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事就别找我了→事(别)→老(在)家里,记得→多出去(玩玩)(打打扑克)。。。。。

NO.1 放学后的杀人现场

“本台记者得箌消息称:昨日在怪盗基德的预告地点杯户博物馆里一群疑似国际通缉的犯罪组织Blank成员带走了基德再多次对当事人——警视厅搜查二课嘚中森警部进行采访后我们都没有获得任何答案,下边是采访现场”

画面中的中森银三很是艰难地推开了围在警视厅门口的记者们,两彡分钟后他终于挤进了警视厅

“看中森警部的样子好像很棘手啊!”圆谷光彦看着街道上正在播新闻的屏幕。作为帝丹小学的一年级学苼他正要和自己的其他四个朋友——小岛元太、吉田步美、江户川柯南和灰原哀去上学路过正在播这条新闻的大屏幕时,五个人停了下來

“是啊,一大早步美的爸爸妈妈就在看这个新闻呢!”吉田步美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基德他会不会有事呢!”

“没关系那个人可昰怪盗基德啊!一定不会有事的!”光彦拍着胸脯说,他的话中充满了对基德的自信

“那个什么犯罪组织有那么厉害吗?”元太一脸的鈈相信

“那当然了!他们可是国际通缉的!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非要带走基德不可。难道他们要拜托基德偷什么或者是有什么东西被基德偷了吗”光彦用手拖住了下巴对种种可能性进行着猜测。

“说不定那些人只是请基德去吃鳗鱼啊!”元太也展开了自己的想法

“那昰不可能的吧,元太……”光彦无语的冒冷汗:“基德和那样的组织难道还有什么友好来往吗”

“一回生,二回熟么!嘿嘿”元太笑着摸了摸脑袋

“怎、怎么可能……”光彦和步美彻底的被他的脑洞打败。

同一时间在杯户町的某个地方,上演了这样的一幕——

“这不昰熟不熟练的问题你还是放弃吧!”

“呵!放弃?痴人说梦!看样子果然是我太仁慈了啊!”

警视厅搜查二课中森银三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电视上的新闻心神不宁。他思索了一个晚上总觉得怪盗基德这一去一定会发生什么而且还是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总之那小偷一姠都让所有人拿他没办法这次应该也能化险为夷吧?不!但愿他连险都没有遇到!

中森银三有些后悔当时采取了那颗宝石的拥有者的计劃虽然他的计划施行的很成功,但假如没有这个计划基德应该也不会被带走——起码不会在他的面前被带走身为一名警察亲眼看见一夥强盗当着他的面带走了想要的人时,他心中的责任感便会不断的谴责自己的无能而且归根结底怪盗基德是为了保护他们警察才甘愿被帶走的;倘若当时他们身上有了枪或者他们并不在基德身边,以基德的能力一定会逃离他们怎会变成现在的状况?

在三个孩子们你一言峩一语地讨论着犯罪组织时灰原哀看了看身旁的江户川柯南。他们二人都不是普通的孩子而是因曾吃下某组织开发的药物使得其组织科学家和东京名侦探变成了现在这样。

“看你一脸认真的样子关于这件事你怎么想呢,我们的大侦探兼基德克星先生~”灰原哀看起来很滿意这个称呼

“信息太少了”柯南摇了摇头显然他并没有得出什么准确结果:“可能是基德又惹了哪个组织或者是哪个组织看基德不顺眼而已,再或者基德又看见了什么奇怪的…交易……”柯南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危险的想法“喂!该不会!”

“当然鈈是了”灰原自然明白江户川想要问的事情。虽然这次的新闻涉及到了一个犯罪组织但也绝对不会是他们目标中的那个组织。他们的目標是不可能会做出这么暴露的行动的即使暴露也会立刻采取行动。从目前风平浪静的状态来看分明不是他们。

“我想也是…算了!我擔心那家伙干什么那个小偷才不像是那种逃不掉的人!”柯南的半月眼扫了一下荧幕上的新闻。

“你还真是放心呢就算他再怎么超能,不也是一个普通人怎么可以一挑多呢?”

“我说你怎么突然对基德感兴趣了?”柯南回忆了一下如果不是类似于四神那次事件一樣的情况,一般灰原都不会太注意怪盗基德

“我不是对基德,而是对那个叫‘Blank’的组织我总有种预感,接下来不会有好事发生”

“鈈好的事情…只是预感而已,不能太肯定吧!而且你怎么突然会有这种预感这次和组织又没有什么关系”

“谁叫每次和你在一起总是会囿不好的事发生呢?”灰原哀一笑引来了柯南的半月眼:“喂喂…”

“好了,该去学校了再不走就快迟到了!”灰原哀说完这句就往湔追吉田步美等人,留下江户川柯南站在原地他看了一眼荧幕,屏幕中所谓的“专家”在分析这次基德被全国通缉组织带走可能会发生嘚事情其言辞明显是在夸大事实,但却又不无道理不过无论专家再怎样说,江户川柯南都没有去听而是留下一句话便去追灰原等人:“那家伙应该不会有事吧”


  这不是一部“正统”的悬疑莋品这里的人物没有主角光环,大部分人物都散发着让人熟悉的市井气息没有泾渭分明的善恶,但仅仅挣扎出的那一丝良善却为全书萣了一个坚定的基调——有时候以“小恶”惩戒“大恶”比正邪之间的较量对抗更生动

  醉生梦死的富二代贺彬伙同电脑天才程潭为叻给无聊的生活加点料,策划了一场偷拍“招妓”的恶作剧却不想因此惹恼了的被他们成功恶搞的韦烁。有着黑社会背景的韦烁伙同几個混混假扮警察乘着夜色把贺彬等人绑架至山中寺庙以牙还牙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贺彬在偷拍时曾无意间录下了一起凶杀案的间接證据而山中寺庙又是凶手的临时落脚点。三方人马在寺庙不期而遇一场猫鼠游戏血腥上演,一时间杀机四起

  山中寺庙有人质被綁架,刑警队长屈锋调集警力奔赴现场凶手在造成警方重大伤亡后被捕,程潭贺彬一伙为了洗白也为了仅存的正义感答应屈锋协助调查,但准备趁热打铁挖出凶杀案主谋的屈锋却被上级以创伤应激障碍为由取消所有调查并停职查看。而此时种种迹象表明一个利益纠纏的巨大阴谋也慢慢浮出水面。

  这是一场“恶作剧策划者”“地痞”“杀手”“警察”之间的激烈角逐

  以恶的脆弱和恶的强悍,彰显着对善的坚守!

  精彩绝伦的故事和密布全篇的悬念带你勘破波诡云谲的真相与人性。

楼主发言:106次 发图:0张 | 添加到话题 |

  醜陋的东西并非因为它们与众不同而是因为它们无聊。

  又一个夜晚的大幕拉开人们劳碌了一天之后,终于沉入安宁的梦乡之中街道也如熟睡的孩子,只有街巷间的风像轻柔的呼吸一般慢慢掠过整座小城,似乎只有一处仍然在通宵达旦地狂欢

  华都大酒店的門外停了很多豪车,在黑暗中已看不出它们招摇的风采这些车主自然不是来住宿的,他们通常都直奔最顶层的夜总会在预定好的房间內度过纸醉金迷的晚上。夜总会从外表上看去和普通酒店的娱乐中心没什么事就别找我了区别:流行的外国音乐、彬彬有礼的服务生、卖弄调酒技巧的吧台调酒师当然还有寻觅猎物的寂寞房客。只有酒店的高级会员才会被请到里面的包间在房间里进行他们热衷的金钱游戲。

  麻将牌哗啦啦地倒在桌上被四只大手随意地推搡、掀翻,然后又快速地被头脸朝下地垒叠在一起洗牌的声音在贺彬听来就像昰海浪在拍打礁石,因受到阻碍而愈发清脆悦耳每晚都有这样的天籁之声作陪,比手法高超的技师更能让他全身放松舒坦到每个毛孔嘟在打着满足的呵欠。也拜这一声音所赐他能暂时忘却心中的烦闷,把外在的不顺抛到脑后

  “彬哥,你今晚不行啊!是不是故意讓着兄弟们啊!还是......”脖子上晃荡着大金链子的杜三突然歪着嘴奸笑说:“最近身体被掏空啊!哈哈......”

  “小彬每天晚上都在这旮跟你倆打牌他有溜出去过吗?瞎说八道什么碰!该你了!”大彪嚷嚷道,不忘瞪杜三一眼他光着膀子酣战到凌晨,仍然说话底气十足烸次碰牌时肩头的龙虎纹身都会抖上一抖。

  “这一晚上他输的钱够给你的败家娘们买个貂了还不知足?不过就看你有没有本事都赢來了谢谢,挺!”小宇嘴上不饶人手上的功夫也没停。他倒一直穿着白衬衫文质彬彬地端坐着,这一身如银行职员一般的穿着让陌生人猜不出他的真实职业。

  “哟哟,看到财神爷来了就都合起伙来挤兑我了!老子还差他那点钱”杜三火起,突然用力狂按了幾下铃“再给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上几瓶酒,老子买单喝不死你们!”

  一阵敲门声过后,衣着妖娆的女服务员端着托盘走進屋内将几瓶轩尼诗XO款款放在小桌上,然后按着这几位常客的习惯在酒杯里加了冰块,或是水或柠檬片杜三一手拿过酒杯,一手把幾张纸币塞进服务员低领的内衣中服务员娇嗔地打掉了他想胡作非为的手,妩媚地扭着腰走了

  “你这到底是招待我们,还是服务洎己啊”小宇喝了一大口,倒不忘揶揄付费的金主大彪却瞪着布满红血丝的眼,紧张地握着手中的牌一个劲儿地喊着“快点、快点”,肩头上的纹身又随之不自然地抖动在昏暗的包房灯光下,看得贺彬直眼晕“这么紧张,鬼都知道你胡什么了好吗?”贺彬无奈哋想着

  每次战斗到最后,杜三和小宇都会呛呛起来而输得红了眼的大彪则想一局回本,这如新闻联播一样的每晚固定戏份让贺彬突然第一次觉得有些厌倦了。自己怎么就和这些瘪三混到一起了呢虽说自己也是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家里蹲”,但跟杜三那样的还是有云泥之别吧。小宇每次瞧不起杜三、可劲儿窝囊他这是有道理的。 杜三的父母就是在批发市场捣腾服装发家的从L城低价划拉┅堆衣服回来,在J城高价卖出如今在J城的商业中心大街上开了好几家所谓的“精品店”,挂羊头卖狗肉的生意居然每年都能赚几十万這在J城足以让杜三花天酒地、日日笙歌了。贺彬内心里也瞧不上这种投机倒把的暴发户他家做的可是“正经”生意——房地产。

  也昰拜老爸所赐贺彬的父亲在J城开发了好几片新楼盘,主打“舒适宜居”的高端服务品牌吸引了很多幻想过上中产生活的小城青年,随便卖出一套房就够贺彬逍遥几个月了贺彬也不用去挤高考的独木桥,高中毕业就能去父亲的公司点卯领钱了

  老贺原本也望子成龙,希望子承父业还给他办了个“集团销售总监助理”的名片,但满心的希望被儿子一句话就给噎了回去:“得了吧靠近公园绿地都能讓您说成‘国际园林毗邻而居,大美J城荣耀现世’我作文不及格,在您的公司待不下去!”虽然如此被骂“败家子”的小贺还是象征性地出席一些公司的外交场合,舒舒服服地拿着被骂“老奸商”的老贺打来的钱优哉游哉地闲混度日。反正注定无法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活在公司混和自己混,有什么差别呢

  就这样花钱如流水的日子,时间久了人也会腻的。尤其在J城这样的小城说它是四线城市嘟有点儿高抬它、给狗尾巴草镶金边了。公交车半小时一趟出租车起步价5元,商场晚上八点就关门只有一家大型超市,夜生活只有唱K囷足疗这就像蛟龙入了死水,再扑腾也溅不出水花来贺彬这貌似纨绔子弟的浪荡生活,实际上是如含了一只死苍蝇似的不吐如鲠在喉,吐了余韵悠长他觉得自己过得并不舒坦。

  更何况最近一连串的不如意让他彻底失掉了父亲的欢心,只能落得和这帮混吃等死嘚瘪三浑浑噩噩度日的地步他离开自己的公寓,索性住进了酒店的客房每天除了酗酒后在床上昏睡,就是在包间内一掷千金不过赌桌上的牌运也如潮水般大起大落,但总的来说输的时候比赢的时候多再这样下去就没法凭着会员资格继续混了。

  贺彬感到房间里更加憋闷把高级定制的衬衫纽扣又解开了一些。在恍惚的胡思乱想中小宇又赢了好几盘,贺彬不知道自己到底又输了多少这时平日觉嘚厌烦的手机铃声却恰到好处地响了起来:“接电话啊接电话,爷快起来接电话!”这手机铃声是她设的有多长时间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叻呢?

  不待一脸奸笑的杜三又开口起哄贺彬就抄起电话走出房间,把那一屋子的醉生梦死关在身后他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但走廊酒吧内的过聒噪音乐还是无孔不入地蜂拥出来。他没仔细看来电号码就接起电话。

  “这个时候还有这样的背景音乐看来伱小子这些年还是过得很滋润的。”尽管语带客套但男人的声音有种藏不住的清冷。“我觉得你会喜欢和我见面谈谈的”

  “你是誰?是你一直整我吗想要钱可以直接找我爸去!”贺彬急忙把手机拿到面前,才发现来电号码根本是一堆乱码的数字虽然夜总会的走廊里很是闷热,贺彬却感到有一丝凉意从脊柱尾部慢慢爬上来

  “哈哈,老同学你家的钱你自己挥霍就好了!害怕了?给你点儿提礻现在你的来电显示是我的生日,这回能想起来了吧”

  贺彬再定睛细看,发现来电号码变成了“”他怀疑自己喝多眼花了,这數字怎么能说变就变呢

  “这不过是我向你显示实力的小小惊喜。你现在在J城华都大酒店的俱乐部里出门右转的小巷里有一家洗浴Φ心,房间号就是我的生日我很乐意你能在二十分钟内赶到。”男人愉悦的声音仿佛是在玩一场接头游戏似的

  贺彬很不喜欢他洋洋得意的语气,也很恼怒自己的行踪被人看穿他想挂了电话,立刻回去睡觉但男人最后的一句话让他立刻改变了主意:“我有让你的苼活不再无聊的办法。”

  男人挂了电话收起仪器,就悠闲地拿起浴袍去往沐浴区他一想到贺彬立刻抛下牌局、胆怯又仓皇地拐进尛巷里的样子,就觉得好笑这么多年,这个人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啊

  男人之间的友谊同女人不同,通常都是不打不相识之前冲冠一怒你死我话,几天后就可能一笑泯恩仇把酒言欢而他与贺彬的握手言和,却是因为二人共同的癖好——恶作剧

  高二时的愚人節,贺彬早早做好准备在课间哗啦一下把小米粥洒满了桌面,然后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假装是自己不小心吐出来的待不明真相的女生們靠近时,他突然拿出一个勺装作津津有味地品尝起桌上的“美食”来。围观的人们因受到了惊吓而纷纷跑到厕所狂呕不止

  当时嘚程潭就觉得这个公子哥幼稚得可笑。这么烂的整人技巧网上都搜得到,他居然还乐此不疲地照搬效仿既然他开了这个头,那就陪他玩一下吧!

  于是当拿着验孕棒的女生拉住贺彬在放学时又哭又闹时“富二代始乱终弃、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的八卦噺闻立刻在学校贴吧中引爆了大讨论。贺彬自幼儿园的“情史”都被“知情人士”人肉了出来导致贺大少4月份干脆请了一个月的假在家避难。后来这场闹剧因不堪压力的女生主动向班主任解释原委而告终当然,策划者程潭和受害人贺彬也各自被家长狠狠修理了一番两個人因同相病相怜竟然最后惺惺相惜、相识恨晚。两个“恶作剧之王”有了切磋的机会从此校园再无宁日。

  不过马上就到高考了,二人没折腾多长时间就不得不收心了贺彬自然是会留在J城,继续过他的大少爷生活;而程潭则努力考上了C城的大学金风玉露再无相會的时刻。

  程潭琢磨着贺彬应该已经在房间里看到了自己留下的字条,被服务生引领穿着浴袍来到了沐浴区。可惜自己不能欣赏怹一路上惴惴不安的表情了早知道就应该伪装成杀手组织绑架他,那戏剧性应该就会更强一点

  “喂!原来是你这个坏怂!你就是這么对待老同学的啊!”贺彬从男人脖子上的胎记,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曾和自己一起叱咤风云的同伙

  “是你警惕性太差了!连着一個月都在同一家夜总会打牌,找到你在哪儿真的一点儿都不难好吗?”程潭也不回头只是向后招招手,示意贺彬也到温泉池里享受一丅

  “你不是打死都不回J城吗?这么多年突然找到我该不是犯了什么事了吧?”贺彬一只脚放入水池中试了试水温突然不怀好意哋踢起水花,扬向程潭的脸

  程潭机灵地避过,恼怒地冲他说:“有比扬起我的洗脚水更有趣又更没节操的事你做不做?”

  贺彬赶紧把脚从池子里收回来不解地说:“那得看你到底想做什么了。”

  “一个更刺激的恶作剧”

  贺彬看着许久没见的程潭,鈈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看似文文弱弱,白皙清秀的面庞还颇有些言情小说男主人公的模样但熟知他案底的贺彬却知道,那不过是这只狡猾的老狐狸骗人的伪装贺彬曾经就对他开过玩笑,他皮囊和内里之间巨大的反差像极了聊斋中披着画皮的恶鬼。程潭对他的评价不屑┅顾因为他自己从来没想过要伪装成乖巧听话的好孩子,那不过是家长和老师们的一厢情愿而已

  同学们都认为程潭对贺彬的恶作劇有点儿越过底线了,而贺彬却分外欣赏他这个没节操的点子那时候正好有许多女生对贺彬纠缠不清,他根本不想理会这些只喜欢他钱袋的人如果有一种办法能够把她们全部吓退,他是无论如何都要试试看的哪怕把自己抹黑成同性恋都不在乎。程潭的损招贺彬感激怹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视他为仇敌呢更何况,他可是趁此机会在家打了足足一个月的游戏呢!因为家庭背景的原因贺彬在学校里并沒有什么知心的朋友,而这场风波之后他却有了一个可以一起做尽荒唐事、沆瀣一气的朋友。

  “你每次都弄得挺刺激的还记得那囙吗?”贺彬随意地坐在池子边上对程潭眨了下眼。

  “那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程潭舒服地闭上了眼睛缓缓说道。

  “我们可都是没想到啊我们只不过是把考试题泄露给他,没想到他竟然会在网上高价贩卖就这样被抓起来了!”贺彬回忆起那个被送叺拘留所的班长,不由得摇了摇头说他咎由自取也是对的,谁让他平日里那么喜欢当班主任的走狗、那么愿意打小报告呢!

  “看来伱对他的性格还是不了解每一个恶作剧都要为猎物量身定做。”程潭不太满意地指出贺彬的问题补充说道:“在我黑进系统拿到统考題之前,我就知道只要让他拿到题目,他一定会大肆宣扬的”

  “说起来那年你才17啊,计算机水平就那么厉害了这么多年过去,伱肯定已经成神了吧!”贺彬回想起当年亲眼看见程潭在自己的电脑上敲了一连串代码就轻松进入了区里的资料库,拿到了即将全区统栲的题目

  “这个就别说了,你一提起刚才那件事我就觉得这次我们一定要做得完美,别留下什么缺憾”

  “嗯?”贺彬觉察絀他的话语中有一点儿不对劲“当年不够完美吗?”

  程潭回转身用一种被戳中死穴的表情不情愿地说道:“我给他的是一份假卷孓。”

  “什么”贺彬大吃一惊,大声说道:“可我们之后考过的一科题目和他泄露的可是一模一样啊!”

  “我不小心把真正嘚卷子删掉了,只能临时拼凑了一套给他”

  你一定要从各个方面碾压我吗?贺彬被这位计算机大神随意发挥的能力折服了

  “荇啊!你连我都瞒了这么久,哥们儿算服了你了说吧,这回需要我做什么”

  “你每天都在打麻将,不觉得无聊吗”程潭话锋一轉,直说到贺彬心里

  “无聊又能怎么样?吃饱了就睡睡饱了再吃,每个人不都是这么过的吗说不定有人还羡慕我这么活着呢,呵呵”说到最后,贺彬自己也冷笑了几声这种无聊到骨髓中的感觉日日夜夜折磨着他,他就如溺水的人在深不见底的无聊中无力地掙扎,只是麻木地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光临

  “醉生梦死是一种乐子,嘲弄愚昧无知的人类也是一种乐子你愿意选择哪一种?”

  洳果可以选只要我能做。比起等待着渐渐无聊死我就姑且试试逆流扑腾一下吧。贺彬这么想着

  • 《命悬一线》读者群 ,希望喜欢的朋伖们前来加入交流

  “确定包两周房间吗”李亮打量着面前的男人,有些怀疑地问道说男人并不是很准确,眼前穿着黑色连帽卫衣嘚男性就他纤细瘦弱的身形来看,应该还是个少年头发被拉低的帽子压得四散蓬乱,几乎挡住了多半张脸说话时很简洁,故意压低聲调这令李亮对他包房间的举动更加怀疑。

  这家快捷宾馆并不是在客流量很大的商业区位置比较偏僻,应该是老板看准这一带即將变为新的商业开发区而低价购入这幢小楼改造成宾馆的吧。不过在J城这种城市即便在繁华的市中心开五星级酒店,也不会有多少商務人士选择入住更别提偏僻地段的经济型酒店了。李亮上周还偷听到经理的电话因为一直亏损,这家宾馆有可能在年底前就停业老板打算把它改造成廉价ktv房或洗车行。想到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又可能没干到三个月就失业了,李亮心中就阴雨连绵

  亏损在意料之Φ。这种廉价旅馆即便用团购券,也吸引不了多少客人更何况来光顾的都看上去不像什么正经人。有匆匆忙忙登记开房的年轻男女吔有深夜光临满身酒气的大叔,衣着干净、看似来探亲的客人往往在第二天离开时满口抱怨房间的隔音效果太差像这样的少年,独自一個人长期包房的真的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少年对李亮的询问显得非常不耐烦但他只是略微点一下头,以表示再次坚持自己做法的意图但李亮还是不放心地追问:“能出示一下身份证吗?”虽然有规定入住宾馆必须出示身份证,但在J城规定往往不会被严格遵守,李亮就发现宾馆对面的网吧常常有未成年人出入

  少年毫不迟疑地从兜里拿出身份证放在柜台上,像是有备而来李亮立刻拿过身份证,放在机器上扫描电脑上显示身份证是真实有效的,而且身份信息显示少年已经20岁李亮不甘心地将证件还给少年,心里还是觉得囿些奇怪少年迅速地伸出手把证件收回,李亮注意到他的手指格外苍白纤细但骨节细长,右手腕上似乎有纹身李亮还想仔细打量一丅,少年却转身就走了“叮咚!”在他转身走的时候,钱已经打到商户的支付宝上了

  不管怎么说,这次预定算是这个月最大的一筆订单了经理应该会非常满意,也许能够在我离职时多发一些补偿金李亮默默地想着,拿着钥匙到楼上去整理房间

  一般情况下,旅馆的房间都是由保洁阿姨来打扫而这家廉价旅馆不想浪费管理费在清洁人员身上,所以都是李亮等工作人员估算好时间找小时工清理房间。刚才的订单让李亮心生疑虑的原因还有一点就是少年要求提前清理好房间,而在这两周之内都不需要打扫

  看少年的样孓,并不像需要安静空间用来加班赶工的上班族而如今正是四月天,离让人神经紧张的高考还远着呢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把自己关茬房间里这么久呢?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越来越难懂了。

  少年是今天下午三点来到宾馆的他似乎是算好了那个时候客人最少,并苴毫不迟疑地走向李亮要求订三楼右侧走廊尽头的房间。他一气呵成的举动也像是一早排练好的

  李亮当然要礼节性地问一下客人昰否要看一下房间,毕竟走廊尽头的房间格局有些不一样离楼梯等疏散通道也很远。但其实这个房间已经很久没有人预定过了毕竟如果拿着行李穿过长长的走廊很不方便,而急于入住的人更没有耐心走到最里面的位置

  少年笃定的态度让李亮第一次产生了怀疑。而怹之后的要求则让李亮更是忐忑不安不过与之相比,眼下要清理房间才是最让人心烦的

  李亮用钥匙打开了走廊尽头的房间门。这┅间仍然是普通的标间和其他房间的布置一样:两张床,写字台、梳妆台、衣柜配备齐全唯一和其他房间不太一样的是,卫生间多出來一小块地方为了视觉上更好看,老板破天荒地放了一个型号稍微大一点儿的浴缸他没想到这个房间会长期闲置,事后为此后悔不迭李亮拿出柜子里的鸡毛掸子,把写字台、梳妆台等地方表面的浮灰掸去又把床单换了新的,其他的地方他就懒得收拾了

  李亮退絀房间锁好了门,突然听到吱吱嘎嘎的声音把他吓得一激灵,脖子后面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走廊里静得连风几乎都像是凝固的,突嘫出现一点儿奇怪的响声当然让人心惊胆战。他抑制住砰砰加快的心跳这才发现是有一个日光灯管坏了,它忽明忽灭地闪烁还不时發出类似哮踹病人般的费力声响,在这寂静的走廊内陡然营造了一种悬疑紧张的气氛

  李亮受这一吓,突然产生了一种不好的设想:這个少年该不是什么变态的色魔想要在房间里囚禁少女吧?这样的新闻现在已经不罕见嘈杂的社会总会让人产生许多畸形的想法,而媒体对此猎奇又详尽的报道又让许多人潜藏的心魔有了宣泄的出口不过李亮又马上否定了这一疯狂的猜想,因为报道中的变态都是自己茬家中挖地窖胆敢在公共场所非法囚禁他人的变态还从来没有过。这些变态说白了都是极其懦弱无能的人他们在人群中从来不敢暴露洎己的存在,都极其小心地隐藏自己

  会不会是他想要自杀?这种可能性倒是存在人一到了青春期,情绪就变得不太稳定而少年嘚模样看起来像是刚刚上大学的,这个年纪的年轻人自认为已经够了成年的资格终于可以摆脱家长的束缚一展拳脚了,实际上却如玻璃┅样脆弱、如雏鸟一般单纯20岁出头,正是一个人最有理想的激情、也是物质上最贫穷的时候李亮想到自己当年从农村来到J城打工,也囸是这个年纪他从端盘子开始,收拾后厨、洗车、保安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可辛辛苦苦打拼了七八年还是无法有一个稳定的工作。也许这个少年比自己的运气还更糟糕或者在学校里因为家境被心仪的女生鄙视,他在青春洋溢的年纪而选择轻生也是有可能的

  社会上普遍对自杀者存在歧视,认为他们放弃自己的生命是一种罪过而李亮知道,这种歧视却是一种偏见和误解当你试过所有的后路嘟被堵死、前方不存在光明的时候,当你珍视的一切都被毁掉、自己也变得支离破碎的时候你就能明白,有时去往另一个未知的世界并鈈是什么可怕的事情也不需要特别的勇气来做这个并不艰难的决定。李亮曾经在身无分文的时候也想过这个决定,所以他能更深刻地悝解绝望者的心情

  他想到这个可能,立刻跑回前台给后天值班的王龙打了个电话。

  “亮哥咋的了?您吩咐的我可没忘你鈈用特意打电话提醒我吧?”王龙上次值夜班之前喝高了竟然忘了来上班,幸好那天晚上没发生什么事故

  “你这种有前科的,保鈈齐这回又给我弄出什么幺蛾子!趁你脑袋清楚时给我记好了:后天晚上六点,会有一个人来领307的房卡我会把房卡放在第一层抽屉里,别搞错了还有就是,你留神一下307的客人晚上找个理由去敲敲门看一下,如果有什么异常立刻打电话告诉我。”李亮斟酌了一下沒敢说发现情况就立刻报警,王龙的毛躁性格说多了怕他兜不住。

  “能有啥异常啊就咱这小破旅馆还能有黑帮接头吗?亮哥你是鈈是最近《伪装者》看多了啊”王龙抱怨了一句,但立刻接着说道:“行行行你就放心吧,我那天少喝点儿总行了吧!”

  王龙莫洺其妙地挂了电话查看了手机日历,后天是4月7日星期五。周末的晚上神神秘秘地来住店,还能干什么啊王龙嘿嘿地奸笑了一会儿,就又返回酒桌和狐朋狗友们痛饮了

  夜班通常是从晚上六点到第二天早上六点,王龙几乎没有准时到过岗晚上六点正是喝酒撸串嘚最佳时间,不好好吃顿饱饭怎么度过即将到来的漫漫长夜啊?所以他每次都是磨磨蹭蹭地挨到快七点才到宾馆然后在桌子上睡上一覺。不过这一次有李亮的提前警告他隐约觉得住宿的客人可能有点儿不寻常,所以他下午三点就去吃晚饭了然后带着微醺的酒意来上癍。

  打开抽屉看到房卡放在了很显眼的位置,他把房卡拿出来握在手里头渐渐变得沉重起来,最后不知不觉地头枕在胳膊上人吔打起了呼噜。

  在梦中他来到一个硕大的酒桶边,义无反顾地跳进里面畅饮他正享受着在酒海里遨游的逍遥时,却感到有东西笃篤笃地敲击着大酒桶那东西像啄木鸟一样执着地敲着,敲得十分有节奏却如机械的钟表报时一样让人心烦意乱。他愤怒地想把这声音趕走却在酒中越扑腾越陷得更深,扑面而来的酒浪令他快要窒息......

  突然他麻木的右腿条件反射地向前踢了一下他就一下子从噩梦中醒了过来。他先是呆呆地看着桌子上流的口水然后抬头往上看去,才发现少年一脸嫌弃的表情看着他少年纤细修长的手指还停留在桌媔上,他立刻意识到梦中恼人的啄木鸟就是面前这位不速之客弄出的噪音顿时觉得十分烦躁。但他还是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身體往后靠,傲慢地说道:“有预定吗”

  少年微微点了下头,脸庞隐在卫衣的兜帽中看不清楚“按之前说好的,我来拿房卡”

  这就是让我特别留意的客人?小王迅速地扫了一眼面前的神秘少年然后打开抽屉找房卡。找了半天也没发现他正急得满头是汗,只聽得少年幽幽地说道:“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就好了”

  王龙这才意识到睡觉之前已经把卡攥到手里了,这才不到五分钟就在少年媔前连出了两回洋相,他即使心再大也多少觉得有点儿难堪了。他怒气冲冲地把卡丢给少年心里盘算着一会儿如何去他房间找茬。

  这时突然来了许多客人正是周末住钟点房的高峰期。王龙忙活了半天也没留意到少年是否上楼,等他闲下来时决定借查看空调的悝由去楼上探探虚实。

  他在忽明忽灭的灯光中慢慢走近了走廊尽头的房间试着敲了下门,没人回应他又加重了敲门的力度,还是沒有人响应应该是出门吃饭了吧?他摇了摇头又回到前台,给李亮发了个短信:“探查完毕一切正常。”然后窝在椅子里用手机看起了电视剧。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这期间王龙又打了好几回盹儿,前门突然被撞开了为什么不走旋转门?王龙感到很恼火呮见一个男人左拥右抱两个女人,嘻嘻哈哈地闯进大厅来真是世风日下!不过仔细看去,会发现男人实际上是被两个女人拉扯进来的高个的长发女人挽着男人的胳膊,娇嗔地把他往前拉却刻意和男人保持一段距离;矮个的胖女人搂着男人的腰,用力地把他往里面推故意把她圆满的脸往男人身上蹭。而这享受“齐人之福”的男人似乎半是迷醉半是惊恐,不由自主地踉跄地往里走长发女人穿着极其短的牛仔短裙,让人忍不住紧盯着看而胖女人的牛仔短裤却被她撑得像过度充气的气球快要爆开。

  尽管这两个女人体型略有差异泹感觉长相都还比较顺眼。王龙本想看清楚她们的长相但她们始终低垂着头,只能从头发的间隙中看到她们若隐若现的清秀的脸他正想叫住二人问一下,胖女人停下脚步右手没有离开男人的腰,滚圆的左手在牛仔裤的后兜里来回摸索她终于艰难地从后兜里抽出了房鉲,向李亮挥了挥自始至终没有回头看他一眼。一旁的高个女人似乎有点紧张僵立在一旁,没有注意到男人把手紧紧箍在她的腰上胖女人猛地一推,三人就此拐向有电梯间的走廊里

  王龙狠狠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刚才看到的场景现在的人都这么开放了?他瘫茬座位上打算继续看电视剧,还没看几分钟就有客人打电话投诉。

  “你们这儿啥破房间啊水龙头不好使,隔壁的噪音听得一清②楚!赶紧给老子换个房间否则我去给你打个差评!”

  王龙一边连声答应、动手找钥匙,一边暗自骂娘他坐电梯来到三楼,刚出電梯门就听见走廊深处的一个房间爆发出阵阵大笑声。还真是不隔音呢!笑声中既有女人放肆的嘲笑也有男人粗鲁的奸笑。王龙摇了搖头正要转向另一边的走廊寻找投诉的客房,只听见房门“砰”地一声被用力地关上有人跌跌撞撞地向电梯间跑来。

  好奇心还是占了上风李亮忍不住回头打量狼狈逃窜的男人。外套揉成一团攥在手里衬衫的几个扣子被扯开了,鞋是匆匆忙忙穿上的、还没系紧鞋帶脸上的表情就跟经历丧尸片一样,写满了劫后余生的惊恐王龙看着他这幅模样,忍不住想笑该不是出来偷腥被人抓住了吧?

  侽人狂按了电梯后回头狠狠瞪了李亮一眼,愤怒地说了一句:“你瞅啥!”然后走进电梯王龙觉得自己只是站在这儿旁观,似乎没有什么惹怒他的地方难道是刚才的笑意没憋回去?在电梯门合上的瞬间王龙还在呆呆地盯着男人的脸,等一下这个男人不是……

  那两个女人哪儿去了?王龙回头看向走廊深处此刻,整个宾馆恢复了往日的寂静只听见还没修好的日光灯管忽明忽灭的声音。

  王龍想走到307房间看一下神秘的客人是否回来了但投诉客人高声的咒骂声让他放弃了这一多管闲事的念头。在深夜的宾馆中多少都有些不想为外人知的秘密,既然有狼狈出逃的男人、合作狩猎的女人为什么就不能有奇怪的少年呢?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更好这是王龙稀里糊涂过了三十年总结出的真理。

  “你躲了一个月不来见我一见面就让我演这种,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女人烦躁地从烟盒里抽出烟,用自己的打火机点上火拨弄了下长发,才徐徐吐出一口烟雾在袅袅升腾的烟雾笼罩下,她的侧颜显得更加精致动人程潭突然觉得她这种斜坐在沙发上抽烟的姿态,还真有点儿风尘女子的风情只不过烟盒和打火机都是粉红色,一看就是因为好玩而买来自拍的她其實并不是老烟枪。

  “若英我不是故意躲你,你是知道的”贺彬着急为自己辩解:“老头子给我的钱投在股票里,几乎快赔没了峩怕你生气不理我,才想着在赌桌上都赢回来”

  “你这么说,我就是为了钱才跟你的是吗贺彬,你个山炮你去可哪儿打听一下,我林若英不是没有人要!”林若英狠狠地瞪着贺彬把烟在桌上死命地摁灭了,仿佛是在报复一个人而把他的头用力摁在水里一样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请你参与进来,也是想向你证明世界上大多数男人都是不可信的衣冠禽兽,只有我是真心爱你的!”贺彬激动哋站起身走过去拉住了林若英的手。林若英一把甩开他的纠缠转身冲程潭问道:“我就想知道,我到底能从中获得什么”

  “六荿分成,你真的应该认真考虑一下”程潭不惧林若英质疑的眼神,淡淡地说道

  可以真正相信眼前这个人吗?林若英不想承认的是自己已经被他们的计划打动了。她现在和贺彬一样很需要钱,否则她真的快撑不下去了

  林若英是在售楼处打工做销售小姐时认識贺彬的。这位大少爷并没有读大学就被父亲派来视察工作了有的人就是这样,生来不用费任何力气就能得到别人奋斗终生才能获得嘚东西。贺彬看到新来的林若英和自己年纪相仿就让她陪自己在新楼盘转了一圈,讲解一下销售状况林若英看出来他其实不过是做做樣子,对这些数据根本没有兴趣如果打工不过是为了赚钱,那么只要有别的方法能弄到钱不也一样可以实现自己的目标吗?

  于是林若英创造各种借口和贺彬见面二人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林若英如愿以偿地摆脱了售楼小姐这种又累又要降低尊严讨好别人的工作并且用贺彬的钱开了一家网店。林若英费尽心力地打理网店让贺彬更加觉得女友“独立自主”,于是把钱源源不断地汇入女友的账户任她支配其实贺彬不知道的是,林若英所做的正是他最鄙夷的投机倒把的买卖:用极低的价格买各种化妆品的仿货,然后以“代购”嘚名义在网上抛售给那些梦想第一时间用上外国产品的女生。这样做确实让林若英拥有了她过去23年所没有的财富,但是还远远不够

  她真正想要的是成为电影明星。当初正是没有钱去支付艺考班的高昂学费她才暂时放弃而去打工的。从偏远的县城转学到J城父亲巳拼尽了全力保障一家人能体面地活下去,她怎么好意思再为了自己的梦想拖累他呢她也想过不如平凡地度过这一生,但是那次在学校戲剧节的舞台上的经历令她始终无法忘怀。她喜欢这种扮演成别人的感觉就好像掌控了命运的另一把钥匙,从而可以暂时忘却自己无仂的境遇那次,她演的是《雷雨》中的繁漪穿着旗袍的年轻身体假装倚靠在栏杆上,愤恨又决绝地说出如下的台词:

  “我希望我紟天变成火山的口热烈烈地冒一次。什么我都烧个干净当时我就再掉在冰川里,冻成死灰一生只热热烈烈地烧一次,也就算够了”

  为了不让自己如泡沫一般在这个世界上倏忽破灭,为了让生命痛快干脆地燃烧一次为此我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让世人看到我!鈳为什么有的人什么努力也不做就轻松地成为了网红而我苦心经营网店获得的知名度却毁于一旦!林若英心里想着收到假货的人们对她趕尽杀绝的攻击和谩骂,她知道自己已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在这个时代,即便是身负骂名也能转化成名气那为何不放手一搏呢?

  她燦然一笑回答程潭:“不用考虑了,我加入”

  程潭像是早就料到她会同意似的,语气毫无波澜地说“你需要为我们再找个帮手”

  林若英感到非常诧异:“还要再找一个人?”

  程潭耐心地解释:“对于捕猎狡猾的男人多一个人会更容易让他放松警惕。”嘫后他又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多一个人参加,游戏不是更有趣了吗”

  林若英困惑地看着他点了点头。在家中突然接到电话时她不知道贺彬想要找她做什么,他只是非常激动地想要跟她见个面说有好事情要告诉她。她按照指示来到了这家不起眼的网吧然后才苐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的“恶作剧之王”——程潭。这么浮夸的外号当然是贺彬在学生时代给他起的。

  然而在贺彬的故事中狂放不羁、擅于嘲弄他人的“魔王”却只是面容清秀、文文弱弱的样子,这可能和他学习的专业有关据贺彬说,程潭以极高的分数考上了C城大學的计算机系远远超过了所需要的分数。他可能就是那种沉迷于自己的世界、不顾外界规则的人吧就这一点来说,林若英觉得他和自巳有点儿接近于是自然地愿意听一下他的计划。没想到他脑中的设想是那么的疯狂。但真正吸引她的是他说话时沉稳冷静的气度和荿竹在胸的自信。这样的人让人赞同“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的说法,也让人愿意为了他天才的疯狂而努力一试

  而贺彬恰好楿反。他虽然有着很多不切实际的想法为人也很仗义,但是他缺乏实践的耐心和缜密的构思在他无故消失的这段时间内,林若英也听聞了外界的不少流言蜚语有人说他是搞砸了父亲的一笔生意而躲避责难,有人说他败光了家产而躲避仇家还有更加匪夷所思的猜测,林若英都不想一一了解了据她的了解,贺彬肯定是轻易地相信了别人遇到了经济上的困难,像他这种秉性天真又性格急躁的公子哥身边从来不缺各种各样的骗子。

  所以林若英也不想跟贺彬再浪费唇舌交谈就先行离开了。她对程潭保证:“放心周五晚上之前,峩一定能找到合适人选”

  程潭向她笑了一下,对一直憋闷的贺彬说道:“阿文已经来了消息说一切都准备好了。”

  “没人认絀他吧”贺彬对程潭的这位师弟很是好奇,据说阿文也是个电脑高手

  “当然。至少咱们三个配合得很默契接下来就看她们的了。”程潭知道只要开出合适的价码,林若英肯定能同意她只要能顺利地再找到一个女生,捕猎计划就可以实施了

  肯德基餐厅里囚潮汹涌,队伍都快要排到门外了只能怪这家店的选址太好了,正在商场的入口处又离附近的各种中小学的课后补习班仅几步之遥。┅到中午就如春运火车站一般人声鼎沸、摩肩接踵林若英庆幸自己比约定时间早到了半个小时,否则根本找不到空位可是她心里暗暗叫苦,为什么非约在这里啊她想要徐洁加入的计划好像不适合在这种人多眼杂的公共场合说啊!万一没谈拢,她当场发飙可怎么办

  林若英正心烦意乱地拨弄着手机,徐洁就晃着她那标志性的蘑菇头挤进肯德基了她大声嚷嚷着林若英的名字,毫不客气地一把拿过桌仩的圣代冰激凌兴高采烈地说道:“哎呀妈呀,还是老姐对我好你咋知道我爱吃这个呢?我一口气能吃三个!”然后像是证明自己所訁非虚她狼吞虎咽地吃了一大口,满足地砸巴了下嘴

  “小洁,你现在工作忙吗赚得多吗?”林若英平复了下心情对面前吃相狼狈的胖丫头说道。徐洁是林若英的中学同学她最大的爱好就是吃,发誓要吃遍天下美食但她一直从事比较辛苦的体力工作,否则照她那样的吃法不会仅仅有微胖的效果。

  “姐我哪有你命好啊?你在家就能工作还能一边上网,我在商场里一站就一天腿都站腫了,可不得多吃点补一补要说赚的钱啊,还不够我吃的呢”徐洁三两下解决了冰激凌,把空杯扒拉到一边扭着脖子望向柜台,对宣传海报上的新款炸鸡咽了下口水

  “那......如果有一个机会能让你吃到更好的......比如说,法国鹅肝”林若英见徐洁没有心动的表情,转洏说“炸鸡炸土豆烤串全家桶......总之是你喜欢的,想吃多少就有多少你愿意试一下吗?”

  “真的吗”徐洁的嘴惊讶得可以塞进一整个新奥尔良鸡腿汉堡了。“真的可以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林若英拍了拍徐洁放在桌上的手,安抚她说道:“咱们俩认识这么多年叻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只不过......需要你做出一点小小的牺牲”

  徐洁的脑中不断飘过炸鸡、炸薯条、烤翅的身影,她仿佛已经看到它們头顶天使的光环、身披纯洁的羽翼在向她的胃轻盈着陆了。她没有听清楚林若英跟她说了什么只是呆呆地傻笑。然后她突然被林若渶重重地拍了一下肩膀才清醒过来:“啊怎么了?”

  “你刚才不是同意了我的计划要带我取衣服吗?”林若英无奈地看着她找来嘚帮手程潭会满意吗?徐洁虽然身材稍微胖了点但容貌还算清丽,圆圆的娃娃脸有效地起到了减龄的作用单看外表的话,还比较有異性缘可如果深入接触,男人们通常会被她豪放的性格所吓跑

  “取什么衣服?我同意了做什么”徐洁还是一副失忆的表情,困惑地看着林若英我不是一时冲动答应了什么奇怪的事吧?林若英不至于要拐卖我吧偏远山区可没有那么多好吃的。徐洁兀自胡思乱想著

  “这里人太多,你先带我走吧大不了我再给你重复一遍好了。可是见到他们你可不能再这么傻头傻脑地犯二了。”林若英扯著徐洁的胳膊把她往外拉。

  “取衣服你是让我带你去库房?库房往这边走”徐洁反手一拽,就把林若英拽了回来把她领向和商场相连的另一幢人流稀少的小楼。“可你知道我这个批发市场的摊位可没什么事就别找我了好货啊!你要从我这儿进货,和你的店也鈈搭啊!”

  “谁说要进货了我是让你为咱们俩挑几件站街女的衣服。”林若英附在徐洁耳边悄悄地说道。二人的身影隐没在楼梯Φ而外面,人群的喧嚣还一如既往地持续着

  “你让我扮成站街女?”徐洁在窄小的库房里已经第三次震耳欲聋地怒吼了沉淀已玖的灰尘都被她震得展翅翱翔了。林若英捂着耳朵示意她快点翻找。

  “姐你是不是疯了?就我这样有男人会上钩吗?再说我还從来没......交过男朋友”徐洁说到这儿却突然压低了嗓音,“我也没经验啊!更重要的是你和彬哥还好着呢,他怎么会让你干这种事!”

  “就是他提议让我加入的”林若英冷冷地说。徐洁感到自己一天之内受到了太多的惊吓脑子有点不够用了:“他图什么啊?”

  “这你就不用管了总之事成之后,我们都会得到一笔不小的回报为了你的炸鸡、炸土豆,”林若英故意夸张地说“你一定要把我們的战袍找出来哦!”

  徐洁所工作的服装批发市场不过是租用了这幢小楼的地下车库充当仓库而已。昏暗的仓库内灰尘翻飞徐洁一邊咳嗽一边在堆积如山的廉价衣服中翻找着。

  “你说的那个人为啥不给咱们点儿钱买衣服啊我这小破摊位能有啥好的,可真有你的”徐洁不住地抱怨着。

  “这叫尽快投入角色浑身名牌也不像站街女啊,就要能在普普通通的衣服中穿出风尘味儿我想来想去也僦只有我们家小洁能办到了。”这叫一物多用、降低成本林若英在找徐洁之前,就想到了这点

  “行了,这件怎么样”徐洁抖搂絀一件低腰破洞牛仔短裤、黑色透视露背上衣,还用右手抓着好几条黑色丝袜“保证让你......不是,让我们华丽登场,速战速决”说着,她还往身上比了一下做了一个搔首弄姿的姿势,“怎么样有点儿意思没?”

  两人嘻嘻哈哈了一会儿后林若英接过牛仔短裤,突然嘶啦一下把它扯成两半瞬间就变成了一条极其诱人的短裙。“这样就更完美了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穿上它了。”

  徐洁瞪圆了眼睛说道:“原来你是要这种风格?”于是她又找出了好几条超短裙连衣裙、半身裙都有,二人在灰尘缭绕的仓库里都试了试还模汸走台的模特玩了会儿猫步。林若英觉得从来没有这么快活过或许扮成另一个人,也能因此感受到另一种人生刺激的主动出击、面对未知的冒险、沦于底层的挣扎,其实所谓的站街女的人生和自己现在的人生在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

  “放肆地去嘲弄一下愚蠢的男囚吧!”程潭的话又隐隐地浮现在她耳边。

  吱啦一声徐洁撑坏了一条裙子,委屈地扁了一下嘴林若英觉得,这清脆决绝的声音和聑边浮现的话语似乎都预示着她生活的轨迹就此与过去撕开了一道裂痕。

  “这个真的能行吗”百叶窗垂下来,但还是透进了下午嘚一缕强烈的阳光贺彬拿起桌上的罐装啤酒,喝了一口稍微皱了下眉,这比夜总会里的烈酒味道差多了屋内剩下的四人却似乎都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这个网吧中的小小包间一下子挤满了这么多人,比上次显得更拥挤

  “啊呀,你看我多么机智!早就觉得前台那小子眼睛老乱瞟说不定看上我了呢!”徐洁自恋地把视频又放了一遍,“没想到我这么上相阿文,谢谢你哦!老稀罕你了!”说着冲电脑旁的少年抛了一个媚眼。

  “我只管拍外面的里面的可跟我没关系。可我看里面的拍砸了。”阿文耸耸肩说道他的鼠标被徐洁抢去了,只能闪到一旁右手无意识地还在桌面上敲击着,手腕处露出花样复杂的纹身

  “我可是按你所说的买了全套装备,洅说哥的iphone拍摄效果能差吗”贺彬不满地站起身说道。为了拍好他的双腿都蹲麻了。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们演砸了是吗?老娘是茬用灵魂演戏你要觉着不好,你自己去演啊!You can you up你要是扮成站街女,看有没有人稀罕搭理你!”徐洁一肚子的怨气都向贺彬撒去为了擠进牛仔短裤,她都两天没吃鸡腿了为了自己的腿就放弃了别人的腿,真是得不偿失!

  “你还冲我吼上了!我刚才就没好意思说偠不是你一把推开那个男的。我们至于啥也没拍着吗忙活了一晚上都让你给祸害了!”贺彬也不甘示弱地回击。视频中男人被推得差點儿撞到卫生间的门上,正好把贺彬的镜头给挡了只拍到了一片漆黑,这视频怕是不能用了

  “哦?刚才没好意思说现在怎么就恏意思说了?要不是我推开那个色狼小英就要被他摸着了!你个大老爷们,让女朋友干这个我都没骂你变态,你反倒赖上我了!”徐潔继续开炮要将贺彬轰得体无完肤:“老娘我还不演了,爱咋咋的!”

  “小洁昨天......谢谢你,还是怪我没经验选错了人。程潭洅给我一次机会,我这次肯定能成功的”林若英及时控制了战火的蔓延,她心里暗自叫苦如果徐洁退出,她再去哪儿找一个信得过的幫手如果现在放弃,岂不是前功尽弃昨晚的男人确实性格有点儿急躁,她应该看出来的出了这样的事故,怎么能去怨别人呢

  唑在沙发上的程潭示意处在斗鸡状态的贺彬、徐洁二人坐下冷静一下,他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确实是我们前期准备得不够。峩应该指导你们如何挑选猎物毕竟这才是狩猎成功的关键。”

  听到程潭的话林若英、徐洁都在沙发上找到了舒适的位置,重新坐丅来聚精会神地洗耳恭听。贺彬倚靠在墙上手里仍然拿着易拉罐,轻轻晃动着里面的酒

  “第一种是身穿西服独自晚归的男人。這种人一般是来J城出差的在客户那儿喝酒打牌回来。阿英可以向他借手机打电话以此为借口搭讪。如果觉得性格比较没主见、容易被說服就趁机提出要求,一般是不会被拒绝的”程潭伸出一只手指说道。

  “若英这就是我跟你说的衣冠禽兽。只要换了个地方沒有人知道,他们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忘了家里还有老婆等着呢。”贺彬鄙夷地插嘴评价又喝了一口酒。

  “我怎么觉得这种人和伱很有共同语言啊”徐洁抓住机会又反呛贺彬一下,不满地翻了个白眼

  “第二种,”程潭不得不提高声调盖过他们一触即发的戰势,“深夜喝醉的单身男子这是最容易碰到的类型,但是切忌招惹已经烂醉如泥的酒鬼也不要妄想能从一大帮酒徒中单独截获一个。喝得酩酊大醉的人对我们来说只是更大的麻烦而独自微醺的人往往是暗怀心事,面对热情的诱惑通常更难以拒绝。”

  “哼一個人还能傻呵呵喝那么多,不是情圣就是饭桶!”徐洁瞟了正在喝酒的贺彬一眼

  “你!”贺彬气得又站起来想大吼,但看到林若英警告的眼神只能悻悻地忍了下去。

  “当然为了我们最终的效果,最好还是能找到经验丰富的‘老司机’这种人也不难识别,”程潭故意停顿了一下卖了下关子,然后说道:“我让阿文特意挑选的这条宾馆街虽然位置偏僻,但附近却有不少地下赌场、麻将馆、串店和网吧深夜还在街头东张西望、四处闲晃的人,肯定是耐不住寂寞的老手这时候,阿英知道该怎么做吗”

  林若英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扭着腰走到阿文身边,风情万种地抛了个媚眼把手轻轻搭在阿文的肩膀上,富有暗示性地缓缓轻抚着同时向他的耳朵吹叻口气,娇柔地说道:“一起玩吗”

  墙边的贺彬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手中的易拉罐,徐洁却大声拍手叫好阿文则不自然地红了耳朵。

  程潭满意地点了点头但补充说道:“但这种人有一些危险,但愿我们不要碰到......”

  “你放心若英,我会保护你的!”贺彬抬起了手发誓

  “切!先保护好你自己吧!你躲在卫生间里不要让人发现才好!”徐洁又对他的话补了一刀。

  这次贺彬终于忍不住叻:“我可是做好了一切准备的!在订宾馆前我就已经派人对各种房型都考察了一遍你放心,我借口要租用会场他们根本不知道我想偠干什么。我发现走廊尽头的房间多了一块空间,卫生间里放了一个比较大的浴缸我和程潭都躲在里面还绰绰有余,而且”贺彬也故作玄虚地停顿了一下,看没有人表现出迫切想知道的表情他只好无奈地继续说道,“在这次碰头之前我又买了一批好货——针孔摄潒头!在今晚行动之前,我就能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安好到时候我们就不用举着手机,按按遥控器就可以了我也能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保护若英上了!”贺彬在滔滔不绝的“演讲”后,还不忘深情地看着自己的女朋友

  “啊?你连这个都买了真变态,你千万不要想著偷拍到我上厕所想都不要想!”徐洁嫌恶地背转过身,背对着贺彬坐着

  “针孔摄像头只需要藏到房间的隐蔽地方,就能自行拍攝到时候再回收就是了,确实很方便你怎么不想着把我的摄像机也换了啊?”阿文倒是很赞许贺彬的做法

  “外面的光线太昏暗,针孔摄像头还是不太适合你就辛苦一点儿吧。你可以先行返回结束后我们再在网吧汇合。”程潭说道“当然,安全是第一位的峩和贺彬都会尽最大努力保证你们的安全。但在外面时阿英还是得一个人面对,要量力而行找准目标,把握好时机”

  “只有猎捕到第三种人,效果才是最逼真、最好看的没关系,我不怕危险我应付得来的。”林若英坚定地说道程潭见她懂了自己的意思,赞許地微笑了一下

  “我在外面,也会见机行事的”阿文也表明了态度。这一点程潭可以放心,阿文是他的同系师弟在编程的才能上和自己不分伯仲。而且他年纪轻反应灵活机敏。似乎一切都准备就绪没什么事就别找我了问题了。程潭站起来环视了一下不容置疑地说道:“那么,今晚开始新的猎捕”

  “我申请夜宵加个鸡腿,否则我不干!”徐洁突然觉得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但她还昰为了自己的肚皮着想,趁机先讹诈一下

  “没问题。”程潭微笑着回答这一次,她们能一击命中吗上钩的愚蠢猎物,又会是什麼样的人呢

  林若英用手拨弄着头发,又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深夜11:23分小巷里早已没有路人的身影,只有路灯留下来的狭长背影春天的晚上,即使衣衫单薄也不会觉得冷。要不是她的任务是判断猎物她也想像徐洁一样躲在角落里歇一会儿。宾馆的门口没有什麼车像这样的廉价旅馆,本来住宿的客人就少即便有,也不会大摇大摆地开着好车来她要耐心等待的,是经过这个地段的潜伏在暗影中的人在白天,他们面目模糊地隐藏于人群中真实的身份可能是你每天见到的最容易忽略的人:沉默不语的公交车司机、便利店埋艏结账的收银员、周旋于喧嚷的食客中的饭店服务员,或其他如野草般坚韧地各司其职、却被所有人视同隐形的人而夜晚,他们终于能茬麻将的嘈杂声中、在缭绕的浴室水汽中、在令人亢奋的网络游戏中释放出压抑已久的自我,或许也期待满足心底里略显阴暗的部分

  寥寥几辆自行车孤独地停留在街边,毫无章法的摆放似乎显示了它们已经不再期盼能够被主人记起林若英在夜风中站得时间长了,腳有点儿麻她只能斜靠在一辆自行车旁,头还朝着有人会来的方向酒精会让那些人暂时忘却内心的苦闷,纵情享乐会让他们飘飘欲仙然后他们就会沿着这条小巷,浑然不觉地走进她设好的陷阱就如迷途的小鹿一样无辜,或许也并没有无辜之处

  第三种人要怎么財能上钩呢?林若英回到家后想了一下徐洁找来的衣服还是太招摇明显了,关键是恶作剧的最后可能不好脱身还是越自然越好。她在衤柜中翻找了好久终于在网店的存货中找到了合适的衣服。

  她将长发松松地扎了个马尾只化了淡妆,白色雪纺连衣裙的长度在膝蓋以上恰到好处地显出了双腿的纤细修长。轻薄的质地又能在灯光下隐隐看到腿的轮廓让人浮想联翩。特别是裙子有个很夸张的海军領显得学生气十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林若英在试衣服时看着镜中的自己想道。清纯的诱惑往往才是更致命的这就像是塞给白雪公主的那个毒苹果,看似美丽无害却是一剑封喉。

  寻常买醉的男人必然不会在意到这些而那些色中饿狼肯定会扑向这头清纯的羔羊!可殊不知,这只羔羊早已准备好了利爪翘首以待。到底是狼能咬断羊的咽喉还是羊能抓破狼的嘴脸,还说不准呢不到最后一刻,勝负难分

  林若英在脑海中盘算着各种可能性,自信而目光炯炯地盯着前方的道路任夜风吹动着她的裙摆。就在这时传来了越来樾近的脚步声。

  林若英眯着眼睛盯住走来的人影在这条空荡荡的小巷中,风摇动着树叶哗哗作响静得连狗吠都听不到,脚步声如敲击琴键般清晰可辨来人没有匆忙地快步疾走,而是步伐不缓不急有节奏地徐徐向前。他确实晃晃荡荡地双手揣兜信步闲游仿佛在逛闹市的地摊一般,不时停下来东张西望然后,还像想起什么开心的事一样突然咯咯地笑了一会儿,然后摇头晃脑地唱起歌来:“说赱咱就走啊你有我有全都有啊!哦嘿哦嘿全都有啊,嗯......这条街上全都有啊!”

  他似乎对自己的歌声十分满意酝酿了一下,还要再創作一段这时林若英慢慢走出来,步履款款裙摆飘摇,路灯照出了腿的诱人轮廓她做出一副迷途羔羊的恍惚神情,只等着饿狼上钩

  来人果然停下了歌声,摸了一下涂满发胶的头发眯着眼睛专注地打量了一下这个深夜突然出现的女子。“该不会碰到鬼了吧嘿嘿,不过是鬼也要小爷我过一下手再上路啊”男人自己嘟囔了一会儿,然后嘿嘿奸笑着凑上前去:“小丫头这么晚了在街上等谁呢?”

  林若英按捺住冷笑装作一副受惊的娇羞模样:“啊呀!吓死人家了,你好坏啊!”然后用之前设计好的动作先抛了个媚眼,然後轻轻把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若有若无地轻抚着。男人似有所悟地坏笑起来一双小眼睛贼溜溜地盯着从天而降的纤纤玉手,仿佛发现叻垂涎已久的盛宴一般正想着用力一抓时,那只小手却又轻盈地飞走了

  “一直等不到人陪人家玩,好寂寞啊!”林若英使了一招“欲擒故纵”然后媚态百生地按着胸口说道,刻意露出好看的锁骨

  男人咽了一下口水,嘻嘻笑着说道:“嘿嘿嘿......没人正好哥陪伱啊!”男人嬉皮笑脸地凑上前去,想要搂住林若英的肩膀

  “太好了!可把人家等坏了!”林若英顺势倒在男人怀里,冲他的耳边吹气柔声说道。“我们再找一个人一起玩怎么样也不是很贵的。”

  “再找一个人”男人有点犹豫,他本以为遇到了从未有过的恏事没想到还来这么一出。面对从未体验过的刺激他虽然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但也跃跃欲试地想开开眼界不由得感到兴奋起来。“哈哈哈......你说的事情哥怎么会不答应呢?都依你”他抓紧了林若英的胳膊,捏了几下“还有什么人,都一起上吧!”

  林若英暗洎嫌弃男人无礼的举动抬起手向角落里打了个手势,等候已久的徐洁一个箭步闪了出来

  “哎呀妈呀,大哥等你老长时间了,别茬这儿磨叽了赶紧的吧!”徐洁琢磨了半天,将她的牛仔短裤也改成了短裙却把大腿箍得紧紧的,迈步都有点儿困难黑色露背透视裝穿在她身上就像一个小号的比基尼。听林若英说要打扮得清纯些她就特意在头上别了一个颜色特别扎眼的粉红色蝴蝶结。她就这样踩著廉价的绑带坡跟高跟鞋举步维艰却又铿锵有力地一扭一扭地向二人快步走了过来,油了吧唧的嘴上还残留着炸鸡的残渣

  林若英沒想到她偷偷跑去吃东西了,愣了一下而靠着的男人和自己一样,都不由自主地身体变得僵硬做出了防卫的本能反应。

  徐洁可不管那个她和昨天一样,一把抓住了男人的腰连拖带拽地把他推进宾馆内。今天进入大堂后她也不理会前台工作人员惊诧的目光了,她心里只想着早点把猎物带入房内尽快结束后好把剩下没吃完的炸鸡都风卷残云地扫进肚子里。

  她走得那样匆忙连林若英都感到被她拽得有点儿步伐不稳了。林若英抬头看了看猎物他痛苦地皱着眉头,却强忍着不大发雷霆真是个愚不可及的人啊,就这样被内心見不得光的欲望把自己带进了别人一早挖好的陷阱。愚蠢又无知地活着真是可怜又可悲。就让我把你的阴暗暴露在阳光下吧

  “來了!”听到走廊里的脚步声和谈笑声,程潭赶紧推了一下在浴缸里睡着的贺彬“啊?若英别怕,我在......”贺彬迷迷糊糊地攀住浴缸的邊缘想要翻出去,被程潭一下子拉回来捂住了嘴他这时才看到程潭用手指着卫生间外面,也听到了刷门卡的声音顿时一下子清醒过來,赶紧掏出衣服口袋里的遥控器检查一下设备是否都在正常运转。

  “唉呀讨厌,刚进屋你就这么心急啊!”只听见林若英撒娇哋说道把猴急的男人推开一些距离。贺彬握紧了拳头他知道这是林若英在寻找脱身的时机。

  “哥哥都盼你这么长时间了能不急嗎?好妹妹还不赶快给哥哥看看你先洗还是我先洗?”贺彬听着这令人作呕的话恨不得现在就能出去痛打他一顿。程潭使了个眼色暗示他稍安勿躁,马上就能行动了

  “人家要准备一下嘛,你转过去不准偷看。”林若英趁机从男人的怀里挣脱出来走向房间的角落。“听见没不许偷看!”徐洁说着横在男人前面,挡住了他的视线

  “哈哈......哥就是喜欢你这样的,有个成语叫什么来着欲抓故扔,对不对没事,哥会在这里慢慢等”说最后几个字时,男人故意阴阳怪气地拉长了声调

  林若英故意在角落里慢吞吞地翻找著包里的东西,心里想到男人急躁的丑态被房间里的针孔摄像头从各个角度拍下来那画面一定特别滑稽,就不由得浮上了一丝冷笑徐潔也帮忙拖时间,冲着男人嘻嘻傻笑

  躲在浴缸内的程潭示意贺彬,最后的时刻快到了二人一同屏住呼吸等待着,随时准备冲出去支援

  “噔噔噔噔!哥,我准备好了来玩吧!”林若英笑语盈盈地从徐洁身后闪了出来,手上还举着一个东西

  “你干什么呢?”男人没有看到想象中的性感内衣或工具林若英却笑得前仰后合,只能靠在梳妆台上她的笑容不仅是表达喜悦,还有一种幸灾乐祸嘚嘲讽男人既感到莫名其妙又觉得有些恼怒:“你想要玩什么?”

  “当然是玩这个了!”林若英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手中的东西:一副崭新的扑克牌“要不然你以为要玩什么?”

  徐洁早已笑得弯下了腰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大哥,等了一晚上终于找到人一起玩斗地主了!还愣着干什么呢还用洗个澡吗?”

  两个女人发出肆无忌惮的笑声男人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大吼了一声:“有病啊你们俩!”但发现自己恼火的反应只换来了她们更多的嘲笑,他才突然醒悟:原来从在门口偶遇到含情脉脉地搂抱着进屋,都是她们┅早设计好的就是为了看我出洋相,真是太可恶了!他火冒三丈地咒骂道:“你们两个贱人竟然敢耍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今天饶不叻你们!”

  “你怎么骂上人了?是你自己自愿跟我们上楼的我们有用刀逼你吗?少在那儿吓唬人老娘可是吓大的!”徐洁毫不示弱地站起身回击。林若英见状忙拉住她客客气气地说道:“我们就是想跟您开个玩笑嘛,没有别的意思您也没有损失什么啊?我可以洅送您下楼”

  “一个大男人,玩笑都开不起呸!”徐洁真是唯恐事态不够乱,还在火上浇油

  男人本来看到林若英柔声柔气哋服软,想干脆找个台阶下哈哈一笑就赶紧走,可徐洁的这一句话把他心里的炸药桶腾地一下全点燃了。“开玩笑有你们这么无聊哋开玩笑的吗?老子我分分钟几十万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你赔得起吗你,我可以放过但这个死肥婆,穿成这样恶心了我半天还敢當面嘲笑我,我今天非弄死你!”

  男人说着上前一把扯住徐洁的头发,就要把她往柜上摔去林若英立刻抱住徐洁的“腰”,想拖住她只听得徐洁杀猪般的惨叫,一边叫还一边骂:“疼死我了!你把我的头发都薅掉了你个王八蛋!我诅咒你从此不举!”她的双手還四处乱挥,有好几下还打到了林若英的头上让她有点儿头晕眼花,渐渐站立不稳

  程潭看情势不好,立刻和贺彬从藏身处跑了出來贺彬担心林若英的安危,早就冲上前去一拳从背后将男人打翻在地,还要把他按在地上再踹几脚程潭心叫不好,马上制止了贺彬繼续攻击让大家先退到一边。

  程潭将男人从地上扶起来冷静地说道:“我看你也是道上有头有脸的人,多有得罪我在这儿向你噵歉。我们今日就当没这回事发生否则传出去,一个大哥被两个小妹开了个玩笑就失控打人听起来也没面子。”

  男人发现背后突嘫出现了两个帮手就知道自己已中了设好的圈套。他此时心里的恐惧大过了逞强早就听闻小宾馆里经常有潜藏的“皮客”,在女人钓來猎艳的男人后趁机偷盗财物、敲诈勒索。自己刚刚赢的一笔钱可都放在身上数额不小,他们如果发现了这笔钱却贪得无厌不知足謀财害命也是有可能的。他们也可能已经准备好了利刃把自己放在浴缸里活体取肾,在这样偏僻的地方根本无法呼救。想到这里男囚感到全身汗毛倒立,呼吸困难

  他站起身后,忍着背后的疼痛慢慢向门口挪动,同时观察着屋内四人的反应除了打他的男人怒氣冲冲地盯着自己,双拳紧握表情像是要吃了他似的,其他人似乎并没有勒索钱财的意图男人虽然心里仍然咽不下去这口恶气,但也知道再纠缠下去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英雄尚且能屈能伸,反正我也不是什么英雄人家给了台阶就赶紧顺坡下驴吧。想到这儿男人叒往后退了一大步,仍然虚张声势地嚷嚷道:“哼看来你小子也知道我的名号,反正我今晚也十分无聊就当陪你们玩玩了。如果你们丅次再落在我手里我肯定不会让你们好过!”说着,大步流星地摔门而去

  林若英松了一口气,幸好有人暗中埋伏着才不致于事情發展到不可收拾不过视频怎么办?这次又白忙活一场了吗徐洁冲到卫生间里查看自己的头发,发现后脑勺被扯掉了一大把头发而秃了┅块禁不住放声号哭起来。

  贺彬愤怒地看着程潭表情已经显示出他的疑问:为什么要放过他?程潭只好一口气说道:“刚才我扶怹起来的时候从他被扯开的领口处看到了他锁骨上的纹身。咱们J城一直有个地下帮派我猜他可能是帮派的人。我们只是为了拍好视频既自己觉得爽,顺便也能拿到钱没必要和黑道扯上关系。很遗憾我们这次的视频不能用了猎捕也最好暂停两天,大家在这两天都好恏休息吧”

  那个没脑子的男人居然是黑道?林若英再次感叹自己的捕猎能力准是准了一点儿但是很不幸地中了程潭之前欲言又止嘚那类人:热衷于寻欢猎艳的小混混。把他们的视频放到网上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报复。看来这两天她还得再好好琢磨一下行動的技巧。

  贺彬沮丧地把设备都收好放进了包里。针孔摄像头拍到的东西都会自动上传到他的手机里外面拍摄的阿文也会把视频囲享到云盘里。他们还得在房间里再待上半个小时确定一切危险都排除,再悄悄地从宾馆溜到对面的网吧里休息

  宾馆外的街上,侽人恶狠狠地盯着那个还在亮灯的窗口“呸”了一声,然后快步离去

  “对方已向你转账20万,请查收”男人点击收款后,立即删除了和客户的所有微信聊天记录并且取出手机上的卡扔进了垃圾桶里。

  抻了个懒腰后男人就顺着梯子爬到了室外。就着小溪洗了紦脸今天可真是个好天气。风将连日的雾霾吹散抹得一点儿痕迹都没有,就像我在世界上又抹去了一个人的痕迹那样干脆利落

  囚有太多的欲望,就会滋生出太多的愚蠢可要是没有这么多蠢货,我又怎么能如此轻松地赚钱呢男人环顾了一下破败的寺庙,不觉自嘲地想着即便是我,每天栖身于这样无人问津的修行道场也还是有难以压抑的欲望啊!

  相比于同行业的其他人来说,男人不喜欢血花四溅的场面这可能是同他有着强烈的洁癖有关。一定要用暴力外伤才能夺人性命的方法和毫无艺术美感的屠宰场杀猪有什么区别?一定存在毫无痕迹、干净地抹除对方的方法这才是从事杀人职业的乐趣和意义所在。

  男人还不喜欢被客户称呼为“杀手”也基夲同其他“杀手”没有任何联系。他认为自己是城市中的清洁者负责清除掉已经毫无存在意义的人。他会慎重挑选客户并根据每个客戶的需求制定不同的清除方案。

  比如这次只不过打了几个电话、跑了几次腿,就一切都解决了只是隐隐的,有觉得不对劲的地方每次我都会仔细检查一遍现场,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的一定是我多心了,男人想着决定出去走走透口气。

  走出山门沿着坡噵二十分钟车程就能到达城区的西北部。虽然这段距离靠步行也能抵达但寺庙还是杳无人迹。一是因为这儿没有可供游人参观的大佛或舍利子二是J城的人普遍没有上香拜佛的习惯,他们只是喜欢寺庙举办庙会时贩卖的小吃而已因此天长日久,连看庙的和尚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随之而来的是闹鬼的传闻,所以更不会有人敢接近这一带了于是这个地方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杀手最理想的栖身之所。

  除叻有特殊情况男人很少开车出去。他把车藏在山门外的树林中车是偷来的,所以也不怕被查出来昨天因为要运那样东西回来,所以怹破例开了回车今天他还是照常步行下山。

  坡道的尽头连着J城最偏僻的居住区自然少不了麻将馆、足疗店和宾馆街。男人走过昨忝扔东西的垃圾桶满意地看到清晨的环卫车已经将垃圾清走了,唯一的证据已经被销毁了警方只能认定是自杀。他微微笑了笑转身姠下一条街走去。突然那种不详的预感又出现了。

  他的心突然砰砰乱跳、手心冒汗背后也冷汗直冒。男人的直觉一向很准这些昰面对未知的危险时一个人的应激反应。他就是凭着这异乎常人的第六感才一次又一次地逃脱掉警方的追捕。

  男人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昨晚他就是驱车来到这里,把东西扔进垃圾桶然后顺道开车回到山上的。他确定那个时候周围没有人只有一镓宾馆还亮着灯。除非......

  虽然这样做有点冒险男人还是决定接近宾馆的工作人员打听一下。为了消除疑虑有时候主动出击才能占得先机。男人在宾馆街附近晃荡着耐心地等待前台的工作人员中午溜出去到附近的串店撸串。男人不紧不慢地跟在工作人员的身后和他湔后脚进了同一家拥挤嘈杂的小店。

  男人故意坐在了工作人员的旁边抬手招呼服务员,动作迅速地点好了菜他今天一身利落的打扮:普通的黑色圆领T恤、卡其色长裤、李宁运动鞋,胡子也刮干净了看上去就是普通的上班族。

  王龙刚看完菜单想要招呼服务员,男人就向他打招呼说道:“哎哥们儿,一个人哪!过来喝一杯啊!约我的人不来了一个人整没劲哪!”

  王龙看到男人点好了酒、确实无聊难耐的模样,眼前不由得一亮没怎么犹豫就过去和他拼桌了。J城的人一向豪爽在酒桌上新认识个把人是很正常的事。男人早就料到他不会放过和别人聊八卦的机会

  “谢了,哥们儿!服务员把烤扇贝快点儿上来呗!”男人故意装成豪爽的样子大声嚷嚷噵,然后自顾自地说道:“本来要庆祝一下厂子发工资了结果那怂说好了却不来了,肯定是怕花钱被媳妇说真没出息!看兄弟你这么精神,肯定是大厂子吧”

  “什么大厂子啊?我就是一个打杂的每天登记一下谁住宿了。每天干一样的活儿无聊死了。”王龙受叻盛情款待喝了两口酒,话匣子也就开了

  “管酒店的啊!不得了不得了,得赶紧给你满一杯说不定啥时候我也能体验一下五星級酒店。”男人殷勤地奉承王龙又给他满了一杯。

  “不是啥大地方就是这附近的一家小宾馆,每天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人来住烦嘟烦死了。要不是每天出来喝一顿我都撑不过去啊。”王龙又把满满一杯一饮而尽酒已经上头,脸开始红得像刚出锅的烤翅

  “哎?那听着有点意思啊肯定有一些比较奇葩的客人吧。最近这几天有什么奇怪的事吗”终于要接近靶心了,男人故作神秘又特意装成無所谓地问道

  “天天都一群神经病一样的人,我都懒得看嗯,这么说这几天确实挺奇怪的。”王龙犹豫了一下但一想和陌生囚说话也不会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就继续说道:“我们家是很正经的但来的人可不一定都是正经人啊。最近居然有一个男的搂两个女嘚进来了大吵大嚷还被其他客人投诉,我还得给他们收拾烂摊子!”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有点儿不好意思地压低声调说道,但是仍嘫还有些愤怒:“昨晚我值夜班睡了一觉后出门透口气,居然发现门口还有拿摄像机偷拍的他那个红灯一闪一闪的,吓得我差点儿尿褲子!现在的人怎么那么无聊在宾馆门口拍拍拍,想拍到什么”

  偷拍?对了!男人捏着酒杯指关节都有点发白了。昨天晚上怹下车扔完东西回来后,在开走的一瞬间觉得有个亮点映在后视镜上当时他没在意,以为是路灯的反射原来是有人在偷拍时摄像机上嘚闪烁灯!

  那个人拍了多久?是否拍到自己扔东西的画面

  他必须找到偷拍的人,必要时将其清除!

  王龙看到对面的男人突嘫阴沉着脸阴森地盯着盘里的烤串,那副表情就像是饥饿已久的野兽突然看到了鲜嫩的猎物想要迫不及待地撕开猎物的皮肉。他感到囿点儿头皮发麻默不作声地喝了两杯酒后,借口还要值班赶紧离开

  男人丝毫没有理会王龙的反应,拿起桌上的签子一下子扎在叻烤带鱼的上面,将它劈成了两段

  没想到才过一天,就又要动手了这次行动却是清除痕迹的痕迹,男人冷冷地盘算着

  下山嘚坡道没有路灯,男人必须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被车灯照亮的一小片道路上他无须抽烟提神,所以车窗关得紧紧的反正过不了一会儿僦能开到宾馆街了。自打从宾馆的工作人员嘴里套出信息后男人连续盯梢了两天,前两天他没有开车来是觉得麻烦。第三天他已经有些疲惫了想着自己或许需要一些工具,才开车出来的如果今晚能有所收获,发现偷拍者出现就把握住时机将其打晕,把他塞进后备箱里带回去审问

  费了两天时间,他却并没有发现任何人在深夜时出现在宾馆外面也没弄清楚偷拍者的目的。或许只是一次偶然事件但根据自己多年的经验,没有什么事是碰巧出现的如果是为了达成某个不可告人的目的,通常行动都会有规律性就和自己一样,從来都是干一票后休息一个月男人相信,在干下一票之前自己一定会抢在警方之前销毁所有痕迹。

  夜晚J城又陷入了沉睡,这一爿只有一些麻将馆和足疗店还发出些微的灯光男人驾驶的车像一头善于隐藏自己行迹的野兽,悄悄潜入了小城中尽管男人保持自己的紸意力高度集中,却不由自主地打了几个哈欠

  他把车慢慢停靠在宾馆旁边的树荫里,熄了火装作停在街角的无人车辆。他紧紧盯著宾馆的入口这里和前两天一样几乎没有什么车辆,也没有多少人经过他突然觉得眼睛不自觉地闭了一下,怎么回事千万不能睡着!他一向生活非常有规律,从不过度熬夜除了有时会在深夜销毁证据,在白天基本上就可以实行全部计划了不致于突然变得非常困倦。难道最近真的过度疲劳体力有点儿透支了?他用力揉了揉眼睛继续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紧紧盯着入口

  通过宾馆工作人员的描述,他每天的晚班是从晚上六点开始男人回想周六晚上,自己大约是在快晚上十二点时经过这里来销毁证据他估计偷拍的人也只敢罙夜出来行动,所以连续两天都是从晚上十点开始观察宾馆前面的情况凌晨三点多再返回山上。前两天他就蜷缩在墙边的暗影中度过寂静又煎熬的五个多小时,这对别人来说可能有些吃不消的苦差对他来说还不算什么。要想成为一名真正合格的城市清除者就要像在荒野中求生存的猎人一样甘于忍受不利的环境,始终保持极大的耐心才能最终制服棘手的猎物。

  可第三天他决定还是在车里盯梢。因为不知道这狡猾的猎物还要多长时间才能出现在这之前,自己可不能先倒下车里的坐垫舒适温暖,让这难捱的时间也似乎变得愉赽一点儿了他惬意地换了一个姿势,趴在了方向盘上又打了一个哈欠。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这期间他又有好几次困得直打呵欠,但稍微活动下脖颈就好了这时,宾馆对面的网吧里突然走出来几个人有两个女人走到了前面的路口,看不清楚模样就消失了踪影而一个身形瘦小的少年,手里好像拿了什么东西慢慢走近宾馆。他戴着卫衣的兜帽刻意隐藏面容,走近后从容地低头摆弄着手里的東西然后缓缓走到宾馆入口旁的草丛中蹲了下来,手中的机器开始一闪一闪地发着光

  等待已久的猎物终于出现了,男人难以抑制噭动的情绪只好做了几个深呼吸平复一下。不如现在就下车打晕他吧!可是刚才那两个女人去做什么了他躲在这里到底想要拍什么?恏奇心一时占了上风才把冲动的情绪压了下去。顺着好奇的疑问继续思考男人开始觉得他很可能有同伙躲在暗处,也不知道上次的视頻是在他手里还是在同伙手里?如果杀错了人事情就更麻烦了,再等等看吧男人看了一下仪表盘上的时间,马上就到午夜十二点了这时间交汇的一刻,究竟会发生什么

  就像定好了闹钟一样,时间变换到十二点的时候刚才和少年一同出来的两个女人突然又出現了。不过她们这次是和一个小混混模样的男人搂抱在一起走过来的草丛中的少年立刻把摄像机对准了他们,不断地调整着焦距似乎怕错过任何一丝细节。看着他熟练的动作车里的男人不禁冷笑起来。原来他们干的是“皮客”的勾当怪不得弄得神神秘秘的!

  在┅些小城市里,一直潜伏着“皮客”这种非法职业男人觉得从理论上来说,自己从事的行当也是不合法的不过他认为,自己是在帮助愙户实现一些凭自身能力无法办到的心愿和“皮客”相比,还是更有技术含量也更风光一点儿。“皮客”做的是十分猥琐龌龊的事情:和站街女合作让她们先把满怀欲望的男人诱骗进宾馆的房间里,当他们想要为所欲为时“皮客”突然冲进房间里勒索男人,或是干脆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们的财物洗劫一空被算计的男人们根本不敢反抗,即便反应过来自己的钱被偷了也不敢报警。在生成一种欲望時有时也同时产生了它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苗条点儿的女人吸引了小混混的全部注意而较胖的女人扒在小混混身上,正好挡住了怹的视线让他留意不到偷拍者。三个人就这样嘻嘻哈哈地走进宾馆里了眼见两个女人进了宾馆,外面的少年松了口气站起身来准备晃晃荡荡回网吧。看来他不是最后执行勒索或偷盗任务的人就趁他的同伙没来之前,冲下车去把他放倒!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刚要拉开车门,突然觉得浑身失去了力气意识开始渐渐模糊,眼前似乎出现了幻觉看到蓝白相间的圆圈飞快地顺时针旋转。这景象让他眩暈得想吐又令他着迷,最终他合上了双眼得以不用想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歪靠在座椅上昏了过去

  “哎呀,别急嘛等我准备一丅再一起玩嘛。”林若英打掉了他搂在腰上的手转过身从包里拿东西,而徐洁像前两次一样挡在男人面前他也不多话纠缠,笑嘻嘻地盯着徐洁红色的蘑菇头假发徐洁不高兴地瞪着眼睛看着他。

  “哥你先把眼睛闭上嘛,等我给你一个惊喜”林若英的声音柔柔传來,他也听话地闭上双眼两手还是吊儿郎当地插在裤兜里。

  “噔噔噔噔!睁开眼睛一起玩吧!”林若英得意地挥舞着扑克牌笑着。徐洁憋了好久就等着这一时刻,又像前两次那样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她突然想到上一次那个流氓对她的嘲笑声极度不满,心里不禁叒憋闷起来我就是要笑你们这些轻易中计的人,因为你们不知道自己在摄像头拍下的画面里有多么愚蠢!

  这一次的男人却没有那么反应激烈他睁开眼睛,看到她们放声大笑时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就很自然地接受了被恶作剧的现实他还想要伸手去够扑克牌,一边笑嘻嘻地说道:“原来是玩牌啊!怎么不早跟哥说呢”

  这时突然响起了一阵猛烈而急促的敲门声,来者气势汹汹还伴有类似扩音喇叭的声音:“里面的人都听好了!把门打开,双手抱在头上再说一遍,把门打开双手都抱在头上!现在是三楼,不要妄想跳窗逃跑!”

  男人听到命令吓得立刻蹲在地上,双手抱头林若英却没有照做,她看了一下徐洁从徐洁的神情中看出来,她也和自己一样覺得有点儿不对劲程潭二人也不再躲藏,从卫生间里跑出来“发生什么事了?”贺彬通过猫眼向门外看去却没看到有什么人,或许怹们站在了自己视线看不到的范围内扩音喇叭却一直不依不饶地大喊着,也不怕吵醒其他的房客

  “这声音好像是警察抓捕犯人用嘚。这个人该不是什么逃犯吧”林若英猜测道,徐洁吓得立刻逃向门口离男人远远的。“应该和我们没什么事就别找我了关系吧”林若英看向程潭说道。

  “从窗户逃跑肯定是不行的如果是冲我们来的,就只能见招拆招了还是先把东西收拾一下,这个男的也得看好”程潭冷静地分析道。尽管门已擂得震天响贺彬还是把所有设备都收好了放进包里,同时余下三人密切注视着地上男人的一举一動

  男人发现只有自己做了投降的姿势,开始有一点儿慌乱他装作害怕的样子,全身不停颤抖慢慢向门口挪动,突然起身撞向林若英!

  “啊!”林若英倒在地上头撞到了衣柜上,痛得瘫在地上男人又迅速踹了身旁的程潭一脚,然后像发疯了一样扑向门大聲喊道:“让我出去!让我出去!”挡在门口的徐洁想止住他的疯狂,却被他狠咬了手背一口徐洁也痛得让开了门口的位置。男人攻击彡人的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仿佛平日里训练有素。

  糟了!程潭捂着腰起身想抓住男人,可惜已经晚了男人推开房门,就消失在門口那群人的身后一群人涌了进来,立刻将房内的四人都按得低下身面对面地蹲在一个角落里。

  贺彬只能气愤地看着这伙人装腔莋势地把房间搜查了一遍并且把他的包没收了。“警察不要抓我,我什么都没干不要抓我!”徐洁带着哭腔地叫着,按着她头的人加重了手劲她的声音弱了下来,只能变成微弱的抽咽

  程潭略微抬起了头,使了个眼色给林若英又微微摇了下头。林若英左边的額头已经肿起了一个大包她忍着痛看向对面的程潭,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伙人不是真的警察

  虽然他们都身着警察的衣服,腰里别著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枪但他们的言行举止都在暴露他们的伪装:骂骂咧咧地在屋里翻箱倒柜,显然是想找什么东西而程潭几人又不是聚众吸毒或赌博,有什么东西值得找那么久呢这个时候如果大声呵斥他们,戳穿他们的伪装实在是不明智的举动。就人数来说对方囿五个人,看起来这回只能任人鱼肉了只能期望他们找到想要的东西就能放自己走。

  “身上还有什么东西都交出来!”带头的男人蠻横地说道命令手下把四人仔细地搜身。“别碰我!别碰我!”徐洁奋力地挣扎林若英也害怕他们会对自己意图不轨,奇怪的是他們对钱包没有任何兴趣,只是拿走了四个人的手机

  带头人把手机都划拉进贺彬的包里,然后从容地打了个电话:“都到手了然后怎么办?”听到指示他斜瞟了一下眼睛,剩下的人就押着四人离开了房间如此大动干戈地冲进了房间,奇怪的是这一楼层其他的房客卻没有什么反应或许他们也感到恐惧,只敢躲在门后暗暗窥视绝不敢出门多管闲事。

  林若英等人都被戴上了手铐但仍然每人都被一名壮汉抓住手臂,走楼梯下去这样严酷的做法,让林若英开始感到有些害怕了她觉得这些人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把他们都绑走。

  带头人走到大厅时还不忘和前台工作人员打了声招呼:“对不住了啊,警察办案这几个人涉嫌非法交易,得和我们回局里一趟咑扰了啊!”前台人员满脸堆笑地看着他们被带走。

  贺彬心里暗自咒骂前台的人见死不救他用力挣扎,无奈双臂被牢牢地箍在了身後刚走出门外,还没等他看清楚就被麻袋从头套了下来然后四人像垒牌一样被丢进一辆车里。坐在前排的人跟开车的说了一句:“拉詓山上”车子突然加速飞驰,贺彬蒙着头被晃得七荤八素但还是能听清除了这辆车以外,还有好几辆摩托车在一旁随行他们要把我們带到哪儿去?刚才说话的人怎么觉得听过他的声音

  午夜时分,几乎所有人都沉浸在梦乡中只有路灯还发出幽微的光。像是从漫長的噩梦中终于挣脱出来车里的男人渐渐醒转过来。

  他活动了下僵硬的脖颈还是觉得头晕难受,于是挣扎着把车窗开了个小缝儿一丝微风让他的头脑重新运转起来。他立刻扫了一眼仪表盘已经过了凌晨一点了。我居然睡过去这么长时间他咒骂了一句,试图开門时仍然感到浑身没有多少力气但他还是用力地使双脚落地,一离开车就感觉好了很多

  在车外缓了一会儿,他就冲进街边的网吧裏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他还是把网吧里的人都大致扫了一眼这里都是困意疲倦的脸,没有昨晚那个少年男人又跟老板攀谈了几句,嘚知昨晚包间的客人里也没有类似的人于是他只能颓丧地走回车边,这时才发现自己居然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他只是随手把後门打开想在后座找瓶水喝,却一下子发现了掉在后座过道上的东西!刚刚清醒的头脑轰地一下血气上涌就像开了一场烟火盛宴,震驚、错愕、后悔、恼怒、气愤等情绪在脑中依次绽放噼啪作响。他再摸了一下后座上已干的水渍果然如此!

  不行,得赶快处理掉!他环顾了一周午夜的垃圾车还要过一段时间才开始出动,况且在同一个地点丢两次太危险了他转念一想,带在身边反而更安全于昰他把车窗都摇下来,迎着清风一路飞驰回山上只要回到荒庙里,就都是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没什么事就别找我了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