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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佩,你踢球之前是干啥的?佩佩:贫僧来自中国少林寺_腾讯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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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佩,你踢球之前是干啥的?佩佩:贫僧来自中国少林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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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虎藏龙烈焰当空,骄阳似火,蝉声轰鸣整个山谷,这是一个正值六月的热伏天。只见一个身着青色道袍的中年道长,步履如飞,身后紧随着一个宽袍少年,眉清目秀,英姿飒爽。  “哟!总算见着一个驿站,咱们这连奔数十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这回得好生歇息下,解解渴。”说着,中年道长加紧脚步,快速迎了上去。只见这草棚搭的驿站内,摆着七八张方桌,几乎人满为患,仅西侧一晒着半面热辣辣艳阳的桌子尚空着,那道长毫不迟疑,连忙挨了上去,嚷道:“伙计,上酒,快上酒!”语毕,那宽袍少年也已赶至,朗声道:“伙计,沏碗清茶。”  “好哩,这就来。”那店伙计左手女儿红右手龙井茶,恭恭敬敬奉上,道:“两位慢用。”  “没想到这旷世宝藏的魅力还真不小,连出家人都迷了心窍。”居中桌位一个留着山羊胡的汉子冷冷道。这话不轻不重,刚好压过蝉鸣传入了驿站每个人耳里。这里近三十号人,服色各异,提刀佩剑,扛锤握斧的应有尽有,唯独没有和尚,这人口中所讲的出家人,自然就是这位道长了。那青袍道长倒也不以为意,顾自喝酒,一脸惬意。  “这位兄台说的旷世宝藏,可是永思陵那宋高宗的皇陵?”说话的是上首北侧桌,一个面庞如玉,一身华服的俊颜青年,手握折扇,风度翩翩。其对面坐着一个妙龄少女,身着嫩绿衣裳,绣花长裙,模样极其秀丽,二人相对而坐,俨然一对才子佳人,天作之合。  那山羊胡汉子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在座的哪一个不是冲着赵构那老儿的墓去的?”  那俊颜青年道:“这位兄台信誓旦旦,好似你见着了那旷世宝藏一般。”对面那妙龄女子附和道:“就是就是。”  这时,西侧一手持大刀,敞胸露背的大汉哈哈大笑,众人不禁把目光都转了过去,只听他道:“只怕这位大侠连墓门都没摸着,就被人连滚带爬轰着跑了。”说罢,整个驿站轰然大笑。当然,那山羊胡汉子是没半分喜色的,却也不反驳,顾自喝了大口酒,一脸愤色。其同桌一位宽额方脸,一身灰色长衫的汉子道:“莫非这位英雄就摸着了那墓室的门?”  那持刀汉子道:“去去去!老子对赵构老儿没兴趣,那狗屁旷世宝藏也不稀罕。”  “这么说来,你是冲那守陵人而去的咯?”长衫汉子道。  “守陵人?”那俊颜青年不禁失声问道,心说莫非那守陵人比旷世宝藏还稀罕。  这时,东侧一位儒生装扮,手持一对判官笔的汉子道:“呵!只怕他连那守陵女子的面儿都没见着,就得连滚带爬得跑咯。”  那持刀汉子道:“老子这回就是要去见上一见,看看那美人儿是否愿意跟了我去,哈哈哈!”说完,那一桌子五人均仰天大笑。  “既然你没见着,又怎知她是个美人呢?”北侧桌那妙龄女子问道,一双明亮的眸子充满了好奇。那持刀汉子一愣,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这时,那持判官笔的儒生又道:“那守陵的女子确有倾国之色,这个众所周知,况且月前我三弟有幸得见其容,只是不幸因此丢了双眼。”  众人无不惊叹,都把目光转向了其旁座一个锦衣青年,只见他双眼绑着一条黑带,多半是个瞎子,只听他道:“那日子时,我带了三十号弟兄前去……前去拜祭永思陵,谁知刚一入陵园,就听到唰得一声飞来一个尺余长,通体发光的物事,顷刻间将我们三十来号弟兄砸翻了出去。待我们起身时,陵墓前站着一位白衣女子,体态婀娜,翩若惊鸿,秀发如瀑。月光下那身影更是朦朦胧胧,犹如画中仙子。我上前作揖道:‘在下临安楼王山庄三庄主楼庆元,今夜特来拜祭皇陵,还望仙子莫怪。’那仙子道:‘既是拜祭,何以半夜三更又这般鬼鬼祟祟!’说话间,那护陵仙子侧了半边身来,仅那半张脸蛋,已然美不胜收,螓首蛾眉,明眸皓齿,右侧纤手怀卧着一只尺余长的玉如意,寒光盈盈,更增加了几分仙气。都怪在下当时迷了心窍,上前道:‘仙子这般绝世风华,国色天姿,为何委身在这穷山恶水,何不随在下同去临安,享尽荣华富贵。’谁知话刚说完,那仙子柳眉微蹙,手中玉如意闪电般袭来,顿觉双目剧痛,眼前一黑,在下便落得了这副下场。哎!这双眼睛瞎了倒无妨,只可惜再也见不着那仙子的绝世之色了。”  众人听完,都叹那守陵女子下手狠毒,这时北侧桌那妙龄女子道:“你呀这叫祸从口出,谁叫你一开口便说在下临安‘流氓山庄’什么什么的,岂不招打。”说完,驿站内众人无不开怀大笑。忽听啪得一声,只见东侧与那瞎眼青年同桌的一个虬髯大汉拍案而起,喝道:“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老子这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祸从口出!”说罢抓起桌上一个碟子就朝那女子胸口掷去,这一出手兔起鹘落,迅捷无比,那碟子虽微不足道,但这虬髯汉子这一出手,少说也有百斤之重,一旦中招,这弱不禁风的女子岂不香消玉损。这时,只见一面纸扇忽闪而出,瞬间挡住了那枚碟子,只听乒乓一声,那碟子瞬间瓦碎,哗啦啦掉了下来。而那面纸扇却完好无损,扇面桃山花鸟栩栩如生,几行墨字飞龙走风,正是一旁的俊颜男子。众人无不惊愕,想不到这男子文文弱弱,竟有这等浑厚内功。  那俊颜男子道:“这位想必便是楼王山庄的大庄主了,我们二人自北方来,与你们南方口音难免有些偏差,还请楼庄主莫怪。”  “在下正是楼王山庄大庄主楼庆雄,这位是我二弟楼庆文,三弟楼庆元不幸双目失明,却遭这位姑娘奚落,一时气愤难挡,还请少侠莫怪,请问少侠尊姓大名?”那俊颜男子初来南方,确实没听过楼王山庄,只是见这虬髯汉子怒不可遏,再看他较那楼庆元和楼庆文都年长,便如此推断。不料这楼庆雄真以为自己的山庄威名远播,连这北方的年轻人都有耳闻,不禁大喜。又见他出手不凡,只怕兄弟三人不是对手,于是这般和颜悦色道。  那俊颜男子道:“在下楚世恒,区区贱名,不足挂齿,倒是这位钱怡钱姑娘,是万万得罪不得啊。”  楼氏三兄弟一听,顿时面如土色,这楚世恒江湖人称玉面达摩,祖上历代乃抗辽、抗金、抗元名门,深受江湖人士尊崇。只是后来元兵一统天下,楚家不久家道败落,如今只剩下楚世恒一根独苗。后来少林寺方丈念其楚家历代的公德,收他为俗家弟子,且亲授其《易筋经》神功。在中原武林他这一辈的人当中早已一骑绝尘,即便是很多年长的高手,都只怕望尘莫及了。这也罢了,再看看他身旁这位名叫钱怡的女子,莫非就是那大商豪钱渊的女儿。钱渊开办的“汇天”钱庄,汇通天下,遍布全国,上至大都下至湖广,百余号钱庄,简直富可敌国。又有当铺、赌铺、酒楼等数百处遍及各地,手下爪牙、打手数以万计。如果这姑娘真是钱渊的千金,兄弟三人即便长了三百个脑袋也不够砍啊。楼庆雄忙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两位海涵,大人不记小人过。”  楚世恒道:“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楼兄不必在意。”  钱怡笑道:“对,不打不相识,既然你已经出手了,这下该轮到本姑娘了,让你也见识见识什么叫祸从口出。”说罢,抓其桌上一个茶杯,连茶带杯一起丢将过去。  楼庆雄见她抓杯的手势便看出她不会武功,心下宽慰,眼见那杯子迎面而来,也丝毫不避,连水带杯一滴不漏地给接了去。笑道:“姑娘好身手,佩服佩服!”钱怡见他一脸狼狈,颇为泄气,捂着小嘴直笑。那楼庆文见大哥忍辱负重,终于化去这一劫,心下释然,又道:“钱姑娘天生丽质,一笑倾城,和楚少侠正是男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啊。”不料此言一出,那钱怡顿时转笑为怒,道:“你们说那守陵的女子有倾国之色,为何我只是倾城之貌?”  “这……”,那楼庆文见钱楚二人关系融洽,显然情投意合,便出言奉承几句,岂料马屁拍在马腿上,这下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吱吱唔唔了半天。  钱怡知道这楼二庄主没见过那守陵女子,便转而问楼庆元,道:“瞎子,你见过那守陵的女子,你倒说说是她漂亮些,还是本姑娘漂亮些?”  那楼庆元也是一脸难色,道:“钱大小姐,在下虽见过那守陵的女子,却未能一睹您的芳容,实无法比较呀。”语毕,驿站内又笑声如潮。  钱怡恼羞成怒,以为众人皆在嘲笑自己,嗔道:“你们笑什么,不许笑!”果然一时间又鸦雀无声,唯有蝉声鸣鸣。众人倒不全是怕她或他爹的威名,只是眼前这楚世恒不可开罪,况且这钱怡也是花容月貌,赏心悦目,实难拗她心意。  钱怡见众人果然止住笑声,心里很是满意,又道:“这里谁见过那守陵的女子,只要谁见过,本姑娘重重有赏。”说着从怀兜内取出一大叠银票来,高高举起。  众人无不惊愕,这一叠银票兑成银子少说也有几千两吧,这时,只听人群里突然有人道:“我见过,那女子哪有姑娘你这么漂亮啊!”接着,众人纷纷附和:“我见过我见过,那女子实不及姑娘你半分姿色。”“不用看也知道那女子不如姑娘你呀!”钱怡看看这人看看那人,一时不知该如何打赏,也不知他们说的真假。  楚世恒见状,忙道:“钱怡妹子,何必在意其他人的看法,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最漂亮的。”  钱怡欣然一笑,重回座位,道:“你呀,就是会哄人开心。”  其余人眼见大把的银票落空,无比哀叹,却也无可奈何,这时,只听一人道:“你们各个心怀叵测,不是对那宝藏虎视眈眈,便是对那守陵女子垂涎三尺,若是真心实意前去拜访,虚心求见,人家岂会拒人于千里。”众人将目光转向说话之人,竟是那中年道长身旁的宽袍少年。他这句话说中了大伙的心思,一下便引起了众愤。楼庆雄道:“臭小子不要胡说八道,我们哥三人此番去永思陵那是请罪去的。”  “哼!被人弄瞎了眼还劳师动众得去给人家赔罪,天下真是无奇不有啊!”那宽袍少年冷冷道。  楼氏三兄弟刚受了一肚子窝囊气,正愁没法宣泄,一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气不打一处来。楼庆雄提起一对震山锤,楼庆文紧握一对判官笔欲上前兴师问罪。那宽袍少年毫不示弱,抓起宝剑噌得一声便站了起来。  “天铭,不可胡闹,快坐下。”那中年道长喝道,言语间已有了三分酒意。说着放下酒杯,举起一根三尺来长的物事往桌上轻轻一拍。众人定神一瞧,竟是一根浅棕色木剑,就刚才那么轻轻一拍,已然嵌入了那榆木桌面,不仅如此,那剑身轧过一只碟子,登时将那陶瓷碟子中间部分连同剑身一起嵌入桌面,徒留两头各一瓣残片。这等功力着实骇人,盛传江西行省有一白玉蟾教,掌教的是两位绝世名道,江湖人称叫“桃剑二仙”,二人是一对师兄弟,剑法超凡入圣,手持木剑便已败尽天下英豪。师兄叫无忧真人,除了剑术,生平最大嗜好便是炼丹,人称“药仙”。传言他所炼的丹药除了延年益寿外,习武之人吞服后还可以功力大增,因此深受帝王推崇,历来为宫廷贡品,只是到了宫中后往往被太监偷梁换柱,因此往往主子英年早逝,奴才各个长命百岁。而无忧真人的师弟名叫杜康年,生平好酒,每餐无酒不欢,入榻无酒难眠,因此人称“酒仙”。 
第二章 藏龙卧虎(下)“伙计,再来一坛!”此人正是酒仙杜康年,说着忙解下腰间葫芦,递了去,道:“满上,满上。”楼氏兄弟自然也听过桃剑二仙的名号,见他刚才这一拍,已然惊魂未定,想不到这小小的驿站竟是如此藏龙卧虎。二人提起武器气势汹汹,却又不敢前去招惹,就此作罢又太显窝囊,真是左右为难。片刻,楼庆文道:“大哥,我去解个手。”“嗯,为兄也正有此意。”楼庆雄道,说罢提着偌大的圆锤跟着去解手。二人刚出去,迎面来了两个和尚,一个慈眉善目,身披袈裟,胸挂佛珠,脚踏一双罗汉鞋,俨然一个得道高僧。其身后则是一个举止乖张,肥头大耳的和尚。杜康年一见着两位和尚,顿时酒醒了七分,连忙起身让座,道:“原来是少林寺的花缘大师和花痴大师来啦,快来这边坐,这边坐,天铭,快拜见两位大师。”“不必多礼!天铭这孩子都这么大啦,多亏了杜道长这些年的悉心照料,才保全了陆大人这一脉香火。”花缘大师道。“唉!说来惭愧,当年老夫赶到崖山后,乔装渔民,轻舟渡海,本望能救得陆大人一家和幼帝赵昺,可是茫茫汪洋,何处找寻,幸好天铭这孩子危乱中紧握残木,才让贫道救得。”杜康年哀叹道,眼神里既有惋惜又有庆幸。众人一听,无不愕然,莫非二人口中所讲的陆大人便是崖山海战为国殉职的大英雄陆秀夫?眼前这个表情冷峻的宽袍少年却又是他的儿子。据说当年崖山海战,陆秀夫带领的舰队被元军著名汉将张弘范一举击溃,逃亡之际,见船只载重过甚,行驶艰难,他便持剑将船夫赶下船只,随后又逼迫妻子儿女相继跳船,最后眼见逃亡无望,抱起年仅八岁的幼帝一同跳海殉国。这时,楚世恒倒了杯茶,和钱怡一同来到西侧道长这桌,双手抱拳道:“弟子世恒拜见两位师叔。”花缘大师回头一看,道:“原来是世恒贤侄啊,多年未见你也换了模样了,认不出咯,怪不得贫僧大惑不解,哪位英雄少年竟有此等浑厚内力,原来是我少林易筋经呢。”“师叔道法无边,世恒这点微末道行不值一提,对了,不知师父他老人家近况可好?”楚世恒道。“师兄他一切安好,贤侄勿念!”花缘大师道,接着六人同桌而坐。“咦!这是怎么回事?”那花痴大师望见桌面上深嵌桌案的木剑,满脸疑惑,又道:“酒鬼,这剑可是你的?”杜康年笑笑,道:“正是贫道的,适才见到一只苍蝇嗡嗡乱飞,便一剑拍了下去,岂知用力过甚,嵌了进去。”这回那楼氏兄弟二人刚解完手回来,一听被人比作苍蝇,虽说气恼,但也无可奈何。花痴道:“唉,这苍蝇也忒可怜了,酒鬼,你也是出家人,怎可妄自杀生呢?”杜康年开始也只是说笑罢了,被花痴这么一问,竟也答不上来,这时一旁的钱怡道:“大师,你怎么知道那苍蝇就死了呢?”说着转头看了看楼氏兄弟,其间意味不言而喻。花痴道:“这酒鬼下手如此狠辣,那苍蝇岂有不死之理,不如这样吧小姑娘,我跟你打个赌,要是这苍蝇是死便是我赢,要是活的便算我输。”“好一言为定!”说着,钱怡便伸手去扣木剑,岂料那木剑纹丝不动。这时,一旁的楚世恒便欲伸手去帮忙,谁知那花痴和尚连忙挥手喝止,道:“别,师侄你切莫乱动!”接着又对钱怡道:“我再跟你打个赌,我可以双手不碰桌面,就能取出木剑,你信不信?”花缘大师听后直摇头,却也无可奈何,自己这个师弟向来嗜赌成性,苦于寺中无人与他一般见识,这回死皮赖脸要跟着出来,果真要一发不可收拾了。钱怡道:“好吧,你若真的双手不碰桌子便能取出木剑,就算你赢。”花痴大师嘿嘿直笑,接着将手中茶杯往桌上轻轻一放,顿时那木剑一跃而起。众人无不惊愕,这和尚疯疯癫癫,其貌不扬,没想到内力竟如此惊人。花痴连忙起身凑前一看,只见那剑状的槽内空空如也,不见一只苍蝇,顿时一头雾水,一见那陶瓷残片,面露喜色,伸出拇指和食指将其拾了起来,却仍空无一物。问道:“那苍蝇呢?”钱怡道:“飞走了呗,都说了是活的,见着你这大和尚想弄死它,还不赶快逃命去!”说罢,众人皆笑。花痴和尚摸摸脑门,道:“有道理,唉这局我输了!”“大师刚上你双手不着桌面,轻轻松松取出木剑,咱们这是一胜一负,不分输赢!”钱怡道。“不分输赢?那怎么行,咱们得再比一场!”花痴和尚显然意犹未尽,嘴里不停嘟囔:该比什么好呢!钱怡美目一转,笑道:“既然大师你执意要一决胜负,那本姑娘就跟你再比一场。”花痴和尚大喜,道:“好好!你说,咱们这回比什么?”钱怡道:“据说绍兴有个地方名叫永思陵,那里葬着前朝皇帝赵构的墓室,而守墓女子武艺高强,手握一枚玉如意,让人近身不得,我们啊就赌……”“就赌什么?快说快说!”花痴和尚迫不及待得问道。钱怡道:“就赌你能不能让她正面瞧你,如果你做到了,那便是三场两胜,赢了我了。”楚世恒一听,瞬即明白,原来这钱怡妹子对那守陵女子的容貌还是耿耿于怀,故意激花痴和尚只为去见上一面。“好好,我们正要去那永思陵呢,”说罢,花痴便拉着钱怡欲往外跑,突然又停了下,道:“这永思陵怎么去啊?”“我也没去过呢!”钱怡道。花痴和尚又转而问师兄花缘,道:“师兄,咱们不正是要去永思陵吗,这路咋走?”杜康年也瞪大了眼睛,道:“两位大师也要去永思陵?”这时驿站内顿时议论纷纷:“你们看,他们果然是去永思陵。”“唉,想不到这少林寺的高僧也惦记着那旷世宝藏。”“谁说一定是冲着宝藏去的,说不定也是觊觎那美貌女子!”“哈哈哈……”各人虽有意压低声音,但毕竟空间狭小,每一句都声声入耳。“花痴师弟,你快快坐下!”花缘道,那花痴和尚虽行事乖张,但对师兄却很是恭敬,只消这么一说,立即端坐在位。只听那花缘和尚继续道:“贫僧近日耳闻,那魏王赵恺和理宗、度宗的陵墓已相继被盗挖,想必接下来便是永思陵高宗的陵墓了。”杜康年道:“嗯,贫道也有所耳闻,此番也正是为此而来。”花缘道:“宋朝亡国后,永思陵便屡遭盗贼滋扰,无所不用其极,所幸的是有那守陵女子颜姑娘……”说到这,众人齐声哦了下,心道原来那女子姓颜。花缘大师接着道:“颜姑娘虽说是一弱女子,但却身负惊世武艺,手持的玉如意更是神秘莫测的法器,败尽天下左道之士,因此这些年来高宗陵墓一直完好无损。可是传言却越演越烈,说那高宗墓地有大宋的亡国宝藏,自从襄阳城被元兵攻破那天起,有识之士便预感大势已去,后来由文天祥文大人率领一只隐秘军队悄悄将海量财物藏于永思陵,盼能躲过元兵的收缴,以便日后赵氏后人东山再起。而恰巧从那之后,永思陵便多了一位守陵女子。”杜康年道:“这些贫道也略有所闻,更有甚者,说那颜姑娘是普贤菩萨的弟子,手中所持的玉如意便是普贤菩萨亲传的法器。但是那女子出手狠辣,毫不留情面,实不像佛门弟子,这些传言都不足为信,不知花缘大师可知她武功路数,出自何门何派?”花缘大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见识浅薄,亦不知其武功出处。”这时西侧那个持刀大汉笑道:“这位大师,我们哥几个陪你到那永思陵,只要你制住了那守陵女子,宝藏归你,至于那个美人嘛,大师你乃出家人,与你无用,还是留给在下,大家各取所需。”说罢,那一桌人哄堂大笑。花缘大师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贫僧此番乃为守陵而去。”“守陵?”众人齐声惊呼。那持刀大汉又道:“既然大师说那颜姑娘武艺超群,又有法器傍身,何须大师出手相助呢?”花缘大师道:“贫僧听闻这次前来盗墓的可是那江南释教总督杨连真迦,此人师出名门,身怀绝技,又有朝廷倚仗,手下爪牙无数,只怕颜姑娘势单力薄,寡不敌众。”杜康年道:“贫道也正是因此而来。”那持刀汉子对同桌的四人道:“既然颜姑娘有难,咱们龙门派决不能坐视不理,对吧?”说罢,四人齐声应是。这龙门派虽说不是什么江湖大派,但是门下也有几百号人,在中州之地混得风生水起,掌门狄仁达为人豪迈,不拘小节,素来为同道人所景仰。楼庆雄一听,连忙起身作揖,道:“原来尊下便是龙门派狄掌门,久仰久仰!”狄仁达道:“楼庄主,这少林和白玉蟾教都说要去永思陵守墓,不知阁下是守还是盗呢?”“守,当然是守陵,谁他妈去盗陵,老子第一个跟他急!”楼庆雄道。狄仁达大笑,再看居中桌那位留着山羊胡的汉子,显是江湖好手,便道:“请问这位英雄尊姓大名,不知是去守陵呢还是盗陵?”那汉子道:“在下洞庭帮苏隆,以苏某这点微末道行,若去盗陵未免太不自量力了吧!”“原来是大名鼎鼎的苏帮主,失敬失敬!”狄仁达道,然后环顾四周,只见东南方一桌坐着两位汉子,一老一少,身着布衣,均是庄稼汉装扮。老的年逾半百,眯缝着双眼,正悠闲的抽着烟枪。小的约莫十七八岁,磕着瓜子,扣着脚丫子,不堪入目。心想二人多半不是江湖人士,便不加理会,再一看西南角,只见五个奇装异服的汉子,虽未持兵刃,却各个精神抖擞,眉宇间透着一种谨慎。便道:“喂!那边几位兄台尊姓大名,是守陵还是盗陵?”为首一人迟疑了下,道:“五毒教苗施杰!”这五毒教在江湖上算是旁门左道,教中人人擅使毒物,且下手神出鬼没,让人防不胜防,因此为武林同道所不耻。苗施杰一自报门户,众人都下意识观察了下酒杯茶杯,唯恐中毒。“放心吧,倘若苗某真要施毒,只怕各位早就一命呜呼了。”苗施杰冷冷道。说罢,陡起一阵东风,清爽宜人,在这炎热的正午,让人有种说不出的舒坦。突然有人嚷道:“不好,这酒里果然……!”语调渐低,后面几个字已经听不明,说话的正是苏隆,还未说完便昏死过去。紧接着驿站内各英豪纷纷扑倒在桌案上,连店掌柜和伙计也昏死过去,一时间,万籁俱寂,唯有那蝉鸣声声。片刻后,东南方桌位陡然窜起两个身影,正是那庄稼汉模样的一老一少。这老的叫白赊,那少的是他徒弟名叫袁圈。二人伸伸懒腰,一脸得色。白赊道:“这五毒教真是浪得虚名,连老头子的鬼门断魂烟都识不破!”袁圈道:“师父您这断魂烟无色无味,哪怕药王在世也得着了道啊,只是这东南风来得迟了些,害得咱听这些人吹牛吹了老半天。”原来刚才那白赊一直抽着大烟,周边早已烟雾缭绕,只等这东风一来,毒烟四散,将整个驿站的人尽数迷晕。
“圈儿,快动手吧,只有半个时辰的药效,况且随时会有人路过。”白赊道,说着便开始挨桌搜身。袁圈笑脸盈盈,径直朝那钱怡跑去,左手将她身子一翻,右手便直入其怀,一下抓出一叠银票来,再伸手一探,又抓出一个锦袋,动作娴熟无比,显然早已千锤百炼。打开锦袋一瞧,只见几锭金灿灿的元宝,另有一些碎银,顿时乐开了花,连忙收入自己怀兜。再细看这姑娘细皮嫩肉,颇具姿色,不禁在她脸上捏了几把,道:“小美人,这银两圈爷我收下啦。”其实刚才钱怡举着一叠银票喊谁见过那守陵女子,第一个说话的便是袁圈,只是他对这银票志在必得,倒也不急于一时。袁圈放下钱怡,瞧见边上的楚世恒,果然是一表人才,俊雅不凡,怪不得将这富家千金迷得晕头转向。当下也毫不客气,伸手便朝他怀兜内抓去,谁知里头空空如也,啥都没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只听啪得一声,一计闪亮的耳光甩在楚世恒的俏脸上,玉面达摩的脸上登时显出五道血印子来。这显然还不够泄气,只听波得一声,又狠狠得往他脸上喷了口痰,骂道:“呸,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原来就他妈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再一看边上的陆天铭,又连忙摸了上去,这回摸出了几两碎银子,立刻收入囊中,显然刚才的余气未消,又一巴掌呼了过,道:“你爹如此英雄了得,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窝囊儿子。”但细想他哪里窝囊,却又说不上来,便将他放了下来,转而掀起一旁的杜康年,这回也只摸出几两碎银,心里老大不爽。自从钱怡那摸了几千两银票后,其余的这几两银子好像都感觉不是钱了一般,只听又是啪得一声,一记耳光扇在了杜康年的老脸上,喝道:“你这臭鼻子老道很了不起是不是,吃得消圈爷这招天下无敌的‘打不还手无敌掌’吗?”“圈儿,别闹,赶紧得!”白赊道。“是,师父。”袁圈道,说着放下了杜康年,又向少林寺的花痴和花缘两和尚摸去,又摸出几两碎银,心道出家人身上必然没多少银子,出行食宿一般都是化缘得来。便转身到了五毒教苗施杰那桌,正待出手,只听白赊道:“圈儿,碰不得,这五毒教的人各个浑身都是毒物,要是中了招还得求人家要解药,这一趟咱们就白干。”袁圈连忙缩回了手,道:“还好有师父提醒,不然徒儿就没命了。”白赊手脚极快,几下将二十来号人摸了个遍,道:“做了坏事,总得有人背黑锅吧,这五毒教恶事做尽,到时众人醒来,有得他们苦吃,咱们走!”说罢,二人抄小道往南行去。
第三章 鬼门二杰白赊师徒二人徒步十余里,来到一处市镇,刚好这里有一家“汇天”钱庄,当下将银票给兑成现银,接着又将这回所得银两分成两份,白赊道:“走,是时候见你师叔去了。”“哦!”袁圈应道,言语间透着些许委屈。白赊突然火冒三丈,挥手在他脑门拍了下,骂道:“臭小子,这么不情愿,怎么有你这么不肖的弟子。”说罢又抡起胳膊,袁圈立马求饶,道:“师父师父,弟子错了,弟子这就随你去。”白赊叹了口气,道:“当年,你师祖鬼万通,英雄盖世,什么琴棋书画,奇门遁甲,十八般武艺,刀枪剑锤,无所不通,无所不精,当然也包括一些旁门左道之术。那时江湖上无人不惧,就连当时的少林寺方丈恒远大师,和白玉蟾教那桃剑二仙的师父长生子都是手下败将,虽然有时不一定是靠武艺取胜,总之在他有生之年一直牢据赏金榜首位。”说到这白赊看了看袁圈,见他满脸的虔诚,继续道:“你师祖一生只有收了两个弟子,除了我便是你师叔公孙谨,可惜我们二人都没有他老人的过人天资,于是你师祖便将琴棋书画等雅学教给了形貌俊雅的公孙谨,而你师父我,天生容貌猥琐,则继承了你师祖的左道之术,什么易容啊,施毒啊,暗器呀等等。”袁圈听到这,突然打断道:“师父啊,那你老人家不是亏大啦?”白赊连忙呼去一个耳刮子,骂道:“臭小子,你懂什么,你师叔自幼接受琴棋书画的熏陶,造诣非凡,早已超脱世俗,不食人间烟火了,结果一出师便到深山隐居去了,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可惜了他那一身惊世技艺,没能到江湖上一展身手。不过他的盛名还是很快广播于世,前来拜师学艺的门生络绎不绝,如今早已桃李满天下了,而你师父我却到老只有你一个徒弟。”“师父你莫伤心,圈儿一个抵他们百个千个。”袁圈道。“你这张嘴啊,既能吃又能吹,确实可以抵他千八百个。”白赊数落了下弟子,继续道:“你师叔呀一生淡泊名利,又视钱财如粪土,虽然前来拜师投艺的学生他来者不拒,但是却从来不收他人钱财,而自己又从不拿技艺去谋财,你想想有这么多雅嗜需要维持,还要养这么多门生,那得需要多大的财力。于是你师祖临终前握着为师的手道:‘小赊啊,你是师兄,谨儿以后就全仰仗你了。’”袁圈道:“唉,师祖他老人家也忒偏心了。”“你懂个屁,那是一种信任,是他老人家对为师的一种托付,你不知我当时心里多开心,而你师叔那天却哭得跟小孩子一般。”白赊道,说罢,二人已来到一处马场,当下买了两匹快马,继续朝南,于第二日辰时,到了一处深山。师徒二人下了马,将马儿栓在树旁,便抄着山道而上,不久便有铮铮琴声不绝于耳,忽而悠扬,忽而激荡。一会儿又瞧见数栋青砖乌砾的楼宇,飞檐朱户。一入门,便见偌大的天井内一拨拨白衫弟子,有的在舞剑,有的在使枪。穿过天井往左,是一道长廊,又见三三两两的白衫弟子或弹琴或对棋。走出廊道是一处碧波池沼,池面荷花正值花期,美不胜收。池边有一假山,重峦叠嶂,假山上亦有许多白衫弟子在写字作画,对白赊师徒二人视若无睹。白赊对这里早已熟门熟路,没多久便来到花厅,只见公孙谨一身青色长衫,右手轻握一卷经书,执于后背,左手捋着五柳美须,抬眼望着墙上的一副画卷,深深痴迷。白赊道:“三年前,我在中州之地偶遇一位居士,见到这幅《洛神赋图》,心道师弟向来喜画,便借了来,没想到害得师弟你每日朝晚都要来此面壁三刻。”公孙谨一听师兄来了,连忙转得身来,笑道:“江湖上人人皆知师兄你外号‘有借无还白赖子’,想必那居士定是隐居甚久,不谙世事,才被猪油蒙了心,以至将这卷宝画借了你。”“我看啊,你才是被猪油蒙了心,我千辛万苦弄来无数珍宝字画,到头来还要被你数落。”白赊道,言下之意,这画远非借来这么简单。袁圈一时好奇,看了看墙上的《洛神赋图》,感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倒不如左面墙上那幅山水画来得优美,逼真。便道:“师叔,我看这洛什么图的也没啥大不了,这几个小人儿画得如此丑陋,一点儿也不像,还不如那边的山水画来的漂亮。”白赊连忙扇去一个耳刮子,骂道:“臭小子,你懂什么,尽瞎说,还不快给你师叔赔礼道歉。”公孙谨笑道:“圈儿啊,这画儿,人物最难,次山水,再次狗马;台榭一切器耳,难成而易好,不待迁想妙得也,此以巧历,不能差其品也。那幅李思训的《山届四皓》虽好,却远不及顾恺之的这幅《洛神赋图》。”“哦,弟子晓得了。”袁圈怕师父责骂,只好称是,实则似懂非懂。公孙谨领着二人入座,朗声道:“悦儿,上茶!”言毕,只见一个身着嫩黄色长衫的少女推门而入,双手托着茶盘,正是公孙谨的女儿公孙柳悦。虽然公孙谨这些年依靠师兄白赊的接济,生活富庶,但是偌大的宅舍没请一个仆人,连厨房的伙食都是妻子柳氏一一操办。因为他信奉众生平等,花钱雇来了丫鬟,厨子等人,感觉便是在奴役他们。公孙柳悦沏好茶,双手恭恭敬敬奉上。白赊正口干得紧,接过便一饮而尽,逗得公孙柳悦娇笑不止,见父亲投来严厉的目光,才竭力忍住。袁圈见她笑魇如花,不禁瞧得痴迷。这时白赊道:“师弟,现在江湖上盛传绍兴永思陵有宋朝的亡国宝藏,你博古通今,可有耳闻?”公孙谨道:“师兄过奖,不过此事我确有耳闻,且听说有一守陵的颜姓女子,武艺高强,手持玉如意,败尽天下贼寇。据说乃是文天祥的侄女,那文大人不是刚好有个颜姓的妾室嘛,因此更有传闻说那宝藏便是文天祥所埋。”袁圈一听,不禁心生佩服,这师叔果然了得,足不出户,竟知道得比江湖上的更详实。谁知,那公孙谨又笑道:“呵呵,我只是信口胡诌,师兄切莫当真。”白赊道:“那劳烦师弟为我卜上一卦,看看此番前去是凶是吉。”公孙谨道:“悦儿!”说罢,公孙柳悦便取来一个墨绿色龟壳和五枚古钱。只见那龟壳上图案错综复杂,圈圈点点纵横交错,另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文字。公孙谨将龟壳倒置,然后口中念念有词,念罢,将五枚铜钱丢了进去。袁圈抬眼望着顶梁,口中默念:“师兄,下下签,此乃大凶之兆。”果然,公孙谨说讲的正是这十一个字,分毫不差。白赊笑笑,拎起一个包裹,掂了掂,只听里头银两唦唦作响,道:“师弟呀,你上回也是这么说,你看为兄此番还不是满载而归。”公孙谨伸手接过包裹,交给女儿。道:“若不是师弟我在这儿频频做法,化解你命中劫数,只怕我们师兄弟俩早就阴阳相隔了。”“那就有劳师弟了,圈儿,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白赊道。其实他每次来送钱物,师兄弟二人都是这样一番对话,公孙谨心高气傲,不好直接将钱物给了他,都是以占卜和化劫为说头。公孙谨岂有不知,只是每次都占得下下签,只能如是说,又深谙师兄的脾性,无法挽留,又道:“师兄,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你切莫小心了。”末了,才道:“悦儿,送客。”公孙柳悦直将二人送出大门,道:“师伯,祝你们一路顺风。”“嗯,孩子,回去吧,好好照顾你爹!”白赊道,转身时才发现袁圈两眼发直,直看得公孙柳悦面红耳赤,最后不得已侧过身去。白赊当下揪起他的耳朵朝山下拽去,嘴里骂道:“看什么看,八辈子没见过姑娘?快走。”师徒二人下了山,坐上马儿朝东北方向的绍兴骑去,一路上袁圈都是闷闷不乐,白赊心道定是因为在姑娘面前伤了他自尊,便道:“怎么,你看上你师叔家那丫头啦?”袁圈充耳不闻,白赊以为他害羞,又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什么好害臊的,下次咱回去,师父给你做主了,叫公孙谨将悦儿许配给你,保准他不敢说一个不字。”袁圈顿时兴高采烈,道:“师父,此话当真,师叔他……真的愿意将悦儿许配给我这个目不识丁,又无半分武艺的小流氓吗?”“呵!我白赊的徒弟可是万中无一的啊,你切莫气馁。我跟公孙谨情若亲兄弟,虽然每次会面话不投机,但是心中的情谊彼此都明白,只要我开口,别说他女儿了,哪怕是他老婆,也得给了你。”这后面一句当然是玩笑话,说着连自己都笑了。袁圈倒挺认真,忙道:“不不,有悦儿就够了。”
第四章 守陵仙子次日傍晚,师徒二人终于来到了位于绍兴东南方三十余里的永思陵,远远便听到一首古曲,声声入耳。白赊道:“嗯,平沙落雁!以前听你师叔弹过,此人的造诣应该不在他之下。”当下催紧马步,忽见前方百余人,浩浩荡荡围了个半圈,白赊道:“这么多人,看来光下药是不够了,走,下马去,到时再见机行事。”说罢,二人将马绳缚在一旁,悄悄溜了过去。只见人群中便有那少林寺的花缘、花痴两位和尚,以及杜康年师徒,楚世恒、钱怡等那日在驿站见到的各路人马。袁圈正奇怪为何众人都不上前,刚一抬脚,便被师父白赊拉了住,道:“你找死啊,看脚下!”袁圈一看,脚下倒并无异样,唯有几株黄灿灿的金盏菊,心道莫非有毒?再细看,只见这些菊花一字排开,连成一线,显然警示闲人莫入,怪不得众人都退在黄线之外。再看前方约莫五丈处有一陵墓,应该便是高宗赵构的墓地了,陵墓右下方不远处有一小木屋,琴声便是从此处而来。“颜姑娘,贫僧好言相劝,你若执迷不悟,我就不客气了。”这时,人群正前方一个中年和尚嚷道,此人浓眉剑眼,一身锦囊僧袍,正是杨连真迦。其身旁站着四位藏僧,喇嘛装束,身后则是近百位装备弓弩的士兵。双方对峙许久,边上的江湖豪士则成了看客,杨连真迦发出最后通牒,前方那小木屋竟仍是无动于衷,唯有琴声铮铮依旧。“预备!”杨连真迦怒道,只见身后百位兵卒立刻上前拉开了弓弩,并且点上了火,瞄准了那木屋。袁圈第一次见到这阵势,不禁吓了一跳,也为里头的守陵女子担忧。只听杨连真迦厉声道:“射!”顿时咻咻咻!百箭齐发,无数火蛇瞬间飞向木屋。这时只听那琴声陡然激昂无比,霎时间那百枚火箭在木屋前方三尺外纷纷落地,连箭尖的火苗都瞬息而灭。群豪又惊又叹,那杨连真迦也看傻了眼,骂道:“妖女!”接着一挥手,百名兵卒纷纷拔出大刀,踩过黄线朝木屋飞奔而去。这时,只见那木屋大门一开一合,一道闪光忽现,只见一枚尺余长的玉如意犹如闪电般袭向来犯的兵卒。登时一片哀声惨叫,顷刻间百来号人都被那玉如意砸将出去,鲜血溅了满地,染红了黄菊,兵卒或死或伤,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吼叫。众人无不惊愕,那女子尚未现身,就已大开杀戒,如此看来那陵内必有宝藏无疑了。这时,小木屋大门又是一开一合,那玉如意已然飞了回去。众人连忙抬眼望去,却连个人影都未瞧见。这时,那花痴和尚突然施展轻功,朝木屋奔了去。钱怡乐开了花,嚷道:“大师,这女子好生了得,你输定啦。”那狄仁达见花痴奔了去,眼看即将破门而入,也飞身奔去,嚷道:“臭和尚,休要惊扰我的美人儿!”突然那玉如意又一闪而出,朝花痴和尚面门扑来。好在花痴和尚武艺高强,身手敏捷,一个侧身闪了过去,那玉如意便直奔狄仁达而去。龙门派门下众人惊呼:“掌门小心了!”那狄仁达虽然身材肥大,倒也颇具身手,一个闪身也躲了过去,谁知那玉如意一个急转,朝他背后砸去,顿时将他击倒在地,动弹不得。这时花痴和尚已然奔至木屋门前,用力一推,那木门晃了下,却未能打开。耳听后方那玉如意呼啸而至,登时运气于掌心,发力一推。“师弟,使不得,快快回来。”花缘大师嚷道,却为时已晚,那花痴和尚已然闯了进去,几乎同时那玉如意也跟了进去,这时琴声嘎然而止。众人都将心提至了嗓门眼,屏住了呼吸,耳听里头的动静。“哇!好厉害的女娃子!”忽见那花痴和尚破门而出,准确得说应该是被踢出,或者被物事砸了出去,摔倒在草地之上。紧接着,只见一个白衣女子飞身而出,衣袂飘扬,宛若惊鸿。秀发如瀑,面容秀丽无比,如仙如画,众人皆看得痴迷。眼看她手中玉如意直取花痴和尚面门,花缘大师忙道:“姑娘,手下留情!”说着飞身而去,急忙拍出一记隔空劈掌。那白衣女子见一股猛烈的掌风袭来,收起攻势,转而将玉如意一横,瞬间化解了掌力。这时花缘大师已抢身而来,一把将花痴和尚扶起,心道师弟武功不弱,怎么会顷刻间就败了下来,倒地不起,忽然明白是被点了穴,立马在他膻中穴注入一道真气,这时却见那白衣女子已然攻了过来,容不得解释,只好以一招大金刚掌相抵,不料刚一碰那玉如意,顿觉浑身真气由掌心倾泻而出,想收掌却已力不从心。花痴和尚身上穴道已开,见师兄正和这女子比拼内力,当下提起真气聚集掌心,道:“师兄,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别!”花缘大师刚说了个别字,花痴和尚已经在其背后灌注内力,只觉真气由双掌汹涌而出,顿时也一头雾水。众人惊呼,这俩个大和尚加起来近百年的功力,竟敌不过这个小姑娘。杜康年瞧出了些端倪,当即飞身而上,随身木剑呼啸而出,直指那白衣女子手中所持的玉如意。眼看转瞬即可挑开玉如意,救得花缘大师,不料那女子左手纤指一挥而出,点住了木剑尖端。杜康年大骇,直觉体内真气由手心至木剑被吸了去,又抽身不得。记得当年师父长生子说过百余年前中原一带确实盛行吸人功力的邪门功夫,只是后来渐渐失传了,眼前这个小姑娘不知从何得来的妖术,而且不需要肌肤接触就能发功,简直匪夷所思。起初还道是那玉如意的缘故,眼下她以纤纤一指,隔着木剑便吸走了自己的真气,恐怕连前人都有所不及吧,只怪自己心高气傲,区区木剑便来逞能,丢了桃剑二仙的盛名。倘若此时手握的是一柄钢制利剑,想必这姑娘就不敢如此胆大枉为了,不然这纤纤玉指只怕要被削了下来。杨连真迦见状,大喜,对身旁的四位喇嘛道:“真是天助我也,那妖女双手被困,你们快去夺下那玉如意。”说罢,那四个喇嘛飞身而去,如箭离弦。袁圈心里暗骂,这臭和尚阴狠无比,乘人之危,毫无半分出家人的修养,只恨自己无半分武艺,不然早就前去助那颜姑娘解围了。这时,只见一个持剑少年一冲而上,正是那陆天铭。只见他长剑一挑,当下截住了其中一位喇嘛,那喇嘛身手不凡,出手迅捷无比,避开长剑的同时已连拍七掌。陆天铭显然学艺未精,亦或是那喇嘛武功了得,在躲过五掌之后,左胸和右臂各挨了一掌。啪啪两声,这两掌力道沉重之极,不料陆天铭一脸镇定,脸上未露丝毫苦色,左手使出一记擒拿,抓住了这个喇嘛的右臂,右手长剑忽转而至。那喇嘛惊魂未定,心道这少年莫非练了什么金钟罩或童子功,吃了两掌竟毫无反应,眼看这手臂不保,只见另一个喇嘛飞身而至,点住了陆天铭的巨阙穴,令他不得动弹,紧接着四人又向那白衣女子奔去。白衣女子眼见四个喇嘛飞身而至,便放下花缘等三人,迎战四喇嘛。花缘大师等三人真气耗损过度,当下打坐调养生息。那四个喇嘛显然知道守陵女子的厉害,便不跟她比拼内力,四人将她团团围住,形成一个阵形,八只手掌忽进忽收,如影如幻,竟丝毫不落下风。这时众人才发现那白衣女子武功招式并不突出,只要不拼内力,便可以招式取胜。那四个喇嘛虽然以多取胜,不甚光彩,却是聪明之极。刚才酒仙杜康年和少林花字辈和尚自负内力浑厚,与之力拼,结果却着了道。眼见那白衣女子渐处下风,忽然一个俊影飘身而至,正是那玉面达摩楚世恒,只见他手中折扇一开一合间,立时逼退了上侧两个喇嘛,紧接着伏魔掌第九式连出三招,又将下首两个喇嘛退了去。转身向那白衣女子道:“颜姑娘,你没事吧?”“我没事,多谢!”那白衣女子道,虽是道谢,语气却极为冰冷。袁圈双眼从未挪离过那白衣女子,现在听那女子开口说话,更是心神荡漾,只恨替她解围的人不是自己,不然能亲耳听她道声谢,也就不枉此生了。杨连真迦眼看胜利在望,不料却杀出个武艺高强的敌手,当下怒不可遏,飞身而去,同时那四个喇嘛也再次围了上去,将白衣女子和楚世恒围了住。杨连真迦武功颇为了得,出手迅捷无比,招式异常凌厉。而楚世恒从容应变,一边拆解杨连真迦的招式,一边空出余招帮守陵女子挡拆,风度翩翩,看得花缘大师等人连连点头。那杨连真迦见久攻不下,当下从腰间取出一件器具,众人一看,竟是一根三节棍,为金属质地。使将出来,虎虎生风,一下扭转了局面。楚世恒这回不敢马虎了,一折纸扇怎可抵挡那无坚不摧的金属棍,全仗着自身浑厚的内力与之相搏,如此一来,就没有闲暇照顾那守陵女子了。过得一炷香的时间,那白衣女子开始力不由心,毕竟从一开始就以一己之力连斗众人,又年纪轻轻,此番折腾下来,难免真气耗竭。这时,杜康年陡然飞身而起,一柄木剑宛若蛟龙,唰唰几下,已有两个喇嘛腰腹划伤,顷刻间又将另外两个喇嘛退了下去。接着又同楚世恒一起并肩作战,二人一剑一扇,一守一攻,逼得杨连真迦连退数丈。那四个喇嘛连忙回身护主,这时花缘大师调息完毕,双足一点,便飞身而起,大袖一挥,数招隔空劈掌已至。那几个喇嘛吃掌后连摔了几个跟头,所幸花缘大师慈悲为怀,未下狠手。杨连真迦见大势已去,道:“今日我们寡不敌众,先撤。”说罢数人落荒而逃。
第五章 佛道论战花缘大师走到白衣女子面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颜姑娘,我们本为护陵而来,适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楚世恒也踏步而来,道:“颜姑娘,花缘大师乃少林高僧,所言非虚,还望你莫怪罪。”这时,钱怡也兴高采烈连奔带跑而来,一下挽住楚世恒的胳膊,道:“楚大哥,还是你最厉害,一出手就扭转了局势,嘻嘻!”“哪里,杜道长和花缘大师才是胜败关键!”楚世恒道。那花痴和尚也奔了来,道:“难道我就不厉害,嘿嘿,钱怡姑娘,你看我不但让这守陵女子正眼瞧我,还让她正眼瞧了大家,你说这场比试算不算我赢了。”钱怡道:“大师您太厉害了,我再也不敢跟你赌了。”“那怎么行,好不容易下山一趟,我还没比够呢!”花痴和尚忙道。那白衣女子冷冷道:“守陵是我一个人的事,不需要你们碍手碍脚,你们赶快走吧。”说罢,便转身回屋去了。众人见这守陵女子不领情,但也无可奈何,只好退出黄线之外。杜康年帮陆天铭解了穴,道:“天铭,你没事吧。”“师父,天铭没事,”陆天铭道,说罢,一口鲜血夺口而出,杜康年连忙从袖口内取出一粒丹药交由他吞服。楚世恒见状,道:“陆兄你连中两掌,不屈不饶,几乎反败为胜,这毅力之惊人,在下佩服之至。”杜康年叹了口气,道:“楚少侠有所不知,那日贫道救得天铭时,他已病入膏肓,连着七日七夜高烧不退。好在我师兄无忧真人医道高明,又有无数灵丹妙药,终于救得天铭这孩子,可是后来竟发现这孩子对痛没了感知,唉,也不知是福是祸。”众人一听,无不愕然。陆天铭道:“我这点伤不算什么,就怕那杨连真迦不会善罢甘休,率元兵再来侵扰颜姑娘。”他这话颇为微妙,言下之意是守陵的颜姑娘要紧,至于陵中宝藏,他是毫不在意的。花缘大师心思单纯,道:“这杨连真迦不足为惧,虽然他身为江南释教总督,但是能调集的兵力有限,如果元朝廷真的派大军前来盗陵,我们自当束手无策,但是这种行径势必引起民愤。正因此他们才委任杨连真迦,以宗教的名义掩盖盗挖皇陵的恶行。”说到这,花缘大师突然一脸忧容,道:“怕就怕,杨连真迦此番失利,会请出他的师父八思巴尊者前来相助。”杜康年一听,也是一脸愁容,道:“那八思巴乃元朝帝师,智谋超群,功力又深不可测,威望甚重。二十多年前在上都宫殿内举行的那次规模空前的佛道辩论会上,以全真教为首的道教辩方以《史记》为依据驳斥佛教正统,当时的佛教辩方以少林寺为首,另有大理国师,五台山长老等人,当时均无以应对,而作为观摩者身份出席的藏僧八思巴引用道教的论据进行阐述,并列举出道方的论据自相矛盾。结果那次的佛道辩论会以道方的失败而告终,全真教掌教张真人等十七名道法高深的道长被当场削发为僧。”说罢,众人唏嘘不已,对那八思巴尊者更是又敬又惧。白赊对这些自然是没有兴趣,他巴不得双方两败俱伤,自己便可渔翁得利。对袁圈道:“圈儿!咱们走吧。”不料那袁圈双眼直盯着那木屋,几乎望穿秋水。白赊当即呼了一个巴掌过去,喝道:“别看了,人家不会出来了。”袁圈一脸的没精打采,跟着师父返身。白赊道:“怎么,又看上那守陵的颜姑娘啦?”袁圈道:“看上又有什么用,人家看都没看我一眼,我就不要痴心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白赊也是一脸无奈,道:“你这臭小子,喜新厌旧,那悦儿呢?”“悦儿!哪个悦儿?”袁圈心不在焉道。白赊气得咬牙切齿,不过转念一想,那公孙柳悦虽好,但跟这守陵的颜姑娘确实没有可比性。突然笑道:“好你个臭小子,确实像为师年轻的时候,你放心,只要你喜欢,我白赖子一定能帮你弄到手。”袁圈一听,顿时兴奋之极,问道:“真的?师父你可别哄我。”“千真万确!为师什么时候撒过谎……什么时候对你撒过谎?”白赊说到一半,忽然发现自己这一生少说也有一半的承诺没兑现,于是当即改口。袁圈对师父当然没有怀疑过,但对自己却没半点信心,道:“我看还是算了吧,那陆天銘和楚世恒如此英俊潇洒,武艺高强,人家颜姑娘都没正脸瞧一眼,何况是我这么一个小赖子。”白赊见他如此气馁,又好气又好笑,道:“要那颜姑娘光凭你这长相看上你,只怕这辈子都别想了。”说完一看袁圈那表情,简直是欲哭无泪,又道:“但是你喜欢人家,管人家有没有看上你干嘛?只要……”说着,挤了个怪异的表情。袁圈一头雾水,道:“师父,您这是什么意思啊。”“你这小子怎么这么笨啊,你师父这啥药都有,到时只要将那颜姑娘迷晕,你不是可以为所欲为了嘛,哪里还由得她有没看上谁。”白赊道。“这样不大好吧!”袁圈突然有点觉悟,又道:“我是说那颜姑娘武功高强,哪里有这么容易给迷晕,嘿嘿,我可不是怀疑师父您的本事啊。”“臭小子,那少林两个花和尚和那酒鬼道士武功如何,那小白脸武功会差,还不是吃了你几个巴掌没能还手。”白赊怒道,接着突然脸色转和,道:“不过在那之前,为师得带你去一个地方,让你这傻小子先开开窍。”说罢,脸上笑容异常浮夸。
第六章 调虎离山白赊师徒骑着马儿,穿过几座村落,朝着绍兴市集走去。袁圈道:“师父,您这是带我去哪儿啊?”“别问,到了便知。”白赊道。这会儿刚到戌时,绍兴街头华灯初上,热闹无比,师徒二人在一处名为“汇香楼”的阁楼前停了下来。只见那楼台窗间,站着数位捎首弄姿的风尘女子,看到袁圈师徒,连连招手献媚。袁圈心道:师父说要让我开窍,不会就是这里吧。果然,白赊笑脸盈盈,下了马,道:“圈儿,就这了,下马。”袁圈虽然没去过妓院,但是也知道这个“汇香楼”确是妓院无疑,但见师父进了去,不敢违拗,当即下马,跟着走了进去。在一个龟公的带领下,师徒二人在一楼大厅内坐罢,叫了几色菜,上了壶酒,白赊笑道:“圈儿,自从收了你这个乖徒儿后,为师我就再也没光顾过妓院了,来,咱师徒二人今日先吃饱喝足了,等下带你长长见识。”“哦,师父。”袁圈应道,便开始喝酒吃菜。这时,忽听下首一桌有人骂道:“他妈的,这次咱们五人来到绍兴,连那墓门都没摸到,结果只剩下三人了,真是大损咱们五毒教的脸面。”袁圈回头一看,果然是那五毒教的苗施杰。这时,又听另一人道:“就是啊,那天在驿站稀里糊涂给人迷晕了过去,虽说身上财物没少,想必是那贼人忌惮我们五毒教的威名,可是那楼庆雄和狄仁达这两王八蛋二话不说就先将白长老剁成了肉泥。”听到这,袁圈暗自发笑,师父这黑锅安得好啊。他们说死了一个,应该还有四个人才对,这回怎么仅三人。只听那第三人道:“好在教主英明,以我们五毒教在江湖上的威名,当时那种情况确实百口莫辩,还是先撤微妙,当时毒蛇蜈蚣等放将出来,那群孙子一个都不敢靠近。”袁圈心道:什么江湖威名,是臭名吧。这时,苗施杰道:“唉,只是没想到千辛万苦来到了永思陵,那守陵的女子如此了得,青蛇、蜈蚣、蝎子、蜘蛛、蟾蜍竟都怕了她,不敢入陵,还搭上了刀长老的性命,唉!”说罢,一拳重重砸在了桌上。袁圈心道:呵呵,敢打我颜妹子的主意,你这么这叫不自量力,自找苦吃。这时,大门内忽进两人,只听一人嚷道:“上酒上酒,这里可有酒。”袁圈回眼一看,竟是杜康年师徒二人,心里大惑不解。这杜道长乃出家人,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再一瞧陆天铭那别扭的神情,心道:莫非这师徒俩跟我们想到一块了,贪图颜姑娘美色,因此这老道士要带这小白脸来这里开开窍?龟公忙领着二人入座,接着又捧上一坛酒来,道:“酒来了,两位慢用!”杜康年看到酒好比饿死鬼一般,掀开封盖便喝了起来。陆天铭道:“师父,咱们来这种地方不大好吧!”杜康年喝了酒,心情正美,道:“天铭啊,咱们出家人啊,修的是心性,只要身正莫怕影斜,甭管人家怎么看。”陆天铭一听,点点头,不再说话。袁圈心里暗骂:好你个牛鼻子老道,照你这么说杀人是帮他超度,放火是帮人解脱了,这样的师父教出来的徒弟会有什么好货色,那小白脸道貌岸然,心里一肚子坏水。这时,门外又跑进来一人,袁圈一瞧,竟是那花痴和尚,心道完了,这武艺高强的大和尚也要来开窍了。杜康年见到花痴和尚,忙招呼他过来,道:“大师,你怎么也来这里了,来来来,快坐。”花痴和尚坐了下来,道:“唉,那小子轻功着实了得!”杜康年道:“谁?哪个小子。”“刚我在永思陵打坐,跑来个贼眉鼠眼的小子,跟我说他的轻功举世无双,我当时就表示不服,说要和他比比。嘿嘿,那小子倒也爽快,道:‘比就比,咱二人从这跑到绍兴城,先到者赢。’说完,就一溜烟跑了去。我见他有两下子,当即施展功夫追了去,不出一炷香的功夫便将那人甩在了后头。”花痴和尚道。“那大师这回是赢了咯?”杜康年道。花痴和尚一脸苦色,道:“唉,我也原以为我赢定了,谁知跑到绍兴城时却发现那小子已在这等候多时,且神态自若,大气不喘。”杜康一听,也一脸惊奇,这等轻功,只怕自己也有所不及,道:“没想到还有这等高手,那大师后来怎么又到这汇香楼来了呢?”花痴和尚道:“我见那小子轻功如此了得,当然是甘拜下风了,可是输了这局我定要想办法赢回来,于是缠着那人再比一场。那人道:‘好吧,那我就再跟你比试一场,这个轻功你不是我的对手,不用比了,咱就比比定力,大师若能在这汇香楼呆上一个时辰不出门,便算你赢了。’嘿嘿,这还不简单嘛,我想都没想便进来了。”
袁圈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这花痴和尚真是嗜赌如命。只听他又道:“酒鬼,你们师徒俩怎么也在这儿。”杜康年道:“唉,说来真是气煞人,那会儿我酒瘾上来,便出去找酒喝,可谁知沿途数十里的酒肆饭店,都无酒可卖,后来直到这里才喝上了。”说罢,已将一坛酒喝了个底朝天,忙道:“伙计,上酒上酒。”袁圈发现又是自己想太多了,不过看看那桌和尚道士齐上青楼,不禁暗自偷笑。这时只听二楼一女子道:“酒仙杜道长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这酒算我请了。”众人一瞧,竟是那钱怡姑娘,此时已下得楼来,另有楚世恒相伴在侧。众人这才想到这汇天钱庄,汇宝阁当铺,汇香楼尽是钱渊名下物业。这区区一顿酒钱,对钱家来说简直是九牛一毛,杜康年道:“那就多谢钱姑娘了!”“道长不必言谢!”说着,又对花痴和尚道:“大师,你刚才的轻功比试未必是输了,我猜跟你比试的应该是两个人,而且是孪生兄弟,一个在永思陵,而另一个则早早便在绍兴城等你。”众人一听,都觉得言之有理,对钱怡更是赞不绝口。花痴更是恼怒,当下转身欲找其理论,随即又坐了下来,道:“嘿嘿,我赢了这一局先,再找他理论不迟。”钱怡道:“那花缘大师呢,怎么不见他来?”一旁的楚世恒连忙用折扇在她背后点了点,轻声道:“花缘大师持戒甚严,怎么会来此地。”他说这话,足见没有钱怡单纯。花痴和尚道:“师兄啊,他被妙法寺的住持请去诵经论禅了。”众人听后都哦了一声。袁圈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好似这诸多巧合都是有人安排好的预谋,突然心念一动,惊道:调虎离山!当下拉起师父便往外跑。白赊也无半分武艺,只觉得这徒儿突然力道沉重,身不由主得跟着他出了去,二人骑上马儿便朝永思陵跑去。“臭小子,你哪根经抽了,老子好不容易来一趟……一趟,”白赊气极,至少后面一趟什么却始终说不上来。“师父,定是那杨连真迦使了调虎离山之计,只怕颜姑娘此刻有难,我们得尽快赶回去才是。”袁圈道。白赊一听,顿时酒醒了大半,心道这小子说的有道理,我这么聪明为何没想到。唉,真当是酒色误人,而圈儿时刻心系那守陵女子,便猜中了此节。若是让杨连真迦那厮得逞,岂是楼庆雄、狄仁达等脓包可以阻挡,好在圈儿提醒,不然这趟得空手而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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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在金庸贴吧连载过吧,好像修改了部分情节,不知道完结了没有
第七章 挺身而出师徒二人快马加鞭,约莫半个时辰便到达了永思陵,果然远远便听得一阵打斗声,下了马,悄悄走进一看,只见夜色中那四个喇嘛又在围斗守陵的白衣女子。一旁的杨连真迦趾高气扬,除此之外并无他人。“颜姑娘,我劝你乖乖交出玉如意,离开永思陵,何必自找苦吃呢。”杨连真迦道,岂料那白衣女子充耳不闻,沉着应战。只是那四个喇嘛太过狡猾,掌势此起彼伏,避开正面交锋,似偷袭又似车轮战,眼看那白衣女子独木难支。袁圈欲抢身而上,却被白赊给拉了住。“臭小子,你找死啊。”白赊轻声喝斥。“师父,那颜姑娘有难,我要去救她。”袁圈道。白赊道:“你拿什么去救人家?就凭你那‘打不还手无敌掌’?”“我!”袁圈一时语塞,眼看那白衣女子岌岌可危,又道:“师父你快想想办法,不然我们的宝藏就旁落他人了。”白赊想想也对,道:“放心,看我怎么收拾他们。”说罢,从怀内取出一只巴掌长的细竹管,对着陵园内一个喇嘛一吹,只见那人身子一软,昏死过去,打斗瞬即停了下来。袁圈大喜,心道师父真是神通广大。杨连真迦喝道:“什么人!”,又朝暗器来的方向细看,只瞧见一片林子,不见一个人影。又道:“快出来,不要鬼鬼祟祟的!”袁圈心里暗笑,出来岂不成了傻子。谁知那杨连真迦大怒,对余下的三名喇嘛道:“你们过去搜,只会暗箭伤人,想必没什么本事。”“师父,他们过来了,怎么办?”袁圈心里一阵焦急。“来了正好,嘿嘿。”白赊道,说着取出那鬼门断魂烟点了起来,又掏出两粒药丸,道:“来,先吃解药。”师徒二人埋身树后,此时月光虽亮,但林子内漆黑一片,滚滚青烟飘散开来也不易察觉。那三个喇嘛缓步而来,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都十分警觉,眼光六路耳听八方。不料刚一入林,便相继倒了下去。杨连真迦倒未看见手下被迷倒,还道他们正在搜查,便对那守陵的白衣女子道:“颜姑娘,你再不乖乖就范,可别怪贫僧心狠手辣。”“你别痴心妄想了。”白衣女子道,说罢手中玉如意呼啸而出,直取其面门。杨连真迦不敢马虎,当下取出三节棍,舞将起来。那一套棍法精妙无伦,将自己浑身笼罩了住,密不透风。那白衣女子右手食中二指始终点着玉如意,只见那玉如意通体光亮,忽进忽退,飘忽不定,仿佛任由那白衣女子的意志所掌控。袁圈看得出奇,问道:“师父,那颜姑娘是人是仙,这使的可是什么功夫?”白赊道:“我也不知,等会将她迷晕了,再看看她是人是仙。”突然杨连真迦大喝一声“妖女”!手中三节棍虎虎生风,开始反守为攻,片刻就已攻到了白衣女子跟前,下手毒辣,丝毫不留情面。只听啊得一声,那白衣女子左脚吃了一棍,当即摔倒在地。眼看杨连真迦第二棍袭来,已躲无可躲,索性闭上了眼。“慢着!”这时袁圈飞奔而出,挡在了她跟前,道:“你不能伤她!”白赊一时没能拉住他,心里暗骂,这小子真是不知死活。但是又不能看着他去送死,思来想去,也走出林子,将断魂烟越抽越烈,只盼快起一阵风来。杨连真迦道:“臭小子,你是谁,信不信我连你也一起杀了。”袁圈道:“你身为一个出家人,怎么丝毫没有一点出家人的修养,动不动就打打杀杀,你就不怕佛祖怪罪。”杨连真迦道:“这妖女作恶多端,杀人如麻,贫僧这是替天行道,你快让开。”袁圈转身一看,只见月光下这白衣女子楚楚动人,一双冰冷的目光凝视着自己,心里已是无比喜悦,道:“你瞎说什么,这姑娘美若天仙,怎么会是妖女,大和尚你定是弄错了。”杨连真迦已然不耐烦,喝道:“你再罗里吧嗦,贫僧可要连你一起给杀了。”看着杨连真迦怒目逼视,袁圈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恐惧,再看看不远处,师父白赊正猛抽烟枪,已然浓烟滚滚,只欠东风了。这时,只听背后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你快滚开,这和尚是疯子,他说到做到的。”袁圈回头一瞧那白衣女子,心里一阵喜悦,感觉她这话应该是为自己担心,今天哪怕赔上小命也算值了。再回得头来,只见杨连真迦已将手高高举起,转眼便将袭来,忙道:“且慢,只要你放了她,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果然,那杨连真迦放下了三节棍,道:“哦,什么秘密,若不受用,我便先杀了你。”“好,你先把武器收起来,我马上告诉你!”袁圈自己也在想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只能信口胡诌,盼能拖得一时半刻。杨连真迦道:“你休想拖延时间,再不说我可要动手了。”“我说我说,这个秘密是关于宝藏的!”说到这,忽起一阵清风,袁圈顿时笑脸盈盈,道:“这个秘密就是,宝藏就在陵墓内。”“这也叫秘密?”杨连真迦顿时大怒,立马举起了三节棍,不料忽觉浑身乏力,精神困顿,哐当一声,那三节棍掉了下来,接着整个身子也不听使唤,倒了下去。袁圈大喜,过去连踹了两脚,转得身来时,只见那白衣女子也已昏睡过去。这时白赊也跑了过来,道:“还愣什么,快把她抱进屋去。”“哦,是,师父。”袁圈道,说罢,弯腰将那白衣女子抱了起来,只觉得触手柔软,如若无骨,另有阵阵幽香扑鼻而来,看着她一脸安详躺在怀里,心里说不出的幸福,又觉得师父的话果真都是至理名言。
不是我的菜,
第八章 干柴烈火到了屋内,里头一盏青灯如豆,只见内饰颇简洁,一张木床,边上是梳妆台,居中有一茶几,上面除了茶具另有一把瑶琴。袁圈将她横放在床榻,看着眼前这张冷艳的脸蛋,白皙如霜,不知不觉已心跳加快。“你这臭小子,真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拜了我这么一个好师父。”白赊道,接着又问:“接下来知道该怎么做了吧?”“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呀?”袁圈道,一脸的不知所措。白赊一脸无奈,叹道:“唉,送佛送到西,为师就为你示范下。”说着欲伸手去榻上女子的衣袖。袁圈见状,连忙出手制止,道:“师父师父,徒儿知道该怎么做了。”“这下就知道啦?”白赊道,袁圈猛得点点头,深怕师父真的去解颜姑娘的衣扣。白赊又道:“臭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说罢,从怀里取出两个小瓷瓶,道:“这一瓶是断魂烟的解药,另一瓶叫鬼门阴阳散,吃了它连大罗神仙都把持不住。”说着塞到袁圈手里,接着道:“等下你相继给她服用,到时只管躺床上舒舒服服得等她来伺候。”袁圈将信将疑,心道还有这等好事,当下取出两颗药丸让这守陵女子相继吞服。白赊见状,连忙出了屋,道:“我先将那人给绑了,接下来你自己搞定。”说罢,将大门关了上。袁圈一时六神无主,忽见这白衣女子柳眉微蹙,似乎转瞬便醒,突然想起师父说的躺床上等她伺候,连忙脱了鞋子躺到里头,装睡,然后眯开一点缝瞧着床边的女子。这时只见这白衣女子已经睁开了眼睛,便不敢再看,装作自己也已昏倒。“我怎么到床上了,咦,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白衣女子道。袁圈也装作刚被唤姓,缓缓开了眼,道:“我怎么会在这里!你为何把我抱上床来?”“不,你别误会,哎,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那白衣女子摇摇头道,说话有气无力,这断魂烟刚解便是如此,形如虚脱。一会,又听那女子道:“哦,我想起来了,我们都中了迷烟。”袁圈见瞒了过去,心里大喜,但随即装出一副气若游丝状,道:“姑娘你没事吧,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不知敌人走了没。”白衣女子摇摇头,忽然,只见她呼吸渐喘,发出几声接近娇嗲的呻吟,却又极力克制,额角冒起几粒晶莹的汗珠,白皙的脸上也开始渐渐红润,显得更加美艳动人。袁圈心道:自己这一生还是第一次和一个女子同卧一榻,却连她名字也不知道,便问:“姑娘,你叫什么名字?”那白衣女子好似正在极力挣扎,咬着那一瓣丰润的朱唇,许久才道:“我叫颜……颜曦!”说罢,已是大汗淋漓,汗珠自额头,划过脸颊,顺着玉颈而下,湿了衣襟。“颜曦,好名,好名。”袁圈道,心里泛起一阵甜蜜,心道原来与女子同床共眠果真这般舒适,惬意。这时,只见颜曦姑娘忽然面红耳赤,双手紧握,汗湿衣襟。忙道:“颜曦姑娘,你没事吧。”说罢,才想到刚才给她吞服的鬼门阴阳散,莫非就是这般药效。只见她并未说话,而是摇了摇头,然后睁开了双眼,望着自己,那双幽深的眼眸忽而流转,忽而闪烁,似乎充满了渴求。突然,颜曦侧身坐了起来,此时白色长衫已被汗水湿尽,贴住了身体,顿时整个曼妙曲线一览无余。袁圈见状,也瞬间面红耳赤,不知不觉咽了下口水。颜曦柔声道:“看来我们都中了恶人的毒。”袁圈心道原来她知道自己中毒了,只是不知道施毒的人便在眼前,否则自己当场就一命呜呼了。忙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浑身燥热,心痒难耐,啊,好难受,快受不了了!”说罢,装出一副痛不欲生状,然后眯眼看看身旁颜曦的表情,生怕被发觉异样。却见她纤手已高高举起了玉如意,心道遭了,莫非已被她发觉。忙道:“颜姑娘,你这是为何。”颜曦道:“那恶人对我们施了毒,是想毁我们的清白,你虽然对我有恩,但是我也却不能害了你,只好先杀了你,而后再自尽。”袁圈大骇,不过幸好她并未看穿,忙道:“颜姑娘,我不在乎什么清白,没关系的,反正事已至此,我们就这样躺着,你千万别……”“不行,我快控制不住自己了。”颜曦道,吐字都已不甚清晰,嘴唇都欲咬破。袁圈似懂非懂,道:“那,那就不要控制了吧!”突然,只见她眼神瞬间变得坚定,道:“你放心,我出手极快,你不会有丝毫的疼痛。”眼见那玉如意寒光闪闪,砸将下来势必脑浆碎裂,袁圈连忙从床上跃了下来,道:“我这就去跟那恶人拿解药去,你在这儿等我,千万别做傻事。”说罢,夺门而出,随即合上,只见杨连真迦已被绑在一棵树上,师父白赊正坐在不远处的草地上,见袁圈出来,便道:“臭小子,怎么这么快就出来啦?”袁圈道:“师父,快拿阴阳散的解药来。”白赊一听他出口要解药,便知好事黄了,一脸的气恼,道:“你这臭小子,怎么如此的不中用。”“师父,你快拿解药来,我等会再跟你解释。”袁圈道。白赊无可奈何,又伸手掏出一个瓷瓶,袁圈连忙夺过,返身跑回屋内,只见颜曦侧卧在床,姿态妖娆,却不敢多看,将解药递了过去,道:“颜姑娘,这是解药,你快服下吧。”颜曦没有丝毫犹豫,眼下这种情况,哪怕吞下毒药也好过千倍。伸手接过药瓶,取了一粒随即服下,然后起身打坐,运行经脉,不一会便神清气爽,没有异感。看着袁圈,终于露出一丝笑意,道:“谢谢你,只是不知那恶人何以将解药给你?”袁圈一时不知如何作答,这时屋外的白赊轻声唤道:“圈儿,有人来了,快走。”袁圈不敢再逗留,连忙转身,跑至门边,道:“颜姑娘,我叫袁圈,我有事先走了。”说罢,转身而出,果见楚世恒等人正纵马而来,当下师徒二人急忙穿进林子,找到马儿,夺命而逃。只听身后楚世恒连声道:“颜姑娘,你没事吧……”师徒二人一口气跑出十余里,才歇了下来,回头一看,见没人追来,这才放心。袁圈道:“师父,我们迷倒了杨连真迦那伙人,救了颜姑娘,有功无过,为何要跑啊?”白赊笑笑,道:“我也不知道,兴许是做贼心虚吧,咱们连那守陵的姑娘也给迷晕了,还给她喂了这么烈的春药,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啊!那是春药?”袁圈顿时愕然。白赊道:“不要大惊小怪的,咱们先找一处客栈住一晚,明天得开始干正事了。”说罢,二人骑着马儿朝前方而去。
第九章 皇陵宝藏翌日清晨,袁圈还沉浸在昨夜的美梦之中,便被白赊早早叫起。二人出了客栈,来到永思陵附近那片林子,这时,白赊取出一个金属罗盘来,巴掌大小,成圆形,铜色,中间是个指南针,标有东西南北等字样。指南针外面还有内外双盘,标刻着乾、坤、辰、丑等字。袁圈不明所以,问道:“师父,这玩艺儿是什么。”“这个啊,叫风水罗盘,是我跟你师叔要的,今天算是派上用场了。”白赊道。袁圈还是不明所以,道:“师父,这风水罗盘有什么用。”白赊道:“古时候,这帝王陵墓的选址极为讲究,都会邀请风水大师前来勘测,他们便会用到这个。”袁圈道:“赵构老儿那墓不就在那儿吗,我们又不选墓址,用这个干嘛。”“高宗赵构墓在那是没错,但你若就那样挖下去,势必会引来血光之灾。自古皇陵最忌被盗,向来有能人异士布下奇门遁甲,里头机关重重。”白赊道,说着,脚下步伐已跟着罗盘的指针缓缓移动。袁圈连忙跟了上去,道:“师父,既然如此,要不我们回去吧,就算咱斗得过杨连真迦,迷得晕江湖上那班守陵人,却也躲不过墓里头的机关啊。”“瞧你这点出息!”白赊骂道,突然脚下步伐加快,连走了十余丈,来到一处山涧,接着道:“这个皇陵建好后啊,最可怜的便是造陵的工匠们,都要为皇帝老儿陪葬。所以啊,聪明的工匠师傅便会偷偷留一条逃生的密道,因此……”袁圈霎时茅舍顿开,道:“因此师父你是在寻找这条逃生密道啊。”白赊点点头,道:“嗯,我正是根据这罗盘,设身处地,假如我是那造陵的工头,会将密道设在何处。”说罢,步入山涧,沿着水流在岸边一阵敲敲打打,然后侧耳倾听。突然面露喜色,接着伸出手来将一处水草拨开,结果露出一个由巨石半掩着的洞口来。笑道:“圈儿,快来一起推开。”袁圈连忙下了水,这巨石看着挺沉,不料师徒两轻而易举就推了开,那工头真是独具匠心。白赊大喜,取来一个枯木,制成火把,用火折子点了着,便钻进密道,袁圈也跟了进去。只见里头阴暗潮湿,曲曲扭扭,呈下坡趋势,二人走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突然到了底。袁圈道:“师父,没路了,怎么办,难不成不是永思陵的密道?”“臭小子,不要大惊小怪!”白赊道,说罢走近密道底部,敲了敲,接着端详了一会,又用火把照了照四周,接着道:“这皇陵一般设上宫、下宫和地宫。如果我没算错,这里应该是道石壁,里头便是地宫了,就是高宗的棺椁所在。”白赊道,说罢到右侧石壁上一阵摸索,发现一处青砖刻有记号,便用力一摁,突然眼前的石壁缓缓上升,发出哐当哐当的闷响。袁圈见石壁缓缓上升,对师父的景仰已难以言表,只是里头漆黑一片,什么也瞧不见。白赊举着火把,缓步走了进去,火光到处,果见两丈方圆的墓室内摆放着二十余个三尺来宽,高至膝边的箱子。袁圈看呆了眼,心道这箱子内会是什么宝贝,突然脚下踩到什么物事,滑了一下,连忙低头一看,竟是一具身穿兵服的尸骸,细看四周,密密麻麻,足有二十余具。倒是没见着有什么棺椁。白赊道:“看来这里是地宫的耳室,也是造陵工匠们的逃生密道所在,而且恰巧宝藏也是由这个密道送进来的,这些尸骸想必就是搬运宝藏后惨遭灭口的兵卒。”说罢,便迫不急待得去开宝箱,确见上了锁。当下拾起一具骸骨边的长枪,用力凿了下去,哐当一下锁便掉了下来。连忙打开一看,只觉眼前一片亮黄澄澄,竟全是金条,一向严谨持重的白赊,顿时也乐得哈哈大笑。当下又操起长枪凿开了另一个宝箱,打开一瞧,亦是金灿灿的金条。“圈儿,这下咱师徒俩可以金盆洗手了。这里少说也有一百万两黄金,咱们找一处地儿隐居起来,像你师叔那样,不过得请十几二十个丫鬟劳役,好生伺候着。你呢,以后干脆叫我爹算了,我再给你讨个媳妇,生个娃儿,不对,得多讨几个媳妇,要讨几个便讨几个,然后生一堆娃儿,哈哈哈!”白赊笑道。袁圈一听讨媳妇,满脑子尽是颜曦的倩影,笑得合不拢嘴,再看看眼前这二十余箱子,道:“师父,这么多箱子,我们怎么抬得走。”不料白赊大怒,一个耳刮子呼了过来,喝道:“你猪脑子啊,有钱还怕拿不走。”骂完,见袁圈一脸委屈,又道:“来,咱先一个个抬到密道里再说。”说罢,二人便一人一边抬起了一个箱子,发现这箱子还极沉,有数百斤之重,这时,忽听石室内一阵咕咯咕咯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地宫之内分外响亮。袁圈一脸疑惑,道:“师父,什么声音。”“别吵!”白赊忽然喝道,一脸肃穆,神色紧张,额头瞬间冒起了冷汗。袁圈还是第一次见师父这等表情,以前哪怕刀架脖子都未见着他这副样子,可想而知事态何等紧急。忽然,只见他那边放下宝箱,拾起地上长枪,向右侧跨步而去,一把将枪头插入石壁,整个过程兔起鹘落,迅速之极,果然那咕咯咕咯声即刻停了下来。白赊这才擦了一把汉,恢复了轻松的表情,道:“如果运宝藏来这里的人果真是文天祥,那他也确实算个了不起的人物了。”袁圈一头雾水,道:“怎么了师父?”白赊道:“这首先,他准确找到了这密道,搬来了黄金后,又将这密道石墙改成了一道机关,那右边的石壁上凿了道斜槽,刚才我们一抬起那箱子,就触动了机关,里头一个拳头大的圆石缓缓滚下,还好你师父我眼疾手快,英明神武,不然那石头一滚到底,这密道石墙瞬即关上,你我师徒二人都得关在这里给那赵构老儿殉葬了。”袁圈也捏了把冷汉,没想到刚才这么凶险,若是换做自己,早就逃之夭夭了,哪里还能像师父这样沉着冷静,最终化险为夷,心里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道:“师父啊,我看那文天祥再厉害,还是您老人家棋高一着啊。”“嘿嘿,这算什么,若是换成公孙谨那家伙,这些金子早已搬回家了。”白赊道。“师叔他真有这么厉害。”袁圈道。“可不是嘛,当年宋度宗赵禥这小儿命贾似道奉上黄金千两,三顾茅庐请你师叔出山,都被你师叔给推掉了,要不然啊,那忽必烈的元军哪有这么容易入主江南。”白赊道,谈话间师徒二人将箱子逐个搬进密道,共二十七个大小均等的箱子。袁圈心里一阵窃喜,想必这上面那群人还在为守陵盗陵费尽心机,闹得不可开交,浑不知这时已被我们师徒二人搬了个空。白赊道:“你站这别动,我去把石墙放下来。”说罢又走进地宫耳室,将右侧石壁上的长枪拔了下来,这时,随着几下咕咯声响后,那密道石室突然下滑,白赊突然一个就地打滚,翻了出来,与此同时,密道石室便牢牢合上。笑道:“嘿嘿,万无一失了,圈儿,咱们走。”“这就走?那这些金子怎么办?”袁圈道。“放心,跑不了,就算他们现在就从上面挖下来,也决计不会找到这里。我们现在先出去找齐东西,再将箱子拉出来。”白赊道。说罢,二人照原路返回,出了密道口,发现山涧下游半里路便是条河流,于是师徒两骑着马,顺着河道走,行了约莫七八里路,来到一处市集。先是买下一艘木船,后又买了一打麻绳,一块宽板,放至船头。这时烈阳当空,正值午时,于是二人找了一处饭馆先填饱肚子。一壶小酒,配了几色菜,便吃开了,这时,袁圈忽然发现街上有一行人分外引人瞩目。两个和尚四个喇嘛,其中一人正是杨连真迦,昨夜迷晕了他,又绑在树上,没想到又给他跑了出来。倒是平日向来趾高气扬的他今日却毕恭毕敬,一脸谦逊。在他身旁,则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和尚,一身华丽僧袍,眉目间气宇轩昂,俨然一代高僧状。袁圈心道:莫非此人便是帝师八思巴尊者?再看他们去的方向,应该是永思陵那边。“师父,你看?”袁圈轻声道。“早看见了,不要管,吃你的。”白赊道。“哦!”袁圈应道,二人吃过饭,付了钱,又回到河道旁。白赊划着船,袁圈则在岸边牵着马儿,朝山涧的密道而去。一路上袁圈魂不守舍,白赊却装作视而不见。“师父,我想去永思陵一趟!”袁圈终于还是没能忍住,道。白赊道:“不行,我们宝藏已到手,你不可节外生枝。”“师父,我担心颜姑娘她……”袁圈道。“你去有何用,少林两大高僧和白玉蟾的酒仙都在,你去能做什么?”白赊道。“可是我……”袁圈欲言又止。“圈儿,忘了那姓颜的女子,你驾驭不了她的,听师父的,如今我们师徒二人富可敌国,以后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白赊道,苦口婆心。不料话刚说完,只见袁圈已上了一匹马儿,朝永思陵奔去,道:“师父,你在这里等我,我要去通知颜姑娘那大和尚八思巴来了,叫她先走,宝藏不要再守了,说不定她还能跟我回来呢。”“圈儿,你快回来!”白赊忙道,却始终不见袁圈回头,心里暗骂,只好快步上岸,骑上马儿追去。
第十章 师徒缘尽袁圈到达永思陵时,只见花痴花缘两和尚以及众江湖豪士均在,各人谈笑风生,显然八思巴等人还未到来。当即下了马,径直朝陵园木屋奔去,不料只觉右肩一沉,瞬间痛入骨髓,竟被那楚世恒抓了住。忙道:“臭小白脸,你干嘛!我有要事找颜曦姑娘。”楚世恒喝道:“颜曦姑娘?哼,先不急,你老实交代,那日在荒郊驿站,是不是你使了毒,将众人迷翻了。”看着楚世恒怒目而视,袁圈慌了神,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快放开我。”“哼,还想抵赖!”说罢,楚世恒从怀中取出一张画来,展在了他面前,袁圈一看,那画中人物竟是自己,画工不差,起码也有八分相像。只听楚世恒接着道:“钱怡妹子的那些银票都做了特殊编号,你拿了这一叠银票去钱庄兑银子,自然就引起了钱庄伙计的怀疑,而且每个钱庄都有画工了得的画师,过目不忘,将你的相貌给画了下来,你万万想不到吧,现在还想抵赖。”众人一听,顿时摩拳擦掌,都欲上前教训一番。而袁圈没半分武艺,被楚世恒这么抓着毫无反抗之力。这时,忽听一人道:“快放开我徒儿!”正是白赊已赶到,袁圈大喜,道:“师父,快救我。”白赊走到楚世恒跟前,道:“玉面达摩堂堂一介高手,怎么会欺负一个不会半分武艺的小孩子。”“我倒看他不像是个小孩子,滑头滑脑,看来是前辈你教导有方啊。”说罢,楚世恒右手折扇一挥,划过白赊面庞,撕下一张人皮面具来。只见此人脸上白斑纵横,奇丑无比,众人惊呼:“有借无还白赖子!”白赊原形毕露,霎时没了锐气,一下子畏畏缩缩。袁圈见他对师父如此无理,拾起一拳便朝楚世恒白净的脸上打去,不料那楚世恒身子一斜,手中折扇在他腰间一斩,登时将他打趴在地上,一口鲜血喷洒出来。钱怡见状,道:“楚大哥,要不算了,那几千两也无关紧要,闹出了人命可不好。”楚世恒一想起那天火辣辣的脸颊和满脸的唾沫腥味,气愤难耐,这一生什么时候受过这等窝囊气,可是钱怡开了口,又不好违她心,便道:“就算我放过他,只怕这里的诸位英雄好汉也不会轻饶他吧。”说罢,楼庆雄和狄仁达等人立马一拥而上,将白赊师徒二人反手架了住,欲一解私愤,光“有借无还白赖子”这一名号,就已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白赊见袁圈满口鲜血,道:“圈儿,你不打紧吧。”“师父,圈儿没事。”袁圈道。这时,一旁的花缘大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白施主,想当年你师父鬼万通祸行江湖时,曾与先师恒远大师有一面之缘。当时令师黔驴技穷,完败在恒远大师手下,然恒远大师慈悲为怀,念在鬼万通有傲世才华,欲将他收入门下,以佛法感化,盼他能迷途知返,造福苍生。结果却反遭那逆贼施毒偷袭,痛失一臂。今日你为祸武林,犯下诸多恶行,却又落在贫僧跟前,也是一种缘分。”众人听罢,纷纷道:“这种忘恩负义之徒,还是尽早铲除为妙!”;“对,一定要铲草除根,否则后患无穷。”;“有大师出手,那是再好不过了。”袁圈跟着白赊走南闯北,碰到过无数险情,最终都能化险为夷,倒也不觉害怕,但是一看师父白赊,那张脸已全无往日的神采,反佛那份气定神闲,运筹帷幄的风采随着那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一起被撕了下来,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素来景仰的师父,在内心深处也是自卑的。花缘大师又道:“阿弥陀佛,出家人慈悲为怀,不可妄造杀业。适才贫僧见你为救弟子,甘入险境,又真情流露,颇具佛缘,今日只要你肯入我佛门,一心求佛,我可保你师徒二人周全。”洞庭帮苏隆道:“大师您可别忘了恒远大师的前车之鉴啊?”众人又道:“是啊,大师三思啊!”;“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大师切莫妇人之仁。”白赊见出现转机,忙道:“大师开恩,我白赊愿意痛改前非,遁入空门。”心道,只要躲过此劫,日后还不是照样潇洒快活。这时,楼庆雄道:“人说‘有借无还白赖子’有一个八宝袋,里头藏毒七七四十九,另有暗器一十八,我今日倒是要见识见识。”说罢,伸手探入他怀中,果然取出一个锦缎袋子来,展开给众人一看,里头瓶瓶罐罐,数不胜数,另有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玩艺儿。袁圈破口大骂道:“混蛋,这是我师祖传给我师父的,就你还配碰它?快放回去。”说罢,只听啪得一声,已经吃了楼庆雄一个巴掌,顿时又一口鲜血夺口出去。白赊见状,怒火焚身,一下使出浑身劲道挣开了束缚,提拳朝楼庆雄而去,嘴里骂道:“畜生,休伤我徒儿。”说罢,只觉屁股被人重挫了下,跌出了个狗吃屎,众人哄笑,回头一看,正是那狄仁达,刚起身欲骂,又冲来两个汉子将他反手架了住。楼庆雄道:“这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饶,白赖子,你作恶多端,今日非让你吃足苦头不可。”说罢,掏出那锦袋内的瓶瓶罐罐,接着道:“你师徒二人平日用这些毒药迷烟,残害了多少英雄好汉,今日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你们这两个老王八和小王八尝尝毒药的滋味。”说罢,众人齐声附和,均觉得此法再妙不过,这么多毒药吃下去不死也废了。狄仁达道:“楼庄主此法甚妙,杀这种无耻之辈,反而脏了大伙儿的手。”说罢,从那锦袋内取了几个瓷瓶来,走到袁圈跟前,道:“我瞧这臭小子滑头滑脑,说不出的不爽,且让他吃了这几瓶毒药先,看看白赖子如何解救。”说着便伸手摁住袁圈双颊,那张嘴立时便成了圆形,只等那药丸送进来。袁圈急得拼命挣扎,却丝毫没能挣脱,也不知那些瓷瓶内是迷药还是春药,亦或是蚀骨化尸的毒药,平日无论哪一种药,师父都使用谨慎,且每次只用一粒,生怕多了浪费,这回一大瓶都吞进了肚,即便是最保守的迷药,只怕都小命不保。这些人嘴上说得好听,实则想伤了自己师徒二人的命,眼见狄仁达将那瓶盖拔了开,顿时六神无主,心里只剩恐惧。“畜生,快放开我徒儿,我白赊一人做事一人当,有种冲我来好了。”白赊嚷道。这时,一旁的苏隆道:“好,白赊,我敬你也算条汉子,就成全了你。”说罢将楼庆雄手中的锦袋拿了去,左手托底,将里头的物事展了出来,道:“请吧。”白赊用力一挣,后面俩人也随了他去,想他众目睽睽之下,也耍不出什么花样来。白赊道:“今日我白赊栽在你们手中,无话可说,但是我自己种下的恶行我一人承担,你们休要为难我徒儿。”说罢,取过一个双指大的瓷瓶,道:“这是迷魂散!”当下拔开全部倒进嘴里。袁圈原以为师父定要使计脱身,没想到他真的拔盖即食,不禁骇然,刚想喝止,只见他已拔开第二个瓶子,道:“这是穿肠露。”说罢举头便饮。袁圈听师父曾说过,这鬼门穿肠露入肠即烂,就好比千万只蚂蚁在肚中啃噬,瞬间将五脏六腑吃了个空,这一瓶灌下去,岂有活命,当即痛哭流涕,道:“师父!你不要再吃了,让徒儿来。”众人一开始也都在堤防白赊使诈,各自手按兵刃,只待稍有异样便以迅雷之势将其斩成肉泥,没想到他真的老老实实连灌两瓶,这时已脸色铁青,身体摇摇欲坠。只见他又拿起了第三瓶,道:“这是蚀骨粉!”说罢,又尽数倒入口中。这蚀骨粉遇骨即化,一具尸骸只消一盏茶的时间便可化得无影无踪,袁圈惊骇为何师父会将自己肠穿肚烂后再服下这蚀骨粉,莫非他对自己的一生也不尽满意,袁圈想到此早已泣不成声。这时,白赊已然七窍流血,浑身抽搐,又拿起一瓶,道:“这……这是鬼门……鬼门无悔丸。”袁圈一听,这鬼门无悔丸,一旦吞服,无药可解,必死无疑,因此叫做无悔丸,正如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一般道理。心里才隐隐约约觉得师父是为保全自己,而决心自尽,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希望众人放过自己。眼见白赊服下无悔丸,整个人如燃灯耗尽,摔了下去,袁圈感觉身后的束缚已经解开,连忙飞身奔去,扶住了白赊,哽咽道:“师父,您这是何苦,圈儿又岂能撇下您独活。”白赊满口鲜血,气若游丝,道:“圈……圈儿,叫……爹!”袁圈刚已看透生死,觉得人生在世,在苦也不过一死了之,没想到师父弥留之际提出这样一个请求,心里顿时又一阵刀绞般刺痛,想来日间在密道那会师父说干完这一趟便金盆洗手隐居山林,然后认他做爹,娶妻生子。而自己当时却仍是叫他师父,难怪他当时没缘由得大发脾气,而现在自己因为一时的鲁莽无知,害得他老人家即将尸骨无存,顿时痛侧心扉,大声嚷道:“爹!”白赊显然是听到了这一声呼喊,嘴角泛起了一丝欣慰,随即没了气息。袁圈失声痛哭,紧紧抱住了他的尸身,痛声道:“爹,你不能死,孩儿还没能好好孝敬你呢!爹~”花缘大师见了白赊师徒二人的情谊,也深深感动,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袁圈顿时满眼的愤怒,环顾了下四周,感觉众人都沾满了鲜血,听花缘大师一声阿弥陀佛,骂道:“呸,你这假仁假义的秃驴。”说罢提起一个拳头便打在了他胸膛,不料他竟不躲身也不反抗,挨了打仍是一脸慈祥。心道:这和尚毕竟没有加害师父,反而曾出言解救,便转了身,看见楼庆雄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顿时又怒火中烧,一拳挥了过去。谁知那楼庆雄身子一侧,左脚一勾,袁圈瞬即跌出丈许,人群中又是一阵哄笑。楼庆雄道:“若不是念在白赊已自行了断,我岂能容你活命,你若是再不识趣,休怪我翻脸不认人。”杜康年也道:“孩子啊,你师父为了救你断送了老命,你便好好活着,这就去了吧。”袁圈双手猛锤了下草地,恨自己没用,技不如人,没法手刃这些仇人,以自己这副样子,恐怕再过个十几二十年,也是如此,与其忍辱偷生,还不如痛痛快快死了算了。一抬眼,忽见前方一道黄线,心道:若死在那些畜生手上,还不如死在颜姑娘的玉如意之下来得舒服些,只要过闯进那一圈金盏花,那玉如意便会呼啸而来,但愿能砸个脑浆迸裂,一命呜呼。当下一个起身,向那道黄线奔去,眼看金盏花近在眼前,忽然背后飞来一件物事,将自己砸翻了过去。回过头去一瞧,刚好对上陆天铭那双冷峻的眼神。只听那狄仁达叫道:“陆少侠这招‘它山之石’使得可真是妙极啦,呵,这臭小子胆敢惊扰我的颜姑娘,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说罢,又是众人一阵轻蔑的嘲笑。这时,忽然前方木门咿呀打开,一袭白衫的颜曦出了来。今天暂且更新到这里,明日继续!如果喜欢这篇小说,可以搜索WX公众号——虚欢纪,关注这篇小说的最新章节。
第十一章 帝师风采“你们这一群高手欺负两个不会武功的人,算什么英雄好汉。”颜曦道。众人大惊,没想到这个冷若冰霜的颜姑娘竟会为这小子抱不平,心里虽气氛,却也无可奈何。楚世恒道:“颜姑娘,这师徒二人臭名远扬,人人得而诛之,想必他们来此,正是为那陵中宝藏。”颜曦充耳不闻,向袁圈缓步而去,俯身将他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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