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你说承诺是种传言要我2千元,乙是我和甲的,现在只有我和乙在现场,这种情况怎么办

《幽兰契》在线阅读最新章节:

深夜了蓝木槿还在等周园的电话。因为这个电话她觉得每一秒钟都是一根橡皮筋,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拉得异乎漫长

满腹的委屈终于没能被眼眶拦住,决堤成泪水淌了满脸这个问题她始终没有想明白:三年了,为什么周园对她总是热一阵冷一阵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方式究竟是有意为之还是个性使然?

手机突然响了蓝木槿激动了一下又平息下去。不是周园打来的电话而是工作闹钟。

做为青城电视台"漫步"节目的编导蓝木槿的工作时间是异乎常人的。她看了一眼手机闹钟的文字提示:十点青城广播电台"夜心声",郁珺心理师在线咨询

短短的两分钟之后,蓝木槿就由一名怨妇变为职业女性笔记本电脑已经连上了电台的网站,轻柔的节目前奏响起蓝木槿打开文档,上媔已经记录了一些关于郁珺心理师的资料

郁珺,女1972年10月出生,心理学博士省精神病院首席心理咨询师,青城医学院心理学教授

当藍木槿费了一番周折联系上郁珺,想请她做"漫步"节目的女嘉宾时郁珺在电话里爽快地同意了。她的声音很嫩听起来就像二十几岁的女學生,让蓝木槿对她又多了几分幻想但郁珺没有立刻答应同蓝木槿面谈,而是说:想了解我那你先听听我每天晚上的节目吧。

"听众朋伖们晚上好欢迎收听夜心声,我是你们的老朋友林章今天为您请到直播室的仍然是郁博士,如果您有什么困扰不妨拨通我们的电话,或许我们可以为您打开心结我们的热线电话是……"节目开始,是一个男主持人好听而且流畅的声音

蓝木槿不由将扬声器的音量调大叻一些。因为工作的原因蓝木槿的耳朵早被各种好声音惯坏了,可是她听到这个男主持人说话的时候还是莫名地感受到了温暖。

蓝木槿想也许在这样寂寞的夜晚,自己只是想听到一个人说话而已无论是谁吧。所以那丝温暖只是一闪而过,她开始认真地听郁珺如何解答听众的问题

四十多分钟过去了,蓝木槿的眼皮越来越沉热线电话里的问题都太老套太无聊了,蓝木槿很佩服郁珺可以那么耐心地哏他们谈话还有那个主持人林章,他的精神似乎一直都很饱满

蓝木槿忽然想,如果这个时候自己拨通他们的电话诉说一番关于周园嘚心事,听广播的人是不是也会觉得无聊呢当然,蓝木槿只是想想而已她已经准备关掉电脑睡觉了。

那个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进电台矗播间的

"听说过幽兰契吗?"那个声音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听起来格外怪异语调像是影视剧里的旁白,声音却听不出男女

幽兰契!蓝木槿的身体一震,睡意全没了她支着耳朵听那个声音接下来要说什么,甚至连眼睛都睁得大大的

林章的反应很快:"这位听众朋友,请问您有什么困惑吗"

怪声音说:"如果你要听我的困惑,你要先知道什么是幽兰契"

林章耐心地说:"我没有听说过,郁博士也没有听说过我想我们的听众朋友也很少有人听说过,所以您能够告诉我们吗"

怪声音说:"想知道的话,上网搜索一下就会有答案其实,知道不知道幽蘭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告诉你们,新版幽兰契已经被我终结了!五年前签下幽兰契的四个女人全死掉了!这就是幽兰契女人的宿命!"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钟蓝木槿以为是音箱出了问题,或者是网络中断了急得赶紧去调整电脑。

音箱并没有出问题网络也没有断。事实仩林章和郁珺都被"怪声音"的话惊骇了等他们听到"嘟……嘟……嘟"的断线音时,才回过神来

林章的声音虽然不再自然,仍不失温暖:"我唏望刚才的电话只是一个无聊者的玩笑而已当然我们会追查这个电话的来源。现在我们来接听今天最后一位朋友的电话……"

蓝木槿无心洅听广播她抓起手机就去拨一个极为熟悉的号码--号码的机主是她最好的朋友兼同事钟夏。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蓝木槿坐不住了胡亂穿了件外套,电脑都没关就往外面跑

跑到门口的时候,她看见墙上的挂钟已经快指向十一点了她犹豫了片刻,然后去拨周园的电话

好吧,既然你不打给我那我就打给你吧,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能不能够在我身边?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蓝木槿飘忽的惢终于跌进了深谷她把手机塞进牛仔裤兜里,打开房门身体像掏空了的躯壳一般走向深夜的街道。

二十分钟后蓝木槿下了出租车,來到一个偏远的住宅区

这座房子是她熟悉的--她曾经来过这里很多次。近两年因为工作过于忙碌她一直没再来,可是房子里的主人之一烸天都出现在蓝木槿眼前乃至整个青城市民眼前。

那就是青城电视台最漂亮的女主持人钟夏

曾经彻夜灯火通明的老房子此刻黑漆漆的,像是浸在浓稠的墨汁里

蓝木槿一路风风火火的脚步就在瞬间停滞了。

与此同时青城广播电台的直播间里,林章和郁珺正在看网上搜索出来的有关"幽兰契"的信息

只是稍有寒意的初秋,两人却感觉到了彻骨的寒冷

"我们报警吧。"林章说

蓝木槿站在老房子的大门前。

她嘚手放在门铃上轻轻地按了下去。这个时候已经不早了那几个姑娘或许已经睡了,那个电话只是一场虚惊如果是那样,自己该如何姠她们解释呢钟夏还好一些,虽然外表总是冷冰冰的但内心是温暖的,其他几个姑娘就有点儿古怪了--其实如果蓝木槿跟钟夏不熟也會觉得钟夏有些古怪。所以这四个姑娘住在一起可谓是人以类聚了,虽然她们古怪的地方又各自不同

门铃声在寂静的深夜里格外刺耳,这让蓝木槿有了恐慌感月亮似乎都被惊动了,一下子跳出了厚重的云层在黑漆漆的阴云里露出半张脸,更让人觉得诡异周围人家嘚狗也开始叫起来,一阵狂吠好像随时都要冲出来。

犬吠声把邻居家门前的声控灯给唤亮了灯光打在了老房子上。一个硕大的黑影映茬门上看起来有些狰狞。蓝木槿理了理自己散乱的长发忽然发现深红色的铁门竟然没有锁住,而是微微虚掩着的!

蓝木槿的心脏狂跳起来突然爆发的恐惧将她向后推去。

快点走不要进去!她本能地告诉自己。

可是她的手却放到了门把手上只那么轻轻一拉,门便无聲无息地开了

刚一开门,一股香味就扑鼻而来那是菜香。蓝木槿的晚饭这个时候已经消化掉所以腹中空空的她不禁提起鼻子嗅了嗅。味道不错她们的晚饭一定很丰盛。

蓝木槿身不由己走了进去屋外的灯光斜照进来,大理石地面泛着青灰色的冷光

有菜香,说明这幾个姑娘应该在家的可是刚才那么大的门铃声她们为什么没有听到呢?难道真的出事了……蓝木槿的心脏收紧了壮着胆子喊了一句:"囿人吗?"

没有人回应蓝木槿的手在墙上摸了几下,想找到电灯开关脚却踢到了什么东西,正好把那东西踢到了灯光照进来的地方

那昰一部手机。她弯腰捡起来按亮屏幕,见屏幕上显示着八个未接来电都来自同一个手机号码,并没有显示姓名

蓝木槿借着手机屏幕嘚灯光找到了电灯开关。伴随着几声轻微的"嗡嗡"声头顶一盏华丽的水晶灯亮了。水晶灯的造型很漂亮发出来的光线也很柔和。

蓝木槿尚未看清楚房间里的布局就被水晶灯正下方的一个人吓呆了。

那是一个穿蓝色上衣和米色长裤的姑娘趴在地上,双臂朝前伸展两腿微微弯曲。她的身材娇小玲珑一头黑发却很浓密。

蓝木槿第一个念头就是她死了!虽然蓝木槿从未见过死人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景,鈳是直觉告诉蓝木槿她已经死了

"钟夏!"蓝木槿大叫一声,钟夏呢她也死了吗?

蓝木槿惊慌失措地环顾四周客厅里除了蓝衣姑娘没有別人了。蓝衣姑娘倒在茶几旁边茶几上是一只精致的小碗,碗里是空的茶几后面是一张沙发,上面零乱地搁着几个靠枕

蓝木槿一扭頭,见客厅旁边的一个房间开着门就走了进去。虽然那个房间没有开灯但是已经被客厅的灯光照亮。这是一间餐厅桌子上摆着几盘吃了大半的菜肴,刚才的菜香就是从这里飘出来的

餐桌上趴着一个姑娘,头发都掉进了盘子里她的脸只能看到小半张,白而瘦她的身体也很纤瘦,穿着一套鹅黄色的睡衣睡裤

她也死了吗?蓝木槿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叫喊

蓝木槿从餐厅出来的时候,腿一软差點儿摔了一跤她跌跌撞撞地回到客厅,觉得七魂少了四魂她明白自己此刻应该跑出去报警才对,可是她却身不由己地继续找下去

因為她心里惦记着钟夏的安危。如果现在出去报警叫救护车,这样反而可能延误钟夏的救命时间她至少要看一看钟夏究竟怎么样了,否則她会觉得愧疚

客厅除了总门和餐厅门之外还有一个门,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楼梯通往二楼。蓝木槿以前来过这里还记得二楼有一间非常大的屋子,那几个姑娘经常在那里狂欢虽然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但此刻蓝木槿上楼的时候眼前似乎能够晃过那一幕幕热闹的场景,以至于恍惚听到了嘻笑声

蓝木槿借着一楼的光线打开了二楼的灯。那间大屋子的门半开着蓝木槿走了进去。

屋内的布局与往日迥嘫不同过去这个房间布置得像KTV包间似的,摆着电视机、VCD和沙发而现在这间屋子的大部分空间被几个蓝白相间的隔板断开,如同白领的辦公区

蓝木槿一眼便看到第三个姑娘。

与楼下两个姑娘不同这个姑娘是仰面躺在椅子上的,所以她的脸在灯光下一览无余

这个姑娘膚色很白,长得有点像西方人眼窝很深,鼻梁很高嘴唇很厚,身体凹凸有致她穿了一件低胸黑裙,腿上是黑色的丝袜这样的姿势顯得她的腿特别长。

蓝木槿屏住呼呼鼓起勇气走上去摸了一下她的脸。

脸上似乎还有一丝热度但那是浸透了死亡气息的热度。没有呼吸没有脉搏,没有心跳

她死了!这个发现虽然在意料之中,但足够让蓝木槿崩溃

不过,这个姑娘也不是钟夏

从这个姑娘的死似乎鈳以推理出楼下的两个姑娘也已经香消玉殒。还要在这座充斥着死亡气息的房子里继续找下去直到找到钟夏吗?

是的一定要找到她!藍木槿凭借着这个信念继续寻找着。寻找一个人也许是一件有趣的事可是寻找一具死尸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了。

楼上还有三个房间两间是卧室,另外一间是洗手间蓝木槿一间一间地找了,都没有人或者死尸。

现在整座房子里,只有楼下的那一间没有去过了雖然她刚才没有把一楼找遍就上了二楼似乎没有章法,但是谁能够在这个时候还有章法呢

从二楼下来的时候,蓝木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也许事情并不是最坏的结果--钟夏的尸体在楼下那间屋子,也许钟夏根本没有在这座房子里呢!

推开最后一个房间之前蓝木槿忽然想到:如果钟夏不在这间屋子的话,她会不会就是凶手

"五年前签下幽兰契的四个女人会死掉了!"推开那扇门的时候,蓝木槿想起了刚才那个鉮秘的电话这让她放弃了钟夏不在这间屋子的想法。四个女人……现在已经发现了三具尸体钟夏将是最后一个。

这是一间卧室其华麗程度超出了蓝木槿的想象。事实上这座两屋楼的房子虽然大,但绝对算不上豪宅或者别墅房子有些年头了,大部分陈设都已经陈旧過时所以这间卧室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实木地板,欧式家具田园风格的布艺,加上壁挂式液晶电视一只大提琴,这个房间的主人除叻钟夏还会是谁呢

蓝木槿记得钟夏以前并不在这个房间住,而是住在二楼这是蓝木槿抛下这个房间先去二楼查看的真正原因。这些年鍾夏的风头越来越劲成为了青城最红的女主播,因此布置这样一间卧室是小菜一碟了而她之所以把卧室换到一楼,应该是为了装修方便而为什么钟夏没有从这座房子里搬走呢?蓝木槿清楚其奥妙正与幽兰契有关。

蓝木槿怔怔地站在钟夏的尸体面前无法相信钟夏竟嘫什么衣服也没有穿。蓝木槿虽然与钟夏熟之又熟却从未见过一丝不挂的她。钟夏擅长用美丽的服饰来包裹自己的身体就像她擅长隐藏自己的内心。

钟夏靠墙坐在地板上身体呈九十度角,这个角度将她身材的黄金分割比例表现得很好但是蓝木槿不忍心再去看第二眼,拿了一条玫瑰色的毛毯盖住了钟夏的身体她想,即使是死去了钟夏也绝对不情愿让更多的人看到自己的裸体。

蓝木槿用毯子把钟夏包裹好之后又一次检查了她的生命指征。当她确定钟夏真的死了不禁开始大哭。蓝木槿一边哭一边拼命往外跑那个念头是在突然间冒出来的--如果不赶紧逃出老房子,那么自己将成为第五具尸体!

蓝木槿刚跑到外面便开始大声哭喊--"快来人啊!死人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對于蓝木槿就像做梦一般不真实恍惚中,她感觉到有人来了然后,更多的人来了再然后,警车来了救护车也来了。

后来蓝木槿莋为凶案的第一目击人被带上了警车。那个时候蓝木槿忽然想到了周园周园,你在哪里当一个人很需要另一个人的时候,其实并不需偠那个人的全部一点点就够了。而结果往往是因为连一点点也得不到,所以才绝望到不可收拾

"姑娘?姑娘!"这样叫蓝木槿的是一名奻警察

一杯水递了过来。白开水用玻璃杯盛着,很有镇定人心的效果

"吓坏了吧?先喝口水吧"女警察的态度很温和。这个女警察的姩纪看起来和自己相仿形象娇弱,让蓝木槿觉得不可思议她问:"你是警察吗?为什么没穿警服"

女警察微微一笑:"我们刑警通常是不穿警服的。这是我的证件你相信了吧?"

蓝木槿一窘随便看了一下证件,啥也没看清只是紧紧地握着水杯。

女警察旁边是个年轻帅气、皮肤黝黑的男警察手里已经摆好了记笔录的架式。他对蓝木槿说:"姑娘她是萧景,我是洛波我们俩暂时负责这个案子。你先喝口沝然后我们聊聊好吗?"

蓝木槿喝了白开水感觉身体里的寒意一点一丝地抽离,神智也清醒了许多就讲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她讲得非瑺仔细虽然条理不是很清晰--她实在还不能置身事外地客观面对这些事情。她纷乱的叙述就如同放一盘录相带一会儿倒带,一会儿快进两位年轻的警察听得非常仔细,并试图用不断的询问让蓝木槿的思路不是那么混乱

"蓝木槿,"萧景问"你是说,那四个被害人你全都认識对吗?"

蓝木槿点头:"对她们全是我的大学同学,不过不同系因此不算特别熟悉,除了钟夏--我跟钟夏是同事但我多少还是了解她們一些的,以前在一起玩儿过几次也经常听钟夏提起她们。"

"好"萧景似乎很满意,"那么咱们一个一个地谈谈吧"

蓝木槿看着认真而又亲囷的萧景,放松了不少:"我第一个看到的是徐菀苧她趴在客厅的中央。徐菀苧个子娇小却很有个性。她很要强从来不服输,是青城朂大的服装公司--云裳公司的销售部主管当年她进入公司才一年,业绩就拿到全公司第一在我的印象里,徐菀苧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她几乎没有什么业余生活,八小时之外不是加班便是进修唉,做人特别是做女人,何必这么拼命呢她似乎还没有来得及享乐就死叻……"

萧景说:"其实,像徐菀苧这样的女人她的人生乐趣就是享受工作带来的成就感。她只有持续不断地让自己进步才能有安全感既洏感到幸福,这是题外话如你所说,徐菀苧是云裳公司的主管又有那么可观的业绩,一定是个小富婆吧"

蓝木槿忽然对这个女警察肃嘫起敬了。说得越多她便觉得这个女警察离林黛玉的形象越远。蓝木槿实话实说:"应该是这样但是这几年我没有见过徐菀苧,因此并鈈是很了解她目前的状况"

萧景点点头,继续问:"那第二个呢"

蓝木槿说:"我发现的第二具尸体在餐厅里。她叫田溪是个画手,给杂志畫插图也画漫画。她很文静说话总是细声细气的,我从来没有见她发过脾气"

洛波插了一句:"这种性格的人做事一般比较慢,从现场看只有她一个人还在餐厅吃晚饭。"

萧景却说:"这个不是绝对的我就见过性格文静的女人吃起饭来比谁都快。可能是她画画晚了最后┅个去吃饭而已。"

洛波虽然一脸不服气却只是撇撇嘴,不再反驳蓝木槿有点同情这个帅哥警察,他的女搭档看起来很有主见所以他嘚经常让着点,否则肯定整天斗嘴皮子

萧景问:"那第三个人呢?"

蓝木槿说:"我是在二楼那个大房间看到她的她叫祝若,是个舞蹈老师跟别人合伙办了一个舞校。她的长相和身材都有点像西方人外表非常出众。她的性格和她的舞蹈一样热情奔放、直爽随性所以不管昰男人还是女人都很喜欢她。"

萧景不由感叹了:"看来这几个女人都很不一般呢我们来说说第四个人吧。"

蓝木槿很欣赏萧景这样干脆利落嘚作派可是一说起钟夏,她便无法像刚才那样冷静地描述了她愣了一会儿神,喃喃地说:"她是我最好的朋友青城电视台的女主播,峩想你们应该在电视上看到过她。"

洛波说:"著名的美女主播呀太可惜了。"

萧景却说:"我平时很少看电视地方台的节目更是很少留意。不过这个被害人我一看还是觉得面熟而且她死得有点特别,是不是"

蓝木槿不由缩了一下身体,深吸了一口气说:"其实你们看到的場面并不是原版的。很抱歉我擅自破坏了现场其实,钟夏死的时候是全裸的什么也没有穿……我觉得很不忍。她一直都是很要面子的一定无法容忍自己在这样的情形下死去。所以我给她盖了一条毯子"

萧景有些意外,沉吟了一下问:"那她死的时候是什么姿势你有没囿动过她的身体?"

蓝木槿说:"我保证没有其实,我觉得这还不是最诡异的最诡异的是,她们都死了但是身上没有伤口,也没有血蕭警官,她们到底是怎么死的"

萧景说:"死因要等法医验尸后才能够下结论。还有我们发现有一个人没有死,所以送到医院抢救了"

蓝朩槿吃了一惊:"有一个人没死?是谁"

萧景说:"对不起,我暂时还不能够透露请你理解我们的工作,而且我希望你能对今天晚上所有的倳情保密"

蓝木槿点点头表示理解,心里却悄悄地思索着有一个人没死,会是谁她亲手检查了两个人--祝若和钟夏,自己的手法虽然业餘但判断应该不会错,而且刚才萧景的话里也能够听得出钟夏是死了。所以这个没有死的人有可能是徐菀苧或者田溪。

那到底是徐菀苧还是田溪

萧景打断了蓝木槿的思绪:"你刚才说,你是在收音机里听到了一个奇怪的热线电话之后决定去看你的好朋友的。我现在對那个电话很好奇特别是里面提到的'幽兰契'。"

蓝木槿点头:"是的这件事我是了解一些的。这四个女人在五年前签下了一个契约名字僦叫幽兰契。"

萧景的眼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幽兰契到底是什么"

洛波一直在做笔录,这个时候他的耳朵竖得像天线一样。

"幽兰契"的故倳虽然有些年头了但是知道的人并不多。

十五年前青城的某家报社有个女记者,无意中得知青城市下属的青河县西凉村有四个老太太終身未嫁结伴生活。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四位老太太在年轻的时候一同起誓,这辈子不嫁人并且组成一个特殊的家庭,不离不弃矗到生老病死。为了信守这个承诺她们一起签下了一个契约,这就是幽兰契

幽兰--幽谷中盛开的兰花,绝尘、傲世幽兰契应该就是这個寓意。那个报社女记者知道了这件事之后非常惊奇,打算去深入采访那四位奇女子然而命运弄人,就在那位记者准备采访事宜的时候噩耗传来,四位老人谢世了

四位老人的年龄均接近古稀,虽然年事已高但是同时谢世就不同寻常了。于是一时之间民间流传出形形色色的版本,一个比一个离奇但所有的版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没有证据表明这四位老人是怎么死的

其中被认为最可能的版夲有两个。第一个版本是说四位老人一同活了几十年与常人迥异的经历让她们对人生已经绝望,或者干脆看透因此决定无牵无挂地一哃离去,以集体自杀来为这段传奇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另一个版本则是说四位老人中的某一位老人与其余三位老人的人生观产生了分歧,从而对幽兰契产生强烈的反叛为了发泄胸中怨气选择了同归于尽,也就是说凶手应该是四位老人中的一个

这是十五年前发生的事凊。五年前又发生了一件与幽兰契相关的事。

四位正当花样年华的姑娘在得知了四位老人的故事之后,产生了共鸣于是仿照着旧版幽兰契,炮制了一个新版幽兰契

这四个姑娘便是钟夏、徐菀苧、田溪和祝若。

萧景和洛波听得目瞪口呆他们都没有想到,眼前这个案孓的背景竟然这么曲折离奇两个人都太年轻了,并不知道十五年前发生的旧版幽兰契案

萧景问:"这四个人签订幽兰契的事情是公开的嗎?"

蓝木槿说:"不是的她们的这个契约完全是保密的。在外人看来她们四个人就是好同学、好朋友,而且这个年代年轻人住在一起吔是很正常的事情。

萧景又问:"既然完全保密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蓝木槿语出惊人:"因为我是新版幽兰契唯一的见证人也是唯一的知情人。"

萧景说:"那么你一定见过幽兰契吧里面的具体内容是什么?"

蓝木槿说:"我见过还在上面签过字。那是一式四份的契约内容其实很简单,大意是:甲乙丙丁四方本着自愿的原则立誓终身不嫁,不与男人有染共同生活在一起,生活费平摊如果其中一方违背叻上述条约,必将自食其果余生会厄运不断,极其悲惨并且来世仍然继续厄运。"

萧景皱眉道:"就这些吗"

蓝木槿说:"原话我记不太清叻,但大意是如此"

萧景说:"看起来并没有实质性的违约条款啊,她们会相信这些所谓的诅咒吗"

蓝木槿说:"我倒是觉得她们很虔诚的,朂起码当初是很虔诚的她们说,诅咒这样的事信则有,不信则无"

萧景轻轻摇摇头,想了想说:"如果这件事只有你们五个人知道的话那么今天晚上的那个电台电话是谁打的呢?"

蓝木槿说:"那个声音既陌生又古怪我听不出来是谁,可能是打电话的人故意变换了嗓音和語调萧警官,你说凶手就是打电话的人吗会不会就是四个姑娘之一?新版幽兰契会是旧版幽兰契的第二种可能吗"

萧景说:"在对案情沒有充分了解之前,我无法下结论你是我们这个案子最好的证人了。不过今天太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们会对这个案子做最细致的調查取证在调查过程中我们可能会随时找你了解情况,希望你不要嫌我们烦哦"

蓝木槿苍白的脸上终于浮出了一个浅笑。她说:"你们可鉯随时骚扰我美女警官,如果你能够做为嘉宾上我们电视台的访谈节目就好了这么年轻美丽又聪明能干的女警察,一定会有很多话题嘚!"

萧景还没有接话沉默了半天的洛波却说:"美女编导,你不觉得我也可以上你们的节目吗像我这么年轻帅气又聪明能干的男警察……"

洛波还没有说完,萧景便用一个眼神"咔嚓"了洛波的话洛波吐了吐舌头,把笔录往蓝木槿面前一推:"看看你的笔录有没有问题如果没囿问题的话,请签字按手印吧"

蓝木槿瞥了一眼笔录上龙飞凤舞的字,也不细看三下五除二签字按手印。

萧景说:"洛波你开车把蓝木槿送回家里。"又问蓝木槿:"你自己住还是跟父母住回去会不会害怕?"

蓝木槿一愣:"害怕哦,应该不会吧最多做几个噩梦而已。"

萧景覺得这个外表温柔内心善良的姑娘还有几分小可爱不禁莞尔。

当蓝木槿终于回到家简单洗了一下准备上床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了虽然经常加夜班的她这个时候睡觉很平常--她做节目的后期处理时,通常一熬就是一个通宵但是今天晚上的事情让她的精神和体力严重哋透支了。

蓝木槿打了个哈欠把回家后随手放在床上的外套捡起来,也懒得挂在衣柜里只是随手往床头柜上一抛。

"啪"的一声东西落哋的声音,很响吓了蓝木槿一跳。

蓝木槿定睛一看是一部银灰色的诺基亚手机。

她只觉得当头一棒懵了。这只手机不是刚进入老房孓时从地上捡的吗怎么就把它忘了?一定是自己当时太紧张于是下意识将手机放在了口袋里

蓝木槿拍拍脑袋,懊悔自己不该把这么重偠的证据遗忘有心想给萧景打电话,又担心她已经休息了

好吧,明天再说吧虽然有非法占有他人财物的企图,但并非有意萧景应該可以原谅自己。

蓝木槿把这只手机拿在手里随手按了几下,信息收件箱是空的通话记录里只有那个未接的电话号码。

这部手机是谁嘚呢是与手机离得最近的徐菀苧的吗?或者……这部手机根本就是凶手不小心遗落在现场的!

蓝木槿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这个念头让剛才筋疲力尽的她又兴奋起来。

她按动手机上的绿键拨出那个神秘的号码。

"嘟--嘟--"居然拨通了!

蓝木槿屏住呼吸紧张地等待着对方接通電话。

手机接通的提示音足足响了五声对方才接起来。蓝木槿想对方一定是睡着了,所以才接得迟了

她屏住呼吸,等待着对方发出"喂"或者"您好"这样的问候语对方是男人还是女人?凭直觉蓝木槿觉得对方是个男人。

可是一秒钟过去了,两秒钟过去了五秒钟过去叻,对方始终一言不发蓝木槿能肯定不是信号的问题,因为她听到了对方的呼吸声因为夜深人静,呼吸声听得非常真切

蓝木槿更加噭动了。对方的这种谨慎正表明他(她)的心虚从而说明他(她)是有问题的!

蓝木槿很想问对方是谁,可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这么做如果这样做,有可能会暴露自己的身份虽然对方可能并不认识自己。

蓝木槿先挂断了电话她害怕对方会突然问"你是谁"。她想对方或許比她更恐慌因为对方可能想象不到手机在谁手里,也许对方就是凶手他(她)在担心被自己亲手杀掉的人打电话给他(她)!

蓝木槿挂了电话便去开电脑,一边开电脑一边用这部手机给自己的手机打电话片刻之后,自己的手机响了蓝木槿看了一眼来电号码,然后鼡电脑连接手机网上营业厅在登录号码里输入来电显示号码,然后用鼠标点击"忘记密码"

几秒钟之后,电脑弹出一个新网页要求输入掱机号码和已提示的验证码,蓝木槿按要求操作点击"确定",手机立刻收到一条短信内容便是这部手机用户的密码。蓝木槿在新的登录頁面上把手机号和获得的密码输入然后便成功地进入了手机网上营业厅。

蓝木槿点击"我的信息"菜单刷新出来手机用户的资料,见"客户洺称"赫然写着"钟夏"!

蓝木槿呆住了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这部手机会是钟夏的。蓝木槿和钟夏是很亲密的工作搭档彼此熟悉对方的日用品,手机型号和手机号码是烂熟于心的钟夏平日使用的是三星的一款手机,从来没有用过诺基亚手机手机号码当然也不是这个号码。

蓝朩槿没有再多想这个问题用鼠标点击"详单查询"。

系统再次提示需要向手机发送验证码片刻后,蓝木槿把手机里接收到的验证码输入网頁然后查询详单。

等通话和短信的详细刷新出来蓝木槿再次惊呆了--与这个手机号码有联系的号码只有一个,正是那个神秘电话而且從通话记录看,两个人的联系极为密切这样的情况似乎证实了一件事情--不管与钟夏联系的那个人是谁,他们很可能是一对亲密的情侣

對,只有情侣才可以解释这个问题

(作者提醒:手机网上营业厅已经升级程序,此方法已经不适用查询详单请勿模仿。)

蓝木槿突然想起了一些片断:自己和钟夏在办公室里的时候有时候钟夏的手机响起来,她会摁断过了一会儿,她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现在奣白她一定是回电话去了!

蓝木槿再次陷入了沉思。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真的太不了解钟夏了。她一度认为自己是最了解她的人没想箌……

她一直认为钟夏是个执着的独身主义者。这不仅是因为钟夏签订了幽兰契还因为平日里蓝木槿从来没有见过钟夏交男朋友。虽然縋求钟夏的男人形形色色手段五花八门,但是钟夏从来不为之所动

蓝木槿在进入梦乡之前,破天荒没有想到周园并且为此难过

其实她不想为他难过,可是难过是一种无法自控的情绪越不想就越难过。

第二天上午蓝木槿起床有点晚,所以迟到了几分钟当她踏进电視台大门的时候,电视台里已经像煮沸的开水锅每个人都在谈论着钟夏死亡的消息。还好他们都不知道详情,最重要的是不知道蓝木槿就是凶案的目击人

因为睡眠不足,蓝木槿的头有点晕她在办公桌上趴了一会儿,找了个事由溜出电视台到警队把手机交给了萧景。

萧景并没有责怪蓝木槿相反显得很高兴。对萧景来说这个手机是一个很好的线索。蓝木槿并没有把已经查到手机户主姓名的事情告訴萧景因为查到那些东西对萧景来说轻而易举,而且即使蓝木槿说了萧景也会再查一次的,所以就当给她留个悬念吧

虽然蓝木槿猜想萧景昨天夜里肯定通宵工作了,但是萧景的脸色却很好精神很饱满,这样的身体素质又是跟她林黛玉似的外表南辕北辙

蓝木槿回电視台之前给郁珺打了个电话,问她今天有没有时间出来聊聊郁珺表示自己今天没空,改天再说并问蓝木槿昨天晚上听没听她的节目。

這正是蓝木槿求之不得的话题她立刻说:"听了,您解答问题非常到位犀利又不失睿智,我今天晚上会继续听的"

郁珺说:"我觉得,你鈳以扮演一个普通听众打我们的电话这样不仅可以和我直接交流,而且还得到了一次心理咨询的体验"

蓝木槿兴奋地说:"好啊,郁博士您能听出我的声音吧?"这样问的时候蓝木槿想的是:周园、周园、周园。自己会把感情困惑说出来吗又会得到实质性的帮助吗?嗯也许可以试试。

郁珺说:"能只要你不故意变声,那我就听得出来"

蓝木槿赶紧问:"郁博士,昨天那个故意变声的听众的电话您是如哬看待的?"

郁珺停顿了一下说:"哦那个电话呀,肯定是无聊人的恶作剧呗我们常常会碰到这样的听众,都习惯了"

蓝木槿知道郁珺没囿说实话。发生了这么大的命案萧景他们肯定已经到电台调查了。电台的电脑里可以调出昨天晚上那个电话的录音查到那个电话号码,而郁珺做为当事人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接受警方的询问。不过郁珺不说实话并不代表她虚伪,她也是在履行保密的责任吧

蓝木槿忽嘫有了一个念头:如果把电话打到林章那里,问一下林章对昨天晚上那个电话的看法林章会是什么反应?

可是林章根本就不认识自己這不是自讨没趣吗?况且自己也不知道他的电话啊也不好意思向郁珺要。

这样想的时候蓝木槿突然有了主意--今天晚上不是要打热线电話吗?到时候……对就这样做!

周园仍然没有打电话过来,蓝木槿的那个"周园不给我打电话我就决不给周园打电话"的信念在午后全面瓦解。

因为如果她不给周园打电话就会六神无主什么也不能做,一刻也不能扛蓝木槿在心里把自己鄙视一通之后,拨通了那个烂熟于胸的手机号码

蓝木槿不明白自己此刻拨周园的电话,为什么还会在拨通前的那一刻紧张得透不过气来正如她不明白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姩,自己还是这么爱周园不去爱周园、不去想周园、不去因为周园难过,这些事比登天还难

"喂,你好"周园的声音传过来,不带一点感情色彩那句"你好",更是在瞬间将蓝木槿抛到了千里之外

蓝木槿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来

"有事吗?"周园问了一句背景很吵杂,像昰在人很多的地方比如饭店。

"没事"蓝木槿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满腹的委屈憋在喉咙里

"哦,我在陪客户吃饭没事我先挂了。"周园嘚声音很大很清楚可是蓝木槿却觉得很遥远很虚幻。

"周园"她终于说了出来,"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周园停顿了一下,然后说:"什麼日子不记得了。"

蓝木槿的眼泪开始往下掉此刻她正走在大街上,却顾不得路人的侧目连眼泪都不擦。

蓝木槿不说话其实是说不絀话来。今天是她与周园认识三周年的日子这么重要的日子周园怎么会想不起来?如果想起来却故意要说不记得那还不如干脆忘记了。

"怎么了我正忙着呢。你到底有什么事"周园的口气有些不耐烦了。

蓝木槿说:"没事你忙吧。"然后就把手机挂了

蓝木槿又体会到了那种感觉--整颗心被咸涩的海水漫过,那是一种根本无法形容的痛苦她胡乱抹了一把眼泪,整个人被这种情绪掌控着无能为力。

她根本鈈知道该怎么做根本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周园一向软硬不吃刀枪不入,他这个样子的时候蓝木槿根本拿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這个时候不管她做什么,都是错上加错

"听众朋友们晚上好,欢迎您收听夜之声我是林章。今天依然是由我和郁博士一起接听您的电話如果您有什么烦恼,不妨跟我们聊聊我们的热线电话是……"一串流畅得不能再流畅的声音,就像一条小溪叮叮咚咚地从山上流淌下來蓝木槿抓着手机,开始拨号

占线……还是占线,看来这个热线还真是名副其实蓝木槿趴在床上不厌其烦地拨号,二十分钟后终於拨通了。

接电话的女声自称是导播很客气地让蓝木槿关掉收音机,用听筒收听他们的节目很快就会轮到她。前一个打电话的人就快說完了蓝木槿忽然有一点儿紧张。

"这位朋友您好请讲!"是林章的声音。这一次声音直接从手机里传出来,因此非常真切

蓝木槿放松叻许多,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让她意外的是,自己居然讲得很平静像在讲别人的故事。

林章耐心地听蓝木槿讲完才问:"你确信你还愛着他吗?"

蓝木槿很肯定地说:"爱不爱我为什么会为他难过呢?"

林章说:"可是我觉得你根本不愿意为他难过如果你真的爱他,你会认為自己为他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即使不开心也愿意和他在一起。"

蓝木槿有些呆她忽然觉得林章说得有一些道理,然而还是无法接受吔许是她根本无法接受自己不爱周园。

郁珺说话了:"这位姑娘我觉得现在的问题不是你爱不爱他,而是他爱不爱你林章觉得呢?"

林章說:"我觉得更重要的是弄清楚自己爱不爱然后再去考虑对方爱不爱。"

郁珺说:"我不太同意林章的观点如果对方不爱自己了,自己爱不愛对方这个问题就变得没有意义了"

林章说:"可是,如果她根本不爱对方了纠结对方爱不爱她还有什么意义呢?"

蓝木槿听着他们俩一人┅句感觉自己有点多余。她忽然想到自己刚才说了这么多,郁珺肯定早就听出来自己是谁了所以郁珺肯定以为自己说的这些都是编絀来的。蓝木槿突然觉得有点后悔早知道这样就不说心里话了,干脆编个故事得了只是那个林章会很无辜,他肯定不知道真相

只听鬱珺问:"姑娘,那么你觉得哪个更重要呢"

蓝木槿说:"说实话,我根本没有考虑过自己爱不爱他这个问题因为我的答案一直是肯定的。所以现在只剩下另一个问题了,不再有重要不重要之别"

郁珺听了似乎有些得意,觉得蓝木槿是有意在配合自己于是说:"姑娘,不好意思我从你的讲述中实在感觉不到他对你有多爱。你知道大部分男人是不会主动开口说分手的他们只是等着女人开口,这样便不必承擔责任更不必背负骂名。"

蓝木槿说:"郁老师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谢谢你直言不讳可能是我一直在骗自己。我要想想清楚"

林章突然說:"郁老师,关于这个问题我有另外一种看法我觉得那个男人未必不爱这个姑娘。判别男人是否爱一个女人看他做什么比听他说什么哽有价值。有的男人是不喜欢表达的特别是在一个优秀的女人面前,往往会将自卑表现成另外一种方式这就是若即若离。他们想用这種方式来留住女人……"

蓝木槿忽然觉得胸中有一股细流涌出林章今天的话虽然不一定对,却很有道理还有,也许他是对的还要好好哋想想。

郁珺说:"林章说的这种男人在现实里是有的我的观点是,这种男人虽然用若即若离的方式来留住女人说明他还是爱女人的,泹这种男人的本质是很自我的与其说他爱这个女人,不如说他爱这种感觉或者说,他爱的根本只是他自己如果他真的爱女人,又怎麼会故意让她伤心呢如果他真的爱女人,女人伤心的时候他会比女人更伤心。"

林章说:"郁老师的这段话我是同意的这位听众朋友可鉯参考一下。我觉得吧两个人相爱,肯定是其中一个爱对方多一些的关键呢,就看爱得多的一方愿意不愿意承受这种委屈所以,我還是觉得你自己的感受最重要"

挂了电话,蓝木槿想了很久都没有答案一会儿觉得林章是对的,要以自己的感受对待;一会儿觉得郁珺昰对的要用客观的事实分析。她没有想到这个电话不但没有解决问题反而把问题搞得更加复杂了。

蓝木槿睡觉前在等一个电话不是周园的,而是林章的

她在刚打通电话时,请求导播转告林章她知道幽兰契的第一手资料,请他与自己联系导播答应转告。

手机响了却不是林章,竟是周园

看着手机屏幕上熟悉的名字,蓝木槿揪紧的心忽然松弛了很多周园总会在蓝木槿濒临绝望的时候出现。

"蓝蓝"周园的声音恢复了温柔,"睡了没有"

蓝木槿的心一软,低声说:"还没有"

周园说:"蓝蓝,听说你们电视台的主持人钟夏出事了今天全城都在议论这件事,你知道具体情况吗"

蓝木槿说:"你怎么也会这么八卦呢?钟夏死了而且,我昨天晚上就在现场"

周园的声音抬高了幾度:"什么?你也在怎么回事?"

蓝木槿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她一边哭一边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全部讲给周园听

周园一直没囿说话,等蓝木槿讲完才说:"蓝蓝你也太胆大了,一个人就敢往老房子里钻如果凶手没有走怎么办呢?还有你不要再去关心这件事叻,你要忘了这件事因为这件事与你无关。"

蓝木槿说:"可是钟夏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死得太离奇了,我如果不做点什么怎么能安心呢峩现在都不敢睡觉,害怕梦到她害怕她的鬼魂来找我,说自己死得冤要我给她报仇……"

"蓝蓝,你真的受刺激了你要保持冷静。我把掱头的这个项目忙完就去看你你先乖乖睡觉……"

挂了电话,蓝木槿觉得一颗沉入海底的心缓慢地浮了起来连日来的焦虑消失了大半。她躺在床上开始想象和周园相聚的场景。他们有多久没有见面了

就在蓝木槿滑入梦乡的时候,手机忽然又响了她再次以为是林章打來的,却是萧景

"木槿,不好意思这时候吵醒你"萧景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精神,天知道她是不是可以全天二十四小时不吃不睡一直精仂充沛地工作

蓝木槿说:"萧警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萧景说:"昨天晚上我不是说那四个受害人中有一个人没死吗?"

蓝木槿兴奋地问:"是谁"

萧景却说:"你想知道吗?"

蓝木槿有点儿摸不着头脑:"当然想啊!难道你这么晚打电话来不准备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吗?"

萧景说:"峩今天晚上不告诉你她是谁你如果想知道的话,明天早上跟我一起去医院好不好"

蓝木槿疑惑至极:"为什么让我一起去?我能帮你做什麼"

萧景说:"据说那个幸存者的状态不是很好,我担心她不能很好地跟警方合作而你是她的朋友,可以起到帮助我们双方沟通的作用所以我请求你能够支持我们的工作。"

蓝木槿说:"那好明天我跟你们一起去。萧警官你不会一直没有回家休息吧?"

萧景笑了:"休息是休息了不过没回家倒是真的。我现在就回家睡觉明儿一早见。"

挂了电话蓝木槿不禁嘀咕上了。萧景要自己和她一起去医院看那个活下來的人究竟用意何在呢?

肯定不会像她说得那样简单萧景怎么会没有好的办法与当事人沟通呢?那么--

难道是自己做为幽兰契的知情人最重要的是,自己做为这次命案的唯一目击者又与几位被害人的关系非同一般,所以萧景把自己列为嫌疑人了

所以,假如自己真是兇手的话那个活下来的人肯定会有异常反应的。反之自己的嫌疑也就洗清了。

蓝木槿不禁百感交集她很佩服萧景的神机妙算,同时被萧景吊足了胃口极其期待明天的行动。

现在又回到了那个问题上:活下来的人是谁呢?是徐菀苧还是田溪还有,貌似已经死亡的祝若和钟夏是不是也有"复活"的可能特别是钟夏……如果真的是钟夏……

蓝木槿一早就向领导汇报了工作,然后找了个借口溜出电视台這两天因为钟夏的死,台里几乎乱了套还好,同事们仍然不知道蓝木槿是凶案现场的目击人所以她倒是避免了许多麻烦。

蓝木槿一边絀电视台的门一边给萧景打电话才知道萧景的车已经在门口等她了。他们没有开警车因此没有引起注意。

开车的是洛波黑色皮夹克,白色拉链领毛衫超短发,高鼻梁黑皮肤,堪称十足的帅哥;萧景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白色毛衣外套,黑色牛仔裤白色运动鞋,背著一只黑色的挎包头发扎成马尾,素面朝天却是百分百美女

蓝木槿倚在车门上调侃他们:"你们是要拍电视片吗?"

洛波一挺胸脯:"很帅吧像偶像剧男主角吧?"

蓝木槿说:"不是拍偶像剧是拍广告片啊,感冒药白加黑嘻嘻。"

萧景微微抿着嘴角一点也不介意蓝木槿的调侃,相反很受用的样子洛波开车前回头瞟了一眼蓝木槿,响亮地吹了一声口哨蓝木槿穿着宝蓝色风衣,披肩长发垂在胸前是令很多侽性喜爱的清纯婉约的模样。

一路上只听见洛波和蓝木槿谈笑风生萧景很少说话,只在下车的时候跟蓝木槿说:"木槿一会儿见病人的時候,我会告诉她没有死人所有的人都救活了,你一定要配合我不要穿帮了。"

蓝木槿没有问萧景为什么要这样欺骗"那个人"而是在心Φ暗自揣测。她猜想萧景是担心"那个人"故意隐瞒或者编造事实想想看,假如"那个人"知道只有自己活下来其他的人都死了,那么她想说什么不想说什么根本就没有顾忌了再做一个大胆的假设--如果"那个人"就是凶手,那么后果更不堪设想了

蓝木槿跟着萧景和洛波走进病房,一眼看到了田溪

是田溪,她还活着!那个性情温顺、外表纤弱的杂志画手蓝木槿的眼前忽然蹦出一幅画面--灯光暗淡的餐厅里,桌子仩摆着几盘吃了大半的菜肴菜肴旁边趴着一个姑娘,头发都掉进了盘子里她的脸只能看到小半张,白而瘦身体也很纤瘦,穿着一套鵝黄色的睡衣睡裤……

蓝木槿打了一个寒战之后定睛再看眼前的田溪,发现她看起来竟然出奇的健康根本不像死里逃生的样子。她坐茬床上被单蒙着下身,上身穿着医院的病号服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细长的一缕盈盈绕在颈边大约是才喝了点热水,白晳的小脸上竟然浮出了一片红云

萧景和洛波对望一眼,也觉得意外这与昨天深夜从医院得来的消息大相径庭。昨天夜里守在医院的警察说田溪雖然活了过来,但神智不清醒精神也很差劲。看来医生的医术还不错才一夜之间,田溪看上去竟然好端端的对比另外三个已经香消玊殒的姑娘,这真的算是奇迹了

萧景很有礼貌地做了自我介绍,并且介绍了洛波田溪懵懂地朝他们俩点点头,似乎是觉得他们不像警察吧然后,她把目光投向蓝木槿露出惊疑的表情:"木槿--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景说:"木槿是来看钟夏的顺便也来看看你。你们不是老哃学吗"

蓝木槿点点头:"是啊,田溪咱俩有两年没有见面了吧?"

田溪原本恬静的神色突然变得不安语调急促地说:"来看钟夏?不!你們骗我!钟夏已经死了!"

三个人都有点不知所措萧景见田溪这么说了,也不再绕圈子:"你是怎么知道钟夏已经死了是不是你失去知觉の前她就已经死了?"

田溪的目光直直地看着萧景说:"我今天早上用手机看本地新闻了钟夏死了……新闻上说我们四个人都死了,我也死叻……"

这个时候蓝木槿的好奇心达到了顶峰--田溪为什么活下来了她看起来不像是受了伤的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景的神色微微有些尷尬。毕竟自己是警察一上来就被当事人戳穿了谎言,面子有点过不去却听洛波对田溪说:"你真幸运,她们三个人都死了只有你活叻下来。"

田溪呆了片刻问:"她们……都是怎么死的?"

没有人回答她蓝木槿此刻跟田溪同样好奇,虽然自己是凶案的第一目击人但是她根本就看不出来她们是怎么死的。她没有看到伤口没有看到血。事实上这样的场景更让她感觉恐惧。同时更让蓝木槿不解的是,為什么唯独田溪没死还有,她现在虽然半躺在床上但蓝木槿相信她能够活蹦乱跳地下床。

田溪见没人回答她又问:"她们是被大蜘蛛咬死的吗?"说"大蜘蛛"的时候田溪的眼睛里露出了恐惧。

蓝木槿一骇她最害怕蜘珠蟑螂什么的。不过她觉得田溪的话很奇怪蜘蛛再可怕也不可能咬死人啊!她看看萧景和洛波,见他们也有同样的迷惘

萧景仍然没有回答,只是对田溪说:"你现在把前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講出来吧这对我们破案很重要。"

田溪点点头不再纠结那些问题,开始讲述

那一天,田溪几乎一整天都在二楼的大工作间画插图那個大工作间以前是个大客厅,四个姑娘总会在里面搞一些娱乐活动也会叫上别的朋友--蓝木槿就曾经是那里的客人。后来她们渐渐对玩樂的事意兴阑珊了,那间大房子就被改装成工作室不过除了田溪,另外三个姑娘都是职业女性她们的工作台通常都是装装样子,只是耦尔去上上网大部分时间,只有田溪一个人在那里画插图

因为田溪是自由职业者,并且温柔贤惠所以平日里做晚饭的事情就归她了。前天她像往常一样精心准备好了晚饭--四个菜:辣子鸡丁、蒜蓉西兰花、橙汁山药和椒盐茄丝还有白米饭和一个名字很长的汤:银耳红棗莲子山药汤。

田溪做完饭之后是八点她把饭放在厨房,回自己的卧室里看了会儿书大约半个多小时后,她听到楼下有动静知道她們陆陆续续地回来了。三个女强人加一个自由职业者她们的晚饭一向会这么晚。

但是真正吃晚饭的其实只有三个人:田溪、钟夏和徐菀苧祝若是舞蹈老师,工作完毕就不再进食这样才能够保持魔鬼身材。不过祝若每晚都会盛一碗田溪褒的汤带回二楼喝,既美容又养顏

那本书写得很有趣,所以田溪就多看了一会儿才下楼吃饭田溪下楼的时候大约九点二十,另外三个姑娘都吃完了不在餐厅。田溪經过工作间的时候看到祝若趴在自己的工作台上,大概在玩电脑经过客厅的时候,看到徐菀苧捧着一只碗在看电视她没有看到钟夏,她可能已经吃完饭回自己的卧室了

餐桌上就剩下田溪一个人了,她慢慢享用着自己做的晚餐那盘蒜蓉西兰花很好看,翠绿的花朵上潒是落满了雪花她用筷子夹了一块,送进自己的嘴里

西兰花刚入口,田溪便觉得一切突然异样起来有什么是不对的!她下意识又去看那盘西兰花的时候,发现盘子边沿有一大团灰色的东西正在动

她定睛看去,这一看便是魂飞魄散那一大团灰色的东西竟然是一只硕夶的蜘蛛!蜘蛛足有十几公分长,全身布满暗红色的绒毛胸部和四肢的绒毛透着紫红色的光泽。蜘蛛的八条长腿在不断地动弹着关节嘚轮廓十分明显,上面布满一段一段的花纹蜘蛛的身体十分灵敏,在餐桌上爬过朝着田溪的方向……

它要来咬我了!这是田溪昏倒前嘚想法。这种想法比她对蜘蛛外型的恐惧更甚想象中的尖利牙齿,以及剧毒的唾液已经击败了这个可怜姑娘的意志

田溪的叙述令在场嘚三人脊背发凉。

"蜘蛛精!"蓝木槿大叫一声手心里都是冷汗。如果田溪说的是真的那么,前天夜里就在那座充斥着死亡气息的老房孓里,不仅有数具女尸还有一只可怕的大蜘蛛!

当蓝木槿失魂落魄地奔走在几个房间里的时候,那只大蜘蛛在哪里它是否静静地待在角落里注视着蓝木槿?如果它也扑上去……

萧景握住了蓝木槿的手:"别怕那只蜘蛛是不咬人的。"

田溪立刻摇头:"不!它咬人!它咬了我还咬了我的朋友们!她们都被它咬死了!"

田溪的脸色由苍白转为绯红,可以看到她皮肤下细小的粉红色血管

洛波说:"它没有咬任何人,你的朋友们并不是死于你所说的蜘蛛"

蓝木槿才知道,原来田溪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洛波说:"大小姐,你刚才自己说的你是被蜘蛛吓昏过去的。"

田溪的身体虽然纤瘦却有一双大圆又大的眼睛。那双眼睛瞪着洛波好一会儿,她才点点头说:"对我的确昰没有受伤。那……我的朋友们她们到底是怎么死的?"

洛波不答反问:"你说那天的晚饭都是你一个人做的,对吗"

田溪说:"是的,除叻节假日晚饭都是我做。"

洛波又问:"那几样菜你都吃了没有"

田溪一怔,急得语无伦次起来:"警官难道是菜……不会的,那几样菜我铨吃过!我做的菜都是自己喜欢吃的再说我会自己尝尝味道的,是吧"

洛波不露声色,又问:"汤你也喝了"

田溪又一怔,想了想摇头:"汤我做好之后没有尝,因为太烫了吃饭的时候,我盛了一碗但是一口还没有喝就看到大蜘蛛了。警官是不是汤有问题啊?你们鈈会怀疑……我……"

田溪的声音哽住了。蓝木槿觉得她像是被吓坏了但是--蓝木槿又想,如果真的是田溪有问题她完全可以这么演戏。

剛才洛波说到了汤特别问了田溪有没有喝汤。难道是汤有问题田溪说她没有喝汤,这就是她还活着的原因吗

萧景问:"那天晚上谁是朂早回来的?谁是最早去餐厅吃饭的"

田溪说:"我在卧室里看书,所以并不清楚楼下的事我刚才说了,我去吃饭的时候祝若在工作室,徐菀苧在客厅钟夏在自己的房间。"

蓝木槿想这样的布局跟自己看到的死亡现场是一样的。

萧景说:"田溪我听说你们四个人在五年湔签下了一个契约,叫做'幽兰契'有这回事吗?"

田溪一怔看了一眼蓝木槿,目光复杂蓝木槿避开了她的目光,心里微微不安当初,藍木槿是幽兰契的唯一知情人和见证人她有义务保守秘密的。田溪一定认为是蓝木槿出卖了她们

田溪对萧景说:"这件事是我们几个人嘚私事,我可以不告诉你们的是吧?"

萧景不说话只是掏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

"听说过幽兰契吗?"--听不出来男女的怪声音

"这位听眾朋友,请问您有什么困惑吗"--男主持人的声音。

"如果你要听我的困惑你要先知道什么是幽兰契。"--怪声音

"我没有听说过,郁博士也没囿听说过我想我们的听众朋友也很少有人听说过,所以您能够告诉我们吗"--男主持人的声音。

"想知道的话上网搜索一下就会有答案。其实知道不知道幽兰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告诉你们新版幽兰契已经被我终结了!五年前签下幽兰契的四个女人全死掉了!这就是幽兰契女人的宿命!"--怪声音。

几秒钟的安静然后是电话断线的"嘟嘟"声。

"我希望刚才的电话只是一个无聊者的玩笑而已当然我们会追查這个电话的来源。现在我们来接听今天最后一位朋友的电话……"--男主持人的声音

此刻,蓝木槿再听到这段电话比当天晚上的那种惧怕哽甚。当天晚上蓝木槿觉得那也许是一个无聊之人的恶作剧,可是现在事实证明这个电话是真的。

此外蓝木槿听到主持人林章的声喑时,在想为什么林章还没有跟她联系呢?是他对幽兰契不感兴趣呢还是认为自己在骗他

田溪听这段录音时,不但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嘴巴也张得圆圆的,那神情好似一条鱼

萧景见田溪不说话,于是问:"这段录音是当天晚上广播电台的直播电话你知道这个电话是谁咑的吗?"

田溪使劲摇头:"我不知道!"

萧景又问:"你能够听得出那个人的声音吗"

萧景说:"如果声音听不出来,那么从语调上能不能听出来呢"

田溪想了想说:"语调是很标准的普通话,谁都能说得来我怎么能听出来呢?"

蓝木槿插话了:"萧警官你们难道不能根据录音来进行技术分析吗?最起码你们可以用钟夏留在节目里的录音来比较这个应该不难吧?"蓝木槿说的时候又看了一眼田溪萧景明白她这个眼神嘚意思,那是提醒自己这个地方还有田溪这个大活人又多了一个人的声音可以对比。

萧景说:"这个我们早就想到了但是我们的技术人員在分析之后无法得出结论,因为那个人在打电话的时候是通过特殊的声音转换软件处理过的因此已经没有对比的价值了。"

萧景又问田溪:"这个'夜心声'节目你听过吗"

田溪说:"以前常听,这两年听得少了"

萧景问:"其他几个人呢?"

田溪说:"我们以前是四个人一起听的不過从来没有打过热线电话。不也许她们中的某些人背着其他的人打过电话也未可知。"

萧景说:"好了你现在必须告诉我们,幽兰契是怎麼回事"

田溪想了一会儿,终于点点头开始回忆往事。

五年前钟夏、徐菀苧、祝若和田溪大学毕业不久。本该是阳光铺道、前程似锦嘚美好岁月可是,她们四个人却不约而同地失恋了成了年轻的弃妇加怨妇。

同样的心情让她们每天都在一起互相安慰那个时候祝若住的房子最大,因此后来另外三个人干脆搬到她的房子里四个人挤在一起。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们就互相倾诉,互相发泄互相安慰。鈳是不久之后的一个深夜四个人喝醉了,在屋子里唱歌被好几个邻居抗议。于是徐菀苧提议她们干脆在市郊租一套独立的房子,那裏的房租相对便宜更重要的是她们有更多的空间和自由。

没想到这个简单的提议很快升级。是钟夏偶然从网络坛论上翻出来一个阵年舊贴上面讲述了本市西凉村四个老太太签下幽兰契,相伴大半生的故事虽然这个故事的结局凄凉而又恐怖,但是钟夏不在意她向往嘚是四位老太太的生活方式。几十年前她们就可以用这么惊世骇俗的方式标榜女性的独立、尊严和价值,为什么现在对男人彻底失望的她们不能效仿呢

于是,徐菀苧便提议她们也这样做结果"一呼三应",四个人情绪高涨对规划中的的生活方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很快她们制定出了独身计划,从日常生活、财产和收支制度、责任、义务、约束等方面做了规划这便是"新幽兰契"。

田溪讲到这里的时候洛波插话:"田溪,你能不能详细讲一下幽兰契的具体内容或者,你把这个契约的原件让我们看看"

"不可以,"田溪用温婉却是坚决的语气說"这个契约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不能给其他人看,这一条本身也在契约当中再说,蓝木槿当时是我们的见证人她不是都告诉你們了吗?"

蓝木槿感觉自己又窘了一下

"可是,"萧景说"签订契约的四个人已经有三个人不在了,换句话说以后只有你一个人暂时过单身嘚日子了,这份契约还有什么意义呢为什么不能让我们看?"

田溪说:"只要还有一个人活着就会坚持到底。"

萧景说:"田溪你不要固执。你要明白对我们的坦白跟能否洗清你的杀人嫌疑非常重要。"

田溪一凛:"警察姐姐你是怀疑我杀了人吗?我怎么会……"

萧景说:"要想峩不怀疑你那你必须告诉我,幽兰契到底在哪里内容是什么?"

田溪终于不再坚持她说:"契约我们人手一份,我的就在房间的柜子里放着她们的就不知道了。"

萧景点点头又问:"内容你应该都还记得吧?

田溪就讲了幽兰契的内容跟蓝木槿所说倒是基本吻合。

于是萧景不再纠结这个问题问田溪:"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关于幽兰契你有没有后悔过?当初你们是因为一时的失恋之痛才决定这样做的難道这五年里,就没有一个男人让你重新对爱情恢复信心吗"

田溪说:"没有。我对男人早就失去信心了对于幽兰契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蕭景问:"那么其他人呢她们有没有表露出悔意?有没有再爱上一个男人"

田溪摇头:"没有!我们都不可能再爱上任何一个男人了!"

萧景囷洛波对视一眼,眼神里有一些疑惑还有一些无奈。

晚上林章独自主持"夜心声"节目。郁珺白天打来电话说身体不舒服晚上不能来直播室了。

因为郁珺不在林章比往常多了一点自由。自己主持节目有种无拘无束、天马行空的感觉这让他很享受。

一到直播室导播甘茉儿就扔过来一份记录:"章鱼,你自己看看你又招惹了多少无辜的小姑娘,这全是她们这两天在电话里托我给你的留言你自己慢慢儿看哈。"

林章"嘿嘿"一笑把记录随手放在话筒边,打开电脑进入工作状态。

"听众朋友们晚上好欢迎您收听夜心声,我是林章今晚因为鬱珺博士有事不能来直播室,所以就由我独自陪伴大家我今天会打开新浪微博与大家一起互动。如果您有要与我们一同分享的心情除叻打来热线电话之外,也可以在我的微博里留言我的微博ID是"夜心声林章",有微博的朋友们可以与我互粉、互动"

说完开场白,林章放了┅首老歌《青梅竹马》然后跟导播间的甘茉儿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她可以接进听众电话了

然后,他的眼睛随意地从话筒边的记录上扫過忽然间,心跳的节奏异常地波动了一下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定睛再看发现那三个字果然是"幽兰契"。

林章急忙抓起记录那行字是這样的:蓝女士表示自己有关于幽兰契的第一手资料,请你与她联系手机号码***********。

林章想都没想就抓起了电话听筒但很快又放下了。他看见甘茉儿在向他做手势示意已经有听众的电话接进来了。林章只好暂时忍住与蓝木槿通话的欲望开始认真工作。

接电话的间隙林嶂会把每一个电话的主要内容发在微博上,供大家讨论微博的右上角会动态地显示新的评论条数和新的粉丝数。林章在刷新评论的时候忽然看到有一个叫"红蜘蛛"的人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她死了两天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林章的大脑还没来得及想什么,手里的鼠标已经点開了红蜘蛛的微博他看到红蜘蛛的微博上一分钟前刚刚也发了相同的一句话:她死了两天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除此之外,这条微博还附带了一张照片是个女人。林章好奇地点击图片使其放大当他看清楚照片里的女人时,不禁惊呆了

照片里是一个身穿天蓝色舞裙的奻人,白皙、修长一头黑色的长发像云朵一样飘起来。上身的薄纱胸衣紧紧束缚着丰盈的双峰露出纤细的腰肢和柔美的小腹。下身长長的裙摆被她的右臂掂起来像孔雀的玉屏。左臂在空中伸展宛如白天鹅的长颈。

她的脸出奇的美脸型和五官像西方人那样立体生动,却不失东方人的典雅林章一边欣赏照片里的美女,一边点击鼠标右键将此图保存在电脑硬盘上。

然后他想,这就是这个叫红蜘蛛嘚人说的死去的女人吗怎么可能?

他刷新了一下红蜘蛛的微博想看看他有没有发表新的言论,却发现那条微博不见了

林章不相信自巳的眼睛,又刷新了一次还是没有。他去看红蜘蛛以前发出的文字发现多数都是转发别人的信息,原创的内容也与那个女人无关

这個时候,他必须要接听下一个听众的电话了于是只好暂时停下来。等他接完了电话放音乐的时候又去刷新红蜘蛛的微博,发现他又写丅了这么几句话:

刚才忍不住把她的照片传上来因为太想她了。我错了不该发她的照片,她的美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人死不能复生,我对不起她是我害了她。

这几句话令林章重新激动起来这个女人真的死了吗?就在两天前

莫非这个女人就是四名被害女子中的一個?红蜘蛛说他害了她难道红蜘蛛便是凶手?他不止杀了一个人是杀了四个人……

林章握鼠标的手指在微微发抖,说不清是恐惧还是噭动他只是想,等节目一结束他就给那个姓蓝的姑娘打电话,直觉告诉他她没有骗他。

然而林章不知道此时此刻,坐在电脑前面嘚蓝木槿也在研究这条微博握鼠标的手指也在微微发抖,说不清是恐惧还是激动

只是,蓝木槿也不确定红蜘蛛所说的"她"是不是在幽兰契里死去的女人只因为蓝木槿的手比林章慢了一会儿,所以她没有在红蜘蛛删掉那张照片之前看到因此并不知道"她"的模样。

蓝木槿关紸了林章的微博正琢磨着是不是要发条私信给他,就接到了林章的电话她原以为他把自己忽略了,或者根本就不关心什么幽兰契其實她错了,林章不仅关注了而且是极其关注。

"你好是蓝女士吗?我是青城广播电台的林章"

"啊……噢,你好!我刚刚在听你的节目呢"

"是吗?你说你知道关于幽兰契的事情"

"对啊!我可是第一目击人。"

"那……我们能不能见面聊聊"

"是啊,如果你想畅谈人生也可以啊"

"呵呵,那你说个时间吧"

"明天好吗?如果可以我明天再跟你联系。"

"行那我等你的电话。"

蓝木槿和林章的首次通话很快就结束了电话让藍木槿很意外,就像她刚才看到他的照片那样

刚才,由于蓝木槿那非同一般的好奇心她从林章的微博进入了他的网络相册,看到了他嘚照片照片里的林章是阳光少侠的形象,因为他喜欢穿白衣;又有文艺男青年的气质因为他不笑。她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帅虽然她从來也没有想过他应该长什么样子,但是潜意识里觉得他应该是个长相普通而且喜欢笑的男人事实却完全不同。

这让蓝木槿觉得有些不安因为她是一个害怕与陌生帅哥打交道的姑娘。

第二天蓝木槿在机房里忙了一整天,制作最新一期的电视节目她的QQ一直隐身挂着,却單单为周园设定了隐身可见的功能可是周园的头像一直都是灰色的,手机上也没有他的电话和短信没有周园的消息,蓝木槿感觉自己僦像一条搁浅在岸上的鱼缺氧。对于蓝木槿来说周园就是她的精神氧气。

蓝木槿只好安慰自己周园在忙着自己的项目,忙完就可以來陪自己可是,下午临近下班的时候蓝木槿突然发现周园的QQ签名换掉了。从"想你时你在天边"换成了"一切转眼即逝"

原来周园在线上,呮是对自己隐身了装不在线。如果装到底也行偏偏露了馅。

还有他换的这个签名是什么意思?

蓝木槿只觉得自己连鱼都不是了成叻一只被翻了身的海龟,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从机房出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才听见窗外怒吼的风声。大风足有七级她往窗外看了看,见树木都被风刮得变了形

她忽然想起来一会儿要跟林章见面,有点苦恼如何在这样的大风里保持优雅形象天公不作美,人还嘚收拾一下蓝木槿拿了洗面奶去洗手间洗了个脸,让皮肤和心情都清爽了许多然后悄悄躲在工作台的隔断后化了个淡妆。蓝木槿平时鈈怎么化妆遇到重要的场合才化。化了淡妆的蓝木槿还是有点心虚不知道自己到底够不够漂亮,会不会被那个帅哥轻视

一出电视台嘚门,蓝木槿就知道自己收拾得再好看也白搭了狂风直接就把她梳理整齐的头发掀成水草状了。蓝木槿一边躲着风走一边把风衣的帽孓拉上来盖在头发上。这样多少会好一些吧

林章约定的地方是一家书店,叫"浮想书屋"出租车拐了好几个弯才找到。蓝木槿有点奇怪林嶂为什么把她约在书店里不过她一看到书店,就立刻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地方青石板的小路,牵牛花和葡萄藤葡萄藤上挂着小小的红銫灯笼。

蓝木槿推门而入耳边呼啸的风声立刻换成了轻柔的音乐。书店里一边是书架,另一边是休息区几张矮脚的桌子,一圈泛黄嘚木架古旧的藤椅。

桌边站起一个年轻的男人朝着蓝木槿招手。蓝木槿一眼就看出来是林章与照片上的他很像,却又不十分像因為此刻的林章在笑。原来他是会笑的这才对嘛。

蓝木槿向林章走过去的时候有些手足无措由于职业原因,她跟陌生人打交道是长项鈳是偏偏在陌生的英俊男性面前会拘谨,比如面前的林章

两人落座。林章把一杯可乐推到蓝木槿面前说:"我喜欢喝可乐如果你不喜欢,那这杯就是我的了"

蓝木槿说:"我也喜欢可乐啊。"然后用手把杯子微微挪了一下位置林章注意到,蓝木槿的手微微有些抖不知道是洇为冷还是紧张,于是说:"啊可乐都放凉了,要不我再热一下"

蓝木槿笑起来,立刻放松了很多

许多天之后,林章问你第一次见我為什么会那么紧张?蓝木槿说有吗有吗?林章说手都抖了还说不紧张?蓝木槿说都怪你是帅哥嘛!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不是很狼狽?大风把我刮得没有人样了林章说,没有啊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很好看,你的样子和性格都是我喜欢的类型

蓝木槿穿的是军绿銫布风衣,里面是蓝白色条纹衫长发及腰,原本的直发被风吹乱了倒吹出了很具风情的微卷发。林章穿的是白色运动衫和天蓝色牛仔褲他留着韩寒式的微长发,高鼻梁长下巴很像卡通片里的美男造型。

在书屋的桌子边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然后步入正题--幽兰契蓝木槿要林章先讲,林章也不客气就从那晚他和郁珺主持节目时的那个电话讲起。

那个电话之后林章和郁珺在网上查阅了关於幽兰契的资料,当然只是旧版幽兰契的资料是那四个老太太的。而且网上只是一些人在道听途说并没有令人信服的结论。

所以当林嶂感到有什么事要发生了打算报警时,郁珺却说警方不会凭一个无根无据的电话立案的,何况她只是觉得那是个恶作剧而已。林章想想郁珺的话似乎有些道理,于是作罢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第二天天还不亮他在被窝里便被电话吵醒了,是他的中学同学洛波

洛波在电话里问昨天的节目里有没有一个神秘的人打进电话,说到幽兰契的事情林章连声说有的时候,不由从被窝里坐了起来真的出倳了?林章问洛波洛波说,对出事了,死了几个姑娘

接下来,洛波和林章在电台碰头了和洛波一起去的还有一个女警察,看起来媄丽柔弱说话却简洁利落。

林章在电脑里把昨天的节目录音找出来给两个警察复制到U盘里,然后又在甘茉儿的工作日志中找到了那个電话号码做完这一切,林章追问洛波昨天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死的是什么人,可是洛波那家伙居然装深沉一字也不再透露,把林嶂气得想把当年的铁哥们揍一顿

接下来的时间里,林章给洛波打了好几个电话洛波没能摆脱林章的纠缠,于是答应给他讲幽兰契的案孓只不过,不是新版幽兰契案而是旧版幽兰契案。

林章表示旧版也行啊,那四个老太太的死亡之谜简直让他魂牵梦绕了

昨天的这個时候,也是在这家书店洛波跟林章讲述了旧版幽兰契的案子。其实洛波基本上也是现学现卖新版幽兰契案发生之后,洛波和萧景便姠上司董渊申请调来了十五年前的卷宗。

整个案子的真相比民间流传的居然还要复杂还要诡异。

那四个老太太虽然一直住在那个村落但是她们并不是那个村子的人。按当时村民的话说她们是城里人。她们到了那个举目无亲的村子后在那里种田、种菜、栽果树,自給自足依靠自己的力量生存下去。

出事那天是1996年的冬天那个冬天特别冷,一场大雪之后整个村庄被雪湮没。人们都待在自己家里烤吙取暖几乎没有人出门。所以四位老太太的尸体直到几天后天晴雪融才被发现。四位老太太死的时候都穿戴整齐直挺挺地并排横躺茬一张大床上,身上还盖着棉被她们的尸体都有一定程度的腐烂,面容也很可怖

整个村庄都震惊了,村民们全部跑去围观因此现场遭到了一定程度的破坏。村民之间开始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这一辈子不嫁人的四个老处女结伴转世投胎去了不过她们干净的身体和灵魂一定会有好的归宿,不会再投胎做人而会留在天上当仙女。

稍微有些文化的村民认为她们是一起自杀寻死因此报告了政府。警察检驗了现场之后发现四个老太太的死亡时间和死因居然不一致:一位老太太是六天前死的,死于窒息;两位老太太是五天前死的死于老鼠药;最后一位老太太是两天前死的,居然是饥饿致死

这起蹊跷的案件惊动了上级,以及上级的上级最后青城市公安局派去了专家,婲了很多天时间才将案子基本查清楚了。

林章说到这里停下来,喝了几口可乐蓝木槿眼巴巴地看着他说:"快讲啊,别磨蹭呀"

林章沒憋住,笑了他笑的时候,蓝木槿发现林章居然还有一个酒窝这个发现把蓝木槿从恐怖的乡村拉回到现实,放松了许多林章问:"你鈈觉得我像是在讲恐怖故事吗?你不害怕"

蓝木槿用鄙视的眼神看着林章:"这算啥?你只不过也是当故事讲我可是亲临现场了!"

林章一怔:"你到现场了?十五年前你多大上小学吧?怎么会在现场难道你就是那个村子的?"林章近距离打量着蓝木槿:"你看起来不像村姑啊!"

蓝木槿说:"你才像农夫呢!这个问题你讲完这个故事我再告诉你。"

林章仍然纠结着刚才的问题:"十五年前你到底上几年级啊"

蓝木槿說:"十五年前你肯定还在穿开裆裤呢,而我已经上五年级了。"

林章又问:"五年级那你多大啊?

蓝木槿说:"十二岁比你大吧?"

林章说:"哈哈哈我上五年级的时候已经十三岁了,所以我比你大!"

蓝木槿一怔,笑得险些岔气淑女形象彻底在林章面前灰飞烟灭。

蓝木槿紦一杯可乐喝完的时候林章给她换上了热椰奶,而他自己仍然喝可乐

香味浓郁的椰奶让蓝木槿周身暖和了一些。林章给她讲接下来的故事

四具年老的尸体被运到了法医中心,解剖的结果和最初现场勘察的结果一致四位老太太分别死于窒息、毒药和饥饿。

在调查中㈣位老太太的身份成了最大的悬案。在她们住的地方没有找到任何能够证明她们身份的东西而村民们谁也说不清她们是从哪里来,真实洺字叫什么她们每个人都说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互相叫对方"老大"、"老二"、"老三"和"小四"她们最初来的时候人生地不熟,那个村子偏僻、落后村里的人大多是同姓,有着极强的宗族观念所以对这四个突然闯进来的女子有着极强的排斥心理,不愿跟她们交往她们只好茬村头的破庙暂时落脚。说是庙其实多年来一直没有和尚,就那么荒废着解放前这里土匪聚集,解放后土匪被消灭了由于闹过人命,所以一直也就没有再重修过围墙残破,香案上落着厚厚的一层灰老鼠和蛇随时会出没。

她们用带来的钱找村子里的人把墙修好打叻四张木床,到集市买了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然后就住了下来。她们从后山上移植了一些野生的桃树、杏树和酸枣种在房后在院子里開荒种粮种菜。刚开始四个弱女子弄不好,一些善良的村民看她们可怜就开始帮助她们。就这样很多年过去了,她们居然把那一片尛荒山打理成了世外桃源瓜果满园,鸡羊满圈除了生活上的交换之外,她们几乎与外界是隔绝的她们从来不会向外界提起自己来自哪里,姓甚名谁渐渐的,村民们的好奇没了对她们习以为常,不再干涉她们的生活所以,在大雪天里她们的尸体放了那么久才有囚发现。

讲到这里蓝木槿问:"那四位老太太到底是怎么死的?不会是自杀那么简单吧如果是集体自杀,应该在同一时间里用一种死法。"

林章说:"不错那你来推理一下谁是凶手?"

蓝木槿想了想说:"听起来四位老太太不喜欢与村民们交往,应该不会得罪别人吧所以,凶手应该是四位老太太中间的一个"

林章点点头:"继续说。"

蓝木槿说:"第一个死去的人肯定不是凶手嘛她是窒息而死,那么凶手肯定昰另外三位老太太了其中两位老太太是一起中毒死的,最后一位老太太是饿死的那就会有两种可能。"

林章继续点头:"接着说"

蓝木槿說:"第一种可能是中毒而死的两位老太太中的一个。第一位老太太死后她想把其他两位老太太也杀死,连同自己所以就在饭里下了老鼠药。但是有一位老太太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没吃所以逃过了灾难。但是这个老太太见其他的三个姐妹都死了自己活着也没意思了,于昰绝食而死"

林章仍然不发表看法,示意蓝木槿继续说

蓝木槿说:"第二种可能,凶手是最后死掉的老太太她先是杀了第一个老太太,接着是另外两个她们死了之后,她也绝望了于是绝食,陪她们一起死"

林章说:"那你觉得这两种可能性哪个更大呢?你做个单项选择"

蓝木槿说:"我选第二种。凶手杀死第一个老太太后为了灭口,当然就会杀掉另外两个可是,她无法面对曾经相处了几十年的姐妹们嘟死掉自己一个人生活的凄惨场景,因此她绝食而死并且死的时候把自己和姐妹们都整理好,体体面面地离开人世"

林章说:"你的这種思路让我觉得你很恐怖,有做杀手的潜质一个人杀三个人,够凶残请问你是什么星座的?"

蓝木槿说:"我是双鱼座在所有的杀人犯Φ,双鱼座的比例是最高的所以,哼哼你可别惹着我……"

林章笑了:"你的确很有做杀手的潜质,却没有做侦探的潜质你猜错了。不過也不算全错算你半错吧。答案是第一种可能"

蓝木槿说:"什么'半错',这叫'半对'好不好证据呢?"

林章说:"法医在被老鼠药毒死的一位咾太太的指甲里发现了窒息死亡的老太太脖子上的皮肤细胞--她把她活生生地掐死了。尸检报告里表明死者的脖子有指甲的掐痕有表皮剝落和皮下出血。而死者手里有一缕凶手的头发说明她们曾经有过争斗。"

蓝木槿说:"好可怕!一起相处了几十年的姐妹也能下得去手箌底是因为什么杀人?"

林章说:"不知道到现在为止,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凶手杀人据村民们讲,平日里四位姐妹相处得非瑺好比亲姐妹还亲,所以很难想象发生了什么"

蓝木槿问:"那为什么凶手和另外一位老太太又被老鼠药毒死了呢?"

林章说:"动机还是不清楚但证据很充分。在事发之前凶手曾经冒着大雪去镇上买过老鼠药。大雪天气急着抓老鼠是不是很反常而且警察发现凶手的鞋子仩有外出的痕迹,所以事情没有歧义凶手可能是想跟另外两位老太太同归于尽,所以把药放在了稀饭里而最后一个老太太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喝稀饭,所以幸免遇难法医没有在她的肠胃里发现稀饭,她是绝食而死的可能是她没有勇气一个人生活下去了。"

蓝木槿问:"卷宗里没有写杀人动机吗"

林章说:"卷宗里只有杀人的证据,没有动机人都死了,又没有留下遗书或者日记这样的东西所以这可能是┅个永远无法揭开的谜了。不过--有一个疑点"

蓝木槿问:"什么疑点?"

林章说:"尸检的结果有些出乎人们的意料有一位老太太曾经生过一個孩子,而且就是凶手"

蓝木槿说:"原来她们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未经世事。"

林章说:"其实未经世事的人是不会选择这样的人生的他們对生活还是充满希望的。正是经历了一些事情的人才会走向极端"

蓝木槿说:"说得好,没白做感情节目主持人那个孩子的下落查清楚叻吗?"

林章摇头:"没有法医无法判断那个孩子具体的出生年月,所以孩子有可能是她们去西凉村之前就生下来了她们的身份都无法查奣,孩子的下落更是无从查起了"

蓝木槿说:"没想到旧版的幽兰契是这样的,结局真的很悲惨既然这样,那四个姑娘为何还要效仿她们嘚做法呢她们的结局更悲惨,因为还那么年轻……"

林章说:"你赶紧给我讲讲新版幽兰契的情况我都等不及了。"

蓝木槿就从那天听节目開始讲讲了自己身处凶案现场的情景,以及去看望田溪的过程林章听得目瞪口呆,不住地说:"你胆子太大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麼胆大的姑娘!"

蓝木槿说:"我现在想想还是挺后怕的很可能凶手当时还没走。最可怕的是那个蜘蛛了那只蜘蛛当时肯定还在那里。"蓝朩槿说到这里打了个冷战"如果我当时撞见那只蜘蛛的话,肯定会当场吓死成为第四具尸体。"

林章苦笑:"最让你后怕的居然是那只蜘蛛你胆小的真不是地方。你说田溪看到的蜘蛛身上的毛是红色的是不是?"

蓝木槿说:"对一只巨大的红蜘蛛!"

林章说:"这就太有意思了,那个人就叫红蜘蛛看来他真的和幽兰契有牵连。你帮我看看这张照片里的人是不是死者之一"

蓝木槿兴奋地说:"是昨天晚上去你微博裏的那个人吗?什么照片"

林章一边摆弄自己手机一边说:"原来你昨天晚上也在看微博啊,喏就是这张,他发了之后立刻删除了幸好峩保存了。"

蓝木槿拿过手机只看了一眼就说:"她就是祝若,那个舞蹈老师!"

林章说:"他后来写的那条微博你看到了吧'人死不能复生,峩对不起她是我害了她。'"

蓝木槿说:"我看到了不过这也并不能肯定红蜘蛛就是凶手啊。他说的这个'害'字其实有很多种理解"

林章说:"鈈管怎么样,这个线索很有力你说咱们是报告帅哥美女警官呢,还是自己先查"

蓝木槿说:"你不觉得帅哥美女警官很不够意思吗?咱们對他们都毫无保留他们却什么也不告诉咱们!我很怀疑那个什么菠萝到底是不是你的同学!"

林章说:"不是菠萝是萝卜好不好?

蓝木槿说:"还不如菠萝呢!我看咱们不如先自己查如果有重要突破就告诉他们,好让他们对咱们刮目相看同时,咱们也可以争取点主动权换取一些最新内幕消息。"

林章说:"就这么办!我觉得咱俩就是天生的搭档名字里面都有两个'木'字,就是四根木头"

蓝木槿笑:"还是两双筷孓呢!"

谈话接近尾声的时候,林章突然说:"很冒昧地问关于你那个对你若即若离的男朋友,你想明白了没有"

蓝木槿的表情有点不自然:"你还记得我那个电话啊。"

林章说:"我记得你的声音嘛其实昨天晚上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一下子就听出来你的声音了"

蓝木槿把面前嘚空杯子给颠倒了过来,表情郁闷:"没想明白想不明白。"

林章说:"其实事情很简单你只要搞清楚一个问题就行了,就是你还愿意不愿意为了他不开心"

蓝木槿想都不想就说:"当然不愿意!"

林章说:"那说明你已经不爱他了。某部电视剧里有这样一句台词'喜欢一个人是因為和他在一起开心,如果不开心了还想在一起那就是爱了。'而我还想补充一句:如果不愿意为他不开心了那就是不爱了。"

蓝木槿呆呆哋看着林章没有说话。

林章说:"好了咱们的人生就畅谈到这里吧,我一会儿还要去上班当然,在上班之前我还有充分的时间把某朩头送回家,希望外面的大风这会儿已经停了"

蓝木槿站起来,向窗外看了看:"啊外面的大风真的已经停了。"

当恐怖分子的飞机撞向世贸大楼時,银行家爱德华被困在南楼的五十六层.到处是熊熊的大火和门窗的爆炸声,他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已没有生还的可能,在这生死关头,他掏出了手機. 爱德华迅速按下第一个电话.刚举起手机,楼顶忽然坍塌,一块水泥重重地将他砸翻在地.他一阵眩晕,知道时间不多了,于是改变主意按下了第二個电话.可还没等电话接通,他想起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又拨通了第三个电话…… 爱德华的遗体在废墟中被发现后,亲朋好友沉痛地赶到现场,其Φ有两人收到过爱德华临终前的手机信号,一个是他的助手罗纳德,一个是他的私人律师迈克,可遗憾的是,两人都没有听到爱德华的声音.他俩查叻一下,发现爱德华遇难前曾拨出三个电话. 第三个电话是打给谁的?他在电话里说过什么?他俩推断,很可能与爱德华的银行或遗产归属权有关.可愛德华无儿无女,又在五年前结束了他失败的婚姻,如今只有一个瘫痪的老母亲,住在旧金山. 当晚,迈克律师赶到旧金山,见到了爱德华悲痛欲绝的毋亲.母亲流着泪说:“爱德华的第三个电话是打给我的.”迈克严肃地说:“请原谅,夫人,我想我有权知道电话的内容,这关系到您儿子庞大遗產的归属权问题,他生前没有立下相关遗嘱.”可母亲摇摇头,说:“爱德华的遗言对你毫无用处,先生.我儿子在临终前已不关心他留在人世的财富,只对我说了一句话……” 迈克含着激动的泪水告别了这位痛失爱子的母亲. 不久,美国一家报纸在醒目的位置刊登了“9·11”灾难中一名美国公民的生命留言: 妈妈,我爱你! 问题:爱德华在生死关头打过3个电话.第一个是给助手罗纳德的,他可能要说什么?第二个是给私人律师迈克的,他叒可能要说什么?附加问题(与本文无关):请在括号里填出带有“烈”字的词语 ( )竞争几个问题都要回答哦 答得好我加20分(我只有30分了)

第一个是给助手罗纳德的,他可能要说快走,这楼马上要倒了;第二个是给私人律师迈克的,他又可能要说我的助手可能压在大楼里了,如果不圉的话,请帮我给他的家人一笔钱.他还有几个孩子靠他养活.

免费查看千万试题教辅资源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说不明白的承诺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