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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靠投资获取第一个100万？（中）
投资理财小知识 第14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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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两只蚂蚁
测量，绘制地图。（怀表，竹竿，卷尺。——》准确经纬度。生存技巧之一。）
纬度34点79，经度56点38。
交叉处是一座在黄金时代属于小规模的城镇，在新世界被称作20万级坐标，能够在比例的地图上，也正因为它的小，才得以在那场被神学家称作“末日审判”的浩劫中相对保存完整。高空俯瞰下去，便是坍塌的高耸建筑，颓败的墙体，腐蚀严重的旧时代机械品，像一头巨兽的骸骨安静匍匐在落幕将近一个世纪的文明之上。
经过一个世纪的地毯式搜刮和挖掘，能够在核冬天过后二次利用的资源尤其是金属资源，早已经从这一类荒废城市转移到寡头们手中，成为战争车轮中的一个个零部件。对于被排斥于城市之外的第二人类来说，金属是一种媲美漂亮女人的稀缺奢侈品，当然，对这个时代的人类来说，所谓漂亮，至多也就是五官端正，保留起码的女性特征，如果皮肤不至于太过粗糙，那就更加完美。
所以就有了专门搜寻金属的拾荒者，以此来换取维持最基本生存条件的食物和饮用水。在这座城市外围，两个反差鲜明的身影匀速走来，走在前面的人类拥有正常体型，身高和体重的比例符合新世界的比例，戴着一副并不普及的黑框眼镜，一块镜片已经龟裂，一头凌乱的黑色头发，身上的衣服缝补，但这在占新人类78％的“短生种”中已经是一件很时髦也很珍贵的实用品，身后背负一张材料驳杂的单体弓和装有一捆木质箭矢的箭筒，很难想像这张原始色彩浓重的单体弓在主人60磅拉力的牵引下，能够将一只50米外的蝠鼠射出一个窟窿。
他身后的同伴却异常健壮魁梧，240磅＋的体重，205cm左右的身高，这种体魄即便放在被新文明眷顾的一小撮特权阶层中也相当惹眼，这类角色在荒野上必须具备足够的技巧才能满足身体的基本生理需求。
他身体覆盖一件简陋的兽皮套装，缝补面积达到85％，陈旧却并不破败。手中持有一根长达40公分的黑色金属长矛，矛头闪耀着金属特有的冷艳光芒，这样好玩意在地下市场起码能卖上一百粒欧盟币，当然前提是买家是个有良心又不会强取豪夺的好人，问题在于这样的好人往往无法在“劣币驱逐良币”原则下的黑色集市中生存下去。这种让人垂涎的金属材质成品，假使不加掩饰地暴露在公众视野，完全等同于自杀。
“泰坦，等我们攒够钱了，就去老约翰那里买两套超a的盗版生物性殖甲，说不定我们身上也有一两个芽数，之后不管是自身进化，还是卖给中介人，都能让我们衣食无忧一两年，运气再好点，就能帮你找到合适的女人，让你成为真正的男人。”说到“男人”，身材与强壮无缘的年轻人表情并不丰富的脸上浮现一抹笑意，而比他还要神情古板的魁梧青年则露出一丝尴尬。
“不过按照我们目前的积累速度，综合潜力值和幸运值，大概还需要28年。”年轻人推了一下因磨损严重而异常光滑的镜框，神情自嘲，不过没有新世界“弃民”脸上最常见的麻木和颓丧。
28年，在病态的亚文明圈，都足够繁衍出两代人了。
壮硕青年还是没有开口说话的意图，两人自幼相依为命，也养成了比较一般赏金猎人搭档还要出色的默契，“泰坦”知道在他阐述**的时候并不需要自己赞同或者反对，那毫无意义，而且浪费热量。
在食物稀缺的新世界，尤其是他们这群生存环境恶劣的次等人群，哪怕是高频率说话都是一件很挥霍热量的事情。98个音节，那就是意味着一小颗来之不易的火蜥蜴熏肉。不过前者发现法语和英语的交叉阅读能提高自己的逻辑思维能力，这对于一个自打记事起兴趣爱好便仅限于制表的家伙来说，无疑是个没办法用理性解释的小叛逆，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中止对各种法语和英语的摸索，
这已经不是那个可以哗众取宠的年代了。
顺从本能，并且将它发挥到极致，就是亚文明圈的第一生存法则。
背负单体弓的年轻人率先步入荒城，沿着主干道向前进发，它是一条倾斜度30左右的斜坡水泥路，路面已经坑坑洼洼，覆盖有大片的苔藓，与他们那个第4世界有点不太一样，这里有许多在核冬天笼罩下的陆地上并不适合生长的高大树木，而那些被视作禁区的核爆炸核心圈范围内，连灌木甚至是苔藓类和蕨类植物都难觅踪迹，所以根据一块区域的植被茂密程度来判定放射度是必须具备的常识，年轻人走在斜坡上，望着两旁并不常见的绿色，并没有因此而松懈，天晓得这里有没有潜伏的大型穴居物种，蛙曾经用无数个鲜血淋漓的事实向他们证明过，一条污染程度不高的河流附近，总是隐藏着数不清的各色猎手。
依此类推，越是巨大的废墟，越是貌似安详，便孕育着越大的未知，而未知往往意味着致命的危险。
所以他们并不急于进入大楼或者下水道进行探索。
“泰坦，听说西部沿海有很多百万级的黄金时代旧城，甚至是500万级和千万级，你能想象它们的规模吗？”年轻人走到斜坡顶端，走向一辆停在一栋大楼阴影中的车架。
在油漆剥落后的辐射侵蚀下，车身会以每年每英寸8000ths的速度腐蚀，所以他这辈子接触到的所有车辆或者说车架其实在几十年前就只剩下一具骨骼，他所做的无非是赌一睹运气，看能不能搜寻到一些轮胎橡胶或者人工合成材料，这玩意在地下市场也值点钱，而且最重要的是这种小钱基本上不会给他们带来阴暗中的眼红，恰好又能解决他们一两周的食物。很可惜，这座在他私人地图上标志为o17的地方并不像p123那样是一个能让他们发笔横财的福地。
身材魁梧到近乎累赘的青年摇摇头，他这十多年始终遵循蛙的叮嘱，避开所有超过80万级的城市，因为已经探索出来的80万＋城市往往都65％被“公爵”和几大军事性质组织占据，剩下30％则被各个级别的公司分割，最后仅剩的5％，十有八九极度不适合人类居住，或者被大规模的高等黑暗物种侵占，像他们眼前这座起码放射度在水准线以下的小城镇，如果地下管道和隧道没有充斥棘手的变异生物，那意味着他手里地图上的o17具体坐标能值上不少枚铜板，可这一切前提都建立在o17是一块处女地的基础上，第4世界如他这样一边拾荒一边做一名伪地图员的家伙泛滥成灾，这也是他没有兴高采烈的原因，在污染严重、异种横行的第4世界，盲目乐观比各种瘟疫还要不可救药。
走遍城镇。
一无所获。
除了一张o17的粗略城市规划图，如果仔细观察这幅一半出自爱好一半出自牟利的图画，就能发现只用目测和一根铅笔就完成作品的眼镜青年有相当水准的绘画实力。
幸运的是他们除了遇见一些零星的啮齿类和鳞甲类小型生物，并没有碰上喜欢在城镇当作后花园的大型食肉动物，而不幸也随之而来，因为这意味着他们必须为食物储备担心，如果再不进行新鲜补给，他们的存储量就降低到警戒线，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所以有一双漂亮金色眸子的壮硕青年在放下包囊搭建一个简易帐篷后，就拿着短矛和一柄自己打磨的匕首以及一捆白丝去构造陷阱，陷阱的优点在于哪怕是捕捉一些可食用肉占身体比例不足十分之一的啮齿类动物，体能支出方面也不亏本，否则让同伴用单体弓去射杀它们，不说针对它们在众多掩体下狡猾的无规律跑动成功率是多少，即使实力和运气都不错，消耗的能量也相当可观，所以若非体型足够份量的猎物，那个在帐篷内的年轻人一般不参与狩猎行动。
“泰坦，回头我们应该再去y659收集几捆蛛丝，否则不够用了。”从包囊掏出一只工具盒的眼镜青年嘀咕道。
右手戴有一只红手套的泰坦点点头，安静走向远方。两人之间热衷制表的年轻人说得相对多一些，而他做的更多一点。他现在手里的丝绳状白线是红肚蛛吐出的蜘蛛网，异常坚韧，弹性极佳，他曾经用它活活勒死一头幼年的剑齿虎，虽然是幼年，可那也是体重相当于3个成年男人的猛兽，现在的剑齿虎与曾在万年前被大自然淘汰过一次的物种除了獠牙相似之外，具备了更加健壮的四肢，耐力提升了数倍不止，因此重新成为生物圈的宠儿之一，与剑齿虎一样，让人类眼花缭乱的物种在演化道路上突飞猛进，试图撼动人类在这颗星球上的保持数千年的统治地位。
相对清瘦的年轻人打开那只制作精良的长方形工具盒，紫色，有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应该是木质，可却从没有在任何地方包括黑市和地下拍卖场看到类似的材质，木盒里整齐摆放有镊子、折表器、钳子等大大小小近20样物件，做工精致，超出第4世界标准手艺许多个级数，有着与第4世界粗糙、野蛮等标签格格不入的细腻、精准和纤毫。
掏出一只半成品的金黄色怀表，戴上放大镜，他聚精会神地完成早就在大脑中酝酿成熟的下一个步骤。
这就是他9年来最大的也是唯一的乐趣。
他有一双十指修长的手，也许算不上漂亮，但有着让人嫉妒的健康色彩。
他不知道制造一块大量零件细致到微米要求的怀表难道有多大，又需要哪些种类的能力，他只是纯粹喜欢这种仿佛在亲手构建一个微观世界的感觉。
58分钟，完成任务。
比他预想要快2分钟，将黄金色怀表重新戴回脖子，收拾完毕工具盒，拿出盒子角落方格里的一枚拇指大小陀飞轮，这是机械钟表的一种基础调速装置，用作抵消地心引力产生的误差，它是他闲暇时的小作品，曾经有个应该可以称作伙伴的同龄人向他索要过，他完成了，最后却没有机会送出去，不舍得卖，更不舍得丢。
泰坦在预料之中地空手而归，不过他已经布置下零零散散十几个小却刁钻很辣的陷阱，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每隔1个钟头去查看一遍，看看有没有倒霉的猎物撞进去，其实他最擅长的还是大型的连环陷阱，以落入小陷阱的小型猎物做诱饵，诱捕生物链上一级的动物，层层递进，曾经堪称战绩辉煌地用一个子母陷阱狩猎到6头猎物，从最小的变异鼠到腐犬，最后一个上钩的是战利品竟然是一头罕见的双头北极熊！他们身上的衣物就来源于那头运气差到极点的恐怖生物，而它的一只爪子和两对眼珠都被当成战利品保存下来，而一只冒生命危险贱卖给二手贩子的熊爪就值1100枚铜板！
他们这两个不折不扣的穷人这辈子第一次见到那么多第4世界里唯一的“硬通货”，沉甸甸的吓人。
黄昏来临。
在身体肌肤直接沐浴阳光等于自残的新时代，夜幕的降临显得极其缓慢，可一旦进入夜晚，便彻底陷入漆黑，因为除非大的人类群聚据点，否则哪怕是一点点的人工光源，也会引来大批虎视眈眈的狩猎物种。泰坦第一次出去巡视仍旧没有收获，第二次却提前回来起码半个钟头，不等正在翻阅一本《基维百科全书》的青年开口询问，泰坦递给他一样充满先进工业化气息的新鲜物品，“追踪猎物的时候无意间发现这个。”
这是泰坦今天第一次开口说话，一口纯正地道的英语，在乱七八糟乌烟瘴气的据点酒吧里，这种腔调本身就比任何甜言蜜语更让女人来得兴趣盎然，还有性趣。
偶尔听说过一次，但凭借直觉和对机械电器的一点皮毛知识，眼镜青年确定这就是摄像头。
一座荒城哪来如此崭新的摄像头？
他想不出任何一个对他有利哪怕是无害的理由，所以在看到它第一眼的时候就开始迅速收拾行李，撤。
见泰坦已经整理好包囊，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将那颗充满诱惑的摄像头砸在地上，一脚踩烂。
在荒野中，一个弱者可以拥有一把价值远远凌驾于价格之上的枪，但绝不可以携带太多让人垂涎却又没有相对应价值的昂贵物品，就例如这个绝对能买一两个标致女性的摄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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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沉默的代号（能坚持5万字，就会很顺畅了～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现在就开始收集一下“术语”。）
几乎同时，这座放射度与眼镜青年猜测误差不超过两个百分点的城镇外，东西两端同时尘土飞扬，两组车队浩浩荡荡分别驶向贯穿o17的主干道入口，其中东面队伍由一辆吉普带领，一辆经过初级改装的装甲车殿后，中间是3辆货车，两辆车厢完全封闭，而且还不是一般厚度的特制车皮，其余2辆则马虎许多，只是树立两排铁栅栏。
领头羊吉普车以漂亮的甩尾骤然停下，谁都清楚漂移这类花哨动作对轮胎的磨损颇高，能开得起这种“大玩具”并且还能如此“败家”的角色，似乎并不是一脸络腮胡四肢粗壮充满雄性激素的野蛮男人，率先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条腿，修长而圆润，套在精美性感的黑色蕾边丝袜内，这自然而然是一条充满美感的女性大腿，穿着与荒野极不符合的黑色高跟鞋。
她拥有一条不需要脸蛋就能让所有大腿控牲口们跪倒膜拜的美腿。
除了那对令人垂涎的黑丝长腿，她还有一张冷艳的脸庞，挺翘的臀部包裹在短裙里，一件制作华美的紧身西装，俨然黄金时代里职场上的顶尖精英女性。她偏偏还有临近180cm的身高，即便在这个所有物种都在疯狂进化的时代，她在女性中绝对鹤立鸡群。
这样的旖旎美景，出现在粗旷的大背景中，矛盾得让人尖叫。
可随着她现身后一同下车的货色，却与阴柔一点都不沾边，身高都在一米八左右，肌肉异常结实，并不遮掩全身的装束下腹部六块肌隆起，胸毛旺盛，叼着时下最流行的“婊 子”牌香烟，当然，他们最让人惊心动魄的还是手中的制式武器，都是黄金时代的流行枪型，能大批量产，性价比较高，例如7点62毫米的老式ak47，g36也不在少数，这些人扛着突击步枪走下车后就聚拢在离长腿眼镜娘五六米外的地方，窃窃私语，眼睛却全部聚焦在她玲珑凹凸的身躯上，时不时轻轻发出意味深长的野兽笑声。
她全身上下只有一处细节不属于诱惑范畴：在她呼之欲出的胸口附近别有一枚徽章，也正是这样不算太显眼的小东西，阻止了她周围几十号雄性对她由思想犯罪转向实际行动，要知道她身后可都是手持枪支的壮汉，是随便拉出一号都能屠光一个“弃民”小型据点的人肉机器。
她似乎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下车后就拿出对讲机，因为背对众人，所以她终于流露出一丝不满，用德语询问道：“乔，是谁把这家pwc排行榜上中下流的公司列为2级优先序列合作伙伴？简直毫无效率可言，真不敢想像它怎么能在72号神降区生存下来。”
似乎听到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应该坐在办公室享受过滤后阳光、喝咖啡看报纸的美腿眼镜娘皱了一下眉头。
一个短小精悍的男人从吉普车上跳下来，他是这辆代表身份地位的吉普车的驾驶员，也是它的主人，身高不足一米六的他刚刚爬到驾驶席，用鼻子使劲闻长腿美女屁股呆过的位置，然后坐上去，仿佛要感受她剩余下来的余温，然后透过窗户瞥见她那双在床上一定能夹死任何男人的长腿，第一次见到这种尤物的他从脖子里发出压抑的嘶吼，眼睛炙热，死死盯着那个其实见面还不超过3个钟头的妞，脱下裤子就开始**，持续了大概3分钟，他就缴枪投降，要知道在寻常女人身上他能够一战到天亮，号称约翰逊公司的头号“持久战”高手，由此可见那个不带枪却别有一枚徽章的美女是何等诱人美味。
比穿上高跟鞋美女矮了足足一个脑袋的男人走向她背影，发现自己裤裆里的玩意很争气地雄壮起来，他就这样打量着她那严严实实包裹在西装裙里的臀部，毫不掩饰自己的生理现象，显得有点肆无忌惮，在他正在犹豫是不是直接走过去贴上她美妙屁股的时候，突然本能地察觉到一阵冰凉的杀机，犹如被一头色彩斑斓的毒蛇给盯上，他停下脚步，如临大敌，手也第一时间握住别在腰间的格洛克17。
看似无害的柔弱眼镜娘已经转身，没有羞涩，没有耻辱，更没有愤怒，她只是不带任何感情地望向这个绰号猴子的“合伙人”。
“等完成任务，我会把它剁下来喂野狗。”她轻声道。
猴子愣了一下，有种不舒服的压迫感，可他毕竟是单位数成绩破两位数的实战高手，阴沉沉笑道：“要是你亲手剁，我一点都不介意，问题是到时候皮带谁来解？我自己？还是你能蹲下来帮我一把？”
猴子身边与他一同出生入死的猛汉们哄然大笑，怪叫连连，能调戏一个在文明圈内百万级大城镇都见不到的妞，还能按小时计算薪酬，还有比这更舒坦的活？
“你很迫不及待？”那位眼镜娘微微一笑，这一笑的妩媚，杀伤力实在过于巨大，一群牲口目瞪口呆，有几个免疫力弱的还情不自禁流了口水。她果然是一个能够通杀长腿控、御姐控、制服控和熟女控的完美“姐姐”啊。
就是这样一个貌似除了诱发雄性荷尔蒙暴增就再没有实质性意义的女人，突然给人一种标枪的错觉，随时撕裂一切站在她对立面的敌人。
“哥谢尔小姐，一切准备就绪，是不是可以通知你们培斧军工的小伙子们准备半个小时后进入战斗？”一个头发雪白的老人从最后一辆装甲车走出来，并没有刻意提升嗓音，很平静的语调，却足够让十几米外的女人一清二楚。老人身穿一件军用迷彩服，身后跟着两名脸上涂抹颜料的保镖，战斗值显然要比那群抽烟的家伙高出一级，他们的标配自然也比其余人高出起码一级。
黑丝眼镜娘瞬间由一头母眼镜王蛇恢复成毫无战斗力的柔弱小白鼠，她对这位老人保持适度的礼节性尊敬，点点头，朝对讲机道：“乔，30分钟后进入城市，希望这次你带队实战演练能得到漂亮的体系分数，否则会影响你的年度考核总评。”
“开始吧。”她朝老人说道。
老人一挥手，一脸不甘心的矮小猴子钻入吉普，带着5辆货车驶入城镇，很快其中1辆只是竖起铁栅栏的货车娴熟散开，向另外两个方向的目的地匀速进发，吉普带着一辆普通货车的3辆格外严密的特殊货车沿着主干道摇摇晃晃驶进城镇中心地带，停下后，普通货车的司机和一名辅助成员率先打开车厢铁锁，吼道：“滚出来！给你们半分钟时间下车和1分钟时间消失，90秒后老子就拿枪扫射，他妈的，这次连一个干净点的娘们都没有。”
一群衣衫褴褛的难民模样角色半滚半跳地下车，全部都是面黄肌瘦，相当一部分身体上都或多或少被辐射侵害而导致溃烂的面积，这意味着他们的身体组织已经孱弱到根本不能够抵抗无处不在的辐射污染，否则经历8代新人类整整一百年的适应，只要身体素质不错，也许身体器官会出现变异，但还不至于出现皮肤大面积溃烂，这类彻彻底底弃民中的次品，连没有营业执照的小矿场都不肯收。
半分钟后车厢便空荡荡，只残留一堆堆腥臭难闻的呕吐和排泄物，就在武装人员准备关上车门的时候，发现阴暗角落蹲缩着一个小孩，持有一把陈旧ak47的家伙开始暴躁地愤怒，因为他发现他根本就不愿意上车去把这个该死的小**丢下车，他更不舍得在这个该死的小弃民身上浪费一颗子弹，要知道即使是公司内部的优惠价，一颗子弹也需要1点5枚爵士币，折合成公司的工资券就是大概3欧元，一个第4世界都不要的小孩子，如果能值3欧元，那就是天大的笑话了，所以他确实不知道该拿那孩子怎么办。
就在这名武装人员犹豫不决的时候，发现已经快到90秒，咒骂一声，来不及上锁，他和司机跑回位置启动货车，他们可不想成为后面两辆铁皮笼子里野兽们的首选目标，这种事例几乎每天都要在近80家pwc公司的两千多个竞技场轮番上演，总有一些不那么小心的运输司机会沦为出笼野兽的发泄目标，也总有一些大型pwc公司的武装人员喜欢反虐杀手无寸铁的野兽。
可是约翰逊公司只是一个在pwc排行榜上呆在67位、最要死的是名次还一年比一年下滑的三流军工物流公司，他们不可能像“巡洋舰”那类超级pwc那样达到所有员工都具备“发芽”基础的恐怖实力，在约翰逊，也只有“猴子”和那位老人加在一起寥寥二三十名高层已经“发芽”。
似乎忘记车厢里还有一个孩子的约翰逊基层员工抽着烟默默感慨，真他娘不是一般大的差距啊，就像
，就像战斗部门副主管汉克斯（也就是那只猴子）与眼镜黑丝妞的身高差距。
联想到这一点，他似乎很佩服自己的想像力，加上已经与身后两辆装载满满七八十头危险“货品”的货车拉来安全距离，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杰克，你笑什么？”司机忍不住问道，上嘴唇和鼻子夹着一根烟，约翰逊公司虽说日渐式微，逐渐退出二线企业集团的竞争行列，可还坚持老一代企业遗留下来的繁琐规则，例如在一级工作时间内不能抽烟酗酒，一经发现就被开除。
而坐在副驾驶席上的家伙则不在一级工作范围，所以可以明目张胆地吸烟，不过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这群基层认为像上司汉克斯恐怕就是在吉普车上玩女人，公司也不会开除掉一个已经发芽并且具备5粒“芽”的“大人物”，而且公司内部谁都清楚测量仪显示那头“猴子”的潜力值才被发掘出三分之一，这一切都是战斗3号副主管敢于在陌生美女面前放肆的资本。
在完全丧失人类身份认证的第4世界，有枪还是没枪决定一切。
而在第2和第3世界，有没有芽，有多少芽，才是唯一的发言权。
“我在想任务结束后汉克斯主管怎么收拾那个培斧出来的小姐，你也看到了，那妞赤脚也有最少178的高度，穿上富人专利品的高跟鞋，怎么也高出25公分，我估摸着汉克斯到时候不是被那眼镜妹的胸部挤压窒息，就是被她的两条大腿给夹死。”抛掉烟头，坐在副驾驶席上的家伙透过后视镜看到上级的上级汉克斯副主管正站在吉普车顶，扛着一挺奥地利军工厂出品的aug大威力步枪，便于组装携带不说，还有特制的“搜索”式红外夜视瞄准器，还真是件漂亮又凶悍的小宝贝，跟那妞一样，都是奢侈昂贵到离谱的好东西。
司机也咽了口口水，叹气道：“要是能被那样的大腿夹死，我认了，哈哈，最好让大爷死上一百次。”
在两位约翰逊底层喽罗用语言宣泄欲望的时候，车厢里那个整条命都不值3欧元的孩子终于把脑袋从双膝抬起，乱糟糟的头发遮住了他的大半个脑袋，缓缓起身，走向车厢尾部，他在车身剧烈摇晃中很狗屎运气地绕过了一团团排泄物和呕吐液体，然后打开来不及上锁的车门，坐在车尾，两只脚丫随着车身的起伏轻轻晃动，木然地怔怔出神。
突然，他跳下货车，跌落地面，滚出去很远，所幸城镇的道路上覆盖有不少植被，他弱小的身躯终于停止滚动，试图起身，两只骨瘦如柴的手臂却没能支撑起他并不沉重的身躯，重新摔回地面，在经历3次失败后，他终于能够晃晃悠悠站起来，然后一瘸一拐地往回走，最后在路边一处车架附近蹲下去。
离他间隔两米的地点，有一只在废墟最常见也是对人类最不具攻击威胁物种之一的腐鼠，它被一根略微弯曲的树条和一根丝绳吊起来，吱吱叫嚷，使劲卷曲灰褐色的身体，想要挣脱那根套住它脖子的白丝。
一条腐鼠，假若没有携带致命的病毒，抛开吸收辐射最为严重的内脏和头颅，也许就是细小的四肢和尾巴能够达到理论上的“食用”标准。而离它不远的孩子，四五岁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发现这个落入陷阱的小家伙，也对，对于他来说，一条新鲜的腐鼠，勉强能当作一顿不赖的迟到晚餐。
只是他并没有急于去摘取近在眼前的食物，他只是像一个智商不健全的孩子那样呆在远处，似乎在思考一个他永远解析不出的难题。3分钟后，他挖出身旁几块深陷泥土的石子，大大小小十几块，然后丢出最小的石子，丢掷在已经完成使命的陷阱附近，从小到大，石子全部抛掷完毕，他似乎还是没有去小小饱餐一顿的意图，起身去拣了一根粗壮枯枝，在他用树枝触碰到丝绳的时候，似乎触发了什么机关，在小陷阱周围一下子弹射出一个更大的倒刺陷阱，霎时间悬挂空中的腐鼠四周就狼牙交错，七八根制作简单却足够锋利的木刺全部指向腐鼠，显而易见，这是一个安静等待第二个猎物的可怕连环陷阱。
沉默的孩子四处张望一下，放下树枝，走过去透过木刺缝隙抓住那只腐鼠，并没有像饿疯了就生吃猎物的弃民那样张开嘴巴，而是解开那根禁锢腐鼠的丝线，小心翼翼收起来，然后蹲下来，将它放在地面上。
死里逃生的腐鼠不知道是疲倦还是它的闹容量不足以思考这种行为，与孩子对视了几秒钟后，才嗖的一下跑远，跑出去几米，它突然停下身躯，转头望了一眼孩子，终于消失于废墟。
在残酷的第4世界，任何意义上的放生，都无异于跟死神打招呼。
孩子往回走，走向这座o17的中心地带。
他肯定没有名字，他在这场“游戏”中只有一个微不足道的代号，pf－hq97－d＋79。
pf是培斧公司的简称，hp97是官方对这座20万级城镇的真正代称，d＋意味着这是一场d级上阶的竞技游戏，而79，就是这个孩子在这场必然死亡的演练中的代号，他不是第一个“79”，也肯定不是最后一个。
而他只是一如既往地沉默着，一瘸一拐地一步一步走向死神正在举起镰刀收割生命的区域，也许是因为他不知道。
也许正是因为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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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执行官（上）（晚上发执行官的下）
“狗 杂 种们，下车后就给老子冲，地图已经全部发放到你们手上，有4个冷兵器点和3个藏枪点，其中一个还有挺机枪，机枪！25分钟后狗 娘养的培斧菜鸟列兵们就会冲进来，把你们撕成碎片，想要活命并且拿到协议上的钞票就把吃奶的劲都用出来，活到天亮，你们就有资格加入我们或者是培斧预备雇佣团的实习执照，到时候水会有的，面包会有的，娘们也会有的，去干死他们吧！”
“猴子”汉克斯站在吉普上，扛着那挺威慑力惊人的奥地利aug步枪，大声嚷道，猖狂至极。
因为这批从各地收集来的d级“角斗士”比往常更昂贵和野性难驯，所以与他同行的还有8名手下，现在从铁皮笼子里发出来的奴隶还都没有武器，加上25分钟后就有以他们为目标的作战单位进城，所以拿着地图立即就吼着四散开去，动作迅捷而狂野，在此之前他们已经接受约翰逊公司为期一周的枪械和格斗培训，因为没有一家精心培育近卫军的军工公司和pwc喜欢支付大笔钱却换来一场完全一边倒的屠杀，那根本起不到提升战士战术素养的作用。
这3货车目前只配备基础衣物和鞋子的角斗士总人数为80人，他们都是pwc约翰逊从第4世界购买来的奴隶，第1和第2世界总有一些被视作吃饱了撑着的大人物，坚持和鼓吹奴隶也有生存权，要不是这群神经病中不乏第1世界即“贵族阶层”的顶点角色，约翰逊这类披pwc外皮的人贩子公司完全可以提升30个百分点的盈利。
“真是一座不错的竞技场啊。”等“阶级劣等”的角斗士们呈现鸟兽散，猴子汉克斯坐在车顶，掏出一盒皱巴巴的婊 子牌香烟，这烟烟碱含量高，味道很冲，加上价格适中，所以很受军人和准军事人员的欢迎，因为够爷们，不过这种味道够劲的香烟外壳上却绘有一个娘们的头像，她的真名不被人所知，只知道屏幕上她叫“艾琳”，据说拉丁文意思是“和平”，他妈的和平。
这个胸部买了巨额保险的妞身材火爆不说，传闻还是烟草业巨擘第一顺位继承人包养的金丝雀，每天拿烟盒**的雄性没有十万也有8万，所以人们都喜欢喊它婊 子牌香烟。
“等干翻那眼镜娘，再抽一根**，就真舒服了。”猴子坐在向城外驶往城外的吉普车顶，怀里抱着那条枪，一脸陶醉，脑袋里计划着怎么搞一出“小意外”，把那个扬言要剁他命根子的冰山女神推倒。至于pf方面进展是否顺利，他一点都没兴趣，这家突然崛起没几年的新兴军工厂是不是像老吉姆所说前途无量，他更没概念，他反正除了杀人喝酒抽烟就是玩女人。
出于谨慎，他弯腰从司机那里弄了个对讲机，嬉皮笑脸道：“老头，知不知道那妞的来历，一个人就敢跟我们接头，应该有点背景吧？”
“不清楚。我劝你打消念头。”在城外装甲车内应付突发状况的老吉姆干脆利落道。
“她现在在哪里？”猴子汉克斯不以为然道，他将7粒“芽”都用在敏捷系的肌肉弹性一项上，以2的次方计算，这也意味着他是一名高达3阶的战斗人员，即使还是刚刚迈过门槛的3阶，而且还是畸形发展的不均衡成员，但即便如此，他投身军方，一样具备少尉军衔的潜质，如果不是他无法接受宛如一艘游曳在大陆版图上巨型航母的“公爵”的全军事化管理，他其实更适合站在大陆权力顶点的“公爵”，这也是他在约翰逊公司职业中层却特权众多的主要原因。
“她刚刚单独进入城镇，应该在去监控室的路上。”老吉姆沉声道。
如果不是她在受到挑衅后瞬间爆发出来的战斗值，老谋深算的老吉姆也会认为她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富家千金，或者是某个培斧大老板私下豢养的诱人秘书，当看到她踩着高跟鞋、类似猫步、无比优雅地独自走进hp97，老吉姆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一定要警戒这位蛇一样的妩媚女人。说实话，老吉姆心底也有把她压在身下狠狠糟蹋的隐秘欲望，只不过他比汉克斯更城府而已。
汉克斯眼睛一亮，嘴角笑意无比阴沉。抬头望向这座城市的标志性建筑物，一栋混泥土钢筋为主的30层大厦，想必在遥远的黄金时代应该是市政大楼或者电视台。基本上每座被公司批下来用作各类竞技用途的城市，都会有相应的监控室，纪录下每场大小战役的实况，储存下来用作实战演练后的解析材料。
“掉头，去那栋最高大楼。要是能帮老子截住那长腿妞，等老子玩够了，就把她腿上的黑色丝袜送给你做纪念！”汉克斯咧嘴大笑道，露出一嘴被香烟熏黄的腥臭牙齿，舞动着手中的高档步枪，而老旧吉普也在司机将驾驶技术发挥到极致的状态下爆发出惊人动力，冲向监控室。
吉普在监控大楼外面蹲点了十几分钟，还没有守株待兔到步行前来的女人，这让汉克斯很纳闷，难道说是监控室将他的动向汇报给她，导致她折返回老吉姆那边，可问题是老吉姆说她并没有返回，汉克斯躺在车顶叼着烟，pf车队在城市另一端入口，她应该不会蠢到一个人横穿城市，毕竟笼子里的野兽已经全部释放出去，落在他手里，起码还能不缺胳膊不少腿的完好无损，最多就是某些私密部位留下大量的肯咬痕迹，可要被那群见到母狗恐怕都要上的奴隶抓到，下场连汉克斯都不想去想像，那实在是连半点美感都没有的惨剧。
就在约翰逊重点栽培的副主管一头雾水的时候，那个充满成熟韵味又不至于熟透让人腻味的姐姐却早早出现在大楼顶层的监控室，正通过摄像头传来的屏幕影像观察全城情况，至于猴子汉克斯，她只是轻轻扫了一眼就不再浪费眼神，抬起手腕，那是一块黄金时代遗留下来的名贵手表，印有Patek Philippe的字母，她手腕上这一块是pp最经典款5959p，永不过时的黑白搭配，正如它的箴言所说“没人能拥有她，只不过是在为下一代保管而已”，pp成为逐渐从动荡走向安稳的新世界最被特权阶层推崇宠爱的饰品之一。
“还有5分20秒。”她环胸站在大型液晶屏幕前，主屏幕占去一半空间，左右两边是被切割成小块的次级屏幕，只要她发出指令，监控员可以立即切换到主屏幕，现在整座城镇都在她的掌控之下。监控室里有将近十名监控员和分析师，而监控室门外有常年驻扎在hp97的培斧工兵，他们组成一个侦察中队，包括9名起码在1阶以上的精锐工兵和1名带队的成熟3阶人员，还有相匹配的3名特殊辅助单位，一到竞技环节，培斧总部还会派遣自己嫡系的雇佣兵队伍前来护卫，所以汉克斯没有冲进大楼，并不是他胆小，而是他的不愚蠢。
不管在哪个阶级的世界，胆小，怯弱，在词典中都已不再是贬义词，而是必备的生存智慧。相反，勇敢，大无畏反而从原先纯粹的褒义词降为中性词，甚至是一定程度上的贬义词。
“有没有特殊情况？”已经完全取代监控室主管指挥权的美女问道。
“报告执行官，有两个拾荒者在下午1点31分无意间闯入hp97，其中一名‘短生种’在4点57分摘掉一个摄像头，最终在5点6分被另一名短生种彻底毁坏。”监控主管一丝不苟道，这位中年大叔正在竭力让自己的眼神不要往上司的曼妙臀线上靠，最后抵挡不住这股冲动，他退而求其次，争取每次都在她臀部和大腿上停留5秒钟，便收敛半分钟，再继续用视线亵渎这位在pf内部地位超然的女神级尤物。
“调出来。”她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头，也许是因为她的完美主义无法容忍被毁坏掉一枚摄像头带来的瑕疵，也许是“短生种”那个带有明显歧视意味的词汇，不过后者的概率显然要微小许多。
很快主屏幕上出现制表青年和金眸泰坦的身影，从他们的进城到搜索无果，再到帐篷搭建和泰坦的陷阱设置，然后到大个子追逐猎物的矫健身影和察觉出摄像头，最后根据成熟美女的要求停留在制表青年摔掷摄像头的前一秒。
监控室并不只有她一名女性，还有一名基层监控员和高级分析师都在关注身材魁梧的泰坦，她们虽然没有妖娆的相貌，但这并不能阻挡她们对有趣男性的狩猎心理，特权阶层有太多癖好畸形的女性大人物喜欢收集男宠，而出现在hp97外围就被两名培斧女员工惊艳的泰坦，一直不曾离开她们偷偷观察的视野，两米多的身高，英俊的脸庞，健康的身躯，还有一双能让女人发疯的金色眸子，连一肚子嫉妒的监控主管都不得不承认第4世界偶尔还是能冒出一些个品相不错的短生种。
“他是绘图师？”将主屏幕重新切换到培斧新工兵作战单位后，熟女自言自语道。
“执行官，我想这只是一个蹩脚的外行罢了，没什么实用价值。”监控主管轻笑道。绘图师是一个很冷门的职业，毕竟没有几个头脑正常的家伙愿意把无比宝贵的“芽”浪费在跟制图相关的进化树干上，何况即便有这样的疯子，没有足够的战斗值，也不可能探索出有经济或者军事价值的“黑暗区域”，随便一头位于食物链上层变异生物就能把绘图师撕成碎片。
“蹩脚？”被称作执行官的美女嘴角冷笑，充满鄙夷，她也不屑去跟一个连身体欲望控制度40％都达不到的废物解释什么。
“执行官，我们是不是通知约翰逊方面，请求他们将楼下的吉普开出hp97，他们的存在可能会干扰我们演练的准确系数。”
漂亮执行官再度抬起手腕，还有2分24秒。
足够让她亲自清理出干净的战场了。
她猛然转身，一段小距离助跑，然后一个纵身扑出窗户。
监控主管和他的手下们瞠目结舌。
如果他没有记错，这里是30楼！
“切换！”监控主管吼道，一头汗水。
pf员工的优秀素质一下子就彰显出来。
除非半神级别的变态，否则没有人能够直接从30楼安然无恙的坠地。所以大屏幕上，一个长发飘飘身材魔鬼的女性手持一柄希罕的等离子能量剑，从30楼一直像切割豆腐一样划到5楼高度左右，她以此来减缓下坠的冲力，然后一个蹬腿弹跳，在空中划出与她身躯一样撩人的完美抛物线，在离大楼七八米的地点安全落地，直接冲向与她相隔不足30米的吉普。
这位年轻执行官让监控室欣赏到充斥暴力美学的一幕。
还躺在车顶烦躁她猎物为何不出现的猴子汉克斯被如愿以偿等到的她给连人带车带步枪一起劈成两瓣，而那个侥幸透过后视镜看到眼珠子暴涨出眼眶画面的司机根本来不及出声示警，在他的生命被恐怖的超尖端兵器跟上级一起葬送那一瞬间，他甚至来不及恐惧和疼痛，只是很遗憾地想，老子的蕾边黑丝袜没了。
第三章 执行官（下）
执行官“哥谢尔小姐”回到监控室的时候，演练才开始没多久，监控室主管雷蒙终于能够百分百控制他的身体欲望，一身冷汗地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战场上，而其余男性员工也都瞬间将女boss的形象由尤物女神自动切换为魔鬼。
她对此不以为然，搬了条椅子坐在屏幕下，聚精会神地盯着战况进展，一开始她还担心pf几大高层一致选择约翰逊公司作为这次演练的合作伙伴，这其间是否存在猫腻，现在看来是她多虑了，从显示屏上来看“陪练员”们手中的冷兵器出乎寻常的锋利，枪支点的一些由培斧交给约翰逊秘密安放的手枪和突击步枪也都没有被替换成旧品，甚至连弹药都违反常理的格外充足，几乎充沛到让她以为约翰逊偷偷添加10个百分点份额的滑稽地步。
除了最顶尖的几家超级pwc，中小型的pwc都会在和各类公司合作竞技场的时候悄悄偷换一些新枪，或者在弹药环节做点小手脚，毕竟这是一个可以精打细算到每颗子弹值多少欧元的王八蛋时代，对于pwc来说，能省就省一点，一般来说只要pwc不要太过火，合作方都会为了寻求长久发展而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今天约翰逊不按常理的出牌，让哥谢尔小姐有些好笑，盯着屏幕轻声道：“真是慷慨得让我有点小小的受宠若惊啊。早知道这样，我刚才出手就淑女一些了。”
她突然叹息一声，弯腰揉了揉小腿，然后无比惋惜地瞥了眼脚跟松动的心爱鞋子，她实在不舍得扔掉，况且总不能只穿一只高跟鞋回总部，那不符合她完美名媛的一贯作风。
一个女人赤裸裸表露出4阶附近的实力，那么也许不损她的美貌，可她亲和度毫无悬念地会直线下降。
没有人敢窃窃私语，只能小心翼翼的揣测或者腹诽。
哥谢尔一边揉着并不因为她战斗值惊人就会粗壮的白嫩小腿，一边托着腮帮凝视大屏幕，随时给出指令要求给出她想要的画面。
这位在培斧兵工厂完全不以武力值出名的执行官大人在核心管理层外围都是以商业头脑著称，作为掌控培斧运营的次席执行官，她几乎以一人之力开辟出pf三座竞技场的两座，pf97是一座，但更出名的规模超出好几个级数的pf03，那可是一座真正200万级的中等城市，要是没有在第1世界有足够雄厚的人脉，就根本没能力从目标是“世界之王”的“公爵”手里拿下批文，这也是她能够胆敢在培斧内部把pf副总裁侄子送进医院躺半年的隐性资本。
除去pf那七八个分散各地的董事，可能连那些个副总裁也不清楚哥谢尔小姐的底牌，就如同pf中低层根本不了解她是一个智商数和武力值一样恐怖的怪胎。
她的记忆力出类拔萃，所以下达的每一个指令也迅速而精准，以至于主屏幕切换让人眼花缭乱。
这批培斧兵工厂护卫队预备役中选拔出来的新兵总数是15人，他们的配备控制在超出“陪练员”一个半级数，意味着他们参加的实战演练绝非3流公司那种开着破车去荒原上屠杀毫无反抗力量的零散据点，他们15号人必须面对6倍手持武器的敌人，甚至还有一挺弹药基数起码在3的重机枪，包括教练，也就是那个在培斧青年军中威望颇高的乔，也不敢拍胸脯说自己一定能够存活下来，毕竟这支“近卫军”的宗旨是“绝对的服从”，最高行动准则是“唯一的失败，是己方的零存活”！
培斧兵工厂前两年在她近乎顽固的坚持下终于开展护卫队的组建，一切都需要她把关和斡旋，pf的青年军能够彗星般脱颖而出，pf03竞技场战役赛的电视转播率已经连续两个季度高居收视前十，这就是最好的证明，pf青年军也因此涌现出一个可观数目进入各个领域冒尖集团的优秀人才，其中两人更是直接被“公爵”某集团军直接接纳为尉官，而她胸前的那枚徽章也因此而来。
谁都不知道这个介于天才和疯子之间的女人到底想要什么，或者证明什么。
她缓缓将眼光停留在一块小屏幕上。
两只迷路的蚂蚁在准中心地带狂奔向城外方向。
而他们即将误闯培斧作战单位与大批“培训员”一触即发的交火带。
屏幕上，背负仿佛中世纪弓箭的年轻男人如猫一般前行，动作行云流水，在热量消耗和前进速度之间找到一个让她也觉得无懈可击的平衡点，就像深谙夜战的老兵。
唯一不完美的，也许就是他们的运气了。
“可怜的小家伙。”
哥谢尔冷艳的脸庞露出一抹略带期待的迷人微笑，喃喃道：“先活下来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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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小诗人（《二狗》应该不会每天更新，而是月底交完稿子后由编辑一次性上传。）
培斧青年军领袖之一的乔是一个很英俊的金发男人，他其实很年轻，但也许是饱经战火洗礼的缘故，年轻的脸庞沉稳安静而棱角分明，很容易让人忽略他是一个才拿枪不到2年的青年，他本来可以成为pf第三个升入“公爵”庞大军事体系的新贵，但他拒绝了公爵某部伸出的橄榄枝，选择留在护卫队担任实习教练官，单纯论阶数，他的履历数据表上才2阶，与哪些动辄成熟3阶的教练官差距有很大一段距离，可有关他的一切基因数据，却位列pf公司的淡红色机密序列，仅次于最高的深红序列。
总之，他在外人看来是一个充满神秘感的男人。
就如同培斧青年军的“精神之母”，哥谢尔执行官大人，如出一辙的骄傲，当然乔要稚嫩许多。
乔率领9人队伍向h点进发，然后在离h仅有150米距离的w点停驻不动，在围剿第2小批敌人之前，他们对这座城镇地形一无所知，在执行官的意志下力求培斧每批新兵都应是被投放到一个陌生的战场，而不是一个熟门熟路的“客厅”（哥谢尔语），如此才能最大化考核新兵的素质和潜力，乔一样对pf97很陌生，因为他是在pf03逐步成长起来的精锐，他基本上会参加每一期的表演战，与各类危险指数在C＋以上的敌人玩命作战。
哥谢尔刻意要求由一个不熟悉地形的教练官带队，一切都缘于马歇尔那个突然空降到青年军的古怪孩子吗？
乔脸上瞧不出神情变化。9人队伍按照他的战术安排进行“x3体系”进行推进，3个3人互相交替掩护，只要走位得当，就可以最大程度减弱人员上的劣势。8分钟前，他们歼灭了两名试图袭击一名侦察兵的短生种，在竞技前基本上都会灌输给这些美其名曰“陪练员”的可怜虫一个美好却荒诞的信息，那就是每消灭一名作战兵就可以获得50欧元，在第4世界，50欧元就等于5000枚铜板，而且消灭两名作战兵就能获得身份证，这意味着踏入真正的人类社会，而不是在环境恶劣的第4世界苟延残喘。
当然，这一切都是高等人类为了增加游戏趣味性和激烈程度，才随口抛出的一个无伤大雅的谎言。
5分钟前，乔分派给马歇尔5人，让他们6人迂回掩护他这支近乎直线推进的9人队伍，然后乔率队杀死第二批短生种，只有4名战利品，依然是只有冷兵器，这让乔感到一丝疑惑，不过被他缴获到一张没有被销毁的pf97地图，鲜血浸染了三分之一的图面，不过依然让乔受益匪浅，迅速制定出具有战术意义的21个点位，其中h和w都是至关重要的要害，等到他成功在h点埋伏下来，他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浓郁，三分之二地图上标明的两个枪械点都离w不远，甚至有一处火药供给处就应该在他们最初推进的道路上，没有理由到现在为止都碰不到一个拥有枪支的对手！
乔眯起眼睛，似乎闻到了阴谋和血腥的气味。
他嗜好这种将自己置身危险的感觉。
乔彻底闭上眼睛，20秒钟后嘴角微微翘起，行动代号2的马歇尔通过对讲机不急不缓报告道：“长官，我们落入了一个敌人精心设置的圈套。你正面的w点有7到8名持有步枪的敌人，能交织出宽18米的火力网，而在你所在的h点左手斜32度100米处楼房有一挺机枪，或许，还可能隐藏有一把狙，在h点右边斜60度有起码有15名持有手枪、30名以上持有粗略武器的对手。以长官你的队伍为基准1，三者战斗值初步评估分别为零点4，零点15，零点3。正面冲突伤亡率不能保证低于优良线的10％，请长官指正。”
“正确。”乔微笑道。
“长官，我在你的右斜45度位置，似乎还有两名短生种朝这个方向快速前进，请长官下达命令，是否予以击杀？”马歇尔的语调一直很柔和，乔甚至能清晰想像出那张时刻挂着璀璨笑容的漂亮脸蛋。
“你自行决定。”乔关闭对讲机。
某个隐蔽在阴暗处、嘴里叼着一根小草的年轻人出人意料地躺在草地上，玩弄一个有些年代的古朴望远镜，仰望天空，虽然注定他这么看兴许一辈子都望不到只出现于诗集和影视的星空，可这个脸蛋比女人还要精致的男人还是乐此不疲。
他原本就没有对那两个搅局者做出反应的意思，他也没有一点要与长官争夺眼球的意图。
长官在仰望监控室大楼的时候，他这个目前还是无名小卒的工兵貌似已经在仰望星空了。
他继续透过望远镜徒劳无功地仰望漆黑天空，乐呵呵道：“果然我还是适合做一名诗人，而不是将军或者屠夫。”
——————————
执行官哥谢尔停止揉捏小腿肚的动作，饶有兴致地盯着巨幅液晶屏幕。
这是她第一次关注同一个画面视线停驻超过5秒钟，等到10秒钟后神秘而强大地公司执行官仍然没有切换意图，监控室所有成员都聚焦于屏幕上两个猫身弓腰的静止身影，仍然是那两个微不足道的拾荒者，他们甚至卑微渺茫到可以完全忽略不计的地步，就像是竞技场多了两名作用仅是增加一点点实战真实系数的“平民”扮演者，甚至不被列入“熟女姐姐”哥谢尔的误差函数表。
有资格成为培斧兵工厂分析师的人才都货真价实，都瞧出这场竞技从开始就透露出来的诡异，例如从押运货车释放出来的80名“陪练员”虽然表面上下车后就四散逃窜，但他们几乎全部都是准确而迅猛直奔7个兵器储存点，武器到手后也没有丝毫单兵作战的企图，而是有组织有策划地返回以m点为中心的区域，构成一个充满准军事化色彩的半弧形战斗列阵，这完全是一场有预谋有首脑的小规模正规战役。
“正规。”
哥谢尔提到了这个绝对不属于第4世界的精英词汇，不过她眼睛依然紧紧盯着背负单体弓的年轻人。监控主管雷蒙暗自揣测这位公司内行政级别高出他5级的美女上司是不是看上了那名消瘦拾荒者的破眼镜，不过这个念头让他悄悄自嘲一笑，执行官那副装饰性强过实用性太多的名牌眼镜都能买一座小山的普通眼镜了。
“诱饵，术语，弧形陷阱，等等。都是让人眼前一亮的惊喜。”漂亮的执行官故作惊讶道，只是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一切都是为了对付那位我好不容易拐骗来的小诗人吗？种子是在瓶子内，还是外？算啦，这些问题太深奥了，还是让别人头疼去吧。”
“越来越希罕的单体弓，简单又能兼顾效率的小家伙。”妩媚而知性的执行官稍微偏移视线，“短矛，81公分，如果能自由伸缩出200公分左右的最大值，配合他的身高和爆发力，那一定很有趣。一近一远，配合默契，加上熟悉夜战和山地战，不知道具备制式武器以后是不是更有趣，还是成为拖累的装饰品。”
哥谢尔依然保持手托腮帮的诱人姿势，轻轻摇头，“还是等活下来再说。”
“切换到c7，随时注意d6和e4。”哥谢尔伸了个惹人无限遐想的懒腰，终于“善解人意”地过滤掉几乎让整间监控室都感到无趣的主画面。几个监控员如临大敌，不敢丝毫松懈，生怕遗漏掉精彩画面，就被眼前这位穿着高跟鞋便能跳出30楼的女神和女妖综合体给丢出去。c7是乔所领单位隐蔽画面，d6是h点和m点之间的一大片空白区域，e4则是机枪点和狙击点所在处。
“执行官，教官的切入点会是什么？似乎这次演练有点棘手。”雷蒙套近乎问道。
“乔的目标是优秀，而不是及格，所以他不会考虑什么伤亡率30％之类的无聊指标。按照我制定出来的绩效系统，如果教官主导整场演练过度，超出某个指标，那会较大影响到总体评分，所以他会在这场无聊的阵地战中只能扮演导火线的尴尬角色，在我的系统里阵地战是最让一名考官抓狂的对抗，比巷战和山地战或者丛林战都要枯燥乏味。”执行官懒洋洋道，身为完美主义者的她终于马马虎虎适应了松动的高跟鞋，她本来不是一个喜欢用长篇幅大段落去解释现象的女人，不过今晚的实战演习超出她的预期很多，也就是说，她现在心情不错，否则她绝不会跟一个只是想要跟她客套寒暄的战术白痴讨论问题。
在她的战术白痴长长名单上，也包括培斧军工厂的大批高层和实权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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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伸手“照明弹和闪光弹双重覆盖。gogo?”美丽妖娆的哥谢尔大人终于打起精神坐直身体。
果然，在乔的率领下，9人小队以间隔不到2秒的速度先后投掷出闪光弹和照明弹，天空一片刺眼的雪亮，大部分被覆盖成员都霎那间短暂失明，乔如同一只猎食巡游的豹子冲出去，对方短生种视力出现障碍后不管是出于本能恐慌还是暴躁愤怒，在正面方向和右斜60度方向交织出两道火力网，然后在阵营中某人的出声阻止下才停止弹药的挥霍。
而通过照明弹和对方盲目攻击获取一个个准确隐蔽点的培斧训练兵打出一连串清脆的点射，而非对方胡乱的扫射，一下子就点杀3名持有步枪的门外汉，而那批似乎被要求在某个时段进行集体冲锋的手枪与冷兵器组成的小方块阵营也头脑发热地冲杀出来，结果被一个x3工兵小分队用密集火力硬生生压制回去，射杀7人，伤残人数初步估计在15人左右。
“d6区。”哥谢尔轻声道。心中叹息，可惜了，如果让这块一开始就被当作炮灰的46人阵营再冲前50米，基本上生还者不会达到10人，果然第一次上战场的雏，没有教官的指令，菜鸟都把握不住对战场的平衡。
乔是一个出色的夜行者，对于一个肯在视网膜黄斑区花去三粒芽的战士来说，夜幕中的静态视力和动态视力都能得到极大提升，这也是他根本不需要寻常夜视镜的原因，他持有一把被ak47铁杆骂作娘娘腔的小口径步枪m16，事实上是培斧兵工厂对小口径武器后坐力降低而提升控制度和精准度的m16情有独钟，培斧训练营出来的工兵在射击环节素来成绩优越，至于相对ak47更加频繁的维修问题，培斧不缺这点小钱和机械师。
一声不太一样枪响在乔即将到达震荡手榴弹最佳投掷距离点的时候悍然响起。
乔脚底扬起一股灰尘，有惊无险。
“e4。”执行官下令。
几乎是切换到e4屏幕的同时，那名几乎射中培斧教官的狙击手就给监控室呈现出脑袋开花的刺激画面。
很漂亮的一枪反狙击。
准确，而且威力巨大。
监控室中只有那位托着腮帮的枪械专家心知肚明，那是m16在中短距离侵彻力出众的表现。
“a3。”哥谢尔眨了眨眼睛。
主屏幕上某个刚收起普通m16的漂亮家伙似乎知道监控室在观察他，朝摄像头方向挤出一个能让8岁和80岁区间内一切女性犯花痴的笑脸，阳光灿烂得所向披靡，把监控室里的女性监控员和分析师给电得晕晕乎乎，这个胆大包天的“美人”还做了一个可爱到无敌的鬼脸。
哥谢尔对此似乎已经彻底免疫，不顾两名“一见钟情”女性下级的祈祷，迅速要求切换屏幕，x3战术优点是能够最大化发挥个体实力，以3人为最小行动单位独立完成战术目标，缺陷就是这种一环接一环的战术对单兵作战能力要求太高，谁都有可能成为拖后腿的短板，哥谢尔相信乔，而乔也相信他的工兵。
画面上除了他所在x3在h点进行对他的小幅度转移火力掩护，另外两支小队分别扑向失去狙击点策应的机枪点和元气大伤的手枪方块，与此同时，一枪得手的年轻人也率队前去撕咬最肥嫩的手枪与冷兵器组成的阵营。
集中优势兵力歼灭对手的有生力量。这是培斧训练营战术手册上很有名的一句话，只是不知道出处。
“真该让第72集团军那帮养尊处优的老爷来这里，见识一下本小姐主持研发出来的小可爱，能让一个摸枪次数比摸女人次数还少的第4世界初学者在600米距离击中头像靶，这样的玩具如果不上军火畅销榜单就太没有道理了。”哥谢尔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开辟竞技场除了训练培斧青年军之外最大的好处就是在实战场景中验证各项武器的真正效能，就像这杆握在只是训练了一周狙击的“短生种”手中的GSS96，哥谢尔喜欢给她开发研究出来的武器取昵称，GSS96狙击是“darling（亲爱的）”，想必之前被GSS96瞄准的乔丝毫都不觉得这玩意有多少可爱。
接触战全面打响。
各类制式武器怒吼出的火力网和闪烁手榴弹爆发出来的光照，将这片战场照耀得恍若白昼。
“这样的小打小闹似乎吓到了来自城市外的小朋友。”执行官哥谢尔轻笑道，略微失望。不过并没有挂上她面对pf高层也不曾褪下的标志性鄙弃，培斧董事会成员私底下称呼为“哥谢尔式微笑”。她只是有些遗憾地注意着角落小屏幕上拾荒者，没有要求切换，她也能够看到那个年轻男人被战火照亮的清秀脸庞，布满了惊奇和震撼。
他身后的金眸男人倒是板着坚毅的脸庞，不为所动，魁梧身影在战火中格外雄伟，与那个仰望星空完毕后就一枪爆了狙击手脑袋的漂亮构成鲜明对比，在哥谢尔眼中，这类人一辈子都不会融入战场。
因为他们会凌驾于战场之上！
“又一名‘战神之子’吗？”哥谢尔皱起漂亮的眉头，闭目沉思。
“执行官！”雷蒙主管十分冒失地喊了一声。
哥谢尔睁开眼睛，如同蓝宝石一般醉人的眼珠焕发出异样的神采。画面被雷蒙“自作主张”地切换到d6，只见一个身份辨识为d＋13的孩子突兀地出现在d6区域中间位置，头顶“烟花”绚烂，子弹在他身边穿梭，而他安静站在中央，纹丝不动，像一尊因为不太精致而被工匠随手抛弃在废墟的矮小粗劣雕塑。
第4世界诞生下来的卑贱**，死于比他们昂贵太多的枪弹，似乎也要比死于野兽牙齿或者流民暴民的虐杀来得“光荣”太多。
乔以一头猎食豹子的姿态弓腰躲在这具“掩体”后面，正面有两支ak47的射击犀利而狠辣，竟然丝毫不逊色以往C+甚至是B级竞技场里的枪械专家，这让他有点狼狈，能用ak打出超出m16一大截的精准度，并且连续点射充满科学和计算色彩，更让他热血沸腾，在他像豹子四肢着地缩在那个直接被他视作人肉掩体的后面，准备展开反击，马歇尔和他的两个x3已经主导战场，他也热身完毕，被动挨打不是他的作战风格。
“次等人类也配拥有仁慈？虽然它很狗屎。”乔闪过一个念头，因为他突然发现对面似乎有人第一时间阻止了射击，虽然还有零星攻击，但乔确定那两支每一枪都充满艺术感的ak步枪肯定不在其中，因为按照那两名枪手的水准，完全可以一枪爆了那具“掩体”的头，直接将其清理出视野之外。
乔用在加强躯干肌肉上的芽点让他健壮身躯能够瞬间爆发出惊人的能量，他要用实际行动告诉对手仁慈是需要付出巨大代价的。
他以大型食肉动物的前进方式扑进，瞬间就冲到那个孩子的后背，在乔眼中虽说这具掩体过于脆弱，甚至不能完全抵消一颗培斧出厂的温彻斯特弹的一半穿透力，但习惯挖掘一切因素潜在优势
的乔要用这具在他看来已经完全丧失生命的掩体做一枚烟雾弹，替他争取一秒钟的宝贵时间，一秒钟，完美状态下的他已经能安全突进至少18米！
横生变故！
乔一个骤停，脑袋和身躯扭曲成一个夸张的角度。
一根原本应该射穿乔脑袋的锋利弓箭钉入地面，尾巴尚且急剧摇晃，显示出这一箭的巨大冲力。
被干扰作战计划的乔猛然转头，恢复弓身的姿势，眼神寒冷。
第二枚弓箭又疾射而来，目标依然是乔那颗价值很高的脑袋。
乔侧向转移，第一时间朝身后与他组成尖刀x3的两名工兵打了一个专业手势，示意他们展开对正面的火力压制。
乔是一个很骄傲的男人，自负到拒绝“公爵”军方的军衔，所以他要在不影响战果的前提下用专属于他的方式解决掉敌人，他的骄傲并不是与生俱来，而是建立在被执行官哥谢尔投入竞技场后枪杀和手刃的30多名敌人尸体基础上。
他掏出一柄匕首叼在嘴里，转身面朝那名跑动中的弓箭手，露出一个残忍的笑意。
高高在上仿佛俯瞰众生的监控室。
“不同距离不同角度下的跑动中拉出一模一样的弧度？对于一张最大80磅的普通单体弓来说，能让乔改变战术意图，很不错的成绩了，让姐姐失望又重新希望的小家伙，我给你打及格分。”
执行官已经放弃手托腮帮的姿势，给出她的评估，“很舒服的IBO速度啊，不多不少，姐姐都忍不住给你的力量控制打良好分了。”
“主管，IBO是什么意思？”一名高级分析师小声询问身旁的上司雷蒙。
“黄金时代国际弓猎协会的一个标准值，一时解释不清楚，结束后你可以自己查找一下相关资料。”雷蒙沉声道。
“弓猎？这么落伍的玩意啊。”分析师嘀咕道。
雷蒙狠狠瞪了他一眼。心中冷笑，你这种没脑袋的玩意才叫落伍，到现在为止主屏幕已经三次切换到这个拿“落伍玩意”的年轻家伙身上，连漂亮男人的一枪爆掉狙击手也没见执行官大人有任何神情变化，更别说代替分析师亲口评估。
雷蒙随即释然，这也就是为什么我是主管而你只能给我跑腿的原因。
“闭嘴。”
哥谢尔淡淡道，雷蒙和分析师噤若寒蝉，立即埋头工作。她仰头望着年轻人边跑边射的画面，轻轻挑了下眉头，“游猎？”
乔很久没有如此尴尬了，竟然被一个拿犹如蛮荒时代武器的短生种追杀，而且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割下对手的脑袋。于是这块没有激烈枪战所以相对安静的战场上画面无比奇特，一个跑动灵敏的眼镜青年上弦，拉弓，射出，动作毫无凝滞，落点都是乔的脑袋，如果旁观者能如主宰pf97一切的执行官一样眼光犀利，就知道那个瞧上去很不堪一击的年轻家伙每一次目标都是乔的眼球和太阳穴！
“给我纸笔！”似乎发现新大陆的执行官突然道。
她似乎并不是特别喜欢过度依赖计算机，接到纸笔后就放在大腿上进行眼花缭乱的绘图，眼睛仍然停留在屏幕上，最终绘出一条初见雏形的曲线。
被彻底激起杀意的乔终于展示出他为何最高2阶就能被执行官哥谢尔和军方同时青睐的原因，他的敏捷、力量、感知等一切在他身体上爆发出来的特点仿佛都具备旺盛生命，融合成一具平衡而完美的战斗机器，在对手射出第16根弓箭后，他与对手的距离终于拉近到5米。
乔中止了无规律跑动，裂开嘴，匕首下坠，被他握在手中，他此刻就像一头玩弄猎物腻味了就要展开致命一击的食肉性猛兽。
他竟然直冲向那根仓促却狠毒的进攻性弓箭，毫无征兆地跳跃而起，恰好躲过那根弓箭，匕首扬起，只要他落下，就能趁势将这个手持单体弓近距离搏斗的可怜虫划成两半。
乔似乎看到下方那个年轻人眼神如同猎物陷入圈套，与此同时，年轻人背后比他稍慢跃起一个身材壮硕到让职业军人都艳羡的敌人，短矛与乔的匕首撞击在一起，竟然让单兵作战能力在培斧青年军出类拔萃的乔感到一阵刺骨疼痛，落地后，那名让乔恨不得一刀一刀玩死的眼镜已经冲入h点和m点的中间地带，乔想要追击，因为他知道一旦拉开距离，就又要陷入该死的被动境地，但那个横空出现的大猩猩级野蛮人近战缠斗让他再度刮目相看，动作简单，迅猛毒辣，没有一点花哨多余的成分。
已经干脆利落解决掉所有既定目标的漂亮男人坐在一具空荡荡的车架上，叼着另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拔来的小草，眼睛明亮。
“演练提前结束。所有人都停止战斗。陪练方幸存的2号、3号和80号完成任务，其中2和3号将被接纳进入培斧青年第二梯队预备团。”
一个充满磁性的嗓音在空旷城市响起，可惜80名“陪练员”最后只有寥寥4人幸运地听到这天籁之音。
乔虽然不甘心，但还是毫不犹豫地第一时间撤出战斗圈，虽然他有十足把握在3分钟内制服那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怪物，每一名青年军成员都明白一个道理，不要轻易去挑战执行官大人的底线，下场是很凄凉的，连悲壮都算不上。
他知道坚持到最后的2号和3号肯定就是那两名使用ak47与他对抗的成员，竞技编号还是按照大致实力排列，不过乔纳闷的是80号怎么也能存活下来，一般来说排名如此靠后的炮灰绝对没实力也没资格走出竞技场。
全场寂静，但一声刺耳的枪响打破了窒息的安静。
那个一直站在中央、神情木然呆滞的孩子原本望着背负单体弓的陌生人，似乎又在思考一个超出他理解范畴的难题。
直到尖锐的枪声响起，他才缓缓转头，望向枪声方向。
“执行官命令，确认80号死亡。立即收队，将2号和3号纳入编制，返回总部。”监控主管雷蒙按照pf97真正主人的意思转达指令。
“本次演练列为公司深黄级别机密，纪录全部当场销毁，不准对外泄露一个字。”哥谢尔站起身，脸色严肃。
一群员工面面相觑，但还是很快一丝不苟地去严格执行美女执行官这个“莫名其妙”的命令。
主屏幕上，乔已经将两名年轻人带走，竟然是一对具有俄罗斯血统的双胞胎。
捡起所有弓箭的青年安置好单体弓，走向依然僵硬在战场中央的瘦弱孩子。
孩子抬起头，与他对视。
一个也许在第4世界都谈不上生存惬意的大人和一个生存能力甚至不如一条腐鼠的孩子，站在足以让第4世界短生种颤栗的军事硝烟中，然后大人伸出了手。
孩子终于伸出肮脏的小手。
轻轻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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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邀请
背负单体弓的男人牵着孩子，走向城外。扛着巨大包囊的金眸男人拣了一颗子弹壳后尾随其后。
培斧军工厂和约翰逊公司接下来都会派遣相关人员对pf97进行清理，尸体基本上都是收集起来就地火化，至于那么幸存下来的弱小扮演者，都会被奴隶主约翰逊公司从各个角落揪出来，重新塞进臭气熏天的货车，等待下一个屠宰场开张，至于枪支弹药是否回收，或者收回率，都要看双方事先协定，这次培斧和约翰逊签订合同上就明确说明约翰逊可以拥有剩余枪械的30％，可惜不包括那挺重机枪，否则就真是一块大肥肉了。
不管如何，培斧美丽执行官亲自出马签给约翰逊的合约很丰厚，可约翰逊方面的监管部主管老吉姆却是气急败坏地开着装甲车冲到监控大楼下，迎接他的是驻扎在大楼内的两支精悍作战部队，老吉姆咬牙切齿道：“我要见你们的联络官哥谢尔小姐，她必须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汉克斯和他的随从会死于非命！这绝不是误会可以解释的重大冲突，**养的，你们这是在向老牌pwc精英约翰逊公司宣战吗？”
“这的确是一个误会。”罪魁祸首走出大楼，她轻轻晃动着充满弹性的长腿，这个能让苦修士堕落成欲望禽兽的尤物似乎还没有让老吉姆知道她的真实身份，面对老人的咆哮和示威，哥谢尔示意两支随时准备交战的嫡系武装部队放下武器，轻描淡写道：“也是一个完全能够用诚意来弥补的小误会。”
“弥补？”素来镇定的老吉姆跳下装甲车，瞪大眼睛，一副要生吞活剥哥谢尔的愤怒姿态。确实，汉克斯是约翰逊硕果仅存的几名潜力骨干之一，约翰逊高层甚至不惜花重金准备向“公爵”研究机构给“猴子”购买两份专门针对他研发出来的转基因芽，用作提升他先天不足的体能，这笔损失绝不是他一个监管负责人所能承受，老吉姆无法想像高层们朝他拍桌子破口大骂然后把他当作替罪羊开除公司的悲哀场景。
这个疯女人真的动用力量解决掉了汉克斯？
戴着一张暴躁面具的老吉姆心底其实无比震惊，她难道做事情一点都不考虑后果？
“先听听我的建议。”
哥谢尔笑道，她现在心情极佳，所以相对应耐性也直线上升，“第1，为了感谢约翰逊公司在本次演练中表现出超出pwc公司平均水准一倍的诚意，我私人决定修改一下合同，将剩余枪支全部送给你们。包括那挺机枪。”
老吉姆喉咙微动，偷偷咽了下口水。一挺机枪本身就足够油腻诱人，别忘了，那大家伙还是培斧公司尚未量产的马克亲王式重机枪！即便在不可一世的“公爵”，恐怕普通的“贵族”也无法在私家车上安装一挺马克亲王。
“第2，这批陪练员表现出让人满意的战斗力，极大丰富了我们的战术数据库。如果这是约翰逊公司的一贯水准，我替约翰逊在pwc排行榜上的排名感到气愤，我曾与排行11的麦凯伦公司有过直接合作，它都没有做到与报酬相称的付出，所以我觉得pf有必要跟充满底蕴和朝气的约翰逊签订一份长期合同，列为pf竞技公司的战略合作伙伴。”哥谢尔继续微笑，优雅而动人。
也许是她的容貌削弱了她这个承诺在老吉姆心目中的真实度，老人用怀疑的眼神打量这位来历不明的“联络官”，不过老人已经不如起初暴跳如雷，其实谁都知道那是他必须做的表演。老吉姆犹豫片刻，问道：“哥谢尔小姐，你能代表你们公司吗？能够做出如此重大的决定？”
“可以。”哥谢尔点头，抽出一根烟，赫然是绝对不是一个淑女名媛会去触碰的**牌，自顾自点燃，吐出一个烟圈，“我没有理由在拥有压倒性军事优势的前提下向你示弱，对不对？”
她给了老吉姆思考的余地，适当放慢语速，继续用轻柔的语调抛出又一个爆炸性信息：“如果约翰逊的保密工作值得信赖，我还可以自作主张地送给你们一份进化树主干的成熟3阶配方，不过既然这是我私人的附加赠送，作为商人，我也希望约翰逊可以满足我一个要求。”
“你说。”老吉姆的嗓音已经开始颤抖，因为他明白一份成熟3阶配方的诱人，足以让他非但不会被势利的高层踢出公司，还能为他的年终评估大大加分，与之对应，自然是他分红的大幅度增加。不管是已经落幕的黄金时代还是光怪陆离的新时代，钱，都是最具魔性的**。
“我希望我能够带走合作中的任何一名陪练员。”哥谢尔意味深长道。
“没有问题。”
老吉姆激动道，但他活了五十年的城府让他立即收敛情绪，小心道：“不过被pf公司一旦有中意的短生种，能否支付一点象征性的报酬？”
老吉姆知道任何谈判桌上的交易，都不可以让对方觉得太过轻松，否则就会心生怀疑。抽烟姿势也让人感到颠倒众生的哥谢尔点头道：“这个要求很合理。不过有一点在合同里必须申明，陪练员的所有权是归我，而不是pf。”
老吉姆纳闷道：“恕我冒昧，我想知道您在培斧兵工厂集团里的具体职位是？”
“难道我没有告诉你吗？”哥谢尔惊讶道，那双蓝宝石眼眸中可没有半点奇怪神色。
冷艳的脸蛋，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却从头到脚散发惊心动魄的引诱气质，根本就是天使和魔鬼的矛盾结合体啊。
老吉姆使劲摇头。
“我是pf集团的次序执行官，也是pf竞技公司的第一负责人。所以在你到达约翰逊公司总部之前，我们的合同就可以生效。”美丽的执行官大人笑道。
老吉姆呆若木鸡。
“我还有点私事要处理，合作愉快。”轻熟女姐姐丢掉烟头，踩着高跟鞋扬长而去，留下头脑一片空白差点被这个“恶作剧”整出心脏病的可怜老人。
——————————————
既不属于pf集团也不属于约翰逊公司的三个人并没有直接出城，而是停在了边缘地带，因为背负单体弓的家伙不希望成为其中任何一方的目标，他见过很多直接从第4世界捕捉他们这类次等人的奴隶公司，现在走出去实在过于显眼，他不希望任何一方将他的大胆视作挑衅。
运气糟糕到极点地卷入一场“战争”，然后不幸中万幸地脱身，让他觉得有必要停下脚步消化一下。坐在一个小土包上，他坐着，魁梧伙伴站着，这是他们十多年来最习以为常的姿势，自然而然到他现在都放弃让他坐下的想法，唯一不同的是现在他身边多了一个彼此都是一无所知的孩子。
“泰坦，我们是井底之蛙吗？我们走了多少年了，多少路程了？走了这个世界的几分之几了？”他自言自语，“谁能告诉我吗？”
一个人堪称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三人背后，连警觉性比野狐还要敏锐的泰坦也措手不及，他出于本能地刺出短矛，因为大致察觉出不速之客的高度，与他眼眸一致的金黄色短矛迅速刺出，直刺对方喉咙大动脉。
在这个荒诞的时代，很多生物在既漫长又短暂的一个世纪就变异到连重创心脏都不至于致命的畸形地步，眼球、喉部、腋下和生殖器官才是普遍脆弱的部位。
可惜短矛在离来者喉咙只有几公分就再也无法推进哪怕一毫米，泰坦被一记鞭腿硬生生扼住攻势。彪悍到可以跟乔近战**长达一分钟的泰坦竟然径直倒飞出去，庞大的身躯在空中奇异扭转，受到创伤的泰坦顽强地转体，以并不过于狼狈的姿态安稳落地，几乎在他出手同时，背弓青年就已经拉着小孩跑出一段距离，拈箭拉弓。
“我没有恶意。”
这是一个穿上高跟鞋身高达到185公分的女人，对于泰坦的应变能力和爆发指数略微超出意料，原本胆敢拿武器朝她下手的家伙下场都跟倒霉的汉克斯差不多，她计算过力道和泰坦的身体素质，这家伙竟然没有趴下？
撇下老吉姆和乔的培斧次席执行官截下三人，不过第一印象似乎有点糟糕，在背弓男人射出箭矢之前，她出奇好脾气地开口解释，“我只是想了解一点情况。你看，如果我存心偷袭，一定不是现在这个结果。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背弓青年一动不动。
可额头汗水却一滴一滴流下脸颊。终于明白当初蛙为什么将大城市描绘成洪水猛兽，一个如此适合繁衍后代的漂亮女性就拥有恐怖的杀伤力，这在第4世界是绝不可能发生的零概率事件，在蛮荒文明的版图上，有潜力的幸运儿多半在孩童时代就被从事“贩芽”行业的猎头买走或者抢走，一些脸蛋属于有希望长成商品的女孩最多在六七岁就被收集到黑市，卖给一切需要她们的买主，可能是有萝莉控倾向的变态富人，可能是需要众多女性仆人的暴发户，总之，他眼前这个穿着“古怪”的女人肯定不属于摧残一切美好事物的第4世界。
“我叫哥谢尔。”执行官似乎意识到先自我介绍比较礼貌。
“奥丁。”背弓男人放下弓箭，牵着身边孩子的小手，问道：“你找我们有什么事情？”
面对这个自称哥谢尔的陌生异性，让他记忆起少年时代面对巨爪棕熊的场景，只是没想到一个女人就可以占据绝对的压倒性优势，毕竟他所熟悉的世界是一个很大程度上依靠武器来决定命运的斗兽场。
“你们想要进入城内吗？”哥谢尔试探性问道。
她的潜台词并不难破译，所谓城内，就是意味着拥有一张证明你是人类的身份证，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不会被屠杀了都无人理睬，城外，是暴力落后、无秩序和动荡不安的，而城外的亚文明圈，几乎没有谁不梦想有一天能够进入城内，享受文明、法律这些神圣词汇的庇护。
“代价是？”奥丁轻轻摘下眼镜，掏出一块干净的藏青色手帕，仔细擦拭那块已经龟裂的镜片。
“给我们公司卖命，运气好的话，能够在百万级大城市做最拔尖的一小撮成员。运气不好的话，最多也就是死了。”哥谢尔很诚实。她做生意也是如此，总是诚信到生意伙伴都不好意思再讨价还价。
奥丁摇摇头。
哥谢尔并不奇怪，冷艳的脸庞浮现一抹开心微笑，“那给我卖命好了，运气好的话能在5百万级城市冒尖，运气最坏也不会死。”
“就像刚才城镇上的战争一样，卖命？”奥丁疑惑道。
“战争？”哥谢尔笑意浓郁几分。
奥丁并不以为自己说错什么，可他绝没有疯狂到要去反驳一个也许能够改变三人命运的女人，蛙说过，和女人争论，本身就是最大的没有道理，尤其是漂亮女人。
“你竟然用战争来形容一场仅仅是在d级竞技场发生的小规模演习，可见我刚才的承诺可能不能在你脑海中形成足够鲜明的印象，那我来换一个说法。假如你答应我的请求，首先，你和这个大家伙能够拿到一套精英级的生物殖甲，我不知道你之前有没有接触过超a版的生物殖甲，差距有多大，打个比方，你手上的单体弓，我手上的等离子能量剑。”
奥丁瞪大眼睛望着她手中那件在第4世界只存在于传说的“神器”。
“其次，你能够每个月拿到200爵士的保底工资，我不清楚你们通用货币和爵士的兑换比率，不过我保证那是一笔出乎你想像的财富。通俗来讲，你可以用这笔钱买半支改装版的M16，或者买一百发子弹，也就是说，3个月后，你能赚到可以支撑你单独灭掉一个百人据点的钱。”哥谢尔冷静道，其实200爵士已经差不多是培斧青年团中高层的薪水，只是执行官素来相信自己的眼光，她的投资成功率高达91％，这是一个足以让专业经济人士癫狂的数字。
“你是谁？”奥丁问了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
“培斧兵工集团的联络员。”哥谢尔不假思索道，“有点类似猎头，专门给公司挖掘对口人才。”
奥丁没有说话，重新戴上眼镜。
“好吧，我其实是pf的联络官，也就是众多联络员的老板。”哥谢尔微笑道，“联络官无非就是职权大一点的联络员，我没有撒谎。”
“在你给出培斧兵工集团的详细材料前，我不能给你任何承诺。”奥丁犹豫了一下，似乎在小心斟酌，“也许前一天，我还能立即答应你，但今天开始不行。”
哥谢尔望向那个给pf97所有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孩子，点点头，表示理解。在前三个喜欢自我标榜文明继承者的世界，流行“扈从文化”，类似黄金时代中世纪的骑士制度，假如一名特权人物接受了一名扈从，那他就要在法律、经济上都肩负起相应的职责，哥谢尔觉得这个奥丁和孩子之间有点类似主扈关系，不过两人现阶段都着实寒酸了一点。
她抛给奥丁一只鼓鼓的袋子。
奥丁接过，打开一看，竟然全是子弹壳，这两点五千克的玩意可值不少钱，关键是他制表也需要金属。他和泰坦离开城镇初期都懊恼满地的财富却不能拾取，只能是象征性地捡起一颗当作纪念品。
奥丁扬起一个笑脸，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发自肺腑的愉悦神采。
“小礼物。”哥谢尔笑道，轻轻摇头，真是可爱的小家伙，先前她抛出那么大的蛋糕都不为所动，反而是一袋子弹壳就喜出望外，这恐怕就是第4世界的规则吧，似乎某个亲自去第4世界生活过几年时间然后写出一本畅销书的作家说过：在这里，你花一天时间给他们描绘美好蓝图，都是放屁，但你如果免费赠送给他一瓶饮用水，他会把你当作万能的恩人。
她不会去轻视他的短视，就像她一样不会去反感第1世界人类的天生傲慢。
因为哥谢尔从不费神费劲地去与某个社会制度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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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你们要去哪里？”哥谢尔问道，这个奥丁和那个泰坦都是她相中的潜力股，就跟她当初把乔和另外几个青年从茫茫人海中拎出来一样，一个将近百分百白手起家的女人，如果眼睛只盯住眼前的利益，是很容易沦为男性大人物傀儡甚至是玩物的。
“本来是要去e77收集一点材料，再去e54的地下市场进行一些交易。”奥丁挠挠头，“这些地方都是我自己地图上的称呼，因为普通的地图太粗糙了，很容易迷路，而那又是我们担负不起的失误。加上如果能探索到让人感兴趣的区域，还可以换相当数量的铜板。”
“在我让人送来材料前，就按照你的既定计划走。”哥谢尔做出一个似乎不太理智的冲动决定。她看上去是要与奥丁他们一起在第4世界“漫步”，除了各类猎头和赏金猎手以及那些奴隶贩子公司的爪牙，几乎没有正常人类愿意去荒野“享受”无止境的瘟疫、野兽和暴民。
“跟我们一起？”奥丁一脸费解地问道。
“任何时代的美丽女士都需要骑士的保护。”掩藏了真实身份的哥谢尔小姐眨眨眼，那双璀璨的蓝宝石仿佛在闪耀光芒。
“我能够拒绝吗？”奥丁泄气道。
哥谢尔没有回答，答案自然水落石出，一清二楚。
“我们必须立即动身，因为e77的红肚蛛再过几天就会进入休眠期。”奥丁略带歉意道，他不是骑士，不过眼前的女士却是当之无愧的美丽，傻子都知道让一个美女赶夜路是很不“男人”或者“绅士”的荒唐事。
哥谢尔耸耸肩，面无表情，她并不是一个娇气的美女。
这是荒野上极其奇怪的组合，一个背负单体弓的眼镜男，牵着一个不管在第4世界哪个角落都是累赘的孩子，一个扛着巨大行囊的金眸青年在摸索每一枚冷却下来的子弹壳，像在抚摸情人的肌肤，还有一个黑丝美腿眼镜娘走在队伍最后，步伐轻松，没有半点吃力的迹象。
这是一个极少能见到太阳升起的灰蒙蒙世界，黎明的到来总是静悄悄，毫无生气。
队伍已经行走将近5个钟头，奥丁掏出怀表，已经是凌晨12点半，再过一个钟头就是最适合深度睡眠的生物钟阶段，他没有接受过半点专业性质的数据分析，但他懂得怎样与这个有趣的世界打交道，经验会教他如何去摸索出何种程度疲倦状态下的身体最适合步入睡眠，对于没有机会接触书本信息和系统知识的弃民来说，野蛮的荒芜世界，是唯一的学校。
“休息三个钟头。”奥丁停下脚步开口道，他们目前位于一座不知名山峰的山顶，接下来两天他必须翻越7座这样的天然障碍，这是一段不轻松的跋涉路程。
泰坦迅速搭建起帐篷，铺好草席，拿出一条朴素床单，然后就站在帐篷外，继续把玩那袋子弹壳。
“哥谢尔小姐，不介意的话你睡帐篷内。我和这孩子以及泰坦都不会打扰你的休息。”奥丁尴尬道，帐篷只有一个，床单也只有一条，他不觉的自己魅力大到让神秘的城市人哥谢尔小姐对他一见钟情，他只是一个偶然进过两次酒吧却连一个媚眼都没收获到的穷酸家伙罢了。
哥谢尔点点头，径直走入帐篷，没有客气的意思，她可不想当着两个小家伙的面睡在帐篷外的地面上，那简直是太不淑女了。
她进入帐篷后犹豫了一下，还是躺上草席，不过绝对没有盖上被单的意思。
对于生理和精神双重洁癖的哥谢尔来说，这已经是她的巨大突破。
泰坦站在离帐篷大概五六米的地方，而奥丁则牵着孩子走到山顶最高点坐下，奥丁掏出手帕，替孩子擦去汗水，一个没有鞋子的孩子，要跟上他们的脚步行走5个钟头，绝非简单惬意的任务，不出意外长途跋涉已经磨去孩子脚底板上的老茧，取而代之的是血泡，现在孩子走路明显一瘸一拐得愈发厉害，在坐下之前他已经泰坦从行囊掏出一个布带，里面有针线和仅剩不多的北极熊皮，虽然以往都是泰坦包揽针线活，可奥丁对此也不陌生，他要给孩子做一双能保证耐用的鞋子。
孩子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话，也许是个哑巴吧。
起先，孩子还坐在奥丁身旁睁大隐藏在乱糟糟头发后面的眼睛看缝制鞋子，后来熬不住困意，就熟睡过去，奥丁笑了笑，把他的小脑袋放在他大腿上，继续制作那双最终结果必定不太美观的“皮靴”。
两个钟头后，大功告成，奥丁没有挪动酸麻的大腿，低头望着异常倔强的孩子，温暖地笑了笑，将鞋子轻轻放在一旁，然后望着天空中遮挡住8成月光的厚实辐射云，怔怔出神。
“你做的鞋子？”
还是那个突兀却悦耳的声音。奥丁心一紧继而一松，点点头，抬头，率先映入视野的是两条异常修长的大腿，以至于让奥丁的视线在它们身上停留了足足3秒钟，再往上，就是差点让奥丁喷出鼻血的一对双峰，最后才是联络官哥谢尔小姐第一眼看去并不温柔亲切的漂亮脸蛋，压下不该有的情绪，奥丁问道：“是不习惯吗？”
“两个钟头足够补充体能了。”她蹲在奥丁和孩子身旁，拿起那张单体弓，“这也是你自制的？”
奥丁笑道：“很简陋。”
“不，很漂亮。”
哥谢尔摇头道，“轴距36度，既能保证机动性也能兼顾精准度，是你这类游猎选手的最佳选择。一旦超过38，就只适合比赛娱乐了。低于32，你的弓箭材料和你的臂力限制了这张弓的最大动能，发挥不出知命一击的效果，所以36是个很合适的数值，而你的ibo速度也让我惊讶，我得出的结论是，你也许不是一个优秀的力量型格斗兵，却是一名有天赋的狙击手，而跑狙数据达到一定界线的狙击手又是每家公司都求之不得的稀缺人才，坦白说，这就是我要让你进入培斧集团的最大原因。”
“泰坦比我更值得重视，他是不是天才我不好说，因为我不清楚你们城市人的标准，但他绝对比我优异，我希望哥谢尔小姐能好好对待泰坦。”奥丁诚心诚意道，身边这个女人充满了未知，随之而来就是让人窒息的希望，还有恐惧，奥丁并不喜欢随波逐流，可身不由己的时候就要尽力适应，并且融入陌生的新环境。
一切都需要重新计算和分析。
工作量比发明一种新颖陀飞轮还要庞大。
“我会考虑你的建议。”哥谢尔点头道。
两个来自截然不同世界的男女沉默无语，一起仰望只有大块大块淡紫色辐射云的单调夜空。
——————
“你的鞋子出了点小问题？”奥丁打破沉默局面，她让他感到深深的不自在，与其被长久的尴尬打败，还不如主动出击，找点无伤大雅的小话题。他清楚她的随行很大成分是想要清楚判断他们的价值，她在观察他，他何尝不在利用这个宝贵的机会观察高高在上的“城里人”？
“恩。”哥谢尔遗憾道，瞥了眼脚后跟。
“我也许能帮上一点忙。”奥丁谨慎道。
无所不能的哥谢尔小姐似乎终于碰上一个让她破天荒感到棘手的问题，一分钟后，她笑着脱下高跟鞋递给年轻人。
奥丁从布袋里掏出一瓶液体，它们是一种五彩瓢虫的分泌物，黏性极佳，却没有异味和毒性，这跟红肚蛛的丝线一样都是蛮荒世界的微小馈赠，他接过在他看来充满神秘气息的高跟鞋，感慨也只有城里人才敢使用这么疯狂的装饰物，毫无实用价值可言的奢侈品啊。奥丁倒了一点黏液，原本即将报废的高跟鞋恢复如初，哥谢尔穿上它后，站起身雀跃得转了两圈，又免费让奥丁观赏了半分钟她的魔鬼身材，如果不是她从裁缝大师手上订制的西装裙稍稍长了几公分，也许奥丁甚至就能看到培斧全体高层梦寐以求的美景。
“长时间盯着一位淑女的身体不会给你带来青睐，而是耳光。”哥谢尔重新蹲下来，冷艳脸蛋流溢着也许可以称为幸福的光彩，她似乎并不反感奥丁有些超出尺度的眼神，“哈哈，这是我父亲圈子里某个老绅士的名言。”
“听上去很有，文化。”奥丁感慨道。
文化，又是他妈的一个城市专用词。
哥谢尔浅浅一笑，不置可否，望向熟睡中的孩子。
她留意到这个放生腐鼠的孩子，她承认，那是一幅具有视觉冲击力的画面，甚至会颠覆不少“长生种”的盲目优越感。
可她并不赞同这孩子的行为。
就像她并不赞同奥丁为了孩子而冲入战场一样。
都充满了如同病毒的感性色彩。
不过她理解奥丁的行为，一个孩子并不是一条腐鼠，放生就能活下去。至于是什么原因让奥丁愿意冒着生命危险选择与乔成为敌人，哥谢尔并不好奇。
“精英级生物殖甲，你确定我和泰坦身上都有芽？”奥丁小心翼翼问道，生物殖甲是第4世界通往文明世界的最大阶梯，那意味着你身上有“新科学之母”诺亚夫人所说“具备有利于整体人类通往完美领域的基因片断”，那东西被称作“芽”，就像种子，是可以完善人类基因库的神秘物质，而在生物科学领域几乎媲美新基因之父的诺亚夫人这句话也成为极少数流入第4世界并且广为传颂的至理名言，因为它让贴上次等人类标签的“短生种”看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有，而且数量一定超出你们的想像极限。”哥谢尔淡淡道，“要不然我也不会盯着你们不放，我很奇怪这么多年里怎么没有猎头盯上你们。”
“我和泰坦一直避开城镇。”奥丁笑着解释道。
“那我先回去补充一个回笼觉。”哥谢尔伸了个懒腰，站起身走回帐篷。
奥丁微微一笑，转头望着她兴许比他还要高出不少的身影轻声道：“泰坦已经很多年不睡帐篷，草席和被单都是我的物品。”
哥谢尔背对着奥丁挥挥手，示意她对此无所谓。
奥丁坐了三个钟头，泰坦则是站了三个钟头。
孩子醒来的时候，奥丁拿起“皮靴”递给他。
孩子瞪大眼睛，眼睛里的惊奇程度不亚于看到奥丁精妙的拉弓射箭。
他站起来，奥丁蹲在他面前，握住他一只脚轻轻抬起来，套进皮靴，然后将孩子另一只脚也温柔塞进相比地面柔和舒适无数倍的熊皮靴子，看上去挺不错，大小合适，然后奥丁心满意足地抬起头，突然看到这个孩子伸出一条脏兮兮的细弱胳膊，擦拭着眼睛。
奥丁叹息一声，再次拿出那块手帕，挪开孩子的胳膊，想要替他把小脸擦干净。
孩子似乎挣扎了一下，终于放弃抵抗。
奥丁一愣。
这是一张不出意外肮脏的小脸蛋，但孩子却有截然相反的一对眸子，两只眼睛的瞳孔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