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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版：传媒视点：
关于“小报”的认识和思考
　　□中国出版科学研究所副所长&&范军　　一直以来,不管是在文件中还是在媒体上,“小报”总被视为整治的对象。但“小报”是什么？存在哪些问题？如何促进其良性发展？这些都是业界十分关注的话题。数年前，笔者曾撰文剖析过“小报”现象。近些年来，随着报业改革发展形势的不断变化，关于“小报”的议论又渐增多，对此，笔者有些新的认识和思考。　　什么是“小报”　　何谓“小报”，目前国际上没有明确的定义。英、美等国通常把面对主流受众、依靠主流资本、体现主流观点，注重报道或刊载社会重大问题、重视分析评论，享有较高社会声誉和公信力，品位高、严肃性的报纸视为“大报”。诸如《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泰晤士报》、《费加罗报》、《世界报》等。与之相对，比如《太阳报》等报纸尽管发行量很大，但由于其报道手法低劣，大量刊登耸人听闻的黄色新闻和王室秘闻，仍被公认为是一张“小报”。在日本一般是按地区、发行量来划分“大报”与“小报”的，没有品位高低之分，把面向全国发行的报纸称为“大报”，把一些地方和专业性报纸称为“小报”。　　在我国，关于“大报”与“小报”的划分始终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从新中国成立到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前，业界基本没有“大报”、“小报”的提法。20世纪70年代末至80年代初，随着人民群众对报纸需求的日益增长，报业得到空前发展，出现了“大报”办子报、各行各业办报的高潮，报纸的数量和品种迅速增加。但不管是行业主管部门还是学术研究机构，对于哪些属于“大报”，哪些属于“小报”，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界定。1999年6月，新闻出版署对全国报纸进行重新登记，将报纸分为了机关报、全国性综合报、行业专业报、生活服务报、文摘报、晨晚都市报、对外宣传报、其他等类别。《中国报业发展报告2005：回顾与前瞻》和《中国报业发展报告2007：创新成就未来》把全国报纸分为了党报、晚报都市报、生活服务报、行业专业报、其他等五大类别。新闻出版总署财务司编写的《2008年全国新闻出版业统计资料》把报纸分为了全国性和省级报纸、地市级报纸、县级报纸、综合报纸、专业报纸等五大类别。　　“小报”只是一种约定俗成的说法。笔者认为，按目前业内约定俗成的看法，在全国或比较大的地域范围内，具有影响力、政治性强、权威性高、对舆论起主导作用的综合性报纸通常被视为“大报”。如以《人民日报》为首的中央主要报纸和各省、自治区、直辖市、计划单列市及部分地市以上的各级党委机关报。除此之外，诸如都市类、生活服务类以及部分行业专业报（以下简称为生活服务类报）都应视为“小报”。　　生活服务类报已成　　报业重要组成部分　　从1978年到2008年，全国出版的报纸从186种增加到1943种。其中，被视为“小报”的生活服务类报占到相当大的比重。大多数生活服务类报坚持正确舆论导向，积极推进体制机制改革，不断提高文化品位，已成为报业的一支重要力量。　　生活服务类报在宣传党和国家大政方针、满足人民群众对精神生活多样化的需求方面发挥了积极作用。特别是一些党委机关报所办的子报、系列报，依托党报的管理优势和丰富的信息资源、人才资源，在贴近性、可读性、时效性上下工夫，擅于以小见大、用事实说话，既报道国内外重大新闻、地域见闻，更通过与读者互动，为其提供切实服务。小到刊载天气预报、出行指南等以方便群众，大到反映社情民意、开展舆论监督、揭露社会不公，这类报纸办得生动活泼，弥补了主报的某些不足，起到补充和延伸主报宣传的作用，与主报一起形成了正确舆论导向的整体合力。生活服务类报中除部分行业专业报外，包括机关报所办的子报、系列报大多都没有财政拨款，但经营都较为成功。一些报业集团的子报，如《大河报》、《华西都市报》、《齐鲁晚报》、《扬子晚报》等报纸积极引入竞争机制，推进市场化运作，发行量相当可观，广告收入都超越了主报，所获得的收益在财力上反哺了主报。　　尽管在广告额和发行量方面生活服务类报大多已超过了“大报”，但从影响力来说，它们远远不及“大报”。当前，人民群众获取信息的渠道日趋多元化，而所获得信息仍要从主流媒体中去证实，“大报”在这方面起着以正视听的作用。尽管“大报”受众在绝对数量上可能占不到社会群体的多数，但其读者主要是直接参与各项决策、推进政策实施的各级领导干部，是影响社会各个阶层的主导力量。而生活服务类报有着特定的读者群，报纸不可能覆盖到社会方方面面，“大报”的影响力和公信力显而易见。其实，在国外也往往是影响力大的严肃性报纸市场份额反而偏低，如前面提及的《太阳报》等“小报”的市场份额反而偏高。因此，大可不必担心生活服务类报的壮大会影响“大报”，在某种程度上，它的崛起增加了“大报”危机感和紧迫感，促进了“大报”的发展。　　个别生活服务类报存在不容忽视的问题　　在充分肯定生活服务类报发挥积极作用的同时，我们也清醒地看到，目前在个别生活服务类报中的确存在着一些不容忽视的问题，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违反宣传纪律，政治导向上时有偏差。个别生活服务类报宣传基调、宣传内容与党的方针政策、国家的法律法规不一致，传播有严重政治错误的观点。有的不顾党的新闻宣传纪律，不遵守新闻工作的基本方针和原则，把一些敏感问题作为噱头加以炒作，追求所谓的轰动效应和市场卖点，对重大突发性事件、灾害性事故搞所谓“详情”、“细节”，随意发表评论，干扰了党和国家工作的大局。　　（二）品位低俗，制造文化垃圾。个别生活服务类报背离办报宗旨，内容格调庸俗、追异猎奇、趣味低级，版面上不时充斥诸如明星绯闻、奇闻怪论、凶杀暴力、黄色话题等内容，毒害读者特别是青少年读者，造成极坏的社会影响。　　（三）虚假新闻屡有发生，严重影响了新闻媒体的公信力。个别生活服务类报对稿件不严格把关，或草率使用社会自由撰稿人杜撰的稿件，或仅凭道听途说就乱登乱转，或未经核实使用互联网的信息。　　（四）为牟利不惜违规违纪，致使报纸出版权失控。个别生活服务类报采取不正当的竞争手段，用低定价高奖励来促发行，靠高额回扣手段拉广告，为挣钱而刊载虚假违法广告，聘用一些根本不具备资格和素质甚至有劣迹的人参与办报，把报纸承包给别人甚至承包给私人老板，致使报纸出版权失控。个别报社有禁不止地变相给新闻采编人员下达经营创收指标，导致其在采编活动中为牟利而不惜违规违纪，甚至走上犯罪的道路。　　个别生活服务类报出现上述问题的原因比较复杂，既有报社本身的问题，也有管理部门监管不到位的因素。　　从报社本身来说：一是指导思想出现偏差。比较流行的错误办报观点，即“大报”抓导向、“小报”抓卖点，“大报”依靠党、“小报”找市场。这一观点错误地把导向与卖点、党与市场对立起来，而没有充分认识到无论“大报”、生活服务类“小报”都应遵守国家法律法规，都要面对社会主义的市场，只不过服务对象、服务行业、服务领域的侧重点不同而已。还有的错误观点认为，自由化和低俗化是报业发展一个不可避免的倾向，可以给报纸带来更多的读者，是获取经济效益的有效途径。为此，不惜传播不负责任的报道和言论，以低级趣味迎合受众。二是受经济利益的驱动。有些生活服务类报在市场竞争压力下，不是苦练内功，依靠提高内容质量和创新机制来赢得市场，而是片面追求经济效益，忽视社会效益。三是个别报社从业人员素质低劣。近几年，随着报业的发展，办报人员供不应求。采编人员大多是从社会上直接招聘而来，缺乏正规培训，对如何办报心中无数。尤其是少数记者站从业人员打着新闻采访的名义从事经营活动、以新闻曝光相要挟从事有偿新闻甚至新闻敲诈，给生活服务类报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　　从对报纸监管来看：有的主管主办单位没有真正承担起应有的职责、履行应尽的义务，对所属的生活服务类报的出版导向、出版格调缺乏必要的监管和审读措施，对经营方式不闻不问，往市场一推了之。有些执法单位、执法部门对一些违反新闻出版法规规章的出版活动没有做到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而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造成违法违规行为屡禁不止，有些甚至出现蔓延的情况。特别是在一些综合执法试点地区，这种现象尤为突出。无疑，在一些地市级特别是在区县一级实行综合执法，加强了新闻出版行政管理机构和执法队伍建设。但以原文化稽查人员组建的执法队伍普遍存在着对新闻出版法规规章不熟悉、市场执法经验不足等问题，影响市场的执法质量。　　关于推进生活服务类报改革与发展的思考　　报纸具有监视周围环境、联系和协调社会各个部分以适应环境、传承社会文化遗产、娱乐等社会功能。当前，我国正处在全面建设小康社会、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关键时期，生活服务类报地位重要、作用特殊。对于这类报纸，不应仅仅只是监管和整治，而应以改革的办法、创新的思路推动其良性健康发展，使其更好地为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服务。　　（一）突出特点、发挥功能，使生活服务类报进一步成为宣传党和国家大政方针的重要媒体。应充分运用生活服务类报在群众中的向心力、对社会生活形态的影响力，深入开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旗帜、道路和实践科学发展观的宣传，使党的理论创新成果进一步深入人心。以老百姓喜闻乐见的形式，开展应对国际金融危机冲击、促进经济平稳较快发展的报道，做好安全生产事故、甲型H1N1流感等突发公共事件和“三农”、医改、就业等社会热点、有关敏感问题的舆论引导。把对形势的正确分析、政策的准确解读、典型经验的宣传，润物无声地融于具体人和具体事之中，使读者迫不及待地想从中了解社会、了解与自身生活密切相关的党和国家大政方针。　　（二）深化改革、不断创新，提高生活服务类报的核心竞争力。受国际金融危机和网络媒体的双重影响，知名的《洛杉矶时报》、《芝加哥论坛报》、《巴尔的摩太阳报》等10余家日报相继倒闭。根据美国相关网站的统计，自2008年1月起，美国至少有120家报纸倒闭，67家报纸共解聘2.1万多名工作人员。尽管我国报业情况与美国大不相同，但在国际金融危机和网络、博客、多媒体等新媒体的冲击下，生活服务类报赖以生存的广告收入直线下降，使得报纸发行和广告经营竞争加剧。因此，要使生活服务类报健康发展，更好地服务人民、服务社会，根本出路在于改革创新，提高核心竞争力。要按照文化体制改革的精神和相关政策，着力在创新内部组织结构和业务流程、完善科学决策机制上下工夫，提高生活服务类报管理水平和运营效率，优化采编、经营、管理等业务流程；着力在建立公开、平等、竞争、择优的用人机制上下工夫，在生活服务类报社内部逐步建立与工作业绩紧密联系、鼓励人才创新创造的分配和激励机制；着力在加快技术改造方面下工夫，积极运用高新技术，促进生活服务类报的产业升级。　　（三）完善政策、改进管理，不断探索规范生活服务类报的各项措施。要定期召开各级宣传部门与新闻出版行政管理部门的联席会议，互相通报各类报纸的违规违纪情况，研究措施，形成管理合力。进一步明确报纸主管主办单位领导职责，对所属报纸宣传内容等方面发生的严重错误和其他重大问题，连带承担领导责任或直接领导责任。各级党委机关报应带头管好所属子报，党报编委会要审核子报的宣传计划和报道选题，并有专人分工负责管理子报。所辖地区内报纸主管主办单位对其所属的报纸领导班子的任免，应征求当地党委宣传部和新闻出版管理部门的意见并备案。加强舆情监测和分析，通过多种形式扩大审读范围，对于带有倾向性的问题及时发现、随时解决。对一号多报、转让出版权的报纸一经查实，坚决依法处理，情节严重的停办。对报纸负责人应加强任职资格认定并进行上岗培训，对不具备办报水平的负责人，要及时建议报纸主管单位进行调整。实行报纸违规违纪登记谈话制度，定期举办违规违纪报纸负责人学习班，采取个别谈话的方式，加强法律法规和宣传纪律教育，督促改进工作。加快不良从业人员数据库建设，对违法违规新闻从业人员依法吊销其新闻记者证，列入不良记录名单，限制其从事新闻编辑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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