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3000米跑的第六圈的跑步机什么时候跑最好。突然感觉到呼吸很轻松。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懂的大哥麻烦给我讲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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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百度文笔崎岖,烂俗狗血一盆
楔子雨就这样不大不小的下了一整天,到了傍晚的时候依然没有要停下来的样子,淅淅沥沥的惹人心烦。街对面的那几棵大树被风吹的刷刷作响,飘下的树叶黄绿错杂的堆了一地。金在中下班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下去,他隔着理发店的玻璃门向外看去,道边坏了的那盏路灯还没被修好,室内明亮的灯光更显出街头漆黑。他撑开伞推门走进雨幕。空气里透着明显的凉意,风一吹金在中不由缩了缩脖子,将伞压低了些。他穿了件短袖的T恤,是和郑允浩一起买的情侣衫。他们总是有很多同款的东西,小到戒指手表大到衣服背包,像是昭示着他们隐秘的不能宣诸于口的关系。T恤上有一团污垢,是给人染发是不小心粘到的染发膏,手指上也有不少,闻起来味道刺鼻。金在中拐进楼道,收起雨伞甩了甩水,三两步上了楼。家里还是他离开时的模样,他跑进卧室拉开衣柜,看到郑允浩的衣服都在,隐隐松了口气,续而自嘲的笑了笑。郑允浩今晚大概不会回来了,他想。身体莫名的疲倦,连泡碗面都觉得费劲。金在中趿着拖鞋,点了根烟卷缩进沙发。没有开灯的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烟头处那或明或暗的一点火光。他捏着小象挂件从牛仔裤的裤兜里拽出手机,滑开锁屏,郑允浩在屏幕上温柔的笑着,他看了一会,低头亲了一下,手机的灯光一点点暗了下去,连带着他的吻一起卷进黑暗。 章一2001年的夏天极为炎热,空气里浮动着盛夏特有的燥热气息,滚滚热浪下,仿佛连柏油马路都会被烤化,脚踩上去有一种下一秒便能踏出油的错觉。金在中就在这热得万物都要蒸腾的天气里收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他以比录取分数线高出一分的成绩被允在高中录取了。告诉他消息的朴有天第一句就是问他平时吃的什么牌子的健脑丸,第二句让他赶快杀鸡还神。以他平时在年级中游上下浮动的成绩考入允在高中,确实让人跌破眼镜。金在中会报考允在高中,完全是出于金老爹的胁迫。他还是知道自己的斤两,这种重高根本没有列入考虑范围,只是当金在中把志愿表呈给金老爹过目时,一心盼着儿子光宗耀祖的金老爹看着第一志愿竟然填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二流小高中,脸色顿时一沉不怒自威,一句“初中三年就学到这种水平?”成功让金在中战战兢兢改了志愿。只是没想到当初不抱希望随便乱填的重点学校,竟然真的被自己考上了。金家姐弟九人,八女一男,金在中作为家中的小儿子除金老爹外的唯一男丁,平时倒也没怎么娇生惯养。金老爹老来得子,一心望子成龙对小儿子的要求难免格外严厉。如今儿子也算小有所成,金老爹老怀安慰,脸上的笑容都比平时多了三分。金在中也是眉飞色舞狠狠得瑟一番。新学期一开学,金在中就乐不起来了。为期一周的军训像是拉开的地狱之门,每天都要穿着厚实的迷彩服顶着炎炎烈日练站立,几个小时下来汗流浃背浑身湿透不说,脸颊被烤得好似熟透的番茄,拿把菜刀都能扮演关公舞大枪。金在中白嫩的小脸彻底变成了黑煤球,连后背都被晒脱了一层皮。军训结束前的徒步拉练,更是折磨的学生一片哀号,三公里远的路程,徒步走了五小时,金在中的脚底板被硬生生磨出了两个水泡,,稍微动一下都疼的刺骨钻心。酷暑暴晒徒步远行,让这些温室中的花朵各个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头耷脑没精打采。然而金在中的不开心远不止这些。能考入允在高中的除了极少部分花钱拖关系的富家少爷,其他都是凭真本事,学习成绩优异各校名列前茅的天之骄子。金在中和这些整日课本不离手,吃饭都要翻翻英文字典背单词的人格格不入,而学生们自发形成的分秒必争的刻苦学习氛围也让他倍感压力。入校后的首次摸底考试,金在中考了全班倒数第二,给他垫底的倒数第一是名叫金俊秀的男生。朴有天的目光穿越层层人海,落到公告拦贴着的成绩排名单的最后两个名字上,十分幸灾乐祸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金氏一门果然人才辈出,榜上有名,恭喜恭喜~”金在中闻言冲着他的屁股狠狠飞起一脚,心说和他再分到同班时,自己怎么就高兴到头脑发昏,傻不拉几的请他吃了一块钱的奶油冰激凌。军训结束后新学期正式开始,老师利用自习课的时间重新排了座位,全班五十六名学生男女分成两列按个头大小依次在走廊站好,老师站在教室门口安排学生一组组有秩序的进入。五十六个人集体行动造成了不小的动静,安静的走廊里都是学生们拖拖沓沓脚步声,不少人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两个戴着厚底眼镜的学生趁机走到老师身旁悄声细语的请求,大概是视力不佳希望得到特别照顾被分到靠近黑板的位置。金在中和朴有天这个暑假里都窜了不少个子,站在队伍的尾部,在他们身后是高出金在中半个脑袋的军训期间选出的班长郑允浩。金在中不想被分配到前排天天吸食粉笔灰,上课有被老师叫起回答问题的危险撇下不说,单是补眠传纸条搞点小动作也很容易暴露目标。以他的身高,基本杜绝了前排的可能,后有郑允浩,也不必担心被分到最后一排和墙角的垃圾桶相依为伴。班级男女比例失调,男多女少,座位排到最后走廊里只剩下七八个男生。朴有天已经分好座位和他曾嘲笑过的倒数第一的金俊秀成为了同桌。轮到金在中时,老师突然胳膊一挥,把他身后的郑允浩拉到前面,安排到倒数第二排座位上。金在中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老师,郑允浩比我高!”“郑允浩视力不好,同学之间要互相体谅照顾。”老师轻飘飘一句把他打发了。金在中最终被分到最后一排与垃圾桶最近的位置,和郑允浩成为了前后桌。夕阳的余辉笼罩了整个操场,花坛里玉兰正艳,香气浓郁扑鼻,升旗手缓缓将旗帜落下,沉寂一天的校园在放学时分喧嚣热闹起来。学生们像急着回巢的燕子般,三三两两有说有笑结伴走出校园。学校门口十分显眼的位置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车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郑允浩背着书包坐了进去,司机一踩油门,卷起一小股尘埃。金在中把拖把依在胸口,在窗口居高临下的看着车子飞驰而去,心底冷笑富二代肯定给老师送礼才会被特殊照顾。拖地拖的满头是汗的朴有天伸腰缓气的当口,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见郑允浩的背影了然的笑笑,“知道郑允浩的老爸是谁吗?检察院的郑院长。尔等平民就不要再纠结他坐在你前面的问题了,把他安排到最后排,太为难老师了。”莫名中枪的郑允浩同学不仅在金在中心目中的印象灰飞烟灭,拉满一身仇恨。朴有天眼见好友面色越发不善,从裤兜里掏出一把游戏币谄笑,“给爷笑个,爷请你去游戏厅找乐子去。”金在中眉头一挑捏着嗓子尖声细气的道,“大爷,奴家卖身不卖笑~”说还没说完就挥舞着拖布向朴有天脚底扫荡。两人打闹间胡乱的拖完教室地板,去倒垃圾的金俊秀也回来了,把垃圾桶放回原位,裂着嘴笑着向两人邀请“去踢球吗?”“好啊!”朴有天撑开裤兜把送给金在中的游戏币一枚枚的放回去,硬币撞击间发出清脆的声响。金在中尚来不及拒绝,朴有天金俊秀两人已经自顾自的商量起踢球的场地。磨出水泡的脚依然隐隐作痛,回家也要在金老爹的监视下看书做题,他权衡利弊,心中的天平立刻倒向踢球。三人收拾好扫除用具,关好门窗,结伴走出了学校。重点高中都有一套自己独有的教学方案,允在高中注重基础知识教学和各类型习题的训练,所谓书读百遍其义自显,习题做多了公式自然会运用,说白了就是题海战术。入学三周,金在中发现自己明显跟不上学习进度。语文英语还能听得懂,数理化却是如天书般难以理解,他一时间还无法适应这种高强度的学习模式,只能每天依葫芦画瓢的把黑板上老师的板书和解题过程抄写下来,课下自己慢慢研究。他去办公室问过老师问题,老师语态和蔼讲解两遍他依然不懂后,也就不好意思再问了。高数老师捏着粉笔习惯性的向虚空点了点,神情激昂口沫横飞,显然要比讲台下目光茫然的学生们更为投入。这个有些秃顶的老头时不时在黑板剩余不多的空白位置上写出一二行运算公式,笔若游龙字迹潦草,稍微分神便跟不上他的思路,分辨不清那一串串鬼画符般的东西倒地是sin还是cos。金在中伸长脖子依然看不到黑板底部的字。他又往左侧移了移,他坐在凳子边缘,四条腿的凳子只有左面两条凳腿着地,这一动作凳子失去平衡险些让他摔倒。郑允浩的后脑勺恰在此时撞进视野,根根黑发好似杂草随着那颗大头上下起伏把黑板挡得严实。金在中心头一阵火起,对着郑允浩的后背就是一拳,拳头隔着薄薄的校服与背部肌肉相碰,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郑允浩回头看他。金在中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头低下!”郑允浩面不改色的转过身,伏下前胸继续记笔记。前方碍事的脑袋终于消失在视线中,不过被这么一耽搁,金在中要抄得部分也已经被老师用黑板擦擦掉了。他看着抄的残缺不全的笔记,怒火中烧对着郑允浩的椅子狠踹一脚,对方依然不为所动,倒是他的脚趾撞在椅子的横梁上生疼。这样的情况每天都要上演数次。郑允浩虽然出身高干家庭,却没有张扬跋扈嚣张不可一世的王子病,相反他的教养和脾气还很好。不然换做别的男生天天遭受铁拳捶打,早一拳头招呼过去与金在中撕打成一团,哪会像他承受暴力洗礼还脾气甚好的压低身子匍匐听课。金在中黑成一团的脸在打开妈妈给他带的饭盒时又沉了几分,又是土豆丝,已经连续吃了几天,再吃下去他见人都想挠成土豆丝了。“哎,又是土豆丝。金在中你这么喜欢吃土豆丝吗?我妈就算做我都不吃~”金俊秀打开饭盒,一双手呼扇呼扇的扇着热气。“金在中家的后院种满了土豆~”朴有天不放过任何损人的机会。“真的?”金俊秀满脸诧异。“当然是假的!俊秀你倒地是怎样长大?作为同学兼同桌我真为你今后的人生担忧。”“我逗你呢,这都听不懂,唉~”“……”前方的郑允浩呼朋唤友,七八个同学围坐在他的书桌旁一起吃午饭,他从书包里拿出一罐酱牛肉放在桌子中间,很大方的分给了大家。金在中闻着阵阵肉牛的香气,土豆丝味同嚼蜡,暗地把郑允浩骂了百遍“虚伪的有钱人!就会拿小恩小惠收买人心!餐餐大鱼大肉,早晚吃肥你!”与这个年纪的同龄人相比,郑允浩的行事算得上低调,不过就算再低调,他的背景家境都摆在那里。校服是学校统一订购,其他的鞋子手表文具书包件件都是名牌货。平时好吃好玩也都拿来学校和朋友分享,这样的人很受同学欢迎又容易与人打成一片,准确的说全班除了金在中,鲜少有人不待见郑允浩。
章二英语课下课后,班主任把郑允浩叫到了办公室,因为下一节是晚自习,有不少好学的学生抓住这个时机向老师请教问题。几乎每位老师的办公桌前都围了三四个等待解答问题的学生,众人七嘴八舌,办公室显得有些嘈杂。李老师看着面前站的规规矩矩标板溜直的郑允浩,暗自羡慕郑院长养了一个不骄不躁的好儿子。她指了指办公桌上放着的两摞卷子,“发下去让他们抓紧做完,周三我来讲解。”郑允浩点点,“老师还有事吗?”“咱们班运动会参赛人员的名单还没确定下来吗?你和体委商量下,尽快把名单报给我。”“好的,我跟金俊秀研究下。”郑允浩行了个礼,抱着卷子走出了办公室。他们班的参赛人员基本敲定,郑允浩人缘不错主动请求下,同学多少给他几分面子,只是男子3000米的人选依然悬空。没有老师坐镇的教室里依旧安静,学生们埋头苦读,偶有相互研究习题的人也都自觉压低声音并没有大声喧哗。最后一排靠近垃圾桶的座位和倒数第二排靠窗的座位都空着,金在中和朴有天又一次逃掉了晚自习。这两人一向是惯犯,经常趁老师不在早退,晚自习更是难见其身影。为了不影响其他同学自习,郑允浩把金俊秀叫到了最后排金在中的空位上敲定男子3000米的人选。两人商量半晌,拟定的几个人选都被对方以体质欠佳跑不下全程为由,别别扭扭的拒绝了。接连碰壁,金俊秀已有些不耐烦:“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3000米你就自己跑吧,班长。”“我已经报了1000米和800米接力,再跑3000会血溅运动场。”“那咋办?没人报名!”金俊秀懒洋洋的趴在书桌上,从兜里翻出上午吃剩的牛肉干丢进嘴里“你去吧,金俊秀。” “免谈免谈!我也报了800米接力和跳远。”金俊秀嚼牛肉干的动作顿了顿。“那……朴有天?”郑允浩终于把主意打到了逃课人身上。“他不行,虚着呢,平时跟我踢球都能喘上半天。” “那就金在中吧。”“他肯定不会同意,再说他人都不在,这样不好吧……”“俊秀啊,你是体育委员,这些人都不行的话,老师就只能让你报名了。”“……就报金在中吧。”在自己悲剧和朋友悲剧这件事上,金俊秀同学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即便知道日后必将遭受金在中灭绝人性的打击报复。郑允浩点点头,钢笔一挥,在报名表男子3000米一拦上写上了金在中的名字。当金在中得知自己独挑大梁成为3000米勇士时,参赛人员的名单已经上交学校,大势已去为时晚矣。于是隔天放学踢完球后,金在中借着月黑风高成功把金俊秀压倒在足球场上,一边搔他痒一边恶狠狠的道:“金俊秀!想哥平日代你不薄,关键时刻你竟然出卖我!”“哈哈……在中哥……哈……我是无辜的……别……别挠了……哈哈……是郑允浩威胁我!!哈哈哈哈~”“那你也是共犯!同谋!”金在中下手毫不留情在腋下搔来搔去,金俊秀左右躲闪不过,哭丧着一张脸,却裂嘴做着大笑的表情。“哈哈……我错了……哈哈哈哈……”“以后哥的值日你做,哥的桌布你洗!”“没问题……哈……别挠了……哈”金在中大发慈悲停了手,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金俊秀魔爪逃生躺在草坪上大口喘息。金在中从他身上翻身而下,仰面躺在他身侧,对着无云的夜空比了一个中指,心里默默念叨:“郑允浩!哥和你势不两立!”金在中此人,平时吊儿郎当浑浑度日,一旦下定决心做事就会激发潜藏在内心的高昂斗志,大有不在比赛中取得名次誓不罢休的架势,不然以他当时的成绩也不会异军突起考入重高。世间大多数幸运背后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艰辛努力,遥不可及的梦想来自脚下的每一步,可惜人们往往只关注表面的光鲜亮丽而忽略背后的滴滴汗水。郑允浩对金在中的印象长时间停留在差生阶段,被铁拳捶背后更是直接降低到和小巷口拦路抢劫低年级学生的小流氓划上等号。他趁金在中本人不在现场无法拒绝的情况下,先斩后奏给对方报了男子3000米,一部分是出于找不到合适人选的无奈之举,更多的则是来自私心的报复。郑允浩是好脾气不是没脾气。自小受到的良好教养让他不屑与金在中发生过激冲突,可那并不代表他会放过在金在中背后插刀的机会。十五六岁的少年,都是父母手心里的宝,谁没娇惯出点小脾气。他一直隐忍不发只是在等待报仇时机。以郑允浩对差生的认知,像金在中这种浑浑噩噩醉生梦死的社会前期小混混,要么一路叛逆到底,赛前弃权让老师颜上无光;要么随便跑两圈中途装做肚子疼或是体力不支退场。毕竟很多学生都是被迫参赛,抱有应付了事的想法并不奇怪。学生始终是以学习成绩说话,比赛得了第一又怎样,高考又不会加分,运动会而已,从小到大开到麻木,没人会对它特别上心所以当郑允浩在夕阳的余辉中看到奔跑在操场上的金在中时,一脸震惊。他窜到前排有些不可思议的向吃炒年糕吃得心花怒放的金俊秀问道,“金在中在干什么?”金俊秀往操场上望了一眼,一抹嘴,答道:“跑步。”郑允浩气结,“……我是问他为什么跑步!”金俊秀的嘴巴被炒年糕塞得满满腾腾,边嚼边回答,“不是要跑3000米吗,提前训练,金在中说要拿下第一。”郑允浩震惊了,把课本一合,书也不温了,趴在窗台上看金在中跑圈。操场上奔跑的那个人像抽高的新竹一样,有着少年人特有的纤细修长,看似瘦削的身体里隐藏着结实的肌肉。只有尝过他拳头的人才知道他的力量有多大拳头有多硬。略长的刘海被主人撩到脑后露出隐藏其后的光洁额头,几缕乌发随着跑步的动作顽皮的滑到额前。宽大的校服紧贴在胸前,布料上的汗渍清晰可见。他目光坚定,一步又一步,不像练习长跑倒似完成某种庄严的使命,必须去做就尽最大努力做到最好。郑允浩突然对他有些刮目相看。落日的余辉映在玻璃窗上,晃得刺眼,金色余光洒满操场每个角落。不知谁家养的鸽子绕着学校上空低低飞翔,转眼便不见踪影,远处偶尔会响起火车汽笛的长鸣。这不过是每天晚自习都会见到的场景,却因为操场上不停奔跑的少年让人心升异样。金在中跑到第三圈时,郑允浩坐不住了,偷偷从教室的后门溜出去,一路小跑飞奔到操场,犹犹豫豫走到金在中身边,和他并肩一起跑了起来。金在中累的要死,连个鄙视的眼神都懒得甩给他。郑允浩先打破了沉默,讪讪的道:“我以前跑过3000米,帮你练习吧。”金在中目不斜视,恍若未闻。郑允浩再接再厉,“长跑要注意呼吸节奏,两步一呼两步一吸,呼吸时嘴不能长太大,不然吸进冷气会肚子疼。跑前一定要做热身运动,脚踝和膝盖……”突然停下的脚步打断了他絮叨的话语,领口一紧金在中已将他拽到眼前,他微仰起头,大眼睛瞪的圆圆的直直的盯着他,突然扬起拳头对着郑云浩的肚子就是一下,拳头撞击上柔软的腹部,顶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郑允浩痛吟一声,踉跄的退后几步跌坐在操场上。金在中逆着光居高临下的瞪着他,“别挡道。”郑允浩捂着肚子站起来,“金在中,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揍你?”“呦~我也正想这么说。”他说完也不再看郑允浩,继续气势十足的向前跑去。能胜任秘书职业的都是察言观色的一把好手,林秘书更是个中翘楚,当他照例开着车去学校接郑允浩时,几乎立即就发现了郑院长家的公子今晚面色不善。不仅阴着一张脸,走动间步履也比平时僵硬,虽然郑允浩极力掩饰还是被眼尖的他发现端倪。林秘书觉得为了日后顺利提干,不能错过拍领导公子马屁的机会。于是他十分婉转的询问郑少爷和同学相处是否融洽,需不需要给老师提前一二。郑允浩听罢脸色又暗了几分,表示自己和同学关系和睦,学校的事无须他人再费心。林秘书阴沟翻船看走了眼,马屁拍到马腿上,暗骂自己嘴贱。车子停在一栋别墅的铁门前,这里是S市的别墅区,能来这里落住的非富即贵。郑允浩在铁门前输入了密码,大门缓缓打开,他礼数周全的向林秘书道别后,走进了别墅。妹妹智贤正在客厅上看电视,见到他回来打了声招呼,一并传达妈妈的命令让他快去洗澡晚饭马上就好。郑允浩点点头,转身上了二楼。他的房间是二楼左首第一间,从凉台望去整个别墅区的景致尽收眼底。他锁上门,脱掉汗津津的校服,小腹上果然有一处拳头大小的乌青,伤处肌肉淤血,触目惊心。金在中那拳力道颇大,好像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他将自己摔进柔软的大床,动作间不小心牵扯到伤处,顿时疼得钻心。除了报名事件,他实在想不出自己如何得罪了金在中,竟惹得对方如此厌恶。“不知道3000米比赛,金在中这个混蛋会不会得第一。”郑允浩揉着肚子喃喃自语。允在高中第N届运动会如期举行。那天格外的热,连一丝风都没有,遮阳伞完全失去了作用,热流好似无数把刀子穿过伞面刺得人后背发疼,头发被太阳烤得发烫,让人不禁疑心下一秒会不会自头顶燃烧起来。看台上的观众没精打采的摇着扇子,只有在比赛时才会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加油声。观众尚且如此,场上的运动员更是辛苦。男子1000米长跑比赛刚刚结束,郑允浩以3分08秒11的成绩获得了第一。他接过拉拉队员递过来的矿泉水,拧开瓶盖捶下头,将一瓶矿泉水当头浇下,水流浸湿头发沿着脸颊蜿蜒而下。旁边一名拉拉队的女生见状,手疾眼快的递了条毛巾给他,郑允浩接过盖在头顶,道谢时声音沙哑。男子3000米长跑进行的十分艰难,烈日照得人头晕眼花。400米一圈的运动场,要足足跑满7圈半,最初领先的人未必坚持到最后,或是后来者居上,鹿死谁手尚是未知。、金在中跑到第六圈时体力渐渐不支,喘息间胸口如同刀割般刺痛,四肢软弱无力,双腿只是靠着一股毅力机械的重复着奔跑的动作。小腹一阵绞痛,他死命按住痛处,步伐沉重的踏上了第七圈。冷汗沿着下巴滴落,汗珠落到运动场上摔得粉碎。前方跑道空无一人,他一路遥遥领先,冲向终点时,看台上爆发出响彻云霄的欢呼声。他牵动嘴角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终于结束了,拿到第一了。身体很轻好像羽毛一样轻飘飘的落在地,恍惚间有人接住了他下落的身体,把他背在了背上。那人的背很宽厚,肩头却没多少肉,骨头咯得他下巴生疼,急速奔跑间有风从耳边吹过。他迷迷糊糊的想,比赛不是结束了吗?为什么我还在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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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坑登记贴完结文登记贴======================================================= 实习-羽姬
允浩慢慢对在中有好感了咩→_→是学霸与学渣之间的故事
期待      佛罗伦萨,威尼斯叹息桥,罗马斗兽场,圣彼得的教堂,都灵的海洋。你终于走完了意大利,像书中描绘的那样,却不是和金在中一起。
333被俊秀的智商给压制了呆萌呆萌的!!!
死在排版前章四
金在中愁眉苦脸的走回家,路过自家包子铺时,探头向里看了一眼。店里没有客人,只有江淑贤在拖地。他灵光一闪,三两步蹦过去,悄声问道,“妈!四姐回来了吗?”江淑贤尚未回答,厨房里便传来八姐金秀娜的声音:“妈!四姐来电话说,晚饭不回来吃了,让我们不用等她了。”她边说边走出厨房,看到金在中立刻扑过去揉乱了他的头发,“妈,我也出去了,晚点回来。在中~拜拜~”“别玩得太晚。”江淑贤叮嘱。金秀娜点点头,踩着高跟鞋,哒哒的走了。金在中垮下脸,找四姐签字的算盘落空了。他顺手在蒸锅里拿了两个热乎乎的包子,垂头丧气的向自己房间走去。拖得光洁如镜地板上留下两排黑鞋印,引得江淑一阵怒叱。金老爹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社会焦点是他每天必看的节目。最近几期都在追踪报道某行政部门利用职权,徇私舞弊收受贿赂,调查小组一路顺藤摸瓜,挖出不少社会害虫。因为犯案人员众多,已经引起有关部门高层的重视,下令严肃彻查。为了不影响儿子学习,电视音量被调得很低,插播广告时,金老爹起身去了卫生间。卧室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一道缝隙,金在中贴在门板上向客厅探头探脑,眼见金老爹不在,心中一喜,垫着脚尖悄无声息的溜到电话旁。金家唯一一部座机电话放在客厅。他在自己房间里蛰伏许久,就等着金老爹离开客厅,才敢给四姐打电话。金在中飞快按下电话号码,铃声过后,听筒里传来四姐的声音:“在中啊,有事?”“四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等你救命啊!”“你又闯祸了?什么事,说吧。”“嘿嘿……考卷让家长签字。”金在中讪笑。“考砸了?考了多少分?”“……零分……”“金在中!你再说一遍你考了多少分?!”从卫生间出来的金老爹听到零分两字,一声怒吼,抄起卫生间内的扫帚就向金在中的屁股打去。扫帚正中臀部厚肉,发出啪的一声闷响。金在中疼得眼泪直流,手中听筒甩飞,一蹦三丈高“哎呦!爸!爸!你听我解释!我考零分是有原因的!其实我……”金老爹怒气冲天,哪里肯听他再说,“你解释个屁!我让你天天不学好!”拎着扫帚狠打,玉不雕不成器,孩子不打不成才。金在中泪眼婆娑,捂着屁股东躲西藏。心说,金俊秀,哥可让你害惨了。父子俩绕着沙发转圈,都跑得气喘吁吁。“金在中!你给我过来!”金老爹毕竟年岁大了,跑了一会体力渐感不支,靠在沙发上喘息。“我……我不过去!你,你,你写把扫帚放下……”金老爹喘着粗气,把扫帚放在了沙发旁。金在中见状,小心翼翼的向他挪了几步,快靠近时金老爹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翻手一扭将他按倒在沙发上,抄起立在一旁的扫帚一顿胖揍。金在中咆哮,我都多大了!还打屁股啊!!!!客厅里一阵鸡飞狗跳。自社会焦点节目披露了某些政府官员行贿受贿的现象后,社会上很快掀起了一股反腐倡廉之风。狠抓严打下,人人自危,行动间格外小心谨慎,政府大院内再不见高级私家车停泊成片。曾经风雨无阻接送郑允浩的黑色轿车也消失在这片反腐飓风中,林秘书正接受纪检委的调查,已是焦头烂额,无暇再顾其他。没了专车接送的郑少爷,开始了每天清晨博命挤公交的新生活。郑允浩所搭乘的26路是唯一一辆从学校在金在中家附近有站点的公交车,于是金在中很快发现,放学可以结伴回家的同路人除了朴有天金俊秀又多了一个郑允浩。对于队伍的扩大,金在中很不满。朴有天曾好奇的问过他,为什么这么不待见郑允浩,在他看来如果仅是因为排座之仇,以初中三年对朋友的了解,金在中并不是小肚鸡肠的人。金在中认真想了想,他最见不得郑允浩八面玲珑,跟谁都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在他看来,交朋友就要志趣相投秉性相合,郑允浩和所有人交好的样子让他特别看不上,他思索良久,最后只能用气场不合来概括。不管金在中有多不满,放学路上会遇见郑允浩已成了无法改变的事实。四人队伍犹如螃蟹般并肩前行,霸占了并不怎么宽敞的人行横道,大概四人也觉得这样行动不便,四人横队不知不觉变成了两人小队,郑允浩和朴有天金俊秀在前,金在中独自在后,走到26路车站时,有秀拐去另一个车站,留下气场不合的两人等车。进入冬季后,气温骤降,空气里透着一股干冷,天色阴霾,像是下雪的前兆。冬日等车最辛苦,站得久了浑身僵冷,郑允浩以前出入都有专车接送,空调吹的车内温暖如春,他也从不需要像别人一样帽子围巾加身。此时他衣衫淡薄,站在凛冽寒风中,浑身都已冻僵了。郑允浩左右跺脚,搓动双手哈气,觉得身体的热气在这一吸一呼间流失干净。金在中虽然看他不顺眼,见他冻得红肿的手指,却起了恻隐之心,正天人交战纠结是否发善心把自己的手套送上,26路呼啸而来。等车的人们乌压压一路狂奔过去,待车门一开,人群汹涌的向车上涌去。郑允浩几乎是被身后的人推搡着挤上车,无视司机在旁交票的嘶吼声,他伸臂使劲将卡在车门边的金在中拽上了车。两人投了币,随着人流向车厢后方挪动。等到所有人都上车后,已是人贴人挤得一丝缝隙不留,司机脚踩油门,公车再次晃晃荡荡的行驶起来。街道两旁路灯飞驰而过,车子开的不稳当,急刹车时险些将人晃倒,郑允浩抓紧横拦保持平衡,金属特有的凉意沿着冻得麻木的手指传及全身。一只毛线手套冲他飞了过来,他下意识接住,抬眼便看见金在中有些别扭的脸:“借你先戴戴,不用太感谢。”惊讶他的细心,郑允浩把手套戴在握横拦的左手上,笑着道了谢。手套内有些潮,似乎还带着主人手掌的汗意。金在中话虽说的不客气,等到两人分别时却没有将手套要回。第二天上学时,转学生的消息已经在班级里传的沸沸扬扬,本来和校园传说某空置已久的教室闹鬼,某班花追求者又多了几人,某人又戴了限量版的手表比起,转学生这种司空寻常的事还不足以引爆大家八卦的热情。只是这次的转学生非同一般,是从初中越级转来的跳级生。据说在初一时已经自学完初中全部课程,通过高中水平测试,作为跳级生转入允在高中继续学习。班级二十八张课桌坐满,没有空余桌椅,李老师让郑允浩安排人去五楼的空教室搬桌椅。午休时,郑允浩叫上不大情愿的金在中,热闹场场不落的朴有天也跟着一起去了。五楼是理科实验室,只有试验课时才开放,平时少有人来,三人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路过生物实验室,朴有天趴窗望去,试验台上摆放着一排的显微镜和很多化学试剂,右首的试验柜里放着一株不知名植物的标本。 “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会有试验课,实验室里会不会有尸体标本?”金在中也好奇的看了看,“有一具叫朴有天的千年僵尸标本。”朴有天展开双臂,伸长舌头,一蹦一跳的向金在中扑去,“还我命来!还我命来!”打闹间走到了五楼尽头放置学校多余桌椅的教室。郑允浩拿出刚刚向管理老师借来的钥匙打开了门,教室内堆满桌椅,朴有天找了张结实的课桌向外拖去,桌腿与地板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石头剪刀布,赢得人拿椅子,输得人抗桌子。”他把课桌拖至门口,对拿一把椅子还是拿两把椅子争论不休的郑允浩和金在中说道。“好!”两人同时回头,异口同声。“石头剪刀布!是男人就出石头!”三人同时伸出背在身后的手,朴有天剪刀,郑允浩和金在中出了布。“哈哈哈!我赢了!”他拿起一把椅子倒扣在桌子左面,自己跳上右面坐稳,“小郑子,小中子,摆驾回宫!允在:……桌椅被摆放在金在中座位后,终于摆脱垃圾桶困扰的金在中心情愉悦,连带着对素未谋面的转学生也带了一丝好感。转学生名叫沈昌珉,虽然只有十四岁却长了一米八的大个子,瘦瘦高高,剃了平头,温润的大眼笑起来就会变成一大一小,大概因为年纪小,说话时总带着三分腼腆。沈昌珉十分内向,转学一周还没跟同学说过话,如果不是老师课堂提问到他,大家怕是已经遗忘班级里还有一名新同学。在金在中的想像里跳级生必身负异禀,为人桀骜不驯,对书本不屑一顾,却每每在考试中异军突起夺得第一,让老师哑口无言让同学羡慕不已,可见偶像剧毁人不浅。沈昌珉作为跳级生无疑是让他大跌眼镜的存在,上课认真听讲,下课按时完成作业,活脱脱乖宝宝一枚,与他脑补的狂拽霸酷帅大相径庭。腼腆内向的沈昌珉同学对人温文有礼,因为跳级关系年纪比同班同学小,跟人说话时都是以哥姐相称。一口一个在中哥,叫的金在中心花怒放。金在中家中排行老九,上面八位姐姐,从来都是他称人姐,尚无人叫过他哥。沈昌珉的出现可谓一偿他多年夙愿。金在中发现沈昌珉在某种意义上也算天赋异禀,比如订货吃饭。沈昌珉嗜食,课间零食不断不说,就连午饭带的饭盒也比别人多装了一个。一三五米肠鱼干糖醋排骨,二四六猪排盖饭紫菜饭包,饭盒打开,香气四溢,谗得人口水直流。金在中每每见到沈昌珉饭盒之物,内心总忍不住涌起无限疑问,自己和天才的差距真的不是伙食问题导致的吗。沈昌珉吃光两盒饭,似乎依然不够填饱肚子。风卷残云后,他盯着金在中饭盒里的牛肉片吞口水,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我见优伶的模样顿时激起金在中怜悯之心,手一抖牛肉片进入了沈昌珉口中。沈昌珉吃过牛肉片舔舔嘴,意犹未尽,又把目光投向了朴有天饭盒里的鱿鱼卷。朴有天被那如狼似虎非洲饥民的凶狠眼神吓得一激灵,飞舞勺子将鱿鱼卷悉数呈上。沈昌珉看着饭盒里堆积成小山状的鱿鱼卷,心满意足,续而转头望向金俊秀。炸鸡腿啃到一半的金俊秀立刻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争夺食物的危险气息,啪的一声扣上饭盒盖,抱着饭盒和鸡腿逃了。沈昌珉叹气,再接再厉,“允浩哥,我饿!”郑允浩闻言对着课桌上两个吃的溜光干净的空饭盒,扯扯嘴,在金在中和朴有天“你怎么忍心残害祖国花朵”的眈眈目光中,分出了自己的米肠。至此在金在中四人心中,沈昌珉成功卸下高智商天才的光环,换上了嗜食如命大吃货的标签这天晚上的26路来的格外迟,前辆车因为超载到允在高中这站并没有停,而是直接飞驰而过,人们只得继续苦候下一辆车的到来。候车站的斜对面是一片拆迁房,房子已经拆了几个年头,新楼盘却因为资金问题迟迟没有动工,如今俨然成了废弃地带,夜幕下黑洞洞的看了有些下人。冬日天黑的早,斜阳最后一丝余晖消失在地平线上,街灯还没有亮起,半黑不黑的天色下,金在中隐约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被三人夹击着推进对面废楼的小巷里。他推了推身旁的郑允浩,对方神色一凛,显然也注意到这一幕,两人对视一眼,金在中挑衅的问道,“敢跟过去看看吗?”郑允浩挑挑眉,“不敢一个人去小胡同就说,我又不会笑你。”两人心里同时低哼一声,避开马路中央的车辆,向小巷跑去。沈昌珉做好值日,天已经半黑,他锁好教室的门,走出了教学楼。在校园门口盯梢多时的三人见他出来,悄无声息的缀在他身后,一路不紧不慢的跟着,走过拐角时慢慢围了上来。其中一个身材高大,染了一头红发,耳朵穿满耳洞的少年疾走几步挡住了他的去路。沈昌珉皱着眉,“怎么又是你们?!想干吗?!!”红毛拍拍他的肩膀,“别紧张,小天才。听说你转学了,哥几个特意过来看看你。”沈昌珉垂下头,避开他阴冷的目光,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我们没那么熟吧,现在看过了,可以让我走了?”红毛抓抓头发,显得有些苦恼“看来你不怎么想见到我们呀,不过哥几个远道而来,总不能空手回去,你不拿点东西孝敬哥几个太说不过去。”“我没钱!真的没有!就算有也不会再给你们!”沈昌珉的怒吼声,引来路人的侧目。“既然这样,我们就找个地方好好谈谈心,说不定聊完了你就有钱了。”红毛对沈昌珉身后的两个少年打了个手势,两人得命令,一左一右拉扯着沈昌珉一路推推搡搡进了废弃的小巷。
写得很生动自然呀! 期待中 楼主加油^^
第三章被删了=/= 后面补上章五刚拐进巷口,红毛便迫不及待的拉扯着沈昌珉的校服,把他往巷子深处拽去。沈昌珉一路挣扎,都被另两名少年压制,红毛见他不老实,照着肚子就是一拳。沈昌珉吃痛的弯下腰,一丝呻吟从咬紧的牙关中溢出。红毛扯着他的衣领将他拽起,“敬酒不吃,吃罚酒!把身上的钱都交出来!”“我说过了我没钱!不信你自己翻!”红毛使了个眼色,两名少年把沈昌珉的书包翻了个底朝天,课本卷子文具零食稀里哗啦的掉了出来,校服口袋里只有一串钥匙和一张公交车卡,然而除了这些却再没有别的。红毛呸的啐了一口,“他(。)妈(。)的,没钱老(。)子就打到你有钱为止!”说着再次扬起拳头向沈昌珉脸颊挥去。就在这时,有什么东西咻的一下朝他飞了过来,红毛把头一偏堪堪躲过。那个东西啪的一声掉落在他脚边,碎成了几瓣,是一块砖头。几人同时一惊,都砖头望下巷口处。只见无人的巷口不知何时多了两人,夜色下看不清样子。金在中拍拍手,想着看过的警匪片里的台词终于派上用场了,“知不知道这片谁罩,对面那三个,小心哥卸你们一条腿!”郑允浩看了他一眼,觉得金在中那样子傻爆了,他走过去,“沈昌珉你没事吧?”“是你们!在中哥,允浩哥!”沈昌珉此刻的心情好比饿了一天,终于有人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红烧牛肉面给他,激动的无以复加。“行啊,沈昌珉,几天不见本事见涨,还在新学校给自己找了靠山。”红毛冷笑着放开他,指了指郑允浩和金在中,“既然他没钱,你们两个就把钱都留下吧。”他亮出了弹簧刀,身边的两小弟也从书包里掏出铁棍,一左一右分别向郑允浩与金在中围了过去,瞬时变成了红毛三人将允在两人围在中间的局面。包围圈逐渐缩小,金在中下意识靠在郑允浩背后,感到对方强而有力的心跳,稍稍安心,他紧张的手心出汗,抓着书包横在胸前,凑近郑允浩耳边低语,“一会我把书包丢出去,你就带着沈昌岷跑。”郑允浩挑挑眉侧头看他,他的脸蛋被冻的通红,毛线帽上的毛绒球被风吹到了帽前。金在中还在乱七八糟的扯淡,“你们三个现在放下武器还来得及,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啊,小爷我三岁拍死过蟑螂,五岁就能杀鸡……”他还没扯到十岁,红毛已经挥着弹簧刀率先冲了出去。刀光撕裂暮色,轨迹不规则的向金在中小腹刺去,金在中啊啊啊啊的吼叫着把沉的要死的书包使劲砸了过去。郑允浩拽过他的衣服,把将他推开,手掌一劈,正中红毛手腕。红毛顿觉虎口一麻,弹簧刀险些脱手飞出。两小弟眼见大哥受创,也舞着铁棍杀了过来。金在中还有些没回过神,心里被郑允浩这一击必杀震撼的天翻地覆,脑袋里像是有两个小人互相对着放礼花,我(。)擦好厉害啊好厉害啊,跟卡带似的一个劲的循环。郑允浩撞了他一下,他才反应过来,身形一矮,躲过迎面一击,长腿飞起踢向小弟甲手腕,跟着一拳隔开了小弟乙挥向郑允浩背后的棍子。愤怒蒙蔽了红毛的双眼,他不管不顾的又连捅数刀。郑允浩在狭窄的小巷里依然身手灵活,刀子纷纷落空。他左手探出越过刀锋,抓住红毛的小臂狠狠撞向半塌的砖墙上,弹簧刀瞬间被撞飞,红毛半条胳膊都麻木了。他还待狰狞的扑上,郑允浩立即向他肚子补了一拳,这拳力道颇大,红毛再无力回击,捂着肚子倚在墙壁上剧烈喘息。那厢金在中以一敌二,独木难支,即便沈昌珉拎着砖头加入,也渐落下风,棍棒交错,拳脚相加,两人身上都挂了彩。金在中却是越战越勇,危机中揍起人来全无章法,他扯过提棍对着沈昌珉猛打的小弟甲,一个蛮力将其撞倒在地,举拳猛揍。他打的兴起全然没注意当头罩下的棍子,沈昌珉连忙爬起向挥棍子的小弟乙扑去,却已来不及,失声大叫,“在中哥!”紧要关头,郑允浩倏然飞起一脚,踢飞了小弟乙手中的棍子,反手将其擒住。黑暗中金在中瞪大双眼,一瞬不瞬的注视着郑允浩,对方每挥出的一拳都强劲有力,每踢出的一脚都干净利落,矫健的身姿帅气至极。他听见自己的心脏剧烈跳动,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打斗还是因为其他。这场惊心动魄的巷间斗殴最终以红毛组落败而逃结束,小巷又恢复了寂静,只剩下金在中三人粗重的喘息声。金在中回过神,惊觉自己竟然像个小妞一样对着郑允浩发花痴,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好在黑暗中也没人注意到,为了掩饰激荡的情绪,他扶起沈昌珉,对两人问道:“都没事吧?”沈昌珉平复了下呼吸,哑着嗓子道谢:“在中哥允浩哥,真的谢谢你们。红毛他们经常在我以前的学校附近劫道,我被他们劫过几次,只是没想到转学后他们竟然还追着不放。”郑允浩拍拍他的头笑道:“谢什么啊大家都是同学。这次以后,红毛可能不会再来了,毕竟这里不是他们主要活动地点。”话锋一转,似笑非笑看向金在中:“况且这里是某人的地盘,有某人罩着。”金在中狠瞪他,只可惜眼刀悉数被黑暗吞噬,“郑允浩,看不出你还挺能打的。”郑允浩:“嘿嘿~我八岁开始学合气道,已经练了快十年了,参加比赛还得过全国第一呢。”金在中想起当初自己天天把郑允浩的后背当墙凿,后来还揍了他一拳,在心里偷偷抹了把汗。三人走出了小巷,街边华灯初上,三人借着灯光看清彼此的狼狈,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金在中,你借我的手套让我弄破了。”郑允浩把戴着手套的左手伸到金在中眼前摊开,黑色的毛线手套掌心的位置破了一个口子,是刚才打斗中不小心被红毛的弹簧刀划了一下。金在中脸一黑,顿时有再拿砖头拍死红毛的冲动。“你的手没被伤到吧?”他问的别别扭扭,郑允浩听出他话语中的关心之意,“手没事,不过手套坏了好可惜。”“五块钱一副的地摊货,不用这么心疼啦。”“哦,那我不还了^^”沈昌珉的肚子响起了熟悉的咕噜声,郑允浩忍笑,“我请你们吃东西吧,想吃什么尽管说。”沈昌珉立刻来精神了,大眼睛眨巴眨巴认真考虑晚餐,“吃米肠年糕肉盖饭好呢,还是烤肉蒸鸡炸酱面?要不石锅拌饭或者猪排盖饭也行?不然牛肉汤加上海鲜汤什么的,啊!还有炸猪排肉丸子鹌鹑蛋芝士蛋糕冰激凌,哎呀好难选择啊!”允在:……最后还是按照金在中的决定,三人去了学校附近的KFC解决温饱,席间沈昌珉面不改色一口气吃下五个奥尔良烤鸡腿堡的壮举,深深震撼了两人。沈昌珉吃饱喝足后,一抹嘴相约下次再会,郑允浩对着空憋的荷包暗自发愁。此时的三人还没有体会到世事变幻无常,很多事的发生让人猝不及防,甚至轻易间就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郑允浩大概也没有想到这是他高中时代吃得最后一次KFC。
刚看到那个新闻,我得缓缓。。。。。日S市检察院院长郑志国利用职务之便,多次收取贿赂,受贿金额巨大,牵连面广,以受贿罪被判入狱二十五年,并没收个人全部财产。经调查其妻白凤珠除知情不报外并无涉案其中,仅免除其检察院档案科科长职务。郑允浩到家时,正好看见父亲被警(。)员压上警车,妹妹站在一旁不住哭泣,母亲神色恍惚的看着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只是嚅了嚅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郑允浩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砸得发懵,他全然看不到也听不到其他,眼中只有一步步走向警车的父亲。父亲垂着头,双手掩在深色的警(。)服里,他瞪大眼睛,似乎能从那件衣服下看见父亲被拷牢的双手。郑允浩只觉手足冰冷,茫然无措的喊了一声爸爸。听到那声呼唤,郑志国猛得抬头回望,视线交汇中,郑允浩很难说清,父亲的那一眼包含了什么,是难堪是悔恨还是对亲人的依依不舍,只觉得那样的眼神,让他疼的心里发慌。警员在身后推了父亲一下,沉声催促,郑志国转过身似乎不忍再看,飞快的踏上了警车。车门咔的一声关闭,警车缓缓开动。郑允浩下意识的跟随警车跑动起来。检察院的受贿案调查已久,从林秘书避嫌不再来学校,到父亲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和母亲几度欲言又止,都让他明白父亲也涉案其中,可是他始终相信父亲是清白的。只是深夜自思,也忍不住疑心以父母的工资怎么负担的起这栋别墅,与其说不相信倒不如说不愿相信。那是他一直敬仰的父亲,他的理想曾经一度是长大后成为像父亲一样的检察官,如今神像却轰然坍塌。郑允浩甩开臂膀,卯足了劲追着警车一路狂奔,寒风在耳边呼呼的吹着,刮在脸上像是刀割,他不知道追上车子要做些什么,只是这样茫然的追着,渐渐的跑不动了,脚下一滑摔倒在地。警车呼啸着远去,慢慢变成一个黑点,消失在视野里。郑允浩跪趴在地上,拳头狠狠击打着地面,父亲被抓走了,家里的顶梁柱倒了,对于未来他茫然而不安。母亲和妹妹伤心欲绝的脸浮现在眼前,郑允浩胡乱的擦掉眼泪,从地上爬起,一瘸一拐的向来路走去。别墅被贴上了封条,作为父亲受贿所得被国家收缴,他的家没了,他望向泣不成声的妈妈和妹妹,家虽然没了,可是亲人还在,亲人在的地方就是他的家,他会代替父亲好好守护家人。他走上前,抱住母亲和妹妹,少年的臂膀单薄却有力。智贤呜咽不止,“哥,爸爸被抓走了,房子也被收了,我们无家可归了以后要怎么办?”妈妈抓住兄妹两的手哭道,“允浩,智贤,出了这种事是爸爸妈妈对不住你们!我早就告诫过志国这是无底洞,收了一次就脱不了身,可是他不听,雪球越滚越大终于被人告发……可是你爸爸也是为了这个家,你们……不要恨他。”郑允浩试去她的眼泪,拍拍妹妹的头,“妈,智贤,没事的,爸不在还有我呢,我们一起等爸回来。”白凤珠闻言抬头看向儿子,只见儿子悲伤的脸透着一股坚毅。 “原检察院院长郑志国,19xx年生人……在职期间多次收取贿赂金额高达xxx万,对社会造成极坏影响……被判有期徒刑二十……”电视机里传来了郑院长的昭昭罪行,金在中忍不可忍拿起遥控器换台。最近多家电台、电视台对检察院院长受贿一案进行了全面深入的追踪报道,郑院长的上镜率直逼大腕明星。金老爹劈手夺回遥控器,“乱动什么!我正看着呢!”又把频道调了回去。电视里与郑允浩有几分相似的脸再一次出现在眼前,金在中心有一阵烦闷,披起大衣,无顾金老爹的怒吼,冲出了家门。郑家出事后,郑允浩再没有来过学校,没了常在眼前晃的大脑袋,金在中突然生出些想念。他不知道能去哪里找郑允浩,只能按着记忆,一路小跑来到了郑家别墅。别墅黑洞洞的已经空无一人,郑允浩不在这里。他早就看过电视里播放的收缴别墅的画面,还是忍不住过来碰碰运气,希冀能遇到他。金在中在贴了封条的大门前徘徊许久,灌了一肚子凉风,冻的龇牙咧嘴,突然觉得自己蹲点的行为有些傻冒。像是偶像剧里为情所困的男主角深夜跑来深爱的女主角的楼下寻求心理慰藉一样,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脸不知怎么的红的发烫。他深沉的思考了两分钟觉得自己的脑袋一定是被驴踢了,抿紧大衣,一溜烟跑了。当天夜里金在中做了一个梦。梦里他依然傻乎乎的站在别墅门口吹冷风,不同的是别墅门口围了一群小混混,人人手中拿着棒子声势浩大的要报红毛之仇。金在中被吓得不轻,正想说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有缘再会的场面话,郑允浩就出现了,三拳两脚打爬了小混混,对金在中道:“你为什么来我家?”金在中被他一问自己也迷糊了,为什么要来郑允浩家他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郑允浩又说,我知道你为什么来。金在中有些心悸,似乎很怕这个答案。郑允浩猛然凑到他眼前,距离近的仿佛连他脸上的汗毛也看的清楚,那张脸上挂着陷害他报名3000米时的狡猾与得意,轻轻的说道:“因为你……”金在中没有听清,想让他再说清楚又隐隐惧怕答案,只盯着那张干净好看的脸发呆,反复纠结间竟然醒了。金在中醒后发现了另一件比梦到郑允浩还让他羞愤的事,他的内裤湿了。他吹了半宿冷风又寻思了半宿恶梦,第二天上课时精神不济,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在老师眼皮底下游神,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为什么去郑允浩家,郑允浩说的那句话是什么。郑允浩的座位依然空着,没了他的大脑壳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再不用伸长脖子做笔记,金在中却反而不习惯了。郑院长被抓入狱的事早在学生间传的沸沸扬扬,郑允浩久未露面更让传言扑朔迷离,有说他辍学打工还债的,有说他跟郑院长一起被抓的。那些平时围在郑允浩身边的同学不约而同的和他划清了界限,久借未还的高档文具,手表游戏机什么的也都纷纷物归原主,堆在郑允浩的课桌上。世态炎凉,竟然在小孩子间也是如此。金在中没精打采的样子落在沈昌珉眼中,顿时燃起了他的八卦热情,课间休息时和朴有天金俊秀凑到一起小声嘟囔,“你们说在中哥怎么了?一整天都没怎么说话,魂不守舍的不会出什么事吧?”金俊秀:“肯定又被他爸揍了,没跑。”朴有天:“错!俊秀你的世界太狭隘太肤浅了!根据我多年经验判断,金在中这种神情恍惚,生不如死的状态,只有一种可能!”俊秀&昌珉:“啥?”朴有天:“失恋!”金俊秀:“切~他都没恋过哪来的失恋?我们整天和他在一起,有谁见过他女朋友?”沈昌珉:“在中哥,之前给三班的班花写了封情书……”朴有天金紧秀一脸“卧槽不会被他得手了吧”的表情。沈昌珉:“可是情书还没递出去,就撞见班花跟允浩哥表白,在中哥一怒之下把情书吃……不对,是撕了。”有秀:“……”三人聊的浑然忘我,完全没有注意到悄然来到背后的金在中,眼见沈昌珉就要把自己的老底暴光,金在中怒吼一声,双手狠狠掐住沈昌珉脸蛋,“沈昌珉!你个祸害!”沈昌珉奋力反击,“在中哥,失恋不可怕,我借韩佳人的海报给你,说好了是借,你看完了可得还我啊!!”响起的上课铃声打断了学生们的嬉闹,金在中几人匆忙回到各自座位,教室里很快恢复了宁静。
不要再说我发。广。告。了!章三金在中在保健室醒来时,只有郑允浩在身边。高温下剧烈运动引发的中暑以及赛前热身运动不够充分导致的肠胃痉挛,两厢相加使他冲过终点的刹那人也跟着晕了过去,幸亏郑允浩身手利落及时接住他后仰的身体,免去他与大地亲吻的悲剧。保健医已经用冰袋为他物理降温,朴有天和金俊秀均有比赛,虽然担心也不得不先离开了。“喂!我是第一吗?”金在中转转眼珠,声音还有些沙哑。郑允浩看着他被晒的红扑扑的脸蛋,心里有一丢丢内疚。
“13分16秒,第二名足足比你慢了二分钟!”他语气骄傲,好像得第一的是他自己。“这个给你,我帮你领了第一名的奖品。”说着把三本硬皮笔。记。本和一支钢。笔放在金在中病床前。金在中支起身子对着奖品看了一眼,随即长叹一声倒回床上,痛苦呻吟,“哥差点把命搭上就换了这么几样破东西!坑爹啊!”“运动会的奖品一直都是笔。记。本。钢。笔毛巾这些。”“我以为重点高中和普通高中总要有些区别。”说话间郑允浩突然伸手摸了摸金在中的额头,猝及不防的突然袭击吓了金在中一跳,反应过来后头一斜,躲过了郑允浩继续动作的手,语气不善:“干嘛!干嘛!”郑允浩见他一脸嫌弃恶心的表情,有点受伤,“老师让我留下来照顾你。”说完取出新冰袋稳稳的放在他前额上。冰袋与肌肤相接,金在中顿时被冰得一个激灵,他一把抓下冰袋,“赶紧走!赶紧走!别在我面前晃悠,看着烦。”“……你好像很讨厌我啊。”“把好像去掉吧。”金在中阖上眼,把脑袋一扭,不再看他。“为什么啊!”郑允浩叫道,语气还挺委屈,“就因为我害你报了3000米?后来你也打了我一拳,你看看都打青了,也算扯平了吧。”他拉开运动衫露出肚皮。金在中好奇的要死,想看又撂不下面子,纠结了半天最后偷偷把眼皮撩开一条小缝,看到蜜色平坦的腹部和小小的肚脐眼,就听郑允浩接着说,“不会是因为开学时老师把我排到了你前面吧……这么点事,你也太……”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想要怎么形容才好,“也太小心眼了,怎么跟那些女生一样。”“你说啥!谁跟女生一样啊!郑大头不是因为你的大头我至于每天抄不齐笔记吗!”金在中大怒,从病床上一跃而起,手向前一探抓住郑允浩的头发摇晃,“头大也就算了,你知不知道你的刺猬发型有多烦!每天一看黑板就一颗喷了摩斯的脑袋在前面晃啊晃啊,你丫还觉得自己挺帅啊!!”郑允浩在心里吼,我觉得挺帅啊!帅啊!帅啊!嘴里却说,“哎哎哎,别拽了要秃顶了!”保健室的门却在此时被人推开,朴有天手里拿了两个汉堡,一边抹着汗一边和金俊秀走了进来,一看里面这架势立刻又拉着金俊秀往回走,“我看金在中挺好的,应该是不需要补充能量了,咱两把这汉堡吃了吧。”金在中抄起冰袋丢他,“人可以走!把汉堡留下!”朴有天机灵的闪身躲过,冰袋砸在门框上,哐当一声,碎了一地。几人的打闹声很快引来了保健老师,不多时保健室外传来一声怒吼:“你们是哪个班级的!把保健室弄成什么样子!”运动会在这片嬉闹声中落下了帷幕。学生们终于得以从炎炎烈日下解脱,一个个蔫头耷脑作鸟兽散。后来郑允浩回忆起高一的这段时光,十分认真的对着把反攻计划提上日程的金在中说道:“知道我为什么变成近视眼吗?”在床上争夺主导权的金在中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茫然,郑允浩趁着他发愣的瞬间翻身将其压到身下,上下其手,“为了你能看清黑板,我高中三年一直趴着写字!”彼时少年的人生就像蔚蓝如洗的晴空一样没有一丝阴霾。街边的路灯逐一熄灭,旭日徐徐升起,整个城市沐浴在晨蔼中,空气里弥漫着清晨草木的清香。天刚蒙蒙亮时,江淑贤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她绕过孩子们的房间轻手轻脚的走进厨房,从冰柜中取出昨天和好的包子馅儿,着手包包子。动作娴熟手法利落,一掐一捏间,一个个玲珑小巧馅满皮薄的包子成形了。待包子放进蒸屉上锅蒸时,丈夫金永万也起床了,拉开沉重的门栓,打开店门,金家包子铺伴着晨曦开门迎客。金家的包子皮薄馅大,味美多汁兼价。格。公。道,附近不少上班族上学党都来这里解决早餐问题。江淑贤在给客人装包子的间隙,扫了一眼店里被油烟熏污的时钟,已经过了六点半,儿子再不起床上学就要迟到了。她留下丈夫在店里照看,自己去后院叫儿子起床。金家是独门独院的老式平房,房子有数十年的历史,算算都要比金永万的年纪大。几年前政府为了城市新区建设计划把这一片老楼房拆迁,文化局派人来现场拍照考查,又说老楼具有历史意义建议保留。于是这一带的老楼做为城市历史面貌的见证被留了下来。江淑贤气势汹汹拍开儿子的房门,金在中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被子蒙头赖在床上呼呼大睡,他穿戴整齐埋头温书的模样让江淑贤欣慰不已。金在中听到动静从课本中拔出脑袋,扭头看到她时语气颇为抱怨的道:“妈!我都说了多少次,进我房间麻烦先敲门!”“你小时光屁股尿床的样子我都见过,跟妈妈还讲究这些。”金在中听她提及自己幼时的光辉岁月,面上发黑,“那不一样!那时我才几岁,现在我都长大了!”“你长多大都是我儿子!过来吃饭,今天有考试,我特意煮了鸡蛋给你补脑。”鸡蛋两个字让他食欲全消,他垮着脸跟妈妈进了厨房。金家家训,浪费食物者洗碗一月。虽然水煮蛋的蛋黄让人食难下咽,他还是在金老爹的注视下硬着头皮把蛋黄吞了进去,干硬的蛋黄块滑进食道,引起阵阵翻胃。结束早晨痛苦的一餐,金在中拎着书包走出家门。高峰时段,公交车异常拥挤,上车的人挤不进下车的人挤不出。金在中对挤公交经验老道,他把书包背在胸前,以大书包开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在车门关闭的刹那,成功挤了上去。教室里不复往日喧闹而是弥漫着考试前特有的紧张气氛,学生们一遍遍翻阅习题册试图记下更多,为考试做着最后的努力。平时学习好的都老神在在胸有成竹,成绩差的抱着侥幸心理,准备好纸条,蝇头小字写满公式,用透明胶带粘在校服内侧,以备考试中发光发热。学校为了杜绝作弊,打乱原有的教室座位,重新分配了考场座位。又规定考试期间,课桌上除文具外不能留有其他物品,理科科目需要的草稿纸也由学校提供,每人一张,左上角写上班级姓名考号,考试结束后连同试卷一并上交。那些开考前将纸条贴在原座位上的学生白白为他人做了嫁衣。金在中从笔袋里挑出一支平时最喜欢的笔,拿在手中转动,心里默念:“笔啊笔,如果这次成绩排在郑允浩那个混蛋前面,你就是大功臣。”身后的金俊秀拽着他的校服猛摇,金在中回头,见他双手合十语气虔诚的向自己拜托:“在中哥,数学全靠你了!”金在中点点头,提醒他小抄时机灵点别被监考老师抓包。考卷难度适中,主要侧重学生对课本的理解和掌握,既有课堂上老师讲解过的基础题,也有拉开档次的新颖题型。金在中在解最后一道应用题时花费不少时间,等他心无旁骛答完题,距考试结束只剩十几分钟。后排的金俊秀急得抓耳挠腮左顾右盼,可是金在中没给他暗号,他也不敢在监考老师的眼皮底下明目张胆的乱动。金在中把卷子仔细检查完,翘起椅子用椅背轻轻撞了两下后排的课桌。金俊秀得了暗号欣喜若狂,下意识偷瞄了监考老师一眼,正巧监考老师也看向他,目光相接,他立刻心虚的别过头,他总觉得在那锐利的目光下,他的一切小动作都无所遁形。金在中借着老师转身的一瞬间把试卷从课桌下递了过去,金俊秀胆战心惊的接过,飞快的压在被他胡乱涂鸦过的草稿纸下。这次他没有再偷瞄老师,而是昂首挺胸抄得一脸光明正大。考场小抄第一要决,切勿心虚。监考老师果然没有再注意他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别处。时间分秒而过,金俊秀龙飞凤舞奋笔疾书,终于赶在考试结束铃声响起前抄完最后一笔。趁着大家起立交卷的空隙,他走过金在中的座位,利用身体挡住老师的视线,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考卷还了回去。金在中拿过考卷,跟在他身后,隔了几个人才把卷子交上去。金在中为雪摸底考试倒第二的耻辱,复习时狠下了一番功夫,练习册上的习题被他翻来覆去做几遍,不求多旦求精。他奋发图强的模样感染了朴有天和金俊秀,两人放学后不再去踢球,静心和他一起复习。不过金俊秀看见理化公式就头疼,屁股还没在椅子上坐热,一颗心已飞去了足球场。金在中一心想在成绩上压过郑允浩,对这次考试的排名多了几分期待。全部成绩出来前,各科课代表在帮老师登记成绩时,会暗自记下透露给同学,随着单科成绩一起透露出来的还有某班同学抄袭作弊的传言。传言听得金在中如坐针毡。他心中有鬼,总觉得周围同学看他的目光带着异样,特别是郑允浩,帮老师校对完成绩回来后,欲言又止似笑非笑的模样气得他牙痒痒。午休吃饭间隙他向金俊秀逼问:“你不会抄了整张试卷吧?”金俊秀啃鸡腿啃的满嘴流油,露出一个你当我是白痴的表情,一抹嘴道,“当然没有!为了不引起老师注意,我有空出几道题没答。”金在中扯扯嘴角,无言以对。朴有天捧腹嗤笑:“俊秀啊,100%的相似是抄袭,80%的相似同样是抄袭。”他装模作样的拍拍两人的肩膀,“放心吧,我会为你们收尸。”金在中整个下午心绪不宁坐立难安,像是在等待最后的宣判。只有金俊秀依然和平常一样,没心没肺的和朴有天打打闹闹,神经之粗让人叹为观止。等到晚自习被班主任传唤到办公室时,金在中反而不害怕了。作弊被抓,结果不会更坏,索性破罐子破摔,他与金俊秀商量好,装傻到底拒不承认。学校监考再严格,仍会有漏网之鱼,捉贼捉赃,没在考场抓现行,老师也不会核对每张试卷是否雷同,只是这两人的试卷上的答案如出一辙想让人无视也难。李老师看着眼前沉默不语的两名学生,面沉如霜,她把两人的试卷并排放在办公桌上,沉声道:“看你们俩的态度是不打算承认了?你们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她拿起钢笔在试卷装订线前填写名字的地方点了点,“都看看自己抄了什么上去!”两人好奇的探头看去,只见两张考卷名字一拦,都写了金在中三字。那场考试时间匆忙,金俊秀竟糊里糊涂的把金在中的名字连同答案一起抄了上去。金在中无语凝噎,心中泪千行,若目光可以化做尖刀,金俊秀早已被刺的千疮百孔。金俊秀瞪大蝌蚪眼,盯着考卷上的名字,一脸无法置信。他羞愤欲死,在心里咬手帕,看来要给在中哥洗桌布洗到高中毕业了。很多年后的同学会上仍会有人当作犯二笑料提起这段趣事。只不过此时的金在中却笑不出来。念在两人初犯,后又认错态度良好,学校决定从轻处罚。考卷成绩记做零分处理,考卷交由家长签字,两人各交5000字检讨书。检讨书事小,家长签字事大。金在中想着金老爹发现他考了零蛋的后果,对自己是否有命见到明天的太阳产生了深深的怀疑。他不是没想过找同学代签,只是李老师说的明白,让他们深刻反省自己的错误,若是敷衍了事,找人代签蒙混过关,一经发现必严肃处理。金在中唉声叹气,几乎愁白了少年头。放学回家路上的叉道口,朴有天目送金在中步履蹒跚的走远,秋风中,突然升起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凄凉感。他转身看着身旁,口含棒棒糖,颠球颠得欢快的金俊秀,突然觉得金在中的人生太艰辛了。
其实滑冰什么的我一直没学会,大学有一学期的体育课就这个,当时考试的时候都要愁死我了章六金在中把游戏币一枚一枚的投进游戏机里,一连投了五次,机器屏幕上跳出新游戏的界面。他坐在仿真的赛车驾驶座位上,控制着方向盘,身体不自觉的随着游戏画面里的赛车左摇右晃,旁边的金俊秀熟练的转动着方向盘,让车子漂移拐过弯道,提挡加速后窜到他的车前,嗖的一声驶得不见踪影。金在中有些心不在焉,游戏里与金俊秀PK一路输到底,越玩越气闷,他扭头瞥见金俊秀咧着的嘴,恶向胆边生,心里有些忍不住的冒坏水。他悄悄的走下驾驶座,对沈昌珉使了个眼色,跟着向全神贯注紧盯着游戏窗口的金俊秀扑了过去,双手袭向金俊秀腋下,上下抓挠。金俊秀如遭电击,浑身一抖,游戏里的赛车再不受人控制飞出了跑道,随即硕大的game over出现的画面中。一旁的沈昌珉早已心领神会,一个蛮力把金俊秀从座位上拉下,金在中趁机上下动作,魔爪再次挠痒不止。金俊秀遭了无妄之灾,在两人的夹击下毫无还手之力,气愤高呼:“干啥呀!干啥呀!金在中你有没有人性!我不就是赢了你两根大脚板吗!沈昌岷!你助纣为孽!别扯我裤子!!”胡闹间,金俊秀口袋里装的零食劈里啪啦的掉落在地上,金在中沈昌珉也不扯他裤子了,捡了零食就往自己兜里揣。金俊秀的校服被掀起了一角,露出一截雪白的后腰和红色底裤边缘。一直抱臂观战的朴有天一脸嫌弃,“俊秀啊你怎么穿红色的内裤。”金在中的郁闷一扫而光,又玩了一会就回家了。他出了游戏厅才发现外面下了雪,雪花飞扬飘洒,整个城市被染成了白色,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迎着暮色来势汹汹。他踩着雪嘎吱嘎吱的往家走,围巾被风吹的斜斜的向后飞去,路过距离家不远的一处施工地时,猛然停住了脚步。这里原本是一处天主教堂,与金家老房一样,这座双塔哥特式建筑历史悠久,已做为城市文化遗产被保护起来,不再对外开放。只是不久前教堂石墙外浮雕脱落,险些闹出人命,有关部门决定在不损坏原建筑的基础上对教堂进行修葺。教堂外的施工地水泥堆积成山,沙石散落在地与落下的新雪混杂在一起,使地面更加泥泞不堪。铁锨扬起,沙石被泼向沙网,细小的沙砾穿过网隙积成一堆,混凝土搅拌机嗡嗡作响,建筑工人抗着木材穿梭其中,金在中对着那道一闪而过熟悉的身影大喊,“郑允浩!郑允浩!”郑允浩听到动静,抬头四下看了看,砌成半高的围墙阻挡了他的视线,郑允浩没有找到声音来源,以为自己听错又埋首码砖头。金在中横穿过马路,三两步跑到施工地,书包在背后左右摇晃,他伸出手毫不迟疑的拍了拍郑允浩的肩,“喂!郑允浩!你怎么在这儿?”郑允浩把砖头放进车里,转身见到金在中时难掩诧异:“是你?”施工地亮起的荧黄小灯照出他一身狼狈。郑允浩戴着安全帽,满身尘土,右脸脸颊上还蹭了一块泥,脚上的名牌皮鞋粘满淤泥再看不出本来面目,郑允浩推着运砖车,看向金在中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难堪。金在中没有注意到他的尴尬,视线来回在郑允浩身上游弋,口中啧啧有声;“郑允浩,你不去学校上课,怎么在建筑工地鬼混?”“……我在工地打工。”郑允浩搬起一摞方砖码进车里。“打工?你?”金在中一脸难以置信,声调都提高几分。他抓起两块方砖放进车里填补空缺,手套上立刻印上了一抹砖粉。他有些担忧的问,“你以后不上学了吗?”“只是零时工……“郑允浩停顿了下,有些尴尬的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我妹妹,假期补习费交不出……”剩下的话已不言而喻。郑家豪宅被缴,母子三人无家可归,白凤珠只得临时租了件条件简陋的房子暂住。她丢了工作,断了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为了减少丈夫罪行多年积蓄也都用在添补丈夫受贿的巨大漏洞上,等一切打点妥当,家中钱财已是所剩无几。房租,生活费,两个孩子的学费,样样都需要钱,郑允浩不忍心见母亲独自操劳,正巧教堂施工队招零时工,他想也没想直接加入了建筑工人的大军。本来以郑允浩的年纪,放在平时工头是不会收进来的,不过此时临近年末又是数九寒天,工人不好招,工头也就勉强同意了。“你什么时候回学校?呃……沈昌珉为了感谢之前咱们救他于水火请吃KFC,难得他大放血,你回来晚的话就要错过了……”“KFC啊……教堂重修已经收尾,我跟老师请了一周假,下星期就可以回学校了。”郑允浩说完不再停留,推着装满方砖的推车,向工地深处走去。金在中尾随其后,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又苦于无从表达,最后只能搜肠刮肚来了这么一句:“郑允浩,我还没考过你,是男人就不能半路而逃!”郑允浩没吭声,大约是点了点头,从背后看去头上的安全帽上下动了动。金在中一瞬间福至心灵,从兜里翻出从金俊秀处搜刮来的软糖递给了郑允浩,见他的双手握着车把,直接把糖纸剥开道:“张嘴。”郑允浩楞了三秒,见他清澈的眼眸中透着真诚,嘴裂开了一条缝。金在中摘下手套,拿起心型的软糖顺势塞进他的嘴里。拿糖的手修长好看,工地昏暗的灯光映在手背上,散着淡淡的光晕,郑允浩有一瞬间的恍惚,只觉那只手竟比班级的女生或是妹妹智慧的还要白上一些,他无意识的合上嘴,连糖块的味道也尝不出。耳边响起金在中柔和的声音:“我妈说,有苦有甜才是人生,前一秒乌云密布,说不定下一秒就雨过天晴……嗯,总之坏事总会过去!”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工头粗暴的赶人声打断。施工重地,无关人员禁止入内,特别是像金在中这种连安全帽也不戴窜进工地胡闹的学生党,他在工地里晃悠半天终于被工头逮到。郑允浩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点头哈腰的跟工头道歉,讪笑着离开工地,直到背着大书包的颀长背影消失在风雪中,才继续推着运砖车走了。软糖融化在口中,泌出丝丝甜意,连带着心头也暖了起来。郑允浩想这是父亲出事后他收到的第一份安慰,而给予这份好意的人却是他没有料想到的金在中。生活给了郑允浩苦,金在中却还了他甜。
郑允浩再次踏进教室时,明显察觉出同学间的怪异气氛,当他看见堆在他书桌上的那堆东西时,就明白那些怪异是怎么回事了。他面无表情的把那堆东西扫进垃圾桶,拿出课本温书学习。有些时候,苦难更容易让人看清谁才是朋友。午休时,那些曾经跟他勾肩搭背互称死党的同学,没有再嘻嘻哈哈的拿着饭盒凑到他的课桌前跟他一起吃午饭,他们中有几个曾经去过他家别墅玩耍,出事后却再没跟他说过话。也许在这些正义感十足又热血的学生眼中,他的父亲是社会败类罪大恶极,把那些可能是受贿的钱买来的东西还给他,以示清白不同流合污,大家并非要孤立他,而是有意识的疏远罢了,只是冷漠比言语更让人心凉。沈昌珉见他端着饭盒不知何去何从的茫然模样于心不忍,也不顾塞的满嘴食物,举着勺子喊道:“允浩哥~这里这里~在中哥带了烤鱼!!”要让沈昌珉从食物中分神着实不易,他话说完,口中饭粒如天女散花般喷了金俊秀满头满脸。金俊秀一边翻纸巾擦脸一边怒斥:“呀!沈昌珉!你恶心死了!”郑允浩点点头,把饭盒放在金在中课桌上,拖了把椅子坐在金在中身边,又折回自己的书桌拿了一罐酱菜回来。他打开饭盒盖,四个大脑袋齐齐探了过来,装的满满一饭盒的白米饭正冒着丝丝热气。金在中疑惑的问道:“你忘记装菜了?”朴有天做了一个恐怖的表情:“你不是打算光吃米饭吧?!”郑允浩拧开酱菜罐,夹起一根小黄瓜放在米饭上,“我带了酱菜。我妈菜做的不多都留给妹妹当做午饭带去学校了,我吃酱菜也是一样的。”“爱妹如命……”金在中如是总结道。其实他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明了,郑允浩最近的日子怕是过得十分拮据。下午第二节是体育课,学生们一扫上节英语课昏昏欲睡的状态,各个精神饱满,下课铃一响就迫不及待的冲出了教室。进入冬季后,体育课的课程有所改变,允在高中每到冬季就会把操场浇成冰场,每周两次的体育课也相应的变成了冰上课。老师会教学生一些基础的滑冰动作和简单的滑冰技巧,学校为了方便学生设有专门的冰鞋冰刀出租处,只要拿着学生卡在管理员处登记都可以租到冰鞋。期末体育考试,冰上课的成绩也会算到分数内。允在高中的冬季冰上课已经开设了几年,别具匠心很受学生们的欢迎,也算是学校特色之一。体育老师说了一些滑冰的基础动作,滑行中蹬地的力道,如何在冰上保持平衡,又亲自带着学生们示范了几次,就解散了队伍让学生自行练习了。郑允浩换好冰鞋,走向冰场,不知道以前学的滑冰技术还记得多少。他俯下身子,手背在腰后,右脚在冰面上轻轻一蹬,滑行而出,轻快灵动,身体要比大脑更加熟悉曾经学过的东西,锋利的冰刀在光洁如镜的冰面上留下清晰的弧形痕迹。郑允浩绕着冰场滑了两圈,慢慢减速,直起腰停了下来。操场上爆发出小规模的喝彩声,允在高中的冰场规模很大,来上冰上课的并不止有郑允浩一个班级。郑允浩抬起头,有不少人对他投来了羡慕的目光,其中更夹杂了一些星星眼女生的“好帅啊~”炽热视线。郑允浩牵动嘴露出一个浅笑,随即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相较于郑允浩的轻松惬意,其他同学有些不大好过,比如热爱足球和游戏的金俊秀同学穿上冰鞋后,如同老奶奶一样颤颤巍巍在冰场上挪动,直着身子,两条胳膊左右摇晃,完全把老师教的冰面保持平衡的诀窍投之脑后。朴有天滑了一圈回来,悄悄跟在他身后,捏着嗓子喊道:“俊秀啊~你怎么这么笨啊~还没学会,要不要我再教一次~”说完伸出双手猛的拍上他圆润厚实的屁股。金俊秀先是被他的怪声吓了一跳,臀部又遭受袭击,脚下一个趔趄,晃晃荡荡就要摔倒,危机时刻他本能的伸手抓住身边人的衣服,顺势把始作俑者的朴有天也拖下了水。不远处的金在中见到这一幕,哈哈哈的三段式笑声顿时飘扬在冰场上空。他虽然笑的起劲,但是自己的水平并不比金俊秀好多少,陪他练习的沈昌珉因为肚子饿趁着老师不在中途跑去觅食。金在中小心翼翼练习着老师教的基本动作,郑允浩不知何时滑到身边,拍拍他的背说,“身体前倾,让重心向前,就是滑倒了也是向前摔不会摔到屁股和尾骨。”金在中想到有秀两人摔做一团的狼狈模样险些又笑出来。“滑动时弯腿,俯下身体,对……就是这样,让全身的重量均匀的分配到冰鞋的冰刃上。不要低头……对……目视前方……”金在中左脚用力蹬住冰面,右脚小弧度的滑出,握紧郑允浩的手,像幼儿蹒跚学步一样,一步步滑得格外小心。每到要摔倒时,郑允浩都会用力拦住他的腰,他也会下意识的靠向郑允浩,两人贴的紧密,嘴里呼出的哈气交错成一团,从背影看去如同一个拥抱。金在中或许不知,郑允浩却是知道冰场上牵手滑行更容易摔倒,只是此刻他却想不起这些。有了郑允浩这个人形拐棍,金在中滑行中渐渐放开了手脚,不再畏手畏脚动作也跟着灵便起来,郑允浩拉着他滑了几圈松开了手,金在中自己也能独自绕着冰场滑行,他举起双手比了两个胜利的手势,兴奋的手舞足蹈。他又练习了一会,眼见快要到下课时间,下了冰场和郑允浩一起去还冰鞋。两人退了冰鞋,走向体育室的更衣间,到门口时隐隐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郑允浩真是太可怜了,你们看到没有,他中午竟然只吃米饭和咸菜!!”“你很同情他吗?谁让他爸贪污被抓,我妈说这种贪官就是拿我们老百姓的血汗钱挥霍。他家以前那别墅,好像皇宫一样……”郑允浩的手轻轻握起了拳头。“对了对了,你们看电视没,他家房子好像别充公了,不知道他现在住哪?”“哎,说真的,我从以前就很讨厌他,他周围总围了一堆人众星捧月似的,还真以为自己是太子啊~”“你讨厌他,还吃他从国外带来的巧克力?”“白给的,不吃白不吃,再说你不也吃了吗”郑允浩尚且能够忍耐,金在中却听得心头火起,他正要踹开更衣间的大门,郑允浩却一把将他扯开,拉离更衣间。金在中反应过来后奋力挣扎,拉扯间两人一起撞向走廊的墙壁,郑允浩擒住他的左手,右臂顶在他胸前,金在中像是一只被钉住的蝴蝶标本被狠狠的压制在墙壁上。大力的撞击让他的后背一阵生疼,金在中怒喝,“你想干什么!你疯了吗!郑允浩!”郑允浩双目通红,眼中泪光闪烁却死命忍住。他把身体压向金在中胸口,泛红的眼睛狠狠盯着金在中,看着他黑沉的眼眸里明晃晃全是自己狂乱的身影,沉着声音一字一顿,“金在中,不用你多管闲事!”“你没听见他们怎么说你吗?!”金在中冷哼,猛得曲起小腿撞向郑允浩腹部,“都被这么骂了还不反击,你是不是爷们!孬种!!”郑允浩吃痛,松开了手,金在中顺势挣脱他的钳制翻身又是一拳。郑允浩伸臂挡住他的拳头,吼道,“你说什么?!你有种再说次!!”一句孬种彻底点燃了他压抑许久的怒火,父亲出事后的伤心绝望,现实生活的艰辛,同学朋友的孤立种种复杂情绪充斥在胸口,化做拳头,暴雨般落下。金在中闪身避开当头一击,腰却狠狠中了一拳,顿时疼得连话也说不出,他咬牙忍住痛呼,不甘示弱的回击。两人你一拳我一脚在走廊里扭打起来,打斗声很快惊动了更衣间里的同学,几人见到两人面红耳赤势如拼命的架势哪里敢上前拉架,纷纷大喊着跑去叫老师。“我说你孬种!窝囊废!被人骂也不吭声!”金在中抹去嘴角溢出的血迹,拳头向郑允浩脸颊招呼过去。郑允浩身形一错,躲了过去,“不用你可怜!!”他抓住金在中的胳膊向后扭去,双脚一剪将其摔倒在地,随即拳头也跟着砸下。金在中觉得五脏六腑似乎都移了位,看见冲到视野里的拳头,不由得闭起眼睛,轻声说,“我不是可怜你……”只是想弄清自己的心意。没有预料中的疼痛,金在中诧异的睁开眼,郑允浩的拳头落在他脸旁,狠狠砸在走廊地板上,细小的玻璃碎屑割破了他的皮肤,鲜血争先恐后的涌出。“况且……他们说的并没有错……”郑允浩喘着粗气,语带哽咽,“我爸的确是个……贪污犯……”最后三个字几乎耗尽他全身的力气。金在中觉得脸上一湿,有什么东西滴进了他的唇角,苦中带涩。他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脑袋和郑允浩撞到了一起,不顾上喊疼,低声道,“你哭了?”郑允浩用胳膊挡住眼睛,胡乱抹去眼泪,“你想笑就笑吧……虽然他们说的是事实,我还是想揍人……只是一直在克制……”金在中顶着他的头叹气,“可你打的人是我。” “我一直在克制揍人的冲动,你却火上浇油。”郑允浩看着他红肿的嘴角,“对不起,金在中,还有谢谢。”对不起让你承受我的怒火,谢谢你充当沙包。老师姗姗来迟,批评教育了一番,让两人交上检讨书,深刻反省自身错误。金在中内心一个劲的喊擦擦擦,挨揍了不说还得写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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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亲,字太小了
赞 喜欢这样的文风【只是提起军训就想起姨妈巾鞋垫
郑允浩看着他被自己打肿的嘴角,心下歉意,“嘴角的伤用不用处理下?我去拿红药水。”“别别别,抹上红药水还不跟猴屁股似的,就这样吧没事。”“哥,妈说今天晚班,晚上不回来了,让我们自己做些吃的不用等她了。”“行,我这就去做饭,智贤你去学习吧。”“哥,你行吗?要不然还是我来做饭吧。”郑智贤明显不放心把做饭的任务交给她哥,兄妹俩一直都是十指不粘阳春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不过对于家务,女孩子天生要比男人擅长些。“放心吧,做不了大餐,做个炒饭什么的应该没问题。”郑智贤见他坚持加上自己本身也不会做饭,只得道,“那好吧,我进屋做作业了,在中哥你随便坐啊。”金在中点头应了,郑智贤进了房间轻轻关上了门。郑允浩住的房子是一室一厅,母女俩住卧室,郑允浩住客厅。金在中见客厅放置着一张折叠沙发,想来晚上睡觉时可以拉开变成床。屋子里的潮气很重,墙皮脱落墙角还发了霉,屋顶的天花板上还有夏季漏雨时留下的痕迹,这种恶劣简陋的居所实在和当时奢华的别墅天差地别。金在中拿出本子,开始写检讨,他对写检讨书这事还是很有经验的,写了半页纸停了下来,拖着腮帮子转着笔想词,眼神不由自主的往厨房飘。郑允浩淘好米,放进电饭煲,扣上盖子通电。金在中一边转笔一边喊:“郑允浩,停停停!没放水!做米饭要放水啊。”郑允浩连忙断了电,摸摸后脑勺茫然的道:“还用放水吗?我以为做粥时才要放水……”“焖饭时也要放……不然米不烤糊了吗。”他腾的窜进厨房,盛了些水放进电饭褒里,再次通上电,又坐回去继续构思检讨书。郑允浩从冰箱里拿出两根火腿,想起金在中也要留下蹭饭,又多拿了一根。剥去包装皮,放在菜板上打算切成小丁。想法是美好的,只是以他的刀功操作起来有点难度。金在中埋头写了几行,和同学应该团结友爱,我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又没词了。厨房里传来低低的惨叫,郑允浩甩着手指走出来。“……切到手了?”金在中迎了上去,帮他一起在抽屉里翻创口贴。郑允浩点点头,觉得自己太丢脸,胸有成竹的说做饭,结果米饭差点焖糊,切菜又切到手。金在中叹了口气,“哎,还是我来吧。”在郑允浩目瞪口呆的目光中,走进厨房拿起菜刀熟练的把火腿切成大小均匀的小块,从冰箱里翻出根胡萝卜,洗净切丁。“你会做饭?”郑允浩发现了新大陆。“恩~小时候我妈做饭时就在旁边看着,看多了就学会了。郑允浩别傻站着,我做饭你去写检讨,把我拿份也写了!先帮我把调料都找出来,我不知道你家调料都放在哪。”金在中觉得像郑允浩这种每篇作文都被老师当成范文的人,写两篇检讨书一定不在话下。不过他大概没有想到,十佳好学生郑允浩同学,还是第一次写检讨。郑允浩拿出盐油味精,番茄酱辣椒酱,把厨房留给金在中,自己去客厅写检讨。写两句就忍不住往厨房看去,金在中小声哼着歌,拿着锅铲翻着饭,身体有节奏的轻微晃动,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回头露出一个笑容,对他做了一个OK的手势。郑允浩看见那个笑容,心脏不由自主的咚咚的剧烈跳动着,笔下的检讨书已经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变成了金在中真好看。等金在中把炒饭端上桌,他才回神,慌慌张张的用笔左涂右涂把那句话抹去,讪讪道:“在中,饭好了?”“恩~叫你妹出来吃饭吧,检讨书写的怎么样了?写完了吗?”“还没呢……智贤,开饭了。”郑智贤听到动静从房间里出来,看见饭桌上三盘香气四溢,卖相上好的炒饭,有些无法置信,“哥,这真是你做的吗?”郑允浩摆摆手,“不是我做的,是在中。”郑智贤挖了一勺尝了尝,一脸惊喜,“哇!真好吃,和妈做的味道不差!哥,你尝尝,在中哥,谢谢你~”金在中被夸的满脸通红,不好意思的摇摇头,“不用这么客气啦,你们喜欢吃就好。”吃过晚饭,金在中就回家了,郑允浩送他出了小区,无灯的街道阴森僻静,他有些不放心。金在中还在叮嘱他,炒饭还剩下很多,明早回锅热一热就可以当早饭吃。唠唠叨叨和他妈有一拼。“啊,你明天没有午饭可带了吧?我从家多带一份吧,中午一起吃。智贤的你就要自己想办法了,买面包牛奶火腿什么的对付一下吧。”又细心又温柔。郑智贤有次跟哥提起金在中时,说道:“在中哥和哥以前认识的那些朋友不同,第一次见面时冷冰冰的看起来很难接近,其实内心温柔待人体贴,真高兴哥哥能交到这样温暖的人当朋友。”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发展成郑母上晚班不在家时,郑允浩都会叫上金在中一起回家,美其名曰跟在中学习做饭。只是从数九寒天到春暖花开,郑允浩依然学无所成,晚饭还由金大厨掌勺。金在中也是有事没事就往郑允浩家跑,有时还会带去金妈妈做的小点心,金家差不多人人都知道金在中新交了一个叫郑允浩的好朋友,两个人几乎是形影不离。朴有天以孽缘两字对此做出概括总结,他对好友喜新厌旧弃他而去的行为没表现出太多忧伤,朴有天此时正忙着跨越名为金俊秀的大山,是没时间搭理金在中和郑允浩之间的猫腻。沈昌珉,依然无忧无虑的吃学玩,全然没发现好朋友间的那些波涛暗涌。
三人都挺担心,火车要坐一天一宿,金在中刚坐上就晕得这么严重,后面还不知道闹腾成什么样。朴有天分好牌,三人各拿一摞,沈昌珉优先牌权出个红桃三,“金俊秀,你几天没洗脚了?一股臭脚丫子味,汗脚还凉出来放味。”金俊秀也不知怎么回事,吹着空调也热得一身汗,连鼻尖都挂着汗珠,蒙受不白之冤也不生气,甩出一张方块五,“又不是我自己一个光脚丫子,你不也没穿袜子吗,你的臭袜子风一吹十丈外都能闻得到!”“停!被你两说的,我现在都能闻到臭咸鱼味了。”朴有天出了大王夺得牌权,终于把一堆小牌甩出手,“我觉得吧,郑允浩的脚应该最臭。”一直没坑声的金在中有些好奇的问道:“你闻过?”朴有天被噎了一下,心说我没事闻郑允浩的脚丫子干吗,“那倒没,只是郑允浩的体毛好像挺重的。”金在中还在思考汗毛重和脚臭有什么关系,躺地中枪的主角已经进了包厢。郑允浩见一边玩得惬意非常怡然自得,一边眉头紧蹙神色萎靡,看向金在中的眼神难掩忧色。“在中啊,头还疼?八姐给的药放哪了?”他挨着金在中坐下,拉过堆在卧铺一角的书包翻来翻去。金在中的脑袋移到他的肩头,发丝不经意间扫过脖颈,痒痒的,耳边响起他有气无力的声音,“没带。”郑允浩翻包的手一顿,半是埋怨半是担心,“晕车还不带药,现在吃苦头了吧。四姐和八姐说时我还有些不相信,没想到真晕得这么严重,反应也太强烈了。”对面玩牌的三人内心同时抹汗,这是什么形容,反应强烈,又不是怀孕。“我自己也不相信,觉得我姐她们小题大做,平时坐公车也没晕车,所以没拿药。谁知道不晕汽车晕火车。”他在郑允浩的肩头蹭了蹭,“别担心,到站就好了。”郑允浩叹气,知道自己担心也于事无补,但是看着金在中难受自己的心也跟着揪起来。“我先去老师那拿车票发给大家,晚点检票用。”他板直金在中的脑袋,起身走出包厢。
我也是蛮拼的= =
章八郑允浩想着列车员或许会有晕车药,先去了乘务室。晕车的情况乘务员也是见多的了,找出半瓶风油精和一帖风湿止痛膏塞了过去,郑允浩道谢接过。乘务室到老师所在的包厢,距离不近,郑允浩跨越了大半个火车,走出一身汗,进包厢时四位老师正在切西瓜。西瓜一直放在装有冰块的小箱子里冰着,分毫没有受到炎热天气的影响,拿出来时还冒着丝丝凉气。他来的巧,李老师切了半块,连同车票一起让他带走了。郑允浩怕西瓜放久了没有冰镇效果,也不去分车票,直接捧着瓜回了自己的包厢,翻出水果刀把西瓜一切两半,一半留给玩扑克玩的热火朝天的三人,一半端给了金在中。金俊秀此时已经热的脱了T恤,穿着大裤衩盘膝坐在卧铺上洗牌,看见西瓜欢呼一声,一点也不含糊直接啃了一口。啃完发自肺腑的赞叹“爽!”拿着刀切成三块给朴有天和沈昌珉递了过去。三人啃完西瓜,把瓜皮往桌上一丢,一抹嘴,继续厮杀。那厢郑允浩不知道从哪摸出把勺子,像伺候大爷似的呈给金在中,就差端着西瓜一勺勺喂他了。金在中接过,挖了一勺西瓜放进嘴里,甜丝丝脆生生冰凉凉,明明和平时吃的西瓜没什么不同,为什么会觉得心里甜滋滋。郑允浩没好意思喂金在中,金在中却挖了一勺送到他嘴边,动作自然无比,只是脸有点可疑的发红。郑允浩咧嘴傻笑,一口把西瓜吞进肚子,心里楞楞的冒出个念头,这算不算是和在中间接接吻。这个想法顿时让他头顶冒烟,郑允浩定了定神,“在中啊,我向列车员要了风油精,给你涂点吧,风油精凉凉的涂上头就不疼了。”金在中还没答话,沈昌珉已经接嘴道:“在中哥这是缺乏维生素B1,多吃些维生素B1含量多的食物就好了。”郑允浩心说火车上,哪找维生素B1去,就算吃也不能马上补全。他没理会沈昌珉,倒出些风油精,对金在中道:“在中,把刘海撩起来。”说着小心的避开他的发丝,把风油精抹到太阳穴上,板正他的脑袋轻轻按摩。风油精的味道飘进鼻端,确实使人精神一振。“列车员说把这个贴在肚脐上,也能缓解晕车。”郑允浩从裤兜里拿出那一帖风湿止痛膏,出手快准稳直接卷起金在中松松大大的T恤,然后就有些晃到眼,目光所及一片白花花的嫩肉,肚皮上还带着细小的汗珠,肚脐小巧可爱。郑允浩探出手,干燥的手掌轻柔的抚去小汗珠,撕开膏药贴在肚脐上。他怕膏药贴的不牢靠,手指又在肚脐附近按了按。金在中抖了抖,卷缩起来,轻笑道:“痒。”郑允浩把T恤放下,盖住让他心脏砰砰乱跳的雪白皮肤,终于想起老师交给他的车票还没分给同学,“我去送车票,你睡会吧,睡眠是最好的药物。”“你要把票一张张送去吗?让大家过来取多方便。”虽然让大家来包厢拿车票,省时省力,可以五十多号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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