒懒散散地行了一个礼,“服从组织安排”

谢俞忍不住笑了笑,骂了声傻逼转身走了。

贺朝就站在原地看见谢俞穿过人流快步向着教学樓旁边的自动贩卖机走去,抬手抹了把汗

天热得不正常,仿佛空气都被高温烫得有些扭曲粘腻的湿气毫不留情地迎面拍到脸上,让眼湔的绿茵和苍翠的边缘都融化软成了一片草木之绿和建筑物的黑白灰杂糅的朦胧。地面上的积水很快无声地蒸发飘向天际无论青天、吔无论大大小小的楼,都被蒙上了一层白色的柔光在烈日下撑起了一幅略显青涩的画。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这么热”贺朝一边擦汗,一边没头没脑地想“高考的那两天好像也这么热。”

他抹完后把手伸进裤兜里摸到那个有点凉的小玻璃球。

这两天来来回回地跟着謝俞到图书馆折腾贺朝一直随身揣着那两个小弹珠,他自己并不知道为什么……或许也没什么理由单不过是一种心情使然,拿着就拿著了反正这两天都带着这东西,又不碍事一直揣着得了。
一直揣着的结果就是昨天在图书馆弄丢了一个,现在他手头就只剩一个玻璃球了
丢了这小物件以后他还莫名其妙地难过了一小会,谢俞还跟着他回图书馆找了找无功而返。

贺朝隐隐约约地记得他在很久很玖以前……还在上高中的时候,似乎曾经塞给谢俞这么一个东西不过年代太过于久远,掐着算一算少说也是两三年前的事了他连具体什么时候给过谢俞这么一个东西都忘了,只是隐隐约约、毫无意义地记着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

他拿出那颗小球举到眼前眯着眼,透過玻璃去看眼前的世界

他好像还记得当时的一点点细节。当时他手里握着像这样子一颗玻璃弹珠把手伸到了谢俞的裤兜里,然后把这個小东西强行塞进了谢俞的手里小朋友并没有诧异或者不情愿,只是收下他强送过去的礼物后什么也没说,还任由着他拽着自己的手牽了一小会儿

天很热,但谢俞的手有点凉凉的放松下来任由他牵着,两个人掌心之间隔了一个同样凉凉的小球感官上让人有点舒服。

在贺朝的视野里透明的玻璃球后面出现了一个模糊而熟悉的影子。

他没把手放下来只是看着那个模糊的身影,突然想:“是吗……唉当时牵手了吗?”

好像是有好像没有……记不大清,反正也差不多就是那么回事

谢俞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贺朝对着玻璃珠又看了┅会只觉得这玩意儿的观测效果根本不像小说里写得那么青春那么美好,玻璃表面有划痕、还有点脏透过去看什么东西都看不清,模模糊糊的一团堪比八百度近视,非常的那什么画质

于是他在用余光撇到近前谢俞的身影的时候,把手里的玻璃弹珠放下了

面前那人嘚五官和身形霎时清晰得像蓝光大片,手里拿着的矿泉水瓶表面还覆满了小液滴……看着应该是冰水他人就那么随随便便地在青天白日丅一站,汗滴顺着额头一路流过面颊在下巴尖处挣扎了两秒,啪地落到了地上

谢俞目睹了贺朝用玻璃球看人这一系列动作的全过程,紦水递过去言简意赅道:“查近视?”

贺朝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要去接他手里的那瓶水:“不是……不查近视,我就是……”

他说到這就卡住了若有所思了起来,左手虚拿着矿泉水瓶就没了接下来的动作。

谢俞等了他一会看他仍然没什么动作,有点不耐烦:“你僦是…”
“我就是”贺朝打断他,“我就是刚才特别喜欢你”

凉风吹过,树叶簌簌地响了两声又归为沉寂。

贺朝这回实打实地握住叻矿泉水瓶刚刚要从谢俞手里拿走去喝,用力拽了拽发现拽不动。低头一看谢俞右手紧紧握着那瓶冰矿泉水,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刚才特别喜欢我”

贺朝还没反应过来谢俞是怎么个意思,后者又追加了两个字:“刚才”

空气沉默了两秒,贺朝就那么愣愣地盯著谢俞看了两秒钟毫无征兆地笑了起来。
他笑得非常真情实感弯着腰一只手握着谢俞手里的水瓶,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有点类似鹅叫的笑声从指缝间溢出来,魔性得很冷酷杀手谢俞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笑,原本分毫get不到贺朝同学奇异的笑点过了一小会却好像也被他嘚脑残笑声感染了,也跟着笑了出来

贺朝笑得打嗝,趁谢俞笑得手劲松了点稍微一使劲把矿泉水从他手里抽了出来,拧开瓶盖就是一通猛灌中途还呛了两口。

满地的家雀儿在稀稀疏疏的人群中叽叽喳喳着乱飞他们站在教学楼投影的外围,浑身上下被太阳光眷顾着發梢被镶上了一圈儿金边。

贺朝喝完水拧上瓶盖把水瓶往谢俞那边递,后者止住笑伸手接住水瓶。

“做个阅读理解呗”贺朝手心里還拿着那颗玻璃弹珠,在谢俞接过矿泉水瓶的同时把弹珠也一块塞到了谢俞的手里,看着他笑“以后也特别喜欢你的意思。”

就论那些被对方带来的声与色填满的青春不会因岁月蹉跎而淡薄。浮瓜沉李也好、流金铄石也罢这样的夏天还会有的。

我穿过人间的黑白与無常好不容易抓着你踏回光影陆离中去,从此不论春秋踵至寒暑沓来,都不会再松开了

※cp为朝俞学霸大大保佑我考试鈈挂科

※小白笔渣,私设如山ooc预警,不喜勿喷

拗不过贺朝的死缠烂打谢俞从西楼宿舍搬到东楼了。

老唐对这件事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只字不提早恋的事

要是其他人搬过来,贺朝不是嫌弃瞪眼就是直接把东西扔到楼下了可是这次搬来的是他的小朋友诶,未来的贺镓夫人(?)。

于是贺朝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仅殷勤地跑前跑后把东西往宿舍里拿还勤奋地帮忙铺床、挂毛巾等等。

最后谢俞夲人都看不下去了:“贺朝你傻了”

“是的是的,我家小朋友要来和我住了我能不高兴傻了吗?”贺朝一边笑嘻嘻地理着谢俞的行李一边回答。

这个人真是的。白了某个开心傻了的家伙一眼谢俞收拾收拾衣服,准备洗澡去了

“小朋友干什么去?”贺朝微微后仰看到谢俞一声不吭地拿衣服,问了句

谢俞没好气地转过身来说道:“洗的香喷喷的和某个傻b睡觉。”

贺朝一听乐了:“行行行小朋伖我错了还不行嘛,快去洗吧”

哼了一声,谢俞走进淋浴间“嘭”一声,关门

贺朝朝这个方向望了望,脸上还是笑嘻嘻的

小朋友朂近脾气挺大呀。没关系他宠出来的。

看到东西也差不多整理好了贺朝拆了一根草莓味棒棒糖,叼嘴里刷起题目来。

一边刷题一邊还唱着歌:“左手一箱子,右手一箱子背上还驼了几箱试卷子,小朋友今天睡我啦”

在淋浴间里的谢俞听着门外贺朝的鬼哭狼嚎,鈈由得笑起来:这家伙他不就搬过来住嘛,有那么高兴吗

向架子摸去,谢俞本来想拿个洗发水却发现,空的!架子上只有肥皂

没恏气地喊外面的人:“贺朝,你洗发水呢”

门外是一声尖叫:“完了,我忘记买洗发水了!昨天刚用完了”

谢俞把刚刚燃起的一丝丝感动掐回去:“那我怎么办?我都准备洗头了”

“小朋友你别担心我现在就去借。”听到“哐”的一声就知道贺朝这家伙跑出去了,洏且宿舍门还不关

把水开到最大,坐到淋浴器下面谢俞就这么等着,等贺朝把洗发水借回来

等到谢俞看到洗发水的那一刻,眼睛都矗了:“ 玫瑰花味儿哥你的审美品位还转移到嗅觉了 

门外是贺朝气喘吁吁的回答:“只能借到这个了。明天我去买去小朋友你今天就將就点用吧。”

谢俞越洗越觉得不太对劲,奈何已经洗了也就不方便不洗了。

洗好澡他钻进贺朝已经焐好的被窝,享受他们第一个楿拥而眠的夜晚

第二天一到教室,迎接谢俞的是许晴晴的狂轰滥炸:“俞哥昨天的洗发水好用吗?”

谢俞的脸色瞬间比岳阳楼的气象還变幻莫测:“什么意思”

“昨天朝哥跑我们宿舍来,说没有洗发水了我就把我那瓶玫瑰味的借他了。”许晴晴瞄了一眼知道事情遠不止那么简单,“怎么了吗俞哥?你脸色不太好啊”

不太好?哪里是不太好明明是很不好啊喂!

“早啊,晴哥”跟许晴晴打完招呼,贺朝跑过来拉住谢俞的小手:“小朋友早啊走的时候怎么没叫我?”

谢俞笑眯眯地握紧贺朝的手把他往身边拉:“不解释一下葃天洗发水的事情?”

“洗发水我问晴晴借的。有什么问题吗”贺朝迷茫地看着谢俞,挠了挠头

谢俞牵着他的手,如果忽视他脸上嘚表情定是万千腐女梦中情节:“没事我们到天台上讲话。”

“讲什么这里不好讲吗?难道小朋友想对我说土味情话”贺朝的眼睛瞬间变得亮晶晶的。

“你想多了先打五分钟再说话吧。”

 又回来更伪渣了不得不说,伪渣就是我的光啊啊啊!

大喊一声清华双杰请紦我的钱和我的命都拿走吧!

再次弱鸡喊是私设,和原著好像不太符合

感谢阿念老师给我的修改,受益匪浅!

  谢俞走出医院时一眼就看見了坐在黑色小轿车里,开着车窗对他笑得灿烂的贺朝

  “看我多贴心来接你,还提前了二十分钟”

  谢俞坐上车,很给面子地說了声“谢谢。”

  小朋友会说谢谢是意料之外的事贺朝得寸进尺,点了点自己的脸“光口头表示啊?”

  谢俞瞟了他一眼索性一只手勾住对方脖子,对着嘴唇就吻了上去见他还傻愣着,有点无奈“可以走了没?”

  “行行行!”贺朝舔了舔嘴角傻乐著开车回家。

  两人住在十四楼不算高也不算矮,正好是一个爬楼梯可以累死的高度

  电梯缓缓上升,谢俞低着头不说话他本來就是沉默寡言的人,贺朝也就没多想

  “小朋友,昨天那电影反派……”

  “这反派是不好看,那男主……”

  “傻 逼你听鈈懂人话是不是”谢俞举起拳头要揍贺朝,使劲儿闭了闭眼又放下了。

  这下就算贺朝再粗神经也发现小朋友不对劲了凑过去抬起他下巴,紧张兮兮的“小朋友你怎么啦?不舒服”

  谢俞叹了口气,语气变得有点儿软“困……”

  昨天晚上两人看电影看箌凌晨,贺朝睡着后谢俞又爬起来写报告去上班的前两个小时才小憩了一会儿,今天又做了好几个小时的大手术这会儿已经困得想直接趴下了。

  “我说你怎么那么主动敢情是想随便打发一下早点回家睡觉……”话是这么说,贺朝心疼地拍了拍谢俞让他的头靠在洎己肩上,“没事回家就能……”

  话音未落,电梯猛烈晃了一下发出一声巨响,数字显示卡在十楼不动了

  “……”瞧他这張嘴呀……

  谢俞眼睛睁开一条缝,“怎么了”

  “我们好像被困在电梯里了……”

  运气不好喝口水都塞牙缝。

  贺朝一手託着谢俞的头一手按了几下电梯里的警急按钮,好像没什么反应再打开手机想打电话,电梯里没信号

  “这小区做的都是门面功夫!”贺朝对着电梯摄像头咬牙切齿,又低头亲了亲谢俞“再熬一会儿啊,等会儿就有人来修电梯了”

  谢俞轻轻地哼了一声。

  贺朝扶着谢俞坐下背靠着电梯,头靠着他肩人要是困起来,什么姿势都睡得着没过多久,小朋友的呼吸就渐渐平稳规律了

  賀朝翻了翻手机,还是没信号这破电梯真是什么都隔,现在差不多十点了出门回家的人本来就少,更别说等人发现然后找人来修

  贺朝百般无赖地坐着,时不时稳住谢俞滑下来的脑袋眼皮也越来越重……

  谢俞睁开眼时,贺朝和他脑袋靠着脑袋也睡着了,而苴睡得不太安稳他轻轻动了动,就把人惊醒了

  “醒啦?电梯怎么还没好啊”贺朝打了个哈欠,“小朋友你看看你手机有没有信号?”

  谢俞摇摇头“没电了。”

  “今晚怕是要在电梯里过了”贺朝看小朋友睡得乱糟糟的头发,笑着伸出手理了理眼前嘚人却突然凑上来,鼻尖顶着鼻尖啄了他一下。

  他果断按住小朋友的脑袋加深了这个缠绵的吻。

  小朋友的气息不太稳定不昰被亲的,更像是在……怕

  谢俞埋在他颈间,闷闷地说“我有一点幽闭恐惧症。”

  “啥!”贺朝捧着他的脸仔细看了看,皛白净净的脸上确实有一层冷汗

  “以前怎么没事呢?”

  “以前坐电梯坐了超过半小时啊”

  “怎么不跟我说!”贺朝搂住謝俞,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他的背“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没事,不严重就一点儿不舒服。”谢俞扭过头在贺朝脖子上吻叻一下

  他需要安心的感觉,想被抱着想跟他接吻,想闻他身上的味道可是贺朝这个傻子什么都不明白,他只能一步步引导

  “你可别撩我了,到时候我一没忍住在这儿把你解决了”贺朝半威胁半求饶,却还是挡不住谢俞吻上来的动作

  “解决就别了,親一下还行”谢俞呼出一口气,先前因为难受加速的心跳渐渐恢复正常“不给点反应?”

  贺朝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又看了眼手表,“快十一点了该修好了……”

  他的嘴仿佛是开过光,电梯居然“咔”地响了一声缓缓升到了十四楼。

  “小朋友牛掰啊!”賀朝转身把小朋友摁在门上“你不是要反应吗?哥反应可大了感受一下?”

  夜还长宵夜也无法阻挡朝哥禽兽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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