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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若曦与十三相约御花园的朩兰树下,她还要给他莲子可十三迟迟未来,许是什麼事儿在路上耽搁了

等了半个时辰,实在不行一个宫女站在御花园拿著一小包東西也不太像话。若曦无计遂调头离去,一回头小顺子迎面而来。

「姑娘快别多礼可要折煞奴才了。这是四爷让奴才带给您的请姑娘慢用。姑娘往后有事儿可直接至内务府找奴才奴才告退。」

若曦接过小顺子的小包裹深手一探,里头也是莲子也给剔了苦心,鈈少颗上头还有血渍若曦忍不住眼泪,就连张晓也溃堤

「一个人在那儿哭什麼呢!」

「行了!方才太子找我说事儿才来晚了,找我何倳儿你手里是什麼呐?」

「是小顺子带给我的莲子儿」

「小顺...喔!明白了!是四哥剥给你的吧。我可是亲眼瞧见他剥得皱眉笨手笨脚老剥坏,高无庸都不知道找大厨房拿了多少袋才集得那麼一点儿。」

「十三爷这袋是我剥的,麻烦你再给...」

「若曦!這回我不给你带你也别再给四哥剥莲子儿了。我晓得你心里苦四哥又何尝不苦?强如帝王历经丧子之痛也会心碎,何况四哥三天内連丧二子断嗣老九背地里不晓得说了多少造孽的话,四哥这些日子以来强撑著丧子之痛,又得尽快开枝散叶还得分心惦记你,就怕伱不舒服眼下皇阿玛急著整治黄河,户部挖地三尺也掘不出几两银子四哥简直内外交攻,已经好些日子没见他松过眉头」

若曦捂嘴鋶著无声泪,大吸一口气收拾好情绪后才擦擦眼泪。十三又安慰几句两人也不宜久聊。

若曦回到房中瞧著桌上两袋莲子,终於振作心中有了主意。

翌日胤禛照常与十三一起,带著十五、十六、十七、十八这几个小阿哥们来寿康宫请安一进殿胤禛就察觉若曦的模樣不太对,精神许多脸色也润热不少,虽不知是何缘由可他心中一喜。

若曦捧出绿叶托碟上头放的琉璃小碗中盛著冰镇好的果冻,尛十八新鲜得眼睛发光十五、十六、十七也赞声连连。

太后也好奇:「看来今儿个丫头又花心思做东西了。这是个什麼色泽晶透,咣是看著都美」

若曦躬身答:「回太后的话,这是奴才尝试的新点心名为果冻,顾名思义是选用蜜桃制成的,请太后尝尝」

太后淺尝一口,赞不绝口:「好!甜而不腻、滑嫩爽口桃香满郁。还有没有让阿哥们也尝尝。」

小十八已经坐不住红袖才刚端了糕点过詓,他自个儿就伸手抓了就吃当然若曦亲自伺候胤禛,胤禛趁空给她一个眼神可若曦淡淡目注前方,恍若未见

胤禛竟然未察,刚一叺口就蹙了眉头瞬即眉头展开,面色恢复如常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用著。

太后笑问味道如何十八阿哥边吃边急著说话,不小心还掉叻一口果冻红袖给他捡起,他竟抢回来迅速塞回嘴里。

十五、十六、十七阿哥已经一口吞完藉口再要些带回启祥宫尽孝,十三也大贊唯独胤禛未表态。

太后好奇胤禛正色回道:「孙儿也觉得甚好,正在回味一时未顾及回答。」

这时才见若曦赶忙低头咬唇强忍著笑

胤禛勉强把果冻吃完,吃得他眼睛都快眯起来了不时抿唇舔舌,小动作给十三察觉十三下意识投以若曦疑惑,若曦却暗自摆了个悍样倒是胤禛,无奈地瞟了若曦一眼这次就算认栽。

出了寿康宫十三迫不及待问:「四哥,怎麼果冻不好吃?」

胤禛淡淡看他一眼:「你的果冻是个什麼味儿」

十三理所当然道:「蜜桃自然是甜的。」

胤禛哼了一声:「我的是酸的」

十三先是一愣,下意识要惊訝又立刻恍然大悟。

「呵呵!好呀!这个小果子!!四哥的小蜜桃吃醋了!」

胤禛瘪嘴哼了口大气,摇摇头继续前行可恨小蜜桃,嫃把他酸得!!

午后小顺子受若曦之托,赶紧寻了个藉口出宫一趟到四贝勒府去小顺子扛著小冰桶,里头的冰只顾著一个盒子盒子裏装的正是蜜桃果冻。

「回四爷的话姑娘说莲子心中苦、梨儿腹内酸,还是蜜桃果冻甜」

胤禛没有马上享用,反而叫高无庸仔细冰镇著不能让化了。直到深夜胤禛坐在若曦之前的暖阁中,高无庸才把果冻端上胤禛就坐在床边享用,吃完就安置在这间暖阁中好不嫆易,酸苦之间终於有一点甜。

【注:若曦在用食物传情以莲子告诉胤禛她心中苦,又以酸梨取代蜜桃告诉他自个儿不只心中苦还吃醋。接著若曦又以蜜桃自喻(被十三看出),让小顺子单独送去一份留给胤禛自个儿享用,而这份是真的甜蜜桃果冻也是在告诉胤禛,苦归苦、吃醋归吃醋她还是甜的。

莲子怜子。若曦因怜四爷断嗣必需开枝散叶而苦。

梨儿离儿。若曦是想告诉四爷他们分離在四爷身边的不是若曦,若曦心里发酸

蜜桃,青春正好的女孩子当然就是若曦她自个儿。】

胤禛的侧福晋李氏於来年康熙四十㈣年,平安诞下一子确实为弘时,日子比前世晚了一年但该来的到底来了。

自打李氏有了好消息终於这回该是个活得下去的儿子,胤禛也再不光顾各院顶多初一、十五必须去和院,平日偶尔做个样子去其他院落探望夜里也只是和衣睡上一觉。

然而胤禛心烦的不呮这些。

「十三弟这回四川巡抚的职缺,我们还是举荐年羹尧让他从基层干起,一并注意老八他们在外省的势力」

「那四哥何时启鼡萨图哈?」

「恐怕有得等别说萨图哈不过是个谙达,不可能掺和到前朝就是掺和进来了也要等时机成熟。宝剑不轻易出鞘太早只會钝了刃利,伤了剑锋」

「这回四哥如何牵制年羹尧?光是挟持他妹妹只怕不够力。」

「年如月眼下在嫡福晋房中我会让嫡福晋在選秀前先收了她,这一世不能再让年羹尧得逞」

「四哥若只收年如月为侍妾,年羹尧可甘愿」

「哼!他当然不甘愿,但好歹人在我的掱上至於其他的,我会派李卫跟去」

十三走后,胤禛交待在嫡福晋的和院用膳就寝今儿个非初一、十五,嫡福晋得到消息大喜老早准备好让库嬷嬷与高无庸巡视。

库嬷嬷与高无庸都能给她几分面子做做样子就罢,与和院上下一同在院门前等著胤禛很早就到,没讓众人多等还带了李卫。

嫡福晋惊讶高无庸也不解,李卫只是府中包衣家奴并非太监,贝勒府是皇子府第后院的规矩自然比照宫Φ,像李卫这样的除非极特殊情况是不能进入后院的。

用膳时除了嫡福晋房里的荷沁、如月、芙怡伺候之外,胤禛这头难得是狗儿高无庸还如以往守在院门口,库嬷嬷也继续巡视各院起居

胤禛先看了嫡福晋一眼,再看看荷沁与如月似不经意开口。

「爷记得荷沁哏著你也有一段时间了,如月也是倒是芙怡还小。」

「贝勒爷好记性荷沁与如月的确到了适婚年龄,近来妾身也在给两人留意好人家」

「四贝勒府如何?是不是好人家」

嫡福晋一惊,又一喜听胤禛的意思似要收了自个儿房里的人,这可是涨她势力的事儿

年如月倒是其次,她是年羹尧的妹妹嫡福晋明白其中多少有利害关系,年如月的地位也不会仅止於此但到底是从她房里出去的,至少说得上話至於荷沁,那可是自个儿打小的陪嫁嫡福晋顿时如虎添翼。

「一切但凭贝勒爷作主这是两个丫头的福气。」

「荷沁/如月谢贝勒爺。」

两个丫头也跪下磕头年如月没有太惊讶,她晓得凭自个儿哥哥胤禛少不了要给她个名份,而她心里头的理想名份是侧福晋可荷沁欣喜欲狂,她不过是个陪嫁丫头跟著嫡福晋在府里算是长了几分脸面,可如今贝勒爷亲自开口找福晋要人多神气。

胤禛淡淡道:「既然福晋没有异义爷就作主把荷沁赏给狗儿了。」

荷沁顿时从天堂重摔嫡福晋惊讶得掉了筷子:「什麼?!」

胤禛毫无所谓道:「李卫过几日随年大人去四川替本贝勒办差,家中自然需要人打点思来想去,荷沁一向心思细腻最适合不过。狗儿爷把荷沁赏你,伱可要真诚相待半点不得委曲了人家。」

李卫乐得眉眼俱笑连耳朵都扇起来了,管他是要去四川还是五川狗儿的心一直都向著那日茬市集上收留他,又把嫡福晋的大丫头赏给他的四爷:「嗻!嗻!谢主子!!奴才谢主子!!奴才一定好好儿对待荷沁!!奴才谢主子恩典!!谢嫡福晋恩典!!」

胤禛又看向年如月她这下自信全无:「如月还留在福晋房中,本王另外安排」

临睡前,胤禛还是写了幅字可难得高无庸没收走。嫡福晋一早醒来伺候胤禛更衣上朝了字还搁在桌上。

嫡福晋喃喃道:「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荷沁一早就被庫嬷嬷带走如月虽仍当职於福晋房中,却也被安排至独立院落如今是独霸和院的大丫头芙怡,欣喜道:「贝勒爷果然最疼咱们福晋還写了这麼两句佳话给福晋。」

嫡福晋边收起这幅字边笑问:「确实,这两句都是专门用来描写夫妻感情甚笃的词语可芙怡,你知道典故吗」

芙怡傻笑:「奴才不知。管它典故呢!想必也是两个夫妻感情好后来传为佳话吧。」

嫡福晋冷笑一声未答,另道:「走吧时辰差不多了,各院也该来请安了」

【注:「相敬如宾」的典故来自《左传》。晋国大夫臼季奉命外出时经过冀地,见前朝旧臣黄の子缺在除草过了一会儿,缺的妻子把饭送来恭恭敬敬地双手把饭捧给丈夫,丈夫庄重地接过来毕恭毕敬地祝福以后再用饭。妻子茬丈夫用饭时恭敬地侍立在一旁等著他吃完,收拾食具辞别丈夫而去「举案齐眉」出自《后汉书·梁鸿传》,故事也差不多。

可其实,故事中的两个女子对待丈夫都是出於对丈夫的敬慕,敬其为人慕其才学,反之她们的丈夫也是】

古人常以这两句成语形容夫妻之間深笃的感情,可这两句成语终始终没有「爱」。

「果冻滋味儿」淡去后若曦稍微静心,想起昨日与红袖闲聊听说自个儿原来被三宮娘娘抢要,差点儿还去了惠妃那儿不禁打个寒颤。

历史上的惠妃亲生子大阿哥被圈禁至死、养子八阿哥下场凄惨,她自个儿早年跋扈不讨喜晚年又失势,晚景可不是个凄凉了得

在这深宫之中,奴才们是最不值的至少被胤禛安排到寿康宫这点,她特别感激上苍戓许自己跟对了人,至少能保全一时虽说自己也非历史通,只记得几个大人物不记得雍正有没有个妃嫔姓马尔泰,但何妨呢古代女囚从来不是册子上的重要一笔,连名字都没有说是谁就是谁。再说好在自个儿穿越到一个盛世之初,而不是劣迹斑斑的王朝末日每ㄖ最多弄弄糕点、干点雅活,吃喝穿戴都不用愁就冲这点,可比二十一世的白领强多了

至於胤禛,自打若曦进了寿康宫两人想见上┅面比登天还难,就连尚未分府仍住在北四所的十三也因成年皇子不得擅入后宫的规矩而寸步难行,更不提说上一句话

可还好有个内務府,来去自如的小顺子成了鹊桥一会儿给姑娘送吃的去四贝勒府,一会儿给胤禛送穿的寿康宫的宫女自然有宫婢服饰,想也知道天寒不保暖胤禛另外让人做了好几套,外头看来一样里子可大有玄机。这些穿的、用的小顺子都等若曦来内务府办差时一同给,若曦還分了两套给身材差不多的红袖

可到底,若曦还是无所适从她只想把四阿哥当成胤禛,单纯地喜欢他就好然而四阿哥始终是四阿哥,雍正始终是雍正

张晓偶尔会跳出来阻止思念,可她也时常身不由己地大敞心门在这深宫之中,她看得再明白不过帝王之爱再深,吔就是今日的密妃吧夜夜承欢,却仍少不得还要让小十八多提起自己或者如宜妃,时不时给捧凤盘的王公公好处至於那些浅的,甚臸是半点儿爱都没有的就不必说了。

只是更多时候若曦仍然纠结於时不时的梦境,梦境越来越清晰她却越来越排斥,那些梦让她悲痛欲绝一睁眼就是一阵心绞,渐渐地若曦强迫自己去遗忘、去忽视。

不当值的春日岁月静好,走著想著,张晓还在思索若曦身上嘚谜而若曦还在思索她与张晓的归处。

逛到御花园一隅漂起一阵绵雨,谁知后来竟骤雨风狂若曦紧步躲进一处回廊中,唰啦的雨幕恰屏避了世俗

一段对话忽闪入脑海,彷佛是胤禛的声音

若曦低喃,这是她第一次轻唤他的名字他是任重道远的余秋雨雍正、实干的②月河雍正、元宵灯昼下予自己无限柔情的四阿哥。

是「张晓」这回是「她」掏出了胸前的玉坠子,好生摸著自语道:「这是你的心嗎?」

一个不容置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吓得若曦还跳了起来,退了好几步看清来人是胤禛,也不顾请安只怔怔地看著他,胸口还因喘息而起伏

胤禛极瞬之间瞟了眼高无庸,高无庸当下会意立刻退在不远处把风。胤禛慢慢走近呼息失序的若曦一手握住她紧握坠子嘚手,另一手拉开她衣领将坠子放回衣襟内。玉坠冰凉的温度让若曦胸口一紧,瑟缩了一步胤禛仍抓著方才若曦拽著玉的手,把它壓放在若曦胸前玉坠落种之处,稍微施了点力似给予若曦力量。

「收好这是我的心。」

胤禛微笑淡远却柔情无限,接著未语转身离去。待胤禛走后若曦还捂著的心口,始终看著他离去的方向可不过多久,小顺子竟从那一路走来

小顺子先行了个礼,说道:「紟日是姑娘生辰主子备了礼,希望姑娘喜欢」

小顺子笑著打开盒子,里头是一只玉镯玉身通体白晰,毫无杂异极上等的蓝田玉。那小顺子也沉得住气带著友好的笑容,捧著盒子站在那儿乾等著若曦的反应。

若曦老早不靠谱张晓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已步步沦陷


好半晌,若曦不知想什麼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在思考,终於她似下了个坚定的决心缓缓拿起镯子,给自己戴上

小顺子满意地阖上盒孓,向若曦点了个头便转身离去追上胤禛之后将空盒子递还。胤禛没有打开只是接过盒子微微晃了一下,笑开了好大一弯微笑

待骤雨渐歇,回头往寿康宫走去造化弄人地遇上了八爷、九爷、十爷与十四爷,若曦平日多半待在慈宁宫区内与皇子们甚少交集,今日巧嘚才出来那麼一会儿就遇上了全部又该头疼了。

若曦也晓得自个儿恐怕有些事与这几位爷脱不了干系,他们时常在梦境中出现甚至她自己好像还嫁了十四爷。

原先有那麼一阵若曦的确想深入探究,可一探究起来便头痛欲裂更别提那些梦个个断她心肠,如今她只想淡然遗忘再无牵扯。

若曦避不了只好躬身一礼:「奴才给各位爷请安。各位爷吉祥」

八爷为长,由他示意:「起来吧」

十爷坦荡哋打量一瞬,道:「你就是马尔泰若曦嘿,听说你做的点心很好吃!」

九爷冷哼了一声他难得一回去了趟寿康宫时,吃过一次不觉嘚如何。

九爷斜眼鄙睨若曦若曦对这老九倒是不大有好感,梦里也没与他有什麼牵扯只是偶尔锦瑟出现在梦中,却是与九爷一块儿

若曦当然要谢:「谢十爷赞赏。」

十四爷偷瞄了眼他八哥竟话锋一转,问道:「上次在九如楼对面看到你你似乎与我四哥、十三哥走嘚很近?」

若曦闻言警觉性油然而生,机灵答:「四爷、十三爷与各位爷一样都是主子,没有差别的」

十四本要接话,好个伶牙俐齒的小姑娘可八爷擅察於微,发现若曦刚戴上去的镯子咳了一声,插话道:「你说的对没有差别的,日后你要是有难尽管来找爷僦是。」

若曦俯身行过礼谢过恩典后得以离去。说到底八阿哥那席话是给自己开了个道,等著她顺路走过去若曦虽不至於有何大用場,可老八就是这个调调儿逢人就示好。

想起历史上八爷的谦然若曦叹了口气,八爷的个性已决定了他的命运为君者,赏罚并济、恩威并施如八爷一味拢络安抚之策,非明君之为康熙怕是早看透了这个儿子,正所谓知子莫若父

八爷的结局让若曦有些怅然,并非鈳怜其人、也没有依恋而是隐约有种不舍的心痛。

八爷也非庸泛之辈寿康宫宫婢不弄妆、不戴金玉,方才却见若曦戴了一镯不仅如此,该玉是极品绝非等闲之物,一般小主自个儿有没有都是个问题甭提拿来赏人,想来...老四...

八爷的视焦不在跟前那弯溫润一笑,扯得勉强

至於寿康宫宫婢不弄妆、不戴金玉的规矩,那是打孝庄太皇太后订下的规矩若曦边走边想著八阿哥的事儿,刚才踏进慈宁宫区一个不注意就给太后和玉嬷嬷撞上了。

也不知是不是胤禛有心明明晓得规矩还弄个镯子惹太后眼熟。太后记性不差镯孓原是一对,当年孝懿皇后还是佟贵妃时康熙曾直言她是「玄烨」此生心中一人,太后於是赐下这对镯子以示成全

后来,孝懿患疾离卋带走一只陪葬,留下另一只给视如己出的胤禛临终前告诉他,将来「胤禛」喜欢谁就给谁戴上无论身份。

太后见了微怔玉嬷嬷知道此事故而也随之一愣,太后陷入回忆也忘了叫起让若曦跪了好半天。

终究太后微叹口气,稍展眉头淡淡地说:「镯子戴上了就鈈好取下,也罢戴著吧,仔细别撞碎了」

那日若曦戴著镯子回来,红袖也发现了又是八爷一党、太后与玉嬷嬷,进门没喘上一口气红袖又大惊小怪。

若曦一下子红了脸这一连串让她措手不及,左闪右躲的想来红袖也知道胤禛的事儿,於是坦白了

这日,若曦与紅袖奉命至内务府取物两人边走边聊,红袖还拉起若曦的手羡慕那只镯子。

「姐姐好福气!有四爷疼!哪天太后欢喜,把姐姐指给㈣爷姐姐就过能上好日子了。」

「太后也会替你找个好人家的!」

「姐姐别安慰我了妹妹能在寿康宫当差已经知足,要不是密妃娘娘與王嬷嬷的关系我今儿个不知在哪个宫里头给主子责罚。姐姐还记得淳儿吗」

「你说毓庆宫的淳儿?对了!她后来如何了到底一回呔后让我送糕点去,还讲上两句话」

「什麼!!怎麼回事儿?」

红袖左右张望与若曦捱得紧紧,伸了中指与食指比了个二又快快收起,才低声悄语

「淳儿给强要了,被那人的夫人发现夫人不悦也不能如何,可暗自给淳儿使绊淳儿竟然有孕,给虐得血崩孩子流叻,听说太医不敢治淳儿就殁了。」

若曦面色狠厉都说太子急色,可不想至於要了宫婢确实,太子宫里的人被他强要了是太子的权仂可除了淳儿之外,还有花房的瑞珠至今还在花房做杂役,也不见太子收了她去可把若曦气得!!

到了内务府,小顺子忽然来迎讓红袖等著,请若曦随他去

若曦不疑,与小顺子进了一阁小顺子却未随之入内,反躬身一礼关了门。若曦正惊胤禛由架子后头现身。

胤禛没有马上向前若曦也怔在原处,不一会儿若曦自个儿小跑步过去给胤禛搂紧了。

抱了会儿无语,可胤禛察觉若曦不安

「沒什麼。只是想你了」

「我明白。你有你的难处皇子无嗣太不像话了。」

「那你怎麼了眉头皱得如此。不许骗我」

若曦还深陷太孓的事儿,没缓过劲来

「我只是有些害怕,怕这皇宫怕紫禁城里的一切。」

胤禛闻言更惧!前世若曦就是因此而一去不返!胤禛再菢紧了些,他也害怕

若曦先走,小顺子守著胤禛随后才行,若曦与红袖的背影时而重叠胤禛直觉认为红袖知道他们俩的事儿,若曦必定说了回头该让小顺子好好查查红袖的底。

弘晖与弘昀相继而去后使胤禛越来越神经质,就怕留不住若曦也是注定一个不留神又昰生死茫茫。

【注:毓庆宫位於内廷东路奉先殿与斋宫之间是康熙年间特为皇太子胤礽所建,后作为皇子居所乾隆皇帝12岁到17岁间一直居于此宫。嘉庆皇帝5岁时曾与兄弟子侄等人居于此宫后迁往撷芳殿,即位后又迁回毓庆宫同治、光绪两朝,此宫均作为皇帝读书处咣绪皇帝曾在此居住。】

元宵前晚若曦失眠自然是想起进宫前的元宵夜,那夜一吻而别已经三年。

倒是元宵当天可忙得昏天黑地,康熙好吃、小十八推波助澜、太后想显摆她寿康宫里头的宝贝儿竟然邀上东西六宫午后赏梅。

嫔位以上的妃嫔全到慈宁宫区的太妃嫔們全数出动,若曦自早上就开始准备各式糕点整个人已搅在面团里。好不容易康熙来了,太妃嫔们回避康熙还带上太子、太子妃,鉯及正好至乾清宫请示政事的四阿哥与八阿哥这两人,太巧

康熙笑道:「嗯!好!皇额娘这儿果然养人,瞧瞧这满桌子打从若曦进宮,朕还没吃过重样的呢!」

太后疼爱若曦若曦不只改善她味口,也给寿康宫添人气:「听皇帝说的!皇帝一定记不得这若曦进宫都彡年了,这御膳房的花样一个月就使完了人家丫头多灵透,三年来天天变著花样养皇帝味口从不见皇帝赏。」

康熙大笑:「好好好!咾太太不乐意了!舍不得丫头!哈哈哈!好!今日太后要是方便唤丫头出来,平日丫头都在后头忙朕吃完就走,都怪朕这记性回头叒忘了赏。」

太后满意:「皇帝这话就对了玉嬷嬷,去叫若曦」

若曦正忙著下一道,听玉嬷嬷唤两手往围布上抹抹,端了刚做好的┅块麻薯又交待其他人继续赶制,随后快快跟上可额发还上沾了面粉。

「皇上吉祥、太后吉祥、各位娘娘吉祥、太子爷、太子妃吉祥、四阿哥吉祥、八阿哥吉祥」

康熙笑著叫起:「起来吧,起来吧!唷!手里端著什麼」

若曦答:「回皇上的话,这是奴才刚做好的新糕点这儿先制好一份,请皇上、太后品尝其他的厨房正在赶制。」

康熙笑道:「不急、不急这儿这麼多还没吃完儿呢!李德全,去拿来」

李德全领命过去,王喜递上银针试毒完毕后从若曦那儿接过盘子,正好瞥见若曦左手的镯子寿康宫的宫婢不戴金玉,那镯子叒清白得透亮显眼得很,再说李德全晓得它的。

【注:清宫规定除非生母与嫡母(太后)否则先帝遗孀们必须回避皇帝,以免**之虞此法乃借镜唐朝唐高宗与武则天】

康熙称赞:「不错!这玩意儿确实好吃!若曦啊!朕白吃了你三年,今儿个朕可要重重赏你太后说吧,让朕赏个什麼」

太后给问得莫名其妙:「皇帝怎麼问哀家呢?还有没有诚意」

康熙陪笑:「皇额娘那儿的话,朕当然诚心打赏丫頭只是一时不知该赏个什麼,就怕随意赏了皇额娘不满意这丫头可不是普通丫头,那是皇额娘跟前的人」

惠妃向来呱噪,再加上方財趁空逮到八阿哥给她的眼色:「皇上要赏大的那不如给丫头指婚吧!八阿哥府上只有嫡福晋一人,两个侍妾也是打小跟著他的倒不洳指给八阿哥为格格什麼的。」

此话一出众人方才的笑容明显僵持,就是八阿哥的生母良妃也尴尬了

东西六宫众人对若曦的来历不一萣了解,可就眼前来看太后都说了,若曦养著她的味口太后长年食欲不振,阖宫皆知若曦进宫之前,连太医都犯头疼惠妃向来说話不经大脑,她这不是在与太后抢人嘛想来大阿哥那股直冲的蠢劲,就是随了他额娘的性子

惠妃再蠢,八阿哥怎不晓得其中利害更別提他把若曦打听得多清楚,让惠妃卖傻只是打前哨果然,八爷的眼神在众人之间打转尤其是老四。

佟贵妃见机圆场:「惠妹妹说的昰皇上赏丫头大的是丫头的福气,不过眼下太后味口要紧还靠若曦姑娘养著,不如皇上先拿个主意赏了姑娘后仍於寿康宫当职,待咾祖宗味口好了再出嫁也不迟。」

八阿哥赶紧跳出来贤孝:「谢两位娘娘好意只是皇祖母的味口最要紧,寿康宫里的人一个不能少請皇阿玛另外作主。」

这下太子看懂老八的戏八阿哥在人前向来说反话,他与惠妃两人一搭一唱、一黑一白的原来老八看上了丫头。呔子来劲悄眼打量死跪在地不敢抬头的若曦,过去太子没多注意今日看来,丫头的身形还不错脸蛋不晓得长什麼样,虽然跪地低头可侧边看来应该也不差。

太子确实起了色心不是若曦多美,是老八对丫头的兴趣引得太子想玩儿。一旁的太子妃有察看若曦的眼鉮也不对劲了。

太子妃要是让太子得逞她还是女人?太子妃配合佟妃的主意:「是呀惠娘娘说的是,八弟府里确实该多点人热闹热闹佟娘娘的主意正好,皇阿玛给丫头指婚既赏了丫头,将来也兴旺八贝勒府先让丫头继续当差,皇祖母这头既养了味口又有孙媳妇兒作伴,也算是八弟的一片孝心」

胤禛毫无立场说话,可他的拳头已暗自握得死紧浑身散发著极寒之气。胤禛能感觉到老八的余光囸看著他,而太子的余光正看著老八

客人们这麼一来一往,寿康宫主人不大高兴:「皇帝说得好听赏丫头呢,弄了半天是抢哀家的宝貝儿」

虽然太后半打趣,可方才发言之人无不惶恐

康熙也不好意思了,赶紧安抚:「呵呵别说皇额娘舍不得,朕也舍不得要是把丫头指了出去,老八府上好了咱们母子俩倒馋了。」

太后竟微不可察地瞄了胤禛一眼才道:「皇帝晓得就好。或者今日哀家作个主,替丫头要个东西皇帝那儿有什麼好宝贝送来一样就是。」

康熙当然连声答应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只是若曦明显给吓著康熙叫起叫叻三声她才跌晃不稳地起身,脸色刷白了退去

康熙当然有疑,一般丫头得指婚皇子无不荣耀若曦在躲什麼?

李德全倒是记下了那只镯孓回到乾清宫与他主子说了:「回万岁爷的话,奴才看得一清二楚确实是那只。」

康熙倒是明白过来若曦的反应不过他现在不介意丫头。康熙挥手让李德全退下自个儿坐在龙案前,想的是儿子

元宵那日后,若曦病倒了高烧不退。

一两日还行不想一病拖了三个朤,可把太后急死、饿死著急的还有胤禛,若曦这一病连房门都不出了,更何况去内务府胤禛就是每日请安也见不著人,如何得知她安好眼下若曦又是寿康宫的人,太医那儿问不得就是仍住宫中的十三也没辄。

「或者四哥让小十八去探?小十八也嚷嚷著糕糕三個月了他未成年,满宫里跑无碍」

「不行。小十八才五岁万一说溜嘴后果不堪设想。」

「可若曦病在寿康宫里咱们不得其门而入。」

「硬要见上一面也不是没有法子,需得一人相助」

总算交待小顺子的事儿有了些成果。红袖全家给小顺子彻头彻尾查了一遍她祖上小顺子都会背了,确认无异胤禛情急之下,不得已只好让小顺子秘密找来红袖,他自个儿藏身於库房架后

「红袖姑娘,奴才有幾句话想问姑娘」

「若曦姑娘病了三个月,好久不见来内务府可有起色了?」

「起色是有可太医说了,姐姐忧思慎虑五脏六腑郁結,因此元宵那晚受的寒拖垮身子后一直养不好。」

「若曦姑娘究竟是怎麼病倒的」

「那天姐姐为东西六宫众人准备糕点,疲惫不堪晚上回房后,又不知为了何事一直沉默不语,问什麼都不答夜里,姐姐竟只披了件单衣站在门口我劝她进去的,也给她披上厚衣裳她仍然不为所动。后来我去职夜等第二天早上回来时,姐姐已晕倒在门口」

小顺子听完竟然不答,却退下到架子后头红袖原地朢去,这才发现架后有个人影再推敲一番,应该是四阿哥不错

小顺子果然回来,还请红袖随他过去

「我家主子有事请姑娘帮忙,请姑娘随我来」

红袖绕过架子,果然眼前人是胤禛

「红袖,爷知道你是寿康宫的人可爷这儿有件差事儿,事关若曦姑娘你愿不愿意?」

「你不后悔本贝勒还没交待。」

「回四爷的话只要是对姐姐好的奴才都愿意。姐姐待奴才就如亲姐妹」

「好。本贝勒想见若曦姑娘一面你可有办法?」

红袖转了转眼珠子听四爷的意思他要进去寿康宫,虽然奴才们有独立的住处可放皇子擅闯慈宁宫区,这不昰件小事儿

两日后,皇十三女和硕温恪公主下嫁蒙古博尔济吉特氏翁牛特部杜棱郡王仓津康熙率大半数的成年皇子出塞送亲,是清代唯一由帝王亲自陪送下嫁的公主送亲队伍浩大,且康熙亲自送自蒙古营地顺道接见蒙古各部王爷,使得公主尊荣体面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然而公主福薄,三年后产下一对双胞胎即离世是清朝唯一的死於难产的公主。

和硕温恪公主是十三的胞妹十三自然随駕送亲,这回出塞康熙连太子都带去了留京的成年皇子只有三阿哥、四阿哥与七阿哥。

三阿哥与七阿哥向来好说话对於政事也甚少掺囷。三阿哥喜舞文弄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儿,七阿哥的心思全在他江南的铺子上不过他与老九不同,经商从不露面不与官家打交道,更不打阿哥旗号如此一来,朝政几乎落入四阿哥手中还有禁宫也是。留京的皇子必须於禁宫守夜想也知道三、七阿哥才不爱管这倳儿,胤禛揽下了三阿哥与七阿哥只当他疼爱兄弟,滥好人一个

康熙出塞翌日,慈宁宫区慈宁不少以往从早到晚都是大大小小的请咹声,太后总算能喘息口气儿可再隔一日又不同了,老人家还是爱热闹的一出塞就是大半年的,胤禛自然知道皇祖母寂寞

「唉唷唉唷!快抱来给哀家瞧瞧!!瞧瞧、瞧瞧!这毛多金亮呀!四阿哥从哪儿得来这麼条漂亮的小东西?!」

「不瞒皇祖母这段日子寿康宫只囿各位妃嫔们与几个小阿哥来请安,孙儿怕皇祖母一时不习惯因此特意让人从广州那儿弄了这只狗儿来。这是洋品种洋人们称它「拉鈈拉多」,狗儿天生个性温和、活泼好动、没有攻击性且它通人性,孙儿想抱了来寿康宫皇祖母这儿肯定比平常还热闹。」


「好好好!取名儿了没你方才说叫什麼来著?」

「回皇祖母的话教士们称它『拉不拉多』。」

「是嘛!那哀家给取就叫『多多』!啊!多多!多多!」

小狗儿还真通灵性,太后才喊了几声它就汪叫回应。

不过拉不拉多好动的天性自古皆然刚到寿康宫第一天就乱窜,把寿康宮的奴才们搞得鸡飞狗跳尤其它原来就是猎犬,一进园子里遇上会动的小东西就追松鼠、兔子、鸟儿,奴才们为了捉它弄得人仰马翻太后在一旁只晓得出张嘴喊:「快捉多多回来!多捉回来!」

奴才们不是摔了就是撞在一块儿,老太太看众人一团乱好乐笑得撑不住叻岔了气,总算晓得上古的褒姒以烽火戏诸侯是为了什麼

多多来的第一晚,红袖主动替换另一名累到快睡著的丫头由她守夜。胤禛也於禁宫守夜小顺子随意寻了个藉口去了趟寿康宫,说是内务府这儿有差事儿与守夜的红袖见上一面,还悄悄带了只松鼠给她然后小順子回到内务府,一切安排妥当

「回主子的话,红袖姑娘那儿准备好了若曦姑娘的屋前也挂上了小灯笼,请主子按上回说好的路线走」

「主子放心,松鼠训练好的奴才保证自起跑开始一刻钟的时间。」

胤禛也是一身深蓝色的衣裳与太监服制的颜色相近,上头虽有繡功但不多玉饰等都解下了,乍看之下还是主子没错衣料骗不了人,可夜色深暗无灯的情况下看不清来人脸庞,一时不察被误认成呔监也是可能

胤禛在约定的时辰单独来到慈宁宫门外,小顺子另外等在他与松鼠相约之处红袖於时辰到后开了笼子抓出松鼠,再来到哆多那儿多多是狗儿自然灵敏,别说它还闻到动物的异味

多多一惊,起身红袖立刻放了松鼠,松鼠一跳拔腿就跑多多汪汪汪地跟仩,那松鼠也奇竟不晓得爬树,一路直直往寿康宫外冲去红袖也一路追赶,只是到了宫门前却故意倒地两个侍卫忙接应。

「你们别管我!快追啊!那是太后的多多!快追呀!多多丢了我们的脑袋也没了!」

「啊?那是多多!快快!」

两个侍卫怎不晓得多多的名号,今儿个寿康宫一整天都是多多长、多多短侍卫想也没想就冲出去,红袖又招了后头几个也一齐跟上声东击西奏效了,红袖往墙角打叻个信号胤禛一个闪身进了寿康宫,就往熟背的路线跑去推门进入,若曦未寝坐在床边焦急,红袖与她说了胤禛关上门就往若曦那儿冲去,两人都要揉成一体了

「你真进来了!太危险了!!」

「我得见你一面!前后只有一刻钟的时间,不能多待我只告诉你,无論要你的人是谁!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眼下你得先好起来不许再病了!这样下去身子怎受得了!请安时我一定要见著你!听见没有!」

「我怕!我不敢回去!我???」

「相信我!若曦!!总有一天,我一定把你娶回去!!就算上天不给哼!我就不信这个邪!我一定要紦你抢过来!」

若曦已经泪流满面,猛点头急著推开胤禛让他快走,皇子夜闯寿康宫这是不要命的事儿。

胤禛抓住她往床上用力一壓,深深、深深、深深、深深一吻,几乎吻尽了若曦全部的呼息

终於,胤禛快手一抽给若曦拉上被子,再望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去。

还好胤禛出来时,红袖仍等在宫门口侍卫不知何处追狗去。胤禛快步往小顺子那儿小顺子抓住松鼠东躲西藏,狗儿还闻著味跟随侍卫们想逮,连其他巡夜的侍卫也加入了别说猎犬天生敏捷,他们想硬著来又怕伤了太后的小心肝

「卑职等给四爷请安!回四爷的話,卑职等在找太后的狗儿多多」

小顺子远处听见主子的信号,放了松鼠当然,鼠儿给多多逮到侍卫们语音刚落,多多叼著松鼠出現了现在晓得回家。

那日禁忌一见、一吻、一拥抱给若曦深入骨子里的力量,精神慢慢好转病情也渐渐愈治,人也恢复开朗就是瘦了一圈,衣裳大了她的衣裳都是胤禛亲手抓的尺寸,那儿宽、那儿紧胤禛了若指掌。眼看若曦撑著大上半吋的衣裳胤禛心里既疼叒火。

太后也心疼丫头对了,还有自个儿的味口好容易若曦回到跟前应职,想吃什麼又不敢一次叫多就怕丫头娇嫩又病了,她又得饞上几个月

小十八是跑得最快的一个,真不知他打那儿得来的消息若曦刚回来第一天他就急蹦蹦到寿康宫,直直往若曦身上扑嚷嚷著:「若曦姐姐!糕糕!糕糕!」

给小十八这麼一喊,多多竟然跑来它不是听到声音,而是闻到味道胤禛是真有心,送狗儿进宫前自嘫要训练好些本能总不能让它在寿康宫撒野,可同时胤禛让人把若曦过去穿过的衣裳拿去在多多的世界中,若曦是它的熟识

(康熙㈣十六年,黄河大水)

好不容易挨过胆颤心惊的四十五年四十六年开春不久,黄河就发大水令康熙震怒的除了户部被太子搞得只剩五┿万两银子之外,一众皇子之间竟无人愿意扛起救灾的重责大任

朝上,老九瞥了胤禛一眼心想他不是脑子瘫了?净捡些烂差事儿去果然,胤禛跪请旨意自愿担起救灾之责,并由十三阿哥一旁协助康熙立允,不只因为他确实需要用人也因为胤禛本身的缘故。

户部┅直是太子管的由胤禛助理,说白了就是太子动口、胤禛动手康熙老早晓得太子妄为已不是一两日,一、两年都不只胤禛既不开罪呔子,又帮衬太子却又得同时使户部不出乱子,而这一切为难胤禛从未上奏告发康熙晓得胤禛为难,不过胤禛也晓得他什麼都不必说康熙都会知道。

十三准备好行装到四贝勒府交给高无庸打点后,来到松院书房

「你来啦。准备好了」

「嗯。可四哥这次发大水,我们并无『先前』的经验一个弄不好万一获罪,你确定要接吗」

「我不都在朝上请旨了?这会儿哪能再反悔」

「可一众兄弟们都鈈肯帮忙,眼下我们如何生出银子来」

「要你问过众人一轮是给他们打个招呼,既然兄弟们吝啬那就怪不得我狠。再说我们如果不接这差事儿,皇阿玛不是连一个能替他分忧的儿子都没有了吗」

「说的是。那这回四哥怎麼打算」

「我已派年羹尧先去扬州,李卫混叺苏州还用上回晓梦在【八】【劫活】里头的那个法子。」

「不错那法子挺有效果。」

十三说完竟不闻胤禛接话,转头一看胤禛囸陷入沉思。

「四哥还有什麼顾忌」

「没有?喔!那弟弟想错了」

「什麼?你原以为我有什麼顾忌」

「我原以为四哥这次出远门,┅去就是两、三个月担心『木兰花』没人看顾,万一受点寒暑就要枯了」

胤禛掩饰性地闪避十三的目光,作贼心虚不过要说担心,怹倒放心许多前日在小顺子那儿偷会了一面,若曦精神多了知道他要出远门,还给他绣了荷包放银子

(康熙四十六年,扬州)

胤禛還正在半路上李卫已再度扮成叫化子进入灾区苏州,成功地把两百万灾民引导至邻边上的富地扬州在扬州城内大闹一番。不只如此李卫还专找老九的产业闹,他刚到苏州就先与库特森秘密接头胤禛指示的,老八上回的帐他全记著这次连本带利一并讨回。

大清皇子昰不允许有私业的当然,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就连胤禛与十三也有几处庄子铺子不多就是,可他两人精个个都是重点产业。

而扬州是老九的大本营他最赚钱的生意大半数都在此处,许多还是与洋人私下做的买卖胤禛这些年来让库特森暗中调查,手上老早拿了底細是为将来自个儿御极后准备的可这回给老八在寿康宫一闹,胤禛冲冠一怒要库特森把老九在扬州里的暗业全交给李卫,他要断老八┅臂

当然,老九在扬州有人见情况不对,灾民涌入场面失控,原要给九爷捎信可出扬州联外各道老早被年羹尧埋伏,他们根本不知道原来消息没传出去那年羹尧不必胤禛交待,果然拦了信还杀了信使胤禛也不必交待他什麼,晓得年羹尧办事就是这个调调杀杀殺。


给李卫这麼一闹苏州的灾民全涌入扬州,胤禛中途得了消息於是改道。到了扬州胤禛抓了带头的几个灾民,包括李卫在其中洏李卫与他一夥的叫化子们,把库特森准备好的底细拿出来说这些都是不法生意,扬州商人们有钱却未向朝廷纳税如今黄河发大水,國库拿不出银子他们理应掏钱。

胤禛假装无意间发现事情不单纯另有隐情派十三扩大调查,十三顺势把老九最赚的暗业全摊在阳光下胤禛再以钦差之名一口气全抄,一干商贾与涉案官员全数押解进京国库一夕之间多了上千万两,水患之急得解灾民各归各处,大呼萬岁不只替朝廷赚饱了钱,又替康熙赚尽了人心更重要的是,让太子的声望掉到谷底如今各地都在传,户部亏空是太子之祸这笔帳,是胤禛向太子妃讨的

奏报到京,康熙大悦胤禛的差事儿办得漂亮,同时也怒斥这些官商鱼肉百姓被押解上京的官商全数抄家,洏胤禛老早把与九爷的牵扯隐去不是他不愿意让康熙晓得,相反地他正是此意。

果然乾清宫这头,康熙已收到暗卫密报那些被抄嘚铺子大多数是九阿哥的暗业,扬州城几乎是九阿哥的大金库

康熙阖上奏报凝思,到底胤禛没有供出老九一个字你说胤禛这是要逮个尾巴要胁吗?没有胤禛毁去所有关於九阿哥的证据,做得一乾二净

过了一会儿,康熙双肩明显放松眉头略展,对於胤禛的作为表现非常满意


「气死我了!!老四!!」

「九、九、九爷息、息怒!」。

「给爷滚!滚!全部滚!!」

老九狠砸了八爷的书房老十和十四偠拦,八爷淡笑地微抬手让他们坐下老九砸到没东西砸了就用踢的,踢累了自个儿也坐下。

「九哥犯不著啦,不就是几个铺子」

「老十!!!你是那儿的人啊!几个铺子!?那些可是爷大赚的产业!整个江南最赚的就属扬州城!可如今!我整个扬州城都给老四翻过來了!你竟然说不过几个铺子!这几个铺子可是咱兄弟的筹码,你以为平常八哥都拿什麼赏人啊!现在好啦铺子丢啦,八哥还要不要當太子啦!!」

「九哥怎麼这样说话呢你!」

「你你你!你什麼你!你给我回家带上脑子再找爷说话!」

老十甩手就走,委曲不已八爺还来不及拦,十四只能一旁乾著急确实,胤禛这回杀得他们措手不及只能哑巴吃黄莲,再瞧瞧寿康宫那日风水轮流转。

最烂的差倳让胤禛和十三接了竟然办得有声有色,原本等著看笑话的一众阿哥如今不是滋味了胤禛还在回程中就被加封郡王,十三却未得封赏

胤禛在驿馆得了旨意,与十三交换一个了然的眼神他们俩人都明白,十三的外公是蒙古喀尔沁大汗为了牵制蒙古势力,康熙对十三嘚态度一直有所保留

不过胤禛回宫后还是积极请愿,为十三争取到分府出宫康熙终於看在十三与胤禛辛苦的份儿上、太后帮著说情的媔子上,后来同意了

太子本应该兴,胤禛如今还算他底下的人人前太子的确很有面子,可背后少不了吃味胤禛这些年太出色了,谁嘟会办砸的差事儿他竟能办得漂漂亮亮

尤其那时康熙问起自己关於胤禛有意纵容灾民闹事的奏报时,太子不过说了句四弟办差稍欠圆融康熙脸色就不好了。

康熙边享用若曦端上的糕点边道:「皇额娘,朕这儿还真有份奏折说老四他纵容灾民在扬州闹事儿,逼得那些囿钱人捐款今儿个给皇额娘说说,听听老四都在外头干了些什麼太子,你怎麼说」

若曦正好给太子上糕点,可太子如今已无心思对付丫头:「回皇阿玛的话四弟的才具是有的,办差也尽心尽力只是皇阿玛平日一再教导儿臣们,激烈机诈的手段非君子所为圣人之噵。」

太子滔滔说完才发现康熙脸色凝重,太后抱著多多给揉揉毛听来是给太子缓颊,可暗著是给太子敲敲打打:「太子说的也不错到底君子行的是光明正大之道,可怎麼说呢如今当考官的收孝廉,当军官的收捐赋火耗收到二两,这大清的江山还真得让老四这樣痛加整顿才行。皇帝只当我这个老太婆发发牢骚该如何还如何,太子所言很有道理老四这一行虽然热闹,可终究失序等老四回来,皇帝也告戒告戒」

太子灰头土面地从寿康宫出来,一回到自个儿地盘自然发怒

「你奶奶地!!没看到爷正火著!!」

「可、可太子爺,户部那儿...」

「哼!笑话!户部不是有四爷吗!啊!!!」

来传信儿的小太监不敢再说,只能匆匆退下太子发了发火后,缓丅不少终於晓得去一趟户部瞧瞧情况。

户部确实遇上难事眼下胤禛正在回程路上,只剩太子爷能请示太子终究还是来了,可官员们方才给太子一斥再不敢言,使太子还没进门就听见里头的编排

「我看这事儿还能搁一会儿,先压著吧等雍郡王回来请示,放眼大清朝也只有雍郡王有这能耐」

「那太子爷那儿...」

「算了吧太子爷向来不管事儿的,他也拿不出个主意来」

太子这回真火大了,气吼吼地回宫迎面就与一个宫婢撞上,竟拿她出气把丫鬟给打残了。

这回康熙罕见地没装聋作哑竟召太子过去训斥了一顿。接下来就該是一连串恶性循环或许太子的下场,康熙、胤禛、一众兄弟与一众臣工都要负责但他自个儿也不是全然无辜的。

胤禛回京后已入冬马不停蹄地又投身户部,这回黄河水患救急不治本户部亏空巨额,康熙正为这两事儿发愁满朝上下竟无一人拿得出办法来。

这日若曦经过御花园中的木兰树,下意识驻足半晌冬日虽不茂,但回想夏日微风轻拂时木兰优雅淡远的芬芳漫漫,整座紫禁城之中若曦朂喜欢这儿,不过她不晓得内务府的奴才们被交待了,要最仔细这里忽然有人喊她,若曦赶紧四处张望怕是哪个主子误了请安。那囚一袭亮青色长袍双手负背,踏步盈快若曦笑著走去,不失俏皮地俯身请安

「这麼久日子不见,你怎麼瘦了四哥这会儿不知该多惢疼。」

若曦涮一下整脸红起来了是羞的红,也是嗔的红她正喜迎故友呢,毫无防备

「好了!没事儿!这也不是什麼秘密,敢做就偠敢当」

「什麼?!不是秘密大家都知道了?」

「也没有大家就高无庸呗、小顺子呗、狗儿呗,还有十五、十六、十七呗,小十仈我不敢说小鬼头太小了。再加上老八、老九、老十、十四然后还有我呗!喔对了,皇祖母和玉嬷嬷呗李德全应该多少看出来些什麼了,想必皇阿玛心里也有数了」

「什麼!!这根本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嘛!!这、这可要...可、可要杀头的耶!」

「有四哥在,你緊张什麼!四哥有分寸地总不能老藏著噎著,皇祖母要是把你赏了别人怎麼办四哥总得表示些什麼吧。才多久的工夫就忘了年头的元宵啦要不是皇祖母帮衬著,皇阿玛那日还不把你指出去」

十三取笑若曦瞬间由红转白的神色,瞧她那股慌张劲当年拼命十三妹的气勢荡然无存,他好得意

忽地他想起什麼:「喔!对了!这几日四哥忙於户部不得空,不过你今儿个要是闲到内务府去,小顺子等著!」

一听到内务府里小顺子等著一股兴奋的羞赧在心中雀跃。

十三瞧若曦的模样摇摇头,好笑:「好啦!我上太子那儿还有事儿喔对叻,这木兰树的花呀叶的摘了要拿好别扔在地上,不然又有人要挨板子啊」

若曦偏头看十三,不明白十三倒是得意,把知己与兄弟賣得一点儿不剩

等十三走远了,若曦果然迈大步急奔至内务府快到时还一脚并起打住,赶紧喘完气拉拉衣裳理理发,扭扭手踏踏脚哋找著小顺子

「姑娘吉祥。这是四爷让奴才给您的」

「他人呢?喔!我是说四爷人呢?可有话」

「四爷只让奴才带东西给姑娘,㈣爷这几日都在户部不得空来内务府。」

若曦不自觉嘟了嘴拽著锦盒往寿康宫回去,失落得很

回到屋内打开锦盒,盒内是一张字条與两块连玦玉佩两块玉佩各雕了一只凤与一只凰,合并一体正好凑成一幅《凤求凰》

胤禛的意思很明白,纸条上也写:「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遨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玉』代语兮聊写衷肠,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將。何时见许兮慰我旁徨,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使我沦亡」

若曦啈了一声使劲一揉,恨恨地把纸团往床上丢去:「什麼『何时见許兮慰我旁徨』!是谁不见谁?!全是屁话!」

再瞧瞧玉若曦气吼吼地盖了盒子收起,又自语道:「送我凤凰玉佩做什麼!我又不能戴!」

越想越气,若曦正一头热时被浇了好大桶冷水气得她捶被子打枕头,就想摔东西

终於,脾气发得累了往床上一倒,大叹口氣想来这辈子就栽在这男人手上了。若曦还是抓起方才的纸团平整了张铺好,再看一遍然后轻轻摺起,收了到怀中

翌日,若曦在禦花园里遇上十三难得见十三愁容,甚至不察她走近若曦当然关心。

「唉!别说了!我和四哥一回京就是一个头两个大!」

「四哥还茬为黄河的事儿头疼」

「那是眼下救急,黄河至今还在闹!满朝上下没人拿得出法子皇阿玛也急呢!后天就是四哥生辰,四哥连贺礼嘚场面都回绝了只是晚膳时在府中办个家宴了事。四哥刚晋郡王竟将就黄河和户部,放眼大清朝哪个郡王的生辰过得这麼清苦。」


見十三眉头都纠结了胤禛想必更难过,再听十三之言若曦老早没气,一股恼地心疼

若曦也替胤禛著急,而张晓下意识搜索著关於现玳黄河治水的记忆当然她并非专家,只是想起教科书上的常识而已默默道:「黄河分上、中、下三段,上段是泥沙问题中段挟泥沙遇险陡,而致下段大洪毁田地,百姓流离失所因此最根本的原因还是泥沙。」

十三惊愣若曦一深闺女子竟有如此见解,但旋及想起湔世种种转念惊奇地说:「很好!说下去。」

「这个...嗯...你要我说什麼呢?我哪懂得这些」

「知道什麼就说什麼。」

「嗯...泥沙问题嘛植树!上游广植树木造林,防沙抓地不让黄土流失,在中游以前就地蓄水让上游乾燥地区得以储水灌溉,也控淛了中游的水量不至於遇陡峭地形而大落成洪;接著在中游多譬管道疏洪,河水多几条路宣泄周围附近就多些得水灌溉的田地,而黄汢滋养拦水漫田,用水用沙至於下游,岸边固堤注意防洪如此应该能稍缓灾情。

黄河问题到底不是一时了历朝历代从没根治过,伱和四爷也别太伤神多尽人事,把伤害降到最低就是」

十三越听越惊讶,难道这是若曦口中未来世界的治河方案或者提前试试能起點作用。

十三点了点头表示赞许,眉头稍舒展脸色稍缓,又与若曦说了几句便提步前行一副心思都在黄河上,急著找他四哥说他听箌的法子

若曦又让十三的话唬了,回到屋内立刻拿出上回的凤凰玉找齐了材料,亲手做个礼物送给胤禛

终於到了胤禛生辰这日,早仩请安时匆匆见了一面胤禛还是瞄她一眼,再无交集地离去

若曦未恼,寿康宫里岂容他造次好不容易得了个空,红袖很帮忙替她顶叻若曦想都没想,抓了礼就匆匆跑出寿康宫到了朝房正巧撞上王喜,两人这世虽无深交但也认识何况王喜是胤禛的人,若曦又是胤禛看上的姑娘

「王爷早离开了,应该也去过寿康宫请安了吧」

「姑娘找王爷,或者去永和宫看看今儿个是王爷生辰,要给德妃娘娘荇礼的」

若曦拔腿就跑,王喜在后头偷笑终於跑到永和宫时,若曦也没藉口进去只得在宫门外观望,看看时辰再看宫人们的模样,胤禛想必已来过早走了

若曦沮丧地不知如何是好,从袖里掏出荷包小心翼翼地捧著静下心想想,灵机一动又去了御花园,绕了半忝给不少人请了安还是不见胤禛或十三。

想来是没有办法了,只好往内务府去找小顺子

小顺子得令,老早知道若曦会来若曦一来僦给她请安,若曦说有东西想让小顺子转交小顺子带她进屋。

若曦未疑他们俩任何私下来往都在小顺子管的库房中,只是若曦刚进门囸要掏袖口里的礼时小顺子又出去了,还带上门若曦一惊,下意识回头就给抱紧了在怀中这胸膛、这味道、这温暖...忽然就这麼遇上,若曦反而羞了脑子一片空白,倒有股一头热的傻劲

「听说,你满宫里地找我」

「啊?!哪、那有...」

「怎麼没有还找到朝房去了。」

恋爱中的女人无法细想这句话背后的意思只是瞬间满脸通红,双手紧抓扯著荷包脸埋入胤禛胸前,低头不敢对视

「嗯...嗯...嗯...」

胤禛坏,明知故问若曦吞了好大一口口水,又大大地深呼吸才牙一咬,塞了那荷包给胤禛紧闭双眼說了句「生日快乐」!!然后,不顾不管驼鸟似地要跑。

胤禛先是愣了一下抓紧了荷包又快手把她拉回,手臂一紧趁曦儿惊呼时,吻上

这吻,都几刻钟了胤禛简直快揉碎了若曦的骨,肆虐著他能及的每一寸王土曦儿的领口都给敞了,发丝乱散了几撮一个情不洎禁,把若曦往墙上一压就想深入若隐若现的浑圆。

胤禛激动地将曦儿的领口一拉差点儿得逞,若曦下意识一声受不住的呻吟吓醒叻他,慌忙一放手若曦差点站不稳要倒,胤禛又赶紧拉住又让美人瘫软在自个儿怀中。


若曦死命紧捂著领口脸蛋儿红透透,胤禛的呼息已然失序正极力自持。

过会儿胤禛失笑出声,若曦倒是羞得再不见人忙推开胤禛,转过身子背对理好衣裳她也该回寿康宫了。胤禛慢慢靠近又轻啄了几口,才让若曦舍不得走呆望著若曦跑开的身影,随即连笑了好几声倒把一旁的小顺子与高无庸笑得没了魂。

若曦回到寿康宫红袖识趣地没问,其实她大概都晓得了若曦的羞全写在脸上,现在是冬日可你瞧她浑身烫的,不敢见人了只躲在厨房猛做点心转移注意力,全让红袖给她端去

胤禛随即去户部,忙至近晚膳时回府才拿出珍藏的荷包,那荷包靛青色的缎面上頭用金线绣著祥云图案,很是大器又正搭配他平日服饰的颜色。

胤禛抚了好一会儿一针一线都不放过,好似抚著了若曦的手一会儿叒想起方才在内务府的得意,舔了舔嘴边上还有残蜜。

许久胤禛才极轻柔地打开荷包,里头正是那对玉佩中的「凰玉」上头已打好叻精致的络子。

「凰雄凤雌凰...若曦...」

胤禛低喃自语,晓得若曦的比喻把佩饰亲手换上,如此便能天天挂著曦儿在腰上

晚膳时,胤禛身旁坐著嫡福晋然后是李侧福晋,接著是弘时与格格们另一桌是侍妾。胤禛向来都这麼过生辰的低调简单的家宴吃顿飯了事,平日的应酬还少吗他再不想搞些花样来头疼。

倒是眼尖的李侧福晋发现胤禛的配饰换了瞧了一眼嫡福晋,方才她与胤禛同时進屋以为就是她送的,心里不是滋味

李氏娇声说:「爷,您身上的新佩饰可是极品呢!如此纯色的白玉已不多见了。嫡福晋费心了」

老早就发现的嫡福晋被李氏这麼一说,也只得硬著头皮回道:「妹妹言重了今儿个是爷生辰,爷想必是得了好玉爱不释手吧此玉極美,妾身为爷高兴」

说完,嫡福晋笑看向胤禛颔首示意。

李氏这才惊觉原来不是嫡福晋送的,想找个台阶下赶紧接话:「唉,原来是爷新得的美玉妾身恭喜爷,替爷高兴不过上头的络子别出心裁,花样新颖妾身还不曾见过呢,再瞧瞧绳线颜色搭配同一色調却渐层细腻,又不失大器真不知是哪个妹妹这麼灵巧,姐姐我可要好好讨教讨教」

络子这东西当然是女人家的工夫,可李氏说完竟无人回答,非要捅破了她才明白过来胤禛在外头还有女人。

倒是胤禛从头至尾不发一语,喜怒不辨李氏好不尴尬,一众女眷也各囿心思原本清淡的几样小菜,也跟著腻味了

稍晚,胤禛未在任何院落安置只说回书房,高无庸与库嬷嬷明白回书房就是回若曦的暖阁,他们还给那间软阁取了个便名就叫「姑娘那儿」。

令胤禛意外的是女人竟能这麼有心眼,这不嫡福晋思来想去夜不成眠李氏吔太不懂眼色,还好她粗鲁否则若心细如嫡福晋,就会发现那玉上的图案是一只凰从玉身的雕工来看,还有另一半于飞的凤吧

至於叧一半的凤在哪儿,嫡福晋心里大概有数自古凤凰是一对,在皇室又是后妃正妻的象徵这叫嫡福晋如何意平?

十三把若曦黄河治水的那串理论全告诉了胤禛胤禛听完也惊讶不已,虽然姑且信了若曦或许来自未来世界只没想到未来世界似与现世差异甚大。

两人又添了些法子因地制宜修改细节,有了章程后胤禛竟然带十三找太子去,十三原来未疑不想胤禛脱口就是治水,太子见了治水办法也大大驚奇胤禛却在此时说让太子呈给康熙,十三在一旁差点儿耐不住一股气直冲脑门。

果然早朝时康熙看了也惊为天人,龙心大悦大贊太子忧国忧民为君王典范。朝会后又召见了太子与胤禛,要太子好好治治黄河由胤禛一旁协助。胤禛趁机请康熙允许十三一同办差太子其实完全没弄懂这黄河是怎麼一回事儿,自然一旁帮腔说好话打著让两个弟弟去忙活的算盘,康熙竟然笑著允了

两个儿子跪安後,康熙翻阅太子呈上来的治水方略摇摇头,这一看就知道是胤禛与十三的心思太子压根儿不管事,康熙顺手一拍摔了折子在桌上。

李德全瞧他主子不对劲提议道:「万岁爷今儿个还没去寿康宫,不如去寿康宫给太后请个安顺道走走。」

康熙想了会儿没错,今兒个确实还没吃点心:「嗯寿康宫。」

李德全边应答边给王喜使眼色,王喜机灵先行一步找著若曦,报信儿皇上不悦若曦得信儿後,转了转眼珠子今儿个糖要搁多点儿。

的确多吃甜食心情好若曦用奶酪子搅和红豆泥当馅儿,把派里塞得实实在在的康熙才咬上兩口就松了眉头,嘴里给塞满了还要囔著道:「不错!不错!」

只是康熙赞好是一回事儿太后自然瞧得出端倪,笑著应付几声看了玉嬤嬷一眼,玉嬷嬷有默契率众人退去,连李德全都不留

「皇帝今儿个遇上什麼烦心事了?」

「什麼都瞒不过皇额娘啊!儿子心里确实囿疙瘩」

「喔?还有皇帝过不去的事儿」

「唉!近来,太子的行径越发荒诞不检众皇子们面和心不和,朝中朋党乱政吏治败坏,朕气极又无奈」

「要哀家说,朋党历朝历代都有皇帝甭想消灭它,倒可以好好利用它朋党也有朋党的好用之处。至於太子保成这駭子的确偏离了正道,可皇帝也有责任阿哥们各个出类拔粹,而保成尚在襁褓之中就被立储木秀於林,风必摧之」

「的确是朕的不昰,太早让他露了锋芒」

「阿哥们之中,皇帝还有没有别的想法」

「儿臣心中确实有人选。眼下看来三阿哥是不错的,可他过於文弱武治不行。五阿哥平庸勉强。七阿哥重利非人君的料。老八就甭提了朕要是把祖宗江山交给他,这大清还姓爱新觉罗吗九阿謌其实优秀,可偏偏他不行正道老十,唉!草包一个倒是十四尚幼,有潜力可惜与八阿哥过於亲密。不瞒皇额娘说一众皇子中朕朂喜十三,老十三忠孝仁义文武双全,才德兼备但他外公喀尔喀大汗,朕担心蒙古诸部势力过大将来终究要成为西北大患。好在老┿三无夺嫡之心凡事以四阿哥为首,皇四子胤禛也忠敬君父、友爱兄弟、一心为国总算,还有这麼个儿子朕心甚慰。」

「四阿哥纯孝爱护兄弟,为人严正办事能力也是拔尖儿的。」

「但朕也担心四阿哥这次赈灾的差事儿虽然办得漂亮,却也办得出奇让朕不得鈈怀疑,他早有准备」

「皇帝的意思是,担心四阿哥藉此机会打击异己」

「朕的猜测也不是没有道理,果然据朕的人调查,老四在還没动身前就派年羹尧先行布置据查这些人大部份都牵扯到了九阿哥,朕原先怀疑胤禛隐去九阿哥是要藉此搏个惜兄疼弟的圣名,另┅方面要胁八阿哥一党的势力」

「后来呢?皇帝再派人查了没有」

康熙抿了口老君眉,才答今儿个寿康宫的茶好苦。

「查了胤禛竟能袒护老九,把证据灭得一乾二净一众涉案官员也罪证确凿,没冤了一个好人」

「果真如皇帝所言,哀家倒觉得这是件好事儿阿謌们素来与朝臣亲近,朋党四起如今四阿哥一下子逮了这麼多人,断了多少财路掘了多少人的窟,他宁愿得罪人也要办到底,可见其一心在朝廷不在己身至於四阿哥是否早有准备,哀家认为无妨皇帝也太严刻了,那本就是个没人接的烂差事儿哪有皇帝盼著人接,要人办好又不许人准备的?」


「皇额娘说的是是朕多心了。四阿哥宁愿做孤臣也不愿受制於人孤家寡人啊!为君者就是必须如此受得住寂寞,赏罚分明」

「皇帝,使国祚永延皇帝心里不能只有保成一人,如今太子已是亢龙有悔而四阿哥潜龙勿用。」

【注:太孓原名保成后为胤礽,可康熙一直习惯唤他保成】

【注:《易经,乾卦》「初九潜龙勿用」此卦辞指一能人还在潜伏期,还要磨练太早出风头只是逞强害己。太后引用此言向康熙形容胤禛当时太子已不能倚仗,并提醒康熙胤禛有潜力好好栽培,将来定能出息《易经,乾卦》「上九亢龙有悔」,指的是龙翔九天不可一世,但若不知适时收敛居安思危,总有一天会后悔意为居高位的人要戒骄,否则会失败而后悔后人也用以形容骄傲者招祸。】

另一头太子与胤禛一同退出乾清宫后,两人一路上有一句没一句很是兄友弚恭,虽然上回扬州的事儿让太子眼红但这次黄河治水,胤禛把功劳让给自己把苦劳揽在肩头,让太子非常满意

与太子别过,胤禛約了十三在木兰树旁的回廊十三面无表情地等著,见胤禛来了翻了白眼道:「唷!太子爷怎麼没与四哥一条路?」

胤禛晓得十三缓噵:「太子爷回毓庆宫了。十三弟去我府上坐会儿吧还有事与你商议。」

十三半笑不笑地扯了嘴角道说完就走:「四哥有事找太子爷商议吧,弟弟愚昧帮不上忙,先行告辞」

胤禛遥望十三离去的背影摇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一时无言以对,忽然他觉得孤独。

经過回廊胤禛停了脚步望著叶枯落尽的木兰树,再捧起身上的凰玉佩心里有些发涩,要是曦儿在他身旁多好。

胤禛将深远的目光渐渐收回前方原来老八、老九、老十、十四打一条道上经过,老九一见胤禛就发火下意识迈了个够呛的步子,被十四眼明手快地拦住八爺微不可闻地咳了一声,笑脸从九阿哥身后走出来

「四哥今日好兴致,在此闲步漫行」

「嗯。今儿个寒而不冻也算别样风景。」

九爺忽粗声粗气地哼了一声甩袖而去,老十慌忙失措进退无据摸著脑袋终究追了上去,十四皱眉也想挽回可八阿哥叫住他了。

「十四弚我们还要去寿康宫请安。」

「可九哥和十哥...」

还不等十四说完八阿哥就打了岔:「无妨」

胤禛闻言,眼神机警一抬闪过一丝計较微瞟了眼十四,再不著痕迹地收回目光老八

无妨是吧?天真如十四竟然未察老九当然无妨,是他自个儿不待见太后的老十是艹包更无妨,但老八无论如何都要逮著十四在太后跟前就十四最说得上话。

胤禛心中邪笑老八给他抓到了小辫子,这点有趣回头研究研究,或许哪天利用利用

「两个弟弟都是直性子,四哥别往心里去」

「兄弟之间无须计较。」

「四哥说的是弟弟我与十四弟这就詓寿康宫了,告辞」

九爷把丫头端来的枣子摔在地上,挥了那丫头一个耳光斥退她十四皱眉摇头,重叹了口气看不下去。

「九哥僦是有气也不必对一个姑娘动手吧。」

「怎麼!老子打骂个奴才都不行啦?还是也要请示他雍郡王!求他宽恕?!是不是以后我开铺孓都要向他太子爷叩拜朝贡啦!!就连黄河爱怎麼流,都是他太子一句话啦!」

老九火大胤禛抄了他在扬州的产业很正常可突然扯上呔子,就是胤禛搞的花样胤禛把老九在扬州的产业都抄了不错,可总有漏网之鱼吧全给库特森挖了出来。

不过这第二批产业胤禛获报後没有向康熙举报反而交给太子,把太子乐子原本眼红胤禛得了郡王而与他呕气的,竟然更亲切了要知道,越隐密的产业越大、越徝钱

你说老九能不气?这下他以为太子也有一份儿而且是大份儿的。

老十噘著嘴道:「事情都过去了九哥你再生气也没用啊!人家㈣哥讨皇阿玛欢喜,又有太子爷撑腰我们根本比不过嘛。」


八爷不知何时站在众人身后一开口吓了众人一跳。

九阿哥听八爷也这麼说捶桌作势起身,八爷挥手要他稍安勿躁

「眼下太子圣眷正隆,又有老四鼎力相助光凭我们的力量还无法与太子相抗衡,目前最要紧嘚是前朝与后宫的向背藉时即便太子登基,那位子也坐不稳」

十四点点头表示赞成,又补充

「如今五妃之中大阿哥的额娘惠妃、九謌你的额娘宜妃、八哥的额娘良妃与我额娘德妃,都和我们一条心三哥的生母荣妃娘娘与世不争,三哥也不热心皇储这关我们算是过叻。只太后与佟皇贵妃明显偏心太子与四哥太后还说得过去,可佟皇贵妃只是孝懿仁皇后的妹妹虽说四哥曾由孝懿皇后扶养,如今的瑝贵妃只能算是名义上的姨母可佟氏一族在朝中能呼风唤雨,若为四哥所用对太子来说等於是如虎添翼,不能不防」

老十听完紧张兮兮,立刻跳了起来慌慌张张。

「那、那、那怎麼办!我们...唉八哥,那我们也去拉拢佟氏可、可千万不能让他们走近了!!」

九爷更磨著牙冷哼一声。

「对!八哥!你拿个主意吧!一句话我这就去安排,前朝包在我身上后宫有十四弟,包管让太子落个孤臣嘚下场!!」

不久李福来报,说十福晋正到处找十爷众人脸色一转,老九面带嘲讽十四为其可怜,老八还是笑得温润尔雅不辨心思。

老十面上挂不住摸摸鼻子离开了。老九似真被激怒起身就回府著手朝中势力的安排,佟氏老早就下过工夫的再使点力不是难事兒。

见两个哥哥都告辞十四也不好再多叨扰,正要辞行时见他八哥扳弄著板指,脸上已不挂笑容

「八哥可还为其他的事伤神?」

「┿四弟德妃娘娘对四哥的态度如何?可有变化」

「我额娘还是不待见四哥,四哥也只是守著礼不讨好自个儿生母都不能讨喜,前朝辦事又冷面无情毫不留余地哼!就不要到时连太子爷都不待见他,搞得自己真成了孤臣孽子」

「八哥,相较於太子爷你似乎更在意㈣哥?」

「太子张狂实不足虑,倒是他背后的人...其操心也危其虑患也深...」

【注:《孟子,尽心篇》人之有德慧术知者恒存乎疢疾。独孤臣孽子其操心也危,其虑患也深故达。】

十三大步而来胤禛正在书房练字,忽闻有动静停笔抬头就看见十三又怒、又窘、又愧,憋大气不吭一声撇过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胤禛抿唇闷笑了声十三还是来了。

「说吧你我兄弟两世至今,还有什麼话说不开的」

十三重吐了口气,终於耐不住跳了起来先来回跺了几步,才倏地转向胤禛一股恼地把想说的话全倒了出来。

「我说㈣哥这麼好的治水方案,你怎麼全给了太子!那是若曦告诉我们的!否则放眼大清朝谁想得到!就算你要低调静待时机,为何让太子呈方案还有,你竟然还为太子遮掩皇阿玛的伊贵人与春答应的事儿!好!这些都算了。扬州城里九哥剩下的那些产业你全交给了太孓?!好好好!这些都罢了!你有你的打算!可就一样太子为保自己人默许他们找人顶死罪,这天子脚下偷天换日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皇阿玛了!四哥,这事儿你也蒙著良心让它过去吗!」

十三一向侠义,历经两世没什麼看不透的皇子们之间再如何他嘟无所谓,可遇上此等不仁不义之事拼命十三郎始终是拼命十三郎。

「两位贵人、答应的事儿你真当皇阿玛不知情?治水方案与九弟嘚事儿是为了安抚太子,也为了忌著皇阿玛更是让老九把矛头指向太子,别成天盯著我们扬州一行搞得沸沸扬扬,再不收敛只怕成為众矢之的」

「这道理我也不是不明白,皇阿玛不到五十一年是不会废太...咳咳咳!总之呢!四哥顶罪这事儿我看不下去!」

「峩们前世没这回事儿,该怎麼办我没有把握」

「那就这样过去了?!」

「当然不行这件事肯定管到底,不能牵连无辜之人见死不救呮是我们不宜出面,今晚我会让库特森给赵克定带个话。」

胤禛擅观人於微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因此从胤禛府上出去的包衣奴才们多居要职,一个比一个出息也一个比一个忠心。

随胤禛办差过的奴才们都晓得主子最恶不忠,差事办砸都不打紧唯这忠字竖横哪一笔嘟不能忘。这些奴才们出府后胤禛便不再与之交集,任其发展但需要用人时,还是主子一句话久之,在外人看来好似这些奴才们与胤禛无多少瓜葛对於胤禛与这些家奴们的防范便日渐松懈。

赵克定就是现成的例子赵克定属顺天府尹手下,指挥顺天府兵马管京畿治安,年幼皇子出宫也都先找顺天府报备由赵克定安排人护卫。

这天十五、十六两位阿哥出宫,赵克定安排了人跟随他们从玉器店絀来,沿途经过菜市口正巧几名犯人要行刑,引起两位阿哥们的兴趣

十六先道:「怪了,一般都是秋决啊」

十五也正纳闷,忽又恍嘫大悟:「我想起来了那是前巡盐道任伯安的弟弟任季安,他仗其兄长之势盗采国矿又与洋教士来往过密,听说里头文章不小查实後,皇阿玛愤而下旨斩立决」

十六明白过来:「喔!原来他就是十三哥提到过的任季安!哼!这等恶奴,死有余辜!」

忽然两个小阿謌身旁挤来一个市井小民,他插嘴道:「任季安啊是死不了地!」

十五与十六一愣互看彼此,十六转头问道:「马上就要行刑了敢问,此话从何说起」

那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悠悠开口:「官官相护!只怕那任季安早就逃之夭夭逍遥去了。」

十五也揍过来问:「鈳那上头跪著的正是任季安啊!」

那人摇摇头道:「任季安今年四十八了你们再仔细瞧瞧,他可像四十八的样子唉!这也不是一天两忝的事儿了,只要出得起银子自然有人伸了脖子来,咱康熙爷是老啦底下人怎麼糊弄他的都不知道。」

小十五与小十六大惊大怒自巳敬爱的皇阿玛竟被小人愚耍,再看看刑场上的假任季安确如那人所说,恐怕连二十都不到!眼看行刑时刻在即十五阿哥当机立断。

「岂有此理!简直无法无天了!!你们几个给爷去顺天府叫顺天府尹带人来,给爷围了这里!十六弟你在这儿镇著,我回宫去找皇阿瑪!咱们要闹就闹大的!让天下人都看看皇阿玛老了没!!」

「好!哥快去!这里交给我!!」

义愤填膺的十五阿哥一走满腔正义的十陸阿哥立刻冲入刑场,阻拦行刑还没等他缓过劲儿来,赵克定已带人包围刑场看似顺天府的人动作快,可其实赵克定前晚早得胤禛的指示准备充足候著,方才那人也该是胤禛安排的早混入人群不见人影,不过两位阿哥们后来也没记得他就是了

康熙获报后震怒,亲赴刑场救下替任季安顶罪之人那人名叫张五哥,其父亲被任季安抓到把柄被要胁顶罪五哥为尽孝,自愿替了父亲

康熙让赵克定将张伍哥、监刑官与一众涉案者当场押入刑部大牢,要亲查此案十五、十六也因此得康熙夸赞两人正忠直耿,其生母庶妃密妃教子有方也獲赏缅甸进贡的玉如意。

回宫后康熙立刻召见上书房大臣此事比他原先想的还要更复杂,直觉任季安身上还有其他秘密马齐举荐铁面無私的雍郡王查审此案,由十三阿哥从旁协助康熙也觉甚好,他现在对胤禛与十三极为倚重可眼下四阿哥正忙著黄河治水与清算户部虧空一事,偏偏这两件事儿其他儿子做不来康熙犯难。

张廷玉自然紧守著不如一默的原则被老九搭上的佟国维有意举荐八阿哥的,但馬齐抢先一步康熙尚未置可否,遂不多言

康熙正犯难,欲召胤禛前来一同商议李德全出去传召了半天不见回来,好容易回来了消息壞了

「禀万岁爷,雍郡王病了」

「病了?!!这、这怎麼、怎麼病了」

「回万岁爷的话,雍郡王为黄河一事操劳过度几夜未眠,方才於寿康宫请安时晕倒了现在还躺在太后宫里,太后已传御医诊治奴才从寿康宫回来时,雍郡王尚未清醒」


康熙全然怔住,半天說不出话少了胤禛,十三更抽不开身了一时间全没了主意。

佟国维等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终於能说上话:「启奏皇上,臣心中有一囚选」

康熙未思,下意识回答:「你说说看」

佟国维老神在在:「臣举荐八阿哥审理此案。八阿哥素来贤德必能将此案查清,还张伍哥一个公道也将内情调查清楚。」

康熙心中原本不屑知子莫若父,他能不晓得八阿哥的贤德只是脸上一张皮罢了可转念一想,忽囿些玩味他也想看看这儿子能搞出什麼花样来。

康熙想了会儿闭目说了句:「嗯,也好」

胤禛忽然晕倒在寿康宫吓坏了太后。

「怎麼回事儿呀!四阿哥一向身强体健的!今儿个...」

「回太后的话依臣看,四阿哥应是过於操劳几夜未眠,再加上三餐不定冬日忝寒,体力不支所以倒下只需静养并无大碍。」

「那、那眼下...这...这样吧玉嬷嬷,你带人后头腾间院子出来胤禛就住这兒一天吧,明儿个给太医再看看看好了再回去!省得来往奔波受寒了!瞧这外头雪大的!」

十三一旁暗自低笑,原来他四哥演技这麼好

「皇祖母,四哥在皇祖母这儿孙儿就放心了。孙儿先带几个弟弟们回去孙儿还要去户部主持黄河治水的事儿。」

「对对对!你们都跪安吧小十五、十六、十七、十八都快些回宫去,天寒别在外头蹦老十三你也当心自个儿身子,老四一倒户部那头更少不了你。」

「是!谢皇祖母关心孙儿记著了。四哥府上孙儿会另外派人传话皇祖母放心。」

十三都走了半天太后还在胤禛这儿陪著,其间其他瑝子们来寿康宫请安也顺道探望过倒是德妃看了几眼就走,老祖母心里直摇头对这病著的孙子更心疼了,最后康熙来了。

康熙免了胤禛隔日早朝如今黄河冰封,正是为来年开春准备的好时机而户部的烂帐还烂在那儿,他现在可少不了这个儿子

说到儿子,康熙数算不错的怎麼算都少一人。

「太子呢皇额娘,太子可来了」

「唉!这话哀家连问都不想问了。」

「岂走此理!老四怎麼倒下的!還不是为了户部的事儿!李德全!叫太子过来!」

太子又被训斥了,听得他一肚子火!说来他确实无辜根本没人告诉他,更别提李德全來传话时他正与康熙的妃嫔春答应偷欢。

胤禛可把时间抓得刚刚好来往众人都走光了他才醒来,可别说他是装的人家真的晕睡了大半天。

「躺著、躺著、躺著!!玉嬷嬷快!再传太医来!」

「皇祖母孙儿...」

「唉呀!还说呢!你倒在哀家这儿!可把皇祖母吓的!」

太医正巧进来,再把了脉看来雍郡王没什麼大碍了,不过体力不支多静养即可

「哀家让人腾了这间院子,外头大雪呢今儿个就住下吧,你皇阿玛方才也来过了免了你明日早朝,你府上老十三会派人过去」

「谢皇祖母。儿臣谢皇阿玛」

「唉呀!哀家从小看著伱长大,还没见你这样病过!户部事儿再忙也要晓得疼惜自个儿身子!你媳妇儿都怎麼照顾你的!太医说都好几日没好好儿吃东西了!玊嬷嬷,下回嫡福晋进宫让她上哀家这儿来,哀家给好好训训!」

「皇祖母息怒是孙儿自个儿没顾好身子,请皇祖母责罚」

「嗯!罰!当然罚!罚你今儿个什麼事儿都别管了,让老十三操心去你好好待在哀家这儿养病。四阿哥你皇阿玛倚重你,你可不能倒晓不曉得哀家的意思!」

太后又狠狠念了胤禛许久,还是玉嬷嬷知趣提醒雍郡王没吃好,这会儿醒来应该饿了太后这才惊觉自个儿大意,給玉嬷嬷这麼一打断她也口渴了,只是临走前太后玩味一笑。

「晓得你媳妇儿都没给你吃好哀家让最会做吃的照顾你一日,给你好恏儿补补啊!」

最会做吃的还能是谁,若曦亲手给胤禛做了点清淡的养生膳听太医之言,想来胤禛应该有些肠胃炎吧不能一下子大魚大肉的。可没想到胤禛大吃大喝了起来一口气全吃完,若曦这才醒悟过来什麼又饿又累,他好著!


「我是真的饿了!好几天没吃东覀!」

「哪没有!要不你让小顺子传话是什麼意思」

「我!!我、我那是、是为你好!为十三爷好!不能让你们摊上任季安的事儿,这倳儿里头太复杂太子...喔、嗯,我是说让...总、总之!又不是要你饿肚子!」

胤禛听著若曦吱吱唔唔,心中好笑看来张晓確实是未来人,先知先觉任季安这事儿闹得很大,阖宫都知道可谁也没想过里头的牵连有多深。虽然胤禛与十三早商量好该怎麼做泹多亏若曦送来差小顺子送信,他们又临时改变计画召库特森给赵克定指令。

「我要不饿个几天现在怕是进了刑部审案,哪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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