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肌几个月能练出来抽出来六斤的机械应该判断是什么样的病

飞行器的执行周期的推荐 | LOFTER(乐乎) - 让兴趣,更有趣
LOFTER for ipad —— 让兴趣,更有趣
飞行器的执行周期 的推荐
&nbsp&nbsp被喜欢
&nbsp&nbsp被喜欢
{list posts as post}
{if post.type==1 || post.type == 5}
{if !!post.title}${post.title|escape}{/if}
{if !!post.digest}${post.digest}{/if}
{if post.type==2}
{if post.type == 3}
{if !!post.image}
{if post.type == 4}
{if !!post.image}
{if !!photo.labels && photo.labels.length>0}
{var wrapwidth = photo.ow < 500?photo.ow:500}
{list photo.labels as labs}
{var lbtxtwidth = Math.floor(wrapwidth*(labs.ort==1?labs.x:(100-labs.x))/100)-62}
{if lbtxtwidth>12}
{if !!labs.icon}
{list photos as photo}
{if photo_index==0}{break}{/if}
品牌${make||'-'}
型号${model||'-'}
焦距${focalLength||'-'}
光圈${apertureValue||'-'}
快门速度${exposureTime||'-'}
ISO${isoSpeedRatings||'-'}
曝光补偿${exposureBiasValue||'-'}
镜头${lens||'-'}
{if data.msgRank == 1}{/if}
{if data.askSetting == 1}{/if}
{if defined('posts')&&posts.length>0}
{list posts as post}
{if post_index < 3}
{if post.type == 1 || post.type == 5}
{if !!post.title}${post.title|escape}{/if}
{if !!post.digest}${post.digest}{/if}
{if post.type == 2}
{if post.type == 3}
{if post.type == 4}
{if post.type == 6}
{if drlist.length>0}
更多相似达人:
{list drlist as dr}{if drlist.length === 3 && dr_index === 0}、{/if}{if drlist.length === 3 && dr_index === 1}、{/if}{if drlist.length === 2 && dr_index === 0}、{/if}{/list}
暂无相似达人,
{if defined('posts')&&posts.length>0}
{list posts as post}
{if post.type == 2}
{if post.type == 3}
{if post.type == 4}
{if post.type == 6}
this.p={ dwrMethod:'querySharePosts', fpost:'11d21b_9e6ca1a',userId:3242386,blogListLength:30};回复: 76 | 浏览:124264
| 字体: tT
阅读权限30&主题22&UID8529986&帖子707&积分733&
91UID279912 &精华0&帖子707&财富16268 &积分733 &在线时间1284小时&注册时间&最后登录&
三.心之迷墙&&74.你的手染满鲜血2(VIP)
  康木在楼下等他。自咏恩走后,霍景一直就住在湖边别墅。夜夜睡在咏恩住过的房间里。咏恩遗落了几本书,唯那本《我的名字叫红》里插了一张腰封载成的书签。他知道她喜欢的就是细密画家黑与谢库瑞的爱情。十六年后的相遇那三章,她翻看了很多遍。那一段日子,也许她对爱情抱有很大的期望。所以,他也翻了很多遍,甚至感觉到书里渗透了她指尖的香气。
  睡在她的床上,闻着枕间遗落的秀发的香气——回忆起他曾经是如何热烈的吻她。她曾在他的臂弯里,泪光闪闪的仰望着他,眉宇间有微微的痛苦,有绵长的忧愁……这种情愫萦绕在他脑海里,让他整夜都睡不着觉。
  明明知道她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他却把她伤害的遍体鳞伤……得到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他后悔了,这一次,他要让所有的事都还原。他要照顾、爱护她一辈子,不能让她再受任何的伤害。
  苏宜挂了电话,心理异常的兴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她在逃出来后,思路一致很混乱,虽说知道咬着郑南,却不知从哪里开始。现在所有的道路都清楚了。她在门边把快要晕厥的咏恩抓起来,说道:“走,跟我出去。”
  咏恩费力的睁开眼睛,问道:“去哪?”
  苏宜叉着腰,冷冷的说道:“去哪又得了你选么!我很快可以见到郑南了。坦白跟你说吧,等我见到郑南之后,我就会杀了你,霍景以为可以救你,哈哈……这次他自己也活不成了,我一定会要了他的命!别怨我,你和霍景勾搭成奸,都该死!”
  咏恩静静的看着她,看着她狰狞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脸,开始为霍景担心起来——他也是该接受惩罚的,但不该死。但他明知有危险,还是要亲自来救她,她感到一种荒诞的安慰。
  看来,这一切要往更疯狂的方向发展了。
  苏宜挽住她的胳膊,把枪抵在她的胸口,一边利落的打开了锁。就像来时一样,威胁她不要东张西望,不要开口说话,两人安静的出了宾馆的大门。时钟才走到六点中,通宵值班的服务员在宾馆的大厅里打着瞌睡,四周静悄悄的,所有人都还处在沉沉的睡眠中,连脚步声都听不到。咏恩精疲力竭,麻木的拖着步子像个木偶似的被苏宜挟持着在马路上走着。只要苏宜一松手,她绝对会晕倒在马路上,简直是生不如死的煎熬感觉。
  十分钟后,她俩来到了郑南家对面的那条大马路,来到路边的一幢大楼前停下。面前时一间20平方米的台式面包店,还未营业 ,隔壁是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苏宜要了杯速溶的雀巢咖啡和两块火腿三明治,塞给咏恩一块,狼吞虎咽的吃完后,便从面包店旁边的楼梯上去。二楼和三楼是家台球馆,从厚厚的门帘里传出“砰砰”撞球的声音和男人大声骂粗话的嬉笑声。四楼便是家网络会所,大门敞开着,三个营业员正戴着耳塞在柜台上哼着歌儿。咏恩就算要呼救,恐怕他们也听不到。
& &  苏宜把她拉到顶楼。
  顶楼原本是锁着的,早在两天前,苏宜就用枪把锁打开了。这里原先是个浪漫的露天茶馆。顶上搭着的仿草棚蓑草的顶孩子啊,颜色也未褪去,只是地下的檀香桌椅全半空了,中心渔翁的木质雕塑也搬走了,还遗留着座底。围着白色栏杆串着的彩灯还遗留了一两根。靠墙的大片如藤蔓的密密麻麻的蔷薇花,已经干的像女人的头发。咏恩和郑南在这里喝过一次茶。那一天,因为咏恩由茶叶扯到结婚的事上,弄得郑南把茶杯一掷,便走了。他最反感女人逼婚。
  苏宜把门锁紧,熟稔的找了个破椅子靠着栏杆坐着。她来过不止一次了,站在阳台下,远远的可以看到郑南家客厅的窗口,可以轻松的盯着画苑里的一举一动。路上行人非常少,只偶尔有汽车过去。她对这一切极满意,得意的点燃了一根烟,悠悠的吞云吐雾起来。
  苏宜看着咏恩低垂着头,闭着眼睛有气无力的坐在雕塑底座上,便朝她扔了根烟过去:“振作点,反正你等会儿要死了,不就是一分钟的事,还有什么好担忧的。”
  咏恩说:“既然郑南还活着,你为什么要杀霍景?你就这么恨我们?”
  苏宜叼着烟,冷冷的眸睨了她一眼:“我们过的很惨,你知道么?我从嫁给霍景开始,他就没给我过好日子给我过。我和郑南不逃到国外去,只有死路一条!郑南要留下来,他绝对会要了郑南的命。……我们在国外生活的一点都不好,时时刻刻在提防霍景找来。他不敢杀我,跟我们玩猫鼠游戏,派私家侦探时不时来威胁我们,害得我们三四天就要搬一次家……在我流产时,他又把郑南给抓走了!至于你么,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别跟我装可怜!以前,一天到晚逼着郑南和你结婚,一转眼,就搭上了霍景!当然,我早看你不顺眼了。你死了,也是活该!”
  咏恩冷笑:“你以为杀了人,报了仇,就可以一世无忧么?”
  苏宜此时的思路异常清楚,精神比任何时候都好。她大手一挥,把烟狠狠的碾碎,扔到楼下:“只要杀了霍景我就安心了,。我做梦都梦见这个狗娘养的拿枪指着我。我被他关在地下室里,活得简直半人半跪。都死过一次了,我还怕什么,别的我什么都不管。”她看着咏恩:“我到想问你,他这样一个禽兽,王八蛋,你怎么会和他搞到一起去的,你爱他?”
  咏恩茫茫然的望着空中的雾,说道:“我是爱他。”
  苏宜哈哈大笑,全身都在发着抖:“爱?我操!所以呀,你真该死!这句一眼,等会儿留着跟那个狗娘养的讲吧!”
  说着她站起来,扶着栏杆往下眺望,看着看着,身子慢慢挺直了,握在手枪上的手指越收越紧,因为太过用力而令指关节发白。她回过身来,神色冷峻的扫了咏恩一眼,不动声色的把手枪的保险栓打开。里面的子弹只有三颗了,她从妈妈的保镖手里头道这把枪时,开心的吻了吻枪。除了一颗子弹用于开锁,其他的都没舍得用,太珍贵了!这全要留给霍景。可惜,今天还要分一颗给黎咏恩。但要见到郑南了,她不介意慷慨一点。
让小言来得更猛烈些吧~
阅读权限30&主题22&UID8529986&帖子707&积分733&
91UID279912 &精华0&帖子707&财富16268 &积分733 &在线时间1284小时&注册时间&最后登录&
三.心之迷墙&&75.楼顶天台的枪声(VIP)
  他们已经来了。
  苏宜站起身来,愤恨的咬住唇,屏住气息扶住手腕把枪放平,眯起眼睛,一点点瞄准了远处那个黑色风衣的男人。错不了的,他们已经站在了郑南家门口花园中心的那个电话亭。果然只有两个人前来。花园四周还没有行人,安静的刻意听到树上枯叶扑簌着地掉下来的声音。
  苏宜只放了三次空枪,因为这不是她的射程之内,而且她分不清哪个是郑南。隔那么远,在浓雾中,他们两的样子都很模糊,依稀可以看到两人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黑色大风衣,风衣的领子很高,竖起来,遮住了半张脸,更何况还戴着一顶压到眉心的帽子。
  郑南同她在国外生活时,穿的就是这样的衣服。他也是从那时开始喜欢戴黑帽子的。他说过,这样让他有安全感一点。她便笑话他,你再拿个烟斗,就像个神秘侦探一样。
  霍景也穿成这样是让她分辨不清吧。他果然爱耍名堂,但她姑且不计较这么多了,反正等一会儿会让他死得很惨烈的。如果时间合适的话,她会很乐意把他的头割下来一点点擦她的鞋。
  咏恩坐着双手抱着膝盖。闭着眼睛打瞌睡。耳边里依稀听到:霍景来了!他真的来救她了。知道他很在乎她,咏恩心里有种凄楚的满足。
  苏宜又认真的盯了咏恩一眼,像在确认她还有没有体力跑掉——她不想再关键时候出问题。接着她拨通了花园中心公用电话亭的电话。用的是一个新号码,咏恩的手机已被她丢到马桶里去了——她摘掉霍景怕会给手机定位。
  电话通了。霍景不紧不慢的摘下话筒,说:“你在哪里?”
  苏宜说:“雾太大,又隔那么远,我怎么知道你身边站着的是不是郑南,让他接电话,快!”霍景拿着话筒,视线往四周的高楼砍去,希望可以早发现她们的一点踪迹。他知道这也是徒劳,而且自己也许已落入苏宜的射程之内。他历经不少大风大浪,为许多重要事在一瞬间做出过决策,早磨练成了处变不惊的沉稳个性,他此刻也能很好的保持冷静。他说:“好,等着。”
  一分钟后,苏宜在嘶嘶的电话里听到郑南略带鼻音的声音,语速很快:“苏宜,你在哪……”一句话没说完,话筒就被人抢过去了。霍景接着说:“你们可以见面再细聊。”
  这是先前剪辑好的录音。霍景派人一直对他们有跟踪,录音,视频一应俱全。其实别说是声音,就连郑南的信用卡签名,他也让人模仿出来了。不然怎么能把他们的钱一点点拿掉呢。
  郑南!?苏宜的脑袋又开始疼,像有个钻子往里打洞。又猛地钻进郑南的一些事来,零零碎碎的。在昏暗的楼梯口哦,郑南凶神恶煞的冲她大叫:“疯子,你去死,别烦我!”他也说过:“我们要一起走下去,我要爱你一辈子。”记忆又开始混乱的交叠,脑袋里头有此起彼伏的杂音不停的吵着,闹着,让她相当的难受。
& &  苏宜猛拍脑袋,大吼一声,“别吵了!”她拿起电话,怒气冲冲的说道:“别耍花样,带郑南上来。听着,从花园的小径往前一直走,走到马路的尽头。少废话,先走——!”
  那是一条相反的路,并不是通往这顶楼的茶馆。
  她指示着他们从这附近绕出去,又折回来,走重复的路,走了近二十分钟,就是不到目的地来。她是想耗时间,耗他们的体力,且看一下是否真的有人跟踪。霍景对她说:“我无所谓,时间拖得越久,对你就越不利。你家人很快就会找到你,把你送进疯人院,医生们会给你这种危险病人穿背后双排的紧身衣成天捆在床上,任他们宰割。”
  苏宜被他的话吓到了,没有接话。
  霍景接着说:“我已经给他们打了电话,你的时间有限!你自己权衡一下!”他顿了顿:“给你1分钟时间考虑:现在会面,不然我带他马上走。我犯不着为一个女人受你摆布!你真敢杀了她就动手——我阻止不了,但绝对会让你们俩给她陪葬。”
  苏宜开始惶恐不安了。半晌,她说:“照原路返回。”
  霍景松了一口气。
  十分钟后,他们已经按照指示到了那家便利店的门口,踏上楼梯时,霍景有点紧张,他身旁的这个人,除衣服之外,与郑南没一点相似之处,一见面就会拆穿。他们只有一秒钟的机会,就是在苏宜开门的一瞬间,一枪就击中她。
  在霍景敲响茶馆的大门时,苏宜又改变了主意了:“你让郑南下楼,直到看到他站在草坪里,我才会开门。”
  铁门钝厚的锁开始转动了。霍景第一眼看到的却是咏恩。苏宜贴在咏恩身后,把她作为人肉盾牌——左手紧紧的箍住她的脖子,右手握枪顶着她的太阳穴,整个人小心翼翼的藏在她背后,只在她脖子间露出一双狡诈的小眼睛。
  霍景把帽子摘下来,看着咏恩。
  这算是大半年后偶滴第一次见面,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内心汹涌澎湃,却什么也没说,只平静的看着她,……她的未来,他们的孩子。他可以用任何代价去换。
  ——咏恩的脸色惨白,无一点神采,就像从重症病房中硬拖出来的一个正在梦游的病人。特别是在露天的天台中,她真个人拢在一层白雾中,连尤其白的可怕,顺着额角有一条暗红血迹直爬到腮边,让他觉得触目惊心。
  他的眸光定在她的脸庞,心里绞痛,却只用坚定的目光暗鼓励她坚持住,咏 恩能读懂他的眼神,回应的点了点头。
  苏宜抵住咏恩太阳穴的手动了动,朝霍景喝道:“那个人根本就不是郑南,你以为能骗过我?他站在楼下时,我就发现了。”
& &  霍景说:“你还没记起来?”
  苏宜又感觉到脑袋的杂音了,她愤恨的截住他的话:“够了!听着,把外套脱下来放地上,衣服口袋里鼓鼓的是什么?把手机拿过来!还有枪!所哟的东西都要拿出来,还有,把门锁上。对,第二道铁栓也要锁上。好,面朝我,举起双手!”
  苏宜命令咏恩蹲下去,把霍景放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所有对她有威胁的东西都给清除掉了。手机被砸碎了,枪也丢到那个蔷薇花的枯枝从中去了。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她说:“霍景,没想到你也有今天!我们旧账新账一并算!现在门业锁死 了,我姑且就陪你们玩玩!”她举起枪,瞄了瞄霍景,又戳了戳咏恩的脑袋:“我不想多废话。说罢,你们俩谁先死?或者一起?当然啦,结果都一样,反正都会死的,我只是不想让你们太痛快,也想瞧瞧你们这狗男女有多少感情。你们大可以煽情一点。”
  霍景平静的说:“所有的事都应该我一个人来承担,跟咏恩无关。我拿我的命来让你解恨,你放了她。”
  苏宜哈哈大笑:“说的不错呀。可以,你就死一次还解不了恨呢!看你这么有担当——这样吧,从这个楼上头朝下跳下去,要死死状不错,让我觉得爽的话,我再考虑一下要不要放了她。”
  咏恩在苏宜的手中挣扎起来,大声疾呼:“不要!霍景你不要这样做!”
  苏宜一把揪住咏恩的头发,往后狠狠的一扯,咬牙切齿的说:“不舍得?好,那你上吧。走啊,我会推你一把的。别哭哭啼啼的,没用!你先前不是说爱他吗,有多爱》证明一下。”
  霍景怒斥道:“够了!别为难她,让我来。”
  咏恩忍不住哭了:“霍景……”霍景对她轻轻的打了个停的手势,说:“咏恩,不要哭……对不起,我连累你了。我欠你的很多,这辈子可能也没办法补偿你了。记住,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说完,他不紧不慢的往栏杆走去。栏杆狠劲,这个高大冷峻的男人平静的站在那里,就如平常一样镇定,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不,霍景,不要!……要死,我们一起。”眼睁睁的看着霍景要跳楼,这种巨大的震荡几乎要超出她的承受力!不可以,绝对不可以看着他在她面前死去!她全身的血液哗啦啦的涌上脑袋来,就像喝了烈酒似的,情绪汹涌澎湃,几乎让人发疯了。他肯为她死,她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这一刻,她真的 发了疯了,尖叫起来制止霍景,然后拼尽全身力气挣扎起来。疯狂的人爆发力也是很可怕的,尽管她全身乏力,且脖子被苏宜勒的死死的,但她似被人猛地激活了求生欲望——其实,这是求生的念头。她奋力的挣扎起来,手脚并用,用脚猛踩苏宜的脚,转身,抓住她的枪,迎着黑洞洞的枪口,吼道:“你开枪啊!开啊,我不怕!你这疯子。”
& &  苏宜觉得咏恩突然像是鬼附身似的,握枪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她咬牙说:“好!”
  电光火石间,霍景已冲了过来,他的肩膀猛的朝苏宜的手上一撞……砰的一声,苏宜开了枪,终于开了,她等了多日了!在这寂静的天台像发了个大 炸 弹似的,仿佛整栋楼都在轰轰作响,在雾中更有着绵长的尾音。远处的那棵梧桐树下的鸡爪子一样的枯叶就猛地掉了两片下来。
  声音过后,咏恩只觉得身子一歪,几乎快晕倒了。
  索性,枪被一撞,打偏了一点,打中的是栏杆。声音震耳欲聋,咏恩几乎吓晕了。刚刚顶着枪口的勇气也散去了,她害怕的全身都是汗,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霍景和苏宜犹在搏斗,苏宜再厉害,毕竟女人的力气有限,更何况霍景已经近在她身边来了。他很快就制住了苏宜的手腕,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手上,几乎把她的骨头捏到碎裂。苏宜嘴上咬出血来,脸上的肌肉抽动着,越来越吃不住这种痛,那把可怕的手枪在她的手里一点、一点的骗下去,最后终于“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霍景利落的捡起了枪,下一秒已经顶住了苏宜的额头——局势终于反转过来了。
  苏宜冷笑道:“你不敢杀我的,苏家的人不会放过你。”
  霍景的目光里射出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自卫杀人!夫妻一场,你闭眼吧。”
  他慢慢的扣动了扳机……咏恩急得从地上爬起来,说道:“霍景,放手!你不要伤害她!”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不松手,咏恩双手抱住他的手摇了摇,哽咽着说:“她杀你,你再来杀她,你们俩又有什么区别?放手!霍景,她都已经疯了!你杀了她有什么意义?你就算替我们的孩子积点德好吗?……听着,你要敢杀人,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霍景看着咏恩痛心疾首的样子,手终于松了下来。咏恩把他的手一点点压下去,顺势把枪抽了出来放在手里,轻声说:“带我走,好不好?我很累,很累了!天,不知道宝宝会不会有事,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带我走!”霍景怜惜的拥她入怀,感觉身体轻的像羽毛,而且一直在发抖,恐怕就要晕倒了。他才发现自己也很冷,但全身上下斗全被汗湿透了。
  “苏宜,看在咏恩的份上,我饶你一次。”霍景为刚刚的愤怒与失控感有点内疚——他应该先安抚好咏恩。他抱紧了咏恩,说道:“宝宝不会有事的,我们走。”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黑色风衣,披上。就在转身的一瞬间,呆若木鸡的苏宜便谱了上来。她把双手把咏恩手边的枪抢了过去。咏恩是把枪倒拿在手里,只握住了枪管的一头,根本就没用什么力握住。她根本没想到苏宜事到如今还是不死心。但现在却晚了,苏宜这次不再犹豫,枪一到手里,她顺势瞄准了咏恩,说道:“可怜我是吧?你去死。”她恶狠狠的扣动了扳机……就在这关键的时候,霍景没有多一秒的思考,便冲上去,往前一拦,展开双臂,把咏恩掩在身后,结结实实的赌住了枪口。
  只听“砰”的一声响。这一切仿佛是不真实的。虽然是站在霍景的后面,咏恩仍然能感觉到子弹穿透人身体带来的 强大震撼力,震得人仿佛魂飞魄散了。霍景也没承受得住,猛地退后几步,直到后倒, 像座大山似的倒了下来。咏恩和他一起扑到在地,她像被吓傻了,竭斯底里的尖叫起来……
  声音未消失之前,又是一声巨响。只不过,这一次声音却是来自门外。已经有人来了……
让小言来得更猛烈些吧~
阅读权限30&主题22&UID8529986&帖子707&积分733&
91UID279912 &精华0&帖子707&财富16268 &积分733 &在线时间1284小时&注册时间&最后登录&
三.心之迷墙&&76.告诉我他会死吗(VIP)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咏恩全没感觉了:在这紧急的时刻,他们怎么打开门冲进来,在苏宜在发狂的嘶叫声中扼住她的手腕,把她制服在地上,从而控制住这灾难性的局面,已全部没有感觉了。她的脑袋受了巨大的震荡与冲击,眼前的所有的食物全都自动模糊掉,只有霍景——他在她身旁,手捂着胸口,半睁着眼睛看着她,嘴唇微张,却气若游丝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他的眼皮每动一下都要费上很大的力气,呼吸声沉重的就像胸口压了块巨石,一次比一次拖得长。脸色苍白如同打了白蜡,嘴唇已经完全失去了颜色,事情才发生不到三分钟,这一刻他躺在地上,已经有了濒临死亡的迹象。那样一个终日强毅如角斗士一样的男人此刻都已没办法握住她的手了。
  “霍景!”咏恩心乱如麻的跪在地上,头中“嗡”的一响,似乎全部的血液都涌进了大脑里。她悲恸的摇着头哦,对着霍景反反复复的说:“不可能的……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这不是真实的……一定是在梦里!她颤抖着握住他冰冷的手,抽出脖子上的围巾盲目的去堵去擦拭那个伤口——骇人的伤口似刚挖开的泉眼,汩汩的从他的胸口涌出来,把她的围巾染的鲜红,把她的手指的白色一点点吞掉。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机械的的动着,只觉得手指越来越粘,越堵心里越慌张、越恐惧。因为他的鼻子里、嘴角边也涌出血来。她从来没有触过这么多的血,那么触目惊心的红色。只眼睁睁的看着,触着这粘上手指的血,却没有一点办法去阻止……霍景的轻微的声音回旋在她耳畔:“咏恩……再也不要离开我了……”
  雾已经三区一些。阳光从云层中透出一点光线来,慢慢的爬上这白色的屋顶,在天台的素水泥地面上投下淡淡的白光,樟树的零落的几片树叶在阳光的映照下片片闪烁,可温度依然寒冷,每呼吸一下都有白气。楼下已是人声鼎沸,四面八方看热闹的人已经汇集在楼下,仰头叽叽喳喳的讨论着这楼顶剧烈的枪声是如何的不寻常,伴着慢慢从远处而来的 救护车鸣笛声——现场已混乱、嘈杂、无序的如同发生了大地震。
  咏恩是被人强硬的拖起来,她几乎是崩溃了,霍景已经渐渐失去了知觉了,她还像疯了似的扑在他身上,不让任何人靠近。康木用双臂分离的锁住她 的肩膀,把她拉到后面来:“黎小姐,冷静点!”穿白色制服的急护人员已经赶上楼来了,围着霍景做了急救措施,咏恩听到他们低声说:脉搏:120次/分,血压:60kpa。血压低,脉搏微弱,周围血管损失,极重度休克……他们做了初步的防通气障碍,止血包扎,便用担架把他抬下楼去了。咏恩挣扎要追上去,却被康木拉得死死的,看着霍景眼睛紧闭躺在担架上,却也不知道他是生是  死!
&&  康木脱下大衣裹在咏恩身上,搀扶她下楼。她摇着他的手臂哭着问:“告诉我,霍景他会不会死?都是我的错,他要不是为了救我,也不会这样……”;“不可以的,不可以的!他要当爸爸了,我不能让他死!万一……我怎么办?我的孩子怎么办?”康木说什么安慰的话她都听不进去,所有的声音,她都听不到了,只是踉踉跄跄追着担架往楼梯下走,盲目的往前追赶。康木几乎拉不住她了!她一定要赶上救护车,和霍景一起。康木也不敢用力拉她,看她的脚步越来越迟钝,神智越来越迷糊,握紧了她的手:“黎小姐,你怎么样?”
  “我没事,霍景他……”花还没有说完,咏恩已经开始全身发抖,头直冒冷汗,脚已经完全软的没有一丝力气,眼前的东西越来越模糊,越累越暗,她的手没什么方向的向前一伸,身子软了,再也撑不住了晕过去了。
  咏恩晕倒后,立马被送进了医院抢救。
  他的脉动血压只有9千帕,是急性低血压——因休克,晕厥引起的血压突然下降。更令人担心的 是,她又是怀孕中期,医生在一连串的检查后,怀疑她的低血压造成了胎儿缺血缺氧的宫内窘迫缩合症……
  她躺在手术台上,这简直恍惚的似个梦,医生来来回回的走过她眼前,晃来晃去的白影让她愈发迷糊。极端混乱的头脑中只会当着霍景一边又一遍的呼唤着她的名字。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只盲目的寻找他所在的方向——
  尽管说来,对承受不了打击,精神脆弱的人来说,昏迷时一件好事,她可以暂时不用面对痛苦锥心的事,完全紧绷的精神可以稍微松弛一下,躲避一下心理的重压。天台 的毁灭性打击,痛苦的要让她的灵魂与肉体撕裂开来。即使在昏睡中,她也是抿紧了唇的,苍白的手指紧紧的抠着床单,脸上还有斑斑的泪痕,单薄瘦弱的让人心疼。
  不知她在梦里是否舒服一点。
  程城坐在她的床头,听着她咻咻,细细的鼻息,端详着咏恩苍白令人心碎的面容,把她的手指一点点抚平,握在手里,然后轻轻的放进杯子里去。她睡了有两个多小时了,他怕惊醒她,在旁边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她——觉得她是那样的轻柔,那样的脆弱、飘忽,就像风中的一片柳叶似的,真怕自己闭上眼一秒钟,她就凭空无辜的被风吹走,消失不见了。
  自在酒吧风别之后,他有半年多没有见到她了,再一次见面居然是在医院。这个女人已经承受了这么多可怕的伤害,而他只能看着。那一次,咏恩在他面前晕倒时,他就发誓要照顾她一辈子,不要让她受一点伤害。而现在,他却没有为她分担到一点痛苦。在这一场风暴中都来不及赶回来,只看着她静静的躺在医院里,面容憔悴。
&&  医生跟程城谈咏恩的病情说:“她是因为过渡疲劳和饥饿引起血糖低。经过胎心鉴护检查发现,胎心基数高,胎儿宫内缺氧。”
  程城皱紧了眉,往房间里看了一眼,说道:“她在怀孕之前好像也是低血糖的。现在会不会……流产?”
  医生扶了扶眼睛,没有正面回答,只说:“让她连续吸氧一周,看能不能改善情况。但即使不会自动流产,低血糖会影响胎儿的脑发育。” 程城听了觉得难受——他听说过,胎儿如果严重脑缺氧,可能会导致瘫痪,那就只能选择提前终止妊娠。
  真是祸不单行!
  如果真要放弃孩子,咏恩就完了!他也没敢多想,只有急切的跟医生说,请无论如何要保住孩子安全健康!
  医生走后,芝芝就跑近医院来了。她急躁的要命,一进门就扯住程城问咏恩的情况。程城打了个噤声的手势,把她从病房里拉出来,大致说了一下病情,芝芝跺着脚说:“她妈妈已经过来这边了。她一下车就打电话给我,说要到医院来,我就把她带到我家里安顿着了,自己先来看看情况,咏恩这个样子不害家里人担心死。”
  程城说:“她妈妈怎么知道的?”
  芝芝叹了口气,往走廊上看去:“这么大的事,都上新闻了!谁不知道!”她想到另外的事,突然又提高声调:“霍景呢,怎么样?听说他胸口中了一枪,伤了大动脉,现在……?”
  程城手插进口袋里,惆怅的踱了几步说:“大姐,你是不是打算扯开嗓子喊得满世界都听得到,这么大声!一来就缠着我问个没停!……他还在抢救之中, 我还不知道情况。”
  芝芝伤感的摇头:“真是冤孽!好人没好报,咏恩为什么会遭这样得罪!那个苏宜人呢?”
  程城说:“这个女人……抓到警察局了,现在应该在做精神鉴定。据说,她还牵涉到另外一桩命案,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芝芝愤怒的说:“还会怎么样?就是进精神病院吧。疯子对危害行为不负任何刑事责任。这他妈的真不公平!咏恩和她有什么仇啊,抢了咏恩的老公不止,还要……”
  程城挥手制止住她的话,这些事,一想起来就让人心情恶劣,他不愿意再继续讨论下去,说道:“我进去看咏恩了,她妈妈那边,你等明天早上咏恩状态好一点了,再带她来看。如果今天来,咏恩本来就累,难免还要费脑伤神去解释,去安慰妈妈。”
  这男人果然是了解咏恩的。芝芝在咏恩床边趴了一会,见她还没有醒,便和程城告别说:“咏恩就拜托你照顾了,我到晚上再来看她。 我现在赶紧回去安顿她妈妈去。”
  程城心烦意乱的在楼梯口抽了一会烟,空荡荡的楼梯口连咳嗽一声都有回声,如死一般沉寂。一会,听到哒哒的脚步声飞快的朝这边过来,来人站到他面前,低声说:“董事长已经过来了!”
三.心之迷墙&&77.被人遗忘的角落(VIP)
  爸爸来了。可霍景那边还没有结果!情况非常不容乐观!如果清楚地听到霍景的病情,自己还一直在养病的老爷子绝对会担心得心脏病发。医生说,子弹没有射中霍景的心脏,伤的是左前胸锁骨中三肋骨处,弹孔为直径5CM,为创伤性胸部气伤,心脏大血管损伤,随着呼吸就会溢血。并且心音遥远,左侧呼吸音消失,情况相当低危急!
  所谓气胸就是,空气进入胸膜腔,引起肺脏压缩。发生气胸,一般死亡率在百分之七十。现霍景的肺部压缩了百分之五十,正在做胸部穿刺抽气手术,手术之后还要持续闭式引流72小时,直至胸膜腔空气不能再进入,萎陷的肺组织重新膨胀,恢复换气功能之后,才能算恢复安全。
  如今,谁也不知道霍景会不会醒过来,这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了!程城禁不住为他捏一把汗,心里希望一向坚强的他能挺过这一关。霍景为保护咏恩不顾一切的血性实在让他折服。
  程城端详着咏恩,爱怜的拨开她额头的发丝,轻抚她的脸,看了一会,他便忍不住俯身去亲吻她的花唇瓣,可他的热唇还未触到她的脸,便想起什么似的停住了。他讷讷的抬起头来,看到窗口哦对面有只麻雀停在了一颗皂荚树上,嘶嘶的孤独的啼叫了一声,凄凉的展翅飞走了。他心里无端的伤感起来——终究是无缘啊,她不属于他。
  他没有再多想,抬脚大步往霍景的病房里走。
  今儿真是一团糟啊。
  他徒步穿过一段白的刺眼的空荡走廊,拐个弯,下了楼。这个民国时期建成的外资医院时依山而建的,空气中扑着清新的气息,窗外看得到院内起伏的小山坡,上面爬着一些绿茵茵的植物,生机勃勃的不似冬季的景色。住院部的格局很奇怪,。特别是楼梯,呈笔直的之字形,长长的一段斜坡,没有阶梯直捅下去。到第二层,又猛地一个拐弯,又是一段斜坡。脚步声突突的在整个楼道里回响,回声让人心里犯困。
  程城觉得很孤单。
  还未到霍景的病房,已看到走廊上黑压压的一群人,一眼望去,走廊上一字排开全是穿黑色西装的随行人员,连第二层也有人在候着。保镖们却格外的安静,每个人都面无表情,严阵以待,好像等着首长来阅兵似的。程城往窗外一看,楼下停车场里这栋楼已经被封锁了,不知道是为低档媒体采访还是保护霍家人。
  也不知道霍家来了多少人,但看这排场很大,气氛让人觉得压抑。
  程城走过时,不住的有人殷切的打着招呼。他心里有些反感,病人正在危难时候,这么多的人站在病房门口走来走去,这不是增加人的压力么!他冷着脸一直走到专用的病人家属休息室,发现里面坐得满满的,果真是霍家人几乎都来齐了。大家都在小声的说这话,百无聊赖的样子,却也不敢大声。只见老爷子抄着手,静静的站在窗前,一动不动的眺望着远方。
&&  程城一进来,便有人问:“那个女人怎么样,醒过来么?”那是霍景的伯母,一个肥脸的浑身珠光宝气的女人。
  女人们对咏恩相当的好奇。霍家近二十年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大事了!霍家这第二代子弟,荒淫,不学无术的居多,他们一直认为成熟稳重的霍景算是最有能力最靠谱的家族继承人,哪知做出的事更加的荒唐物质——居然为一个女人去堵抢眼。要不是那个女人还在昏迷中,他们铁定当天就把她锁了,扔到西欧小国,一辈子不能回乡——她的命几斤几两?居然把霍家继承人祸害成这样!她跟苏宜一样应该罪该万死。
  看程城不回答,伯母又问道:“她几时出院?”
  这时,一直沉默无言的老爷子回过头来,手一挥:“该干嘛的干嘛去!现在他还没有醒过来,你们别在这里添乱,都回去!”他的声音低沉,粗犷,喉结抖动的很厉害。语气稍加重一点。说话就像在咆哮一样。
  这时,伯母又说:“我要在这里守着,万一……”
  老爷子没说话,只是看了她一眼。这一眼的寒意吓得她大气都不敢出。休息室里的人都鱼贯而出。房间里安静下来时,程城听见老爷子重重的叹了口气,程城走过去,换了一声:“爸!”老爷子的样子苍老了许多了,威严犹在,浑身上下却是抖不去的疲惫。
  程城有三个月没有同他见面了。那一次,他单刀直入的跟老爷子讲:他一定要离开中江集团,回加拿大。当时,老爷子气得浑身发抖,拿起边上的高尔夫曲棍打算狠狠的揍他一顿,被身边的秘书给拉住了。他的心脏病跟性子暴躁是分不开的,即使因病昏倒过几次还是脾气不改。结果,程城按照和霍景的协议,还是辞去了总裁职位。把百分之三十的中江估分全抛售出去,与中江的关系撇的一干二净。害得父亲又气了一场,他没回加拿大,但一直不敢同父亲见面。
  老爷子抬头看着程城,问道:“你的新公司怎么样?”
  程城一时不知道他的用意是什么,只老实的回答:“已步入正轨。现在正同新加坡的AK……”
  老爷子做了个停止的手势,简单的说:“早结业或者并入中江,我需要你回来。集团很多的事需要人去打理。今早这个消息一传出去,股市都有震荡。”
  程城只觉得霍家人冷酷至极,人还未死,却已经在安排后事了。他还在犹豫,老爷子已猛地一掌拍在茶几上,震得那几只水杯都要飞了起来。他吓了一跳,发现老爷子的眼角有潮气,却愤怒的涨红了脸,紧盯着他:“原先还指望你们能把集团的事业扩大起来,结果一个个读不成器!为了个女人,两兄弟闹足一年,现在居然还躺进了医院!你们都想气死我不成!”
&&  原来他都知道。程城安慰道:“爸!霍景没事的,子弹又没有打中心脏。”
  这话似乎让老爷子更痛心了,他的眼角的潮气扩散开去,喉结动了动,半晌,才慢慢的说:“我知道他一定会醒过来的!他是我 霍应台的儿子,什么风波没见过!我交代的很多事情他还没有替我去办,他敢死?”他顿了顿:“听着,你先替你哥把集团的事担一担。”
  程城答应了下来,老爷子又想起一回事来:“那个女人怎么样?”
  听这口气不对,程城怀疑老爷子会迁怒咏恩,便说道:“她还没醒,但是肚子里的孩子应该可以保住。”
  老爷子的语气略有惊奇:“她怀的是你哥的孩子?”
  得到程城肯定的答复,老爷子到底是觉得有孙子抱了,果然宽心了很多。思忖了一会,郑重的交代:“去请几个专门护理孕妇的护士来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千万不要让孩子有什么闪失!”他意味深长的盯着程城:“你就不必老在哪里转悠哦了,免得惹人说闲话!……你也不小了!你们兄弟两纠缠了一年的蠢事也该结束了!你要是稍微有点孝心的话,就早点找个女人成婚成家。老这样糊里糊涂的,先别说 ,你妈在下面怎么放得下心?”
  妈妈也确实担心过这方面。她认为男人太过英俊是件坏事,容易骄傲、放纵自己。在温哥华初次见面时,她就交代他,以后结了婚要对身边的人负责,不要像你爸那样三妻四妾,毁人一生。
  程城孝顺的点头应好。
  一转身,他又去了咏恩的病房。
  刚到门口,他就接到管弦的电话,他说在住院部门口被保安给拦住了,楼下简直戒备森严。程城给保安部打了个电话,一会就看到管弦带着许俏上来了。程城开了新公司后,与弘点公司合作已久密切,唯一不同的是,许俏代替了咏恩的职位。
  咏恩还没有睡醒,他们三站在走廊上聊了几句,程城也没什么心情应酬人。管弦推说 有事先走了。许俏不肯走:“我想等咏恩醒来再走。”
  程城看她一眼,觉得她有点殷切过头了。咏恩离开弘点很久了,和她关系不见得很亲密,当初,她让咏恩来约他,结果误会一场,两人还差点闹翻了。许俏被他看得脸红了,楚楚的垂着眸,伸手抽出床头的一枝玫瑰,一点点剥着叶子。一会,她没话找话:“如果,要是霍景也好了,孩子也出生了——他们两会不会结婚?”
  “也许会——我不知道。”
  许俏轻轻的‘唉’了一声:“那你和她……网上新闻的留言上都在祈祷他们两能平安,终成眷属,他们的事很感人!其实,我希望咏恩能和你在一起,听管弦说过,你很爱很爱咏恩。”
& &   程城不以为然:“你该走了。”
  许俏把外间的一个保温壶提了进来:“你守了一天了,中饭还没有吃吧,我替你带了你最喜欢吃的虾饺,那个饭店要先预订哩,还排了好长的队……”
  “许俏——节省时间做有回报的事。”
  许俏不在意的 笑笑:“我和你一样,有时候明知道投入是零回报,也义无反顾。”
  “要我再把那天的话重复一次?”
  “你决绝我一千次,我还是同样的话。没关系的——我清楚你爱她,我会坚持到自己坚持不下去的一天。我只想待在你身边,绝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程城面无表情的把门打开,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时,病床上已经有了响动,咏恩醒了,一睁开眼就大声喊:“霍景!霍景在哪?带我去见他!”护士小姐急忙制止她:“黎小姐,你还在输葡萄糖,不要乱动!”又听得“啪”的一声响,床头茶几上的花瓶杯子都给她扫了下来。碎玻璃的声音哗啦啦的一片响,护士小姐吓得直叫,病房里一片忙乱。程城走进去,看到咏恩正掀开被子,咬着牙忍痛把腕上的针头给拔了出来。往床上一扔,正披头散发的爬下床。睡得太久了,走路都有点不稳,她从床上一脚踏空,幸亏他眼疾手快抱住了她。
  程城气坏了,把她抱到床上:“黎咏恩,你疯了!现在这个样子你打算去哪?”
  咏恩气喘吁吁的挣扎着:“霍景!我要去找霍景!告诉我,他现在怎么样了!”
  程城摇头:“在做闭式引流,现在还在昏迷中。你别急,他醒过来了,他们会来告诉我们的。”
  咏恩看着程城,泪水涟涟的央求:“闭式引流是什么?还在昏迷?这么久了呀。那我去看看好不好,带我去!求求你了!没看到他,我根本睡不着,没心思做别的事。”
  程城掐住她的手腕,把她强硬的按到床上躺下,生气的说:“ 那你就连孩子都不顾了么?听着,医生说孩子有点缺氧,要你吸氧一周,你别说去看霍景,就是连床都不可以下。”
  咏恩这才怔住,好像才想起孩子来,摸了摸自己的独子,情绪相当激动:“缺氧?宝宝还能保住么?”
  程城略带威胁的说:“你要是真关心霍景,就好好养胎!他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就是要保住你们母子的安全。你要是瞎折腾,连孩子都没保住,那你怎么对得起他。躺下,快点。听话,把这瓶水吊完,说不定他就醒过来了。忽视,麻烦你把加热的汤端过来。”
  咏恩很听话的安静把汤喝完又躺下了,汤有点苦,但她还是喝的一滴不剩。程城又替她找来一个MP4,让她听歌久石让的钢琴曲入眠,总算把她安抚下来了。
  睡了一小时后,咏恩睁开眼发现程城已经不在房间里,听得见隔间有人在断断续续的说话声音。他们在商量着什么?那男人粗厚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
  一会,听到关门的声音,程城走了进来。咏恩问道:“是不是郑凡?”
  自郑南逃婚的那天起,咏恩与郑凡通过一次电话后就再无联络。尔后,她 的包被抢了,手机也丢了,郑凡想找她也没找到。
  程城点头说:“关于郑南的事。 我想,他现在来找你不合适,就没让他进来。”
  咏恩睁大眼睛:“郑南……怎么了?”
  程城摇摇头,手指在她额上轻轻的弹了一下,示意她闭上眼:“他的事等过两天再和你细说,好好睡一觉……什么也别想。”
  他实在不愿意咏恩有任何情绪波动。
  他很惊讶——郑南死了。早在三四个月前就死 了。但尸体在上个月才发现。因为住的是美国租的公寓,租约半年,到中介公司来收房时打开房门,才发现他死在厨房的料理台旁边。他中了两刀,一刀中了胃,第二刀准确无误的刺穿了心脏,痛苦没有在他身上拖太长时间。刀叉上的指纹跟苏宜的完全吻合。基本上结案了——郑南是被苏宜杀死的。尸检结果发现,他有吸毒一年…………
让小言来得更猛烈些吧~
阅读权限30&主题22&UID8529986&帖子707&积分733&
91UID279912 &精华0&帖子707&财富16268 &积分733 &在线时间1284小时&注册时间&最后登录&
三.心之迷墙&&78.不被祝福的未来(VIP)
  咏恩闭上眼,睫毛像把小扇子似的盖在苍白的脸上,她喃喃的说:“他肯定出事了。不然郑凡也不会这个时候来找我,你告诉我吧——”
  程城握住她的手说道:“我以为这么久了,你该忘了这个男人了。他是在不值得人去挂念。”
  咏恩说:“我爱国他,恨过他,除去这些恩和怨,我们还有四五年的情分,我们还有类似于亲情的东西,他永远不会是我仇人。其实,他所犯的错也是我们两个人共同产生的错。我所遭遇的困境也并不是由他一手造成的,我有选择的机会的,但没有对自己认真负责过,没有看清楚自己需要什么,一直以弱者的心态在盲目的被推着走。抱歉,我好像说远了,事到如今,我还是希望郑南好好的。可是……那种不好的预感已经在我心里很久了。他是不是……”
  说完她心里一沉,又落泪了,这两天的眼泪仿佛流不尽似的,这种哭泣又是无声的,悲哀却透彻心扉。
  程城见瞒不住她,便把郑南的事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可说的再淡,也是她的前夫过世了呀。苏宜杀死了郑南?!这个世界真是疯了。咏恩想起苏宜在宾馆说的话“我也有孩子的。郑南一定是被霍景洗脑了,所以才会把我从楼梯上推下去,我的孩子化作一滩血水,没了,全没了……”
  他们私奔之后,竟是这样的互相残忍的伤害对方?相爱的人竟然变成了仇人!那当初又何苦在一起呢?郑南,你这样做值不值得?咏恩目光呆滞,神情麻木——大概是因为这一周被苏宜挟持,又亲眼看见霍景胸口中枪,也算是从鬼门关边走了一遭,狠狠的受了一把生离死别的刺激。也对郑南的事早有了心理准备了。早在三个月以前,她就不断的梦到棺材,尸体。……郑南是不是有话跟她说?
  程城跟她说什么,她也没有回答,只是眼角泛着泪光。她悲哀的想,人对于命运是不是真的难以左右?郑南真不应该是这样的一个结局的,他有后悔过吗?
  程城只觉得霍景的这一枪中的真冤枉。苏宜这个疯子亲手杀了郑南了,居然还问霍景来要人。郑南根本不在他手上,霍景还是硬着头皮去了。这两口子的恩怨结的可真深。
  郑南和苏宜闹到今天的下场,由一对爱到不分彼此的情侣到一对互相残杀的怨偶,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自然,知情人少不了——霍景。作为一个局外人,一个精心布局的人,站在高处冷眼看着两只棋子的矛盾慢慢的升级、互相猜忌、关系由亲昵至水深火热,互相伤害。霍景为此嗤之以鼻,他们把夫妻一辈子俗气的争斗戏码在一年之内就演足了。他们的爱情,信任建立在什么东西上面?
&&  这两个人其实如赌徒。那点感情比纸还脆弱,心却坚韧似铁,有一股无畏的勇气,竟然因一点无把握的爱豁出去了——亡命天涯。两人的共同点是冲动,好强,够狠。没有按去昂,对人没有信任感。所以,伤害起对方来,也是势均力敌,谁也不会输谁。他们关系的崩溃,内在原因早就已经够了,只需一点外在因素。
  这一点外在因素,霍景也花了好几个月的功夫,他设了一个局,牢牢的困住了他们。他犹如一个知晓孩子们宿命的上帝,他乐意看着他们落入不见底的深渊。
  当然,他却不知自己也处在一道迷惘的高强之前。却是越走越远,远到永不可挽回!
  霍景的意志力和影响力是很强大的。他这辈子的智慧很多的时候用在让人怎么屈服,怎么向他彻底投降。也许,到后来他会发觉赢了全世界,却永远失掉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当然这个最重要的东西,不是指——他的命。
  他在第二日的中午就醒过来了。
  医生说,胸部因火器上而气胸,肺部压百分之五十,存活率只有百分之三十的可能。他竟然是活过来了,他那可怜的肺组织重新膨胀起来,慢慢的恢复了换气功能。尽管脉搏非常微弱,整个人只余了一点点气息支撑着。那一日,亲戚们做起办后事的准备,也已经在谋划着财产的重新分配问题。可他还是醒过来了,后来回想起这一刻,他自嘲的跟咏恩说:“我醒来之前,在梦里看到一道白光。或许,上帝是觉得我受的惩罚还不够。”
  重症监护室打来电话时,程城还在陪咏恩说话。
  她喃喃的讲郑南讲到哽咽,他抬手塞给她一颗糖。
  甜的发腻的那种口味。她的血糖低,头晕现象明显。药又太苦,喝一点酒反胃,一下子全呕出来,要难受许久。所以他给她吃奶糖补充血糖,就像哄小孩似的,说话时随时往她嘴里塞一颗。奶糖腻了,换水果糖。有进来清理病房的护工误以为程城是咏恩的老公,那么疼爱,那么细心,总以艳羡的目光看咏恩。
  咏恩唉声叹气的看着糖,人参粥,直摇头:乱七八糟的东西要吃到什么时候去?孩子要是保住了, 我的牙齿也完了。
  程城也作哀叹状:“我听孕妇唠叨前夫,抱怨药太苦,糖难吃,要到什么时候?”
  咏恩怔住,突然自省,一向忽视程城的感受,他的付出。所有的好却理所当然的接受了。半晌,缓缓道:“对不起……谢谢你。”
  程城浅笑,笑容有些许落寞:“当初我向你求婚时,你也是这两句话答我。”他们之间发生的所有故事仿佛都可以用这两句话轻轻带过。她不是残忍,只是不爱他。可对感情无动于衷就是让人觉得残忍。看她内疚了,他又装若无其事:“你呀,说谢谢还不如给我省点事。”
&&  这个男人的失 落有点牵动她。咏恩默然。
  程城抚过她的长发,调侃道:“你要谢我这个大善人的地方还很多。感情的事都是愿打愿挨。别这样愁眉苦脸,我没有向你追债。不过,你现在最大的债主不是我了。当然,我替你感到安慰。”
  债主,霍景。想到他,全身都觉得疼痛。——他冷酷的伤害过她,他毫不犹豫不惜用生命来保护她,不论好的,坏掉,给的统统是她生命中最沉甸的最刻骨铭心的东西。叫她怎么能不爱他?如果没有这次险境,如果没有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呢?现在又会怎么样?其实,在海边的日子,她想过程城的问题——他很好,真的很好。
  咏恩抬眸看着程城。
  两人互相静静的看着,桌上的玫瑰花的花香随着风在房间里游走,香味有点刺鼻了,让人难受得想把花扔掉。
  这时,电话就在这时适时地插了进来。
  程城说了一通之后挂断电话,看着咏恩:“他醒了。”
  雨过天晴了。咏恩只觉得眼前倏地一亮,仿佛已经看到了湿漉漉的天空里亮出彩虹来。她嘴角掀了掀,但什么都没说出来。欣喜却已经映在脸上了。样子却显得相当笨拙,掀开杯子,迷迷糊糊的不知该先在床上站起来,还是先往床下找到鞋子,或是应该先批件外套。房间里暖气太足,她又太急躁,额上手心里支冒出汗来。
  程城捉住她的手臂,说道:“他才刚醒,你不能去看他。”看咏恩有点困惑,依旧在急躁着,他耐心的解释道:“他刚脱离危险期,但不是太稳定,现在身体非常弱,不能动弹,更不宜激动。你要为他好,就先呆着。”
  咏恩坐立不安,急切的问:“你现在就过去吗?”有些吞吐的加了一句:“……告诉他,我很好。”
  程城说会的。然后打了个手势叫护士上前来,让她照顾咏恩喝药,便离开了。其实,去霍景的病房根本没机会交谈。他的醒来不过是心电图上恢复了稳定的波浪线,有了正常的呼吸,人却还是像在冬眠状态一样昏昏沉沉的。身体状态好的时候,他微微睁开眼睛,眨了眨,片刻又睡了过去。但父亲一直守在那里,程城怕他太疲劳,又情绪过于激动,不放心他,得是不是过去陪他说说话。
  老爷子果然很激动,在病房里走来走去,把一帮护士,保姆支使的团团转,不亦乐乎。笑容满面时,威严犹在。他的脸上依旧可以看出年轻时的一点漂亮。程城以前听妈妈说过,他的眉毛很像他爸,尤其是眼睛。眼睛轮廓很深,有点往上挑,聪慧狡黠带点桃花味,一动起气来,眼睛就像两片锋利的刀片,很吓人。
  程城唤了声爸,在他身旁站定。老爷子略有些得意的说,我说过,他一定会醒来的!已经是中饭时间,便吩咐保姆把中午饭送到病房里来。全是素菜,老爷子自嘲,一场病后过的像和尚一样 了。两父子边吃边聊,从公司的运转,又扯到了程城的婚姻大事上来。大概老爷子真的老了。有些话重复了好几遍,在程城看来有些唠叨了,他说:“世伯家的小女儿,在上次的家宴上看见了你,很喜欢。你们可以交往一下,门当户对,合适 的话,今年结婚了。”
&&  他对她没什么印象,长辈们一谈就谈到结婚去了。他不适应豪门规则,也不相适应,沉默了一下,便拒绝。老爷子又重复的说起那个女孩的好。
  他忍不住提醒道:“您倒忘了霍景的失败的婚姻了。”
  老爷子握住茶杯的手顿住,倒没有太生气:“你们一见长辈介绍对象就想到利益联姻!我有这么龌龊?当初,霍景才任总裁,我总有点不放心,明里暗里关键时候给他提个醒儿。他毕竟年纪轻,董事会那般人也有点起哄。所以他才压力大,但又急功近利,要做点成绩出来。所以,苏家已提出合作入股,联姻,他就答应了。没想到会弄成今天这样。得了,你们爱谁谁谁,省的到头来又怪在我头上,我还想晚年安宁点。”说着,他的神色暗黯下来:“我只怕哪天眼一闭就过去了,还没有看你成家。我这一辈子已经够对不起你妈了!”
  语气甚是伤感,提到婚姻,提到未来。不禁想起霍景和咏恩的未来,一切都已经很明朗了,几乎是定局了。他始终是个局外人。他能体会父亲的苦心,心里却异常的烦闷,说道:“放心,结婚有什么难!”
  咏恩一整天都很开心。
  程城还是陪着她。坐在旁边嘴上咬一根烟,握着打火机,打开,关掉又打开,看着蓝色如豆的火苗窜出来又消失,始终没哟点燃烟。不能再病房里抽烟,对孕妇的影响很大。但心里仿佛罩着一重阴影,里头关着只鸽子似的,没玩没了的扑腾扑腾的拍着翅膀,却没有方向没有着落的扰的人坐立不安,郁闷之极。
  咏恩在三天后才见到霍景。
  她对着镜子细心的把头发梳了又梳,用一根紫色的缎带束起来。在离开霍景那一次,她把头发剪得极短,到如今终于又长成原来的模样。她的长发很美,发泽黑亮、柔顺,在灯光映出细腻 的高光,头发软软的垂到肩边,衬着月光白的皮肤,这水灵的眼眸,柔弱中带点倔气,非常惹人爱。她对着经历兀自笑了笑:三千烦恼丝!这一辈子都剪不断这爱的烦恼。
  霍景见到她时,握紧 了她的手,久久的凝望着。病房里极静,静的连心跳都能听到。清晨有些淡淡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落到霍景的身上,像一道道细微的金色光斑,像是蝴蝶的翅膀,冬季难得有这样的好天气。霍景淡淡的笑着,眼神却清澈宁静,暖暖的呼吸拂动了她腮边的发。她的手还搁在他手里,温暖柔软。她脸色紽红,也微微笑着,慢慢的低下头去。
  其实不过是平常的见面罢了。给当事人的感觉却是如梦如幻,如痴如醉。就像是跋山涉水,跨越荒漠,漂洋过海来会上这么珍贵的一面。
  那的确是珍贵的。
  所以看着她的笑颜,他心里又隐隐的生出疼来。
  疼惜。
  他拥她入怀,想讲句无创意的俗气话——从今以后,我们要白头到老,永不分离!
  那样还不够,还要加上许多许多的约定:
  你不许偷偷的跑掉。
  你决不能再离开我。
  你只能爱我一个人。
  你有事不能总藏着。
  咏恩的心里像细细密密的绽开了大朵的烟花,如此的绚烂和幸福,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如今一切看上去是那么美好,她甚至忘了询问有关于郑南死的问题,霍景到底有知晓多少,还是有参与呢?
& &三.心之迷墙&&79.我们一定要幸福(VIP)
  霍景攥紧咏恩的手,有种天荒地老的感觉。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很足,温暖紧紧地簇拥着包裹着他们。隔间里点了几根线香,淡淡的幽香透过门缝渗了进来,一丝丝钻进人的鼻子里,让人身上心上密密匝匝的都是这种温柔的欢欣。
  咏恩把手小心翼翼地放到霍景的胸口,问道:“疼吗?”
  霍景的手合上去,说道:“说实话,没有什么比失去你更疼的。”
  咏恩只垂眸微微一笑:“这话挺肉麻的,还真不像你的说话风格。但还是我当实话听好了。其实,真话假话也好,反正现在能这样面对面说话我都觉得好。”
  霍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大概以前说的言不由衷的话太多了。其实,我是自作自受,你要是不走,后面的事也不会发生。但反过来说,如果没有苏宜这一枪,你也许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也不会回到我身边来。你看,现在一切都好好的,你也不会怨恨我了。我也有幸拣回了一条命。”
  咏恩接口道:“还有,孩子吸氧了一周,胎心恢复了正常。五个月之后,你就可以当爸爸了。我真的很幸运!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松口气了。”
  霍景眼睛一亮,视线欣喜地移到她的腹部:“真的?让我看看。”
  咏恩趋近了一些,抓住他的手移到腹上,笑道:“这哪看得出什么。B超结果显示——是个男孩。那个房东太太很厉害,我才怀孕二三个月时,她就猜到是男孩了。”
  霍景不由地感慨万千:“是你住的海边木屋的房东太太?……咏恩,你吃了很多苦吧。一个人跑那么远,住在那样阴暗的小房间里。房东说,你每天只吃一点点东西,老是觉得冷,像个游魂一样在海边走,到半夜三更才回去。他们老担心你会跳海自杀。我让你受了很多苦,希望以后可以慢慢补偿你。”
  咏恩摇头说:“那个房子也没有那么差啦,吃不进东西倒是真的。我一直想去海边度假的,只是这次去,肚子里意外地多了个宝宝,一些不太愉快的事。宝宝让我难过,也让我觉得幸福。难过的是,我怕他以后一出生,就是单亲家庭的孩子。他妈妈不够坚强,不够乐观。幸福的是,他……毕竟是你的孩子。永远无法抹灭的一些……事情,印记。”
  “说得对。”霍景说,“永远无法抹灭的印记!我一直深爱你,但不敢承认。咏恩,我也不是个积极乐观的人,我父亲的成就太显著,他们总说我踏着他的肩膀上,我拼了命去努力,做事总如履薄冰。只知道尽可能抓住我要的一些东西,永远生活在一种忧患之中,怕失去,总是不停地权衡自己的利益得失。当初毫不犹豫地和苏宜结婚,因为这是件划算的交易。害人害己,这场婚姻把我那仅有的一点点感情都耗尽了。明明对你有感觉,希望你留下来。可是心就像被蒙蔽了似的,把感情看得很轻率,只知道占有和伤害,以为自己什么都可以放得下。”
&&  多好!现在雨过天晴。咏恩手指抵在他的唇上:“不要说太多话了,你该好好休息了。你说的我都明白,那天,你在天台跟我说,要我撑住,我是你最爱的女人。我连死都不怕了。只是,我们俩很怪,爱上了对方,却有很多方面根本就难以理解,难以沟通。”
  霍景亲吻她的手,说道:“我们从认识到相处一直都很怪。第一次见到你,是因为要揭发郑南和苏宜的奸情。因为这两个人把我们莫名其妙地联系到了一起,你一直对我是有仇视的。没想到现在……”
  前面的纠缠实在太长了,各种酸甜苦辣两人永远也忘不了,幸而终有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时候。这一想,咏恩又想起了郑南,心里一紧,赶紧问道:“郑凡来找我了,没想到郑南他……已经死了。霍景,你一定要对我说实话,我要知道,你对郑南和苏宜到底做了些什么?为什么郑南会死,苏宜会疯?”
  霍景皱紧了眉,犹豫了一下,他在心里衡量郑南的事会对他和咏恩的感情影响有多大。半晌,他淡然回答道:“你还那么在乎郑南?”
  “他算是我的前夫。虽没有了爱情,但那样的感情你应该能够理解的。我无论如何不相信是苏宜杀了郑南!”
  霍景轻抚她的手:“你相不相信,事实上也是苏宜杀了郑南。我可以替你联系美国伊利诺州的警察,让他们把所有对事情告诉你。你当然有权利知道。但像这样的谋杀案,也并不复杂。就是苏宜在孕期情绪不稳定,而郑南在那边太苦闷了,染上了毒。你还记得我房间里酒吧那张照片不,郑南和一金发小子坐一起的。就是那小子为他提供毒品。苏宜那么理想主义,结果费力得来的生活一塌糊涂,天天吵不停。有一次,郑南发脾气失手推了她一把,害她小产。她几乎是疯了,不久后,就产生精神分裂和被迫害妄想症。所以,也是在糊里糊涂的情况下杀了郑南。事后,她忘得干干净净,逃回了国,我就找到了她。
  她天天闹不休,我只好把她关起来。霍家和苏家有很深的渊缘,我不能立马报警,也不能放任她出去疯,只能暂且这样。不久后,她家人就找上门来把她带走了。她家人当然是觉得家丑不外扬,想窝藏罪犯。没想到她竟然打晕她妈妈的保镖,抢了枪,跑了!”
  咏恩听着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你派去的人一直牢牢地监视了他们?”
  霍景反问道:“难道你认为我这样做很过分?”
  空气中渐渐有了些紧张,令人不安的气氛。咏恩脸色慢慢地变了,半晌,她一字一句地说:“过不过分我根本阻止不了你。可是……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苏宜杀死郑南,也没有上去救人?”
  霍景犹豫了一秒,说道:“他们不是专业特工,并不是二十四小时监视他们。但郑南和苏宜的大致生活他们都有汇报给我。郑南的死,他们也是向邻居打听到的。据说,当天邻居听到过尖叫和争吵声,他们争吵得多了,邻居们投诉过很多次,渐渐地不当一回事了。谁想到会死人?怎么可能救得了人?咏恩,看开一点,并没有人害他,他们俩是咎由自取。”
& &  “我有怀疑过,是你指使人害郑南……”咏恩咬了咬唇,眼睛直直地盯着霍景。目光似把箭似地直逼他的心里,激起一阵波澜,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买凶杀人吗?”他温柔地抚摸她的脸颊,想平覆她有些激动的情绪,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阴影,他脸不改色地说道:“那是犯法,要判死刑的!警察可不是白痴。郑南不值得我冒这样的风险!”他不愿和咏恩产生任何的分歧,一点令人不愉快的东西都不能进来。如果可以,他愿意给这女人周身罩上一层玻璃防护罩,让她过得安静,幸福,一点杂质也不能掺进去。失而复得,他付出了太大的代价了!
  他不敢再冒一丝失去她的风险。
  咏恩的脸上紧张地冒汗了,她抹了一下额头:“我很害怕,真怕听到的答案是——你杀了郑南。那样,我……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霍景,你答应我好不好,以后绝不能做违背良心的事,就算是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孩子?我给他取名叫善铭,他一定要善良!”
  “为了我们的孩子……”霍景重复她的话:“善铭,这个名字好。我终于要做爸爸了!真是迫不及待。善铭的爸爸绝不会是恶人!咏恩,事情都过去了,别胡思乱想。”
  咏恩从霍景病房里出来后,一回去便看到妈妈和芝芝在房间里聊天。那一次,芝芝还是没能劝住黎妈妈,就带她来医院看咏恩了。虽然,黎妈妈大概知晓了咏恩和霍景的事,但还是一见面就骂咏恩不懂事,怀孕这么大的事竟然也瞒着家里,过得稀里糊涂的,太让做父母的伤心了。黎妈妈给她下命令,待她身体稳定了,就得跟她回家养胎去。这次也是来接她走。
  咏恩说:“我不走,你还是先回去吧。”
  “你是要陪霍景?”黎妈妈对她混乱的感情状况更是不放心:“咏恩,我只希望你好好的,结果你越过越糊涂。我听芝芝说,霍景的爸爸也在这里。但是你看,你在这里躺了这么久,你怀了霍景的孩子,但他爸爸也没有顺道来问一下你。我看哪,你要和他结婚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女人家矜持一点好,你先和我回去把身体养好再说。”
  妈妈关心还是霍景能不能娶咏恩——毕竟豪门不是那么容易进的。咏恩笑着说:“瞧你说的,好像我在这里赖着要嫁给霍景一样。你放心啦,嫁不嫁人无所谓,我只要有宝宝就行了。”
  这下子黎妈妈真的生气了:“无所谓?!你还有没有羞耻心,未婚生子很光荣么?”
  咏恩觉得自己开心过头了,立马扁嘴做乖乖女状:“好啦,我知道很羞耻!霍景哪肯让我走啊,他叫我一定要在这边陪着。妈,你信我一次好吧,你早回家去,免得爸爸老记挂着。结婚的事,你别急,我和他铁定一辈子在一起的,谁也阻止不了!”
&&  看黎妈妈还是不放心,芝芝指了指隔间,说:“阿姨,你就别担心了。你看霍景老爸安排了四个护士,专门料理孕妇的。咏恩脸色都红润多了!”
  芝芝又悄悄地问咏恩:“好了,瞧你的幸福样,我就知道过不了几日要称你为霍太太了。你和霍景也算是爱得轰轰烈烈呀。以后别忘记了让霍景多多提点我事务所的生意。”
  咏恩说:“什么霍太太呀……那些事才过去,我才不急着结婚。苏太太,你呢,肚子又肥了,是不是有喜了?”
  芝芝笑着掐她一把:“我和海安都太忙了,孩子还没排进日程。不过现在生活质量大大提高,嗳,还是结婚了好。你呢,生了孩子之后,安心做豪门太太,相夫教子?”
  咏恩说:“生了孩子之后,我想去美院修西方美术史,再画一段时间油画,然后去陶艺坊工作。我在网上和以前的老师联系过,他的工作室正在招助手呢。”
  芝芝讶异:“蠢!豪门太太的生活哪有过这么寒碜的,你不去钻研上流社会的穿衣打扮,礼仪举止,也应该想想如何保养,度假之类的事。还这么拼命干嘛。”
  咏恩莞尔一笑:“我发霉已经很久了。生活还是有些寄托的好,我不想太依赖别人。”
  黎妈妈在医院里赔了一阵子,见咏恩的衣食住行都有专人细心照顾,身体也一天天胖起来,也就放心了。她的预产期也要到开春后了,黎妈妈惦记得要回家照顾黎爸爸,不能在医院耽搁得太久,便回去了。
  咏恩过得再好不过了。这段日子就像他们的蜜月期一样,时钟就像拨快了似地在走,一分一秒都是幸福的印记。他们每天都黏在一起,如胶似漆。咏恩笑得多了,霍景也觉得快乐。连带着宝宝也好得不得了。
  一眨眼间,就到了元旦。咏恩可以感受到肚子里频繁的胎动,小宝宝也似迫不及待了。霍景也恢复得很好,可下床活动了。入夜时,开始下雪,小小的似吹落的梨花瓣,一簇簇轻柔地扑向玻璃。远处的街市却已张灯结彩,熙熙扬扬中,红通通的灯笼直把雪花也映红了——新的一年开始了,这无疑是充满希望的。
  咏恩替霍景腕上系一头红绳,说道:“妈妈在家乡白马王庙求的,保平安的。这根留给宝宝。”霍景也认真地替她系上,她扑哧一笑:“过年系红头绳,倒想起白毛女了。”她笑起来脸圆兜兜的,身子也丰腴了很多,散发着一种母性的性感。
  “这么说,我是黄世仁?”
  “完全吻合!你以抵债的名义把我掳到你家里来……”
  “黄世仁不懂爱女人,只好强硬掠夺。白毛女不得不爱上黄世仁,还心甘情愿怀上宝宝。”
  霍景看着她,目光渐渐变得炙热,在窗前锁她入怀,连绵地,细细地吻着,贪婪地汲取她唇间的香甜,那样绵软,那样痴缠。灯光静静地将两个交缠的 身影映于光洁的地板,霍景呼吸变得急促,胸膛变得火热。双手上行,慢慢地滑过她的肩,锁骨,探过她的衣服里,一点点揉捏,她的细腻与柔滑传到指尖,让他的颤抖起来……咏恩感受得到他的亢奋的情绪,只好费力推开他,出柔声说道:“呃……够了,别乱来。”
  霍景有些懊恼地说:“小家伙早点出生才好。”
  咏恩浅笑,脸颊瞬间嫣红似蔷薇:“要是宝宝知道你说的迫不及待等他出生,是这个意思,他会很伤心的。”
  霍景拥紧了她:“我希望他能理解——他爸爸为找他出走的妈妈,禁欲很久了。”
  休养了这么久,他的身子正处在血气方刚的时候,还是别扯上“欲”之类的话题,咏恩咳嗽一 声:“大过节的,我们聊点别的。比如怎么育儿?”
  “好。拒绝牛奶,一定要母乳喂。”
  这才像当爸爸的话嘛。咏恩说:“这个嘛,我担心奶水不够。”
  谁知,这位准爸爸又敏感了,手不安分地覆上她的浑圆,声音在她耳边轻得很诡异:“肯定够!我检验得很仔细,那里至少涨了两倍。……咏恩,聊点别的!再说下去,真不行了。我们说说新年愿望——”
  咏恩仰起脸看他,笑吟吟地说:“新年愿望:我希望宝宝健康漂亮,宝宝老爸也健康、强壮。”
  “身体强壮?你想要多强壮……咏恩,禁止色情暗示!”
  “哪有啊?你敏感到我说什么都往那方面想。哎!聊别的。”
  “好!咏恩,我们该结婚了。”
让小言来得更猛烈些吧~
阅读权限30&主题22&UID8529986&帖子707&积分733&
91UID279912 &精华0&帖子707&财富16268 &积分733 &在线时间1284小时&注册时间&最后登录&
三.心之迷墙&&80.一生一世的诺言(VIP)
  结婚?咏恩心里咯了一下,淡淡地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理由?”
  咏恩低头,手指在他的腕上把红绳子挑了挑,回答:“郑南才过世,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结婚。”
  霍景顿了顿,不悦地问道:“为他戴孝三年?”
  “不,结婚的事明年再说。”咏恩想转移话题,柔声道:“你看——外面的雪多漂亮。”
  霍景微蹙着眉,握住她的手稍用力了些:“他那样忘恩负义!再说,现在什么时代了,你这样做未免太可笑了。”
  咏恩抬眸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坚决:“他还是有我值得尊重他的地方,并且我认为现在结婚太快了……霍景……别这样看着我,,其实结不结婚对我来说,真的无所谓。上次的婚礼闹的笑话让我到现在还心有余悸。重新昭告亲友,我又结婚了,我实在还提不起这个勇气来……特别是前夫刚去世。”
  霍景的眸光扫过她的脸,说道:“我以为结了婚会让你有安全感一点。”
  咏恩淡淡一笑:“这么说其实是你缺乏安全感。你发现没有——结婚证,对我们没有一点约束力。”
  她说的我们,除了指她和霍景,还有郑南,苏宜。大家照样正儿八紧地领了证,结了婚,可丝毫不影响各人的出轨,背叛和私奔。那样脆弱不堪的东西,又要让人大张旗鼓地去办,让许多不相干的人来热闹,她委实提不起兴致来。
  她变了。不知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释然的,简直让人觉得有几分冷酷。霍景想起来,他毕竟还是深深地伤过她,伤口永远是摆在那里的。他略一沉思,语气放缓了些:“傻瓜!孩子都要生了,你卡着不结婚有什么意义?你回来了,不管发生什么,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未来会发生什么不可预知,但毕竟此刻还拥有他的怜惜与疼爱,爱情。未来再艰难,也值得跋山涉水一回。话题扯到宝宝上就变得轻松起来,她说:“我还真没想特意替你生宝宝呢——真是个意外。怀上了之后,又舍不得拿掉。”
  意外,大概意指那日因为他喝醉了乱来,又忘记安全措施。霍景朗声而笑:“意外?我故意的!那天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咏恩讪讪地:“我说的意外是,医生说我营养不良气血不足,怀孕机率低,身体至少要调养许久才能怀上。”
  霍景更是笑:“我懂了!你的意思是指我很厉害。”不能怀都怀上了,他岂不是很强?看咏恩笑红了脸,他揉揉她的长发,说道:“你也太自信了,不怕明年我改变主意不娶你了?现在是小别胜新婚,过蜜月期,你要抓紧机会。”
& &  咏恩歪着脑袋看他,大眼睛微微一眨:“我恨嫁时期已经过了!你要那么快就改变主意,我更不应该急了。”
  霍景咦了一声,嘲笑她:“以前那个哭着说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的幽怨女人现在变滑头了,现在还懂在男人面前以退为进。”
  “霍景……你对我们的婚姻有信心吗?朝夕相对,两三年之后,两人互相看厌对方的面孔,生出厌恶,在不知不觉中互相伤害,然后互相痛恨……”就如同郑南和苏宜一样,浓情渐变成水深火热的仇敌。
  霍景剪断她的话,抚上她的额头:“咏恩,平常夫妻遇到的问题我们都会遇到。但我会尽力,因为我爱你,我这辈子不可能、也再没精力这样去爱一个女人。就像一艘船总要找个停驻的港口,我想停下来了。”
  停下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咏恩终于拗不过霍景,元旦过后与他注册结婚。霍景依她的要求——没有婚礼,没有宴会,整个过程只有他们俩,只是电话告知亲近的亲友。那个红色印章“啪”地一声利索地盖下来,把两个人一辈子联系在了一起。她带上  霍景送的婚戒,聆听他一字一句说出关于一生一世的诺言。在教堂的十字架前,古老的钟声里深深地、深深地长吻。那一刻,犹如史诗般神圣。毕竟,他们走到一起是很不容易的。她心里酸酸地想哭,却没有哭出来,她想,大概是自己老了。
  三月,天气乍寒还暖之际,医院住院部后花园的几株桃树上,粉色花瓣轻盈地盛开在枝头,风一吹,落下许多细碎的花瓣,像一阵细雨。
  四号时,她腹疼,破水了。在待产房里睡了一天,肚子却没什么动静。医生检查说,羊水少点,但还算正常,可以顺产。第二日凌晨五点钟,又是剧烈的腹痛,20分钟疼一次。胎心监护结果却有些不正常了。医生问她,宝宝平时这个时候运动吗。她摇头说没有,也没意识到有什么危险。医生和霍景谈了一会儿。回来时,霍景面色有些凝重,握着她的手说:“咏恩,坚强点,你要上手术台了。”医生解释说:“必须剖腹产。羊水流掉的太多,宝宝可能有危险了……”
  宝宝有危险!她听了当即就哭了。
  不一会,护士把她脱了衣服抬到担架车上,推走了。霍景一直推着她,她躺在上面哭着过了一道又一道门,直到最后一道门,眼睁睁地看着霍景被挡在了门外。
  剖腹手术。虽打了麻醉药,但她仍然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
  幸好,母子平安。
  果真是个男孩,有六斤重,也不算太瘦。身上还沾着血污,一出来便哇哇大哭,哭声非常的响亮。咏恩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微微抬眸看了宝宝一眼,便沉沉地睡过去了。累极了!
& &  宝宝注册的名字就叫霍善铭。
  一出生就有人在估算他的身价了。虽咏恩不一定会获得霍家上下的认可,但这个宝宝在爸爸霍景的护航下,拥有霍氏家族的继承权是不容置疑的,媒体笑称:这小孩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投胎真需要大技巧!而且宝宝对于霍家的兆头极好,头天中江的股价便涨了一倍。中江董事长霍应台在接受采访时,喜不自胜地说:“这小子——福星来到。”
  霍景在产房里学着抱小孩,直抱出一身汗来,让咏恩笑了好久。他太紧张了,左抱,右抱,换了几次手,都觉得姿势不对,宝宝那么柔弱,生怕抱痛了他。黎妈妈在一旁耐心地指点他:“不要不敢抱,他比你想象中的要结实得多。但你格外小心的是,要扶起孩子的脑袋。先将一只手插入他的颈后,支撑脑袋,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背和臀部,撑起下半身。还有一种方法,把他放到肘弯处……”
  霍景抱了一会终于是悟得要领了,十分欣喜,低头对着宝宝说:“宝宝快点叫爸爸……”宝宝抱起来很轻,额头宽阔,天平高,眼睛狭长,轮廓大方。两腮肥兜兜的像塞了两小鸡蛋,十分可爱。看眉眼就知道,以后长大了便是霍景的翻版。
  宝宝看着他溜溜转,清新的眼睛像颗黑琉璃,微往上翘的嘴巴动了动。
  霍景陶醉似的低头看了好一会,问道:“他好像想跟我说什么。”
  咏恩说:“你把手指放到他的嘴边——”
  霍景伸手一点宝宝的唇,一沾上,宝宝湿濡的舌头一探一探地开始舔,口水也流了一些出来,他很是困惑地问:“要给他舔手指?”
  “哎,说明他饿了!抱过来,给他喂奶了。”
  霍景拿手绢悉心地替宝宝擦掉口水,递到咏恩身边,说道:“你真聪明。”
  咏恩扑哧一笑:“是你有点笨——还要好好学学。”
  宝宝还在怀里滋滋地咂巴着嘴吸着奶,很香甜的样子。
  初次喂奶时,咏恩觉得很别扭,乳房涨得很大,宝宝在吸吮时一双眼睛瞅着她,那滋味甜丝丝的。吸了几天了,奶头就被宝宝吸得痛得不行,黎妈妈说都是这样的,要吸掉一层皮就不痛了!
  房间里很安静,霍景和咏恩一齐认真地瞅着宝宝,初为父母,这种喜悦感觉哗啦啦全涌进心里来,心里就像鼓满风的帆,满满都是幸福。霍景说道:“他吃得挺贪的。”
  咏恩抚着宝宝的脑袋,弯眉笑着调侃他:“当爸爸的感觉怎么样?”
  霍景捏捏她的脸颊:“妙不可言!但刚刚挨了你骂——太笨了。”
  那次霍景的婶婶来看咏恩,告诉她:“知道么,那天,霍景抱着襁褓里的孩子都掉眼泪了,你进手术室后,他紧张了很久。他什么场面都见过了,就是没当过爸爸。可惜淑雯过世早啊,不然看看孙子多好。”淑雯是指霍景的妈妈,自他读高中时就因病过世了。家里的姨婆敏感的很,大概是听到家里的风声,知道咏恩以后的地位不可小觑,所以和她套套近乎。
& &  咏恩笑霍景有点矫情:“才开始当然新鲜,等闻腻小孩的尿酸味就知道了!”
  霍景抓住她的手,吻了吻:“咏恩,你给了我这么多,我应该用什么感谢你呢。”
  “说什么呢……我和善铭的命都是你救的!”咏恩垂眸看着粉嫩的宝宝,轻声说:“……善铭宝宝,你说是不是啊?你爸爸也付出很多呢,他把我们保护得很好。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和你爸爸一起照顾着你成长,看你如何学走路,学说话,长大……我们要一辈子都在一起。”
  要一辈子都在一起。
  现在是一家三口。
  霍景从来没觉得生活这么宁静美好过。
  咏恩在坐月子时,芝芝来看她。看着她每天吃五千块一剂的冬虫夏草补身,笑道:“嫁给资本家就是这样奢侈啊。”其实,除了喂奶,她并不算太辛苦。孩子有五个专业精通中医护理的保姆日夜轮流照顾,霍家的长孙不容得任何闪失,孩子被呵护得像王子一样。
  咏恩说:“唉,我差点命都没了。要不要给你瞧瞧我的剖腹伤口,吓死你!”
  芝芝说:“哼!害得我和海安炖的老母鸡汤都拿不出手了。你的气色还真不错!”
  咏恩笑了:“是么?医生说,一个月就可以回去了。我得赶紧订个瘦身计划才行。”
  芝芝眨眨眼:“就想到瘦身?那是!赶紧变漂亮点守紧你们家霍景。”
  霍景已出院去中江集团坐镇。养病大半年,整个人精神焕发,又恢复了以前那雄纠纠气昂昂的角斗士气势。棱角分明的脸中又因为带着一点笑容,显得刚柔并济,格外的有男人魅力。他每天来医院陪咏恩,病房里总是笑语声不断,夹着宝宝的嘹亮的哭闹。霍景眼睛总是胶在咏恩身上,为了喂奶,她胸衣都没穿,丰满似桃,霍景在想入非非时,抱孩子也不太留神,经常会突然站起来:“坏了!衣服又被尿湿了!”
  琐碎的生活也让人快乐。
  善铭满月了。
  咏恩跟霍景商量给孩子办满月酒一定要低调,再低调,所以只在霍家办了简单的宴会,只宴请少数的亲友。咏恩在这一天才看到程城。有三个月没有看到他了,他在喜气洋洋的氛围中,显得那样沉默寡言,格格不入。手还是喜欢插在口袋里,却没有了以前那样洒脱、不羁。眉眼紧蹙着,像藏着重重的心事。这一次见面,程城只简单地跟她寒暄说:“恭喜!”眼睛却躲开她,只顾盯着她怀里的宝宝,拉起宝宝的小手在唇边亲了亲,笑着说:“善铭宝宝,笑一个给叔叔看呀。”
  叔叔。
  他对自己的称呼与位置非常的自觉。
  咏恩讪讪地笑道:“你最近 很忙?”
  他点点头:是啊。
& &  今时今日,谈话竟然有些别扭。然后他就抬起头来看她,静静地看着,有那么一秒失神。咏恩要跟他说什么,他像不愿意听似地,立马扭转了头走了。其实,咏恩也不知道说什么,说谢谢?对不起?语音竟那样苍白无力,找不到别的话来说。
  喂过奶后,咏恩把宝宝交给保姆,一转身便又看程城。他递给她一杯纯牛奶。
  霍家的家宴再简单,也不会太寒碜,来来去去的人也不少,亲戚们一聚头,端上一杯酒,咣当地一碰杯,相谈甚欢。话题毫不例外总会谈到中江的股价,新投资发展。近来,程城与霍景合力起来,把集团的业务打理得蒸蒸日上,令长辈信心大增。那一头,霍景已被董事老头们团团围住,正在眉飞色舞地讲着什么。
  咏恩喝了一口牛奶,说道:“谢谢。”
  程城与她站在阳台上,背靠着栏杆,吹着傍晚徐徐的冷风。月亮已经出来了,轮廓有些模糊,身畔跟着一颗小小的星星。小时候,咏恩听爸爸说,这是伴月星。只要月亮在,它就一直在。小小的她也觉得奇妙,浪漫。现在看到星星,心里不由地生出很多感触来。
  程城朝她趋近了一些,轻声问道:“咏恩,你现在觉得快乐吗?”
  咏恩点头:“一切很理想。”
  程城点燃一根烟,表情拢在了一层烟雾之中:“我猜——也是的。”说完,他咬着烟走了。
  霍景来找咏恩。他熟稔地搂着她的腰,在她脸上吻了一下,问道:“发什么呆?程城跟你说什么?”
  他明明坐在一堆人中做演讲的,却什么都看得很分明。这话倒也问得直接,不像是猜疑的样子。咏恩看着他说:“你呀——能说什么?你紧张什么?”
  霍景眸中含笑,唇角微弯,把她的头发拂到肩后,说道:“我紧张什么!程城没有告诉你,他要结婚了。”
  咏恩很是惊讶:“结婚?跟谁?”
  霍景说:“好像姓许吧,以前跟你一个公司的。”
  咏恩明白了,应该是许俏。许俏的背景也不简单,她父亲是开大型饰料材连锁超市的,各大城市都有他的品牌店。许俏满脑子浪漫思想,不愿受管束,不愿直接继承家业,反而在装潢公司里从画手绘图开始,自己打拼。
  她一度追程城追得很疯狂。
  程城终于是要结婚了。
三.心之迷墙&&81.一夜之情一夜思(VIP)
  听到这个消息,咏恩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即心里倒是一宽。虽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程城心里的地位,可他已远在她生活计划之外了。她同霍景结婚、生子,一切那么顺当,那么理想,那么幸福,让她对程城有愧疚,这种愧疚永远没有办法补偿给他。方才一见到他,她心里就敲起鼓来。怕热热闹闹的满月酒令他触景伤情、放不开、不甘心。会有一点遗憾吧,她想,得不到的是最好的。他脸上露出落寞的神情。但往事如烟。如烟的往事,他已做好抛到脑后的准备,重新开始。尘埃落定。
  希望程城幸福。
  咏恩一抬头,便发现霍景在不动声色地捕捉着她的表情。咏恩侧头回应地盯着霍景。为了方便抱孩子她没有穿高跟鞋,与他对视还要仰起脸。虽他已是她的丈夫,这么近距离地窥探他的神情,竟然有几分压迫感。这男人恢复得太好了,在明亮的灯光下,眉眼炯亮,生意人的那股精干和魄力比以往更深几分,凌人的矜贵气质,存在感惊人。
  咏恩不由心里暗暗讶异时间过得真快。她与霍景结婚、生子是不是太快了点?感情上似乎没有跟上这步伐。感情上,夫妻应该是平起平坐的。她仍有几分他后宫小妃子的感觉。怎么还是会惧怕他?怕他发怒。特别是这个时候,他眉里沉着几分不悦,却没有明显地表露出来,等着看她的反应。
  咏恩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以柔克刚是硬道理。她嫣然一笑,只伸手去理腮边的发,一下一下,动作慢条斯理,就好像对面是一面镜子,丝毫没有人存在一样。霍景对她柔情似水又旁若无人的样子,心软又有点气恼,终于按捺不住握住她的手,问道:“说——你有点遗憾,是不是?”
  暴君的口吻 似柔些了。咏恩方才淡然地说道:“我应该表现出高兴得要命的样子给你看,是不是?我不喜欢演戏。”她弯弯眉,嘟着嘴去抚摸着手上的钻戒,口气无奈:“可怜呐。有人明明知道我忠心不二地爱着孩子他爸,偏偏要去怀疑。”
  霍景轻轻挑起她的下巴,手指弹琴似的弹了一下她的脸,说道:“不否认你忠心不二。但你优柔寡断,容易同情心泛滥。而且以前你和他有些理不清的暧昧。我要的是你感情百分之百的归属,一丝一毫对以前的人动情都不行!明白了?”
  够霸道的。咏恩俯身作了个揖,愤愤然道:“皇上,臣妾明白了!”
  霍景看她正儿八经的戏谑动作,再没了脾气,不由得朗声而笑:“恐怕爱妃还不够明白,晚些再说。”说着便揽住她的腰,在耳边小声说道:“越来越鬼灵精了!待过两个月,好好责罚你!”
& &  那头,善铭又在哇哇地哭着,大概是喝饱了奶,劲头足,哭得也特别有劲。霍景和咏恩闻声转头一看。善铭被爷爷抱在怀里轻哄着,摇着,哭声就是止不下来。老爷子很是惊奇,对围聚在身边的亲戚说:“你们看,他的哭声好宏亮,简直不像满月婴儿的嗓音,很不一般!”旁边的婶婶接过手,轻轻地拍着善铭的肚子,哼了点摇篮调,一会,他又听话地安静下来,不哭了。一双圆眼睛只瞅着眼前的人,偶尔眨一眨,非常可爱。大家都依着老爷子的兴致,齐齐盯着善铭那张小粉脸,他的一点点小动作都引得旁边的人赞叹声不绝。毕竟,这小子是霍家的宝贝。
  霍景和咏恩握紧了手,相视一笑。
  他相当喜爱这个孩子。这一点,让他与咏恩的感情又加深了很多。爱情加上亲情,这种感情是他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要百分之百拥有着,保护着,不容许人有一丝一毫的异心。
  咏恩觉得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不会再有任何变化了。以前的事那么混乱不堪,现在想起来仍然觉得惊心。如今,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关于程城婚礼的日期,她没有再去打听了,怕某人妒忌心泛滥。也许到时候免不了要参加的,她毕竟是他的嫂子。
  办了善铭满月酒后,咏恩开始计划半年之后就给善铭断奶。她待在家里太久,实在是无聊得慌了。她的身体也恢复得不错,气色与皮肤在精心护理下,竟然比以前还好。每日下午听着音乐,练足两小时的瑜伽,然后推着婴儿车在湖边散散步。一日中午,她在湖边接到陶瓷艺术工作室老李的电话。他们的陶艺展正在市中心的美术馆举办,问她什么时候来看看。
  她把孩子哄睡了,交给保姆,便去看了展览。
  展览办得不错,有许多各地美院的老师和国外的艺术家来参加,一派热闹非凡。陶艺坊的作品还是抽象艺术风格,加入不少现代化的科技材料,却充满着怀旧、古朴的感觉。咏恩想,如果和典雅风格的室内装潢设计结合起来倒是不错。她走了一圈,找到了陶艺坊的老李。老李说:“想你加入陶艺坊也是这个意思啊,你做装潢有好几年的经验,熟悉行情。咱们做适应于高档家装、工装的艺术品。”
  与老李谈得不错。咏恩预计给孩子断了奶之后,便可加入陶艺坊开始工作,学习半年工艺流程,便可大展身手。她心里非常雀跃。晚上睡觉前,与霍景说了。霍景也很赞同,说道:“可以。怕你真在家里闷坏了。中江在开发一小资文化精英的精装修楼盘,陶艺品做好后发作品集过来,合适的话,中江可以订制一批。”
  咏恩摇头:“不好!我是单纯去做设计的不是做销售。一来就接到你的订单,我在那就不纯粹了。”
& &  霍景把手枕到脑后,说道:“陶逸对装饰的品味点缀很重要。放心,你老公不是做慈善的。”
  咏恩倚到他的臂弯里:“反正,销往哪里由老李去想。我可不想一开始你就这么帮我。”
  霍景低头吮吸她的唇:“你是不是想跟我玩经济独立?我查了一下,我给你的信用卡还没动过。”
  咏恩睁开眼睛,一笑:“呵,我有这个大志气?现在每天吃某人买的昂贵补品,住某人的大别墅,都养肥了一圈,这还算经济独立?只是现在一身奶味,被孩子缠着,不方便出门消费。等断奶了,我肯定会把卡刷爆的。”
  霍景说:“我的一切都是你的。”这句暧昧床话猛地激起了什么,他抱着她,一眼望下来,便觉得心潮难以抑止。他转过身撑在她身上,眼里热辣的火焰直跳,呵口暖气在她的脖子,一只手慢慢地由天鹅绒的小腹慢慢滑下,赞叹:“不错,恢复得不错。”
  他低头审视着怀中娇媚的她,手继续搓揉着,感受着指尖的溜滑,呼吸已变得粗重起来。咏恩扭着身子,截住他粗鲁撕扯裤子的手,说道:“再等一个月吧。”生过孩子的身材,虽锻炼了这么久,她还不够自信。
  霍景不悦,握住她的手,一把按在腿间惊人的隆起上,声音带着欲望燃烧的磁性:“3个半月了。”
  健硕的身躯挪移了一下,找准了合适的位置,热烫的男性肌肤压下来。他们的身体如此贴近,每一寸都完美契合。纠缠,翻滚,时而前进,转辗,是一场血脉喷张的温暖战争,抵死缠绵,就是停不下来。唇舌又紧紧交缠着,如两尾灵活的鱼在翻滚着,霍景呼吸声越来越急促,像站在火热的浪尖,水的波涛与湿润把他紧紧包围,缠绵而又细腻,他几乎是要吼出来了。
  他的汗水密密地流了一背。咏恩抱紧他,用哭腔细细地绵长地呻吟着哀求:“轻……点。”
  到如今,还是承受不住他的暴风雨式的强势劲儿。
  她的娇羞与绵软无力的抗拒令他沉醉,在他身下盛开如芬芳的白莲,霍景动作慢下来,灼热的吻烙在她的唇上,款款深情:“咏恩,我爱你……”
  他说了三次我爱你,那样的深情,那样怜惜的疼痛,是咏恩一辈子不能忘记的情景。当时,她觉得自己是个幸福的女人,故事就像童话。童话中的结尾,王子与公主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披荆斩棘之后安定下来,这其实只是个开始。正如现在,他们这一切都像是要天荒地老,至死不渝,可还只是个开头。
  事毕。咏恩在霍景怀里沉沉地睡去。
  睡得那么香甜,却在梦里突然梦见郑南。仿佛时光倒流,回到爸爸去年过生日的时候。郑南过来送礼物,在门口与她说话。那时,他们刚分手三个月。
& &  咏恩依旧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胸肌最快多久能练出来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