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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里尼奥自传Ｉ 穆里尼奥自传Ｉ?2010 年 1 月 23 日穆里尼奥的第一本自传，书名为《若泽穆里尼奥：葡萄牙制造》。 锡切斯是距离加泰罗尼亚首府巴塞罗那 20 公里的一个海边度假胜地。1996 年，当穆里尼奥 随罗布森加盟巴塞罗那时， 俱乐部董事建议他搬到锡切斯一幢海景复式公寓， 葡萄牙人毫不 犹豫地就接受了。 锡切斯让他想起塞图巴尔，他出生和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地方：这里同样有洗刷城市的大海。 对于要适应一 个新国家的穆里尼奥来说，这是个好地方，因为他会发现回忆自己的故土很 容易：只要看着窗外的大海， 看着那白色的沙滩就行。o告别西班牙像塞图巴尔一样，沿着这里的沙滩，也有无数的小路和咖啡馆，也有新鲜的鱼和各种海鲜， 还有从 5 月份就开始的夏日气氛……最重要的是，虽然这里离巴塞罗那只有 20 分钟车程， 却很宁静。特别是在冬日，这是一个能够远离压力的地方。 4 年后的一个炎热夏日，我（洛伦索）和穆里尼奥驾车沿着锡切斯长而狭窄的海滩公路缓缓 行驶。半路上，穆里尼奥停下了车。时间还早，尽管前路还很长，但还有时间与加泰罗尼亚 的朋友作一个告别。然后我们开始了返回塞图巴尔的长路。在驶离锡切斯时，我观察了一下 穆里尼奥。我总是不可控制地试图用眼睛抓拍任何我住过的地方的景象，以便能记住它。我 想，在锡切斯住了 4 年的穆里尼奥也应该一样。但我错了，他根本没有受到任何打扰，只是 聚精会神地看着前路。 他在巴塞罗那的执教生涯一年前就差点结束了。1999 年夏天，很多葡萄牙俱乐部邀请他去 当主帅。但我劝他： “你去那里指望得到什么？或许在 6 个月后就会被解雇，这是葡萄牙联 赛中常见的。你所失远远大于所得：在巴塞罗那，你有美妙的生活；你可以从伟大的教练和 球员那里学到很多东西；不管球队输赢，你没有什么压力；你住在一个完满的城市，赚很多 钱。37 岁的你应该留在这里，享受上帝给你的美好生活。” 但在巴塞罗那的最后一年，穆里尼奥很不快乐。他和范加尔没有个人恩怨，问题主要出在工 作方面。 一年后， 尽管人们的劝说依旧， 但他去意已决。 穆里尼奥感谢自己的妻子塔米： “她 一直在我身旁，见证了我最后一年的苦恼时刻。她知道一切：在坎帕诺，我会像个忠诚和严 肃的助理教练正常工作，但回到家中，我会更加富有批评性。我会谈范加尔为什么把这个人 换下，换上那个人，而我则会怎么做。有时我甚至会过分批评，这让我意识到，我在这里的 日子到了尽头。” 范加尔在执教巴萨三年后也于 2000 年离去，俱乐部主席努涅斯也走了。尽管穆里尼奥也认 识和尊重努内兹的继任加斯帕特， 但他并不认为加斯帕特有努涅斯那样的领导能力。 西班牙 人费雷尔将接替主教练的位置， 如果说穆里尼奥对于加斯帕特顶替努涅斯还只是有一点保留的话，那有关费雷尔的决定他一点都不同意。他结束了与俱乐部还有一年的合同，他不相信 费雷尔能带好巴塞罗那。 锡切斯现在已经在我们的背后。如果保持这个速度，9 个小时后我们将回到塞图巴尔。这是 穆里尼奥在巴塞罗那的最后一章，他去时就像来时，没有号角，没有戏剧性。?“谁的助教都不当” 谁的助教都不当”葡萄牙是目的地――而失业则是最近的未来。 我提醒他， 在葡萄牙很少有教练能够在同一俱 乐部待上 4 年。他一直过着一种没有压力的生活，工作过的大部分俱乐部都是豪门，艰难的 日子还没有来，但一定会来。 穆里尼奥说： “我知道一切会很艰难。我所将进入的环境会让我感到很不舒服，因为心态已 经不同了。我也意识到，我从来不属于那些负责发牌和操纵比赛的帮派…… 考虑到这些因 素，我知道自己会有一点被排除在外的感觉。还有，我从来不是一名成功的球员，所以不会 享受到其他教练能够得到的那种保护，我没有一个成功球员的过去来支援我。” 但不管如何，他对自己充满信心：“我对未来一点都不担心，我能够创造历史，能够赢。我 迟早能找到葡萄牙的一个小球会。 我有明确的计划， 在巴塞罗那当助教时又接受了很多媒体 访谈。这样，葡萄牙国内就有机会了解我和我的想法，这是我从加泰罗尼亚带来的另一张王 牌。” 电话铃声响起的时间比他想像的还要早：9 月中旬，穆里尼奥正在塞图巴尔家中与家人共进 晚餐，妻子塔米给他递过了电话。打电话的是穆里尼奥好友、《环球报》前记者帕拉梅斯， 此时他是本菲卡俱乐部新闻总监。他让穆里尼奥到里斯本来一趟：“（本菲卡主席）阿泽维 多今晚想和你谈谈，他会给你一份工作，你能在几个小时内赶到里斯本吗？” 穆里尼奥回答：“你疯了，想都别想。你知道我不会再去当助理教练，去里斯本根本是浪费 时间。替我向主席先生说抱歉，但告诉他我不会为了一个小职位去那里，我已经下定决心不 再当助教。” 帕拉梅斯说：“来吧，来里斯本和他谈谈。他给你的工作不是助理教练，快给我上车到这里 来。”穆里尼奥答道： “不是助理教练？那告诉我，你们这些家伙想要什么？”帕拉梅斯说： “我不能再说更多了，我们见面再谈。” 放下电话，穆里尼奥开始吃晚餐。他想起在巴塞罗那的最后一个赛季，还在西班牙的时候， 阿泽维多给他打过电话， 希望他担任本菲卡主帅海因克斯的助理教练， 但穆里尼奥并不想从 一个巴塞罗那助教转成本菲卡助教。而现在，海因克斯刚刚在本菲卡下课。 从塞图巴尔到里斯本通常需要半小时车程， 穆里尼奥打开了广播。 在半路上， 他听到了新闻： “托尼将是本菲卡新主帅。”他的第一个想法是：“这么晚了，帕拉梅斯却让我为了微不足 道的东西离家去里斯本。我要告诉他们：我可不当助理教练，不管是托尼，还是卡佩罗，谁 的助教都不当。”穆里尼奥拿起手机，给帕拉梅斯打电话。还没等对方拿起话筒，他就发火了：“托尼要去本 菲卡，我现在就右转回家，再不去里斯本了，你知道我不会再成为助教。”帕拉梅斯很熟悉 穆里尼奥，知道他当真会这么做，所以只能无奈提前披露秘密：“放松点。主席要我保密， 但既然你这么说了，我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告诉你：你将被邀请担任本菲卡主帅。” 这正是能够劝说穆里尼奥完成里斯本之行的唯一一句话。 当他到达里斯本时， 阿泽维多主席 在市中心的一处房产前等着他。 时间已经过了午夜， 但双方还是进行了会谈， 最终达成一致： 本菲卡不会给穆里尼奥很多资金， 但将帮助他培养本土青年； 本菲卡会给穆里尼奥足够的时 间，短期内不会要求他夺冠。 37 岁，穆里尼奥成为了本菲卡历史上最年轻的本土教练，只有瑞典人埃里克森比他更年轻。 半小时后，他回到家中，摇醒已经睡着的塔米：“我会执教本菲卡，明天我会去里斯本，在 酒店里待两三天，因为我需要全神贯注。”塔米翻身过去继续睡觉，穆里尼奥也睡得很香。?惩罚马尼切次日是周三，球队放假。穆里尼奥很早就起床，收拾起一个简单的包，和家人说了告别。此 后几天，他把自己封闭起来，就在酒店和光明体育场之间两点一线，拼命地工作。很快，他 就将迎来自己的第一场比赛――客场对博阿维斯塔。 作为新帅，穆里尼奥遭到了一些电台和电视台记者的批评，主要是骂他缺乏经验。考虑到之 前他在接受西班牙媒体采访时对葡萄牙足球界有负面评价， 这是可以理解的。 但穆里尼奥难 以理解的是本菲卡的现状：球队中只有梅拉、马切纳、恩克和范胡耶唐克少数几个球员可堪 一用。 更可怕的事情还在后头， 穆里尼奥让俱乐部的情报部门就下场对手的情况写一个详细 的分析报告：他们踢法的主要特点；优势和弱点；球员的简况；他们的长处和短处。考虑到 本菲卡是一支有传统的伟大俱乐部， 以及它的职业水平， 穆里尼奥觉得这应该没什么特别难 做的。 但当他看到送来的报告时， 却吃惊地发现， 情报部门勾画的博阿维斯塔只有 10 名首发球员： 他们漏了桑切斯――博阿维斯塔最有影响力的球员。穆里尼奥开始想： “我加入了一支什么 样的队伍啊？从此，我再也不向本菲卡的情报部门要报告了。”他自己掏腰包聘请了一个大 学同学，让他来帮忙撰写报告。 第一场比赛 0 比 1 输了， 而且穆里尼奥可能是职业生涯中遭受失球最快的主教练： 开场仅仅 60 秒，本菲卡就被攻入一球。更糟糕的是，博阿维斯塔进球的那次战术组合，正是穆里尼 奥事先反复提醒的： “我的赛前讲话，总会详细分析对手的典型套路。当博阿维斯塔投入进 攻时，他们通常依靠边路传中，传球的落点是对角的门柱。比赛前，我反复提醒本菲卡球员 这一点，但博阿维斯塔还是用这个办法进了球。我开始想：‘（负责盯防的）罗哈斯究竟是 什么球员啊？难道他听不懂葡萄牙语吗？还是我在说话时不小心用了西班牙语， 导致他无法 理解？’” 训练场上的情形也不如意， 每天总有 4 到 5 个球员不参加训练， 因为他们在前一天的训练中 “受了伤”，或是“肌肉疲劳”，这主要是因为球员和医疗组的关系太近了。然后是训练的 激烈程度问题，有些球员希望训练场上一点点粗野都不要有，他们甚至不戴护腿板。穆里尼奥立即改变了这样的训练方式， 他引入了 B 队球员。 对博阿维斯塔比赛中被罚下的马 尼切在随后一场训练赛中， 仅仅 2 分钟就再次因为铲球被罚下。 坐在高处的穆里尼奥看到马 尼切径直走向更衣室， 立即用手机命令助手拦住他， 并命令他沿跑道跑步， 直到上半场结束。 但马尼切并不情愿，8 分钟内他只跑了 2 圈，穆里尼奥随后命令他结束训练。 次日马尼切报到时， 穆里尼奥正等着他： “如果你需要 8 分钟去跑 800 米， 那只有两种可能： 或者你训练思想有问题，这需要解决；或者你体能有问题，这也需要解决。你今天开始跟 B 队训练，直到你不再有这两个问题时再来找我。”马尼切去了 B 队，第四天早上，他来找穆 里尼奥道歉。穆里尼奥让他归队，但罚款 1000 欧元。几周后，马尼切成为了穆帅的队长， 直到今天他依然视穆里尼奥为“教父”。 但本菲卡成绩没有很快改观，9 月 28 日的联盟杯赛是穆帅的欧战首次亮相。球队被淘汰了， 媒体的大标题是《没想法，没激情》。到下一场联赛，穆里尼奥居然发现队长卡拉多在中场 休息时就开始洗澡： 原来， 传言和一个葡萄牙歌手有同性恋关系的卡拉多实在受不了对手有 关这个问题的嘲弄，他崩溃了，踢不下去了。穆里尼奥巧妙地用此作为激励球员的手段，让 这场比赛成为本菲卡的转折点。?内斗牺牲品穆里尼奥执教两个月后，本菲卡开始连战连捷，这是球队近年罕见的好气象。但俱乐部内部 斗争的阴云却落到了他头上： 和阿泽维多签订的合同最初是 6 个月， 附加条款是只要阿泽维 多在主席竞选中连任，合同就自动延长两年。这一切看上去没有任何问题，因为阿泽维多几 乎没有输掉选举的可能性。 但阿泽维多居然输了。更糟糕的是，赢家维拉里尼奥在竞选前一个月就说： “托尼是我的主 教练。穆里尼奥知道他不是我的选择，如果他够诚恳的话，应该在我当选后同意辞职。”上 台之后，维拉里尼奥没有立即要求穆里尼奥辞职，因为本菲卡最近的成绩不俗。但维拉里尼 奥在电视台专访中公开声称：“托尼会是主教练，穆里尼奥会留到赛季结束。” 俱乐部的一些转会买卖从此不经过穆里尼奥批准，穆帅后来说： “个人荣誉感让我留在了本 菲卡：我觉得在没有展示自己有能力干好工作的情况下，我不能离开。今天，我承认这是一 个错误，这或许和我的年龄小、没经验有关。我那时还是个孩子，需要向别人证明自己。换 了今天，我不会这么做。但我也没有浪费时间，因为我自己赤手空拳征服了一个球队。当然 有时我也愤怒，因为我在抚养一个注定要被抛弃的孩子。” 年轻使穆里尼奥犯了又一个错误， 在选举之后的第一场比赛， 他把胜利献给离任的阿泽维多 主席，这显然是触怒现任董事会的一个举动。更大的冲突在后头，球队不久去葡萄牙“文明 的摇篮”吉马良斯比赛。当球队抵达驻地时，穆里尼奥发现：球队居然被分隔开，住在了两 幢不同的大楼里，两者之间距离足有 500 米。 原来，酒店的一幢大楼设施比较好，本菲卡负责定房的人就把董事、俱乐部赞助商和一半球 员放在这里，剩下的球员则被甩到另外一幢楼里。穆里尼奥坚持他的球员必须住在一起，最 终悻悻的董事把房子让给了球队。球队马上要迎来和里斯本竞技的赛季德比战， 专心备战的穆里尼奥以为酒店事件就这样过去 了。但他显然不太懂俱乐部内部政治：在里斯本决战的前一天，球队结束训练，用完午餐后 前往过夜的酒店。 穆里尼奥通常选择子午线酒店， 坐在大巴前排的他一直在整理训练笔记。 当球员开始下车时， 他才注意到车已经停了下来。下车抬眼一看，车居然拉到了“阿尔蒂斯”酒店。穆里尼奥以 为司机搞错了，但司机说没错，穆里尼奥这才知道是董事会作主改的酒店。 穆里尼奥说： “如果这场比赛是对其他任何球队， 不是对里斯本竞技， 我会立即让球员回家。 这是我的第一反应，很多思绪闪过我的脑海，我甚至想到了立即辞职。但比赛是对里斯本竞 技，我知道这对球迷意味着什么。我不能这么做，因为一旦输球，球员会承担所有责任。我 深呼吸了两下，下了车。”?最后决裂对里斯本竞技的比赛 3 比 0 胜了，穆里尼奥立即离开了教练席。本菲卡球员还在场上庆祝， 他则走入了自己的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前，他端详着妻儿的照片。有那么几分钟的时间，他 找到了难得的内心平静，他觉得没有什么比家庭更重要。 一个想法浮上了他的脑袋。穆里尼奥后来说： “我再次想起了在不通知我的情况下修改酒店 的决定，还有那次酒店换房事件，还有不经过我同意签入的球员，他们没有履行的诺言，等 等等等。现在我想看看在我赢球之后他们怎么办。”穆里尼奥已经听说了这样一件事情，一 个本菲卡董事对里斯本竞技的董事说： “看看你们这些家伙能不能到这里来把比赛拿下，那 我们也能让那家伙走人了。” 在到更衣室和球队简单庆祝后，穆里尼奥回到办公室，脱下衣服，在淋浴之前先给妻子塔米 打电话。他穿着内衣，脚搁在桌面上，和家人一起放松。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他日后 十分后悔的事情。 穆里尼奥回忆说： “我当时正在和妻子通电话，维拉里尼奥出现在门口。本菲卡主席站在门 口，等待我请他进屋。但我根本不睬他，继续和塔米说话，直到他放弃等待转身离去。我永 远不知道他当时准备说什么，我只知道后悔自己的举动，但我无法回到过去纠正错误。我曾 有机会向他道歉，现在我再次道歉。” 新的新闻总监马列罗继维拉里尼奥之后出现在门口， 要求他去参加电视采访。 但穆里尼奥不 想去，并且同意为此付罚款。他很快冲了凉，然后转身离去。他开始怀疑自己的未来：应该 留在本菲卡， 还是不？应该和董事会立即把问题解决吗？还是该等待被解雇？是否应该主动 把门关上？ 本菲卡接下来的比赛对手都比较弱， 他们有希望在圣诞节前登上榜首。 但就在从里斯本到塞 图巴尔的公路上，穆里尼奥作出了一个震惊葡萄牙足球界的决定： “现在是孤注一掷的时候 了。 我爱我的工作， 想留在这个俱乐部。 所以他们要么希望我们留下， 给我想要的工作环境， 要么让我离去。”在好好休息了一晚后， 穆里尼奥第二天起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维拉里尼奥打电话。 在和塔 米谈过后，他准备放低条件，只要求续约一年。或许还在对他前一天的态度生气，或许是别 的什么原因， 维拉里尼奥没有接电话， 急于解决问题的穆里尼奥又打电话给新闻总监马列罗， 要求他向维拉里尼奥转告他的全部要求： “若奥，有一个俱乐部向我提出了邀约，如果本菲 卡不和我续约一年，我会离开。我不要求更多工资，我会愿意以原工资条件续约，但我需要 续约一年。请转告主席。” 尽管他们之间并非朋友，但马列罗还是劝了他：“伙计，你疯了。千万别这么做，你知道你 在做什么吗？”但穆里尼奥不准备退步：“就像我所说的，要么你们希望我留下，要么不。 转告主席，然后让我知道结果。” 马列罗无奈地转告了维拉里尼奥，维拉里尼奥的答复是次日接见穆里尼奥。就这样，在战胜 里斯本竞技两天后， 穆里尼奥站在卧室床前， 看着碧蓝的天上阳光灿烂， 萨多河静静地流淌， 反射着太阳的光芒，这一天的开局很完美。到了球场，穆里尼奥先到更衣室里和球员交代了 自己要和维拉里尼奥会谈的事情，然后让助教带队训练。维拉里尼奥在办公室等着他，他说 话直接：“就我来说，续约一年没问题。我知道你帮助球队做了一些什么，我很满意。我会 给你一年新合同，但我的董事会不想这么做，我们的投资人也不同意。” 维拉里尼奥建议穆里尼奥等到赛季结束，这样球队取得的好成绩可以作为更好的谈判筹码， 但穆里尼奥没有受诱惑。就这样，他立即离开了本菲卡，甚至连训练课也没有回去带。他在 这里的成绩是 9 战 5 胜 2 平 2 负，其中一场失利是执教后两天的头场比赛。 在结束会谈后几分钟， 穆里尼奥在厕所无意间听到一个本菲卡副主席在用手机对记者说： 你 “ 可以写下来， 这家伙要求把工资涨到现在的 3 倍。 他财迷心窍， 我们才不会接受这种勒索。 ” 尽管如此，穆里尼奥保持了冷静，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我在巴塞罗那当助教时接受了很多媒体访谈， 葡萄牙国内有机会了解我和我的想法， 这是我 从加泰罗尼亚带来的另一张王牌。 穆里尼奥是天生的工作狂， 他总是将赛前准备工作做得细致入微， 甚至自己掏腰包请人收集 情报，也喜欢摆弄战术板。 下期提要: 在离开本菲卡后，穆里尼奥开始执教莱里亚，他带队 19 轮却取得了球队历史上 的最好排名。随后他接手陷入困境的传统豪门波尔图，开始名震欧洲。?我的球员不练跑步在穆里尼奥（Mourinho）离开本菲卡的同时，里斯本的另一支劲旅也发生了剧变。完全是巧 合， 里斯本竞技的主教练伊纳西奥也辞职了。 此前不久的那场里斯本德比导致双方主教练集 体下课，这是历史上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有流言说，里斯本竞技有兴趣签入穆里尼奥， 但这完全是本菲卡董事会散布出来诋毁穆里尼奥的消息。 附加条款穆里尼奥离职后还不到一天， 经纪人维加给他打了电话， 想知道他是否有兴趣执教马德里竞 技。但在西班牙，有法律规定外籍教练必须先在本国执教两年以上才能到西甲执教，穆里尼 奥不符合这个要求。问题是，不管是穆里尼奥还是维加，他们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通过本 菲卡的西班牙籍助教比尔达，他们才搞清了状况，马竞就此被放弃了。 穆里尼奥也和里斯本竞技的董事共进过午餐， 但俱乐部高层的某些人显然无意聘请他， 而穆 里尼奥的好友费尔南德斯被任命为竞技队主帅一事， 也让穆里尼奥彻底放弃了加盟里斯本竞 技的想法。 2001 年 4 月中旬，穆里尼奥才接到一个叫做“媒体资本”的公司的联络，该公司拥有莱里 亚俱乐部的股份，他们希望和穆里尼奥谈谈。当所有人都坐下来后，穆里尼奥的第一个问题 就是：“莱里亚现在在联赛中打得不错，你们为什么还要找新教练？现在莱里亚是第 7 名， 难道你们还希望成绩更好？” 但俱乐部的官员告诉他：现在的主教练将在赛季末下课，穆里尼奥才是他们未来的人选。几 天后，穆里尼奥给他们提交了一份施政报告，俱乐部很快通知他可以谈合同了。穆里尼奥同 意减薪一半，因为他知道：钱永远是某种结果，而不是目标。自信的穆里尼奥在合同里添加 了一条附则：如果本菲卡、波尔图或里斯本竞技这三强要求他加盟，他可以在提前一个月通 知莱里亚俱乐部的情况下离去。 虽然在签完合同后还不能马上上岗， 但穆里尼奥立即投入了工作： 他到全国各地去看乙级联 赛，在巴西待了一个月，观看了莱里亚可能感兴趣的成百上千名球员的录像带。有一天，他 在看电视节目时发现莱里亚现任主教练曼努埃尔?何塞在大发雷霆： “如果穆里尼奥认为足 球界是一个丛林，而他是人猿泰山，那他真是大错特错了。” 穆里尼奥理解何塞的痛苦： “我是一个教练的儿子，我父亲在葡萄牙很多俱乐部执教过。我 永远不会忘记一名足球教练最痛苦的日子。我看到过父亲被解雇，太多次被解雇。从来没有 看到任何人首先打电话通知他。” 穆里尼奥还需要找一个助手， 本菲卡时期的助手莫泽尔不愿降薪一半来投靠他， 也不愿离开 里斯本，所以穆里尼奥需要一个新的人选。这一次，又是妻子塔米帮助了他：“你究竟要什 么？你想要一个懂训练的人，还是一个能够提供保护和友谊，善于和球员保持关系的人？” 穆里尼奥回答： “我不需要一个训练教练，因为这方面我很强。我需要一个知道如何和球员 交流的人，一个在更衣室会有权威的人，一个大个子。” 塔米笑了： “那就和布里托聊聊， 他或许是你要找的人。”布里托是穆里尼奥家族的老朋友， 他在 20 年前从巴西来到葡萄牙。作为中后卫，他曾打入过葡萄牙杯决赛，他当时的教练就 是穆里尼奥的父亲菲利克斯。 布里托不仅和菲利克斯以及穆里尼奥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甚至 和穆里尼奥的女友塔米也成为了朋友。穆里尼奥立即接受了妻子的建议，直到今天，布里托 提起塔米时都把她称为“教母”。穆里尼奥还请了法里亚，一个他在巴塞罗那时认识的体能 训练师，他那时就知道毕业于大学体育系的法里亚总有一天会对他有用的。 赛季结束时，莱里亚的排名是联赛第五。这意味着，穆里尼奥在新赛季必须取得第四名以上 的成绩，他想：“这无疑是太困难了。”?赶走俱乐部董事执教莱里亚是穆里尼奥生命中的新体验， 这是他第一次远离家庭， 第一次生活在葡萄牙中部 城市，也是第一次感受小俱乐部文化。这里没有太大的压力，莱里亚俱乐部的注册球迷经常 一边看主场比赛，一边把耳朵贴在收音机上收听里斯本竞技的比赛。 赛季前训练开始时，主席巴托洛梅乌为球队选择了一个很好的训练场地。他对穆里尼奥说： “那地方很理想，很私密，空间很大，空气清新。球员可以在附近的山间谷底跑步，真是太 好了。”但穆里尼奥的回答让他吃了一惊：“主席先生，我们不会去跑步。我们的训练每天 都在场上完成，不会去其他地方。” 巴托洛梅乌坚持说：“是的，你会在场上训练，但早晨你会让球员跑跑步吧？” “不，主席先生。我当教练，没有人会不带球进行跑步。每天有两次训练，但只会在训练场 上。” 巴托洛梅乌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此前我看到的、你的那些前任进行的赛季前训练 中，球员经常要在森林和海滩上跑步，以清理他们的肺部。”穆里尼奥回答道：“是的，主 席先生，但您最好理解，如果这是别人的工作方式，那我和他们不同，我不这么干。” 穆里尼奥的一个助手听到了所有对话，在巴托洛梅乌离开后，他对穆里尼奥说：“你知道， 如果我们遭受两连败，主席会说些什么……”穆里尼奥回答：“当然，他会说我们赛季前体 能储备不足。”助教点点头：“对头。”当然，在那个时候，没有人知道自己执政莱里亚期 间，永远不会有两连败。 之后的一个周六，莱里亚又领教了新主帅的风格。当天训练结束后，俱乐部官员、记者和教 练将进行一场分组友谊赛。兴奋的董事们在训练还没结束时就走上场地的另一边开始热身。 穆里尼奥立即中止了训练，然后冲着热身的董事们喊叫，让他们立即离场。 所有人都很震惊，董事们面面相觑。但穆里尼奥没有退步，他又喊了三遍：“出去！出去！ 出去！”有人回嘴：“但为什么啊？你的训练在那里，有什么问题？”穆里尼奥冷冷地说： “我回头向你解释，但现在给我出去。” 穆里尼奥回忆说： “他们对于职业足球的管理经验太少了。所以当我把他们赶出场时，他们 大概认为我疯了。后来我对他们解释说：整个训练场都是我的，为保证球员集中注意力，也 为了保护训练在私密状态下进行，训练场必须是球队自己的。董事塞拉第一个告诉我：你完 全正确，此事以后再不会发生了。” 赛季开始后， 通常看到自己的球队会采用 3 人中场的巴托洛梅乌吃惊地发现： 穆里尼奥治下 的莱里亚只用两名中场中路球员，而在进攻中要投入三个兵力。巴托洛梅乌评论说： “这个 主教练认为自己还在执教本菲卡呢，他冒了太多风险，他向前扑得太凶了。” 穆里尼奥告诉主席： “为了在赛季结束时卖掉一些球员，来帮助俱乐部赚钱，我们必须这么 踢。 一个巴塞罗那、 波尔图或者里斯本竞技的球探， 不会来看一个能够帮助球队防守的射手， 他们需要的是一个能够进球的射手，这样才能转会到大球队。”不管怎样，成绩说明了一切。穆里尼奥在执教 19 轮后离开了莱里亚，当时俱乐部的成绩是 历史上最好的：排名联赛第四，离第三只差 1 分；与上赛季相比，莱里亚输球更少，赢球更 多，平均得分更多，进球更多，失球更少。?“莱里亚副主席撞死教练” 莱里亚副主席撞死教练”穆里尼奥在莱里亚是如此成功，以至于在赛季上半段结束时，本菲卡、波尔图等球队已经又 看上了他。圣诞前一天，正在酒店大堂的穆里尼奥听到手机响了，是他的经纪人维加。维加 告诉穆里尼奥，托尼将被本菲卡解雇，而穆里尼奥是本菲卡董事会最中意的人选。穆里尼奥 说：“尽管我离开时有很多问题，但我知道没有人怀疑我的能力。” 穆里尼奥被邀请去里斯本和本菲卡俱乐部主席维拉里尼奥会谈，这也是两人捐弃前嫌的机 会。但会谈在助理教练费雷拉是否留任的问题上僵持住了，穆里尼奥说： “维拉里尼奥认为 一个莱里亚的主教练怎么可能拒绝本菲卡，我肯定最终会让步。他错了。”在回莱里亚的路 上，穆里尼奥对陪同的助教布里托说：“事情终结了，我们不会去本菲卡。” 还在卢森堡度假的经纪人维加又安排了一次在里斯本的会议。 到了里斯本， 穆里尼奥去参加 会议，助教布里托和法里亚则去吃晚饭。但在路上，他们险些被正好开车经过的莱里亚副主 席巴斯托斯撞翻。 穆里尼奥开玩笑说： “巴斯托斯先生， 你能想像明天的报纸标题吗―― ‘莱 里亚副主席撞死教练’。” 巴斯托斯也开了个玩笑，然后继续他的路程。10 分钟后，穆里尼奥接到了巴托洛梅乌的电 话，主席很清楚维加的办公室在哪个区域：“嗯，穆里尼奥，怎么了？要去本菲卡？我知道 你在维加办公室附近出现。”穆里尼奥知道不可能瞒过主席，但他强调：“主席先生，我能 保证现在我不会去任何地方，如果我去，也一定会先通知你。”但第二次会谈依然没有解决 费雷拉的问题，本菲卡之路终结了。 两天后（2001 年 12 月 28 日），穆里尼奥接到了来自波尔图的电话。早在接受莱里亚教职 之前，穆里尼奥曾去波尔图球场观看葡萄牙对荷兰的 2002 年世界杯预选赛，曾在这里当过 罗布森两年助教的穆里尼奥再次和长久不见的波尔图主席达科斯塔相逢。 穆里尼奥说： “主席当时就向我表示：有朝一日我肯定会成为波尔图主帅，但暂时不会是下 一个。他说：‘你知道谁在向我打听你吗？阿尔韦卡和莱里亚俱乐部。’我知道他说的意思 是：如果你是在等待波尔图，那你必须先到其他地方看看；有些小俱乐部对你有兴趣，到那 里工作一段，但别失望，到波尔图执教的一天终究会来临。” 时机来得比预想的要快：12 月份波尔图表现糟糕，联赛排名降到第五，比穆里尼奥的莱里 亚还低。传闻本菲卡在和穆里尼奥接触，这更让波尔图难以接受，达科斯塔听到的消息是本 菲卡准备在 29 日任命穆里尼奥。 所以，尽管 28 日是达科斯塔的生日，但波尔图主席依然在生日派对后安排了一次会见。达 科斯塔几次暗示他“很累了，很困了”，但最后一个客人直到凌晨两点才离去，穆里尼奥一 直在主席家中等到那一刻。达科斯塔告诉他：只要现任主帅和波尔图的合同结束，穆里尼奥 就会是下任主教练。双方共享了香槟，当穆里尼奥离开去参加莱里亚的训练课时，天已经快 亮了。1 月份时，波尔图的成绩更糟糕，主教练同意辞职。2002 年 1 月 23 日，穆里尼奥就任波尔 图主帅。?26 年来最糟糕的波尔图此时的波尔图已经有 3 年没有尝到冠军滋味了， 入队后的穆里尼奥发现球队完全没有士气和 野心，而俱乐部的权力也不再仅仅集中在主席和主教练身上。他对一家西班牙媒体说： “这 是 26 年来最糟糕的波尔图。” 幸运的是，穆里尼奥上任后，球队立即 4 连胜，甚至还 3 比 2 战胜了本菲卡。接下来是对皇 马的冠军联赛 1/4 决赛。穆里尼奥对媒体说： “我和技术人员准备比赛时，一件奇怪的事发 生了：我们在纸上画出作战计划，意识到需要 13 名球员才能击败皇马。我必须有一个球员 盯紧莫伦特斯， 一个中场自由人在后保护； 一名球员盯紧费戈， 另一个在附近防止他斜长传； 我需要一个球员盯紧齐达内，但他跑动范围太大，所以必须有一个全职右后卫占据空间；而 我通常打三前锋。如果你将这些都加起来，就会发现我们需要 13 个人才能击败皇马。但裁 判不会允许我们派上那么多人，我们只能以 11 人迎战，所以我们 0 比 1 输了。” 之后，波尔图又在联赛中连败两场，夺冠已经无望。在再次 1 比 2 败给皇马后，穆里尼奥在 更衣室里警告说： “我会去找一些意志足够坚强的球员。”初步的接触已经开始了：马尼切、 佩德罗?埃曼努埃尔、保罗?费雷拉、德尔莱和瓦伦特。 3 月 9 日，波尔图 0 比 3 输给贝莱嫩塞斯，媒体的标题是“巨龙吞下了一粒苦药”。直到今 天，穆里尼奥依然认为这是他看到过的波尔图最糟糕的表现。为此，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打破了不在赛后训话的惯例。这天之后，俱乐部公布了将被转会的一批球员名单。 赛季结束时，波尔图和本菲卡争夺第三名的位置。在一场比赛中，裁判“帮助”了本菲卡， 穆里尼奥愤怒地说：“希望本菲卡必须拿第三不是被刻在石头上的定律。”最终，波尔图确 保了第三和至关重要的联盟杯参赛权。 穆里尼奥已经为下一个赛季作了人事上的准备： 在每个位置上都安排两个合格球员， 现在还 留下两个空位。 达科斯塔成功地将本菲卡从拉脱维亚租借的射手扬考斯卡斯抢了过来， 左前 卫塞萨尔则到赛季开始前两天才转来。赛季开始后三天，拉科鲁尼亚买走了安德拉德，穆里 尼奥从俱乐部 B 队提拔了里卡多?科斯塔。随后，帕雷德斯也被卖到了意甲，穆里尼奥则让 球队从莱里亚签入了蒂亚戈。?不肯停留的电梯这是穆里尼奥当主教练以来， 第二次能够以自己选择的球员开始新赛季， 也将是他第一个完 整的赛季。 在赛季集训开始后的第 5 天发生的一件事， 让他确信球队已经成为一个团结的集 体：“那一天我给他们放了一个下午和晚上的假，唯一的要求是在晚上 11 点前归队。我和 助理教练在酒店大堂等待着球员回来。通常来说，总有一些人会晚归，因为这些人宁愿付点 罚款，也要在外面待晚一点。” 但结果让穆里尼奥大吃一惊：“大约 10 点 40 分的时候，第一批球员回来了。随即，其他球 员也到了。我完全被震惊了，因为他们不仅按时归来，而且几乎都是一起回来的。若热?科斯塔走过我身边，我不禁问他： ‘若热，发生了什么？’他回答： ‘教练，我们一起出去的， 我们一起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 很难形容当一个主教练听到他的队长说出这些话时是什么 ’ 感受：20 多个人仅仅在一起 5 天后就决定一起出游，一起晚饭，在第一次放假时就待在一 起。这是我这个团体诞生的开始。” 联赛首轮比赛很糟糕，在德科和阿列尼切夫缺阵的情况下，球队被 2 比 2 逼平。穆里尼奥 还被罚上了看台， 这意味着下一场对博阿维斯塔的比赛他将无法在教练席指挥。 和欧洲比赛 不同，葡萄牙联赛中受罚的主教练是可以进更衣室的。当裁判吹响上半场结束的哨音后，穆 里尼奥走向通往更衣室的电梯。突然，博阿维斯塔主席洛雷罗抢在他前面进了电梯，门立即 关上了。 穆里尼奥在电梯口耐心等待了一段时间，但电梯依然没有回到这一层。他想电梯或许坏了， 因此他走向楼梯口，但博阿维斯塔的保安却禁止他通行。穆里尼奥说： “我很了解葡萄牙足 球，所以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了，更衣室里准备了一个和扩音器相连的电话。我回到包厢， 坐下来打电话，用笑话开始了我的中场训话：‘我被骗了。你们现在 1 比 0 赢着呢，（临场 指挥的助理教练）布里托已经在我背后开始捅刀子了，这场比赛结束后我就会失业了。’球 员们都大笑：‘布里托是最棒的。’ 笑话之后，我开始警告他们要控制自己的情绪，因为 博阿维斯塔将给有球球员很大压力， 所以希望他们能够在两侧倒球， 让他们找不到施加压力 的特定目标。” 比赛结束后又有新麻烦：穆里尼奥和同事以为能够去更衣室，但再一次，电梯不肯停留。保 安也不允许他们继续留在包厢内， 所以他们只能和看本场比赛的观众一起走向出口。 穆里尼 奥回忆说： “突然间，我们被博阿维斯塔球迷包围了。我们冲向酒店， 幸好酒店离球场不远。 球迷都被惊呆了，来不及作出反应。尽管如此，我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是：‘靠，这不是那 个婊子养的……穆里尼奥吗！’” 那之后， 波尔图又取得了两个赛季来的首次客场连胜。 对于前一个赛季经常客场失分的球队 来说，这是一贴很好的解毒剂。尽管球队在对本菲卡的德比中被罚下 1 人，但穆里尼奥敢于 冒险的打法依然让他们取得了 2 比 1 的胜利。到 2002 年圣诞节时，波尔图一路 13 连胜， 他们比联赛第二名领先 7 分， 葡萄牙杯和联盟杯也没有出局。 穆里尼奥不可能问圣诞老人要 更好的礼物，他为所拥有的一切感到高兴，并且准备继续抓紧这一切。 穆里尼奥自传，续上。?欧陆第 6 个三冠王主帅穆里尼奥 （Mourinho） 在家乡塞图巴尔的豪华复式公寓就在市中心， 穿过大街就是邦芬公园， 这个城市最古老也最知名的绿地。 穆里尼奥和他的孩子们在这里度过了很多时光， 在秋千上， 在滑梯上，在草坪上。 公园隔壁就是同名体育场。35 年前，小穆里尼奥不太爱去公园草坪，而是缠着父亲菲利克 斯去球场内的草皮。 菲利克斯当时是塞图巴尔的门将， 而几乎每次训练都参加的小穆里尼奥 总会把踢飞的皮球都拣回来。邦芬（Bomfim）在葡语中意为“好的结局”，这也正是波尔图 2002-03 赛季的写照。?“毁”了平托2003 年到来后不久，在里斯本竞技主场，穆里尼奥早早就坐到教练席上，媒体次日发了很 多照片，也引发了很多猜测。他后来说这并非是刻意的举动：“我通常都是最早进场的，在 阿尔瓦拉德球场，我或许去得太早了，但我并没有意识到。这完全是偶然，当时我感觉到球 队是如此强大和成熟，以至于我根本不需要在更衣室对他们多说什么。” 波尔图的表现是如此出色，达科斯塔说这是他当主席 21 年来首次看到他的球队可以在阿尔 瓦拉德占据这么大的优势。穆里尼奥在比赛中还和竞技队的萨?平托开起了玩笑，两人早就 相识，穆里尼奥在波尔图租的房子就是平托的。 穆里尼奥回忆说：“平托刚从长期伤病中恢复，所以体能状况不好。更倒霉的是，他们的右 后卫奎罗加刚上场就受伤了，平托被移到右路，离教练席很近。半场休息时，我叮嘱球员们 给平托多施加压力，德尔莱立即遵命，他在下半场前 15 分钟给平托制造了很多麻烦。平托 像一头狮子那样战斗，但我感到他快不行了。在他拣界外球时，我对他说：‘萨，快到这里 来。’他喘着粗气，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听着，你累了吗？’‘废话，你让德 尔莱一直迫害我，叫那个家伙滚开。’我残忍地告诉他：‘那准备好吧，几分钟后我会派上 克莱顿，他充满了体能。’我至今依然能够想起平托那时的脸色：‘别对我这么干，哥们。 你想毁了我，你想让我完蛋。’我笑着：‘我不想让你完蛋，但我想让比赛结束。’” 在里斯本竞技的主场战胜这个夺冠对手后， 波尔图接着又赢得了另一个里斯本客场， 把与第 二名的差距扩大到 13 分。5 月 4 日，只要赢下对圣克拉拉的比赛，他们就是联赛冠军了。 那场比赛到下半场第 3 分钟，波尔图已经 3 比 0 领先，因为停赛而坐在包厢里的穆里尼奥 看着身边的妻子塔米，紧紧抓住她的手，两个孩子则坐在他们中间。 穆里尼奥放松下来说： “塔米，我们成功了。”然后，他笑了，开始抓起孩子亲吻他们， 孩子们也拥抱着他：“爸爸是冠军，我们都是冠军，我们现在不会丢掉冠军了。”第 77 分 钟， “魔术师”德科（Deco）又入一球，全场欢腾。穆里尼奥拍拍塔米的肩膀，弯下腰亲 吻了她：“我要下去了，先去给主席一个拥抱。” 很多贵宾涌入达科斯塔的包厢，祝贺三年来的第一个联赛冠军。穆里尼奥看着主席，两人都 觉得什么话都不必多说。他们相互拥抱，彼此说道：“祝贺你，主席先生。”“祝贺你，教 练。”站在包厢门口，穆里尼奥再次看了一眼妻儿，但他们三个都没有看到一个丈夫和父亲 的微笑， 一个冷静但快乐的微笑。 他实现了自己在一年前当上波尔图主帅时的诺言： “明年， 我们会是冠军。” 驾车穿越全城沸腾的波尔图时，妻子塔米说：“看看，这个城市都在狂欢。”穆里尼奥说： “是啊，这一次我有很大的功劳。我还会赢得很多冠军，但这一次是特殊的，因为它是第一 个。”?“灾星”不灾2003 年 2 月 15 日，波尔图遭受了该赛季第一场失败。按照穆里尼奥的惯例，输球后的那堂 训练课必定对公众开放，让球迷看看球队没有任何问题。5 天后，球队将在联盟杯第四轮迎 战土耳其的德尼兹利体育。守门员教练洛罗成为了焦点，他通常不坐到教练席上，但欧战教练席可以多坐一个人，所以 洛罗有两次教练席经历： 前一个赛季冠军联赛对布拉格斯巴达， 该赛季联盟杯对华沙波洛尼 亚。但这两场比赛波尔图都输了，洛罗从此得到了一个“灾星”的外号。 比赛前一天，穆里尼奥宣布：“洛罗会在教练席上坐在我身旁。”一些人吓坏了，担心不幸 会再次降临。穆里尼奥微笑着坚持自己的主张： “因为我是如此确信明天会赢，就算‘灾星’ 坐在我们板凳上都没问题。” 洛罗本人也吓坏了，但穆里尼奥不准备改变主意。波尔图最终赢了个 6 比 1，每进一球，洛 罗就兴奋地拍一下穆里尼奥的胳膊，笑得乐开了花： “看，我倒要看看现在谁还有胆子叫我 ‘灾星’。” 接下来是对帕纳辛奈科斯的联盟杯 1/4 决赛。 波尔图必须在第一回合主场取胜， 因为帕纳辛 奈科斯在欧战主场比赛中还没有输过， 连皇马在那里都不能取走 3 分。 但波尔图偏偏在主场 浪费了很多机会，而希腊人却由奥利萨德贝攻入了一个致胜球。 比赛结束后， 穆里尼奥走到帕纳辛奈科斯的乌拉圭主帅马卡里安身旁。 所有帕纳辛奈科斯人 都在庆祝，就像已经赢得了冠军一样。马卡里安双手指天，不断用西语重复着：“感谢你， 上帝。” 穆里尼奥凑过去说：“别高兴太早，比赛还没结束呢！”马卡里安惊讶地看着他，结结巴巴 地说：“没……当然没有，我知道……还没有结束。”穆里尼奥的目的是给对手施压，他接 着说：“我的球队打客场很棒，比赛还没结束。”马卡里安终于回过神来：“当然，比赛还 没有结束。祝贺你，你有一支很好的球队。” 最终，波尔图在雅典赢了回来。半决赛抽签前，穆里尼奥说：“如果目标只是进入决赛，那 我希望对手是除了拉齐奥之外的任何球队； 但如果目标是夺冠， 那我希望对手是意大利人。 ” 穆里尼奥再次猜对了抽签――拉齐奥。 拉齐奥队中有阿根廷前锋洛佩斯， 每次与有穆里尼奥的球队交手他都能进球： 穆里尼奥还在 巴塞罗那当助教时， 这发生过 8 次， 尤其是当时效力瓦伦西亚的洛佩斯在冠军杯半决赛中打 入的帽子戏法让穆里尼奥记忆犹新。噩梦果然发生了，“小虫”开场 14 分钟就攻入一球， 幸运的是波尔图最终 4 比 1 取胜。 比赛临近尾声时，穆里尼奥被裁判罚下。尽管 4 比 1 是很大的优势，但由于不能临场指挥， 他依然说：“我必须事先考虑到任何可能发生的情况，比赛当中如何调整战术，在他们 2 比 0 领先这种危险的情况下怎么办，必须再进一球才能出线时怎么办，球员被罚下怎么办， 甚至是医生上场疗伤时应该给球员带什么信息……基本来说， 我们必须预测到一切， 我们的 目标是把一切不可测性缩减到最低。” 穆里尼奥唯一没有预测到的情况是， 核心球员科斯蒂尼亚突然受伤了。 他是穆里尼奥最信任 的球员，有“场上助教”之称。比赛开始时，看台上的穆里尼奥给科斯蒂尼亚发短信：“我 感觉糟极了，他们在下面比赛，但我却不能和他们在一起，太悲伤了。”还在医院病床上的 科斯蒂尼亚回信说：“冷静点，他们知道该怎么做。冷静点。”比赛结束了， 波尔图进入了联盟杯决赛。 达科斯塔主席成为了第一个进入过 4 大欧洲杯赛 （联 盟杯、优胜者杯、冠军杯和超级杯）决赛和丰田杯决赛的主席，穆里尼奥也成为第一个带队 杀入联盟杯决赛的葡萄牙教练。此时，穆里尼奥已经知道对手将是凯尔特人，这比打凯尔特 人的半决赛对手博阿维斯塔要好， 因为凯尔特人没有像同在葡甲的博阿维斯塔那样了解波尔 图。?感受决赛气氛2003 年 5 月 19 日， 波尔图飞往联盟杯决赛地塞维利亚。 葡萄牙卢克索航空公司提供了 A340 包机， 就是波尔图前往雅典和罗马打客场时乘坐的同一架飞机。 而波尔图的大巴则两天前在 两个助教的押运下带着所有装备和器材出发了，里面有穆里尼奥的电脑、多媒体投影仪、所 有的录像和 PowerPoint 文件。 抵达塞维利亚后，穆里尼奥看上去很冷静也很无动于衷，回答问题很简短。对于他来说，决 赛从此刻就已经开始了。下榻的酒店让穆里尼奥很满意： “房间很不错，连装潢都是能推动 球队奋进的那种。”酒店内有 100 多名苏格兰球迷，这让穆里尼奥觉得尤其棒：“我希望球 员能立即感受到比赛气氛，保安会阻止对手球迷过于接近我们，这正合适不过。” 到达之后， 穆里尼奥立即给大家上了第一堂录像课： 凯尔特人的欧战录像剪辑。 穆里尼奥说： “我感到球员们希望尽快打这场比赛，他们想把敌人‘生吞活剥’。”比赛前一天，波尔图 全队早早起床，吃了早餐后又开一次会议。球队必须决定：对手会用什么样的攻击组合，如 何有效地防守他们的进攻；还得决定防守的变通方法，如何实行这些防守策略。 不过，即使在塞维利亚，穆里尼奥也不会放弃让球员放松。他说：“那种隔离球员会有助于 集中注意力的理论曾经深深扎根，这意味着没有外出、和外界没有接触。另外一条铁律是酒 店离城市越远越好。我不这么做，我们会尽量住在市中心，我们也允许外出――条件是做好 组织工作。我想给球员灌输的因素是：放松，没有压力，与外界接触，感受苏格兰球迷的气 氛，摸索他们的反应，感受塞维利亚当地文化。那些球员只知道自己的酒店、体育场和机场 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午饭后全队休息，然后是下午茶和训练课。穆里尼奥参加了新闻发布会，他说：“自信和决 心，加上我们的精神力量，是我们胜利的保证。我们身上有压力，因为大家都认为我们是夺 冠热门。”训练结束后，穆里尼奥决定了首发阵容的最后一个名字。 回到酒店，穆里尼奥非常高兴地看到了很多葡萄牙球迷。一个保安叫住了他：“教练，有个 访客坐出租车来看你了。”他一边问着“是谁”一边走向大门，原来是他的妻儿，他们刚刚 在塞维利亚的儿童公园晒太阳归来。 穆里尼奥拥抱了他们， 这是比赛结束前他最后一次见自 己的亲人：“别担心，我们会赢。” 晚饭后，穆里尼奥召开了最重要的一次会议。他宣布了首发名单，然后用投影仪逐格播放自 己精心准备的作战计划。他告诉球员：“决赛就是用来取得胜利的。”?苏格兰人的祝贺比赛当天的第一次会议是有关对手的任意球战术的， 穆里尼奥交待了盯防位置和如何作出反 应，然后全队去附近一个封闭的公园进行训练，穆里尼奥感到“快乐”的气氛已经传达给全 队。接下来，是午饭、午休、下午茶，和最后一次短会。 在短会上，穆里尼奥言简意赅：“只有控制自己的情绪我们才能夺冠。作为一个集体，我们 走了这么远，必须再次像个集体那样战斗。我们还有提升空间，从现在开始的 3 个小时后， 一切都将结束，我们将带着奖杯回家。” 在他讲话结束后，队长若热?科斯塔一如既往地喊了声：“好运气！”这个从小就带着波尔 图围巾和旗帜看球的老忠臣等到了他最盼望的一天， 日后穆里尼奥送了他一张举起联盟杯的 照片，背后写着：“从这一刻起，你已经成为了俱乐部的传奇。” 街上已经到处都是球迷，球场内也满满当当的，穆里尼奥照例早早进入奥林匹克球场，借助 《环球报》记者桑托斯的长焦相机镜头，他找到了坐在看台上的妻儿。穆里尼奥说：“他们 坐在阳光刺眼的那一侧看台。 我觉得这是我组织工作中的唯一失误， 我们所爱的亲人本该得 到更好的待遇。” 热身结束后，穆里尼奥走向更衣室，欧足联技术指导罗克斯博格和文格罗斯正好等在门口。 罗克斯博格在欧足联教练班课程上教过穆里尼奥，所以穆里尼奥向老相识开玩笑说： “一个 苏格兰人祝我好运？”罗克斯堡低声回答：“我作为一个欧足联官员祝你好运。” 比赛哨声一响，穆里尼奥按照惯例亲吻了两个孩子的照片。90 分钟双方打成 2 比 2，加时赛 开始前的短暂时间内，穆里尼奥对手下说：“加时赛 15 分钟一节，如果我们进球，时间就 剩不了多少了，我们就可以捧杯了，那种情况下我们必须拼死命防守。如果我们先丢球，传 球直接给卡普舒，卡普舒你要故意丢第一脚传球，我们从第二脚开始屠杀他们。如果没有进 球，我会派上马可?费雷拉，你们都让他去跑动。马可，我希望你传出大量斜长传，别带球， 如果你只带球，我还不如把卡普舒留在场上。” 最后的进球果然来自费雷拉的斜长传，德尔莱把球打入。穆里尼奥没有看到皮球进门，因为 整个教练席都跳了起来，挡住了他的视线。穆里尼奥回忆说： “这样的激动和欢跃直到今天 我都难以形容。我跪下，哭泣了大约 15 到 20 秒钟。我不知道具体花了多少时间，但我还是 意识到必须回到比赛中去。我对他们大喊： “防守别退得太后， 他们是大个子， 会杀了你们。 把防线尽量向外推，一边带球一边休息，控制自己的情绪，比赛还没有结束。” 比赛结束了，穆里尼奥开始寻找亲人：“他们狂喜着，我不能看见他们，但我知道他们在那 里。我哭了，因为我不能拥抱他们。后来我知道，比赛对他们来说也是一场煎熬：父亲大部 分时间和自己的孙子留在场外， 妻子成为了团结家庭的桥梁， 只有女儿蒂塔是少数几个承受 住了压力，看完全场比赛的人。” 波尔图是冠军，穆里尼奥成为第一个把联盟杯带回葡萄牙的主教练，他说：“从现在起，我 从一个葡萄牙教练变成了一个世界级教练。”把冠军奖牌举在自己的手里，他奔向球迷所在 看台： “我抬头看天，那里有巨大的浮云。举着奖牌，我跑向球迷。我无法停止奔跑，我向上跳了 几次，似乎觉得自己可以触摸到天空。然后，我停在了家人所在看台前，我不能看见他们，但我知道他们在那里。单膝跪下，我亲吻了奖牌，把它高高举起。在我脑海中，整个体育场 都沉寂下来，我只能听到这样的对话：“我们会赢的，爸爸。”“我们赢了，我的女儿。” 难以忘怀的经历，但希望不会有人说奇迹不可能重现。?保持野心夺取联盟杯后， 穆里尼奥把球队拉到葡萄牙南方的阿尔加夫， 他们还要准备打葡萄牙杯决赛。 穆里尼奥很高兴看到，当他给球员放假时，球员就和赛季初一样同进同出，一起在晚上 11 点前回到酒店。德尔莱在训练中受伤了，但“巴西忍者”奇迹般地在决赛前康复，并攻入致 胜一球。波尔图取得了三冠王，整个欧洲足球史上，到 2003 年只有 6 个主教练完成过这样 的功绩。 但对于穆里尼奥来说，他的“部落”必须一直保留野心，任何满足于联盟杯的人都不会再留 在队中： “我不会让他们为这样的胜利就晕眩，我会要求更大的野心和更多谦逊，这是我们 能够继续赢球的唯一方法。” 从这时起，穆里尼奥开始准备新赛季。他和教练组谈心，让他们准备好球员个性的改变，危 险来自于“辉煌的过去”可能会剥夺他们未来的机会：“我或许有点夸张，或许我要说的都 是错的，但我认为预防比事后治疗要重要。没有人因为赢得了什么冠军就能让我手下留情， 你们必须帮助我，我们才能一起处理这新情况。” 有些不妙的迹象已经抬头了， 穆里尼奥回忆说： “有些球员参加会议或者训练从来不迟到的， 现在也开始迟到了；有些人因为一点点肌肉疼痛就不训练了，而在过去他们总是坚持；有些 人不再能够接受批评，而他们此前是能够接受的。这些只是迹象，还不是很大的问题，但我 和助手们都准备好了迅速作出反应。” 为了让事态回到正轨上来，穆里尼奥作出了两个决定：一是把塞尔吉尼奥赶出队，因为他归 队时居然超重了 8 公斤；二是在对汉诺威的比赛中，刚开场 20 分钟就把亲信马尼切换下， 因为他觉得马尼切没有对他在板凳上的一些批评作出很好的反应。穆里尼奥说： “我是故意 作出这两个决定的，因为我想激起球员的反应。”他还对球员说：“我想知道，胜利是否会 以某种方式伤害我们。” 波斯蒂加转会去英超了， 但卖走他的钱买下穆里尼奥更喜欢的麦卡锡绰绰有余。 卡普舒和克 莱顿也走了， 而门德斯和博阿维斯塔的博辛瓦则加盟了。 博辛瓦是第一个预见到波尔图新赛 季目标的人： 在记者见面会上， 当被问到 “新波尔图” 的未来能走多远时， 他笑着回答： “为 什么不能赢得冠军联赛？” 当然，和他的球员不同，穆里尼奥从没有把赢得冠军联赛当作自己的新赛季目标： “如果说 我在考虑赢得冠军联赛，那我是在撒谎。联盟杯夺冠给我们带来了一定地位，但这还不足以 让我把冠军联赛当做目标。尽管如此，我认为我们至少有 3 个理由必须杀入第二轮：首先， 继续保持我们在前一个赛季闯下的名头；其次，为了能给俱乐部带来财政收益；第三，我们 会留下更多欧战经验。一旦进入第二轮后，我的目标就是在某个阶段淘汰一支豪门球队，那 将是额外的奖赏，那样我就完成在冠军联赛的任务了。”我想给球员灌输的因素是：放松，没有压力，与外界接触。那些球员只知道自己的酒店、体 育场和机场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冠军杯和死亡威胁穆里尼奥(Mourinho)是一个不断更新自己的教练， 他的想法、 训练方法和比赛概念都是不停 进化的。他经常说，自己和两年前就完全不同。2003-04 赛季开始后，他必须考虑的是球队 的阵型问题；波尔图的阵容没有大的变化，但对手开始了解他们，他们在欧战中的对于也会 远比上赛季强大。?坐得比谁都高波尔图需要给对手带来一点惊讶， 穆里尼奥的办法是： 让球员适应在 442 和 433 两种阵型间 瞬间转换。这样一来，没有人能知道他们会采用什么阵型开局，同一场比赛波尔田也可能前 后阵型不同。从联赛弟 5 轮开始，波尔图就占据了葡甲榜首，并在那个位置上一直待到赛季 结束。11 月份时，波尔图的新“巨龙球场”终于落成了。穆里尼奥从一开始就参与了新球 场的建设，他只有一个要求，他在教练席上的位置要比别人都高。球队安排了―场对巴塞罗 那的友谊赛作为球场的落成纪念．穆里尼奥就坐在他那个比别人都高 1．5 米的位置上看着 球队取得 2 比 0 的胜利。 可巨龙球场的新草皮还有点问题， 穆里尼奥要求球队在接下来的比赛中还是暂时回到原来的 安塔斯球场：“我们在这里训练过几次，我确信草皮不够合格。在对巴塞罗那的比赛后，我 确信就球队成绩来说， 在巨龙球场蹋球没有任何好处。 再一次， 波尔图主席显示了他的伟大： 当我提出在经济和成绩上的损失之间进行抉择时， 他清楚地表明宁愿损失金钱， 所以我们就 立即回到了安塔斯．” 葡甲最令人震惊的事件发生在 2004 年 1 月 25 闩： 本菲卡的匈牙利球员费赫尔在比赛中突然 倒地身亡。穆里尼奥回忆说：“我正在家中看这场比赛，立即意识到问题很严重。我和坐在 身旁的妻子都开始哭泣，在这样的时刻．不存在本菲卡。竞技队或者肢尔图之间的差别．我 和队长若热?科斯塔．俱乐部董事托雷斯一起前往光明球场表示哀悼．在这个时刻，没有什 么比生命的失去更重要。” 不过，穆里尼奥很快卷入了一场风波中：在对里斯本竞技的客场比赛中．竞技队的鲁伊?着 热利用本方球员受伤， 波尔图球员表示关切的机会， 攻人扳平一球。 在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上， 竞技队董事贝当古还展示着一件被撕得粉碎的印有着热名字的球衣说： 当竞技队球服管理员 拿着这件球衣到波尔图更衣室要求换球衣时，穆里尼奥把衣服撕碎： “我希望鲁伊?若热在 场上死去。” 穆里尼奥对此否认：?在去新闻发布会路上，我碰到竞技队主教练桑托斯，他指责我怎么能 这么干。我当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所以也用同样激烈的言辞侮辱了他。我立即后悔了．在 新闻发布会上公开道歉．不过今天想来我不会这么做了，读了他给纪律委员会的报告后，我 觉得当时应该用更操蛋的语句骂他。 在我准备返回波尔图时， 我听到了贝当古对记者们所说 的话．我否认所有指控，因为我没有看到任何竞技队球衣，更别说撕碎它了，我也从来没有 说过有关若热的那样――句话。”和竞技队踢平后．波尔图一度有赛季不败夺冠的可能，但他们还是输了球．不过，在倒数第 3 轮比赛前，还是因为里斯本竞技的失误，波尔图稳获联赛冠军．穆里尼奥回忆说：“香槟 派对立即在酒店开始了．我没有禁止球员狂欢。相反，我叫他们尽情享受．但留点精力给次 日的比赛，这是对对手的尊重．”?挑战弗格森2003-04 赛季，波尔图在冠军联赛小组赛中还算顺利，在最后一场对皇马之前，波尔图还有 一线以小组头名出线的希望，但他们至少要赢皇马 3 比 0．穆里尼奥知道“当小组头名是不 现实的”，比赛最终是一场平局。 两天后，他们在 1／8 决赛抽签中遭遇了曼联．有趣的是，穆里尼奥赛前就说他希望抽到曼 联或者摩纳哥，他说：“当抽签结果出来后，所有我身边的人都立即骂我说：‘下一次，你 最好闭上臭嘴。’但我确实希望抽到这两个球队中的一个。选摩纳哥是因为我认为他们是最 容易被淘汰的一支球队，选曼联是因为他 们符合我赛季韧的目标：击败一支欧洲豪门。即使我们输绐曼联，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只要 他们对我们不是屠杀就行。” 波尔图先打主场，穆里尼奥要求； “任何不需要我们去英格兰赢球的结果都是好结果，赢一 球不错，o 比 O 平局也行。所以我们不准备冒险．丢球只能在对方半场发生．曼联的前锋有 速度，他们也把越位规则用到了极限，所以在本方半场丢球将是致命的。” 穆里尼奥的战术能力、 球员贯彻其战术的能力以及麦卡锡独人两球的出色发挥， 让波尔图主 场 2 比 1 战胜曼联。红魔主帅弗格森第―次，我们感到有了赢得冠军联赛的责任。从这―刻 开始，波尔图是余下球队中历史最辉煌的，我们是剩下的球队中最强的。 (Furgeson)很不舒服，他甚至在比赛中朝穆里尼奥怒吼， 指责波尔图“表演， 不公平竞赛”。 对此，穆里尼奥巧妙地还击道： “他知道我们球队的实力，知道这场结果让他处于艰难的境 地。他试图给我的球员和第二场比赛的裁判施加压力．他知道我们的踢法讲究拼抢，所以他 希望施加压力，尤其是裁判在主场球迷的压力下容易犯错。我告诉球员们：弗格森的问题是 他害怕我们。我在公开场合则表示：是曼联需要赢球，而不是我们。” 穆里尼奥对第二回合作了充分准备，他知道曼联肯定会在主场进球，波尔图不能指望 0 比 0 平局． 所以他对球员说：哪怕先失球， 也不意味着一切完了，要出线， 只要再进一个就行了。 波尔图果然 O 比 1 落后了，穆里尼奥通过替补球员向场上传话： “告诉他们，我对上半场结 果感到满意，不用冒险，控制球，控制比赛，对我来说，上半场 O 比 1 的结果不错。” 里尼奥其实是担心球员丧失信心，犯下更多错误，导致曼联攻人第二个致命进球。中场休息 时，他提醒球员：“情况一切正常。我们比赛前就知道必须要进球才能出线，我们的压上要 到最后 25 分钟才开始，我会放出扬考斯卡斯给他们的两个中卫增加压力．”波尔图的进球 在最后一分钟到来；科斯蒂尼亚接到麦卡锡的任意球破门．令穆里尼奥感动的是，比赛结束 后，弗格森和他的当场队长内维尔一起来到更衣室对波尔图表示了祝贺。?卢克的祝福波尔图进入了 1／4 决赛，淘汰了一支豪门球队，穆里尼奥的目标已经完成了。同一周，穆 里尼奥知道了他们接下来的对手会是准；1／4 决赛抽到了里昂，如果进军半决赛，他们会 碰到拉科鲁尼亚和 AC 米兰之间的胜者， 当球队首回合主场 2 比 O 取胜里昂后，他知道 这一轮他又赢了： “我的球队不会在法国丢 3 球．自己却一球都不进。这一回合的命运在巨 龙球场就已经确定了。” 在第二回合前，波尔图失去了联赛不败金身．晚餐时球员都很沉默，没人像往常赛后那样要 点酒喝，穆里尼奥站起来告诉侍者，球员想喝什么都行。他说：“通常是我的助教到球员房 间去串门， 这晚上是我， 我要传达给球员的是： 有时就是会输掉一些比赛， 关键是尽力就行。 就这样，联赛首败的创痛被克服了。” 里昂费尽全力，也只不过和波尔图打成 2 比 2。有趣的是另外一场比赛的结果，客场 1 比 4 输球的拉科鲁尼亚在主场赢了 4 比 o。穆里尼奥回忆说：“在伤停补时阶段，欧足联的人告 诉了我比分．他举起了 4 个手指：“穆里尼奥，西班牙那边的比分是 4 比 0。”我问是否是 米兰进了这么多球，他用两个单词回答了我：‘不……拉科鲁尼亚。’” 当穆里尼奥告诉替补门将，曾在拉科效力的努诺，拉科将是波尔图半决赛的对手时，努诺的 眼睛发亮了：“教练，我们已经进入决赛了。”穆里尼奥后来回忆说“第一次，我们感到有 了赢得冠军联赛的责任。此前一天，皇马和阿森纳已经被淘汰。从这一刻开始，波尔图是余 下球队中历史最辉煌的，而且还是联盟杯得主。此外，剩下的对手都是波尔图能够击败的， 我们是剩下的球队中最强的。” 拉科的特点是?客场虫?，他们在那个赛季的第一阶段比赛中曾客场 3 比 8 输给摩纳哥。穆 里尼奥知道：“在巨龙球场，他们不会太冒险，而是全力防守，希望在主场再把比分 扳回 来。”但计划归计划，波尔图本场比群打得不好，幸运的是他们守住了 0 比 O 的平局。 比赛结束时， 北看台的客队球迷都高兴坏了， 拉科球员也跑过去向他们表示感谢． 球场唱歌。 跳舞、鼓掌、庆祝．似乎他们已经赢得了出线权；他们的里亚索球场是客队的地狱。客场第 一个必须克服的障碍是从酒店的出发；路程足有 50 公里，譬察根本无法控制交通，波尔图 的大巴在赛前―小时才抵达球场，而按照欧足联章程，他们本应该在开赛前 1 小时 45 分钟 就到了。穆里尼奥认为：“波尔图大巴是故意被堵在车流中的，毫无疑问。” 从比赛一开始， 波尔图就出人意料地反客为主， 穆里尼奥甚至要求球员假扮伤势来减少比赛 的激烈程度。德尔莱在下半场攻入了至关重要的一个进球，和巨龙球场不一样，这回庆祝的 是葡萄牙人了．在里亚索的走廊上，穆里尼奥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那是拉科前锋卢克 (Luque):“穆里尼奥，de putamadre!”穆里尼奥身后的门将教练洛罗不懂西班牙语，他立 即开始咆哮： “你想要什么?你这个小丑!你这个婊子养的!”卢克被他所听到的骂声震惊了， 程里尼奥只能稳住洛罗．在进入更衣室后，洛罗才知道卢克所说的在西班牙文里意味着“妙 极了”．次日，穆里尼奥和家人的第一件事就是从波尔图机场出发去伦敦．他去看切尔西和 摩纳哥的半决赛： “我们技术组的球探总会去看这场比赛．我也想去，也希望家人陪我―起 去。(有传闻说他是让家人去体验一下伦敦生活，因为他要和切尔西签约了。)我知道有些人 会不喜欢，但我才不在乎呢!”有关他的经纪人和切尔西会谈的传闻此时已经传遍了．斯坦 福桥的比赛结果，让穆里尼奥终于等到了他一直期望的对手――摩纳哥。穆里尼奥说： “我 们终于得到了摩纳哥． 比赛一场定胜负， 我知道盖尔森基兴的大部分球述都会在我们这边． 除了人数会更多之外．我们的我们不会忘掉这―天，这些感情，这些激情，这些图像，将永远 留在我们余生的记忆中。?像在地狱里踢球那样努力吧，赢下比赛!球迷也更加疯狂和投入。 这和联盟杯决赛凯尔特人球迷压倒我们不同， 英国球员也比法国球 员更加富有激情。这就是为什么我再次希望是摩纳哥的原因。此外，我确信自己的球队要比 德尚(Deschamps)的好，所以，从一开始，我就相信会赢得冠军杯。”?在盖尔森基兴成为不朽 (穆里尼奥口述实景)我抬头看看挂在场地上空的电子记分牌已经 80 分钟了， 比 O。 3 我转头看着教练组的安德烈 和法里亚。说：“就这样了，我们是欧洲冠军了。”然后我又转身去看替补席，朝那里的其 他助手们微笑，他们在朝我挥手，并朝我树起了大拇指。成功了！ 我开始想很多事情，这是我在执教足球比赛时从未做过的：我走过的路，一个满怀梦想的少 年，风雨险阻。批评和谩骂，家庭，信仰，不知厌倦的球迷，历史，不朽…―还有我前一天 受到的死亡威胁． 当时我在训练场，通常这种情况下我和外界的唯一联系是只有妻子才知道号码的私人手机。 我酒店房间的电话也被设置了拒绝接听，我全身心准备比赛，思考球员的状态，让他们在心 理上做好准备。大约晚上 10 点半左右，我回到房间，打开崭新的索尼 VAIO 笔记本电脑．开 始看特拉沃塔主演的电影《惩罚者》。出人意料地，有人敲我的房门。打开门，发现是俱乐 部董事之一特莱斯．他说：“对不起，但我手机上有 8 个给你的紧急短信。”发短信的人说 了自己的名字．我想这值得回个电话。但电话那端传来的话语迅速升格为死亡威胁： “你认 为你是最棒的，你这个杂种，我们现在什么都不会做，因为你明天有一场决赛要打．但一旦 比赛结束，你就是个死人了，因为我们会逮到你．你一回到波尔图你的命运就决定了．你一 点机会都不会有……?我简直难以置信：“你或许是疯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不知道 你为什么要说这些，但我认为你或许是疯了。”随即我挂断了电话。在一旁听到对话的特莱 斯呆住了，但他很快告诉我别担心，他保证一切都没事。我们俩一面下到酒店大堂，我告诉 助手们发生了什么，我看到他们都很震惊，因为打电话的这个人是波尔图有名的“角色”， 有前科，被判过刑。此时已经知道消息的警方认为对方是认真的，并因此加强了戒备。对方 是个黑帮头头，这让警方更难控制形势。 次日，达科斯塔主席找到我．安慰我一切安全，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家人。当主裁判尼尔森吹 响终场哨时，我的脑中想的全是老婆和孩子。我们为他们安排了保安，在一些知道恐吓事件 的俱乐部雇员的帮助下， 她们被带到了场内． 我们 4 个拥抱在一起， 相互亲吻。 眼泪和欢笑， 那是放松，狂喜和难以忘却的激情。儿子马里奥有点困惑，他问：我们赢得了决赛，为什么 要哭泣? 比赛前，我平生第一次守在更衣室门口亲吻了每一个队员，我告诉他们： “我们不会忘掉这 一天，这些感情，这些激情，这些图像，将永远留在我们余生的记忆中。带着糟糕的回忆度 过余生是一个悲剧，美丽的记忆将让我们有力量继续战斗。像在地狱里踢球那样努力吧，赢 下比赛!”回到波尔图，跑道上停着两辆大巴把我们送回家，让我可以在电视上看庆祝的场景。我的派 对。因为我的努力才开成的派对，我却不能参加，我在波尔图的任务已经完成，我不是按照 自己希望的方式、 而是某些人希望的方式离开了波尔图。 我的生活改变了。 从职业角度来说， 我从莱里亚开始到登上世界顶峰，只花了短短 3 年时间。从生活角度来说，变化也―点都不 小：我的隐私终结了，被人们随意侵犯，不顾我和我的家庭捍卫的原则，谎言，徘谤，24 小时安全包围――我现在能理解为什么一些世界名人的行为有时会受到批评了。 让我还是来说说比赛吧。8 天的训练给了我们足够的平静来了解对手，我们了解摩纳哥就像 了解自己的手背一样， 闭上眼睛都知道在哪些情况下该怎么办。 比赛的开局遵循我们的原则： 如果不能主宰比赛，那就控制比赛。我们稍微回缩一点，减缓久利的速度，让德科稍微不那 么自由一点，目的是阻遏他们的攻击。每一分钟过去，我们都看到了更少的摩纳哥和更多的 波尔图。费雷拉冻结了摩纳哥最好的球员，他这样防守过吉格斯(Gigss)，卢克，现在是摩 纳哥的罗滕．巴亚很强大，若热．科斯塔极棒，卡瓦略完美地遏制丁莫伦特斯，瓦伦特像一 块岩石。我以为中场时比分会是 0 比 o，但阿尔贝托进球了! 中场休息时，我考虑如何结束 比赛：我的 10 号需要一点进攻自由，他应该摆脱对方的中场，更多地攻击摩纳哥的两肋。 我把阿列尼切夫移到 10 号位置，让德科 (Deco)解放出来。摩纳哥中场齐科斯有点犹豫，不 知道是否该继续追德科，德科因此有了更多活动空间，这导致了完美的第二个进球。我的队 长冒着被罚黄牌的风险， 冲到场边用他汗津津的手臂拥抱了我： “你是最棒的， 我们是冠军。 ” 比赛结束了，奖杯真美丽．此前一天我曾在它身旁站过，我看着它反射的我的面容，我闻了 它的气味，但没敢摸它。现在我要走上台，从约翰逊主席那里接受奖牌。他说：“8 月份摩 纳哥颁奖典礼再见。” 这块奖牌比联盟杯、欧洲超级杯，在巴塞罗那时赢得的优胜者杯 的奖牌都要棒。这让我成为第一个赢得所有三项欧战金牌的葡萄牙人。当然，像往常一样， 没有人记得这件事。 这一天，我们在盖尔森基兴成为了不朽。 在带球时休息” 穆里尼奥(Mourinho)承认自己在师从过的主教练身上获益良多，尤其是在坎帕诺的经验给他 提供了理论和实践的双重锻炼。一方面是鲍比?罗布森(Bobby Robson)，一个用穆里尼奥的话 说是“生活在球场， 呼吸在球场”的人。 罗布森是主教练， 他把所有家庭作业都留给穆里尼奥， 自己则喜欢在场上带训练。另一个极端则是荷兰人范加尔(VanGaal)，他的训练计划仔细到 每一个细节，场上带训练则留给助手。和 4 位“先生”共事这两种方法上的差别，对于穆里尼奥学习、理解、发展自己的教练哲学是非常重要的，因为 这是一支球队的两个重要方面：计划和行动。穆里尼奥回忆说：“罗布森没有什么兴趣将训 练系统化，进行事先策划或者学习，他只关心训练，与球员直接接触，他也是一个攻击型的 教练。 如果把比赛分成三个部分， 那我们会看到罗布森的工作集中在最后一个部分――临门 一脚，得分。这是他的焦点，也是他最看重的一个部分。在这种情况下，我就不得不退后一 步，在保留进攻足球的同时，尽量把它组织得更好一点，加强防守。”对于范加尔，穆里尼奥说：“和范加尔在一起，我只提前半小时到球场就可以了。我不用担 任何心，因为所有工作都事先安排好了。我事先就知道每一步要做什么：从训练目标到每项 训练的时间，没有任何东西值得临场改变，细节都安排得妥妥贴贴。留给我和其它助理教练 做的只是在场上训练。 这让我的教练水平有了很大提高， 因为和罗布森在一起时我没有提升 作为场上教练的那一部分。”还有一个重要的学习来源是巴塞罗那的伟大球员，他们是世界上最好的：罗纳尔多、里瓦尔 多、费戈、瓜迪奥拉、斯托伊奇科夫和克鲁伊维特。除了瓜迪奥拉和克鲁伊维特之外，其他 人都是国际足联金球奖的得主。穆里尼奥说：“当执教这样级别的球员时，你会情不自禁地去学习：你可以知道如何处理人 际关系。 这个级别的球员不会因为说话者的权威而接受简单的灌输， 我们必须向他表明我们 的做法是正确的。在这里，‘主教练永远是对的’这句老话是行不通的。”在和这样的巨星打交道的过程中，他学会了指导球员的方式：“和他们的关系教会了我：不 是我扮演‘传声筒’，而他们是‘应声虫’；我是指导他们发现战术。我设计战术训练场景，让 他们沿着一定的路走。球员肯定有自己的想法，我经常会在某个时刻停下训练，询问他们如 何想。比如，他们会告诉我：他们认为右边卫离开中圈太远了。好吧，那就让他们更近点， 看看情况如何；试过两三次后，我会再问问他们有什么想法。这是能够行得通的训练方式， 因为我们所有人都是通过自己的思考而得到结论。” 总比别人到得早像恩师罗布森一样，穆里尼奥是一个为足球而活着的人。妻子塔米说：“他甚至在家中也永 远是在谈足球，足球永远在他脑海中。比赛后，我们通常会出去吃饭。晚餐开始时，他会问 我一天过得如何，还有孩子怎样。但吃到一半时，他已经开始谈论足球，到了饭后甜点时， 他已经开始策划起下场比赛的阵容和战术。他总是这样。”专注带来的是对细节的了如指掌。还在执教本菲卡时，在训练的第一天，他就提前两小时到 球场。穆里尼奥说：“我总是喜欢至少提前一小时到训练场，我的生命中从没迟到过。早到 的好处是，总有事情要处理，总有人可以谈话。我可以检查草皮的长度，看看是否需要浇点 水；我可以和主管器材的人聊聊，看看移动球门、隔离圆锥和球的情况，画一画训练设施摆 放的草图；和医疗小组谈谈球员的体能状况，哪些人能无条件参加训练，哪些人不能参加哪 些训练；我也喜欢看看报纸……因为这些原因，我总是到得比别人都早。” 2002-03 赛季执教波尔图时，他也很细心地考虑了新球员的融入问题。他说：“第一周总是很 重要的，因为那些参加世界杯的球员还没有回来，他们代表了大部分上赛季留下来的老臣， 那些我已经了解的人。所以在第一周，我只和那些新来的球员一起训练，这样他们可以很快 融入团队，开始工作，而不受到老队员的压力和影响。没有老队员在身旁，所有人都更加开放，更加本真，这让我能更好了解他们。我也可以从头开始训练他们，而如果老球员在旁边 会更麻烦：那就会像在教一个年龄差次不齐的英语班。老球员回来后，我们去法国集训。3 天后，有老球员对我说：‘教练，这些新人不仅球技很好，而且人也很不错。’”什么情况他都会进行预备， 有几次他让球队训练 432 阵型， 因为他觉得在球队少一个人的时 候，也应该保持一种进攻力量，也需要取得胜利。很多场训练赛都是 10 打 11，让球员适应 这种状况。在 2002-03 赛季打本菲卡时，这种训练收到了成效，他回忆说：“若热?科斯塔在 第 30 分钟时就被罚下，但球队立即改变了阵型，并且适应得非常好。中场和前锋继续保持 压力。”最终，比分从科斯塔下场时的 1 比 1 平变成了波尔图 2 比 1 取胜。穆里尼奥甚至试图了解球员的手术。边锋塞萨尔受伤时，他观摩了手术全过程：“我鼓足勇 气，观看了手术过程。对我来说，这是理解手术的机会，这样我就可以更积极地参与他的康 复计划。在手术过程中，医疗人员很不错，他们向我解释每一步动作的用意。手术干净，没 有什么血， 但让我最震惊的是钻头打入骨头的声音， 还有医疗小组试图用电动解剖刀剔除的 肌腱死肉散发出来的那种异味。”这次经历让他又多了些和其他主教练不同的东西：“这次手术过程让我进一步了解了伤势， 也改变了我的一些态度。我意识到：主教练给球员和医疗小组施加压力，希望加快球员康复 的做法基本上毫无意义。从现在开始，我会对球员和医生们的抱怨更加同情。” 偷师卡马乔对于对手，穆里尼奥总是千方百计去了解。在接管波尔图后，球队要遭遇本菲卡。穆里尼奥 不知道对方会采取什么进攻方式： 究竟是使用一个固定前锋扬考斯卡斯， 还是两个位置比较 靠外的前锋，还是一个中锋两个边锋；不同的进攻方式需要不同的防守方案。于是，穆里尼奥雇佣了一个间谍去观察本菲卡的训练，间谍最后给他发回了报告：“尽管没 有战术训练，但从训练的执行情况看，从定位球的站位情况看，我强烈认为扬考斯卡斯上场 的可能性比较大。”于是，针对扬考斯卡斯的防守方案被采用了。联盟杯决赛打凯尔特人，穆里尼奥后来说：“决赛前两天我们离开基地前往球场时，已完成 了一周疯狂的工作：每个球员都按照自己的位置进行了训练，战术训练达到了极限，考虑了 任何一种可能，对每个球员的心理分析也完成了，一周来的训练都在中午 12 点到下午 1 点 半进行，以适应塞维利亚的天气。” 在 2003-04 赛季冠军杯决赛前，情况同样如此：“决赛前，我们开始观看对手的比赛。我已 经知道了摩纳哥的一切，但我希望球员们也知道这一切。我希望他们亲眼看看：久利在反击 时速度有多快；莫伦特斯是多么厉害的机会主义射手，罗滕在领导球队进攻时多么冷静，还有摩纳哥进攻和防守的整体态势。”穆里尼奥回忆说：“除了总体信息外，每名球员都得到了有针对性的一盘 DVD。比如，费雷 拉就得到了罗滕的动作集锦， 罗滕将在比赛中和他直接对抗； 中后卫得到了莫伦特斯和普尔 绍的信息。每个人有自己的 DVD 要学习，然后，我们坐到一起讨论这些信息。就这样，我 们全面了解了摩纳哥，我相信这支法国球队对我们来说已经毫无秘密可言。”他甚至还向对手学习定位球战术。 在一场对博阿维斯塔的比赛中， 球队利用一个定位球进球。 穆里尼奥赛后说：“我是在本菲卡对博阿维斯塔的比赛中看到这个战术的，我认为能拿来使 用，因为这是一个构思很巧妙的任意球，可以让对手吃惊。我不想剽窃本菲卡主帅卡马乔， 但在对博阿维斯塔的比赛中， 比赛快结束了， 还是平局， 球员们决定试试这种战术。 比赛后， 我把桂冠献给了卡马乔， 我和他关系不错， 而且重要的是让‘属于卡马乔的东西归还卡马乔’。 不过卡马乔本人否认他是原创者，他说他也是从某个地方看来的。” “一个适合的球员会感到自信，与队友充分合作，相信队友，非常团结。所有这些东西加起 来，就意味着这个球员适合参赛。”穆里尼奥总是随身带着笔记本， 把一天经历的事情事无巨细地纪录下来。 这些信息系统化后 便成为了他的执教圣经。 独自享受嘘声穆里尼奥(Mourinho)鬼点子很多。比如，当本菲卡老球员不愿在训练中激烈对抗时，穆里尼 奥让所有球员在一个 30 米见方的场地内训练：球员间的距离更接近了，自然带来了更多的 身体接触，更多的激烈对抗。这种鬼点子有时成为一种成大事者的不拘小节，不择手段。在 2002-03 赛季前对巴黎圣日耳 曼的热身赛中，比赛进入了点球决战。穆里尼奥开始考虑罚点球名单，马尼切(Maniche)坚 定地对他说：“教练，我能罚入点球。”穆里尼奥看着他：“但你上半场就被换下了，你不能 再罚点球了。”马尼切坏笑着：“让我上吧，他们不会觉察的。”他系好了鞋带，上场罚入点 球，本方门将守住了下一个点球，波尔图赢得了这届友谊赛的冠军。遥控指挥该赛季对拉齐奥的联盟杯半决赛中，为了拖延时间，穆里尼奥也采用过非常手段：“比赛还 剩下一两分钟，在拉齐奥一次反攻中，球出了边线，就在我身旁。阿根廷人卡斯特罗曼立即 拣起了球，准备扔给队友，当时我的防线还没布置好，两名后卫对两个意大利前锋，我意识 到了危险。我拉了卡斯特罗曼一把，这样他就没法快速发球。阿根廷人立即作出了反应，裁判看到了一切，他给了卡斯特罗曼一张黄牌，把我罚出了场。这很不好，我承认裁判应该把 我罚出场。我确实不太那么费厄泼赖，我当场向卡斯特罗曼道歉，他微笑着回答：‘教练先 生，这就是足球。’”第二回合比赛时，按照欧足联法则，停赛的穆里尼奥被禁止通过任何通讯方式和球队联络， 但他还是想办法绕过了规则。他坐在两个助手中间，他们每人都有一个精制的通讯设施；因 为欧足联的监督人员将会密切注视他们，穆里尼奥只能用一种非常平静的口吻假装在聊天， 而他的话立即被助手纪录下来，发讯号到教练席，那里有专门的接收设备。以下就是仪器纪录下来他当时下的所有指令，这让他和临场指挥没有任何差别： ――告诉球员我在哪里，我想让他们在比赛前看看我。――德科防利维拉尼，不让他自由行动。――马尼切不能这么压上，不要追利维拉尼。一旦费雷拉上去后，阿列尼切夫必须靠近马尼 切。――波斯蒂加在睡觉吗？他必须跟上塞萨尔。――不管球是否在我们手上，中场一定要站好位置，马尼切支持进攻有点慢。――如果某个中场到了边线，马尼切帮他填上位置。――控制住球，德科要更努力，喊一下。――通过传中进球，阿列尼切夫必须盯住斯坦科维奇。――多保护瓦伦特一点，他表现不好。一旦他们带球靠近，阿列尼切夫和中场球员注意在旁 边保护。――德科别再玩花样。――告诉德科我发火了，我希望他表现更好。――马克?费雷拉热身。――是否上马克看德尔莱的表现，如果德尔莱表现好，马克继续坐板凳。――告诉他们上半场还有 5 分钟。――再告诉他们一遍时间，注意力要完全集中。――大家一起向助理裁判施压。――看住洛佩斯，了解他在什么位置。只要他上来接球，就把球踢走，注意来点角球。――德尔莱到人墙里去，取代波斯蒂加。――奥多向前冲时，詹尼凯达会去当第三个后卫，阿列尼切夫必须跟奥多，这样詹尼凯达会 留在原来位置上。这很重要。――德科保持位置，别再当第二射手，要和阿列尼切夫保持接近，以便换位。――让蒂亚戈和马克?费雷拉热身。――里卡多要小心，拉泽蒂奇速度很快。――让其他人换着热身，别让他们太得意忘形，注意力要完全集中。――换人。――定位球时要严防迪诺?巴乔。――蒂亚戈打阿列尼切夫的位置，阿列尼切夫到德科的位置，德科下场。教会蒂亚戈如何在 排人墙时听门将排位置。――换一批人热身。――扬考斯卡斯换德尔莱，定位球、人墙时的站位和德尔莱完全一样。――稍等换扬考斯卡斯，到 40 分钟再换。――上扬考斯卡斯，德尔莱下场。――上埃曼努埃尔，位置在两个中场之间，阿列尼切夫下，马尼切、保罗?费雷拉和蒂亚戈 留在中场 在冠军联赛决赛打摩纳哥前，穆里尼奥来了次壮士断腕。当时波尔图要打葡萄牙杯决赛，但 为了迷惑来看球的摩纳哥主帅德尚，他故意隐藏实力：“我让麦卡锡顶替阿尔贝托，一切都 变了。我就是要隐瞒在冠军联赛中采取的战术，让他吃惊。”虽然这让波尔图失去了又一次 三冠王的机会，但他显然知道哪个目标更重要。 挂了一周的照片无论从哪方面来说，穆里尼奥都算得上一个心理大师。首先，他非常善于给球员很好的第一 印象。接管本菲卡的第一堂训练课，穆里尼奥对球员进行了第一次更衣室训话。穆里尼奥回 忆说：“我给了他们两个承诺。一是我保证会高质量地工作，他们将因此得到提高，不仅在 个人层面，也在集体层面。另一个承诺是我将‘直截了当’，不管主教练作出什么与球员有关 的决定，我都保证球员本人是第一个知道的，而且会从主教练口中知道。”他在接管波尔图时的讲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同：不管怎样，如果一个东西在本菲卡管用， 在其他地方也会管用。波尔图主席达科斯塔说：“穆里尼奥在向球员介绍自己时说：‘明年我 们会是冠军。’这句话概括了一切：自信，决心，不可动摇的赢球意志。” 有时他让球员自己说出心里话。2002-03 赛季波尔图对里斯本竞技，穆里尼奥告诉球员，他 不会接受平局，然后对他们说：“你们想要平局吗？”他们立即回答：“不！”穆里尼奥又问了 一遍：“仔细想想：小小的 1 分留在我们口袋里，我们回家了，你们能接受吗？”球员还是回 答：“不，教练！我们想赢。”他甚至会让球员自我鼓动。一场比赛中场休息时，他说完就离开更衣室，队长若热?科斯塔 站起来讲话： 如果比赛输了， 他就再也不踢球了。 那场比赛， 打后卫的科斯塔最后攻入两球。 他批评过球员不够资格在波尔图踢球，但在波尔图取得成绩后，他又对媒体说：“我错了， 我的球队比想像的好。” 有时球员在场上犯了错误，他会在边线举起大拇指，示意球员继续 战斗：“别让失误影响你的表现。”穆里尼奥也很擅长针对对手发动心理战。 这一点曼联主帅弗格森深受其害， 其他主教练也不 是他的对手。还在执教莱里亚时，他在与本菲卡比赛的前夜接受俱乐部网站采访时说：“给 我 4 个莱里亚球员，我就可以把本菲卡变成冠军。”穆里尼奥说：“我想做的只是激励球员， 而不是贬低本菲卡。我要让莱里亚球员知道：他们可以在葡甲的任何球队踢球。”穆里尼奥经常让波尔图球员感受自己是强者。但在打本菲卡前，他却不断吹嘘对方的强大， 让本菲卡为此感到骄傲轻敌。有一次，他还故意和对方的球星西芒打了场嘴仗，当时穆里尼 奥最担心的就是定位球， 因为本菲卡有很好的定位球战术。 西芒对媒体表示本菲卡比波尔图 强，穆里尼奥立即还击说：“如果他们真的更强，那就请他们别在地上躺那么长时间。”就这 样，穆里尼奥通过还击达到了一个目的：减少了本菲卡球员假扮受伤、从而导致任意球甚至 点球的可能性。穆里尼奥的心理战术总是很幽默。在波尔图时，有一次打本菲卡，他知道每次本菲卡场上形 势落后时，卡马乔都会派上绍科塔来顶替扎霍维奇。他开始让球队准备对付绍科塔，一名球 员吃惊地问穆里尼奥： “可是……教练， 他们不会用绍科塔首发， 他们是用扎霍维奇首发的。 ” 这正是穆里尼奥想听到的，他说：“他们领先时才用扎霍维奇，打我们他们会用绍科塔，卡 马乔在输球时的选择。”还有一次对阵本菲卡，穆里尼奥是这么做的：“我独自在比赛前 1 个半小时走上了球场。球 场已经爆满，他们对我一片嘘声。这种感觉真棒，8 万人一起朝你吹口哨。我从来没当过一 流球员，他们会经历这种感觉，比如费戈在回到巴塞罗那时。我相信，当我们心理上足够坚 强时，这些试图恐吓干扰我们的人只会起到反作用。在他们的嘘声中，我感到自己是世界上 最重要的人。更重要的是，在朝我发泄过后，他们对我的球员就没那么有劲了。”回到更衣 室，穆里尼奥对球员开玩笑说：“现在轮到你们了，让我们出场吧，因为我这个主教练已经 得到我那一份嘘声了。”冠军联赛战皇马前，他公开说：“只有用枪才能阻止皇马。”他这么做，一方面是减轻波尔图 球员的压力， 因为球员知道他们面对的是世界上最好的球队之一； 另一方面， 在面对强敌时， 穆里尼奥总是让自己的弱旅保持谦虚，这样对方就会轻敌，这是可以利用的。 拒绝罗布森穆里尼奥对未来充满自信。2000-01 赛季开始时，失业的穆里尼奥不去看球：“我不去任何球 场，除了在邦芬球场踢的比赛。当时情况很棘手，我不想也不能被误解。但任何人都知道我 支持塞图巴尔队，从我出生那天起就是俱乐部会员，邦芬球场是我童年第二个家，所以我知 道和朋友去那里不会引起任何猜测。此外，塞图巴尔当时降到了乙级联赛，所有人都知道我 不会去执教乙级球队。”耐心是穆里尼奥的一个优点，他确信自己在 12 月份时会找到工作，因为圣诞假期总是教练 的一个坎。他甚至拒绝了来自英超豪门的邀请：“我承认，到 9 月份时还失业有点难受。其 他人前往训练营，我则在家中；其他人周末有比赛，而我只能在家中看。一天，电话响了， 是罗布森。 他知道我的野心已经不允许我接受助理教练的职位， 但他依然邀请我去纽卡斯尔。 他怀疑我是否会接受，所以他告诉我只干一年，最多两年，然后他将只担任主教练，而我成 为负责训练的教练组长。”穆里尼奥笑着说：“但他忘了，我和他一起工作了很多年，所以我太了解他了。他是那种只 会在不能工作的那一刻才离开球场的人， 很难想像他会仅仅当一个在看台上看训练和比赛的 主教练。我没有接受罗布森的邀请，因为我知道自己的机会迟早会来。”冠军联赛淘汰曼联后，英国足球界第一次开始对穆里尼奥感兴趣。比赛次日，一个和波尔图 合作密切的熟人告诉他：利物浦对他有兴趣。只要穆里尼奥有时间，利物浦董事准备在曼彻 斯特见见穆里尼奥。穆里尼奥拒绝了邀请，因为他觉得这不是合适的时候。赢得冠军联赛后，利物浦、切尔西和国米等豪门都对他有了兴趣。穆里尼奥回忆说：“突然 间， 个不同的经纪人――葡萄牙人、 8 巴西人、 意大利人、 西班牙人、 英格兰人和荷兰人―― 都开始围攻我， 所有人都自称是切尔西老板阿布拉莫维奇或者首席执行官凯尼恩、 利物浦首 席执行官佩里或者国际米兰老板莫拉蒂的“朋友”。他们都自称安排好了会议。我家中电话响 个不停。有人不断向我施压，还许了很多诺言，简直像电影《教父》中的情节。”内心深处，穆里尼奥知道离开波尔图的一天到了：“继拒绝与利物浦会面后，和莫拉蒂的会 见也被取消。让我不要伪善吧，钱也是重要因素。我亲爱的里瓦尔多(Rivaldo)曾经在和巴萨 续约时说过：‘如果我去找律师公证财产，他们可不接受什么奖牌，甚至金球奖都不算数。’”但赛季还没有结束，穆里尼奥说：“我希望留在波尔图更长时间，所以我暂时不参加任何会 议，不做任何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