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男对朋友要求太高高两厘米,怎么扑倒他,我175,他173,他有肌肉,可能弄不过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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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主动啊
看他反应啊
如果冷淡的话
应该看得出来
那就不要他了
证明他不喜欢你
采纳率:16%
你不能只看这,还要看他的性格,他要是个外向的男生,那么他这样做很有可能如你所说,但是他要是个内向的人,那么他这样做是很正常的
我现在也猜不透他的想法
你可以就你认为来看他的性格,或者从他交往的朋友之间了解他的性格,再者就是你们两个找个时间谈谈心,说说你的看法,听听他的回答
本回答被提问者采纳
两个人在一起,要懂得彼此珍惜,可能是你男朋友比较内向,他不主动你就主动一点嘛,感情没有谁对谁错的哦!
这个不好说啊,可能是你男朋友也是还羞吧。他不主动,那你就主动一些,看看他是是什么反应啊。然后在去揣摩他的想法
也许对方害羞,对你的感情可以从其他的方面来判断;肌肤之亲不能表示对方爱不爱你,很多的男孩子就是和女友上床后就抛弃了对方
可我两已经同住了呀
因为爱你不想占有你,
是的呀、你的性感挑动不起他的性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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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 我曾经在哪个本上看过,
当 男人喜欢上一个女人的时候,
就会喜欢她的全部,】、、 而在一起的时候就不经意的想要靠近,抚摸..之类 是爱你的表现
( 如果你的他
不是那样对你真心 或者
有可能是因为
S的缘故,不过我想应该不是这样)
祝你幸福!
采纳率:25%
废话 下流呗 表面是接吻实际是想做啦 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明着跟他说 而且举动如此轻浮之人不可靠
他摸你你有感觉吗?如果有感觉,那么他摸你是正确的,如果你没有感觉,你要对他说,告诉他这对你不起作用。
是你最爱吗,是就是他真情流露,自然接受这样没什么的,男人都这样色。
这个基本上正常人都会这样的,属于挑逗的一部分
男人不流氓,发育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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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通过消息、邮箱等方式尽快将举报结果通知您。二世祖与他的情敌 BY domoto1987(情敌变情人,美人攻,少爷受)【耽于美色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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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世祖与他的情敌 BY domoto1987(情敌变情人,美人攻,少爷受)
文案属性分类:现代/都市生活/未定/未定情敌变情人。 美人攻,有钱人家的少爷受。
二世祖与他的情敌1  陆城回到公寓,已经快晚上七点。  天还没全黑,远远就看到一个人,坐在楼下的台阶上,靠著墙庸庸懒懒地抽著烟。  走近了,他清楚那人的样子。微微吃了一惊。  陆城迈著长腿走过去,往对方身前一站,挡了那人眼前的光。  对方的右手还夹著烟,就著背靠墙上的姿势,抬起头来,有点迷茫地盯著陆城看了几秒。  “陆、陆城……?”  “我是。张玉文,你来这里做什麽?……”  陆城想不出为什麽这张脸会出现在这里。  他们是高中同校的同学,但是直到现在,两人总统说过话不超过十句。  陆城此生没有讨厌过谁。  但他也从来没有喜欢张玉文。一般形式上的喜欢。  当然,对方也一样。  他们做了三年同学,在那三年里,陆城本来是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绘注意到这个人的。  张玉文家有钱,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有钱。  但陆城对那些不敏感,也不感兴趣。况且两人不在一个班,也无交集。  经常听到别人说起那个人,但他没有注意到过那个张玉文本尊究竟是谁,不知道他长得什麽样子性格怎样。他不关注他的任何。  他们本来就不会有任何交集。  张大少喝了酒。  扶著墙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陆城已经快四年没有见到他了。  最后的印象里开著车到陆城家对面的院子外面等人的那个张玉文,和眼前这个人已经无法重叠在一起。  “陆城——”  这一天张玉文喝得醉了,一向的大少形象荡然无踪。  他站起来时,头晕脑胀,几乎分不清楚东西南北,差点跌了下去。  陆城虽然不愿意,但条件反射地伸手,环著他的胳膊,一把捞住了他。  “陆城……”  再这麽叫下去什麽话都不说,陆城直想一把扔了他在地上。  “什麽事?”  他们现在所在的城市相隔甚远。但他今天坐在他的院子里,他知道对方是来找自己的。  张少爷迷迷蒙蒙地看著他,亏他醉成这样,还能认得出这个人是陆城。  可见张玉文是真的对陆城印象有多深。  在确认了这个人是自己要找的人后,张玉文的脸色很快从迷茫变成了愤怒,又带著三分的委屈。 “混蛋姓陆的……” 他想要甩开扶著自己的那双手。 可是他已经醉的东倒西歪。 张玉文这辈子都是顺利的。 要什麽都伸手即来。 他人生的第一次挫折,是在他高二那年。 直到高中毕业前,他终於追到了他第一次真心实意地喜欢著的女孩子。 但他也再也不会忘记,这段感情上最大的绊脚石。那个叫陆城的人。 他和陆小小交往了四年。 在第四年的时候,陆小小终於还是离开了他,去了遥远的非洲旮旯。 陆家巷的人不知道是不是都是这样。张玉文曾经想过。 他所遇到的人里,除了从陆家巷走出来的陆城和陆小小,谁对他不是又礼让了又拍马屁又穷追不舍。 男的对他又羡又恨,女的对他都是爱。 但陆小小没有喜欢过他的钱,没有爱过他的人。 他们交往四年,陆小小最后给了他一句“我虽然喜欢你,但我不爱你。我不想欺骗你,现在我最爱的人还是陆城。” 还是那个陆城。 对他从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陆城。 让他第一次认真的恋爱根本就没有真正开始过却已经转眼结束的。 叫陆城的混蛋。 这一年张大少正儿八经的持续了四年的爱情。 结束在春光明媚的四月。  张大少想骂人,想揍这个让他生平第一次实实在在地感觉到自己输给了对方的混账。  可是他张嘴已经说不出话来。  陆城扶著这个人,看著他指间的烟掉落在地上。  那个高傲的总是充满自信的人,在他印象里从未如此狼狈不堪的张玉文。  他本该恨死了他的那个人,此刻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嘴里嘟噜著什麽,脸因为酒醉愤怒和委屈,而竟然显得有些可怜巴巴。  这一刻陆城竟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对他的情绪。  “混账……”  混账明明是你。
  “我恨、恨你。”  该恨的那个人是我吧。  张大少高挑但不强壮。  但喝了酒的人已经整个重量都压在了身后的人身上。  陆城长得高,这样搂著他也有些吃力。他真的想直接将他扔到旁边的草坪里。  何况对方竟然还敢当著他的面骂他。  “小小……呜,小小你为什麽要喜欢姓陆的混蛋,我比他英俊比他有钱比他爱你什麽都比他好……呕……”  陆城二话不说一把把张玉文扯远,让他沾不到自己的身子。  一瞬间他确实忘记了这个人醉得已经站不稳。  失去了坚实“靠山”的人,连踉跄都没打一个,倒栽葱栽进了草坪。  张大少醒来的时候,首先看到一个背影。  坐在房间里椅子上,劈劈啪啪地在敲著字。  而后他在断层的记忆里搜寻出了这个人是谁。  陆城。  陆城转过身。  在房间不甚明亮的灯光下,张大少在四年之后再次和陆城面对面。  “是你。”  陆城笑了,“你不早认出是我了?”  张大少想起什麽,低头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  在他哼哼唧唧对衣服表示不满意时,椅子上的男人问道。  “小小走了?”  他就知道,他来找他,除了陆小小,还会有什麽原因。  “哼,我是来看小小是不是在你这里的。”  “是吗。”  陆城将椅子转过来对著他。“陆小小从来没有来过我这里,没有和我联系过。你不放心可以随便搜。”  张玉文知道陆城不会骗他。  虽然他其实并不了解这个人。但奇怪的是,他却很酌定,这个人不会撒谎。  “既然没在就算了。”他翻身下床。  “你的电话呢?”  记忆里的人还是那张俊美得让张大少恨得牙痒痒的脸。  只是四年不见,那张曾经只是漂亮的脸,现在却带著成熟男人的气息。  陆城将电话递给他,这个时候,张大少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对方忍不住一笑。  “笑什麽?!”  二世祖狠狠地一瞪他。  陆城站了起来,二人面对面地站著,张玉文才发现对方竟然比自己高了!  明明高中毕业时两人身高是差不多的!  “你要吃什麽?”  笑起来就更加俊美的男人,和张玉文印象里喜欢恬淡地微笑的少年也已经天差地别。  本想拒绝嗟来之食,但对方的房间都进过,床都睡过,再吃他点东西又怎样!  何况他确实饿的什麽都吞得下。  “你有什麽吃的都上上来!”  “你当我这里是饭店啊。”对方又是一笑。  从前的陆城,从来没对他这样笑过。  很少受饿的张大少饿的头晕眼花,乾脆又躺回床上。  “什麽快就吃什麽吧。”  有一天他会躺在陆城的床上,吃陆城的东西。  这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  而他本来是开了几个小时的车来这座城市做什麽的?  等不到人而去酒吧喝了半天酒又是为什麽?  躺在床上的张大少想了想,见到陆城之前和之时的那种愤怒感。现在竟然因为饥饿而无力被提上心间。  对他那麽重要的人,那麽认真执著的爱情,那麽多的不甘。  竟然因为饥饿而被压在了意识之外。  多麽可笑。
二世祖与他的情敌2  陆城很少在家做饭,倒是很会煮粥。  晚饭时煮好的粥,因为一直在锅里保温的关系,到这时候还是热的。  把粥端到客厅,朝房间里喊一声:“出来吃。”  卧室的床上瘫著的那个黑影不满地爬了起来。  张玉文走出陆城的卧室,抬头看到墙上的钟,才发现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二点。  粥不烫也不凉,吃起来刚好。  或许是因为饿的原因,张大少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吃过这麽好吃的粥。  当然他是不会对姓陆的说的。  他一边吃著粥,拿著陆城的电话拨了个号码。  “我限你二十分钟之内把我的手机和钱包交到派齤出所,不然让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一气呵成。气势十足。不像雍容的大少爷,更像黑道二世祖。  这一天。还喜欢著陆城的陆小小走了。  曾经喜欢过她的两个人,谁都没有得到她。  而他们相互之间有一些东西,却开始变得不一样。  只是这个时候,陆城不曾在意,而张玉文也不曾注意。  张玉文酒足饭饱。又在饭桌前里冷静了半个小时。  酒终於醒了七八分,想清楚了前前后后所所有有。恢复了张大少该有的气势。  “我的衣服呢?” 他对著卧室里电脑前忙碌的陆城喊一声。  “洗衣机里。”男人头也不回。  张大少皱了皱眉,走进去。“借一套衣服给我。”  陆城才转身,看了看他。  眼前的张玉文,让陆城仿佛又熟悉起来。 喝了酒以后什麽委委屈屈的小猫小狗一样的张玉文,那本来就不是张玉文。  陆城找了一套衣服给他。 二人身量差不多,陆城的衣服张玉文穿著刚好合身。  “小小究竟去哪里了?”  “呵,”张大少穿戴好,似笑非笑地盯了他一眼:“我以为你不会问呢。”  张玉文追陆小小之前,陆城是没有接触过他的。 就是他追陆小小以后,他们俩也没有真正地有过交际。  只不过那个时候,对谁都会弯著眼睛笑的陆城,唯独对他,在陆小小面前,会露出最假的笑容。  陆城没有开口说过他喜欢陆小小。  张玉文一直觉得,他最擅长的就是演戏。  陆城对陆小小的心思掩饰得很好。 所以其他人都不知道,包括陆城最好的朋友。  张玉文这个情敌,却是一眼就看出来的。  他那时对“陆城”这两个字太敏感了。  时至今日,张大少还是不喜欢陆城。  但年少时期那种强烈的要把陆城这个人比下去的心思已经淡了。  那种对陆城咬牙切齿恨不得让他消失的恨意,竟然也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没有。  他什麽都比过了那个男人。  唯独在感情上输给了他。  “陆小小走了。去了非洲。”  男人愣了一愣。 而后笑了。  那是陆城对喜欢的人才会露出的,又了然又宠溺的,理所当然的不自觉笑意。  “真不愧是陆小小呢。”  张玉文在这一瞬间的表情里看出来,陆城和他一样,还是喜欢著陆小小的。  那点大少爷的不服输的心思,又从他心里冒了出来。  他哼了一声。  “谢谢你的招待。”  打开陆城家的大门。  “你连追陆小小的勇气都没有,又怎麽会赢过我?”  几年来第一次张大少想通了这一点,终於觉得自己比陆城高人一等。  站在卧室门口的陆城顿了一顿,没想到张玉文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不能追她。”他说得很小声。仿佛说给自己听。  张玉文走了。  这天,他发了疯,像个孩子一样地开著车跑到他情敌的城市,醉的毫无形象地倒在他的情敌的怀里,被他带回家,被他伺候了一晚。  但这一天,张玉文也发现,自己不必再与这个男人比。  他什麽都有,还有勇气,有时间,怎麽怕追不回自己想要的人。  不就是去非洲吗!  半个月以后,陆城的衣服从另外一个城市寄了过来。  而张玉文的衣服,一直放在他的衣柜里。
  手机里有张玉文拨过的电话,那是张玉文的号码。  但被他沈了底。  转眼到了6月,陆城在公司里半年时间就混得风生水起,很快做了公司历史以来最年轻的主管。  6月的时候,张玉文在非洲。  陆小小铁了心甩他。张大少对陆小小的牛皮糖精神一点也没有发挥到作用。  张大少隐隐知道自己是真的没戏了。  但他不想这麽就放弃。  张玉文在非洲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  陆小小在的那个国家,这几年准备大力修建电站。  正搞投资招标。  张大少忙著追陆小小的同时,也忙著从国内号召人手过来,准备在非洲大陆大力撒网,开垦新田地。  很多人都知道,张大少是个二世祖。  张玉文的长相,衣著,气势,外表透出来的一切,都散发著“劳资就是二世祖你能怎样”的腐烂气息。  在国内国外,开著拉风臭屁的豪车,何时何地挥金如土。  少爷脾性,做事对人都是看心情。  不滥交,是很多人眼里张玉文本人唯一的优点。  但张大少是正儿八经的含金量高的小海龟,自己考上的世界名校,人聪明,成绩优异。  只不过这些都抵不过他背景的光环,在人想起他的时候,都被自动过滤。  四月陆小小和他分手的时候,张玉文才刚从国外回来,不到一个月。  张大少有钱,有头脑,投标中了,两个上亿的工程。  这两个工程是他的处女秀,没有让家族的人插手。他要亲自操刀。  立马就浩浩荡荡真枪实弹地开始了他的非洲历险记。  这天晚上,陆城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百无聊赖地换了很多台,换到一个台正在放新闻。  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眼花了,手指上按键的动作停了下来。  新闻的意思是为加强合作和对非洲兄弟国的支持,国内大力推动当地发展,在那边搞了上百亿的专案云云。  陆城关注的重点不是这些。  他在镜头里看到了一个人。  邋邋遢遢地穿著或许是深灰色的衬衣,袖子挽得老高,或许是没心思打理的原因,头发比几个月前长了不少。  他正拿著图纸在漫天尘埃,人杂车乱的天底下指挥施工。  陆城本来还不确定。  但突然镜头给了张玉文一个特写。  电视外正在嚼著牛板筋的男人真的愣住了。  而后不知为什麽,他“噗”地笑了出来。  那人竟然真的是平时光鲜无比的膏粱子弟张玉文。  陆城不知道为什麽施工现场那麽多人里却偏偏出现了张玉文的特写。  张玉文本人也没有注意到镜头扫在自己的身上,不然他早就把摄影机都给扔回祖国大陆了!  英俊潇洒的张大少当地农民一样的形象,怎麽可以被外界看到!  只有花痴女记者和她的摄影师才知道个中原因。  陆城原本以为自己的眼睛里再也不会出现张玉文这个人。  张大少的那套衣服,他想对方也不会再来取。  但是没有想到,在认识此人几年之后,那个根深蒂固的骄傲光鲜的“张玉文”形象,能在这麽短的时间里的被破坏得面目全非。  先是喝醉了酒,可怜巴巴的“弃狗张玉文”。  而后突飞猛进成“民工张玉文”。  从一呼百应的二世祖到灰头土脸的民工。这是多麽神奇的跨越。  明明是要雨得雨要风得风的人,却为了自己喜欢的人,竟然真的穷追不舍到非洲那种地方。  还能再顺便干点别的事情。  陆城突然想起张玉文从他这里离开时,看他的眼神。  对方的眼睛里有坚定,还有不屑。  竟然真的被看不起了。  这还是陆城生平第一次,切切实实地被人看不起。而那个人还是张玉文。  想到这里,陆城就发出了短促的笑声。  笑过后,陆城仍旧窝在沙发上,两腿盘著,刚洗完澡的原因,头发还是湿淋淋的。耷拉在眼角。  拿起电话,拨了海外部经理的号码。  “非洲的专案,什麽时候能确定下来?”  公司在非洲搞专案,是几个月前就决定的。  陆城还想过,或许可以顺便打听一下陆小小的情况,到了那边还能去看看她。  他只是没有想到张玉文也在那里。  陆城这二十多年很少对什麽事情什麽人感兴趣。  从来都是别人对他充满了兴趣。  但莫名其妙的,因为一条新闻,在他心里突然萌生了一点对张玉文此人的好奇。  还有多少地方,是别人不曾知道过的“张玉文”?  过了几天陆城开始收拾行李。还专门查了去那边要带的必需品之类。  公司的前辈都看出他的蠢蠢欲动。  “小陆弟弟,你对去非洲很有激情啊?”  激情?  只是有点期待而已。  自己都说不出原因。  明明一直以来就是不喜欢那个人的。  却突然想知道,如果不小心遇到张大少,对方会对他露出什麽嫌恶冷漠的表情来。  那是一种想要欺负一个人的心理。以非常新鲜的姿态,出现在陆城的性格里。  “阿嚏——”张大少用脏兮兮的手擦了擦鼻子。  在非洲四十度的高温下,光著膀子流著汗,以为自己是不是感冒了。  他身后是张家派来照顾他的,两个流汗流得更厉害,端著小风扇直对著他吹的贴身小跟班。  “少爷打喷嚏了,赶快打电话给老爷报告。”  “报你个头!”张大少回身给那笨蛋一记爆栗:“少他ma在这里给我添乱。”  三个礼拜后。  陆城飞往非洲大草原。  陆城和张玉文的故事,从他们认识四年多以后,才真正的开始。
二世祖与他的情敌3  “小陆主管……”  陆城迷迷糊糊的,觉得是有人在叫他,头顶上还有轰隆隆的巨大声音。  但眼皮很重,怎麽都睁不开。  陆城动了动。  听到对方有点心急的声音。“小陆主管你忍一忍,很快就到K市了。”  陆城晕沈沈地想起来,他是生病了。  水土不服造成的。  真是,又不是张玉文那种大少爷,身子何时变得这麽娇贵了。  何况张大少,在非洲都还能那麽活蹦乱跳。  陆城在迷糊中不忙苦笑。而后又失去意识。  K市有中国的工程队在,是距离陆城公司的专案最近的有中国大部队在的城市。  在非洲,许多中国的工程队之间都保持著联系。  陆城公司的专案才启动,什麽都缺,尤其是生活上。  当地的医生和药也都没有对他来势汹汹的病情起到作用。  助手赶忙联系K市那边,K市有国内来的医疗队,是随著搞电站专案的工程队一起来的。私人医疗队。  这边一联系,那边立刻回了话让把人弄过去。  助手还来不及派车,那边又来了电话。  “我们老板说让你们等著,我们派飞机过去接人。”  助手有些目瞪口呆地,反应过来后,连忙说了几声“多谢。”  张玉文欠了陆城一次。  这次算是连本带利地还了回去。  陆城是个大美人。虽然取了个很男人的名字。  但他的脸,确是一张俊美得让女人都嫉妒的脸,医疗队的小护士,两天来对著这张脸,来来去去,眼睛里都冒起了一串串心形的粉红泡泡。  “你怎麽比女人还弱。”  这是陆城醒来后,坐在他床边的张大少说的第一句话。  张大少挑著眉,表情里尽是不屑。  病床上的男人看著他,却也不计较。  张玉文会对他说什麽话,他早就想到了。  张大少面前的陆城也不生气,还礼貌地朝张大少说一声,“谢谢你们。”  晒成小麦肤色的张大少从床边站起来,手里捏著一只苹果,又傲慢又不满。  “谢我就谢我,什麽我们。这里的人和东西不都是劳资的?”  床上的男人听了他的话,抿嘴笑了笑,竟真的乖乖开了口。  “谢谢你,张玉文。”  这是陆城第一次叫张玉文的名字。  从这个人嘴里喊出的张玉文,没有火齤药味,没有讽刺,是属於这个男人一向的温柔语调。  而这麽听话的陆城让张大少十分的不适应。  他本来以为他们两人不管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该是针锋相对的,就算是这样的情况下。  而且当他知道在S市的公司是陆城所在的公司,那个病得要死不活的人是陆城的时候,他真的吃了很大一惊。  谁知道这是什麽狗屁的命运。  在非洲大地上都要让他再遇到这个人。  陆城走得匆匆,这时的张玉文正忙著自己手里的事。  他没有向他告别。  陆城并没有直接回S市。他去找了陆小小。  “陆城?!”  小姑娘还是那麽朝气十足,飞扑到陆城身上,差点没把他撞倒。  陆城扔了手里的烟,拍拍陆小小的头。“小小,好久不见。”  陆城喜欢陆小小,比张玉文的喜欢要久得多。  但他没办法和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在一起。  什麽都不知道的陆小小还是这麽天真热情。她只知道陆城不喜欢她,所以从不强求。  “陆城,你为什麽什麽在这里?!”小姑娘中气十足。  “我来看你的啊。”男人温柔地笑。  “我才不相信呢。”她知道,陆城不会专程为了她而到非洲。  因为过去二十多年,陆城从没为了她,而专程去做一件事情。  陆小小太了解这个人。  陆城对谁都温柔。  陆城对每个人的温柔,都点到即止。  没有人在陆城的生命里成为特别的存在。 或许这个人把最多的温柔都留给了他自己。  陆城总算弄清楚了陆小小是为了要成为非洲大草原上的生物学家而来到这里。  “你的大脑究竟是什麽构造啊。”  陆城用筷子点点陆小小的头。  陆小小十分骄傲地昂起头:“这是我毕生的梦想。”
两人吃著陆小小从国内带来的辣椒酱,在这边,国产辣椒酱是非常奢侈的美食。  看著亮澄澄的辣椒酱,陆城不禁想到这两天在K市的夥食。  张大少就是在鸟不拉屎的地方,生活也要开得像皇帝一样。  亏那个二世祖还能每天坚持跑现场。  陆城回过神来,陆家巷里走出来的两个人已经一年多没见。  吃饭完,就在热火朝天的空气里热火朝天地拉家常。  屋外是乾燥的院子,院子外面是茂密的草丛和傍晚的天空下青色的高树。  天快黑时,饭后散步的助手回来了。  “我们该走了。”陆城站起来。  “咦,明早再走啦!都这麽晚了。”  陆城笑笑。  他不能呆在陆小小身边太久。他一直都是这样,刻意和陆小小保持著距离,刻意不对她好。  他怕离她太近,有一天真的会做出不可饶恕的事情。  男人毫无商量馀地地和小姑娘告别。  陆小小送陆城出门,这时候陆城的电话响了。  陌生的码号。陆城接起来。  “姓陆的——!”电话一通,那边的人就吼了出来。  陆城眉头一皱:“张玉文?”  “姓陆的你齤他妈没回K市,你现在在哪里?!”张大少的口气颇为生气。  陆城莫名其妙,一笑:“我在哪里管你什麽事?”  张大少气急败坏,几乎是酌定。  “你在小小那里,是不是——”  陆城才想起来陆小小来。他转头看了一眼陆小小。  陆小小不知道他是从张玉文那边过来的,也不知道陆城和张玉文什麽时候有了交集。  她的眼里写著明显的疑问。  张大少等了几秒钟这边都没回应,急了:“你TM给我说话!陆城,你——”  陆城看著陆小小笑,掐了张玉文的电话。  “你来非洲,张玉文去找过我。他也知道我到这边来了。”  陆城说。  顿了顿,他想起张玉文那张坚定的脸,想起电视里张大少风尘仆仆的样子。  终於下定决心似的,他对陆小小说:“张玉文虽然不是什麽好东西,但他是真心喜欢你。”  说完陆城打开越野车的门坐了进去。  “小小,祝你幸福。”  他不再听陆小小还说什麽。车风一样地窜了出去。  回S市用了五个小时。  中间陆城掐了张玉文无数通电话。  到的时候,助手发现陆城有些异常,关切地问:“小陆主管,是不是不舒服?”  陆城笑笑:“只是有点胃疼。”  只有和陆小小有关的时候,陆城才会胃疼。  他以为自己已经没有那麽喜欢陆小小了。  可是当他亲口对陆小小说出让她选择别人的话时,竟然会痛得不知所措。  他在这一晚的疼痛中,决定不再去看陆小小。  为了减少这样的疼痛,他宁愿舍弃那麽短暂而不真实不可拥有的甜蜜。  洗漱完还是半夜,陆城累得倒床上就睡著了。  但这晚陆城做了一个离奇的梦。  他梦到童疏,他和大学学长童疏去了国内他常去的那家酒吧,酒吧里围满非洲女人。  转身他和童疏身在一间没有屋顶的房间里,他们开始抚摸对方,童疏脱掉了衣服抱著他。  “小小——”  但埋在他肩上的人抬起头,突然恶毒地笑起来。  “你和我上过床,还怎麽和陆小小在一起!”  在国内时对张玉文萌生的那一点点好奇。  都在一夜之后消散无踪。  特别是从那个有著一张超大的张玉文的脸的梦中醒来之后。  下午,重新投入工作,陆城忙得晕头转向。  “小陆主管,张少爷找你。”助手对张大少的印象特别好,张大少不仅帮了他们忙,还是十分热情的帮忙。  助手对直升机的印象特别深刻。  陆城头也不抬。  “嗯?张玉文?说我没在。”  “是吗?——”张大少不冷不热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陆城终於从一对材料里抬起头。  那张和梦里一模一样的脸,就在距他不到两米远的距离。  张大少抱著手,依著门口盯著他。  陆城也没有被揭穿的尴尬,对助手说:“小於,你先出去吧。”  只有两个人在了。  张玉文大踏步走进来。走到陆城面前,冷笑:“姓陆的,这世上敢掐我电话的人,就只有你了。”  “这真是我的荣幸。”  张玉文火冒三丈,一大早他就去找了陆小小,扑了个空,陆小小去草原了,几天都不回来。  他的这辈子,就这麽悲惨的,只有爱情最不圆满。  张大少可以得到 很多很多,多到将他压死的爱。  可是他都不想要。  他想要的,怎麽都要不到。  张大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来找陆城兴师问罪的。  他没有找这个人兴师问罪的缘由。  陆城找不找陆小小,找陆小小做什麽,他管得著吗。  但当他意识到的时候,他的车已经开在前往K市的路上。  所以此刻他出现在了陆城面前,并为自己编出了可笑的理由。  “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张大少咬咬牙,恶狠狠地。  但陆城一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就比张玉文高出那麽一小截。  而且男人挑眉一笑,一旦失去了脸上那一抹温柔,就突如而来带著点凌厉不可抵挡的气势。  “我不是谢过你了?”  “劳资不要随便一句没有诚意的谢谢!”  张玉文在陆城面前,会出现一种小性情。  得不到东西的孩子一样的,不肯服输,又想要撒泼。  此刻的张玉文没有发现。也发现不了。  他只当这是愤怒,是发泄。  但真的愤怒,对他来说又怎麽会这麽轻。  陆城问,“那你要怎样?”  “……”一时间,张大少还真没想到,他究竟想要怎样。  两人面对面地对峙著,陆美人从容地看著他,眼里带著没有入心的笑意。  “你,以后都不准再去找陆小小了!”张大少眉一皱,自己都觉得自己无理取闹又十分可笑。  但此刻他心里烦闷,最怕陆城突然想通,把陆小小从眼皮底下拐走了。  但出乎意料,男人毫不犹豫。  “可以。”
二世祖与他的情敌4  张大少反而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瞪著陆城。  “怎麽?”看著对方傻瓜一样的表情,男人又是一笑:“如果你要收回成命,我求之不得。”  “男子汉大丈夫,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个P!”张大少一哼。  但张大少显然是得寸进尺的主,在陆城要下逐客令时,又听到他说:“这是第一件事。”  “你可真是……”  “我的医生治好你的病,难道你连酒都舍不得请我喝一次。”  张玉文不知道为什麽自己想要和陆城喝酒。  但这个人身上有一种东西,让他想要靠近。就像当初他想要靠近陆小小。  陆城不想和张玉文喝酒。  尤其是在他不想看到这个人的时候。  但对方突然在凶巴巴的神色里,露出了一点期待。  像他喝醉酒的那一天,那样的小动物一样的神色。  陆城很少去将就别人。  所以当他将就了张大少,和他在露天旷野里坐著,喝著从张玉文车上拿出来的酒时。  陆城脸上有一丝对自己的无奈。  在非洲广缈的星群下,张大少再一次醉得爬不起来。  醉了酒的张玉文,就变得让人无力招架。  还是那样,又悲惨又恨恨地。“陆城,嗝,你这混账。”  张大少瘫在地上,脸贴著温热的地面,十分可怜打著酒嗝。  “我TM讨厌你。”  陆城不理会他,自顾喝著酒。  张玉文这麽喜欢陆小小,喜欢到连带不停地恨他。  如果陆城是陆小小,被一个人念在心里这麽多年,恐怕早就感动了。  他偏头看了看张大少。  露天的灯光下,嘟噜著嘴的张玉文,有一张无辜的英俊的脸。  长得好,家世也好,陆小小却偏偏不肯接受他。  何尝不可怜。  同样开始醉了的陆城也躺了下去,非洲的天空很黑很低,有很璀璨的星河。  这个地方没有人们想的那麽可怕,非洲的景色,在这样的黑夜里带著寂寥到恐怖的美。  他侧过头,眯著眼睛看著张玉文。  酒醉后闭著眼睛不停念叨的人,罗嗦得要命。  张大少一个翻身,手重重地打在陆城的肚子上。  陆城眉头一皱,伸出手,使劲掐住了张玉文的脸。  这张脸让他生出狠狠的虐待欲,又罗嗦又可怜又可恨。  陆城爬起来,坐到他永远不会去和他竞争的情敌的身上,突然想要发泄一样的,连带另外一只手,也掐住了张玉文另一半边脸。  陆城可恨。  张玉文何尝不是一样,对陆城来说,张玉文是这个世上最可恨的人。  尽管醉得无法睁眼,张大少也在大力之下感到了明显的痛。  他挣扎著想要挥开带给他痛楚的一双手,但那双手依旧使力地虐著他的脸。  张大少终於手脚并用挣扎。  身上的人一直以来憋在心里不曾宣泄过的情绪,也在这晚彻底爆发。  他们扭打起来,毫无技巧。像两个憋足劲要对著干的孩子。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张玉文输了,输得委委屈屈。  这一辈子,他从来没有在人面前哭过,就算是喝醉过后。  这一晚,陆城看到了张大少的眼泪。  那时陆城已经醉了七八分。尚且还知道被他欺负这个人叫做张玉文。  张玉文躺在他的身下,在打斗中被他死死地禁锢在怀里。  不知何时这场较量停止的。  但陆城意识到张玉文眼角挂著的,是两行真实的泪水。  那一瞬间他停止了所有的动作,连呼吸都变缓。  陆美人想,他们都是醉了。  否则这个人怎麽会在他面前哭,否则他怎麽会,低头想起那一个不清不楚的梦。  那麽可怜的流著泪的张玉文的痛,那瞬间突然连通陆城内心同样的痛楚。  他觉得身下的这个人其实就是自己,没有什麽不同。  一个求而不得。  一个求之不能。  所以喝醉的陆城狠狠抱住了身下的人,这另一个他。  陆城将头埋进张大少的肩窝,炎热的让人浑身出汗的夜晚,他们都醉得没有办法起身,没有办法思考。
  陆城只是紧紧地搂著张玉文。汗水湿透两人的衣服,交融的温度灼热滚烫,但他没办法和他分开。  他第一次,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想要去怜爱一个人。  虽然这是只发生在他酒醒之前,如此短暂的一晚虚无的深情。  陆城醒来时,天正微微亮。  他微微地睁著眼,眼皮底下就是地面。  怀里有一份热,被他半压著,对方的胸膛紧紧地贴著他的胸膛。陆城能清晰地接收对方强劲的心跳。  好几秒后,陆城才慢慢地想起造成此刻的情形的原委。  男人的大脑里一团糟,他呼了一口气,撑起身。  四处还笼罩在清晨的朦胧微光中,安静无人。  陆城将手从张玉文的颈后抽出。看了脸肿得十分难看的张大少一眼。  在户外的地上睡了一晚的张玉文,此刻还呼呼地打著鼾。  按陆城的为人,他会把对方叫醒,或者直接将他弄到自己的房间去。  可是此刻他开不了口叫张玉文,更没办法伸手抱起他。  昨晚他们都喝得烂醉,而昨晚喝醉后的事情,他全部都记得。  陆城并不尴尬,只是莫名其妙的,觉得这一晚的自己,可笑得像在演绎别人的故事。  他见过太多的眼泪,却从未因为谁的泪水而真正动容过,过去那些温柔的虚假的安慰,都和这个晚上心底那阵艰难的跳动截然不同。  他想起这个晚上,酒醉过后,他是真的因为张玉文而感到痛了。  幸好他能醒得这麽快。  陆城站起来,再不看张玉文一眼,转身抛开这一场仲夏夜之梦。  张大少的这天早晨。是被人摇醒的。  尚还迷糊不清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的人,在一阵叽叽咕咕中睁开眼睛。  头顶上是围成一圈的人,全都长得一个样子,黑得要命。  一刹那张玉文还以为自己是被人登门入室了。  见他醒来,几个人露出了高兴的神色。各自散去。  张大少坐起来,环视四周,才发现自己身在户外。  而后张玉文想起了昨晚他和陆城喝酒,他喝醉了。  后来发生了什麽事情这时他记得并不确切。  但是陆城这个不想活了的混蛋,竟然敢就这样将他一个人扔在户外!  张大少从地上爬起来,他的眼前,距离很远的地方,初升的日光在非洲平原的天边染一道绚烂的金红。  半个小时后,陆城的办公室里,出现一张又丑又凶的脸。  “陆城!”  男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左手撑著侧脸,好整以暇地抬起头,看著张大少。  “醒了啊。”男人不温不火地笑。  “我的脸是怎麽怎麽回事?!”张大少愤怒地捂著自己猪八戒一样的脸蛋儿。  “嗯?“男人看看他,“肿这麽厉害,非洲的蚊子真是太毒了。”  只不过说话的人那张乾乾净净的脸,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旧恨还没解,又添新仇。  张玉文在K市的夺命连环CALL中,来不及报仇,匆匆离去。  张玉文在回程的路上还在不停地咒骂趁人之危的陆城。  此仇不报非君子。  下次他不仅要揍肿姓陆的脸,还要将他扔到非洲草原去喂狮子!  陆城这边的事情刚起步,又忙又乱。从十一月初到元旦节,连踹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陆城很快忙得将张玉文忘到九霄云外。  那边张大少仍旧是商场得意情场失意。  电站专案搞得如火如荼,渐入佳境,陆小小却仍旧是他水中花镜中月。  “小小,还有几天就是新年了。”张大少在陆小小面前,花痴纯情又老实。  “那又怎样?”陆小小在电话那头问。  “我们可以放个假一起出来……”张大少这头刷刷签完一张单。  “元旦节我要回国一趟。”陆小小打断他。  张大少咬牙切齿地干掉一大杯咖啡,他根本没时间追著陆小小回国。  “但是陆城元旦要放假一天。”陆小小说。  她俨然以为这两人已经在非洲大地上成为朋友了。  张玉文和陆城是朋友吗?  两个人都会说不是。
二世祖与他的情敌5  陆城还没来得及按键,手机震动起来。  “张玉文”三个字在萤幕上耀武扬威地闪动。  陆城把电话接起来,那头传来张玉文急切的声音:“呆在屋里别出来!我现在立刻过去接你。”  说完,想到什麽,陆城又听他说:“小小很好,待会儿我们去和她会和。”  听到最后一句话,陆城高悬的心突然之间落回实地,这时他才察觉自己竟出了一头的汗。  张大少又强调:“我来之前千万不要出门!”而后麻利挂了电话。  陆城坐在椅子上,脑子里突然冒出那一天张玉文的话来,张大少说元旦这天他会过来接陆城。  他突然生出深深的无力感。  公司的几个人都在一个房间里,听说K市会有直升机过来,原本紧张的心放松了不少。  但随即又担心起来。  “就是直升机来了,我们又能到哪里去呢?”  “就是就是,一架直升机又不能直接飘洋回国。”  陆城呼出一口气,他从椅子上直起身来,朝几人露出笑。  “不用担心,张玉文会来,说明他已经有妥当的安排。”  众人才真的放松了心情,开起玩笑来。  陆城的年轻助手对张大少的印象,从过去的感谢,已经直接升为了崇拜。“张少爷真是好,像他这麽有钱又帅又这麽有本事,还肯帮助人的人现在真是不多了。”  几个人立刻附和。  但事实的真相是。  除了陆城之外,张玉文压根就没想过还要接其他人走。  一直等到日上中天。  屋外,直升机的轰鸣声渐渐近了,屋里的人开门跑了出去。  直升机停在宽阔的场地上。  张玉文早就看到一帮人朝他这里过来,他跳下来,奔过去,将走在最后面的陆城拉到一边质问:“你TM带这麽多人干嘛。”  陆城看著他:“大家都是一起来的,难不成你要让我一个人当逃兵?”  张大少一跺脚,超不爽:“就你TM善良!这麽多人,不知道能不能塞得完,还要去接小小呢。”  但张大少也不再多话,把人一一赶到直升机上。  下面还剩三个人时,张大少一把拦住了正要里边钻的人。  张玉文在巨大的轰鸣声中看著陆城:“只有三个位了。我、你、小小。”  另外那人急了:“那我怎麽办?!”  陆城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你们上去。”  得到陆城首肯的人不再管张大少一副瞠目结舌不可思议的表情,耗子一样地钻进了机舱。  这时直升机里一个人却往外面钻:“小陆主管——”  眼看他探出头来,就要往外跳。  回过神来的张大少一把按住他往外冲的脑袋:“你齤他妈的脑袋给我缩回去!”  说完让驾驶员关了舱门。  “直接去给我接陆小小!”  “少爷那你怎麽办?!”那人急了。  “你齤他妈待会儿再跑一趟啊!人头猪脑!”  直升机越飞越远,退回楼上的两人收回视线。  陆城转过头,像是新认识了一回这个叫张玉文的男人。  他盯著张玉文,让张大少感到浑身不自在。  “靠,你这麽看著劳资干嘛?”  “张玉文”陆城突然想揍他一顿。  “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麽事?”  “什麽事?不就是留下来陪你这个混蛋同甘共苦。”  张大少还知道自己做了什麽了不得的抉择。  男人抿著嘴,眉头也蹙著,显然并没有因他的行为而感动。陆城不解并带著责问一般地。“为什麽?”  为什麽?  张大少原本也不知道为什麽。但男人不高兴的神色让他也恼了。  陆城听到张玉文像要咬人的小狮子一样地朝他吼。  “我他妈是看不得你被那些忘恩负义的混蛋TM的一个人丢在这里!”  张大少突然有点委屈。  不对,不是有点,而是非常的,委屈得恼怒。  他的一根汗毛,比那飞机上所有人都要金贵,他飞扬跋扈无所顾忌,他本来没有必要来接陆城。  如果这个男人出了什麽事,他和陆小小的事情说不定会有所转机。
  但是他在联系陆小小的同时,也想到了陆城。  他就只是在陆城做出了愚蠢的选择之后,毫不犹豫地和他一起留了下来。  这两个人,谁不是一样的蠢。  因为张玉文的最后一句话,陆城反而愣得一时没了反应。  他没想到张玉文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没想到这个男人会因为不想丢下他而留在了这里。  陆城从来没有想过张玉文会是这样的人。  那个总是招摇过市地换著花样把各种名车停在他家对面的二世祖,本该是目中无人自私自利的。  好多年以前两人总是擦肩而过当对方是空气的时候,陆城也没有想过在未来某天,他们会在一片陌生的土地上有所交汇。  往日热闹的杂乱的场地,此时此刻已经变得一片空旷寂寥。  陆城想。他是欠了张玉文一句谢谢。  但“谢谢”两个字,却又太轻了。  他竟然会没办法开口。  张玉文这辈子,从来没对谁这麽好过。  他有钱,他可以因为帮助一个人而挥金如土。  但他从来没有帮人帮到以身犯险。  张玉文恼怒过后,看著男人盯著自己发了愣的样子。很快自己也愣了。  “我TM是傻子吗。”  张大少盯著地面。  他用得著为了这个男人而这麽义愤填膺?!还一时脑子抽风留在这里?!  陆城终於叹了口气,对张玉文说:“屋里去吧。”  张玉文臭著脸,进了陆城的房间。  男人给张玉文一支烟,自己点了一支。  张大少的脸还是那麽臭,凑过来就著陆城嘴上那一点火光,将自己嘴上的烟点著。  他们有默契地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越往下,或许只会得到越让人出汗的结果。  “你是要把他们送到哪里去?”陆城问。  “K市。”张大少答。  “K市……”陆城不解地抬眼:“K市那边难道一点事都没有。”  张大少的神色里终於有了些得意:“我就是那边的国王,能有什麽事。”  男人短促一笑:“哦?张大少真有本事。”  张玉文知道他不信,问道:“在这种地方,最珍贵的东西是什麽?食物,药。”  他又接著说:“如果有人免费捐赠了一座医疗条件在整个国家都算是最好的医院,又定期分发食物给他们,你觉得那里的人会怎麽待你?除了这些,我还在K市援建了一所学校。”  那是他初到K市,为了讨好陆小小,才捐赠的医院和学校。  却没想到,这些事情,会在几个月后帮了他大忙。  陆城此刻不得不佩服张玉文。  他当然知道捐赠医院什麽的初衷,绝对不是出自於张大少的善心。  但种什麽因得什麽果。这个人当初帮了别人终究也是帮了自己。  陆城含著烟,坐在椅子上翘著长腿,微眯著眼睛看张玉文。  几个月前的小白脸张大少,此刻晒得黑了,多了点男人的颜色。  但陆城还是记得,最多的是他得意洋洋和他失魂落魄的神色。  那是从他们青葱年少到现在为止的两个冗长的极端。  当初那个在陆城面前尾巴翘得天高的少年,如今想起来,却竟然。让陆城觉得有几分可爱。  张玉文和陆城面对面坐著。  也翘著腿,抽著烟。不知在想什麽。  这天张大少穿著一件白色衬衣,手上戴著他最喜欢的积家的MASTER系列手表。头发修剪过,短短的刘海盖在额前,衬著英挺的鼻梁。  手脚也长,抽著烟的样子颇有些XING感。  陆城第一次认真地打量张玉文。  他见过无数长得好看的男人女人,但只有这个人,明明长得也不错,偏偏让他生出些想要虐待的欲望。  或许是张玉文在陆城面前,真的散发著点欠虐的气息。  门外的玻璃上突然贴上了一颗脑袋,陆城回过神,认出对方是在工地上干活的当地人。  外面的人焦急地说著什麽,陆城走过去将门拉开。  听了半天,屋里的两人才从对方拙劣的英语里听懂了意思,陆城说了声谢谢,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递给他。  那人拿著烟高兴地迅速消失了。
二世祖与他的情敌6
初次激吻  “这里不能呆了,我们先离开。”  张玉文问:“你的车呢?”  “你的人回来怎麽找我们?”  “只要带著电话就不怕找不到。”  两人取了车,才开出没多远,从观后镜看到隐隐有一帮人从另外一个方向朝员工的宿舍而去。  “真TM一堆什麽破事。”张玉文坐在副座,掏出太阳镜戴上。  男人开著车,十几分钟后出了主干道,在上午十点过炽烈的日光下,车慢慢进了平阔的地域,朝未知的方向而去。  张玉文想过这一天,他们会这样开著车,从S市到K市,从K市到无尽莽原,路过这个国家的村镇和茫茫旷野。  只不过开车的那人是他,另外一个人会酩酊大醉在他的副座。  张玉文的期待,是带了报复的心情,但那种心情里,还包含著张大少所没有察觉的一点愉悦。  他并不多的孩子气一样的傲慢和小心眼,几乎都和陆城有关。  热得要命,但陆城的车显然不像张大少的车什麽功能都有。  敞篷的JEEP将两人完完全全暴露在阳光下,好在还有风,虽然风也热。  两人在无边的旷野里宾士。  最后张大少都有点在旅行途中的错觉。  陆城将车停了下来,他们的头顶是一棵不知生长多少年的猴面包树,郁郁繁茂的枝叶,在车的周围投下一片阴凉。  “我就不信有人会追到这里来。”男人熄了火,笑道。  他往口袋里摸烟,想起已经给了人。  张玉文朝他凑过去,突然将指间的烟塞进了他的嘴里。  “间接接吻。”  张大少说。  顺便附送了一个恶劣的笑容。  喜欢张玉文的女人。最爱他的钱。  次之,是张大少坏坏的笑。  但显然这次对方是个男人。  这个男人在张玉文突如其来的动作和话语下,懵得被塞进嘴里的烟都忘记要含稳。  草原上并不安静,时不时有叫不出名字的飞鸟和小动物掠过眼前。  陆城静止在热闹的空气中,好几秒以后,烟就要从嘴里掉落,他才咬人一样地住了烟屁股。  陆城被吓到的表情让张玉文心情格外好。  张大少坐在位置上,手扶著车窗,噗嗤笑出声:“姓陆的,你也有今天。”  陆城蹙紧了眉头,半晌,发了狠地道:“张玉文,你找抽是不是。”  张大少倚在车窗上,翘著二郎腿,反问道。“陆城,你没和男人接过吻是不是。”  他当然没有和男人接过吻。  但张玉文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让陆城就想要教训他。  “我是没有和男人接过吻”,陆城说著话,一把抓住了张玉文的衬衣领子。把张玉文往自己这边一带,他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道:“但现在,就要破纪录了。”  陆城长得很美,张玉文当然知道。  但在前所未有的距离里,从下至上看著男人根根分明,长得不可思议的睫毛时,张大少有些眩晕。  男人的眼睛很黑很深,他们就这样四目相对,看到对方眼里层层叠叠的无数双自己的眼,漩涡一样的,张玉文感到灵魂都被吸了进去。  张玉文在国外的时候,也尝过男人的味道。  陆城的唇,明明是一样的两片唇瓣,一样的触觉和温度。  却偏偏和以往他吻过的那些男人女人都不相同。  他们的开始,本来只是唇与唇的相接。  在光天化日之下,陆城只想教训张玉文一下。然而当绝世的美人咬上了张玉文的那张该死的嘴,碰到他有些乾燥的唇。  他不自觉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一切在这之后。都失去了掌控。  陆城并不喜欢男人。  除了陆小小,他甚至连别的女子都没有真心喜欢过。曾经有过两段恋爱,最后都无疾而终。  在炎热的临近中午的时候。  陆城的汗,顺著脸颊滴落下去,掉进张玉文被衬衣掩住的隐隐若现的锁骨下,融汇於他身体的温度,没了踪影。  陆城半跪在副座上,俯在张玉文的头顶。看著他迷乱xing感的表情。
  他环著张玉文细长有力的腰身,抱抚著张玉文的后脑,像之前某个晚上,让他毫无间隙地贴近自己。  陆城心底的温柔,似乎总是发自於这样不可自控的时刻。  他没有心思去想现在的情形,无法对自己解释为什麽。  张玉文两手禁锢著陆城的背,他们互相搂著,在无人的原始世界。像蛇一样纠缠,像豹子一样激烈地接吻。唇舌交战,耳鬓厮磨,交替彼此柔软滚烫的狠劲,像要将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用尽十足的力道。  这是一场较量,凶狠却又温柔。  张大少最开始心底那一点点的抵触,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在狂烈的纠缠中,陆城放开张玉文的舌头,一边舔舐张大少的上颚,在对方细微的颤栗中,他的舌头缓慢从张玉文嘴里退出来,最后含住对方湿濡不堪的唇。  陆城舔著张玉文被咬破的唇角,两人微睁著眼,收尽对方眼里的自己,互相戏弄著细细吻咬了一阵,却又不够。  被压在椅上的人在失了力道的舔吻中微张了嘴,接收到资讯似的,陆城的舌头最终又顺著那一道湿软的缝隙,滑进对方的口腔。  没有人对他们叫停,天底下的两人便在这场疯狂的对峙里虚拟片刻的永恒。  在激烈的热吻中,张玉文半倒在椅子上。两人互相抓著对方的衣服,抚摸对方被汗湿透的身体,早已衣衫凌乱。  吻得激烈难以呼吸时,陆城放开张玉文的唇,喘息著,他的舌头沿著张玉文的脸颊往下,咬住他的下巴。  手钻进张玉文的衣服,顺著那一截汗湿的腰身往上,触碰著对方细腻的肌肤,情SE地抚弄。  不知碰到了哪里,身下的人在急促的呼吸中,突然狠狠颤抖了一下。  陆城在张玉文的颤抖中。猛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他的胸中蜂拥起大片炙热得要将人点燃的痛,刀割一样地对准心脏。  片刻后,陆城慢慢闭了眼睛。  身下这人、连带陆城自己疯狂的样子。从他的视线里隔绝开去。  魔法时间终究结束。  陆城看到张玉文一个激灵陡然清醒的模样,身下人的表情就是镜子中的陆城。  张玉文的两只手从陆城身上彻底松落开,陆城的手也从这件刺目的白色衬衣里抽了出来。  他从张玉文身上慢慢退开。张玉文腿间已经起了明显的变化。  但陆城没办法再去正视和理会,他也处於一样的状况。  陆城陆城退回驾驶位,随意地理了理自己凌乱的衣服,不再看张玉文。  张大少一只手搭在额头,他保持著原本的姿势半躺在座椅上,等待从晕眩的魔法世界中回到现实。也不说话。  一时车里静得可怕。  片刻后,张大少衣衫凌乱地坐了起来。呼出一口气。  他看了看陆城,男人也正转头过来。  “看你这样子,”张大少露出个笑脸:“不过是和男人接吻而已。”  他打开车门,头也不回:“我去解决一下。”  说得那麽无谓风流,却逃一样地。  张玉文转过了几人宽的猴面包树,迅速消失在陆城的视线里。  陆城内心里的震惊尴尬无措自我厌嫌以及种种情绪,都在张玉文的消失后,全部清晰地涌了出来。  “我TM是疯了吗。”  陆城撑著头,旷野里,没有谁回答他。  但想起张玉文狼狈的逃跑,又不自觉想笑。  不就是和男人接个吻。  和男人接吻能吻得这麽疯狂,以致腿间都起了剧烈的变化,还正常个屁。  陆城做人一向做得清楚明白。  从上次醉酒之后,他就隐隐有了“再和张玉文交往下去会非常不妙”的预感。  所以陆城不想再看到张大少。但有时候,越不想的事情,偏偏越要发生。  整片非洲大陆的暴乱。发生的概率究竟有有多低?  这样都能被他们撞到。  连逃都没有准备。
二世祖与他的情敌7  半个多小时后。张玉文回来了。  张大少穿过白晃晃的日光,大摇大摆地走近他们的临时据点。  最后他叼著烟,背对著陆城,倚在了车门外。  他们的头顶上是层层叠叠的树荫,天空只从严密的防护中漏下细细的点点光斑。  “我说,”张玉文手肘撑著窗缘,抬头看著明晃晃的树外的天空:“你说你不能喜欢小小,是怎麽回事。”  他留了一副背影给陆城。  这一刻起了风,张大少没有看到陆城正看著他在这个午时被风撩起的细碎耳发。  他不能喜欢陆小小。从他父亲死后,这个秘密就只有天知地知陆城知。  这并不是一段好值得去讲诉给别人听地故事,陆城从来缄口不语,连想都很少去想。  他没有想到那天张玉文听清楚了这句话,还记了下来。  张大少片刻没有得到回应,掐了手里的烟:“不方便说就算了。”  陆城却突然在他背后说道:“张玉文,陆小小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张玉文的脑袋里早就一闪而过过这种猜测,但亲耳听到答案时,他还是震惊得张大了嘴。  一对互相吸引却又因此不能在一起的兄妹——和男人之间的亲近比起来,这才是真正的惊世骇俗吧。  陆城的身上,真TM的狗血淋漓。  张大少弯下腰,无声地笑起来。却不知为何,笑得他心里泛起了疼痛。  张玉文想起好久以前,站在陆小小家对面窗中的少年。  有一头短短的柔软的头发,高挑纤瘦,却长得雌雄莫辩。  那时候也是这样晃得人眩晕的日子,张大少坐在车屁股上等陆小小。他抬起头,给了那个人一个挑衅的笑容。  而那人转过身,就此消失在他的视线。  像一阵风一样,恍然虚渺。  张玉文最终和陆小小交往四年。却离多聚少。  在这四年里,他甚至来不及真正去了解陆小小这名与众不同的女孩子。  他只是喜欢她,喜欢得日思夜想,恨不能将世界都给她。  但陆小小最终那麽轻描淡写地对他说了分手。她却仍旧没有能去追求她的幸福。  原来最惨的人,并不是他张大少。  “小小知道吗。”他问。  “除了我和你,再也不会有人知道。”男人风轻云淡地回答。  张玉文突然站起身,拉开车门,跳了进去。  在陆城的猝不及防时,这只庞大的敏捷的猫科动物已窜到了他眼皮底下。  张玉文探出两手猛然抱住了陆城,他的头撞得陆城胸口闷痛,将自己的耳朵贴近男人心脏的位置。  “你做什麽。”陆城推了他一把。  “我要听听,你的心究竟是怎麽跳动的!”  陆城骂了一句“神经病”,却不再推拒他。  他将两手垂在身边,抬了头,无奈地望著头顶绿荫。随著日光的移动,车已经露了一截在阳光下。  张玉文听到陆城的心跳,很快,有些紊乱,充满了力道。  他的汗水擦在陆城的T恤上,环抱著他的背,感到陆城背上的肌肉微微地绷著。  “你的心说。他很累。他很不理解。”  “是吗。”男人抬起一只手,顷刻犹豫。  那只手穿过张玉文的发丝,轻柔地覆盖在张大少的头上。  “那你呢。”陆城问。“你努力五年,又得到了什麽?”  张玉文却低哼一声。“至少我曾经拥有。”  陆城噗嗤一笑。  又问。“和小小交往的时候,你和多少人上过床?”  张玉文对著陆城的心脏说道。“两个固定床伴而已,回国时就分了手。”  而后在流动的热气中,两人停止交谈。  过了很久,陆城抓住张玉文的头发,将他扯离开自己。  “张玉文,你去追陆小小吧。”  张玉文与他四目相接,仿佛没有听明白他的话。  “我一直都在追她。”  俊美的男人却温柔地笑了。“这次我会帮你的。”  张玉文本该雀跃欢欣,得到陆城的帮忙,追陆小小之路或许会轻松不少。  可是他的心却在听到这句话时,无法收拾地沈沈地往下坠去。
  张大少捂了捂刺痛的心脏,放开陆城,回给对方一个灿烂的笑脸。“那本少爷真该多谢你了。”  天气热得要命,尽管在树荫下,热气仿佛要将空气都燃起来一般。  陆城从后座拖出一箱矿泉水。  张大少站在车下,一把脱了衬衣,一瓶水从头淋下去,尽数浇到身上。  陆城把头扭到另外一边,开了一瓶水,咕噜噜灌了一大半。  手机没有信号,日已过午,车已经往树荫里移动两次。  张玉文回到车上,突然有点焦急地,“快把车开出去一点,找个有信号的地方。”  车开了半个钟头,张玉文的手机终於响起来。  “你们TMD搞什麽,这麽久了还不来。”  “少爷,直升机出了点问题,现在正在抢修呢。”那头的人焦急得满头大汗:“少爷你没事吧,要不我把另一辆调过来?”  此刻的张玉文坐在位置上,头不停冒冷汗,他的手微微地颤抖著,几乎快拿不稳电话,只能有气无力地骂人,“你们他M再不来,劳资就真有事了。”  陆城找了棵稍微茂密的树,将车停下,熄了火。  听到张玉文有气无力的声调,陆城转过头,看到他几乎整个人瘫在了座椅上,终於发现了他的异常。  陆城俯身过去,看到对方一脸苍白,嘴唇都在微微地发抖。  他连忙握住张玉文颤抖的手,叫了一声。“张玉文。”  陆城想起张玉文刚才焦急的样子,那时或许他就出了事,他却竟然没有发觉。  张大少抬眼看了看他,没有说话。此刻他说话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电话还没挂,陆城听到那头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少爷,不好了——另外一辆直升机前几日你不是借到政府去了吗!”  张大少此刻就是气急败坏,也没精力去吼人了。  陆城还紧紧握著他的手,空出的另一只手则直接从他手里拿过电话,“你们少爷是怎麽回事?”  “少爷他必须按时吃饭,否则会低血糖。”  陆城低头看著座位上的人,此刻的情况的确有点糟糕。  他摸了摸张大少不停冒汗的额头,上面一片冰凉。  公路的大小干道现在都不安全,陆城没办法开著车将张玉文送到K市。  “你们什麽时候能过来?”  那边显然非常无奈:“这会儿还在找原因呢。你赶快找点东西,最好是甜食给少爷吃。”  陆城最不好甜食,在车里翻了半天,终於找到了一颗他的助理落在车上的德芙巧克力。  陆城从来没有这麽认同过他的助理小於,哪怕是他要跳下直升机的那时候。  他撕了包装,将快融化的巧克力放到张玉文嘴里,又喂了他一点水。  “我去找点吃的,”张大少听到男人在他的头顶说话:“很快就回来。”  而后男人塞了什麽东西在他裤兜里,拍了拍,“刀子,警觉一些。”  张玉文在陆城要下车前,抓了他的衣角。  陆城回过头,张大少望著他:“你TM也小心一点。”  陆城看著他一笑:“这边离城镇很近了,不会有事的。”  过了十来分钟,张玉文感到心悸颤抖的情况要好了一些。  恢复了一点力气,张大少直身坐起来。  四周一片苍茫,远处,一群长颈鹿悠然地啃著绿草高树。或许是午后天气太热的原因,活动的动物都少了不少。  张玉文的视线范围内没有陆城。  又过了十几分钟,还是看不到男人的踪影。  张大少掏出手机,拨了陆城的号码,通了半天却没人接。“靠,该不会出事了吧。”  张大少开著车在草原上漫无目的地狂飙,终於在一片沙地上发现了蹲在地上的陆城。  听到车的声音,陆城转过身。看到竟是自己的JEEP,他条件反射地将目光移到了驾车的人身上。  车由远及近,在毫不减速的狂飙中,最后在距离陆城不足一米的距离下来了个急刹车。  “我靠你姓陆的,怎麽不接电话。”张大少坐在车上有气无力地骂。  陆城站起来,并不答话,他看著张玉文,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轻松神色。  “都有力气骂人了。”男人笑道。“烤鸵鸟蛋要吃吗?”  张玉文望了望男人身后的石头,上面摊著一颗金灿灿蛋黄的蛋。  “配上酒就更好了。”张大少乍了乍舌头。  “有得吃就不错了,”男人打开车门,“下来吧,少爷。”
二世祖与他的情敌8  在石头上被阳光烤熟的超大鸵鸟蛋张玉文还是第一回见识。  六七分熟的蛋黄娇嫩欲滴,陆城蹲著,拿起刀将蛋分割成几块,张大少拿起其中一块。  未凝结的蛋黄径直流到了他的指头上。  蛋入了嘴里,黏了张玉文满口浓郁的香。  两人将蛋分瓜完毕,陆城收好刀,在准备起身时,正巧看到张玉文皱著眉,无聊地咬著自己还沾著蛋黄的无名指。  “张玉文,你是两岁的小朋友吗,”陆城从裤子里掏出包湿纸巾,扔给张大少。“别忘了擦嘴。”  然后陆城起身去开车。吃了东西有了力气,张大少从要死不活中解脱出来。  两人回到车上,按照张玉文的意思沿著主干道的方向行驶了一段路。最后停在一片树荫下。  张玉文和K市取得了联系,直升机最快还要两个小时才能修好。  但张大少竟然也不急,他将衬衣用水浇透了,往光溜溜的身上一搭,顿时感到凉快了不少。  两人坐在车上,看著车外的风景,一不说话,空气就泛起微微的莫名坐立不安。  “陆城,唱首歌来听吧。”  张玉文戴上墨镜,手搭在湿淋淋的衣服上,闭上眼睛。  陆城是个音痴。所以张玉文听到他笑了一声。“我要为草原上的动物们的耳朵负责。”  “那我唱了。”没有等陆城回答,张大少仰头在座椅上,慢慢地从哼开始唱。  他唱的是keane乐队的《somewhere only we know》。  I walked across an empty land  I knew the pathway like the back of my hand  I felt the earth beneath my feet  Sat by the river and it made me complete  ……  SO if you have a minute why don’t we go  Talk about it somewhere only we know  This could be the end of everything  So why don’t we go  somewhere only we know  陆城没有想过张玉文会唱歌,或者他没有想过,会有一日,他能听到张玉文这麽认真地在他面前唱著歌。  这是漫长如水的一天,在张玉文温柔地唱著一首摇滚的时候,仿佛已经过眼万年。  男人在张玉文低柔的声线中情不自禁地转过头去,看著张大少倒在座位上兀自沈醉。  但他并未注意到自己的动作。  他就这样不动声色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张玉文,这个在树荫下闭眼唱歌的人。  歌声突然停止。  “怎麽样?”张玉文突然转过头,陆城来不及收拾的视线和一副大大的太阳镜撞了个正著。  “还行。”  男人说。  镜片下的眼睛和镜片外的眼睛互看了两秒。  两秒后,张玉文确信,陆城说“还行”两个字的时候,声音有点讷。  “……你该不会是听呆了吧。”张玉文自己都没料他的歌声会这麽有魔力,能让面前的人失去了一贯的反应能力。  问完之后,张大少就勾起嘴不怀好意地笑起来。“喂,你要不要这麽含情脉脉地看著本少爷。我真的会害羞的。”  他一咧嘴露出一口白牙,那个沈静轻柔地唱著歌的张玉文,就在可耻又得意的笑声中飞走了。  但张大少那没心没肺的神色里平添著傻瓜一样的开心,让陆城的心里也不能自已地沾染了快乐的情绪。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陆城翘著腿,将手搭在腿上,笑著看著张玉文。  “嗯?——”突然能听到陆城亲口说出自己的秘密,简直就是超意外的又惊又奇又喜。  张大少立刻兔子一样地竖直了耳朵,表现了十足的兴趣。  “你知不知道陆小小她小时候最怕什麽。”  张玉文的十分的兴致勃勃,在刹那间凝固在心底。  那种浓重而短暂的失落感没有来得及泄露在张大少的脸上,他已经笑得更加灿烂。  “哦?太有趣了,陆小小还有怕的东西?”  陆城“噗”地一笑,“小小是女孩子,她怕的东西多去了。”  “但她小时候,最怕的是自己的影子。”
  “陆小小没有双亲,跟著舅舅长大,她其实缺少很多东西。而她最缺少的正是别人都没有注意到的。”  “张玉文你记住,陆小小需要的不是钱也不是狂热的追求,她最需要的,是从别人的肯定中得到自我肯定。”陆城说。  张玉文坐在位置上看著他,两人都笑著。  “原来如此,”张大少说:“看来,我还需要了解更多小小的过去。”  陆城此刻的表情和他每次提到陆小小时一样,那种其他人从来得不到的温柔,刺眼得像要将人灼伤。  张玉文知道。  陆城在开始兑现对他的承诺。  他说要帮他追陆小小。  快得让他措手不及。  直到快六点,直升机终於被修好。  “从K市到这里要一个多小时,”张大少看了看手表,“草原上最美的景色,就是太阳堕落的时间。”  他正说著,远处一群跳羚奔跑过广阔的平原,慢慢呈现金红色的太阳就悬在它们头顶,灿烂耀眼。  一匹黑白分明的斑马在宾士的途中突然停下来,它转过脖子望向这边,和张玉文大眼瞪小眼。  张大少勾嘴一笑,一只手搁在窗上,朝它挥了挥。“嗨,斑马~”  斑马或许是发现和它四目相对的其实是一只四不像,於是它重新奋起蹄子,毫不留恋地跑远。  张玉文朝著落日吹了一声长长的口哨,回过头来看陆城。“我刚来这里时,最大的心愿是有一天会在草原上和陆小小举行婚礼。”  陆城抿著嘴,“不错的主意。”  “那时候我想,就算一个人都没有,但至少有草原上的动物为我们见证。”  那时候他无数回做著这样的白日梦。  可是就算白日梦,也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地模糊起来。  张玉文没有想过,如果哪一天他不再喜欢陆小小。  可是不再喜欢陆小小,他是会喜欢上哪一个,比陆小小还让他刻骨铭心的人?会让他不顾一切追到天涯海角。  直升机终於来了,最后停在手脚发软地靠著树坐著的张大少身前的草地上。  “少爷、少爷,先吃点东西。”  机上飞奔下来的人,鞍前马后地将张大少伺候开来。  和张玉文的小跟班一起来的,还有陆城在K市见过的医生。  几人将张玉文团团围住,生怕他在这一天里出了一点差池。  陆城站在他们外边,他和张玉文就被这一圈人隔绝开来。  他不是没见过张玉文的阵仗,不论干什麽都搞得像皇帝出行一般,又闹腾又夸张。  被前后左右里里外外地伺候著的张玉文,似乎才该是属於张大少本来的状态。  陆城想了想,如果没来非洲,张玉文过的日子,是他根本就想像不出来的。  於是男人走到直升机下,向坐在驾驶窗里的驾驶员要了一支烟。  驾驶员大叔早上忙得一团糟,没有注意到陆城。  此刻他无所事事地等著他们的张少爷,终於有机会看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微低著头,在血红的黄昏点烟的年轻男人,让人移不开视线。  夕阳下,陆城的脸上被描摹了浓重而深刻的俊美,他吸了一口烟,带笑看著张玉文在的方向。  那是一种带著寂寞的,无法描述的xing感,他几乎看呆了。  如果这个人是女人……  “我脸上有什麽吗?”  发觉自己被盯著看,陆城转过头,朝对方笑问道。  “咦——咳,没什麽,我看错了。”幸好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驾驶舱内的那张涨得通红的脸连忙转移了视线。  “少爷今天被折腾得够呛啊,”他突然深深地担忧起来,叹了一口气:“如果被老爷知道,我们都会吃不了兜著走。”  “在非洲这种地方本来就什麽事情都可能发生,如果是这样的话,当初他就不该来。”  “哎,本来老爷当时就非常反对这事。”舱内的人还要说什麽,突然看到对面有了动静,连忙闭了嘴。  张玉文从树下站了起来,其他人立即都退到他身后。  陆城站在机下,看到张大少朝自己看过来,於是朝他笑了笑。  张玉文迈著长腿走近,在陆城面前顿了顿。  他突然抬起手,把手里那颗红通通的苹果往陆城嘴上一塞。  另一只手的两只指头微曲著,伸到陆城身侧,碰到对方的手背,夹住了男人夹在指间的香烟。  手指一夹,张玉文灵巧地抽走了燃了一半的烟,他在馀晖里朝咬著苹果的男人说道,“走了。”便和他错开身,俯身钻进了机舱。  “咦,少爷你不坐前边啊——”  “我TM坐哪里还要你来安排!你给我滚到前边去。”  挨骂的小跟班委委屈屈地坐到宽敞的副驾位上,人全都进了机舱。  直升机终於慢慢地升离地面,越飞越高,朝K市而去。
二世祖与他的情敌9  到达K市时,天色已晚。  直升机缓缓落於实地。  张大少靠在椅背上,已经睡著。连直升机触地的那刹那都没能把他吵醒。  “少爷……”两个小跟班想要叫醒他,又怕被吵醒的人骂,於是其中一人试探著喊了一小声。  陆城抬起手,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对面面相觑的几人轻声道:“你们先回去吧。”  “那陆少爷你……”  男人笑道。  “我等他醒过来。不用担心,我不会把你们少爷弄去卖掉的。”  “咦,我不是这意思啦,”小跟班挠挠头:“不过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好意思先回去了。有事情打电话,我们马上过来。”  总觉得,在这种时候呆在这两个人身边,自己有点多馀。真是怪死了。  私人小机场就在张玉文住房的马路对面,两面舱门打开,热风窜进来,陆城坐在张玉文对面,看他睡得一派安然。  露天的场地上亮著橘黄的灯光,光线偷射进机舱,照在张大少流汗的额头。  陆城看了看他,取出一张湿纸巾,仔细地将张玉文满头的汗水擦了。擦完后,不禁又独自笑起来。  这样子,他真的就像张大少的爹一样。  而张玉文那有钱的老爹,真的会这麽认真地为他擦汗吗?  陆城从张玉文的衣兜里抽出所剩无几的香烟,坐到机舱门口,看著外边安静的夜色,点著了烟。  非洲的工程被迫停止,不知哪天能再复工。  而国内已经发了两道催命符,催著陆城回去。  虽然公司那边没有具体讲明是什麽事情,但陆城隐隐觉得,或许这一回去,非洲这边的事情就归不著他再来弄了。  并不是舍不得,这麽穷的地方,热得人受不住的地方,谁不想快点脱离。  只是突然间,心里有了一些放不下的东西。  这麽撒手离开,或许就再也触碰不著。  他回过头,看著酣睡的张玉文。  英俊的王子纵使是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并不能算舒适地睡著,全身也散发著与生俱来的雍容和慵懒。  看他睡得那麽坦坦荡荡没心没肺,陆城就忍不住笑起来。  其实这个人,比他想像的要好得多。  张玉文不是一无所长嚣张无知的纨!子弟,他身上有著有钱人的许多毛病,但他够聪明,也吃得苦。  陆小小交给他,没什麽不好的。  陆城抽著烟,发自肺腑地想。  只是这时的空气太过窒闷,让陆城的心里泛起深深的无处发泄的烦闷。  他想起在树荫下唱歌的张玉文,他唱的是陆小小曾经最爱的那一首。  这麽爱著陆小小的张玉文,有什麽理由,得不到他所想要。  张玉文像猪一样地睡著,他醒来时,已经是月上中天。  他打了个哈欠醒过来,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身处直升机内。  张大少正要发火,在昏暗的空间里,他的视线突然对上了另一双视线。  “真能睡啊,少爷。”那人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含笑望著他。  “你怎麽还在,”张大少刚醒来,热得有些头晕。  他抬手看了看表,竟然已经快十二点。  “我要是不在了,丢下你一个人被狼外婆拐走了怎麽办?”  张大少揉了揉额头,才抬眼说道。  “拐我?要看他有没有这麽大的本事了。”  “呵,”男人从黑暗中现身,坐到昏黄的灯光能勉强辐射的范围,换了更实际的话题,“我饿了,守了你一夜,至少值一顿宵夜吧。”  张玉文才想起,除了一个苹果陆城应该什麽都还没吃。  本来准备到了K市就吃晚饭的。  他拍了拍屁股,跳下直升机。“走吧,饿死鬼,到了本少爷的地盘,想吃什麽没有。”  陆城跟著跳下来,跟在他身边。  这晚一弯如钩残月斜挂在天际,仍旧是漫天无际的星群。  K市的市区有通宵的路边小店,张玉文和陆城坐在店中,陆城吃惊地笑著:“我还以为张大少爷永远不会光顾这种地方。”  “你以为?你有多了解我。”张大少喝了一大口啤酒,在燥热的空气里,看著埋头苦吃的男人。  “为了陆小小,我试著让自己当一个普通人,普通人会干的事情我都会,我不想让自己和她有任何距离,我已经尽力了。”  陆城头也不抬,他吃著味道绝对算不上好的烤牛肉,听到张玉文带了几分苦痛的声音。  他对他说:“我知道,你已经很努力了。”  “你知道,你知道个P。”  已经几大杯啤酒下肚的张玉文还要再灌,终於被男人抢过了酒杯。“不要再喝了。”  张玉文盯著他,“你TM把酒还给我。”  陆城却把杯子往旁边的桌上一搁,“张玉文,你醉了。”  张大少的酒量普普通通,一敞开喝就得醉。  陆城不想再一次面对烂醉如泥的张玉文。  张大少站起来,直接就去捞杯子,被陆城抢先一步。  陆城将杯子往身后一放,捞住了要再抢酒地男人,从兜里掏了一把零钱出来扔到桌上。  “回去了。”他连拖带拽地,将开始骂人的张大少带出了夜深的小店。  回去的路并不长,几分钟的车程。  但在此期间微醺聒噪的张玉文就耗了陆城十分钟时间,才将他弄上车,两人甚至差点在路边动起手来。  陆城好不容易,终於把和他唱反调的张玉文按到车上。  张大少脸贴在车窗,被陆城扭了手,动弹不得,像电视里被员警同志押解的犯人一样地,喘著粗气,还不肯就范地挣扎。  “姓陆的,你他M放开我!”  陆城站在他后边,看他一张紧贴在玻璃上变了形地嘴就想笑。  “你肯乖乖回家,我就放。”  张大少的头在夜空下有点犯晕,寂寞的夜市里,陆城的影子在灯光下,被投射到玻窗上,黑色的,只见轮廓。  张玉文觉得这个轮廓他无比熟悉,熟悉地因为一道窗的投射而与他没有任何距离。  “乖你M个头,”张大少打了酒嗝,呢喃道。  他费力地扭过头,看著光影下只看得清模糊的脸的男人,好一会儿,突然低低地笑道。  “只要你肯让本少爷亲一下,我就、嗝,带你回去。”  背后的陆城不动了,他仍旧将他按在车上,只是有些不明白似的,定定地看了张玉文几秒。  “你真的喝醉了。”穿著白色T恤的修长的男人轻声说道,“张玉文,别闹了。”
二世祖与他的情敌10  而后他伸到张玉文的裤子里,掏出了张大少的车钥匙。  他放开张玉文。“我们回去吧。”  在陆城打开副座的车门时,猝不及防地,被突然跳起来的张玉文抓住了手。  张玉文使了狠劲,一把将背对著他的人扭了过来。  “怎麽,反正白天已经试过,现在反而不敢了?”  望著张大少轻佻的眉眼,陆城皱了皱眉头,呼了一口气:“我不敢,你找别人吧。”  夜色下的张玉文低低地笑出声,突然狠狠推了陆城一把。陆城撞到车上,眉收得更紧,张玉文已经欺身上来。  “那麽你说,”张大少凑到他的耳边,低眉看著这个人像是被笔锋描绘的脸:“我应该去找谁呢?”  燥热的气息在陆城耳边流窜,浸入他的皮肤。  “张玉文。你再这样,我不客气了。”  他如果再见张玉文喝酒,一定会避他千尺以外。  但张大少的头,突然搁在了他的肩上。  两道白色,就突然之间在昏暗的夜色里融为一体。“我TM才不想亲你呢,”在陆城想直接动手揍人的时候,听到玉文嘿嘿地笑了两声:“我亲陆小小去。”  陆城猛然想起。  原来陆小小现在已在K市。  张玉文放开了陆城,拉开副座的门,倒了进去。  陆城发动车,听到醉了的人又哼起了歌。这一次不知张玉文唱的什麽。  只是他唱歌的时候,仍旧便变得那麽温柔多情。纵使是在他喝醉的情况下。  旅途一样的时光,总是转瞬即过。  第二天早晨,被张大少贴心地安排在K市最好的旅店里的陆小小,被张大少的人接了过来。  见到陆城的陆小小十分开心。  亲热地聊在一起的两个人,让房间里的第三人十分的吃味。  陆小小正在对陆城汇报自己前几日的离奇经历,就被张大少几声咳打断了。  “小小你难得来K市,今天我带你出去逛逛?”  “陆城你去吗?”陆小小却回过头看陆城。  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茶,陆城抬起眼睛,看了张玉文一眼。  “我不去了,昨晚没休息好,我去睡个回笼觉。”  说完就站了起来,“小小你在这边好好玩,有张玉文在,不会有什麽事的。”  “可是——”  “张大少,”男人走到张玉文身旁,仿佛没有听到陆小小还有话讲,他对张大少一笑:“我们家陆小小就交给你了,给我好好照顾她,小小少了一根汗毛我都为你是问。”  说完话的男人迈著长腿几步跨出了房间。这天的天色有点阴沈,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转角的时候遇到陆城的一个小跟班,正打著哈欠带著人,给张大少送冰镇的水果过去。  “哎呀陆少爷,来来吃点东西,昨晚休息得好吗?”  小跟班殷勤地献过来一只大盘子,里边除了当地产的凤梨、葡萄之类,还有专程从国外运过来的其他东西,一只盘子就装了不下十种水果。  “还行,”男人取了一只熟透的葡萄,说了声谢谢,笑道,“只是你们少爷的床,睡著不是很舒服。”  “咦?!怎麽会!”全非洲还能找出几张,比张玉文张大少房间那张更奢侈舒适的床?  男人笑而不语。  张大少一个人住在三楼,昨晚陆城就睡在他的房间。  他从来没见过哪个人睡觉能睡成那样,就是第一次张玉文在他床上睡觉时,都没有这麽夸张。  那张至少有四米宽的床都不够张大少在上面滚上一滚,陆城将他搬上床时,明明还是脚对著窗户,早晨起来时,张玉文已经头顶朝著窗了。  重要的是一个晚上陆城几次被张玉文给弄醒。  一次是张大少突然将脚搭上了陆城的肚子,打在他肋骨上,让他痛了好一阵子。  一次是张玉文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陆城迷迷糊糊的,听他嘀咕了一阵什麽,又倒了下去。  最后一次天已朦胧,张大少已经滚到陆城脚的那一头,直直睡到了陆城身上。被压在他身下的人看著眼前的脚掌,嫌恶地伸手掐了一把。
  张大少“嗷呜”一声睁开眼,等他的眼神聚了焦,发现自己正抱著一只脚,那只脚的脚背上还留著一点可疑的湿濡的痕迹。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是他张玉文的口水。  经过这一晚,陆城大约明白了为什麽张玉文的床会这麽大。  普通的床,怎麽够他折腾。  陆城上楼回到张玉文的房间,已经被整理得乾乾净净清清爽爽。  谁都想不到在这种地方,会藏著这麽一间皇帝的寝宫。  陆城脱了衣服,打开房间的冷气蒙头就睡。  但这白日里的一觉睡得并不安稳。  陆城不停地做梦。  一时是小时候自己家屋顶上,陆小小爬上凳子摘葡萄,他站在下面扶著凳子,看著陆小小看不清楚的脸。  一时是他带著陆小小,从高得眩目的崖上跳下去,心脏要跳出来似的真实。  许多镜头一样的场景,反反复复地掠过陆城的梦中的世界,模糊复杂不清不楚。  最后一个梦境,是他躺在张玉文的床上,周围是火焰山一样的地方,张玉文突然出现在他怀里,两个人在火一样的热中赤果果地缠在一起。  陆城慢慢睁开眼睛,掀开身上的薄被,他拭了一把额头。  停电了。  他出了一身的汗水。  从来没有这麽热过。  张玉文那具充满了男人气息的身子还在眼前晃著,陆城甩了甩头,走进了浴室。  这天国内又来了电话。  陆城在吃晚饭的时候,说起要回国的事,陆小小有点惊讶,“什麽时候再回来呢?”  “不知道,但或许,可能不会再来这边了。”陆城看著她吃了半天还剩大半碗饭的碗,“赶快吃饭。”  馀光里,是张玉文震惊的不可置信的表情。  陆城转过头,笑道:“怎麽了?我回国值得你这麽吃惊?还是你这麽舍不得我走?”  然而张大少只是看著他,他似乎想要说什麽,却最终梗在喉头。  好一会儿,陆城才听他说道。  “就算你回了国,还是有见面的机会。”  陆城却笑道:“希望再见面的时候,你想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到了。”  张玉文轻声一笑。“谁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事情会有什麽变数。”  “只要心不变,就什麽都不会变。”男人放下碗筷,“你们慢慢吃吧,小小把碗里的饭吃完。”  陆小小抬头,看了张玉文一眼,而后看著陆城,哼哼道:“知道了,陆城你又不是我爸。”  晚上陆小小要陆城陪她一起住旅店,陆城在张玉文非常明显的“你竟然敢打破我们的约定和陆小小单独相处”的愤恨神色下同意了。  第二天再见到张玉文,张大少顶著一双熊猫眼坐在办公室里看资料。  “我明天就走。”陆城坐在他的办公桌对面。  “我会去找你的。”张大少坐在位置上,头也不抬地翻资料。  陆城一时不说话,空气就仿佛静止了下来。  “张玉文,”男人突然叹了一口气,“你觉得我长得像陆小小吗?”  张玉文终於从资料里立起身,顿了两秒,才看著陆城,觉得可笑地反问:“你以为我会觉得你像陆小小吗?”  “只要你肯坚持,陆小小没有那麽坚如磐石。我真心祝你能和陆小小在一起。”  “是吗?”张玉文从座椅上站起来,转到陆城面前,他居高临下地看著眼前的人,“我怎麽能看到并且相信你的真心?是这样吗?”  说著,他的手搭上了陆城的肩头。  晚上,陆小小看著张玉文受伤的唇角,好奇地问道:“张玉文,你被谁咬了?”  “楼下那只没心没肺的野狗。”张玉文咬牙切齿。  “呃……”陆小小不说话了,埋头吃饭。  陆城因为还有东西要收拾,回S市去了。两个人吃著饭。  “小小,”张玉文突然看著陆小小:“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噢?”陆小小眼睛亮闪闪地看著他:“什麽好消息?”  “我决定放弃你了。”张大少说。  讲出这句话,张玉文觉得自己全身心都轻松了。多年的追求,竟然也可以这麽容易快速地就放下,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但是我们还是朋友。”  “噢!我愿意和你做朋友!”陆小小显然非常非常的高兴,整个人都飞了起来一样的:“你的新欢难道就是楼下那只野狗?”  张大少看著她孩子一样的神色,也感染了她的一点快活。  “你觉得我要追这种又狠又辣的,会不会比追你还难?”  “呃……”陆小小和他四目相对,半天,才说道:“我觉得,这种个性的女孩子,和你挺配的。”  这是张玉文认识陆小小以来,听她说过的,最动听的一句话。  虽然他知道。喜欢那个人,或许比喜欢陆小小的这条路还要艰辛。  但那又何妨。他有无穷的精力去追陆小小,就有无穷的精力去追陆城。  陆城回国。陆小小和张玉文仍旧留在非洲。  二十天后,非洲大地恢复正常运转。  陆城没有再回来。  此后数月内,陆城和张玉文没有再联系过。
二世祖与他的情敌11  “陆城,”经理推开门,“你知道我们投标的那个智利的案子吧,客人明天要过来,指定找你。”  “哦?”陆城奇怪地蹙了蹙眉:“这个专案我一直没插手,怎麽会找我。而且我手里现在还有别的专案在做。”  “谁知道是不是因为你长得英俊潇洒盖世无双,”开了玩笑,经理又正色道:“你先把资料看一下。这个案子二十几个亿,上面交代一定要拿下。而且谈下来了还有前期的许多准备,年底才会开工,不会影响你手里的事。”  陆城回国后,生活仿佛又恢复了正轨。  晚上和大学的朋友在一起喝酒,突然有人爆出了要结婚的消息。  一群人嘻嘻哈哈地祝福著即将新婚的家夥,东拉西扯,突然有人拉住陆城:“喂,我们这里就你这家夥长得最人模狗样,也就你现在还单身,你到底准备找一个什麽样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他身上,陆城放下杯子,笑道:“能对得上眼就行了。”  “切,”一个学长往他肩上来了一拳:“你这混蛋总是这样,说了跟没说一样。不过要是真遇上喜欢的了,一定要牢牢抓住啊,不要像哥这样,最后想要的却没得到。”  “我知道,”只是,喜欢的,他都不敢要,也要不起。  因为第二天要接待客人,陆城喝到一半就先告辞了。  走出门外,春夜的风还带著丝丝的凉意,城市里车水马龙的夜景,和非洲那种地方比起来,真是好了千倍百倍。  回到公寓门口,保安见了陆城,和他打招呼:“你有客人哦。”  “嗯?”陆城首先想到的,是一年前的这个时候,突然再次闯进他视野的张玉文。  但那个人现在应该还在非洲吧。  怎麽可能是他。  “哦对了,就是去年春天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喝醉了酒来找你的那个年轻人。”  记忆力超好的保安说完时,俊美的年轻人已经道了谢,在夜风里大踏步地转身朝楼下走去。  回国之后,陆城一直处在高负荷的工作状态下,有时候晚上忙到回家倒头就睡,他很少再去想非洲,也很少再想到张玉文。  张玉文刻意地被他扔在了记忆之外。  张玉文为什麽又出现在这里。  陆城不想去想这个问题。  他只是快步地走向自己熟悉的方向,很快,在与一年前一样的地方,看到了坐在地上的男人。  只是一年前他醉著,而现在,坐在台阶上的人正抬著头,夜色里亮晶晶的眼睛,正看著朝他而来地陆城。  陆城走近了,张玉文还坐在地上。  他笑了笑,对站在自己面前,显然算不上高兴的人打了个招呼。“我说过,我会来找你的。”  陆城感到头痛了起来,在他想要远离这个人的时候,却偏偏不能如意,“也许你可以找个酒店住下,现在很晚了。”  “让我住你家又怎样,”张大少耸耸肩,他偏著头嘲笑一样地:“难不成怕我吃了你?”  “我家只有一张床,小床。”男人走进大门,站到电梯门外:“张玉文,你知道你的睡相有多糟糕?”  张大少挑了挑眉:“怕我掉下床的话,那就把我抱紧一点。”  “我是怕我被你弄得睡不好。”男人迈进电梯,张大少紧跟进去。“张玉文,你的电站呢?不可能这麽快做完吧。”  “当然,”张玉文拨了拨手表:“只是回国有点事。”  陆城终於想到了什麽,“张玉文,”他看著面前百无聊奈的张大少,开口:“智利的专案,该不会是你搞的吧?”  张玉文“噗”地笑了出来,而后,露出一口白牙:“陆城,我该表扬你,这麽快就猜到了吗?”  陆城一时间生出了超级无力的疲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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