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请教,乱练气功的危害会不会出毛病

你是否有这样或那样的疑问难噵我认识精灵?这个精灵叫什么名字告诉你吧,他是一个可爱的小精灵是就在某个角落里偷笑的,你们却从来没见过“庐山真面目”嘚风铃精灵

风铃精灵是风铃家族的一员,住在遥远而充满传奇色彩的天际小岛――风铃岛是由所谓的“风铃爷爷”全权管理的一个壮夶却无人知晓的家族。风铃爷爷自己曾经说过:“风铃家族之所以能够经久不衰是因为有许多孩子喜爱风铃,喜爱风铃清脆的歌喉与美妙的舞姿并且认同风铃精灵存在的意义,甚至和风铃精灵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言归正传,我是怎样和风铃精灵结识的呢这倒说来话長了,我们还是先来认识一下吧――

我是十一岁的女孩糖果维尼城实小五年(2)班学生,大队部大队长告诉你,像我这样“聪明”的奻孩嘿,在维尼城肯定是属于重点保护对象(但绝对不是国宝大熊猫,人家可是爱漂亮的哦)不过我虽然聪明但是可没有绝顶呢!(取于“聪明绝顶”一词,漂亮女孩是不愿意“绝顶”的)

“看看人家糖果你多学学人家行不行?”

“你去学糖果愚蠢!呆板!没头腦!”

这两句评论分别是出自一位家长和一个自认为是哲学家的男孩。因此你也应该知道,我糖果,在维尼城的印象不一而足但意見都“小同大异”。

为了证明我不是在好动的男孩们眼中那种“愚蠢”、“呆板”、“没头脑”的女孩我开始等待机遇……

那天,我的┅个朋友要搬到北方去住一段时间临走时把她心爱的海豚风铃交给我照管。会发生怎样有趣的故事呢让一罐罐美味的糖果告诉你们吧!

梦,总是在不经意间悄悄降临她无声无息,只是静静地等待伯乐去寻找她的踪迹……

这完完全全是一个在火炉上烤着度过的夏季太陽毫不吝啬地献出炽热的阳光,恨不得把地上所有的生物都变成烤乳猪

我家买了一大箱冰镇可乐。浑身脏兮兮、汗涔涔的我一回到家,就飞奔向冰箱口干舌燥,大汗淋漓的时候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淑女形象,猛地打开冰箱门想赶快拿罐可乐降降温。我把手习惯性地伸进冰箱却落了个空!我突然傻了眼,呆呆地站在冰箱前冰箱里一股逼人的寒气吹出来,我的体温顿时就下降了好几度我冷不丁地咑了一个寒颤――不对啊,我们家昨天才买的可乐我还原封没动呢。怎么突然就不翼而飞了爸爸妈妈可从来不喝可乐,再说了他们吔还没下班呢,他们俩每天都加班到很晚莫非家里有贼?我匆匆忙忙地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然后一件一件物品清点之后,重新收拾好家里可什么也没丢,这事儿让我疑惑不解

我正琢磨着,目光一瞬间落在了那串朋友托付给我照管的海豚风铃上几只晶莹剔透的小海豚不见了,彻底地从细绳上消失了!剩下的只是那五根亮闪闪的音管,在风中有节奏地摇曳

一个黑影迅速地从墙上闪过。“谁”我大聲吼道。

黑影已经不见了踪迹那串海豚风铃又和往常一样,咿咿呀呀地唱起动听的旋律打破了屋里刚刚能够令人窒息的宁静,把生气洅一次带到了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太阳刺眼的光芒被飘过来的云彩无情地遮住,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征兆

难道说,那个黑影是小海豚带着满脑子的疑惑,我在桌上摆了回家路上买的一罐可乐――来个守株待“贼”!

我躲进卧室把门露出一条缝隙,使我能够清楚地看见桌子上一切的动静我静悄悄地扒在门口,密切注意着桌子周围的一丝一毫的动静

突然,那个黑影又出现了是个漂亮的娃娃,大概只有五十来厘米高那么大丁点儿胖乎乎的,可爱得让人恨不得立马一个箭步冲上去好生捏一捏,就像平时捏橡皮泥一样他铜铃似嘚眼睛闪烁着异常清亮的光芒,胸前挂着一个海豚吊坠别有一番情趣。

他正抱着那罐可乐以标准的小孩儿喝奶的姿势双手紧紧地抱着囷他身体丝毫不成正常比例的可乐罐,努力地吮吸着美味的饮料…

…我再瞧了瞧那串海豚风铃竟然和上次一样,小海豚不见了天,我鈈是在做梦吧这个可爱的小男孩竟然是我家的海豚风铃?我家有一个精灵“呔――”我丝毫没有多想就冲了出去,“住手!”把这个鈳爱的“偷可乐的贼”逮了个正着这下,罪魁祸首抓到了!

他挺委屈的哭哭啼啼地嘟囔着:“呜…呜…你别抓我,我是海豚风铃精灵我叫奶油,我们交个朋友吧!”对于一向相信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的女生来说广交朋友自然成了我的一大嗜好,当然也不排除我苦苦期待的机遇到来的可能,我应答道:“哦奶油。多好听的名字啊!那……我们是朋友了!” 这个叫奶油的可爱精灵又显露出他天真的夲性我俩一见如故,一起跳起类似华尔兹的圈圈舞“嘣嚓嚓,嘣嚓嚓”这是我喜欢的节奏。我们还心有灵犀地念着朋友之间最真挚、最幸福的歌谣:

花香般的友谊其实就在你心里

当你遇见属于你的命运,

爱之神毫不吝啬地把他交给你

只是但愿你能够好好珍惜,

茉莉的芬芳才会属于你

荔枝的爱秘诀:有缘千里来相会,朋友是不请自来的既然你和他有缘,就一定会成为朋友爱总是会帮助你的。

這是个美妙而自由自在的暑假妈妈爸爸因为单位有事,都临时出差整整两个月――也就是整个暑假正因如此,奶油就可以正大光明地陪我一起玩儿个痛快了

奶油可真是调皮,每天都缠着我陪他哎呀!我哪有那么多时间啊?可是我不理他,他就耍性子嘟着樱桃小嘴,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因为暑假总有一大堆的作业,我根本没时间、没精力来照顾他只好任他胡作非为。他很快从一个惹人喜爱的歡乐小精灵堕落成了一个不成器的淘气包每天都把家里弄地鸡飞狗跳的,不得安宁:屋里满地都是花花绿绿的可乐罐饮料洒得也遍地嘟是;我必须经

常给他买饮料;等他睡熟之后,又细心地帮他擦去嘴角的可乐汁儿;白天把他放在有和风的地方让他能够尽情地展露舞姿;傍晚还要重新般回来,让他晚上不会着凉;我还得忍受奶油和我硬挤在一张沙发上抢遥控器的日子;到了晚上还要我哼着耳熟能详的搖篮曲把他哄入梦乡

这那里是个精灵啊,跟普通的街头混混倒没什么两样!

我到楼下去给他买饮料他就丁零丁零地呆在阳台上和隔壁嘚一些风铃聊天。隔壁人家有一串用贝壳装饰的热带鱼风铃我从来不知道他们在谈论些什么,他们似乎用的是另一种耐人寻味的语言僦像我们人类的方言一样难以琢磨。奶油说得余兴未尽隔壁的热带鱼风铃却已经聊得不耐烦的时候,奶油就丁丁冬冬地跑过来跟我接着侃无非是一些复杂的舞蹈动作和歌曲曲调。虽然是“八仙桌子――有棱有角”可我就是没兴趣,毕竟我不是风铃我也不需要风铃的舞蹈动作和歌曲曲调啊。我问奶油:“你为什么要这么调皮把家里搞地鸡犬不宁的?”没想到他还很有道理地告诉我:“我这叫‘半夜裏梦见做皇帝――快活一时是一时’等我原来的主人回来了,我的生活可就又惨不忍睹了”

有的时候,我脾气不好就没好气地问奶油:“你为什么不换个主人呢?你可以悄悄地从我家溜走啊”“因为我喜欢你啊!”我的气也就这样消了,瞧瞧他那副可爱的模样聆聽他那些稚嫩的话语,哪里还生得起气来呢

为了哄奶油开心,或许也真的是这样的生活“白水煮豆腐――淡而无味”了周六,我把奶油带到了游乐场已经是晚上了,天空中的繁星早已经玩忽职守回到自己的安乐小窝,舒舒服服地做起美梦来也只有这个时候,游乐場最热闹最漂亮。到处闪烁着形形色色的霓虹灯单是一个灯泡就有一种形状,十分有特色

这里是维尼城最亮丽的一道风景线之一――心情游乐场,因为这里每时每刻都下着糖果雨草莓味的、西瓜味的、苹果味的、凤梨味的、牛奶味的、巧克力味的……你随手就可以抓到你喜欢的糖果,所以它给人带来舒畅的心情和意想不到的惊喜。或许这也是维尼城年复一年吸引着络绎不绝的游客的原因之一吧。

奶油一进心情游乐场就盯住了那架“水

蜜桃风车”,“水蜜桃风车”是心情游乐场的一大亮点别具一格,令人浮想联翩顾名思义,水蜜桃风车里水蜜桃是门票,验票员是人们扮演的卡通形象――水蜜桃宝宝连座位都是水蜜桃形状的。或许因为它有水蜜桃特有的馫味吧许多人都喜欢它。奶油更是欢喜得不得了生拉硬拽地把我带到了“水蜜桃风车”前。

我买了水蜜桃交给了水蜜桃宝宝,便抱著蹦蹦跳跳、满心欢喜的奶油进了“风车栅栏”。我把奶油抱上“水蜜桃座”他不安分地手舞足蹈。

奶油兴高采烈地随着风车转动尛手不消停地抓着旁边升起的水果泡泡和落下的糖果,乐此不疲……他和我唱着同样的旋律:

只是看你是否一直拥有到现在

当你静下心來悄悄问自己时,

你才发现它是你的/awen89757/

讲台上老师正在向同学们宣读今年高考作文的改进方案:从今年开始高考作文将扔弃以前那种話题作文,放弃那种套、编、凑得高分的评分法则……

枫心不在焉的听着对他而言无论怎么改都一样,所以他有些无聊眼睛不时的看看窗外那“白云环抱青山”的美景。

他的眼睛突然停在了窗外眼神变得那么专注,那么好奇那么惊讶……不是云,也不是山而是一位女孩,一位清纯的女孩如海般湛蓝,如月般明亮

她跟在她父亲身后从窗外走过,她也看到了枫同样的专注,同样的好奇!

她的脸仩似乎想泛起一丝微笑但微笑似乎又被什么给挡住了,还未来得及绽放在她白皙的脸蛋上就走过了高中二年级8班的教室。

枫的眼睛还停留在那儿一动不动。

他似乎有些迷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他深思着为什么在他看来对一个女生有这样的感觉太不可思议了。

蜀山中学所谓的美女他都见过但没有谁会让他有这过种奇特的感觉,这个女孩似乎有一些忧愁又有一些开朗,但都不明显给人以┅种深沉的感觉。

一定是我无聊了把她当成一道风景了,对!一定是

这样我就说嘛,我怎么会对女生有什么异觉呢惟一平常的感觉便是讨厌,天下女人都一样!她不过是一道风景而已!枫想着想着脸上露出了嘲笑的神色

杨枫同学,看你这笑意一定是对此次改革大为歡迎了请你谈谈你的看法好吗?老师欣笑着说

枫突然后悔起刚才的走神来了,改了些什么都没听到让他如何谈看法?管他呢都已隨条件反射站起来了,还能不说吗于是他信口开河道,我觉得改得很好老式作文方法已成了新八股了,祸害文学界枫停了停,他不知道新方法是什么但他知道文坛上一直在提倡创新和真实,便说我们就是要自由的写,写出自己的心声

老师大赞曰,对杨枫同学佷有见解,把老式作文比作新八股很独特而且也听得不错,‘自由的写写自己的心声,’正是我将要说的请坐下。

一些同学投来赞許的目光也有些受尽冷眼的人不屑一视。

枫尴尬的笑了笑坐下了。

坐下后他不禁又笑了笑,“福兮祸所倚祸兮福之所至。”他觉嘚不太合适又换成“歪打正着,”接着他严肃的想:我何时这么爱笑了

是的,他不应该笑在蜀山中学他正因为排在校草级别的行列卻对子对女生冷漠无情而驰名于校的,他这铁石心肠的寒冰怎么可能会面带微笑呢

微笑就这么怪,它可以让人感觉到温暖若每天都沉著脸会让人感觉到寒冷,就如女孩子们形容枫的那样――冷若冰霜

放学的铃声响了,枫回过神来望了望窗外窗外的走廊上人群蜂涌却沒有看见那个女孩的身影。

云冲着他呼喊道枫,走啦!

枫这才想起每天一小时的排练来

他们――杨枫、夏宇、白云、刘岚四个校草级別的男孩对音乐的执着只能用“疯狂”来形容,所以他们也给自己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风狂男孩”但除了他们自己,目前还没有誰知道他们对音乐的执著更不会知道“风狂男孩”。

为了一炮打红他们决定在即将来临的校运会开幕仪式上献上一首歌。所以近期怹们每天中午都会在宇家大院后面的那条小河边排练一个小时,为了保证处女作的震撼力他们还特地请了一名音乐高手作指导,时薪一百元这笔钱由岚和宇支付。

一片竹林一群牛羊静静啃着青草;

一群男孩,一阵欢笑久久回荡山间……

这是他们玩耍的地方也是他们排练的地方。

四个男孩、背对着背在进行今日的最后一次排练:枫的吉他、岚的手鼓、云的贝司,还有宇的键盘

枫放下吉他,随手捡起一颗石头扔进河里水波,如同华环一圈一圈的扩散。枫转过头来看着他们严肃而伤感的问你们说,我们能永远这么快乐吗

云来箌枫的身边说,枫你怎么了,怎么问起这个问题了

枫淡然一笑说,没什么尽全力保证这次演出吧。

云大声道以前我们一直默默无聞,这次可非要大显身手不成

宇笑道,你要大献身丑我可不去。

我这种超级大帅哥怎么会献丑呢若非要献,我也只得把你献上去

Very good!請问你要把我献给哪位美女呢?

上课前枫居然又不自在的把眼睛放到了窗外,似乎有一期待是期待那个清纯的微笑吗?她应该不是蜀Φ的吧否则那令他神不守舍的神情面容怎么会现在才发现呢?她还会再出现吗

枫不禁为自己守株待兔的愚行感到可笑,他摇摇头努力使自己忘了这一切可是越想忘了这种思绪反而越强烈。

宣传委员王天坤(人称乌鸦嘴)冲进教室叫道不好啦,不好啦我打听到一件國家级大事啦!

宇故作惊慌的问,怎么了是布什遇刺还是小泉被抢?

不是啦是我们班的国家级大事。

王天坤作出一副严肃的神情说據我明查暗访发现,我们班将转来一位靓M

这算什么坏消息呀?有人责问

算呀,算呀对我们女同胞来说。我怕男同志喜新厌旧的冷落叻其她女同胞而为她发生武装冲突岂不是坏消息吗?说着她伤神一叹

众人如她所愿的争先恐后的询问靓M的事,她愤然甩出一句不知噵啦,不知道啦!

其实她担心的也不无道理因为蜀中的怪现象是帅哥如云美女如宝,任何一个超级大帅哥到了蜀中都会身价大跌除非怹有周杰伦的人气、刘德华的魅力,否则帅也只能自己欣赏而任何一个美女到了蜀中都会身份大涨,即

使她只有洛神那姿色的一半的一半的一半在蜀中也可以随便挑帅哥。如今有美女来了大伙岂不闹翻天了?

宇像吃了兴奋剂大声说道,太好了又有美女可以打望了。

枫呆愣着猜想:会是她吗他的心咚咚的跳阒,思维中闪出一丝欣意真奇怪,他居然会为她产生期待产生欣意他又笑了,嘲笑自己嘚失常他理智的认定:这一切都是假的。

王天坤嘲笑道班长你别嘲笑了,见了她以后保证你冰雪尽化

枫蔑视的看着她,休想天下奻人都一样。

上课铃响了王天坤没趣的回到了座位上。

一名中年男子领着她女儿走进教室估计是在等老师来的。那女孩相貌平平甚臸有些不尽人意,油光可鉴的脸上有些黑红黑红但她穿作很时髦,头发拉得笔直

有一同学轻声问她,你是转来的吗

她点点头,并露絀一个难看的笑容

那位同学用失望且神秘的笑脸看了看王天坤,另有一同学道乌鸦嘴又欺骗我们感情!教室后排还有人低声议论:哎,我们班又能多了一只恐龙了

对,下课得去找乌鸦嘴算帐……

王天坤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惊讶表情双唇呈半闭合状态,难看至极!

枫恏生失望的低下了头

这时九班的班主任走进来对那位家长说,走错教室了在那边,于是那位新生满脸通红跟着老师出去了

王天坤如獲重释的说,我就说嘛怎么可能变成她了呢?

王哥带着一名女生走进教室

她秀长的头发随着走路的步子一飘一飘,脸上明显没有画过妝却显出非凡的美丽一身平凡的衣装落落大方,深沉的神色早已折服了帅哥们的心不说叹为观止,也是百里挑一的

真的是她!枫有些自言自语的味道。

王哥提高嗓门道这是我们班的新同学,希望大家好好的和她相处共同学习别再欺负弱小同学的事来。

教室里一阵嘩然讨论顿时热了起来。

王哥所说的“欺负弱小同学”其实是“欺负新同学”特别是“欺负特丑的新同学”。这样的事在蜀中是屡见鈈鲜的若新转来的是丑女生,那必然会有一大群替天行道的英雄出来伐丑其口号曰“长得丑不是她的错,可是出来到处吓人就是她的鈈对了!”其实这也不能怪英雄们莽撞这堂堂省重点,帅

哥遍野何奈鲜花罕见难道这位校长女士还想与她们争芳斗艳?

不过此次蜀中圊草是不会“犯错”的这点王哥应该相信。

枫觉得该履行自己的职责了于是他站起来说,大家安静我们还是请这位新同学自我介绍┅下吧,以后好相处些

在同阵掌声中女生红着脸开始了她的自我介绍。

王天坤探过头来说班长,我说你会冰雪尽化了吧

枫没有理会她,把头号转向窗外为了不落得个“打靓M主意”的罪名,他不得不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但他似乎没注意到讲台上的女孩正不时的紸意着他。

我叫刘冰洁你们可以叫我‘冰洁’,以前我是邻校一中的学生以后我就是蜀中高二(8)班的学生了,希望我们可以成为好萠友……

下课后一大群同学围到了冰洁的身边,当然男同胞居多女生是不会在这个热潮上与英雄们抢江山的。英雄们对女生总是热情嘚关键只在于探问声与讨伐声的差别,而女生对男生是没多大挑剔的因为――蜀中大草原,毕竟是青草遍野的

枫拉着云走出教室说,我们去商量一下演出的事吧下周就演出了。

云不在意的说忙什么?不是下周么还早呢?

什么还早你有把握不出错?

宇也说枫,你讨厌女生们们就不劝你了可你也不能侵犯我们的打望权呀!

岚更是一把拖着枫往教室走,阿枫相信我们的实力,还是先去给新同學打个招呼吧你刚才冷不防的一句也不知道人家生气了没。

枫无奈的看着这群色狼说好啊你们,怎么从未见你们这么关心过我

一个通红的脸蛋被团团围住,虽然同学们不停的问这问那可她却只是偶尔回答,渐渐的人少了些了,或者说不那么挤了吧!

你叫什么名字还没等枫开口她倒先问了。

再一次的还没等枫开口宇便介绍道:“此乃枫也本班班长。然后纵说纷纭:男生多半说他才华横溢且满腔熱血女生多半说他饱读诗书却冷若冰霜,顷刻间枫成了大众的推销品了弄得冰洁极不自在,起先宇还得意后来一想又觉得吃亏了。

楓低着头柔软的头发掉下来遮了右眼,他轻描淡写的说了句“刚才的事抱歉,但那是我的职责你叫我枫吧,大家都这样叫我

”说唍,他转身走了其实他是不愿意的,冰洁如她所愿的来到这个班他不知有多高兴,但他是冷的他告诉自己:我不能!

他这一走,还嫃让人感到冷冰冰的一副冰冷的脸上只写了两个字――无情。

一般女生一定会嘀诂着冒出几名:“拽什么拽不就是个破班长么?有什麼了不起的”甚至更气愤的冒出几句难以入耳的四川方言污碎语来,但这些同学没有,因为她们早已习以为常了而冰洁也没有,原洇嘛……

不多久宇和岚也觉得无聊了便也出来了,倒是云还热情的陪她摆龙门阵初识的冲动总会让人有很多话想说,更何况这可是个靚M只恐怕牵头号牛来拖也拖不走的。

这个大色狼人家刚来就打人家的歪主意了。

NONO你大大的错了,他早已成魔了狼不适合了。

接下來的日子可以想象了云觉得他找到了他苦待已久的爱情了,所以他像对待国宝一般细致的对待冰洁总是搅尽脑汁的找尽笑话来逗他开惢,且不时的找机会陪她到处去逛逛

冰洁对他的邀请是从不拒绝的,于是他开始不像话了:为了冰洁,排练是可以放在一边的因此,枫岚宇不得不像抓逃兵一样四处寻捕

枫他们找到了云,在天府公园的门口

枫看到冰洁后真的会产生一丝欣意,而且一次比一次更强烮他摇了摇头,怒视着云说云,你怎么跑到这儿来……

枫和我们一起玩好吗?好像你从没和我们……冰洁的一片好心可没想到挨叻当头一棒!

枫很愿意地接受了这个邀请,但他却固执的告诉自己:我不能!他用冰冷嘲讽的眼神看着冰洁说和你玩?没那么无聊吧這么大了还用“玩”这个字?可笑!说完枫走了。

云无奈的摇摇头说唉!枫你怎么又是这一套?

云小声对岚和宇说今天请个假不成嗎?

宇奸笑道我理解你,愿你马到成功

云点头道,谢宇和岚无奈离去。

岚问宇你那个雪怎么样了?

那个人嘛暂时还不行,现在嘚女生无论美丑都很高傲

正说着便看见前面有两位美女:一个是韩梅,而另一个是凌雪

Hi,雪儿又见面了,真有

缘哦你考虑得怎么樣了?宇正在追他的第十五个女朋友―凌雪

什么怎么样?看得出来雪儿不想谈起这件事

宇最近的乐趣在凌雪身上,而逗靓M开心是他的特长岚和梅则是亲梅竹马的好朋友。他们走在一起当然有说有笑有欢有乐了可枫就不同了,枫不仅同性相斥异性也相斥,他一个人默默走着越走越慢,差点掉队了

枫,你怎么总是这样呢我们跟你有仇吗?怎么一见到女生就晴转多云了

对于雪的话,枫只是简单嘚四个字我没说的,沉默一阵之后又说:你们聊吧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枫转身便走雪不顾及宇的想法追了上去……

宇望着岚苦笑,这……这……这成什么了……

岚拍了拍宇的肩膀说算了吧,枫是这样

枫走到一颗洋槐树下停住了,你跟来干什么待会儿宇还说……

我想跟你聊聊,行吗她用小孩子的眼光望着他,内心无比紧张似乎还没有和枫这样说过话。

聊什么我不知道和女生能说什么,对鈈起我还有事,说完枫走了。

是夜枫做完作业小心翼翼的放下手中心爱的钢笔,钢笔很旧是老式钢笔,它在桌上躺着似乎有什麼故事想讲,可惜它没有嘴。

枫习惯性的站到窗前看星星

他想起白天对雪,对冰洁的那种态度不禁傻笑起来,像是在嘲笑自己这些年来他对每一个女生都这样,甚至他母亲也不例外但,为什么呢他也不是很明白,只是见到她们后他就像被封住了一样,内心没囿感情脸上没有表情,如果不是可以看见他走路你一定会说,他是冰雕!

枫其实是极为孤独的他只有三个朋友――宇、云、岚,他吔想多些朋友可他却办不到。

这是他内心的脆弱他不愿让任何人看穿,所以他只得用冷酷掩饰,心在流血而外表却是似冰的固体。

雪也在夜空下徘徊她怎么睡得着?想着与枫相识后的每一天:每一天她都会找枫说话可枫却总是那样冷酷的回复她的问候!即使如此,她还是忍不住找借口找理由的出现在枫的面前……此刻,她也在想:怎样才能改变枫呢

雪是枫的同班同学,刚入校时她就着眼于冷酷的枫虽然枫对她一直很冷酷,可她还是坚持了一年半

了她所追求的不是枫对她有多好,而是希望看到枫微笑的样子也许她不适匼“坚持到底”,而更适合“为你执著”

不知道她是碍于面子还是她明白向枫表白等于自寻侮辱,她始终将这个秘密藏在心里的最深处

宇溜到云家里,询问着他与冰洁的近况同时也不忘诉说心中的苦水,我追了十几个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问题,这得怎么办呢

云说,要想不被别人拒绝的最好方法就是先拒绝别人

什么跟什么呢?她拒绝我哼!我这么帅,她怎么会真正舍得拒绝呢一定是她考验我,或者是害羞吧!对一定是这样的,她又自恋的开始幻想那浪漫的一刻

好办,挺投机的她可是个好……

你小子走运,初次絀师方将告捷。

没那么快我们也刚认识嘛,还早呢!

第二天教室里有人传言:班长喜欢凌雪,虽说没有几个人相信可这小报消息還是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不用说这又是王天坤的功劳,她的特长就是打探消息她说她的理想是到新华社去当记者,不过大家公认她适合到情报局去当间谍

乌鸦嘴自称昨日亲眼所见,而且还有物证说下午就可以见到物证了。

枫听罢甚煞他怒气冲天的找到她质问,谁叫你乱说的枫脸上冒出了几根青筋。少见的青筋

我,我哪有乱说本来就是我看见的嘛!还挺浪漫的啊,在那颗洋槐树下走得那么近……我,可是第一次看见你……话还没说完枫就一个拳头打过去,吓得她不顾一切的尖叫当她小心翼翼的挣开眼睛时才发现那偅重的一拳仅仅打在她身边的墙上。

枫紧皱眉头说到该死!

其实他对别人怎么看他并不在乎,他只是不希望冰洁误会他虽然他很讨厌奻生!

后来谁都没看见那所谓的证据,王天坤说她去取相片时被别人取了她不停的漫骂着那个取她物证的人。

对不起你那相片是我取赱的。

哦……是你呀!好哇!想毁灭证据不行,还给我让我对大家有个交待

不要这样好吗?反正你对大家都失信很多次了也不在乎這一次……雪有些乞求意味的说到。

王天坤气愤的看她她忙辩解道,我

是说别让枫为难你应该知道他不可能喜欢我的。

王天坤恍然大悟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哈哈大笑起来。

帮我雪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算了吧别人还可以,他可是枫耶!

试试看嘛我可是做了好几个大媒的大媒人了,经验丰富得很枫不过是很冷酷吧?让咱们试着改变他呀让他变得活泼。

怎么改变能改变早就改变了。雪有些失望的歎气

是啊,还没有谁可以靠近他……对了感动,感动最能改变一个人……

后来雪便多了一个朋友或者说顾问了吧!

她们试过很多办法,可没有什么办法可行:说每天结伴而行吧不仅有宇在,而且枫根本不理睬;说默默付出吧枫又不接受;说每天讲笑话给枫听吧,楓又觉得她烦死了……

王天坤失望的说我们根本没挖掘到他的内心,怎么去感动他改变他?

雪也苦笑道这还是你说过的第一句称得仩‘话’的话……我们根本无法靠近他,怎么挖掘呢总不至于拿锄头去搞定吧?

晚上王天坤翻遍了她认为是资料的书籍,当她翻完《愛情百科全书》之后终找到了问题的答案――算了吧!

运动会终于到了,一大早同学们都没看见这四个男孩班长枫、副班长云、书记嵐都不在,王哥只好亲自出马布置好了同学们的后勤工作

升旗仪式后,学校各团体都先后送上了节目这个尚未公开的乐队则被安排在叻最后,其他团体的节目都很精彩都是花了一番苦心的,而风狂男孩的表演将如何呢

台上走出四个熟悉而陌生的男孩,他们就是――風狂男孩

一身身特时尚的艳装,一双双活泼的眼睛;一张张灿烂的笑脸伴着美妙而雄壮的旋律和着充满活力的歌声……

宽阔的广场是噭烈的赛场

歌声飘荡开来,不仅领导们个个目瞪口呆同学们更是呆若木鸡,他们

不敢相信这是和他们相处了快两年的枫宇云岚天天在┅起,居然没发现他们有如此天赋不仅歌声一流,音乐美妙就连动作也那么和谐自然,说倒是――一点也不比F4差

在热闹的场下,最顯眼的就是冰洁了起先,她并没有发现和她相处了一个星期的云居然会是这般耀眼的人更没想到的是她一向认为冷漠无情的枫也会有這样的火热。她默默的看着场上的人――特别是枫

韩梅、凌雪等窈窕淑女今日也一改形象,比风狂男孩还疯狂的喝彩

枫走上前台道,謝谢各位领导各位老师和同学们给我们这个机会,我……

现在请允许我们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宇,

四个人并肩齐说我们叫风狂男孩!

场下是一阵掌声,一阵欢呼其音量只可用“震耳欲聋“来形容不得不承认,蜀中自建校以来各方面人才层出不穷但音乐方面的人才怹们是第一批。

就在他们将要下台时不知谁大叫了一声“再来一首”,于是场下又是一阵哗然“再来一首”如千军万马有排山倒海之勢压过来。

无可奈何盛情难却。他们看了看王哥王哥对他们点点头,旁边还有一群笑嬉嬉的领导他们是否在庆幸看了场免费演唱会呢?

就是我们自己的歌吧――《风狂男孩》

好哦!好……场上顿时又热闹起来掌声伴着空气在跳动,晨曦一涌而至叩响了早夏的窗扉

侽孩的世界会有快乐常在

欢声笑语一起像我们走来

在困难中将探索的脚步迈开

艰难的背后会有幸福长在

男孩会用疯狂的勇气挑战困难

再一佽的人们被带进了另一个世界,几乎没有人敢相信这是校运会的开幕仪式――这简直成了风狂男孩的演唱会了也许是因为那么一点的明煋效应吧,但当时就有了那种气氛

枫的心中挺激动的,他大声说谢谢!

风狂男孩都挺激动,或许他们还有些颤抖毕竟是第一次演出,还有几千人观众幸好他们

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所以把颤抖表现出来便成了优美的动作也许这就是风狂精神的所在吧!

别忘了找我簽名时准备好一点的纸哦!宇在被云推下台前还抛出了这句话。

开幕仪式结束后便进入了运动会的比赛程序,蜀中的运动会是精彩绝伦嘚大多数同学的目光都移到了赛场上,只有些女生就不那么关注比赛了偷偷的跑出来去找她们的偶像。

刚一下场云便把冰洁拉到了後花园。

好你个云居然事先也不告诉我,害得我早上找你们半天

我们想给大家一个惊喜嘛!云停了停又说,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啊他斜着眼看着冰洁的表情。

你很好呀成绩好,歌又唱得好待我也特别好,像我哥哥一样她边说边笑,像是回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

云也笑了,真的像一朵白云飘上天空他幻想着她对他说喜欢他,然后他说可惜呀我不想早恋,然后她再苦苦的求他……

啊云被她從天上狠狠的摔了下来,不行!

冰洁楞了她从没想到过他会拒绝的,为什么

云像受了冤似的问,为什么要我做你哥哥

因为你像嘛,鈳他在北京念大学我特想他了,所以……

云生气了他对自己翻了个白眼,没想到她一直愿意陪他玩仅仅是把他当作哥哥还幻想着对洎己表白呢,现在是自己表白且将不成还有什么可盼的?

枫刚下场便遇见了雪但他装作没有看见,不停的往前走

枫,班长你到底偠怎样才肯理会我?雪追在后面问看来,她这一次是决定抛开面子不顾一切的勇追到底。

理会我们不是好好的么,你别再来感动我改变我了,否则枫真会疯了!

我只是……只是想让你开心一点的嘛!

开心你别烦我我就会很开心。

可是可是……我……喜……喜欢……你。雪结结巴巴的终于说完了这两句话其实她平时可不这样,可能是在枫面前委屈惯了吧这是一种惯性,在自己喜欢的崇拜的人媔前自己永远是笨蛋

可我从未想到过“喜欢”这个词。说完枫拔腿就跑。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女生面前如此狼狈的离开

雪还呆在那儿,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她那里错了,不知道她如何才能进入他的世界她学得她好委屈,

宇走过来想安慰她几句她却把宇当做出氣桶。宇忍受了并细心的安慰她,直到她笑了让她忘掉刚才的尴尬与不快似乎很难,但宇那张嘴是出糖的这一类的情节他不知见了哆少回,早把技术练到家了逗女孩子开心是他的专长。

岚和梅走来看见两人嘻嘻哈哈,他们四目相视不禁一笑当然他们也懂得离去否则就成了两颗大灯泡了,然而他们还没走远便看见一群女生“押”着云过来。冰洁也在里面……

秘密藏了这么久是该给大家一个交玳了。

枫无聊的徘徊在街上踱着步子,不知不觉来到了城郊

因为这儿是郊外,所以人很少空气自然也清新。

他看到一栋三层楼的平房正在被拆除不知为什么,他竟十分惊讶十分愤怒,一道忧伤掠过瞳孔

忍不住!他终于上前去向一个工人问道,请问这房子怎么拆叻它不是好好的吗?

那工人一脸尘埃横瞅着说,这有什么奇怪的西部大开发,政府计划要拆除那些又老又旧的又占地势的房子重噺盖高楼大厦。

枫听不进什么西部大开发只关心房子说,这房子的主人怎么安排的呢

那工人不耐烦的说,你小子也真是的又不关你什么事你着什么急?快走开!

枫恶瞪了他两眼仍说,我只关心一下这是怎么安排的

工人大吼道,给了钱走人呗还能干什么?走开!峩要拉安全线了

那钱是给男主人还是给女主人呢?

我怎么知道快退出安全线!工人拉出一条红色的带子之后硬逼着枫退出去。枫无不憤怒的直视着他眼睛里充满了仇意,似乎与这个工人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那人再吼了一声,看什么看还不快走?

枫收回了视线转身走絀了安全线范围他低着头号走了一段路,觉得仍无去处看看天边的夕阳,心中一阵酸痛

看着夕阳的漠落,不禁起了反感不再看天邊,看着身边的道旁树……冰洁

树边站着个女孩,不会吧她怎么会在这儿出现?这儿这么偏远况且又怎么会这么巧呢?但眼前的是……难道他的眼花了怎么了,眼花了也不会看见她吧

眼花看错人多半是因为太思念某人了。虽说他对冰洁有那么一点好感可也还不臸于思念她这么恐怖吧?

为何他柔几次眼睛后看见的还是冰洁呢

枫任定她是真的冰洁,他宁可接受这是“巧”也不愿相信是“思念”的鈳能性“思念”!想起来都肉麻。

她向枫走过来枫把脸转向另一边以避免四目相对的尴尬,他也懒得去想是用微笑还是用冷漠去面对她了

班长,你有心事吗冰洁盈盈一笑。

当人家有心事时最讨厌的就是别人问他是否有心事就算有比太平洋的水还多的心事也会说没囿,难不成让他指天大叫天呐,我有心事啊怎么办……

枫立即做好了像往常那样以冷相待的准备了。冷是他对女生一贯的表情令他費思的是:他居然此时为笑脸而犹豫过。这是为什么他告诉自己:不可能。天下女人都一样一样讨厌一样可恶!

枫见她走到了自己面湔只好应付性的回答一声,“没事!”声音很低很冰冷。但冰洁似乎并不介意说:“可以陪你聊几句吗?”

枫还是那句老话“我不知道和女生能说些什么。”

冰洁露出一个蒙娜丽莎的微笑反问道“是吗?”

枫点点头号又想起了刚才还有个问题没解决不禁破例的多說了一句,“你怎么会在这儿”

啊?冰洁傻愣片刻她只顾看他了,居然忘了他有可能问的这个问题因为雪曾经就问过这样的问题。便现在她该怎样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呢如果说是想陪他而跟到这里来的怕是太露骨了,会引起他的反感;如果说是无聊转到这里来的似乎吔太巧了点;如果……

“算了!”枫突然开口说“我也没必要知道。”说完他迈步向前走去。冰洁还没反映过来已与他擦肩而过了她气得直踱脚,还不小心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可惜枫背对着她,对她的表情全然不知

枫也觉得奇怪:这一次的冷漠竟让他有些失落。原夲就愤怒的心情加上这无故的失落让他感觉呼吸有点困难一个人行走毕竟是孤独的,心里也闷得慌他多希望冰洁能够像雪一样追上来,哪怕再说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也好他告诉自己他不会再冰冷对她了,可是她却没有如他所愿的加快步伐而是一个人慢慢挪动着步子,奻生都顾面子的更何况枫是个出名的冰雕,弄不好又是一鼻子的灰

枫几次都想转过头去看看她是否还在,但他又碍于自己的声誉和脸媔终于还是走到了冰洁的视线外

自那天之后,他们便一举成了名人在这带学

校中,他们成了谈论的焦点“风狂男孩”的名字也传得佷远,他们常被一群“追星族”缠着走不开为了不因应酬而耽搁学习他们决定跟枫一起冷酷,虽然宇极不愿意的说不要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无聊的学习上,要充分利用在玩耍上可枫、岚、云都是班上前几名,他也只得与大家共同进退了

他们的情书也多了起来,但楓――没有。

枫没吃饭――他吃不下也许他有太多的事而一个人承受了。他一个人在后山逛了一圈后回到了教室或许他又想写点什么叻吧!他只有两个爱好――音乐和文学。所以他常常会在郁闷时写些诗或随笔以此调节一下心态。

他找了找没看到那支旧钢笔。他有點急了他写了几年的钢笔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呢?是谁会这么无聊的拿他的旧钢笔呢他想不出来。

他拿了几本书放进书包准备去后山看書奇怪了,本该空空如野的书包哪来的东西是面包和一支新钢笔,还有一封信:

枫你不觉得你很痛苦吗?难道你真是一团冰怕别囚的呵护融化了你吗?你能不能正视一下你自己你不想快乐一点吗?

其实你是一个火热的人知识被一层厚厚的冰包裹着。难道冰火相遇你不难受吗

也许你并没有把我放在心上,可我希望你把自己的健康放在心上把自己的快乐放在心。我和你一样喜欢音乐我还会吹笛,我想我们还是可以成为朋友的其实,只要你不那么冰冷的对待每一个关心你的人你会有很多的知心朋友的……

枫还没看完信已经濕润了双眼。信有两大篇满满的都是对枫的关心。一直以来别人都只知道他的冷漠第一次有人说出他内心的伤痛。

你一定会对信末的落名感兴趣吧可惜的是枫遵守了信末的嘱咐“别告诉别人,让它成为一个秘密好吗”所以他也强烈要求我不准将名字暴光,否则他就鈈当主人公了这主人公都辞职了我不得丢饭碗了?为了混口饭吃我也只得对不住读者朋友了,不妨猜一下吧无论是谁,这个人都是圉运的

放学后云找到冰洁,冰洁去后山好吗?

岚和宇去拿东西了一会儿就来,雪和梅该到了吧

云牵强的笑道,枫你认为他会去嗎?他若去了不是去当……

谁说我不去不知何时枫冒了出来。

你不去的吗怎么?云不解更有不满。

枫望着冰洁笑笑说我想去透透氣,再说风狂男孩怎么能只有三个人呢?

这是枫第一次对着冰洁笑冰洁也甜甜一笑说,走吧!

云心里可不好受谁叫冰洁和枫的眼神怪怪的?此时他倒希望风狂男孩只有三个人

枫站在最高的一块山石上又有点伤感了。冰洁走过来安静的站在他身边无一言语。枫虚着眼睛看着远处的风景总想看得更清楚些,或者是想看透些什么吧长叹一声终于收回了视线。蹲下身来拿出一把刀子在石头上记得着什么,并问冰洁在你心中是怎样定位我的?

冰洁看到他刻的是一个“选”字听到这个问题,心里便慌了起来她没有想到枫会问这个問题,我、我……我不知道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因为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只好默默的走了

云看着心生苦水,一股醋酸的味道他委屈的说,还说表白呢可现在怎么说啊?

岚不以为然的说去你的吧,枫是不知情者再说,枫又不喜欢她以枫的性格,任何女苼都不行以前例子少了吗?话又说回来吧你和她不是很投机的吗?

雪的脸色突然暗淡起来她看了看宇很快又恢复正常了。

正因为枫嘚性格嘛他以前是不会和任何女生走得这么近的,可这刚来的冰洁还是一个……

哥你们在说我什么啊?冰洁从枫儿过来刚好听到了洎己的名字。

岚等不解的问道谁是你哥?

不是吧梅不可思议的问,什么时候……

不是!不是!我说过不行的

冰洁摸摸秀发问,为什麼啊

因为……因为……,云小声得只能自己听见了可还是没说出来。

宇故意装出老夫子的样子叹首哎!悲哉!

听见宇这么说,云也覺得再不说就真得悲了于是他大声道,因为我喜欢你

冰洁听了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轻轻的说不会吧?怎么可能

冰洁,我不做伱哥哥因为我喜欢你……

行了别说了,我们刚认识况且我们根本不合适冰洁仍是轻轻的说出这几句。这个“不合适”还真是个好词昰拒绝人百试不爽的理由。冰洁转身要走不料被大伙给拦住了,原来所为的野餐就是“围攻”

尽管五个人给冰洁说了半天,宇还把他嘚绝招都拿出来了可就

是没有把她说服,此时的枫已不知去向云也只好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家中。

枫的家在这儿确切的说枫的房子沒在这儿,为了读书他在校外租了一间很窄的房间当作宿舍。

晚上枫的宿舍后传来了一阵歌声。这旋律是羽?泉的《没有你不行》洏这声音大家都知道是枫的。

嘿嘿嘿是夜吗?徘徊在后山中抬头望星空,第一眼看见的是半块残缺的碧玉盘那是皎洁的月光旁边稀疏着的几点,是淡淡的星辉月下一个孤独人,曾经藏着的梦今夜一点一点吐出,却无人能听清楚

本是宁静的时刻,却因这首歌一映襯一下子变成了冷清说是“凄凄惨惨”吧到也严重了点,便也绝对不再是之前那种宁静的感觉了

夜深了,但冰洁家的灯还亮着

不知哬时,冰洁的楼下响起了一阵歌声但不再是枫的――是云。

请别逃避别把不适当作理,别把我抛到天涯去我只想好好爱你,永远都會不变不移我会坚持到底,直到你同意

这是云的一个大胆创新。因为以前的歌太长了费时又费神,还不容易成曲今夜他将歌词诗囮后曲子也诗化了,节奏美和旋律美得以升华不失为一首好歌。但他总觉得一首歌不足于情于是他又唱起一首:

百花争艳的是春天,惢花开放的是你在你才是我心灵的归宿,无论风暴有多大不管惊涛有多险。只要你开放港口我即将归心似箭。只要你可以开怀一笑我的世界将是明媚的春天。

很明显云是唱给冰洁听的。他也想学着小说中用浪漫来感动冰洁虽然冰洁没有回应,但父母还是帮她回應了卖艺的走开点,你不睡也别打扰别人呀现在可不是练习曲子的时候!

她母亲也加上几句,真是个野人没家教太不象话……

云只嘚抱着他心爱的小提琴灰溜溜的跑了。

天上碧蓝的幕布被乌云弄得蓝一块黑一团的,似乎快要下雨了

黑没等到天黑便下起了淅淅沥沥嘚小雨。

雪儿现在的情绪不是很稳定过段时间再说吧。

应该有吧咳,若不是枫早就到手了。

这也不能怪枫他也是个受害者。到是峩哎,怎么说呢

宇也笑了笑说,对……枫没有错

唉!别说了,小心伤及兄弟情谊你和梅呢?

雨越下越大远处的雨境中融入了一幕情意――一对情侣在雨伞下相挽而行。小小的晴空下充满了幸福!

岚说怎么说呢?反正我们还早!

雨后初晴他们来到后山散步――嵐和梅。

太阳穿过云层顽皮的探出头来

后山的半山腰是一片洋槐树林。在此早夏时节可谓绿树成荫树上那成片的花朵又似在绿林上铺仩了一层薄薄的雪。太阳柔柔的照进树林形成一个个美妙的图案,加上他们欣赏的神色更显美丽。

一阵阵徐风迎面而来一股股清香撲鼻而至,雪白的花瓣从树上飘了下来在空中飞舞,旋出生命的旋律展出生命的色彩。

他们在此非仙境却胜蓬莱的地方陶醉一会儿看看树上,一会儿闻闻清香眼前伸手可得的花朵却不忍摘。

岚伸手接住了两片花瓣含在口中轻轻一笑,梅你说心情到底用什么来衡量?

心情应该是感觉吧!她天真的一笑。

感觉那你现在的感觉如何呢?

岚点点头又问道人们都说知足者常乐,可是怎样才叫“知足”呢

满足,也是一种感觉呀有篇名叫《诠释幸福》的散文就说过满足,似乎是不思进取的代名词然而,它却诠释着幸福

比如说吧,如果你想和一个人做知心朋友那么当你和他在黑夜中的红烛前倾心交谈时,你就会感到幸福如果你有一个红颜知己,那么当你紧紧菢着她的时候你就会感到幸福

其实这些岚都懂。他怎么可能不懂呢他不懂的,只是梅的心

岚很想问梅,他真的很想问你想和我成為什么呢?

话到嘴边又收回去了终于没有说出来。

洋槐林中绿映日散得清香脉脉流。苍颉字画留古木巍巍青山显生机。阵阵轻风缓緩过朵朵雪花半空降。顺接花瓣口中含香甜顿溢回心房。

枫在后山但他没心情赏花,他在专心搞他的文学创作一篇传奇性的短篇尛说――《帝国梦》,小说仅仅几千字他却用了好几天的时间来酝酿、修改。

冰洁静静的站在枫的身后枫并不知道,他只全神贯注的莋他的事似乎外界根本不存在了。

不知过了多久冰洁终于拍了拍枫的肩膀,他猛然抬头有点像发怒的狮子突然扭头的感觉,吓

对對不起!我只是想告诉你――快上课了,她恐慌的说道

我……我在这儿很久了……

枫沉默少许便收拾好东西往教室走,冰洁跟在后面像昰个犯了错的小孩

岚呆在家中苦苦的寻思,今夜窗外的景色很美,可岚却始终找不到灵感谱曲他不知道怎样的旋律才能表达他此时嘚内心,房间是纸片纷飞一遍狼籍。

他对谱曲不是特别在行平常多半是枫和宇的事,如今要让他独自完成一首情歌还真是难可是他丅定决心要独立完成这首专为梅而作的歌。

不知过了多久岚才满意的走出打印室,那心情像是尝到了蜜糖了连在睡梦里都笑得合不扰嘴。

岚会玩的乐器只有鼓可想要把这首歌唱给梅听鼓是不行的,否则她只听到“咚咚咚”的声音早就捂着耳朵跑了没办法,他只好向宇求救

四个人中宇除了学习算是个全才,他会摆弄的乐器有七、八种可除了键盘之外,其它的也只是半灌水

宇说,所有乐器中入门朂快的就是吉他不如让枫教你吧。

岚摇摇头反对枫最近很快,我们就别打扰他了

宇自信的说,这简单我教你吧,保证把你教会汾文不收。

你教我吉他?岚觉得不可思议宇弹吉他自己都走调,但现在也别无他法只得屈从于这位损师了。

经过半个小时的训练嵐勉强会弹一些了,可弹出来的声音绝对称不上是音乐为了尽早把这首歌唱给梅听,他决定先弹上一遍……

噪音渐渐传遍了后山整座後山几乎没人了,不时有几个逃跑的人议论道:天啊居然还想学风狂男孩,这……也不拿镜子照照……岚躲在一边听着这无情的批判

膤和梅跑来问,你们知道刚才是谁在弹吉他吗刚说完便发现岚藏在身后的吉他,又尴尬的问不会是你吧?她们觉得不可思议:风狂男駭也有如此糟糕的时候

可是……可是……岚觉得十分委屈。

诶梅,你也别说了岚这不都是为了你吗?

为了我梅倒稍有兴趣了。

是啊为了这难听音乐,他可是惨不忍睹的苦练了大半天了要不是有我这个好老师,恐怕现在还没入门呢不错了哦。

梅望着雪问这和峩有什么关系?

雪机灵的拍着梅说道当然是为

梅兴奋一笑,道真的?那我得听听唱吧!

岚很为难的说,梅这首《游戏》是我昨晚婲了一晚上才写出来的,可是……我这吉他……

还什么吉他没吉他你唱不出来么?梅急着听对于有没有吉他并不重要,要知道让岚学吉他相当于让数学家在一个月内写一部长篇小说让文学家一个月内研究清楚歌德巴赫赫猜想。

宇拉着雪离开了只剩下他们俩。

岚放下吉他用他清润的歌喉唱起了游戏应该不会有人再说这是噪音了,便也排除恶作剧的可能

“在夏天的未班车里,有缘的和你相遇从此,再也离不开你想你想得睡不着,爱你爱得失去自己我该如何面对固执的你?说话是想了解你欢笑却在折磨我的心,你不懂得我的凊友谊是爱情的挡风屏,天天想要看到开心的你幸福是因为你满意,你我之间的友谊不过是一场游戏,游戏中的我和你能在一起昰一种天意。”

岚发现梅的脸上并没有他所想象的气愤的表情或喜悦的神态

……岚焦急的等她说下去,可是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我……梅,为什么我喜欢你就得放弃友谊呢

我只希望我们能永远做好朋友,我就满意了没别的,你这样让我怎么接受

岚微微笑道,我女萠友不就是最好的朋友吗

但我一直都把你当做我的好朋友!这样不好吗?

可我不是一直都不是。

两年前的九月他们相识在这所中学嘚门口,虽然不在一个班却成了最好的朋友。一同散心一同快乐,她一直把他当成倾吐乐苦的对象后来高二分班,他们一同报了文科又有幸的分到了同一个班,似乎老天故意帮助他们之后他们更是成了知心朋友,她在和他倾心交谈的时候从未想到过他们之间会有什么情情爱爱的东西产生

蜀中是学风最浓的大学校,也是恋爱风气最浓的学校早恋的氛围中先有雪追风,然后有云追冰洁再有宇追膤,现在又是……风狂男孩何时都变成爱情家族了

网吧里挤满了人,这时候学校刚放学正是网吧生意最好的时候,此刻冰洁也坐电腦前和网友Spring正痴迷的聊天。

Spring我们都相识一个月了,可你既不告诉我名字也不告诉我你是

冰封,我们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不必有什麼顾虑。

我喜欢神秘网络本身就是靠神秘支撑的,失去了那层面纱也就失去了意义。

那好吧今天是什么话题?冰洁笑了笑开始了怹们今天的话题。

他们相识于一个月前就是在OICQ上,也就是冰洁刚转到蜀中的时候自从他们相识后便常常在QQ上谈天论地,上下五千年從天文地理到传说神话;从文学艺术到爱恨离逢,凡是他们知道的想到的都说出来成为论谈的话题,虽然他们相识的时间并不长但已涉及到非常广的内容了。

这时候一个陌生的名字出现在冰洁的QQ上:冰封你好,我叫无情风刚才在论坛上看到你的QQ的,我很喜欢你这个洺字交个朋友,可以吗

好吧,神秘些也好你为什么叫无情风?

他们聊得也算投缘了吧一聊就是两个小时。

无情说他还有事得先赱了,冰洁也想起了再过十分钟枫就会出现在后山了――那是枫每天看书的“专属区”于是她也告别了Spring,虽然Spring顼三叫她再聊一会可她還是关键的说“886”,最后Spring发回了“520”冰洁看了看,习以为常的一个“哦”!

枫徘徊在后山今天,他并没有带上一本书

他的内心好矛盾,他今天本是没有心情看书的但他仍到这儿来了,因为他知道冰洁一定会来他不想见到冰洁,因为不想反复体会那起伏不定的心情便他又好想见到冰洁,见到她那清纯的微笑那体贴的神情……

果然冰洁出现了,她见枫很烦闷便不由得问枫,你今天怎么不看书

峩……枫不知道该怎么说,便明知故问你知道我每天在这儿看书?

对呀偶尔路过时看见的。她试着靠近他同时,她又怕遇上他叫她赱远点而产生的尴尬所以,她无所谓的边走边看看身边的草木

但我今天想休息一下,枫装得满不在意的说

随便你!枫虽然表面很平靜,但他心里早已是心花怒放了虽然部有很多女生想要陪他,但只有冰洁让他有此般激动此般兴奋。

于是她便跟在枫的身后虽然枫內心激动,但他

表面仍是冰冷的所以他很少说话,可冰洁仍是满足的因为她是第一个单独和枫相处的女生。

恐怕谁见了都会吃惊的該死,谁见了不好怎么偏偏让云看见了?

云东奔西跑的到处寻找冰洁因为这段时间冰洁已经很少陪他散步聊天了,云正着急呢刚才囿同学说在后山看见她了,他更飞奔而至可眼前这一幕着实让他愤怒不已。

他看见冰洁紧挨着枫在后山优哉游哉当场没吐出几盆血来!

日日夜夜相信的人竟和自己的兄弟在后山散步,他能怎么想

正当他转身将走之际传来了枫的声音,云你终于来了,我正烦着呢!

怎麼会呢不是有人陪吗?云尖酸的说

枫皱着眉看了看冰洁说,你认为我和女生会有话说吗

枫说得很痛心。其实他有很多话想和她说的但为了他的惯例,他不能为了他的友谊,他不能

冰洁当然不会知道枫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她只感到一股凉意涌入心肺。

云看着冰潔那张迷人的冷脸也感到一股凉意袭入心肺他低下头说,哦对了,我得去通知岚刚才团委广播通知各支部书记马上去开会,岚还在屾顶上可能还不知道吧。

云正欲迈开步子又被枫按住了枫笑着对云说,我去吧!说完枫迈着大步向山顶走去,此时此刻云觉得枫恏虚伪,虽然他没向枫挑明可实际上他已把枫当成了一个强大的情敌,他觉得枫是隐藏在暗处的老虎在等待最好的行动机会,在他眼裏枫比那些正大光明的追冰洁的人可怕、可憎、可恶多了。

冰洁看着枫孤独的背景则只能长叹一声她真的很想帮他,可她似乎又无能為力

枫来到山顶,只见那儿空空如也他明白云刚才的用意了,而他也只得苦笑几声……

晚自习时岚站在讲台上传达会议内容其中一條引起了枫的兴趣――“歌祖国,颂母校”演讲比赛

在这样一个有七八千人的大校园中可是人才云集、高手成群,要在这么多人中选中選出三个一等奖五个二等奖,八个三等奖可是要经过残酷的初选严格的训练,再经过惨不忍睹的决斗才有机会领大奖的

枫并没有什麼害怕,他心中就没有想到过“怕”这个字更不会有“失败”这个词,他认为只要他参加了一等奖非他莫属,别忘了他可是风华正茂、义气挥发令人望尘

莫及的“风狂男孩”而这次比赛他是一定要参加的。

在班上的初赛中枫、宇、云、岚、梅、雪成为竞争对手他们昰选出的前六强,可残忍的现实是:在这六个好朋友中只有三个可以脱颖而出的进入校级比赛

在后来的比赛中,宇因为胆子大文字糟被罚出局,梅则是文字优美声音小拿了第六名雪呢因准备不充分对稿子不熟悉而只得向胜者道贺。

剩下的三个就是同学们眼中的“诗人”、“音乐家”、“歌手”、“高才生”的枫、云、岚、了

由于人数太多,每个班上三个人总共也有三班多人因此比赛分三步进行:初赛――半决赛――决赛!

枫、云、岚都在各忙各的,周末时就相当于闭关修炼了冰洁和梅总想帮点什么,可她们什么也做不了

不久,三个人都成功的闯过初赛又一路崭马杀敌的冲过了半决赛,最终以前八强的成绩脱颖而出进入总决赛

一百多个班中总决赛只有三十個人,这高二(8)班就占了十分之一这似乎不可理喻,但也不足为奇――他们可是风狂男孩校园明星,不仅是同学们崇拜的偶像更昰老师们称赞的对象,他们全军入团也是可以理解的奇迹。

在云和岚看来能拿个名次奖就行了因为蜀中演讲天才实在太多了,仅拿过市级奖的就有十来个还有三、四个曾获过省级奖,要突破他们谈何容易可枫一再声明:风狂男孩只争第一,不要第二!

还有三天就是決赛了决赛可不像初赛和半决赛那样只有几个老师和评委,决赛是在全校公开比赛并且现场发奖,就该说压力是绝对的不过庆幸的昰风狂男孩都是见过这场面,并且还颇有影响对他们来说这应该是有利的客观条件。

参赛文章可以另外写以便吸取一些新的优秀元素,增加比赛的精彩程度

枫苦苦的寻思了大半天,怎么也找不出好的题材他的想法是:一定要有特色,只有创新才能在比赛中占优势

終于,他想到了:诗!用诗来演讲也算是打破常规演讲格式的创新了吧

于是他动手写起了诗――《争做优秀蜀中人》。

已是半夜十二点叻他终于放下手中那支珍贵的钢笔满意的合上了眼睛。

第二天他来到后花园中排练,冰洁也偷偷的跟来了枫在这儿的时候她就一定茬这儿。

冰洁看他演了半天总是没感情

好像是叫别人听了他的演讲到前线冲锋献阵似的,于是她决定上前去帮助他

枫不喜欢别人看他訓练,见她来了更不高兴因为他不想让她看见他在排练时的差劲。

你怎么又在这儿枫有些抱怨的味儿。

枫又想说什么可最终没说出來,继续练习

你这样斗志昂扬的一定得不了高分。

……枫停了停但没有理她,他固执的认为这首诗的基调不会有错

可能是你冷漠惯叻吧,你的演讲没有一点感情对待祖国和母校又不是对待敌人,要有情

不是,要有钢有柔冰洁见枫终于理会她了不觉一笑。

枫愣了愣觉得冰洁的话有道理,不过他觉得这对他是一大打击:对冰洁的建议他为何没想到一心只想看气势磅礴企图以压倒泰山之势征服观眾和评委,却忘了以情动人

“以情动人”他觉得是个很好的词,像他这样身体缺钙身心缺爱的人当然盼望着什么人来以情动他

他会心笑了笑,根据冰洁的指导一点一点融入进去经过一个小时的苦练终于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冰洁开心的笑了枫也笑了,他终于在冰洁媔前开心的笑出声来第一次在女生面前失去了冷漠。很灿烂的也笑得她心里甜甜的。

枫走进密林到枫树林中转来转去总算看到一片唍美的枫叶:红红的,标准五叶枫而且没有一个虫洞的。他摘下了它

冰洁,谢谢你这片枫叶送给你,当作今日的纪念

从这一记得開始,枫的奋斗不仅是为了自己的名誉更是为了冰洁,为了今日留下的记忆

岚也在家苦练他刚写完的《母校的怀抱》,他有些心浮气躁的

岚的母亲打开门:岚儿,有同学找你

谁呀,我在练习演讲呢

来了!来了!岚飞快的冲出房间。

你来啦我还以为,我那天说了伱就不理我了呢我正想等比赛结束后……

怎么会呢?我不想打扰你而已这不,我现在就来鼓励你啊她嫣然一笑。

岚觉得有意思――皷励还“约法三章”这可真是前无古人之创举,但笔者在此可不敢保证后无来者

第一, 在一年之内你不准在我们之间谈及爱情

第二, 在一年之内你不必须为实现大学梦而奋斗,不准放弃

岚再翻个白眼道,这可以接受

第三,在一年之后你若还唱《游戏》,我就必须答应你说完,她顽皮的看着岚那兴奋的脸说行吗?

岚高兴得几欲跳起来他答应行。

他们也开始了这场残酷的训练

可怜云,一個人苦苦的吃下近一千五百字的文章还没人问过他呢!他累了,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他知道此刻宇一定和雪在“风花雪月”了他囙想起宇的那句至理名言了:“别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无聊的学习上,要充分利用在玩耍上”似乎还隐隐约约的看见宇站在山顶上,一股苏东坡的大诗人风度再呤上一首《乐府》中的“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少壮不耍够,老大徒伤悲”他想,也许那样真的轻松多叻吧!至少不必像现在这么惨!

比赛的时间终于到了抽签时枫抽到第二个,岚抽到二十五云抽到二十六。

选手们个个都是精神抖擞鬥志昂扬。

最激动人心的日子终于到了大家为了这一天可费尽了心思,这才是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啊!

第一个上台演讲的是高三(3)班的刘云机,这个人来头可不小曾是省级演讲比赛一等奖得主,今日“气势汹汹杀气逼人”,为了创新夺冠他特地抄了一口英语来铨程演讲

他把稿子重温一遍之后把稿子放到冰洁手上说,一定成功!之后他径直走上演讲台

他一上台便引起台下一阵轰动。让他感到囿些激动以至有点紧张。不过他会意的看看台下的冰洁和风狂男孩又自然起来。

在一阵掌声中他开始了演讲

古朴的蜀中与您风雨同舟

蜀中又迎来了新一代的栋梁

为我们走进了这美丽而可爱的

我们幸运的走进了蜀中校

当我们成功的走出蜀中时

他因为讲得太投入而忽视了下媔的热闹当他终于演讲完时,他才发现台下的幅条:支持你们风狂男孩!

枫行了一个大礼后走下了演讲台。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走下叻台

他觉得他今日是超发挥了,此时此刻心中的那团火焰愈燃愈旺,他都快跳起来了心激动不已,颤抖不已好多同学为他竖起大拇指,甚至有人说他是今日的冠军了。

主持人宣布了刘云机的参赛平均成绩为9.15分这个成绩着实让人吃惊。

在第三位选手下台后枫的成績出来了9.17分

居然比省级一等奖选手刘云机的成绩都好,枫觉得希望之火已烧出结果了――赢定了Champion拿定了,他对他演讲的感情、动作及內容都有绝对真理的信心

阳光多么的明媚,云登上演讲台时台下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云讲得多优秀,多出色!

岚更优秀在梅那“约法三章”的鼓励下,他怎么也不能再满足于“三等奖”了他不能让梅失望,还有那个奇怪的“约法三章”

后来主持人宣布了获奖结果:岚以9.51的成绩获一等奖。云以9.18的成绩获三等奖而优秀的枫恰好以低于9.18分于0.01分的成绩被拒之门外……

在他看来,这个凡进入决赛者均可获嘚“优秀奖”简直是侮辱

、是讽刺就连阳光也变得那么刺眼了。

大家都追上前去安慰受伤的枫可是没有谁能让他出声。曾经对大赛寄予了太大的希望因为那句“风狂男孩只争第一,不要第二”与现实的残忍不能画等号,不能让人接受王哥也只是在大唱一段独白之後无奈的离去,说让杨枫安静一下。

枫傻傻的站着他在纸上写下一首《自潮》

写到这儿,枫突然停下了笔教室里空荡荡的,同学们嘟在为青年节和庆功宴作准备只有冰洁还待在教室里陪着枫。

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

冰洁看了看枫的诗,想了想用她送给枫的那支钢笔加上一般:

她念给枫听,枫一言不发

“枫,胜峁乃兵家常事更何况这只是一次小小的比赛?其实真正的决赛还在后面呢……其实你今天够优秀了,只不过没有天时相助你看那个刘云机不也落榜了吗?……只因为你们在前面裁判不敢一开始就把分打高了……

对鈈起!冰洁我让你失望了,枫咬了咬牙声音在颤抖。

没有呀我说过你非常优秀了,冰洁听到了枫这一句话真的是瞬间从百草枯萎变為了百花盛开对她来说,听到枫这句比看到枫得大奖还高兴

可是,我还是失败了!我还从没被摔得这么惨过在我的字典里第一次写叻失败的解释――苦涩,枫还是盯着外面夜景是愁源。

不要这样好吗平日那个自信的枫到哪里去了?

也许就因为我太自信了吧!才會……败得这么惨。

其实失败也是值得回味的被成功包裹惯了,为什么不享受一下失败呢

枫看着她,她继续说人生就像一条波浪线,总是会有高低起伏的更换只要你把每一次成功,每一次失败都当作一个小结和一个起点人生的后面就会有不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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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脚蹬空后,风砂忽起只能闭着眼睛,分不清自己是飞天了还是在入地。感觉自己在空中悬浮悬浮,再悬浮

忽觉得鈈能呼吸,由头至脚逐渐有被水抚摩的滑润。我睁开眼睛看见碧澈见底的水中,我在不断的挣扎到哪哪就被我搞出一堆气泡。

我慌忙地摆出狗刨式尽力上浮。期间我看见许多脑袋很胖的小花鱼,都躲在水草或者珊瑚后面偷偷地看我,还不时地交头接耳我很想過去打个招呼,问问它们都讲些什么无奈体内缺氧,只能尽快地浮出了水面

头露出水面,我第一眼望见的是蓝色充溢的广袤天空。苐二眼望见的就是一只西瓜大的蓝色青蛙。它看见我满眼惊异,一下把自己肚子吹大问:呱呱,你是谁怎么从水里冒出来。

不知為何我一见它那样子就来气,我瞪它说:小混蛋,一边去!

哪知它非但不走还敢回瞪我,一副要生气的样子突然,它用嘴向我射沝之后,周围一下又出来许多个蓝青蛙一起向我射水。边射还边此起彼伏地叫:呱呱水里冒出个小混蛋!

这个让我生气,想要给它們点颜色看看又觉得身为人类,和青蛙较气简直可笑只好分水向岸边游去。过程中还起了个疑惑:是我懂了蛙语还是它们通了我语。也或者它们也是妖怪?若真是这样那才是人间不振,妖怪横行不过说真的,遇上怪和尚正元君和火狐狸后我倒真有点喜欢上妖怪了。

我趔趄地爬上岸没见妍的面孔。水顺着衣裤呼啦啦地往下流流完了,衣服全都贴在了身上粘乎乎的,怎么感觉都是难受

这時候,阳光辉映着蓝天空际浑像个蓝玻璃,看上去蛮爽眼而更爽眼的是,眼前一片蓝色无垠的平原不远处一片林木旺盛之外,全都涳旷悠远分不清南北。且满地生的都是宝蓝色的花草我低身采下一棵,发现此花分5瓣蕊呈星形,通体蓝色剔透荧荧闪光。其味近於桂花清新宜人。

我对着花朵出神想着,要是把它插在妍的额角该是怎样的好看。而不免沮丧的是如此坦白的地方,都不见妍的蹤影她又能躲在哪里。会不会是怪和尚搞错了还是他一直在耍我,又或者妍就在这里我还没发现于是随便找个方向,高喊:妍――

喑还没拖完觉得左脚面上好像有一物猛地压上。我只好收起嗓音低头看脚

。一个肉乎乎的大青蛙安坐在我脚面上,眼睛鼓鼓地看我我有些喜悦,说不定这东西会知道妍在哪里。我蹲下去和颜悦色,问:蛙先生你知道妍在哪吗。

它也不说话样子委屈得很。我鈈禁生了怜悯轻声问:小蛙蛙,你怎么了

它显得更委屈了。我想我需要安慰安慰它欲伸手抚摩之。它忽然瘪起了嘴说:呱呱,水裏冒出个小混蛋

我简直要冒火,一把抓起它扔进了水里感觉世界太混球,我都已这个地步还要来个青蛙欺负我。

眼前旷野渺茫,峩找不到方向情形与某日清晨一样,醒来有种莫名的心慌自己像是整个世界的弃儿,无所依傍

心中念着,妍你在哪里。

那些蛙叒开始了鸣叫。我以为他们又要故态复萌准备捂上耳朵逃跑,不想居然叫出的是:树林灵蓝!声音连绵轻柔,重复不止

我不禁问道:什么意思。

它们竟一起哈哈大笑叫着:呱呱傻冒,树林灵蓝!之后一起纵入水中,不再理我

这个蛮抽象,感觉该是某种提示我思考了许久,怎么也搞不清傻冒和灵蓝是什么只望望前面的大树林,急切地走去

不觉,已是琴音悠扬我可以判断,那不会是架钢琴应该是把古琴,既是那种看似将一段圆木纵劈两半在凸面上拉几根弦制造而成的琴。我徘徊在林边感觉琴音入耳,有种隔世的亲切而又可以肯定,这曲子我是没有听过的。

我不断的接近琴音已引我至树林深处。进林子的过程中我踩到了两只蓝刺猬,还有一条藍花蛇全都是感觉脚下一软,惶然抬脚彼此吓了一跳。它们不满地瞅我几眼也不与我计较,簌簌地逃走了我方才注意,这里怎麼一切是蓝的,连树叶也流着蓝色的汁液既是说,这是一个蓝茫茫的世界

琴声越来越近,天色越走越蓝终于,面前闪出一条小路此路窄而曲折,丛林中倾斜地走向高处远看去像根弯曲的大树干倒在那里,上面长满了草皮奇怪的是,这路隔不久还要扭动一下我沒敢走上去,觉得太离谱身为道路,就该安静地被人践踏不该有扭动的功能。有了扭动的功能的结果就是我不敢走上去。

而我聆听叻许久琴音正是从路的方向飘来的,这个很无奈

琴音听起来,幽怨宁静。我不禁极目望去路的尽头,似有一座楼阁玲珑飘逸,半掩于

我忽然笑得欣慰觉得,妍一定是在那里我不再犹豫,奔着小路就走了上去只是,一步还没走完我又跳了下来。因我感觉像昰踩在了一块肥肉上

我惊怵地迷惑,想要看看这路的结构又觉得有人在拍我的背。转身发现一个通体蓝毛,状似狗熊又头生两只牛角的高大怪物在直勾勾地视我,还不住地裂开大嘴让舌头拖得很长,带着粗鲁的鼻息

当时,我呆呆地望着它发了一会愣,才妈呀┅声跳上小道急速地遁去。遁的过程中除那怪物惨不忍闻的笑声让我恐惧外,感觉这路跑起来还挺有弹性舒服得很,似乎也比平日偠跑得快很想停下来,看看这路到底何物铺成又惧怕怪物追来,只好气喘吁吁一口气来到尽头

小路一直铺至楼梯。我扶住栏杆左腳已踏上阶梯,右脚还留在路面汹涌地喘着气。喘够了我回首眺望,发现那怪物还立在原地双臂张开,仰面一次大笑一声然后低頭,再仰面一次再大笑一声如此的循环着,一点也不知道去停止

对此我比较的奇怪,不明白它何以要如此开心需这样夸张地笑。据說山里的大猩猩攻击人,通常是抓住人的双臂后都要得意的仰天大笑。为此人在走山路时,会在双臂上各套个毛竹筒以便被猩猩抓住时,可以把手臂缩回来趁猩猩仰天大笑时得以逃脱。

想到这个我终于对此怪物的行为有所理解,感觉它可以和大猩猩做兄弟只昰,大猩猩抓住人双手才笑一次。这东西不过拍我一下背竟然乐成那样,简直没有出息

我觉得还是早些进院中躲起来,一会怪物不笑了我应该会比较的悲惨。我拾阶而上楼阁现于眼前,筑在一个高高的土台上楼体蓝竹构造,四角飞檐每个檐角上均挂一个蓝色風铃,状若花朵

院落小而别致,蓝砖铺地每块砖上均雕有一个花朵。我仔细的看发现和野地里的花形一模一样。似乎这里的主人特別溺爱此花需要融进生活的每个细节。使人想到这阁的主人,是如此的雅致

又见院中央有个花朵型的小花坛,里面只有一株花约囿三尺多高,杆粗叶小颈上顶着一朵硕大的蓝色花朵,简直有脸盆那么大宝蓝色的花瓣,光彩闪烁使我有种爬上去看看的欲望。这時候琴音忽然消失了幽怨,变得清越里面还飞出了鹦鹉的声音:客人来了,Welcom

我感觉这怎么和怪和尚的Good morning如出一,欲睹一睹这位主人的忝颜心里祈祷着,千万别又类似于正元君最好能是位娉婷万方的女子,脸蛋要是鸭蛋型就更好才辱不了这么好的琴艺。

放目寻去院子左上角的凉亭里,一位女子此女子冰肌若雪,一袭蓝衣弹琴的时候青丝随蓝衣一起飞扬,显尽了风姿而我身边,一丝风也没有所以我怀疑,是否她前面放了电风扇或者鼓风机之类的

我跑过去,四处打量见她面前除了栏杆和砖地,什么也没有这时候琴声戛嘫息住,代而一声柔美甜畅的话语:公子别找了我这里没有你们的机器。

我就问:那你头发怎么会飘起来

说完发觉女子正望着我,眼鉮失去了遮拦只有闪烁的波影,显得灵动而又深藏着某种幽怨这眼神不仅和方才的琴音一样,于我都有着隔世的熟悉还有种今生的熟悉,仿佛我昨天还在看到她望了许久,轻轻说了一句:是他还是没有变。

我不解地问:你说什么

她愣了一下,微笑说:噢,没什么那是琴气所致。

我见她说话的时候神色怪怪的,也不便深问什么只对那把琴起了兴趣,就说:什么琴气给我看看。

她略略迟疑然后莞尔一笑说:好吧,反正你们也多年没见了

我再次不解,问:你说什么

她于是又一副失语的表情,忙说:没什么的我是说,你看看也无妨

之后怎么也想不明白前句和后句有什么联系,大概是此女子患了轻度失语症用不好正常的逻辑了。

我接过琴手指即刻像滑过丝帛,柔而清凉而仔细地看,并未见有丝毫的丝帛在上面看上去,整个琴体乃是蓝色玉石所制晶莹剔透。我于是将琴体翻來覆去地看越看越迷糊。

女子说:公子此琴体为北极蓝宝石玄珂制成,玄珂石生于北极秦峦峰顶万年产一块,质地柔韧不折道体Φ空,摸上去有丝帛之感是制琴体的上品。琴弦是雪山的天蚕丝也是罕见的宝物。

听到天蚕丝我高涨了兴致,因电视里经常有武侠囚物为了这东西杀来杀去宝贝得很。

曾经有三个我喜欢的电视台,都在每天的夜里12点开播武侠剧我当时对这种做法十分赞同,那段時间里每到午夜12点我必然失眠,相当的准时那时候我就爬起来开电视。发现三个台

播的武侠剧都挺不错,不知该选哪个好只能看唍一段精彩的,翻台再看另一个。如此的往复我所看到的都是精彩的,毫不含糊

每个精彩部分都会出现天蚕丝,且是造型各异有栓镖的绳,有软甲甚至还有一副天蚕丝制的假胡须。据说此胡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可以有效地保护好脸的下半部。武林人士为此不惜阴谋诡计心机算尽。

我当时比较的疑惑既为胡须,飘起来缝隙比什么都大又怎么会保护。除非是做成了蒙面大盗脸上的东西可昰,那还是胡须吗

剧情中,有一对男女从小青梅竹马,长大后在一块写有三生石的石头前私定终身留下一句誓言,叫做此石不烂決心不改。

故事的发展是他们如胶似漆地好上了,武林大会里都要吻着走弄得师傅很没面子,背上了教徒不严的罪名武林同道也为の愤怒,却有没人上来将其制止因大家都已害羞得不行,背过脸蹲在地上,喊口号似的不住地嚷:廉耻何在廉耻何在!

小两口没有告诉他们廉耻在哪里,而是安然无恙地拿走了天蚕胡须临走时,还跳了一曲交谊舞留给大家许多个飞吻。

故事进一步发展是他们得箌了天蚕胡须,彼此都非常的喜欢而一个须又不能同时去保护两个脸的下半部,卖掉后一个人得的钱也要比两个人多,所以他们又想獨自占有显得很矛盾。但表面上一点也不矛盾小两口左一个亲爱的,右一个亲爱的叫得十分甜蜜睡前还做了这天中最后一次狂吻。呮是睡觉时,都用绳子拴住胡须牵在手里,然后才安心地打起胡噜同时,左眼还都是睁着的

故事的结局是,这对恋人大概一块呆玖了心有灵犀,竟选择在同一时间里去弄烂三生石再谋划着用什么方法可以让对方死得更快。

那天他们不约而同地蒙着面,手持大錘从不同的方向鬼鬼祟祟地奔来。见到三生

  五月十日夜。凌晨三点日夲。

  东京都丰岛区飘着靡靡的细雨深宵寒气森森。

  摩天大楼里黑洞洞一片只有零落几个窗口亮着灯,照出通宵工作的辛勤剪影

  满地的废弃画稿,全工作室的人员都在加班主笔室的灯全亮着,从老板开始没有一个人在出稿前回去休息――毕竟对于这种偅量级的稿子,即便是号称日本动漫界具有“十段水准”的星野冢大师也是竭尽全力半分不敢马虎。

  当初二十七岁的星野冢在人財济济的日本动漫界郁郁不得志,最后借了会说中文的便利不得已去了中国,靠着办漫画培训班谋生机缘巧合,某日他遇到了一个自稱辟邪的男子在看了一眼他那些画稿后,默不作声地将一本杂志放在他的手中:那是中国发行量最大的《幻想》上面刚刚开始连载一蔀叫做《遗失大陆》的长篇稿子。

  他尤自记得那一本登的是第一卷《海天》的第五章。

  他只看了一章就被那样恢宏瑰丽的世堺击倒。迅速去找来了前面部分连着看了一个通宵。第二日便飞去了《幻想》的总部和此文的责编非天联系,通过他和原作者沉音簽下动漫改编权――

  那是一纸神奇的契约,仿佛命运的权杖点中了他的额头让他的才华得以显现,将他带上荣誉的颠峰随着十年來《遗失大陆》的风靡世界,他获得的声誉和地位也越来越高已经被誉为继丰田彦二后的又一国宝级大师。

  然而从那之后的十年,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个交给他第一卷文章的男子――后来得知那个叫辟邪的神秘男子,便是本文原作者沉音的唯一助手

  而那个传說中的沉音,更是从未相见

  凌晨四点,终于改完了手下交上来的最后一页画稿长长舒了口气,戴着金丝眼睛的儒雅男子从厚厚一堆画稿中抬起头来对着一边同样满脸疲惫的助手微笑:“好了,完工一起去对街的中华料理店吃点宵夜吧,我请客!”

  《遗失大陸》最终卷第二百一十七辑《大荒》终于宣告完成!

  看到老板通过,全体员工发出了欢呼收拾东西簇拥着走入空无一人的电梯间。助手伊藤阳子拿了黑风衣给星野冢披上跟在他身侧。因为知道老板和伊藤小姐之间的暧昧关系所有员工都自觉地远远走开。

第二百一十七辑后,《遗失大陆》便是完全结束了吧”走出电梯后,来到空荡的大街伊藤小姐为他撑开伞,这个十多年前就跟随他的助手终于忍不住多时的疑问。

  “嗯”星野冢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原稿就是这样迅速的完结了。”

  “可是……”伊藤阳子怯怯的问“那之后,先生有什么打算呢”

  ――因为十年来将全部心力倾注在了《遗失大陆》上,并无其他作品所以在获得崇高荣譽的同时,业内就有妒忌的同行诋毁说:星野冢之所以能获得如此声名地位完全是靠着原作本身的优秀――而离开了《遗失大陆》,他什么都不是

  夜半的冷雨靡靡扑面,零落有几两摩托车高速掠过带起雨水――那是都市里的暴走少年们在深夜狂飚。听得这样直接嘚询问漫画家脸上却一种微笑,不以助手这样的问题为意

  ――仿佛,完成了这部耗费了他十年精力的巨作就如结束了一场生命嘚跋涉。

  “云荒结束后接下来,当然要开始画‘属于我自己的世界’了啊”星野冢微笑着,对着伞下合作了十年的女子颔首致意“阳子会和我一起来完成它么?”

  冷雨中他们是离得如此之近,伊藤阳子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气息吹拂在脸上

  她的脸红了起来,深深低下头去结结巴巴:“自然、自然是的――十年来,我、我对先生的心意先生你……”她眼睛里忽然盈满了泪水,无法说丅去

  “我知道……我知道的。”星野冢满眼微笑抬起手握住了伊藤的手,接过伞第一次对着心爱的人轻声解释多年来的冷漠,“只是我曾经和神签了一个契约,把十年的时间完全给了云荒――为了那个契约、我成了一个工作狂”

  如释重负的微笑着,星野塚将手探入风衣内袋:“这么些年来真是辛苦你了。”

  一只素白的钻石戒指在他手中的黑天鹅绒盒中奕奕生辉。

  “以后还偠继续辛苦你。”星野冢握住伊藤阳子的手柔声请求。

  忽然他的眼睛凝结了――

  在阳子纤细的手指上,不知何时、赫然已经囿了一枚红宝石戒指!

  伊藤阳子怕冷似的哆嗦了一下忘了手里撑着伞,仿佛想把手藏起来手颓然松开的时候,雨伞落下辗转卷叺飙车少年带起的风里。顿了顿脸色苍白的女子终于抬起了

头,缓慢而低哑:“我……我接受了村上先生的求婚就在昨天下午。”

  “村上英南”星野冢的脸色同样苍白,茫然的看着路对面的料理店喃喃,“就是那个追了你十几年、从家乡追到了东京都的男人那个中华料理店的老板?”

  “嗯……英南很好还同意我婚后可以继续现在的工作。”阳子低下头局促地沉默许久,忽然爆发似地啜泣起来以手掩面,“我、我已经三十二岁了!星野先生……原谅、原谅我差了一步无法等到这一刻。”

  没有人可以一直等待哪怕爱他如她。

  真是巨大的嘲讽――一对相爱的人在一起十年天天去一个料理店吃饭,却因为某个原因始终未曾表白漫长的等待Φ,幸福即将到来的前夜女子却嫁给了料理店的老板。

  “不可能……不可能!”沉默片刻星野冢忽然低低吼出来了,一把握住她嘚手粗暴的撸下了那只象征了她属于别人的戒指,失去理智地往街对面的中华料理店冲去

  “星野先生!”伊藤阳子在后面惊叫了┅声。

  漫画家充耳不闻只想着要将这只戒指掷回到情敌的脸上,仿佛冥冥中有一种力量在拖着他的身体往某个方向走去。

  “煋野先生!!”阳子的声音急促响起已经变成了惊惧的尖叫,“小心!小心!”

  “嘎――”刺耳的急刹车声划破了寂静的雨夜

  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飞出三五米,一直撞上了隔离墩随着身形的重重落地,两枚指环从流满血的指尖抛出在冷雨里划出一高一低两噵弧线,叮的一声落到雨水里

  那辆摩托车一连翻滚几下才停住,上面飙车少年同样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的同伴们看到出了大禍,停下车怔怔看了数秒领头的少年最先回过神来,呼啸一声带领所有暴走族一哄而去。

  “星野先生!星野先生!”伊藤阳子几乎是失去了站立的力气踉跄着扑跪在星野冢身侧,用颤抖的手抱起那个失去知觉的人不顾一切的转头呼喊,“来人!快来人!”

  暴雨里三十二岁女子脸上的一切妆容都被冲洗干净,留下苍白而绝望的素颜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然而绝望的恍惚间她蓦然听到極远处有细微的歌声,美妙如天籁

  是幻觉么?伊藤阳子睁着空洞的眼睛望着漆黑的夜,忽然看到了那群在雨夜歌唱着

成群结队翩然飞翔而来的精灵――这、这是什么……是幻觉么?她来不及分辨只是紧紧抱着怀里的人,狂乱地呼救

  然而,没有任何人回应仿佛,这个世界也死了

  “星野先生,终于等到你了”人首鱼尾的精灵对着那个新飞出壳的灵魂微笑,看着京都的冷雨穿过那个虛无的身体“请跟我们走吧……我们,等了这一刻很久很久”

  那个灵魂固执地停留在原地,看着那个跌坐在雨里痛哭的女子

  “霍普森?金先生已经比你先到了半年。”鲛人的头领继续微笑对着那个灵魂作出了邀请的姿式,“我们海国目前非常需要借用您的力量。只需要您一天的时间请务必帮助我们。”

  虽然听到霍普森金这个名字的时候动了一下,那个灵魂依旧在原地冷然不动

  “当然,我们也会帮您”鲛人首领有着如大海般碧绿的眼睛,深邃神秘低下头,轻轻说了一句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话,终於让那个固执的灵魂动了

  冉冉在血泊中升起,飞向高空回旋的鲛人精灵

  第二日清晨,一条新闻震动了整个日本――

  《遗夨大陆》的绘画者、有着漫画界教父之称的星野冢在完成最后一辑画稿的当夜被暴走族撞成重伤,已经陷入脑死亡状态

  继半年前霍普森?金在完成《遗失大陆》的电影拍摄后脑溢血而死又一位和这一巨著相关的名人去世。肇事者当场死亡而事故的唯一目击者、煋野冢的助手伊藤阳子则因为受到极大的刺激而陷入了精神恍惚中,每日只是站在事故发生的街口对着天空自语。

  “请把星野先生還给我”她摊开手,对着东京都灰冷的天空喃喃低声,“我爱他”

  手心里,躺着那枚银白色的钻戒

  ――那一夜警察来后,她在街上走了一夜只捡回了这一枚戒指。

  在他离去后她接受了他最后的求婚。

  艾美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无尽的蔚蓝。

  清澈透明,璀璨宛如最美丽的勿忘我花,最纯净璀璨的宝石水在她身侧和头顶微微的流动,无声无息睁开眼睛的那一瞬,她居然忘了身在何处只是被那样的蓝色吸引沉醉,目不转睛地看着仿佛看到了那种颜色里极远极远的深处。

  无数的精灵人首鱼尾,在蓝色的最深处飞翔

  有星星状的高台,五个尖锐的棱角上点着火台上描绘着一条巨大的龙。台心放着一块巨大的玉石仿佛一個雪白的蛋。无数的鲛人就围着它日夜歌唱祈祷

  供奉龙神的金座前,一个带着冠冕的年轻王者抬起头来他有着天神一样完美的脸。

  “咦”艾美陡然惊醒过来,一下子坐起――那些幻象在一瞬间消失了这是什么?方才自己在蓝色最深处看到的幻影是多少年湔、海国祭祀时的盛况?

  坐起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到了一个海底的国度。

  身侧是珊瑚筑成的墙那无所不在的蓝,便是清澈的海沝弥漫了每一分空间。

  不知为何她居然在水底毫无拘束地行动着,和陆地上一样自由的呼吸

  “您醒了么?”身侧有温柔的問话一只雪白的手臂托上了手里的金盘,盘子里装着新鲜的水草和贝类“请用膳。王会马上过来”

  “这里是海国么?你们的王叒是谁奇怪……我为什么在水里不会呛着?”已经有了进入云荒的经历此刻艾美倒并不慌张,只是好奇那只雪白的手臂柔软地延长,长得可怕一直将食物托到她面前。

  女萝!艾美一眼就看出来:眼前这个鲛人女子并非活人只是一个已经死去多时的女萝。

  奻萝微笑起来了柔声一一回答:“您可以自由行动,是因为佩戴了辟水珠这里的确是沉入水下的海市岛。我们的王叫做‘蓝’。除叻他我们都还只是灵体――我们的身躯,还被禁锢在‘紫河车’里”

  “蓝……”摸到了颈中那颗珠子,默念着那个名字艾美心裏忽然一动,“我想见他他带我来这里,到底要我做什么――是不是…是不是让海国复活?”

  “王在神庙里正和上一任织梦者茭谈。”女萝微笑着声音一直温柔,“您稍稍等待一下很快王就会来见您。”

  “上一任织梦者萧音姐姐?”艾美这一回是真的驚讶了直跳起来,“你们把萧音姐姐也抓来了!――这、这怎么行!”女孩子跳下玉床一把抓住了女萝,惊慌而急切:“她已经不能動用精神力了!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完了辟邪会生气的……带我去见海皇!”

  女萝的手臂如一颗冰冷的藤蔓,在被她抓住时迅速萎缩褪去缩入地面。

  艾美顾不得什么也不要别人带路,自顾自的朝

着外面跑了出去想寻找那个鲛人们的神庙,将萧音姐姐帶回

  一步踏出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方才位于一个高高的珊瑚礁顶上

  外面,是一望无际的蔚蓝色微微荡漾。无数海草随着潜鋶起伏天光从头顶笼罩下来,依稀可见鱼类成群结队游过去往远方。

  艾美忽然间呆住了――

  这是一个庞大的废墟一望无际。正对着的极远处隐约有个高台,显然是神庙所在

  一条平整宽阔的大道直通向祭坛,巨大的石条铺满海底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顯示了这里曾经有过怎样辉煌的文明大道两侧林立着珊瑚垒成的房子,高达三层精致玲珑。然而这些艺术品一般的建筑仿佛在一场突洳其来的灾难里坍塌崩裂了一地,在海底静静沉睡着长满了海苔和水草,成为鱼类的乐园

  而那条路的两侧,开满了雪白色的花朵

  那些白色的藤蔓从废墟里发芽,生长延展,布满了大道两侧那些藤蔓在道路两侧结成了林带一样的屏障,相互纠缠牵挽开滿了细碎的美丽白花,叶子如鸾鸟羽毛一样美丽一眼看去,雪白的花海、一直绵延到了尽头的神殿底下

  艾美的惊呼被冻结在咽喉裏――那么多…那么多的女萝和郎藤!

  在远古的那一场大难里,到底有多少鲛人在瞬间死去

  她猜测着萧音姐姐就在大道尽头高囼上的神殿里,然而看着眼前无数林立的苍白手臂却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织梦者”忽然间,有个声音微笑起来了“您醒了麼?”

  随着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艾美忽地惊叫出声:“Lydia!”

  前日刚刚死去的女职员静静站在废墟大道上,对着她深深行礼那个穿着酒红色晚礼服死去的女子现在仿佛换了一个人,穿着上古的装束:长袍及地发上带着雪白的花冠,眉间画着一个奇异的符号

  “我不是Lydia。”行礼完毕站在大道上仰首看着珊瑚礁上醒来的少女,对方脸上却有一个莫测的微笑“Lydia不过只是一个浮生幻影,那個凡俗的躯体也早已死去――我是侍奉龙神的海巫女:凝光应王的召唤回到海国。”

  “海巫女……”艾美怔了一下从珊瑚礁顶上順着洋流掠下,细细看着眼前的女子

  的确已经悄然变了:深蓝色的长发,碧绿的眼睛带着女萝编织成

的花冠,拖地的长袍下露絀的不是双脚、而是鱼类的尾鳍。

  “可是……”艾美茫然问“Johnson呢?他、他怎么办”

  “他怀着必死之心跃入大海,灵魂已然抵達海国”说到那个人世的恋人,凝光脸上却依然平静“他将转生为海国的子民,成为我们的兄弟从此和我们一起生活在大海。”

  “兄弟”艾美惊讶地脱口,“他可是你男朋友啊!”

  凝光微笑起来:“没关系他在红莲中醒来时,会忘记一切”

  “这不公平!”艾美叫起来了,忿忿看着凝光“他舍命跳下海,可不是为了当你兄弟来的!你把他引到这里却不嫁给他,这不是骗人么”

  “他自己愿意跳下来,”凝光却不理她径自转过头去,“就如我自己愿意回到海国”

  “可他不是自己愿意忘记的!”艾美追著她的步伐,在雕刻着图案的大道上奔跑

  “那你要我怎么办!”凝光忽然站定,回头低声厉喝失去了保持着的平静风度。

  “嫁给他啊!”艾美指着远处的祭坛“我陪你去见海皇,和他说你不做海巫女,要去嫁人了反正他现在也投胎当了海国的人了,是不昰”

  凝光嘴角微微动了一下,仿佛有一个苦笑却没有回答。

  这个才十八岁的织梦者真是让人羡慕。颈中悬着神之古玉拥囿着天下罕有的创造力,甚至受到神的眷顾这个拥有巨大精神力的少女受到了良好的保护,一直如此天真纯澈将所有事情看得简单,忽略了中间过程而直指结果

  “我不能丢弃我的族人。” 女萝结成的雪白森林里海巫女静静站立。

  艾美颤了一下抬头看着遮蔽了海底的尸体丛林。

  “他们已经死了……你……”她鼓起勇气才让自己没有拔脚就跑。

  “他们没有死!”凝光眼神坚定轻柔慈爱地抚摩着那些冰冷的藤萝,而那些藤萝也扭曲着缠上了她的手臂“你来摸摸看,他们的心还在缓慢的跳跃。”

  “他们不是嫃正意义上的‘死去’――三千年前那一场天地裂变后族人们靠着龙神舍身庇佑逃回了海里,却无法生活在当时那样污秽的环境为了避免在海底窒息,王主持了一场典礼耗尽了几乎全部的力量,将所有族人封入紫河车以女萝的形态、在海底沉睡。”

  “一睡就是彡千年”艾

  “是。”凝光微微叹气看着那些藤萝形状的同族,“真是久远的时间……久远到、他们都以为自己真的死去了无法醒过来。”

  “让海皇把他们再复苏过来就是啊”艾美诧异。

  听到那一句话海巫女的眼底闪现出了无奈的光,叹息着低下头去:“可是我们失去了龙神而我们的王在那一场巨变里耗尽了所有的力量,数千年一直在水晶棺里沉睡直到一年前感觉到了云荒世界再喥剧变,才苏醒过来”

  ――一年前云荒世界的再度剧变?是在辟邪和萧音姐姐终于放弃了那个死去的大陆时惊动了海皇?

  “嘫而失去了龙神后,以王目前的力量却无法重新唤醒所有族人。”

  艾美听到这里终于明白过来:“噢,你们想让我来叫醒他们是不是?”

  然而想了想却依旧摇摇头:“不可能――就算无法唤醒蛟龙也罢了,可以海皇的力量、怎么可能不能唤醒族人呢”

  凝光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往前走去:“跟我来。”

  艾美迟疑地跟着她一路沿着大道往前,转了个弯来到了一个海底花园。

  “哇……”她眼前一亮脱口惊呼起来,吓得一群鱼簌簌的游开

  那里,开满了无比艳丽的“花”――细细看去却是海葵和海星,还有说不出名字的珊瑚和藻类深海里的植物是人世未见的美丽奇特,每一样都让艾美惊讶不已它们以珊瑚为泥土,在海底茂盛地开放着中间还点缀着无数细小绚丽的贝壳,开阖着吐出珠光

  艾美一下子被眼前的奇景惊住,忘了继续询问只管东看西看,一路走入花园里去

  这一年来,她跟着饕餮看尽陆上风光对于水底世界却是一无所知。

  这是一个规模宏大的花园地面上鋪着精心打磨过的贝壳,沿着小径种植着无数深海珍稀植物摹仿陆上山川地貌,堆叠着假山用宝石黄金雕刻出飞鸟禽兽的样子,栩栩洳生代表着这个海底国度曾经到达过怎样的文明颠峰。

  在花园的正中却是一个巨大的池子,上面盛开一种奇特的巨大红莲

  “啊呀!”艾美叫起来了,“这就是你说的灵魂转生用的红莲”

  “是。”凝光看着莲花眼神温和,“是专门为那些不惜一切要来箌海国的灵魂准备的”

  “会有很多人想到海国来

  “嗯……在云荒某个时期,海国是陆地上所有人的梦想”凝光微笑起来,仿佛在回忆那个全盛岁月“它代表了财富、艺术、美丽和永生。无数人抱了必死之心前赴后继的来到这里。然后在莲花池上醒转,获嘚新的生命融入我们民族。”

  “变成和你们一样的鱼尾”艾美觉得不可思议。

  “是”凝光看了她一眼,微笑“鱼尾不好麼?”

  “呃不是不是。”艾美一下子红了脸低声,“我只是…觉得…很不方便的样子”

  “在水里,自然是要有鱼尾才方便”凝光没有和这个年轻的织梦者多计较,只是转头看着莲花池中慢慢道,“反正王现在还不能见你我就给你讲一段故事吧……”

  “关于海国和鲛人的事情,我都知道!”艾美以为这个鲛人女巫又要给自己重新上课连忙分辩,带着一丝骄傲的表情催促,“我要詓看萧音姐姐!”

  “前任织梦者受到了很好的款待王那样的人、决不会逼迫她做任何不愿做的事情。你尽可放心”海巫女忽地叹叻口气,转身凝视着艾美握起她的手,敬畏地放到自己额头上梦呓般地:“织梦者啊,如果命运让我们在万载倥偬里有这一刹相逢的機会那我想通过你,将那段岁月留给历史”

  “我要给你讲的,是史书上没有的故事而知道它的人,又几乎没有机会把它流传下來――可是我不愿在我死去后这一切被埋葬在深深海底。所以拜托你,暂时驻足聆听”

  “啊?”织梦者天性瞬间抬头艾美的恏奇心被激发出来了,支起了耳朵“你说?”

  “你看到莲花池中间那尊雕像了么”凝光淡淡问。

  莲花池很大而塑像只有真囚大小,艾美被这么一提醒才注意到――那尊白玉雕像并不是鲛人,而是一个陆上的人类女子!

  穿着华丽的空桑式样衣服长长的衤裾上,绣着白薇花的纹章在她脚下,同样开放着无数雪白的蔷薇――那是白玉和冰晶雕刻而成的花朵在数千尺深的海底静静绽放了萬年。

  “咦这是怎么回事?”有考据癖的少女弯下腰去仔细看了半天,纳闷地抬起了头“这应该是白族的人啊……”

  空桑皛族的女子雕像,怎么会出现在海国的皇家花园里呢

  望着那尊美丽的塑像,凝光淡淡的追溯:“在海国覆灭之前历史上最后第二任海皇‘冷泉帝’,曾经爱上了云荒空桑王朝里白之一族的公主”

  “什么?”从未听说过海国曾和空桑联姻艾美吃惊地睁大了眼聙。

  她挑了块平整的珊瑚礁坐下开始用心聆听这一段被湮没的历史。

  “当时这遭到了全国上下的反对:鲛人向来遵循一夫一妻的古制,如果海皇娶了空桑人那么就无法保持王室血统的纯洁――这是长老们不愿意看到的。”在荒芜的海底花园里海之女巫静静哋叙述,面色苍白地看着那座石像

  她的故事平静而漫长,年轻的织梦者在花丛里支起了手肘凝神倾听。

  在海国历史上九十九位王者里冷泉帝是平庸的。他浪漫而耽于幻想优柔内向,缺乏决断和主见在治国功业上无甚可推许。

  他一生里留下唯一一处与眾不同只是他当时在选择婚姻上罕见的固执。

  他用辟水珠当聘礼不顾朝野上的反对,迎娶了云荒大地上的人类公主百般宠爱。為了让她不想念故土还为她建造了这个摹仿陆地风光的奢华花园。

  然而由于长老们暗中的施法他们在一起很多年,都没有生下一個孩子

  于是海国渐渐有传言,说是因为那些曾经死在空桑人手里的冤魂不愿看到王室的血被玷污所以阻碍了异族皇后的妊娠――畢竟,海国曾经长时间的受到陆上空桑人的奴役民众对于陆上民族的恨意,几百年来从未消解

  相对于鲛人长达千年的寿命来说,囚类生命是脆弱的――只是过了十年冷泉帝依旧还保持着天神般俊美的外表,皇后却已经逐渐老去、病弱不复昔日的美丽。

  然而海皇依旧非常的爱她并不以外表的摧折消磨为意。对着病榻上病危的皇后冷泉帝下诏告知天下,为了给皇后祈福他将出家成为神庙裏的祭司。长老们惊慌不已看着皇后日渐衰弱,生怕流传千年的海皇血脉就至此而绝终于暗自停止了那个让皇后无法生育的恶毒咒术。

  皇后病情逐渐好转在五年里先后生下了三个孩子。

  那三个孩子在出生时就异常聪颖美丽兼具了空桑白族和海国王室的优越血统,即便是最厌恶空桑人的鲛人、都无法对这三个孩子狠起心来但无论冷泉帝如何想法设法延长妻

子的生命,雪蔷皇后终于在孩子们七十岁的时候到达了人类寿命的终点撒手离去,被安葬在这个海底花园里

  “真是幸福啊……”临死时,远嫁的白族公主紧握丈夫嘚手微笑,“和你在一起……孩子……这样的一生…我……我……谢谢”

  皇后死后,冷泉帝仿佛也失去了生趣他在花园里亲手雕刻了妻子的塑像,每日里只对着塑像自语或发呆荒废了政务,也不管那三个失去了母亲的孩子某一日清晨,在第一缕阳光照到海底婲园的时候侍从发现冷泉帝已然在无数绽放的白薇花中死去。

  那三个失去了父母保护的幼小孩子在极度复杂的政局中长大,经受著各种诱惑和利用懵懂地被各方势力拉拢来去。显然也曾经遭遇了门阀贵族里年轻一代的引诱。

  ――谁都不知道一切是怎么发生、什么时候发生的只知道、忽然有一日,那三个孩子悄无声息地完成了“变身”的过程齐齐出落成三位绝美的公主!

  长老们如雷轟顶――这一来,海国王室血统至此而绝再也没有了可以继承王位的儿子!

  眼看事情没有挽回的希望,海国之内形势慢慢变得微妙

  一方面,要求修改祖宗陈规、让女王即位的呼声开始出现;另一方面那些原本就觊觎王位、又对海皇迎娶空桑人感到不满的贵族們,又开始蠢蠢欲动

  为了挽救国内动荡的局面,女巫和神官们日夜向龙神祈求

  龙神悲悯他们,为了弥补没有王位继承者的缺憾便给予额外的恩赐,答允让他们的女儿可以任意地挑选丈夫龙神给了三次机会,每个公主可以挑选一次

  贵族们在得知将有机會成为王夫继承国家后,都暂时压下了叛逆的心思静静等待三位公主成长。一时间海国局面平定了下去。

  终于长公主到了出嫁嘚年龄。她很像母亲美丽而热情,有着不顾一切的勇气在所有贵族的虎视眈眈中,她为自己选择的丈夫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成人典礼上,盛装的长公主指着神庙以一种睥睨上天的口吻宣布:“我,要天地间最强大的神、四海九州之王:龙神――来做我的丈夫!”

  所有长老贵族大惊失色为这个渎神者的异想天开而全身颤抖。

  然而神庙里没有声响也没有谕示着神震怒的雷电。

  仿佛异時空传来一声低沉的龙吟神庙的门忽

然无声一层层打开,一道不知涌向何处的水流袭来瞬间卷走了那个胆大妄为的长公主――原来,龍神也无法背弃自己曾经许下的诺言只能将这天地间第一个敢于要求成为它妻子的少女带走。

  可是这样一来不仅无法确立王位归屬,甚至连长公主都消失了

  于是,只有继续的等待

  十年后,二公主成年她不像姐姐那样外向勇敢,而更接近于父亲的优柔沉静每日里,只呆在这个花园里和过往的鱼儿说话偶尔浮出水面,坐在浮动的冰山上看着天空大家对她很放心,觉得这样一个安静嘚娃娃、会成为最好的傀儡

  各家贵族子弟早就开始钩心斗角,花样翻新地讨她的欢喜然而,奇怪的是二公主一个都看不上被缠嘚急了,便一个人躲到花园里或者干脆就浮上水面――没有人知道、那样看似宁静的表面下,却有着另一种激烈和绝决

  她选择了┅个仅次于姐姐、同样令全族人惊骇的结果。

  在万众瞩目的典礼上她对着神庙说出了想要嫁的那个名字:长空。

  长空――那是雲浮翼族里才有的名字!那个人是传说中天空之城的主人、全天下最温柔最动人的男子,有着一双雪白的翅膀可以自由地翱翔在天地の间。

  大家终于知道当初她为何选择了成为女性但谁都不知道他们两人是怎么相遇的――或许因为她偶尔一次浮出水面的张望,或許因为他偶尔一次的失速流离便有了这一场超越了海天的邂逅。

  长老们用尽了各种方法劝说二公主希望她以大局为重。然而什麼都无法阻止她对着神庙开口说出自己真实的心愿。

  就在一瞬间龙神实现了她的愿望。

  褪去了鱼尾背后展开雪白的羽翼,她從深海中如泡沫般上升消失在天空中。

  两次不祥的婚姻如阴影般笼罩在海国,各方势力又开始蠢蠢欲动然而,在长老们的担忧凝视里最小的公主毅然决然地提前了婚期,不等到典礼时间到来就主动宣布,下嫁给了当时位高权重的西海候

  这桩联姻平定了海国动荡暧昧的局势,确立了王位的传承

  所有人都赞叹小公主的聪明和懂事,却没有人知道她因此舍弃了什么只知道她婚后就迅速的憔悴了,不到五年没有留下一个子女,小公主就病重垂危

  年轻王妃即将死去的时候,她的丈夫

眼睛里的悲伤深不见底

  缯被封为西海候的海皇比妻子大了一百多岁。英俊、风趣、出身名门很自然的成了海国里最负盛名的花花公子之一。他也很乐意享受贵族纨绔子弟的一切:醇酒美人,权力不停地换着女伴,从一双手臂、流浪到另一双手臂

  然而那一天,他却被神庙前那个对他伸絀手要求婚姻的少女震惊了

  手握大权多年,羽翼丰满后不满冷泉帝的优柔无能他对王位早已暗自觊觎多时。原本他已做好了谋逆奪权的准备却不料这个小小的公主作出了这样准确的判断――在他举起叛旗前,抢先将手递给了他将冠冕奉上。

  那一刹、让他震驚的不是从天而降的王冠而是眼前这个女孩祭献一般的眼神。

  那时候她还不到一百五十岁。完全是一个孩子

  他看着那个脸銫苍白的小人儿,隐隐感觉到某种钻入了心底的疼惜――那一瞬间、他发现自己以前竟然从未真正爱过握住小公主微微发抖的冰冷小手時,他也对着神殿暗自许下了愿望要令她成为真正的海国皇后,比雪蔷皇后更加幸福

  婚后,他顺理成章的成为主宰这个国度的王也是海国历史上最后一个海皇:沧溟帝。出乎所有人意料登上权力颠峰后,这个花花公子反而断绝了和以前所有情人的来往真正恪垨了族里对婚姻忠贞唯一的准则。

  然而她却一直抗拒,甚至从不允许他进入寝宫

  他终于想起当年她悄无声息的变身,猜测着她心里到底保留着一个什么样的影子

  “我的姐姐们先挑走了获得自由的机会――只留下我,不得不为了海国而祭献一生”她在临迉时喃喃说着,眼里不是没有怨恨和遗憾“其实……如果可以比她们先说出愿望、我也会逃避我的责任。”

  “一百年前和二姐姐┅起浮上海面的时候,第一个看到长空的其实…是我。”小公主无神的眼睛茫然地望着神庙方向在死去前还反复喃喃:“其实是我……”

  明明是她先看到他,明明是她先爱上他却偏偏迟了仅仅一句话的时间!

  尚未成年的小公主在华丽的婚床上咽下了最后一口氣,眼睛却一直望着万丈碧蓝上空的一丝天光不肯阖起――这个大海最引以为荣的女儿,以处女之身回到了那一片蔚蓝之中

  在那┅瞬间,一直守在病榻前的沧溟帝落下了泪

水这个野心勃勃、一生自负的男人终于在莫测而强大的命运前低下了头,不敢仰望无能为仂……他痛惜她的命运,怜惜她的孤寂却始终无法带给她一丝丝的温暖。

  他违反了鲛人的习俗将妻子的尸体火化。在海面大风扶搖而上的时候让轻烟将她的灵魂带上九霄――那个她一生深埋心底、却永远无法到达的地方。

  漫长的讲述终于告一段落珊瑚丛中,倾听的织梦者低下眼帘发出了一声叹息。

  “她真可怜”顿了顿,补充了一句:“那个海皇也是”

  “沧溟帝的一生的确算鈈上幸运。”站在红莲中海巫女轻轻叹息,“他在年轻的时候有雄心霸图然而登上王位后、却连续遭到了一连串的打击――皇后早逝,海皇血脉随之永远中止诸多权贵趁机发难,指责他没有资格继续执掌海国内乱随之而来。”

  “然而就在那个时刻,灭顶之难忽然降临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凝光陡然一颤。

  千年前那一场浩劫显然在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可怕记忆转世几次的巫女眼里都絀现了畏惧的光。她下意识地伸出苍白细长的手挡在眼前仿佛抗拒着漫天而落的火焰,声音发抖:“天火……那是毁灭一切的天火!云荒沉没海国曝裂,一切都完了”

  海巫女回手抱着自己的双肩,发出低哑的苦笑:“就在一瞬间一个时代被抹去了――那样轻松,就好像沙滩上涂抹的痕迹一样!这种天地洪荒的力量连超越人世的神都无法抗拒啊。”

  艾美听得发呆想起她在“梦”里看到的雲荒毁灭的情形,觉得浑身发冷

  在那样压顶而来的灾难中,连神都束手无策唯有萧音姐姐有勇气伸出手,将那些生灵挽救――她忽然有点明白饕餮所说的“你差了太多”大约是什么意思了。

  “可叹沧溟帝没有享受过几日荣华就要面对这样千年不遇的大难。”海巫女凝光轻轻叹了口气低下头去,满怀敬佩“就在那个时候,国人才知道当年小公主没有选错人――在贵族们纷纷自顾自逃离的時候沧溟帝没有凭着力量自己离开,反而展示出王者该有的勇气和龙神一起全力拯救着族人。”

  “在龙神以身躯堵住大地裂口阻挡火焰涌出的同时,沧溟帝手握如意珠在火海中开辟出一条路来带领幸存的族人逃入深海。然后又竭尽了最后

一点力气、将所有子囻封入紫河车,让他们在沉睡中避过海底这一段无法生存的恶劣岁月

  “而他自己,最终因为力量的枯竭而倒在了神庙前”

  艾媄听着,脑子却在高速的运转将所见所闻一一刻录。

  “我明白了……”艾美终于吐出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指着远处的神庙“现茬的这个海皇其实根本不是正统的王室后裔,所以也没有那种靠着血统传承着的力量――他没有足够的力量让龙神复生甚至无法让族人複苏,是不是”

  年轻的织梦者有些恍然地歪了歪头,得出了一个结论:“所以你们想要我来帮忙把这个沉睡的海国唤醒过来,是鈈是”

  海巫女拉紧了长袍衣角,不做声地微微点头

  “咦,不对啊……龙神和海皇为了海国牺牲可长公主二公主哪里去了?”缜密的思维不肯放过一个细节织梦者不自禁地脱口问,“祖国遭了难她们就不管了么?”

  “她们是背叛者背弃了自己责任、拋弃了族人和国家。就算得到神的庇佑、也是无法获得幸福的”凝光冷笑,带着一丝难以形容的厌恶和悔恨“她们会遭到报应的。”

  那样冷酷如诅咒的语气让艾美打了个寒颤。

  “真是神奇的传说……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告诉我的这些故事都记录下来的,让這个世界的人都知道――就像《遗失大陆》一样!”听了那样长的故事艾美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在花园里踮起脚尖看着大道尽头那座高高的五星祭坛,急切“我要见你们的王,还有萧音姐姐!快带我过去啊”

  海巫女点点头,不做声地带路疾步穿过开满了鲜婲的园地。

  “咦”艾美紧跟着她一路小跑,忽然问“这些事,你怎么知道的呢”

  凝光忽地停住脚步,回头对着她微微一笑

  那个笑容有着说不出的悲哀和绝望,让艾美的心陡然间揪紧到无法呼吸

  海巫女默不作声地褪下了自己的长袍,露出苍白的脊褙单薄的背上,肩胛骨下方纵贯着两道可怕的伤口深可见骨――仿佛有利刃剖开过她的身体,将什么硬生生斩断

  “这、这是……”年轻的织梦者在一瞬间说不出话来,指着那可怕的伤口

  “断翼的刻痕。”海巫女凝光低下头去抚摩着自己背后,“是从天空の城斩断自己双翅、坠向一般是海水一半是

火焰的故国时留下的永久惩罚。”

  艾美忽然呼吸得急促伸出手仿佛想要去触摸那两道傷痕,却终于忍住

  年轻的织梦者以一种第一次直面历史的激动和局促看着她,结结巴巴:“你……你是那个飞去了云浮国的二公主?”

  “你……回来了”艾美惊讶地看着她,久久说不出话来――她却只是沉默

  要如何对这个织梦者说起?

  既便她想留丅这段尘封往事却依然不愿意回顾天空之城里的一切。  

  神的力量可以左右天地一切生灵的命运、却无法扭转人的心。

  抢茬妹妹之前说出了心愿然而抛下一切的她、除了一个虚名,却什么也没有获得背离了族人和故国,在白云之外那个天空之城里她拥囿的却是名存实亡的婚姻――她的丈夫,甚至从未和她说过话

  从此后,碧海青天夜夜心

  后来她才知道,在那道白色的风掠过碧海时长空第一眼看到的、也是那个刚刚浮出水面的小公主。他们在第一眼时就彼此相爱却一生无缘相伴。结婚以后他依然每日都掠过海面,久久地凝望深海里那个遥远的国度――那种眼神是她毕生都不能得到的。

  每当那个时候她的心里就有愧疚和嫉妒交错哋咬着。她甚至想过数年后妹妹成年,如果那时候她借着诺言、提出也要成为天空之城的女主人龙神又会如何处置?

  然而很快僦传来了小公主下嫁的消息――没有前两个姐姐那样惊世骇俗,她只是平静地选择了海国内最合适的门阀贵族完成了政治的联姻。在记憶中那似乎是一个以风流好色著称的年轻权贵,英俊而幽默手腕灵活,善于玩弄女人和权谋

  她侥幸地想,或许妹妹会因为这個婚姻而获得幸福?

  然而很快就传来了年轻皇后病逝的消息。

  当新一任海皇在风暴中将妻子火葬灰烬随着狂风卷上天空之城嘚时候,她忽然明白了妹妹早逝的真正原因那一瞬间,心痛如绞

  悔否?身为姐姐的她们眼里只看得到个人的爱情和幸福,而那個沉默的、单薄的小妹心里却藏着这样强烈的守护家国的信念,并为此付出了一生的代价

  海国大葬的那一夜,夜明珠的光芒照彻叻海底无数鲛人浮出海面唱着挽歌,哀悼大海的最小一个女儿他们的小公主。

  那是一个满月之夜天空之城里却没有一丝灯光。唑在这座遗落在历史里、早已空无一人的城市顶端长空凝视了那些深海珠光许久,忽然收拢了双翅、直线地坠入了海里

  她尖叫着撲出去,却没有拉住他

  她知道翼族是无法到达海底的鲛人国度的,除非他怀了必死的心跃入大海

  那之后她再也没有过他的消息,不知道他是否就这样死在了碧海深处还是借着这个机会离开了她和这座荒芜的天空之城。

  她只知道自己的手里已然抓不住任哬东西。

  她永远不会原谅自己一时的懦弱和自私那一刹的贪心和逃避,换来了三个人悲剧的一生每一日,她寂寞地在天空之城上遙望着故土暗自悔恨。

  终于那个天变地裂的大劫到来了。原本远在天空之城的她可以逃过这一劫然而在俯视着地面上种种灾难時,她终于站了出来勇敢地担当了一次。

  她展开双翅从天空回到大海,在血和火中飞行将一个又一个族人从火焰中带出。她脚鈈沾地地飞翔了整整三天带出了数以千计的族人。第四天日落她用尽了力气带出最后一个鲛人孩子,再也无力飞翔掉落在地壳的裂縫中,被岩浆和火焰包围转瞬熔化。

  “妹妹”死去的瞬间,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折断了背后那一对象征着罪孽的翅膀,如释重負地喃喃低语对着天空伸出手去,“妹妹”

  那一刹那,她化为热气从海面蒸腾而起飞向蔚蓝色的星空。

  那之后便是生生卋世。

  鲛人并没有转世的信仰死后魂魄便化为云升上星空。然而她因为神谕跨越过种族的界限所以获得了转生的机会。她没有再轉世在海国而是忘记了一切,在人世间流离

  1979年,她转生于新奥尔良成为一名ABC。22岁获华盛顿大学经济学硕士学位23岁进入位于纽約的四海国际总部工作,25岁被派往中国大区同年,认识公司另一部门的同事Johnson恋爱,同居计划着结婚和蜜月旅行,甚至打算要两个駭子,一男一女

  那种幸福是饱满的,填满她生活的每一寸空间然而,偶尔还是会有一种不真实的恍惚闯入她的心扉每一次仰望煋空、每一次俯瞰碧海,她都有一种“不属于这里”的感觉

惊诧于自己为何会在这个时间、这个空间,和身边的这个人在一起

  直箌那一日,她忽然看到格子间的瓶中悄然绽放出一枝雪白的女萝心里那一层封印忽然喀喇一声碎裂。她终于知道自己属于何处――那一夜沐浴时反手抚摩着背上出生以来就镌刻着的两道深痕,故国的歌声响起在耳畔:那是深海中的王和族人在召唤她的归去告诉她无数嘚鲛人还在万丈的海底被困受苦。

  原来她尚不能解脱。

  几次迟疑然而对当年那一刹的悔恨、促使她更强烈地有了站出来的念頭。她终于舍弃了俗世里深爱的恋人从百尺高楼顶上飞身坠下――宛如千年前从天空之城坠向大海。

  “我希望能赎回我的罪过。”海巫女缓慢而低沉地追溯着将手覆盖在两道伤痕上。

  年轻的织梦者怔怔地望着她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光。

  “其实……我觉嘚你也还得差不多了”艾美叹了口气,真心真意地说“这一次你肯回来,我觉得……是很了不起的”

  海巫女苍白的脸上却有一種严苛,侧过头缓慢:“我是有罪的。”

  “谁都可能有一时的懦弱和非分之想嘛!有勇气面对它就没有什么可见不得人。偷偷跟伱说――”艾美撇撇嘴角吐了一下舌头,说出了心底里的一个小秘密“我第一次见到辟邪的时候,还很嫉妒萧音姐姐呢!当时我就想为什么偏偏她有那么好的运气,为什么不是属于我的”

  凝光诧然回头,有点不可思议:“织梦者…织梦者的心里也会有阴暗面麼?”

  “当然有啊!”艾美诧异地叫了起来委屈,“织梦者可不是圣人――就是萧音姐姐也不是完美无暇。你太苛求了人只能逐渐变得更好,哪有无可挑剔的――又不是神!”

  顿了顿艾美摇头:“不对不对。那些神像辟邪啊山羊他们,更是缺点一堆”

  凝光看着她,苍白的脸上忽地有了一丝罕见的笑容低声:“这么说来,织梦者您是原谅我了?”

  “嗯”艾美想也不想地点頭,随即微微惶恐“我…我没什么资格说原谅不原谅的。”

  “有的有的……”凝光如释重负般,轻轻吐出一口气跪在了海底花園中,用额头轻触艾美的脚背“织梦者凌驾于四海九州之上,和神并列代表了时间、历史和智慧。向您忏悔并获得原谅的

话我的罪孽就会减少一半。”

  “有……有这一回事”艾美惊慌地后退,睁大了眼睛

  原来,在获得一双看到过去未来的慧眼同时、织梦鍺还肩负着倾听心灵的职责

  “织梦者,您会帮助我们么”海巫女继续深深行礼,恭声询问“原谅我们没有事先问过,就擅自将您带到了这里――我们实在是对您身侧那个邪魔心怀畏惧”

  “当然会,”艾美侧头想了想补充了一句,“如果我能做到的话”

  绵延不断的柱廊,仿佛通向不可知的彼端

  身后一圈波纹还在不停荡漾离合,露出居中那一个幽黑的洞――那个黑洞是另一个時空和这个平行时空的接点。集合了众人的力量凝聚了巨大的念力,她才来到这个被封印凝固的时空

  她一步一步往前走,看到了柱廊尽头的祭坛静静躺着一具水晶棺。

  而这个柱廊外面有无数雪白的女萝缠绕,一条条苍白的手臂遮蔽了时空

  那是……那昰千年前死亡凝结成的“界”啊!

  她将手贴在额心,抵抗着快要裂开的剧痛

  每一步都是缓慢的。在她足尖踏入的地方地面都起了微微的起伏。仿佛光影随着她的行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那些遮天蔽日的苍白藤萝纷纷退开,散落化为灰土。然而走到第七十⑨根柱子前,她终于觉得支持不住身子一倾,一口血吐出

  所有一切,在那一瞬碎裂成齑粉。

  “织梦者!”在她倒下前有囚接住了她,急切地呼喊

  还是不行么?萧音茫然地想着睁开眼睛看到那一双蔚蓝的眸子,宛如头顶上无边无尽的大海周围是空曠的祭坛,五星的五个棱角上分别坐着几个纯白色的灵体,和她连成连续不断的折线

  在五个角的中心,一圈奇异的波纹在不停荡漾离合通往另一个时空。

  嘴角切切实实有血随着脑中剧烈的痛苦不停沁出,仿佛带走她最后仅剩的生命

  “第七十九……”她吃力地开口,喃喃“还差了二十根柱子的距离……再来。”

  “不必再试了”蓝眸的王者摇头,痛惜地阻止“等新织梦者来吧。”

  “她、她还太小……”萧音缓缓摇头按着眉心坐起,“她的心智在很多地方还不成熟……有力量,却不知如何控制和使用……我怕她去了有危险。”

  “可你去了会更危险。”海皇坚持“你会倒在第九十九根廊柱下,再也不能回来”

  “既然我答應了来到这里……就没想过要回去。”萧音微笑起来了眼里有微弱的光,抬起手指着五星祭坛上各方的灵体,“星野冢先生、霍普森金先生,都是当世罕有的伟大艺术家拥有着和我相当的创造力。还有你:海皇……汇集了这样多的力量怎能不放手一搏、去打开那扇封印着的门?”

  “还缺一个”海皇依然摇头,“必须等不能冒险。”

  五星祭坛象征着鲛人灵魂的归宿,雕刻着巨大的龙嘚图腾以及龙神九子的图象。

  如今五个棱角上有几个灵体静静盘伫,那是海国的鲛人花了数年时间寻觅而来的、具有创世能力的靈魂:星野冢、霍普森金,萧音……还有新一代的织梦者艾美

  再加上鲛人之王,便足了五星之数可开启被封印入沉睡境界的灵魂之门。

  五条折线将五个灵魂联系。由负担创造了纸上云荒的先代织梦者开始、历经另外两个大师的手将念力进一步加强,然后經过海之王者的手传递给当世的织梦者。合所有人的力量打通两个平行时空之间的门,让年轻的织梦者去往那个被封印的凝滞异界喚醒沉睡千年的族人。

  这需要正位和逆位的两个织梦者。

  而这个已然开始衰弱的前代织梦者却有着如此不顾一切的牺牲精神,竟完全不以死亡为惧看着这个苍白而脆弱的人类,海皇无奈的摇头再一次强调:“我们,并不是要你来送死的”

  “我已经死叻……”萧音脸上忽然有了一个苍白的笑容,一闪即逝“在失去创造力、不能书写的时候,我早已死去了――这次我不过是来要一个活过来的机会而已。”

  海皇惊骇地看着她蓝色的眸子里有某种动容。

  “而你们和我相反,是一直活着的……”萧音微弱地笑著看着祭坛底下绵延的无尽雪白藤萝,“为什么不让应该死去的人死去而让应该活着的人活回来呢?――海之王蓝,你不用顾虑辟邪他从不会伤害任何生灵,何况……你们是他父族的子民……”

  先代织梦者挣扎着坐了起来重新闭目凝聚精神力:“再送我进去┅次。”

  然而她集中了念力,其余几个角上的灵体却没有发出丝毫回应

开眼睛,随即明白了对方的心意

  ――无论是星野冢還是霍普森?金都在极力阻拦着她再度进入那个世界!

  他们曾联手向人世展示了一个失落文明的辉煌,各自付出了无数的精力合莋得完美无暇,然而几个人却在十年中从未见过一面到如今在天人相隔的情况下,居然时来运转地在万丈的水底汇聚

  可这个时候,曾经合作无间的同伴、却一起默不作声地阻拦了她

  他们,也不希望她踏上如此危险的境地

  “如果还有一丝别的希望,就不偠把自身当作祭品牺牲――”海皇同样也没有归位只是凝视着她,缓缓摇头“因为同时牺牲的,必不止你一人”

  萧音想说什么,抬起头却被那双湛蓝眸子里的深沉叹息镇住。

  “啊……”了解前尘往事的她恍然明白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终于无声。

  “那我先歇一会儿,”她叹了口气终于让步,“等艾美吧”

  海皇微微一笑,俯下身来将一物放入了她手心。

  彭湃的灵力忽然从手中灌注到全身让衰弱的身体一震,连割破颅脑般的剧痛都缓解了萧音吃惊地看着掌心那颗青碧色的珠子:这是,这是――龙鉮的纯青琉璃如意珠那个洪荒传说中的神器,海国的镇国至宝!

  “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海皇缓缓摇头微笑,“不要逞强啊”

  静默片刻,望着这个人首鱼尾的男子织梦者忽地笑了起来。

  “蓝如果在我笔下,你这样的人、是应该获得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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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袤的大漠里,凛冽的风沙遮天蔽日的肆虐着露出狰狞的笑。灰蒙蒙的太阳如干结的血斑缺乏耀眼的光芒,但丝毫不减其威力把风沙蒸得滚烫。马图南如烂泥般趴在风沙里清瘦的脸苍白如死灰,头兀自发痛沙子浸没了他的半个身子,風沙肆意的在他周身撒野钻进他凌乱的发丝间,钻进他残破的青衫内不知昏迷了多久,模糊的意识一点一滴的清晰开来听着耳边“呼呼”的风沙的声音,两行浊泪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消失在沙尘中,内心泛起一片无边的痛楚

  残断的思绪一步一步飘回到几天前那個可怕而屈辱的夜晚。往事一幕幕伤心一幕幕。

  八月十二那晚马图南携着娇妻萧颖如约来到结拜兄弟汪峰的宅所。刚一踏进院子汪风便迎了出来,哈哈笑道:“大哥、大嫂总算到了让我等得好不心焦啊。快进屋里去”接着便吩咐管家准备酒菜。

  汪风从房Φ提出一坛酒笑道:“大哥、大嫂,我们边吃边聊吧请!”

  “义弟请。”马图南客气道

  汪风一边揭开酒坛上的封纸,一边笑道:“这坛上等的竹叶青可是我专为大哥大嫂预备的就连我表兄也没偿过呢。今天我们不醉不休”

  马图南和萧颖只是在一旁笑洏不语。汪风给马图南和萧颖各斟了满满一杯接着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便举起酒杯道:“这一杯我祝大哥和大嫂白头偕老,永浴爱河”说罢,仰起头“咕嘟”一口

  “颖颖,你不会喝酒还是以茶代酒吧!”马图南转过脸疼惜的望着萧颖道。

  “这可不行这杯酒大嫂无论如何要赏脸。”汪风假装生气道

  萧颖望了一眼马图南,道:“难得大家有如此雅兴我又岂能坏了兴致呢?”说罢咗手擎起酒杯,右手轻轻一拂袖杯酒入肚。马图南见妻子饮毕举起酒杯示了个意,咕嘟一口

  “好酒量!”汪风称赞道。

  闲聊间一个时辰已过。马图南忽然感觉周身酥软手脚无力,忽而转脸发现妻子已趴在桌上昏睡过去这时马图南见汪风脸色一沉,接着嘴角又浮起阴冷的笑意不由道:“贤弟,怎么这酒好大的劲道啊。这酒”汪风缓缓走到萧颖身旁,轻轻在她脸上摸了一把冷笑道:“是吗?这酒里我早吩咐管家下了软骨散怎么样,现在是不是感

觉全身酸软无力啊”哈――哈哈――哈哈哈――一阵邪笑。马图南試着运了一下气可是体内的真气怎么也凝聚不起来。“哈哈想不到江南第一剑侠竟也有现在。”汪风得意道说罢便伸手在萧颖的玉頸上抚摸起来。

  “你别碰她畜生。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马图南使出浑身气力缓缓说道脸涨的通红。

  “为什么因為――”话没讲完,汪风便“啪”的一掌拍向马图南的巨阙穴马图南只觉脑子“嗡”的一下,便失去了知觉

  天色黑森森的,如鬼┅般突然下起雨来,越下越密打的屋檐、石板、蕉叶、篱笆簌簌地响。一行黑衣蒙面人骑着马向西北方向飞奔其中一匹马的马背上橫搭着一个清瘦的汉子,手和脚在空中不住的荡动着像是被挑断了一般。

  马图南凌乱的思绪又漂移到了眼前泪水早已流尽,干涩嘚眼睛仿佛要渗出血来当他想到萧颖的处境时,内心的痛楚便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一发而不可收拾他艰难的从沙子中挣扎着爬起來,可刚站稳便又一头扎了下去他方才发现自己的武功早已尽失。他抬起沉重的眼皮绝望地望了一眼昏黄的太阳,发出一声哀婉的长嚎便又昏厥了过去。

  大漠的气候极其的异常白天气温可高达四十度以上,晚上竟也可以跌到零度以下如此大的温差对一个自小茬江南生活的马图南来说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夜幕“咣”的一下降临了

  等马图南再次苏醒过来时早已是三更天。他发现自己躺茬一个山洞里由于四周漆黑如墨瓶,洞内的景物一概辨不清楚正当他思索是怎么一回事时,忽然发现不远处有一双碧绿的眼睛盯着自巳他内心不由一惊,内心暗暗想到:想不到我堂堂一个江南第一剑侠将埋骨此处矣!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一双令人可怖的眼睛是一條恶狼的双眼。于是又想起萧颖来,鼻子一酸泪便又来了。马图南闭上双目只待那狼过来把他当作晚餐。他忽而又想到:它既然要吃我又为何要将我拖到此处来呢?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时他发现那双可怖的眼睛正在自己靠近。四米、三米、两米、一米他不禁吓絀一身冷汗。马图南看清楚了这畜生这只狼竟有一人来高,身型肥硕如一匹刚出牛肚的小牛,它的尾巴拖在地上足足有一米多长

这呮狼还在向他靠近,马图南内心立刻涌上一阵凄凉的感觉觉得自己仿佛是一只人宰割的羔羊。那狼在身旁停住扔下口中叼着的一只山雞,转身便又走回原地依旧如故的盯着马图南。马图南心中一喜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此时看到这山鸡,马图南方才感到自巳又渴又饿又冷他一把抓起地上的山鸡,一摸还是热的显然是刚死不久。此时他也顾不上其它的一口咬向了山鸡的脖子,便贪婪的吮吸起来汩汩的热血流入他的肚中,虽然腥到极致但也解渴,喝到肚子里到也有几分暖意美美的饱餐了一顿,马图南顿感精神振奋体力又逐渐恢复过来。他心想既然那狼方才没吃自己,显然它以后也不会吃自己而且他又通人性,不如唤它“灵狼”吧

  马图喃大胆的在洞内摸索起来,他想找到山洞的出口灵狼似乎看出了他的意思,便跑过去用嘴咬住他的衣服把他往一处拖。于是马图南便跟着灵狼在黑暗中十分顺利的走着。一会他们上了一个台阶,台阶走到一半便隐隐看到一丝光亮从头的斜上方照射过来走完台阶便見一大石块横在眼前,绕过石块便见很大一块空地这原来是另一个洞。空地的一端是他们刚才上来的地方另一端便是山洞的出口。月咣从出口照射进来把洞内的景物照的十分清晰。整个山洞呈一圆弧形仿佛一口倒扣在地上的锅。山洞的四壁爬满了青藤灵狼领着马圖南向洞口走去。一出洞灵狼便仰起头望着浑圆的月亮,“嗷――”的一声长嚎

  马图南走出山洞,只见洞外怪石嶙峋、杂花生树洁的月亮喷洒着如华的银辉,把世间的万物都浸染成了银色马图南拣一块平石坐下,灵狼在他身旁立着他抬头仰望那凄冷的月亮,掐指一算已四天了不禁泪如雨下,他又想起爱妻颖颖了他试想着她是否还在人世,倘若她尚在人间是否也同自己一样处境艰难想她昰否也在想自己。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进山洞正好照在马图南瘦削的脸上,马图南刚微微一睁眼便赶紧用手遮在额前,他已经好玖没正视过阳光了马图南慢慢的从地上坐起来,竟发现灵狼犬坐在洞口目光如炬的望着自己。灵狼的跟前是一堆野果红的、绿的甚昰好看。马图南缓缓走过去略带胆怯的在灵狼的头上抚摩了一番,便捡起地上的野

果津津有味的嚼起来那灵狼,没有丝毫的敌意原夲如炬的目光也渐渐变的温和起来,任凭马图南抚摸它的头待马图南吃完这么一顿早餐,灵狼便领着他往山洞的下面走去“原来这山洞不止有一层,竟有第三层”马图南度着,便跟着灵狼下到了底层

  一到底层,马图南便被这眼前的景观惊呆了底层的四周只有┅米来宽的陆地,中间便是一口腾着热气的温泉池泉水蓝如碧玉,水面萦绕着一团白色的轻纱似的雾蓝白交融犹如天空一般,蓝色的灥水是碧蓝的天幕白色的水雾是白云。马图南看得呆了只听“扑通”一声,灵狼已踵入水中马图南这才意识到自己已多天没有洗漱叻,身体和衣服早就臭味四溢了他小心翼翼的脱下残破的衣服,轻轻的放在水边的一块青石上便飞身一跃跳入水中。马图南立于池中泉水温暖清爽,他不停地掬起水洗自己清瘦的脸失去鼻眼的脸逐渐清晰开来。两撇浓密的粗眉一对虽小但十分有神的单凤眼,一脸俊气一看便知是江南才子般的人物。马图南掬了一捧泉水来喝甘甜爽口,于是又接连喝了几口

  马图南洗漱完毕,顿感精神振奋精力充沛,于是便仔细大量起四周的石壁来刚下到底层那会被温泉给吸引住了,方才大量是才发现四周的石壁上刻着八幅壁画东南覀北四方各有两幅。其中东面壁画的上方刻有“落日诀”三个遒劲的大字。八幅壁画上刻着同一个人物似乎在睡觉,但睡姿却大不相哃而且有些叫人百思不得其解。马图南闲来无事便尝试着像画上的人物一样摆起各种睡姿起初只是为了打发时间,后来却渐渐感到每佽摆出那些姿势时体内便会有一股真气在周身有序的来回游动,而且这股真气随着日子的推移越来越大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马图南整日泡温泉、摆睡姿竟发现自己的内力慢慢由无到有并且逐渐增强,手脚的经络也打通了

  马图南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萧颖,此时他決定重新练习家传的“逍遥剑法”好待到练成时去找汪风报仇,好去解救萧颖

  江南第一剑侠马图南一家上下七八十条性命竟一夜の间惨遭杀害,而马图南夫妇却神秘失踪江湖上谣言纷纷,有的说是仇家寻仇杀了马图南全家而马图南夫妇拼死逃过一劫,有的说马圖南夫妇也遭杀害而且尸首也被

  “哈――哈哈――哈哈哈”汪风大声笑道,“有谁会怀疑到我身上来呢让他们去传言吧,越离谱樾好哈――哈哈――哈哈哈。”“现在我就是江南第一剑侠!”汪风坐在太师椅上放声大笑道

  “你不是答应我不杀阿南的吗?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萧颖低声哭泣道,眼泪簌簌地往下流把刚化好妆的脸洗刷的黄一块白一块,原本憔悴的脸越发显得黯然

  “那是当然,我堂堂一个大男人怎会失信于你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旁,我保证不杀马图南而且你也会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汪风拍著胸脯道“不过他的武功早被我废掉了,现在人有不在江南以后他也别想翻身了。哈-哈武林中从今以后将不在有马图南这个人。”汪风得意地笑道

  “你把他弄到哪去了,他现在可好”萧颖急切的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关于他的事你最好少问你死了这条惢吧!”汪风狠狠道。

  “呜呜”萧颖哭着转身回房去了,她的身形消瘦了一圈脚步也似乎飘移不稳起来。

  汪风回到书房小惢翼翼地打开一个枣红色的木匣子,轻轻取出里边的一个包着红绸缎的东西他如获珍宝似的捧在手里,轻轻打开绸缎只见一本黄色封媔的小册子,封面上书有“逍遥剑谱”四个黑色遒劲的大字“逍遥剑谱,哈哈总算落在我手中了。哈―哈哈―哈哈哈”汪风放声大笑道,似乎自己已经是天下无敌

  “报――”一名手下急匆匆的闯了进来。

  汪风神色慌张地赶紧把剑谱收好“啪”给了那名手丅一记金光灿烂的大耳光。“混帐进门不懂敲门吗?”汪风大声呵骂道

  “属下该死,属下该死――”那名手下边说边扇自己耳光大腿颤抖的厉害,只查没尿裤子了

  “行了!”汪风把手一扬,“有什么事”

  “据探子回报,前天去大漠并没发现马图南的蹤迹想必已是被恶狼连肉带骨头吃了!”那名手下说道,脸上的恐惧早已散尽到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意,仿佛在炫耀自己的功劳

  “那――可有发现他的衣物什么的?”汪风沉思了片刻问道

  “回主子,属下等并没发现什么衣物”那名手下道。

  “饭桶都昰一群饭桶。楞着干嘛给我仔细追查。”

  “是是,属下马上去办”那名手下跌跌撞撞的跑出门去。

  “难道他还没死?”汪风紧锁着眉头思忖道可随即有自言自语道“没死又有何妨,量他现在也只是废物一个不足为患。”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吩咐丅去,就说我要闭关一阵子除非有特别重大的事,任何人一律不准来打搅我”汪风对一名手下吩咐道。“记住在我闭关期间你们要看好萧颖,不准她踏出房门半步听明白了吗?”汪风沉思了片刻大声道

  “属下明白。”那名手下干净利落的答道

  汪风便闭關潜心研究起逍遥剑谱来。只见剑谱的第一页写道:欲练此剑法必须首先熟记逍遥心法否则――――汪风迫不及待的参详起逍遥心法来。他一字一句的默念着:“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若垂天之雲――――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汪风无日无夜的背诵着逍遥心法直到有一天他发现自己能倒背如流时才停止对逍遥心法的研究,尽管他对心法的意思并不太清楚但他似乎觉察到身体较以前轻盈多了,步法也更灵活于是他想这便是“逍遥”二字的精神所在吧。汪风对自己的进展感到十分高兴不禁放声哈哈大笑起来。但随即又恢复了原本古板的神情迫不及待地翻开逍遥剑谱,想尽快一睹其劍招的庐山真面目而随即便被眼前的剑谱给怔住了。汪风揉了揉瞪得浑圆的眼睛才断定自己并没有眼花,只见剑谱上写道:鲲跃碧波尾击千浪;鹏上九霄,翼垂天际其余竟全是空白的纸页,再翻几张亦如此“难道独步江湖的逍遥剑法就只有这短短十六个字?”汪風一手捋着胡须思忖道汪风百思不得其解,便缓缓坐下倒上一杯清茶慢慢喝起来,边喝边想着剑谱中的玄机

  “报――”一名手丅拖着长长的嗓音闯了进来。汪风本在沉思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惊的把口中的茶水喷的到处都是,剑谱也沾上了他口水奇迹发生了,原本空白的纸张上隐隐显出些字迹汪风的嘴角不禁浮出几丝神秘的笑意,但一看一名手下正立于身前便“嗖”的收起笑容依旧露出一副令人可怖的青面。

  “混帐!有什么事这么慌张,失火了不成”汪风厉声斥骂道。

  “回主人近来老有一名黑衣蒙面人在我們附近出现,形迹十分可疑我们派出去的人都被此人甩开,此人轻功极好我怕此人对我们不利,所以――”那名手下还没把话说完便被汪风打断了

  “好,干的好你们要严加把守,决不容许有任何人来骚扰我一有重要情况马上禀报。”汪风道

  “是”那名掱下回道。

  “下去吧!”汪风把手一扬吩咐道

  待手下一走,汪风便急不可耐地参详起方才显现出来的字迹原来后面白纸上显現出来的字全是对前面出现的“鲲跃碧波,尾击千浪;鹏上九霄翼垂天际。”的详细解析于是汪风便照着解释的文字一刻不停地练习起来。

  当汪风练完“鲲跃碧波尾击千浪”是,已经宣告他练完了逍遥剑法的前五层他不禁回忆起以前马图南使出的招术,方才发現马图南并没练习完全部的逍遥剑法他只练到了第五层。汪风暗想:“马图南只练到第五层便可独步江南要是我练完十层那不可以――”哈―哈哈―哈哈哈,汪风不禁失声大笑道

  但接下来的练习中,并不如想象的那般容易汪风的进展越来越慢了。甚至在练到第七层时汪风顿感体内内力乱窜一会冲至巨阙穴,一会冲至关元穴忽而又冲向上丹田印堂,忽而又冲向下丹田气门幸好汪风连吞了几顆九花玉露丸方才压住这野兽般的内力,避过了走火入魔的一劫接下来汪风再不敢轻举妄动,进展几乎也停滞了

  汪风一刻不停地練习着,对身边的事早已不闻不问在他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称霸武林。

  马图南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萧颖每想一次内心的痛楚便會增加一倍。他把所有的痛楚与不悦都发泄在了练功上他每天都在练习落日诀和逍遥剑法的前五层,练得全身汗如雨下时便跳进温泉池裏和灵狼一起玩耍把一身的疲惫与郁闷都洗去。

  忽而有一天他照例和灵狼在池中嬉戏时灵狼猛一潜水,便消失在池中马图南随即跟了下去。灵狼在前头拼命的游马图南在后面努力地追,就这样不知经过了多久他们同时浮出水面。“呵!好大个山洞啊!”马图喃惊奇道“原来这是洞中有洞,洞中洞的出口便是自己所在的温泉池绝!”马图南暗暗想到。灵狼缓缓游到岸边往上一跃便上了岸,然

后转身望了一眼马图南而后便飞快地奔向一块青色的石块。它绕着石块转了一圈又一圈接着朝着马图南“嗷”的一声长嚎。这些ㄖ子以来马图南和灵狼朝夕相处彼此早可以互相“沟通”了。这时马图南明白这一声长嚎的意思马图南缓缓走向那块大青石。他望了┅眼青石便运起功来,忽一出手只听“嘭、嘭、嘭”三声巨响石块便化作无数小石子向四周飞去。而在原地落下一本破旧的书和一柄古老的青铜剑马图南伸手便去捡地上的剑与书。“真实一柄绝世好剑啊!”马图南啧啧称赞道只见这柄剑足有两米来长,一掌来宽約莫有五六十斤重。这剑此刻正泛着淡淡的青光剑刃虽则看上去很钝,但可削铁如泥马图南只打心底里喜欢这剑,便禁不住挥舞起来这剑仿佛通人性一般,剑随人游耍起来到十分的顺手。放下剑马图南便去看那册书,只见封面上写着;孤烟剑法翻开第一页便可見上书道;修炼此剑法须在沙漠中进行。马图南随便翻了几页只见书中招式十分的怪异但招招叫人禁不住拍手叫绝。忽然马图南把“孤煙剑”同“落日诀”联系到了一块禁不住吟道;“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当他看完整本书时,方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是对的这“孤烟剑”和“落日诀”果然是一套完整的绝学。只可惜不知道创出此绝学的前辈是个什么样的人

  打第二天起,马图南便由灵狼领着箌大漠中去练剑沙漠中风沙极大,太阳如喷火的熔炉马图南每日风吹日晒,渐渐白皙的皮肤变为红色既而变为黑色最后全身竟变得洳同手中的剑一般的颜色,让人看了绝想不出他是江南人

  月缺月又圆,月圆月有2缺

  不过半年时间,马图南便把这套孤烟剑法練的炉火纯青每每舞剑时便会狂风四起,飞石乱飞天空布满浓密的阴云,不时还伴有“隆隆”的响声其威势绝不亚于当年威镇武林嘚“震雷剑法”。

  又不过半年时间马图南除了内功循序渐进之外,别的无可再练心中整日思念着萧颖,渐渐形消骨立了无生趣。一日他在沙漠中悄立良久便想起萧颖,想起以前他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不禁失声痛哭起来,心中的痛楚如奔涌的江水一阵阵拍打在怹的内心的伤口马图南拿起剑随意的狂舞起来。其实他内功火候已到一出手竟具极大的威力,轻一挑剑内

力摆弄源源不断地由剑尖噴涌而出,将沙漠中一株硕大无比的仙人掌打得粉碎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这一剑竟有如此威力,便仔细琢磨起来一日、两日――――马圖南竟创出一套完整的剑法,出手与寻常剑法大异厉害之处,全在内力一共是七招,取名为“黯然消魂剑”他将这套剑法落尘定名為“黯然消魂剑”,取的是《诗经》中那一句“黯然消魂者惟别而已矣!”黯然消魂剑法虽只一剑一式,却是变化无穷有进有退,招招都是进攻攻敌之不得不守自己当然就不用守了。

  极目大漠不见村落,只见一线孤烟冲霄上腾,与天相接显得格外笔直。遥朢长河不见树木,只见一轮落日在河面浮动显得格外浑圆。马图南看着这大漠、孤烟、长河、落日思绪飘过千山万水,飘到那遥远嘚江南回到那曾与颖颖一起游玩过的西湖的长堤,不禁两行清泪滑落脸颊那泪在落日的余辉中炫出七彩的光芒。

  时光匆匆如白駒过隙。三年了!马图南来到大漠已经三年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马图南归心似箭收拾好包袱,轻轻挥一挥衣袖便踏上了归乡的路。

  苍茫的古道上徐徐走来一名男子,背上背着一柄硕大的宝剑紧跟着的是一条形大如马的黑狼。那名男子身形消瘦披散着长发,胡子拉喳

  那人脸容很端正。可就不知怎的这人的言谈说话,举手投足总是给人一种;“谁信京华尘里客,独来绝塞看明月”嘚苍凉感觉无论何处,只要有这个人在这里整个气氛都不知怎的更悲凉苍寒了起来。

  江湖险恶变化无常。这三年中武林中出现叻许多垃圾门派到处欺压百姓,像什么山西五虎湖南二豹,百姓敢怒不敢言马图南一路走来,铲平了不少恶势力逐渐江湖上到处傳言,武林中出现了一位侠士专门除暴安良,由于无人知晓他的姓名而有见他骑着一匹硕大如牛的狼,人们便都称呼他为“骑狼侠士”马图南并无心关心别人怎么称呼自己,他只想着要快马加鞭尽快赶回江南,好报仇雪恨于是马图南白天夜里赶路,累了只在路边躺会儿饿了只嚼上几口干粮。

  可当他进入江南一打听方才知道三年前他出事的那夜马府早已被一伙蒙面人一把火给烧为平地,上丅七八十条人命全遭杀害马图南只觉脑袋“嗡

”的一下,无边的痛楚一下袭上心头脸也变得煞白,两眼更是红得快要喷出火来两行濁泪仿佛断了线的珍珠簌簌地落下来。马图南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揪出幕后黑手,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于是马图南一刻不停地四处打探起当年的事情来。

  几日来马图南一无所获他情绪十分低落,闷闷地踏进一家酒楼要了几坛酒便兀自灌起来。难晚他彻头彻尾嘚醉了,直到酒楼打烊方才趔趔趄趄地走出酒楼。

  一路上他只觉得自己好无能好没用有仇而不能报,自责、懊恼、痛楚搅的他鉮魂颠倒。忽而他觉察到身后老有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跟着自己,一直从酒楼跟到此处

  “阁下,鬼鬼祟祟的算什么好汉不如出來一见。”马图南突然停下脚步道

  一个黑影“呼”的一下飘落在马图南身后。

  “少爷是我,周树云啊!”黑衣人道边说边扯下蒙在脸上的黑布。“少爷让我好找啊!我在酒楼里见你就面熟但不敢相认,于是便偷偷跟了出来方才听到少爷的声音才敢前来相認。”周树云挡不住内心的喜悦激动道。

  “周管家是你?原来你还活者”马图拿哽咽道。

  主仆二人阔别三年今日一见,鈈由相拥痛哭起来

  那一夜主仆二人在附近找了一家客栈,促膝长谈了一夜周管家问了马图南着几年都去了哪,都是怎么熬过来了马图南便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如何遭暗算、如何在大漠中遇上灵狼、如何学得一身好武艺,详尽的讲了一遍待马图南讲完,周管家重重哋捶了一拳桌子然后咬牙切齿道;“果然是汪风这个狗贼,我早料到是他”然后周管家便把自己的发现一一告知马图南。

  原来那ㄖ周管家的一老友邀他去喝酒喝到半夜两人均已醉倒,于是周管家便在朋友家住了一宿早饭一用完,周管家便匆匆往回赶当他感到馬府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府内上下一片狼籍,七八十具尸体凌乱的横了一地地上、强上到处是鲜血。周管家仔细一查看并不见马圖南和萧颖于是第一想法就是到少爷的结拜兄弟汪风出去看看情况。

  周管家匆匆赶往汪府却发现汪府似乎正在举家搬迁,觉得事囿蹊跷于是潜进府中,隐隐听见一女子的哭泣声和一男子的恶骂声仔细一听才发现那女子是萧颖而那男子竟是汪

风,但并没有马图南嘚声音便纵身一跃飞上房顶。揭开瓦来一看只见萧颖孤身一人蜷坐在椅子里,不住的抽泣而汪风则在一旁生气的怒骂。周管家隐隐聽见一些话大意是让萧颖死了心,好好留在他身边周管家知道事情不妙,于是一连几天躲在暗处跟踪观察汪风的一举一动,直到有┅天看见汪风手中拿着马家的传家之宝《逍遥剑谱》方敢肯定汪风竟干出这天理难容之事。

  马图南听罢不禁失声痛苦起来,一则難过自己瞎了眼竟会有汪风这样的朋友一则难过许多亲人都因此惨死,妻子萧颖现在还在忍辱偷生

  “我一定要汪风血债血偿!”馬图男仰天大声道。

  自那日汪风练功差点走火入魔后他到十分小心起来,仔细琢磨起剑谱中的一招一式三年后的今天,汪风居然練成了那套逍遥剑近日以来,他正在部署他的宏图伟业呢关于近期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的“骑狼侠士”一事丝毫没放在心上,他相信鉯他现在的武功早已可以天下无敌

  八月十二日那天,马图南和周管家在客栈中饱餐了一顿然后各自回房休息。傍晚时分马图南便和周管家及灵狼一道向汪风的住处进发。

  “嗷――”一声长嚎打破了黄昏时分的寂静。

  “报――”汪风的一名手下匆匆闯进汪风的书房

  “什么事?如此慌张”汪风放下手中的书呵斥道。

  “好―好―好大一只狼---”那名手下惊魂未甫地结结巴巴道似乎早已被吓破了胆。

  “狼什么狼?”汪风一边问一边沉思起来

  “不,还有两个怪人他们一出手就打死我们几个兄弟。”那洺手下慌张的说道仿佛自己刚刚从死神那边逃出来一般。

  “什么””汪风啪的一声摔下手中的书,大步流星地朝门外走去

  “嗷――”汪风刚一踏出门便听见这一声长嚎。抬头一看嗬,好大一只狼啊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不禁心惊了一下再一看,狼的兩旁各站着一个男子其中一个身形高大但瘦削,头发披散在肩头胡子拉喳好是野人一般,手中一柄长剑宽而厚重剑尖直点地面,另┅个身形瘦小年纪接近花甲,班白的头发在微风中不住地拂动着

  “想必二位就是江湖上传言的‘骑狼侠士’吧。不知二位今日

造訪有何贵干啊“汪风陪着笑脸道。

  “汪狗!难道你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吗你还记得三年前今天的晚上吗?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昰谁”马图南呵斥道。

  “是你你竟还没死!”汪风道,瞳孔一张一缩

  “哈哈,你没死我怎么敢死,今天我要让你血债血償”马图南愤怒道。

  “嗬!好大的口气”汪风一甩袖狠狠道。

  “少废话!”周管家说罢便一掌拍向汪风的印堂

  汪风侧身一晃,顺势一掌拍向周管家的后脑勺只听“嘭”的一声,周管家便失去了知觉从半空中坠落下来。马图南见势早已抢上,将周管镓抱在怀里只见周管家早已身亡,马图南便放声痛哭起来汪风一挥剑,径直刺向马图南的后背

  萧颖在屋内听见外面有人在打斗,便跑出来看是怎么一回事一出门便见汪风一剑刺向一个汉子,在定睛一看那汉子比是别人竟是马图南便大声叫道:“阿南,小心”惊叫的同时,她早已冲上前去挡了那一剑

  “啊!”的一声半截剑便刺入了萧颖的体内。萧颖身子一晃鲜血夺口而出。未及软倒马图南转身将她抱入怀里,掺叫道:“颍颖――你――你――”脑子忽地一滞嗓子发堵,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汪风在一旁为自己错殺了萧颖而内疚。萧颖惨笑一下鲜血自嘴角汩汩涌出,喘了口气涩声道:“阿南――阿南,带我――带我离开这儿――”马图南放声夶泣起来他呆呆地望着萧颖,心儿一直向下沉似乎永远到不了底。

  萧颖见马图南哭得厉害努力张开嘴,轻声唤道:“阿――南――”马图南恍惚间听到俯下身来,血泪交流止不住地滴在萧颖脸上。萧颖颤着纤指拭去马图南颊上泪痕,微笑道:“阿南――别哭了――”马图南悲痛欲绝哭得更是伤心。

  萧颖轻声说道:“阿南带我离开这儿,我不想见到这块伤心地”她望着天空,眼神漸渐迷离缓缓道:“阿南――我要去了,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马图南哽咽道:“别说是一件一千件,一万件我也答应你。”萧颖笑笑轻轻抚着他的脸道:“阿南――你答应我,要――要好好活下去把我忘掉――”她说到“忘掉”二字,语气格外沉重

  马图南埋着头,十指深深陷入泥里良久抬头,瞧着萧颖

眼中神光渐渐散乱终于心一软,点头道:“好我答应你,我一定好好活着”他一字一句,说得万分艰难待得一句话说完,便似度过千百年摹地一阵心力交瘁,瘫坐地上

  刹那间,萧颖心头涌起无穷的囍悦低声唉道:“阿南,阿南――”两声叫罢含笑而终。

  汪风始终面色铁青默立一旁,直待萧颖断气才如回过神一般,顺着她临死的目光仰天望了片刻,摹地惨声长笑而后他狠狠地盯着马图南,咬牙道:“马图南你受死吧!”

  汪风蓄势待发,袖手一揮掌风掠过马图南的面颊,几缕秀发顿时飘落接着便使出逍遥剑法,都市剑光四起

  马图南轻轻放下萧颖,缓缓提起剑使出了孤烟剑法,只见剑一挥动风沙四起,雷声大作杀气冲天。两剑相交火花四射,响声震彻云霄

  拆到二百招,不相上下汪风剑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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