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mething for nothing
番外一哮天犬独白第一次见到杨戬，是在他十六岁的时候。那时的自己已经有了些许妖力，因此看不起这个内息紊乱的小子。后来我渐渐改观，决定不管发生何事，永不离他而去。杨戬没有同龄人的年少轻狂，而是成熟稳重的令人心疼。一遍遍苦练武功，即使师父已经满意，他却仍不放松。我看着他在瀑布里修炼，常常一坐就是大半天。夜间对灯苦读，那些兵法，玄功，四书五经在我看来并不明白这些废纸有什么用处。我希望杨戬能够陪自己去捉鱼捕鸟，云游四方；我贪恋金霞洞后的奇山怪石，温水清泉；我羡慕别峰的妖精可以谈情说爱，你侬我侬。我开始讨厌杨戬的古板，愤恨玉鼎要求我听命。后来我还不可以化成人形，但杨戬的武功已臻至大成。我看着杨戬求玉鼎师父让他下山救母，我看着玉鼎摇了摇头后主人在洞口长跪不起。我暗想亲情真的有这么重要吗，教你那么舍不下。玉鼎不知是不是被自己这个傻徒弟气到了，居然设下他必须挑战所有二代弟子才能出师的规定。我心想：这回你不能再倔了吧，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却没料到杨戬目光坚定，一口应了下来。“这是你自己做的决定，不能出师可不要怪为师。”我听见玉鼎这么说到。那些仙人包括他们的徒弟全都来了，就连元始天尊也没有放过这个看热闹的机会。我眼睁睁看着主人在他们手中被一次次击飞，鲜血淋漓了一地。你还要逞强吗？看着他又站了起来，我心中暗道:“杨戬，没用的。你放弃吧。”太乙不忍再打下去，这个令人心疼的孩子，何必呢？然而杨戬这次却连让他们近身的功夫都没给，三尖两刃枪把斩仙剑打掉了地上。“师父，我赢了。”玉鼎那清俊的面孔拧成一团，无奈叹了口气：“活着回来。”我看见杨戬笑了笑：“我会的。”我想跟着他去桃山，看看他的娘亲，那个传说中的天界女战神。我更想知道这个很多年前就离孩子而去的女人，究竟有什么好挂念的。他微笑着摸摸我的脑袋：“哮天，等我。”我在山上望着他离去，看着那清瘦的身影不由得眼睛酸涩。我问自己，什么时候竟动了感情。我明明是看不起他的，看不起他的痴情。他回来了，一身疲倦风霜，听人说，他失败了。他早该料到的，孤身闯苍穹，可没人敢这么干。他愈发沉默了，行事冷静的不像话。从那时起，我在心里真正认同他作为了主人。再后来，他的妹妹第一次见到我，那惊恐的样子倒叫我觉得异常好笑。我想趁势吓唬她一下，却被主人拦下了。那女孩长得跟他不太像，气质也不一样。看着主人疼她的样子，我有些吃醋，又想她是不是跟主人的母亲样貌相似。她很快又离开了，原来是替女娲代信，要叫主人去参加封神之战。主人一开始不同意，后来见了女娲，就跟着阐教的仙人一块走了。恐怕女娲不说他也会跟着去吧。他智计百出，所向披靡。我这才知道那些兵法书卷的妙处。可即使这样，我见他被人排挤，听那些人骂他“孽种”，我想冲上去将那些人碎尸万段，却被拦了下来。我恨他怯弱，后来才知道他是想用自己的方法处理。他被派去看管粮草，枯燥的工作令人心慌。我总是漫无目的地四处转悠，希望能够得到些许慰聊。我觉得封神之战打了很久很久，在这期间我也静下心来想明白了很多事。主人有时候很温柔，一颦一笑给人云卷云舒的感觉；可是快要接近时又觉得他倏忽一下又离自己远去了。那种朝不保夕的感觉令人害怕。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每天快快乐乐玩玩闹闹会有什么烦恼呢？那些东西都是自己给自己带来的没必要的困扰罢了。可是主人就是看不开，亏他那么聪明，或许是他自己不愿意吧。我曾经喜欢跑，喜欢跳，无忧无虑，没心没肺。但现在我只贪恋他掌心那点温暖，可以在他轻抚自己发顶的手下安静许久。为什么自己变了呢，我不想去考虑这个问题，因为没有必要。我只需要忠实的跟着主人，别的什么都不需要想。漫长的战争终于结束了，我并不奇怪主人为什么不接受封赏而是带着我，信任的几个兄弟，还有杨婵去了灌江口。每天过着忙忙碌碌的日子，看着无数百姓进来虔诚的供奉香火。主人的桌案上堆着数不清的文书，反正我是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认认真真看完再细心地批阅。杨婵有的时候会向他撒娇，有的时候又让我觉得她还是一点都不懂事。主人忙的没有时间休息还要花费心力陪她玩闹。但我不能说什么嫉妒，只是单纯的有些烦这个女人。再后来主人上天当了司法天神，我把他所做的一切都看在眼里。虽然公事上的东西和那些勾心斗角我都搞不明白，但我知道主人做了一些他自己不愿意做却必须去做的事。我看的出他的不开心，想要把他紧皱着的两鬓长眉抚平。他夜夜望月，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只是安静的趴在他膝上，接受着他温柔的抚弄。如果可以，真想一辈子这么跟主人过下去。那种淡淡的岁月静好的感觉夹杂着丝丝忧伤，却让我无限沉迷。跟着主人经历了一系列事情，我不想提自己看见了什么，听到了什么。我知道主人这么多年来一直未曾变过，虽然离他而去了一段时间，但他敲我的头温柔唤一声“傻狗”眉眼带笑的样子让我在这么难过的气氛中还是感到安心。我听他说:“如果我不在了，你怎么办啊……”第六感告诉我这不是一句玩笑话，所以虽然不知道怎么了，但我还是瞬间感觉到心慌。我知道自己离不开他。主人说了很多很多我隐约猜过却怎么也无法相信的东西。主人从来没有这样过，他只会一个人默默咽下所有苦楚欢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讲给我听。直到他重伤昏迷，我混沌的大脑才开始叫嚣。但我不知道他在哪，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去陪他。只是我知道，我不能离开他，我一定要守在他身边。
三连击，没哭瞎???
chapter3迷雾“老冯，这次可真不是我们的问题。”冯宪君看着面前消瘦了许多的青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但该说的还得说，该罚的也不能放过。“嘉世没完成任务，作为队长，你要付全部责任。”“您直接点，告诉我执行人是谁就好了。”冯宪君老神在在地吐出三个字:“韩文清。”“呃……我可以先点支烟缓缓吗？”叶修沉痛地掐灭刚刚燃气的香烟，走进刑室。虽然不是第一次来，可这次转换了角色还真有一点害怕。想当年他给韩文清做执行人时那幽怨的眼神让他久久不能忘怀，这次不会被报复回来吧。韩文清听闻叶修回来的消息十万火急地赶来，却见那人靠着墙坐在地上睡着了。“叶修。”轻喝冲击着他的耳膜，他这才发现自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从来不会这样毫无戒备的，难道是敏感剂过量的后遗症？整个人似乎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头也昏昏沉沉的十分难受。艰难地直起身来，将半个身体的重量搭在刑架上。韩文清手里握着武装带，暗自把控力度甩到他单薄的脊背上。“你不解释?”“我以为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些。”嘶～老韩动起手打人还真挺疼。听到他隐约带有怒气的问话，叶修确是愣了一下。他不曾想过这些年来韩文清究竟怎么看他。“可我不觉得，叶修。”韩文清叹了口气，“我下不去手。但我不认为你不需要受到教训。”叶修听到隔壁黄少天的惨叫声，感叹了一下喻文州生气起来居然这么猛，又在心里替剑圣大大捏了把汗，却忘了自己的处境其实同样危险。“你要听什么呢？我背叛联盟，还是嘉世容不下我？这两个答案就在你心里，只不过你不知道相信哪个罢了。那听我亲口说，你就会信吗？”叶修就是有这个本事，一言一语直击人心，很直白，但让人有些受不了。“叶修，你能不能别这样?”别把一切都扛在身上，别把所有的付出都不求回报。韩文清近乎恳求的语气让叶修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错误。空气仿佛静止了一般，两个人的沉默让这里显得更加冰冷无情。叶修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却无法给出答复。“十年也挺快的，对吧老韩?你快点，我累了。”他是真的累了，身心俱疲的那种。嘉世的情况持续了很久，多次出任务由于成员不听他调配而差点失败。叶修也不记得自己救过多少次场，身上的伤疤也过段时间就会消退。但他不能放弃嘉世，这是他作为队长，作为一叶之秋的责任。可同时他也是人，不是神。虽然有了提防可他还是不得不以自身掩护全员撤退，导致自己深陷狼窝，被联盟怀疑。这是刘皓的阳谋，他就算知道也得扛着。可他也会扛不下去，他也会不想再硬扛。一个团队如果不齐心协力，最终的结果只能是覆灭。他也想过离开联盟，但十年了，他还是没找到证据。他不愿意放弃这个找到苏沐秋死亡真相的唯一机会。那时他亲眼看着7431技术部在爆炸中变成一片废墟，握紧手中的却邪可依然无能为力。他在行凶之人身上看到“glory”的logo，顺藤摸瓜找到这里，却一无所获。“队长我错了，哎呦，我说真的。我保证下次一定不会贸然违规了。”喻文州听了他的话又是气不打一处来:“那你想好了再去?”黄少天费尽心思钻的空子被他一句话堵回来，不由得感叹活着之失败。作为刑讯室的常客，他所有的招数早就被喻文州见招拆招，怼了一遍。于是剑圣大大只能苦着脸接受惩罚。喻文州掂量着轻重，决心这次一定要打的他一个月下不了床才肯罢休。不然黄少天再违规他的工作量便又要加大了。前几次都因为他那哭的毫无人样的小脸而心软，败坏了他的一世英名。“你错在哪?”“不该违规，不该让大家担心。”一巴掌拍向他挺翘的臀部，听得一声脆响，旋即又被黄少天的鬼哭狼嚎掩盖。“真没有了！我去队长你别上手啊，还打那么隐私的部位，我要不要面子的啊……”“如果叶修是内奸，你就回不来了知不知道?”黄少天突然笑了，言语间洋溢着自信:“他不会，所以我回来了。”喻文州不想再说什么，惩戒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如果这种事还有下一次，黄少天一定还会选择去做。因为值得，所以愿意。叶修推开嘉世训练营的门，看着里面不一样了的气氛，无奈地走了进去。“哟，这不是叶哥嘛。回来啦……”一切暗地里的针对此时都摆在了明面上，如今叶修不再是队长，他们更是毫无顾忌。“还真是叶哥啊，如果不是怕你累着，此刻还真想讨教一番。”孙翔转过身来，离开那被他揍变形了的沙袋。叶修一言不发地拿了却邪在手中比试，那是夏仲天早前给他空运回来的。冯宪君没有赶他走的意思，但嘉世所有人都有这个想法。“叶修，你看。联盟已经决定让孙翔取代你成为嘉世的队长。要不，你留下来当陪练?”“是啊，叶哥。你年纪也大了，不适合再多做这种剧烈运动。”“解约吧。”淡淡的三个字像是从心口划出去，擦得他生疼。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们都没有给自己留下后路。但叶修还要继续待在联盟，一定。“老叶，快点过来。哎呦喂，队长让我写一千字检讨，这个你一定要帮忙啊……”黄少天非常不合时宜地闯进来，让本就尴尬的气氛一瞬间降至冰点。看着早已准备好的合同，叶修十分爽快地签了字，才对着发愣的黄少天轻声说道:“我要走了。”“去哪……”僵硬地吐出两个字，感觉灵魂都被掏空了。叶修给了他一个拥抱，只身走了出去，两手空空，像来时一样。邱非站在门外红了眼眶，递给他一个U盘:“证据。”叶修想了半天才领会他的意思，旋即失笑:“这个对我来说不需要。可能你留着也没什么好处。”“前辈……”“要好好加油啊。”再望了眼嘉世的门，看着那枚鲜艳的红枫，不再留恋。明明S市还可以穿衬衫，B市却下起了初雪。真冷。“哟，什么风把老叶你吹来了？我们兴欣庙小，可养不起你这尊大神。”魏琛懒洋洋地叼了根烟，斜眼瞟他。叶修闻言苦笑:“老魏啊，你跟我什么时候这么见外了？”魏琛故弄玄虚地竖起两根手指:“身份、地位。”“我怎么不知道你还在乎这些?几天不见你怎么就变得这么势力了？”陈果听到这句忍不了了，从酒柜后探出头来:“跟我学的，怎么了吧？”叶修干咳一声:“呵，那还真没办法。只能求你们收留我了。”“我要是说不呢？”陈果笑笑，最后再补上一刀。“那我只能去投奔沐橙了，看看她们女生宿舍还缺不缺人。”“啧啧啧，老叶你也太没下线了。我就当做为民除害，勉为其难地收了你这个妖孽吧。”魏琛吸了口烟，摆摆手，“我这里的小家伙，可都交给你了啊。没事带他们多接几个S级任务，出去溜达溜达。”叶修郁闷地跟着点了支:“敢情你还招了个免费苦力？”“禁止吸烟看到了吗两位，碍手碍脚地都给我滚里面去。”陈果毫不客气地训人，管你是前蓝雨队长还是刚退下来的嘉世王朝缔造者。二人灰溜溜地掐灭烟蒂上楼，在临时搭建的桌球室里看到了正在发呆的方锐。“好久不见啊，点心大大。”方锐看到来人先是一惊，而后大笑:“哎呦喂，这不是叶心脏嘛。完了完了，我们兴欣本来是天使基金会，现在集齐了猥琐三人组很混乱哎！联盟的未来可怎么办哟。”叶修瞪了他一眼:“快汇报下我们队员的情况，再做下一步计划。”“咳咳，在这之前容我八卦一句。你和嘉世绵延经年的恩怨情仇终于了结了？”叶修只静静看着窗外纷扬的雪花，听他问了才回过神来:“本来就没什么，如果嘉世在我离开后能变得更好，那么为什么不呢？”魏琛第一次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有些不习惯。“走走走，带你去看看我们那帮孩子训练的怎么样了。你这刚从前线下来的大神可要好好利用上了。嘉世放弃这么好的陪练、指导员。我们可不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小方啊，这就是资源最大化，懂否?”方锐象征性地点了点头，却在心里把他狠狠鄙视了一番。这联盟没下线的人呐，您居第二可真没人敢称第一。方锐推开训练室的大门，里面进行1V1练习格斗术的队员们都望了过来，只有一个短发女孩还在旁若无人地跟模拟机器人对打。叶修走过去看了一会，队员都跟着围了过去。“打得不错，速度很快，身法也很灵活，但是还缺一点技巧。而且力量不足，容易被压制。”女孩转过身来做了一个求教的动作:“唐柔，请赐教。”然后就率先发动了攻势。一个高踢腿过来却被轻易的闪避开。“跆拳道黑带的水平，要是真刀真枪地玩起来，你这还不够。”叶修丝毫不吝惜自己的经验，一点点指出她的问题所在。打到最后唐柔已经气喘吁吁使不上劲来，叶修却像个没事人似得，老神在在地抽烟。“哇，你好厉害啊。我叫包荣兴，你也可以叫我包子。以后我叫你老大吧！”叶修扶额看了眼高大英俊的金发青年，怀疑他是不是混血。低头一瞥发现他手上的武器是——板砖。“额……你以前的职业是什么?”“网吧看场子的，老大老大你是什么星座的啊？”方锐怕他继续说下去天都要黑透了，赶忙打岔:“小乔过来，这家伙你应该挺熟的了，来打个招呼。”“谢谢叶修前辈推荐我过来，我一定会努力的。”乔一帆还是那么腼腆温顺的一个孩子，是璞玉只要好好打磨总有一天会夺目耀眼的。而王杰希对于他退出微草训练营也没有做过多的挽留，他的风格确实不适合微草战队。“小乔在这里还习惯不?可千万别被那两个猥琐的家伙同化了。要不联盟那帮人会怪我的。”乔一帆听叶修这么一说，脸更红了，耳垂也不争气地发热。他把头微微低下去，想以此掩饰自己的害羞。“加油，好好干。”一定会的，前辈。乔一帆感觉心里暖暖的，真好。下面莫凡、罗辑、安文逸一一做了自我介绍，也表达了对叶修大神的敬仰之情。唐柔摘下与机器人对接的头盔，甩了甩清丽干练的短发:“总有一天，我会超过你。”叶修笑笑:“好啊，我等着。”之后一行人下楼，酒吧也开始营业。这是联盟中唯一的娱乐场所，也是唯一一支不需要经过严格训练、素质过关就能加入的草根队伍的俱乐部。但有了叶修的加盟之后，他们也开始憧憬起未来。“尝尝我新调的龙舌兰怎么样?”陈果递了杯酒给叶修，笑容中满是期待。叶神大大一时想不出理由推脱，进退两难之际，魏琛一把夺过杯子抿了口:“果果就不要为难他啦。这货以前来我们这儿时可是滴酒不沾。大伙儿也不敢在这方面上搞他，真会出事。”叶修给了他个“就你懂”的眼神去自行体会，猫着腰进了柜台后面。“这喝酒不行，调酒我还是学过的。老魏要不要来一杯‘乞力马扎罗的雪’？”“新鲜。我记得你们嘉世有次任务在oracle酒吧，哦不，已经不是你们了。就那时候学的吧？”叶修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行云流水地摆杯、倒酒、加冰块。一系列动作在那双白皙修长的手演绎下，竟然美得像副动态的画。引得周围顾客一连串的叫好声。都不是主力队员，哪里知道在吧台表演花式调酒的人就是他们很多人心中的神。魏琛大喝一声:“感情深，一口闷。”便饮尽了杯中蓝盈盈的漂亮液体，旋即倒在桌上不省人事。这醉有几分是为好友不平，又有几分是叶修来到兴欣他发自内心的喜悦。“今天老板高兴儿，酒水全由这位帅哥包了啊。大家开怀畅饮，不用客气！”方锐笑着揽过叶修肩头，对着满座的客人举杯示意。众人欢呼雀跃，掌声如潮水般响起。两人随后把喝成一摊软泥的魏琛扛回房间，安置在床上躺好。“其实我还挺高兴的。”对方锐这没头没脑冒出来的一句话，叶修愣了愣:“什么？”“你这一走也轻松不少吧。我们这帮人虽然皮了些，却没那么多糟心事要你顾忌。”方锐一边腹诽魏琛魔性的呼噜声，一边叨叨个不停。“老魏好像是重了些哈。”轻飘飘地忽略那个话题，叶修明显是不想再谈。有些事情看得心知肚明，但真正割舍下时仍免不了要经受撕心裂肺的疼痛。毕竟是自己看着一点点成长起来的东西，他不想再看着它毁灭。虽然尽力补救，可窟窿却越来越大，甚至差点把他自个儿搭进去。不管是有意的针锋相对还是背地里的流言蜚语他都置若罔闻。这种纵容使得队员们对他的不满更加表露在明面上。其实他并非不在意，还是看得太过通透。包荣兴不知何时抓起麦唱了起来，“美妙”的歌声把楼上三位都吓了一跳。“七月份的尾巴，你是狮子座。八月份的前奏……”“他一直都这么跳脱的吗？”方锐叹息一声:“包子以后就交给你了，三个月来我和老魏一点都没摸到他的路数。虚无缥缈，反复无常，太可怕了。”叶修苦笑:“你也太高看我了吧。我觉得或许只有王杰希的大小眼可以一战，他不是叫嚣着会算命吗。”“他说那是他家亲戚不是他……反正我看包子挺听你的话，一来人家就叫你老大了。以后让他指哪打哪……”“其实有一个解放天性的队员也不错。”两人飙着毫无营养的垃圾话，把魏琛都吵的翻了个身，打气了另一种音调的呼噜。第二天陈果非要拉叶修去看苏沐橙，走之前嫌弃了一下叶修的外套:“真禁冻。”随即扔了条围巾给他。叶修在方锐的嘲讽下耸耸肩，不慌不忙地系好出门他才不会说是淘宝上没钱买新羽绒服才凑合着穿一下呢。“哎，你说沐沐明年就毕业了吧。到时候不要你这个老家伙跟个帅哥跑了你就哭去吧。”叶修笑而不语。陈果居然一直以为他和苏沐橙之间有不纯洁的关系，还补上一句:“毕竟不是亲哥哥嘛。”苏沐橙从宿舍出来便看到楼下的一男一女，瞬间展眉一笑。让路过的几个男生惊叹不已，差点大呼“女神嫁我”。苏沐橙是物理系为数不多的女生之一，又在去年封了北航校花，自然引得无数才子青睐。他们捺不住好奇心驻足停留，便看到女神乳燕般扑到一男子怀中，立刻碎了一颗颗炽热的真心。“叶修！”“没大没小。”叶修松开她揽住自己腰的手，面上满是宠溺。“我今天没课。咱们去……电玩城?”叶修想起了上次陪这丫头去玩了一个下午，腰酸了一个晚上。觉得这是个要命的事，刚想摆手推拒，就看着陈果已经拉着苏沐橙兴冲冲地去了，还示意他快点跟上。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只得跟在二人后面。陈果掏了张百元大钞拍在吧台，老板的视线离开游戏界面看了他们一眼，把币装在盒子里面递了过来。叶修盯着游戏屏幕，眼睛一眨不眨:“先抛沙，再砖袭。”老板愣了一下，然后照着他说的操作。“膝击、锁喉……”按照他的指令操作，“荣耀”两个字占满了大半个屏幕。“咦，你不是玩战法的吗？怎么还会用流氓？”陈果也看了下，惊奇出声。“最近练了个散人号玩儿，还挺上手的。”叶修轻描淡写第一笔带过，不想多说什么。苏沐橙直奔跳舞机，还招手示意叶修一起上去。想起上次的噩梦他还是有些后怕，所以站上去的时候要多不情愿就有多不情愿。乐声响起，两人跟着节奏律动。叶修看似漫不经心地踩着节拍，却能保证每一下都踩在点上。像他们的身体灵活性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因此在这上优势分外明显。围观的人也越聚越多，甚至不住地喝彩叫好。陈果在旁边端了杯奶茶看着，连吸管已经被咬变形了也没有察觉。“小姐有心事?”一个男子不知何时靠近，眸中闪过诡异的光芒。陈果先是吓了一跳，旋即冷笑:“宋子旻，你问我之间好像早就没有关系了。”宋子旻抬手抓住她的手腕:“你这么急着和我撇清关系，看来是给自己找了个好下家?”“你放屁！”陈果极力挣脱，那人却越握越紧。“光天化日之下，也有人强抢美女?”叶修吊儿郎当地走近，锐利的眼神让宋子旻心上一抖。陈果突然加力，弓下身来，一个过肩摔把她他摔在地上，得意地拍了拍手。宋子旻狼狈地爬起来，神色阴冷，目光中满是怒火:“给我上！”一群小弟从游戏机后钻出来，手里抄着凳子、木棍。叶修拉着陈果，招呼着苏沐橙一块跑。灵活得从人群中挤出去。那群混混也艰难得跟出来，一直追到大街上，却找不见了人影。叶修三人喘着气躲在电玩城旁的小卖部里，等那些人骂骂咧咧地走远，相视一笑。“哎，那家冰淇淋店居然还开着啊！”叶修顺着苏沐橙的目光望过去，是他们二人和苏沐秋初至B市时去的那家老店。霓虹灯牌早就坏了，但小店在一片高楼中还是那么显眼。“现在可是冬天呐。”苏沐橙甜甜地笑着:“冬天不容易化嘛，可以吃很久。”“也行……”似乎又回到了曾经，看到那些美好的过往，以至于再回想起来那么的悲伤。
p1（小黄老师有点反常）“妍琦你说小黄老师是不是有点不对劲?”舒可怡抬眼偷看了下讲台上只手撑颌的金发帅哥，悄悄捏了戴妍琦一下。戴妍琦被她弄得发痒又不敢笑出声来，只得回瞪过去:“今天是没怎么开口。平常他一句话能说半节课的。”“据我分析，小黄老师应该是失恋了。”“此话怎讲?”前排的柳菲本来昏昏欲睡，隐隐约约的“失恋”二字飘入耳中，让她瞬间燃起了八卦之魂。舒可怡得意地把自己绘制的图给二人看:“我上课前看到叶老师和苏老师有说有笑地去食堂，以前小黄老师都是跟他们一起去的。今天却没有。你想啊，肯定是苏老师决定和叶老师在一起了，所以我们可怜的小黄就被抛弃了。”柳菲似乎看见黄少天向他们的方向望了眼，想回头示意舒可怡下课再说，却看到喻文州笑眯眯地拍了下小舒的肩膀:“分析得挺有道理。可惜你们黄老师刚才是被我抓去做苦力了，才没赶上跟他们一起。去的时候时候食堂里只剩下秋葵了。”
p2（方锐的春天）课上张佳乐被孙哲平批评英语作文写的“百花缭乱，病句百出”已经成了众人取乐的最新话题。方锐正和孙翔、唐昊尽情嘲笑他，却在兴头上被林敬言拎小鸡一样提进了办公室。“这就是你交上来的政治作业？”透过镜片射出的眸光看似漫不经心，但从他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桌案，方锐判断他是真的生气了。“答案太长了，况且……我以后应该不会学文科了。”不知道什么念头促使他说出这种顶撞的话，但真说出来的时候又有些心虚。林敬言定定地看着他许久，叹了口气:“你这种学习态度，以后想考什么大学啊？你又能考上什么？”方锐沉默不语，他确实太懒散了，没有目标，做什么都没有干劲。“老师，我真的不适合学理吗？”他犹疑着问出口，这个问题在他心里已经盘绕了很长时间，压的人喘不过气。“你是不适合学习啊……”林敬言推了推眼镜，再不看他，“可你没有退路。”方锐心想你这不等于什么也没说嘛，一点建设性的意见也不给。“在这条路上，我也教育不了你。但是你必须遵从自己的心。即使你无法选择别的路，但你能决定是否付出一切。”方锐豁然间明白了那一直困扰他的东西，前路散尽迷蒙的雾气，他决心全力一试。两年后，方锐的名字排在文科第一。林敬言笑了笑，转身落下阳光。
p3（韩文清你也有今天）九班同学这次出乎意料的一致，等着看讲台上那面色铁青、神色威严的男子笑话。韩文清在荣高是出了名的严厉，只有班任敢在他面前开玩笑。记得上次校长来旁听时手机响了，被韩老师冷峻着脸赶了出去，真的吓得一波同学心惊胆战。这次，他们被这位铁面老师压迫已久的怨气终于爆发出来，起因是韩老师“不小心”弄断了生物老师最喜欢的吊兰的枝叶。至于韩文清这么做的原因，还是因为这群捣蛋的熊孩子。吕泊远、吴启故意把花放在了讲桌上，便于让韩老师注意到它。韩文清不负众望地在下课前五分钟看到了这盆花，那个时候他已经有了提防，却恰恰落入了这些孩子精心设计的圈套。“老师，那花的枝叶挡得我看不见黑板了。”坐在最后一排的徐景熙在“战友们”的示意下举手。韩文清想把这碍事的东西转移一下地方，却发现花盆在漏水，而讲台上的垫子又拿不起来。吴启二人对视一眼，无声地笑笑。“你上来看。”徐景熙早已想好了如何应付:“那会妨碍其他同学的。”韩文清皱了皱眉头，伸手折断了那根过长的枝叶。他并不习惯于用蛮力解决问题，但如果需要的话他还是乐意使用的。张新杰“恰好”走进教室等韩老师下课，他好准备上课要用的仪器。对于张老师这个习惯，同学们也很好的利用上了。目光触及那盆花的时候顿了顿，还是拦住了要往外走的韩文清。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一幕。“这盆花是我和同学们花了一百零七天培育的……韩老师要怎么赔？”韩文清窘迫的脸让教室里的气氛活跃起来，有的同学差点笑出声，却被那凌厉的一瞪吓得憋了回去。“我赔给你，和你一起种……”
p4（周泽楷和他的私人翻译）“小周啊，咱们不是说好了要一直教他们到毕业吗？”冯宪君一脸无奈地看着面前“荣高的脸”。周泽楷被女生们防不胜防的爱情轰炸弄得烦了，终于忍不住递交了辞呈，而冯校长也不想失去这块历史界的最佳新人讲师，只能用上浑身解数尽力挽留。周泽楷只是摇了摇头，一旁沙发上懒洋洋看着报纸的江波涛却笑着开口:“小周是决心要走了啊。”周泽楷听后点了点头:“是这么想。”冯宪君皱着眉头，三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还是江波涛出声打破僵局:“几个女孩子这么厉害的吗？让我们小周如此纠结。”“我们”两个字咬得很重，他眼神里的狡黠一点不加掩饰。周泽楷的俊脸唰得一下红透了，声音像细小的蚊子:“不是的……”“那你干什么辞职呢？你明明很喜欢站在讲台上教历史的感觉。”他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看得出来。”因为那种感觉我也体会的到……冯宪君觉得事情可能还有转机，插言道:“小周要不你再试试。”周泽楷犹豫了一下:“嗯……”“他说他答应了。”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周泽楷直起身来:“谢谢你。”江波涛摆摆手走出去:“我只是说出你想的，我可是你的……私人翻译啊。”
p5（在路上）黄少天一口啤酒灌下去，大着舌头抄起麦克风:“来，老叶。我们可好久没比过了。五局三胜怎么样？”王杰希慢悠悠地饮尽了杯中酒:“输得罚三杯。”叶修对他们一个个都喝得东倒西歪还要拉自己下水的做法很是无语，却也推拒不了:“文州先来。”喻文州好歹还算清醒，把玩着手中的杯盏，此时被点名也不由得苦笑着接过一边王杰希递来的话筒。“……你就是我的唯一，两个世界都变形……”唱完一曲他便把话筒扔给了对面的叶修。“前辈要不要先来一杯果汁润润喉？”卢瀚文在黄少天的示意下捧了杯果汁递过来，他才不会说那是混了威士忌的。叶修不好拒绝小天使的盛情，尝了下还挺好喝，却还是留了心眼，只喝了半杯。但随后火烧火燎的感觉用上来，他已经头晕目眩来不及反应了。“苏妹子帮他点，最好是《站在那高岗上》。老叶飙高音我还没听过呢。”苏沐橙笑而不语，点了首《偏爱》。那是苏沐秋生前最喜欢唱给叶修听的歌，也是唯一一首不会跑调的。听到熟悉的旋律，泪水不由自主地落下，湿润了眼眶。苏沐橙从未见过叶修落泪，就连哥哥去世那天也没有。他轻轻帮自己拭去泪水，说你还有我。他也还是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少年阿，怎么会不难过，怎么会不心痛……他们三个人一直同行在人生的路上，互相陪伴，互相取暖。“……没有别条路能走，你决定要不要陪我……”叶修喝完了剩下半杯，仰面而倒。“喂，不是吧？这家伙是一杯倒吗，还是勾兑过的哎！”王杰希看了他一眼，似醉非醉:“他不仅是醉了，也是累的……”
chapter2猜疑“你是说?从贺铭擅作主张接下任务的时候，你就知道这是个套?”这回黄少天真的是又急又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差不多吧。勉强够A级的任务定的居然是S级，这不对。”叶修点了支从夏仲天那顺来的七星，氤氲的烟雾笼罩住淡淡的愁绪，“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要先找地方落脚，再想办法回去。”黄少天有些不安地看着叶修，他对于自己私自违背纪律过来还被埋伏的事只字不提，这让他内心无比忐忑。以前顶风作案还有叶修替他兜着，或者在喻文州面前说些好话。但是在这之前他都会先教训自己一顿，虽然是语言攻击，却比刑讯让他害怕多了。叶修突然一个不稳栽在黄少天怀里，很快又直起身来。“老叶你……”“没事，你放心。”二人根据记忆找到了联盟在S市的联络站，里面空无一人，只怕是已经废弃了。叶修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仔细寻找着能派上用场的东西。最后只找到了一把AK47和一柄瑞士军刀。弹夹里的子弹只有四颗，扳机也不够灵活。不能近身，军刀也只是鸡肋。但他们如今不能失去一丝机会，否则真的死在S市不是玩笑。“摩斯电码会吗？”黄少天闻言摇了摇头。剑圣大大此来本要大显身手却发现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甚至还把自身的小命搭了进去，现在又可能成为叶修的拖累。思来想去很是难过。“那我来。你去龙阳路28号找高先生，暗号是‘千机’一路小心，你可能从B市过来的路上就被人跟踪了。”黄少天磨着他追问见到人后该怎么办，说些什么，叶修却只笑而不语。到教他心痒难耐，对叶修怀有不满。气哼哼地去了，却暗暗发誓这次一定不能出错。否则再被老叶笑话他可真是丢不起这个脸了。剑圣大大虽然总是在这个联盟第一心脏手下遗憾折戟，但对付一些小鱼小虾还是轻而易举的。跟踪他来的第一个人还没出B市就被甩下了；第二个还没到S市就跟丢了；第三个藏得挺好，奈何沉不住气，被他一诈就暴露了如今去找个人，隐藏下行踪还难不倒他。一路上小心谨慎的机会主义者更不会给别人留下可乘之机。他把跟踪者有可能会钻的空子在脑中都过了一遍，以确保应对措施的完善。他压低帽檐，再次核对了一下地址，犹豫再三还是上前敲门。出来开门的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神色并不慌张。“我找高先生。”老头慢悠悠地抬眸扫了他一眼:“却邪之上。”黄少天不疾不徐地吐出两个字:“千机。”话少虽不是他的风格，可剑圣大大也不是对谁都直来直去的性子。“请跟我来。”院子不大，却颇为精致，可见主人的用心。湖心亭中立着一长衫男子，想来便是叶修口中那位“高先生”吧。黄少天尚未开口，便被男子抢了先:“7431的人?”“嗯。”“让我猜猜，你身上没有那种味儿，不是部队的人。那就是杀手联盟了。”高以千一点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兀自笑到:“你是黄少天。阿修拜托你过来的吧。那个小家伙我也快十年没见了，现在也长大了啊。他居然不自己过来，真叫我伤心。”他本来是想自己过来的吧……黄少天闻言皱了皱眉:“刚刚跟踪我的是你的人，在我们从顺天盟出来你就派人跟上了。那时候你就知道我们会来找你?”虽然因为叶修的缘故不怀疑这人派人跟踪他们的用心，但他还是觉得很不舒服。高以千只是对他敏锐的洞察力表示了赞许，却也不会透露什么。叶修自己坚持要瞒着的事，他又怎么好拆台呢。记得叶修离家出走后他可能是第一个见过这小子的“亲人”，他曾带着一个姓韩的小家伙来过这儿，那时候两个尚且稚嫩的少年已经颇有些成熟了。叶修是因为从小成长环境不同，那孩子则是真正在刀尖舔血磨砺出来的。而眼前的黄少天实力够了，却没真实经历过命悬一线的危机所以心性还不够坚定，这次回去可能会有一些突破吧。他没想过当时叶修会离开部队进入杀手联盟，但7年前7431的那桩秘事他也略有所闻。这对叶修来说，虽是一次不小的打击，却不足以将心性坚定，凡事都看的无比通透的他击溃。涅槃后的他会更加强大。但杀手联盟虽隶属7431管辖，却是总部也不愿轻易触碰的黑色领域。既然给了特权，也不好随意收回。他们的直属领导，也就是联盟主席。在总部也不过相当于一个中校的地位，在那里却有着跟中将头等的话语权。而上将要真想管这些，叶修可能也没办法在那里待这么多年了。“他跟你说了?要我怎么做?”黄少天摇了摇头，他当时一个劲地追问，叶修却死活不肯说。气得他走之前生了一顿闷气，也没再理他。“唔，他对我还真是信任呐。他一定会和夏仲天联系……”高以千这不是自信过头，而是对时局的全面掌控和叶修对他判断力的确信以及他对对叶修的了解。“你回去告诉他，明晚ROMANTIC的酒会一定要去。他会明白的。”黄少天第一次心里没底，他才发现自己其实对于叶修知之甚少。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不知道他对自己、对联盟所有人究竟信任几何。“你让他以后有空了来看看我啊……”叶修噙着笑意看夏仲天给他的回电，能让那人答应帮忙，他可真是废了好一番功夫。夏仲天也是又气又笑，自己挖的坑还要想办法埋上。好不容易抓到的人不仅要放了，还要包办后续，他这生意做的可真吃亏。不过也无所谓，他这个人能在黑道生意上做这么多年，宽宏的气度也练出来了，才不跟他计较这些。但他是因为实打实的欣赏这个人。当然，有没有别的小九九不说，反正让大名鼎鼎的斗神一叶之秋欠他一个人情也不是什么坏事。他没有给刘皓传任何信息，不希望他出手阻挠。“老叶啊，你找的这个人到底靠不靠谱啊？你们俩打的究竟是什么哑谜……”听完黄少天的叙述，叶修对于这次能否安全回到联盟也不是太有把握。明天的酒会很关键，高以千帮他伪造身份，夏仲天陪他演戏，他们都已经给了自己能帮的一切。但剩下最重要的部分还得靠他和黄少天自己。斗智斗勇的结果一是平安，二是万劫不复。叶修细致的选了两套合身的西装，一黑一白，却被黄少天吐槽像是要去结婚。店主看到两个帅哥觉得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执意要二人合影。最后照片被黄少天拿去藏了起来，叶修也只笑他这么大了还那么孩子气。当然，卡号报的是夏仲天的，他们二人跑出来可是身无分文，十分凄楚。“为什么信他？”这是韩文清第一次约楚云秀谈心，也是楚女王第一次和并不算特别熟悉的男子单独相处。“没有为什么，只因他是叶修，我一直认识的那个。”韩文清望了眼迷蒙的天空，没有皎月，没有繁星。“你怎么敢断定你真的那么了解他?”“他或许一直没变，又或者他本来就是那样。”楚云秀冷笑:“我不了解他，也不想了解他不愿意让我们知道的那些。但我就是信他。”无关情爱，无关一切，只因为你依旧是与我初次相识的那个人，所以我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即使被众人排挤，我宁愿认为他们都是错的，也坚信你是对的。那也是这样一个灰暗的夜晚，她看不清未来，只知前路遥远，无比渺茫。她没有走下去的动力，却跟在满是光芒的他身后亦步亦趋。十六岁的叶修和十三岁的楚云秀在加入联盟前的初识，很梦幻，也很可笑。女孩离开父母独自踏上开往H市的火车，男孩风尘仆仆走上回部队的归途。他一个漂亮的擒拿招数制服贪图她美色的暴徒，她满是期待的问能不能向他学习格斗术。只有保护好自己，才有可能保护别人。后来他们成了邻居，他和另一个男孩照顾他们的妹妹。她和那个叫苏沐橙的女孩成了闺蜜，她知道了更多关于叶修的消息，甚至包括他也同样的离家出走。再后来，那个叫苏沐秋的少年意外去世，叶修加入荣耀联盟。他很伤心，但脸上仍挂着淡淡的微笑。他耐心安慰哭泣的妹妹，说你还有我。他独自承担着苏沐橙不斐的高中学费，叮嘱她一定要好好学习。看着他用稚弱的肩膀撑起两个人的未来，她担心那沉重会将他压垮。他却越来越坚决，越来越高大挺拔。苏沐橙拿到北航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楚云秀跟荣耀联盟签约。当初叶修问她为什么，她没想好该怎么回答。但现在她清楚了。不能成为下一个你，也要和你踏上同样的路。“我不如你。”韩文清叹了口气，“相处十年之久，我竟然还会怀疑他。这虽然是我对他的不信任，又何尝不是他对我的质疑呢？”他猜不透叶修，那个人太执着，太通透。世界上不该有这样的人，但他偏偏出现了，他偏偏是叶修。“真的说散就散吗？”楚云秀轻声问道。“我需要他给我一个理由，让我的心坚定下来的理由。”这是黄少天第一次见到叶修如此正经的样子，一身熨帖但笔挺西装，衬得身材更加修长。低调的黑色被他穿出了一种奢华感。他本以为会见老叶出丑，毕竟以他往常懒散的态度可撑不起这贵气。“小伙子很帅嘛。”叶修同样打量了黄少天一眼，白色衬得他愈发阳光明媚。“那是必须的。老叶我跟你说啊，这联盟比我帅的，除了周泽楷，也没谁了。”叶修微笑着挑了挑眉:“这领带勒的我喘不过气，啧，你还挺自恋啊。”“喂，你不要看不起人好不好。真是的，不吐槽会死是吧？”黄少天张牙舞爪的样子很可爱，却也有够“烦人”。这次叶修没再接话，不然又少不了一波声音打炮的侵袭，老年人有些吃不消呐。看着装潢富丽的酒店，黄少天还是有些不淡定了。他们从小加入杀手训练营，后来正式进入联盟。贵族礼仪虽然也有学，但是对于工商管理、社会经济之类的他们概都一窍不通。在这个决定接下来剧情走向的聚会，一个不小心露出破绽别说性命难保，就连尸骨都可能在这帮人手中不得安宁。他跟叶修也考虑过偷渡回去，但S市遍布着他们的眼线，万一没跑出去被抓住结果还是一样的。不如拼一把，不成功，便成仁。虽然叶修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但黄少天还是摸到了他手心的一层薄汗。“记住了吗？君莫笑和他堂弟从B市来走私枪支，毒品生意一概不接。”“我的名字就不能换一个吗？流木真的很奇怪哎。”“那你用夜雨声烦呗，反正咱俩一起挂，黄泉路上也不寂寞。”“当我没说。”“好久不见啊，君老板。你有十多年没来S市了吧？”面对一个身着银色西装，手持一柄镶钻手杖的中年男子，叶修淡淡地蹙眉。神色注意到了他左右两手共五个鸽蛋大小的钻戒。“想必是王老板吧，真没想到您还记得我。十多年前跟随家父来过S市一段时间，与您的珠宝店合作很愉快。”王老板身边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稍稍收了戒心，伸出右手:“早听老王提起过您年少有成，今日一见果然器宇不凡。不知有没有兴趣同我们承天合作?”S市承天集团他曾经听说过，却不记得是做什么生意的，只能不动声色:“多谢您一番美意，但是我们只在S市停留数日便要回去，此来是找一个稳定的接货商。况且我们只有一面之缘……”王老板转身拿了杯香槟冲他示意，叶修才想起来这位是做酒庄的周老板。“换人。”他眼神给黄少天传递信息，也伸手取了一杯酒，“周老板，既然有缘我们碰一杯吧。兴许以后我们君氏做酒庄生意还需承蒙您照顾。这1998年的Perrier Jouet拿来摆宴用可真是太奢侈了。”周老板亦笑笑:“君少和这位小兄弟远道而来，下次若有机会可一定要我尽地主之谊。这酒是不错，但我那里还有瓶Moet&Chandon,您可要来尝尝啊。”“一定！”黄少天在一边听得云里雾里，冯主席虽也好酒，却没尝试过香槟。在他的认知中也只有82年的Lafite略微知道一些。看着叶修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他眸中的担心不加掩饰的流露出来却又很快隐去。叶修暗中握了下他的手，表示自己还OK，可触及的冰凉却让他更加担忧。叶修的一杯倒在联盟虽不是人尽皆知，却也是公认的不能沾酒。尤其上次硬灌了一杯啤酒他就醉的不省人事，更让一起吃饭的喻文州张佳乐二人吓了一跳。从此以后没人再敢拿这个开玩笑。叶修当然知道自己酒量的深浅，但就算已经醉了他也掩饰的很好。再在脑子里过了遍高以千给的资料，他暗暗打量着在场的所有人。“这位帅哥，能陪我去跳个舞吗？”一身穿蓝色礼服裙的金发女子冲着黄少天娇笑道，身边跟着的应该是她的兄长。叶修思索了一下，料想这是阅文集团的公子小姐。黄少天没法拒绝:“荣幸之至。”二人在舞池中盘旋，男的高大帅气，女的娇艳貌美，引得周围一片赞叹。黄少天美滋滋地想起昨天晚上叶修教他跳华尔兹，那女步居然有模有样。“君少的堂弟也是一表人才啊。”“令妹又何尝不是美丽非凡呢？”二人相视一笑，像是相交了多年的老友。“胡蝶澜我也好久不见了，她可好？”“长姐可是对你恋恋不忘，余情未了呢。”“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我还想问你到底是叶秋还是叶修呢……”“夏董怎么不带你新收的小家伙来玩儿?不会这么快就腻了吧?”许慕言的挑衅让夏仲天罕见地沉了脸，漫不经心地抬眸:“以前怎么不见许总这么关心夏某的私生活?莫不是您也对我的人感兴趣?”“我的人”三个字咬的很重，是想让许慕言不要心存妄念。“我听说那人难搞得很，夏董可要看住了啊。”程砚浔的话让夏仲天很不爽，这已经是明摆着的示威了。“你们说，那个君莫笑什么来头？靠谱吗？”中间一身材丰腴的美妇瞥了夏仲天一眼，看似不经意地岔开话题。萧杰慢悠悠地吸了口雪茄，笑容中带着些玩味:“京圈的少爷中倒是有这么一号人物，如果是真的话，不好弄。”“这倒是有些难办了，高先生带来的人，总不会有假吧。”高以千退伍后只在家养鸟赏花不问世事，可高家在S市商界的地位仍然不容小觑，话语权可想而知的大。“几位可真畅快啊，还单独开了包房聊着。”叶修拉着黄少天笑意盈盈地走进，到教在座众人吓了一跳。“哟，君少爷怎么找过来的?不怕你家老爷子知道了打断你的腿啊？”夏仲天亲热的把他拉到一边坐下，脸上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让叶神大大觉得毛骨悚然。“啧，天字一号里待的是哪些人，用脚趾头都想的出来。威尔金斯的股价下跌，夏先生早先全部抛售的远见可真是高明啊。”众人都暗自打量着这位真正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公子，那种夺目又颇具风度的感觉不会有错，应该就是那京圈没人敢惹的小霸王本霸了。周承斜眼看了下一言不发的黄少天，调笑道:“君老板也好这口?要不要试试我们的玩法啊？”黄少天虽然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听出了言语间的浮薄轻视感。“别瞎说，这位是君少的堂弟，人家可不像我们这些只知寻欢作乐迷醉笙歌的小人物。”叶修眯了眯狭长的眸子，对周承很是不满:“夏哥对我的人了解的这么清楚，小弟可对你知之甚少呢。刚刚那位是周老板吧，是不是喝多了有点上头?要不要我找人给您清醒清醒？”横眉冷对，重重地拍了下桌子，震得酒瓶抖三抖，在座众人也跟着打了个寒噤。周承也察觉到自己有些失礼，何况君家在京圈的地位也不是他能够挑衅的。但又觉得叶修刚刚语气很冲，又极有针对性，可迫于他的威势也无法发作。“你什么时候走？”“这笔3000的单子做完就得回去了，老头子可等不了很久。”“那你联系好买家了?”“见了个，但不太满意。老头子定的deadline是后天，实在不行我只能找那人接盘。”两个人看似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却透露了很多有效信息。“君少这批量虽然不是很大，但我确实急需。不知能否谈谈呢？”叶修瞬间打起十二分精神，也顾不得饮了酒有些头晕。说话之人才是聚会的承办者，S市地下黑道的总头目——诛仙集团董事长萧杰。此人黑白通吃，掌握黑帮精锐，又得高官荫蔽。能混得风生水起，实在有两把刷子。此人阴险狡诈，小心谨慎，与之合作不得不多长个心眼。“能有机会与萧先生共事，君某不胜荣幸。只是……”萧杰笑着把人带到里间，叶修明白这才是交锋正式开始的信号。“这瓶Romanne Conti是萧某人的一点心意，君少要是不喝，可是不给我面子。”叶修推脱一二:“萧先生这不是为难我吗，万一醉了耍酒疯还请不要见怪啊。”“早闻君少不能喝酒，但这酒品我还是相信你的。但一杯倒什么的，也不至于吧？”叶修笑着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敬他:“您全部订下的话，什么时候交付呢？咱们再谈谈价格……”萧杰含笑与他碰杯:“2000万，明天交货。”叶修闻之把不悦摆在脸上:“您这可不太厚道，我这批货可是部队技术员改造的m16。这个价还不够成本呢。最少这个数。”他摇晃着伸了五个手指，脸庞上染上几分醉意。萧杰一直在试探他，但是这沉稳的气度显然是个中老手，对枪支市面价格的了解也确实不需。因此他虽然还不能完全打消疑虑，但也肯认真和他谈生意了。“3500万。我打听过m16的价格，批量买586美金一支。你这虽然各方面性能都有所提高，却也值不了那个价。”叶修摆了摆手:“4000万，不能再少了。”萧杰一拍桌子:“您这是把我当傻子?”几个保镖闻声冲了进来，举枪准备扫射。一直没有动过的黄少天突兀地冲向保镖头子，拳脚十分有利，速度也非常之快。持枪的几人怕误伤头领也不敢射击，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老大被黄少天制服。“若我说，那批枪是关榕飞造的，恐怕一支的价格会被哄抬到2000美金一支吧。”“不愧是有京城叶家做后盾的人，居然能搞到3000支。行，成交。”叶修示意黄少天松手，大着舌头拍了下萧杰的肩膀:“您可真是个妙人。”“这位流木小兄弟在哪里学的格斗术啊，真厉害。”“这小子跟在叶伯父身边当亲兵，是学了不少东西……”黄少天扶起他离开，叶修晕晕乎乎的样子看着真醉的不轻。“打听一下他们是几点的机票，我去送他 。”最后一句叶伯父让他彻底安下心来，随即耐心地嘱咐手下。“不能喝就别死撑啊，瞧你现在这个样子。”黄少天一把将他背起，竟然意外的轻。叶修不耐烦的扯下领带，嘟囔了几句就没了声音。安排高先生那边组织人手交货收钱，两人安全上了飞机回到B市，只觉得终于活过来了。一步不停地赶到联盟所在的写字楼前，才彻底松了口气。“你接下来怎么办？继续陪着嘉世那群人疯?”“还是担心下你自己吧，这几天我不想打击你，也没那个力气。可该来的还是会来。”黄少天立刻做痛苦万分状，要死了，队长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唔，老叶。我跟你商量个事呗。”叶修笑着一口回绝，一字一句戳的他体无完肤:“你这么欠收拾不好好教训一下怎么行?何况哥自身难保，不像你挨罚专业户一样经验丰富。”
chapter1深渊铺天盖地的疼痛像是要把他整个人吞噬殆尽，叶修缓缓睁开双眸，笑道：“刘皓卖了组织还不够，顺带附赠了一个我?”夏仲天极有耐心地把玩着手中的短鞭：“作为投标的信物，叶神你还是很有价值的。”“尽说废话，哥的悬红可在杀手榜排行第一。仔细算算感觉很亏啊。”叶修闻言舔了舔创破的唇角，无视那火热的眼神自顾自说着。看着那万般狼狈却仍一派云淡风轻的人，顺天盟盟主第一次觉得毛骨悚然：“嗯，对你来说的确是的。”“你准备陪我玩儿到什么时候?”叶修饶有趣味地盯着他，那不该是一只猎物看主人的眼神。夏仲天不喜欢被这样的目光看着，仿佛能把自己的身躯灼出一个个窟窿。“继续给我打，直到他肯招了。”鞭声在密闭的刑室回荡，他仓皇地向外逃去。叶修极力忍住那恍若要撕裂周身的痛彻唇边扯出一抹弧度：“慢走不送啊。”夏仲天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助理想扶的手僵在半空，也不知道该不该收回去。“滚开！”听到“嘭”的关门声，他才长舒了口气。刘皓说的没错，一叶之秋，果然无比难缠。血痂粘在长长的羽睫上，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执刑的人叹了口气，再无从下手。叶修醒了又昏昏了再被盐水泼醒，第一夜就发了高烧。“哥还真是少爷的身子，跑堂的命啊。”自小娇生惯养，十八岁入了杀手训练营，百无敌手的他哪里受过这样的苦。纤细的手腕被铁链吊着，丝毫动弹不得。“哥们儿，借支烟呗。”看管他的人也累了，就着火刚燃着一根烟，正欲往口中送，便被叶修叫了下来。那人手里夹着烟，眼中满是疑惑的望着他：“叶神，你这是何意？”叶修无奈笑笑：“你瞧，被关进来一天了，我还没碰过烟。这你一抽我也心痒难耐，虽然知道身为‘犯人’提这要求或许有些无礼，可离了烟我还真难受的要命。”“你招了我别说一根烟，一车咱也伺候着。”夏仲天在外缓了许久，刚进来就见叶神大大这副反客为主的样子，熄了半天的怒火又“蹭”地一下燃了满格。内心暗自感叹：您这拉仇恨的功力还真不是盖的。叶修意识昏沉却又强迫自己尽量保持清醒：“这样耗着也不是个办法，你和小弟也要收钱吃饭，我无论如何也告诉不了你什么。僵持下去我是无所谓，死了你依旧什么也得不到；可你们把时间都浪费在这上面，钱没法赚了不说，好处又捞不到，何必呢？”夏仲天一手捏住他的脖颈，慢慢加力：“叶修，不说别的，荣耀联盟光你自己的魅力就不止现在杀手榜上这个数字。得不到我想要的，老子玩弄你也是狠赚一笔。玩腻了再拿去拍卖，我相信你会算这笔账。”呼吸困难的处境使得叶修没办法思考，一点点昏沉了去，堕入黑暗。再醒来时看不清天色，暗沉沉的令人昏昏欲睡。被束缚在狭小封闭的空间里坐以待毙，可不是斗神一叶之秋的风格。夏仲天不在，身上的枷锁又多了一层，看守人员斜倚在角落里不知在聊些什么。昏迷前夏仲天的那番“推心置腹”也很有意思，且不说有些道理，就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身上还有另一种价值。“夏董，听说您最近收了个极品货色啊?”周承一杯路易十三敬过来，笑容中满是挑逗的意味。夏仲天公式化的挤出点笑意：“就是性子太烈了些，还没驯服下来。话说这才到手一天，难道整个S市的人都知道了？”“这我们也不太清楚，但至少MB PUB的人没有不知道的。您要觉得可行，不如把人带来咱大伙一起给他调教乖顺了？”许慕言玩味一笑，眸中闪过一丝狡黠。“这我还没吃到嘴里的肉你们就惦记上了？小家伙很不简单，一放出来跑了我找谁哭去。”MB PUB是S市最有名的一家Gay吧，Money Boy顾名思义，就是公关。这里来玩的人非富即贵，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传播速度之快也不足为奇。夏仲天好这口在S市可是人尽皆知的事，刘皓把叶修送来，这背后藏的心思也是龌龊的可以。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夏董事长急于应付这帮“色狼”好回家驯服他的“梦中情人”，一场酒吃的是主宾皆失了兴致，所谓“尬聊”，不过如此。于是席很快散了，大家再客套几句，便分道扬镳。但是夏仲天还是获得了一个有用的信息：很多人都对叶修虎视眈眈。经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的提醒，我们的叶神大大已经了解了自己身处狼窝的境地，至于如何脱身，目前还没有对策。没有接应，单枪匹马跑出去，想要成功的话唯有智取。“哎，你们夏盟主准备玩到什么时候啊?饭也不给吃，觉也不给睡，感觉不想让我轻易挂掉，可是待客的方式却如此粗暴无礼，让人不得不认为顺天盟主事小气。”“叶神与其同我们玩心眼，不如趁盟主不在多休息一会，好不容易有喘息的时间可要好好珍惜才不会十分容易就被玩废掉了。”叶修闻言双目微眯，觉得这小弟是个人才，如果有机会的话，成为夏仲天的得力助手是早晚的事。“嘿，小朋友，这药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我什么时候跟你玩儿心眼了？这就真当交流，‘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道理你没听过?”“我虽然只是一个打手，可叶神若想在这里寻找突破口，我想可能不太现实。”夏仲天回到办公室，一手把玩着楠木手钏一边盯着天花板思索该如何“处置”叶修。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要，他唇角一闪而逝的笑容还是被进来汇报“审问”进度的助手捕捉到了。“盟主，点子太硬，我们所有刑讯方法都用了可就是一点效果都没有。”“你去跟小刘说，把人给我带出来，今天咱要玩个大的。”叶修瞪大了眼睛看着刚刚还劝自己不要妄想逃出去的看守人员解开自己身上的所有束缚，把他带入了昨天费尽心思闯进去的总裁办公室。夏仲天坐在真皮沙发上悠闲地翘着二郎腿，笑眯眯地看着他：“怎么，很惊讶?”“我只是感叹顺天盟人员办事效率之高，这才反映你们待客不周就换了接待方式。”“几顿打不仅没磨掉你身上的锐气，反而让你的垃圾话功力又精进了？若真被你逃回去了，我顺天盟的面子不要的啊?”夏仲天身边的保镖抽出枪支正欲射击，却被一个眼神示意过去，乖乖收枪站好。“韩队，怎么样？”喻文州靠在墙上，神情惫懒。“你什么时候也开始抽烟了？”韩文清皱皱眉头。“几个月前吧，这几天似乎是比以往多抽了几根。”娴熟地吞吐着烟雾，神态全笼在其中，给人虚无缥缈的感觉。“老冯说不行。”一石激起千层浪，张佳乐揭竿而起：“为什么？这太不符合联盟的作风。”韩文清眸中掠过一抹恸色，又很快掩饰过去。而一旁的张新杰却尽收眼底。韩文清叹了口气：“这恐怕是个陷阱，还有……上头的命令是放弃。”肖时钦推了推眼镜：“韩队和叶队共事十年之久，你也怀疑他吗?”韩文清语气凝重：“我不相信，但对这件事要让我觉得正常，我做不到。”肖时钦苦笑了下：“可黄少自己去了，我们就这样干等?”“没办法了。”张新杰看了下手表，“距离刘皓他们回来已经过去了三十一个小时四十八分钟。第一种可能，叶修是卧底。第二种，嘉世全队都是叛徒，这不可能存在。黄少跟他感情好，但是，太冒险了。”其余人皆不发一言，但都猜到了最坏的情况。十年的感情就这样被抛弃，面对猜忌和敌视，依叶修的性格肯定不会为自己做任何辩驳。但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都会感到无比悲哀吧。有些时候，“不信任”往往比“背叛”带给人的伤害更大。而二者叠加，痛苦程度难以想象。“韩文清，我替叶修觉得不值。还有张新杰，我不知道你的狗屁理论是怎么得出来的。我只知道你们都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小人。”楚云秀愤恨离去，她为这个联盟的冷漠而失望。“真是个好人呢，看来她是真的喜欢叶修。”新任呼啸队长唐昊不阴不阳地说道，声音不大，在场所有人却都听的一清二楚。“不管怎样，孙翔，现在你便是嘉世的队长了。”“如果他回来呢？”“决定不变。”刘皓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明明解决了叶修该开心才对，却为何愈发的焦躁不安。“皓哥，我们怎么办？”邱非透过门缝看不清问话的人，却不知什么念头使他按下了口袋里手机的录音键。“不知道，夏仲天一点消息也不给。我怕叶修能耐太大，再给他逃回来，你我怕是都要玩完。陈夜辉，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也不会想此下下策。”邱非闻言不住地发抖，难道嘉世接下顺天盟的任务，被困，老师被抓，都是他们一手策划?“听说孙翔成了新的队长，我们除掉叶修，还是得被人压着。”“这有什么，不过是个傀儡罢了。贺铭申建王泽张家兴他们都参与了这次行动，他们不敢背叛我。”刘皓又把话题扯回去，“叫你做手脚的时候仔细点，怎么一碰上事就慌神了呢？”“皓哥，改资料在联盟可是禁忌，况且被叶修抓到把柄，我们都跑不了。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有些事情您也心知肚明，我也不方便多说。您只要知道，放弃我，咱们所有人一起干的龌龊事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全抖出来。”孙燕姿的歌声突然响起，打断了两人的密谈：“谁在外面？”刘皓猛地推开门，却见走廊里空无一人。邱非躲在拐角处脸涨得通红，缓了半天才平复过来。他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汇报这件事，又怕一棍子下去反而打草惊蛇，还是决定再等等，他相信那个人，一定会回来。陈夜辉脸色惨白地看着刘皓：“这回，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希望那人只是路过……”“姓陈的，要是我刘皓完蛋了，你记住，这头等功是你的谁也抢不走！”刘皓一拳捣在墙上，摔门而去。黄少天单枪匹马地赶去中信泰富广场，他瞒着队长偷偷溜出来，此时应该被发现了吧。“老叶，你可千万别死了，我虽然不会为你伤心，但少个高级陪练也挺可惜的是不是?我知道你这个人一点也不坏，可那张嘴说出的话吧，怎么那么……那么损呢。哎，你等我啊，本剑圣来救你，是为了……为了找你pk。对对对，一定是这样。”（能自言自语最后把自己说服的也只有你了黄少天大大）虽然夏仲天的玩法确实很有意思，也很具观赏性，可叶修一点也没有心情感叹这主意的绝妙。因为被玩的对象可是他自己。“喂，咱们还能再商量一下吗?比如说，调换一下角色?”夏仲天不气反笑：“请叶神大大清楚一下自己的定位，到底你是囚犯还是我是。”叶修十分不情愿地看着三个打手把自己连拖带拽，费劲功夫才绑到立柱上，蒙上双眼，冰凉的液体被注射到血管内。“120％净度的敏感剂，花了我一千美元就弄来两支。可都给你用上了，怎么样？我大方吧。”夏仲天伸手捏了捏那脆弱的手腕，只听得“咯嘣”一声错了位。“嘶～”叶修止不住地发出痛呼：“你这玩意儿也太变态了，疼疼疼。”夏仲天挥手示意，摄像机器人自己往前移动，将画面录入屏幕。“这视频要传出去，你苦心塑造的神秘形象恐怕就要毁于一旦了吧？我们骄傲的叶神也有今天，被你嘲笑的刘皓看了可能会非常愉快吧。”“我从未看不起他。”叶修突然正经让人有些不适应，但那样子却不似在开玩笑。“我不信，他更不会信。”“我不需要你们相信。”“那倒是我们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咯？”叶修竭力忍下疼痛，眉头皱成了“川”字：“你也是够狠，往我骨头上扎。”夏仲天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扎偏了，下次一定注意。”陷在黑暗里，那种未知的感觉很恐惧不安，身上的伤口痛的火烧火燎，又添的新伤更是令他难以忍受。持续的高热摧残着叶修的意志，夏仲天在说些什么他也渐渐听不清了，只觉得哪里都疼，寒气侵入了四肢百骸。“叶修，叶修！”夏仲天看着眼前的人对自己的挑衅不予以理会，呼痛的声音也小的几乎听不见，察觉了一丝不对。解开遮掩的黑布，满是水渍，不知是汗是泪。乌发粘在额上，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薄唇被咬的鲜血淋漓。心里突然涌上了些不知名的情绪，他第一次替人感到担忧：“来人，叫医生。”叶修悠悠转醒已是几个小时之后了，发现手上扎着吊针不由得暗自吃惊：这打过还给治疗的服务态度确实令人满意。“小夏，这120％的敏感剂，你就这样用?奢侈是一方面，对人体的伤害究竟有多大，连我们也没有试验过，你就敢乱来了？”乖顺立在墙角听训的夏仲天羞愧地低下了头：“尹老，这次真是多亏您了。”“什么也别说，这人你动不得。至于为什么，恕我没办法告诉你。还是从哪得来的送回哪儿去吧。”目送尹致凭远去，夏仲天兀自叹了口气。“醒了?”看着叶修斜倚在床头，眸中噙笑地望着自己，夏仲天只觉浑身发颤：“放人。”“什么？”“少装蒜了，你知道我什么意思。”“你用什么要挟?嗯?”叶修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似笑非笑：“顺天盟。”“你是在开玩笑吗？用我的东西威胁我，你是第一个。”“拥有顺天盟是你在S市立于不败之地的唯一筹码，但同时它也有致命的弱点。”夏仲天暗自心惊，表面上仍不动声色：“那你倒是说说，漏洞在哪?”“你不是指定继承人，而我知道夏茗乾在哪。”听闻此言，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终于面露惧色，那是他一手害死的亲妹妹。整日为此良心不安，却没想到有一天秘密会被人戳破。“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然后从我手里逃出去，我顺带放了他。”夏仲天终于选择了妥协，“你一开始为什么不说?”“你没给我机会，我也不太想用这张底牌。”“你还真是看重他啊！”“因为他信任我。”“夏茗乾，她还好吗？”“挺滋润的，嫁了个山西煤老板，生了一双儿女，乖巧可爱。”夏仲天递给他一支烟：“是我对不起她，如果她怨我，也是活该自受。”叶修就着他的火机点了烟，轻轻吸了口，吐出烟雾氤氲了脸庞，“对了，沐秋是谁？对你来说像是很重要的人。”叶修闻言苦笑：“听到了，你就装作忘了吧。是我失态了，抱歉。”输完液，叶修拔了针管就跑。夏仲天亦是吃了一惊，旋即失笑。“老板，咱们不拦?”“只要不把顺天盟拆了，随他去。我们型室的特制锁，没有钥匙根本不可能打开，我到要看看他能怎么办。”他边说边摸了摸衬衣口袋，“woc，他什么时候拿走的?”再回想起把叶修从立柱上解下来时，那冰凉的手似乎不禁意地碰到了自己，该不会就是在那一瞬间发生的事吧？“老板，那我们怎么办？”“愿赌服输。”夏仲天唯有苦笑，玩战术的心真脏。黄少天郁闷地蹲在型室角落里画圈圈，他可没想到这里戒备如此森严，似乎早知道他要来一样。现在想来，一定是联盟中有内鬼。他第一个锁定的嫌疑人便是，嘉世刘皓。这么一来，从嘉世出任务被袭击，叶修被抓来看，所有环节都通了。但唯一让人疑惑的是，为什么所有嘉世队长都选择了默认，如果说他们全部背叛，这不可能。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好好问问老叶。“你们boss让我来提人。”听到熟悉的声音，黄少天的第一反应是：明明我是来救你的，怎么现在反过来了?旋即又是……难道老叶真的是奸细？叶修顺利的开门进来，看到一脸憋屈的剑圣大大不由得笑道：“哟，这不是我们百无敌手的黄少吗?在这里等哥请你吃饭?”黄少天看着瘦了好几圈的叶修，有些心疼：“这不是你的衬衣吧？看着大了好几个size。老叶你不会跟顺天盟做了什么交易吧？不然他们怎么会这么爽快的放我们出去?你又是怎么知道我被关进来的?该不会你真的是内奸吧？……”叶修整个人本就晕乎乎的，又被黄少天的垃圾话搞的头昏脑涨，只得出声打断：“先出去好吗？我一点点跟你解释。”二人担心夏仲天出尔反尔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从通风管爬出去。叶修忍着伤痛拽着黄少天往前，却又笑道：“几天不见，你怎么又重了？”出了通风口，终于见到光，叶修有些不适应地抬手遮住眼睛，黄少天清晰地看到了那裸露出来的胳膊上狰狞的疤痕。“给我看看。”他突然扯开叶修衬衣领口往下看，那没有一寸完好的肌肤令他心惊，一道又一道可怖的伤口让他再也没有问出你是否背叛的勇气。黄少天已经在心中确定了答案：“嘉世的人，没一个好东西。老叶你等着，回了联盟我帮你一起好好教训他们!”“我们暂时还回不去，”叶修闻言苦笑，“S市隐藏势力可能都在等着从顺天盟手里抢人，现在我出来了，就成了活靶子。再说……联盟，还有大家，可能都对我不满吧。刘皓设的局，我就算知道是陷阱，却还是钻进去了。”
第十四章迢迢行路难“灭神阵以草木为基，金石为眼，起诛仙之势，行歼灭之不可为。如今阵眼以破，大阵不仅没有消失反而真正开启，只是因为此乃逆行之阵。在阵中只要倒行功法，逆势而为方可强行突破。”语毕杨戬便手执上次哮天犬送来的碧血桃花，看似随意的插在灌木丛里。凝魄等人纷纷照办，果然有效。“我懂了。”凝落一拳击飞弦歌哈哈一笑，“陆压道君之所以在云雾山设灭神阵，是因为此地山势高峻又路途险恶，正符合他‘逆’的核心。而他却不知道我们魔族之人修炼的长处不在于功法，而是肉身，不然此阵也不会为我们所用。而逆行功法对我们来说加成数倍，更是如虎添翼。”弦歌等人服下的仙丹可以增长法力却无法增幅肉身。而面对肉身强上许多有倒行功法的魔尊，尊主他们只有挨打的份了。“杨戬，你别得意。这灭神阵你不可能破了去，既然你自己选择了上来，就休怪我们趁人之危！”吴圩暮宸联手攻上杨戬，倒是引得了凝魄的不满。“可别小瞧本尊啊。”一个飞踢将暮宸踹往一边，“打架的时候不专心可是大忌。暮宸，就算鸿钧老道没教过你。这么多年来本尊可是提醒过你不少次了。从小跟着本尊学艺的你有什么破绽，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呢。”说话间那边杨戬已经布置好了第二道阵法，口中念念有词。转瞬间风起云涌，乌云退散。吴圩一眼看到了那是什么，瞳孔皱缩，也不管那两个被压制的凄惨的队友，拔腿就跑：“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天谕阵重见天日，也不罔老祖这番苦心算计。哈哈哈，杨戬，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你自身受到的反噬肯定也不好受吧。更何况你现在没有仙力……”眼睁睁看着吴圩在阵内兜圈子乱窜，弦歌暮宸二人煞是惊恐万状，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这小子还说着如此张狂的话，不会还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吧。”凝落叹了口气，仰望天空。杨戬突然加力，阵内狂风四起，形成一股气柱将吴圩卷入其中。血肉撕裂般的痛感侵蚀着整个身体，惊惧地瞪大眼盯着吴圩一点点被绞灭的两个同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一刹那间，原本活生生的人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杨戬衣袍上星星点点的血迹能够证明刚刚那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是真实存在了。“呕……”包括没有仙力只能在旁焦急看着的龙吉八公主二女都跟着呕吐起来，血腥的场面和残留的锈蚀气味叫人恶心。看着杨戬依旧面无表情却煞白的脸，众人也顾不上收拾那惊吓过度的两个“界使”，火速围了上去。“他说的不会是真的吧。这天谕阵……”“我也是别无他法。”简简单单的七个字就想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凝魄的追问却让杨戬的如意算盘落空了。“老实交代，你有没有受伤。”“一点小伤，不碍事的……”他这话里欲盖弥彰的意味实在是重了些，凝魄闻言就急吼吼地要解他的衣襟。“好了，我料想也没有什么大碍，你快告诉我，来这里究竟干嘛。”看着杨戬求助般的眼神，龙吉无奈瞪了他一眼，出声解围。杨戬轻咳一声，眸中满是笑意：“阵眼已破，你们看看那边是不是有地宫的入口。”八公主远远望去，惊讶地咦了声：“还真的有通道是往地下的。那两人什么时候不见了？是躲进去了吗？”“差不多，我们下去的时候要小心点，那些小贼可是有空子就钻呢。”龙吉公主接口道，神情不屑。“不会的，我看到他们跑下山去了，估计是被我吓到了。”杨戬讪笑着直起身子，朝入口行去。凝落拉着自己妹子紧随其后，心中却有些莫名其妙的情绪。八公主一手拽着巴特尔，一手又拉着龙吉，小心翼翼地跟在最后面，左顾右盼地，似乎在担心是杨戬看错了。下面很黑，他们也无法用法力照亮，恐怕会有火星导致地宫爆炸。“嘘……”听到了蝙蝠挥动翅膀的声音，杨戬示意大家安静。血红色的东西在头上盘旋，好像还有粘稠腥臭的液体往下滴落。“什么啊？”凝魄悄声问道，刺骨的寒风让她感到毛骨悚然。“吸血蝙蝠，只不过吃了魔族战士的腐肉后进化成了现在的样子。”“你是说，这里是古战场？”凝落虽然做好了心里准备，却仍旧吃了一惊。说出了不敢猜测的答案，却希望得到否定。“对。”“你们在说什么?古战场是什么意思？”“九千年前，魔族三派鼎力，九尾狐族长鹛漓在崚山大阵中挖出地宫，就是我们现在在的这里。红狐白狐想要分一杯羹于是三派在这里展开大战，死伤无数，尸骨成山。最终，还是九尾狐族获得了胜利，在三族中取得了绝对的话语权，不过也付出了相当惨烈的代价。如今我们看到的地宫已经是被古战场破坏过的，剩下的东西虽然不多，却都是价值连城。”“我们魔族的历史你倒是了解的清楚，小戬哥哥，你老实跟我说，这次来魔界究竟是为了什么。”凝魄怒气冲冲地盯着旁边翻滚的岩浆，用力踢了颗石子下去，竟引来了一条炎蛇冲天而起，直奔几人而来。“我来找一样东西。”平淡的语气令人想揍他那俊美的脸庞，却又舍不得破坏那份美好。墨扇轻扬，在炎蛇的头上敲了敲，那蛇竟乖乖退了下去。“是天日石吗？”魔界的阵族之宝，只闻其名，却不曾有人见过其型。恐怕仙人知道了要笑话他们吧。“不错。天日石可以唤醒沉睡之人，即使意识不想醒来却无法抗拒。”“你呀，我早该想到的。你永远舍不下杨婵，不管什么时候。”杨戬眸光悠长，竟是良久不语。凝魄咬了咬红唇，扯着那人衣袖大步往前走，“他这人就这性子，我们这些人不是早知道了吗？”众人愕然，旋即笑了笑：“原来看不分明的不是他，而是我们。”如果有人在你面前故作糊涂，你又怎能不被他蒙骗了去。“真君大人，我们可是许久不见了啊。”天奴拉着杜珩站在褐池旁，似笑非笑地搭讪。杨戬清冷的眼神看也不看他：“哮天，过来。”狗儿浑身瑟缩着蜷在边上，湿淋淋的皮毛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不知怎的，它好像没有听见主人的话，自顾自的抖个不停。“你对他做了什么？”凝魄横眉倒竖，厉声责问。“魔尊莫非没有听过，痛打落水狗。”“哮哮跟少卿在一起好好的，又怎会落下水去！”“这您就要问问少主做了什么，而不是质问我。”杨戬解下外袍替狗儿裹上，苍素的白衣衬得劲瘦的身子愈发惹人泪目。“傻狗，是让少卿带你去找我吗？你是不是知道了我想干什么呢？可是你来也没有用啊，还会被我拖累。”哮天犬只能小声地汪汪叫着，寒冷的水比不上心里的凉。它轻轻将头靠在主人的怀里，并不厚实的胸膛却传来阵阵暖意。小狗不要和主人分开，它在心里默念。“有时候，那些虚情假意的东西，妖精比人看的清楚。真君大人作为交换，是不是应该帮我一个忙呢？”天奴笑的阴险，他知道杨戬一定会同意。“你已经没有筹码了，还想怎样？”“龙吉公主，我能把扶苏的记忆还给他，就看真君大人是怎么选择了。”龙吉公主愤恨地瞪着他，双目充血，“这是我和扶苏之间的事，我们的缘分如果就此尽了，我不会强求。二郎表弟，这事你不能答应他。”“说说你的条件，我洗耳恭听。”“杨戬！”摆脱了凝落的牵制，杨戬“毫无戒备”地走向前去：“如果你能办到，那我当初就不会让扶苏失去三魄。虽然不知道你是在说笑话，还是口出狂言，我还真要听听你到底有何高见。”天奴死死拽着扶苏的领口，阴笑道：“知道我怎么得到娘娘一件宝器的吗，是老祖暗中相助。此事我是办不成，可老祖有方法啊。”“又是鸿钧老祖，他处处针对自己的徒孙，究竟想做什么？”龙吉公主咬住薄唇，沁出的丝丝血迹惹人心疼。“公主只需知道，杨戬做不到的事情，老祖有办法。杨戬能做到的事情，老祖不仅能帮忙，还能帮倒忙。当年阵法之所以会出问题，杨戬身体虚弱是一部分，更多的还是老祖暗下功法，倒转阵势。而扶苏失去的那三魄，可还在老祖手里呢。”天奴哈哈大笑，却忽略了旁边杜珩表情的一丝阴鸷。见杨戬逼近，天奴手中紧了紧，憋的杜珩喘不过气来，不料却被反手拽下。“哟，我倒是没想到你小子这么有胆识，居然敢反抗。”杨戬趁势把人夺下，一柄墨扇拦在天奴跟前：“勿再靠近。”杜珩突然抽出匕首划在他手上，向后飞奔。杨戬顾不得手背上狰狞的疤痕和淋漓的血迹一把又将人拽了回来。“你放开我，你们这些神仙，就这么把我们耍的团团转，好玩吗？我们凡人手无缚鸡之力，实在弱小，但也不会由得你们操控。”杜珩眼中满是怨恨，声音哽咽。龙吉公主掏出手绢给杨戬缠在伤口上，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你就不会躲?嗯?连一个凡人都能伤到你，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杨戬不语，思索半天才道：“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或者说，你根本就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究竟是谁？”“你不是已经发现了吗，为何还要听我说。难道你想让我解释为什么瞒你？”“你怕是一直记恨我，记恨龙吉公主。”杨戬叹了口气，当年是他们没有保护好他，也无法庇护他的国。“你和我，和李冰大人一起修都江堰的那段时光。没有人知道你是神仙，你也隐藏的很好。我把你当兄弟，你确实也待我很好。但是，真君大人，我实在是恨你啊。你明知道我喜欢龙吉，我们也两情相悦。你却让天奴把龙吉骗回天上，又骗得我魂飞魄散。”“其实死了也不错，可你干嘛再复活我，还让我记着前仇旧恨。你是在给自己难堪，还是让我牢记你的大恩大德？”杨戬不发一语，但他却在心中牢记着这些话。龙吉其实也是怨我的吧……他又想到了三妹，想到了刘彦昌。这些亲近的人，他很想给他们幸福，却给不了，也给不起。有种心酸的感觉蔓延在心底，自从下定决心要一死了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对自己这样失望过了。看着杨戬的沉默，凝魄不知道该如何去劝，只能拿杜珩撒气：“你这话说的真的很有意思。他不管怎么做都是为了帮你们，尽管方法不令你满意但也是他当时能做的极限了。”“不能帮就不要帮，真君大人说是不是呀？你这种行为在我这凡人的眼里看来就是不自量力。”杜珩冷笑着，眼中的不屑袒露的分明。杨戬的手轻柔的抚上哮天犬黑亮的毛，眼神中溢满了温柔的光：“我曾经问过你，如果我死了，你怎么能活的下去。现在答应我，假如我不在了，或者说我不再是那个我了。你就跟着八公主好吗？”哮天犬不想回答他也不愿听到他说这些，只能含着泪水点了点头。“你这话……什么意思？”众人都不知他此语何意，又不敢问，只有龙吉公主猜到了什么，却又不相信。“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所以呢，你还在打算第二次，第三次……?”“就算你明白了，也不能说出去，也阻止不了我。”凝魄想了半天，气极反笑：“我们不明白，我们这些小人物不配猜到您真君大人究竟又想干什么守卫三界的大事。我等没有您思想的深度，没有您大无畏的精神，更没有您愿意舍弃一切守护亲人的决心。既然如此，我们就此别过，权当从未相识!”
第十三章诡阵暗波涌王母冷眼看着众仙的议论纷纷，叹了口气：“陛下你说，小戬这孩子，还会回来吗？”“我倒是希望他不回来，瑶姬那丫头不明真相，指不定又说出什么话来。”两厢静默，不再多言。观音大士悠悠收回水镜，用柳枝蘸着静瓶里的水浮空写了几个字“无悔终成殇”。“何解?”“子欲养而亲不待 ，悔之莫及。做母亲都不能懂得自己的孩子拳拳孝心，做妹妹的不懂得哥哥的养育之情，做外甥的……不懂得舅舅的一片苦心。我只能说杨戬……痴儿。”【九重天上】“老祖怎么看待此事?”红衣道人微笑着把玩手中的长剑，染血的剑锋衬得肤色更白了几分，整个脸上显得妖异鬼魅。鸿钧老祖盯着镜面，漫不经心的执起白棋，看似随意的落于一片黑子中央，“将军。陆压，你不专心，怎么能够赢呢？”红衣人诧异地看了眼棋盘，抚着胡子笑得更加灿烂：“好棋，好棋啊……”“用心之专，方得始终。用心不专，就等着输吧。”“你的意思是，杨戬，还有大事要做?”“不然你以为以我那徒孙那般骄矜的性子真的会为了一时好玩或者倦怠而去魔界吗？不管他承不承认，他生是天界的人，死是天界的鬼。他和玉帝的矛盾不过是瑶姬，现在瑶姬在仙界过的好好的，杨戬怎么会反叛呢？”“布局千年只为那一人，杨戬可能没想到，自他上天当司法天神的那天起，就在我们的鼓掌中了。”鸿钧老祖闻言哈哈大笑，执水煮茶：“茶叶自泡下去的那刻起，再怎么翻腾也免不了被煮的命运。不过这好茶也好，次品也罢，都是越煮越香。就算以他杨戬的聪明能够想到我要利用他做的事，他也得给我乖乖去做。”“那玉鼎再加上他的斩仙剑，就算知道我们利用他的宝贝徒弟，也翻不起多大浪。”鸿钧斟了杯茶给他，声音幽幽：“这你就错了。陆压，你好歹活了这么多年，却玩物丧志，不问世事。玉鼎那小家伙的性子你不清楚倒也情有可原，可我那小元始的性子你不会不知道。虽然他选择了明哲保身，却是暗藏锋芒。实则是我三个徒弟中最聪明的一个吧。如今小玉鼎没闹上九重天来，恐怕就是他干的，但杨戬若真出了什么事，阐教整个破誓昆仑杀上天来。我们也难办。”【魔界&崚山】“来这儿干嘛？”龙吉边走边停，香汗淋漓。这座魔界的圣山，仙人上来便没了法力，其中究竟有什么奥妙，就连魔界尊主也无法解答。“没人逼你来嘛，你要累了就自己回去好了。”凝魄觉得所有女人都是来抢她小戬哥哥的，管她有没有爱人，是不是亲戚呢。“魔尊伶牙俐齿我辩不过，不过我既然来了就不会走，免得被那个小没良心的看不起。”龙吉秀眉微皱，她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凝魄的敌意，却不知从何而来。“好啦好啦，凝魄妹妹和龙吉姐姐你们俩个一见面就火药味十足，我都看不下去了。瞧，二郎表哥和凝落哥哥已经快上到山顶了。”八公主十分无奈，这已经是今天她第一十二次劝架了。“哼。”凝魄龙吉二人同时侧脸，加快步伐向前追赶。“小戬哥哥你等等我啊，没有仙力怎么还能走这么快。”凝魄说着又瞥了龙吉一眼，施了术法一下子向前越了几公里。龙吉公主银牙轻咬，勉强提气竟也不差。“其实我也想问，你来这儿是为了什么。”凝落看着杨戬丝毫不费力的走在自己前面，也是十分疑惑，这快要第十层的九转玄功已经连魔族护族大阵都限制不了了吗？“我知道你很疑惑，但我能告诉你的就是我现在也没有仙力，不过是我肉身成圣体力和别人不一样罢了。至于其他的，你跟我走就知道了。”崚山堪称魔界第一绝巘，甚至说是三界第一险都不为过。尤其是仙人上去没有法力，更是困难重重。何况谁也不知道有什么危机在暗处等待。“吴圩，我们要出手吗？”暮宸弦歌两大护法藏身于灌木丛中，悄悄注视着一切。而香樟树上的吴圩则咧嘴笑笑：“潜伏在魔界这么多年，终于等来了杨戬。如果急于出手被其发现，我们多年的精心谋划要毁于一旦不说。就算能侥幸逃命，首先是这魔界再也待不下去了，作为魔族的我们又不可能去投奔鸿钧老祖，更何况没完成任务，我们在老祖手中，不是死也是落个凄惨无比的下场。”杨戬突然望了一眼周围，叹了一声：“不对。”“怎么个不对法？”“你们魔界虽同心协力，可是治下过严，导致仍有不满呢。”“你才来多久就察觉出这些了?我在魔界千年才看透一些人的本质，你这样不是让我很没面子。”杨戬眸中闪过一丝笑意，虽一闪而逝，可仍被凝落捕捉到了。“故意放养，等着何时一举除尽呢？”“那就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胆子大到以下犯上咯。”“弦歌，你说尊主和杨戬真的察觉到了我们意图不轨还是假意试探？”暮宸心中暗惊，如果真像他们刚刚听到的那样，出手必死无疑。“暮宸，你也太大惊小怪了。这么多年来尧安狂妄自大，目无尊主。魔尊和尊主大人也已暗示过多次，可他仍然仗着自己有功，胡作非为。如果不是没做出什么大不逆之事，可能早就小命难保了吧。没见此次出征天界，魔尊都没让他领兵吗？”吴圩不以为然，认为暮宸大惊小怪。“可我觉得暮宸说的也有道理。杨戬才来不可能知道尧安这些混事，那他说这话可能另有意思。何况尊主也说他观察了千年才看透……”“弦歌，你怎么也杞人忧天呢？尊主的意思可能是他这么多年才明白尧安不是意欲谋反而是本性如此罢了。至于杨戬……我也猜不透其意，不过真的尧安此事还是有可能的。算了……我们小心为妙，见机行事。”吴圩说着这番话，心里也意识到了一丝不妙。“还没到吗?”杨戬二人立于山顶等了半晌，才看到气喘吁吁的凝魄龙吉八公主和巴特尔。“快了吧，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要找什么，只是冥冥中有指引我来此地替他实现一件事。”“那到底是什么呢？”凝魄还是认为杨戬是在故弄玄虚，只是不想告诉他们实话罢了。“也许是命运，也许是天意。此中玄机，不可窥探。”“逆天改命之事你都做成了，又有什么奥妙是你无法探知的呢？”“他们真当杨戬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了？要我看，这世上唯一有此术者唯老祖一人尔。有话说的好：‘先有鸿钧后有天，陆压道君还在前’。老祖和陆压道君强强联手，还奈何不了他一个小小的杨戬吗？”“话不可这么说， 杨戬毕竟乃阐教三代弟子首座，三界战神之名不虚。就连鸿钧老祖都忌惮三分，更别说他那持斩仙剑无所顾忌的疯子师傅。”“老祖和他们之事我们又能得知，传言亦是虚无缥缈，不可信。”“可是……”“别说了，继续看下去。”“阿凝，你知道此阵究竟有何用处吗？”“我哪里能知道。”凝魄鼓着一张小巧的包子脸，气呼呼的样子也是娇俏可爱，比起往昔的妖媚冷淡又是一番别具风情的美丽动人。“重楼前辈没告诉过你?”“他连少卿那小家伙都没说，我想……可能他自己都不一定知道吧。”“那这用途若是我一仙界之人告诉你们，岂不好笑至极?”“你又在故弄玄虚了！小戬哥哥，你好讨厌！”“好了，小戬。别逗她了，我也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你就说吧。”凝落无奈的安慰着自家妹子，感叹这妹妹怎么这么难管，不禁又想到杨婵，于是连着杨戬的那份也一起苦笑了下。“这魔界护族大阵，实际上是陆压道人云游时设下的。魔族本生活在离云雾山脉很近的地方，后来魔尊翊衢发现此阵仙人的仙力会消失，便把整个族搬上了山。崚山、霭山、缪山三顶相通，魔族人生活在此，易守难攻之地，若仙界来犯抵挡不住躲进阵中方可保命。”杨戬一手指着顶峰的巨石，“那里，便是阵眼。我要去的，也便是那里。你们若想进来那就一起，剩下的三位，你们跟了一路，也辛苦了。”“别吓着我的三位好护法了，他们小心翼翼隐藏行迹已经很是不易，你这样直白的点名，人家，还要不要面子了？”凝魄掩唇娇笑，眉目流转间匆匆瞥了眼一旁的矮树。吴圩三人大惊失色，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鸿钧老祖给的隐形丹按理说不会出差错的。“隐形不光要敛去身形，最重要的……是气息。这师祖的隐形丹，可不能保万全。你们此来，到底有什么事?”暮宸暗暗收回袖中出锋的短剑，本以为这下子是性命攸关，没想到似乎还有转旋的余地。“我们……”正欲说下去，弦歌突然对她摇了摇头。“真君大人，我们是老祖安插在魔界的界使，目的是……您。”“哦?你们生来是魔，怎会做了老祖的界使?更何况，他要管我，又怎知我一定会再来魔界?”“两千年前，魔族一分为三。其中九尾狐一族独大，是魔尊坐下第一种族，后来更是代替少主称尊。而白狐红狐两族只能为辅，因此老祖在我们两族中选出了界使。至于其他，我等不知。”吴圩暗自赞叹弦歌聪明，三言两语就瞒下了真正意图。“呵，吴圩。你们今日此举，是否太不将本尊放在眼里了？”“属下不敢，魔尊大人，属下三人也是奉命行事，请您见谅。”凝魄横眉怒目，一掌将吴圩拍翻在地：“好一个奉命行事！奉谁的命，行谁的事?管他鸿钧老祖呢，敢插手我魔界的事，是欺我魔族无人?敢派人盯着小戬哥哥，还筹划了两千多年，是欺我实力太弱，无法维护兄长?你们几个倒行逆施，与仙界中人暗通款曲，如果不好好惩治，岂不有辱我魔族尊严?”“魔尊大人，如果您这么想。就别怪属下等人背信弃义，叛出魔界！”吴圩三人对视一眼，咬咬牙，拿出丹药就塞入口中。魔力疯长，声势瞬间高过了凝魄凝落两位魔尊。招式狠辣，毫不留情地攻向杨戬。然而清源妙道真君大人依然不紧不慢斜身侧过攻击，你攻我躲了半天，连发丝都不曾乱过。“不对，你没有仙力，为何身法如此之快？就算是肉身成圣，也不可能！”“万物玄妙莫测，你又怎知不行呢？”凝落一边抵挡着弦歌拼命地攻势，一边还不忘调侃两句，“吴圩，我以为你们还能再忍很久，这一句话就被炸出来了，如何成事?让你们做了千年的护法历练，最后就是这个样子?”“凝落大人，您对吴圩三人有恩，但是主命难违，就算死，我们也不能辜负老祖所托。所以拼了命也要将真君大人一起带入地狱，就算不成，也要让他永堕深渊。”“哦，老祖还教了你们什么对付小戬哥哥的方法?瞧瞧你们现在连他衣角都抓不到，又妄想谈什么永堕地狱，不得超生?就算还有后招，他怎么不教你们……逃命的法子啊？”凝魄怼起人来，这张嘴从来说不出什么好话，如今吴圩三人以下犯上，她实在是盛怒滔天，一招一式也竟往致命的地方攻去。暮宸被她逼得连连闪躲，看起来也不像还有回旋的余地，更别提逆天之能了。“阵起！”三人突然只守不攻，一手掐诀，一手防御。“此阵名灭神阵，还好魔尊大人不知道，才让我们有了可乘之机。杨戬，莫非你也不知吗？”一掌轰碎那作为阵眼的山石，吴圩得意大笑，“杨戬，今日，你再难逃此劫了！”一时间天地变色，风云再起，乌云遮蔽在崚山上空，瓢泼大雨倾盆而下，致使草木凋零，一片死寂。正以为无法逆转之时，杨戬突然动了。诡异的步法令人琢磨不透，却暗生玄妙。太极阴阳，洪范五行，实为阵中阵。“不好，他要强行破阵！”
第十二章无悔终成殇“沉香，本宫命你为副司法天神已有一段时间了。可你呢，公文处理不好，功夫也成不了气候，丢尽了我天庭颜面。”王母轻声细语地道来，却听得人毛骨悚然。“可我毕竟打败了杨戬那个小人。”“可你做得远不如他。无论他这人究竟怎样，却从没让本宫失望过。你呢？有令本宫满意过吗?还有你们一个二个的，全是吃软饭的。”这也是王母头一次公开发这么大脾气，以前杨戬在的时候兴许还能安抚上两句，现在这儿站着的仙人，却没有敢出声劝阻的。【昆仑&玉虚宫】“师父，戬儿的事，我们真的不管?”太乙盯着昆仑镜，眼睛一眨不眨。元始天尊慵懒地抬起头，抚了抚长须：“从他决意下山开始，就不是我们能够拦的住了。一切皆是宿命。”“可是……我们都心疼。还有玉鼎师弟/师兄，这样强行困着他，好像不太好。”“谁愿意放他下山搅得天界天翻地覆就去啊，我不拦着。”“师父，为什么不可呢？当年封神之战最后得利者可是他道德天尊，我们阐教损伤惨重，隔壁截教更是无人生还，只余通天师伯还剩个魂魄。要不是通过昆仑镜看到小戬经历的这些恐怕我们也不知道。”“强行插手，你让老祖帮谁?更何况，还有个不知底细的陆压道君。”“那这事就这么算了吗？”“当然不会，等待时机好了。等他们耐不住寂寞开始出手，我们就把可爱的小玉鼎放出去。”“师父英明无匹啊。”黄龙悠悠叹了句，却招来众位师兄弟的白眼。【魔界&桃园】凝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