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圣要上天,这弹跳,车上还有谁谁

几乎所有版本的齐天大圣都在这里,你最爱谁?
[摘要]无论是中国还是日本还是韩国,《西游记》已经被拿去翻拍了无数个版本的电视剧和电影,今天就来好好回顾一下。本文转载自“1626潮流精选”(微信公众号:city1626)文/1626潮流精选 最近小编周围的朋友都在问:“有去看《大圣归来》吗?快去看!”真的有那么好看吗?不又是西游记的故事吗(还是卡通版本)?这些年都不知道被人家翻拍了多少遍了!不过最近听闻男神吴彦祖当上了美版西游记《Into the Badlands》的男主演孙悟空一形象角色,有突然燃点了我对西游的兴趣。不如先来看看这两部西游有什么看点吧!|西游记之大圣归来 就在最近才上演的《西游记之大圣归来》是一部按照西游改编延伸的国产动画片,动画效果称得上是国产动画的良心之作,凭借过硬口碑和排片率,势头直逼两部同时上映的大片《栀子花开》、《小时代4》,至今天为止票房已经超过两亿六千万大关。 相比起当年大闹天宫与98年动画版西游动画,这次霸气的大圣孙悟空动画形象,绝对是中国动漫产业的一大进步,感觉中国终于有拿得出手的动画人物了。看完了这种画面,还没有去看的朋友是不是已经忍不住想去看了?|《荒原》美版西游记 这是一部由AMC制作,男神吴彦祖所主演的剧,主要讲述一位类似孙悟空的战士一个小男孩的寻找极乐世界冒险旅程。单单凭借吴彦祖的颜值,就能吸引到一大堆国内的粉丝追捧。 吴彦祖饰演一个类似孙悟空的冷血战士 但在这部剧里面,孙悟空一角色不是用金刚棒,而是用双剑 啧啧啧...这颜值在这两部最新西游之作的之前,无论是中国还是日本还是韩国,都已经被拿去翻拍了无数个版本的电视剧和,今天就来好好回顾一下。|中国版本作为中国的原作四大名著之一,翻拍最多也是毋容置疑。其中印象最深刻的要数到六小龄童,周星驰,陈浩民以及张卫健四个人分别扮演的齐天大圣孙悟空。不知道那一款是大家的最爱呢? 其实陈浩民跟张卫健两个人所扮演两个版本的孙悟空其实还挺难分的 六小龄童无疑是中国西游影视系列的孙悟空第一人 而周星驰所拍摄的大话西游更是将孙悟空演出另一种味道 罗家英一曲《Only You》把闷骚的唐僧演活了 张卫健(1996年)和陈浩民(1998年)二人扮演的齐天大圣傻傻分不清,果然是同样出自
的,连化妆都一样的其实除了以上四位,国内的影视作品当中也出过好多的齐天大圣孙悟空,但没有留下太多的印象。 陈柏霖所饰演的 甄子丹所饰演的 由葛行宇和黄渤所饰演的《西游降魔》,堪称最丑的悟空|日本版其实最早把西游记放到荧幕上的其实是日本在 1978 年的日本版《西游记》。而 06 年也重新拍过全新的版本。 什么?唐憎居然是个女人 日本版孙悟空第一人 06年版本的《西游记》在服装和妆容上都现代化了,但唐憎依然是个女的|韩国版这个《西游记》韩国版就融入了现代化的元素,从下面这副图来看我只认得悟空和八戒,两边的两位是... 嗯...感觉这个悟空有点“阿脚洗”|越南版没错!西游还有越南版本的。大家都知道越南专门打造非主流版本,这次的越南版《西游记》也是一样。看看你就知道了。 嗯...这个就是齐天大圣,除了非主流和山寨,我没什么说了!!|动画系列除了以上的影视系列之外,也推出过非常多部西游记题材的动画片。当中无疑龙珠是最成功,印象最深刻的一部,尽管与西游记的主题有点不一样。 《铁扇公主》1945年 《大闹天宫》1961年 《人参果》1981年
日和漫画的《西游记》里面,八戒已经被三师徒吃掉了!我擦,什么鬼剧情啊!无法直视
来源:腾讯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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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一点 要再浪漫一点
哎随意吧_(&?`」 ∠)_走链接啦——
天气说冷就冷,好像忽然之间一阵风把所有温度吹走了。
家里没来得及装地暖,空调开一晚上太燥,一般定时关,所以后半夜能冷死人。
贺天抗冷,冬天体感温度很高,跟个火炉一样。现在不用他去粘莫关山了,晚上睡觉莫关山会自动滚他怀里去,滚怀里不算,莫关山硬挤在贺天两腿间,手还会伸进贺天内裤里捂着两颗暖手蛋。山山不怕贺天了,跳上床非要贴着睡。
贺天醒来的时候天没怎么亮,枕头上没人,莫关山又整个人缩被子里去,靠着他,夹住他腿,手伸进内裤里。
贺天掀开一点被子,莫关山脸色绯红,睡得喷香,嘴角甚至有点晶莹的口水,山山也长大了,四脚朝天,摊成一块长饼。
内裤里鼓起一坨,莫关山动动手指贺天都能清晰感受到。
不可避免地硬了。
贺天往下蹭,一掌握住莫关山两手,提胯耸动。
半晌不得劲,贺天抽出手,轻轻扳平莫关山,腰身卡进两腿,缓慢地褪下莫关山的裤子,硬物在腿根内侧的嫩肉上顶弄。
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两情相悦,心意相通,要克制感情在欲望上的加成,很难。
莫关山嗓子哑哑的,“贺天……渴……”
“那我们快点,”贺天侧头吻住,手臂抱紧人,“夹紧。”
“我操!”莫关山嗖地收腿,“三三!妈的!”
贺天在莫关山脖子胸膛吸出一个个草莓印,“怎么了?”
莫关山笑场,“三三他妈的舔我脚心……”
贺天挑眉,“不专心啊乖宝?”
贺天说的快点已经是四五十分钟以后。
运动后周身热起来,钻出被窝的时候还有点冒汗,被子里一股味儿,莫关山抽鼻子,“贺天,你他娘的多吃点青菜。”
贺天爽了,意犹未尽,“我出差几天啊宝宝,憋这么久等着给你。”
莫关山翻白眼,“日,那你继续,我最近不回来了。”
贺天一把拉住莫关山,“你不想我吗?我天天想你。”
莫关山小小声,脸红心跳,“我也那什么……”他推开贺天,“快穿衣服,冷死了。芽芽睡觉要人哄,不知道昨晚上睡得怎么样……”
贺天很严肃,将莫关山拉回床上,坐自己腿上,“我们谈一谈。”
莫关山皱眉,“谈什么?”
贺天冷脸,“你说谈什么?你只在乎芽芽?”
莫关山同样冷脸,“你瞎几把说什么?”
贺天说话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我只有你,你一个人而已。”
莫关山抿唇,贺天眼神太过严肃认真,望进去仿佛幽深陡峭的峡谷。
小崽子的名字和芽字没关系,叫李建新,和芽芽这个小名一点也不配。当时莫关山和贺天俩人站在玻璃墙外,小崽子在育婴箱里哭得伤心欲绝,小小的一只,全身皱巴巴红通通的,因为早产声音甚至不如别的小孩中气十足。
一头稀疏的卷毛,发色和他如出一辙,闭着眼一边咂嘴一边哭,莫关山觉得崽子像根蔫兮兮的豆芽。
莫关山心里温水泡过般软,他头抵在玻璃上,眼神不离地对贺天说,“叫芽芽吧,希望他好好发芽长大。”
贺天面无表情,毫无波澜,还很想抽烟,听见莫关山这样说,忍不住一笑,仿佛被莫关山硬生生拉入一个世界,这个世界鸟语花香、喧嚣热闹,人有生老病死,生有喜悦忧患,死有忐忑悔恨。
这是人生。
去他妈的人生!
贺天压制不住自己某些在法律边缘跃跃欲试的念头,“我只有你而已。这三个月你回来过几次?”
莫关山环住贺天的肩,无言以对。
自从芽芽出生,这是莫关山第三次回来,平均下来一个月一次。
芽芽患有虹膜异色症。
一只眼睛和莫关山一样,很浅的琥珀色,一只眼睛和夜空一样,完全的漆黑一片。
芽芽和莫关山长得很相似,发色浅,肤色浅,瞳膜浅,这只黑色的眼睛犹如脸上一块突兀的补丁。
所以妈妈不是必然爱自己的孩子。
莫关山放不下芽芽,当然也放不下贺天。
其实关他什么事呢?不是他的小孩,不是他的责任,即便妈妈不爱他,他的爸爸厌恶他,都不关他的事。小孩也许长不大,被丢掉,被卖掉,也许生活在糟糕的家庭氛围里,长大以后会堕落,变成糟糕的人。
关他什么事?那个家庭里发生的任何事都与他无关,不是他的责任。他现在有了新的生活,有了爱的人。
莫关山现在转身离开,斩断自己的过去,重新开始会比现在更幸福。可说服自己太难。
人要做到问心无愧实在太难了。
逃跑总是很容易。
莫关山手臂用力,埋在贺天肩窝,“我也是……但是,我他妈,我太软弱了,我走不了,你知道吗?芽芽才三个月,我妈会把他一个人丢客厅,关着门和老男人做爱……很多时候我恶心我自己,我他妈屁事多死了,只会拖累你。可芽芽,我害怕他没有我这样好的运气,能遇见像你——”
贺天一下下轻拍莫关山的背,温柔低语,“要不要跟我走?跟我走吧。”
莫关山一下抬头,瞪着贺天,“什么几把?”
贺天表情不变,笑得温柔,“工作的重心以后可能会移到B市,未来说不定会去国外,你喜欢唱歌,外国资源更多,你可以考自己喜欢的音乐学校。”
走不了就推一把,走不动就抱着走,小事一桩。
他绝对不会放手,死也不会。
莫关山傻了,愣在那儿,“这他妈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贺天舔咬莫关山耳垂,“一直没说。看你,你说走我们就走。”
莫关山扭头躲开,“我日你大爷,你他妈说清楚,你工作上的事怎么弄?”
贺天啄吻莫关山的唇,“出差多,考虑了一段时间把工作重心移过去。你在这儿,我走不了。”
莫关山抿唇,额头一下下轻撞贺天,“我……再等等。”
贺天掐住莫关山腋下,直接把人举起来,左看看右看看,“慢慢想,给你一辈子时间想。”
莫关山站起来,居高临下瞄着某个一直硬邦邦的部位。
贺天恍然大悟状,“不行,你想快点,我有个大宝贝要和你亲密接触。”
莫关山忍不住脸红,忍不住笑,“……妈的。”
车上的温度还没升起来,贺天伸过去一只手,“关关,这么早和谁发信息?”
莫关山自然而然地把手放他掌心,“乐队里那个寸头,好像要加场演出。公司最近忙不忙?”
贺天手指插入,十指相扣,“不忙。放学我来接你,我们去吃晚饭。”
莫关山用热豆浆捂手,“我今天不回去。”
贺天身上放冷气,“我知道……吃完饭送你。”
莫关山转头瞥贺天眼,“你是不是没见过芽芽?”
贺天无所谓地嗯一声,“一次。”
芽芽在一个星期后才睁眼,贺天当然不知道。
莫关山扭头望窗外快速后退的风景,“芽芽有只眼睛和我一样。”
贺天勉强提起点兴致,顺着往下说,“嗯,是吗?”
莫关山转回头,看着他们俩交握的手,“有只眼睛是黑色,所以我妈他们不喜欢他。”
贺天半搭的眼皮撑开,若有所思,片刻转而说道,“元旦和我在一起过吧?”
莫关山被贺天转移的话题吸引,“跨年吗?”
贺天轻笑,“对啊,乖宝,我们在一起第一次跨年。”
莫关山一顿,抿嘴笑,“好。”
然后临下车前,两人接了个肉包子味的吻。
贺天搜刮唇上莫关山残留的气息,认真思考刚刚冒出来的那个想法,越想越觉得完美。不过不急,再看看。
晚上回去,莫关山用围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他嘴唇现在还在发麻,脖子留了个牙印,耳垂肯定破了,有点火辣辣的胀。
莫关山不合时宜地想起来寸头求他一起去打耳洞这事,大概打了就是这种感觉吧?
芽芽哭到没力气,哼哼唧唧倔强地干打雷。
莫妈妈见莫关山回来很明显地松了好大口气,连忙把芽芽递过去,“关关,你怎么才回来?他一直哭,你快哄哄,吵死了。”
芽芽看见莫关山就熄火了,眼珠跟着他转,两手伸着要抱抱。
莫关山先脱了外套再接过芽芽,手指轻轻擦干小脸蛋上的眼泪,“哭什么?是不是饿了?”
莫关山抱着芽芽轻摇,对莫母毫无留恋转身进屋没什么想法,摸了摸芽芽的纸尿裤,放了点心。
莫关山花钱买了电暖器,原本家里什么都没有,冬天全靠抖,现在总不能还冻着这个小崽子。
莫关山走进厨房烧水,低头理顺芽芽乱糟糟的小卷毛,“不哭了,乖乖睡觉,哥哥每天事很多,照顾不了你的时候自己乖一点。不要学那谁,黏人精很烦知不知道?”
莫关山抱宝宝的动作已经很熟练,芽芽清亮纯稚的眸子盯着他,在他说话的时候呀啊嗯喔地回答。
莫关山说笑起来,亲一下芽芽的额头,“听得懂吗?唧唧歪歪回答什么呢?”
正说着手机铃响。
[宝贝 在干嘛?]
莫关山皱眉,[到家了?]
[嗯 你在干嘛?]
莫关山抽嘴角,[泡奶粉]
[早点睡 明早上来接你]贺天不接话。
[行 你快睡吧]
[想你 晚安]
莫关山抿唇,没回。
莫关山能感觉到贺天对芽芽的话题兴致不高。
说起来贺天对什么都一副可有可无的样子,懒洋洋无所谓的态度,事不关己甚至有些恶劣的旁观角度。除了莫关山的事,贺天很少有情绪起伏。
莫关山私心里希望贺天能够喜欢芽芽,不知道为什么。
芽芽抓着奶瓶,喝着喝着要睡着了,眼睛半闭不睁的。莫关山不敢撒手,芽芽没碰着他就醒,醒来见不着人就哭,白天睡足了还行,半夜没睡好醒来发现莫关山没在,能哭哑嗓子,听得人心碎。
莫关山轻拍芽芽肚子,不久也睡着了。
莫关山与贺天是性格很独立的两个人,各自有事忙的时候,即使互相惦念,不会每时每刻联系。
贺天最近更忙了,莫关山不回家,他便直接睡在公司里。
这一忙就到了元旦,两人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天出去约会。
街道上人群拥挤,热闹非凡,很多人聚在一起等待最后一刻的倒数,莫关山贺天两人手牵手在人群里穿梭。莫关山不觉得有什么,贺天却想找个人少的地方和莫关山呆在一起。
贺天捏紧莫关山的手,“关关,我们去别的地方。”
莫关山抬脚的瞬间被迎面而来的人撞得一个趔趄,贺天面色漆黑,迅速圈住莫关山的腰,把人提起来,“走了,人太多。”
就着这样的姿势贺天把莫关山提溜到了人流外,有人对他们指指点点,自以为隐秘地打量和窃窃私语,莫关山无所畏惧。
爱说不说,爱看不看,爱谁谁。
两人避开人群,走上其他小道。贴在一起随意走动,低声絮絮说话。
莫关山跺跺脚,贺天忙问,“是不是脚冷?”
江边风很大,莫关山吸鼻涕,“嗯,有点僵。”
贺天皱眉,“回车上去。”
莫关山拉住人不准走,“回个屁,马上倒计时了,有烟花。”
贺天抬手看表,确实只剩两分钟了,敞开外套从背后包住莫关山,“行,我们在这儿看。”
贺天的身体很热和,莫关山感到一阵暖意,他第一次这样度过一年的最后一天,第一次有闲情逸致等烟花的绽放,第一次与人一起迎接新的一年。
“我有礼物送你,”莫关山鼻子被冷风吹红了,耳朵也红了,“那什么……”
贺天挑眉,“什么东西?”
莫关山脸红,“操,等会儿说。”
贺天转过莫关山的身体,两人面对面,再次包起来,“为什么现在不说。”
莫关山埋怀里,“我他妈现在不想说。”
“好吧。”贺天话里有笑意,“新年有没有什么愿望?”
莫关山脸颊压在贺天肩头,“嗯……挺多的。”
贺天吻莫关山头发上,没细问,他知道,“会实现的。新的一年,全部实现。”
话音刚落——嘭嘭嘭。
绚烂的光影在莫关山眼底炸开,印着他透亮的眸子里仍有轻快动人的笑意。
莫关山软声,“新年快乐,贺天。”
贺天手掌捂在莫关山脸侧低头吻下去。
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年头。
往后还有一辈子。
莫关山眼角带着一抹红,嘴角被咬破了,他不由自主地舔。
贺天在一旁看他舔一次就咽一次口水,到后面快渴死了。
两人路过街边卖唱的一个人,还不错,自弹自唱,声音干净没有杂音,莫关山驻足在人群里观望,贺天自然地停靠在莫关山后面。
一曲终结,莫关山挣脱贺天走上前,与卖唱的小哥不知道在商量什么,下一刻便接过了吉他,占据了别人的麦克风。
“关关?”
贺天脑海中巨浪掀起又砸下,他的心脏在预感到某个可能时炙热狂跳,黑夜如舞台上的幕布,遮掩着莫关山低下头模糊不清的表情,遮不住贺天这个观众狂热疯魔的神情。
贺天想象过无数次莫关山只为他一人唱歌,人群中唯一注视着他的画面,这一刻美梦成真——
莫关山不好意思地抿唇一笑,“这是我自己写的第一首歌,送给贺某人—— I just need you to stay 我只是需要你留下来 Here with me in the cold night 陪我度过这寒风刺骨的夜晚 To heal me in a time when I down 在我一蹶不振时拉我一把 Even just your voice 哪怕只是你的声音 If it’s you,then all okay 只要有你,那么一切都不会坏到哪去 I just need your presence 我只是要你待在我身旁 I just need you to hug me 只是需要你抱抱我 With your deep voice around my ears 用你深沉的声音萦绕着我的双耳 To hold my hands with a sound of your words 紧紧的握着我的手告诉我坚持住 To calm me down when an anger starts to built 当我胸有怒火时让我冷静下来 I need your presence 我需要你在我身旁 A smile of you appears in my head 每当夜晚降临 When the evening comes 你的微笑就会浮现在我脑海 A melody of sad and flowers join them to tied 悲伤和快乐紧紧缠绕汇成一段旋律 I need you,like I need my blue 我需要你,就像我会无法抛弃沮丧一般 And when it strikes at 12,I cry to you 当午夜钟声响起,我会因你哭泣 I just need you to hum 我只是需要你 For me while I’m asleep 在我睡着时为我哼唱 To say some things I had feel 唱些能感触我的歌 Then all your voice be a medicine to me 那么你的声音就是我的解药 I won’t feel dizzy,if you’re here with me 如果你在这的话我就不会感到昏天暗地*”
诗歌和音乐永比语言直率坦诚。
莫关山与贺天视线交缠,眼中湿润含有力量——
务必请你,一而再再而三,三而不竭,千次万次毫不犹豫地,救我于这世间水火。*
不知道贺天有没有看懂,音乐的尾音依旧持续,贺天等不了了,冲上去拉住莫关山向前狂奔。
莫关山手忙脚乱地把吉他塞小哥怀里,踉跄两下跟着贺天跑起来。
冬夜的风刺骨,他们呼出的白气抛至脑后。贺天跑太快了,莫关山怀疑自己是他手中的风筝。
莫关山大喊“去哪——”
贺天不敢回头,“跟我走——回去做爱——”
听错了???
莫关山的声音破碎在风中,“贺天——”
贺天高昂的快乐无法形容,“莫关山——我爱你——”
*《I need you》vietra *网易云音乐
——————————自己看了好感动他们太不容易了?_?希望你们喜欢啦啦啦?
莫关山趴沙发上,一只手掉落地板,睡着了。
茶几上摆着没写几笔的数学卷。
贺天眼前天旋地转,输密码,“明天行程。”
小助理很恭敬,“明早八点三十分季度汇……”
贺天打断,“八点半?”
吴助理伸手扶住贺天,“是。”
贺天进门,放低声音,“八点,让金秘书把资料放桌上。你回去吧。”
“好的,贺总。”
贺天打个嗝,满满的酒气。他进门先往床上张望,然后才看见在沙发上长手长脚睡得喷香的人。
贺天无知觉地笑起来,眼里泄出温柔的爱意。
见到人他就微笑,浑身冷意分崩离析,落回人间。
莫关山体恤上滑,露出一截细腰,短裤松紧带正好压在腰窝上,贺天克制贴近的欲望,走到沙发边轻握莫关山的脚,有点冰,大概是空调温度太低,又没盖被子。
贺天下意识放缓呼吸,怕酒气熏着人,取了小毯子轻轻搭在莫关山身上,调高温度,赶忙去洗澡。
莫关山睡得不沉,本身是在等贺天的过程中睡着的,贺天摸他脚的时候醒了,只是昏昏沉沉醒不过神。
莫关山知道贺天给他盖被子,听见贺天的脚步声靠近又走离,走进洗浴间,空气里浓烈的酒味随着他的走动飘散开来。
莫关山坐起来,揉揉干涩的眼睛,走进厨房。
贺天裸着上半身,头发在滴水,从背后抱住莫关山,“我吵醒你了?”
莫关山嗓子有点疼,还有点流鼻涕,“咳咳……没有,没怎么咳咳睡着,先把汤喝了。最近应酬很多?你他妈连着喝好几天酒,咳咳……”
贺天皱眉,扳过莫关山,“感冒了?张嘴我看看。”
莫关山一边往旁边走一边吸鼻子,“等下,妈的,鼻涕要流出来了。”
贺天两口喝完汤,跟在莫关山身后,等人擤完鼻涕,卡着莫关山下巴轻晃,“张嘴。”
“啊——咔嗷唔!”(操)
莫关山推开贺天,“老子操死你,感冒会传染啊智障,滚开点,不要亲。”
贺天一把抱起莫关山,俩俩倒在床上,“没事,传染给我你就好了。”
贺天在酒精下放大的感情抑制不了,压住莫关山手脚,含住嘴唇碾压。
莫关山喘不过气,身体动不了,死命扭开头,“好了咳咳……呼呼……”
贺天越舔越往下,从嘴唇到耳垂,再到锁骨,手掌从衣服下摆钻进去,推高体恤,从肚脐到肋骨,再到小红豆,越舔越往上。
莫关山难受死了,被舔得湿漉漉的,推不动贺天的头,腿又被压住。
“贺天……啊操,我日你妈,不要咬!妈的……”莫关山用力拍贺天的背,“贺天,鼻涕要流出来了!”
贺天脱下莫关山的衣服,揪着布料捏住他鼻子,“用力擤。”
“……妈的,喝醉了?”莫关山暴躁。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深吸一口气,用力擤鼻涕啊!
贺天继续。
莫关山眯着眼,爽迷糊了,贺天两口咽下,嘴边挂着白浊,依然在一下下亲吻他刚射过疲软的下身,莫关山困意上涌,眼皮下拉。
贺天眼睛发红,舔着舔着用牙齿磨莫关山的大腿小腿皮肤,抱住莫关山腿搂在臂弯,侧头鼻梁轻蹭,一脸痴迷,十足变态。
贺天啄吮莫关山腿根内侧的嫩肉,吸出一道道啵啵的声音,片刻后心痒难耐,一口咬了下去。
“操——”莫关山眼睛瞪大,直接飙泪,瞌睡虫一哄而散。
完美的牙印,咬出血了。
血顺着腿根流下去消失在床单上。
莫关山的腿轻微抽搐,他坐起来,正见贺天直直盯着他流血的伤口,呼吸急促。
两人一下下粗喘,安静的空间凝滞沉闷。
莫关山冷笑,“你他妈想打架?”
莫关山眼圈发红,说不上心里的感受。
他一直在理解、包容,也忍耐贺天亲吻时带来的疼痛。贺天如果想咬,他总愿意退让,不过是忍痛而已。
莫关山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委屈。
步步退让从来不是给得寸进尺的人,不配、不值得、没有意义。
贺天醒神,像是一盆冷水兜头浇下,理智懒洋洋地回归,伸懒腰,对他嘲讽嗤笑,贺天反手给自己一巴掌,手劲大,声音响。
莫关山吓一跳,有些冲头而起的模糊念头被抽飞,他抿紧嘴唇,仍冷冷看着贺天。
贺天把莫关山抱坐在怀里,“我错了我错了,你别生气,别不理我,给我次机会,最后一次好不好。我控制不住,不是在欺负你。”
莫关山皱眉,“你把我咬出血是不是很得意?”
贺天着急,“怎么会,我只是喜欢你得不行,特别喜欢你,最喜欢你。”
莫关山呵呵,“那行,你戳到我了,我他妈现在要睡觉。”
硬得难受算什么,贺天点头,“好好,睡觉。”
两人额头相抵,两厢对视,贺天悄悄话,“原谅我吧,我这么喜欢你。”
莫关山耳朵红了,眼睛里又有水光,“我……算了。”
贺天脸倏地阴沉下来,发狠,与向莫关山祈求原谅的表情完全不同,他听懂了这未尽之语,“什么?”
莫关山翻白眼,不怕,“我他妈当你今晚喝多了,明天你自己看。睡觉!”
莫关山呼吸变得悠长,大概有点感冒,小呼噜断断续续。贺天睡不着,他在注视人,不愿意眨眼。
贺天脑袋针扎似的疼,不久也睡着了。
莫关山于贺天是瘾君子的毒品,愈嗑愈嗨,没有会死。
贺天于莫关山是天盲者的眼睛,穿越黑暗,领略人间。
天生一对。
第二天早上莫关山正在刷牙,贺天推门进来,“乖宝,早餐做好了。吃完早餐把药吃了。”
莫关山咕噜咕噜吐出漱口水,“啊,不用,已经好了,没有流鼻涕。”
“洗澡了?先把头发吹干,”贺天仔细观察莫关山的表情,“关关,我看看你的腿。”
莫关山拍手,“对,妈的,老子忘了。”
真可爱啊。
贺天咽口水。
莫关山坐马桶盖上,两腿大张,扒开四角裤,“你他妈好好看看你的杰作,狗牙齿该拔了。”
伤痕很明显。贺天回忆他们刚认识的那会儿,莫关山整个人恹恹的,阴郁暴躁,防备心极强,攻击的姿势刻在肌肉中,对人有意识地排斥。
贺天想对莫关山好的,不伤害他,不勉强他,不叫他伤心难过,委屈失望。
贺天蹲下,在莫关山腿上碎吻,“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
莫关山抖腿,不让贺天亲,话里有笑意,“你该刮胡子了。”
贺天故意用胡渣去蹭,莫关山嗖一下蹿起来,撑住贺天双肩来了个山羊跳,风一样飞快往门外跑,没碰到门把手,贺天手臂从后环住腰,把莫关山整个人提起来,搁坐在洗手台上。
这他妈???
莫关山脸色青白交加,无论相处多久,他始终接受不了贺天提他能像他提山山一样。
贺天站在莫关山两腿间,笑出声,轻缓地说,“你让我亲一下,我就当你原谅我了。”
莫关山抿唇。
俩人都没闭眼,贺天缓缓靠近,莫关山保持动作,直到鼻息相缠,热度相交,莫关山难为情,率先撇开视线。
嘴唇贴嘴唇,贺天左右磨蹭,没有深入。
莫关山面红耳赤,故作镇定,“可以咬嘴巴。”
贺天怔怔,“嗯?”
莫关山大喊,“没什么!我日,早餐冷了,出去出去。”
贺天眯眼笑,“可以咬嘴巴?”
莫关山脸如火山爆发,两耳喷热气,“我操,你他妈听错了!闭嘴!要迟到了!”
贺天挑眉,“我记住了,咬嘴巴。”
怎么这么好啊。贺天想,这个人怎么这么好。
莫关山没什么想法,心大得很。
不大不行,如果心思太重,成长到现在所有阴暗的情绪会淹死他。
贺天不仅心思重,还容易跑偏,睚眦必报,三观不正,须要莫关山的改造。
贺天谈起恋爱腻死人,有皮肤饥渴症,和莫关山在一块的时候两人不挨着哪儿哪儿都难受,从此开始更是变本加厉。
莫关山有时候被烦得不行,想着自己作为男朋友,咬牙忍下去。
莫关山这晚拿了演出费,妈妈预产期也快到了,怎么说得去呆一晚。
贺天各种不愿意,死皮赖脸跟着,让人羞耻的话一箩筐一箩筐往外抛,莫关山走在前面恨不得自己聋了。
突然莫关山停下,转头对贺天似笑非笑,“有天易忞哭着来找我。”
贺天面色不变,“谁?”
装,继续装。
莫关山假笑,“她说有人叫她跟踪我、偷拍我,她很难受,觉得对不起我。”
贺天煞有其事,“谁干的?我要生气了。”
莫关山磨牙,“是吗?如果知道是谁我他妈弄死他。”
莫关山面无表情,“不要跟着我,明天回去。”
贺天想抽烟。
莫关山走着走着憋不住笑,贺天那一言难尽的表情,够他开心一阵子了。
那天易忞对他大哭,乱七八糟颠来倒去说了一大堆,说她忏悔了很久,内心煎熬,决定坦白,莫关山没生气,甚至态度模糊有些默许。
从之前那些人到易忞,说到底是贺天有病,控制欲之强,安全感之低,恨不得把莫关山锁怀里、揣兜里、含嘴里,就这样也怕他不舒坦、受伤害。
感情的事永不会完美无缺,纵容永不会毫无底线。贺天需要自己掌握度,在莫关山能够接受的范围内。
有些人接受不了没有自由,一举一动皆在别人眼下,任何事都有人插手,会死磕,会纠结,会不自在,可莫关山不是。 莫关山说不上喜欢,但在意有人关心有人在乎的感受,他仅仅接受不了花贺天的钱,是因为觉得钱很重要。
钱犹如他在那个家庭里唯一能保留的盔甲和自尊,是他自立自强独自成长,与垃圾父母完全不同的界线。
他与他们不同,并以他们为耻,以自己为傲。
莫关山会去赚钱,还贺天借的那五十万,只是平常的花销,两个人在一起越久,你我之间的分界越模糊,偶尔算得太清楚反而是种伤害。
莫关山也被贺天改变,尝试接受或忽略部分事。
他没看见自己脸上的笑容,有生命力。
莫关山偶尔才会回来一次,其实说不上是“回来”,他对这个从小长大的地方没有归属感,加上妈妈重组家庭,不再需要保护,甚至有了新的宝宝。他已经被完全边缘化,推入新的牵绊里。
莫关山的好心情随着与房门距离的拉近往下沉,并不是消失了,而是他的自我应对机制,正面的情绪保留下来,藏在心底角落,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可以拿出来消耗。
不过今晚注定失败。
隔着两层楼梯,莫关山听见妈妈哭声里夹杂的尖叫,“你去找那个女人!?我为了你离婚了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还在怀你的孩子,你对得起我吗?”
男人的吼声震天,“小军要见他妈有什么不对,你不要没事找事,要不是你照顾不好他,他怎么老想着他妈?怀孕就怀孕,哪个女人不是这样?不说你还给别的男人操过,生过孩子,逼都松了!”
莫母的大哭,“你是不是人啊!?你去找那个女人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干了什么?我在怀孕你就偷吃,那个女人给你带多少绿帽,要松也是她松!”
咚一声巨响,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老男人的破口大骂掀翻屋顶。
莫关山寒毛直竖,三两步跨上去,掏钥匙的手颤抖,一面用力砸门,“开门!我操你妈逼,你他妈等着,你敢再碰她一下老子砍死你!”
莫关山哐啷甩开门,什么情况没看清,捞起脚边的小木椅就往老男人身上砸去,挥拳用力揍得人后退两步,紧接着抬脚狠劲十足踹上腹部,男人一屁股倒地,起不来了。
“啊——”
莫母躺地上气若游丝,“关关……肚子……”
莫关山周身发抖,房子里乱成一片,莫母穿着长裙平躺在地,捂住高高鼓起的肚皮痛吟,两腿间流出大量的血和水,打湿了一片地。
莫关山手足无措,蹲在一旁不敢动,“你你你流血了!操操操,妈,妈……你,我,我打电话!”
巨大的恐慌砸中莫关山,他满头大汗,脑海空白,电话嘟嘟两声接起来,“贺天贺天!我妈我妈她她她要死了你来你来我我该怎么办!!!”
贺天心一跳,手机夹脖子上,两手交替扭转方向盘,一个大转弯掉头,马不停蹄往回赶,“你别急,深呼吸,你妈是不是快生了?”
莫关山手上全是冷汗,手机打滑,“她在流血,好多血,我日我他妈不敢动她,怎么办她说疼,小崽子是不是要死了……”
不是莫关山出事,贺天保持从容,嗓音冰冷沉稳,带给莫关山极重的力量,“你把她抱到楼下,别背,我马上到。不急,关关,我们去医院。没事的,等我。”
莫关山多少恢复冷静,深呼吸,“嗯,快。”
莫关山在裤子上擦两下手里的汗水,把莫母抱起来,“妈,没事,我们马上去医院。”
莫母疼得厉害,视线模糊,不过也可能是因为眼泪,“关关……还好你来了……”眼泪接二连三往下掉,“没有你我怎么办呢?我可能活不了了……”
莫关山眉头紧锁,两眼注意楼梯,抿唇不断碎碎念,“没事没事,小崽子死不了,他出来早了而已,没事没事死不了死不了……”
他不知道在安慰妈妈还是安慰自己。
即便这个孩子与他血缘不全部相同,然而从妈妈怀上几个月到现在要生,他抚摸过他的胎动,半夜起来去给他买过吃的,路过婴儿服装店甚至会下意识驻足。
莫关山期待这个小孩,好像这才是他孤身一人在世界上唯一的血缘至亲。
咯吱——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尖叫。
贺天下车往楼上走,莫关山迎面而来,汗珠顺着脸侧汇聚在下巴上滴落,贺天接过莫关山怀里虚弱苍白的女人,“走。”
莫关山见到贺天,紧绷的神经缓慢蠕动着回缩,他迟钝地眨眼,嘴唇嗫嚅。
后面的一切仿佛是场失真的梦,莫关山完全没有印象,只有偶尔几个片段印在视网膜上——医院白色灯光刺痛眼睛,几个人推着妈妈躺的病床往前冲,他在一旁追,贺天嘴巴张张合合却没有声音,他们的拥抱很温暖。
莫关山再醒来,天光大亮。他枕着贺天的腿,躺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身上盖有贺天的西装外套。
手术门大开,莫关山一个激灵,翻身坐起,“操,贺天,我妈呢?”
“出来没多久,进病房了,”贺天捂把脸,沙哑嗓子轻笑,“要不要去看看小家伙?在恒温箱。”
莫关山反应了很久,忍不住笑,眼尾微微发红,和贺天血丝满布的眼睛异曲同工,伸手摸贺天的下巴,“你该刮胡子了。”
贺天侧头吻他掌心,“你给我刮。”
谢谢你,真的谢谢。
与此同时,人上间。
孙正就奇了怪了,“你输五十万,借十万也输光了,还准备借?”
莫沉献媚讨好,递烟,“哥,哥,大哥,我这回肯定翻本,你再借我点儿!今天手气好,风水转我这来了!”
孙正接过烟,“老莫,别说你不知道我这儿的规矩,哥哥我不兴死了就不用还钱那一套。你没钱还,我拿你个肾,还没钱,我拉你老婆卖,再还不上,我卖你小娃。”孙正眼前烟雾缭绕,笑,“还借吗?”
“……”莫沉咬牙,“借!我翻本了还,绝对还!”
孙正点头,“兄弟有骨气,我看中你这样的。”眼神朝一边示意,“去啊,小升,愣着干嘛?拿钱去。”
莫沉接过两万块,喜滋滋地点头哈腰,一溜烟跑回桌。
小升犹豫道,“孙哥,老板来真的?”
孙正一巴掌拍他后脑勺上,“你操心个蛋!又不是看上你屁股,别多说啊,哥哥警告你了,机灵点。”
小升一缩脖子,闭嘴了。
他想起来那晚仍觉得恐惧,整个包间血腥味浓郁到令人作呕,躯体血肉模糊,有人眼里包杂翻涌阴冷亢奋和疯狂。
如果不是他机灵装死,大概现在也是个残废。
他叫谢升。
—————————还记得这些配角和地点不下章和小崽子见面啦你们猜猜小名叫啥^_-希望你们喜欢?
终于开学了。
我叫易忞,女,17岁,xx中学高二。
我爱上一个人。
他在文科,我在理科。
他的发色和别人不一样,是珊瑚红;他的瞳色也不一样,很浅,阳光掉落进去的时候像清澈见底的溪水,干净透亮;他很高,也很瘦,夏天躬身蹲下来,透过薄薄的体恤能清楚看见突出的脊骨,一节一节,犹如幼兽。
他是我的神,拯救我于深渊边上,他存在于我的眼里,我的心脏,我的血液。他在我的世界,独一无二,闪闪发亮。
我太爱他了,我想给他所有,可是我什么都没有。
如果他需要,我可以为他付出生命。
可是他不要。
他什么也不要不了。
他本是自由的鸟,却被匍匐的蛇缠上。
冰冷、血腥、阴暗、残忍,如我一样肮脏的蛇。
贺天骗不了我,那些欺负我、戏弄我、殴打我时能够露出畅快扭曲的笑的人,比不上他分毫。
恶魔怎么可以爱上神明?贺天不配。
我也不配。
我,“早……早上好……你……”
我等了他很久,怕错过他,怕他不要——其实是我不敢把早餐递给他。
他微微笑,“早。”
他走了,“见一,你再笑我把你揍出屎。”
金发的人,“我要封口费。”
我看着他的背影,他变了……这个假期发生了什么?
贺天上学期期末考试时对我特殊的对待让我不怎么平静的生活更加煎熬,有人怀着恶意蜂拥而至,也有人开始打听我找我谈话,问我和贺天是什么关系。
我说没关系,我只是告白被拒绝了。
人群散去,这事没什么稀奇,全校喜欢贺天的男男女女太多。有颜有钱有权有势,长得帅成绩好温柔体贴,完美人设。
让我作呕。
我被警告过,可我控制不住自己,心神守在他身旁,眼神不觉追逐他,身体随心而动,等我自己发觉的时候,我已经不只是跟着他,还偷了他的东西,甚至收集他扔掉的物品。
我望着箱子里大大小小的物件,开心得睡不着。我想再次站在学校楼顶的水泥台上,尖叫大喊——我爱这个学校!我爱这个世界!我爱他!
箱子里有他的草稿本、橡皮、作业、用完的水笔、喝过的水瓶、揉成一团扔掉的卷子……有一个小铁盒,装着几根他的头发。
是我去他桌上,还有趁他睡着在他衣服上,偷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恶心了,我不该碰他,不该靠近他。
我不该和他说话。
我心怀忏悔,罪恶难眠,不敢再靠近他,却也不再满足于只在学校能看见他。
我开始跟踪他。
他家离学校很近,走路二十分钟,高级电梯楼,安保严格我进不去。有时候也会去一个很远又破旧的小区,楼道间堆满垃圾杂物,我从没来过这样的地方,好在他呆不了多久就会回家,不然他多难受。
他偶尔和金毛还有一个黑发的男生一起走回家,大多数都是一个人。他不像其他男生一样东张西望,也不会买零食吃,只有路过琴行的时候会多看两眼,我猜他喜欢钢琴,我要送给他。
可他住在这么好的小区,大概用不着我送。
有点难过。
这天我跟踪他回家,一直在小区门口徘徊,想离他近一些,不愿意走。
没多久他出来了!而且抱了只猫!
我想哭,还好我没走。
他好可爱,把猫藏在衣服里,偷偷带上地铁。
他叫猫三三?姗姗?杉杉?山山?
肯定是山山!
突然他手忙脚乱起来,把外套连忙脱下来罩住山山,我不敢靠近他,只远远见到旁边的人给他递纸巾,我摸着自己兜里的心x相印,没敢上前。
原来是山山吐了。
我这才看见猫猫还挺小,有只眼睛灰蒙蒙的,吐了以后一直往他身上蹭,外套上有污秽物,他拿远,另一只手用体恤下摆裹住山山,露出一点有薄薄肌肉覆盖的腰腹。
他低头亲吻山山的额头,没有嫌弃厌恶,只有轻柔安抚,我后悔没有带手机。
我大概是病了。
我想赤裸地跪在他脚边,亲吻他的脚趾,献上我的忠诚、信仰与身体,想要得到这样的吻,一个足矣。
却又觉得自己卑劣,不该触碰他。
山山生病了,他从宠物医院出来的时候两手空空,皱着眉头看起来很难受,我默默跟着他,在自己的想象里陪伴他。
从这以后我开始用手机。
以前觉得没必要,没人联系我,我也没人联系,现在发现手机很好,我可以用来记录他的一切。
我的相册渐渐堆满他的照片,他趴在桌上睡觉的侧脸、光线下的珊瑚红发、他跑步摆动的手臂、有人喊他他回头时困惑地蹙眉、他打篮球挥洒的汗水……
我每次入睡前翻看这些照片,都有种阳光旺盛扑打在脸上暖又刺的感觉,而我明明躺在死寂黑暗、空无一人的房间,以至于我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下雨了,他没带伞。
周围人走得差不多了,他在等什么呢?
我躲在墙柱后,踌躇犹豫,打了半天气,准备把自己伞给他。
他接了个电话,没有称呼,“怎么?”
“嗯,下雨了。你回来了?”
“我在教学楼里,我去门卫那儿等你吧。”
“你他妈有病?没多远,跑过去就好。”
“淋不了雨!你瞎几把操什么心,你车开不进来!”
“妈的,知道了!操。”
他没走,坐在了楼梯上。
他等到了吗?是谁?
我不知道为什么,喘不过气,闷得难受,有种不好的预感,同外面黑压压的天一模一样。
不好的预感总是如人所想,如期而至。
打着伞走近的人西装革履,头发全部梳上去,露出整张脸,刀削斧劈线条硬朗,看起来成熟了很多,已经是个青年人的样子,凌厉的气势更胜从前。
我下意识憋住呼吸。
他站起来,“什么时候回来的?”
贺天把伞丢一边抱住他,“刚到。这几天有雨,怕回不来。”
他靠在贺天肩头,“回家好好休息,走吧。”
贺天收紧手臂,“想我吗?”
他脸红了,“这是在学校,你他妈睁大你的狗眼。”
贺天不听,脸埋在他肩窝,我只能看见贺天后脑黑似墨水般的头发,“睁大了,没人。”
他推人,“行了,回来就发病,你他妈不饿啊?”
贺天蹭一蹭,没回答,侧头直接吻上他的唇。
我脑海一片空白,瞪大眼睛。
他扭头躲了两下,安静下来,任贺天亲吻。
我不再看,回身顺着墙柱慢慢坐下来,直到衣服上传来细微的啪嗒声,两点深色的衣料明晃晃地扎进眼里,我才知道自己哭了。
他是愿意的。他坠落地面,被缠住手脚,折断翅膀。
他是只自由的鸟,却爱上了肮脏的蛇。
我哭得不能自已,我希望他幸福,再没有人能比我更希望他幸福。
他怎么能爱上贺天!
我爬起来,他肯定是被贺天骗了,就像学校里的人,看不清贺天的真面目。
他往外走了两步,贺天拉住他,“脚怎么了?”
我紧张,脚?
他的脸还很红,“屁事没有,你他妈到底走不走!”
贺天不由分说把他拉到楼梯上再次坐下,手一提西装裤两边,蹲下,跟个混混一样,不顾他挣扎脱下他的鞋。
我……我……!!!
没见他不愿意吗!
我差点冲出去的脚步顿在原地。
他的脚出血了。小拇指,红色透过白袜子。
贺天小心翼翼地脱下袜子,“鞋不合脚?”
他不自在地想抽回被贺天握住的脚,“嗯,日,今天打篮球,没注意。”
贺天低头亲他脚背,“那不要了。”
他一脚蹬开贺天,“你他妈就会败家,不打篮球就行。走不走啊,操!”
贺天不让他穿鞋,“不穿了,背你。明天叫金秘书再送点鞋来。”
他固执地要穿鞋,“金秘书快成你保姆了,我操你大爷啊,把鞋给我,我日!你他妈丢哪儿呢!等等等等……靠!”
贺天转身一把将他背起来,弯腰捡伞,往后递,“打好伞,把你自己遮好。淋上雨我今晚扒光你睡。”
他们走了。
我还是哭,我没发现他的脚,我也背不动他。何况他已经有伞了。
我在泪眼模糊中,好像看见贺天回头,向我望了一眼。
再往后的日子,我依然跟踪他,依然收集有关他的一切,发现从贺天回来后,有人送他来学校,他有带早餐,数学卷子不再暴躁地揉成团扔掉,有时候他们走路回家,贺天会给他买冰淇淋、蛋糕、糖果。
原来他喜欢吃甜的。
他们还一起去吃火锅,他一边不停吃一边流泪擤鼻涕,贺天笑眯眯地瞧,在到达一定程度后制止他,给他要一份甜点。
原来他喜欢吃辣的。
我坐在不远的一桌,一个人吃火锅,但很开心。
我心里的怨恨、偏激、晦暗一次次消磨殆尽,我越是知道,越是释然。
他很可爱,他在贺天身边更可爱。
我又在他家小区门口徘徊。
踩着自己路灯下的影子,想象他在干什么。
慢慢有个拉长的影子停在我脚边,我抬头望去,是贺天。
贺天都知道了,我有点怕,想走。
贺天开口,“他在学校和谁走得近?”
我又低下头,“一个金毛,还有个黑头发的。”
贺天点烟,“没了?”
沉默大概半根烟的时间,贺天声音很冷,“你跟着他,应该知道他回家了。”
我没懂,“他……天天回家的。”
贺天嗤笑,“这是他新家。他去了几次那烂地方?”
我两手相握,汗津津的,“……两次,他……他一会儿就回来了。那是什么地方?”
贺天上下扫我周身,那眼神仿佛藏着刀,一下下割我的肉,“你拍他了?”
语气很肯定。
我发抖,“……”
贺天摊开手,“给我。”
我脚往后退,贺天轻声道,“走了就再也回不来。”
我交出手机。
贺天把我的照片拿走了,传送后全删掉。
贺天温柔地说话,“你知道你的用处吗?跟着他,告诉我谁靠近他,伤害他。除了我,没人能保护他,你说对不对?”
我看着贺天的眼睛。
贺天似笑非笑,“想留在他身边,需要经过我的同意,你说对不对?”
我舌尖咬出血。
贺天一支烟抽完,转身便走。&
我爱一个人。
他叫莫关山。
我希望他幸福。
为此我愿意付出所有,包括生命。—————————什么时候能写大结局啊……好远好远真的好远_(&?`」 ∠)_希望你们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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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关山和贺天是今时不同往日。
见一受不了了,“我他妈不是人吗!?还是在展希希不在的时候,你们都对我做了什么,我烧死你们啊!”
莫关山恼羞成怒,冲电话那头大喊,“我他妈知道了!操,挂了!”
见一好受点了,“你最近不打工了吧?出去玩呀,我好无聊,家里还没饭吃。”
莫关山脸上红晕还在,“没了,除了酒吧。去几把去,我屁事多。”
见一疑惑,“你还要干嘛?贺天的事解决了,你不想说就不说好了,酒吧又不是天天有演出。”
莫关山不好意思,脸更红,转而道,“贺天明天没工作,你个傻逼要不要来家里吃饭?”
见一跳起来,“去啊去啊!”
贺天表情一顿,笑容不变,眼神冷下来,“你来干什么?”
莫关山擦过贺天往里走,贺天抓住莫关山手指,“关关~你叫他来干什么?”
莫关山挣脱贺天的手,脸爆红,“你他妈注意点!妈的烦死了,我去做饭。”
见一笑得灿烂无比与贺天对视,“我当然是来吃饭啊。”
贺天似笑非笑,“见一,知道展正希还没回来是因为什么吗?”
见一瞪大眼睛,“什么!?他能回来了?我昨天和他打电话他没说啊,贺天贺老大贺大佬……贺——我操!喵喵哇啊啊啊!”
贺天不管后面的人,走进厨房,锁上门。
“关关,我来切菜。”
莫关山让开位置,两指比了一个长度,然后在砧板上横竖比划两下,“青椒切这么宽,西红柿切丁。”
贺天拿刀的动作倒是很熟练,“先亲一下。”
莫关山耳朵染上绯红,“你他妈是狗吗?做事还要几把奖励?”
贺天煞有其事地点头,“我要,绝对。”
莫关山翻个白眼,“啧,那你他妈快点啊!”
贺天笑起来,眼前人脸微红,皱眉闭眼轻仰头,阳光太好,时间太慢,莫关山的情愿,还有信任如献祭般的姿势,正期待贺天不知何时降临的吻。
也许之前的人生就是为了这个人,贺天默默想,如果是这样,再折腾狠一点也愿意,再折腾多一点也愿意,世界分崩离析,黑夜倾泻而下,只要莫关山不离开就好。
关关啊,关关。
贺天紧紧抱住莫关山,接吻时犹如要把人吞吃入腹,再次咬破了莫关山的嘴角,一遍遍在人耳边重复,“把你给我吧,全部给我,所有都给我,我要你……”
莫关山想打死这狗,一脚踢上贺天小腿,“操,痛死了,妈的!真当自己是狗啊,咬几把咬。要个屁啊,老子人站在这儿,你还要个头!又发病,滚去切菜!”
莫关山身怀绝技不自知,他一开口,便拉回贺天的魂。贺天眨眨眼,乖乖转身切菜。
空气缓缓流动,食物的香气飘散开来,刀碰击砧板的砰砰声也带上温馨,贺天仿佛被净化了,再开口便含有温柔的力量,“乖宝,今晚留下来吧?”
莫关山抿唇,“不行,我妈快生了,我他妈得回去照顾她。”
贺天的思绪一瞬间在法律边缘试探,“一晚上没关系吧?而且你明天有钢琴课。”
莫关山把食材倒入锅中,“明天再来。”
贺天蠢蠢欲动,“你要一辈子这样?我把你妈他们弄走。”
莫关山刚拿到手上的筷子用力砸在厨台,飞出去的筷子一只吧嗒掉地上,“贺几把,你他妈最好不要。”
贺天放下手上的动作走上前轻轻拥住莫关山,“我不会,我保证。”
莫关山额头轻抵贺天肩头,“别做什么狗屁烂事,我不喜欢。别瞎几把想,我成年后会搬出来。”
操娘,还有一年多!
贺天卖惨,“那你多和我在一起,我只有一个人在家。”
莫关山脸红耳赤,轻轻推开人,“啧,我他妈不是来了?妈的你够了。”
贺天趁热打铁,“我明天工作特别多,今天陪我吧?等见一吃完饭滚蛋,我们俩下午去看电影。”
莫关山看着贺天,嘴角上扬,“操。”
贺天如果有尾巴的话,已经开始疯狂摇摆。
哈喇子一地,鸡儿梆梆硬。
可爱,想日!
见一满脸怨念抱着山山坐在餐桌旁,见到莫关山嘴角犹带血珠的伤口爆发了,“操!我还没吃你们就发狗粮!是不是人啊!?贺狗!你他妈骗我!希希说根本没有!”
贺天对见一假笑,“是吗?说不定骗你的。”
莫关山想砍人。
吃着好吃的见一慢慢开心起来,“什么时候养的猫呀?叫什么名字?”
贺天兴致勃勃,“山山啊,莫关山的山。”
莫关山爆炸,“屁!一二三的三!”
见一崩溃,“啊啊啊啊啊操啊,老子要和你们同归于尽。”
莫关山烦死了,“你们他妈是三岁吗!?妈的智障,不吃滚几把出去!”
莫关山碗里堆满肉,贺天碗里堆着青菜。
贺天沉浸在一种陌生的状态下,有人夹菜这件事大概很平常,但对他来说是人生里头一次。有个人注意到他总吃肉,骂骂咧咧给他夹了青菜。
贺天左手伸进莫关山衣摆,贴在人赤裸的腰背,触手间的肌肤温暖细腻。
莫关山恼怒但纵容。
可以看出他们各自在对人好这件事上的理解,贺天是一股脑把认为好的东西塞过去,莫关山则是更加注意照顾贺天的需要。
不过没关系,他们已经互相懂得。
见一生无可恋,吃完饭火急火燎地跑了。
两人无事可做,在饭后昏沉的中午,莫关山为贺天献上了他刚学会的第一首钢琴曲。
贺天靠在钢琴边,山山蹲在脚下,莫关山浑身放松,是他一贯在音乐中的表情。贺天回忆起那次沙滩聚会,他穿过人头攒动的喧闹注视着舞台上的人,那时候莫关山眼里没有人,只有一片月光下幽蓝的大海,一望无际。
明明是几个月前的事,此刻再回首,犹如上辈子的经历。
流畅轻快的音乐渐止,贺天吻上莫关山的眼睛——如今这双眼睛视线所到之处,便是他贺天的安息之所。
莫关山躺在贺天臂弯,搭在贺天腹部的手臂间躺着山山,三只靠在一起睡了个午觉。
没睡多久,一两个小时后,贺天与莫关山准备出门。
八月份的天气能热死人,可再热也阻止不了大家周末出门的热情。
两人好不容易找到停车位,离电影院有段距离,贺天心烦,不想莫关山在烈阳下走路。但莫关山不在意,暑假打工有时候得一天在太阳下暴晒,甚至要穿玩偶装,晚上下班内裤能拧出汗水,现在只是走段路而已。
下了车,一瞬间从冰箱进入烤箱,热浪扑面而来。
贺天把外套遮在莫关山头上。
莫关山觉得衣服有点眼熟,“你他妈拿我衣服干嘛?”
贺天拉着莫关山脚步加快,“电影院里空调大,你穿着。”
莫关山蹙眉没说话。
“想看什么电影?”两人正排队。
莫关山有点开心,“都想,没看过。”
影院人很多,贺天时刻注意莫关山,不准人碰到,“应该是才上映的电影,你挑一部。”
莫关山摇头,“没在电影院看过,你选,我都想看。”
贺天突地转头,想接吻。
莫关山被盯得有点久,绯色渐渐爬上耳尖,“不行!日,你他妈把脸转过去,信不信我弄死你?”
贺天笑出声,“乖宝,我们心有灵犀,应该庆祝一下。”
一个中指。
莫关山拿着票等一边,贺天说去买东西。
莫关山环顾一圈,发现很多情侣——女生等一边,男生拿着爆米花和饮料过来,然后见到靠近的贺天男朋友也有了标配。
莫关山打过这个工,电影院门口装爆米花卖饮料,整天下来甜腻的味道让人犯恶心,时间一长完全没有吃一颗的兴趣,现在再吃爆米花,心境竟然完全不同。
操,哪里恶心了,分明甜死人。
等进了场,贺天领着莫关山往最后一排走,最后一排是两人连在一起的座位,莫关山观察半天才知道这他妈是情侣座!
贺天看不见别人的眼光,他俩坐下来的时候周围人纷纷侧目,前排甚至有随着他们移动扭头来看的人。
他们俩之间的氛围骗不了人,在别人会眼里成为稀奇古怪的物种,哪怕身体结构一致,人格健全平等,社会地位也许更高,然而大环境如此。
世道艰难,处处压抑。
莫关山完全能够坦然面对,从他和贺天在一起的那天起,早已经能够想象。
电影精彩,莫关山看入了迷,很久才抓起一颗爆米花喂嘴里,贺天看不进去,抓心挠肺的难受,终于拿开了莫关山抱着的一桶爆米花。
莫关山侧头,神情疑惑。
贺天不管,握住莫关山的手,手指插入,十指相扣,倾身一吻,蜻蜓点水。
莫关山咬牙狠狠瞪人一眼,黑暗里隐藏自己发热的脸。
没有挣脱。
空调确实太冷,加件衣服正好。
贺天洗完澡出来,空气里弥漫着食物的芳香,细碎的声响无限放大,房间染上热度。
人在孤独的、长久的自我相处后,对另一个人的存在会无限敏感。
贺天穿过幽长深暗的隧道后,终于见到光。
莫关山在整理衣柜。
有一个衣柜的衣服是之前住在这,贺天叫人送来的,他的衣服。贺天自己的衣服倒不怎么多,进公司了以后衣服才多起来,不过都是整套搭配的西装,白衬衣仿佛是复制粘贴,一模一样的挂了一排。
莫关山把贺天扯得乱七八糟的领带一根根挂起来,再理顺塞成一堆的体恤内裤。
贺天站在莫关山背后,“关关?”
莫关山皱眉,“滚过来,看好!手表袖口在这个抽屉,内裤在下面这个抽屉,体恤放在衬衣的那个柜子里,休闲的衣服也在里面,西装在另一个柜子,袜子在柜子下面的匣子里。别再瞎几把翻,理一次你他妈根本管不了多久。”
贺天嗯嗯两声,“去把头发吹干,厨房在煮什么?”
莫关山抱起蹲在他拖鞋上的三三,“炖了排骨,再过半小时关火。吹个屁,走回家就干了,我他妈走了。”
然后莫关山就被贺天整个抱了起来。
莫关山挣扎,“妈的!放我下来,操,什么几把毛病!我们说好的!”
贺天面无表情,“什么时候说好的?”
莫关山放弃了,因为没用,“啧,弄死你啊……说起来,操,你他妈力气怎么这么大。”
莫关山早就想问了,好歹他也是差不多一米八高,一百多斤重的男生吧,怎么贺天动不动就能抱起来。
贺天微笑,变换姿势,将莫关山一把甩在肩上,莫关山手肘抵在贺天肩头,小心抱住三三,“操你啊!搞几……”
贺天两手插入莫关山腋下,直接把人举起来了。
莫关山大喊,“我日,你他妈放我下来,我来!”
贺天趴在莫关山背上,双臂环抱细瘦的肩。贺天比莫关山高,又比莫关山强壮有力,肌肉更是结实坚硬,这一动作反而犹如把莫关山整个人抱在怀里。
眼前人红色的头发,纤细修长的脖子,泛红的耳廓,说话时胸膛传递过来的震动,样样叫人心动,贺天忍不住,低下头舔舐莫关山后颈的皮肤。
莫关山跳脚,“我他妈操死你啊!别瞎几把舔,不要动,老子要用力了!”
呼呼——颤颤巍巍走了几步。
莫关山有点错乱,正在组织语言爆发,贺天十分机智地转移了话题,“关关,你暑假作业写得怎么样了?”
莫关山被推进深渊,“什么几把……作业?”
贺天努力憋笑,“还有半个月开学。”
贺天没忍住,露出獠牙,“乖宝,把作业带过来,我教你。”
夜深人静时分,悄悄话时刻。
莫关山躺在贺天怀里,贺天不住抚摸怀里人的头发,“关关,以后想做什么?”
莫关山安静下来,“……想唱歌。”
贺天亲吻莫关山肩骨,“那我们去学,我们找老师好不好?”
莫关山在很久的沉默后开口,“我前几天回我妈那儿,老杂种让我妈跟我说别读书,出去多挣钱……他们做了B超,是男孩。”
贺天收紧手臂,“你要读书。”
莫关山侧脸埋进枕头,“我要读书,我要走。”
贺天蒙住莫关山的眼睛,“你会走的。别怕,关关,一切有我。”
莫关山脸红到脖子根,“说的什么卵话,”突然小声,“你他妈也是啊。”
贺天嗓音沙哑,“嗯,我也有你。”
他使我的灵魂苏醒,
以自己的名引导我走义路,
我虽然行过死荫的幽谷,
也不怕遭害,
因为你与我同在。*
*引自《Fate/Ze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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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关山又开始不去上学。
贺天知道的时候已经是几天后。
贺天早上会来接莫关山,给他送早餐,把人送去学校。莫关山不说什么,等贺天一走,再从学校里出来,出去打工。
今天莫关山酒吧演出,四人齐聚。
见一望着舞台的方向赞叹,“我靠,莫关山这是要出道的节奏啊……贺天,你想过没啊,他要是出道了遇到更帅更有钱的人怎么办?”
贺天似笑非笑,“怎么办?先杀了你祭天。”
“我操!关我什么事!”
展正希也好整以暇地等着贺天回答。
贺天看着舞台上的人,震耳欲聋的音乐随着心脏震颤,周围疯狂扭动的人甩飞仅剩的理智,贺天的冷静天赋异禀,完全不受环境影响——怎么会没想过,走一步想三步都嫌少,未来的桩桩件件他都有规划,但握有权力的从来不是他。
周围人看到他贺天霸道强势,总以为是莫关山跟随着他的脚步,然而正正相反,贺天每走一步,都是莫关山的选择。
贺天压着莫关山的底线走,也只有莫关山允许,贺天才能靠近。
音乐结束,贺天没有回答。
见一耸耸肩,转而说起,“最近红毛在忙什么?你不来学校也就算了,他怎么也不来学校?要当明星了吗?”
酒杯里的冰块撞击破碎,贺天挑眉,“没去学校?”
见一慢慢蹭到展正希身边,“你这什么表情,没去学校啊,好几天了。”
展正希在一旁默默点头,“你最好了解清楚。”
莫关山正往台后走,贺天起身把烟扔进酒杯,烟火遇水有死亡的嗞嗞响。
贺天走进休息室,莫关山不在。贺天三天两头往这儿跑,想要与人熟悉的时候他就是最好相处的人,怕是比莫关山在排练之外与乐队里的人交流还多。开口便问门边的肖磊,“磊子,人呢?”
肖磊冷漠惯了,除了在意的几个人他什么也看不见,转而默默望向寸头。寸头和宋佳宝私下与莫关山来往最多,但寸头非常怵贺天,那天贺天掐人脖子抵墙上画面钉在他脑海,到现在他都不敢和贺天对视,低头假装整理东西,“刚……刚刚有人找,不知道去哪儿说话了。”
贺天礼貌微笑,和叶梓晨寒暄两句径直出去找人。
寸头在贺天走后明显松了好大一口气,宋佳宝在一旁笑得不行,“搞什么啊?你是捡到他钱没还吗?”
寸头蔫头耷脑,“你不懂恐怖电影真实上演的恐惧。”
宋佳宝傻笑,“嘿嘿,我其实喜欢科幻片。”
寸头表情一言难尽,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贺天在后巷找到莫关山。
莫关山正低头和一个女生说话,语气暴躁又无可奈何,“下次不要再瞎几把跑来这种地方。”
易忞把校服递给莫关山,“我……我前两天不能出门,对不起,我来还你衣服的,谢谢你,莫关山。刚刚的——”
易忞和莫关山齐齐转头望去,贺天的脸隐没在黑暗中,打火机微弱的火光照亮他毫无表情的脸,莫关山习以为常转回头,倒是易忞,看着贺天眼含畏惧。
女生低下头,“莫关山,你你……好好休息,我我先走了。”
莫关山对着空荡荡的巷口站了半晌,寂静的街道悄无声息,他们的沉默总是默契十足。那晚上的拥抱确实打破了他们相处时保持对峙的部分,然而更多的问题相继浮出水面,叫莫关山厌烦。比如贺天强烈的占有欲和对他生活无孔不入的干涉,还有刚刚那人说的……都是摆在他们面前的炸弹,伤筋痛骨大概是最好的结局。
贺天将将开口,莫关山转身与他对视一眼,那一眼里翻涌复杂的情绪,冰冷带着审视,贺天顿在原地——有什么事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
莫关山与贺天擦肩而过,“走了,你他妈发什么呆。”
车里的氛围不算好,空气里有紧绷的味道,他们互相拉扯,不愿妥协退让,想要占据并维持各自的绝对地位。
作为潜伏的猎手,莫关山永不在上风。
街道两旁的建筑熟悉又陌生,莫关山憋不住了,“操!你他妈瞎几把开什么?我他妈不去你家!”
贺天轻笑,“还以为你哑巴了。”
莫关山抿唇,“你他妈聋了?我不去!日!”
贺天放缓语调,“今天很忙,我还没吃晚饭,好饿。”
莫关山瞥一眼迅速挪开,“老子欠你的?你他妈活该,”轻嗤,“傻逼。”
又是一片寂静,空旷的道路上只有他们奔走向同一目的地,明明暗暗的灯光坠进莫关山眼底,然后飞快离开。
贺天两指敲击方向盘,“关关,和那女生在聊什么?我找了你好久。”
莫关山满脸倦容靠在椅背,闻言侧开头,蹙眉,“聊几把聊,没什么好聊的。”
贺天了然,脸色更沉,“是吗……我去找你的时候遇见一个人正走出来,和你穿的衣服有点像。”
莫关山缓慢地眨眼,思维被困意笼罩,有些迟钝道,“……没注意,管他妈。”
贺天击打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加快,“困了?要到了。”
莫关山已经迷糊了,说话粘糯,越来越小声,“嗯……嗯?叫我……”
贺天微笑,心里有饱胀的满足感,那个人就睡在副驾驶,俩人之间的距离触手可及,他披星戴月穿梭在城市,从未觉得月色这么美。
莫关山在一阵唏哩哗啦的破碎声中醒来,眼前场景很熟悉,沙发柔软犹如深陷细沙的感觉也很熟悉,他揉着眼睛坐起来,嗓音有困顿的沙哑,“贺天?你在搞什么屌?”
“喵——”
三三兴奋得不得了,痊愈的前肢支撑它全部的身体活动,它倒在莫关山脚背上乱蹭,张开小嘴一口咬上莫关山的脚趾。
“嘶——妈的……”莫关山把它抱起来,心软得一塌糊涂,笑起来,“小瘸子腿好了?去看看你那傻逼爹在弄什么卵。”
三三勾住莫关山衣服踉踉跄跄向上爬,踩着他的肩头喵喵叫唤。
莫关山走进厨房,有半晌没找到语言,面对眼前的一片狼籍,他非常有理由怀疑贺天的智商,“你他妈在干……酱油倒了你他妈看不见!?”莫关山跨过一地碎片,两步冲过去扶起已经淌出半瓶的酱油。
做饭这事,三分靠智商,三分靠兴趣,再加四分靠努力,剩下九十分全靠天赋,贺天智商再高,一张卷子也就能拿个两分,智商分还要扣他一分不扶酱油瓶。
莫关山火冒三丈,“你他妈滚出去!操,只会浪费。”
贺天摸摸鼻子,赶紧蹲下抓住莫关山捡碎瓷片的手,“我来捡,”顿了一下,“不能用扫帚?”
莫关山服了这少爷,“先他妈把大的捡了!我去拿扫把。”
等林林总总弄干净,莫关山一脚把贺天踢出去,拉上门开始做宵夜。
莫关山随便下了点面条,他自己不饿,但也跟着吃了些。
莫关山发现贺天吃什么都一个样,刚开始和贺天吃饭莫关山注意观察,佐料改变试了两次发现贺天根本没变化,有牛肉只吃牛肉,没牛肉什么都吃,表情不变,仿佛吃饭只为维持生命,和享受不沾边,胃口大,比他这种经常打工的人吃饭还快,这倒不似个大少爷了。
莫关山安心了,烧菜全按自己喜好来,时常做牛肉就行。
贺天挑起面条,“你给那个人说了?”
莫关山莫名,“什么几把?你他妈说清楚点。”
贺天点到即止,“今天后巷。”
莫关山惊诧万分,“你他妈怎么知道!?没有!……还没有,他说当明星能挣很多钱,我……还没想好。”
贺天顿住,继续吃。
操娘,见一日狗的乌鸦嘴,还真是出道。
莫关山站在水池边,“贺天,我要走。”
贺天叼着烟,笨拙地洗碗,“这么晚了,走什么走。”
“碗底也要洗!操。”莫关山咬住下嘴唇,“我要走,我妈怀孕了,你知道的。”
所以呢?贺天没懂这关他什么事,转而说道,“山山很久没洗澡了。”
“……妈的。”
贺天咬着烟,靠在卫生间门边看莫关山给猫洗澡,猫和莫关山太配了,贺天在热气缭绕的间隙注视莫关山红色的头发,他浅色的瞳孔印上沾了水愈加瘦弱的幼猫,两厢透亮的眸子互望。
贺天内心深处喟叹,那是一种妥帖、完满、充足的力量,犹如满月、强迫症患者的安逸、终年云雾弥漫的洞穴照进一束光。他想要躺在莫关山的肚子上打盹,感受温暖的皮肤、呼吸间的起伏;想要莫关山细长的手指如此刻穿过三三的皮毛间一样穿过他的黑发。
想要这个人。
贺天深吸一口烟,尼古丁压制他的冲动,那背影克制他的躁动,得将一切潜伏在看似波澜不惊的水面下,等待完美的时机。
三三不怕洗澡,很怕吹风机,它在莫关山手下垂死挣扎。
“关关。”
莫关山手忙脚乱,没理。
贺天拖长音,“关关宝贝——”
莫关山低下头,露出的耳朵烧红了,“我操你大爷啊!你他妈再瞎几把喊试试!有屁快放!”
贺天眼里有笑意,“我有东西送给你。”
莫关山才知道原来这楼的构造不是自己看到的样子。贺天住的是一层两户的电梯楼,正常情况应该是一侧电梯一户,出电梯直接到家。贺土豪买了一层,打通修了走廊,然后放着。
大概是连同一高度都不想有人存在?
莫关山深刻觉得有钱人的思想真他妈洋气。
莫关山抿紧唇,“是什么?”可能是只狗崽子喔?
密码锁打开的声音。
莫关山克制不住怦怦直跳的心脏,说不期待是假的,他屏住呼吸,房间随着房门的打开渐渐露出全貌,一样的木地板,空旷的客厅,格局也许有点改变,大体却没什么变化——直到莫关山的视线笔直地落在前方。
月光流水般倾泻而下,抚摸过光滑漆黑的棱角,静静躺在黑白相间的键盘上。
鎏金的字体印在完美的躯体上——B&sendorfer——贝森朵夫
贺天侧身拉住莫关山,轻轻施力带他踏入这个世界。
贺天很开心,“喜欢吗?”
他认真注视莫关山震惊的表情,不放过一丝细节,如同头次坠身情海的单纯少年,捧上最好的礼物渴望自己喜欢的人给他一个热烈的拥抱或灿烂的笑容。长年累月萦绕在他周身的阴鸷、冷硬、让人畏惧的暴戾感风卷残云般消去,他赤诚相见,并不忐忑。
贺天继续道,“我听说这是最好的钢琴品牌,昨天才运到国内,关关——”
莫关山眼圈愈来愈红,眉头蹙紧,爆发来得突入其来,“你他妈!你他妈!贺几把天……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贺天笑容不变,眼神倏地冷下来,“我在干什么?”
莫关山的恼恨堆积在眼角,“你他妈以为我稀罕这些!?老子要这些?我操你妈——!”
贺天冷笑,眉眼间的阴沉凝出水,一把掐住莫关山脸颊,“我在干什么?是你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我他妈清楚我在干什么,你为了你那狗屁的自尊一次又一次拒绝我!一次又一次推开我!你不喜欢吗?我他妈问你喜不喜欢!?”
莫关山被掐得仰高头,微微掂着脚,他握住贺天用力卡住他的手腕,嘴角下撇,瞪着人嗤笑,“狗屁自尊?我他妈就靠它活!操你大爷——”
贺天微笑,“好,不喜欢。”
手劲松开往外一推,转身走前两步豁然拎起钢琴蹬奋力向墙上砸去,嘭——木具爆破般轰然炸开,一声巨响如划破天际的隆隆雷声震耳欲聋,一场暴雨倾盆坠落,木屑飞溅如雨露降下哗哗作响,莫关山吓傻般钉在原地,身体随着猛烈跳动的心脏站颤。
莫关山呆呆看着贺天往钢琴走去,头皮发麻,“贺天!贺天——!”
贺天回头,面无表情,却给人感觉他有些伤心,“喜欢吗?”
莫关山大口大口喘气,宛如空间里存在挤压他每个毛孔,侵入他每道呼吸的不明物质,他僵硬地轻点头,“喜……喜欢……”
凝固的空气开始流动,贺天面对莫关山浅笑,伤心似乎是莫关山的错觉,“喜欢就好。”
没有拥抱和微笑也没关系,喜欢就好。
然而不止是钢琴,还有五十万。
没过两天,莫关山生命里最憎恨厌恶的人准时出现在家里。
两个星期没有改变莫沉什么,从小做农活健壮的身体发福后更加庞大,油腻的头发,手指被劣质烟熏黄的痕迹,指尖堆满厚厚的污渍,粗大的手指和布满厚茧的手掌,那满怀恶意的表情,终年不散的臭味,什么都没变。
那正是中午,莫关山在午休后的第一节课上接到妈妈的电话。
莫关山在走进家门的那一刻,终于感到前方有了光,有了路,有了能前行的方向,他总算在一点点挣脱这一切。
“啧啧,这是老子儿子?”莫沉大爷一样坐在沙发上,“五十万呢?”
莫关山握紧手里薄薄的卡片——
“关关,这是五十万,密码六个一。”
“操!你他妈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借给你应急。我很多钱放在银行没地用,现在借给你,你要还我利息,比银行利息高,相当于我在投资。”
“……贺——”
“行不行?”
“我还有条件,你必须上学,只能放学和周末打工,行不行?”
“……嗯。”
莫妈妈焦急地喊,“关关——”
莫关山回神,视线一一扫过抱着自己儿子如鹌鹑窝囊的老男人,小孩不再嚣张跋扈的样子,妈妈苍白不安的脸,望向他隐隐哀求的目光,还有面前这个,他苦难的根源。
银行卡的边角太锋利了,隔得手疼。
莫关山掏出卡放在桌上,“现在去离婚,见到离婚证我说密码。”
莫沉噗呲笑出来,“哎哟嗬,真不错。那还等几把?走啊,骚货,看看你找的男人,窝囊废。呸。”
莫关山直到拿到那个价值五十万的小本本也想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为什么他非得承担别人的生活?他自己呢?
莫沉站在莫关山面前,闷头抽了两口烟,将烟屁股在鞋底搓灭,偏头啪地吐出口痰,手掌在嘴角抹两把。
莫关山盯着莫沉,他名义上的爸爸。
莫沉迷眼也瞧着他,“看看你背后,那贱人笑得多开心啊……那才是一家人呢,你只能算个贱种。”
“莫关山,关山……知道怎么给你取这名字不?我带你妈出来的乡下,就叫关山。呵,是不是觉得老子是个人渣?对,我就是个败类,不过老子自认比你妈好点儿。那个贱人、骚货、娼妇……都是她!都是她害的!把老子逼成这样!你看着吧,你妈!那个女人!她总有一天会吸干你的血,然后抛弃你,哈哈哈……”莫沉笑得弯下腰,眼里好似有怜悯,一瞬间看向莫关山的眼神犹如在看一个烂在泥地里的残骸,那眼神太过短暂,莫关山怀疑它是否真实,“小杂种,你以为离婚就完了?这辈子!你们母女俩,这辈子都不要想能摆脱我过干干净净的日子,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好过!你他妈等着!”
莫关山的牙齿咯吱作响,拳头捏得死紧,全身肌肉用力到颤抖。
没关系,莫关山告诉自己,他此生难消的憎恶和恨意足够支撑他成年,他永不熄灭的不甘和愤怒足够他爬离这里,他恒久燃烧的倔强和渴望足够他偿还所有。
没有关系——
—————————————真的不觉得我更这么慢情有可原吗_(&?`」 ∠)_时间线这么短 发生的事都好多好多的orz快来表扬我?(?????????)?希望你们喜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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