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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子入侵体内,一个女子的离奇变异,荒诞事故开讲
  谢风听了一愣,脸色一红,本来看着我的眼睛,低垂下去,眉目间像是笼罩上了一层烟雾,刚才还调侃嬉笑的样子,忽然就不愉快了。  “小兰,你别胡闹。我去给你准备些吃的。”他说完,离开了房间, 所以就剩下我一个人,穿着小睡衣,一个人站在了阳台上,独自想着心事,天下着小雨,我身上的伤口已经不痛了,轻薄柔软的睡裙熨贴在身上,任由雨丝飘落在我身上。我看了下周围,发现,这个小区离我住的菁华小区,有两站路那么远,隔着大马路。原来谢风一直都在我附近。整个天空灰蒙蒙的,雨时大时小,却非常凉爽宜人,杭州已近梅雨季,楼下的白色的栀子花开旺盛,香气在雨中弥漫,直冲到楼上,将我围绕。  连一个可以倾诉的人都没有。感觉好孤独。虽然对谢风的信赖,和熟悉感,远远超过了我认识他的时间,甚至可以把他当成闺蜜了,但我还是不能——  这时忽然传来敲门的声音,谢风去买午饭,这么快回来了?  我欢快的折回屋子去开门,心想,是不是谢风两只手都拎了袋子没法用钥匙开门了?那得多少好吃的啊。
  于是心里喜滋滋的。可门打开,门外却站着一个小女孩。  一个长相丑陋的小女孩。皮肤暗黄发黑,头发散乱扎了两个小辫垂在肩膀上,两眼小而分散,扁平的鼻子,薄而细的嘴唇;斜襟立领盘扣的青布短衫,宽脚裤,绣花的布鞋。  虽然外表是个小女孩,那神情,还是吴老太的样子。我的眉头皱了起来。  女孩一步一颠的走了屋里,径直做到了客厅里的沙发上。我关上门,拉了一张餐桌椅,坐到了她的对面,两人面面相觑。  “你还活着呐?”我们两几乎同时问出了这句话。  这个小女孩就是吴老太,就是那只千足蜈蚣,那只雷雨夜里仓皇逃窜的蜈蚣精。  她当时求我出手相救,纯属病急乱投医,像是天惩这种重大严肃的事,除非神仙或是有功德的有缘之人,谁都救不了,更别说我这样半人半妖之物。我们两心里都清楚的知道这点,但都决定冒险去试试,结果!竟然两个都活的好好的,坐在这里!那天夜里,要不是谢风突然出现,出手相助,即时折断那根青铜尖刺,死在当场的就是我们两个。
  “变成小女孩,你返老还童了,恭喜啊。”我强装出愉快的样子说。  “没你那么幸运,还能保得全身。”蜈蚣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老身不仅法力回到幼小的时候,你看,”她低头拉起了裤脚。  那只裤管里空荡荡的没有腿,她一只拉到大腿的跟部,都没有。我笑了起来,想起来我扔那个灯泡没有扔到小区外面,肯定是这个原因让她自断了一条腿来逃生,我问她是不是这样。  “还有呢,我帮你把那铁丝网甩开的时候,因为你动作有点迟,让火网烤糊了我的几只脚……”她细细的数落着。  “啊!还你老让你受委屈了……”我不屑的哼着。  蜈蚣马上陪笑,那笑容虚假做作,实在不应该出现在小女孩的脸上。  “好在我的脚多,少几只没关系,而且它们还会再长出来的,只是法力尽失,不知道恢复要到什么时候。”小女孩难过的说。  “那么,你还会去吃人类的精魂么?”我问她。  “没办法啦,这是天意。天意弱肉强食,黑白阴阳互侵互存,不过,我以后,一定要选对选准人了,不能再伤及无辜了。”这个死不悔改的老妖精。  我又哼了下。最主要的事情不能忘了,于是说, 你快把他们给我。  小女孩从手腕上摘来一只手链,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
  一只黑色线绳编织的手链,上面串了两只不透明的珠子,一大一小,一只鲜红色,一只嫩黄色,紧挨在一起。是一只不起眼、不漂亮的手链,但是看一眼,就觉得很悲伤,我心头一紧,抑制住要抢过来的念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我虽然是个冷血的动物,但是天伦还是知道的。所以一直很好的保存着他们,没有让他们丧失。你为什么这么想要他们?你跟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蜈蚣问我。
  “你没有必要知道。”我冷冷的说。  蜈蚣小女孩眼里略过一丝难堪,她低下头,看不到她那怪异的脸,只见散乱的头发,还是有些楚楚可怜的。我乘机向前一探身,把那手链握在了手心里。  “我还有一件事问你,你知道前些日子菁华小区有个女人疯了,和雁雁很像的女人,不过她没死,被关起来了。”  “她啊,“小女孩扬起脸,倨傲的说:“你就知道我们妖精会害人,难道不知道,人也会害人么?嗯,那个女人疯掉,真的和我是一点关系也没有,自从雁雁死后,我自责加害怕,几乎就没有再害过人,只靠吃其他虫子动物维持修行,不过那女人的疯样子还真像是我害的,其实呢,是她的身边人,是她最爱的人害了他,人要是坏起来,那程度我们是比不过的……”
  我忽然想起那天疯少妇被抓走的那天,我在人群中看到的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小孩,一脸茫然的样子,当时我知道那疯少妇的丈夫,还很同情他。只能是他了  “那女人的丈夫起了二心,不爱她了,可她当时还在怀孕,又不能离婚,所以她丈夫就用冷暴力,对她不理不问,横加指责,还故意把家里的东西弄乱或是扔掉,污蔑是那女人太懒太没用——偏偏那女人性格软弱,加上怀孕导致心理上的紊乱,时间一长,她就彻底疯了,你救不了她的。现在我欠你的,给你了,我要走了。“蜈蚣身子一晃,从沙发上站起来。  “你以后去哪里?”我见她身残难以自支,不禁问道。  “我不知道。反正这命也是捡回来的,过一天是一天吧,能不被其他虫子吃掉,就好,或许还我们还能再见!”小女孩此时乖顺的样子,还是挺招人可怜的。  我心头一动,说:“你去西湖边上的灵峰吧,那里是一片梅园,如果遇到有梅花问你,不管她是穿白衣还是穿红衣的梅花,你都说是我让你来的,她们会让你留在那里的。”
  蜈蚣小女孩抬起头,鼻子抽动着,在空气中嗅着,开心的说:”啊,有鸡肉的味道!我喜欢吃鸡肉!但我要走了!“她的话音刚落,大门那里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谢风推门走了进来,一只手里拎了大大的塑料袋子,见我站在客厅里,他开心的说:“午饭来了!有白斩鸡哦!”  我奇怪他怎么没注意到客厅里有别人,我再转过头看沙发,原来小女孩蜈蚣已经消失不见了。我急忙低头看手心,那只手链:他们还在,他们稳稳的握在我的手里呢,不由的轻了松了一口气。只是听到哗拉一声,谢风手里的塑料袋跌落到了地上,他惊慌的、瞪大眼睛盯着我,声音都变调了:  “小兰!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我又重新看了眼手链,伸出手去给谢风看,说:“闹,一只链子。”  谢风惊慌的退后了几步,靠在了大门上,又像一阵风样,从原地跳开,在屋子里打了两个转,手里便多了样东西,到了我面前,把我的手连同那只手链一起,用一块黑绒布包住,他的手从我的手腕抚至手掌,把那只手链从我这里摘走了。
  看着谢风惊惶的样子,他的头发似乎都要竖起来了,四肢动作夸张,手舞足蹈的,活像一只大号的螳螂,好玩极了,我咧着嘴笑。一直看着他。  我跟着他进了他的房间,他打开衣橱的门,里面有几个带锁的抽屉,他拉开其中一个,将裹着手链的黑绒布放了进去,然后锁好,把钥匙交给我,才放松下来。  “你要尽快把它送走,不能留他们太久,最多三天。”谢风认真的对我说。  为什么啊?我好奇的问,虽然我真的不打算留他们,可谢风忌惮的什么?他没立刻回答我,低着头,皱着眉头,想着什么。 我们又回到了客厅,谢风把掉在地上的塑料袋捡起,把里面的各种形状包装的食物放在餐桌上,让我吃午饭了。  “两个珠子,你知道它们是什么吧。”谢风问我,他和我一人一个鸡腿啃着。  “是沈雁雁和她的孩子,这就是我拿命和蜈蚣做的交易。”我回答:“真的是快要死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是去送死。蜈蚣只是说,这事情有些难办,没说过很危险。我不应该相信蜈蚣,但是她开的条件的确很诱人,我很想要,所以没多想就去做了。”
  “你一直都是冰雪聪明,经历了太多事情,你跟本就不用想,就会知道怎么做。你就有这种本事!想要得到什么,就不管要冒什么危险。”谢风说着,斜眼看我了一眼,眼波流光。  我嘿嘿了两声。桌子上,有鸡肉,牛肉,拍黄瓜,凉拌小蘑菇,豆腐卷,还有几样蔬菜,因为我身上有伤,不能喝酒,只能喝雪碧, 那也真够晶晶亮,透心凉的。  “为什么你怕那个链子啊?”我问。  “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那两个珠子里的灵魂,是两个无辜而惨死的人,这种能量,极具腐蚀力量,与所有生命的正能量是相反的,就像是纯白色消减纯黑色一样,是悲观消极怨恨的力量,如果你拿的久了,就会悲伤,伤极五脏六腑,最后无力到消亡——你得赶快把她们送走。“  “哈哈哈。果然这样啊,那就好。”我大笑三声。
  “他们是和尚的老婆和孩子,都已经死了,就算你拿了他们的灵魂,你能做什么?还给和尚?和尚已经是出家人,你难道让他再破了情戒?小兰,你不顾死活想做的就是这个?你看你看!这就是他们的消极作用!他们让你心软,让你做出不利自己的事情!”谢风激动起来,生气的把手里的鸡骨头,狠狠的摔在桌上。  “原来这样啊。”我有点明白:“怪不得我拿着他们,心里就悲伤的要命,总想为他们做些什么。好吧。我送走他们。”  “你要用黑布包好他们,不能再直接触碰他们了。这个屋子我不能呆了,他们两个让我浑身难受,午饭后就走了。小兰,你一个人在这里应该不会有事情。“  “你不保护我了?你不怕我被他们化成一摊水啊?”我急了。  谢风笑了,眼睛弯起来,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白牙:“几天内你不会有事的。你别忘了,你还有一半的人性,这几日内做个正常的人类,就足够你应付他们了。再说,我还真的有事情要去忙,到时候你就会知道。”  “你能有什么事?赚钱付房租?是去开出租还是去当内科医生啊?”  谢风果然吃完饭就走了,临走叮嘱我,还要接着涂两次药膏。 下午我泡在浴缸里,看着自己红肿渐消的身体,一部分白晰的皮肤已经露出来。稍侧过身,去看自己大腿上那只虫子伤疤,本来是赤红色,已经变成粉红色,本来是浮出皮肤表面的,现在痕迹淡了,隐入肌肤下面,几只脚变的看不清楚了,它也像是受伤过了。  空荡荡的房间,我晃来晃去。果然,这里充满了一种纯洁而无辜的悲伤,让人的情绪渐渐趋于绝望。天气依旧小雨霏霏。我倒头睡到了傍晚,醒来之后,打电话约和尚出来见面。警告他身上不要带任何辟邪之物或是法器。这次不去上次见面的咖啡馆了。鉴于这次见面对和尚有着特殊的意义,我定在了西湖边杨公堤上,偏僻的一个小茶馆。
  报复开始了!  
  这图挺傻的。聊胜于无,嘿。
  在谢风给我准备的衣柜里挑选,我穿上了一件黑色连衣群,金属细腰链,宽幅裙摆垂在双膝上方,黑色浅口单鞋,打造出强悍气质,这就是我要的效果,哼。  打车到了约定的地方,已经是晚上七点多,灯光已经陆续亮起。因为这茶楼依着西湖,而且能远眺到宝石山、双峰山,景色秀丽怡人,所以白天茶馆的生意很好,喝茶打牌聊天的人很多,可到了晚上,便安静下来,灯火阑珊,近处波光暗闪,远处山影憧憧,在装饰古典雅致的小茶楼里,四下散坐着三三两两的客人。  在二楼的小包厢里,我见到了和尚陆修。这次他着装比上次随意些,蔚蓝色短袖T恤,牛仔裤,还是小平头,和尚大叔的脸上,还是一脸的平静淡然,见我进来,起身微笑迎接,又见到和尚,我还是心里有些发怵。站在门口,我有些胆怯的问他:  “哎,你今天身上没带什么害人的玩意吧?”  和尚让我放心,说他没有带,说上次纯属意外,只是无心伤害之类之类,我听他语气真诚,想想我们两也算是熟人了,就大咧咧的坐到了他对面的椅子上,一边胡乱的说着最近忙不忙,有没有捉妖降魔,法力升级,一边仔细的观察着眼前这个平静从容的中年男人,心想,让你先装逼,等会儿有你好看。
  和尚一直对我的胡言乱语保持礼貌性质的微笑,直到我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布包,放在他面前的桌上,说,这个东西是属于你的,我得来不易,你一定要好好保存。  和尚有些疑惑的打开了布包,拿出了那两个串起来的珠子。  “这是什么?”他终于有点不安了。  “你好好认一下,是你最熟悉最热爱的东西,你一直都在寻找的东西呐。”我说,看着和尚把两颗珠子拿在手里,细细摩挲着,刚刚一直微笑的脸,此时慢慢表情凝重起来。  “这是两颗锁魂珠,是把人的灵魂囚禁在里面的,让灵魂没法离开。你知道,被关起来的滋味可不好受。”我很热心的解释给他听。  “我认识他们吗?”他问,声音中含着一丝恐惧,能让一个入禅已久的和尚大叔这样,可真是非同一般啊, 一大一小,一红一黄,两颗珠子,在和尚的抚摸下,渐渐的变的明亮,发出淡淡的光芒,红色、黄色,很美的光晕,把小小的昏暗的茶屋,映照的光色陆离。  “你看吧,我说他们是你的嘛!他们也认出来你来了呢!”我惊喜的大叫。  和尚似乎有所悟,表情诧异。他把手掌握拢,把两颗珠子牢牢的握在掌心,那光芒被他的手遮住。和尚的眼睛闭上,眉头颤动,脸色因为痛苦,变的苍白。他静默了好一会儿,才压制住自己的情绪,把双手收到桌下身前,依旧拿着那串手链。
  “昨天有大雷雨。雷电劈在了菁华小区的门楼上。兰侠,萃华小区的那只大虫子,是被你放走的?”和尚问我。  “是啊是啊。要不你怎么能再见到你的亲人呐!”我说。  和尚又开始不说话,他的眉头紧锁,目光阴郁,和他以往完全不同的风格了。那个善良,容忍,总是一脸笑意的和尚不见了,现在的他,脸色铁青,目透凶恶之光,脸颊两侧略有突起,这是他在暗自咬牙切齿。  “为了灭了那只虫子,我费了很大的力气布了局,你竟然都把它们破了。”他强忍着怒气。  “就像当初你在屋子里布了局,想灭了我一样,是不是?”我才不在乎他生气不生气呢。  “我要灭的不是你,是你身体里的妖魔。”和尚瞪着我。  “那不是一样的!就算是一个普通人,也会有正邪两种心思,你怎么把他们分开?难道你要杀了他们,让他们都变成神仙?”我怒了。  “你当然不是正常人!要是我不救你,你迟早都是死路一条,而且会死的很惨,或许还会牵到别人。”和尚的语气冰冷无情。  “哈。你以为我会像你老婆那样啊……”我不屑的说。  和尚重重的拳,击打在桌子,桌上的茶杯跳起来,里面的茶水泼溅出来。他脸上青筋暴起,眼睛都红了。他咬着牙,强忍着没有说话,只是狠狠的瞪着我。  我笑意更浓了。再说一次:能让一个和尚变成这样,真是太开心了。
  哈!这就是我的目的啊。让他破了情戒!嗔戒!哼,让你害我!害人不成反害己,嘿。我得意的笑啊笑——这回不装好人了吧。这回露出真相了吧。你就是个公报私仇的小角色而已,还想冒充天神,拯救世人?还想入了佛门,四大皆空摆脱痛苦?看我把你打回原型:一个卑微、狂妄、无能、为情所苦的渺小世人。  和尚跌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低着头,一动不动。只能听到他不平静的呼吸声。  “如果你要是真的生气了,和尚大哥哥,那我再去把那只蜈蚣灭了,怎么样?它现在很弱小,而且我也知道它藏在哪里,灭了它,易如反掌。”我轻声温柔的问他。我的试探还在继续。  和尚还是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把握着手链的手,放在桌上,眉头深锁,看的出他的内心在做挣扎。他的手摊平,但还是不能离开,他的手指在发抖,而我却满怀欣喜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不说话。这时我要是多一句嘴,都有可能让和尚重新坚强起来。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他们……”和尚缓慢的说:“如果放开他们,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会怎样。兰侠,如果这是你在报复我,你得逞了。你击中我的要害了。”和尚重新把手掌和拢,紧握了那两个颗珠子,拳头放在胸前。他抬头看我,表情恢复了平静。  “一开始我入佛门,只是为了能活命。失去了雁雁和孩子,我没有活下去的动力和勇气了,但我又不能死,我还有父母。只是为了能不痛苦,才入了佛门,自以为会减轻、看淡。刚开始是这样。佛教就是有这种力量。我是看淡了,但我不能忘记。妻子和孩子从来没有离开过我心里。机缘巧合,我知道了他们是因为什么而死的。我下决心除掉那只害人之虫,借口是,让它不能再害别人,其实,我也知道,这是报仇,是犯杀戒,但我已经不在乎了。我这算是入了魔道……”  我看着他又平静冷静下来,有点急了,听他这语气,难道是要忏悔改过?别这样啊!和尚接着对我说:“你虫变的那个晚上,我在楼下守了一夜,一直在想要不要上去救你, 到了凌晨,我终于打了志斌的电话,说你得了急病,让他赶快回家救你 。如果志斌没有赶回家,你就真的死了。”  “那谢谢你救了我哦。”我白了他一眼。  “不用谢。”他回答的一本正经。竟然还当真,傻啊  “如果你死了,蜈蚣也会死,我就永远也见不到他们了。果然,这一切,一环套一环,都是天注定的。”  “靠!是我注定的,好吧!”我敲了下桌子,和尚看样子是呆了,目光定定的停在屋子半空的虚无处,喃喃自语:“可是接下去的事情,会是对的还是错的呢?”
  (*^__^*) 嘻嘻……加油更  
  由于身体受伤,我几天没有上班。狐狸黄茹萍死前在公司里做了安排,让我做了行政部主管,而且行政部的主要工作,由我手下的两个助理完成,说白了我就是闲职一个,像我这样的角色,最容易招人嫉恨,我手下的那两人,看我的眼光已经带有怨恨了。她们不明白为什么我什么活也没有也不干,凭什么拿的工资比她们还高? 人世间有这么多奇怪的事情,哪能都搞的明白?哼,你们不知道不理解的事情,多了去了。  而她们眼光,就像小刀一样犀利,一有机会就向我扔过来。好在我早已经百毒不侵。还有会计部、人事部的几个女的,两个司机,平时工作空闲,联成一个小团伙,吃饭一起,聊天八卦也一起,公司的各色人等的大小鸡毛蒜皮,都是他们嘴中的谈资,死人都能说活,蚂蚁说成大象,贞女能说成荡妇,是典型的公司负能量中心,小人群落。  而我种情形:漂亮女性、身居要职、不干活多拿钱的,也是典型的八卦话题中,典型的人物类型,无非是说我,接任了黄茹萍的角色,做了老板的小三。说我连黄茹萍都不如,我连分内的工作都做不好,之类之类。
  我那天刚刚睡好懒觉,下午来上班。正是午饭时间,我路过会议室的外面,听到里传出来说话的声音。会议室的大门半开着,这里是他们这群人中午聚在一起吃盒饭的地方。  “说她是行政部部长,她公司几个员工都不知道!给她一个员工工作量计算的电子表格,够她晕上一天,也做不出来的!”这是我部门刘娜的声音。  “工作她当然不用会做!她只要做足床上的功夫,就好了!”这是司机王成的声音,接着是几个人邪恶淫荡的笑声。我打个了哈欠,继续经过,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全当没有听见。没想到,他们聊天还聊的不够嗨,这事还有下文。  我所在的行政部,有三个人,一个是领导就是我,不干活;有二个干活的,一个是个小姑娘刘娜,刚刚实习转正,工作上就是打杂跑腿;一个是位三十岁的已婚女人宋芳,主要的工作都是由她做的,包括应该由我来做的事情,都归她做,虽然宋芳也早已看我不爽,但她这个年纪已经知道隐忍,知道什么是委屈求全,但显然刘娜还不会。
  下午我正在电脑上新闻。刘娜袅袅婷婷的走到我桌前。  “兰部长,我刚给你发了邮件,是一份表格,计算员工福利的,公司里员工的福利,因为分红提成制度最近有了新的变化,有些数据还得你来决定比率,还得由你来做出来。”  我抬头看着她,心想,什么时候轮到我做什么破表格了?  “你要是不懂,让宋芳去做。”我冷冷的回了她,接着看电脑。  “可是宋芳不在哎,她下午请假了,她的小孩忽然发烧,她带孩子看病去了。”  “那等她来了再说。”  “可这份表格,要今天下午就要提交给财务部了,明天一早就要发钱的。”  又说到表格,我想起中午在会议室门外听到的话。他们这是故意的,是吧?我有些气恼了。把手里的鼠标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小刘!你平时工作都是怎么做的?表格你哪里不会做啦?如果公式不会,你百度一下,去学学会!如果是公司制度政策不明白,你打电话给宋芳去问!是她孩子发烧,不是她!我说你,你是第一天到公司,第一天干活吗?”  刘娜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这可怜的小姑娘,平时都是别人宠着让着,自以为可以所向披靡,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角色,竟然向我叫板,活腻了?姐在江湖上挨刀的时候,你还在吃奶的吧。
  “别跟木头一样傻站着,干活去!”我没好气的冲她甩甩手。  刘娜灰溜溜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对着键盘一阵猛烈敲打。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后。行政部的司机王成走了进来。这小子油头油脑,好色好吃好斗嘴,一身痞子气。平时公司里的小便宜占的不少,仗着自己是公司总工的亲戚,不把旁人放在眼里。刚才在会议室里胡说八道的,也是这人。  我感觉到来者不善。果然他先是到刘娜的桌旁,两人脑袋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王成不时还朝我这边瞥上一眼, 我就定定的瞅着这一对狗男女。看他们能怎么着。司机王成见我这样,索性径直走到我桌前,半个身子靠在了桌子上。  “兰领导,几日不见,你气色更好,更加漂亮了哇。”  “嗯。你有什么事?”  “你是领导啊,没事也来问个安,讨个好,拍下马屁嘛。”  “没事你可以走了。”  他嬉皮笑脸的凑近我的脸,压低了声音,说:“怎么不让我拍啊?我拍的技术很好呢,保证让你很舒服。”  “滚开。”我让开的他的脸,身子向后退去。  “哎呀,还害羞啊,”司机声音抬高了,像是故意说给周围的人听见,他更加逼了过来,一脸坏笑。  “怎么看不上我啊?我虽然比不上老板那么有钱,但老板是老头子啊,我年轻啊,可比他好用多了,我可以让你免费试用,包你满意为止!”
  我想一脚踹在这流氓的脸上,让他飞出窗外,重重的摔在十八层楼下。但我只能一动不动,愤怒的看着他。  “这是办公室,请你放文明点!”我呵斥他。  “我是木头哎,不懂什么叫文明呐,兰领导,我也不会做工作,不会用百度,兰领导,我只会找个大佬上床,就一切搞定了哎!”他慢悠悠的退回去,嘲弄的看着我。我听见刘娜那边发出了嗤嗤的笑声。王成这是分明来为刘娜来报仇的。哼。一对贱人。  司机小王走后。我呆呆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没有做亏心事,但王成这鬼太恶心,也让我怕的。  即使只有我和刘娜两人,办公室气氛尴尬僵硬的让人难以忍受。我关了电脑,整理了拎包,准备离开。走时对刘娜这贱人说:“那个表格你按时做好,如果做不好,这个月工资你就别领了!”  我走出办公室,门外的走廊上,竟然站着好几个人,正在窃笑议论着。原来他们都是来听笑话的。我觉得脸上挂不住了。只能硬生生的从他们旁边经过。司机王成也在人群中,见我走过去,他还不罢休,大声的招呼我:  “兰领导,又去约会了啊?要我帮忙出力的话,给我电话,千万别客气啊!”  我身后又是一片嗤嗤的笑声。我气的肺都要炸了。一边往电梯走,一边心想:要不是姐姐我身体刚刚恢复没有法力,我就让你个臭司机,当场浑身溃烂,变成一堆烂泥!竟然敢这么当众羞辱我!等着瞧吧!
  路上我接到了谢风的电话,说让我去他那里。去就去呗,顺便请教他,怎么能残废了某些人,可以不用负法律责任的。几乎是裹着电闪雷鸣的,我就到了谢风家门口,我有这屋子的钥匙,打开门我就走了进去。  奇怪!这已经不是我前两日住过的屋子了。脚下是软的,整个屋子变成了个柔软的、空荡而明亮、雪白的大洞穴!等我进了门,洞穴的入口就在我身后合拢了,我看着椭圆形的洞内,褶皱的洞壁,直径比我身高略高一点,散发着一股花儿的香甜味道,我伸手摸了一下,光滑柔软温暖的触觉! 同时我的身体也变的很软,和洞穴的材质一样——肉乎乎、滑溜溜的,整个人一下子就松软下来了,生气和愤怒也消失了。  我唤谢风,问他在哪儿,谢风从他的卧室里回话,说你进来啊。  往前走两步,这柔软的洞并不是像烂泥一样陷脚进去,它竟然能反弹!先是陷进去,然后再弹出来!像是有生命的肌体一样。我被它轻轻的弹着,走路一点儿也不费力,反而是轻快的移动着,就到了谢风的卧室,这里依旧是洞,从客厅的大洞延伸出来的一个小洞,只是这个洞里的颜色不是雪白了,而是咖啡色,洞壁也不是褶皱,而是整齐的水波纹状,所以洞内就显得幽暗许多。  我大叫惊奇,问谢风什么时候把屋子装修成这个样子了!
  谢风正半躺在洞中央一个半圆甲虫的的壳里。这个甲壳黑亮的表面上有小小的凸起,形成漂亮的装饰,一棱一棱的甲胄,很是威武,甲壳的正上方,有两只小小的天线触角,甲壳的左右两边,有三对弯曲的足,小小的和半圆不成比例,应该也是装饰用的。谢风惬意的躺着,问我喜欢这里吗,他穿着一身藏青色棉布长袍,布鞋,头发变成短平头,使得他的气质改观,由以往的阳光类变为粗励类型。  “除了你的发型,我喜欢死了!”我开心的回答他,心里充满了狂喜。在屋子里跳着,被弹的头到屋顶,也不痛的,我索性直接躺在这洞里打了几个滚。  你能猜出这是什么?谢风接着问我。我没有回答,一边滚一边爬着到了阳台的位置,这里竟然洞开着,能看到外面:外面哪里还是住宅小区!远山,河流,树林,一一呈现在眼前,能看到阳光照在河面上的反光,还有风吹动树梢,发出呼呼的声音,春天,如茵的草地上,开满了各色小野花,许多小昆虫飞在空中,发出嗡嗡声。  “这是幻觉,谢风,这是我的美梦……”我呻吟着说。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谢风说,“那知道在幻觉当中,这是个什么地方呢?”  这人真是煞风景,问个没完。我回到洞里,这洞的香甜味道,让我忍不住凑上去:舔了一下——我的直觉没有错,嗯,果糖口味,甘甜入脾,于是我就又轻轻的撕咬了一块,在嘴里轻轻的咀嚼着,好好吃,啊!我又去看了另一间卧室,那间更小,粉红色,像个帐篷,一个用粉红色棉花糖做成的帐篷,我开心的简直不知该怎么表达才好,只能一直啊,啊的叫着。  谢风看出从我这里得不到回答,只好自问自答:“ 这是茧,这是昆虫孵化的茧子。也是你内心中觉得最舒服最安全的地方。”  哦哦。我直到把自己折腾的累了,静静的躺在软软光滑温暖的——茧子里,心中一片祥和,眼泪无知觉的从脸颊滑落。我轻声的问谢风,为什么要给我这样的幻觉?
  谢风坐到了我身边,慢声向我说着:我知道你的心情极为恶劣,为了安抚你,才让进到自己的茧里。这幻觉不是凭空产生的,它是出自一个人内心,而且必须由一种物质把它激发出来。那是一种昆虫的分泌物,是一种极为罕见的蚂蚁,生长在热带的密林里,缅甸越南、或是亚马逊这种原始森林里,它们群居有着社会组织,之间的交流就是依靠交换嘴里分泌的信息素。  抚育幼虫的蚂蚁,就会对幼虫的嘴里分泌这种液体,让幼虫感到极为舒服满足,好让它们很好的生长。还有一种效果相反的分泌物,是战斗中的蚂蚁,扑咬敌人时分泌出来的液体,这种液体会激发出敌人最恐怖的感受,让它们很快就溃败死亡。  谢风说,他花了很长时间,提炼出来这种蚂蚁嘴里的信息素,或者说是致幻剂,一种是白色安慰作用的粉末,一种是灰黑色恐吓作用的粉末……  我听着。一动不动,想着谢风的话。忽然之间就明白谢风为什么让我过来了。我侧过身来,对他说:“很好 ! 今天你对我使用了安慰作用的致幻剂。现在你把另一个,就是用来恐吓杀敌的那个,给我吧。”
  真正的一边写一边贴,,,不知道看第二遍时,会怎样,嘿嘿。
  会不会像儿童文学。。。。。
  好看,加油啊!  
  第二天上班,我做好了安排,车辆,人员,和任务去向。  夜里十点钟,泛城建筑设计公司的整个十八层里灯火通明,楼道里弥漫着浓重的香烟味,还有白钨灯照射中,空气里是疲倦和焦躁的气氛-----这是公司里经常性的加班场面.  在公司前台, 不大的几个平方空地,被十几堆的图纸填满,只剩下窄小的小道供人移脚通行.有几个人紧贴着墙壁站着, 都是一脸的不耐烦,一脸的愠怒。  其中就有司机王成,还有他旁边的行政部的美女刘娜,他们并排站在一起,等着设计部把工程所有图纸种类数目登记清楚,然后由他们开车,连夜送到甲方单位去,两人时不时对视一下,眼神内容复杂,他们有许多话要说,只是这个场合不方便,等到所有的图纸被运到楼下,搬到王成的切诺基车子里,两人一个驾驶,一个副驾驶,车子开出办公楼停车库,王成和刘娜,才真正说的上话了.  “你说,这是不是兰侠那个臭女人故意安排的?”刘娜先发话:“你们项目部送图纸,关我们行政部的屁事!非得打电话把我拉过来!”刘娜粉嘟嘟的小脸上全是怒气:“你说,这是不是她在公报私仇?上次我们在办公室里合伙整她臭了她,今天她要报复我们?”
  “还好啦!”司机王成嘻笑着,用手碰碰了刘娜的腿:“本来我是生气的!昨夜已经是我值班了,今天应该是老张!可我见到你也在,就不生气了!还想谢谢兰侠那个臭女人呢。”   “你少来这一套了!昨夜是哪个女的陪你值班的?你对女的都这样吧!”  “哎呀呀!你真是太冤枉我了,除了你,其他女人,我正眼都不看一下的!”  两人一路打情骂俏,车子越开越远,按照图纸交接单上的地址,在杭州实祥路的北端,这里有一处建筑公地,王成把车子停在大门前,摁了几下喇叭,大铁门就应声打开了,车子一路沿颠簸的泥路上开进去,停在一座简易工棚前的空地上,也只有这里亮着灯光,王成又摁了几声喇叭,汽车大灯强光冲着屋子里闪了几下.  “这是什么鬼地方,以前从来不到这样的破地方.”王成嘟囔着,熄火停车,他虽然不满在夜里来这种地方,但是,把建筑图纸送到建筑工地也没有什么可说的,而刘娜坐在副驾驶位子上,根本就没打算下车,她可不想让自己的亮晶晶的高根鞋上粘满了污泥.
  “有人在么!”王成站在车前,面对工棚大喊一声.  两分种的安静.工棚里虽然亮着灯,但没有人声,什么声音都没有, 王成被这不寻常的寂静弄的心里发毛,正在犹豫是回到车里离开呢,还是进到工棚里看看怎么回事……这个时候,他的耳边忽然响起一个阴恻恻的男人声音:  “人是没有的,鬼是有一群......”  四周的黑暗中,浮现出许多的人影,他们从四下慢慢的“挪移”到灯光照射的范围内,原来一是群建筑工人打扮的民工,穿着各式破烂简陋的衣服,上面粘着黄土水泥、油漆之类的污渍,面容凶狠,一步步的朝着吉普车围了过来.  “你们……你们想做什么?我们是来这里送图纸的……”王成被这场面吓的胆颤,抖着声音说.  “你他妈摁喇叭做什么?闪你的大灯做什么?你个活的不耐烦的兔崽子!”一个像是带头的壮男,身材魁梧,面目狰狞,握着双拳,冲着王成就走了过来.  王成见势不妙,转身就向车上跑.但没等他上车,就被一群人揪住,推推搡搡到了人群中间,只听见他不停惊恐的叫着:“放开我!放开我……”
  而这时车子里的刘娜看到这一幕,早已经吓的面容惨白,身子全都缩到车座下面,恨不得自己马上能消失不见,心里指望着外面没有人看到过她,没有人知道她还存在,可是----  车门被猛的拉开,一个粗壮的胳膊,把刘娜像拎小鸡一样从车子里拎了出去:  “这里还有个臭娘们!拿出来开心开心!”  刘娜平时娇纵发骚,恨不得所有男人都爱上她;可此时,她已经完全被吓的崩软了,在她的脑海里,自己马上要被撕成碎片了.  有几个人围到了刘娜身边,刘娜瘫软在地上,她看到周围许多的腿,一堆脏兮兮烂兮兮的鞋子,其中有几只脚还踢在她的身上,恐惧让疼痛加剧,她的哭泣和哀号混在一起,而这简单的动静只是证明她还活着而已.  “这么烂的女人!”  “垃圾一样的!”  “母猪啊,滚蛋吧!”  粗野下流的笑声中,那些腿脚离开了刘娜,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下意识往黑暗的地方爬过去,往人声的反方向爬去,她要逃跑,要躲藏.  已经在人群中被打的七荤八素的王成,也想着要逃,他倒在地上,每次想爬出人群,都被几只脚踏住,踢回来,大概有人觉得他躺在地上像死猪,打起来不过瘾,他被人从地上揪起来,踉跄的站着.
  “我们要废他哪一块啊?”有人大声喊.   “先把胳膊拧下来!”有人回应.  那个带头的壮汉,上前一步,抓住王成的胳膊,用力一拧,王成的胳膊被他拧了下来.王成看到了,他已经被打的晕了,而这只挥舞在别人的手里的,熟悉的胳膊,又把他弄清醒了,他低头看自己的肩膀:果然已经空荡荡的少了一只……  “啊-------”他发出长长的一声惨叫.  “还要还要!”人群还在叫.还是那个壮男,伸手在小王的脸上一抓,喊着:这里还有!还有!伸平了手掌,给众人看:一只血淋淋的眼球,在他的手掌里晃来晃去.  王成还有一只眼睛,看到了那只血淋淋的眼球,他知道那是他的眼球,下来本应该是王成的又一声惨叫的,可是没有.他身体一软,晕倒了在地上.  在工地的另外一处,工棚的角落里,瑟缩着美女刘娜,她爬到这个地方后,听到不远处王成发出一声声的惨叫,她再也爬不动了,身上的连衣小短裙早已经满是污泥,白嫩的腿上被划破了许多血子.  她一边低声哭泣,一边四下张望,希望会有更深的角落能让她躲进去.  可是挡在她面前是一堵墙,墙上靠着一面明晃晃的镜子.
  镜子在这里出现的离奇,而刘娜在非常态的环境中,竟也没有丧失爱照镜子的本能,她本能的去看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面是个奇丑无比的妇人.臃肿的身体像是腐烂的大冬瓜,大冬瓜上面顶着一个葫芦样的脑袋.又黑又黄的脸上布满皱纹,小而歪斜的眼睛里都是惊恐的眼神,正同时望着刘娜,而镜中的老丑妇人,穿着是和刘娜一样的桔黄色连衣小短裙,那衣服在她身上被撑的变形,有几处被她身上的肥肉撑破……  刘娜有些神智恍忽,这是镜子吗?是一张画纸吧?她伸出手去摸,摸到了冰凉的镜面,也摸到了镜内老丑女人同时伸出的手指.  于是她低头看自己:臃肿无比的身子;裸露出来的皮肤又黑又黄,许多斑点皱纹,她摸自己的脸,那触觉就像是摸到了癞蛤蟆……  美女刘娜也和王成一样,身体一软,晕倒了在地上.只剩下镜子中,那个老丑妇人,还兀自坐在地上,看着镜子外面,一脸的痴笑……
  第二天凌晨两点,刘娜和王成被送到了医院.  他们被巡查的工地看门人发现时,两人同时晕倒在切诺基后座上,工地看门人以为是两个偷情来车震的人,带着强烈的谴责,不满的敲打车窗半天,竟然不见他们醒来.于是报了120.  两人身上均没有丝毫明显的外伤.只是昏迷了一天一夜.  相继醒来之后,两人对发生什么事情,都说不清楚,却从此性情大变,与他们之前的为人处世,变成了两样.  因为那个工地,还未开工,并没有工人和工程队人员入驻.而且,公司提供的图纸交接单上所写的甲方单位地址,也不是王成他们出事的地方,完全是王成开错了路,送错了地方。所以,这事与公司完全没有关系,王成刘娜算不上工伤,所以公司只付出安慰性质的补偿,后来因为他们丧失了劳动能力,而辞退了他们,也没有错.  而且按照他们两人被发现时的情形,公司里的人,大概能做出判断,两人开车跑到野地里去做什么什么,结果车里空调开的太高,缺氧加上车尾气中毒,八九不离十,大概如此。这又是一出色情八卦,让公司的小人们热闹了很长一段时间.
  是的。我把谢风给的致幻黑色粉末放在了公司车辆:那个切诺基的前车座下面,车子开动后车内温度升高,加上不停的运动,使得粉末挥发到空气中,被两人吸入体内,产生了他们内心最恐怖的幻觉。  人的内心都有最害怕的场面,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害怕,那么会产生什么?我不知道。我内心最害怕的事情在这里不敢提及,只能让自己不要害怕,什么都不要害怕。  事后的一个惬意下午, 我在谢风的家里,按照食谱烹任小蛋糕,谢风坐在餐桌边上,等着品尝。他坐在转椅上,摇来摇去,有些心神不安。  他终于开口,小心的,试探的,问我:“小兰! 司机和小刘的事, 做的还好!你想不想再来一次——更刺激的……”
  这个局面,没有动力,也没有压力。
  好看  
  傍晚时分,谢风开着他的吉普车带我,去了郊区。  “穿的随便简单些,”他说。于是我穿了件牛仔七分裤,球鞋,宽松的蓝色长袖T恤衫,扎个马尾就出门了。所有城市的郊区,相貌大都一样的:脏乱差。一片低矮简陋的房屋,道路又窄又颠簸,偏偏来来往往的人,速度很快的电瓶车四下乱窜,所以谢风车子开的很慢。  谢风把自己的样子变的很恶劣:头发变成烫染过的黄红色,高高的竖起,他的脸变成一个二十七八岁,满脸市侩的男子,身上穿着黑色T恤,紧身的墨绿色裤子,红色的鞋子,总之,就是一个城乡结合部的小流氓样,明显的愚蠢,无知加野蛮。  “造型不错嘛。”我看着他,不胜惊愕的说。  “我也是看着别人的样子变的,我可想不出这样的打扮。”谢风的声音竟然也变得粗糙不是他了。他忽然伸手过来,在我的脸上摸了一下,我吓的啊了一声。
  “小妞,老子现在是个流氓。”他坏笑着,戏演的不错。要不是知道他是谁,我真会一脚踹上去。  “我们要的去的是个棋牌室,也就是地下赌场,我去赌个钱。”谢风说。  他带我进一栋小楼的二层,里面烟气腾腾,人声喧哗, 有许多小的格间,入口处一个旧兮兮的巴台后面,坐着一个中年胖女人,见到谢风,起身招呼:“宝哥,来啦!咦!今天带来的小姑娘不错嘛!“  谢风嗯了一声,没理她,带着我进了其中一个小屋子,在我耳边低声说:“注意那个穿条纹衫的男人。”  这个屋子大约十五个平方,中间一张圆桌,围坐了五六个男人。其中果然有一个穿着棕白色条纹POLO衫的男人,三十岁左右,平头,圆胖壮实,一身污浊之气。看到我们进来,那个男人的眼睛贼亮的,就盯在我身上。见我也看着他,更是没有节操的给我抛了个媚眼。  靠。我心中暗骂。只能装做看不见。
  这几人见谢风进来,都非常高兴,纷纷招呼他坐下玩牌。我见旁边屋角有一个又旧又破的沙发,就坐在了那里,打算看看,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们开始打牌,一个个大呼小叫的。我完全听不懂怎么回事,只是看谢风,他把一个赌徒演的真是逼真:前两局似乎他输了,气急败坏的样子,嘴里骂骂咧咧,粗话不断。而其他人,则很开心,顺风顺水的赢着钱,包括那个棕条纹男,他得意洋洋,不时侧过头看我,用他那浑浊的目光挑逗我,真他妈的恶心。  “宝哥,你要是再输了,我把你的妞领回去了啊!“条纹男说,引得一片哄笑。  “拿去!拿去!只要你付得起她出的价!”谢风不耐烦的说。  啊,什么啊。当我是什么啊?  “今天手气背啊,最后了,最后一局!我全部压下去了!”谢风喊着。  “别急啊,宝哥,没准要转运呢。”虽然这么说着,其他人也都纷纷下了注。 结果谢风果然转运,连赢着好几局,其他几个人,脸色都变了。那个条纹男,也没心情给我抛媚眼了。他只是恶狠狠的瞪着谢风。  从谢风开始赢,我就知道快结束了。果然,没过一个小时,谢风就站起身,笑呵呵的冲着那几个人说:“多谢兄弟们捧场啊,下回再来,这些钱还给你们!今天晚上我要好好去快活一下了!”他拉着我出了房间,下了楼,我还能听到他呵呵的在笑。“至于这样开心嘛?赢钱发大财了?”我问他。
  我们回到车上坐定。谢风说,那个条纹男,是个运输公司的大货车司机,为人贪婪,好色,狡滑,无情无义,急功尽利。他装成宝哥,和他们玩了半个月,才骗得他们信任,这样今晚才能让他们输钱。条纹男今天输了五千块,对他来说是笔巨款,够他喝一壶的了。谢风说着又笑,要不是他那张宝哥的脸,那笑还是很好看的,可现在真够猥琐,哎。  “我们然后呢?”我问。  “等着看吧。”谢风说。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条纹男从小巷子里出来了,嘴里叼着一根烟,骑着一辆电瓶车,飞快的朝着别的方向开走了。谢风也发动了车子,车子调了头,朝反方向开去。  “我们从别的地方绕过去,跟着那司机。”谢风说。其实只隔了大约几百米的距离。我们绕了一大圈。我能看出,还是回到了刚才那个村子里,只是离开了村道,到了靠后面的居住区。一个小池塘边上,谢风停下来,指着不远处一个亮着光的地方,那里一处简陋的平房,地上亮着一块小广告牌:“丽丽足浴店”,说, 条纹男到了这里。开店的女人是他的姘妇,说是足浴,其实就是野鸡店。你应该知道的吧。
  “我为什么要知道?谢风,你观察他们很久了?这也太为难你了,这场面实在是不好看。”  “还好啦。”谢风说,他还是那个小混混样,真是不习惯。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条纹男从足浴店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东西,他忙着低头看,用手指拨弄着,随着他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也跟了出来,矮胖,大波浪的卷发,黑色的超短群子,裸露着萝卜一样的粗腿。女人似乎央求着条纹男什么,条纹男敷衍不耐烦的推开她,把手里的东西塞进裤兜,急忙的上了门口的电瓶车,开走了。  “这条纹男从这女人这里拿了钱,”谢风说,“他经常来这里拿钱。他名义是这女人的老公,其实,就是个来拿钱的。”  “那女人也愿意啊?”  “这样的女人,一是地位太低微,一点点虚情假意,就算她心里知道是假的,也愿意付出全部去供养。二是太蠢,她不知道该怎么摆脱这种状况。”  我叹了一口气。接着问:“他这是要凑钱还赌债么?”  “不是……”谢风停顿语塞,犹豫着要不要说下去,但他还是说了。  “他去用这钱,找了新欢。一个更年轻、更漂亮的女人。那女人在城区里的KTV里做,我们就不跟去了。他还会回来的。”  “哦——你们这些臭男人。”我气愤的说。  “你不要忘记,我不是男人,我根本就不是人。”谢风说。
  谢风发动了车子,我们在夜里的乡村里游荡。谢风说是要等时间过去。那个条纹男,还得在城里玩上一段时间。我从来没有到过郊农村,没想到,夜里的田野,农家小楼庭院,灯火迷离,黑影浓厚,也分外迷人。 我一直在问谢风接下要做什么,谢风不回答,只说要给我个惊喜,为啥我就看不出有什么可喜的呢?  穿过漫长的乡间道路,眼前豁然开朗,车子开到城市的边缘,宽阔的马路,两边高耸的住宅楼,但是地处边缘,又正置深夜,路上人少车少,显得很是荒凉。谢风探头张望,我冲着他看的方向看过去,在街上的一隅,停了许多的大卡车,黄色,上面用鲜红的颜色写着:××快递。谢风的目光的寻找着什么,说道:  “我们等他来……咦,他已经来了,你看,那边停了辆电动三轮车,就是卡车司机,那个条纹男的,你看那三轮车上放了两个大大的塑料筒……”  “他是来偷油的。”我说 。  电动三轮车停在一辆大卡车油箱的位置,看不到司机在哪里。但是很快,三轮车就动了,它退出来的时候,看到上面坐着的,正是那个条纹男,那个卡车司机。它就像是个耗子,分别的停在好几量的卡车旁边,每个不过不超过五分种。大概有七八量车子,被他光顾了。  “每辆车子,他都偷的不多。这毕竟是他所在公司的车,每次少偷,不易察觉,这样就可以常时间的偷。他已经快了,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了。”
  谢风离开大马路,又开回到了农村。七拐八拐,越走越远,一片农田中间,几间破烂的平房,破烂的大铁门敞开着,谢风直接把车开进一间库房里。我们下车出来后,他把库房破烂的铁门关好,从外面看不出里面停了车子。  “这儿你很熟悉么,这是哪里?”我环顾四周,再回头看谢风。这人又不见了。站在我旁边的是一个中年发福的秃顶男人,一身油污的破旧蓝色工作服,正极为不满意的瞪着我。无疑这个猥琐的中年大叔,又是谢风的新扮相了。  “你怎么办?你这么干净漂亮不适合出现在这里,要不扮个老板娘?”他说。  “去你的老板娘!休想让我穿上那些脏衣服。”  “那你扮个盆景吧,开着花儿的盆景,那个漂亮的.”  “去你的!”  我们一边说一边走,到了中间的屋子,惨白的灯光亮着,屋内一片凌乱.一张肮脏被褥拥挤的床藏在角落,各种散乱的机械零件,日用物品,衣服,甚至还有黑乎乎的炉灶,全都堆着,挂着,在这个简陋的屋子里.  “你呆在窗户边上,可以看到外面,你不要出来,否则要露馅的,那卡车司机一会儿就要来了.”谢风说.正说着,果然外面有了动静,突突的电动三轮车的声音,谢风推门走了出去.我到了窗户边上,隔着玻璃向外看.院子门口的地方,电动三轮车的旁边,果然站着条纹男,双手插腰,谢风扮的中年秃头大叔,正快步向他走过去.
  “秃子刘!你躲在屋子里干什么呢?你不知道每天这个时间老子要来的?”条纹男大声叫着.我眼前的这扇窗子破破烂烂,外面的动静听的很清楚.  “你个死×,老子这店又不是给你一个人开的!”谢风骂骂咧咧,手里没停,把那辆三轮车往院子里推,条纹男也一路跟着.  “咦,今天这分量比平时重嘛,怎么,你又发现新油井了?”谢风问.  “屁!这个不关你事.今天不能赊账,必须现结!老子我等着钱急用!”  “老子我什么时候不结钱给你们啦,就算我想,你们能干么?怎么,是赌输了,还是欠了风流债了?”两人说着话,谢风推着三轮车来到一个小屋子前.这里凌乱的堆积着许多白色的油筒.谢风从地上捡起来一根橡胶管子,要把它插入到三轮车上油筒里去,他稍稍停留了下,回头对条纹衫男说:  “哦,差点忘记了,油价降了,今天是三块钱……”  “妈的!”条纹衫男大叫,几乎原地跳了起来,猛的把谢风推开,挡在三轮车前,指着谢风的鼻子破口大骂.
  谢风竟然丝毫不退让,两人一来一往,噼里啪啦.粗话不绝于耳,那个脏啊那个黄啊,我恨不得把耳朵调成静音模式——  两人吵着吵着,开始相互推搡,从小屋子前面一直推推打打到了小院子中间.我知道谢风是绝对不会吃亏的,但是啊,他想干嘛?想杀人吗?杀人用得着这么麻烦么?像谢风这等妖怪,难道不会一招毙命?用得着这么麻烦,还费劲的布局,化妆,倾情出演?  我想冲出去.忽然耳边响起谢风低沉的声音:“你不要动,快好了.”  随着这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屋外两个扭在一起的身子分开,条纹衫男用手捂着脸,退后,他的脸上都是血,不知道是哪里被打破了,他嗷嗷的叫着,退到三轮车那里,推了车子往外走.  “你个死**!你等着!老子去叫人弄死你!!”  他走的很急,两步就上了三轮车,发动了车子,发出轰隆隆的声音,很快就开到了大门口,说是门口,其实两堵围墙之间,根本就没有门,没有任何障碍物,所以电动车发动起来,就直向外面奔了去.  但是他们,说他们是指人和车,冲到门口后,却被弹了回来,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三轮车车头掀起,整个车子后翻倒地,三个轮子朝天,还在飞速的空转着,条纹衫男从车子上飞了出来,重重的摔在地上,又是一声难听的惨叫,叫的出来说明他还没死是吧,我再也忍不住了,从屋子里冲到了院子里,这个时候,谢风也到了条纹男的面前,我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看到谢风用脚踢了踢倒在地上的条纹男,对他说:  “你进来了,就要把油留下,人可以滚蛋.”
  我很惊讶,都要出人命了,谢风这个时候了,还提什么油.可这句话,显然是激怒了还趴在吃土的条纹男.他一下从地上爬起来,脸上又是泥又是血,在昏暗的灯光下,面目狰狞,他似乎想扑向谢风,但显然还是胆怯,只是向前耸了耸身子,又缩了回去.  “你个王八**,给老子等着!”条纹男回头去想去推他的三轮车,才发现车子已经翻掉,车子上的油筒也被压在车下,破开,柴油已经流了一地,一股浓重的油腥味.
条纹男又是一声哀嚎,忙乱的去扶车去拉在车下的油筒,他的人又爬在了地上,半个身子几乎钻到了三轮车下,嘴里还不停的发出咒骂和哀嚎的声音.  我预感不妙,不禁看向谢风,果然,刹那间,他已经恢复了自己本来的样子,只是俊俏的脸上不再是阳光般的笑容,而是眉毛竖起,眼睛眯成一条缝,一脸的杀气腾腾,这样子我第一次见到,他果然要做坏事了-----  一道火星从谢风手里飞出去,击落在倒翻在地上的柴油筒上,着火了!  火势不是一般的快,简直就像烟花绽开一般瞬时就着了整个车子,火光熊熊中,条纹男一身火焰的从车里爬出来,他挣扎着,手脚乱舞,嘴巴一张一张的,但只能看到火光,听不到声音,他想从火边跑开,但只有几步的距离,他就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跑不出来,他拼命的挥动胳膊,要冲破那屏障,却一直被圈在火场里面,直到他倒下,火焰在他身上发出噼啪噼啪的声音,火光中他黑色的身影越来越小,火光也随之小了下来,最后只剩下小小的团,凝固的灰烬.  我已经站在了谢风的身边,由于紧张,我的手握住了他的手,我们站在一起,定定的看着燃烧的火焰.
  空气中充满了浓重的焦胡味道,很臭很难闻,捂住了口鼻,我抬头看谢风,有点胆寒,问他难道这就是惊喜?  谢风让我看地上。条纹男已经烧成焦碳的尸体,那是黑乎乎的一团,
渐渐的,那团黑色当中,冒出一股淡淡的光团,呈现黄绿色,带着萤光,慢慢升腾团聚,变成了一个光球,黄绿色更加浓重了,慢慢的旋转着,停留在条纹男尸体上方。  谢风开心的对我说:“好了!这是给你的!”  一只凶猛的猫,会把抓来的老鼠当作礼物送给主人,甚至当着主人的面,吞吃那只老鼠来表示它有多么能干。当时我的表情,就像是看着我养的猫,把一只死耗子扔在我面前。
  我赶忙表示不需要没必要,让这东西快点消失吧。谢风对我反映有点茫然,显然的不理解为什么,说“小兰,你不记得以前了?都是你带着我来猎捕这些东西。”  “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正儿巴经的安慰他说。正想从这个恐怖的地方离开,就觉得自己的脚上很痒,低头去看——  我裸露的脚踝上,出现一只手指长的鲜红色虫子,不认识是什么虫,它也不是经常能看到的虫类,但看着很是眼熟,长长的触须,细如毛发般的三对足肢,一对螯角,正冲着那绿黄莹光团,挥舞着.  “啊!”我失声了出来,第一反映就是踢腿, 把那伏在脚踝上的虫子踢飞了,它准确飞到了那黄绿光团之上,发出咯吱咯吱噬咬的声音,光团立即就消失了,红光接着一闪,回到了我的小腿上,我眼睁睁的看着它足肢挥动着,消失在我的身体中……
  这边我对以前的内容修补,那边还得赶紧写出新的内容,,好,去那边了。嘿嘿。
  胡乱配图。。。。
  正看得过瘾,就没了……  
  又是我身体内的那只虫子啊,它又出来了……我正神思恍惚,谢风也看到了这一切,饶有兴趣的问我,怎么样了怎么了。  我细心的感受了一下自身的各个感官,没有什么异样,就告诉了他,谢风有些失望, 转身往刚才我藏身的屋子里走去,我跟随他身后,回到了刚刚藏身的屋子。凌乱肮脏的屋内还是刚才的样子,谢风来到屋角落里,那张床面前,指着床上让我看。  刚才我一眼看过去,只是一堆脏乎乎的被褥,现在站在床前,仔细看,才发现那堆被褥里,还躺着一个人.说是一个人,其实已经和那些死物一样了-----他已经是死的,而且死了有一阵子了,他裸露的脸和脖子,是水泥般的惨灰色,他的眼睛半睁,嘴巴半张,一张丑陋的脸,竟然还是个秃头.  秃头!我忽然想起什么,回头看谢风,谢风给我做了个丑恶的鬼脸: 原来谢风扮演的是这床上的死尸啊! “好玩吧”,谢风哈哈的笑了起来。
  “你这么折腾是为什么?”我再次问他。谢风忽然把手放在我的额头,这次我没有躲开,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个手势的意思是:病了?发烧了没?  “你应该体温变低才对。”谢风说:“你吃了那个东西,应该血液变凉,更加冷血,你再感觉一下,有没有这种反映。”他满含期待的看着我。  我再次细细体会,心、肺、肝、脾、肚——肚子咕的叫了一声,我明白过来,说,哦:原来是饿了啊。这么晚了,还忙了大半宿,我们好去吃宵夜了。  谢风看了一眼那具丑陋的尸体,又看了我一眼,问,你想吃什么?  我也看向了那具死灰色的尸体,一边心想这个场面可不是常见的哦,一边回答他说,烤肉啊!最好多点海鲜类,牡蛎小龙虾什么的,不能少了啤酒,要多放些孜然。  得到想要的答案,谢风很满意。我们两个上车,直奔城内的美食街飞驰而去。
  应该写的更详细些。。。可今晚太困了,睡了,嘿。
  露珠快更
  杀人那天晚上,我回去已经深夜一点多钟,志斌很生气,不明白为什么打我电话也联系不到,是不是做什么坏事去了?我当然是做了坏事,又不能对他明说,两人吵了一架,我索性搬走,住到了谢风家里,我们之间冷战持续了两个星期。  一天傍晚,我回菁华小区302室,借口来拿一些衣物,想看看志斌怎么样了,谁知敲门没有人应,我就用自己的钥匙打开了房间大门。  随着房间打开,一股阴冷、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  房间里一片昏暗。所有的窗帘都拉上了。在初夏室外燥热的环境下,屋内冷的让人起鸡皮疙瘩。感觉怪怪的:屋子里一片冷清,竟然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志斌在家的时候,总是东西放的到处都是,可现在这屋子里看不到他的任何东西,屋子里透着一股阴冷黑暗的味道。  怎么两个星期不来,就变样了?我感觉不祥。冲进卧室,打开衣柜,发现里面只剩下我的衣服了!原来衣柜里都是我和志斌的衣服。现在,一件男式的衣服都没了。不对劲啊。我去厕所,里面志斌的毛巾牙刷、男式沐浴露、剃须刀什么的,都消失了。  显然志斌已经不住在这里了。玛的。这是谁抛弃谁啊,竟然让他先走一步了,这个冷血的,无情的家伙!  我失神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口袋里的电话铃声响起,吓了我一跳,拿起来看,是志斌打来的,他说这两天工作太忙,没时间我联系,问我现在还生气么。我嗯啊了两声,问他为什么从302搬走也不通知我。  “小兰!”志斌在电话里大叫了起来,“你现在在302?”  “是啊。”  “你赶快从屋子里出来!快点!”
  好看好看,可惜更太少了。加油加油!!!!  
  已经来不及了。我的手机掉到了地上。刚才我打开的客厅灯,闪了两下,灯光暗了下来,本来是白炽的灯光,忽然就变成腥红色了,整个屋子像是泡在了红色溶液里!我惊的手机滑落在地板上,等我滚到沙发下面捡起手机,再问志斌怎么回事,发现手机是忙音,信号完全断掉了。  灯坏了?这灯光太诡异了!我站起身,准备离开,就听到楼梯上传来脚步声,轻快的,从阁楼上下来,脚步声就到了我的跟前,一股寒意侵上身来,我打了个哆嗦。身边没有任何东西,可就是感到自己的手,被轻轻的碰了一下。  是一个冰凉的,小而轻的东西。我猛的收起手臂,抱在了胸前。那轻小的脚步声,跳上了我面前的茶几上,木质的茶几上出现了一滴,一滴的水珠,片刻就是一片水渍,水渍当中,一对小小的脚印,红色的灯光照在水面上,像是片被水冲淡的血迹。  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害怕,反而感受到一股浓重的悲伤绝望,充满了这个房间。这感受我曾经经历过,也是在这个客厅里,也是在沙发旁边,第一次他们出现也是这样,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紧紧盯着楼梯上方,我等着她的出现。我没有见过她,听吴老太说她长的美,会是怎样的美?
  一声叹息。一张淡淡的模糊的人脸出现在楼梯上,接着就是身体,一袭惨灰色长袍,湿哒哒的,紧贴在明显女性特征的躯体上,但是没有脚!浮在半空中!我看不清人脸,不是灯光太暗,是她根本就没有五官!只有苍白的一片!屋子里气温又下降了几度,我能看到自己的呼气变成白雾。  “离开我的屋子……”那女鬼拖着颤音,阴森低沉的威吓我。  “你、你——”我紧张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你用这馒头一样的脸吓人,真的好么?”  “馒头?”女鬼惊讶的问:“真的像馒头?难道我又胖了?该死!”她一阵风样的飘到楼下,又飞快的闪进厕所,那里有一面半人高的大镜子,我跟着过去,女人最忌讳别人说自己胖,我怕惹她生气,赶忙转移话题:  “你是沈雁雁吧,你怎么能不认识我,是我把你们娘两个从蜈蚣精那里放出来的。”  镜子里出现了雁雁的样子:雪白的蛋圆形脸,水汪汪的乌黑大眼,中等身材,湿漉漉的一头长发贴在后背上,果然是个美人。她正对自己的脸左看右看,听到我的话,转过身来,飘到我面前,仔细的看着我,我们两个之间二十公分距离,相互注视了一分种,我注意到她没呼吸,真正的:女鬼了。
  不是我故意更新慢,是太笨,写的太慢了。。。。哎。
  我们两初见甚欢,雁雁知道是我以后,态度和外形发生逆转性变化:她笑盈盈的,拉住了我的手,脸色变的鲜亮红润,裙子也由灰色变成鹅黄色,而且也不湿了,也不飘着了,露出双腿双脚落在实地上。她对我千恩万谢,还招呼来了她的宝贝儿子来跟我问好:“宝宝,叫姐姐好!”  一个两岁的小男孩,粉雕玉琢般的可爱,对着我发出稚嫩的声音:“切、切好——”  想到这样一对母子,竟然惨死,我心头一疼,眼泪差点儿掉下来,可以想见和尚遭遇的是怎样的创痛。  沈雁雁竟然还准备给我泡杯茶,她在屋子里熟悉的走动,俨然是这屋子的女主人。嗯,她的确是。我只是个过客。可是她的手如同影子一样从杯子上划过,沈雁雁才意识到自己做不到把杯子拿起来这种事。她朝我不好意思的一笑,说:“真是怠慢你了。”她缓了一下,低下头,脸上失去笑容,很是诚恳的说:“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们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报答你。”  “小事情,不值一提。再说,我也没有真正救过你们的命,你抬举我了。”我说,看到她手腕丰腴白皙,不禁取笑她说:“你的身体这么快就养的白白胖胖了?你死的时候可都以经形如枯槁了呢,难道和尚为了滋养你,还了俗破了戒?”
  传说中鬼能通过吸人的阳气,变的强大。古代小说中大量这种香艳女鬼,夜访书生,就是此类。这里有点儿胡思乱想了。
  “哪里有的事?你小姑娘不要乱说。”雁雁红着脸嗔怪我:“我老公陆修——现在他已经是个和尚了,他身上的檀香味道让我和孩子受不了,他平时还要念佛打坐,跟本就没有办法和他住在一起,他给我在菁华小区租了房子,可是我就喜欢回到原来住的地方,我真不知道原来是你们救的我,我还……”  “你在房子里闹鬼,吓跑了志斌,哈哈!”我大笑。  雁雁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说:“我也就轻轻的吓唬,半夜里装模做样的哭几声,可我那个熊孩子,总是在房间里跑来跑去的,还把东西打碎,还好你男朋友胆子肥,要不然,我真的太做孽了。”  我让她安心的住在这里,我和志斌会把家还给她们,不过,我问她,就你和孩子住在这屋子里,寂寞么?雁雁低头,微笑着,说:“能这样已经很好了!陆修每天会在晚上来,陪我们娘两几个小时,就走了。”
  “有点儿像包养小三么。”我不怀好意的笑,想起了那句诗“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和尚这日子过的也蛮纠结的。  “我虽然能看到他,我甚至能摸到他,可是除了烧灼的疼痛,我感觉不到他的肌肤,他的温暖!而且,他也听不到我的话,听不到孩子叫他爸爸。”雁雁委屈的说。你们一个女鬼,一个和尚,还能追求幸福?一起就不错,还想怎样。我心里这么想,却没说出来。 如果有另外一个活人在场,会看到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时不时对着旁边的沙发说话。活生生的鬼片情节。  这时已经到晚上八点多了。我留在这里的东西,也没必要拿走了。站起身,我想离开了。可是雁雁眼巴巴的看着我,眼神中尽是不舍得。这是闹哪出,我又不是和尚。于是我只是在屋子转转,打开冰箱,拿出里面的啤酒来喝,无聊的陪着这个寂寞伤怀的女鬼。  “兰!”过了好一会儿,雁雁脸色由阴转睛,两眼渐渐放出神采:“我们出去玩吧?”  “你想去哪?K歌?看电影?还是我们出去装鬼吓唬人?”
  女鬼也挺可爱的!  
  不明觉厉。
  蜈蚣精保留雁雁娘俩魂魄地时候也会悲伤麽,喔,悲伤的蜈蚣
  身处西北小县城的一家小旅馆内!网速慢。电脑不熟悉!访亲任务繁重……  更还是不更,这是个问题——
  等着呢
  真的很好看,
  新年快乐  
  快更啊  
  快更啊~~~好想看  
  又来瞄一眼
  回杭州了。平静的生活开始,缓慢的更新也开始,哈。
  雁雁拉着我,飞一般下了楼,向小区的后面奔过去。又是那条河?我想起雁雁是投河自尽的。难道她想和我一起再玩一遍投河自尽?  谁知她带我来到一栋高层的楼下,小区里每隔几栋楼,就会设几个小景观,这里呢,有一座简陋的鱼形的雕塑,几处大花坛,在角落里,有两段装饰性质的矮墙,墙上各开了一个门和窗,而那门和窗的前后,都紧贴了一排密集的竹子,大概就是门窗里外皆是景的寓意,由于这景观不能玩也不能停留歇息又是背阴处,已经是杂草荒凉,墙上生了青苔。雁雁带我侧身从竹子中挤到那扇窗子前,拉着我的手,就跨进了窗子,说,这里还有个通道能回到源头,你看,有些看着走不通的门,却能通到你想要去的地方——  还以为她会带我去阴间地狱什么的……而眼前的一切,似曾相识。  天光比以前亮了,但还是一片雾茫茫水域,中间飘浮着许多小大不一的陆地,还有哪块地方会像这片神奇的地域一样?又来到黑沼泽了啊,我和雁雁手拉着手,站在水气当中,她发出一声喜悦的叫声,放开我,向前飞快的飘去,顷刻就消在远处乳白色的水气之中了。
  这里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是黑色的湿泥土,现在被绿色的植物覆盖了。青草茵茵,绽放着五彩绚烂的小花。以前是水塘映着天空的灰色和土地的黑色,现在呈现出淡淡的蓝绿色。竟然还有小鱼儿游来游去,草丛中有昆虫跳跃发出嗡嗡的声音,而水面上掠过白鹭。  这片沼泽,因为蜈蚣妖怪的离开,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它不仅仅是充满了生机,而且还春意盎然……这春意?我浮到半空,再从高处俯视:记得上次我到的是水塘和陆地分布成一只蜈蚣的样子,而现在!像马赛克一样,拼成了一只大雁的形状!  大雁形状的心脏处,还是那座茅草屋。我朝着那个方位坠落下去。屋子里灯火温馨。柴扉半开着,我推门进去。屋子正中的石桌椅上,坐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是雁雁,她见我进来,立刻站起身来迎上来,眉开眼笑就像一朵花儿,又见到这股淡淡的春意了……  “小兰,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叫青山。”
  “青山大哥是这里的土地!在我落难的时候救助过我。”雁雁动情的说。  随即站起来的是个中年男子,四十多岁,浓眉阔脸,相貌忠厚,一身青布长衫,民国时期的扮相,一身正义良善之气。我和这个叫中年男子,都被对方的气势震的脸色一变。他似乎看出我不是什么正经人类,所以只是对我淡淡一笑,并不想多招呼我。而我能感觉到这男人---其实应该说这个老鬼:实在是鬼气森森啊,他身上凉气逼人,不知道他死了多久了,都在阴暗晦涩的世界里混了多久?做些什么,土地?是个什么东西?  我们三个,围着石桌坐定。男子给我倒上茶。这情形,太类似上次我来这里,那只老蜈蚣也给我倒茶。为什么我觉得还是那个老蜈蚣更加亲切一些?  “哈。这里换了主人了哈,气象一新呐,就连沼泽的形状都变了。”我对青山说。  “ 哦!呵呵。那倒不是!这个沼泽其实只是我管辖范围的一部分。在很久以前,杭州城西从松木场以外,都是农田野地,我负责这一部分,相当于今天的余杭区。”青山不急不缓的解释说:“原来这里被蜈蚣精占据,以我微薄的身份,跟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任那妖孽荼毒这片良土。如今它被你灭了,这沼泽只是渐渐的恢复了它本来的面目和生态而已,跟我没有关系。”
  “青山大哥!你太谦虚了!”雁雁两眼荡着柔光,看着那男人,对他的钦佩仰慕写满了她的脸:“要不是你辛勤打理,黑沼泽哪能恢复这么快?”雁雁转脸向我说道:“小兰!青山大哥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当初我的魂迫被蜈蚣抓来,已经残破虚弱,随时都就会魂消魄散,永远不存在了,幸亏遇到了青山大哥……”  “啊!”我惊愕:“难道青山和那老妖怪还有交情啊?”  “不是,那倒不是,”青山说:“我知道那妖怪常常害人,于是就会在妖怪不在的时候,来这里看下,看看能不能挽救些什么,有一天,就遇到雁雁了,她那里真的已经快不成人样了……”  说到这里,那男人神情复杂的看了我一眼。哼。不成人样?这是在影射我么……我本来听到这话就浑身不舒服,何况被他这么一看,我不禁冲口而出:“看什么看,本姑娘不好看么?”  青山被我的话语一顶,顿时就说不出话了,拘束的坐着,拿着茶杯要喝水,还没喝就又把杯子放下。只有雁雁还沉浸在自己的喜悦当中,她的眼光跟本就离不开这个男人,嘴角一直都挂着幸福的笑容,这情况不对啊。
  “要不是青山大哥想办法一直保护我们,我和孩子的灵魂早就被那蜈蚣毒害的不存在了!遇见以后,青山大哥经常来看我,还帮我一天天恢复……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  是啊,我想,反正你也不能以身相许了。就算你还有身子,那也是属于和尚的。 
  而且,也不对啊,我知道的故事情节不是这样的,在同样的屋子里,同样的石桌和茶,那只老蜈蚣哭着对我说,她抓了雁雁母子后,就后悔了,知道会有天谴,所以一直好好留存着雁雁母子的灵魂,不敢再动,希望有一天能借此逃过一劫。他们两个,哪个说的是真的?  这个雁雁,此时欢心喜悦的样子,和刚才在菁华小区302房间愁云惨雾的她,完全两人。那时她真是个幽怨的女鬼,而此时她身体透出粉红色的光彩,甚至气味都变的香甜了,很明显,处于恋爱中的女人嘛。我暗自叹了一口气。  爱情这东西,有时候还真恶心。  尤其像此时这种关系,身份错综复杂的时候。人鬼情未了、鬼鬼相恋、第三者出现、时空阴阳阻隔、多而合一。看着他们,两情暧昧,我瞬时觉得自己就是个二百瓦特的电灯泡。虽然自己法力高强,在这种情况下,我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你是能来这片黑沼泽的唯一活人。”青山说:“当然,你的生命很特殊,你自己也知道。我已经死了上百年了。做鬼这么久,才知道死是什么概念,其实,我还没有真正的死,只不过存在的方式不一样了。”青山不急不缓,沉稳的说着:  “每个人过的数十年的一生,只是一个点。他的命,把许多生生世世串起来,成为一条线,就像活人过的每一天,晚上入睡,早上醒来,就是一次重生一样。”我对这些神鬼理论有点心不在焉。雁雁依旧两眼放着热切的光芒,痴迷的盯着青山。  “活人不想死,是因为舍不得的东西太多,死亡会强行删除活人的记忆,大部分人不愿意不舍得。其实,他们不知道,如果这些不舍,如果不删除,生命就会有太多的负累,生命就不会强壮,不会新鲜,不会有力量。人要死亡,这是最合理的最智慧的安排。”
  “青山,你活的时候是教书先生啊,还是写言情小说的?”我终于忍不住了。  “啊?我嘛……我是个种地的。”青山说。我对这老鬼没有好感,隐隐感知他内心龌龊,行为不实。这青山活着的时候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嗯,现在也不是什么好鬼。这里的空气中一股酸腐味啊,我要呆不下去了,起身要离开。  “姑娘!等下!”青山叫我:“等我把话说完……”  我咬着牙齿,站在原地:“快说--”  “是你救了雁雁和她的孩子,但以后不论你发生了什么变化,请你不要,不要伤害她们……”我的心中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没等青山的话音落下,就早已经飞出了茅草屋,飞上沼泽上空。天色比刚才我来的时候,更加明亮了,阳光中的橙黄色加重,照耀在片片如同碎玻璃般的沼泽水面上,反射出金黄色的光芒。
  第二天,我住到了谢风家里,志斌还是住单位宿舍。把菁华小区的302室交还给了雁雁母子居住。虽然雁雁的遭遇很让人同情,可是一想到和尚在为了她痛不欲生的时候,她已经在阴间有了新欢,这种事情还是让我反胃,人类的反复多变,愚蠢痴顽,真是够烦的。  当我从一夜的酣睡中醒来,看到谢风正坐在我床边,笑兮兮看着我。我速度的翻了被单看了下自己,哦,还好睡裙穿的整齐着呢。这厮不会又乘机 又给我洗了个澡吧。  “你不是回去拿东西了吗?怎么空着手回来,还把自己累的狗一样?”谢风问。  “去!你不知道姐姐我经历了什么。”  “怎么,一夜风流了么。”谢风说。我蹬脚想把谢风踹到床下边去,正好他起身,说让我好好休息,晚上我们再出去觅食。  “我们再去找个人吃吃。”谢风撂下这话就消失了。
  夜晚凉爽怡人。我和谢风开着他那辆吉普车,穿越了大半个杭州市区,过了钱塘江,到了下沙地区,这是一片新兴的学校、企业林立的地区,到了夜晚,宽阔的马路上灯火通明,但绝少行人。  “谢小侠!这次的东西,能不能好吃点啊?不要是上次那种货色。”我想起上次那个条纹男,感到有些反胃。  “嗯,这次的……品质还好。”谢风词语闪烁。看来形势不妙。  一栋方正高大二十几层的写字楼建筑,在黑暗中熠熠发光,通体的霓虹灯将大楼的轮廓勾勒出来,铁灰色的外立面,美丽非凡,冷艳前卫感十足。这里是杭州非常著名的一个电子商务企业。谢风把车停在马路边。我们下车后没有走正门,绕到旁边的小路上,从侧面翻墙进了院内,到了楼下的一个小门,谢风轻易的就把保险门拧开,我们很容易的就进了大楼。  大楼内部的装修,也是极为现代简约,又显冷酷气势逼人。一看就是经营理念、管理机制超前的前沿大型企业的办公场所。
  “这回你给我找个漂亮健康阳光的人吧!”我说,谢风路径熟悉的将我带到电梯上。  “嗯。你什么时候能不要只看表面。”谢风说。  锃亮的不锈钢电梯门打开。可是里面空空如也,也没有一点声音。这个楼层灯光昏暗,只留下安全出口和微弱的夜光指示灯亮着。我和谢风两站在楼道里。楼层大概有二十几个房间,围绕着中间的一个天井,每个房间靠近走廊的都是巨大的落地玻璃,可以模糊的看到里面,整齐密集的办公桌,和每个桌上堆积的文件夹和厚厚纸页。  谢风拉着我的手,我们急步的来到天井另一边,谢风指着一个办公室窗内,让我看。  虽然这个办公室里面一片黑暗,但对我来说,跟本就不是障碍。不用我找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一个光点,在办公室里正慢慢移动,闪烁。那是手电筒发出的光,那光从一个桌子,移到另一个桌子,不仅扫射桌面,而且对桌子底下,旁边,都照射一遍。
  那是持着手电筒的是一个干瘪老头。看样子六十多,头发花白,身材枯瘦,身板挺直,穿着一件简单无款的白色T恤衫,黑裤子,脚上竟然是一双解放胶鞋。他用手电筒仔细的检查着每个办公桌椅,时不时的去把桌上放乱的文件调整整齐,或是钻到桌下去拨弄电源……  “一个老头清洁工。谢风,你这是在逗我玩么?”我沉吟着说。  “不要只看外表……”  “难道他是个异装癖的美少女?”  “你这还是停留在外表……”  这时那个老头查看完了我们眼前的办公室,从门里出来,用他腰上挂着的一大串钥匙,锁好了门,接着向我们走过来。他目光经过我们,却没有任何反映,他看不到我们就在他经过的路上。他眼光精明老练,睿智沉稳,果然不是简单的清洁工的模样。
  “他是个人物。你应该听说过。杭州企业界有名气的,以他独到的创业思路和一生勤俭努力而出名,他就是牛刚。”  “啊。牛刚不是才四十多么?”  “这个老头子就是牛刚,就只有四十多。”  我咂了砸嘴巴,咽下口水,说:“这个货色有料,别太硬了噎着我了。”   我们两跟着老头,来到旁边的办公室,接着看他检查每个办公桌。  “他这是怪癖啊。他想看什么?偷窥自己的员工,看他们的工作有没有做好?”我问。  “他只掌管重大的事情,这些细小的工作,他怎么会注意?他在看每个桌子是不是整齐,有没有浪费的纸张,还有,把没有关掉的电源插座关掉……”  “哇,他可真够操心的啊,难怪这么快就白了头,老成这样。”  “其实他不是操心。这是他的生理习惯,他用这种运动来让自己放松,减压。就算浪费行为的员工,每天都不关电源,浪费大量纸张,他也只是当场整理下,走过之后,马上就会忘记了,他的心里放不下太多的东西,他自己也清楚。”
  “他是个工作狂,反正他也没有家人负累。还在青年的时候,他爱的女人离开他,他就把自己全部给了事业和工作,没有家人,很少朋友,他创造了巨大的社会财富,可他的个人,却很空洞,除了赚钱,他没有别的乐趣,而到现在,这个乐趣他也要丧失了----他太累了,他的精力心神,快要耗尽了。”  谢风笑了。拍了拍我,说:“好了!背景介绍结束了,行动了!”他朝着牛刚所在的办公室门口走过去。  我追上去问他:“我们杀死他,会不会害国害民啊?”  “当然会的。”谢风冷冷的说:“只有对你有利就可以了。”  “哦——这样也行啊。”
  谢风在办公室门口的地面上,放了一元的纸币,崭新的,还能闻到它的特殊的油墨味道,重重的钱的味道。  “一块钱也能这么香?,谢风你调味重了点,闻起来像一叠百元大钞。”我说。  这时老头牛刚从里面拉开门,走了出来。他的手电筒照在了地面上的纸币上,一元的纸币在强光的照射下,发出绿油油的反光。老头牛刚看着一元钱在迟疑,他不是在想:一元钱值不值得折腰去捡,而是在辨认这是什么?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现金了,更何况这么小的面额。当他认出那是钱,就立刻弯下腰伸出手去拿。  谢风的手轻轻动了下,那一元钱翻滚着,向着旁边飘过去。老头紧跟着移动的钱币,到了几步以外,楼梯间的门口。两扇木门虚掩着,露出一条缝隙,一元纸币灵巧如同鬼魅一般,钻到门缝里去了。  大部分人会因为这种诡异的现象而放弃那一元钱。可是牛刚真不愧为非凡的人,杰出的人,当他下决心要拿下什么,特别是钱物,他不会轻易放手。他推开了楼梯间的门,门内亮着昏暗的灯光,那张纸币安静的躺在向下楼梯的第一阶。
  是不是清早在的人少?要么我下午发吧。
  这个是电网大楼,不是小说中的办公楼,但我相像中那个办公楼就是这样的。
  而谢风正站在向下楼梯的旁边,一只脚横出在向下的路上。我惊讶的伸出手捂住嘴——  只在刹那间。牛刚急步去捡钱,被谢风的脚绊住,一头就栽下了楼梯,扑通扑通滚落到两层楼梯之间的平台上,连哼一声都没有,就一动不动了。  他的脖子折断了。我和谢风一前一后站在原地,也是一动不动的,看着牛刚的尸体。很快一个橙红色虚影,从牛刚的尸体中腾出。那影子还是牛刚老头的形像。影子静静的看着地上躺着的人,似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我不像上次那么莫明害怕,而是兴奋的浑身放光:这个橙红色看起来像个大血橙,很好吃、让人胃口大开的样子,我张大了眼睛紧瞪着牛刚,心中不停的召唤着:来,快过来,快过来……  有用了!牛刚的橙红色灵魂向我转身,他看到我了。他看到一个美丽的少女,浑身五彩光芒流溢,身在高处,一脸渴望的看着他,他仿佛看到了初恋的女友,那个让他思念了一生了女人……他啊了一声,像一道光,直扑我而来。  当牛刚的虚影融入我的光茫,他就消失了。而我的光芒瞬时强大四射,随即又慢慢变淡消失。我心满意足的又咂咂嘴,对说谢风说:“完成!收工!”  此时谢风还站在楼梯口。他表情茫然的看着我,神眼有些迷醉,他的身体前顷,那姿势就像:随时就要扑进我的身体中来。
  自从在下沙的办公楼里灭了企业家牛刚,我每次上班,从电梯上到公司所在的十八楼,出来路过楼梯间的门,都要侧目注视片刻,有时还会推开门看看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妖怪。这里是公司的烟鬼们抽烟的地方,除了一地烟蒂,什么也没有。看来,害人是要留下阴影的,嗯,克服克服!  公司里原来的司机王成和我部门的刘娜,发生了意外后,又来了接任的人。本来很平淡无奇事情,却在公司里传的神乎其神,大概是说兰侠这人太邪,会巫术,可能还是个妖精,惹着了她不会有好下场……之类之类。这谣言造成了不好的影响:我的助手赵莉借口要回家看孩子,向我辞职,在向我递辞职书的时候,眼睛不敢看我,手都在发抖……怕我吃了她么?  难道我除了吃人,就不会加薪了么?我给她加了两倍的工资,并且好言相劝,说只要不来麻烦我,不来打扰我,主要不要惹我,一切都会妥妥的,她不仅工资还会涨,甚至职位也有可能涨……
  赵莉听罢,神情坚毅,把拿在手里的辞职书揉成一团,扔到脚下的垃圾桶,变脸速度飞快,立即从神情哀怨变为表情坚毅,只说了一个字:“成”,就又坐回到她的位子上去了。  这边我和手下赵莉刚谈完,那边,老板赵权盛打内线,说是要找我谈。已经有两个月没怎么见过他和他老婆了。这两口难道真的要退隐江湖了?找我莫非要移交公司大权?  我整了整自己的小西服白衬衫的职业装,敲门进了总裁办公室。  老板赵权盛坐在沙上等我。一件白色的中式长布衣,黑色宽松粗布裤子,甚至他胡白的胡子都有巴掌长了:这位老人家仙风道骨的,不好好做一个剥削人民的资本家,却像是个老道,这闹的是哪出?他原来一手七八个的金戒指,嘴上冒着浓烟的雪茄,一身金灿灿的名牌服装,都消失不见了。
  我怯生生的坐在他对面,不知道他意欲如何,是要收服我还是感化我。  “好久不见,兰侠。”赵权盛说。  “老板好!您找我有什么事情?”  “你知道公司现在运营状况不善,营利很差吗?”  我经常不来上班。从来不关心公司的生意……不过,公司不挣钱这事肯定和我没关系。我冲着老板既无耻又无辜的摇了摇头。  赵权盛苦笑了一下,他自觉问了也是白问,接着说道:“我是请你来帮忙的。兰侠,你不仅要顶替黄茹萍的职位,最主要的是要能顶替她的为公司起的作用……”  听了这话,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黄茹萍生前最主要的作用,是老板的情妇啊,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但大部分的人不知道,黄茹萍最主要的作用是,给公司挣钱。她本是条狐狸精,精明加上极有魅惑力,什么项目经她手,总能顺利拿下,所以公司能一直营利丰厚,老板权盛也就只是个幌子,是个傀儡。如今,他提出要我和黄茹萍一样,无非是要我来经营管理公司……
  但是:第一,我又不欠老板两口子上辈子的人情债;第二,我又不是狐狸精,精于算计,让我去抢去偷去打劫更符合我的专长。  于是我又对老板无耐而无情的摇了摇头。  由于提到了老相好,老板的神情一片忧伤。他低头缅怀往事了好一会儿,才开始又对我说:“茹萍在走前,曾经对我说过,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请你帮忙,说你有非凡的能力,远远胜过她,可以替代她……”  “啊?她怎么没有对我说过?”我惊诧,哪有这样一厢情愿的托付重担的?  “既然黄主任这么说过,那我就试试吧。”我一边回复老板,一边心想,反正我也没事,还拿着公司的薪水,就去看看能做出什么,不就是经营个公司么,不就是当个总经理么,不就是三天两头开会,一手拿鞭子一手拿胡萝卜的对付员工么,应该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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