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星云大师谈女人能让人忘了一切的

泪雨·醉影·剑痕
泪雨·醉影·剑痕
漫漫黑夜,凄清的月光笼罩着溪边,那月光是死的,透出一股如冰刀般的寒冷。冷风时不时的瑟瑟的吹过,树叶有些颤抖。
溪边一个白衣蒙着白纱的女子哭啼着,声音散布了整个溪边。她在哭什么?这女子脸上露出极度的悲伤之色,哭啼声是那么慎人,让你听了仿佛会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痛!
只见女子身旁有一个穿着黑衫的少年,这少年背靠在树上,似乎在昏迷当中。女子只是一个劲的在对着少年哭,她哭的眼泪就似一场小雨,滋润着少年的心。
但是奇怪的是,这女子为何啼哭,那少年难道已经死去了吗······
天渐渐亮了,初晨,太阳自东方升起。
城里的道路上,行人来来往往,这时一辆马车在路上疾驰,驾车的车夫不知为何要将这马车赶得这么快。
马车行至一家客栈停下了,车中的人撩起车帘,一个柔嫩的声音问道:“我们到了哪里,你为何将马车停下?”
那车把式说道:“姑娘,马已经走了一夜的路,就算人不累马也累了。这里是家客栈,我们暂且休息下吧。”
女子看看车内,自己也有些疲倦了,说道:“好吧。”
女子下了车,对车把式说道:“大哥,请您帮我把这车中的人扶进去好吗?”
那车把式道:“好的。”
那车把式帮着那女子从车中扶下一个昏迷的少年,看似像是个半死人。车把式道:“他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半死不活的?”原来这车内的正是昨晚溪边的白衣女子与那黑衫的少年。
女子道:“这,大哥还是不要问的好。”
车把式听这话,也不再问下去。二人将那昏迷的少年扶进客栈,女子叫道:“小二,快开间房这公子受了重伤。”小二道:“好的,请随我来吧。”
女子和车把式随小二将少年扶进楼上的一间房里。女子道:“你们先出去吧。”
那车把式道:“我去下面弄些吃的,你们要不要?”女子道:“不用了。”
那车把式道:“那好我下去了。”说罢,车把式随小二一同下去了。
女子将少年扶到床上,盘腿而坐。说道:“你会好起来的,我不会让你死去。”这话说的是那么坚定。
女子坐在少年的背后,双手按在少年脊背,闭眼发功。看来这女子是要用内功给少年疗伤。这少年此时已经没有大些气力,接近死亡。女子不禁眼睛又有些红润。
不一会的功夫,少年后背冒出一股冷气,浑身都是豆大的汗珠。女子也是满面的汗水。看似用了很大的力气。
蓦然,女子昏迷过去,那少年口吐一口鲜血,脸色顿时恢复了一些红润。少年手动弹了些,似乎有了些知觉。
那少年睁开眼看了看晕倒的女子,心中道:“若雨,你这是何苦呢?我拿什么报答你。”
但是少年身体虚弱,他强忍着用稍有的一点力气,将白衣女子扶起,躺在床上,给她盖上被子。自己坐在椅子上,头靠在椅背上,闭上眼忍着痛,守候在这女子的身旁。心中暗忖道;“不为风流人,不为宝刀刃,不为今生死,只为醉红尘。一笑醉影迷人,生得俊俏几分。何惜若雨相对,哪值万花追痕。”
少年有此叹,作出这样的诗句。为这女子惋惜,不该这样救自己。
此时的少年脸色更加好些,日光下看来,这张脸实在是俊俏的迷人,浑身虽是病态,却也不免流露出一股风流豪气。
女子此时醒了过来,睁开眼看了看身上的被子,又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少年,不禁一声惊诧,虚弱的道:“呀,你醒了。我是怎么躺到床上的。”
少年听到这一声,睁开闭合的眼,看了一下白衣女子。急忙的起身但身子太弱没能站起。
那女子说道:“你身体比我还弱,怎可起来。”这时少年看那女子面色发白,嘴唇干了几分。少年道:“你为了救我,这是何苦呢,我中了那‘寒冰破魂掌’是救不了的。”
“你怎知救不了,我就算牺牲自己也要救活你,我不能看着自己的爱人在自己眼前死去!”女子眼睛湿了,虚弱中带着一股坚强的说道。
少年听了这一席话,心中忖道:“若雨对我一往情深,今日如此救我,我不能在负于她。我今后不在风流,不再为她人而醉去!”少年心中更是下定决心。
可惜天不遂人愿,突然一个伶俐的身影破窗而入,那少年自然知道来者的轻功甚好,二楼都可轻易破窗而入,而他们也知道这人大概是谁了。
那破窗而入的人是个手里拿着把折扇的人,看似二十多岁。
“哈哈哈哈,两人都以成了这副模样还在这里甜言蜜语的说什么爱意,好有情趣啊。”这人大笑道。
少年惊诧道:“你怎么会找到这里?”
那人一声冷喝道:“我怎么会找到这里,这当然简单,因为那车把式正是我安排的。”
女子道:“什么,早知道昨晚就不该上那辆马车。这么说他是故意在这停下的。”
少年道:“沈听雪,我中了你的“寒冰破魂掌”要杀要刮随你便,但别伤了柳若雨。”
听这话间,这破窗而入的正是打伤少年的人,这人叫做沈听雪。那女子便是叫柳若雨了。
沈听雪道:“不伤她,可以,反正她也这副摸样了,无人救早晚也是死去。至于你,我沈家与你叶剑痕的仇是一定要报。”
叶剑痕,便是说这少年了,叶剑痕的名字小有些名气,因为他杀了沈家四大恶人。这四人都是沈家的长辈,但是经常作恶。不知怎么招惹了叶剑痕这年轻的少年,武功不及叶剑痕,便死于叶剑痕的剑下了。
沈家小子沈听雪便担负起复仇的任务了,沈听雪习得“寒冰破魂掌”这等厉害武功,昨晚趁叶剑痕不注意之时,出掌打中叶剑痕,这也就是昨晚那女子哭的那一幕了。凡是中“寒冰破魂掌”的,内脏都会有寒气窜动,心如冰封一般。整个人都会像死了一样,手脚冰凉,半死半活。如不解此功,就会因寒冷而死。
“哈哈哈哈,今天你若不伤此女子,也算的一条汉子,我也死而无憾了。”叶剑痕一声痴狂的笑道。
沈听雪听着笑声颇有些可怕,心了不禁有些震颤。一个身子虚弱的人竟仍然还能发出这样豪情的狂笑,实在是少之又少。
沈听雪道:“你既然都这样说了,那我不能让你死不瞑目,这样我也算是好汉了。”
叶剑痕道:“出剑吧,最好剑快些,免得留下疼痛。”柳若雨听此话,叶剑痕便是以报了必死的决心,暗忖道:“我不能让他死去,让自己心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是绝不能容忍的。”
只听“噌”的一声,一把银光闪烁的钢剑从沈听雪手中抽出。剑光在头上划过,沈听雪叫道:“会快的,不会留下声息。瞑目吧!”说着,那剑一下刺向叶剑痕前额,叶剑痕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
谁想这时一个凄惨的叫声传来,“啊······”。叶剑痕睁开眼睛,被眼前一幕所惊,再看那沈听雪,也是两眼发直,愣在了那。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
只听叶剑痕一声急躁的叫道:“若雨,这是为什么?为什么?!”顿时两泪双流,神情悲伤至极。仰天大哭!
沈听雪神情呆滞的叫道:“这不是我的错,这不是我的错。”说完将剑掷于地上,受了惊吓似得赶紧从窗户跑掉。
这时才明白,原来沈听雪的剑刺到了柳若雨。就在剑到眉间之计,柳若雨一个跃身用尽最后的一点力气,挡住了那一剑!何等深的情义!至于沈听雪虽是报仇的热血,但却懂得江湖道理,他即答应叶剑痕不伤柳若雨,如今却失手将其杀死。他脸上无光,违背了江湖道义。当然受惊而逃。
叶剑痕抱着柳若雨的身子,痛哭道:“若雨,你为何要替我挡那一剑,此事与你无关啊!”泪水打湿了衣襟,还从没见过一个钢铁男儿,豪情中的这点柔弱。
柳若雨用最后一点气力,断断续续的说道:“剑痕,不要······不要伤心。我为你做的······是值得······的。因为我······我不能看着心爱的人去死!我不能再陪······伴你······”话未说完,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断气了,微笑的死去了。在这最后一刻,眼角留下一滴泪滴在了叶剑痕的一把普通佩剑上,顺剑锋滑下。
叶剑痕此时已经失去了理性,他恨不得把沈听雪千刀万剐。渐渐的平息了心内的痛苦,他叫了小二,要些酒痛饮了几杯。叶剑痕遇酒则起兴,再大的伤也会比吃药还管事。他马上精神振作了几分。站起身,叫小二找了辆马车,带着死去的柳若雨的秀体,走了。
黄昏将近,那辆马车停在了溪边,叶剑痕把柳若雨葬在了昨晚的溪边,她哭过的地方,那里有她流过的泪,滋润的那棵他靠过的柳树。那个地方细水长流,花开似锦,柳树飘扬,是个不错的地方。叶剑痕摘下女子蒙面的白纱,轻轻的吻了一口女子的脸庞。此时女子的面目才全部露出,那柳若雨竟是那么美,好似仙女一般,可惜就这样死去。叶剑痕立下墓碑,只是一块从中劈开的木头,上面刻上“心爱人柳若雨之墓”。葬好柳若雨,叶剑痕擦去眼角了泪痕,在这里小休了几日,身体调息好了,但内伤尚未痊愈。为纪念柳若雨,叶剑痕将那把曾经柳若雨泪珠划过剑锋的普通佩剑,取名“雨痕剑”,源自两人名字的结合。
叶剑痕骑着马疾驰而去,一路打听着沈听雪的下落。而沈听雪不敢在出来找叶剑痕复仇,因为他心里恐慌。
叶剑痕流落天涯,自己喝着酒,马蹄踏过小溪,花草,大街,城里。他的身影随处可见。
他有些饿了,用身上有的几分钱财,走进了酒馆。他叫道:“小二哥,随便弄些酒菜来。”小二道:“好嘞,客官稍等。”
这时,另一桌的两位姑娘,回首看见了俊俏的叶剑痕,心里不禁有些爱慕。那一个女子道:“姐姐,你看那公子好俊啊。”那被叫做姐姐的道:“是啊,不知是何方人物,竟生的这般俊俏,叫人看了难免爱慕。”这两位女子话说也是长的花一般美丽,不知是谁。
小二拿来酒菜,道:“客官,您的酒菜,请慢用。”叶剑痕见到酒,便抑制不住饥饿且口渴的心,端起酒杯先痛饮了三大杯,叶剑痕喝酒的样子是最迷人的,将他那满身的豪情侠气展现的淋漓尽致。哪能不叫女子爱慕。故人称“醉影风流剑”。酒水顺着嘴角流下,叶剑痕心中的愁闷难以解去,将酒坛蹲在桌子上,头低下,头发遮住了脸庞。
这时不凑巧,旁边一桌几个人在谈论着,叶剑痕隐约听见“沈家四兄弟”的死。叶剑痕打起精神来,仰起头仔细的听着。
那桌一个粗犷的汉子道:“这沈家四兄弟,号称“沈家夺命四雄”怎么会就死了呢,这到底是何人这么厉害。”
又一个汉子道:“是啊,沈家四兄弟平日行侠仗义,也没得罪什么人啊。死的真是惨。”
叶剑痕听这话,恼羞成怒,沈家四兄弟是他所杀,因为他们四人是实在的大恶人,要不是叶剑痕看见他们在做恶,也不至于杀了他们。可这人却说沈家四恶人是行侠仗义的好人,真是气死人。
叶剑痕站起身,一拍桌子,指着那几人喝道:“你们说什么!那沈家四兄弟分明就是四恶,怎可说是好人!”
他这一喝,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这里,那两个女子也神情惊诧,怒了几分。不知为何。
那人打量了一下叶剑痕,道:“你这少年,胡说什么,你刚入江湖几天,就说人家是恶人。”
叶剑痕道:“我入江湖几天?实话告诉你,沈家四恶就是我所杀。”
听这话所有人都心里一震,甚是惊诧。
那汉子道:“什么,是你杀得?喝多了吧,小兄弟,别不识好歹。你要在说下去别怪我们不客气。”
两个女子急忙上前来,说道:“沈家四长辈是你杀的?”
叶剑痕道:“怎么,也来打抱不平。哈哈哈哈哈,当然是我。当时他们正在作恶,我看不惯杀了他们。”
那汉子道:“小子,你要想好你说的话,说错了你就得丢了性命。”
那两女子中的姐姐道:“我们乃沈家后人,你若说错了,我们要了你的命!”
叶剑痕听这话,心里高兴,沈家后人,那定能找到沈听雪。
叶剑痕道:“不错,我说的话一点也不错。”
那汉子道;“既如此,费什么话。”说着拿起桌子上的钢刀,一抡劈向叶剑痕。
叶剑痕单脚提剑,手接住剑。一个倒空翻,立在地上,那刀一下劈断了桌子!那两女子也拔出剑上前刺向叶剑痕。心里看到叶剑痕醉去的潇洒的身影,是那么俊,难免有些舍不得,但仇恨不可化解。
叶剑痕见那女子的剑刺来,出剑抵挡那姐姐的剑,右脚踹中那妹妹。此时汉子的大刀又劈来,叶剑痕身形回转,向左侧去躲过这一刀,接着手中剑回环,转了个圈,将女子的剑打了出去。将两女子打出几步外。又将剑鞘横置刀锋之上,锁住刀锋。那右手的剑稍微一划,在汉子的腿上留下一道红印!踹出几步外。
这时所有人都一起上来,叶剑痕有些招架不住,内伤又未痊愈,实在有些困难。那两女子见状,立即上去帮助叶剑痕,在那帮人的刀下走过几招,叶剑痕和那两女子逃之夭夭。
来到一处荒地,叶剑痕道:“你们为何要救我,我不是你们的仇家吗?”
那姐姐道:“先介绍一下,小女子沈玉婷,这位是我的妹妹沈晓婉。”
叶剑痕道:“呵呵,在下叶剑痕。”
那妹妹道:“这名字很好听呢,柔情里带有一股豪气。和公子这俊俏的模样倒是相配。”
叶剑痕听了这话心中忖道:“难道这两女子喜欢上我了,才救我?”他心里充满疑问。
那姐姐道:“你是我沈家的仇人,我不能让你死在那帮人手里。沈家四长辈我们也是知道,以前是行侠仗义,但最近不知怎的有些行为诡异,好似竟做些恶事。”
叶剑痕道:“哈哈哈哈,我不会不明不白就杀死他们。”
沈晓婉道:“我们跟踪过四长辈,他们好像跟黑龙盟有些联系。黑龙盟是武林黑道上的一大恶霸群体。”
叶剑痕道:“好了废话少说,你们想怎样?杀了我还是放了我?”
沈玉婷道:“我们既不杀你,也不放你。但你要跟我们走,去一个地方办些事情。”
叶剑痕心里忖道:“跟她们也好,总会找到沈听雪的下落。”
“好,我跟你们走,但你们要给我酒喝。”叶剑痕道。
沈玉婷道:“没问题。”说完三人骑马西去。
马蹄声在这小路上震响,路上开得灿烂的野花,飞舞的枝条,几声鸟叫,格外的美。叶剑痕不禁想起了柳若雨。很快三人行至城外一处偏僻的竹屋,下了马。
沈玉婷道:“就是这里了。叶剑痕道:“来这干什么。”沈晓婉道:“找一位朋友。”
沈玉婷走了进去,而沈晓婉和叶剑痕在这里等待,时间在消逝,夕阳西下,沈玉婷进去了许久也没出来,他们还在等待着,叶剑痕有些不耐烦了,道:“会不会出事,要不要进去看看?”
沈晓婉道:“是啊,进去这么久了还不出来。我进去看看,你在这里看马。”
叶剑痕表情无奈,心想:“敢让我看马。哼!”沈晓婉刚要进去,沈婷玉已经出来手中拿了些药物,跟着她出来的还有一位貌美的姑娘。叶剑痕见了这姑娘,感觉很不一般。
那姑娘见了叶剑痕那俊俏的脸,也不紧心生几分爱慕,脸上露出几分羞涩。
沈玉婷道:“这位姑娘是我的好朋友,叫施碧芳。这位公子是叶剑痕,半路认识的朋友。”
施碧芳向叶剑痕行了礼,叶剑痕也回了礼。四人骑马赶回城内。
叶剑痕问道:“我们要去哪?”
沈玉婷道:“先去找一个朋友,她叫柳若雨”
叶剑痕听到这名字,心里一大震!惊道:“什么?你们要去找柳若雨?”
沈玉婷很是吃惊,没想到叶剑痕会有这么大反应,问道:“怎么了,你认识她?”
叶剑痕道:“我实话告诉你们吧,柳若雨是我心爱的人,可惜她······”
三位女子一听,更是吃惊,施碧芳道:“她是你爱的人,可惜她怎么了?”
叶剑痕痛心的道:“她死了,死在了······”
三人不禁大叫起来,沈玉婷道:“怎么会,是怎么死的?死在了哪?”
三人都不相信这是事实。叶剑痕提到这里已怒气冲天,喝道:“怎么死的?还不是因为你们沈家小子,沈听雪找我报仇,若雨替我挡剑,死在了他的剑下!”
沈晓婉大叫起来:“在么会这样,怎么是弟弟,若雨是我们最好的姐妹。可他却死在了我弟弟的手上。”
这三位女子不禁大声痛哭,叶剑痕似乎又感觉到那晚柳若雨那撕心裂肺的啼哭声。
叶剑痕道:“如今没有办法,我先暂且离开去办些事情,你们可以去城东郊外的小溪边,那里是若雨的墓葬。我一定会杀了沈听雪的!”这最后一句话说的是那么霸气。他喝下一口酒,绝尘而去。施碧芳也被叶剑痕那醉去的身影所迷恋,似乎见第一面就爱上了这公子。
三位女子去了城东郊的墓地拜祭柳若雨。叶剑痕来到了一处寺庙,叫“灵武寺”寺中都是些修行武功的僧人。叶剑痕来这里找一位大师,法号“玄空”。
屋中叶剑痕问道:“大师请指点迷津。”
玄空大师道:“叶施主请讲。”
叶剑痕道:“我杀了沈家四恶,到底是对是错。若雨死在沈听雪的剑下,这仇我该不该报?”
玄空大师道:“万物皆有定数,一切都遵循自然,事情的对与错只看你自己怎么去看待。仇,冤冤相报何时了。你所问我只能这样说,一切都看你自己的判断。”
叶剑痕道:“多谢大师指点。”
说完叶剑痕走出“灵武寺”,骑马向城东郊而去。
在东郊的溪边找到三位女子,施碧芳见叶剑痕回来,道:“若雨的仇,我同你一起报。”
沈玉婷却说道:“怎么报,你要杀我弟弟,我不能坐视不管。然而沈家的仇我也要同弟弟一起报,我们现在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叶剑痕道:“此事与你们都无关,这是我和沈听雪间的仇恨。”
施碧芳道:“怎能无关,若雨是我们的好姐妹啊。”
叶剑痕道:“好了现在我要去找沈听雪。”
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说道:“不必了,叶剑痕我来了。”
四人的目光投向那声音,原来是沈听雪来了。
叶剑痕道:“你出来了,你敢与我正面交锋吗?”
沈听雪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怎么找到你的吗?”
叶剑痕道:“不必了。”沈玉婷道:“弟弟,你怎么找到这的?”
沈听雪道:“我去过‘灵武寺’了,凑巧看到叶剑痕从那里出来,我找过大师以求解答心中疑惑。”
叶剑痕道:“原来,你也识得那位大师。”沈听雪道:“好了不必说了,动手吧,今天是你我间的决斗,双方都为了仇恨。就看看谁会死在谁的剑下!”
叶剑痕道:“好啊。”说着拔出雨痕剑。沈玉婷道:“不要。”
沈听雪道:“姐姐,这不关你们的事,报仇是落在我一人身上的担子。”
沈听雪也拔出剑来,两柄剑锋交织在一起擦出一阵火花,兵兵相碰,剑影闪过。招招要命!沈听雪紧逼不舍,叶剑痕也不干示弱,招招都往要害刺。
叶剑痕趁沈听雪下盘空虚,剑锋回环,“嚓”的划过沈听雪腿部,顿时两道血痕。沈听雪刚要起剑,只听一声道:“阿弥陀佛,冤冤相报何时了。”
沈玉婷她们在一旁看着,也是无能为力,听到这声音不禁感觉有救了。
两人住了手,只见“玄空大师”缓缓走来。几人齐声道:“大师。”
玄空大师道:“两位施主,你们的仇怨,本就是化解不开的。人人之间皆有干系,如何解得?”
叶剑痕道:“可大师······”
“叶施主,听我所说,此事本因仇怨起,今就让它化在仇怨中。太平才是最好。”玄空大师截断叶剑痕的话说道。
叶剑痕似乎明白了,他放下了剑。沈听雪却还有些放不下。
沈玉婷道:“弟弟放下剑吧,这仇本就不该报,因为四位长辈真的作恶多端啊。只是你不知道罢了。此事容我以后跟你细说。”
沈听雪听到这话,也放下了剑。大师道:“如此就对了。”说完又缓缓走去,消失在凡尘中。
沈玉婷道:“既已无事,那我们先走了。”
叶剑痕道:“好的。”沈听雪也道:“姐姐慢走。”三位女子骑马去了。
这溪边这剩下叶剑痕,沈听雪,柳若雨的墓。几缕微风拂过,绿柳飞扬。
叶剑痕头发飘着,一声痴笑,沉声说道:“想我这一路,醉影风流几日,使得红颜为我而死,今又被红颜所救,虽有迷恋者,却已不再迷恋红颜,心中剩下的也只有若雨了。”
沈听雪道:“果然‘醉影风流剑’那一剑的风流,一把普通的剑却因为赋予了一个名字,变的不普通。豪气尽洒,你这一路也不枉活了。”
两人说完这番话,突然又都拔出剑来,两道剑光划过天空,在微风中两剑又交织在了一起。
叶剑痕道:“一人一伤,一死一断,昔者恨,今者怨,两剑的迷乱,都已化去了尘烟。”
沈听雪道:“四女相缠,二人相拌,这之间,难舍的情怨,墓前随风了去心烦。”
风还在微微的吹着,溪水依然流着,鸟儿还在鸣声不断······人都被淹没在这景色中,已不再起眼。
剑雨阁·红花雅客
剑雨阁·红花雅客
红花山水间,莲花烂漫,清水潺潺,鸟儿语声不断。白鹭成群鹤翔天,风吹杨柳叶成船,碧波荡漾亭中客,林中一座剑雨阁。
这山野间,正直红花遍山,盛开的时节,红花的香百里外方可闻得。
那一日,白衣客一匹单骑,路过这山野旁的古城,马到此处停足,忽闻奇香驾着这一匹良驹寻觅,看眼前的景色,红花开遍了山野,香气浓郁,红花中立一处阁楼,不知何人所居。
白衣客行到楼前,置身花海,见一面白旗,不知何人的隶书,行笔刚劲有力,墨水稠,“剑雨阁”,怕是住的隔世高人。来之何不一会?
拔步入阁,渐闻琴音入耳,古韵一曲“高山流水”。楼中一声:“何人来此,扰了我这半生清静,打搅了一首曲子。”
“不知高人居于此,好奇这漫山的花香,来此一探。”
“那便罢了,既是懂得赏花之人,就请楼中来做。”
阁中烟雨,琴声悠悠,墙壁上挂满了剑,不愧“剑雨阁”。幽雅小屋,青衫客中央一坐,两袖手正在琴弦上挥洒。
待等一曲奏完,白衣客雅兴起:“好啊,“高山流水”难不成阁下乃是俞伯牙这种人?”
“那便是了”。君在此,一孤隐三年,心中虽有雅致,但也免不了寂寞,谁人懂我?这半辈子何处有知音?哪里来朋友?
来客即有缘你我相会,便是莫大的荣幸。不知愿否?你我共饮一杯烈酒,各持一把白剑,对饮舞剑如歌。
那有何不可?
小阁中无有美味荤腥,更无凉茶美酒。山肴素菜,白水浊酒,将就了。
“想来,你也独孤半世,这等的清高。”
“你又如何了解,莫说清高。难不成你也是这种人。”
“啊哈哈哈,自然是了。”
你我孤傲,今日拔剑舞,人生难得一知己,我这一生不把什么人看作朋友,一心寻求知音。总算隐居三年,便是没有白费!
共奏“高山流水”,我俞伯牙,你钟子期,如同先辈。今次之日,挥笔隶书写离欢,豪墨撒春秋。
你知我,我知你。“还请君在此剑雨阁小住三年,那时若要离去,也决不会强留。如要就此别过,莫怪我的剑不答应!”
你只把笑声留在此时,“哈哈哈,那是自然,都为寂寞的人,闲情逸致时,能与知音一起,在这小阁赋诗作画,衔觞舞剑,不枉此生了!”
岁月流逝,时隔三秋,限期将尽,三年中,便是你我最快活的时光。
剑雨阁远离俗世,我独居三年,虽称自己“红花客”,痴笑世人,却总也逃不出世俗,耐不住寂寞。
我们论就茶与墨,一人一杯清茶,一人一池砚墨,三寸的竹木笔,笔锋下隶书如青枝,石印上小篆似龙蛇。茶香混着墨香,古文人喜好茶墨,你我亦然如此。
墨香,不过松烟,茶香,不过龙井。
我笑道:“墨香,墨香,我便以墨香为名,取作‘墨香子’。”
“好啊,此茶甚清,我便以清茶为名,取作‘茶清少’。”
你我胸怀鸿鹄,“我们不可在此隐居一世,三年之期将尽,明日便就此别过。”
初晨,一缕温阳拂过剑雨阁,窗前的红花开了,又是一次花开,阁中的两位红花雅客便在此时离别。
三年之期已到,今日在这红花香中,我依然似初来,骑上那匹单骑,不过腰中多了一把白剑,你的清影映在绿水中。道一声离别:“香子,我要走了。再走前你我再饮一杯离欢酒。”
“清少,你走吧,我终究还是孤单与落寞。眷恋红尘,而我却是厌倦。剑雨阁永远等待你回来。”
“香子,相信我,你我年纪尚轻,是男儿就应该去干一番大事,隐居这剑雨阁,与世无争固然好。但男儿的志向在远方。”
“清少,你还会回来吗?”
“会的香子,待到这红花烂漫,莲叶盖了池塘,白鹭成群飞上青天之时,我就会回来。再来一会剑雨阁!”
“我等你,清少,没了你剑雨阁在呆无意,等你回来之时,便是我回来之时。”
你我共饮一杯浑酒,为自己为知己送行。
你顺着姑苏城的古道,扬尘去了江南,在那里书写你的人生豪情。
我将野马单枪,提着那一把墨剑,挂着那一壶冽酒,游浪江湖。
我墨香子浪迹天涯,做一个逍遥的剑客,在这繁华的世间,终究要比在剑雨阁一个人的好。
身旁走过一名佳人,你那墨染的乌丝,婀娜的身姿,让人婉如梦乡,虽自称厌倦红尘,但心却难逃。
你的回眸一笑,赛却貂蝉,恐杨贵妃的醉都不及你三分,你简直太美了。
“姑娘,可否告知在下芳名?”你却两眼看看我的神色,露出一分羞涩。“小女子舍雨婷。敢问阁下?”
“剑雨阁墨香子阁下。”
笑容嫣醉了我的心田,琴棋书画一方才女,君子追爱。
我大概还是不属于俗世,对于红颜,心中纵有三分爱意,那七分便是傲气,还是不愿去眷恋红尘!
我与雨婷骑马溪边,小游四日便即分离,却把全身的爱都葬在她身。
相隔多久才能再见?但愿有缘,终有一见!
与雨婷的分离,离约期已不远,想来江湖一年的闯荡,承蒙武林抬爱,得了诨号,人称“神笔书生”。便不枉此行。
初春,剑雨阁旁红花包围着,香气四散,百里方可闻的见,莲叶没了池塘水,又有一行白鹭翱翔青天。
柳下花中两匹马,青白双衫逢知己。
腰中系白剑,手提红缨,将帅之风。
手里握墨剑,腰间酒壶,游侠之气。
“香子,我们红花剑雨阁下之约,一年已过,功成回来了!”
“清少,你我白鹭青天莲叶没池,期限已到,名成归来了!”
还是在剑雨阁中最终的一会,知己相逢千杯酒。
你我饮一杯,已无浑酒,此番便是女儿红百年醉!但品三杯莫回味。
剑雨阁墨香子阁主,江湖游浪小成名,神笔书生称诨号。
剑雨阁茶清少过客,报效君王战沙场,武艺超群胜将军。
啊哈哈哈,今日重逢,便让你我都醉在酒里!
依然做剑雨阁·红花雅客!
——墨香子执笔
十年前,他七岁,她十六岁。
一只蝴蝶从一棵梧桐树后飞出,绕着她飞行,最后停在了她的掌心。
她回头,向梧桐树后望去,一张俊俏的脸小心翼翼地探出。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她很惊讶。
只见一个男孩跳了出来,蹦到她跟前指着她掌心的紫蝴蝶:“我是跟着蝴蝶来的。”
“你……看得见?”她更惊讶了。
“当然了!”他很疑惑她为什么这样问。
“你叫什么名字?”
“承!”他的衣衫白得耀眼。
“我叫蝶。”她捋了捋额前的碎发。
突然间,蝴蝶仿佛受到了什么召唤,不安地抖动着翅膀,她轻吹一口气,那蝴蝶便朝着远方飞去。
“好漂亮的蝴蝶!”他赞叹。
“那不是普通的蝴蝶,”她仿佛找到知音般雀跃起来,“那是灵魂。”
“灵魂?”
“是啊,人死后躯体会重生,但灵魂会化作紫蝴蝶飞往那边。”她指了指远方。
他竭力望去,可除了空旷的雪地他再也看不见其他的景物。
她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它们到底飞去了哪里。”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她微笑,“找东西。”
“找什么?”他好奇起来。
“泪魂。”
“泪……魂?”
“就是会流泪的紫蝴蝶,那是世界上最纯洁的灵魂。”她的眼神朦胧起来。
他八岁时,她十六岁。
他九岁时,她十六岁。
十年后,他十七岁,她依然十六岁。
依然是一袭紫衣,即使在寒冷的雪天她的衣衫也是单薄如蝉翼。依然是一头垂下来的黑发,额前的蝴蝶吊坠下依然是一双空洞的眼睛。依然是没有血色的嘴唇与掌心。
十年前,她如此,十年后,她依然如此。
而他,却不再如以前天真。
以前的他,眼中充满好奇,现在他多了一丝沉稳。以前的他,总爱拿着树枝乱舞,现在他已然能自如表演剑技。而不变的,是他四季长穿的白衫及眼中的那份炽热。
“蝶,你为什么不会长大?”他望向天际,问出已经问了无数遍的问题。
“不知道。”
“蝶,你到底活了多久?”
“不知道。”
“蝶,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不知道。”
“蝶,我要回去了。”天空渐渐灰暗,他不舍地望向她,却有意避开了她的眼睛。
“明天你还来吗?”她蹲下身,将手掌按在雪地上。
“来,一定来。”他朝她挥挥手,转身消失在梧桐树后。
她站起身,久久不动。
外面的世界……记忆中已没有了它的存在,多少年了,她再也没有出去多,为了等待泪魂,她守在这片终年落雪的土地上,已经多少年了……
又一只紫蝴蝶翩然落在她的掌心,她的视线一顿,没有看到泪的痕迹,一声叹气,紫蝴蝶拍打着翅膀,远去。
“蝶,你还是没变。”挑衅的语气,在她身后响起。
她转身,眼瞳依然空洞:“你也没变,无情的死神。”
那死神苦笑了一下:“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你只要找到泪魂,我自然会让绝复生。”
绝?她眼神一颤。陪伴了她十一年的绝,爱了她十一年的绝,为何自己却记不请他的面庞?是百年的分离让她与他之间有了隔阂,还是她从未真正将他放在心里?她只记得,那一晚,血泊中的他注视着她的眼睛,奄奄一息:“蝶,我会等待,等待你让我复生。”
死神看着出神的她,喃喃道:“可惜了绝啊,本是至纯至善至真的灵魂,却这样堕落。”
她不想再辩解:“我不想看到你。”
“好,我走,”微顿一会儿,死神突然想起了什么,“那个叫承的孩子……”
“怎么?”
“没什么。”
她倚在梧桐树旁,紫衣将满地白雪映得素洁。泪魂千年难遇,难道她真的要在这里守候千年?
可是,这是对绝的惩罚,这是她欠绝的。
绝的灵魂,本该是一尘不染的,他原本是世上最纯洁的灵魂,有他的十一年里,她享受到了所有的幸福,从五岁,到十六岁,她以为他注定会陪伴她一生。
如果她没有要求他带她去炼狱看她的母亲;如果她没有那么执着;如果他没有施法带她去炼狱……如果没有这些,绝就不会触动禁忌,就不会惨死在她面前,她也就不用以泪魂来换取他复生的机会。
这是她欠绝的。
不知不觉已经到第二天早上。
“蝶,我来了!”他从树后蹦了出来。
“承,你有喜欢的女孩吗?”
他一怔:“有啊。”
“承,我们认识也有十年了吧。”
“还差一年就到十一年了啊。”
“蝶,你今天说话怎么怪怪的?”
“有吗?”她莞尔。你是第二个陪我这么久的人呢。
“承,外面的世界,有趣吗?”
“当然有趣了,蝶,哪天我带你出去玩吧!”
“好,我等着。”
“蝶,泪魂……究竟是什么样的?”
她的目光投向远方:“那是至善的灵魂,几乎透明,泪的痕迹永不褪去。那是世界上可望不可及的灵魂。”
“这么多年来,你见过泪魂吗?”
“没有,”她的眼瞳暗淡下来,“不过,我见过一个本拥有泪魂的人。”
“他本拥有泪魂,却因为触犯禁忌而堕落,他本该是最纯洁的人,”
“禁忌?”
“我请求他带我去炼狱,”她的眼睛依旧空洞,“他被死神发现,被杀害,就在这片雪地上。死神要我带着泪魂去换取让他复生的机会。”
“炼狱是什么地方?”
“那里关着至恶之人,我母亲在那里。”
“那……他和你是什么关系?”
她沉默,良久,开口:“绝是我唯一可以依赖的人。”
可她却记不起他的样子。
明明他的气息,他的笑容都印在了她的心中,可唯独少了面容。
承低头,不再多问。
“承,你说,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呢?”她的长发飘扬。
“嗯……应该会让你愿意牺牲一切吧。”
牺牲一切?
绝曾对她说过,我将不遗余力完成你的愿望。
“承,如果有一个人,非常爱你,为你而死,你有办法让她重生,但是她重生后你爱的人就会死去,那么,你会怎么做?”她的眸子里,除了空洞,还有一种凄凉。
他侧着头想了好久,终究还是没有回答。
是不回答,还是不敢回答?
“承,你喜欢的女孩,纯净吗?”
“纯净?”
“我是一个覆满罪恶的人,我希望,那个女孩,一尘不染。”
“她在我心目中永远是最善良的。”
“只是善良啊……”她叹了一口气。
“承,明天,你不要来了。”
“为什么?”
“我有事。”
“哦,”他点头,“那我先走了。”
“再见。”
她缓缓坐在草地上,身体感到冰凉后她才清醒过来。绝为她牺牲了一切,她不能不遵守约定,不能因为别人而放弃绝。
但是承走进了她的世界,他让她重拾了幸福与温暖,她愿意为他忘记一切,放弃一切。
这两个人,她都不能伤害。
“蝶!”他还是克制不住自己找她的冲动。
然而,茫茫雪海中,他寻不到熟悉的紫杉。
“蝶不在。”他身后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
他转过身,看见一个老者,不由疑惑:“你是谁?”
“我是死神。”
“死神?”
“是我杀了绝。”
“蝶在哪里?”
“炼狱。”
“炼狱?”
“我特别准许她去看绝。”
“绝复生后,他们会在一起吗?”
死神笑了起来,眯起眼睛:“你喜欢蝶?”
他没有答话。
“你知道吗,这是一个不寻常的千年。”
“什么意思?”他好奇起来。
“以往泪魂一千年中只有一个,可这一千年,却出现了三个。”
“三个?”
“一个是绝,一个是你。”
“不然你以为蝶为什么会跟你相处十年?”
“可是……”
“是啊,她没有杀你。”死神仰头,苦笑。
“那,最后一个呢?”
“是蝶自己。”
他刚想问出自己的疑惑,死神便已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蝶,你是否想杀了我,来换取绝的生命?
她望着被铁链绑在柱子上的他,泪流满面。
绝那苍白的面庞,禁闭的双眸,让她的心一颤。
“绝,你还在做梦吗?梦中的天地,是否如小时候般绿草茵茵?绝,你在做什么梦呢?”明知道他听不见,她依然自言自语。
“绝,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复生。”
又是一个漫长的黑夜,她彻夜未眠,脑中回想着往事。
绝的温柔。承的微笑。
绝的腼腆。承的洒脱。
绝的溺爱。承的纵容。
绝的坚定。承的信念。
他们是她这一生最难忘的两个人。
清晨,承如约而至。
“蝶,昨天,我来了,你不在。”他有些犹豫。
“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见到了死神,他告诉了我,很多事。”
她动作一顿,眼神暗了下来:“是么?”
还是寂静。
“蝶,你喜欢绝么?”他低头,垂下的发丝遮住了他的表情。
“我把绝当作亲人。”
“那,你喜欢我么?”
她沉默了几秒,摇了摇头。
“是么?那么,”他苦笑,解开腰间的剑,递给她,“杀了我。”
她猛地抬起头。
“杀了我,让绝复生。”他将剑塞到她手里。
她的睫毛上闪烁着泪珠,后退几步,她摇头。
她做不到。
“杀了我,绝就可以活过来了。”
她咬紧嘴唇,将手中的剑递回给他:“承,我想看你舞剑。”
他第一次与她对视,感觉到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实感,还有一些……他读不懂的东西。
他拿回剑,脚一点便开始飞舞起来。
天上飘落着雪花,他疯一般地砍着梧桐树干,刷刷的声音在漫无边际的雪地上回响。
他无意中再次触到她的目光,他一惊,这次,他看懂了,那双眼睛所要表达的,是深入骨髓的爱恋与真真实实的不舍。
她的泪滴落到雪花上,然后,跪倒在地。
她将女子护身用的匕首狠狠刺入自己的胸口。
她选择用死亡来保住这两个人。
承将剑插在树干上,抱住了她。
她微笑,闭上眼睛。
没有言语的表达,他却明白了她的心意。
恍惚中,她听到死神在她耳旁叹息:“你以为你保护住了他们,却没有想过,没有了你,他们如何活下去?”
他们将遇到另外两名女子,她们将不像我一样浑身充满罪恶,她们将用纯洁的心灵净化他们,时间将愈合他们的伤口。
她这么坚信着,也这么愿望着。
这就是她为承和绝牺牲的一切。
慢慢地,她的身体变得透明,化成一只紫蝴蝶,流着泪向雪地的尽头飞去。
蝶舞泪魂,来世今生续双飞。
江南雨·倾城
江南雨,倾城&&》作者:倾城殇雪(堕落江南)
一把折扇,一柄清冷宝剑,剑如霜。
炫彩华衣,倾城容颜。
回眸,浅笑,绝世。
为何忧伤的眼神熠熠生辉?公子&&
不回头,满面霜,苍白无血。
纤巧玉指,
公子,沦落江南&&
天不老,情难绝,
轻柔的梦里轻若游云的风。
朱红栏杆,满目忧伤,
你微弯的如月唇,
蹙起的枉凝眉,
生涯原是梦。
公子低吻南国女子如雾冰冷的唇,
慕雨倾城&&
青青幕帘,湿湿江南,
悠悠夜路,淡淡青慕。
怜惜南国女子的绝世容颜,
一杯薄酒,肝肠寸断。
谁让我不是你命中注定的女子。
公子&&倾城。
自古红颜薄命,
浓云里,青缈纱橱,夜雨微凉,
烟花俨然以自江南落,
若是公子,可待妾梦醒?
然后,消失不见?
公子倾城,一笑便是痴醉。
颠倒的思魂,苦短的人生。
铁打的南宋,飘摇的词风。
一场寂寞凭谁诉?
公子消逝如风,南国女子痴痴等候,
等到花尽落,夜,雾蒙蒙。
愁断肠,话思量。
揽入怀,躲在长长的亭里听雨声。
南国女子颀长的发,
贴着公子的脸颊,
公子,为何远行?独留妾在这凌乱的南宋。
夜风,湿透了的江南微雨,
看破了的灿烂红尘,莫言离别。
只愿衣裙飘处,云霞漫天。
左手江山,右手南国女子的青腰。
飘摇的王朝,
已不是铁打,凌乱凋残的国土。
公子何在?
南国女子何以投进他人怀抱?
毕竟相思,不似相逢好
可惜公子已远去,纵使南国女子已是绝代王妃。
大宋的妃子,
今夕何夕,忘却公子吧,哪怕倾城一笑,
寸断肝肠。
公子倾城,
你是妾心底的金戈铁马,
我可是你国度里高高在上的王?
南国故土,
飘摇的王朝,
你仍是月树下的那吹箫书郎,
我浅谈琵琶你清唱南国古调,
青烟袅袅玉生绵,南国幽梦醉红颜&&
倾城公子,
可否共饮一杯这不是佳酿的断肠酒?
妾只恨王朝飘零,
无安神之所,坠入皇室,
做了注定要孤单一世的妃子,
厚厚的宫墙,潋滟的春光。
只是家园尽失,南国女子只好委身一个男子,
即使,不爱这男子。
世间,又有几人懂得爱?
公子,原谅我的痴情,
为倾城,今世只爱倾城一人。
倾城远目,故国不堪回首,
冰冷宝剑熠熠闪烁。
寒光凝气,血色如光,
疏雨黄昏,紫霞满空。
莫言,苏莫言,
无需多言,
公子懂得你的不舍,
包容你在这乱世里的无奈,
坠入皇宫总胜过蜷缩青楼,
哪怕埋没红尘,轻浮今生。
命中注定,
这世界的一切,竟是冥冥中安排好。
公子倾城,注定要刺杀这南宋的皇帝,
这皇帝,是莫言,苏莫言的夫君啊!
公子可舍得莫言一生寡居,
丧夫守丧,终生无法再嫁。
倾城迷茫&&
眼目寒光犀利,猩红眸孔,
拔剑,飞逝,血花四溅。
倾城左臂瞬间断裂,
倾城&&公子&&为何自断手臂?
浮花浪蕊,
涓涓即逝的溪流,
独臂公子,倾城&&
为南国女子断一臂。
不枉相识一场,自此,
这南宋王朝,这繁花乱世,我当无憾。
再不亏欠,
樱花木道,
青青的江南雨,
血红的南国女子泪容颜,
公子倾城,从此,只一笑,
便醉倒无数红颜。
却遗憾,永世独臂。
国都,南宋,
宫内,歌舞升平,
护城河外,已是刀枪剑影,血流成河。
骏马飞驰,荧光铠甲即闪而过。
带头一长发公子直逼皇城。
竟是独臂&&
苍白绝世的容颜,
倾城公子&&
这样的王朝推翻也罢,倒不如这繁华世间从此葬身天涯。
倾城之后,皆是英雄,个个身怀绝世武功,
霎那,倾城已攻入皇城。
迎面,竟是&&
莫言苏默言&&
锦缎披身凤冠霞帔。
身后宫女陪侍,守卫严明。
倾城之马嘶吟,莫言愿望见马背上的公子,
心,隐隐作痛。
一瞬,泪流满面。
滴滴落进干涩的江南青石板里,
倾城走后,江南已是三月无雨。
莫言,想疾步走进,
却突然想起,自己,已是大宋王妃,已是别人的人
浮华若梦,烟雨江南。
谁的醉生梦死,莫言,倾城&&
这江南,已是满目凋残。
倾城远望皇城,
朱红的栏杆雕梁画栋,
凤舞九天龙攀云烟,
这均是那些贫困乡民的脂膏啊。
昏庸的宋主,
沦落的江山,
辽人的铁骑,
本是繁花如天堂的江南,
今已满目疮痍。
你当真要弑君,
哪怕他是我的男人,我唯一可以依靠的男人。
妾呜咽不语,低头眉心的痣。
倾城曾亲吻的冰冷如霜的唇,
如今,唇心艳红,
凝香丸,碧玉簪,梨花锻。
云锦,锦缎披身的南国女子。
莫言,这大宋王妃,
已忘却人间烟火,只愚爱这宋主,
这糊涂暴君。
倾城闭目&&不愿再看着女子,
心已渐远的莫言。
邂逅一场盛景,
看一眼被遗忘的佳人,
倾城不语。
已为你断一臂,今世再无相欠。
今朝弑君只为除暴安良,
为了天下苍生,
莫言,原谅公子的善良。
善良只为黎民,只为这如花的江南雨。
落泪成珠。
南国莫言已是这个沦落王朝的嫔妃,
便不再是公子倾城曾亲吻的风尘女子,
便是要遗忘的,相见注定不再相识。
已成陌路,毋须强求。
思念清冷如霜雪,倾城思念的,
是曾经的莫言,是那个抚琴弹奏一曲《东风破》的南国女子。
不是大宋的王妃,
容颜只是躯壳,
是最好的伪装和欺骗。
倾城,拔剑,面目苍白清冷如冰。
策马奔驰,穿过莫言身后拥簇的侍从,
直奔大殿,
倾城&&倾城&&倾城&&
莫言疾呼,疾呼:
小心暗箭&&!!暗箭&&
大殿之外,万千弓弩手,
万箭齐发&&
绝世武功,倾城凌空飞起,
天女散花。
箭群,已落至青石板铺就的皇宫地面,
深深刺穿。
莫言&&为何告诉这惊天秘密?
宋主若是知道这呼喊的声音源自莫言,
会是何等愤怒?
莫言,为何,救我?
倾城纵身飞回,面露柔光,直视面前这昔日的南国女子今日的宋妃。
倾城&&因为&&
因为&&因为挚爱,倾城公子
乃妾今世挚爱&&
莫言,莫再言,
已为人妻,已是这宋主之妻。
就是公子的敌人,哪怕南国女子不愿。
这是宿命,是被毁灭的命运,
倾城&&为何一定要灭宋?
什么深仇大恨让宝剑饮血?
倾城默然,身后,皇城侍卫步步逼近。
冰冷的剑锋闪烁着青辉,
褪尽芳华,终为一场空。
兄弟之仇,不得不报。
天下苍生,不得不求。
为了黎民,为了仇恨。
莫言,这一剑,倾城必须刺。
夜微凉、灯微暗、
暧昧散尽、笙歌婉转。
僵持不下,倾城身后,已是尸横遍野。
血泊,尸体,断剑,猩红的宫灯。
莫言,不要再阻挡,只一剑,
便可成就天下苍生。
公子&&虽是一剑,却是妾之一生啊&&
南国女子低头呜咽,声泪俱下。
倾城之剑,微微颤抖。
他纵有绝世武功,却终究难过,
美人之关。
自古英雄大都如此,却未想,倾城亦会如此。
公子,本应是麻木没有任何感情啊!
那一晚,那静静的夜,莫言抚琴公子吹箫,
如此惬意浪漫。
却成了,永远的过去。
那夜之后,倾城一去不回,莫言翘首等待却换来的年华已逝。
君若无情我便无意,
倾城,南国女子,毕竟,是个女子。
是要躲在男子怀里倾听呢喃细语的女子。
你在大漠之中苦练绝世武功只为报仇,
却不曾想到,女子,是需要陪的,而非隔绝,
要知道,已错过,
便是永恒。
女人都是需要陪的,哪怕短暂的时光
莫言,你我已经是过去了,
已经是过去了,过去的,就再也回不来。
让我走吧在完成这个事关苍生的大事后。
这个人,我必须杀。
为何如此,为何在你断送了我的幸福后我重新开始了寻找
却又是在我幸福的顶端你要把这一切葬送?
你的出现,
注定了我的沦陷。给我幸福,给我一个完整的丈夫哪怕他不是当今的王,
是王,高高在上,又能怎样?
妾是女人,一个小女人,一个只希望有一个安稳的家的女人。
而他,给了我这样的家,倾城没有给我。
原来如此,倾城身体一抖,
握剑的手轻轻的颤抖。
后退,后退,再退,
剑已落,倾城忧郁的眼神望着面前这个曾经说爱他却嫁给别人的女子,莫言你变了。
公子,时间,会冲淡一切,妾已经忘了你只想有个家。
有个可以靠着的男人的肩膀。
繁华落尽,笙歌婉转,
皇宫里,瞬时静寂令人窒息。
公子木然的伫立着,而剑,,有剧毒的剑,
已在莫言手中。
剑锋犀利,闪烁着熠熠光辉,
却直直的刺向倾城,
拿剑的可是苏莫言啊!
那个深爱着公子倾城的苏莫言啊!
倾城呆滞的目光,迟疑而温柔。
能死在你的手里,已还清了今世欠你的情债。
莫言,动手吧。
我不会反抗,不会拒绝你刺来的剑,
倾城的胸口,一阵剧痛,血流如注。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狂涌的血。
倾城&&公子&&你为何不躲开啊!为何啊!
莫言急忙收住手,却&&
为时已晚。
莫言没有想到,拿起的剑真的就刺穿了自己最爱的一直等待的人的胸膛。
她只是希望皇上能够看到她的决绝,
从而可以释放了倾城啊。
公子的武功,何须皇帝的慈悲。
只一剑,便可割喉。
只是为了一个心爱的女子。
为了她小小的幸福,简单的厮守,
莫言&&我成全你,还给你的幸福。
和你的王,相守终生&&
天下苍生,我有愧,
只有你可以杀了我,这样我就不会再葬送你的幸福。
剑,冰冷的剧毒之剑,
已刺穿,血狂涌。
半城烟沙,繁花褪尽。
王,让妾陪陪倾城,好吗?
妾愿亲自埋葬他,
倾城,已死。尸体冰冷。
莫言,你知道的,你刺来的剑,
我一定不会阻挡。
今世欠你的已还清,
来世我再典当,来世我当与你歃血为盟。
只愿你,简单的快乐,
单纯的女人的快乐,和你的王一起享受天伦。
公子&&公子&&公子&&
若是,我们没有相识&&
倾城,我一直等待的男人,一直爱着的男人
却死在了我的手里。
半城烟沙,夜,宁静的近乎窒息。
深宫墙院,一抹猩红的余光在倾城坟里绽放,。
从此宫廷上大殿中有了一个女子的身影。
有了一个冰冷如倾城一样的神情,
王已死,这江山,被一个叫莫言的女子掌控。
失落的繁花,
早逝的流年。
每天的每天,莫言都会到倾城的坟前驻足
仅仅是看看,
仅仅是怀念
谁都知道的已错过,便是永恒。
谁都迷恋的深爱过,就是牢笼。
倾城,绝恋&&
花未醉,心已碎
有一年他回乡下老屋探望姨妈时,打算去对门看看“小桃花”;他想象中“小桃花”还是红扑扑的脸蛋,象桃花一般。
不料,小桃花已经嫁去外乡,才二十多岁就有了两个女儿和才生下的一个儿子。小桃花的妈妈说:是躲到外地生的。人家罚不到钱,把两只大肥猪抓去了。
她妈妈又说:“两只大肥猪不算什么,只要勤快,能把钱赚回来。”又说:“农村人“有子万事足。”两只大肥猪换来一个儿子值得,值得!
姨妈家的后门挨着水塘,边上是菜地,绿油油中点缀着白色的茄子花,黄色的丝瓜南瓜花,竹篱笆上还有红色的牵牛花。留种的蕹菜花已经开了,一簇簇,紫瑛瑛的很好看……
他讲得侃侃动人,令人着迷,简直是花未醉心已碎。于是我萌动了为那第二朵花作后缀的想法。
紫盈盈的蕹菜花勾起了他的旧日回忆。他想起中学同学“蕹菜花”,和带蕹菜花送给他时的情景。那是第一个送花给他的女孩。
他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就是知道,也不会去找她的,天各一方,只是常想起她,对她十分想念和感激。
他在菜地里摘了一束蕹菜花带回去插在玻璃瓶里,放在床头柜上;见花如见人,他又想起了她。
几天后,摘来的蕹菜花蔫了。他想起“蕹菜花”铃铛一般清脆的声音,于是又想起小铃铛。小铃铛和蕹菜花都是圆圆的饱饱满满的样子。
他去市场买了个小铃铛挂在阳台上,透过窗口,天天可以看见小铃铛。微风吹拂时,听着嘀铃铃嘀铃铃的甜甜声音,便又想起了她。
蕹菜花是紫瑛瑛的颜色。艳丽而不妖冶,清亮而不浮华,花瓣里有白色丝纹,花朵里有细细的花蕊。雅致、大方,她也是朴实大方,从来不会像城里人搔首弄姿、卖弄风情。
他喜欢她送给他的花,更喜欢她。还记得,人家欺负他,叫他“小瓜皮帽”时,她便拉开架势。她和同学掰手劲,男同学掰她不过。她把架势一拉,便没有同学再敢欺负他,男同学怕打不过她丢自己的脸。
一次他忽然生病,是她背他去医院,他还感觉得到她的体温,流淌在自己的胸前。每每想起便扑通扑通的心跳。怀念和感激交融。
她比自己大两岁,上学得晚,成绩好,是班上的学习委员。她常帮助他,督促鼓励他。他很喜欢她,和她同学后成绩还好了许多。他的哥哥嫂嫂也喜欢她。她不再来,哥哥嫂嫂也常常念叨着。
她父母发现放暑假寒假女儿回家时,老带着五颜六色的水果糖回去。父母知道,有男孩喜欢上女儿了,这才不许她再进城上学。
她家生活困难,早就把女儿许了一个乡干事,后来升了县秘书。得过人家的好处,不能忘恩负义的。
这学期开学前每天都下雨,他天天去汽车站,一连三天没有接到。后来才从老师那里知道,她不上学了。
他不喜欢吃蕹菜。肚子里经常咕噜咕噜的那个年代天天吃蕹菜,腻了。有人给蕹菜起了个怪里怪气的名字,叫做“无缝钢管”。因为蕹菜杆子确实是没有缝,老得咬不动了的杆子虽说不似钢管,确也有钢管的韧劲吧。
他不喜欢吃蕹菜,但喜欢紫色的蕹菜花,也许因为第一个女孩送给他的是蕹菜花。再说。紫色显得大方,高贵,好看,蕹菜花的形象也好。
他把铃铛挂在窗口,垂着一缕丝绦,随风微微摇晃,铃铛里那个小铃锤会撞击铃铛,便发出清脆悦耳的滴铃铃声。
朝阳初照、晨风吹拂,两眼惺忪中。他似乎听见她脆脆的声音,声音和朝阳一同催他起床,甜甜的叫着:“起床啦!锻炼啦!学习啦!”
冬日的寒假里,暖洋洋的朝阳洒在房墙上,是淡淡的粉红色。朝阳又铺在他的被子和脸上。他边回忆美丽的梦,边穿上衣服,边望着美丽的铃铛,想念蕹菜花和这个同学姐姐。“此情无计怎消除,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蕹菜花”聪明善良,一定会过得很好的。他默默为她祝福。
有时候他来到阳台上,久久地望着小铃铛,轻轻拽着丝绦,让小锤撞击着铃铛,发出嘀铃声,如痴如醉。也有时候,“惶惶不知心所思,夜雨闻铃声断肠”。
不知道她在哪儿,现在怎样,他常常思念她,祝福她。
“盈盈一波間,脉脉她无語。踏遍漫漫路,蓦然這边好。”他在祝福中自我陶醉。
他望着那只小铃铛,作《忆江南》:
“花未醉,心已碎。念花年年又月月。情到浓时心自醉,心醉难醒几乎碎。”
“花知未?心欲碎。一夜忽梦铃成花。花香铃响催心碎,不辞不悔由它碎。”
青春,泪流满面
生活总是这样,走到了尽头,才会明白,最好的,是过程,而不是结果。
等失去了一切,才会从头来看,才会反思,才会后悔。可那已经没有意义了。只能换个地方,重新开始。才会慢慢去珍惜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当站在十字路口的时候,才会明白,迷途中的孩子有多么的可怜。
青春,泪流满面始
我不是一个幸运的孩子,可是我的内心一直希望能改变自己的命运。我只有在寂寞的黑夜里嘶吼,痛苦的挣扎。伤口在滴血,可我已无力去舔拭。忽然觉得自己是一个飘渺的灵魂,孤寂而寥落。颓废的表情,简单的衣着,不屑的眼神,铸就了我的童年,我的青春,还有未知的未来。
青春,泪流满面一
这是盛夏里极其普通的一天,唯一不一样的就是少了夏日应有的闷热。天空一片阴霾,细雨丝丝飘舞,周围一片寂静,整个校园仿佛就剩下我一个人。
都说六月是悲伤的,高中毕业时是不是有这种感觉,我已无从去想。都说大学是学生们的天堂,可是天堂跟地狱只是一墙之隔。这个谁也不会去在乎,只有地狱之门打开的时候才会醒悟,才会后悔,才懂得珍惜。那些美好的生活,就像电影画面一样,从眼前闪过,只能去疯狂的回忆,拼命的想抓住,生怕错过每一个美好的瞬间。
毕业了,这也许是最后一次毕业。没有人送我,因为我怕离别的伤感,我怕我会忍不住流泪,不是因为不舍,而是因为内心的茫然。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我不知道我要做什么。曾经的理想,在走出校门的一瞬间已灰飞烟灭。
别了,我的学生生涯,别了,我的青春。
青春,泪流满面二
我独自一人走在那条走过无数次的街道上,两旁的梧桐依然伸展着翠绿的叶子,不时有雨滴滴落,溅起朵多水花,敲碎了清晨的宁静。忽然想起四月的飞花,金黄的花瓣随风轻舞,飘飘洒洒,像极了冬天的飞雪,打在脸上,温柔而温暖。
在街头不停地穿梭,还是没能知道我该去哪,习惯了这个城市的生活,习惯了这里的天气,习惯了这里的小吃,习惯了这里的一切。我不知道离开了这里我该怎么开始,怎么继续。
傍晚时分,我在这个城市的一个角落租了房子,弄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小窝。也许这就是我的开始。
等收拾完房间之后躺在床上给刘元、小张、小陆打了个电话,他们很惊讶我没走。离开学校的时候都没让他们送,我怕离别时的伤感。他们是我大学里最好的哥们,我们来自不同的方向,毕业,也许就是最后的告别。回想起我们轻狂的青春,不羁的岁月,忽然感叹时间的无情。
我把我现在的地址告诉他们,让他们有时间来找我玩。刘元跟小张都说不回去了,小陆还在犹豫中。刘元问我有什么打算,我说先找份工作再看吧,他说哪有合适的介绍他们也一起去。这个他们不说我也知道,有福同享,这是我做的准则。
跟他们胡乱说了会就挂了电话,关了灯一个人在黑暗里找寻目标。我的未来会是怎样的?
青春,泪流满面三
第二天一早我就跑到了人才市场,看着人潮汹涌,我只能苦苦寻觅。来应聘的大多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举手投足间能透露出学生的气息。
我在人流中搜索着跟专业挂钩的工作,可是看了一家有一家,都没找到。今年受金融危机的影响,好多公司都不景气,所以招聘单位少得可怜。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一家,可刚上去人家就问我有没有工作经验,还要看成功案例。我的简历都没递出去就被他们打回来了。第一次找工作就以失败告终。我走哦到门口,看见好多人都跟我一样,垂头丧气的,不用问都知道是什么结果。
我走到网吧,在人才网上填写了一份简历,给寥寥无几的几家单位发过去。我需要一份工作来养活自己。租了房子之后,口袋已经变得空空的了。
刚走出网吧,电话就响了,是刘元打来的,他说他找到房子了,在一个小区里,跟他女朋友合租的。大学的哥们儿里边,就他一个有女朋友,其他的都还挂单。其实我感觉单身也挺好的,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这不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也不是说得养着女朋友,既然在一起了,就得承担起一定的责任。
一个下午都很郁闷,满脑子都是工作的事。晚上无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简单说了一下现在的情况。老爸老妈的意见很统一,都是让我回家乡工作。我知道他们给我找的工作不会比我自己找的差,可是我还是想自己在外边闯荡,自己努力得到的才是最好的,才会好好珍惜。
第二天一早,接到了一家公司的电话,说在网上看到了我的简历,问我有没有兴趣做销售。我以前在店里卖过手机,还是挺喜欢销售的,就答应了。他给了我一个地址,让我下午去面试。
第一次面试,不知道该准备些什么。换了身干净衣服,在镜子前边看了看,对自己的形象还是比较满意。草草吃了点东西就出门了。
一路上,感觉心里莫名的紧张,不知道是对自己能力有怀疑还是怕面试官刁难自己
忐忑中,我到了公司楼下,看见好多人进进出出,都是些年轻人,年纪应该都跟我差
不多,西装革履的,一看自己一身的休闲,顿时又紧张了几分。做了几次深呼吸,在心里喊了声加油,漫着大步往公司走去。
一楼应该是销售部,放了好多产品,上面用英文写着&Herbalife&,翻译过来是草本生活,不太明白其中的意思,但是感觉这家公司挺大的,应该还是家外企。
我到前台说我是来面试的,她们问我是谁给我打的电话,我说不知道,她们跟我说让我按来电打过去。接通之后我说我到公司了,在前台。他说让我在那等着,他来找我。我在心里嘀咕,怎么这家公司不是统一面试呢?连前台都不知道去找谁面试。一般的公司不会这样啊。
郁闷中,以为西装帅哥问我是不是陈默?我说是。他说他叫曾静,以后直接喊他名字就可以了。之后带着我上了二楼,边走边跟我介绍公司的情况,还问我一些私人问题,让我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二楼是办公区,有两个会议室和两个办公室。他带我进了小会议室,里面布置很简单,几张办公桌,几把椅子。里面也是有很多人。他把我带到一个女孩面前,跟我说她是公司的高级主任,负责我的面试。她不算很漂亮,可是很有气质,年纪也很轻,应该比我大一两岁。
我在她对面坐下,她合上笔记本电脑,问我带简历了没有。我从包里拿出了一份简历递给她。她看了几眼之后说她姓顾,照顾的顾,叫顾玲。她让我做个自我介绍,我顿时又紧张起来。她看出了我的紧张,让我放松点。我天挣了一下情绪后开始向他介绍自己。我说我叫陈默,来自河北廊坊,刚从艺术学院设计系毕业,以前做过手机促销。
她开玩笑说我的名字跟我还挺配的,很沉默。我说我平时比较内向,可工作起来我会很认真的。
她说这是一家美资公司,1980年成立以来,在60多个国家设立了分公司。中国的总部在上海。主要经营保健品,是全球瘦身第一品牌。然后带开电脑在百度跟谷歌里搜索&全球减肥第一品牌&。还真的是。
之后她又给我介绍了公司上市以后的情况。我对股票之类的东西什么也不懂。她仿佛又看出了我心里想的,于是又打开电脑,给我看了大盘,之后跟我介绍了公司刚上市时的股价和现在的股价。我还是不怎么明白,只知道这中间的差价挺大的。
她问我知道直销吗?我说我只听说过传销。她说传销是违法的,直销是传销转化过来的合法的销售手段,现在公司用的就是直销的销售模式。安利、完美等都是用的这种销售模式。
我在学校只知道学习,对其他的事知道的少的可怜,所以听得一头雾水。她拿出一本书,给我看了几位公司伟人,并作了介绍。都是些不认识的老外,我并不感兴趣。介绍完之后她又开始介绍公司的成就,还有公司的专利。
我说那我什么时候可以来上班?她说明天早上八点半之前到。八点半到九点开晨会,九点之后开始工作,上班要穿工作服,也就是深色西服,白衬衣,黑皮鞋。我说那待遇怎么样呢?她说两千底薪,加上试用期百分之十五的提成,转正之后是百分之三十的提成。我在心里暗喜,没想到刚毕业就能找到这么好的工作。她让带我上来的那位曾先生带我去办理入职手续。
入职手续很麻烦。先去工商银行办了一个存折,说是以后工资直接由上海总部打到里边。又填了很多表格,还交了一百块入职费。我不明白为什么还要交钱,曾静跟我说这是给我办卡的费用,要向总部申请个资格证号,加上维护费、资料费。我虽然很不情愿交这钱,可是想着一个月能挣两千,于是还是把钱交了。
办完手续之后曾经给我一堆资料,让我回家准备一下。他说上班得西服配公文包,不能像我现在穿的这样。我说我会去准备一下,明天一定换个形象。他交代说第一天上班不要迟到之类的之后我就告辞出了公司。
忽然感觉这个世界真美好,阳光好温柔,空气好清新。
青春,泪流满面四
内心一阵阵的欣喜,忍不住拿出电话,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刘元跟小张。他们也很高兴,问我公司还要不要人,要的话他们都来。我说这个得明天去公司问问。刘元说要不晚上庆贺一下,我说行,但是现在得跟我去准备一下衣服。约好地方之后我挂了电话。
有喜就有忧,钱包都扁了,还得去买衣服。还没穿过西服,不知道贵不贵。
我们约的地方是在一个服装大卖场门口,专卖店里一套衣服就够我一个月的生活费了,所以只能到大卖场淘点便宜的。能穿就行,刚毕业,也不怕丢面子。生活条件跟事业一样,都得慢慢提高。只要有这个信念,总有一天,都会好起来。
我赶到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在那了。我掏出烟,给他们每人递了一支。我说你们动作挺快的啊,这么快就到了。刘元说你看那棵花,都谢了又开了你才到。边说边给我指路旁的一颗野花。我说有那么久吗?小张说,时间就是金钱,我们等了你一个小时零七分钟,自家哥们,零头就算了,一个小时打点折,就收你三十吧。说完他们俩伸手过来,很认真的看着我。我说怎么这么黑啊,我以前卖一天手机才挣五十。刘元说物价上涨了你不知道吗?快给钱,别废话了。我说我错了,堵车。他们说不行。我说今天晚上我请喝酒还不行吗。刚说完他们就奸笑着说这是你说的啊,我们可没逼你。天哪,我能不自愿吗?
我们仨说笑着进了大卖场,朝着卖西服的方向走去。连看了几家都感觉衣服质量不行。刘元说要不去装卖店看看去。我说就免了吧,将就点,能穿就行。
这时正好走到一家卖老爷车的店门口,虽然挂了老爷车的牌子,衣服上订了老爷车的商标,可不用看就知道,一定是假的。这种地方都是卖假名牌的,就算卖真货也会被认为是假的。
我进到店里,看见一套深蓝色的还不错,就问老板,这衣服怎么卖。老板说看你们还是学生,四百八。我说抢钱呢?老板说你也不看看,这可是老爷车。我说买一个老爷车的商标应该用不了一块钱吧,一百块怎么样?他说最低二百块钱,这是进价了。我问刘元跟小张,要你们也来一套,工作的时候用的着的。他们说行。我说老板,一百块,我们拿三套。老板说我也不多要价,三套,一百五一套。我看见他店里领带还行,就说一百二,送我们每人一条领带。他说不行。我跟刘元小张说,走吧,太贵了。刚出店门就被老板喊回来,说拿吧拿吧,开张生意。我一下后悔了,怎么不说一百呢,看来又让老板多赚二十了。但是说了一百二了,又不能反悔。试好衣服后,又花三十块在他店里买了衬衣。现在就差皮鞋了。于是又花了五十块钱买了皮鞋。小张说,一套行头二百块钱,还行。我说还是太贵了,一百五就差不多了。之后我们仨奸笑着走出了大卖场。我想那老板一定在那说,还没见过这样抠门的。
其实不是我们抠门,一分钱一分货,你的东西值多少我们就给多少。现在金融危机,挣点钱不容易。再说了,有钱人谁会来这种地方买衣服啊,穿出去不嫌寒碜。我们现在都是贫农,说以这些对我们来说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青春,泪流满面五
晚上,我们买了一箱啤酒跟下酒菜回到了我住那。说是下酒菜,其实也就是炸花生米,我们大学时候经常这样喝酒,不知不觉都成习惯了。现在就喜欢花生米下酒,有感觉。
第二天早上,刚六点半我就起床了,他们还在睡着,这么早他们起来也没事做。我洗漱好之后开始弄西服,第一次穿,感觉怪怪的。在镜子前边看了又看,就是感觉别扭。最郁闷的是不会打领带。小学时候系过红领巾,可是领带按那种方法系出来,感觉就是难看。买领带的时候忘了让老板教我了。只好把领带揣兜里边去上班了,到那找个人教一下,应该就没问题了。
第一天上班,感觉很兴奋。这是我事业的一个起点,一路上我都在给自己打气。我一定要好好干,以后多多的挣钱,出人头地。
到公司的时候还很早,离上班还有半个小时。公司里人很少,顾玲已经到了。我刚进去他就看见我了,她说,陈默,今天感觉不错啊,这打扮挺帅的,怎么没打领带啊?刚说完我脸刷的红了,我说顾主任,我不会打领带。她说以后叫我顾姐就可以了,都是自己人,别太见外了。说完又问我带领带了没?我教你系。
我从兜里掏出领带递给她。之后她一边帮我系,一边告诉我步骤,打好了又解下来,让我自己打一次。我打好之后感觉还是难看,我说回去还得慢慢练,于是又让顾姐教我打了一次。打好之后我说别解了,步骤我记住了,回去再练。顾姐说行,打不好的话我明天再教你。我说好。
顾姐跟我随便聊了会,人陆陆续续到了,她又开始向我介绍。不一会就到上班时间了,我们在小会议室开晨会,还有一部分人在大会议室。小会议室里人比较拥挤,大家都成排站着。音响里放着不知名的舞曲,主持人上去讲完话之后,大家开始随着节奏跳晨舞,以提高每个人的活力。我不会跳,只好看着前边人的动作比划着。顾姐看到我的狼狈样,微笑着跟我说,慢慢就能学会了。我点头,继续比划。
跳完晨舞之后是前一天的工作总结,在这里可以学到很多销售方式和跟客户沟通的方式方法,这些都是同事们的一些工作心得,很有价值。当他们分享完之后,顾姐上到了讲台,看着我说今天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事,并喊我上台跟大家做个自我介绍。
我在大家的掌声中上到了讲台上,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像前边的同事一样,大声向同事们问了个好,没想到同事们也大声回应问好,让我又紧张了几分。我尽量保持冷静,草草做了个自我介绍就下去了。
开完晨会,我问顾姐,今天我要做什么。她说让我先看看资料,了解一下公司跟产品,等全部记熟了再安排工作。我说那现在公司还招人吗?我有朋友也想来。顾姐说还找的,可以喊他们过来看看。
我给刘元他们打电话的时候他们还没起床,我跟他们说让他们打扮一下之后来公司面试。他们很兴奋,很快就赶来了,在我的带领下,面试,入职,很快就办好了。后边几天,我们仨都是在看资料,顾姐的要求是不仅要记住,还要能说,能用。
我们三个都不笨,没几天就都记熟了。这几天感觉就像在学校读书一样,什么都要学,学以致用。小张也从学校搬出来了,跟我住一起。我那房间宽敞,一室一厅的,两个人住也没觉得拥挤。正好我们可以一起上下班,还买了点厨具,自己在家煮饭,生活费也可以省点下来。我把电脑装上,买了电脑桌跟椅子,总算像个家样了。
青春,泪流满面六
过了几天,我们开始学习打电话邀约、招聘,还要上街发传单。打电话倒没什么,发传单的话心里始终感觉别扭,受人白眼、唾骂,被城管追,像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快一个月了。我们跟顾姐和曾静已经混的很熟了,现在他们能做的,我们也都学会了。这段时间里,还认识了一个女孩,叫杨利。她也是公司的同事,字写得很好,人也不错,就住在我家附近,每天上下班都做同一趟公交车。
这天又去发传单的时候,我问顾姐,这就是我们的工作吗?这样能挣到钱吗?她说每个人都是我们的潜在客户,只要有人需要我们的产品,我们就能从中获利我说那我们公司为什么不打广告或是做店面销售呢?她说直销就是靠在外面跑业务,之后又借接告诉我其实公司是没底薪的,但是做一个单的话,就可以挣一两千块。
我在心里琢磨,一个月的时间开一个单应该没什么问题,跟顾姐和曾静相处的也不错,对底薪的事也就没怎么追究,毕竟都是靠自己能力挣钱。
有一天在跟顾姐做PPT的时候,杨利忽然约我去书店看书,我说让她等我一会,我先忙完手头的工作,这个PPT明天顾姐要用,的尽快把它做出来。我PPT用的不是很熟,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还没做好,杨利等得有点不耐烦就出去了。等我做完之后给他打电话,她说她在网吧,我说我去找她,可她就是没让。我知道她生气了。我给她赔了不是,答应下次一定陪他去。
没过几天,终于有机会陪她去书店看书。她喜欢看几米的漫画,正好我也很喜欢。他最喜欢的是《向左走,向右走》,我最喜欢的是《地下铁》,我们开始有了共同话题。渐渐的,我们开始已经很熟了,我们经常一起去逛街,一起吃饭,一起看漫画,看动画片。我们仿佛回到了童年,像是两个天真的孩子,忘记了生活的烦恼。
我发现我已经喜欢上她了,虽然她比我大一岁,可是我并不在意。年龄不是问题,也不是借口。两个人若真心相爱的话,不管怎么样,都不是问题。
她经常回去我嫁给我们做饭,她做的菜很好吃,我跟小张算是有口福了。
幸福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进公司都已经两个月了,我们仨还有杨利都是一个单都没开,生活开始拮据起来。雪上加霜的是顾姐让我们每人花两万块钱买主任,说是这样的话我们可以去招人,招到人的话,只要他们买主任或是卖出去货,我们都可以在他们头上得到提成,而且提成还比较丰厚。
我们仨现在吃饭都是问题了,哪来的这么多钱,就算有,我买个主任这算什么?所以我一直都在找借口拖时间。
后来听说公司里的主任几乎都是花钱买的,包括顾玲跟曾静。公司里不仅可以买主任,还可以买经理,总监。
我把这事告诉了刘元跟小张,分析了一下之后刘元说这阶梯式的关系怎么这么像传销。我说你知道传销?他说以前听人说过。我们上网查了一下,还真跟传销又有点像。可是这么大一家公司在那儿,是传销的话早就被封了。
我们犹犹豫豫的,还是每天上班下班。
最幸福的事就是跟杨利在一起。发传单,看漫画。有天下班回家,天已经黑了,公交车上人很多。我怕别人挤到她,就把她护在胸前。我们像一对小鸟,相互依偎着。问着她秀发上淡淡的洗发水气息,让我有一种把她抱在怀里的冲动。可是我不能。她就像一朵盛开的百合,美丽而纯洁。我忍不住在她脖子上吻了一下,她回过头来微笑着看着我。我们都没说话。她回过头在我手臂上吻了一下,让我怦然心动。
这天晚上吃过晚饭已经很晚了,杨利一个人回去我又不放心,就送她回家。一路上,我都在聊着工作的事。说着说着我跟她说杨利,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没想到刚说出来就被她一棒给打回去了。她说我不是她喜欢的类型。我问她喜欢什么类型的。她说一米八左右,强壮点,最好是学体育的,皮肤要有点黑,要对她好。
我前思后想,只满足她最后的一点,其它的都不合格。我只有一米七五,还很苗条,皮肤还算白。我知道这些只是借口,也就没说什么。她说他走累了,于是我就背着她,慢慢走在路灯下。路上很静,秋风微凉。昏黄的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的很长,我一步一步踩着影子往前走。都不说话,静静听风从而边划过。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拒绝我,我相信她也喜欢我。回来的路上,我一个人静静走着,在寻找她拒绝我的理由,一直走到了家楼下,我还是想不明白。
后边的日子,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一起上班,一起下班。在公交车上,她还是会靠在我的肩上,静静的睡觉,任凭我轻轻搂着她的肩膀。下班他还是回到我家给我们做饭,吃完饭我背她回家。
我曾向她表白过很多次,都被她拒绝了。我依然没有找到她拒绝我的理由。
青春,泪流满面七
十月,秋高气爽。天高,云淡,风轻,阳光也很温柔。公园的银杏摇曳着金黄的叶子,在阳光下显得很灿烂,辉煌。
我喜欢秋天,喜欢秋天的明媚,喜欢秋天的忧伤。喜欢秋天的格子衬衣,牛仔裤,运动鞋,单肩包。喜欢在秋天骑着单车穿梭在街头,追随着秋风,欣赏着落叶的静寂和感伤。每当这时,都会觉得世界就剩下我一个人,我有无虑,可以肆意挥霍我的青春。
依然每天上班下班,依然没有开一个单。依然和杨利幸福的约会,依然没有告别我的单身。
公司开始每天逼我们花钱买主任,从顾姐找我们谈话,发展到经理,总监。上班开始变成了我们的噩梦。我们开始学会了逃避。开始告别我们的西装革履。
刘元已经在一家培训学校找到了工作,做市场策划,待遇不错,一个月能挣四五千块,也算是一个小白领了。我跟杨利、小张都闲着,有时候去人才市场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有时候回公司,不知道要做什么,也许就是看看,到底要看什么,都不知道。
每次在公司,都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我恨他们骗了我,更恨自己单纯。刚从学校出来,什么也不懂。现在终于有点经验了,甚至有点过敏。每次在人才市场看到有人主动问我们要不要找工作,就会想到那家公司。
渐渐的,我想公司应该把我们忘了,却接到了顾玲的电话,问我怎么不去上班,我说我们都找到工作了,那工作我们做不了。没想到却被她打击的什么都不是。难道我真没自信?说实话,在她们面前我是没有勇气,因为我并不富裕,甚至是穷的可怜。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依然坚持着,也许是不甘心那两万块钱,想把它赚回来,甚至赚更多。这就得拉更多的人进去,让更多的人花钱。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会在里面呆了那么长时间,现在回头想想,每天几次的洗脑会议,思想有动摇马上给你开小灶补课,让人一心只想着怎么赚钱,怎么暴富。
在公司,每次的培训少不了一个相同的课题,就是帮别人分析人一生中要赚多少钱才够花。住房,汽车,结婚生子,孩子上学、出国,孝敬父母,养老,旅游。我不记得当时算的是多少了,好象有三四百万。之后他们会继续给你分析这么多钱要怎么去赚,一天应该赚多少。
我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只明白了一件事,就是我被人骗了,骗的很惨。让我都不敢回家面对父母,面对曾经一直帮我的朋友,我已经没有颜面抬起头做人。
青春,泪流满面八
秋天越来越深了。我开始每天为了生计在外面奔波。现在我跟杨利在一家银行的信用卡中心跑信用卡,每天去写字楼扫楼。所谓的扫楼,就是去写字楼里一家家的问要不要办信用卡。这工作很累,每天都在长途奔走,晚上还要一份份填写申请表格,每天都要弄到很晚才回家。虽然累了点,可是能解决每天的生活问题,这也是我最大的满足。
刘元现在的日子过的倒挺不错,抽的烟也从以前的红塔山换成了玉溪。小张依旧没有工作,每天把自己关在家里。我么曾经劝过他好多次,他也虚心接受,可是依然我行我素,不问世事。
我跟杨利还是不温不火的发展着。虽然我们相处得很愉快,可是我心里一直在挣扎。我不知道我们算是什么,情侣?朋友?其实我一直想要一个结果,不管是好是坏,我都能冷静面对。我已经不是刚出校门那个无知少年。这三个月的时间,在我心里,比三十年还要长。
我长大了,或许已经老了。我不再跟朋友们瞎混,我不再肆意挥霍我的青春。我学会了冷静的去思考问题,学会了安静,甚至比以前更加沉默。我脸上不再有天真,我开始变得冷漠,麻木不仁。
青春,泪流满面九
平静的日子总是会出现意想不到的波折。信用卡还没做一个月,银行就不再发行信用卡了,开始发行基金。我们对基金都不熟,领了打过折的薪水又开始失业了。现在我们都变得跟小张一样,有时也会把自己关在家里,感叹世界的不公平。
在家没呆两天,我就开始后悔了。我开始不停的到处找工作。现在我对工作已经没有要求了,只要每个月按时给我发薪水就行。什么专业,什么前途,现在对我来说已经失去了意义,只要我能做的,我都会尽全力去做。
奔波了几天,终于在一家茶叶公司找到了工作。幸运的是我,小张,杨利都被录用了。我跟小张做了业务员,杨利做茶艺师。
刚上班的三天,都是在培训。杨利在学茶艺,专门泡茶,调茶,而我跟小张就负责喝茶我从小就喜欢喝茶,对茶也有一点研究。可是现在回想起来那茶的味道,我还会感觉一阵阵的恶心。
三天,我已经面临崩溃的边缘。我工作也没辞就离开了公司,小张也随着我走了,杨利转去做了前台。我不喜欢的东西不会拿来去骗别人。从小爷爷就教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如果我昧着良心把东西卖给了人家,虽然我能得到丰厚的利润,可是我会良心不安。
再度失业对我来说打击不小。我开始变得越来越迷茫,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开始感叹自己的命运。
我不信命,可是我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安慰自己。
我忽然发现,生活,不能没有理由,失去了理由有时就是失去活下去的意义,哪怕只是在骗自己。面对现实很难,接受现实更是难上加难。
青春,泪流满面十
杨利又开始了朝九晚五的生活,而我却开始无所事事。我们见面的机会开始像秋风中的叶子一样,越来越少了,联系也渐渐少了下来。我需要冷静,需要重新来考虑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不想在一个人爱下去,单恋的痛苦,我承受不起。
有人说,爱不一定要拥有。可我认为,感情是双方的,让一个人来承受,那并不公平,也承受不起。感情不是游戏。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也许放弃,能让双方过得更快了,更洒脱。
我不否认我依然那么爱她。不联系不代表不想,反而想的越多。给我一分钟,我会想他六十秒。
我开始疯狂的找工作,用疲倦来麻醉自己。我在心里说,我没有很想你。可我的心却说,我只在不想想你的时候才想你。
寂静的夜里,我会独自在楼顶上仰望,仰望那颗她曾说是她的星星。那颗星星很闪耀,可是我在哪里呢?
慕容引刀的漫画里说,寂寞时抬头看天空,天是空的。天真的空了,可我的心什么时候能向天一样空呢?
夜越来越深了,我的爱也想夜一样,深不见底。
我希望自己能够沉沉睡去,只要不醒来,我的世界就不存在。我开始想离开,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忘了一切,重头再来。
得不到的爱情,我不愿去勉强。我不想再继续痛苦。也许离开,我才能心安理得。
青春,泪流满面十一
我在一家少儿英语培训学校找到了一份行政策划的工作,需要长期去外地出差。很少有人愿意离开这个城市去陌生的地方,所以得到这个工作不是很难。加上我的能力,刚进去就被老总认可,没几天就让我去外地接任工作。
走的时候,我没告诉任何人。关掉电话,就像我离开学校的时候一样,很安静。
六个小时的汽车,我到了我将要重新开始的大方。那是一个小工业城市,一整个上午都是大雾弥漫,空气里充满了难闻的气体,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下车之后,我给刘元小张发了信息。他们虽然责怪我的不辞而别,可是跟多的还是对我的关心。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不知道我这么做是对是错,可是能认识他们,是我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
(未完待续&&)
仙人掌流泪,蓝蓝蓝
天蓝蓝蓝蓝的时候,朝霞散尽,淡淡的粉色逐渐透晰。云朵倚着蔷薇飘荡,四周迷离。
&哐铛!&,陶瓷的裂碎激烈绽响。暖暖用冷漠的眼神目睹那一盆仙人掌,翻惊摇落。一地碎瓷旁,泥土稀稀松松,散懒铺开去。而那株仙人掌垂着头,默读暖暖的忧伤。暖暖俯下身子,自言自语,为什么,别人都碎了,你却没有。难道你比谁都坚硬?可是,没有人回答她,四周出奇安静。
那盆仙人掌是梁以秀送给暖暖的。暖暖曾经问过以秀,为什么要送仙人掌给我呢?他应声回答,像你啊!
对于这种长满利刺的植物,暖暖是陌生的。可是以秀一脸坚定,他着一身晶莹的华羽,将它郑重地递到暖暖的手心里。暖暖接过手,内心夹杂。竟然是仙人掌呢,在他的心中,她不是玫瑰,不是蔷薇,她是一株仙人掌。想当然,她带着刺。
别的花朵渴求一切滋养,她不屑。而那时,以秀执意要做她脚下的泥土,为她耗尽所有。这株仙人草带着他们所有的记忆,带着他对她信誓旦旦的诺言,一心祈祷地老天荒。可最终,他还是疲惫了。故事的结束并不需要轰烈的理由。仙人掌只习惯孤独,时间久了,一切不再似绸缎般光滑。
精疲力竭后,他不再日以继夜地追随。他离开了,被泥土遗弃的仙人掌原来无法独活。以秀离开后,暖暖的心便不再暖暖。
青春究竟是什么,暖暖想。青春是无言的伤痛,是不了了终的他和她。是烟花绚烂后,一地的粉末。是华丽的袍子上污渍斑斑&&
不久后,暖暖和以秀仓促相遇。抬起头,暖暖尽量用一种漫不经心的眼神瞥视。这一瞥,犹如五雷轰顶。以秀挺拔的身旁有一个女生。那是一朵无色的兰花,没有暖暖的丽色。不过,有温顺的痕迹。他最终还是选择让自己好好过。暖暖昂起头,骄傲地掠过。她是夏暖暖,她从不认输。
擦身那一芒,以秀微微别过了头。暖暖用清冷的目光直视,他却避开去。那一刻,暖暖看清了他眼里的闪烁。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可是,孩子从不承认自己犯错。
谁都明白的,有些事情,没有反悔的余地。
夏末,运动会的季节翩然来临。几乎所有的项目都被簇拥,除了3000米。操场绵长的跑道,在这种时刻有些可怕。班长一边一边苦口婆心,可是却没人响应。&七七可以!&一个悠扬的男声划破一片死寂。于是,所有的目光聚焦。田七七在以秀的鼓舞下战战兢兢地起身。以秀站了起来说,她可以的,七七可以的。他用一种很柔软的微笑。他的脸颊如同春日里绽开的花苞。暖暖坐在墙角,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暖暖也开始笑,她仿佛听见一阵群鸟滑落林间,发出撕锦裂帛的声响。然后,她也站了起来,她说,我也可以。
四周,吃惊,喧哗,此起彼伏。
暖暖直视着以秀,她清冷地微笑,执拗地挑衅。以秀的双眉带着忧愁的凹陷,他叹了口气别过眼去。
暖暖的好友微微拉了拉她的衣袖,暗自叹息。暖暖是真的伤心了,微微想。
运动会那天,天蓝蓝的,暖暖仰起头,看到一朵朵云,云朵如浪花般浮动。蓝色的天空,无奈地布满伤痕&&
那头,广播开始频繁地报幕,周围人群骚动。对面,以秀用细腻的眼神与田七七对望,那么深情。忽然,心被挑了,一阵潮起潮落。暖暖深吸一口气,伸出手用力地绑紧裤脚。忽然,以秀走了过来。阳光下,他眼神薄凉。他说,你加油。微微拿着矿泉水在一旁冷言嘲弄,不劳您关心,您去关心您容易受伤的小鹿吧。暖暖抬起头,很生疏地笑。她没有应话,拉着微微昂头而去。对,她夏暖暖不需要他梁以秀小心翼翼的勉励,假得太廉价!
3000米,原本是件望尘莫及的事。报名,只为一口气。她亲眼目睹以秀对田七七说,你可以的。那么真挚一语,不是对她夏暖暖,是对田七七。心,已经凉透了。暖暖明白,曾经的曾经,真的已经擦肩而过。
起跑线上,选手们拥拥挤挤。暖暖身边是田七七。田七七的眼神冰冷,她使劲地用手肘将暖暖挤到身后。暖暖忽然发现,这个女生并不像她的外表般柔弱。3000米,没有个人跑道,没有清晰的起点,所有的人只能纷拥,推攘。就像一群人的爱情,有时真的很拥挤。暖暖淡漠的眼神扫过人群。人群里,眉目清新的以秀,像一朵闪眼的踟躇花,落落而立。此时,他的眼睛里只有田七七。他有十分的焦虑,却没有一分为自己。就那一瞬间,暖暖忽然想哭泣。
哨声鸣笛,选手们箭步如飞。暖暖卖命地跑,在一瞬间,超过了田七七。她可以输,但绝不能是田七七!很快的,田七七的身影划过暖暖的眼界。此时的田七七有一种很凌厉的表情,只是除了暖暖,谁也看不到。
她和暖暖忽前忽后地跑,这场比赛几乎成了她们的独场,不断地超越和被超越。这好像是一场一无止境的赛跑。暖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拼命,其实,早在赛前她就输掉了筹码。
忽然,暖暖的脚被绊住。一跌一宕后,只见两个帛锦般的身躯,摇转在尘土里。暖暖的脚肘疼痛如针锥。暖暖咬着牙不让自己落泪,而一旁跌坐着,嚎啕大哭的田七七。一小顷后,班上的同学纷纷围密过来。最先的是以秀,他看看暖暖,又看看田七七,一个生硬如石,一个柔软如柳。
谁也没有开口,可是田七七哭得天昏地暗。很明显的提示,她,夏暖暖绊了我,不怀好意。暖暖抬起头,望着以秀,她的眼神拥有铺天盖地的锋芒。暖暖在告诉以秀,她没有。忽然,脚肘一阵刺痛。暖暖紧紧皱了一下眉,疼痛忽然来袭。暖暖纯美的身影淀进以秀的眼里,在水光里一圈一圈荡漾。以秀俯下身子靠近暖暖,暖暖的身体忽然一阵轻微的颤栗。他说,你没事吧。暖暖的眼神从暗夜里连根拔起,那一瞬,倔强屈服了。
那一边,田七七的哭声突得划破天际。以秀转过身子向她望去,在暖暖薄暮般的眼神下,挣扎片晌,最终他还是走向了田七七。
田七七的眼泪就珍贵了吗,流出来的眼泪才有价值吗。可夏暖暖绝不会在梁以秀面前哭,即使,她心底里的眼泪已经涌动了亿次。暖暖咬着牙站了起来,疼痛蔓延着疼痛,她坚硬的身心早已溃不成军。暖暖拒绝一切的援助,挺直身躯,一步一步往前走。梁以秀和田七七的身影像是透明般被暖暖漠视而过。
暖暖漫无目的地走,耳边有群鸟疲惫的撕叫声,一切伪装的坚强像天空一般从蓝转灰。
脚下忽有一阵唏琐的声响,隔着雾眼看去,是一只绿绿的小龟。暖暖把它端到手心上。小龟的双眼无辜转动,它在暖暖的手心里很安稳。小乌龟,我带你回家好不好,暖暖说。有了你我就不会那么寂寞。小乌龟眨着双眼,欣然同意。暖暖把它贴近脸颊,一滴泪从她脸上蜿蜒淌落,在暖暖的掌心结出一朵纯白的花。她给它取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她叫它小龟突突。
当乌龟受到伤害的时候,它会用盔甲来保护自己,坚硬的抵触只是害怕伤害,其实它有一颗柔软的心。它虽然有盔甲,可是它还是会害怕,害怕蔓延的孤单,还有四周一片,灰如死寂。梁以秀,你呢,你是不是也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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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 10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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