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邀！本人在看两唐书时，印象最为深刻的是，李世民早就有“天命在己”的念头，玄武门事变就是这一想法的最终产物。而唐太宗对于自己的这些隐私，在官史中予以刻意的掩藏或掩饰，读者稍不留意，就会漏过唐初政治演变的重大信息。

　　本人正打算就李世民“天命在己”的事件专门写一篇文章，恰好知友发出邀请，因此按事件演变的时间顺序，从有关文献着手，还原和揭示影响唐太宗选择的预言发生、发展的过程。

　　《旧唐书》卷五十一 列传第一 后妃上：

　　太宗文德顺圣皇后长孙氏，长安人，隋右骁卫将军晟之女也。晟妻，隋扬州刺史高敬德女，生后。少好读书，造次必循礼则。年十三，嫔于太宗。隋大业中，常归宁于永兴里，后舅高士廉媵张氏，于后所宿舍外见大马，高二丈，鞍勒皆具，以告士廉。命筮之，遇《坤》之《泰》，筮者曰：“至哉坤元，万物资生，乃顺承天。坤厚载物，德合无疆。牝马地类，行地无疆。变而之《泰》，内阳而外阴，内健而外顺，是天地交而万物通也。《象》曰：后以辅相天地之宜，而左右人也。龙，《乾》之象也。马，《坤》之象也。变而为《泰》，天地交也。繇协于《归妹》，妇人之兆也。女处尊位，履中居顺也。此女贵不可言。”武德元年，册为秦王妃。时太宗功业既高，隐太子猜忌滋甚。后孝事高祖，恭顺妃嫔，尽力弥缝，以存内助。

　　《新唐书》列传第一 后妃上：

　　后归宁，舅高士廉妾见大马二丈立后舍外，惧，占之，遇《坤》之《泰》。卜者曰：“《坤》顺承天，载物无疆；马，地类也；之《泰》，是天地交而万物通也，又以辅相天地之宜。繇协《归妹》，妇人事也。女处尊位，履中而居顺，后妃象也。”

　　归宁是指古代女子出嫁后，回娘家向父母请安。这占卜应该是现有文献中最早暗示李世民将君临天下的预言。长孙皇后的舅舅高士廉很相信术数，《太平御览》方术部九 筮下的记载与《旧唐书》大致相同，但是还提到：“士廉志之而心独喜。亲戚知者，咸敬异焉。”高士廉从侄女长孙氏的占卜结果，推测她未来将贵不可言。而在古代社会，是妻以夫贵，由此也可知其丈夫李世民前途不可限量。《新唐书》更是明确了长孙氏有后妃之象，则其丈夫李世民必有帝王之象。因此，高士廉终其一生对李世民另眼相看，并甘冒风险参加了玄武门事变，成为李世民最为信任的大臣之一。

　　不过，这里的占卜和预言，可能只是局限在高士廉及其亲戚之间传播，李世民和长孙氏不一定知道。

　　《旧唐书》薛颐传：

　　薛颐，滑州人也。大业中，为道士。解天文律历，尤晓杂占。炀帝引入内道场，亟令章醮。武德初，追直秦府。颐尝密谓秦王曰：“德星守秦分，王当有天下，愿王自爱。”秦王乃奏授太史丞，累迁太史令。

　　“武德初，追直秦府。”说明薛颐很早就归附了秦王李世民，并由于他最早向李世民密告天命，因此得到了李世民的信任和重用。李世民向唐高祖上奏，让薛颐任太史丞，后来在唐太宗登基之后，薛颐最终成为太史令。

　　如果说高士廉及筮者之间的谈话，李世民夫妇并不知情，那么武德初薛颐告诉秦王李世民“王当有天下”，李世民开始产生了“天命在己”的心思。

　　三、王远知再陈天命

　　《旧唐书》卷二百二王远知传：

　　高祖之龙潜也，远知尝密传符命。武德中，太宗平王世充，与房玄龄微服以谒之。远知迎谓曰：“此中有圣人，得非秦王乎？”太宗因以实告。远知曰：“方作太平天子，愿自惜也。”太宗登极，将加重位，固请归山。

　　王远知十五岁时即前往茅山拜陶弘景为师，南朝陈宣帝、隋炀帝听闻王远知大名，先后召他相见。隋炀帝登基为帝之后，再次请王远知出山，又在京师洛阳设立玉清玄坛请王远知前去居住。后来隋炀帝离开京城前往扬州，王远知进谏不宜远去京国，隋炀帝没有听从。

　　李世民是在武德四年（公元621年）击败王世充，李世民与房玄龄此时专程去拜访王远知，可能是出于薛颐的建议。王远知当时是道教中的泰斗人物，是薛颐的前辈，他在唐朝的地位，犹如后世陈抟在宋朝的地位，李世民希望亲自从他那里得到当面确认。

　　李世民与房玄龄此行，肯定是瞒着父亲唐高祖而化装微服潜行，他们万万想不到的是，王远知竟然推算出他们的行程，特意出门前迎，在彼此不相识的情形下准确说出秦王李世民的身份。李世民和房玄龄震惊之余，心中佩服不已，也对王远知预言李世民将为“太平天子”深信不疑。

　　此后，李世民一直对王远知心存感激，曾于贞观九年让薛颐去茅山探望王远知，道士江旻《唐国师升真先生王法主真人立观碑》：“贞观九年四月至山，敕文遣太史令薛赜、校书郎张道本、太子左内率长史桓法嗣等，送香油、镇彩、金龙、玉璧于观所，为国祈恩。”①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薛颐密告李世民天命时，不一定有第三人知情。而此次王远知是当着李、房两人之面而说，房玄龄亲耳听闻，他必然会向秦王府的人们秘密宣传。因此，武德四年之后，秦王府已经开始为李世民登基进行各种准备了。

　　史称“房谋杜断”，房玄龄既然得知主人李世民将成为真命天子，必然为其密谋策划。

　　从情理上推测，李世民如果能继承唐高祖的帝位，无非有四种可能。

1、太子李建成突然遭遇不测去世。

　　李建成在唐高祖还在世时突然遭遇不测，因病或因意外去世，按照继承顺序，就由次子李世民成为新太子，在唐高祖去世后继承帝位。

　　这是最顺理成章的结果，也是秦王府最希望发生的。但是，这并非人力可以左右。

2、李建成行为不检，被剥夺太子之位。

　　这是秦王府可以人力操纵的，但是必须密切关注和留意太子李建成的一举一动，一旦发现其不轨之举，迅速向唐高祖告发，将其从太子之位拉下，由李世民取而代之，此为上策。

　　通过暗杀或发动政变杀死李建成，取而代之。

　　此举虽然免不了以下犯上的骂名，但是损失还可以控制在可接受的范围内，国家安全和社会生活大致不会受到很大影响，此为中策。

4、李世民率部占据洛阳，与长安的李建成集团全面开战。

　　京城长安不是李世民的地盘，如果太子李建成与秦王李世民势成水火，李世民率秦王府诸将占据洛阳，不惜奋力一搏，通过发动全面战争战而胜之，夺取全国政权。

　　此举将导致生灵涂炭，相当于重新发动一次统一战争，无论胜负，突厥等周边少数民族都会趁火打劫，国家安全将受到极大破坏，而百姓生活和社会经济将再次受到战争的摧残，此为不得已之下策。

1、结交后宫，以影响唐高祖并获取机密情报。

　　《旧唐书》卷五十一，长孙皇后身为秦王妃，“时太宗功业既高，隐太子（李建成）猜忌滋甚。后孝事高祖，恭顺妃嫔，尽力弥缝，以存内助。”

　　《新唐书 列传第四 高祖诸子》也提到：“时帝幸仁智宫，秦王、元吉从，建成谓元吉曰：‘秦王且遍见诸妃，彼金宝多，有以赂遗之也。’……”

　　秦王妃“恭顺妃嫔”，实际上是结交后宫，赂赠金宝，让唐高祖的妃嫔为自己夫君李世民多说好话。此举很有成效，宇文昭仪站在了秦王李世民一边。《旧唐书》卷六十四《高祖二十二子传》：

　　韩王元嘉，高祖第十一子也。母宇文昭仪，隋左武卫大将军述之女也。早有宠于高祖，高祖初即位，便欲立为皇后，固辞不受。

　　这位受到唐高祖宠爱的宇文昭仪，是宇文士及的妹妹。而宇文士及不仅与唐高祖早有交情，后来更进入秦王府，追随李世民南征北战，并参加了玄武门事变。《旧唐书》卷六十三《宇文士及传》:

　　宇文士及，雍州长安人。隋右卫大将军述子，化及弟也。……及随（宇文）化及至黎阳，高祖手诏召之。士及亦潜遣家僮间道诣长安申赤心，又因使密贡金环。高祖大悦。……遂与封伦等来降。……高祖笑谓裴寂曰：“此人（宇文士及）与我言天下事，至今已六七年矣，公辈皆在其后。”时士及妹为昭仪，有宠，由是渐见亲待，授上仪同。从太宗平宋金刚，以功复封新城县公，妻以寿光县主，仍迁秦王府骠骑将军。又从平王世充、窦建德，以功进爵郢国公，迁中书侍郎，再转太子詹事。太宗即位，代封伦为中书令。

　　显然，宇文士及得知王远知、薛颐预言李世民将有天命，转告了妹妹宇文昭仪，让她在唐高祖面前多多为李世民美言，并将宫中的机密消息透露给秦王府，为李世民争取了较为主动的地位。

　　此后不久，唐高祖在李世民已经任尚书令的基础上，武德四年“冬十月己丑，加秦王天策上将，位在王公上，领司徒、陜东道大行台尚书令。”武德五年“十月，加左右十二卫大将军。”使李世民成为全国府兵最高统帅、京师禁军最高司令，这里不排除有宇文昭仪为李世民美言的作用。

2、重金收买各要害部门之人。

　　李义府《常何墓碑》记载：

　　（武德）七年，奉太宗令追入京，赐金刀子一枚，黄金卅挺，令于北门领健儿长上。仍以数十金刀子，委公锡骁勇之夫。趋奉藩朝，参闻霸略，承解衣之厚遇，申绕账之深诚。九年六月四日，令总北门之寄。

　　武德九年六月四日，正是唐太宗发动玄武门事变之日。

　　常何在玄武门事变中起了极为关键的作用，正因为他当日负责玄武门的守卫，他才能把秦王府长孙无忌、尉迟敬德、房玄龄、杜如晦、宇文士及、高士廉、侯君集、程知节、秦叔宝、段志玄、屈突通、张士贵等秘密接引进入玄武门，使得李世民成功诛杀皇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

　　可见，早在武德七年，常何就被李世民重金收买和策反了，而且李世民不仅只收买常何个人，而是送巨资给常何，让他再笼络手下一群人。然而，这位对李世民一生际遇贡献巨大的武将，居然在两唐书中都没有留下传记。显然，这是因为一旦为常何留传，玄武门事变的真相会大白于天下，势必影响李世民的高大形象。

　　常何不是唯一一个被秦王李世民重金收买之人。《旧唐书》卷一百九十三敬君弘传：“隐太子建成之诛也，其馀党冯立、谢叔方率兵犯玄武门，君弘挺身出战。其所亲止之曰：‘事未可知，当且观变，待兵集，成列而战，未晚也。’君弘不从，乃与中郎将吕世衡大呼而进，并遇害。太宗甚嗟赏之，赠君弘左屯卫大将军，世衡右骁卫将军。”显然，敬君弘、吕世衡，也是被李世民事先收买了。此外，《新唐书》李元吉传：

　　元吉承间密请害秦王，帝曰：“是有定四海功，杀之无名。”元吉曰：“王昔平东都，顾望不即西，散金帛树私惠，岂非反邪？”帝不应。

　　李元吉向父亲揭露李世民在洛阳分散钱帛，以树私惠，收买人心。说明李世民此举耗资巨大，获利之人众多。

　　《旧唐书》卷六十四李元吉传记载：

　　建成谓元吉曰：“既得秦王精兵，统数万之众，吾与秦王至昆明池，于彼宴别，令壮士拉之于幕下，因云暴卒，主上谅无不信。吾当使人进说，令付吾国务。正位已后，以汝为太弟。敬德等既入汝手，一时坑之，孰敢不服？”率更丞王晊闻其谋，密告太宗。太宗召府僚以告之，皆曰：“大王若不正断，社稷非唐所有。若使建成、元吉肆其毒心，群小得志，元吉狼戾，终亦不事其兄。往者护军薛宝上齐王符籙云：‘元吉合成唐字。’齐王得之喜曰：‘但除秦王，取东宫如反掌耳。’为乱未成，预怀相夺。以大王之威，袭二人如拾地芥。”

　　这段记载，说明一是李世民收买了东宫的率更丞王晊，二是李世民收买了齐王府的官员，连薛宝给李元吉上符籙这样机密的事情，秦王府诸人都能了如指掌。李世民在李建成、李元吉的手下，都安插了眼线，这使得秦王府在与东宫、齐王府的斗争中掌握了先机和主动。

3、经营洛阳，以备与京城长安分庭抗礼。

　　《旧唐书》卷六十一温大雅传：“太宗以隐太子、巢刺王之故，令大雅镇洛阳以俟变。”

　　《旧唐书》卷六十九张亮传：“会建成、元吉将起难，太宗以洛州形胜之地，一朝有变，将出保之。遣亮之洛阳，统左右王保等千馀人，阴引山东豪杰以俟变，多出金帛，恣其所用。元吉告亮欲图不轨，坐是属吏，亮卒无所言。事释，遣还洛阳。”

　　因此，李世民是将洛阳视为自己的根据地，派遣忠实的将领温大雅、张亮等长期经营，而唐高祖亦承认李世民对洛阳的掌控权力，《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九十一：

　　建成夜召世民，饮酒而鸩之，世民暴心痛，吐血数升，淮安王神通扶之还西宫。上幸西宫，问世民疾，敕建成曰：“秦王素不能饮，自今无得复夜饮！”因谓世民曰：“首建大谋，削平海内，皆汝之功。吾欲立汝为嗣，汝固辞；且建成年长，为嗣日久，吾不忍夺也。观汝兄弟似不相容，同处京邑，必有纷竞，当遣汝还行台，居洛阳，自陜以东皆王之。仍命汝建天子旌旗，如汉梁孝王故事。”世民涕泣，辞以不欲远离膝下。上曰：“天下一家，东、西两都，道路甚迩。吾思汝即往，毋烦悲也。”将行，建成、元吉相与谋曰：“秦王若至洛阳，有土地甲兵，不可复制；不如留之长安，则一匹夫耳，取之易矣。”乃密令数人上封事，言“秦王左右闻往洛阳，无不喜跃，观其志趣，恐不复来。”又遣近幸之臣以利害说上。上意遂移，事复中止。

　　让李世民以如同汉梁孝王的特殊地位去面对李建成，唐高祖作为父亲，也算是仁至义尽了。然而，秦王府与东宫之间已是势如水火，一旦李世民回归洛阳，控制陕西以东的广袤土地和资源，则如同后世的明成祖据北京而与南京的建文帝相争一样，必有一场大战。李建成、李元吉深明此点，故想方设法阻止李世民东归洛阳。

　　六、太白昼见经天与玄武门事变

　　《新唐书》志第二十三 天文三：“（武德）九年五月，太白昼见；六月丁巳，经天；己未，又经天，在秦分。……太白，上公；经天者，阴乘阳也。”《新唐书》本纪第一 高祖：“六月丁巳，太白经天。庚申，秦王世民杀皇太子建成、齐王元吉。”（太白昼见对于古人的意涵，见）

　　《资治通鉴》的描述较为详细，卷第一百九十一：“六月，丁巳，太白经天。己未，太白复经天。傅奕密奏：‘太白见秦分，秦王当有天下。’上以其状授世民。于是世民密奏建成、元吉淫乱后宫，且曰：‘臣于兄弟无丝毫负，今欲杀臣，似为世充、建德报仇。臣今枉死，永违君亲，魂归地下，实耻见诸贼！’上省之，愕然，报曰：‘明当鞫问，汝宜早参。’庚申，世民帅长孙无忌等入，伏兵于玄武门。”

　　因为“太白昼见”、“太白见秦分”，己未日太史令傅奕占断“秦王当有天下”，这意味着将发生政变或其他非正常事件，导致政权非正常更替。皇帝、皇太子尚健在，而秦王李世民却“当有天下”，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个预言引发唐高祖李渊震怒，迅速召李世民入宫，当面质问，李世民差点遭遇不测。幸而李世民可能早就得到情报，反应敏捷，对答如流，并向唐高祖密报子虚乌有的“建成、元吉淫乱后宫”，使唐高祖犹豫不决，为自己争取了时间。李世民暂时脱身，度过眼前的危机，并当机立断于次日庚申日发动玄武门事变，诛杀哥哥皇太子李建成、弟弟齐王李元吉，掌控军政大权，转危为安。“太白昼见”成了李建成集团和李世民集团公开摊牌的导火线。

　　而傅奕则成为第三个预言李世民“当有天下”的人，他和薛颐、王远知都是道士出身，但是他和薛颐、王远知立场不同，薛、王是为李世民服务，而傅奕只是忠于唐高祖李渊。傅奕的密奏，一方面置李世民于危境，另一方面又证实了薛、王的预言，直接导致了秦王府与东宫之间的火拼。

　　李世民杀害兄弟，逼父亲退位，有违人伦，其政权的合法性是被人质疑的。然而，玄武门事变之前后的“太白昼见”，却体现了天意，又证明了唐太宗称帝的合法性。因此，李世民对太史令傅奕的态度，从此前的痛恨，转为敬佩和感激，亲自设宴招待傅奕，鼓励他继续直言进谏。据《旧唐书》傅奕传：“奕武德九年五月密奏，太白见秦分，秦王当有天下，高祖以状授太宗。及太宗嗣位，召奕，赐之食，谓曰：‘汝前所奏，几累于我，然今后但须尽言，无以前事为虑也。’”

1、薛颐、王远知预言李世民将有天下，导致了李世民不甘于秦王的地位。

2、李世民攻占洛阳，得到了大量金宝，用于贿赂、收买和策反，其情报收集工作的能力远远高于李建成集团。

3、李建成集团深知李世民意图，《旧唐书》卷六十四：“及刘黑闼重反，王珪、魏徵谓建成曰：‘殿下但以地居嫡长，爰践元良，功绩既无可称，仁声又未遐布。而秦王勋业克隆，威震四海，人心所向，殿下何以自安？今黑闼率破亡之馀，众不盈万，加以粮运限绝，疮痍未瘳，若大军一临，可不战而擒也。愿请讨之，且以立功，深自封植，因结山东英俊。’建成从其计，遂请讨刘黑闼，擒之而旋。”此役彰显了李建成集团集聚了高明杰出的安邦治国人才，巩固了李建成的太子地位，使李世民集团的夺嫡上策难以实施。

4、李建成、李元吉等人对李世民赴洛阳早有防范，使李世民集团的夺嫡下策同样难以实施。

5、太白昼见经天的出现，最终促成了玄武门事变的爆发，李世民集团以其中策，达成了夺嫡的最终目标。

　　在玄武门事变之前，李世民集团花费了大量金钱、时间和精力，才得以在情报战中占据了有利地位，步步领先对手，把握了先机。而在事变之中，李世民亲自上阵，差一点死于李元吉之手。可见，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事变，是经年累月的布局谋划，凝聚成破釜沉舟的致命一击，决非是小菜一碟。

　　①薛颐的姓名在不同文献中有出入，根据《大唐故中大夫紫府观道士薛先生墓志铭并序》，作“薛赜，字远卿。”在《唐会要》、《仙传拾遗》等书中也作“薛赜”。两唐书则作“薛颐”，估计是因为“颐”与“赜”字形相近，后人在传抄过程中弄混了，墓志铭应该是准确的。但是因为两唐书和《太平广记》、《玄品录》、《全唐文》等书中均称作“薛颐”，所以本文为避免混乱，仍旧以两唐书之“薛颐”称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