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术的概念引导性口令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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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武术教材教法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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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小学武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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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免心存畏惧我保持著距离但你依然吸引著我的目光告诉我;I love you&t surprise me(Happy Christmas) I wrapped it up and sent itWith a note saying &ll give it to someoneI've found a real love you's been a year It doesn've beenBut if you kissed me now I know you&#39,写著&quot,我把心给了你但隔天你就将它丢弃今年,我曾以为你是可以倚赖的人我以为我就是你可以靠著哭泣的肩膀有著火热的心的爱人脸庞刻意掩饰?已经过了一年我并不惊讶(圣诞快乐)我包装好后将它送出附上字条;m hiding from you and your soul of iceMy god I thought you were someone to rely onI guess I was a shoulder to cry onA face on a lover with a fire in his heartA man under cover but you tore me apartNow I'd fool me againA crowded room Friends with tired eyesI'll never fool me againA face on a lover with a fire in his heartA man under cover but you tore him apartMaybe next year I'我是认真的现在我才知道当初真傻但如果你现在吻我你可以再次愚弄我拥挤的房间里朋友们眼神疲惫我想避开你和你冰冷的灵魂老天;ll give it to someone special 去年的圣诞节 去年的圣诞节,你再也不能愚弄我有著火热的心的爱人脸庞刻意掩饰;I meant it Now I know what a fool I&#39,宝贝你认出我了吗,我不会再流泪我会把心交给一个特别的人曾经受伤,你却将我拆穿如今我已找到真爱Last Christmas WhamLast Christmas I gave you my heartBut the very next day you gave it awayThis year to save me from tearsI'll give it to someone specialOnce bitten and twice shyI keep my distanceBut you still catch my eyeTell me babyDo you recognize meWell it'我爱你&qu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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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功夫古籍的若干考证
少林功夫古籍的若干考证◎成都体育学院& 程大力& 宁红一、 关于《剑经》1、《剑经》的作者棍法专着《剑经》作者俞大猷,子志辅,号虚江,福建晋江人,自幼好读书,父亲去世后袭职百户。明嘉靖二十二年(1543年),北方鞑靼族入侵,山西告急,朝廷遂下诏选天下有将帅才者,于是俞大猷应募自荐,然不为兵部尚书毛伯温和总督霍鹏赏识而落选。但辞归不久,又被兵部任命为福建汀漳守备,从此参加抗倭战事。他转战江、浙、闽、粤诸省,多立战功,位至参将、总兵等职,与另一抗倭名将戚继光齐名。他亲自指挥的嘉靖三十四年(1555年)王江浜之役、四十二年(1563年)福建兴化之役、四十三年(1564年)广东海丰之役等,尤为着名。倭寇平定后,俞大猷又北上抗击入侵的鞑靼军,以战车百辆、步骑三千败鞑靼十余万众于安银堡,并向北追击败军数百里。俞大猷用兵数十年,从未打过败仗。俞大猷既是着名的军事家,又是着名的武术家,尤擅棍法。由《剑经》所称“吾师虚舟赵先生”,“李良钦师父”等可知,他是师从此二人学的棍法——荆楚长剑。书中又有“刘邦协之传”,“在偏头关时,得之教师林琰者”,以及“乔教师曰”如何、“童教师曰”如何,看来他还向不少人请教过棍法。俞大猷似乎颇有武术天赋,初学艺时李良钦就断言“此公必将天下无敌”,后来他果然成了棍法高手。俞大猷年老即将退休时,曾上书朝廷要求留任,说他身体强健,根本不老,“恩台以猷为老乎?猷之子咨荣之母今又怀孕……故其气体强健如此”,此其理由之一;“恩台如不信,待猷至台下时,试选三十好汉各提枪棍,以猷一人独当,不令其披靡辟易,请就斧钺”,此其理由之二。虽然俞大猷举此只是想说明他不老,说“平胡壮志,报国雄心,竟不一试,恨遗千古,”①更表现了他的爱国精神,但敢夸以一棍敌三十棍,也足见其武功不同凡响。俞大猷曾带僧宗擎、普从随军学艺,后来又把他的着作《剑经》传授给二人,宗擎、普从回寺,将其所学广传寺僧。可见,后世所传、所称的少林棍,其实有相当部分是俞大猷所传“荆楚长剑”的内容。《剑经》被收入俞大猷的着作合集《正气堂集》卷四,亦曾出过单行本,另外还被转录于戚继光的《纪效新书》,在明代就得到了极高的评价,何良臣在《阵纪》中就谈到:“棍法之妙,亦尽于大猷之《剑经》。在学者悉心研究,酌其短长,去其花套,取其精微,久则自可称无敌也”。2、棍法专着为何名为《剑经》少林功夫以棍术着称,俞大猷却说“有神传长剑技”,“以剑技名天下”,而小山上人亦云“剑诀失传”。俞大猷是棍术名家,查其授予宗擎并流传至今的《剑经》,明明白白是一部讲棍法的专着,却名为《剑经》。让人颇费猜详。剑作为兵器在古代中国最早辉煌,早已成为诸多文化范畴的象征物,剑的文化意义早已大于它的实用意义,这是其它武术兵械无法比拟的。剑在中国古代,是武、武备、武功、武术、尚武精神的象征,甚至作为武的代名词。古希腊诗歌争芳斗艳,诗人趾高气扬,诗歌的地位在文学作品中至高无上。亚里士多德着《诗学》,名为诗学,内容却是系统阐明文艺理论。以“诗”代指“文艺”,后世欧洲遂相沿成习,将一切阐述文艺理论的着作统称为“诗学”。以剑代武,与之如出一辙。金庸小说《射雕英雄传》有“华山论剑”一回。然而东邪、西毒、北丐、郭大侠等人并未持剑大打出手,而只是以拳法功力相搏。所谓“论剑”,实际上就是比武。金庸先生显然深明其理,以剑代武,比武就成了论剑。顺理成章,“侠客”之被称为“剑客”,“武侠”又被称为“剑侠”等,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何良臣自命其书斋为“说剑斋”,他的军事着作有《说剑斋稿》,也不外同样的理由。唐代大诗人杜甫有《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诗,说“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铺陈描绘见到李十二娘舞剑器时想到的当初其师公孙大娘的舞蹈,美妙多姿;又写感时抚事的伤感,哀婉凄凉,历来称脍炙人口的佳作。众多的唐诗选本,少有不选这首诗的。然而“剑器”到底是指什么?剑器舞舞者手中究竟持何物?或者持物还是不持物?历来众说纷纭。争论者一共得出了四种不同的结论:一是认为剑器舞就是舞剑;二是认为剑器舞乃空手雄装而舞;三是认为剑器舞乃是舞结头之彩帛;四是认为剑器舞兼用武器、旗帜、火炬等。尽管这四种观点都为自己找到了似乎充足的证据,但是谁也未能圆满地解释这一点,即说剑器舞是舞剑吧,为什么它又经常表现为并不拿剑?说它是空手而舞或持其它器械而舞吧,为什么它的名称中又偏有一个剑字?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以“剑”代“舞”,“武器舞”于是就被称为“剑器舞”了,剑器舞实际上就是武舞。武舞当然也用剑,但并非全用剑。可是不管用剑这种武器,用拳头、用刀、用戈矛等其它武器,还是用旗、用炬等象征性的武器,都是武舞,于是都可以被称为剑器舞。公孙大娘所舞被称为剑器舞,是因为她所舞为武舞,并不拘泥于她手持什么。俞大猷擅棍并极为推崇棍法,他认为“用棍如读《四书》,钩、刀、枪、钯如各习一经。《四书》既明,《六经》之理亦明矣。若能棍,则各利器之法,从此得矣”。“各利器之法”,差不多可算武术总法,于是这部本应名为《棍经》的着作,又可以名为《武经》。以剑代武,就成了《剑经》。唐豪先生这样解释:《剑经》“其所由名为剑者,盖中国古以剑为重,名此所以尊之也”,②应该说大致也是此意。3、《剑经》中的武术阴阳范畴虽然越女的剑术理论中就有“道有门户,亦有阴阳,开门闭户,阴衰阳兴”,③但一直到宋代,阴阳范畴在武术理论中并未广泛使用。但由《剑经》所云:“山东河南,各处教师相传杨家枪法,其中阴阳虚实之理,与我相同”等语看,明代时武术理论已经普遍应用阴阳学说来阐释拳理。《剑经》提到了许多阴阳范畴,并且是将武术和兵法譬喻而列举的,如“圣人制兵师之阵,必有奇有正,必有从有伏,必有扬有备,必有前后、有中央、有左右、必有握奇,必有游阙。其阵不一,各有轻重、饶减、盈缩、远近、疏数之权。度大以称小,小以称大,人以称地,地以称人,无不胜也。然则舍万物之情,以求行阵之法者,远矣。”“自一人以至百千万人,同一法也。一人之斗,身体手足,皆有屈伸之节。屈于后者,伸之于前;屈于右者,伸之于左。使皆屈而无伸,与皆伸而无屈,僵人而已耳。虽具五体,不能为也。”“人之善斗者,一身四肢屈伸变化,有无穷尽之形。故前正而后奇,忽焉正后而奇前;正聚而奇散,忽焉正散而奇聚;车正而骑奇,忽焉骑正而车奇。自一人以至百千万人,同一法也。万人之变化,犹一人之伸缩;万人之从令,犹五体之从心,无不胜也。然则舍一人之身,以求行阵之法,远矣。”兵法早就被称为“兵阴阳”,中国哲学阴阳法则在军事上的应用,应该说可能远远早于在武术上的应用。明代的着名武术家多为军事家,阴阳学说在武术中的大量使用,很可能与这些具有双重身份者的有意无意的引入有关。二、关于《少林棍法阐宗》1、作者生平与着作特点《少林棍法阐宗》(以下简称《阐宗》)着者程宗猷(1561-?),字冲斗,据说他是“磊落魁伟,慷慨然诺”,“广额修臂,雄力劲节,望之凛然”,但又谈吐不俗,“恂恂儒也”。他尝“游梁魏间”,④向江浙人刘云峰学得倭刀法,向河南人李克复学得枪法,又曾入少林寺十余年,学习少林棍法,于是“得以尽其法而超悟之”。据说当时是“素负雄力绝技者,远相访谒,无虚日。一交臂间,辄索然如小巫而去。故声走海内,闻者亦避舍逊焉”。⑤于是程冲斗声名远播,许多人来请他出任军职。后来天津巡抚李公特聘其为都司佥书,程冲斗遂率家族子弟八十余人从戎。李公调任内地后,程冲斗才辞职还乡。《阐宗》为其于明万历四十四年(1616年)所着,后在天启元年(1621年)与《蹶张心法》、《长枪法选》、《单刀法选》合并,以《耕余剩技》为书名刊行。晚年,程冲斗又撰成《射史》八卷。程冲斗对少林棍法推崇备至,除了称其为“圣传”、“秘授”,肯定“棍为艺中魁首”外,他还借《阐宗》其他人的序和跋,从各个角度来赞扬少林棍。如“秦民奋其白梃,胜广一时首难,安在古兵法制耶?近世少林沙门,始以是技显”。⑥“棍法古未有,自紧那罗王以观音显化,演教少室,遂开千载法门”。⑦说棍法为少林首创。“棍法不事勇,是为大威力。剑戟诸器械,不能与棍敌”。⑧又是在盛赞少林棍的威力。《阐宗》分上中下三卷。上卷有“小夜叉棍”第一路、第二路、第五路,“大夜叉棍”第一路,“阴手棍”第一路棍谱和棍图;有“破棍谱并注凡六路”,“又破棍谱并注凡三路”。中卷有“棍式一图”、“枪式三图”、“棍式五十五图”、“棍式歌诀五十二首”。下卷有“问答四十条”。由《阐宗》看,明代的少林功夫有如下特点:(1)少林功夫以棍术着称,但即便是明代,有名的棍法也不止少林一家。《阐宗·问答篇》也提到:“惟杨家枪、太祖长拳、绵张短打、孙家阴手棍、少林兼枪带棒,乃五家正宗。”棍用阴手是孙家棍特点,兼枪带棒则是少林棍的特点。同篇又提到:“或问曰:‘人动称少林棍,今观图诀,俱是枪法,何也?’余曰:‘谚云:打人千下,不如一扎。故少林三分枪法,七分棍法,兼枪带棒。此少林为棍中白眉也。’”言枪法者说少林是以棍入枪,言棍法者说少林是以枪入棍,看来“兼枪带棒”就是枪棍合一。兼枪带棒的特点,实际上是军事武术简单、实用的特点。(2)如果少林功夫仅仅是一般军事武术,或者说它的特点完全同于一般军事武术,那少林功夫本身可以说毫无意义。少林功夫的价值在于:它代表了中国武术前一阶段的最高峰,它的内部已经有了中国武术后一阶段的萌芽。在《阐宗》中,我们不难发现这种萌芽。内家拳系的某些原则,在少林功夫中已经初步提到了。如《阐宗·问答篇》有:“或问曰:‘吾闻棍打起手,可常恃乎?’余曰:‘艺中有先人发,后人至,旧力略过,新力未生之法。此等玄机,真千古不发之秘。能于此中解悟,权巧制敌,使彼进之不可,退之不能,束手畏伏,方为无敌。’”今天的内家拳系所云为“后发先至”,似乎《阐宗》正好与之相悖,但仔细琢磨不难看出,《阐宗》之“先发后至”实际上正是内家之“后发先至”,只不过一个由对手而言,一个由自己而言。又如《阐宗》普行《赞》云:“法惟不犯硬,是为恒随顺。静定以制动,心手如如故。”内家的以静制动,原来在少林功夫中已有初萌。说内家源于少林,如此看来却也不是一丝道理没有。《阐宗·问答篇》还有:“或问曰:‘先发后至固矣,如彼待我发,我待彼发,将遂已乎?’余曰:‘法中有云:彼枪发,我枪拿;彼枪不动,我枪扎。此一扎也,不浅不深,非真非伪,明此机者,进乎技矣。故法有彼静我乱,彼乱我静;静中用乱,乱中用静。此取胜之妙用,学者当体认也。’”实际上更提出了“以静制动,以动制静”。《阐宗》是保存至今的最早的完备武术专着,和最早的少林功夫专着,以及惟一确凿无疑的少林功夫着作,其在武术史上的地位当然无庸置疑。但时人及后人对这部书的评价也不尽相同,如《武备志》的作者茅元仪,就在他的着作中对《少林棍法阐宗》绝口称赞,说天下所有的武术都以棍法为宗,天下所有的棍法都以少林为宗,而程冲斗的《少林棍法阐宗》阐述棍法极详,无有超过他者。但清代的吴殳却对《少林棍法阐宗》的棍法持否定的态度。这两种不同的观点,实际上代表了军事武术家和民间武术家基于不同武术的不同认识。2、程冲斗籍贯是四川还是安徽程冲斗的籍贯应该说不应成为问题,为《阐宗》作序的侯安国,在序中已说明他本为官于海门,“当事者调余休宁”,即为休宁的官员。到休宁后,“居无何,上舍程生讳子颐者,持其叔氏所着《耕余剩技》来谒”,并称其家族子弟人人能武。侯提出想看看,结果“后五日,程氏子弟十余人,各持其器至”,显然程氏家族居住地离休宁治所很近。天津巡抚李公想聘请程冲斗任职,侯安国马上就可以通知程,程又可以立即赶到侯处,也证明了这一点。由书中序跋所云程冲斗“遨游梁楚间”;曾将一少林寺僧请至“六安”(今安徽境内);及有人在“留都”(今南京)获赠其书等看,他一生活动基本上都在东南。另外,侯安国序中激骂程冲斗、回答天津巡抚李公的口气,以及做主以圣旨中“义勇可嘉”句为程冲斗立牌坊等看来,侯似乎就是休宁长官,亦即程冲斗的父母官。程冲斗为休宁人似乎没有什么疑问。然而唐豪先生提到:“民国庚午,沪书贾徐鹤龄者,易《阐宗》之名为《少林白眉棍法》,末多落地梅花一势,其法:蹲身置棍于地,以示无备,敌来取便应用,此法初视若巧,然易为人识破。其诀云:‘此棍死中翻活,无中生有,诸势可变,得其巧者,方可用此法——金龙心法。’据徐鹤龄序称,原系锦江陈氏秘本,此势他书所缺,故自诩为全。不知万历丙辰之《阐宗》,及天启辛酉《耕余剩技》之《阐宗》,皆冲斗所自雕板行世,其中皆无落地梅花,可证此势乃后人所加。又冲斗《射史》自序,言其家世新安,徐鹤龄序,竟称冲斗为四川人,寄籍皖省六安。盖抄本出于锦江陈氏,锦江为蜀省河川,徐遂以冲斗亦籍四川,可笑孰甚。按冲斗为休宁汊口人,六安乃迎少林寺广按号墨堂者从学之地,所谓四川也,六安也,无一不出臆度。”⑨但唐豪先生没有说徐鹤龄根据何在或者说有没有一点根据。其实徐鹤龄的根据是有的,那就是《阐宗》陈世竣《集序》中提到过“新都程氏”,以及《阐宗》正文前《少林棍法阐宗》书名下标明有“新都程冲斗宗猷着”。汉代四川即置有新都县,今天四川仍有新都县,于是不少人都以为程冲斗籍贯的新都即四川的新都。不仅是徐鹤龄,着《中国武术史略》的松田智隆,即在其着作中云:“程宗猷(1561-?),字冲斗,安徽休宁人(《武备志》认为是四川新都人)”。但查《武备志》原文却是:“茅元仪曰:‘诸艺宗于棍,棍宗于少林,少林之说莫详于近世新都程宗猷之《阐宗》。’”茅元仪实际上只是照录了《阐宗》所云。茅元仪不知明不明白,但松田智隆却显然在纳闷了。明眼人一看《阐宗》序跋内容,便不难认定程冲斗是休宁人。但唐豪先生只提程冲斗《射史》自序言其家世“新安”,却不解释《阐宗》正文题下自称其籍贯“新都”, 让人怀疑也是在作回避。查《读史方舆纪要》卷二十八“徽州府”载称:三国时吴国在汉丹阳郡地分置新都郡,晋太康元年改名新安郡。隋朝时,移治所安徽休宁县、歙县。中国士人述其籍贯喜欢用古地名,而休宁曾经名为新都和新安,这就是程冲斗列籍贯有时称新都、有时称新安的原因。然此新都非彼新都,安徽之新都非四川之新都也。3、家族习武与鼓励义勇在《阐宗》中的反映《阐宗》陈世竣《少林棍法阐宗集序》云:“新都程氏,甲于邑里,其族数千人,多业儒取甲第,朱轮华毂相望耳,”俨然大族。程氏族人在程冲斗的带动下习武成风,侯安国《叙》云:他曾问程冲斗侄子程子颐其家有多少人会武艺,结果回答是“父子兄弟辈俱能之”。在他的邀请下,随后“程氏子弟十余人各手持其器至。刀戟犀利,鞭简皆重数十斤。始命之独舞,再对舞,继之群舞,飘絮飞雪,回若旋风。余不觉拊掌曰:‘弄丸乎?承蜩乎?妙哉,技至此乎。’”侯《叙》谈到他初劝程氏族人应募时,曾被程氏族人拒绝,理由之一便是“家事颇饶”,练武不过是“原为自保身家计”。这显然证明,家族习武在明代非常流行。侯《叙》又提到:天津巡抚李公闻程氏之名,托他代为礼聘。但程子颐一再推脱,后来他发了脾气,连骂带激,程宗猷终于“带其家丁八十余人”,前往天津。李公“见其人之威猛,器之精利,技之熟巧,欢然有当也。遂授宗猷以佥书,子颐以守备,诸子弟皆把总等职。”李公还将此事奏闻朝廷,结果圣旨还有“义勇可嘉”等语。由此亦可看出,明代非常鼓励民间习武,这显然与民兵制度的存在是一致的。4、少林功夫主要是军事武术在《阐宗》中的反映《阐宗·问答篇》有:“或问曰:‘用武以披坚重铠掩避锋镝,今图中尽绘裸体单裤者,果何意乎?’余曰:‘图中绘以赤体者,分腕肘两拳之阴阳,胸背之正侧,二足之顺拗虚实,面目之斜正高下。使人观图习演,则足不乱踵,胸不乱向,手中之关键不紊,而身之转换变势易识也。岂可泥为定矩乎?”图绘为赤身裸体,只是为了“观图习演”的方便,但“用武”——使用武术时却要“披坚重铠”,程冲斗所承传的少林棍法,显然是战阵所用的军事武术。无怪乎程冲斗棍法的特点是所谓“大封大劈”、“掀天揭地”;亦无怪乎吴殳要讥讽其为“牛斗”。《阐宗·问答篇》又有:“或问曰:‘语云枪乃艺中之王,以其各器难敌也。又谓棍为艺中魁首者,此何说乎?’余曰:‘凡武备众器,非无妙用,但身手足法,多不能外乎棍。’”对“枪乃艺中之王”的观点,众口一词,既是吴殳极力赞同的,军事武术家对此也没有非议,戚继光亦称枪手为“杀手”,因为这是从其威力立论,是用事实说话,即“各器难敌”。然而对“棍为艺中魁首”的看法,却阵线分明,它为戚继光、俞大猷、何良臣、程冲斗等军事武术家所称道,但遭到了清代以吴殳为代表的民间武术家的嘲讽。其实这个分歧只是因为立论的角度不同。吴殳站在极端个性化、极为细腻复杂的民间武术的立场,自然反对少林以棍入枪,以棍法充枪法。但程冲斗等人,由极端集体化、极为简单实用的军事武术的立场,自然提倡以力量和速度为主的棍法入枪法。这就是“身手足法,多不能外乎棍”。少林棍作为军事武术自有它的道理,那就是程冲斗在《长枪法选》中所云:“制胜之方,其要亦惟以中平为主。虽有堋、拿、勾、捉等法,深思临敌便捷,可望常胜者,无过大封大劈为最上。何也?询曾临敌者云:‘斗杀之际,人心慌意乱,惟以其枪击地而已。此非平日演习之过,乃慌忙之际,常情固如是耳。’今大封大劈,有类于击地之常情。而借地之势,反易于起扎。”《阐宗·总论》又有:“盖闻兵法有正有奇、有虚有实。度众寡强弱之势,决高下劳逸之机,识前后左右之局,彼己主客之形。有长而匿短,有短而见长。有呼而动九天,有吸而动九地。能阴能阳,能柔能刚。可攻可守,可纵可横。今少林棍法,包罗变化,大类是焉。”以兵法喻武术,应该说和少林功夫最早主要属于军事武术,与战争关系密切,因此也受兵法影响有关。《阐宗·问答篇》有:“能于此中解悟,权巧制敌,使彼进之不可,退之不能,束手畏伏,方为无敌。若未成列而袭人,此不过偷疾取胜而已,何以伏人哉。”讲“未成列”之类,足证少林功夫是阵战所用的军旅武术。5、少林功夫传授公开化倾向在《阐宗》中的反映当然首先要说明的是,少林功夫传授的公开化倾向,是相对而不是绝对的。也就是说,仅是在和旧时代其它武术流派秘密承传状况相比较的意义上,可以认为少林功夫存在着一种公开化的倾向。如《阐宗》汪以时《集序》提到:程冲斗“憩少林者屡矣。遂师友其魁杰,得尽其技”。程冲斗在少林寺以哪些人为师为友呢?他在《阐宗·纪略》中自述其在少林寺:“前后阅十余载,始事洪纪师,溷迹徒众,梗概粗闻,未惮厥技。时洪转师年逾八十耄矣,棍法神异,寺众推尊,嗣复师之。日得闻所未闻。宗想、宗岱二师,又称同好,练习之力居多。后有广按师者,乃法门中高足,尽得转师之技而神之。耳提面命,开示神奇,后从出寺同游。积有年岁,变换之神机,操纵之妙运,由生诣熟,缘渐得顿。”尽管程冲斗是大户人家子弟,“挟赀游少林”,少林寺不会没有优待。但他在少林寺一住就是十几年,先后拜过洪纪、洪转、宗想、宗岱、广按等僧人为师,后来还把广按接到他的家中长住,尽得其艺。另外,和他同时在少林寺学艺的,还有武学生云水、其侄君信、太学生涵初等。少林寺如果没有武术公开化的传统,这些都是难以想像的。程冲斗曾自述其撰着《阐宗》的缘由:“昔曾同学少林者,尝以少林棍法只凭师僧口授心识,谓余尝创图诀,公诸同志。余谢不敏。久之,四方贤俊,妄相推借,督以为隐,乃不获已。爰从暇日,裒集师友所授,及阅历证合者,命工缮写图象,不辞鄙俚,缀以歌诀于左,积录成帙,名曰《少林棍法阐宗》。庶几一触目间而形势昭然,俾人得以自师云耳。虽然,以一言而决胜负之机,一势而寓变化之状,虽曰末技,不无苦心。世有同志,倘缘是编假筏登岸,于以壮干城,靖疆圉,俾师门之指授益藉光且大也。是又余之志也夫。”程冲斗明确提出了要“公诸同志”,其最终目的是“壮干城,靖疆圉”,境界是相当高了。《阐宗》汪以时《集序》提到:该书刊行后,“向所谓秘莫问者,披阅了若指掌。都人士尚武者,缮写服习,竟景附之,甚有冒其名以诧四方。君不知,问,且曰:‘是代吾广布者也’。”亦足以见程冲斗之胸襟。在《阐宗·问答篇》中程冲斗云“或问曰:‘长枪则有杨家、马家、沙家之类,长拳则有太祖、温家之类,短打则有绵张、任家之类,皆因独步神奇,故不泥陈迹,不袭师名。今子棍法通玄,不让枪拳诸名家,即谓之程家棍,非夸也,何斤斤以少林冠诸首哉?’余谓曰:‘惟水有源,木有本。吾虽不敢列枪棍之林,然一得之见,莫非少林之所陶熔,而敢窃其美名,背其所自哉?’”程冲斗的大度,固然一方面如其侄子程子颐在《阐宗·小序》中所云:“至标其首,必曰《少林棍法阐宗》,终不忍背本以邀名,不敢窃名以蔽贤。与古之因功名以毙其母,要功名以烹子,尽师道而反戈,忌讳学成而追劫者,不可同时而语。其心术行谊,将游道德之圃,列圣贤之林矣,岂区区才略技艺者所可伦哉!”是程冲斗个人的道德修养决定;另一方面,谁敢说这和少林寺传授武艺公开化的大度的传统和影响无关呢?少林寺武术传授的相对公开化,其一当然是因为得益于佛教的宽容和开放;其二应该还是与少林功夫的军事武术特点有关。军事武术简单实在,并无丝毫虚花神秘,也没有任何保密的必要。三、关于《短打》1、《短打》书名、内容与作者《罗汉行功短打》为手抄本,卷首有“咸丰五年岁在乙卯崂西斋”字样,由之看来应是咸丰时人抄录。该书已失扉页,但由卷四有“重订增补罗汉行功短打序”看来,该书应名为《罗汉行功短打》。《罗汉行功短打》共分四卷,卷一为《少林衣钵真传》,为总论;卷二为《绘象罗汉短打变式》,均讲拳法;卷三为《绘象罗汉兵刃全式》,讲各式器械;卷四为《绘象罗汉行功全谱》,讲内功导引之“十八罗汉势”。《罗汉行功短打》中有类似于序的文章一篇,弗遑序之后又有一“重订增补罗汉行功短打序”,按此两序所云,则《罗汉行功短打》乃升宵所着,弗遑道人得自于升宵道人处。书中内容则是升宵道人初学于少林寺福居、后学于崂山某少林僧的总结。升宵道人手中原来可能有个最初的本子,所以前序中升宵道人说:“所受形图注释粗成,意欲传后”;后序中升宵道人说:“短打者,少林福居所着也”。但升宵道人又作了增删修改,所以前序中他说:“今将敬书于纸,留赠后贤”;后序中他说:“因摹拟想像,重为编辑,间参己见,补所未有”,并在《罗汉行功短打》名前加上了“重订增补”字样。升宵道人说他的徒弟“只晓其大概,而未底精深”,又说“有远方学徒将谱携去,求无可得”,不知是带走未还,还是偷走了,似乎对他的徒弟颇为不满,于是把《罗汉行功短打》送给了弗遑道人。查卢乡乃汉置县名,后废,治所在今山东平度县西北,弗遑道人显然是山东人;弗遑道人序既称“吾邑云花观升宵道人”,升宵道人又曾去崂山活动,可见升宵道人也是山东人;咸丰五年《罗汉行功短打》抄录者既云居所为“崂西斋”,看来还是山东人。这是一本在山东地区流传的拳谱。升宵道人有名有姓,所居为“云花观”,肯定实有其人,而且肯定是道士。弗遑道人所居却是“桃林草舍”,说话也类俗人,虽称道人,却未见得真是道士。2、福居大会十八家于少林传说肇端于此书《少林衣钵真传》卷首有云:太祖的长拳起首& 韩通的通臂为母郑恩的缠封尤妙& 温元的短拳更奇马籍的短打最甚& 孙恒的猴拳且盛黄佑的靠身难近& 绵盛的面拳飞疾金相的磕手通拳& 怀德的摔将硬崩刘兴的勾搂采手& 潭方的滚漏贯耳颜青的占拿跌法& 林冲的鸳鸯脚强孟的七势连环& 崔连的窝里部锤杨滚的棍将直入& 王朗的螳螂总敌《罗汉行功短打》内容中也不时提到这十八家。该书虽然没有明言,但却多次说到“以后少林却删集”,“少林集”,“诸家手法甚有益,重是少林重删集”等,事实上是说少林寺将明代或当时流行的这些着名的拳法流派,去其糟粕,取其精华,集大成于一家了。《罗汉行功短打》是少林寺福居禅师传给升宵道人的,福居禅师有最初的稿本,所以可以说是福居禅师集录了十八家拳派精华于少林。然而后来,有人却据此演义出了福居禅师大会武林,南北十八家高手三次聚于少林寺,擂台较技切磋武艺的传说。不仅《少林寺全传》等文学性质的书籍,像今人德虔《少林武僧志》等,亦收录了这个传说。其实,《罗汉行功短打》究竟是否真如升宵道人所云为少林福居禅师所集所传,甚至是否真有福居禅师其人,都非常让人怀疑。首先,《罗汉行功短打》的内容基本上就不应该是佛门所为(这一点下面再予论述)。其次,福居禅师既传艺于升宵道人,二人应该大致同时代,亦即同为乾隆时人。前已述及,从元代福裕禅师立少林法裔七十字诗辈分,少林寺僧就严格依照此诗顺序拟定法名。少林寺僧中的福字辈,包括福裕在内,都是元代僧人,怎么到几百年之后的清代,居然会冒出一个福字辈的来。福居显然不是乾隆时少林寺僧的法名。既为少林寺僧,当熟悉福字的名讳,亦断然不会取福字作为法号用字。遍查少林寺碑铭塔铭,也没有这么一位福居禅师。福居很可能是升宵道人大旗虎皮的伪托。要把“福居禅师集录十八家技艺于少林”,变为“福居禅师集会十八家高手于少林”,必须要作其中人物年代的调整。因为,即便福居禅师实有其人,福居禅师也是乾隆时人,而十八家之首却是宋太祖赵匡胤,典籍与人物会面可以远隔千年,但人物与人物碰头却必须同时。赵匡胤是大宋开国皇帝,来头太大妇孺皆知,显然不可能往下拉,便只好委屈福居禅师上提,于是福居禅师便从乾隆时人,一跃而为活在八百年前。《罗汉行功短打》只说福居禅师是少林寺僧,但要做东大会天下武林豪杰,包括当今皇上,福居身份也应不一般才行,于是在传说中福居禅师又变成了少林寺方丈。至于林冲、颜青(燕青)、王朗等人年代当然还是与宋太祖的年代不合,但次一等的人物,也就顾不了许多了。既然宋太祖与少林寺发生了关系,那么关于这种关系的传说就会越来越多。于是又有了宋太祖藏拳术秘本于少林寺的故事。清徐珂《清稗类钞》即载云:“达摩之后,间有名家,而以宋艺祖为最。艺祖性猜刻,秘其术,不欲传之人,故人罕知者。后值大宴,艺祖披酒,偶泄之,且云‘将绘图附注,俾人传其术’,大臣在旁怂恿之。及旦,艺祖悔,然恐失信于大臣,乃立庙于少林,藏其拳术秘本。又故严其规,使人不易知,虽知,而难出庙以传之人。此少林秘奥之所以难窥也。”宋太祖因为武艺高强,在宋代着作中就有人称其为“艺祖”,意为武艺之祖,宋艺祖即为宋太祖。《清稗类钞》还说少林木人巷之类,就是为了保护宋太祖秘本“严其规”的方法之一。这个传说再往前走一步,就成了宋太祖传少林寺拳法,亦即赵匡胤为少林拳的祖师爷,如《北拳汇编》就称:“少林派亦称外家,赵匡胤其开山始祖也。”福居禅师大会武林十八家高手于少林,和宋太祖醉后留武林秘籍于少林寺的传说,是天地会关于少林寺的传说中所没有的。福居禅师、宋太祖的传说,和南少林、五祖的传说一起,构成了关于少林寺传说的南北两个不同的系统。少林功夫是少林寺自己所创,这才是少林寺的荣光。说少林功夫是外来的,无论如何是使少林寺僧和少林派中人不快的事。当上面的传说甚嚣尘上时,少林僧和少林派肯定便忍无可忍了。刘鹗《老残游记》中老残曾说一个叫刘仁甫的人,“在四川峨眉山上遇见了一个和尚,武功绝伦,他就拜他为师,学了一套‘太祖神拳’、一套‘少祖神拳’。因请教和尚,拳法从哪里来的。和尚说系少林寺。他就大为惊讶,说:‘徒弟在少林寺四五年,见没有一个出色拳法,师父从哪一个学的呢?’那和尚道:‘这是少林寺的拳法,却不从少林寺学来。现在少林寺里的拳法,久已失传了。你所学者,太祖拳就是达摩传下来的,那少祖拳就是神光传下来的。’”“太祖”二字已经人人皆知,耳熟能详,于是不满者便只好偷梁换柱做点手脚。“太祖”二字仍在,但人已由赵匡胤变成了达摩。3、《罗汉行功短打》不可能传自少林寺《罗汉行功短打》中有大量道教方法和术语的痕迹:如动作名称多为“仙人拱手”、“张辽献袍”、“二郎担山”、“陈抟大困”等;用语遣词多有“精神”、“阴阳”、“丹田”、“调息”等;习练目的则为“可以延寿作地仙”之类。这些,都不可能出自佛门的少林寺。《罗汉行功短打》中有不少房中乃至纯粹淫亵用语:如《绘象罗汉行功全谱》“献杵完势”诗云:“举手最怕二换气,面前生花却难当。要诀全是养气血,戒住房事有何妨。”“老僧入禅势”诗云:“正是老僧坐禅时,风摆竹影照纱窗。一盏明灯吹不灭,梦想红娘到西厢。膏肓着床传书信,小僧性烈硬如钢。功成志满按不住,何须如来到西方。”“陈抟大困势”诗云:“老僧仿学陈抟眠,起腿蹬力膝悬悬。玉兔东升还未醒,金乌西坠却入眠。生平受尽子孙累,善于偷花非等闲。若能志坚功成满,阴阳两分莫贪恋。”“二回大困势”诗云:“惟有僧童不守分,每夜发狂欠安然。一场好梦不得作,须要忙里且偷闲。人生天地无乐处,重整鸳鸯合欢床。双手抱住心猿意,一腿长伸一腿卷。”这样的话,怎么可能出自少林僧之口之笔。《绘象罗汉行功全谱》中有“十八罗汉势”,其名称为:仙人拱手、霸王举鼎、左右插花、枯树盘根、夜叉探海、推窗亮格、韦陀献杵、老僧入禅、铁牛耕地、青龙摆尾、左右骗马、燕子啄水、虎奔人身、陈抟大困、父子三请礼、鲤鱼打挺、张辽献袍、金钩挂玉瓶。与各种版本的《易筋经》对照,不难发现,“十八罗汉势”与《易筋经》十二势许多动作和名称大同小异,甚至一模一样。显然,它们有着同一来源。《易筋经》来自道教导引,“十八罗汉势”也应是来源于道教导引。它们和从秦汉开始陆续出现的五禽戏、八段锦、十二段锦等,实际上一脉相承。《罗汉行功短打》卷首十八家歌诀,实际上来源或模仿于明代武术典籍记载的当时的拳法名家。明郑若曾《江南经略》记载当时的拳法流派有:“赵家拳有赵太祖神拳三十六势、芜湖下西川二十四势、抹陵关打、朝童掌拳六路;南拳有似风、似蔽、似进、似退共四路;北拳有看拳以下共四路、张飞神拳四路、霸王拳七路、猴拳三十六路、童子拜观音神拳五十三忝、九滚十八跌打挝拿、眼张短打破法、九内红八下等破法、三十六拿法、三十六解法、七十二跌法、七十二解法。”明戚继光《纪效新书》记载当时的拳法流派则称:“古今拳家,宋太祖有三十二势长拳,又有六步拳、猴拳、化拳,各势各有所称,而实大同小异。至今之温家七十二行拳、三十六合锁、二十四探马、八闪番、十二短,此亦善之善者也。吕红八下虽刚,未及绵张短打、山东李半天之腿、鹰爪王之拿、千跌张之跌、张伯敬之打。”明何良臣《阵纪》记载当时的拳法流派有:“宋太祖之三十六势长拳、六步拳、猴拳、化拳,名虽殊而取胜则一焉。温家之七十二行拳、三十六合锁、二十四弃探马、八闪番、十二短,此又善之精者。吕红之八下、绵张之短打、李半天曹聋子之腿、王鹰爪唐养吾之拿、张伯敬之肘、千跌张之跌。他如童炎甫、刘邦协、李良钦、林琰之流,各有神授,世称无敌,然皆失其传,而不能竟其奥矣。”几相对照,不难发现,《少林衣钵真传》卷首所列,实际上很多都是明代着名拳家。所谓“太祖的长拳”,在郑、戚、何三家着作中,分别记载为“赵太祖神拳三十六势”、“宋太祖三十二势长拳”、“宋太祖之三十六势长拳”;所谓“温元的短拳”,很可能就是“温家七十二行拳”;所谓“温元的短拳”、“马籍的短打”之短拳、短打,以及书名、书中不断出现的短打,应该来自“眼张短打破法”、“十二短”、“绵张短打”;“孙恒的猴拳”应该来自“猴拳”;“绵盛的面拳”应来自“绵张短打”,只不过将张姓换为了盛姓。绵者,很可能是喻其柔缓,所以干脆又称其为面拳;“刘兴之勾搂采手”,可能来自“温家钩挂拳十二路”;“颜青之占拿跌法”,可能来自“九滚十八跌打挝拿”、“七十二跌法”、“千跌张之跌”;《少林衣钵真传》歌诀中提到的“穆陵关前把名休”,“穆陵关前比过武”之穆陵关,应该就是“抹陵关打”之抹陵关;《罗汉行功短打》全书中数次提到的“截脉客”、“分筋截脉”等,应该来自“三十六拿法”、“鹰爪王之拿”、“王鹰爪唐养吾之拿”。不管是明代拳术流派仍有流传,还是《罗汉行功短打》的作者尚未忘记到明代名拳中找根据,都说明当时距离明代尚不遥远,署明“乾隆二十七年”的日期,应该说是可靠的。当然,《罗汉行功短打》的作者也吸收了一些当时已在流行的新拳种之名,如清初人王朗所创的螳螂拳即是。歌诀中明代着作中未见、我们今天也不知的若干人物和拳派,可能亦属此类。当然作者也拉入了一些传说或小说中的人物,如林冲、颜青(燕青)等便是,但“鸳鸯脚”的拳路或技法,则显然已经出现。《罗汉行功短打》作者所本或所承继的功夫及图谱中,显然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疑为升宵道人所作的“重订增补罗汉行功短打序”便云:“他如金钟罩、吞符、吹丹、纵地等术法,皆外道邪魔,不堪传世。惟取此中正平易,有益无损,可以护国而卫身者”。虽然不传,本来是有的,哪里来的心照不宣,但怎敢说是佛门的少林寺。东拼西凑成的东西,难免不露马脚,于是《罗汉行功短打》作者多次在书说:“以后少林却删集”,“少林集”,“诸家手法甚有益,重是少林重删集”等。实际上就是作者所集,却偏要说是少林所集。当然,《罗汉行功短打》中也不能说没有一点出自少林寺的东西,《绘象罗汉兵刃全式》中大谈“枪棍皆一理”,“棍枪一总皆同”等,又强调“棍法全是禅师集”,看来的确是从程冲斗那里来的少林正宗。但是少林正宗也未必是从少林寺学来的,因为程冲斗早已把少林功夫带到了少林寺外。《罗汉行功短打》是一个相当杂芜的大杂烩,升宵道人和弗遑道人的说明文字,既不在全书卷首为序,也不在卷末为跋,而是夹在中间的《绘象罗汉行功全谱》卷四之前,似也说明了这一点。在升宵道人和弗遑道人之后,可能还有人对此书动过手脚。当然,读书时任意改点什么,这也是中国古人的习惯。4、由“八打八不打”看武德观念《少林衣钵真传》中有所谓“八打八不打”。八打为:“一打眉头双睛、二打唇上人中、三打穿腮耳门、四打背后骨缝、五打肋内肺腑、六打撩阴高骨、七打鹤膝虎头、八打破骨千金。”八不打为:“一不打太阳为首、二不打对正锁口、三不打中心丙壁、四不打两肋太极、五不打海底撩阴、六不打两肾对心、七不打尾闾风府、八不打两耳扇风。”很明显,所谓“八打八不打”,实际上是对武术手段的使用有所限制,八打是打八处不至于致命处,八不打是不打八处致命处。仅以攻击下身为例,“打撩阴高骨,”从上往下打,无非打痛对方,使之丧失战斗力;但“打海底撩阴”,从下往上打,却能踢碎或踢掉对手睾丸,使之致命。所以前者可打,后者不可打。《重订增补罗汉行功短打序》又称:“兵刃之举,圣人不得已而为之,而短打宁可轻用乎?故即不得不打,仍示以打而非打不打之打,而分筋截脉之道出焉。而圣人之用心若矣夫。所谓截脉者,不过截其血脉,壅其气息,使心神昏迷,手脚不能动,一救而苏,不致伤人。短打之妙至此极矣。有志者细心学之,方不负圣人一片婆心也。”《短打十戒》亦称:“横逆相加,只可理说排解,勿妄动手脚。即万不得已,亦须打有轻重,宜安穴窍,免致伤人。”这些,都是对武术技术的限制,亦即不能无限度的使用。这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武德观念。《罗汉行功短打》成书较早,八打八不打之类,对于我们研究武德的形成,有着相当的价值。《罗汉行功短打》中的武德观念反映了以下几个重要事实:(1)民间武术方有“武德”的概念明代以前的军旅武艺时代的武术理念中,绝对没有关于武术技术的“武德”的概念和提法,而只有关于军事和战争伦理的概念和提法。道理很简单,战阵厮杀,就是要从肉体上消灭敌人。手下留情优待的只是俘虏,只要敌人还没有放下武器,就要无情地杀戮。戚继光说:“凡武艺,不是当应官府的公事,是你来当兵防身立功杀贼救命本身上贴骨的勾当。你武艺高,决杀了贼,贼又如何会杀你。你武艺不如他,他决杀了你。若不学武艺,是不要性命的呆子。”⑩但凡战斗和战争,都是你死我活的,我不杀死你,你就杀死我。战争的杀戮性质是超阶级、超时代的,所以雷锋那句名言“对敌人要象严冬一样残酷无情”,既被中国人民解放军当作座右铭,也被镌刻在西点军校的墙上作为美军信条。宋襄公“不鼓不成列”、“不重伤,不擒二毛”,违反了战争原则,因此被打得大败,也因此被MZD嘲笑为“蠢猪似的仁义道德”。所以包括象《纪效新书》、《阵纪》等在内的中国古代的兵书,只是教授士兵充分地、积极地、无限度地努力杀敌,而绝对没有教育士兵要克制地、部分地、有限度地掌握和使用武艺的内容。《少林棍法阐宗》、《剑经》等武术专着,亦绝对没有诸如武德的内容,这也说明,明代以前的武术,明代的少林功夫,主要是军事武术。《罗汉行功短打》的讲究武德,恰恰说明它是清代民间武术的内容。(2)“武德”是一个特殊历史范畴中国武术和所谓“江湖”有着非同寻常的特殊关系,但到底什么是“江湖”呢?跑马卖解,行侠走镳,义结金兰,啸聚山林,那只是“江湖”的表象,所谓江湖应该有一个准确和本质的定义。英文中有一个和中文“江湖”大致同义的词汇——“OUTLAW”,和中国文字语言多带朦胧模糊的文学色彩,如“江湖”一词,极不容易捕捉到它的准确意义不同,“OUTLAW”直接表明了它的本质,那就是“法制之外”或“法律之外”。不管是中国的“江湖”,还是英国的“OUTLAW”,用完整的话来表述,那就是“法制外社会”。英文的江湖“OUTLAW”还有罪犯、无赖、放逐者等含义,中国的江湖一样,也是皇家要犯、江洋大盗的亡命渊薮。当然,中国的“江湖”,最主要的构成就是各种秘密结社组织,亦即后来的黑社会组织。正常的社会是法制社会,法制社会的成员,不管你属于哪个阶层,从事什么职业,都要受到道德和法律的双重约束,道德带有引导性,法律带有强制性。这种社会里的每一个成员,都不能随意打人,因为打人是法律和道德、特别是法律所禁止的,不管你会武术还是不会武术,有道理还是没有道理。明代以前有武术但却没有武德一说,除了此前武术以军事武艺为主的原因外,民间秘密结社组织尚没有清代那样发达普遍,社会基本上是正常社会亦即法制社会也是重要原因之一。清代反清秘密结社组织的普遍,使得社会形成了广大的法制真空,亦即法制外社会。政府法律对法制外社会的成员几乎没有控制力,是其组织内部的纪律,对他们执行控制。而组织之外,能一定程度上约束他们的,除经常变化的利益和不可靠的规矩外,就只剩下了道德。“盗亦有道”,法制外社会亦须维持其运转存在,法制外社会成员多习武,会武功者使用武功具有最大的破坏性,因此,习武者的道德要求被提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来认识,于是“武德”应运而生。《罗汉行功短打》讲究武德,既说明它是民间武艺时代的产物,又证明了它和法制外社会的渊源。后来的《少林拳术秘诀》中的“少林十戒”,显然就出自《罗汉行功短打》中的所谓“短打十戒”。而《少林拳术秘诀》,则明明白白是反清秘密结社组织成员的作品。武德是特殊历史时期的产物,严格说来也就是已成过去。那么,在比中国古代社会的正常时期拥有更完备、更纯粹的法制的今天,在根本不存在一个法制外社会的情况下,如果还不加分析地要习武者学习所谓“武德”、遵守所谓“武德”,就成了一件可笑而荒诞不经的事情。法制社会中法律是至高无上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任何人都不能触犯刑律,不管你会还是不会武术。或许有人会将武德等同于“职业道德”,但这是混淆了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所谓“职业道德”都属于商业范畴,实际上只是对服务行业的从业者的道德要求。一个售货者可能态度不好,可能卖些次品,只要没有超出一定限度,他并没有触犯法律,法律也对他无可奈何,因此,才有了“职业道德”的提出。但我们不会要求法官讲“法德”,不要枉法徇私;不会要求警察讲“警德”,不要随意打人,因为他们是公务员,不是商业从业者。法官枉法徇私,警察随意打人,是犯法而不是违反什么“法德”、“警德”;习武者打人,也是犯法而不是违反什么“武德”。“武德”是一个特殊历史范畴,它显然根本不适应于今天的社会。所以对今天的武术专业运动员和武术专业学生而言,要开设的课程和要进行的工作是法制教育,而不是什么“武德”。在这一点上的认识模糊是异常有害的,法律带有强制意味,是不得越雷池一步,也就是说任何人也不能打人,也许有理也不能打,也许是坏人也不能打;但道德却是诱导意味,是劝人尽量向善,也就是说尽量不要打人,打不打视对手而定,打不打视情况而定。法律界定是严格一律的,而道德判断却往往因人而异,这就使得对习武者使用武术的约束相当松动。并使得习武者往往产生一个极其微妙的错误和错觉,以为自己会武术便成了高人一等的另类。我们武术专业的学生打架成风,全国散打冠军有不少人进监狱,早已不是什么新闻,这是否与我们忽视法制教育,却强调根本不属于今天的历史范畴的所谓“武德”,从而无形中、无意中形成一种误导有关呢?如果非要与职业道德类攀而强调武德,那么这个武德也绝对不是固有的内涵了,它不应该再包含什么不能随便打人的问题,而只能剩下市场商业性质的不要兜售假武术之类。四、关于《拳经拳法备要》唐豪先生曾在《中国武艺图籍考》中,对《拳经拳法备要》有所考证,鉴于该书并未公开刊行,全文也不长,兹照录于下:拳经一卷考此书内容及序,自少林玄机和尚“身法图”至“搀拜手”,以为明末陈松泉所传,张鸣鹗所编。搀拜手以下,似为康熙初横秋张孔昭或其门弟子所作。鸣鹗原书,杂有题语二则,一在“管脚法”之首,一在“心传六拿”之前,题者“三昧”,其人似为鸣鹗及门弟子。予尝取隐庐近出《拳经拳法备要》考之:曹焕斗称其家自横秋相传,已百余岁。查焕斗编《拳经》时,为乾隆四十九年,上溯百余岁,最早当在康熙初叶。予所拓少林寺西塔墓僧碑,题名诸髡。凡属玄字派者,自前明至顺治,皆书玄某,迨至康熙,则悉加金旁,以避圣主讳。康熙十六年,进校灵凝然殿二碑有铉机题名。由此观之,其传授序次,应自玄机而松泉,松泉而鸣鹗,鸣鹗而三昧,三昧而横秋。鸣鹗序曰:“余儒业也,而僻性好武,从拳操技,盖有日矣,岂以谓有文事者必兼武备哉。试以身当兵乱之世,必不能端章甫而点兵卒,只谓之武能佐文也亦宜。矧古之大圣人,以之拨乱,而今之硕儒,不以之致治哉。”昧身当兵乱之世,以之拨乱等语,鸣鹗与松泉,俱当明末时人,其书之撰,亦当在其时。此本已无诸器械百法,曹焕斗书中亦未之见,或横秋以前,即已亡佚矣。上海图书学社,于民国十六年至十九年间,以海陵度我氏藏本,付诸石印,名曰《玄机秘授穴道拳诀》,与伤科书一卷合刊。歙曹焕斗擅张孔昭力林拳,张邑人多知其名。其技得孔昭所传拳经而益精。焕斗注拳经序称:“吾家自张先生相传至今,百余岁矣。”焕斗序作于乾隆四十九年,上溯百余岁,则孔昭当为清初人。曹焕斗注拳经序:“吾邑张孔昭先生,曾遇异人传授,其术独臻神妙,其时从学者众,而得其真传者,惟程子景陶、胡子我江、张子仲略三人而已。”下盘相秘诀,胡子我江作胡子我弘,弘避高宗讳缺笔。古人取名,颇重意义,我,人之代名词也,“人能弘道,”典出《论语》,然则江或为草书弘字伪欤?不佞在歙县同一抄本,在横秋先生即下盘密细秘诀要论前有序云:“昔我先人孔昭,传授名徒,虽有万数,能知细者,不过陈景陶、胡我弘、张仲略数人而已。”足资校订。由唐豪先生所引少林寺碑铭可知,明末清初少林寺确有一位玄机和尚,看来《拳经拳法备要》或《拳经拳法备要》之技,可能正是通过玄机传出的真正少林寺拳法。唐豪先生考证已甚详,但还有以下几点似可佐证和补充唐豪先生的观点:一、书中开篇即有“温家有七十二行拳,三十六合锁,二十四探马,八闪番,有十二短打,吕红有八下之刚,山东有李半天之腿,鹰爪王之拿,张伯敬之打,此皆名传海内,名得其妙者也”,所云皆明代拳种流派,可见这时尚在明代或离明代不远,并非后来附会。二、全书行文颇类《少林棍法阐宗》和《剑经》,开门见山,干脆利落,不象清以后的武术着作,往往充斥种种玄虚和武德说教之类。这也说明,该书是较早的接近少林军事武术的着作。三、该书卷首所云宋太祖学拳于少林寺,应该是《罗汉行功短打》问世以后才有的说法,这说明该书虽源于明末的玄机和尚,但成书应该晚一些。四、该书卷首即称:“至于张鸣鹗者,生平极好武艺。于是挟重资,游海内,遍访名家。或慕其下盘之善,而效其下焉;羡其上架之美,而学其上焉。兼而习之,久而化焉,遂独成其一家,真所谓善之善者也。”显然,该书所录虽为正宗少林拳,但也融会了不少其它流派内容。【注 释】①俞大猷《正气堂集》卷二。②唐豪《中国武艺图籍考》(手稿复印件)。③《吴越春秋·勾践阴谋外传》。④《少林棍法阐宗》陈世竣《集序》。⑤《少林棍法阐宗》锡父《后序》。⑥《少林棍法阐宗》汪以时《集序》。⑦《少林棍法阐宗》陈世竣《集序》。⑧《少林棍法阐宗》普行《赞》。⑨唐豪《行健斋随笔》。⑩戚继光《纪效新书·论兵紧要禁令篇》。(原文刊于释永信主编《少林功夫文集》第二辑,少林书局,2004年8月第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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