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因为走想得太远远而忘记为什么出发 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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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因为走得太远而忘记为什么出发!很有哲理的一句话;《不要因为走得太远而忘记为什么出发》,很有哲学意味的一本书。人生就是一段长长的旅行,我们出发了,启程了,然后走远了&&等到走到很远很远的时候,回首遥望,已经看不见起点了,那当初出发时心中的理想、愿望、目标或者信念,我们还记得吗?很多人因为走得太远了而忘记当初为什么出发,渐渐地迷失了自我。然而,《不要因为走得太远而忘记为什么出发》却给了迷失的人当头一棒,敲醒了他们,也给即将迷失之人以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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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市人口计生委副主任刘惠珍——《不要因为走得太远而忘记为什么出发》
17:17:45  来源:  【字号
  不要因为走得太远而忘记为什么出发!很有哲理的一句话;《不要因为走得太远而忘记为什么出发》,很有哲学意味的一本书。人生就是一段长长的旅行,我们出发了,启程了,然后走远了……等到走到很远很远的时候,回首遥望,已经看不见起点了,那当初出发时心中的理想、愿望、目标或者信念,我们还记得吗?很多人因为走得太远了而忘记当初为什么出发,渐渐地迷失了自我。然而,《不要因为走得太远而忘记为什么出发》却给了迷失的人当头一棒,敲醒了他们,也给即将迷失之人以警醒……  《不要因为走得太远而忘记为什么出发》是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常务副院长徐泓的著作,该书汇集了著名电视人陈虻生前在央视评论部的审片经典言论、讲座精华、报道文章以及影像,展示了纪录片的思想精华。而陈虻,他从民生出发,以影像抵达,纪录着由小人物们构成的历史。陈虻说:“生命需要保持一种激情,激情能让别人感到你是不可阻挡的时候,就会为你的成功让路!一个人内心不可屈服的气质是会感动人,并能够改变很多东西。” 陈虻还说:“努力不是成功的根本。想成功的人都很努力,但成功的人往往只有一小部分。倘若你努力,但你的观念是错误的,很可能离正确的方向越来越远。所以重要的是观念。而认识观念、改变观念完全是由思维方式决定的。”……  《不要因为走得太远而忘记为什么出发》,这本从纪录片出发的哲学书,带给我们的是思想,是力量,警醒着我们别忘记出发时的信念,指引着我们前进的方向!【责任编辑:赖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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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因为走得太远而忘记为什么出发:陈虻,我们听你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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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著
ISBN:8出版时间:页数:399
包装:平装开本:16开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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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因为走得太远而忘记为什么出发:陈虻,我们听你讲》简介:  《不要因为走得太远而忘记为什么出发:陈虻,我们听你讲》是一本从纪录片出发的哲学书,他纪录着小人物们构成的历史又是一本用影像去抵达的启示录,他思考的是如何用影像认识世界从民生出发,以影像抵达在最官方的平台,讲述老百姓的故事陈虻,一个被崔永元、白岩松、柴静等一众思想锐力的名嘴称为精神领袖的人。《不要因为走得太远而忘记为什么出发:陈虻,我们听你讲》汇集了陈虻生前在央视评论部的审片经典言论、讲座精华、报道文章以及影像,展示了纪录片从观念到方法、从栏目化管理到新节目研发的思想精华。本书由十八篇文章构成,从十八个角度解构他的思想,展示出一个思想深刻而诗意表达的纪录片人之有趣。
《不要因为走得太远而忘记为什么出发:陈虻,我们听你讲》作者简介:  徐泓,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常务副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1998年前,作为高级记者,曾任中国新闻社新闻部副主任、北京分社社长,首都女新闻工作者协会副秘书长。从事以对外报道为主的新闻工作20多年来,发表各种体裁的新闻作品约200万字,多次获得全国性新闻奖。享受国务院颁发的政府特殊津贴。1998年后,先后任教于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和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主要研究领域为应用新闻学、新闻实务、对外报道等。科研方向始终与新闻传播实践紧密联系。担任多家媒体新闻奖评委和业务顾问,承担多项社会工作,如担任2010年上海世博会主题演绎顾问、国家食品安全科学委员会委员、财新传媒集团公信力委员会委员等。出版人物采访专著《大人物小人物》、与刘明华、张征合著《新闻写作教程》。主编的专著有《超越:北京交通广播解析》、《影响未来:中国传媒30人》、《江山代有才人出》、《我所珍惜的——北大传媒30人》。
《不要因为走得太远而忘记为什么出发:陈虻,我们听你讲》目录:今天所做的一切相加就等于未来陈虻:生命需要保持一种激情,激情能让别人感到你是不可阻挡的时候,就会为你的成功让路!一个人内心不可屈服的气质是会感动人,并能够改变很多东西。陈虻:一个完全不同的结果,一定有一个完全不同的过程。你不改变这个过程就改变不了这个结果。陈虻:努力不是成功的根本。想成功的人都很努力,但成功的人往往只有一小部分。倘若你努力,但你的观念是错误的,很可能离正确的方向越来越远。所以重要的是观念。而认识观念、改变观念完全是由思维方式决定的。陈虻:你们遇到的问题,我当年在做片子的时候都遇到过,都曾经思考过,并且总结了应该怎么做,还分析了这样做的道理。陈虻:我过着过着突然明白了,“现在”就是小时候想过无数次要为之奋斗的未来啊。所以最现实的做法就是把现在的事情、眼前的事情做好。今天所做的一切相加就等于未来。《陈虻,我们听你讲》系列博文之二《生活空间》——讲述老百姓自己的故事陈虻:做人和做饭,我以为做人更紧要一些。这个节目既然叫服务性节目,沿着服务的思路去想,它能不能服务于人的思想,能不能提高人文教养水平呢?陈虻:《生活空间》确实是在前挤后压的情况下,我们寻找到了一个新的表现领域,新的题材领域。陈虻:《生活空间》以之为安身立命的是一种态度:“目击者”的态度,关怀的态度,人本人道的态度,对历史负责的态度。陈虻:我很反感媒体人利用自己手中的媒体来 向公众表白自己的辛苦,我认为干什么都不容易,选择了一种工作,实际上就选择了一种生活方式。《陈虻,我们听你讲》系列博文之三纪录片,在中央电视台是一个需要一级保护的产品陈虻:国际纪录片有各种流派,你说我们这种拍法算哪一派的?陈虻:电视纪录片要利用观众的感性到场,达到观众的理性到场。陈虻:回到日常生活中来,关注现实的此刻当下,这是中国纪录片的生命和基础。陈虻:纪录片有剥削性,这是全世界公认的。纪录片的剥削性就是把本来属于个人的问题公众化了。陈虻:影像纪录比文字叙述的更有文献价值。《陈虻,我们听你讲》系列博文之四大道无术 万法归心陈虻:作为第一代中国电视新闻节目的制片人,我们算是开先河的人了,真的是很自豪的事情。陈虻:塑其行易,塑其心难,所以“万法归心”,心正则权正,出于我心,归于公心。陈虻:尊重,始终贯穿在我与人的相处关系中,当然也是我管理中一脉相承的东西。陈虻:一个团队的管理必须有员工的终身教育,不是说把他招进来你就用他,你不培养他,优秀的人才是不会来的,越优秀的人越对未来有考虑。陈虻:永远把你的思想、经验和精力贡献给新来的以及水平最差的同志。陈虻:大道无术。最重要的是修炼自己,首先改变自己、提升自己,而不是学什么与人斗的方法。《陈虻,我们听你讲》系列博文之五我不是在改片子,我是在改人陈虻:既然文如其人,为何不从做人开始?陈虻:我在审节目的时候,对自己有两个基本的要求:第一,不能说不好,只能说怎么样更好。第二,不是告诉你怎么改,而是激发你自己修改的欲望。陈虻:别用排斥的方式来接受我的信息。我更在意的是你的思维方法,包括接受新知识的能力,包括判断和处理信息的能力。陈虻:审片的四层次:主题、结构、细节、节奏陈虻:兄弟你看,我眼里有泪。《陈虻,我们听你讲》系列博文之六燃烧自己,照亮别人陈虻:未来电视媒体节目主持人的竞争一定是在思维个性上的竞争。陈虻 :我批评了你并不可怕,我对你失望才可怕。陈虻 :什么对一个主持人最重要?平台!拉里金也得扎在演播室里,一天天过。陈虻:电视主持人走到一个误区,好像是越有学问、能和专家在理论上都有一拼的就是大腕。其实这个已经过时了。陈虻:做节目,要学会放空自己,去感受。这是一个脱胎换骨的过程,超越自己是最难的。《陈虻,我们听你讲》系列博文之七真实永远取决于认知主体陈虻:真实是无干扰纪录,是原汁原味的生活。陈虻:生活的深刻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真实是尊重生活,不预设主题。陈虻:真实往往被各种因素所遮蔽,真实永远取决于认知主体。陈虻:从空间来说,真实就是角度,从时间来说,它是一个无限接近的点。《陈虻,我们听你讲》系列博文之八未来电视“有纪实者生,无纪实者死”陈虻:不要在生活中寻找你要的东西,而要努力感受生活中到底发生了什么。陈虻:生活中的任何一种发生,都永远是我们拍摄的机会,而不是我们拍摄的障碍。陈虻:现代新闻节目的三个特征——多元、强调信息有效性、关注人陈虻:“纪实意识”和“纪实手段”对电视的贡献和意义要远远大于作为一种节目类型的纪录片。《陈虻:我们听你讲》系列博文之九必须建立自己对事物认知的坐标系陈虻:长期用统一的坐标去进行判断,呈现出来的结果就是这个栏目的理念。陈虻:要有一个统一的认知事物的角度,这个坐标系一定是在每一个编导的心中。陈虻:选择了选题,不等于选择了主题。陈虻:在这个大圆里选择哪个小圆,是你必须做的一份工作。《陈虻,我们听你讲》系列博文之十找到属于电视本体的表现手法陈虻:我认为政策空间不是限制我们发展的唯一因素,我们自身掌握影像方式去传达信息和思想的能力,也是限制我们发展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陈虻:在摄影创作的过程中有三个级别,或者说三种境界。陈虻:在影像创作这个过程,视觉词汇更多的是一种创造,不是继承,是新的词汇,新的构图和新的运动,来体现你对事物的一种表达。陈虻:语言、语法相同的基本的前提下,影像风格是由景别和长度决定的。换句话说,我们剪片子,实际上是在剪景别,在剪长度。陈虻:视觉解读能力是要训练的,你必须经历精读和泛读这个过程。《陈虻,我们听你讲》系列博文之十一结构的力量可以改变叙事的深度和走向陈虻:深刻不是耍大胆,语不惊人死不休。陈虻:用结构的力量深化主题 。陈虻:结构就是如何选择配角。陈虻:利用结构的力量加大背景,结构其实就是信息组合。陈虻:细节的细节就不再是细节本身。《陈虻:我们听你讲》系列博文之十二观点类谈话节目符合电视本体特质陈虻:我们的媒体现在最缺的就是言论性表达,电视的下一个高峰将是观点类谈话节目。陈虻:左手是新闻时效;右手是高关注度,然后在 “刀剑”之下做深入的报道。这样的定位无疑是现在几种新闻节目所都不具备的。陈虻:不同的空间关系构成了不同的人际关系。人际关系决定谈话的方式、内容、深度。陈虻:内观式报道是对新闻事件做自内而外的发散,从单极到多极的扩张。陈虻:精神产品的创作者永远是这样的工作,你不知道这事该怎么干有挑战性,这是最好的状态。《陈虻,我们听你讲》系列博文之十三三段式创作方法陈虻:主题先行和盲目拍摄是一对孪生兄弟。陈虻:开拍之前决定关注的方面,要围绕关注的方面去设计前期拍摄。陈虻:一定要问自己为什么要拍这部片子,并且要对你的答案进行不断的审视和反省。陈虻:没有不能拍的选题,只是你怎么拍,怎么把握。陈虻:在剪接的过程中发现主题,媒体立场是通过对素材的取舍来完成的,不是通过直抒胸臆。陈虻:只有让观众悟到了,才能形成良性传播和最佳的传播效果。《陈虻,我们听你讲》系列博文之十四电视创作的四次选择:选题、角度、时机、素材陈虻:别人说纪录片是选择的艺术,我要说的是如何做选择。陈虻:在对社会变革了解的基础上选择选题。陈虻:角度的变化,不仅改变了信息,还改变了信息的价值。陈虻:拍摄时机的选择需要合理想象,一个成功的重场戏,就是预判来的。陈虻:以观众的未知作为剪辑的起点。陈虻:剪辑一个真正好的短片,最终完成的不是一个句号,而是带着问号前进。陈虻:叙述三要素:信息的密度、落点、位置《陈虻,我们听你讲》系列博文之十五栏目化运作要前面有目标、后面有理念陈虻:独,就是别人没有你有;特,就是你把自己独一无二的特点,用足,发挥得淋漓尽致。陈虻:一个栏目定位以后要知道什么是自己的A类选题,什么是自己的一般选题,把它清晰化了就好判断了。因为没有对错,只有合适与否。陈虻:可以进入《新闻调查》的选题,一定要有一个未知的空间,确定这个选题是否可以做,要判断是否只有通过调查才可以认知那一部分未知的空间。陈虻:我觉得就一个字“懒”,任何一个题材都是同样的一种结构方式,变成了一种习惯性的使用,缺乏创意和判断。陈虻:外在形式越简单的东西,智慧含量越高,因为它已经不再依赖形式了,必须依靠智慧,所以,策划在当前电视行业中显现出越来越重要的作用。陈虻:当你觉得节目对你有挑战性的时候,对观众就有刺激性;当你觉得驾轻就熟的时候,观众就不爱看了,这就是电视,这就是文化产业。《陈虻,我们听你讲》系列博文之十六《社会纪录》的三个门槛陈虻:我认为还有一个空间,那就是做社会新闻的深度报道。陈虻:在一个流行的话题中选择了一个另类的、非常规化的关注方式之后,你在这里面能够提出什么样的不同观点。陈虻:将来是存在评论的人物化空间的。从现在开始就应该不断地塑造人物个性,创造这种空间。陈虻: 从阿丘的嘴里,以稍显另类的方式说出来,既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也往往会得到体制的宽容。陈虻:网媒、平媒都发展起来,你还是走社会新闻的路子,留下的空间很可能就只剩下对社会新闻的调查,而不是对社会新闻的叙述。《陈虻,我们听你讲》系列博文之十七你要往上顶,才能顶出一片新天地陈虻:做电视必须创新,而创新就是永远做那没人做过的事情。陈虻:一个创意的产生,决不仅是个人的灵感,而是各种社会因素的集合。当你想到这个创意的时候, 实际上它已经形成了一个社会需要。陈虻:每个媒体人,应该有一个自己的标准,也就是我们所要发出一个怎样的声音。陈虻:我始终相信做节目、办栏目,就像十指捧水,如果每个指缝间都往下漏,捧起来就会两手空空。同样我们如果在每个制作环节上不抓紧,没有一个基本的质量追求,那么任何思路都不可能成功。陈虻:我们知道了如何做人,也就知道了如何去做事。本着这样一种善解人意、坦诚和诚恳的心态,正是中国人的自信、中国人的宽容,创意出了日出这样一个节目。《陈虻,我们听你讲》系列博文之十八新闻改革永远是撞击反射陈虻:新闻频道要改变:组织生产的方式、频道和受众的关系、“什么是新闻”的观念陈虻:凡是那些人们不知道、或者不曾被合适地表现、不曾被真正理解的事物都是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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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对天阳说,如果你爸能活着,我宁愿他是个平庸的人。天阳似懂非懂地望着我,没吱声。
&&&&是的,如果陈虻活着,我们不用在乎他是不是《生活空间》的创立者,是不是《感动中国》的发明者,那无非是两个曾经有些许口碑的电视栏目,没有它们,电视人依然可以选择鬼混或者追求,电视观众也依然可以遥控良币或者劣币。所以,我在意的更多的是陈虻一直在想,而不太在意他想的对不对,换句话说,一个从不停止思想的媒体人是值得尊重的。就像这本书,你不要把它当做电视圣经去读,陈虻的说法与想法并不一定都对,可是有几个人在边做边想?
&&&&我们有一万个理由说节目做不好,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种种约束下的所谓创新太像个名目,唯收视率的创作取向更像个市侩商人,不中规蹈矩就哗众取宠,不像个职业更像个圈子。诸多的理由足以让我们但求无过,可我们有什么理由和障碍让自己停止思想呢?托洛茨基、索尔仁尼琴被逐出祖国,遇罗克在囚牢里,他们的思想也未曾停止。而想,独立地想,是电视圈中的奢侈行为,很多人试试就放弃了,想,会让你很累,会累出病来,说出想法,会让你的处境艰难,会让你身边顿时失去很多盟友。
&&&&我和陈虻不止一次长聊,他对职业的敬重很大程度上体现在他不停地想,他的想法赤裸裸又直白,这和他理工科出身不无关系,一定程度上我们的想法一致,比如我们认为中央电视台不是电视台,是个表达平台,电视只是个表达载体而已,如果你不是为了表达什么而做电视节目,你的节目也没什么。单就表达而言,只表达了自己那是初级阶段,如果知道让别人表达那算中级,能纪录并且创造条件让别人准确地表达真实的个体感受,那才算高级。这种表达不一定是说话,即便你拍一个纪录片或弄一台晚会,你都会下意识地自我表达,当你知道别人表达的重要性时,你会很节制自己的电视技术,不轻易推拉摇移,不轻易配乐,不轻易铺上非理性的解说词。
&&&&公共电视台——英国BBC制订了一个厚厚的工作手册,不吝篇幅,不惜笔墨,这种总结不仅有助于业务的平均水平,更重要的是,它更是一套行为规范。而我们没有,这时思想者和同事的差距就显得很大,通常都不是在一个层面上思考问题,鸡同鸭讲成了常态。
&&&&我认为陈虻不厌其烦地讲他那些理论,并不是要在听者中灌输他正确的电视生产理论,而是希望大家都思想起来,大家一起想。思想的结果与时俱进,而思想的过程总是看起来很美。
&&&&我甚至认为观众也是有通感的,他说不出来,但他能感觉到点什么,那点什么,就和思想有关。我看电视不算多,每每打开电视,就感觉到失去了陈虻。
&&&&崔永元
&&&&日,《东方时空》开播二十周年。
&&&&写下上面这行文字,我觉得有些荒诞和不真实。二十年了吗?怎么仿佛昨天?然而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已半白的头发,我苦笑着确认了这个事实。
&&&&二十年,长得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容颜;二十年,却也太短,还不足以让一个国家脱胎换骨。在这样的过程中,有哪些东西已被岁月遗失?又有哪些东西,被固执的人一一拣起或一直就执著地拿在手里?
&&&&这二十年,曾经的理想,在四面八方,过得还好吗?
&&&&伤感在很多年前就开始了。
&&&&在新闻评论部所在的南院食堂里,总有经历过《东方时空》最初岁月的同事,在没喝酒的情况下,就开始怀念当初激情燃烧的岁月,并抱怨现如今的平淡平庸甚至平静的可耻。面对老友的这些心声,我理解,却越来越没耐心听完。后来,我总是说:我们已经很幸运了,曾经赶上了一个很不正常的岁月,而现在,一切都正常了,或许将来,也会很久地这样正常下去??????
&&&&有一点点安慰的作用,但还是拦不住人们伤感的脚步。
&&&&当初的《东方时空》,的确不正常到反常的地步,也因此,才让人无法忘记。领导和群众可以没大没小相互拍桌子,有创意就会被尊重然后很快被变现,无能的溜须拍马是可恶的,业务高于一切,谈理想与梦想是不被人嘲笑的??????
&&&&可没有哪个时代能够这样不正常下去。比如,那个时候,一个人不知从哪儿来了,水平够,就可以留下;而组里的另一位,跟不上大家的节奏,明天就可能离开??????这样的用人制度放到今天,《劳动法》还不得吃了你?
&&&&所以,一切都正常起来,可无法回避的是:在这个正常的时代里,如何让理想与激情还有存活的空间?或者,被尊重?
&&&&这可能,才是我们纪念《东方时空》二十年的缘起吧。
&&&&二十年,已经无情地把我们由激愤的青年变成了平庸但可能宽容的中年,却也让当今的年轻人,对二十年前的事儿有了陌生感:你们当初做了什么?《东方时空》不就是现如今每天八点播出的那个新闻栏目吗?怎么在你们的回忆中,竟有那样离奇的江湖地位?
&&&&你们当初,究竟做了什么?
&&&&《东方时空》可能就干了一件事:平视。
&&&&用《东方之子》平视人,不仰视不俯视;用《生活空间》平视生活,不涂抹不上色;用《焦点时刻》平视社会,不谄媚不闪躲,最后用不同于以往的平实语气,说人话关注人像个人,平视自己。
&&&&仅此而已。
&&&&不过已足以让很多人骄傲一生,可常常遗憾的是,二十年前就开始做了的一切,今天,也并未全都在屏幕上达成共识,我们已经老了,可“平视”二字,依然像稀有动物一样,站在那里,咄咄逼人地孤独着,并依然前卫。
&&&&这是纪念的另一个来由:于心不甘。
&&&&陈虻,是纪念《东方时空》时绕不过去的一个名字。
&&&&在《东方时空》开播时,他还未到,几个月后,他恰到好处地出现,然后半年内用他“讲述老百姓自己的故事”丰富并扩大了《东方时空》的内涵,也成为那一个时代,电视被人尊敬的一个理由。
&&&&很多年后,他有些寂寞并不甘地走了,这个时候,曾经的老战友,带着日渐增长的腰围,跌打滚爬地来到陈虻的遗像前,泪落成冰。我猜想,陈虻用他的离去,给了我们一个机会:祭奠他也祭奠流逝的岁月。
&&&&但我们自己呢?也许,陈虻还是幸运的,再也没有堕落的可能,而我们却都要格外小心,下坠的前方还有很大的空间。说起来也怪,陈虻走了,总有人凭吊;可二十年里,好的理想与精神,每天都在不同的人身上一一死去,怎么从不见人伤感凭吊?
&&&&没办法,已经死去的和依然活着的,是同一个人。
&&&&纪念,能让我们不再堕落地活着吗?
&&&&二十年前,年轻人从四面八方像当初有人投奔延安一样,来到《东方时空》,自觉自愿。理由不同,动力却是相似的,想要改变一些什么。
&&&&那时候的年轻人,像打一场仗,敌人很明确:八股的文风,粉饰太平的惯性,站不起来的奴性,不以人为本的种种现象。敌人在,阵地在,杀气与斗志就在,因此激情燃烧。
&&&&一转眼,二十年过去,敌人依然很多,可形象却日渐模糊,一时不知该怎样出手。更可怕的是,太多的战士早已忘了,当下最大的敌人,其实已经是我们自己。
&&&&二十年,我们从当初的反抗者,变成了今天的既得利益者,有人有名有人有权还有人有钱,有人什么都没有可起码还有行走江湖拿得出手的回忆。不知不觉中,我们很可能,已悄悄由当初的开拓者,变成了今天的拦路人。只不过,在回忆中,我们还以为自己保持着战士的姿态而已。
&&&&今天,我们该做一个怎样的既得利益者?是浑然不觉地让自己舒服?还是自省自觉地让年轻人舒服让时代与未来舒服?我们该不该让利?还是过后不久,被新的反抗者从幻觉的神坛上打下?
&&&&这反省,是不是也该成为纪念中的使命?
&&&&好了,该从伤感中转过身来。
&&&&陈虻离去几天后,我在文字中曾这样问同事更问自己:“如果理想,只是一瞬的绽放,那么,理想有什么意义?如果激情,只是青春时的一种荷尔蒙,只在多年后痛哭时才知自己有过,那么,激情又有什么意义?如果哀痛中,我们不再出发,陈虻的离去,又有什么意义?”
&&&&是啊,二十年的纪念,究竟是一个终点,还是一个新的起跑线?
&&&&如果对《东方时空》二十周年的纪念,只是伤感,只是吹嘘,只是“大爷曾经当初怎样过”的售卖,纪念,又有何意义?
&&&&这个时候,我翻开了这本书,然后便有些惭愧。身在其中的,已有些麻木,而在远方的,却刻骨铭心着!徐泓老师,从未在《东方时空》的“组织”里工作过,但却一直关注帮助着《东方时空》的成长。陈虻走了,我们大家哭过就散了,可徐泓老师却一字一句地开始整理,终于让陈虻栩栩如生,对此,我该说些什么?
&&&&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话语,今天说过了,明天就会过时,甚至成为错误或反动的恨不得立即删除。而陈虻已离开四年有余,那些曾经精彩的话语,会不会过时?还有没有价值?我想,不会过时,当然还有价值。因为陈虻不那么政治,不那么聪明得见风使舵,他只关心人性、关心内心、关心传播的规律,也因此,他的那些话语和思考,可以更多地经受岁月的推敲。该是十年或二十年后都值得一读再读吧!更何况,这些声音留下来,已成为一段历史的旁白。
&&&&对此,该对徐泓老师说声“谢谢”,因为这些话语已经像一种唤醒,告诉伤感的人又该出发了!我们应该明白,一切都没有结束!
&&&&曾经有人说,青春无处安放。我想,与此相比,我们是幸运的,不管现今的青春如何美好并丰满,却并不让我们羡慕,因为在《东方时空》里,我们的青春曾被最美地安放,无可替代,无法复制。
&&&&接下来,抱怨与伤感,可以安放我们的中年吗?回忆,可以安放我们的老年吗?
&&&&我想不能。我们的中年正无处安放,不出发,也就这样了。而如果出发,我们还该有更好的中年与老年。这一切,只需要与自己为敌,重新拿起手中的枪。
&&&&陈虻曾说:走得太远,别忘了当初为什么出发。
&&&&二十年,纪念中,我们在众多文字与画面里,重温了出发时的誓言,那么今天,或许该用另一行文字为未来画下起跑线:
&&&&既然想起了当初为什么出发,那就别忘了继续赶路!
&&&&这,才是纪念的全部意义。
&&&&中国电视纪录片里程碑性的人物之一、中国电视著名栏目《东方时空》的缔造者之一、中央电视台高级记者陈虻同志,在与胃癌抗争九个月后,于日0时23分,不幸与世长辞,年仅47岁。他的离去,使中国电视事业失去了一位不懈的探索者和实践者,中央电视台失去了一位优秀的新闻工作者,新闻中心失去了一位可亲可敬的战友,家庭失去了一位挚爱的亲人。
&&&&从1985年至今,在23年的电视职业生涯中,陈虻同志为中国电视事业奉献了经典作品、奉献了品牌栏目、奉献了宝贵的理论财富、奉献了青春、奉献了健康、奉献了生命。
&&&&——摘自《陈虻同志生平》
&&&&当时,网络上有关他的悼念文字犹如井喷,不仅来自他所供职的央视新闻中心,而且来自全国的电视圈、媒体圈。八宝山公墓东厅,近两千人伫立在严冬的寒风中,排着绵延的长队,等待着和他最后的告别。
&&&&陈虻的很多同事、同行们,把这次告别视为“向一种精神力量的致敬”、“与一个时代的告别”。
&&&&陈虻的生命属于中央电视台新闻改革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起始于1993年的春天,发端于早晨的节目《东方时空》,被喻为电视人“延安”的新闻评论部,这是“理想主义者啸聚挥帜”的时代。
&&&&因此,当我们着手保存网络上的悼文、开始收集、整理陈虻资料的时候,心里就很清楚,我们所做的,不仅是在纪念一个人。陈虻个体命运的背后,有着央视新闻评论部黄金时代最深的烙印。他的新闻理念、精神追求和人格力量,都可以在当年这个“理想者部落”里找到同类、知音和战友,他是他们的代表。
&&&&尽管这个时代已经一去不再复返,尽管陈虻英年早逝,但留下的遗产宝贵而丰富,应该传承。在继续前行的时候,需要回头看看。正如陈虻多次引用的卡里·纪伯伦那句名言:不要因为走得太远,以至于忘记自己为什么出发。
&&&&整理工作从“陈虻语录”开始。
&&&&他生前,在电视圈里,央视还有一些地方卫视,就有一些“陈虻语录”被口口相传。去世以后,在网上能收集到的关于他的纪念文字中,我们发现多篇多处提及陈虻箴言似的话语风格,提及“陈虻语录”。央视新闻中心主办的一份内刊《央视新闻周刊》,在总第150期《永远的陈虻》特刊中,还辟出“陈虻语录”专页,刊登了他的12条语录。
&&&&语录的称谓,最早源于中央电视台新闻评论部所在的“南院”。
&&&&在这里工作过的编导、记者都经历过陈虻的审片。这位部门主任审片与众不同,他经常是边审边讲,审完以后,还要总结点评。一个十几分钟的片子,他会花上半个小时、甚至更多的时间去分析讨论,并很快地提炼出一些观点,或者叫做“警句名言”。
&&&&于是,陈虻审片,成为“南院”的一道风景线。每当他坐在编辑机前,仿佛有一个磁场吸引,会不知从哪里突然聚拢来很多的人,周边围起一道人墙。只见众人掏出本子,忙着记下他的真知灼见。
&&&&陈虻说话,带着语录体的味道。他擅长归纳与分析,有哲理性的思辨色彩,逻辑非常清晰,纲举目张,便于记忆与传播,因此很快就流传出若干条。例如:生活中的一切发生都是我们拍摄的机会,而不是我们拍摄的障碍;不要在生活中寻找你要的东西,而要努力感受生活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并不是在表述某种存在,而是在努力寻找存在的原因;等等。以至于陈虻后来自己也经常引用,在审片的时候,在和部下聊天的时候,他会冒出来:陈虻语录第8条、陈虻语录第13条云云。
&&&&有一次,《东方时空》的一位编导,顺路搭陈虻的车,在车里有关于语录的一段有趣的对话:
&&&&这位编导问:“真有这么一本陈虻语录吗?油印的也行啊,多有用呀。”
&&&&陈虻呵呵一笑:“我等着以后出呢。”
&&&&“那我现在就把您讲的话记下来吧。”
&&&&陈虻认真地说:“要真写这么一本书,我就得找个完全不会做片子的人,让他一上来就做片子,生拍,我在旁边瞧着,遇见什么问题,解决什么问题,那样我就把语录全想起来了”。
&&&&他的大部分语录,带有很强的实战、操作性质,覆盖电视新闻生产全过程。还有一部分语录,关注的视野从节目到栏目、从栏目到频道。尤其后期,他在孜孜不倦地构建新的电视理念,致力于推出一批批新的节目形态。
&&&&陈虻说:“拍一部片子只能谈创作体会,拍十部片子可以谈创作经验,拍一百部片子才可以谈创作规律”。从亲身的创作经历和“阅片无数”的审片实践中总结提炼而成,在陈虻这些实战性、操作性极强的“语录”背后,包含着深刻的理念,那是他对电视的属性和本体规律的思考。这是一个持续不断地内省的过程,包括重新检讨电视人与观众的关系;认识大众传媒的传播特性;尊重影像传播规律;找到属于电视本体的表现手法;纪实影像的创作理念与规律等等。
&&&&在整理语录的时候,我们经常被陈虻的“先见之明”所震撼。时下电视新闻节目、栏目、频道存在的一些老问题,遇到的一些新问题,其实陈虻在好几年前就有所预见、有所思考,甚至有他自己的答案。现在回过头来,再听他当年说的话,不得不感慨:陈虻具有无法追赶的智慧。
&&&&本书的第一个特点:以“陈虻语录”结构与编辑。全书共20篇,除了前言,其余19篇的标题、每篇各节的小标题,都是陈虻语录,总计108条。部分篇章的文中还有一些带有划线的话语,也都是有一定影响力的“陈虻语录”。做这样的设计,一方面力求还原陈虻极具个性的话语表达方式,全面体现他的思想;另一方面,也希望帮助他实现那个遗愿:“我等着以后出呢!”
&&&&认识陈虻,是在2003年的一次国际获奖电视节目研讨会上。茶歇的时候,一个长发飘飘、俊朗帅气的年轻人,向我冲过来,“自来熟”似地自我介绍:“我是陈虻。徐老师,我一定要认识您。”
&&&&后来我问过他,为什么一定要认识我,他说:“凭直觉吧,您和别的大学老师不一样。”
&&&&我还留着他当时递给我的名片:《东方时空》红、绿、蓝,像眼睛一样的Logo。陈虻总制片人。还有一行圆珠笔写的阿拉伯数字。当时,他从旁边一人的手中讨来一只笔,很认真地写下:“这是我的手机号码。”
&&&&从此,这个号码成为我和陈虻之间的主要联系方式。其实使用的次数并不多。我对他产生强烈的兴趣和关注,是从2004年夏天,他到我家里的一次长谈开始。
&&&&那天,窗外树上,蝉鸣不止;窗内桌旁,陈虻口若悬河。从上午九点多,一直聊到午后。
&&&&我的脑海里至今还留着一个鲜活的印象:他抬手看看表,神色吃惊:“哎呦,怎么这么快,都3点多了。”利索地起身,按灭手中的香烟,往后一捋长发:“我该走了,回台里看片子去,今天没聊够,下次再聊啊。”
&&&&刨去午饭的时间,不知不觉,我俩聊了6个多小时。基本上是他说我听。
&&&&语速不快,语调平和。陈虻的表达有一种直取核心的力量,犹如快刀斩乱麻,三言两语,就解决掉一个问题。我已经不记得究竟解决掉多少个问题了,只记得那次长谈的主题是关于电视纪录片与电视新闻,从纪实理念、选题、拍摄,到栏目化、频道化,几乎无所不涉。他不断提出问题,然后和我简单讨论几句,就自己直接回答。
&&&&当时我的第一印象:“真懂电视,精通业务,口才极好,才华横溢。”
&&&&陈虻终于谈到找我的目的了:他想建立针对电视媒体人的培训课程体系,尤其想办纪录片的培训班。
&&&&他问我:我是不是有点好为人师呀?我跟您谈的这些内容有价值吗?
&&&&我说:“当然有了。不仅可以培训业内的,就是对大学新闻教育也极有价值。我还从来没有听到过理论联系实际这么彻底、明白的课程呢!”当时我就邀请他到北大开讲座。
&&&&后来,他忙,我也忙。我们之间有过一些电话联系,断断续续地讨论培训课内容和办培训班程序等。转眼间三年过去了,2007年夏天,他第二次到我家里来,又是6个多小时的长谈。这次,陈虻已经和我具体讨论到如何办国际培训了。他刚从美国回来不久,做了一些调研,有了更新的一些计划,甚至画出了一个培训的路线图。
&&&&我很支持他的想法,而且非常希望利用这样一个机会,把培训课程直接引入到北大的新闻实务教学中。我本人是记者出身,跑了近30年的新闻以后,转行到大学教书。我深知时下大学新闻教育的“空中楼阁”,不接地气,理论严重脱离实际。如果能够请到像陈虻这样业界的领军人物,有理论素养、又有实践经验,来教书授课、培养学生,建立起大学与媒体实践接轨的新闻实务教学模式,正是我从教以来的夙愿。
&&&&我把这个意思和他说了,他恳切地表示:“徐老师,其实我对教育、对培训真的有兴趣,特愿意和您一起干点事儿。根据我的经验,学会用影像叙事,有思想的锐度和独立思考的能力,从一个大学毕业生全面地培养出来,需要三到五年的时间。”
&&&&这个判断,后来我在整理陈虻的讲课录像时,几次听到了。
&&&&见陈虻的最后一面,是在他的病床前。那天在和陈虻告别的时候,我向他再次发出邀请:“等你的病好了,不要在央视工作了,做电视太累了。你到北大来,到我们学院来教书吧,你一定是一个好老师,我和我的学生们等着你。”
&&&&陈虻走了,不可能出现在北大的新闻实务课堂上。但他留下了一些讲课录像,还有为央视的一些栏目、一些地方电视台培训的录像。整理这些资料的时候,我常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把我带回陈虻两次到我家的长谈中,很多话他当时都说到过,也是他要建立培训课程的一些思路。
&&&&本书的第二个特点:按照一本电视新闻实务教材的框架来结构和编辑。第2篇至第19篇是18个专题,各专题有自己的体系,彼此又互有联系,每个专题都标有“关键词”。书名的副标题:《陈虻,我们听你讲》,也意味着走进陈虻的培训课堂,他的讲授还在继续。
&&&&当然,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新闻教科书,我想做一个打破常规的“另类”。
&&&&整理陈虻留下的资料,很费了一些时间。寻找、提炼陈虻的语录,花了更大的功夫。
&&&&我的博士研究生张海华曾就职于《新闻调查》栏目,对于这项工作,有着特殊的情愫。她花了近一年的时间搜材料、扒带子、敲文字。2009年底,我们曾经拿出八万多字的第一稿。但看过此稿的陈虻的同事们不满意。
&&&&我自己也不满意:初稿里只有骨头,没有肉。把陈虻生动活泼、有生命力的话语,抽离了背景和语境,局限在我们自设的一个概念化的框架中,几乎变成干巴巴的教条。
&&&&其实在开始做的时候,陈虻的部下、挚友李伦就提醒过:“陈虻的思想往往来自于实践中的刺激,所以他的工作、生活和思想间有很多纤细的联系,选择标准要既丰富又苛刻。”
&&&&停笔了一年。一方面寻找新的文本样式;另一方面也在思考做这件事是否有意义,我有没有能力承担。
&&&&为改进新闻教学的需要,2010年底我在新浪开了微博、2011年底开了博客。网络互动写作的快感和微博“全民联播”的魅力,为我打开了一扇大门。有一天,突然想到:何不把“陈虻语录”放到网上试试深浅?看看网友反映如何?
&&&&于是,在陈虻去世三周年之际,我开始推出《陈虻,我们听你讲》系列博文,并用我的微博助推。前两篇发出的时候,还没有找到一个能够承载全部内容的合适框架,边写、边发、边体验、边调整,真是摸着石头过河。
&&&&反响出乎意料得热烈。每条微博几乎都被几百次地转发,第一篇博文的阅读量30个小时就超过了6万。陈虻的战友、同事、部下、同行们的踊跃留言、评论,让我感动,他们都没有忘记他。网友老记生涯说:期待成书,让更多的朋友了解阿虻的想法和经历,让我们自己也有一次向阿虻反省的机会。网友@陈耀文_斯基说:别着急,慢慢来。他的东西还会再一次发挥大能量的。
&&&&一篇篇发出去:文体、文风、语态,笔下逐渐找到感觉。基本确定了前面说过的:以“陈虻语录”结构与编辑成书、以电视新闻实务教材结构与编辑成书的基本框架。
&&&&一篇篇发出去:博文的阅读量、被收藏、被转载的数量也持续增高,有3篇博文的阅读量都在很短的时间里超过了10万。评论的力度也在加大。发到博文之六《结构的力量可以改变叙事的深度和走向》以后,从留言、评论里明显感觉到,关注的网友面越来越大,不仅有媒体圈的,从老总到记者;还有各行各业的。我现在的同行——高校新闻传播专业的老师们也给予了很大的认同,网友@50心不由己说:今年研究生复试题就选择了徐老师关于陈虻的一篇文章。
&&&&不少网友一直追看这个系列,发文间隔时间稍长,就有询问:还有下文吗?何时成书?网上的督促,让我不敢懈怠,因为这是大家对陈虻的期待。
&&&&本书的第三个特点:保持了网络写作的某些特色,全书内容以系列博文的方式呈现、结构与编辑。20篇中有13篇在新浪博客上发表过,当时为便于网络阅读,每篇字数控制在3500字左右。这次成书时,除增加了7篇新文,还将这13篇都充实了将近一倍的内容。网友的反馈,有些被直接采纳在博文中,有些作为“附文”放在相关博文的结尾处。
&&&&感谢网络的助推,感谢网友的互动。如果没有网络,也不会有今天放在您面前的这本书。
&&&&《陈虻,我们听你讲》系列博文之一
&&&&整理陈虻资料,看到几段描述他第一次去《生活空间》栏目组亮相的文字,写得生动,仿佛一组镜头闪过:
&&&&日上午,32岁的陈虻走进一间简陋的办公室。
&&&&白色的圆领T恤、浅米色的西装长裤。小平头,儒雅、俊秀。
&&&&他被介绍给大家:这是《生活空间》的第三任制片人。
&&&&那时,《东方时空》开播刚两个月,喷薄欲出的劲头势不可挡。但定位为服务性栏目的《生活空间》却有点找不着北。陈虻来的当天,一档教人做西瓜盅的节目正在忙着编后期。节目的编导告诉陈虻:之前我还教人熬过粥。
&&&&也就是在这一天,陈虻提出:
&&&&《生活空间》还是要做服务,但要服务于人们的精神需求。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位年轻人还说:
&&&&我没有三把火,但有两个想法:第一,通过我们的栏目,要填补中国电视的空白;第二,要推动中国的新闻改革。
&&&&言简意赅,深思熟虑、韬略在胸。显然,陈虻是有备而来的。
&&&&在此之前,他已经在央视工作了8年。上述表态,应该与陈虻这8年的经历、思考和准备密不可分。
&&&&对陈虻以往的经历,我们还怀着另一份好奇:他是一个工科学生,在新闻、广电科班出身、强手如林的中央电视台,他又是怎样脱颖而出的?
&&&&我们手头的材料,他的讲课录音,媒体对他的采访记录,还有网上网下能收集到的关于他的纪念文字,绝大部分内容都是陈虻担任《生活空间》制片人以后的。因此,只能从碎片化的信息里,寻找线索,钩沉1985年至1993年陈虻的一些小故事,形成《陈虻,我们听你讲》系列博文的开篇。
&&&&本篇博文的关键词:生命激情、思维方式、过程与结果、现在与未来
&&&&激情能让别人感到你是不可阻挡的时候,就会为你的成功让路!一个人内心不可屈服的气质是会感动人的,并能够改变很多东西。
&&&&在上个世纪80年代初,大学毕业生的就业与工作,还处于计划分配、组织安排的状况。陈虻却执著地自我选择,运作成功了此生唯一的一次跳槽。
&&&&1985年1月,一纸调令,将24岁的陈虻,从航天工业部团委调入了中央电视台专题部。
&&&&这次跳槽,不仅意味着转行,更意味着舍弃:
&&&&在原来工作的单位,这位年轻的共产党员曾被告知:“你是我们这里画了圈的人。”
&&&&“什么叫画了圈的人?”陈虻问。
&&&&“哈工大分来的10个学生中,有两个被圈定为部里的培养对象,你是其中之一。”
&&&&干部梯队的格局如此明朗,陈虻只需拾阶而上。
&&&&但内心的激情,生命的热血,却在告诉他:这不是你要的,不是你喜欢的。
&&&&陈虻从小热爱艺术。骨子里是个文艺青年。
&&&&四、五岁的时候,父亲陈列教他背诵唐诗宋词:“记性真好,只要带着读两三遍,他就朗朗上口。”
&&&&在小学、中学同学的回忆中,陈虻多才多艺,一直是校园内外各种汇演、文艺活动中的小明星。到了大学,他指挥的大合唱、他的琵琶独奏、他创作并表演的配乐诗朗诵、他创作编导并表演的小话剧,都曾屡屡为他所在的精密仪器系赢得哈尔滨工业大学全校文艺汇演一等奖。
&&&&母亲杨青记得:还在读高中二年级的时候,陈虻就去报考过北京电影学院。临出门,母亲往他的书包里塞了一瓶水、四个他爱吃的豆包。
&&&&没有考取。第二年,陈虻的10个报考志愿都填上了北京以外的大学。他想离开身边熟悉的环境,去感受一种新的生活。他被哈尔滨工业大学录取。
&&&&离家前,唯一的不甘心,他问母亲:学完理工科还能搞文吗?
&&&&4年以后,母亲收到陈虻毕业从学校寄回家的一大箱子书,打开来,眼里一热:除了很少部分光学专业书,赫然入目的全是文学和哲学的世界名著。
&&&&当年的校友尹海洁,被陈虻称为尹姐,同为工科院校里不多的文学青年。回忆他们如饥似渴狂热读书,她说:每次在食堂排队买饭,等着炒土豆、炖白菜,我们都抓紧一切时间,在交流读书心得。
&&&&那正是浩劫过后,开启民智、思想解放的时代。读文学、读哲学,陈虻的精神世界充满活力,他的生命需要自由地伸展。当然,仕途与官场不适合他。
&&&&上大四的时候,陈虻回到北京实习,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到了中央电视台,从小到大一直朦朦胧胧的搞文艺的念头突然清晰起来,化作了一幢大楼、一间间编辑室、一个个可以踏踏实实做电视的位子。
&&&&于是,从到航天部上班的第一天起,他就在设计怎样才能尽快地调出去。
&&&&他说:“我当时脑子里有两条路:一条是不好好干,给你们捣乱,那么我要走就没有人会留我了。还有一条是好好干,干得非常出色,让你们觉得我这个人值得尊敬。你们尊敬我,也就会尊重我的愿望,然后,我说服你们。”
&&&&他选择了后一条路,开始玩儿命似的工作。航天部机关团委经常需要组织大型活动,这正好应了陈虻的长项:
&&&&国庆35周年天安门广场联欢,国家机关50多个部委的3600名青年排练集体舞,初练时场面一片混乱。陈虻临阵受命,当了总指挥。站到高高的主席台上,只见他环顾四周,利落地挥动手臂,果断地喊话下令,台下很快就秩序井然,起舞翩翩。
&&&&也是那一年,胡耀邦总书记邀请日本3000名青年来中国访问。团中央组织中日青年联欢活动,陈虻忙碌在会务第一线,办公室里一住就是八九天,从票务、交通到演出,一切安排得有条不紊。
&&&&几件大活儿都干得利落、出色,团中央发现了这个好苗子,准备把他调上去。
&&&&于是时机到了。陈虻抓住这个可能有所松动的节骨眼儿,开始逆向实施自己的调动计划。他一级一级地找领导,不辞辛苦,不厌其烦,反复陈述自己的愿望:“我想去中央电视台”。
&&&&“我心里特别喜欢电视。”听从内心的召唤,找到自己生命的最爱,这是陈虻毅然改行的唯一理由。
&&&&留在书面材料里,也是一行直白、朴素的文字:
&&&&由于我个人的爱好与愿望,想办法说服了我所在的单位,也说服了中央电视台。
&&&&你不改变这个过程就改变不了这个结果。
&&&&在中央电视台专题部,他进的第一个栏目组是《人物述林》。
&&&&他把自己的名字陈小兵,改为陈虻了。
&&&&你的名字叫陈mánɡ吗?
&&&&那个字念ménɡ。
&&&&这个名字和“牛虻”有关吗?
&&&&有,因为我属牛。我父母读过《牛虻》这本书。
&&&&但叫来叫去,在众人口中,还是把ménɡ叫成了mánɡ。后来,陈虻也懒得纠正,自己也叫mánɡ了。
&&&&同事们回忆当年的陈虻,在关海鹰(关海鹰:时任(2008年12月)中央电视台新闻中心新闻专题部副主任,现任新闻中心时政部主任。)的笔下:陈虻个头匀称,短发,两眼非常有神。在赵微赵(时任(2008年12月)中央电视台新闻中心新闻专题部副主任,现任新闻中心评论部主任。)的眼里:陈虻穿件大红的体恤,留着短寸,很瘦很健康,意气风发的模样。
&&&&而在老一辈人的眼中,当年央视的著名主持人吕大渝说:陈虻在先后进组的几个年轻人中是比较文弱的一个。她在《悼念陈虻》文章中提到一件往事:“当时组里分到一个支教的名额,人选原来是别人,可临阵意外地变成了陈虻,我有些不忿,但好歹是个副组长,没原则的话不能讲,只好劝慰他:没关系,就去一年,很快就回来了。陈虻安静地笑笑,什么话都没有说。我对他心疼的感觉,大概就是从那件事开始的”。直到十多年以后,吕大渝再见到陈虻时,陈虻已经当上了新闻中心新闻评论部的副主任,但不知为什么,她的感觉仍然是“让人心疼的陈虻。”
&&&&到这个栏目组的头三年,陈虻没有具体分工,每天上下班,与在航天部当团委干部时的反差犹如天上地下。他后来说:“当年我干的工作就叫‘打杂’。主要任务领肥皂、毛巾,拿报纸、干杂务。谁在外面拍片子磁带不够了,一个电话回来,我就扛几箱带子,买张站台票送过去。谁的钱不够了,我就负责跑邮局寄钱。”
&&&&有心人即便打杂,也不忘学艺。给摄像师扛机器,陈虻说:“趁卸架子的工夫,我瞅一眼取景器的构图。晚上别人休息的时候,我偷偷拿摄像机比画比画。后来还渐渐试着给摄像出点主意,给导演提点结构上的建议。”
&&&&跟在剧组后边扛大箱、接电线的那个阶段,陈虻有一次被分配给日本NHK电视台当剧务,拍一部关于亚洲住房的专题片。他把这个机会当成上一次培训班,每天张罗琐碎事务的同时,他默默地观察这部专题片的每一个生产环节,记下了日本人怎么做前期、怎么做调查、怎么选择被拍摄对象和现场,还有每晚怎么做案头工作。
&&&&有个圈内人指点陈虻:“你进电视台要先学会拍照片。”他立马就把结婚的金戒指卖了,还卖了一个小录音机,凑足钱买回一台佳能照相机。十多年以后,在给《纪事》栏目组讲课的时候,陈虻谈起这段往事:“家里什么都没有了,一贫如洗。但我有了相机,天天在马路上咔嚓咔嚓拍照,回家自己冲胶卷,琢磨构图、用光、景深。”
&&&&机遇总是青睐有准备的人。进入栏目组的第三年,一天下午,陈虻在办公室值班,领导大步闯进来:“有个紧急任务。”他环顾四周,没有别人,就对陈虻说:“交给你吧。明天上午九点半在钓鱼台国宾馆采访哈默。你知道谁是哈默吗?”
&&&&《中国青年》杂志记者王振宇、《劳动报》记者费凡平在当年采访陈虻的报道中,都曾描述过这段故事:
&&&&陈虻脑子“嗡”的一下:哈默是谁?第六感觉告诉他,把他撞“嗡”的不是哈默,而是机会。他迅速回答:“知道。”领导说:“那好,明天9点,把采访提纲带上,我们准时出发。”
&&&&时间已经是下午4点。陈虻起身窜了出去,如果抓紧时间,如果图书馆还没有关门,一切都还来得及。守着哈默的材料,陈虻忙了一夜,写下了九个问题。
&&&&第二天,他们顺利地采访了哈默。收工的时候,领导叫住陈虻,把13分钟的素材带交到他的手上,只留下一句话:“做一个10分钟的节目”。
&&&&对于一个10分钟的专访节目来说,这点素材只是杯水车薪。离播出还有两个星期,陈虻跑遍了北京城所有能够找到哈默资料的地方,文字的、图片的、影像的,一一搜罗到手。解说词只需要几百字,但陈虻字斟句酌,整整写了三天。把它交上去的时候,陈虻的手都在发抖。
&&&&《中国青年》杂志记者王振宇记录了这样一个细节:2002年他采访陈虻的时候,已经距离这个节目拍摄过去14年了,但陈虻还能准确地背出几百字的解说词。
&&&&陈虻成功了。美方也很满意。不久,美国西方石油公司决定邀请一个摄制组赴美拍摄哈默的人物传记片,点名要的就是陈虻这个摄制组。
&&&&在美国整整拍摄了一个月。回国做后期时,陈虻请赵忠祥做解说,第一次做完以后,赵忠祥对陈虻说:“这片子太好了。我又找到新的感觉了,我要重新配一遍。”
&&&&《勇敢的人——哈默》是陈虻拍摄电视人物片的处女作,也是代表作。他采用了一种新的结构方式,把最新的新闻时事镜头与过去的历史镜头平行剪接,他说:“利用结构的力量,构成时空的张力,展现人物的变化。”
&&&&想成功的人都很努力,但成功的人往往只有一小部分。倘若你努力,但你的观念是错误的,很可能离正确的方向越来越远。所以重要的是观念。而认识观念、改变观念完全是由思维方式决定的。
&&&&陈虻是学理工科的。他后来接受采访的时候,有过这样一段关于文理科的对话:
&&&&问:你今天从事的职业,和大学所学的相差真的很大呀!
&&&&陈虻:很对不起我的大学老师。现在甭说背那些公式,就是把公式写出来,我都念不下来了。
&&&&问:对此,你是一种庆幸,还是一种失落?
&&&&陈虻:都谈不上。我觉得人要有两方面的能力,我们一般来说更注重一种知识的积累。而与知识相比,有一个更需要注意的,那就是思维方法,包括你接受新知识的能力,包括你判断和处理信息的能力,它应该比知识更重要。大学四年的学习,教给了我怎样从已知推导出未知,教给了我怎样用一种科学、严谨的态度工作。这些东西潜移默化地深入到我的血液里,无论从事什么工作,也不管处在什么职位,它都会打上烙印,无法抹去。
&&&&陈虻的大学读书笔记,就与众不同,他不抄结论式的名言警句,密密麻麻记下的既不是论点,也不是论据,而是在论据阐述之后,论点和论点之间的过渡段。陈虻认为,尽管这些段落在文章中没有实质性的作用,却是思维的转折点。
&&&&他醉心于研究推理的逻辑,把这种思考称为“做思想体操”。
&&&&当年哈工大的同窗挚友纪刚在悼念文章《给我的兄弟——陈虻》中说:“我们认识三十年了,除了大学里的四年是朝夕相处,以后的日子我们是几年才见一次,还记得你说的话吗?‘哥们,不管我们多长时间没见面,我们总好像昨天才分开’”。“翻出以前你的来信,恍惚昨天,你昨天的字迹和今天的没什么区别,还是那么笨拙,但是充满了激情。你说过,你最喜欢简单的人,我当然知道,简单的人才值得让你更多地付出爱。”
&&&&他至今保留着毕业时陈虻给他的留言:“生活的磨难能够成为力量的源泉。
&&&&陈小兵日”
&&&&当年同时分在航天部的一个老同学,回忆陈虻:他在与我说中央台的同事时,是那么的豪情满怀。而在“老航天”聚会的时候,他会选择角上落座,他总说:让领导先坐。陈虻对不大感兴趣的“大”话题常常发呆,满脑子就是他的节目。
&&&&20年过去了,到了2003年,陈虻有一次大发感慨,向部下谈起自己的人生经验,他强调的其实还是要改变思维方式,换一个角度看生活:
&&&&人一生要学会经常往回看——为什么呢?我们从小受的教育一直都是站在起点往终点看,上了小学琢磨着上个好中学,上完中学,琢磨着考个好大学,考完大学再找个好工作。价值观都是单向的。我觉得必须再添一个往回看的坐标。
&&&&你想啊,到了你临死的时候,什么哪个台长、哪个领导说你了,什么哪个片子没做好了,这些可能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什么呢?每个人也许都不一样,可能是你年轻时喜欢一个姑娘,你特喜欢,但一直没追上……也可能追上了,这都没关系,反正是特个人特情感的东西。社会化的评价标准到那个时候就不起作用了……如果我们的教育能在原来的基础上多加这么一个坐标,我相信,很多人在看待很多事情上的价值观就会不一样,这个社会也可能就会变得有点不一样。
&&&&都曾经思考过,并且总结了应该怎么做,还分析了这样做的道理。
&&&&1988年陈虻被调到总编室《观察思考》栏目当记者,这是中央电视台创办的第一个带有评论性的深度报道栏目。彩电中心14层办公室,集结了一批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他们提出的目标:做中国改革的探照灯。每周一期的节目,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节目:内容有思想,形式出新意。
&&&&陈虻埋头苦干,做了大量解释社会问题的节目,他和每一个节目都较真儿,对每一个细节都求真,非常在意到现场采访这个环节。他后来在一篇工作总结中写到这段当记者的经历:
&&&&我曾到过贫困山区,那是1990年夏天,发洪水的时候,为了赶往十几个受灾区,我们每天在泥泞的、随时都可能塌陷的山上行车近两百公里。我曾到过世界第二大沙漠——新疆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腹地。为了真实地纪录在沙漠中寻找石油的工人,我们在那个生命无法存活的沙漠中住了近一个月。为了调查轰动一时的、当时被一些新闻媒介错误报道的企业辞退女工案件,采访到真实有力的证据,我们也曾几次赴南京“微服私访”。为了报道新中国成立以来最大的一起商标纠纷案,我们还曾被调查单位的一些不明真相的人扣留了摄像器材,并被殴打、辱骂、拘禁数小时。我也曾在采访途中出过车祸,并幸运地成为车祸中唯一的幸免者。回忆自己走过的路,作为一名新闻工作者,我认为这些经历是用汗水换来的财富,应该为此感到欣慰。
&&&&上文中提到的“企业辞退女工案件”,是一个压了半年多、原本是一个以正面宣传为采访起点的选题。陈虻在前期调研中得到了相反的结论,发现没有报道出来的一些事实的细节恰恰是非常关键的。他调整思路,重新结构了节目。这篇名为《迟发的报道》获得了当年中国电视节目评比一等奖、中国新闻奖三等奖。
&&&&纪录片编导陈晓卿
&&&&陈晓卿:时任(2008年12月)中央电视台《见证?影像志》栏目制片人。现任中央电视台纪录频道项目部主任。,认识陈虻是在牌桌上。那时候的陈虻已经成为栏目组里的高手了。陈晓卿回忆:每天中午我们会在一起“拱猪”,热火朝天的。在牌桌上,大家都叫他阿虻。阿虻大学学的是工科,脑子好使,他长得俊,白净,眉清目秀,加上又会捯饬,长发飘飘,是很多女青年注目的对象。但阿虻不喜欢别人夸他儒雅,有时甚至会冒出几句粗口来掩饰自己的文静。
&&&&陈虻爱看书的习惯也没有改变。有一个与他有同样嗜好的同事,认识陈虻就是在12楼的书库。他发现自己借书登记时,借阅名单前面经常出现两个人的证件号码。后来知道了,一个是音乐编辑方兵,一个是《观察思考》的陈虻。
&&&&栏目组里业务氛围浓厚,更让陈虻如鱼得水。当年的同事赵微在《忆陈虻》一文中有生动的描写:“那时候常开小组会,总结工作和节目,会开得挺轻松,时常有人开两句玩笑,打个岔儿什么的。但是轮到陈虻发言,他总是很认真,说出许多头头是道的理论,大有把每次小组会变成电视理论研讨会的架势。后来他那些成体系的电视理论应该是从这儿开始发端和奠基的吧。”
&&&&陈虻善于提炼归纳,善于举一反三,喜欢哲理性的思辨。那时每做完一个片子,他都会写一个总结。在日后给记者们讲课的时候,他多次谈到早年的这些总结。
&&&&陈虻说:这些总结既不是交给领导的,也不是交给父母的,也不是拿来给大家念的,就是自己给自己总结。后来我出去讲课,就有一种信心,只要是让我讲纪实性节目的创作,下面的人,只要提问,那个问题我一定有答案,或者我一定想到过。也就是说,你们遇到的问题,我当年在做片子的时候都遇到过,都曾经思考过,并且总结了应该怎么做,还分析了这样做的道理——
&&&&陈虻:我过着过着突然明白了,“现在”就是小时候想过无数次要为之奋斗的未来啊。所以最现实的做法就是把现在的事情、眼前的事情做好。今天所做的一切相加就等于未来。
&&&&1985年到1993年,陈虻用8年的时间,使自己成功地进入到电视新闻制作的核心与前沿。
&&&&有人把到《生活空间》之前的陈虻,形容为一座积蓄着巨大能量、正欲找到喷发口的火山。这座火山能量的积蓄与喷发,当然与天地的造化,与时代和环境的熏陶分不开。
&&&&陈虻赶上了一个好时代。他所热爱并投身的中国电视事业,他所供职的中央电视台,正在经历着十年一个周期的改革。陈虻对电视的起步就是在第一个十年中完成的。第二轮、第二个十年的改革已经开始了。
&&&&《陈虻,我们听你讲》系列博文之二
&&&&1993年。央视大楼二层。
&&&&新闻中心的各部门办公室和新闻演播室、直播机房都簇拥在这里。
&&&&有三间办公室,因为靠走廊的墙是透明的玻璃,被称为“玻璃房”,《东方时空》草创时的临时办公室就挤在其中的一间。筹备组组长孙玉胜
&&&&孙玉胜:1993年创办《东方时空》栏目,1993年底任新闻评论部主任。现任中央电视台副台长。其著作《十年——从改变电视的语态开始》2003年由三联书店出版,2012年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再版。,经常拿着一个大大的塑料夹子,带着一帮人在这里热火朝天地讨论栏目方案。
&&&&6月中旬的一天,陈虻走进了这间办公室,如约出现在孙玉胜面前。孙玉胜在《十年》这本书里说:“我拉着他,在门口的过道上,开始了一次对他对我,以及对《东方时空》都有影响的谈话。”
&&&&陈虻对这一刻也记忆犹新。他后来多次讲过:当时孙玉胜靠着窗台对我说:“我想请你来《东方时空》。”一个“请”字,真的让我很激动,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孙玉胜希望他能够出任《东方时空·生活空间》栏目的制片人。
&&&&陈虻很慎重,他回去以后连续看了20多天的《生活空间》,埋头研究到底什么原因使得这个服务类节目不好看或者说人们不接受它。
&&&&过了一个月,陈虻打电话告诉孙玉胜,他决定到《东方时空》来。第二天孙玉胜就把陈虻送到了《生活空间》栏目组,这个地方离央视本部十几公里。他郑重地把《生活空间》的第三任制片人陈虻介绍给大家。
&&&&孙玉胜在《十年》一书中高度评价陈虻的到来:
&&&&他彻底改变了《生活空间》栏目的走向,并在几年以后为这个栏目赢得了一致的业界认可和相当高的社会声望。
&&&&本篇博文的关键词:服务类节目、人文关怀、纪录影像、小人物历史
&&&&这个节目既然叫服务性节目,沿着服务的思路去想,它能不能服务于人的思想,能不能提高人文教养水平呢?
&&&&如果将陈虻比喻为千里马,孙玉胜无疑是伯乐。据说,孙玉胜当年力邀陈虻到《东方时空》来,具体岗位给了他三个选择,《生活空间》制片人是其中之一。为什么陈虻选择了这个?
&&&&陈虻说,我想,自己是做节目出身的,干栏目的制片人可能更胜任一些。另外我也有个特别朴实的想法,觉得自己还年轻,希望能有事干,而这个栏目每天都要播出一集节目,意味着每天都有事干,这对于我来说就是一种乐趣,我不愿闲着,我喜欢忙碌。而且这是一个服务性的栏目,我想,服务类节目至少不会说假话,我在这儿即便干不成什么好事,至少不会干对不起老百姓的坏事。
&&&&陈虻进入之后,马上着手为栏目重新定位。他首先对服务类节目进行了新的解读:
&&&&我对“服务性”有一个非常简单的理解,就是与其说关心人的生活能力,不如说更需要关心人的思想和情感;或者与其说中国人的日常生活需要服务,不如说中国人更需要精神生活的服务。这也是我对生活的判断。生活不仅仅是炒菜、做饭,其实也包括人和人之间的相处,人和人之间的沟通,人和人之间的理解,这就是一种人文教养。做人和做饭,我以为做人更紧要一些。这个节目既然叫服务性节目,沿着服务的思路去想,它能不能服务于人的思想,能不能提高人们的人文教养水平呢?
&&&&他带着栏目组一边保证正常播出,一边筹划着改版。大家挖空心思,想了无数个改版方案,陈虻自己动手就写了不下20个改版方案,光形成正式文字的就有9个,而且9个方案的内容定位都不一样。两个月,60天,几乎平均一周一个。陈虻回忆起那段日子很感慨:“那会儿真是有一种只争朝夕的感觉。”
&&&&有一个节目引起他的注意:当时栏目里还有一个小栏目《老百姓》,关注的主要是百姓生活中发生的奇闻轶事。播出了一个片子《老两口骑车走天下》,讲的是一对老夫妻退休以后,把自行车改造成一种新的交通工具,既能骑,又能当床睡,还能够翻开里面装着的煤气罐做饭,然后老两口骑着它旅游。在一次研讨会上,这个节目成了一个话题,这在以前《东方时空》的总结会上是不曾有过的。
&&&&陈虻很兴奋:“我感到自己的一些判断得到了外界的印证——因为在这之前我就觉得《老百姓》是一个潜力比较大的节目。我觉得我们所说的生活的主体是人,作为人的总体构成主要是普通人,而不是名人、伟人。”
&&&&沿着这个思路,陈虻豁然开朗:
&&&&老百姓是生活的主体,可我们每天播出的电视节目中,深入报道老百姓的,到目前为止,还不多见。就是说,我们希望用一个完整的时间去表现老百姓的喜怒哀乐,表现他们的情感,深入他们的生活。既然《老百姓》这块比较受关注,能不能把它放大成整个《生活空间》,直接让它伸腿变成一个完整的片子?
&&&&陈虻迫不及待,直奔医院。当时孙玉胜因创办《东方时空》已经累垮了,胃出血住进了医院。在孙玉胜的病床前,陈虻阐述了自己的想法:把《生活空间》全都改成“老百姓”。孙玉胜点头,表示可以一试。
&&&&陈虻回到栏目组,立即开会。会上两派意见:一派认为不能改,改了以后难度很大,每天一个作品,创作需要激情和题材。另一派认为,要真能这么做成了,那可就杀出了一条血路,前边一马平川,肯定火了。讨论了很长时间,最后多数人意见还是上,就这样坚定了信心。
&&&&新节目推出的那天是日。又经过一个多月,11月18日,王刚配音,再加上一句三弦的尾音,被称为“中国第一定位”的栏目标版语打出来了:“讲述老百姓自己的故事”。
&&&&陈虻:《生活空间》确实是在前挤后压的情况下,我们寻找到了一个新的表现领域,新的题材领域。
&&&&陈虻在多个场合,研讨会、经验交流会上,总是态度恳切地表白:
&&&&我特别有必要做一个郑重的说明,《生活空间》这个栏目不是想好再干的,是逼出来的。这是一个真实的背景。我们不是先知先觉,而是一个现实的困境或者现实的要求把我们逼到这儿来了。
&&&&2002年5月在中国纪录片20周年研讨会上,陈虻详细阐述了“倒逼式改革”的过程:
&&&&《生活空间》在电视杂志《东方时空》中的播出位置:前有《东方之子》,后有《焦点时刻》。我们分析,前面有人物,后面有事件,作为《生活空间》加在两者中间,我们做什么才能和前后两块非常有分量的节目比拼?才有价值?当我们把这个节目做出来的时候,领导也曾经问过我,要是做人就像《东方之子》,做事就像《焦点时刻》,你们的节目和它们有什么区别?
&&&&我说《东方之子》选择的是名人,我们选择的是普通人。它是现在完成时,实际上讲的是一个人截止到今天,他以前的成就;而我们是现在进行时,讲的是摄像机打开以后发生的事情。跟《焦点时刻》有什么区别?它讲的是事,我讲的是人,它讲的是大事,我讲的是小事,《生活空间》就是这样的定位。确实是在前挤后压的情况下,我们寻找到了一个新的报道领域,新的题材领域。
&&&&至于《生活空间》为什么采取跟踪记录的纪实性的表现形式,陈虻也老实地承认:
&&&&并不是我们认为纪录片应该这么拍才这么拍的。而是因为我们觉得《东方之子》是坐着采访,《焦点时刻》在满大街转着采访,我们就不能再采访了,只能是跟踪记录。当时很多做法,很多背景,现在说起来十分幼稚,但是十分真实的。就是这个过程,使得我们不知不觉走上了纪实性的创作。
&&&&后来我们才知道,在我们之前已经有了一个以关注普通人为内容的电视栏目,就是上海电视台先于我们半年多就已经推出的“纪录片编辑室”,已经拍出了很多优秀作品,但是当时没有卫星频道,在北京没有看到。
&&&&所以,陈虻在谈到《生活空间》成功的时候,总会强调:如果没有中央电视台这样一个媒体,这个栏目也不会有现在这么大的影响。恰恰是在这样一个强势的媒体中,“老百姓的故事”在《东方时空》这样一个如日中天的栏目中出现了,因此可以说从一开始它就有了一个成功的机会、成功的平台。
&&&&后来,陈虻多次谈到《生活空间》栏目当时填补了中国电视新闻的一些空白:例如银屏上没有老百姓的形象、银屏需要真实、电视还没有用视觉的方式触摸人们的情感和精神世界。
&&&&《生活空间》迅速走红,还创造了当时媒体中少有的一个现象:政府、民间和专家对这个栏目都满意。
&&&&陈虻说:首先是政府,政府曾经一度把《生活空间》当成政府官员了解民生的一个窗口,到底老百姓是怎么生活的,到底老百姓在想些什么。再有就是老百姓喜欢,当时我们开玩笑说,打车的时候,编导只要说是《生活空间》的,就不用交钱了。虽然有些夸张,但在当时,终于有一个地方尊重老百姓了,老百姓可以有露脸和表现的机会了,他们确实是非常感激你。还有就是在学界,学界对《生活空间》的评价和赞誉也超过了我所看过的所有的电视栏目。就我收集到的报纸,八、九年间,在中国媒体中,大概七天就有一篇相关报道。当我离开《生活空间》的时候,特别想给大家一个礼物,就想把这些剪报复印给每个人一份,后来我想算了,生活还将继续,这也并不是一次终结。
&&&&但陈虻一直保留着一封普通的观众来信,薄薄的一页稿纸,钢笔手书,原文如下:
&&&&中央电视台《东方时空》节目中“生活空间”小栏目,讲述老百姓的故事,是一个编得很好的栏目。从开播以来,我是每日必看,感到亲切、动人。我周围的同志、朋友大都是这个反映。现在《新闻联播》节目还是会议报道多,领导人物活动多,许多人不胜其烦,倒是像《生活空间》这样的节目受欢迎。建议在《新闻联播》之后,用讲老百姓的故事,来替代或补充《神州风采》,使更多的人看到人民生活的方方面面。如果他们能在中央台看到自己,就更不用说有多大的影响了。
&&&&重庆市中区政府地方志办丁贤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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