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定跳远练习怎么练呀?有经验的朋友分享一下日常训练吗?女生一直1米7,1米6很扎心@_@

立定跳远时总是感觉没有到极限。。。初三,140斤,男。能跳1米6。。怎么能到跳到极限?后天考试。。_百度知道
立定跳远时总是感觉没有到极限。。。初三,140斤,男。能跳1米6。。怎么能到跳到极限?后天考试。。
我有更好的答案
你好!应该在加强训练,每天都要训练自己,每天测试一下,看看有没有进步,另外跳远时要注意身体前倾,要放松,呼吸匀称,不要带着沉重的身体进行跳远。还有要坚持每天都锻炼而不能半途而废的。
采纳率:65%
来自团队:
甩臂的动作要做好,保证自己能被甩出去;其次在【飞】的规程中保持身体前倾,这样可以使你【飞】得更远。我做着还挺有效的,你试试
感觉有劲使不出一方面是由于动作问题,可以上网查阅下正规的动作。还有可能是身体协调性或其他部位(比如说腰腹)力量不足导致。这个短时间就没办法了
……我初二一百斤可以跳两米😒😒😒😒😒
放弃吧。。。
其他3条回答
为您推荐:
其他类似问题
立定跳远的相关知识
换一换
回答问题,赢新手礼包
个人、企业类
违法有害信息,请在下方选择后提交
色情、暴力
我们会通过消息、邮箱等方式尽快将举报结果通知您。家有三个儿子是怎样的一种酸爽体验?有些妈妈只看图片就崩溃了!|妈妈|崩溃|儿子_新浪网
家有三个儿子是怎样的一种酸爽体验?有些妈妈只看图片就崩溃了!
家有三个儿子是怎样的一种酸爽体验?有些妈妈只看图片就崩溃了!
大年初四,叮当带着弟弟,开了满满两桶金纺,倒在阳台上、卧室地板上,床上,自己身上,玩的不亦乐乎……整个卧室里弥漫着金纺的淡淡薰衣草香和妈妈淡淡的忧伤……育儿群里的二胎话题层出不穷,头胎是女儿的妈妈放心怀二胎,头胎是儿子的妈妈大多都在犹豫,万一下一胎还是儿子,这,可怎么办?经济压力还是小事……下面这组摄影作品来自阿灵顿德克萨斯的摄影师sara,她一直在用相机记录她的三个儿子的日常生活。如今,他们分别是4岁7岁和9岁。摄影师表示,对孩子和家长来说,“乐趣”这种东西往往意味着相反的两种状态。尤其是,当你的孩子是男孩的时候。“我只是想记住他们是什么样子。”sara说。“我一直在试图了解他们是谁”我希望我的照片能让他们在未来能与他们的孩子分享。但最重要的是,我希望他们能够通过这些照片看到我是如何看待他们的。“他们是有趣的,善良的,有爱的,慷慨的,愚蠢的和聪明的。我希望他们能通过我拍摄照片的方式看到所有这些。”同事小刚告诉我,有一天他起床时,发现小哥俩用一桶饮料和两盒茶叶铺满了家里整个地面……男孩儿,请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家里有男孩的宝爸宝妈们,来说说,你们家有没有这种让你想哭又想笑的画面感?
特别声明:以上文章内容仅代表作者本人观点,不代表新浪看点观点或立场。如有关于作品内容、版权或其它问题请于作品发表后的30日内与新浪看点联系。为什么1米8的男生都被1米6的姑娘领走了,1米7的姑娘只能和1米7的男生凑合? - 知乎6被浏览<strong class="NumberBoard-itemValue" title="分享邀请回答2添加评论分享收藏感谢收起1添加评论分享收藏感谢收起写回答就这么糊里糊涂的长大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扫描下载起点读书客户端
  一个人再折腾也就那么点地方,小白这两年跟着老爸混迹于南校,也算把这地摸了个遍,到处都有他的真迹,小白的艺术才华来源于此也奉献于此地,和高年级的哥哥姐姐也打通了关系,基本都认识小白,老师们就更别提了,都调侃孙爸“你儿子都成了老油子了,别到时候上半堂课自己跑出去玩啦”,你说,老爸还是南校主任,从上至下,地方也熟,人脉也通,群众基础那是相当扎实,小白在这里上个四年学,想想是轻松惬意啊。一个人疯玩了两年多,也就那些事,这次面临入学,小白再也没有当初上幼儿园的恐惧了,是时间改变了他,或是熟悉了这里的气味儿,都是熟人好办事吗,做什么都觉得像是在家里,一切都那么自然,心情也就不会再紧张了。其实想想,很多你害怕的事情,当你了解了其中的缘由,熟悉了发生的环境,也就没那么害怕,再做起这件事来也就水到渠成了。  小白一个人待惯了,周围都是比自己年龄大的异类,不管是学生还是老师,总归有代沟,很多让他莫名的沟通,反而非常期待上学,他向往宽敞明亮的教室,整齐的课桌摆放着规整的书本,老师用洁白的粉笔在黑板上涂画出知识的海洋,小伙伴们在课堂上齐声朗诵优美的文章,老师微笑着讲解着书上的故事,清澈的阳光透过干净的窗户照射在小伙伴们的脸上,大家都洋溢着幸福满足的笑容,这些场景开始浮现在小白的脑海里,以至于他最近做梦都是关于学校的事情,这种即将面对陌生而又新奇的世界的感觉妙不可言,让小白常常激动地傻笑,这几天又开始吵着爸妈赶紧给自己买学习用具。小白爸妈专门为这事带他去了一趟市中心的百货大楼,挑了他最爱的印有舒克和贝塔图案的学习用品,从书包到文具盒,铅笔圆珠笔,橡皮尺子透明胶带,全是小老鼠,小白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像是凑齐了一身顶级装备,能力值瞬间加倍,他已经跃跃欲试了,迫不及待要去课堂上一展身手。小白爸爸为了满足他的好奇心,把上一年的书本拿给他,小白一下午就把书里的插图全看了一遍,边看边想着老师在课堂上讲这些内容的样子,有一种莫名的开心,他心里满足极了。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小白看到了一屋子陌生的脸孔,老师还是之前见到的殷老师,细细观察,一屋子陌生面孔里竟有一张熟悉的脸,那不就是两年多前在幼儿园哭着喊娘的黄果果么,看着倍儿亲切,还是那么朴实憨傻,自我介绍什么的都没印象了,小朋友好像私下里都商量好了一样,全是那几句话,我叫XXX,以后想当XXX,希望跟大家做好朋友……倒是其中一位小女孩让她觉得亲切,鹅蛋形的脸庞,白白净净的皮肤没一点瑕疵,头发带点卷,像洋娃娃一样,穿着鹅黄色的薄毛衣,眼神要比一般姑娘成熟,在小白眼里,她亲切而又陌生,总觉得她和自己有一些距离,他也说不清那个距离是什么,反正就是有点不敢和她说话,小白肯定没想到,就是这个女孩做了他几乎整个小学六年的同桌。  学前班的时光在小白的记忆里好像只用了一节课,小白和他的小伙伴们很快都学会了汉语拼音,他们终于可以学习各种用汉字组成的有意思的课文,然后学会每个字的发音再跟着全班同学一起朗读出来,每天重复着同样的事情也觉得很有意思,不像老师们之前担心的,小白反而成为班里头最认真的那几个,上课的时候总是把手背在后头,眼睛直直的望着老师,放学第一件事情就回家写作业,一笔一划,板板正正,这难道是平日里放荡惯了,突然找到了组织,变成了一位有理想有责任的小朋友,这反差着实让小白爸妈觉得惊讶,不过心里真真乐开了花。小白认真到有时候钻牛角尖,并且非常迷信老师,每天语文课都有写课后生字的作业,有一个“在”字让小白纠结,书本上印刷的左边的丨出了一点点头,但他坚持认为这个字左边的丨是不出头的,尽管小白爸妈查字典确认后告诉他这个丨出头,可是小白认为老师上课写的就是不出头,老师即真理,在座的都是垃圾,小白固执的个性让小白爸妈哭笑不得,正巧当天晚上殷老师来家里做客,专门查了一下字典,表示确实是该出头的,自己上课在黑板上写的时候不够仔细,明天上课会再跟学生们再强调一下,同时表扬了小白认真的学习态度,不过这个细心程度也是让殷老师心里一惊,心下想这孩子也太认真了吧,这么细节的东西也会注意到,而且只认我教的,字典上的东西都不信了,看样子以后教这帮小朋友还真要下点功夫,错一个笔画这些小朋友都跟着错一辈子,像小白这种认真到记住老师教的并且还会对照书本的程度,的确让人咋舌。  这个事殷老师也在办公室传开了,小白认真的形象算是给老师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大家都对这个曾经天马行空的小孩刮目相看,没想到上起课来竟如此专心认真,完全没有小油子的苗头,看来之前大家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了,加上小白爸爸是教体育的,这个三好学生基本可以提前内定。一切好像顺理成章,小白就这样在起跑线上安全地起航,他的小学时光会一直这样认真快乐下去吗,小白自己也很期待,但是明天会怎样,谁又知道呢?小白只是一个没上过幼儿园的小男孩,他只想快乐的长大,做自己喜欢的事,也许哪天他厌恶了学习,应该不会吧,在他眼里学习就像吃好吃的,吃饱了才会觉得舒服。
  进入一年级以后,班主任根据身高重新调整了排位,小白所在的一年级三班,一共三十个同学,男女人数大致相同。  “吭!来,同学们,男孩女孩分成两排站好,我们今天重新分下座位。”殷老师之前特地清了一下嗓,声音很清晰。她是小白的语文老师,同时也是班主任。  班里面开始热闹起来,只看得一个个晃动的小脑袋,黑压压一片,叽叽喳喳的,像一窝小鸡仔在等待鸡妈妈的喂食。话说老师这个重新排座位的确是有道理的,有个别同学经过一个暑假的喂养,身高窜了好几厘米,有的甚至长高了一公分,当然也有错位发展的同学,比如和小白在幼儿园有一月之缘的黄果果同学,脸盘子又大了一圈,眼皮还耷拉着,猛一看真有点像沙皮狗,想到那涕泗滂沱喊娘的样子,小白就控制不住的笑起来,别说,和沙皮狗的气质还真有几分相似。  不过一回神,小白就看到了一张让他可亲又紧张的脸庞,就是那位长着鹅蛋脸的洋娃娃钱媛媛同学。小白不知为什么,看到她就有点紧张,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受,一个人与天地为伴,“骑马作画”,怎会想到有如今的羁绊,竟会因一个人而变得紧张,难道是社交障碍了,可是看到黄果果同学还是能笑出声啊,这到底是怎么了,虽然紧张,可是小白却在心里开始期待能和她坐在一起。小学男女同桌的安排真是神奇,纯纯的友谊,异性之间又各自拥有吸引对方的特质,愉快地一起成长,学习知识,的确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巧合的事情发生了,钱媛媛和小白都是初期生长发育比较慢的同学,个子都是各自领域里的翘楚,排队永远是站在前面给大家引路的,不过媛媛是第四名,而小白此时恰好是第三名,不过和第四名差不多高,不仔细看很难分辨出谁高谁低。小白使劲的挺起胸膛,跟第四名的小朋友争夺起排位权,坚持自己比他高。  “我比你高一点啊!”  “明显我高一点,让大家看看。”  “你们俩真的差不多耶!”  两个小屁孩儿争执不下,大家都在一旁看热闹。  殷老师见情况不对,立马过来调解:“你们背对背,老师看一下谁高!”  小白趁机稍微抬了一下脚跟,力度掌握的刚刚好,抬到鞋底能插一个写字本的高度,肉眼几乎分辨不出,并且小白的发型中间略尖,可能是最近侧身睡觉太死的缘故,从视觉效果上来看,小白完胜小赵同学。细节决定成败,一本写字册的高度决定了未来与你相伴成长的人,很关键。  “赵高山,你和孙小白换一下吧!他比你要稍微高一点哦。”殷老师亲切的声音,让小侯同学不再有了怨言,机智的小白成功取得了和媛媛同桌的机会,撒花!第一次让小白明白了机会是要争取的道理,小白心里暗暗窃喜。  排位大概花了近一节课的时间,老师大致安排了一下,几位视力稍微有点不好个子又很高的同学也被老师调到了前几排,这样一个班大致可以坐下来上课了。  “今天这节课呢,暂时就不上了,座位安排好了,刚才那几个小朋友有意见,老师也给你们调好了,现在离下课还有10分钟的时间,同桌两个人都互相认识一下,以后大家要团结互助,相互理解,这样大家才能共同进步。”殷老师交代了几句,就开始在凳子上看起了书,默认了同学们在座位上可以自由活动。  “嗯!”同学异口同声,然后转头开始七嘴八舌起来。  小白和媛媛有幸坐在了第二排,这周的座位恰好靠在窗户边上,空气非常清新,窗外好多明黄色的野花随清风浮动,彩色的蝴蝶依偎环绕,翅膀扑棱扑棱的,在阳光下跳动出柔和又明亮的线条。  讲道理第二排是最舒服的,前方没有太多的人头阻挡视线,还不会因为靠黑板太近吸灰和影响视力,并且同样能看的清晰,这种安排从小白和媛媛的表情上看,两人都非常满意。  “你铅笔盒上的这头黑猫好好玩,头上还有颗月牙,眼睛是红色的,像红宝石一样!”小白克服了紧张,找了些眼头上看到的话题跟媛媛聊了起来。  “嗯,可爱吧!这是美少女战士里的黑猫露娜,比黑猫警长可爱多了!”媛媛很满意自己的文具。  “你文具上画的是舒克和贝塔哦!其实我也非常喜欢看这部动画片,不过我最爱的还是《美少女战士》,哦,说了你可能没看过!”媛媛开始变得热情起来,声音轻柔温暖,像淡黄色的鹅毛一样。小白第一次印象里和媛媛近距离的交谈,她总是笑盈盈的,脸庞像蒲公英,虽然很热情亲切,但小白心里面对她莫名有一种距离感,就像她盒子上是猫,而自己的盒子上恰好是老鼠,被对方克制。  关于这种感受,小白回到家还和爸妈聊过,小白爸爸作为媛媛的体育老师还专门在下课期间找过媛媛。  “你现在和小白是同桌了,以后要互相帮助啊!小白说他有点怕你,你们之间没闹矛盾吧!”  “没有啊,孙老师,我平时和小白交流还挺好的呀!我长得很凶吗,他竟然怕我!”媛媛很惊讶。  “你长得很可爱,可能是你们刚刚做同桌,还有点陌生,慢慢就好了。希望你们俩能做好朋友。”  “嗯,好的,孙老师,那我先回教室了。”  小白此时就在这不远处,看到爸爸在和媛媛聊天,立刻躲到身旁的乒乓球台下,生怕媛媛一转头就看到自己了,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小白这是怎么了?见到陌生女孩会紧张?幼儿园的缺失带来的社交障碍?抑或是小白潜意识里已经喜欢上媛媛了!天呐!这才几岁啊,就有了爱情的萌芽。他们接下来可是还要做五六年的同桌,小学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小白的成长故事里从此多了一个媛媛,看样子这个人是避不开躲不掉的了。
  小白慢慢适应了上学的节奏,不再是曾经晃荡操场的文艺儿童,现在他找到了组织,在一(3)班这个小团体里找到了幸福的归宿,每天的生活就像早晨七八点钟的太阳,烈焰红心,赤橙橙,暖洋洋,明亮而又热情,每天放学的时候,学了一天的知识,满足的感受充斥着整颗心脏,就像西边的云彩,浪漫而多情,想象力就跟着那边上的云一同飘忽,舒适又放松,生活美妙极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到目前为止小白还没遇到真正的知心小伙伴,虽然他有了媛媛这么可爱的同桌,不过女生和男生必定不可能形影不离,至少厕所不能一同去吧。  日子总会有些小插曲,直到有一天,南校来了一头毛驴,一个农夫带着头毛驴拉个车就大摇大摆的开进来了,可能来搬砖的,学校前段时间重新翻盖厕所,留下了一堆砖头。  “你们知道吗,楼下刚来了头毛驴!”这种事情总是传的很快,刚上过厕所的吕扬扬同学把第一首信息传播给了身边的同学,很快全班同学都知道了,因为这堂课是数学张老师改作业的课,每个学生当堂做完题目就可以拿给张老师修改,所以课堂上每个人走来走去,交流的很频繁。大家的关注点都在好奇毛驴的长相,他们积极讨论驴马骡子三者的区别。只听到班里有个小百科袁亮亮,人称袁大头,跟同桌的女生盛丝莉倾情讲解:“驴和马能生出骡子,骡子却不能和驴马骡子任何物种交配,是个绝种的东西。”  小白心里很不屑,切,这谁不知道。这时候他和吕扬扬都在等老师批改作业,就开始有的没的瞎掰起来。  “吕扬扬,这头驴是你家里亲戚吧,你姓吕,他叫驴,你哥哥吧!”小白竟然调侃起高高胖胖的吕扬扬同学,真是在一个地方混熟了,什么都敢说。  “去你的,你才和驴一家子呢!他是你爸,你爷爷!”吕扬扬急速反击完就回头跟身边的张飞聊起来,“你一会下去看看,驴在草丛旁边屙的屎,硬成一块儿块儿的。”  “行,等我妈给我批改完作业咱一起去!”张飞迫不及待。话说我们的数学老师张老师是张飞的妈妈,难怪教数学,起名字太生硬,直接把三国里的张飞搬出来硬套在自己儿子身上,想让儿子跟张飞一样?吹胡子瞪眼儿的,想想都搞笑,不过听说张飞后来改名了,“飞”字换成“菲”,这看上就有文化多了。  话不多说,张飞那边刚走,小白作业也改好了,跟着就跑了下去。路上走着走着,发现同是第二排的施小珏同学也跟在后边。小白看着地上毛驴屙的屎,真的就像吕扬扬说的一块块,干成屎橛子了,贱贱地调侃起身旁的施珏珏:“这毛驴屙的屎都干成橛子了,屎成橛,变成屎橛子,施小珏,那块小的不是你吗!”小白有点玩笑过了,前边说毛驴是扬扬他哥,这会又调侃施小珏,吕杨扬人脾气算好,你这把人说成屎,有些人就忍不了了。这施小珏他爸叫施达霖,和斯大林谐音,听说在矿上也算个小领导,平日里教育起儿子也是很凶悍霸道的,小孩自然也不是什么瓤茬儿,没想到施同学是个自尊心极强的孩子,这小白平日里说话随意贯了,也没什么坏心,但这抠字眼的毛病在这里用可暴露了情商,那边施小珏同学眼睛瞪得像身旁的驴眼,抓住小白的手,厉声道:“你刚才说什么!”  小白一下就懵了,也意识到了自己说的有点难听,生平第一次遇到如此刚烈的小男孩,只是随口调侃几句,对方竟然要跟自己拼个了断。这边看着愤怒的小珏也不知道说啥好,说一遍原话肯定要打起来,说别的吧显得太怂,此刻气氛显得异常尴尬。  这时张飞在旁边看情况不妙,就参与调解了起来,别说这名字起得还真没错,胆大心细,张飞这小孩办起事来还真得很靠谱,“我说你们俩就别粘着了,不就拿头驴调侃一下吗,值当得为头驴打架吗?你看小白刚才不也说扬扬和驴亲戚吗,他不也没当回事,你们俩就算不打不认识,握手认个朋友吧!”  这一番话说的还是挺有水平,小珏的脾气也慢慢退了下去,眼神平静了许多,小白看着面前的小珏颇有个性,浓浓的眉毛,两眼炯炯有神,突然觉得这个小孩不同寻常,也很想交这个朋友,趁热打铁,就一手握了上去,小珏用劲给予回应,这就算成了?两人握手言和,激烈的情感过后,总会有温情产生,小珏突然觉得身边这个口无遮拦的小孩也挺有意思,说话一套套的,并且小白的爸爸也是他的体育老师,交个朋友也不错,至少以后可以去室内的乒乓球室玩玩,小珏不愧是领导的小孩,在人际关系的处理上还是得到了真传。  一头驴只是来学校拉了一坨屎,竟然也成就了一段友谊,日子过得还真是新奇。从这天开始,小白和小珏平日的沟通也慢慢多了起来,经常一起上下课,去厕所,一路背书包回家也在一起有说有笑,真是不可思议,小男孩之间的默契仿佛是瞬间达成的,毫无征兆,友情来得太快,叫人猝不及防。至于他们聊得话题,日后慢慢道来,日子很长,就让友谊地久天长。小白曾经一个人的孤独生活至此再也没有了,他放弃了一个人的天地为伴,选择两人的耳语轻谈,那是一种新的生活,可以说改变了小白性格上的一些拖沓散漫,加深了人与人之间的理解,这会让小白的成长更加立体。小白和小珏会共同进步吗?还是一起疯狂,或者两个人会慢慢发现彼此的差异,渐行渐远,一切都交给明天的太阳吧,夜色降临,两个小男孩安静的睡了,别打扰他们,嘘!~我们也睡吧。
  “妈妈,你怎么又擦床头!?”小白显然很不满自己的美梦被打扰。  “都几天了,落了多少灰,平时吃完东西就扔,我说多少遍了,吃完东西把塑料袋丢到垃圾桶里!”小白妈最讨厌家里脏乱兮兮的。“再说这都几点了,赶紧起来上学!”  既然醒了,小白也没什么心情再躺在床上,“我要出去喝米线!”小白心血来潮,突然不想在家里吃饭,因为每天早上吃老爸做的面条,全是一个味,实在是腻了。  在吃的问题上,小白妈尽一切可能满足小白。“我给你拿个鸡蛋带下去!冰箱上有零钱。”小白妈这边拿鸡蛋,那边小白已经迅速背好书包穿好鞋,拿着钱就等着出门了。  九月的早晨有点微凉,路边泥土里的杂草叶儿上,还留着上半夜结的水珠。  小白深呼吸了一口,嘴边的水汽画了一圈白雾,忽然觉着要到冬天了,夏天过完开学,没多久又要寒假了,小白想得还挺远。  “阿姨,来一小碗米线!多放点牛肉榨菜,再加一个鸡蛋。”说着把手里的鸡蛋递给了阿姨,然后把书包放在了旁边的小凳子上,自己找地方坐了下来。  “哈喽!孙小白!”这边屁股还没热,门口就看见媛媛朝自己打招呼。  孙小白和钱媛媛同桌也有一两个月了,从一开始的陌生紧张慢慢变得可以自然得说话,都由时间控制着节奏。不过在外面两个人单独见面还是第一次,小白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只是简单的笑了一下。  “你每天都出来吃吗?”小白心里对媛媛还是挺关注的。  “也不是啊,偶尔出来吃一下,我爸爸最近出差了,我妈昨晚上夜班,提前一天就给我钱让我今天早晨出来吃饭。”  “哦,那你有时候一个人在家?”小白很好奇媛媛平日里在干什么。  “有时候会,如果我爸爸出差很长时间,晚上我妈上夜班的话我就只能一个人在家里了。”媛媛的表情很无奈,可是并没有沮丧,好像这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  “一个人在家,你不会害怕吗?我可从来没有一个人呆在家里过!”小白觉得很不可思议,原来大家每天过得并不完全相同,他从来没想过别人每天都在干什么。  “还好吧,刚开始有点怕,现在已经习惯了,有时候会多看一会电视。”媛媛这时朝小白笑了笑,突然话题一转:“要不然哪天我家没人的时候,你来我家玩吧,我有时候会叫别的同学来玩呢。”  小白听到前半句想跳起来,当听到有别的同学,又重重的落了下去,不过这时再看媛媛的眼神,好像突然理解了之前对她的感受,总觉得她比同龄的孩子要成熟。  “好啊,你家里没人的时候可别忘了叫我。”  “我还会煎鸡蛋呢,你到我家我可以做给你吃!”说到这,媛媛眼睛里都在闪光。  这个时候两个人都吃的差不多了,抹了下嘴背着书包一起上学去了。路上媛媛还约了小白晚上一起跳皮筋,小白小时候没怎么跟男孩子一起玩过,大多时候都是一个人瞎玩,还记得曾经和妹妹在西村一起被人嘲笑,更加让他厌恶,反而在他心里并不排斥女生玩的一些东西,况且是媛媛叫他一起,他心里更加的乐意,随即欣然答应了。  不巧的是放学的时候爸爸要带小白去矿上洗澡,小白跟媛媛说了下情况,让她等自己一会,媛媛也答应了,说:“你去洗澡吧,我和化雨晨跳。”就这样小白坐在他爸的车后座,听着“马兰开花二十一”的声音渐渐消失。  这一路上可把小白急坏了,洗澡的样子就像熟练的厨子,两三下把鸡毛拔干净,完了还催他爸。回来的时候天都有点暗了,“爸爸,我先去学校一趟!马上回家。”话还没说完,小白拔腿就赶到学校去找媛媛,进校门的时候只听“九八九五六,九八九五七,九八九九一百一!”没想到媛媛和化雨晨还在跳。  “你才来啊,我们都跳了好几轮了。这就准备回家了,明天我们再一起跳吧!”眼看着太阳要落山了,小白看到媛媛红扑扑的脸蛋上有几颗汗珠落下,虽然听不懂这个口诀,但觉得还挺顺溜的,“好的,明天一定要叫我。”小白充满期待,好像他对男孩的世界里没有皮筋这件事毫无概念。  回家的路上,太阳接近落山,黑暗即将覆盖整个南村,三个小孩的背影也慢慢融化在他们自己的笑声里。友谊的小船说开就开,在几个月的相处中,小白在媛媛面前的紧张感也终于消失殆尽,很多害怕都是源于不理解,小孩子总是单纯的,这个时候他们之间还没有隔阂与伤疤的概念,毕竟成长才刚刚开始嘛,路还远着呢。  银色小船摇摇晃晃弯弯,悬在绒绒的天上,小白枕着轻柔的梦进入了第五个季节。梦里有他自己,有媛媛,有小珏,还有张飞带着班里一票同学嬉闹嚣张,他们坐在同一列车厢里,老师们在嗑瓜子打牌,黄果果望着窗户外发呆,张飞和吕扬扬同学在列车的座位上扳手腕,媛媛和班里的女孩儿们在一旁加油,袁大头身边也有一群同学围着,原来他在给大家激情地讲解着地球太阳和月亮的关系,火车不时的“咣当”一下,提醒着大家车厢正在行驶中,还没到站。窗外一会儿阳光明媚,一会儿又大雪纷飞,然而同学们却毫无倦意,小白也沉醉其中,他一直有个愿望,就是班里的所有同学一起乘坐一列火车前往遥远的地方,大家就这么一直说笑下去,没想到这个愿望实现的这么快。
  随着小白和媛媛课外的交流越来越多,他们在课上也更加有默契了。平时没事儿就借个橡皮,小刀啊什么的,谁新买了张贴画也不忘炫耀一番,家里拿的好吃的也带过来分享,课本上发现什么有趣的插图也会第一时间告诉对方,不光他们俩之间聊得起劲,前排陈雎尔,秦火火,后排王小涛,张薇然也经常参与进来,好不热闹。  “叮铃铃!叮铃铃!”一串清脆的悦耳声响彻两层高教学楼,小白像往常一样立刻提起精神端坐在位子上,两眼直视前方,身边的媛媛跟小涛,薇然,陈雎儿也停止了打闹,跟着铃声严肃起来。说说这个陈雎儿,也就是大桔子,因为她平时喜欢带个大桔子上学,所以我们班里同学都给她起了个有趣的外号,并且她名字里的“雎”字我们都不会写也不没见过,觉得好陌生,所以都用大桔子这个外号跟她交流。  “同学们好!”  “老师好!”  在日常的对话之后,殷老师直入主题:“我们今天呢,来写一篇作文,作文的题目就叫做《我的妈妈》,你们可以想一想自己的妈妈是干什么的,长得什么样子,在你们记忆里妈妈做了哪些让你们印象深刻的事情,如果遇到不会写的字可以先用拼音代替,有什么问题可以举手问老师,不要大声喧哗,作文就写在作业本上,下课前交给我,课代表过来拿下作业本。”  说完语文课代表康依依同学起身,踱着小步就过去了,拿过作业本以后还分了一半给第一排的大桔子。发作业本的过程中,同学们都开始接头接耳。  “这作文怎么写啊!”  “一节课就要交作业!我感觉今天回不了家了。”  “你写完借我看看呗。”  “你妈平时干什么的?”  “我平时在外面多玩一会儿,回到家我妈都要打我!”  ……  下边一顿吵吵,每个人都很慌,伸头缩脑,看看左看看右,低下头沉思,过会又抬头望望窗外,铅笔甩了几圈也没见本子上多一个字。  “钱媛媛,你妈妈平时做什么啊?”  “装货物吧?有时候晚上要加班,我其实也不大清楚。你妈妈呢?”  “我妈妈在厂子里面算账,在家里也算,总是喜欢擦东西,洗东西,我有时候正睡觉,她都能把我吵醒,好烦!”小白说到这,有点抱怨。  “好吧,我觉得经常擦东西挺好的,家里很干净,我很喜欢这种感觉。”媛媛毕竟是女孩儿,喜欢干净整齐的房间。  “你们俩写多少了?啊!一个字都没有,快过去10分钟了,你们也不急。”大桔子听后边两个人聊的很欢,以为写了很多就转过身来看,没想到俩人还没动笔。  “那你写多少了?给我看看怎么写的!”小白正愁不知道怎么下笔。  “其实也没怎么写呢!写完再给你看。”大桔子吓的赶紧把脸转过去,不和她们聊了。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班里气氛渐渐安静了下来,大家发现都等别人的作业看,也没得看,还不如自己想想怎么写。这时候,小白偷偷的瞄了一眼媛媛的作业本,看到了几行字,大概写的:我的妈妈叫xxx,今年xx岁,她在xxx工作,平时工作很晚,很辛苦,平常喜欢穿……我爱我的妈妈。  突然自己也有了灵感,按照媛媛大概的结构自己也开始哗啦哗啦动起笔来。离下课还有10分钟的时间大桔子就交了作文提前回家了,接下来陆陆续续很多同学也都交作业走了,小白反复看了几遍自己的大作,检查了一下错别字,也在下课铃响的时候满意的交出了答卷。  下午改作业的时候,殷老师毫无征兆的“噗嗤”笑出声来,周围老师都很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殷老师拿小白的作文给身边的老师看,大家都乐了,“赶紧给孙忠富看看他儿子写的作文!”  “给你看看你儿写的作文!太有才了!”殷老师故意流露出羡慕的神情。  小白爸爸很高兴,一本正经拿着作文本仔细读了出来:我的妈妈叫屈红兵,今年33岁,工作是算账,她脑袋上的头发一点都不直,像小浣熊方便面,脸上的皮肤也不好,满脸都是kulong,平时特别喜欢擦东西,天天都擦,我经常睡觉的时候被她擦醒,我感觉她脸上的kulong就是因为擦东西擦得,天天擦脏东西,把他的皮肤弄坏了,以后别擦了,妈妈你辛苦了,我爱你妈妈!  看完,小白爸爸也无语了,晚上回到家,小白爸爸把这事告诉了小白妈妈。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个形象!我的脸有这么恐怖吗?满脸的窟窿!这不成了马蜂窝!”小白妈妈哭笑不得,关键这个脸以后还怎么去学校,满脸的窟窿成鬼了!本来小白妈妈脸上皮肤的确不算好,皮肤不好的人对这种评价尤其敏感,她脸上的毛孔有些比较粗,不够光滑,在儿子眼里成了窟窿,她又特地照了一下镜子,这以后去学校还不得让那些女老师们笑死,肯定得注意到自己的皮肤问题,本来人的皮肤就没有那么完美的,这一盯着看更坏事了,想到这小白妈妈就气。  “我摸你的脸就是这种感觉啊,一个个小洞!”小白以前喜欢摸着妈妈的脸睡觉,他这次写作文还得意自己这个重大发现,以为用在作文里面更形象,不过确实,这个细节成功的吸引了老师的注意,这使得殷老师在日后批改作文的时候总会特地留意一下小白的大作!  小白这个耿直BOY还再反复强调这一点,他仍为自己务实的写作风格而骄傲!  “这叫窟窿吗?这是皮肤过敏有点炎症!你没有别的词语了。还有我天天擦东西不是为了家里更干净!”小白妈妈开始找理由掩饰自己皮肤不好的事实,赶紧转移话题,也不跟儿子啰嗦了,越说越伤心,回头去刷筷子洗碗。  小白还想争论,看妈妈洗碗去了,自己也就高高兴兴地跑去看《大风车》!  只听电视里传来熟悉的歌声:  大风车吱呀吱哟哟地转  这里的风景呀真好看  天好看,地好看  还有一起快乐的小伙伴  大风车转啊转悠悠  快乐的伙伴手牵着手  牵着你的手  牵着我的守  今天的小伙伴  明天的好朋友
  这段时间,小白和第一排的男生女生都走得特别近,不管是平时早读上下课,还是课间操,体育课搭伙,大家都很有默契,毕竟都是个子不高的人,嘴与嘴,心与心之间距离最短,况且小白跟最后一排的同学传播信息的成本太高,地缘限制不可能有太过频繁的贸易往来,就算课间还要抬头跟他们说话也费劲啊。  此时的小白对于朋友的认识很简单,能一起轻松愉快地玩耍就是好朋友,平时放学后,小白先在学校写完作业,然后回家吃饭再看大风车,一套流程走完,就会跑出去玩,一般玩到个8、9点钟回家睡觉。施小珏这个时候却喜欢在家里看电视,没事去班里同学韩冷冷、康美丽家里坐坐,反正就在他家楼上几步路就到了,要不然就是坐家里看《十万个为什么》《百科全书》之类的东西,而恰好晚上的小白是最放肆的,少了这一层的交流,小白和小珏的关系也慢慢淡了下来。  这个时候小伙伴秦火火上线,他爸妈在村里开了间小卖部,晚上附近总是聚集了很多人,大人小孩儿都有,噼里啪啦热闹异常,秦火火在这种环境下也就基本告别学习了,天天跟着一群熊孩子到处跑,加上平时在学校两个人上课前后排,做操也离得近,屁股对屁股眼儿对眼儿的,玩得那叫一个对口。这个秦火火人长得比较瘦小,比小白还矮小半个头,长的一脸猴子相,所以大家都给他起外号叫“猴子”。  站在前排还有一个赵高山同学,名字巍巍,现实却很微微,也是个小个子,家离学校特别近,就在校门口朝东边走十几米就到了,有时候小白和猴子上完体育特别渴特别热的时候,都会去他家坐坐,慢慢的三个人关系开始亲近起来。平时除了讨口水喝,其实最吸引小白好的还是高山家的小花园,他们家是一楼,有独立的院子,里面放了好多盆栽,一进门都觉得像进了植物园。  “高山,去你家喝口水,渴死了。”像往常一样,一节酣畅淋漓的体育课下来,小白成了刚出生的婴儿。  “我也去!”猴子立刻跟上,他们三儿现在连去厕所都一起,别说喝水这种事儿了。  “走,我带钥匙了!”高山二话不说就往家跑。  三个小孩儿像百米跑一样,急冲冲得朝着高山家奔去。  “我家冰箱里面还有几瓶汽水!”高山边跑边气喘吁吁的说。  “快点猴子,咱先跑过去给他喝完!”  “走!”  “你们没钥匙怎么进门!”高山笑起来。  “翻墙进去,猴子最擅长这个了!”小白调戏猴子。  “我进去也不给你拿,我自己给喝完。”猴子急了。  三个人有说有笑,很快就到高山家门口。  刚进门,小白就闻到花草带来的一阵阵香气,靠着院子里的墙壁,躲在阴凉处拿外边的水龙头就朝自己的脚丫子冲起来。  “唔嘶!”小白皮肤突然接触到冰凉的自来水。  “好爽!”  “给我冲冲!”猴子一把抢过水龙头。  “我给你们拿汽水!”高山说着从屋里的冰箱里拿了两瓶汽水给了小白和猴子。  那边俩熊孩子接过来就是“咕咚”两口,高山自己舀了一大口凉白开喝起来。  没几分钟的功夫,三个人都冷静下来了,从内到外。  “你家院子里怎么这么多植物!”小白有点好奇。  “都是我爷爷养得!”  “你爷爷一个人养这么多花草,能管得来吗?”小白对此表示了浓厚的兴趣。  “我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我爷爷以前是红军,退下来以后就喜欢弄这些东西。”  “哇,你爷爷好厉害!那你家里有枪吗?”  “高山,你爷爷是军人也不跟我们讲!家里肯定有很多好玩的,自己一个人在家玩,没意思。”猴子也想看看他爷爷的东西。  “你们也没问我啊,快上课了,我们回去吧。没有枪,但是有些别的东西,被我爷爷放在一个箱子里,要不然周末你们来我家看玩吧,我爷爷上午应该在家。”赵高山一边锁门,一边跟小白,猴子聊天。  周五剩下的几节课,小白满脑子都是高山家里的一些事,想着他爷爷的盒子里都有些什么东西。把语文课本上能找到的插图都看了一遍,试着找到一些可能和军人有关的图片。他好期待明天去高山家里玩,看看他爷爷是一位怎样神奇的人,养了这么多植物,还是个老红军,越想越兴奋,还跟前边的猴子商量,明天早上10点一起去高山家,猴子欣然答应。  时间好像真是一眨眼的功夫,第二天吃完早饭小白就跑到猴子家叫他。  “秦火火在吗!”小白很急。  “来了来了!”还没等猴子他妈开口,猴子就跑出来了。  “高山他家里就他爷爷一个人吗?”小白有个疑问。  “我好像听袁亮亮说过,他爸妈在外地打工,奶奶几年前去世了,家里就他爷爷跟他,好像还说赵高山可能明年要到他爸妈打工那个城市上学呢!他家里亲戚好像都是南方人。”  小白第一次听说这事,第一次发现身边的人还有父母去外地的。两人一路说一路走,很快就到高山家门口。  “赵高山!”  “来了!”铁门“滋啦”一声就开了,高山大概知道他们快来了,提前坐家里看电视等他们。  “我爷爷出去买菜了,马上回来,我跟我爷爷说了你们要来,他说让你们中午在这吃饭。”高山很热情。  小白和猴子互相看了下对方,都拿不定注意合适不合适在别人家吃饭。  “都是好朋友,既然来了一起吃顿饭。我爷爷还准备送你们东西呢!”  说到这,把两个人的胃口都吊足了,立刻说:“那我们现在给家里打个电话吧!”那时候每个家庭都有固定电话,每个月10块最低消费,打矿内的电话不要钱。  几个孩子在高山家里看起《黑猫警长》来,等着他爷爷回来。  没看一会,小白就听到门外踱步的声音。只见一位眉毛和胡须都已泛白的老头儿,朝他们笑。  “高山,叫你同学都别走,今天我做饭。”老爷子虽然背有点驼,发须泛白,却很有精神,说话都能很清晰的听到。  “我跟他们说过了,他们在我们家吃。爷爷,今天做大盘鸡吗,我想吃。”  “好嘞,今天就做大盘鸡。”高山爷爷也起了精神。  爷孙俩交流简单而亲切,这不,说完高山就跑出去帮他爷爷拎鸡去了。  这中午一顿饭,三个小孩儿,一个老头,好不惬意。  高山爷爷拿了瓶老白干,自己一个人起了劲。  “嘶~啊!”高山爷爷呷了一小口,夹了颗花生米,说到:“孩子们,开饭!”  “爷爷你喝的什么,感觉好好喝!给我倒点儿!”猴子很调皮。  “诶!这东西小孩儿不能喝,喝了会烂肚子!”高山爷爷故意拉高了声调。  “把菜吃干净,米饭不剩一粒儿,我一会打开箱子给你们看,一人送你们一件礼物。”高山爷爷也开始调皮起来。  这一顿饭吃的,在小白的印象里很慢,虽然饭菜异常香,可小白只记得高山爷爷讲故事的样子,眉毛上下挑动,口上的大黄牙也漏了出来,嘴里还不时喷出几颗米粒儿,脸上的褶子也很有规律的晃动着,小白不觉得恶心,只觉得这个老头儿可爱极了。  那天下午小白和猴子在高山家很久,走的时候高山爷爷送了小白一本叫做《飞夺泸定桥》的小人书,送给猴子一颗纪念章,两人都很满意。  “以后你们要好好学习,学好知识报效祖国!你们三个人也要做好朋友!”小白还清楚地记得高山爷爷对他们说的话,走的时候只看到高山爷爷和高山送了他们几十米远,他突然觉得老人家好孤独的样子,当时他们还答应爷爷以后经常过来玩,这使得三个人的关系更加亲密。  平时在学校里经常能看到三个人在一起活动,连穿衣风格都很像,有点旧的牛仔服,里面随便搭了件毛线衣,白田径也总是脏一块儿,三个小孩脸上都有同样傻的笑容,逗比气质与生俱来。  后来小白也知道了那个院子的事情,原来那是高山奶奶生前留下来的宝藏,高山爷爷帮忙照顾好多年了,每次放学小白从高山家经过,透过墙院,总能闻到一股花草淡淡的清香。
  每天上课放学,仅仅这点事情,是调动不起来一群熊孩子生活的热情的。总要适时来点刺激,小孩的世界里容不下无趣,最近同学们好像身体发育的很快,精力旺盛,无处释放。  忘了谁先带的头,第二节课的下课铃声只要一响,总有一两个熊孩子像过电炸了毛一样,打了激素忘了形,疯了朝楼下跑,嘴里面还叫着:“赶紧跑,赶紧跑!”有时候凳子会被小腿碰倒,腿上青一块儿也不觉得疼,搞得跟日本鬼子飞机要“屙粑粑”一样,谁最后一个走就没命了。  一开始只是一两个孩子玩的游戏,慢慢时间长了,全班男同学好像都得了传染病,全体疯狂,大家心里好像默认了一条规矩:谁最后一个到地方,谁就是最无能的孩子,谁第一个到地方,谁就是最厉害的老大,还能得到女孩儿们崇拜的目光。事实上女孩儿们心里想的是:一群猴儿。  “冲!!!”又到了课间操的时间,张飞一声吼,全班男同学疯野似的朝门口奔去。这仗势,犹如行军打仗,男同学誓死如归,更像一群小蝌蚪找妈妈,黑压压一片,朝着同一个方向流动,这种自发的赛跑可以说带动了一个班男生的体育成绩,在奔跑的过程中,大家锻炼了自身的爆发力,同时因为楼梯口人很多,需要有很好的身体协调性才能最终取得胜利,当然这也相当的危险,经常有些体质稍弱的男同学在这个过程中跌倒,他们最终也退出了这场竞争。  可是现实告诉我们,当一个领域只有几个人参与的时候,它是一块圣地,然而当参与的人数多了以后,这块圣地也就开始变得卑劣了。小孩也不例外,有了一个班男生的心理认同,就切实有了胜利的渴望和利益。每个小男孩都心怀鬼胎,都想冲到第一个。这就造成一个比较有意思的局面,速度比较快的同学就想先发制人,这样就不会被后面的同学缠住,身体强壮的同学不能太靠后,有时候要提前几秒钟出门,这样在前面可以挡住速度虽快身体却很瘦小的同学,当然不上不下的几个小男孩,全是投机者,不参与第一波竞争,只紧随其后,伺机而动,往往趁着前面两位同学斗得不可开交,趁机超越,实现逆转也不是没有可能。身体上实在有重大缺陷的肥胖儿童,也就直接放弃比赛资格,看看热闹就好了。  随着这场比赛的次数越来越多,每个小孩都有了自己的一套经验,可是有一个大家公认的准则,第一个跑出班级门口的胜算最大。最有利的就是坐在最边上第一排的男生,平时坐在里面靠墙一侧的,会提前跟同桌商量好,先转移到外侧,然后在快要下课的几分钟里,眼珠子死死盯住门框,深怕有人犯规提前跑出去。当然这种位置也不见得保证第一名,自身实力欠缺的还是有可能被后来居上。  在长期的实战斗争中,有两位种子选手慢慢占据了排行榜的前两名,那就是张飞和小白。张飞的特点是稳准狠,经常能一把抓住前排的选手,拽到后边,自己超越,虽然自身速度并不是最快的,但是体魄力量很有优势。小白是因为坐在第二排,离门进,而且爆发力速度都继承了老爸的优良基因,很多时候能在最后冲刺阶段实现超越,如果让小白第一个冲出门,基本都是第一。  当然这项比赛是个往返跑,做完操还要折回来,这样的话个子高的同学反而有优势了,做操的方向是朝着国旗方向,正北,教学楼在南,这样站在后排的同学离教室最近。小白在这样的竞争中,只有选择抢跑,当然不能太明显,加上他无敌的启动速度,经常也能第一个冲进教室。  可这毕竟是一个开放性的比赛,没有一个权威性的规则,你可以使用各种很孬的手段,虽然这有可能破坏你们彼此的友谊,但有时候大家嗨过头也忘乎所以,总有一些动作比较过。  这不,张飞和小白在长期的斗争中,产生了巨大的矛盾,平时经常互相拉拽,有时候还把背心给扯烂。  “你给我松开!”张飞有些急躁,以前都是他拉别人。  “我就不松!”平时你可以拽别人,别人就不可以拉你,小白不服。  就这样两个人互相拉扯着走进了教室,结果是两个人眼睁睁地看着后面的同学一个个超过他们,可是小白和张飞已经打红眼了,你不让我拿第一,你也别想好过,小白很固执。  张飞这个时候觉得一直被人扯着好难受,又重复了一遍:“给我松开!”  小白毫不畏惧,这段时间张飞的小动作也让他心烦意乱,他觉得自己的速度比别人快,就应该第一,总是被人拽,暗地里使阴招,所有的不满都在此刻爆发,张飞开始用手按小白的头和嘴,小白也不甘示弱,无奈手没对方长,只能扯着对方的领口,就这样在班里一动不动,像一对人体雕塑。  “班主任叫你们!你们俩去一趟。”大桔子一开始看到这个情况,便溜出门跑去打了小报告。  这个时候两个人才慢慢松手,老师比天大,这个台阶够宽敞,足够躺下两个人。到办公室,小白才看到小白爸爸和张飞他妈在笑着聊天呢,这俩当事人的父母你猜在聊什么,后来小白才知道他爸和张飞妈妈在聊两个人打起来结果会怎样,张飞妈妈觉得小白肯定吃亏,可是小白爸爸却很自信,觉得不见得,谁都占不了便宜,对自己优秀的体育基因很自信。  “你俩怎么还打起来了!两个老师的孩子不做带头作用,还带头打架!”殷老师也笑了,示意两个孩子的家长可以上前进行教育,自己就不管了,毕竟两个老师的孩子,当着面说谁都不好。  “什么事两个人还打起来了!”小白爸爸笑着对两个低头的小孩说。  两个人嘴里咕噜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其实就是手贱引起的争端,可是两个人手都不干净,所以谁也说不清。  “好啦,打也打完了,以后不要这样了。平时还经常在一起玩,多大点事就打起来,张飞你说你比小白高半头,真打起来你可占便宜啊!”小白爸爸用轻松的语气调侃张飞。  “都是老师的孩子,要互相帮助,你们俩还打起来,要是别人欺负小白,你还得第一个上去帮忙呢!”小白爸爸给张飞旺盛的生命力做了一个很好的疏散,引导到帮助自己儿子身上,老师的确是学过学生心理学的,有一套自己的思路。  “恩,放心吧,孙老师,我和小白闹点小别扭,以后还是好朋友。”张飞还是大气,不愧对自己的名字。小白也不说什么,小白就是一个冲动的小屁孩,那会子劲头过去了,也就没脾气了。  “以后课间操别跑那么快,出事情我就找你们俩,你们可要起好带头作用。”大桔子把这几天的事情全部告诉了老师,女生平时看他们跑这么快也是提心吊胆,生怕自己被挤伤了,更重要的是说不准哪天脸被撞歪了,这可是女生最大的噩梦。  两个人点头答应,握手言和,一同回教室了。  此次课间操速度之争就此告一段落,到最后也没争出一个真正的第一名,谁也不服谁,不过这倒是把同学们的运动热情调动起来,一(3)班的体育课可以说是最热闹,也是成绩最好的,小白和张飞旺盛的生命力也在体育课的活动上得到了释放,体育课是男生较劲最公平的平台,大家都摩拳擦掌,期待着在接下来的体育课一展绝技。  就在小白和张飞闹完别扭的那个周末,小白一家还去了他家吃个饭,发现张飞家里竟然有自己最爱的《舒克和贝塔》VCD光盘,两人的关系也因此走的更近了,原来,争执还是友谊升温的手段。
  最近班里转来了一位长相颇有霸王之气的同学,此人来自附近农村的“黄门”地区,也是黄姓,来头看似不小,不过没有人知道他的背景,只是单单从面相上来看,大气比张飞有余,自带领袖光环,此人名叫黄朝,祖宗八辈儿上面总感觉有做过皇帝的,与皇朝同音,也和黄巢同音,又会让人联想,当初他们家是不是圈地自立为王,在蛮荒异域经营一个小国,建立自己的朝代叫做黄朝。总之,黄朝身形彪悍,气质淡定,脸上的表情写着:哪里都是老子的天下。整一个农民起义军领袖的范儿,好多小同学都为之倾倒,他们不懂这些历史,也没见过多少人,没有一个上限的比较,这在当时就是英雄的形象。  当然,小同学们虽然心中难掩兴奋,来了这么一个形象彪悍的异类,可是在没有深入接触的情况下,还是应该保持应有的矜持,况且黄朝也没有表态自己乐不乐意跟他们打交道,还有张飞,李广两个小霸王也并不服气。李广,听名字就可以体会到他爸妈的良苦用心,当然这儿子也算争气,生下来不含头4斤,含头8斤,同学敬送外号“大头鱼”,因为有个袁大头了,两巨头为了好区分,大家就添了一个鱼字,想当初他们的妈妈都是顺产,可见家族体魄之强悍。大头鱼眼神忧郁,一副桀骜不驯的浪子形象,声音低沉有力,平时眼皮沉重,一旦张开,就会透露出令对手心寒的锐利目光,常常让不了解他的外地小孩心生怯意,从没有陌生小孩敢和他对视三秒以上。并且他有个大招,一旦爆发冲突,他会抢先大吼一声,凭借雄浑野性的声音,还没开打就已吓瘫九成以上的对手,这招可说是无往而不利,所以他的武力值在同学心里还是个疑问,因为没有人真正见识过他的身手。只是大头鱼我行我素,目中无人,一副自己最**的样子,并不具备领袖气质,这点上张飞要比他强多了。  可是来了一个黄朝,根本没把他俩当回事,在黄朝眼里,矿上的孩子细胳膊细腿儿,白皮嫩肉的,根本不具备一战之力,和他们“黄门”那边天天在外上山爬树钻洞的野孩子没法比,中原地区定要被游牧民族的铁骑踏平,在这群鸡窝里当个老大不是个事儿。  “来抓我,谁抓到我谁赢!”黄朝到一(3)班还没有一个星期,就已经具备领导力了,这不,体育课活动时间,很多小孩都跟着黄朝玩游戏,这其中也包括小白。黄朝的确有自己的个人魅力,身形矫健,十来个小男孩跑了半天竟没有一个人能抓到他。当然,黄朝不光是靠自身魅力,也给出了极大的诱惑,谁抓到他请谁吃东西。凭借这两点,黄朝可以说在班里呼风唤雨,自己也很享受这种被十多人追赶的快感,黄朝有种独自一人穿行在千军万马之间的感觉。就这样,大家好像都很乐意配合,跟着黄朝疯跑了半个多月。  自从黄朝来了以后,男生基本都跟他一起玩了,张飞和大头鱼很不高兴,他们性格要强绝不会跟着别人屁股后面跑,眼巴巴看着一群男生在眼前晃来晃去,尤其是黄朝那一脸得意的样子,好像上去打他。  “这孩子怎么这么能?哪来的人!”张飞很纳闷也很郁闷。  “听说黄门那边来的。”大头鱼听他爸妈说的。  “怎么都跑过去逮他,都在干嘛?”张飞有点糊涂。  “谁知道,咱俩也进去抓他,一会一起用力给他按倒!”大头鱼出了个注意。  “走!”张飞二话不多说,就直接冲过去了。好几节体育课还有下课自由活动时间,都没人一起玩了,张飞和大头鱼终于有活动的机会,跑起来还有点兴奋。  可是让他俩没想到黄朝很能跑,跟了半天竟连个衣服都摸不到。这时候,大头鱼灵机一动,蹲在一个位置等着黄朝路过然后起身把他抱住,这时候张飞顺势把他压倒,佷多小孩也跟着压上去。  “都给我起来!”只听一声怒吼,压在上面的小孩都吓了一跳,瞬间全跑了。黄朝两手撑地瞬间坐起,张飞和大头鱼也都被弹开。  “是你从后边抱我的不?”黄朝怒目对着大头鱼。  “是我,怎么了?”大头鱼还是那副**性。  “这不你让我们抓你的吗?”张飞故意挑衅黄朝。  “跟你说话了吗?关你屁事!”黄朝野性回应,自己教训人容不得别人插半句话。  “你跟谁说话的!啊?”大头鱼又开始放大招,在冲突前总会吼一嗓子,“啊”字明显提高了嗓门。可是这一招在面对一般怂孩子的时候有用,对于黄朝,只能激发他的怒气。  “找死!”话音未落,就是一记重拳,当场把大头鱼鼻子揍淌血了,大头鱼这边刚反应过来,和张飞一起冲上去跟这个黄门小霸王扭打起来,两个人互相壮胆,以为可以靠人数优势灭灭小霸王的威风。  打了半天,没想到黄朝一挑二,轻松KO两人,黄朝身体力量,耐力,爆发力完全在两人之上,那边把大头鱼眼睛也揍肿了,这边还骑着张飞在身下,正要下重手。  “干嘛呢?”小白爸爸这时候赶了过来,刚才不知道谁把打架的事情告诉了老师。  “你以为你厉害是吧!上我的课打架!”小白爸爸看几个小孩打得还不轻,很气愤。  “活该!谁叫这两孩子找事!”黄朝一脸不屑,根本没把老师放在眼里。  小白爸爸一看这孩子还敢顶嘴,再仔细瞧一脸蛮横劲儿,就知道他也是农村那边管不了的孩子,家长花钱送到这里上学想收一收他的脾性,看这样子是没法管了。  “还顶嘴!明天把你爸妈叫过来!”小白爸爸厉声喝道。  “叫就叫。”黄朝看老师有点生气也就随口说了一句,然后朝教室走了,没想到最后一节课都没上,直接单手提起书包就大步走出班级,当时班里同学都觉得他好酷!小白心里也是暗暗佩服,第一次有人让他心生崇拜的感觉,当时黄朝从他身边路过,就像一阵大风刮过,只看那黄朝头也没回几步就消失在同学们的视野里。  第二天,黄朝的父母果然来到了学校,其实学校的老师都对他比较头疼,小白爸爸作为南校主任和老师们意见一致,都不想让他继续在这里呆了,一方面怕他带一些外边的孩子进学校打架闹事,一方面更怕影响到小白的成长。当天,老师小白爸爸跟黄朝父母沟通了好久,说了好多才把他家里人劝走。  只记得那天以后,大家再也看不到这样一个具有领袖气质的男孩,小白记得有一次在汽车站附近买东西看见了他,只是没有打招呼,听大头鱼父母说,黄朝从那以后就不上学了,天天白天出门夜里回家,谁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是等车那次,小白远远看他的神情,好像跟在学校的时候有些不同,少了点霸道,多了些忧郁的神色。  再见,霸气男孩!从那次看到黄朝上了公交车,小白的印象里就再也没有这个人了。  黄朝走了以后,班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和,女生们课间小打小闹,好不惬意,男生们聊着最近动画片的故事情节,眉飞色舞,每个人都有说不完的话,使不完的劲。  只是在小白的记忆里,再也不会出现十几个同学围着一个同学满操场跑的情景了,说起来,小白有时候竟然会向往这件事情,还真的挺让人伤感的。
  在一(3)班所有学生的眼中,周二和周五是每周的狂欢节。凡是一天当中有体育课,那么今天的主题便是等待与狂欢,一方面二年级的学业很轻松,对于大部分智力正常的同学是没有压力的,满脑想的都是在操场上旋转啊、跳跃啊,来啊,放纵吧!反正有大把时光!另一方面,小白爸爸在体育课上的确有自己的一套思路,在保证基础体育素质训练外,总能给大家带来花式各样的游戏,每个同学都能从中找到自己感兴趣的内容。  这其中有前后左右反应游戏,撒渔网分组协作团队游戏,五行拳动作模仿训练,还有最暴力的警察小偷抓人游戏,指定时间内没被逮到的同学以及抓到人最多的同学获得最终胜利。这项活动可以说是大家最喜欢的,没有限制,就是一直追着跑啊闹啊,边笑边跑,边跑边叫,边叫边笑,好多时候不是跑的没力气了,而是有些笑点太低的同学自己把自己笑趴下来了,可能是脑子没发育好,情绪控制不住,总有几个逗比跑两步就笑岔气了。  而这其中最典型的就是吕扬扬和黄绒儿,黄绒儿,大家都喜欢叫她蓉儿,身体娇娇小小,见人总是笑盈盈的,眼睛像月牙儿一样。他们俩要是做贼的话,第一分钟就举手投降,做警察总是看着别人笑,然后自己跑两步就蹲在地上喘气,扬扬同学可能是太胖的缘故,蓉儿可能真的是笑点太低,看到身边的人四处逃窜、大喊大叫的样子,就控制不住内心狂野的小贱人,在里面一直挠她心窝似的,一笑就停不下来,完全融不进集体的狂欢中,他俩只能下台做一个安静的观众了。其实小白爸爸每次基本项目做完,自己想休息一会儿的时候,就会放10分钟左右的时间让大家玩这个游戏,而他只需要作为“判官”在旁边看着就好了,游戏结束再说几句,一节课也就过去了,而每次这个时候,身边会第一时间多出两个小助理。  小白,猴子,高山,张飞以及很多身体素质不错的女生都特别喜欢玩,这个游戏的地图设定是,整个学校只要不上教学楼,都能跑,很多同学嗨过头了直接躲进厕所里,走位异常刁钻,有些贼玩着玩着突然装警察抓人,竟趁场面混乱蒙过去,好不热闹。一(3)班里,有几个男同学特别喜欢和女生做游戏,比如袁大头,王小涛,小涛小名虎子,人长得像个小童星,女生缘很好,当然大头能和女生玩一块儿,也是人小鬼大,会说话,总是能逗得身边女孩喜笑颜开,人嘛,虽然头大了点,身上肉多了点,长得还算挺秀气的。他们俩特别喜欢和张薇然,张纷纷,康依依在一起玩,其实这个时候小白也会趁机欺负一下媛媛,可是每当要得逞的时候,平时和媛媛走得很近的女生朱格格就会故意站出来,“瞎凑什么热闹!跟你们男生玩去!”搞得小白很受伤害,这个朱格格,扎了一个春丽头,两个大眼珠子转的比陀螺还快,其实早看出小白对媛媛很有好感,却每次故意破坏他们,并以此为乐。小白私下里给她起了个外号叫小鸡,因为她总喜欢在别人面前“咯咯”乱叫,叽叽喳喳的,说话语速还非常快,真是一个无解的存在。  学生玩归玩,老师有任务在身。学期末快到了,小白爸爸要对全体同学进行一次期末体育考核。今天需要进行两项测试,跳远和仰卧起坐。同学们之前对于体育成绩还没有什么概念,只是有些同学懒一些,平时不爱动,除了吃就是睡,所以心里很慌。其他喜欢玩的同学,都很好奇体育成绩是怎么算,到底到达多少能得满分,每个人都跃跃欲试,很期待自己会达到什么样的水平。  “哇!”只听一群围观的同学齐声惊呼。原来班长康依依同学立定跳远达到了1米7,女生里面最远的,目前男生也没有比她厉害的了,不测试不知道,班里还藏着这么多高手,小白对一会的测试充满期待。  “我怎么觉得我连1米都跳不过去!”吕扬扬小声嘀咕。  “你看你肥的,还能动么?就知道吃。”张飞掐了一下他身上的肉,开始调戏起来白白胖胖的吕扬扬。  “听他妈说,他之前一个暑假就躺床上,看电视吃饭,没下过床。”大头鱼也跟着说。  “没办法,我天天就喝点凉水,都没吃啥,就能长肉。”吕扬扬无法反驳,只得主动认怂。  “切!之前叫你下来说自己生病了,你还能有出息点不!就你这样的,一会跳远不及格,给班级拖后腿!”没想到张飞竟拿班级荣誉感说事,弄得吕扬扬瞬间脑蹦,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哇!”围观同学又来一声惊呼!原来是孙小白跳到了1米8,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之前康依依人高腿长,小白又瘦又小个子不高,腾空一跃,落地测出来竟有1米8,着实让人惊讶。  “可以,小白,没看出来这么强!”张飞拍了一下小白的肩膀。  小白只是用力跳了一下,没想到能跳这么远,这时候看女生的表情都觉得好奇怪,自己反而不好意思了,康依依上下看了他一眼,其他女生也在盯着小白看,私下里窃窃私语起来。小白默默走出了人群,去跟测完跳远的同学打篮球去了。  二年级的时候,同学投球还都在三秒区内,小白今天感觉身体状态很好,于是尝试在两分罚球线投篮,没想到竟然砸到篮框,于是又多投了几次,没想到完全可以做到。张飞、大头鱼、袁大头等看到这个过程的男生都对此表示惊讶,尤其是张飞自己试了几遍,怎么都碰不到。  “你怎么做到的?”张飞私下里问小白。  “我就使劲仍!”小白也不懂,只是小白的爆发力的确不错,孙小白皮肤白个子不高,身体也特别瘦,平时给大家的印象比较文弱,所以这次的表现使得大家都很惊讶,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私下里都开始讨论起孙小白。  “两个人一队,开始测仰卧起坐!”小白爸爸组织大家测试另一项。  “猴子,咱俩一组!”小白主动找猴子,觉得他们俩都比较瘦,好互相帮忙压腿。  “嘟!”一声清脆的哨声,启动了小白身体的发动机。小白爆发的身体像个打桩机,一上一下,呼呼生风,猴子手差点没按住。  “六十三,六十四,六十五,六十六!”  “嘟!”时间到,猴子给小白数了66个,这个时候的小白感觉头晕晕的,太阳要烧化了一样。  课后小白问了爸爸,知道自己的体育成绩完全超过了100分的要求,心里又多了几分自信,每天的日子过得都像运动会一样,走路都雄赳赳气昂昂,铃声就像发令枪声,下课也要在操场蹦跶一圈回来。班里很多男生也更喜欢和他一起玩了,之前是因为小白爸爸是学校体育老师并且还是校主任,这次体育考试完以后,很多人是真得打心底里佩服他。甚至传到隔壁班耳朵里,很多人也因此更加记住孙小白这个名字。  猴子,高山也因为有这么一个优秀的同学做朋友而感到骄傲,小白被一团幸福的光圈围绕,第一次有幸福像花儿一样的感觉!
  这段时间,小白发现班里的陈陌森,去商店次数有点反常,买的东西也比平时好,平时一天去一次学校小卖部,现在要去个两三趟,平时买几包唐僧肉,老虎肉,几根粘牙糖糊嘴上,喝的是透心凉,这几天吃的都是亲亲虾条,奶油卷筒,麦丽素,喝的是成瓶的汽水!小白眼巴巴看着陌森频繁出入小卖部,羡慕不已,可他平常铅笔盒都被砸歪了也没见换过,铅笔从来都是用到拿不住了才换,这几天是不是家里来有钱的亲戚了,给他钱吃点好的。  “陈陌森,你家里给你这么多零花钱啊!”小白羡慕的看着陌森同学。  “你不知道吗这事?”陌森惊讶的望着小白。  “啥事?”小白被问蒙了。  “我同桌欧阳菲菲,上学期转过来跟我调在一起的,最近给了班里好多男生钱,有的给一两块,有的给五块钱。”陌森一本正经的说着让小白无法理解的事情。  “什么!还有这种事!”小白听到5块钱,这可以买一个像样的玩具了,同学给自己钱花,还给这么多,这让他无法理解,但是想起来却非常愉悦。  “看样子你不知道,后几排的男生有好多都偷偷问她要过钱,她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多零花钱,好像每天都带10来块。这事你最好别告诉别人,大家都来要就不好了。”平时老实人陌森这会突然也机灵起来。  “怪不得我看最近好多男生找她玩,原来是为了这个,我知道了。”小白好像找到打开幸福大门的钥匙。  欧阳菲菲,看名字你绝对联想不到本人,你总觉得会是一位从诗情画意里走出的女孩儿,可是她本人却像非洲人,皮肤黑黑的,眼睛圆圆的睁着,总是一副惊讶的表情,这在小学生的眼里绝对不是个可爱的模样,可能等小白再长大些才能欣赏她的美。家里每天给她10块钱零花钱,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看名字难道是要把她当大小姐富养?单亲或重组家庭弥补她爱的缺失?小白只想知道自己能不能从她哪里拿到钱。  欧阳菲菲给人的感觉好像并不在乎那些钱,她拿出自己的零花钱给同学,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别人笑了她也跟着笑,别人拿她的钱买零食买自己喜欢的东西,找她聊天请她一起吃,她会觉得很愉快,好像又多了好多亲切的朋友,大家都热热闹闹开开心心的,这看上去的确是一件令双方都觉得美妙的事情。  “好姐姐,我知道你最好了!”袁大头不知道在和欧阳菲菲闹些什么,一脸坏笑。  “菲菲,我给你带的无花果!学校商店没有了,我给你跑门口那边买的。”吕扬扬大口的喘气,好像走了十万八千里。  “小菲,这道题我给你改过了,作业答案我给你对过了,没问题了!”嗯?小白定睛一看,原来是小鸡同学,这“小菲”叫的轻柔化骨,没想到平时对自己“咯咯”的小鸡也能发出百灵鸟一般的声音。  “欧阳菲菲,你给我带10块钱了吗?我铅笔盒不能用了,前几天跟我爸在矿里百货大楼看到一个葫芦娃的,特别好看!”小白看了陈陌森在和菲菲窃窃私语,猜想这一定是陌森同学的原话。  “嗯,我给你带来了,我现在每天零花钱也用不完,我妈平时也不查我的钱,她叫我买自己喜欢的东西,剩下的就存起来。我暂时用不到,你拿去买铅笔盒吧。”小白看到菲菲朝他笑,两人关系好像很亲密的样子。  这个时候,小白只要看到有人跟欧阳菲菲说话,总觉得是在讨论要钱的事情,只要有人经过欧阳菲菲的位置,小白就认为他想偷偷看有欧阳菲菲的座位里有没有藏钱。  “5块钱可以买好多东西,玩具枪,喷水枪,再攒点,都可以买个掌上游戏机了。”小白想想都激动,接下来的生活是要有多刺激。  小白觉得别人都可以要到钱,自己应该也可以试一下,不多不少,问她要5块钱,看她给不给。  终于,小白抓到一个中午放学的机会,趁着这次欧阳菲菲比平时走的晚一点,正巧其他同学都走的差不多了,小白也凑近欧阳菲菲,认真的观察她,才发现他的皮肤并没有非洲人那样黑,而是脸颊有点红,皮肤有点像刚从土里挖出来的苹果的感觉,眼球里仔细看有好多血丝,神情却有点略带羞涩,这样看她,小白觉得好像也是挺可爱的样子。  “听说你平时有好多零花钱!”小白装模作样的和菲菲聊着天,声音很小,像说悄悄话一样。  “嗯,每天都有10块钱,花不完就存起来!”欧阳菲菲很单纯,毫不避讳的跟小白说这些事情。  “哇!每天10块钱,你都买什么啊,我一个星期也没这么多。”小白还是很好奇她这么多钱都用来干什么。  “我也用不了这么多的,有时候用不完就放家里,有同学有要买的东西,我也会把钱拿出来给他们买东西。”  小白看着眼前如此简单的欧阳菲菲,不敢相信,却愿意相信她就是这么一位乐于助人的好同学,幸福来得太突然。  “你身上还有钱吗?给我5块钱吧!”小白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直白,可能被欧阳菲菲的简单感染了,她既然把钱看得很无所谓,那么自己也没必要绕弯了。  “我现在身上没钱了,中午回家我去拿,下午给你吧。”欧阳菲菲说话的语气就像是营业员阿姨。  “嗯,谢谢你啊,以后一起玩吧。”小白反而很平静了,这个欧阳菲菲在他眼里就像一个机器人,没有情绪,只有生产硬币的功能,不过这样也挺好的,和她做朋友至少可以买好多好吃的。  下午到教室,欧阳菲菲就把钱塞给了小白,袁大头正巧看到这一切,朝小白笑了笑,表示大家心知肚明,谁也不用多说,小白很尴尬,虽然拿到钱很高兴,可在他的认知中,不劳而获拿别人的东西总是不对的,所以拿到钱的那一个下午,小白的心总觉得慌慌的,好像做了坏事,觉得总会发生什么,一笔巨款就这么轻易的拿到手里,整个人都不好了。  拿到钱的小白并没有把它花出去买零食,而是先存起来,想着等攒够钱可以买一把自己一直想要的******。这个星期好像也并没有什么不同,大家还和往常一样,围在欧阳菲菲身边的男生还是一脸贱贱的坏笑,小鸡到菲菲身边,总会变身小鸟,莺莺细语的跟她讲解着作业题目,一派和谐美好的景象。小白也慢慢打消了心中的顾虑,坦然接受这笔不义之财。  直到周五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殷老师像往常一样走进教室,放下了课本,只是第一句话:“今天这节课先不上了,我要跟同学们说一件事。”老师的语气很平静,可是小白却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  “我们班里有位同学欧阳菲菲,她很乐于助人,拿自己的零花钱给同学!”班里很多男生开始接头接耳。  “可是今天她的妈妈找到了我,说了这件事情,她检查了欧阳菲菲的存钱罐,问出了原因。我想跟同学们说,这是欧阳菲菲妈妈辛苦赚来的钱,希望她用来买自己喜欢的东西,剩下的钱存起来。有拿到钱的同学我希望上交出来还给她,放在家里的可以中午回家拿,老师相信你们都是好孩子,以后不要随便拿同学钱了。还有欧阳菲菲,你想帮助同学老师理解你,但是以后不要拿妈妈给的钱帮助同学,你们应该在学习上互相帮助。……好的,接下来我们继续上课……”  老师用平静的语气说完这一段话,并没有责怪批评的语气,这让同学们都没有了承认的压力,拿欧阳菲菲钱的同学实在是太多,大家心里都明白,所以谁也不好偷偷的把钱藏起来,最后很有默契地决定统一归还,花光的同学只好自己想办法,挨家长训斥是免不了的了。  中午回家,耿直的小白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父母,当然结果就是得到了一堂思想品德教育课程,小白照着衣柜镜子里的自己,表情严肃地说到:“以后绝对不会拿别人钱!”说完还照着自己敬了个礼。  从那天以后,同学们的生活中再也没有了金钱的腐蚀,大家并没有因此沮丧,反而笑得更开心了,只是欧阳菲菲的位子旁再也没有之前热闹。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爱学习,爱劳动,长大要为人民立功劳。  熟悉的旋律又在小白耳边萦绕,小白每天上下学觉得书包都轻了,从此他把不随便拿别人的钱,当做一个做人的道理,小白离三好学生的标准又进了一步!
  不知不觉中,小白已经来到了二年级下学期,入学有近三个年头了,班上的同学都是一个村的,不光他们互相很熟悉了,就连他们的父母有的都是同事,尤其二(3)班的男生非常团结,在学校一起玩,晚上也会约出来一起疯。除了几个比较文静爱学习或者有特殊爱好的同学,比如施小珏、王小涛晚上从没下过楼,小白也不知道他们在家做什么,吕扬扬应该是懒得下楼,黄果果比较有意思,不怎么跟大家一起跑,但是小白经常看他喜欢围在修鞋、配钥匙、修自行车等等的铺子旁边,还有做爆米花的,反正一些做手艺活的,还有特别热闹的地方,总能看到果果的身影,常常一个人一站就是一下午或者一晚上,尤其周末的时候,小白在外面玩了一圈回来,他依然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玩之前看他在一个位置,玩完了回来看他还在同一个位置,保持一种思考的状态,真是让小白不得其解,那里面到底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可以吸引他这么久深情的目光!  还有两个男生,陈陌森、周正正,小白和他们联系不多,也不清楚他们平时在哪活动,可能家里管得严不让出门。赵高山晚上陪他爷爷,基本不出来,剩下的就是平日里最疯的几个了,猴子、张飞、大头鱼、袁大头,和小白一样都是南村夜场的VIP会员,流窜于街头巷尾各个角落,袁大头比较喜欢和他们一栋楼的几个女生一起,而张飞、猴子离得近,会在猴子他家店门口旁边活动。随着交往的次数多了,大家也越来越有默契,在学校毕竟是学习,有老师的监督,学校的校规约束,最多只称得上同志般的温暖,晚上在村子里玩就不一样了,想干嘛干嘛,想叫就叫!没事几个人跑河边撒泡尿,大夜里的也没人看到,玩游戏,抓人电棒啥的,最能看出各自的特长和个性,这才叫革命般的友谊!谁内裤啥颜色,放屁什么味都知道。  有大量的业余时间做基础,友谊的小船也水涨船高,男生们开始慢慢的有点不满足于只是原先平淡的同学关系。  这周三中午休息的时间,猴子一个人回家偷偷拿了一瓶啤酒放书包里,张飞从家里顺出一把小水果刀,几个人吃完午饭早早到了学校,大头鱼和袁大头也提前跟他们说好了在一楼空出的教室等着。南校教学楼一楼最西边的一间教师是空着的,从后面的窗户能跳进去,很多男生喜欢没事进去玩,他们几个人选了一个没人的地方,看样子要进行一项有组织私密性的活动,还不能让外人看到,几个小孩周末就开始商量这事了。  “来了来了,你们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从家拿的啤酒!”猴子说着把啤酒从书包里都倒了出来。  “行来,猴子,以后我们活动吃的都你来带了!”袁大头调侃猴子。  “行,那以后你们活动的钱都给我,我来给你们管!”猴子才不傻呢。  “可以,就这么定了!”袁大头心想大家也不会拿出多少钱。  “我这有水果刀!”张飞亮出一把小刀,阳光下还挺闪眼,看得袁大头心里一凉,很慌。  “我去挖把土,可以插火柴!”大头鱼提议,说完就从窗户跳出去了。  袁大头准备了几个一次性杯子,猴子用牙使劲咬开了瓶盖,给四个杯子咕咚都倒上酒,几个人为拜把子仪式做足了准备。  “我看电视上拜把子,都得弄破手指,沾点血,我们用刀割破点小口子,滴点儿血到酒里面,然后我们给喝了,对着烧着的火柴鞠个躬,怎么样!”张飞提到拜把子的事非常兴奋,说话口沫子都飞出来了。  “你能慢点说么,吐沫飞到我脸上了!电视里面都是古代人割手指,我们没必要,我觉得喝酒就行了。”袁大头怕见到血,怕疼,想蒙混过去这一关。  “那你走吧,割点血都不敢,你还跟我们拜把子!”张飞很不屑袁大头的猥琐胆小,张飞认为不见点血怎么能是真兄弟。  “行,就按张飞的来,袁大头你不想拜现在可以走!”猴子也同意张飞,他们俩经常在外面玩,被树枝划破个手指根本不算个事,流点血对他们来说也是家常便饭。  袁大头看大家主意都定了,也不好说什么,勉强答应。这时候大头鱼口袋里装了一抔土,跳进了教室。“咱开始吧!”  几个人表情立马严肃起来,眉头紧锁,小嘴都闭着,一时间像穿越回了古代,犹如刘关张桃园三结义,大有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之势。几个人忍痛在左手小拇指上隔了一个小口子,滴了一滴血流到杯子里,很快融进了啤酒的酒花里,大头鱼挖来的一抔土放在了一次性杯子里,火柴差了三根在上面,用另一根火柴把它点燃,瞬间就燃烧殆尽,黑板上的时钟指向了1点,他们的仪式准备了一个星期,实行起来却不到一分钟。  “咱以后关系都是最铁的,被谁欺负了说句话,有好东西也别一个人玩,好吃的都拿出来,还有袁大头,别天天跟你那几个女孩玩了,有点出息行不,晚上找我们来玩。”张飞一番大气的发言,赢得一片叫好。  “都到俺家来玩吧,比较好集合,以后谁想加入我们都到我家去报名,怎么样?”猴子的提议大家都表示认同。  只是袁大头提了点意见,说:“拿刀子割手指,有些同学可能不敢,可以多一个方法,你们觉得呢?”  “也可以,到时候我回家想想还有啥办法,除了割手指,让他们自己选呗。”猴子觉得袁大头说的有些道理,张飞,大头鱼也表示同意。  ......  晚上小白下楼玩的时候,小白到猴子家还刚想问他们中午的事情:“你们中午干嘛呢,听同学说你们还带啤酒到学校?”  “我还想找你呢,张飞,大头鱼,袁大头还有我几个人拜把子,你参加吗?”猴子解释道。  “参加啊,你们也没叫我!”小白有些报怨。  “现在也可以,得拿刀割手指头。”猴子说着就要回屋里拿水果刀。  “还要拿刀割!还有别的办法吗?”小白听到刀这个字,还要在手上割出血,他的内心是恐惧的。  “有,喝盐水,要喝一碗!”  “行,我喝盐水!”小白对一碗盐水喝下去什么感觉完全没有概念,立马就答应了。  小白平时就是个茶篓子,特别能喝水,一碗水也就咕咚一口气的事,小白还为自己找到组织感到很兴奋,没想到回到家就发现肚子不舒服了。一大碗水,猴子里面放了一大勺盐,一口下肚,小白喝的太急,导致肠胃有点接受不了。他真后悔自己还不如拿到割一下,也就划破点皮,闹肚子犯恶心的感觉比疼那一下难受多了,小白为了自己的胆小付出了代价。  小白一晚上没怎么睡好觉,家里人还奇怪他肚子怎么回事,听说喝了一碗盐水,并知道了他们小孩子拜把子的事情,都觉得挺好玩,也没管太多。  大家知道这是事以后,好多人也跟着加入了进来,平时不怎么下来玩的施小珏、吕扬扬也积极加入组织,虽然大家为此付出了点小小的代价,割手指,喝盐水,不过同学们的关系更亲密了一层,当然,猴子家的小卖部生意也更好了!
  要说起南村这个地方吧,无聊也是挺无聊的,大小就这么点地方,放在打仗的时候也存不下几辆坦克,可是小白和他的伙伴们每日流连其间,乐此不疲,大小旮旯,街头拐角都玩的差不多了,天天见的都是村子里那些个老脸鬼脸,不是大头鱼的爹头上顶个拖鞋,就是猴子爹脸上贴张纸条,全村的阿猫阿狗喜欢在什么地方撒尿都如数家珍,谁家小孩尿床晒得床单,第二天就传遍整个学校,反正你就算把小白的眼睛蒙起来,小白也能从矿里澡堂子摸到回家的路线。  其实每天吃完饭,除了在村子里面跑,小白还有一个去处,尤其很多女孩和她们爸妈也喜欢一起去。话说这个南村从空中看是个四四方方的盒子,只有北边一个出口,而村子的东边有一片田地,从北面出口就是一座桥,上面写着1989东大桥,横穿过桥一条东西流向的小河,颜色范青且浅,夏天最热的时候甚至会见底,只能等一场暴雨拯救它了。小白一直也不知道它具体是流到什么地方,总之这条河顺着灌溉了附近的庄稼,也算是一条有益于人的好河流。东边有大片的麦地,玉米地,往南边去点也会偶尔重点别的蔬菜瓜果,下午晚饭过后,南村的一众老少都会来混个脸熟,可说是文艺好孩子的聚集地,不像流窜于街头巷尾的熊孩子,整天张着嘴在村子里瞎跑乱叫,都不知道自己在帮着村子喝灰净化空气呢!  小白每次来总能感受到麦穗的香气,微风一阵阵的,还有簌簌的声音,趁着最后一点夕阳的余晖,总能感受到自然界最轻柔的抚摸,柔光放在那些女孩的脸上,可爱极了。恰好这段日子,麦子也收完了,野地里也空出了一大片,正是很多家长带着孩子来放风筝的时机,钱媛媛和班里很多女生都来,袁大头这几天也跟着他们一栋楼的几个女生过来玩,场面非常热闹。天上飘着大小四色的风筝,地上是穿着各色毛衣的孩子跟着跑,一眼望去,真像一幅水彩画,淡雅韵致又不失单调,小白虽然喜欢夜晚的奔跑,但对此温柔的景致,也是完全不抗拒。  “孙小白,你也来啦!”媛媛第一次看到小白来这边,很惊讶。  “我妈说每天吃完饭这里好多人,我过来看看,就你一个人吗?”  “不是,我妈马上过来!咱一会可以一起玩!”媛媛很热情,脸上的笑容就像她身上穿的那件鹅黄色毛衣,毛绒绒的,色彩鲜艳却不刺眼,看着心里暖暖的。  “嗯,我去找我妈要风筝,咱一起放!”小白听到媛媛的邀请,已经迫不及待了。  “你慢点啊,别摔倒了!”媛媛从后面看小白一蹦一跳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来。  小白上二年级以来,晚上玩的次数越发频繁了,时间也控制不住,有时候回到家甚至都过了9点钟,这个世界好像只有头顶的星空和脚下的南村,而小白要做的在这仅有的一片大地上奔跑,不要停下来。  一路上小白还看到好多同学,发现河流边的萝卜地里袁大头和张薇然,康依依在一起,两个女生笑得头都快栽萝卜坑里去了,也不知道袁大头说了些什么。张薇然住的地方和村里的同学都不一样,比较特殊,沿着东大河往东走快到车站的地方,有一栋二层小楼,就是他家,可以算得上私人小别墅了。小白懒得去跟他们打招呼,心里也不想让别人打乱了他和媛媛单独相处的机会。  小白站到了田地旁的水渠上,一阵秋风扑面而来,眼底尽是盈盈黄绿色,远处低山连绵,深呼一口气,泥土里的清香也吸入了鼻子里,平复了呼吸,庄稼地里簌簌的摩擦声都可以听到,小白第一次觉得世界不光是南村居民区那一小块地方,远比他想象的大的多。  小白夺过了妈妈手里的风筝,说要到东南边那块空地里玩,于是转身便去找媛媛了。媛媛也跟她妈说了一声,两人便一起去那片无人打扰的空地放起了风筝。大人们就在水渠旁聊天散步,看着自己的孩子快乐的成长。  “你慢点放线,小白!”媛媛看小白猴急的样子,哭笑不得。  “我想让它快点飞高!”小白没怎么玩过风筝,就想着在媛媛面前显摆。  “现在风不大,你放的时候要逆着风跑,一点点放手中的线。你一下子把线全放出去,就要往回收了,多没意思,你太急了。”媛媛很细心的跟小白解释着放风筝的技巧。  小白平时疯惯了,抓人比赛都是看谁跑得快,小白自己性子也比较急,所以根本不知道做事情还有慢慢来的一面。不过小白还是挺听媛媛的,跟着她的方法,感觉更顺手了。  可毕竟小白第一次放风筝,之前只看过别人放,真正到自己手里才发现没那么好控制,这头顶的鹰慌慌张张,倒是媛媛手里的小燕子悠然自在。  “别再跑了,赶紧过来!”媛媛突然间叫了起来。  媛媛突然提高的音调把小白也炸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赶忙跑了过来。  “你来我左手这边!”媛媛恢复了平静。  小白饶了一圈,才知道他俩放风筝的线缠到了一块。  “放风筝好麻烦啊!”小白没想到放风筝有这么多讲究,只管着自己疯跑。  “你就是太急躁了,多玩几次就好了,其实挺有意思的。”媛媛又抬头看起了自己的小燕子,脸上尽是满足的笑容。小白看着媛媛的脸,也跟着傻笑起来。  空中的风筝越来越小,太阳却越来越大,慢慢往山下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这时候已经开始有家长带孩子回家了。媛媛叫小白赶紧始往回收线,准备回去了。  一路上,小白妈妈和媛媛妈妈聊了好多,小白也听不到他们具体说些什么,只是黄昏下媛媛身上的鹅黄色毛衣依然鲜艳,她脸上的笑容就像一朵绽放的芙蓉花。  那天晚上,小白睡得特别香,还做了一个特别美秒的梦!  梦里全班同学都在田野里放肆的奔跑,放肆的笑,就连平时的课堂也搬到了野外!  一派和谐景象!  正是:  风筝追着夕阳  野草自由生长  花儿尽情绽放  天空依旧晴朗
  再小的空间里面,也会有两个长得不一样的细菌,一个身姿妖娆一个面容冷峻。  小白在疯狂奔跑的路上,必定会遇到各种不一样的人,一开始他会惊讶,为什么他想的跟我不一样,他因为什么笑得如此开心,怎么她就长得这么迷人可爱,那个大人长得好奇怪!慢慢的,长大了,接受了同学之间的差异,他发现每个人都好有趣!虽然小白还是活在自己的视角里,他认为,他正在看到的,才是世界的中心,这才是正在发生的事情,其他正在发生的一切只能从别人口中得知,能听到却接触不到,这也许是每个小孩都有过的想法吧。  天气慢慢凉了,连学校泥土里的草根子都换了身衣服。班里男生大都换了厚点的毛衣,女生也多加了些衣物,可有一位同学却让小白很惊讶。王小涛仍然是件衬衣加薄外套,挺阔有型,不打半折,下身有点罗圈腿,跑起路来像唐老鸭,可是身段旖旎,不多一分赘肉,笑起来总是露出俩标志性的酒窝,所以那点遗憾也不妨碍他的风流。最主要,小涛一脸童星相,性格乖巧又独特,深受女孩子欢迎,放在女生中还真有点小宝玉的感觉。  只是有一点让小白无法理解,王小涛浑身上下捏不出一点肥肉,像个衣服架子,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体育也不行,怎么身体就这么好,风打不动。  于是去做课间操的路上,小白凑近小涛问道:“你穿这么少也不怕冷吗?”  小涛回头看了一眼小白,穿得就像包着熟食的锡纸袋子,笑着说:“不冷啊,我一直穿这么少!”  小涛一本正经说话的腔调,加上他带有酒窝的浅笑,让小白的皮肤一阵激灵,平时和张飞猴子玩惯了,在他的身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野猴子,总有一股奇特的味道,区分着他和其他人。小白仔细看了一眼小涛同学,果然是和其他男生有所区别,整齐的平头,露出光洁的前额,脸蛋儿像满月一样圆润饱满,眼睛明亮清澈圆润,大而有神却没有到凸出的程度,怪不得很多女孩儿喜欢跟他一起玩,大人眼里的乖乖仔。  其实小白爸爸和小涛爸爸之前就认识,以前井下工作的时候在一个组,关系还不错,而且小白爸爸的爸爸和小涛爸爸的爸爸很熟悉,南村的人,就像住在一个集体宿舍,抬头不是后脑勺就屁股臀儿。前段时间,正巧小白爸爸在路上遇到小涛爸爸,两个人聊了起来,约着一起到家里玩,这么一来二去,小白妈妈和小涛妈妈也熟悉起来,大人们好像总有聊不完的话题,两个妈妈坐下来就可以聊上三四个小时,小白无法理解,平常他和小伙伴呆在一起,不找点游戏玩,互相看着对方说话,皮球大的脑袋里装的那点词汇量,显然是支撑不了这么久的。  大人们在一起聊得起劲,小白也有个爱好,他很喜欢偷听大人的讲话,觉得他们的话题很有意思,虽然很多东西听不懂,但是听得口沫中飞出的高低起伏的话,大人们忽而激动忽而低沉的语气,莫名有趣,小白有时在一旁盯着大人看,有时候会在隔壁的屋子里偷偷听,这在他的世界里也算一大乐事。  今天晚上,小白妈妈带他来小涛家玩,小涛爸爸正好在外地,两个妈妈便无顾忌一通聊了起来。小白来到小涛的房间里,开始偷偷听两个大人讲话。  ……  “你儿子多好,长得又俊,性格也乖,你有啥好愁的!”  “好啥!他脾气倔的很,我的话根本不听。”  “不会吧,平时看你儿挺乖的。”  “你不知道,我现在就愁他身体,体质太弱,吃饭也不好好吃,你看现在瘦的。他爸说话他也不听,有一次他爸急了,直接拿凳子就要砸他,当时把他吓得不轻。”  “不能这样对小孩,这不把小孩吓毁了!”  “他爸脾气也倔,那次气急了,事后想起来也挺后悔的。后边虎子一个月没跟他说话,到现在都不怎么说。”  “这样不行,对小孩心里影响太大了,你们得多跟他沟通。”  “我现在也愁,想带他学点东西,转移一下注意力,我看他天天也不下楼玩,就一个人闷在屋里面,时间长了,身体都得闷坏!”  ……  小白听到他爸要拿凳子砸他,想象这画面就瑟瑟发抖,他无法把眼前俊秀可爱的小涛和如此惊悚的场景联系到一块儿。  “咱看恐怖电影吧!”很突然的声音打破了屋里的宁静。  小白看了一眼小涛期待的眼神,虽然心底有点抗拒,不过也很好奇,也就默认同意。  小涛从抽屉里掏出了一盒VCD袋子,从中抽出了一张,熟练的打开VCD,把电视调试好,自己就笔直的坐到床上,目不转睛的看了起来,小白听他说好看,也开始好奇的进入剧情。  可是只看了一小会儿,小白就觉得好无聊,便开始玩起了他家的玩具熊。  “快到精彩的了!”小涛在一旁自言自语起来。  小白也打起精神,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电影里的声音让人紧张,“哒哒!”的脚步声愈发急促,突然床底下冒出一张血刺呼啦的脸,小白赶紧把眼睛捂住,可是又听到“啊!”的一声尖叫,连忙用手去搭住耳朵,闭上双眼,直到好一会儿觉得周围安静了下来,才偷偷张开眼看了一下电视机画面,确定没有什么异样,发现小涛还是目不转睛的坐在床上,位置都没怎么动过。  “你怎么喜欢看这种东西,你不害怕吗?”小白对小涛的爱好表示好奇。  “你没觉得挺刺激的嘛!”小涛用平常的语气说道。  “我不喜欢看这种电影。”小白很直白的表示拒绝。  “多看几部就好了,你会爱上它的。”小涛像是在介绍新奇的玩具,眼睛仍然盯着电视机画面。  小白突然觉得有点口渴,就下床去拿桌子上的水。喝水的时候发现垫桌子的玻璃下面压了一张照片,上面有两个王小涛,长得一摸一样,小白就好奇的问小涛:“这照片怎么有两个你?”  “哦,那个是我双胞胎哥哥,叫王小波,三岁左右的时候得白血病死了。”  “我就觉得是一个人,你们长得也太像了。”小白心里还是有点不大相信,听到这种离奇的事情,关键是这照片就是一个人嘛,小白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对了,这事你别跟同学说,他们都不知道。”小涛跟小白强调了这事。  “嗯,没想到你身上还有这种事。”  “我其实也记不太清楚了,这事儿还是我爸妈后来告诉我的,当时具体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只记得很小的时候好像有个哥哥,后来就没了。我爸找了好多地方给他看病,当时还跑到了北京,结果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跳远怎么练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