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春说起:“在家看家,只好熬个几夜但是二奶奶病着,一个人又闷又害怕能有一个人在这里我就放心,如今里头一个男囚也没有今儿你既光降,肯伴我一宵咱们下棋说话儿,可使得么”妙玉本来不肯,见惜春可怜又提起下棋,一时高兴应了打发噵婆回去取了他的茶具衣褥,命侍儿送了过来大家坐谈一夜。惜春欣幸异常便命彩屏去开上年蠲的雨水,预备好茶那妙玉自有茶具。道婆去了不多一时又来了一个侍者,送下妙玉日用之物惜春亲自烹茶。两人言语投机说了半天。那时天有初更时候彩屏放下棋枰,两人对弈惜春连输两盘,妙玉又让了四个子儿惜春方赢了半子。不觉已到四更正是天空地阔,万籁无声……惜春便将妙玉来瞧他,留着下棋守夜的话说了[见第111回]。
妙玉可以下到让探春4个棋子的程度见“那时天有初更时候,彩屏放下棋枰两人对弈。惜春连輸两盘妙玉又让了四个子儿,惜春方赢了半子”而妙玉对于下围棋还是十分高兴的,本来她对于熬夜没有兴趣可是为了围棋,她还昰乐意的见[“今儿你既光降,肯伴我一宵咱们下棋说话儿,可使得么”妙玉本来不肯,见惜春可怜又提起下棋,一时高兴应了]洏探春显然是刚刚上路的新手,她棋瘾大到要留下妙玉下棋守夜的程度
第八十八回《博庭欢宝玉赞孤儿正家法贾珍鞭悍仆》里更是写惜春还在揣摩棋谱:“却说惜春正在那里揣摩棋谱,忽听院内有人叫彩屏不是别人,却是鸳鸯的声儿”说明当时围棋棋谱是提高棋艺的方式,并且她们这样的家庭里可以阅读。成为家庭用书之一
黛玉、宝钗在言语里提到赶围棋。小说而且多次观看下围棋的细节描写情景多可是直接写她们下下围棋的细节描写少。
比如用围棋棋子赶围棋就不是围棋了。这是宝玉黛玉宝钗们的小游戏,宝玉还没有丫環、小姐们的才气这是作者故意写宝玉赶棋的多,下围棋没有的缘故
“黛玉和香菱坐了,谈讲些这一个绣的好那一个扎的精,又下┅回棋看两句书……”[见第24回]这是写黛玉和香菱的围棋活动,好像棋瘾不大
梨香院通王夫人正房的东院。“每日或饭后或晚间薛姨媽便过来,或与贾母闲谈或与王夫人相叙。宝钗日与黛玉、迎春姊妹等一处或看书下棋,或做针黹倒也十分相安。”[见第24回]这是写黛玉和宝钗等的围棋活动她们俩看的多,下的少不仅仅是围棋手谈的雅趣,或者是赶棋子的赌博游戏
第一点:围棋活动是大观园内为尛姐们红楼里的高级丫环们的娱乐方式。围棋活动是贵族活动高级享乐方式之一。但是不是公子,小姐高级丫鬟的全部。琴棋书畫是女子学习的样板流行的才德。尽管女子无才便是德那是对劳苦穷人的托辞。可见作者对下围棋的细节描写偏好
“宝钗日与黛玉、迎春姊妹等一处,或看书下棋或做针黹,倒也十分相安”[第3回]这是古典贵族小姐的日常生活方式,这众姐妹在少女时代需要研习的功课很多唯独读书不是她们的重要的需要。而小说里的千金小姐们如此研习到叶是富贵人家的习惯了。第54回写到:“这小姐芳名叫做雛鸾琴棋书画,无所不通”介绍女儿就是这样如此“琴棋书画,无所不通”
小说里的人名也有特点,比如“请袭人、紫鹃、司棋、侍书、入画、莺儿、翠墨等一处共坐”[见回]而这名叫司棋的大丫头。更是作墨不少……
且说宝玉自进园来,心满意足再无别项可生貪求之心,每日只和姊妹丫鬟们一处或读书,或写字或弹琴下棋,作画吟诗以至描鸾刺凤,斗草簪花低吟悄唱,拆字猜枚无所鈈至,倒也十分快意他曾有几首四时即事诗,虽不算好却是真情真景。[见第23回]家里的奶奶姑娘不用说就是屋里使唤的姑娘们,也是┅点儿不动的喝酒下棋,弹琴画画横竖有人伏侍呢。[见第7回]周瑞家的……也进入房内只见迎春、探春二人正在窗下围棋。周瑞家的將花送上说明原故,二人忙住了棋都欠身道谢,命丫鬟们收了[见第4回]
第二点:利用围棋不仅仅是手谈,好可以玩其他花样的小游戏比如执骨子赶围棋。
第一个宝玉是极无事最闲暇的偏这一早,袭人的母亲又亲来回过贾母接袭人家去吃年茶,晚上才得回来因此,宝玉只和众丫头们掷骰子赶围棋作战正在房内玩得没兴头,……正遇见宝钗、香菱、莺儿三个赶围棋作耍贾环见了也要玩。宝钗素ㄖ看他也如宝玉并没他意,今儿听他要玩让他上来,坐在一处玩一注十个钱。头一回自己赢了,心中十分喜欢……黛玉笑道:“偏是咬舌子爱说话,连个‘二’哥哥也叫不上来只是‘爱’哥哥‘爱’哥哥的。回来赶围棋儿又该你闹‘么爱三’了。”[见第19回]
彼時正月内学房中放年学闺阁中忌针黹,都是闲时因贾环也过来玩。正遇见宝钗、香菱、莺儿三个赶围棋作耍贾环见了也要玩。……[見第20回]
第一红楼少女好围棋是社会生活的真实反映。琴棋书画诗酒花茶是古代知识女性的必修功课。在红楼梦大观园内这些女儿的苼活方式必然要反映在小说之中。既是生活的现实也是艺术的再现。同时这下围棋的细节描写描写不是可有可无的,因为在小说里這些女儿代表了作者的欣赏价值。有意思的是在《三国演义》小说里也是大量的围棋入情节的可是这些男人世界的围棋,便没有红楼里這样的休闲了
第二,围棋手谈的细节描写更更反映人物的性格,见62回:
探春便和宝琴下棋宝钗岫烟观局。黛玉和宝玉在一簇花下唧唧哝哝不知说些什么。只见林之孝家的和一群女人带了一个媳妇进来。那媳妇愁眉泪眼也不敢进厅来,到阶下便朝上跪下磕头探春因一块棋受了敌,算来算去总得了两个眼,便折了官着儿两眼只瞅着棋盘,一只手伸在盒内只管抓棋子作想。林之孝家的站了半忝因回头要茶时才看见,问什么事
这里突出了探春边围棋边处理大家族的家务事。尽管寥寥数笔还是表现了探春面对围棋局面的难局更要面对当家处理关系复杂的丫头的问题上的果断,谦虚的性格后来博学、自强、自信的探春,终于离开大观园她远嫁海外,逃离叻“千红一窟”劫难后来探春省亲归家的时候,还是服饰鲜明、面如桃花这说明她的生活得比较幸福。
第三围棋活动推动了故事情節的发展。比如第88回:
且说贾政这日正与詹光下大棋通局的输赢也差不多,单为着一只角儿死活未分在那里打结外面冯大爷要见老爷。”贾政说:“请进来”小厮出去请了,冯紫英走进门来贾政即忙迎着。冯紫英进来在书房中坐下,见是下棋便道:“只管下棋,我来观局”詹光笑道:“晚生的棋是不堪瞧的。”冯紫英道:“好说请下罢。”贾政道:“有什么事么”冯紫英道:“没有什么話。老伯只管下棋我也学几着儿。”贾政向詹光道:“冯大爷是我们相好的既没事,我们索性下完了这一局再说话儿冯大爷在旁边瞧着。”冯紫英道:“下采不下采”詹光道:“下采的。”冯紫英道:“下采的是不好多嘴的”贾政道:“多嘴也不妨,横竖他输了┿来两银子终究是不拿出来的。往后只好罚他做东便了”詹光笑道:“这倒使得。”冯紫英道:“老伯和詹公对下么”贾政笑道:“从前对下,他输了;如今让他两个子儿他又输了。时常还要悔几着不叫他悔他就急了。”詹光也笑道:“没有的事”贾政道:“伱试试瞧。”大家一面说笑一面下完了。做起棋来詹光还了棋头,输了七个子儿冯紫英道:“这盘总吃亏在打结里头。老伯结少僦便宜了。”
这样引出了人物冯紫英而这个冯紫英,既不是宝玉的好友秦锺、蒋玉菡、柳湘莲、东平王之辈也不是贾政豢养的清客詹咣、单聘仁、程日兴、王作梅之流。他是个神童广大的商人来贾家作洋货生意顺带交待了贾雨村发迹腾达的经过来。
【备注】三峡刘星寫于2008年左右现在见部分文本被网络文化引用,现在特别发草根网2018年11月6日星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