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客栈要对什么商品?

金檀真实向,8k一发完。

有的人,认识了一辈子,到头儿发现也就止步于知道名字。又有的人,在知道名字的那刹那,就好像已经认识了一辈子。

很神奇,一见钟情嘛,假如可以钟情的话。

金世佳觉得自己的社交圈儿就是由一个个名字组成的,而且是前面说过的仅止步于名字的那种。再具化点大概可以做成个表格,内容是——某A,男性,xx综艺认识的;某B,女性,xx电视剧对手戏演员;某C,路边一只杂毛流浪猫,见过两面。

其实一个人孤独惯了,有人陪在身边的时候也会孤独,有一群人陪的时候,孤独成数翻倍。开头说的“孤独”是个动词,后面说的才是感受。所以金世佳喜欢独来独往,骑个自行车,逛逛植物园,和仙人掌谈谈心,还挺好的。

仙人掌不会回话,不会回话,还挺好的。世界上有太多会回话的人,喧嚣、浅薄、浮躁、争名逐利。金世佳没想过要和绝对的现实主义和解,所以对于现实里的事儿,他也不太情愿去参与。

可是人啊,越上了年龄就越会发现自己孑然一身。在金世佳的生活里是有过那么几个搭伙消磨时间的座上宾客。

不过人啊,都是来去匆匆的,由时间累积的东西又由时间风化,再厚重的感情到最后难免又变回一两个单薄的名字了。

感情在这娱乐圈里就像是烫手的山芋,说不得,碰不得。再说能有多少感情啊,聚光灯一亮,演悲欢的人演悲欢,演离合的人演离合。

金世佳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痛感和钝感都很强烈的人,一面和这个世界的大部分格格不入,一面尝试用第三视角与世界剥离。

毕竟当看客要比演主角容易得多。

年轻时候没少被这个狗逼的人世刺痛过,到了年纪倒是看开了很多,瞎过过吧,是明白人还是糊涂人,最后不都得入土。

其实金世佳自己也没发现,他对理想主义憧憬的尽头竟是一些无关痛痒的爱情。平时喜欢写点无病呻吟的诗,写来写去逃不过情和爱二字。天蝎男,天生的大情种。

可惜这世上的情种偏偏要强调自己的寡淡,就像酒醉的人从不承认醉酒,流氓总说自己一往情深,艺术家钟爱展现自己的市俗。有什么可艺术家的,不爱拍戏的俗人一个罢了,金世佳这么评价自己。

檀健次这个人,找不到合适的词去形容他。有点像水,不愠不火的,随意塑状。有点像风,给人感受很强烈,却又摸不到碰不着。但仔细想想,他比起水要热烈三分,比起风要真实一筹。

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了十几年,更是成了这么一个四平八稳的模样,叫人说人话,见着鬼嘿嘿一笑不说话。

不过檀健次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他想赢,这种想赢不是机关算尽、勾心斗角的想赢,而是小男孩打电子游戏的那种想赢。要技术,要实力,要别人的夸赞和崇拜。

有的人天生就长着好脾气好人缘,跟第三性征似的,根本不用培养,是得到老天偏爱特意赏的讨喜属性。檀健次命里就写着朋友多、哥们多、闺蜜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顺从天意才给他起得这个小名——多多。可不嘛,一语成谶了。

“可不嘛,一语成谶了。”金世佳醋意大发,点了根烟,语气酸溜溜的说。两个人的房间没开灯,金世佳摸了半天才把烟点着。烟头的火星随着他吸烟的动作一亮一灭。

“哈哈,你怎么还见不得人好呢?”檀健次没理会他语气里的酸味,伸出脚踢了踢没着一丝一缕的金世佳,“给我也来一根儿。”

“你继续装呗,片场儿给你递过多少次烟你都不要,说有人拍照,要注意人设。怎么着,这灯一关,窗帘一拉,不要人设了?”金世佳心里不爽到极点,这茬他是找定了。

檀健次不接话,他从金世佳身上爬过去,自己从烟盒里摸了一根烟,故意没拿打火机,一俯身,从金世佳的烟头上把自己那根点燃,没多做停留就回到原来的位置,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开始吞云吐雾。

金世佳笑了一下,后脑勺枕着手臂靠在床头上。真行,永远用一副单纯无害的样子勾引人。

檀健次一手掐着烟,一手划开了手机,助理在工作群里发了几个有意思的视频让他也学着拍拍,檀健次笑出了声。一边笑一边把烟递到嘴边吸两口。

金世佳侧过头看他,手机屏幕的光打到檀健次脸上,蓝光从下往上把人晃得失真,吐出的烟雾缭绕在脸侧。沈翊已经两天没拍大戏份了,所以檀健次也没特意刮胡子,冒出来的胡茬骚扰着金世佳的目光。

檀健次抽烟的样子特别糙,人家抽烟都是食指和中指夹着,他是大拇指和食指掐着,剩下三根手指头微微弯曲,像极了港片里总出演坏蛋的老烟枪。

金世佳转回来抬头看着天花板,耳朵里充满了檀健次手机里放出来的声音。酒店窗帘隔光很好,如果不是金世佳清楚此时此刻外面天正大亮,真会让人觉得自己是身处哪个让人销魂的良宵里。

“白日宣淫。”金世佳脑海里冒出四个字。

“聊聊呗。”金世佳对自己说。

谁知道那边刷视频傻笑的人还真关了手机,檀健次吸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开灯不?”他问。

金世佳摇了摇头,然后反应过来对方应该看不着。

“那就别开了。”檀健次倒是回应上了。

“嗯。”金世佳想了半天从嗓子眼里扣出这么一个字。

“聊什么啊?”檀健次又问,声音窸窸窣窣的,听着像是在穿衣服。

好一会儿也没人说话,檀健次已经把衣服穿好了,他想下床开窗帘。人刚坐到床边,想了想没动。“还有几场戏啊?”檀健次抛出话题。

“对手戏还有八场,我自己的还有十七场,你的应该是二十五场。”金世佳记得很清楚,“不出意外的话,下个月初就杀青了。”

檀健次听乐了,故意把话说得轻松:“我就说吧,沈翊来北江一个人打两份工,一份是画像师,一份是有实无名的副队长。”

“窗帘打开吧。”金世佳没接话茬,说了句挺扫兴的话。

“行。”檀健次扔下一个字,把窗帘拉开了。

金世佳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直没动,头枕着胳膊靠在床头上。窗帘拉开,他裸露着上身,剩下的藏在被子里,一双眼睛看着眼前的人没说话。檀健次身上穿得整整齐齐,是沈翊的戏服,挺好看的,没戏的时候也总这么穿。

“我助理叫我吃饭呢,你跟我去吗?”檀健次问他。

“不饿,你们吃吧。”金世佳从短暂的失神里反应过来,他拿手呼噜了一把头发,“累了,想睡会,晚上还有场夜戏。”然后把胳挡在眼前。

“开着吧。”听声音似乎是不想再说话。

“行。”檀健次又扔下这么个字,人离开了。

“嘭——”随着关门的声音,金世佳睁开双眼又点了一根烟。“行”,他对谁都说“行”,顺口到像是从来没拒绝过别人似的,语气就和几天前他接受自己的邀请一样。

“健次,今晚别回去了?”

金世佳点了烟,许久也没抽一口。烟灰摇摇欲坠,香烟似乎不满被冷落,愈烧愈烈。金世佳看了眼烟头,又望了望房门,自嘲的笑了。

是啊,这就是我们的关系,光亮下的你一如既往的妥帖。而我,一丝不挂的暴露在青霄白日里无所遁形,守着见不得人的欲望和求而不得占有,一次次放手。你是受尽喜爱的多多,千了百当的檀健次,可怎么就愿意上了我的床。

行,瞎过吧,金世佳自暴自弃地叹了口气。哪怕摇摇欲坠,心惊胆跳。

檀健次兴致缺缺地拿筷子翻着眼前的饭菜,迟迟没往嘴里夹。“你再翻它也是一盘炒青菜,翻不出来肉来。”坐旁边助理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出声取笑他。

“没胃口。”檀健次看着不太高兴。

助理以为他是因为菜里没肉在耍脾气:“人家沈翊是素食主义者,快吃,这会儿不吃一会连青菜都没有。”

“我又不是沈翊。”他丢下一句话,撂筷子走了,到底是一口饭没吃。

留下面面相觑的工作人员们,被凶的助理一脸委屈,不知道伺候的这位祖宗今天在抽什么风。旁边的人拍了拍她,说:“这几天心情就不好,没事,让他自己呆会儿。”

刚停不久的小雨又淅淅沥沥地下起来。檀健次走出挺远才发现自己没带手机,多半是逃得匆忙落金世佳屋里了。他有点生气的踢了一脚脚下的石头,石头滚出去老远才停下。厦门的五月没多少晴天,今天又因为下雨停戏了,两个人都没戏可拍,聊着聊着就聊没了衣服。

扫不扫兴呢,檀健次心里有点烦,他摸了摸衣兜,意料之中,兜里没烟,他演沈翊之后很久没抽烟了。刚刚不该和他讨论自己名字,多大人了,还玩什么纯情罗曼史,在床上就该有个在床上的态度不是吗?两个人一进一出的事儿,少提别人。

他们关系已经维持快一周多了,檀健次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个纵欲的人,不知道那天怎么就同意留在金世佳房间了。他记得那天连轴拍了十七八个点,拍得头痛欲裂,本来想跟金世佳要两片去痛片,吃了好好睡一觉,没想到金世佳拿出来两瓶酒。

“去痛片不如这个,试试?”金世佳举着酒杯问他的意见。

“行。”鬼使神差的,他应下了。

那天两个人似乎聊了很多,从演戏聊到白矮星,从柏拉图聊到卓别林,从札幌的雪聊到鼓浪屿的风,从螺蛳粉聊到蓝鳍金枪鱼。但究竟聊了些什么内容檀健次记不清了,唯一记得清的是不知是谁先靠近了彼此,然后就吻到了一起。

男人之间的吻向来没有浅尝辄止这么一说,两个人借着酒劲恨不得将对方吞食果腹。接下来的事情更是顺理成章,成年人了,走个肾不过分。可酒没解头痛,性爱更没,檀健次一觉醒来看着满床满地的狼藉,头险些炸掉。

酒是最好的催情剂,酒精催化下的男男女女原形毕露,色欲皆可被夸大成爱情,什么贼心烂肺都会变成风花雪月。这个世界上,并不怕两个人心意一通紧接着在床上滚一遭,它怕就怕在滚一遭之后发现两个人竟然心意相通。

檀健次有点生气,下次有这事时候少聊天,直接干。

金世佳为什么要接这剧本他自己也不知道,有种东西叫天意,他拒绝不了。

本以为和以前一样当份工作养家糊口,毕竟只有赚了钱才有机会多和仙人掌聊天。经纪人说过这本子,对手戏演员是个男的。金世佳点头说接,没感情戏这点挺好的,年纪大了,看惯了人情寡淡,演不出观众想要的情深意切。

他还本以为自己的社交圈里会多出那么个某D,男,31岁。

可这世上的“本以为”偏偏都没那么理所当然,它们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放在那看着美轮美奂的,打开就要罹患一场灾难。

檀健次为什么接这剧本他自己心里清楚的很,这是为他量身定制的角色,打磨了几年,非他不可。

三十而立了,他挺想赢的。不过至于要怎么赢还没考虑过,多少也得做出点成绩吧,没人能忍得了数年如一日的籍籍无名。

然而名叫“想赢”的这种欲望比起食欲和色欲更甚,食欲色欲触及皮里,而胜欲深及骨髓。它们日复一日的啃噬着人的意志,打磨着人的灵魂,直到把人最后一腔孤勇消耗尽后再潇洒离去。想赢吗?想赢就会痛苦。

厦门的雨优柔寡断,断断续续的一直没停,夜戏取消了。金世佳的烟也一直没停,房里像是失了火,眼看着消防警报要响了,他起身下床开了窗户。傍晚的凉风席卷着雨汽的潮湿顺着窗沿溜进屋里,天色将晚,天空的深蓝与远处海平线连成一片,霓虹灯和车灯互相烤着彼此的暖光,路上的人和车熙熙攘攘,似乎都有自己该去的地方。

金世佳站在窗前抽烟。孤单,他没想到孤单会是个形容景色的词语,可眼前的一片景色分明是叫孤单。

金世佳心一横播了一通电话,电话拨通后铃声从自己房间响起,他走近一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两个字“佳哥”。金世佳打了个冷颤,他转身关了窗台,是佳哥吗?

原来他是金世佳,不是杜城。

金世佳不知道被他取名为“孤单”的这片景色里也有檀健次。“孤单”里的这人倒是自得其乐,他听着汽笛的演奏,融入了被深蓝色和暖黄色泼洒过的傍晚。雨中的汽笛变得有些不一样,它们不如平时一般清脆急促,拉着慵懒的长调。

雨天,是浪漫的加湿器。

雨渐渐大了,檀健次不得不往回走,手机还在金世佳那。失联了大半天,本来心情已经转好,一想到要见金世佳,檀健次胸口升起一股说不清的郁结。一定要这么别扭吗?他也不想。

“沈翊,今晚别回去了?”那天金世佳是这么问他的。

金世佳喝高了,开始分不清眼前这一幕是戏里还是戏外,也分不清眼前的人是沈翊还是檀健次。檀健次忍了又忍才没把“我不是沈翊”这句话说出口。金世佳抓着他,眼神里尽是迷离,他推了两下没推开,“认了吧。”檀健次劝自己。

我的“行”,不是在替沈翊回答。

“叮咚——”金世佳开了门。檀健次浑身湿透了,他看起来很冷,打着哆嗦和金世佳说:“手机。”

“进来,我给你擦擦。”金世佳从门口让出一个位置。

“手机给我,我回屋了。”檀健次语气不太好,没有要进门的意思。

金世佳不说话,两个人对峙着。

终于,檀健次压低声音,走廊里不隔音,他不想引人注目:“我不是沈翊那种要人养要人疼的小白花,手机还我,我累了要回去休息。”

金世佳第一次听到檀健次用这种语气说话,不熟的时候总是一副兄友弟恭样子,一声声“佳哥”叫得亲切。打成一片后檀健次会没大没小直呼自己的名字,求自己帮他端茶倒水。

但睡过以后两个人好像都没了名字,在片场儿也“哎”来“哎”去的,琢磨半天叫不出一个字。

檀健次拿着手机离开了,金世佳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反复琢磨着檀健次的话,他……是后悔了吗?不是沈翊,然后呢?要做回那个人见人爱的檀健次,有着四个像亲人一样的队友,有着一只手数不过来的朋友,有着召之即来挥之不去的追求者。

金世佳自觉苦涩,想来想去打开手机写了一段话:

早就相信这世上本无爱情可言,

都不过是霸占和侵犯的借口。

请让我醒在百年之后的坟里。

那时候的我早已浑身僵硬,

今晚懦弱的我为何没有伸手抱你。

金世佳想了想也不知道发表在哪,最后还是按住删除键把内容清空,手机锁了屏扔在一边。

你不是沈翊,我也不是杜城,我明白。可我不愿明白,没有沈翊的默许,我已然不敢继续爱下去。

不敢提出口的那句爱人啊,我生命的尽头是爱情,可你生命的尽头是一阵风。

第二天早上起床,不出所料檀健次感冒了,带着对金世佳的怨恨。他后悔说那句话了,炮友要有炮友的职业操守,冷不丁来一句,像是怨妇似的。

沈翊还是檀健次重要吗?不重要。还指望着睡出真感情吗。

直男不都这样吗?檀健次见多了。抱着个所谓至高无上的底线肆无忌惮的享受暧昧,等真要一脚陷进去的时候就吓跑了,哪有什么真感情啊,都是胯下二两肉在作祟。

那为什么又默许了呢?檀健次烧的有些迷糊,想起自己采访时候说的话,“我选一见钟情吧,要是可以钟情的话。”

他勉强打起精神给助理发了个微信,幸亏这两天没他的戏份,因为情了爱了的事而旷工他会生自己的气。助理大惊小怪要冲进屋里送药,檀健次半威胁半恳求的把人劝走。“睡一觉就好了。”他安慰自己。

世界上有太多无疾而终的爱情,比起心知肚明的离开,不如装傻充愣再与你多做一日好友。

檀健次清楚的知道自己一直在借用沈翊的身份撩拨金世佳,每一次若有似无的靠近,每一次看似清白的触碰。借用最多的,是沈翊的眼睛,有的时候檀健次真的分不清自己用沈翊的眼睛是在看杜城还是在看金世佳。

那些被贴上“不重要”标签的事,一半是因为真的不重要,另一半是因为求不得。动物的本性皆是如此,害怕到了极点就会虚张声势。

当檀健次遇到开心的事、有趣的事、难过的事都下意识看向杜城的时候他就开始害怕了。这种日子久了,他竟不知自己和沈翊到底谁更爱杜城一些。

演员最忌讳出不了戏,被戏里的人牵绊住就好比被夺了舍,别人都走出来了,自己被困在原地众叛亲离。

“我知道你不是沈翊。”金世佳找了酒店前台强行把屋门打开。他一进去就看见檀健次裹着个棉被嘴里面念念叨叨地说着什么,“健次,醒醒,咱们去医院。”金世佳抓着檀健次,手下的温度滚烫。

“杜城?你是杜城?”檀健次半睁着眼睛看见眼前的人问道,“杜城你今天没拍戏吗?来我这干嘛?”说完这句话他开始胡言乱语,“杜城,你帮我和张局请个假,我好像生病了,太冷了。你告诉她我今天不上班了。还有菲姐,那个板报太难画了,能不能让咱们剧组找个专业的人来画啊,我又没沈翊那两下子。”

“健次,我是金世佳。”简单的一句话,语气却庄重得像是陌生人初逢时的自我介绍,檀健次竟从中听出哽咽来。他睁开眼睛认真看了眼面前的人,勉强做出笑的表情:“是你啊,你来干什么。”说完又昏睡过去。

檀健次也不知道自己在这种状态里是怎么说服金世佳不去医院的,他烧得难受,盖了两床被子仍冷的发抖。皮肤到处都滚烫,五脏六腑却像被置于冰窖,暖和不起来。

檀健次想睡觉,可身边的人一直在他耳边叫他名字,“健次,健次。”等他意识清醒了一点又感觉到有人在拿湿毛巾帮自己降温。“健次,健次”那声音还喋喋不休,再这么叫下去死人的魂魄都能叫回体内。

“金世佳,你放过我吧……”檀健次分不清自己是指哪件事。

对于为什么会对剧组的男同事动心起念这件事,金世佳想不明白。他想不明白的事情有很多,比如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比如争名夺利夺来的那点东西有什么用,比如执着于声、色、相最终会得到什么。

上升到哲学的问题都没有解答,所以金世佳干脆不想了。二十几岁的时候费尽周折想要一个答案那叫执著,这都快四十岁了再去讨论意义,是叫幼稚。年轻人追求意义,成熟人只问感受。

可感受吗?爱情何尝不是一种感受。

当沈翊靠近自己时感受为悸动,当沈翊眯着眼睛笑时感受为愉悦,当沈翊没开工时感受为失落,当沈翊依赖自己时感受为征服,当沈翊演绎痛苦时感受为怜爱。

只要镜头架起来,全组便没了金世佳檀健次,剩下的只有杜城沈翊。至于那些感受到底是杜城的感受还是金世佳的感受,他分不清,也不想分清。

少年人的心动可能是转角不期而遇后仓皇出逃,是操场上惊鸿一瞥暗自倾心,是在阳光大好的闹市中擦肩而过。但三十多岁的心动……是无法心动。

可无法心动,眼前这个烧得迷糊的人毫无防备的依赖让自己心跳加快是叫什么?海边他捡起一捧贝壳邀功请赏地走来,那一刻自己的失神是叫什么?树荫下他眉飞色舞从远处扑向自己,那一眼惊艳是叫什么?

大概叫檀健次吧,金世佳隐约记得当时镜头没有架起来。

“佳哥?”檀健次醒了。天色已是傍晚,屋内光线昏暗,他退烧了,意识逐渐清醒。看着屋里的场景,檀健次心中升起无名之火。

傍晚是一天中最暧昧的时间,太阳将落不落,把天空调成绯色。屋里光线不足,只能看到影影绰绰的边框,金世佳搬了个凳子坐在窗边的夕阳余韵里抽烟,背有些佝偻,夹着烟迟迟没动。

白色的烟雾在昏暗中异常浓烈,把金世佳的侧脸笼罩在雾霭中,一边容光焕发,一边面目黧黑。他坐到那就是一部文艺片,无需配乐。

檀健次轻笑一下,他在嘲笑自己。是啊,这就是我们的关系。将落不落,你是落在尘世却不落红尘的天涯孤客。你尝试禁果是为了品味人间的冷暖,男也好,女也好,枕边有人,心上无人。我们在见不到光的地方撕咬,在镁光灯前扮演禁欲,假不假啊。

檀健次生出报复心理,他又叫了一声:“佳哥。”

金世佳被叫回了神,他三步并两步走到床边,抬手摸了一下檀健次的头,退烧了。“喝点水。”金世佳拿过杯子,檀健次就着他的动作喝了几大口水,然后像是不过瘾似的,抓着金世佳的手抬高,把水杯里的水一饮而尽。

水杯空了,檀健次手没拿下来,金世佳也没挣脱,两个人的手一起握着个空杯子。檀健次一按再按没按捺住自己暴怒的心情,他一甩手把水杯扔在了地上,把金世佳按倒在床上吻了上去。

水杯在地毯上滚了两圈,没碎。

什么不染尘埃的落魄艺术家,我要拉你堕入无间地狱。

佛家讲三生三世,那这么看来一见钟情并不是见色起意,而是再续前缘。

“害怕吗?”金世佳问檀健次。

檀健次怕什么呢?怕自己的爱情覆水难收,怕艺术家两眼空空,怕他发觉红尘无趣羽化登仙。

“你怕吗?”檀健次反问。

金世佳怕什么呢?怕自己怯懦避世,怕眼前人众星捧月,怕他发觉修行太苦独自寻欢。

长在枝头是为了靠近你,

落在地上是为了观望你。

别怕,我虽一生留宿红尘客栈。

对不起……我又没出息的嗑rps了……

写这篇是为了写出我心中的金檀,其实很多人都有两面,一面是真实的自己,一面是营造出来的人设。作为明星,这种反差会更大。我分析金世佳是infp人格,然后檀健次是infj人格嘛,这两种人格都是非常非常内敛的人格,尤其对于感情方面。

其中确实也带了一些我个人的感情观,但是我认为就这两种人格来讲,遇见真爱的第一反应是害怕,是纠结,是推开和拉扯,而且同性之间这种羁绊会更强烈一些。就我故意避开了他们性格中轻松的一面,写了这么一个纠结的文。

檀健次他是看起来很外向很主动,但其实他的感情观就是一个非常地道的天秤座,风向星座的人都爱风筝,他们是要把感情放飞在天上的,要远观,近了不行,但牵绳得在自己手里。没在一起之前,要他主动是不大可能的。

金世佳听他说一句话就能知道他是天蝎座,天蝎座的男人占有欲极强,会用把人反复推开的方式获取安全感,比起檀健次他可能会更主动一点,不过infp人格嘛,极端的自卑与自负,只敢用试探来确定心意。

单数的部分是金世佳视角,双数的部分是檀健次视角,终章两人终于不分彼此合二为一,我为他们各自写了一首打油诗。

写这篇文章的目的,一是为了好玩,二是:

勇敢爱吧,不论是金檀还是我们,爱情它可能并不永恒,可能只是电光火石间的几秒钟激情,可是人生不也如此,不要追寻意义,让我们只问感受。

*骆闻舟穿到费渡母亲去世前的线,费渡也穿了设定他们最后一起面对费渡母亲去世的,这章开始就是费渡装15岁全程逗老大爷哈哈哈

*应该算是骆闻舟怼费承宇这个老鳖孙吧,可能我写的没那么爽

*我换了个名字哈哈哈,不知道这个好一点还是上个

骆闻舟就这样抱着费渡一路插科打诨走到那个别墅门口。

别墅院子里该有的的小花园还在,没有被费渡铺满青石板,表面看上去生机勃勃,仿佛别墅的主人是个爱护花草善良的人。

谁又知道费承宇撕开皮囊之后,里面没有心没有肉,满是腐烂腥臭的毒蛇正伸着舌头试探着,寻找着令他“兴奋”不已的目标。

费渡并没有把这些年经历的东西一五一十的讲给骆闻舟听,总是用浅薄的言语和无所谓的态度像在讲一个和他无关的故事,但是骆闻舟知道,以前的每一次不经意的咳嗽都是他和恶魔奋斗过的象征,幸好现在不会再这样了。

一想到马上又要见到费承宇这个狗东西,骆闻舟就觉得晦气。

“好了,现在自己走?”骆闻舟询问着费渡的意见,如果他要自己抱就抱着进去,如果费渡介意就放下他。

费渡已经快睡着了,听到这话才出了声:“放我下来吧”。

安安稳稳的放下来后,费渡看向二楼阳台上一闪而过的白色身影,本来站在那里注视的女人不见了,只剩下空空的几盆花被丢在阳台上。

费渡才进了门,骆闻舟就灵活的从要关的门缝里挤进来了。

“对啊,我以后要住在你家里一阵子”

“不行,我家里不欢迎外人”费渡想到费承宇或许今晚就会叫他去地下室,果断否决骆闻舟这个想法。

“我和你妈妈说说,她肯定同意,走,看哥的”

骆闻舟没有一点像客人的模样,迈着大步走在前面,费渡像小崽子一样跟在后面。

他可真是无语了,才第一次见面被抱着占便宜就算了,现在还要回自己家里,费渡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自来熟的人。

幸好骆闻舟还知道敲门,否则费渡都要怀疑骆闻舟太自来熟了点。

不过以费渡的经验来说,现在这个点保姆都在准备晚饭,妈妈在卧室里看着阳台上的花,不会下来迎接他

她神志清醒的时刻少之又少,有时候费渡都不知道自己每个周末回来的意义是什么,是在渴望教科书里的母爱还是血液上的联系所使。

但是这次,门开的很早,是妈妈开的门,费渡一瞬间以为是假的,可惜女人那冰冷的态度告诉他是真的。

“您好啊,您长的真是漂亮”

“您好看的我都差点忘记介绍了,我是费渡的朋友”完全不觉得年龄差是问题的骆闻舟急忙走进门跟在女人面前聊天,这可是自己的丈母娘。

这是骆闻舟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到费渡的妈妈,一看仪态他就知道是个富家千金,和费渡简直一模一样,就是一点不同,那小兔崽子早期一副浪荡富家子的样子。

骆闻舟有一搭没一搭的夸,女人还是无视他去收拾着家里,似乎她是个没有灵魂的ai而已。

保姆给难得到来的客人端来新泡好的摩卡咖啡,骆闻舟开头细细品味了一下,然后就一股脑喝了,都快渴死他了。

这有钱人家喝的咖啡就是不一样,香醇浓郁,难怪费渡每次看自己喝办公室里的速溶咖啡总是跟看乞丐一样,其实费总鄙视他的点还不止于咖啡这一件小事。

费渡给他在办公室里新买了一台咖啡机,但是他懒得用,时间紧的时候还是速溶咖啡快,还不怕凉,算是便宜了他底下那帮手下了,尤其是郎大眼。

女人工作完自己要做的后,打开了电视机,偶尔抬头看了一眼时间,似乎怕自己错过就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终于在晚上8.00的时候,女人又自顾自的坐在饭桌上,费渡在骆闻舟旁边继续看着没有关掉的电视。

门又再度打开了,骆闻舟看到了那个让他恨得牙痒痒的费承宇,穿的人模狗样的走了进来。

“嗯?今天有新来的客人?”,费承宇把外套放在衣架上又儒雅的换了鞋,站到骆闻舟面前打算伸手。

骆闻舟一直没有坐起身,等费承宇走到面前才勉强站起身,伸出的手又光速的收回来“不好意思哈,我忘记我手没洗了,我擦擦”。

用衣服假模假样的擦完,骆闻舟还是握了手,只是最后握完说:“才上完厕所,应该擦干净了吧”。

费承宇一开始被拒绝握手时并没有不耐烦地表情,这次他也只是呆了一瞬又面上带笑的说:“没关系的,我先失陪一下,问一下保姆有没有准备好晚饭”。

骆闻舟满意的拿卫生纸擦了擦手,他没上厕所,但是和费承宇握手还不如上厕所。

费渡还在想自己要怎么应付费承宇,结果骆闻舟和费承宇聊天的间隙里,自己完全插不上嘴,还有骆闻舟这个活宝一通恶心费承宇的操作实在是把他整乐了。

还得是师兄啊,他真的每一刻都会爱他爱到无可自拔。

他本来并没意识到自己已经22岁了,直到刚刚去洗手间拉开衣领打算看脖颈上的伤疤时,光洁的脖子上却只有青紫的吻痕和一颗颗草莓,出门的时候为了搞事情,他还是拉上了衣领。

不出自己所料的话,骆闻舟绝对是带着脑子穿进来的,一股子老大爷的味道充斥到他的心里。

“抱歉,我自然是不介意的,但就是我妻子怕生,并不太喜欢陌生人住在家里,我也不太好意思”

自己才出来,他们就聊到让骆闻舟离开了?这不行,师兄现在一没钱二没势的出去不知道怎么活,他要想个办法。

“啊?没有啊,我之前问了夫人,她说可以”

骆闻舟呲着一张大白牙毫不愧疚的指着费渡母亲,后者没什么表示,只是保姆听见这话放盘子的动作顿住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实在是太荣幸了”

“阿姨,去收拾一间客房出来”费承宇指使着上完菜的保姆。

“那个,不用了,我可以和费渡一起睡”

骆闻舟才不要和费渡分开睡,更何况不知道分开了这老鳖孙晚上会不会带费渡去那个地下室去。

“那怎么行,您再怎么说也是客人”

费承宇笑起来带着商人的精明,眼神深处却透露着熊熊烈火,燃烧掉光明的恶意隐藏于其中,他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几次三番打断自己决定的男人。

“没事,我习惯和别人一起睡,正好有个伴”

费承宇笑容一僵,为了表示虚伪的善意,他打算上楼的脚步顿住了,只能勉强的说:“那好吧”。

骆闻舟佯装抱歉,客气的说:“还是麻烦您了,我这人事多”,虽然没有我家那小兔崽子事多。

费承宇:“哪里,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习惯,可以理解”

“就像我和我的妻子,我片刻都不愿与她分离”

离得很远的女人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有所动容,甚至连转头的动作都吝于给予。

吃饭过程中,费渡妈妈或许想给费渡带回家的第一个朋友留一个好印象,并没有发病。

“费渡,到时间了,该去写作业了”

费承宇用餐巾纸擦拭着嘴巴,冲着正在吃饭的费渡,结果费渡还没来得及说话,骆闻舟再一次说话了。

“作业?我来辅导他吧,我成绩还不错,次次年级第一那种”

骆闻舟觉得善意的谎言还是可以撒的,更何况面对费承宇这种人,说话都算是便宜他了。

费承宇桌下的拳头攥紧,压抑着心口的暴虐的因子,最终也只能作罢,“好吧”。

由于骆闻舟的种种作为,这些日子的费承宇再也没能带费渡去地下室。

一直纠结要不要费渡穿,但我打算另外单写一章费渡不穿的,这系列就穿了,我想写一起面对的

我不美,但不是谁都有机会。给你机会了,就请你中点用,! 先说张相.做我的男人,我不要求你张的十分帅气. 因为我不是张曼玉,所以你不用张跟梁朝伟一样,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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