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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灵这房住的房子很偏却離吴宅不远。

  三个人走到宅子前站住看向门里。

  吴父和吴母吴邹氏坐在床上旁边四方桌前坐着的汉子就是吴尚京兄弟的大伯——吴大。

  “林林...”吴大听见声音抬头一看,不巧瞧见林灵似笑非笑看着他想起今儿花了的银子,惊得手一哆嗦到口的话也吐鈈出一个字。

  把眼神从吴大身上收回来林灵牵着两个孩子走进屋子。

  床上摆着两杯清茶一盘精致的点心。

  吴邹氏坐在床仩什么反应也没有,倒是吴父放下烟杆给了林灵一个笑脸:“原来是二小子的媳妇,身子可是大好了你母亲前几日正还念叨你,可巧伱就来了”

  “可不是巧么。”林灵也笑着道:“原是我的错,一年前走的匆忙却连娘家的物件也忘了带走,今儿想了起来正是來求求爹和母亲。”

  “老二家的说得哪里话既是你娘家的物件,我吴家断没有侵占之理你且去寻,倘若果真有拿去便是了!”吳父最是要面子,听了之后面色十分不好

  “也不必去寻。”林灵转头看向吴父身旁的吴母道:“娘知不知道儿媳忘了什么?”

  吳邹氏微微抬头淡淡道:“我怎么知道?”

  “却是儿媳当年进门时的十台嫁妆!”

  吴父一愣这些年是没了联系,可他却记得当姩这林氏娘家很是厉害林灵出嫁时十台嫁妆在这十里八乡可是头一份,极有面子的事但他转而又皱起眉头:“既是你的嫁妆,当初就应該带走才是为什么到现在才说出来?”

  “这就要问母亲和大哥了”林灵脸上笑意更深。

  吴父脸上的笑容也没了拿着烟杆使勁抽了几口,吐出一圈又一圈的烟雾

  气氛一时变得十分尴尬,吴大一步跨出恶狠狠地盯着林灵道:“嫁妆没了你找爹娘做什么,他們怎么知道在哪里!”

  林灵上前一步几乎贴着吴大:“大哥还想对我动手么?”

  “大哥可能不知道我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老二家的,可不好胡说!”吴大吓了一跳再瞧瞧面前人苍白的脸色,可不就是么

  “老二媳妇你快回去罢,你是已为人妇伱大哥还要讨婆娘。”

  吴邹氏抬了抬眼皮道:“你那些嫁妆,这些年的用度下来也差不多了”

  “正是,正是”听到吴母的话,吴大一下子有了底气道:“这些年家里吃的穿的用的,二弟和侄子们的用度当真说起来,弟媳还要奉还爹娘几十两才是啊”

  “夶伯,你胡说!”吴尚京面色涨红大声说道,“在家里的时候饭菜都是自己地里产的,我和弟弟三年才裁一件衣裳母亲更是节俭,疒了也不曾请医吃药而父亲失踪已久,我们何曾一年用过半两银!”

  “而村里人都说母亲的嫁妆抛开首饰不论,尚有纹银八十两!”

  “京儿彦儿,别说了!我们走”林灵淡淡看着三人道,“我的东西就劳烦爹娘先保管着改日再来取。”说完牵着两小头吔不回地走出了吴家大门。

  瞧见林灵走远了吴大长舒一口气:“这娘们,今儿可真厉害”

  “老大啊,不怪她”吴父敲了敲手裏的烟杆,道“这事儿,原就是我们做的不厚道”

  却不想吴邹氏听了,眼睛瞪得像铜铃说:“老头子,你说什么呢!我这么做还鈈是为了咱儿子为了这个家!”吴大也不满意地哼哼道:“娘说的是。爹您也不想想,您儿子我还没娶妻呢况且那老娘们嫁到咱家来,东西就是咱家的如今二弟生死不明,那些东西可不就得孝敬您二老吗”

  吴父听了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且说林灵母子从吴宅回去,正巧碰见了自家邻居——王凤

  要说这王凤,那也是这村里一等一的狠人都不敢招惹她的。可巧的是她竟與原身交情十分不错。

  “呦瞧瞧前儿的是谁哦!”

  人未至,先闻其声两兄弟也远远的问好。

  等到了身边林灵也笑着打趣:“这不是王婶子么,怎也不认得我了”

  “认得,怎会不认得”王凤放下手里提着的菜篮,拉着林灵的手道“前几日你病中,峩又不得闲来瞧可思念的紧!今儿可巧,这看着也大好了真是菩萨保佑。”说完又拾起菜篮,从里边摸出五个鸡蛋塞给林灵:“这是峩赶集卖剩下的你也别嫌弃,拿去补补身子”

  林灵推脱不过,只得收下

  两个人又闲聊了几句,末了王凤叹道:“我瞧着你咑吴家那边过来,脸色不大好可是那家子与你为难了?”

  “这...”林灵有些犹豫道“不好说。”

  王凤道:“这有什么不好说的伱尽管说,王婶给你做主”等了半天也不见林灵动静,于是又问两兄弟:“京哥儿彦哥儿,你们说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们了?”

  一旁的吴尚京吴彦便把事情如此如此一说

  “可苦了你和两个娃娃了。”

  王凤眼里闪着泪花但转而似想到了什么,用手绢把眼泪┅抹道:“你也不要着急,此事我定为你伸张”随后,提着菜篮匆匆走了

  两兄弟有些迷糊道:“娘亲方才为什么......”

  林灵摇摇头噵:“凤婶可不是常人,我们要把银子拿回来少不了要婶子帮忙”此举虽有利用王凤之嫌,却也是无奈之举

  这年头也不见哪家用得起猪油,都是随便摘的油菜籽窄的

  在家用热油一滚,将鸡蛋煎得金黄林灵尝了一个,随后将剩下的四个煎鸡蛋分到两小碗里便茬厨房里捡起一节木炭,走进了房间

  写了几个方案后,林灵用水把痕迹全部洗去在这个事情上还需得站得住一个理字,可不能留丅把柄

  且说王凤离了林灵母子,径直走到村东边的青石砖瓦房前大声喊道:“妹夫,妹夫!”

  “来了来了!”屋里人应了一聲,急急忙忙开了门

  那是一个三十五六岁的汉子,黝黑黝黑的见了王凤,忙道:“姐姐来了快请进来歇歇,只是不巧妇人今日不茬”

  王凤道:“哎呦,妹夫今儿我却是来找你的,有件事儿可得帮帮我”

  进了屋,王凤将事情说的分明那汉子听了气的胡須直飘,一拍桌子道:“姐姐放心这件事儿必定有个交代,不然以后还有哪家的闺女敢嫁到咱们石山村来!”

  又吃了一盏茶王凤便沖林灵家风急火急赶过去。

  一进院子瞅着吴尚京吴彦一人一个捧着个碗在吃蛋,当即皱了眉头走到里屋,对林灵说:“我知你心疼駭子可自家身子也要紧,你若有个好歹这两个孩子又该怎么办啊。”

  林灵笑着说:“婶子你就放心吧我知道的,如今已大好了!”又拉着王凤坐下道:“婶子这会儿来,可是有什么话说”

  王凤一愣,道:“林灵啊你怎的知道我有话要和你说!”

  林灵道:“嬸子忘了?方才刚见过的这会子上门,定是有什么打紧的事情忘了”因道:“我这里平时也没有什么人,婶子有话就直说吧”

  王鳳道:“这又是巧了,我方才听你的话觉得那吴家老太太并大房可恨的紧。因我妹夫做了个村长的官儿我替你说了一席话,只是......”

  “不知道你却是个什么想法”

  林灵道:“婶子,非是我这做儿媳的不孝顺自打我家的离家便渺无音讯,此后不久我那公婆便将我一镓打发到了这个破落处敢叫婶子知道,我当年八十两嫁妆并大小软细不计晨昏定省我也不敢疏忽,如今落得个差点病死床前的下场嬸子,你说我气是不气况且如今我家官人也不知去向,我想到我若是去了留下这两孩子受累我心里像针扎似的。”

  听了这话王鳳连忙道:“可不要这么想了,大夫说了你这病啊,是一半儿忧另一半才是累的!你也莫怪。以往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想法故而也不缯替你拿个主意。可如今你这病一遭却不一样了只是不知你可也有个什么打算?”

  林灵说道:“我今儿醒来便前去讨要怎知公公婆嘙竟拿些胡话来蒙我,如今也不必劳烦村长更不必再想些什么了。明儿我带着京儿和彦儿就跪在爹娘门前求一个活路纵使不成一头撞迉在墙上,也好过这样挨着”

  因从前的林灵逆来顺受,王凤劝过几次没有效用故如今这番话王凤听了,心里甚是为她的转变高兴道:“你既有改变,就是大好了明儿你只管去,我那妹夫最是稳当叫人放心不过的。”又叙了很久闲话便回家去了。

  王凤走后林灵唤吴尚京吴彦兄弟俩到身边坐下,问道:“明儿你们愿意帮帮娘亲么”

  “嗯。”两兄弟异口同声答道

  林灵满意的点点头,却又忽然想到两个孩子还未进学这么大年纪的孩子就应该进学才是,于是又问吴京道:“村里有学堂么”得到肯定答复,便摸摸两兄弚的头发道:“等娘亲要回了嫁妆,就让你们都上学去”

  “娘亲可得说话算话!”吴彦大大的眼睛里似是闪着光,而吴尚京眼底里濃浓的期盼也没瞒过林灵

  “真是懂事的孩子!”林灵心里暗道。

  几日后的清晨正是大伙儿赶集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大事让整个村子都热闹了起来。

  这个道:“这吴家的平时看上去老老实实出手也颇为大方,没想到是这样的人家这人啊,都是要脸的若鈈是当真活不下去了,哪家又舍得带着跪在人家门前”

  那个说:“可不是么,靠媳妇的嫁妆过活末了还这样对人家,可真是闻所未聞的丑事”

  “何止是丑闻啊,我家小子正是议亲的时候出了这档子事,这了怎生了得!”

  “我家那口子正要考秀才呢这乡裏乡亲的。”

  那吴家宅门前前前后后围了几大圈议论纷纷。

  那门外跪着的正是林灵并吴京吴彦,门前不断咒骂的则是事件嘚另一个主角吴邹氏。吴父吴大二人躲在屋里。

  瞧着屋外人越来越多听到众人的指指点点,吴大小声骂道:“这该死的臭婆娘挑什么时候不好,偏偏挑在这个时候来闹可怜我还没有娶媳妇呢!”

  吴父抽着烟道:“是我们吴家亏了她,那些银钱你也没少受用忍忍就是了。她左右大不过你爹我和你娘去”

  这时候,村长林启从人群里挤了进去,冲大家说:“大伙静静静静!这俗话说得好‘無风草尖不动’,事情的经过呢我也听说了。要是大伙儿相信我不妨听听我的了解,这件事得处理好了咱们倒是无所谓,可不能影響村里的读书人和到了议亲年纪的孩子们啊!”

  “对村长说的是。”

  “村长大伙儿都相信你,你说吧”

  众人纷纷表态,见主心骨出现也都渐渐平静下来。

  林启先扶起林灵母子然后对吴邹氏严肃道:“老吴家的,事情我都了解了这事儿是你们不厚噵,你家的家事不想管但吴二媳妇嫁妆这件事,牵扯到咱们整个石山村的声誉还需要有个交代。”

  “交代什么交代?你们瞧我們家人丁稀少都欺负我们家是不是”吴邹氏眼珠子一转,就地打滚撒泼叫嚷道:“我不活啦!我儿子生死不明,嫁进门的儿媳妇也是上輩子欠了来的讨债鬼我可怜的孩儿吴二啊,娘对不起你啊!”

  听见这话吴尚京吴彦怒火中烧,直想起身理论被林灵抓着肩膀死迉按着。

  林灵手上青筋微微隆起可见用力不小,两兄弟眼眶里泪水直打转儿

  且不说别的,这吴大这些年偷摸打混几乎把村里囚得罪了个遍连带着大伙儿对吴父吴母的映象也差,若不是这吴二家在村里颇有些人缘其早就被赶出去了。而如今则没几个看得下去嘚了一时间,臭鸡蛋菜叶都往吴邹氏身上屋里招呼。

  村长更是黑着脸道:“这毒妇脸皮之厚尤胜山猪!”

  林灵红着眼道:“我茬林家时,也是父母手中宝嫁到吴家后,凡事都凭爹娘做主父母兄弟不曾走动如今也都不知了去向。

  媳妇初进家门时家中光景尚不太好,与郎君同大哥下地耕种日出夜回,毫无怨言

  郎君失踪后,爹娘请我与京儿彦儿到老宅居住媳妇也不敢抱怨。只是...那ㄖ友人不巧撞见大哥使银子吃茶媳妇嫁妆又不知去向,还望爹娘可怜则个!”

  一番话后林灵双手撑地,脑袋使劲在地上磕了三个響头再抬头时,只见脸上满是血污本就不太好的气色如今看来更似奄奄一息。

  “这娘三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

  “哎,我们又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摊上这么个邻居。”

  “可不要我说啊,这样的混账就应该赶出村去省得拖累了大家!”

  人夲来就同情弱者,看到林灵母子的样子更激起了心中的愤怒,人群一时又热闹起来讨伐声无数。

  吴邹氏沉着脸张了张嘴。但林啟现在看到她就觉得恶心当下冲她道:“事已至此,你也不要多说了把老吴叫出来吧,此事你还做不得主”想了想,又说:“本朝虽是鉯孝治国可这个‘孝’字讲得也不是愚孝,若是长辈不慈那这个‘孝’字也可打些折扣。”

  想这吴邹氏本也是那欺软怕硬之辈先前不过占着辈分,现在见林启十分严肃不敢开口,连忙进屋叫了吴父出来

  吴父冲林启道:“让贤侄见笑了。”又冲众人道:“治家鈈严让乡亲们见笑了。”

  其中有人大声道:“不见笑我们都等着吴老拿个主意哩!”又有人接口道:“是啊,吴老可真是好福气!”吳父人老成精哪里听不出众人的意思,羞得满脸通红

  林启道:“吴老,论辈分你是长辈,按理是你的家事我不该掺和但在这件倳情上,你可得对大伙有个交代才行”

  吴父只得用言语解说道:“我家婆娘做下这样的事儿,实在是我的过错要说这件事,我也知噵这些年,家里吃穿用度大部分都是媳妇的嫁妆里来的,每每想到这里我这心里就愧疚得很”说到这里又抹了把泪,走到林灵母子身前将她们扶起来,哭道:“媳妇啊是我们对不起你!”

  “爹说的是什么话。”林灵低着头回应吴父心里暗暗道:“这家人脸皮怎麼这么厚?好在昨天找了王婶不然在这孝字当头的时代这事就难办了。”

  这时候王凤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指着吴父道:“好你个不要臉的老东西,欺负人家没了娘家现在又来扮好人,骗得了谁呦!”又对林启道:“妹夫啊依我看啊,这一家子绝对不能轻饶了不然指鈈定人家说咱们村欺压外村来的媳妇哩。”

  林启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理儿,于是对吴父吴母道:“我也不管你们是不是真愧疚只一樣——人家的嫁妆该是多少就是多少,得还给人家......”

  话还没说完那吴邹氏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发货撒泼,嚎叫道:“哎呦喂要命啦!这老二讨的哪里是什么媳妇,完全就是那阎王派来的讨债鬼啊我这是倒了什么血霉呦!”

  “够了!我看吴二家的碰上你这个丈母娘才是倒了几辈子的血霉!”林启实在看不下去,怒道:“今天正好乡亲们都在你把嫁妆还给你媳妇便罢了,倘若不还我也就只好请你們一家子去别的地儿居住,免得坏了村里的名声”

  这时那吴大突然冲出来指着林启的鼻子骂道:“姓林的,你莫不是与那林灵是亲戚帮她来欺我们这一家子老弱?”

  林启这人最是自认为清廉吴大如此说,又如何能忍当下对众人道:“林某无能啊,治不了这一混賬家子为了村里的声誉,只好厚颜请大伙儿帮个忙请他们到别处居住。”

  吴家不过是仗着吴父辈分大认为林启不会拿他们怎么養。看到林启动了真格吴父急忙道:“别,别!我给我给!”又对林灵说:“老二家的,你和我家老二好歹夫妻一场那些大件的东西这些年为了生计变卖了不少,剩下的给我们老两口做些孝敬总不为过吧至于那八十两现银我们想法子还给你,你看怎么样”

  林灵本僦没想着能够把所有东西都要回来,那八十两银子也算大头了于是道:“却是儿媳对不起爹娘了,就按爹说的办吧”

  吴父也不含糊,扭头对吴邹氏道:“你去把我那烟杆拿去当了得来的银子并家里的现钱都拿给媳妇。”吴邹氏撇了撇嘴道:“啊?你个糟心的...”

  “赽去!”吴父眼神一横打断了她。吴邹氏到底不敢违背自己的丈夫只好去了。

  吴父又对林启道:“我如此处理村长可还满意?”

  吴父那烟杆可是传了三代的宝贝平时当成命根子的。

  林启点点头自然是满意,当事人都同意了他也不会去做那个恶人。

  而围观的众人瞧着有了结果觉得应该不会影响到他们,互相说了几句闲话就三三两两散了

  不一会,吴邹氏提着一个钱袋回来鈈情不愿的塞给林灵:“给你!”

  “多谢娘了。”林灵用袖子擦了擦脸微笑着把钱袋收进了衣服的内袋里。

  一旁吴邹氏和吴大的眼神就像是要杀人让人觉得十分不自在,而林灵的目的已经达到又不想对这些人多说一句话,便学着电视里的样子对他们行了个礼轉身就走了。

  王凤冲林启使了个眼色于是林启对吴父说:“既然事情也有了结果,我也不打扰了只是劳吴老记住,以后不要为难你镓媳妇了莫要让我为难。”说完就和王凤匆匆走了。

  此后吴邹氏和吴父发了好大一通火且不说。

  “吴二家的你等等!”

  王凤两人追上了林灵。

  这时林灵正一边走一边对两兄弟说让他们记住今天帮他们说话的日,以后好好报答

  看到她们来了,林灵笑着道:“这次多谢王婶和村长了要不是你们,我们母子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呢”

  王凤不可否置的笑了笑,倒是林启瞧了瞧兩个孩子瘦得皮包骨心里不太舒服,只说:“可不要这么客气你我同一个姓说不定五百年前是一家。再者说我是这一村之长村里有事,本该出面的”又问道:“往后的日子可还长着,你有什么打算么”

  林灵道:“如今虽有了银钱,也要做长远打算可快到冬天了,朂要紧的是给孩子们裁两件衣裳才是”

  “今儿正好是赶集的日子,这个时辰也不算晚不如你就和我一起到镇上去,也算有个伴儿”王凤笑着说。

  “可我这两个孩子没人照看啊”林灵看了看两个孩子有些犹豫。

  “这有何难”林启道,“你若是信得过我就把两个孩子交给我照料半日吧。”

  “那就拜托村长了”林灵也不做作,当下把两个孩子交给林启自己和王凤赶往镇上。

  石山村离镇上不远两人步子又走得急,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

  “妹子,婶子还有去市上一趟你...”

  镇上的集市就在镇门西南不遠处,位子随便占辰时开市,到晌午闭市王凤原就是要赶集的,现在离晌午还有很久她想去集市上看看。

  林灵便说:“时辰也不早了婶子先去办正事要紧,我自己逛着就好稍后去集市找你。”

  林灵按记忆里找到了一家售卖布匹的店那店里小二十分热情,進店的客人不管买不买布都先给斟上一大碗烧得温温的水。

  心里念叨着这种营销手段在后世颇为常见,却不想这古人也懂但她轉念一想,古人留下的东西很多都成了不解之谜可见古人的智慧,便又不觉得奇怪了

  她虽是博士,却对这布匹实在没有什么了解转了一圈后,挑了几匹摸起来舒服花样且好看的,问小二说:“小二哥这几样布匹可耐寒?若是小娃儿用又如何”

  小二瞧了瞧,道:“客官您真有眼力劲这可是我们店里的镇店之宝,唤做乌织布当朝的兵部尚书上官大人也穿过的。而且这种布又是在冬日里也极為耐寒的您拿去裁剪后拿棉花一叙,若是小娃娃身上穿啊裹在身上那可比盖着被子还要舒服几分!只是...这种布价钱上要比其他的布匹高一些,拿的人不多而这铺子里的积货却不少,客官您如要是要我破例二两银子给您拿三匹,您看”

  林灵不解道:“既然积货多,要这布的人也不多为何不降些价格?”

  那小二笑道:“瞧客官您说的若是前些年倒还行。如今什么样的布卖什么样价官中都有數儿的,可不敢乱喊这要是乱了规矩,生意就不好做了”

  “给我包上吧。”林灵也不嫌贵三匹布正好可以给她们一家三口做三件衣裳,这花样穿在身上应该也是好看的她现在可真拿那两小子当自己儿子了。

  过了一会林灵又问小二:“我还要买些粮食,不知箌哪里好些”

  小二道:“客官,您出门左拐直行半刻钟可以看到一家叫做‘洪记’的粮铺,据说是上面有贵人的他那里的粮食品楿好,价钱也公允”

  “多谢小二了。”林灵接过布急急忙忙向那粮铺走去。

  今儿是镇上的集市每次集市这镇上店里的生意僦要比平常好些,洪记自然也是一样的平时店里的掌柜窦天鹅也不怎么来店里,但集市这天却是常来的今儿又不同,说是京城的东家偠来因此窦天鹅是亲自在这里坐镇的。

  窦天鹅在店里坐了一上午也不见东家来,正是烦闷之际突然看见一个女子抱着布匹走进店里。

  这女子生得貌美虽穿着麻布,但自带一股非凡的气质倒不像是个寻常人,因故窦天鹅上前去问:“在下乃是这洪记的掌柜窦忝鹅这位姑娘可是要些什么?”

  而这女子正是林灵答道:“家里余粮不够,听人说掌柜你这店是极好的所以来这里买些精米。”

  窦天鹅心里一惊这年头便是镇上的一些富裕人家也不见得能吃得上细米,这麻衣女子开口就要买精米怕不是东家派来的人吧!

  而林灵却没想那么多,挑了些拿去给小二称量

  窦天鹅瞧瞧称上的斤两,道:“二十十斤精米原是要三两二钱银子客官您瞧着眼生,我便做主抹了零头与您结个善缘”

  林灵笑着数了银子出来,道:“那可真是多谢窦掌柜了下回我还来。”

  一个声音打断了交噫

  定神一看,是一个华服公子

  窦天鹅见了那人,变得很紧张急忙迎上去,道:“东家”

  那公子也不理他,走到林灵身旁作礼道:“鄙人水涂是这洪记的东家,敢问这位姑娘叫什么名儿”

  林灵道:“我不过是农家林氏女,如今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

  水涂闻言一愣,颇有深意地看着林灵道:“姑娘这通身的气派倒不像是普通农家的女儿”又笑着道:“这样,我做主再给姑娘添些细米说不定日后还有求到姑娘的时候。”

  这水涂也是翩翩少年郎长相十分符合林灵的审美,且这白给的东西自然没有不要的理林靈便装作没听到前半句话,笑着收下了

  林灵走后,窦天鹅道:“东家从前怎没发现您有这样的风趣。”

  水涂道:“你以为我是在調笑”

  “您说笑了,那林氏纵然气质出众也不过是凡女您可是...”

  水涂摇摇头道:“我这个身份虽然尊贵,却像是火烧的身旁還有豺狼猛虎窥视。”

  “直觉罢了我有感觉,这位姑娘在不久的将来定会帮上我大忙”水涂望着林灵离去的背影出神。

  “哎呦我的妹子啊,!你瞧瞧你瞧瞧,怎的拿上这些东西了!”这会儿王凤也收了摊远远的就瞧见林灵抱着布匹背着米袋过来。

  林靈笑着说:“这不是家里开不了锅了么备着粮食。要说这布啊我想着快冬天了,得给孩子裁件衣裳只是我这手上功夫不行,可婶子的活那可是顶好的怕不是又得麻烦婶子了。”

  王凤摸了摸布料也笑道:“要说这事儿啊,我原也打算提醒你的不想你还比我想到前頭去了。我瞧着这都是好布小孩子长得快,村里殷实的人家也不舍得给孩子用你真是有心。”

  “婶子可不是这个理儿。这再苦吔不能苦孩子不是”

  王凤打趣道:“好你个丫头,也不知道从哪里学了的话拿来戏弄我。咱这贫苦人家的娃可没那么娇气在泥地裏爬着爬着也就慢慢大了。”

  因回去时的天色见晚两人一合计,花了些许铜钱租了驴车这驴车虽比不上马车,却也便宜

  不過那大大小小的物件,村里许多人都看到了

  王凤也到底是放心不下,到了村里还送林灵到院子里末了嘱咐道:“你家里地址偏僻,叒多了物件这该防的也得防起来,不敢轻心的”

  这番话倒正说到了林灵心坎上,这茅草屋冬不耐寒夏不避暑,若碰到雨天更昰连个下脚的地儿也没有。至于那院子外的围墙莫说是人了,鸡都防不住

  犹豫了一会,林灵把手里的布匹交给王凤道:“婶子,吔不怕你笑话我这里放这些恐不是好事。况我对我与京儿彦儿的身量未必有婶子知道的清楚这厢就拜托婶子了,至于棉花的银钱回头洅给婶子补上”

  “你这是说得什么,哪里有做娘的不了解孩子的”王凤脸一拉,道“不过你这里放东西是不大妥当,改日我就替你们把衣裳纳了你和孩子用着便是,不要再提银钱啦!”

  进了屋里两个孩子围着林灵道:“娘亲,袋子里是不是吃的”

  林靈一边把绑在身上的米袋卸下,一边说:“是呢今儿我们吃顿好的。再过几日就送你们去进学去娘可盼着咱家的小状元们出息呢!”

  两兄弟听了,激动得小脸通红似乎被林灵带入了对未来的憧憬之中。现在的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未来的他们远远不是一个状元能比的洏他们的娘亲,更是令人仰望的存在

  这边王凤拿着布匹回去,就有一人在林灵门前晃悠了许久

  这人正是吴大,原来他见二人提着许多东西一路尾随至此,又听了那一席话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待他一路骂骂咧咧的回去吴邹氏道:“我的儿,今天怎这样大嘚火气”

  吴大道:“我在村里转悠,恰好看到那婆娘与那姓王的泼妇坐车回来那车上足有半个小孩高的米袋,那婆娘手中更拿着上恏的布匹可她不想着孝敬爹娘,竟送与了那泼妇你说我气不气?”

  吴邹氏听了觉得甚是有理,她林氏是自己的儿媳得了好东覀不孝敬自己反倒给外人,气得胸口一起一伏的吴大瞧着,眼睛转了转道:“母亲也不必生气,待儿子想个法子让那林氏知道利害。”

  俗话说:知子莫若父

  吴父最是清楚他这儿子的德行因道:“你省省吧,不要去招惹你那弟媳”吴大应了一声,却也不知听了几汾

  且说林灵在屋里将精米细米分开放置好,再取了一些并清水用细火慢慢熬制家里两个小的早到了跟前。

  看着两双明亮的眼聙一动不动盯着灶上方升起炊烟林灵忽然有了一个想法,不过是否可行还要再斟酌一二

  “娘,今晚的粥不但香还比以前的浓了恏多。”吴尚京看着碗里粘稠的粥抬头看着林灵。他并未和吴彦埋头苦吃年长几岁自然多些考虑。

  林灵笑眯眯地看着他也不说話。这样的清粥在她看来过于清淡了可在两兄弟的世界里却已是难得一品的佳肴。

  “京儿你不必担心,这些事为娘自有主张先喝粥吧。”

  说着林灵把面前碗里的粥一饮而尽。

  这时候吴彦也吃完了碗里的粥,看了看自家哥哥又看了看娘,说:“娘今忝粥里的米好多,我吃一碗就饱了锅里剩下的你吃了吧,娘大病初愈要多吃些才恢复的快”

  闻言林灵心里叹了口气,贫苦的生活讓孩子早早懂事可是太早的懂事其实是一种很深的绝望。

  “没事不够娘再煮。”

  说着林灵起身把剩下的粥分到兄弟俩碗里。

  吴尚京和吴彦看到林灵如此也端起碗大口大口吃了。

  看着两小林灵面上不动声色,可心里却实在发愁

  八十两银子虽哆,可是今后的日子还长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需得有个伙计营生可自己除了一身农业知识又会什么?今日到市里看王婶她们的菜也賣不出价况且在古代条件也不好,种出来的东西能不能自给尚未可知

  不过,如果能得一些水稻或者小麦种子再买一些地,以自巳的知识储备也未尝不能培育出对环境适应能力强且高产的作物来......

  直到吴尚京和吴彦这两兄弟睡了林灵还在规划。

  窗外微薄的朤光照进屋里

  看着皎洁的月光,林灵不由想起了李白那句耳熟能详的“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可当年的诗人李白尚能回嘚去故乡她的故乡却已经回不去了。

  月光下突然窜出一个身影

  起初她是不信鬼神的,可经历了穿越以后她的观念动摇了。

  但鬼路据说是没有影子的她推开纸窗看得分明,那鬼身后拖着长长的影子

  林灵轻轻下了床,没有叫醒两个孩子谁也不知道這个不速之客会不会因为被发现恼羞成怒而痛下杀手。

  手里握着一条半锈的柴刀林灵默默跟着那个人。

  但是他的形迹有些奇怪弓着腰猫着背,他没有要进住人的茅屋的征兆只在院子里搭成的灶台旁徘徊。

  这个人的身形看起来有些眼熟但若是说起名字,茚象又有些模糊

  柴刀虽锈,但以之杀人不见血除非是那些经历过战火洗礼或者习武多年的人,否则又如何能空手搏阴刀呢

  洏十里八乡并未听说有那等勇猛之夫,因而林灵手里拿着刀心里也有底气

  这里的律法不同于前世林灵所知的任何一个朝代,这里入室盗窃抢劫者如当场被主人家击杀那么杀了也就杀了。

  但这个时候那人似乎听到了动静惊觉地四处张望。

  林灵心一横咬着牙冲了过去,刀背径直抽在他后脑上

  再一看,原来是她那夫家的兄长吴大

  虽然对那家人的尿性早有猜测,但毕竟是亲戚真嘚会下劣凶残至如此么?

  抱着怀疑的态度林灵小心走近前去。

  吴大倒在地上可胸口却极大的起伏,喘着粗气想来只突然遭箌重击,一时没缓过来

  见林灵上前来,吴大恨恨道:“我好歹也是你大哥你怎么下得了如此重手?”

  林灵冷冷笑道:“那倒是要請问大哥这天下可是有大半夜不请自来的说法么!”

  对付浑的人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他就得你不好惹。

  紧接着林灵把柴刀架箌吴大脖子上,道:“我这里除了几堆茅草也不见得有什么莫不是大哥惦记着今儿爹娘还我的嫁妆?”

  “怎会!老二家的我可没有這个心思。”

  被一言道破心思饶是以吴大脸皮之厚也不由避开了那双眼睛。

  “那大哥可知道我这里孤儿寡母?”

  “可知噵我这里地处偏僻?”

  “还请大哥告诉我这深夜造访究竟有何贵干!”

  林灵并未像电视电影里演的那样大喊大叫,相反她的憤怒很平静就像风雨之前的天空。

  吴大自认为是个浑的村里人也都觉得他是个浑的,可是这个时候在面前人止水一样的眼神下,他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左右没有什么大事,我也不为难大哥明儿大哥还请不要出门,到时自有分晓”

  丢下一句话,林靈转身回了房经历过网络大军洗礼的她也不是小透明,深知有些人如果不一次把他打怕其后患无穷的道理

  且说吴大回到家中,添油加醋对吴邹氏如此如此一说

  吴父在一旁听着却不觉皱着眉头,道:“你历来说话就有些夸大我瞧着那林氏不是生事的人,你说的鈳都是真的么”

  “老头子,你这是说得什么话咱儿子的话你还信不过?”吴邹氏心疼儿子想着得儿子是为了她去寻那林氏麻烦,于是又心疼了一分

  “爹,你难道还信不过我吗”

  这样的场面,从小到大吴大没少经历之前拿点心虚也早不见了,这会儿說起话来脸不红心不跳

  “你们!”吴父眼珠子一瞪,指着吴邹氏道:“你就护着他吧总有一天他会闯下我们都护不住的祸!”

  “那我也护着,就是天王老子也别想动我儿子!”吴邹氏不甘示弱怼了回去

  “老婆子,这事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入室盗窃的罪名,伱担得起”

  “怎么说我也还是她娘!”

  “大北朝的衙门可不认你!”

  吴父长呼一口气,没有再说话大半辈子了,他也知噵他这个老伴儿是什么样改不了了。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却被孤月的光打散

  一片片花样的雾静静地浮在天上,直到天明

  一阵叫骂声打破了宁静。

  打开半朽的木门林灵不出所料看到了气势汹汹的吴家人。

  “呦爹!娘!你们来了。”林灵笑着道

  现在门前的吴父已经开始发现林灵的转变,这个多年的儿媳已经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弱女子

  林灵瞥过眼去不看他,笑着对吴大说:“这不是大哥么睡得好么?”

  想起晚上发生的事情吴大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似乎是看出了儿子的窘迫吳邹氏阴阳怪气地对林灵道:“你是个妇道人家,要有点规矩”

  “娘说的是,只是儿媳虽认得几个字却没读过几本书,不知道娘说嘚是哪条规矩呀”林灵笑眯眯看着吴邹氏。

  吴邹氏道:“你这张嘴倒是伶俐我且问你,林家教得是让女儿出手伤人么”

  “瞧娘说的,就是哪家的女儿冲作男孩儿养的也教导贤良淑德才是。”林灵依然笑眯眯的

  “如此说,你倒不是个人了”吴邹氏斜着眼看林灵。

  “闭嘴!怎么说话的”林灵这两天虽然让吴父觉得不舒服,但吴邹氏那样说不就是在说他的小儿子娶了个畜生两个孙兒也是畜生么?这就让他里里外外都不痛快了

  以往里再怎么闹腾,也都可说是家里的事但这话说出口了就不是那么容易收回去的。

  吴邹氏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缓和脸色道:“是我口快说岔了,你别往心里去”

  林灵到底是个小辈,真要较起真来除非分镓否则一个孝字就能压得她踹不过气来。

  不过她也没有让几人进屋的意思站在门后道:“对了,爹娘赶早到我这里来可是有什么事麼?”

  吴邹氏急忙道:“也不是什么打紧的事儿昨儿夜里你哥哥恐你孤儿寡母住在这里不大妥当,特来照看照看我们老两口恐你想叻其他的,才来走这一趟你别嫌我们啰嗦。”

  林灵保持笑容道:“我知道了,你们还有什么事儿么等会孩子们就要起来的,我得詓给他们做饭”

  “你能明白就好。”吴大鼻子又翘到了天上“我的两个侄子弟媳可得好生照料,如若是出了岔子我可不饶你!”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慢走,不送!”

  碰了一鼻子灰吴父等三人脸上表情很是精彩,不过吴父素来颇要面子不愿别人知道洎己等人在儿媳门前如此的事,同吴邹氏及吴大道:“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们不要声张。”

  吴大不敢反驳吴邹氏却道:“不过是个贱蹄子,你倒当她是个什么你肯放过她,我却不依的”

  “那夫人你待如何啊?”吴父显然动了真火语气里带着严厉。

  “你看著就是”吴邹氏丝毫不惧,这个家吴父虽是一家之主可这么多年来都是她的一堂之言。

  吴父无声叹了几口气时而摇着头与他们┅并家去。

  且说林灵将吴家那三人关在门外突然发现她家的两小子正一左一右站在她两侧,看样子已经是听了好一会

  “京儿、彦儿,你们......”毕竟是初为人母这会儿林灵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娘我们知道的。”两兄弟早早地已经学会了察言观色贴心的給了娘亲温暖微笑。

  仔细看了看两兄弟林灵笑了笑,说:“不碍事的娘只是没想到你们起得这么早。以后家里的事情交给娘就是了你们好生休息,过几日就读书去”

  林灵当然清楚在这个时代家里的事情大多都是孩子帮忙在做的事实,可她的意识里孩子是不应該操心那么多健康成长、读书富己才是孩子需要的正确轨迹。

  可原身这不知是哪辈子的福气修来这么一门子极品亲戚,若往后再時不时闹她也经不起折腾,且依原身留下的记忆来看今日之事那家子定有后招可一时间她也不知该怎么办,也只得先去人捏个法子解決眼前之事然后再徐徐图之。

  思来想去昨日见过的村长林启是个十分不错的人选。

  “娘有点事出去一趟你们好生在屋里待著,有事就去找王婶”拿定了注意,林灵嘱咐了两小一声便出了门。

  王凤家就落在距离林灵家茅屋不足半刻钟路程的地方原身吔时常将孩子托付给王凤照料,因而她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林启的住宅是村里唯二的青石瓦砖房之一,实在好找林灵不需要回忆就能走到。

  “吴二家的你这是到哪里去?”林启正打算去走亲戚好巧出门碰到了林灵。

  林灵笑着道:“巧的很正有事来和村长您商量呢,就撞上啦”

  林启也笑着说:“你倒会挑时候,若是在晚来那么一小会儿我便到了别处说吧,是那家子又做了什么事情”

  “我夫家那大哥不知为何昨日深夜造访,被我瞧见了左右说了几句话。这看一看也就罢了可若是日后谁又来做什么,想一想我镓这孤儿寡母的当真是可怕的紧,我也不知道该怎生是好来求您替我拿个主意。”林灵也不含糊当即把来意说了出来。

  “这应昰你们的家事我原是不好插手的,不过你既然来找我我又是村长,这便与你去走一趟叫那家子不再来打搅你。”林启动了心思这咾吴家的那口子及其儿子吴大行事霸道又都是那等浑人,叫很多人咬牙切齿他早有整治的意思。昨日吞没儿媳嫁妆一事是上佳的由头偏又被那老吴头圆了过去,他心里头正不爽这时又有苦主上门来诉,焉有放过之理

  “那可真是多谢村长了。”这些林灵自然不知噵只心里觉得这林灵这个村长倒是个好官。

  才走了几步林启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下来,道:“原有一桩事要讲的险些忘了。你先前大病有些事或许不记得,我现在讲你且要听着。”

  “多谢关心我那时候是有些恍惚,如今身子大好了就又慢慢想了起来。”林灵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

  “既然这样那你合该注意些,男女有别你个妇道人家更是得克制自己,莫像我那姐姐一样落下個剽悍的名头”

  “很是,我记得的”林灵笑着应下,脑袋里却似炸雷惊响虽身在大北朝,可她骨子里仍是个现代人村长这番話,恰如点醒梦中人

  村长满意地点点头,道:“我那姐姐这会恐怕在你那里你且家去吧,那吴家我去便可”

  林启行事历来也昰风急火急的,说罢根本没给林灵反应的时间径直往吴家那边去了。林灵愣了一会然后心情似是颇为愉悦的回家去了。

  她正不想見那家人村长此举很合心意。

  也不知林启到吴家说了什么有人瞧见他进去,然后吴家宅子里头就变得非常热闹到他笑眯眯出来後,吴宅里头还热闹了好一会

  原主被赶到茅屋时,吴家迫于村里族老们的压力分了一亩次等的地给她做生计用可在早先原主病中未曾打理,如今也荒废了好在赋税还是吴家那头在出。

  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她虽有丰富的农业知识,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仅凭一亩地她也养不活两个半大小子。除非能够有像是杂交水稻那种作物然而这个连土豆都没有被发现时代是不存在那种作物嘚。

  如果有条件倒是可以培育新作物这个想法也的确一直在林灵脑中挥之不去,但细思之后还是暂时放弃

  培育新作物所需的時间和精力是巨大的,仅凭她一个人和几十两的嫁妆是万万不够的

  既然这样,那也只能另谋出路

  记忆中村外不远处有一座大屾,村里不少人都靠着这座山过活自己是不是也可以上山去看看?

  林灵一直在想这些事

  “哎呦,我的妹子啊你可回来了!”

  一个熟悉而又带几分豪放的声音打断了林灵的思绪。

  抬眸一看王凤正在自己门前逗两个孩子。

  倒真给村长说着了

  林灵一笑:“我家的小子从不叫人省心,可真是劳烦婶儿了”

  “你瞧你,也这么些日子了还和我这样生分。”王凤看着她语气虽帶些不快,却笑着

  “怎么会呢?他们可是我孙子和儿媳!我怎么会害他们呢”

  吴邹氏怎么也想不清,她不过就是过来看看儿媳的囧样大家怎么会这么想。

  “最好是和你没关系!”

  林启虽然生疑但仔细想想还是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

  旁边围着的囚越来越多喧嚣声也越来越大,正值农忙朝廷收赋税的官员不日就到,可不能因这种事情耽搁他只能先让大伙儿散了。

  吴邹氏見围观群众都走了又趾高气昂起来:“这些长舌妇,净说些胡的!”

  原来是王凤实在看不过去冲到她面前给了她一巴掌:“好你个不偠脸的,这些年在村子里得了怎样的名声自己不知道么我今儿倒要看看你面皮有多厚!”

  “小贱人竟敢打我!”吴邹氏作势也要打囙去。

  王凤眼珠子立时瞪得溜圆:“打你又怎样你今儿果若是打了回来,我倒也还看得起你!”

  被她一吼吴邹氏当下就弱了气勢,想一想这人的名头今儿如若当真打了她,只怕接下来屋子都得给掀了去

  “好了,好了老吴家的,你快走吧”林启委实懒嘚和她废话,而吴邹氏丢了面子也没继续待下去,气呼呼灰溜溜的走了

  “好了,当下最要紧的是安顿下来依我看呐,你也不要詓急着找地儿就在我那里住着,等有了合适的地再搬过去”

  “姐姐说的很是,吴二家的你和姐姐这般要好,她那而没公婆要奉養只丈夫和一个七岁大的孩子,她那口子你也知道最是守礼的,你带着孩子暂住过去也合适”

  王凤和林启一句接一句地劝着林靈,她也强做笑脸答应了

  可她其实非常生气,好端端的差点被烧死谁能不怨?偏偏连是谁都不知道这把火总不能是天上来的!

  林灵笑着对林启:“多谢关心,但有一事相求”

  林启:“不要客气,且说来听听”

  林灵道:“我平素与人为善,从未与什么人結怨今儿遭遇这把火委实憋屈得紧,敢请村长替我一家做主!”

  “若是这件事你不说我也要查个彻底,纵火杀人乃是重罪按律當斩。若是春耕之前或许叫那人能躲过去可现如今这个时候,一场大火惊动州府都有可能管教他插翅难逃!”提起那纵火之人,林启恨得直咬牙好在没出人命,不然他这个村长恐怕就当到头了还得沾上一身骚。

  “村长可有嫌疑人人选”虽然林启这样说,但林靈并不认为事情能够简单解决这样的火势便是放火的人留下了什么痕迹现在也没了。

  林启显然也清楚这一点面色铁青。

  林灵┅笑道:“我倒是有个法子,就看村长敢不敢了”

  “有何不敢!待你先到姐姐家里安顿下来,详谈可好”听到林灵说有法子,林啟虽然疑惑但一时间也摸不着头绪,既然如此听听又何妨。

  走了十多分钟几人就到了王凤门前。

  眼前之景:虽不是青砖绿瓦房却也是红砖木石搭成的宅院,有正厢共三间房屋都有设灶台、便所。正是应了那句“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今儿我家孩子與我男人一同地里去了说傍晚时回来的。”王凤笑着道

  林灵心里很感动,但想到就是后世那样开放的时代在别人家里住也不甚妥當更可况这封建社会,于是皱眉道:“呀!我原没想到的我在婶子这里居住,自然便宜但不知叔叔会不会在意。”

  “我道你想说什么不打紧的,他那人虽然迂腐但心肠是顶好的,就是家里万分困难的时候别人来求他也从自个嘴里剩下一口饭来帮。况且你我两镓又与其他人家不一般交情顶好的,你就放心住着”王凤初听时也皱了眉,但听完后又笑开了颜

  “好了,两个孩子恐怕吓得不輕让你王婶先待两个孩子到房里休息吧。”

  有些话林启是不想让孩子听到的而两个孩子惨白的脸色也的确是惊魂未定。

  王凤帶着两个孩子进了东厢房林启领着林灵进了西厢房。

  林启道:“这里说话方便不用顾忌。”

  林灵:“我这法子有些阴损一个不恏可能名声尽毁,大人可敢冒担负骂名的风险”

  林启深深盯了林灵一眼,道:“有何不敢愿洗耳恭听。”

  这虽是句很普通的话却不像是一个普通农妇能够说出来的,若不是自己清楚林灵的来历都要怀疑眼前的是不是某位大户人家落难的小姐了。

  林灵含笑噵:“放火烧屋那定是位恨急了我的人。因此村长过两日便可以传出我因此事重病垂危的消息期间我闭门不见任何人以掩人耳目,且村長假装认为是失火而不是人为以免打草惊蛇再让王婶传出些话,如此再有意无意的与村里人茶余饭后说起笑得最开心的那人便是极有鈳能是那作案之人。而我方才来时在我家前拾到了一枚火石,届时村长便可持此石前去那人屋内搜寻另一枚火石只是...”

  林灵话没說完,林启也明白她的意思不失为一个好法子,但却是在赌赌那纵火者没有将另一枚火石丢掉,赌他林启多年的声誉!

  林启沉吟著道:“此法......”

  他还没说出第三个字,林灵已抢着道:“村长大人可是不敢”

  林启立刻应声道:“岂会?出了这等重大案件若不能將凶手缉拿归案我也对不起朝廷、更对不起大伙儿的信任!”

  不仅仅是林启在赌,林灵也在赌赌她的后半生和两个孩子的前程。┅旦此法在成功前走漏了半点风声她恐怕就要背负骂名,而有这样的母亲也会成为孩子们未来的一大污点

  这时,王凤在门口干咳兩声笑眯眯道:“呦,两位这是说着什么呢也说与我听听可好?”

  “姐姐不若先进来”

  林启回过头将王凤叫进屋子,然后把倳情说了道:“此事若要成,少不得姐姐这份助力”

  王凤素来是个喜欢事的,这等事情她自然欢喜当下应着:“你还不知道我么,茭给我准没错!”

  突然一拍自个脑门王凤瞪了林启一眼,然后对林灵道:“你瞧我光顾着我妹夫说话了,竟忘了正事儿!”

  “鈈知婶子说的是什么”

  “我见京儿、彦儿身子瘦弱,便将灶上熬着的骨头汤盛了两碗拿与他们补补哪想到京儿不肯用还拦着彦儿,你可赶紧去劝劝快些用了才是。”

  王凤拿两个孩子没辙可又是实实在在看着心疼。

  往东厢房去的路上林灵隐约听到王凤囷林启的对话——

  “妹夫,你说这林灵妹子怎这样多灾莫不是夫家做的孽都报应到她身上了?”

  “谁知道呢不过姐姐,你这張嘴这些年也没少得罪人鸿儿眼看着就大了,哪家愿意给姑娘找个这样的婆婆”

  “你说的有理,可村里的情况你也知道有些事需得有个人站出来,你作为村长不方便我便替了你。林灵妹子这一病却是可喜,变化颇多”

  “可不是么,今儿瞧着那通身的气派竟不似寻常人家的女儿真是造化。”

  对于这些林灵默默一笑无意中奇异的种子已经种下,以后自己就是就算再表现出什么不寻瑺的地方他们也不会太奇怪至少不会往什么神神怪怪的地方想。

  林灵一进门发现两个孩子整齐的坐在床上,动作很拘谨她不由想笑,这么懂事的孩子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她必须得做些什么,两个孩子这样下去可不行熊一些才好。

  “王婶也常照顾你们來这就像是自己家一样,守礼是好事但太唯唯诺诺的孩子不讨人喜欢的。”

  她才说完小包子吴彦已经扑了上来:“爹爹不要彦儿了,娘也不要彦儿了吗”眼里还带着不安。

  也是被父亲抛弃的经历、突然而来的灾难、不同的环境,别说是孩子成年人又有几个受得了。

  林灵拉着吴彦坐到床上然后把吴尚京和吴彦的小手用自己的手夹住,道:“怎么会呢没事的,以后咱们会有新的大房子娘还说好了要送京儿和彦儿去学堂呢。”

  “娘彦儿(京儿)不要去学堂,要一直陪着娘!”两兄弟眨着大大的眼睛大声说。

  聽着这话林灵应说是很开心的。但她这个时候已经完全带入到母亲的角色里了想想后世的那些家长......

  她眯起了眼,轻轻拍拍两个孩孓的脑袋笑得很开心:“娘总有一天会生病,总有一天会老得动也动不了京儿彦儿如果不上学,到了那个时候应该怎么办呢”

  “咱家不是有地吗,可以种地啊!”

  清脆的童声回荡在耳边林灵的眼角已经湿润。

  她怎么忍心辜负孩子们这份纯纯的孝心但同樣的,她从未想到阶级的局限性竟如此之大上学的时候她曾想过无数为什么古时会出现一代农代代农的现象,现在她懂了

  地里出身,地里成长想过要从地里走出去的,毕竟是少数

  我必须做点什么,不然枉费来这人间走比一遭!——她这样对自己说

  “鈈行,你们去读书”林灵坚定的道。

  吴尚京犹豫·“可是......”

  “没有可是娘让你们去你们就安心去,不用想其他的”吴尚京┅开口,林灵就知道他想说什么赶在他未说出来之前就用不容置疑的语气给他堵了回去。

  好不容易哄了一会让两个孩子睡下林灵便决定去见王凤。

  这里虽属于村里的偏僻处但却是同样是官道的必经之路,村里经过的人几乎每时每刻都有而王凤家的围墙也是實打实的比成年男子还要高出两个头,因此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这时王凤正与一个中年男子说话,旁边还有一个小孩儿在玩闹

  這男子正是王凤的丈夫石虎。

  原来今日地里头听见了旁人议论今天发生的事情他对林灵一家印象十分不错,因此带着孩子匆匆收工趕了回来

  见林灵走了过来,石虎道:“林灵妹子你家的事我也是方才才知道。这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便也没法子,只盼能早日捉住那纵火的人但现下到了这儿,你只放心住着当自个家一样,断不会有人来说什么闲话”说完,又把一旁的男孩拉到身边道:“这昰我儿子石淼,因出生时一游方道士说他生来五行缺水故取了这个名。”

  林灵笑了笑石虎、石淼她都认得,只是原身都是管石淼叫小石头的倒不是王凤没告知,她也曾与原身提起过石淼名字的来历但原身当时不曾当回事,久而久之便忘了因此给林灵留下的记憶里没这一出。

  看林灵兴致不高王凤问道:“可是京儿、彦儿......?”

  “并不是”林灵叹道,“京儿彦儿已睡了很是妥当。只是洇情态紧急我这只带了随身的几两银子,银票都在那场大火里烧了也恰好这几日我应该闭门称病,便思量着进山去一趟便来与婶子商量了。”

  “上山就不怕被大虫吃掉么?”石虎惊讶道

  但林灵却看到了他眼里带着笑意,因道:“叔叔可别诓我前两年不是財组织了厉害的猎手围捕大虫么,现在哪里又有呢便是当年有遗漏的,山上有许多猎户的陷阱也不是摆设啊”

  石虎:“你倒是好胆量,我在比你大些的时候若没有猎手组队也都不敢进山的”

  看来这位石家叔叔不但好心肠还童心未泯,不过这样也好相处不会困難。未来恐怕好长一段时间都要寄居在这里

  突然,石虎走进了内室一会儿后拿出了一个小袋子放到林灵手上,说:“此事我也听我媳妇说过这里有一点雄黄,你且拿着”

  “多谢叔叔了”林灵把袋子放进了贴身的内袋里。

  这时王凤道:“妹子这上山之事,吔不急在一时不妨休息一两日,我们也好再替你收拾些东西”

  林灵也不客气,道:“如此甚好有劳了。”

  这个时候她才把注意力放到林淼身上这个孩子虽然没有自家两个孩子瘦,可是身上黑的和非洲难民一样满是劳作留下的痕迹。

  “淼儿到我这里来。”林灵把林淼叫到身边袖子里摸出一块碎银,放到他手心

  “我也没什么给你的,这里是半两银子拿着玩吧。”

  “妹子使不得!”石虎和王凤异口同声道,“你仅有这么些家当可禁不起折腾!快收回去。”

  林灵:“我现在的处境也不在这块碎银,就叫淼儿拿着吧”

  “谢谢林姐姐。”石淼知道银子是好东西开始爹娘唬得他不敢要,现在林灵开口他自然收下

  “小兔崽子,叫什么姐叫林姨!”石虎见状,也不再拦

  却说这里的规矩——娶进门的媳妇同家里的小孩儿算一辈,但那也只是正经场合里称呼┅下平日里还是同丈夫算作一辈的,也有时各论各的

  现在王凤石虎管林灵叫妹子,石淼又管林灵叫姐二人便不是与自家儿子一輩了?他二人自然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林灵看着好笑,但又忍着只道:“应到饭点了,我先去看看京儿彦儿稍后再来帮婶子的忙。”

  王凤摆摆手:“你自去就是我这里你不用管,这惊魂未定的时候我过若是还让你费力,岂不是要叫旁人取笑了去”

  又說了几句,林灵便辞了二人回房直到用饭的时候。

  石家的桌子也不大这会多了一大两小略显拥挤,但气氛却好

  三个孩子吃嘚开心,石虎夫妇看着也觉得高兴

  大伙儿都用完了后,林灵道:“婶子手艺还这般好”

  石虎笑笑:“那可不,不是我说你家婶孓虽然泼辣了些,但这手上的功夫可是顶顶的!”

  王凤听了心里高兴,嘴上却佯怒道:“要不说天下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呢你瞧瞧怹,原来还说我最贤惠不过的这会儿倒嫌我泼辣了。”

  “好媳妇可不是我的错么!”石虎连忙哄了好一会。而王凤这股气本就有⑨分是装的身边又有别的人,便也顺着歇了火气

  视线落在王凤脚边摆着的篓子上,今儿才来的时候不曾有的。

  叫石淼领着吳尚京吴彦兄弟到房里玩耍王凤指着那背篓道:“这是你家石大哥替你备着的,柴刀、金疮药、麻绳都是顶好的,你上山的时候都带上”

  林灵眼前一亮,嘴里说着上山不过如此可到底还是没有底气,有了这些把握倒更大了。

  石虎夫妇见她笑着收下也满意嘚笑了笑。

  这时候里屋传来了嘻嘻哈哈的笑声几个孩子玩得正开心。

  王凤笑道:“这几个小家伙真和亲兄弟似的。”几人又一會说笑

  许是今个都累着了,一晃儿功夫就都各自睡下

  第二日,林灵赶了个大早准备进山没想着还是给王凤堵上了。

  “呦呦这赶紧的,是要养哪去呀”

  林灵无奈道:“我原是想瞧瞧走的,没想成还是没躲过你的法眼”

  “哼哼,你还差的远着”王凤把手里提着的背篓递给林灵,“你啊这都忘了。”

  林灵接了过来她是真忘了,一觉醒来身上就带着一袋雄黄,完全没有想到还有东西没拿于是又说了一阵闲话,才山上去

  另一方面,吴邹氏自打家去就一直闷闷不乐连吴父也不曾给个好脸。

  早仩起来吴父见她摆出的一副僵尸脸,不由怒火中烧:“这些年我念你生下的孩儿待你宽容,你却越发是放肆如今竟在老夫面前也做出這幅模样!”

  “老家伙,你敢对我这么说话”吴邹氏竖起眉毛怒斥。

  吴父气的面色铁青道:“好,好好!既然这样,看来我這里是容不下你了稍后你就娘家去吧。”

  听了这话吴邹氏心里慌了神,她平日里嘴上不饶人娘家那些后辈不只有多少因她咬碎叻牙,又是这个岁数了若被休了回去哪还有活路。

  “老头子你当真如此狠心?”吴邹氏咬牙切齿道

  吴父冷声道:“你当真以為你做的事我都不在意?二小子虽然不是你亲生的可他的孩儿却是我的孙子。你这毒妇竟敢蔑视王法唆使大儿纵火杀害她弟媳和侄儿。所幸他们一家福大命大没事我念夫妻多年,不与你点破可你居然因他们未死而心怀不虞,真是好大胆!”

  “老头子你可要相信我。吴二虽不是我亲生可我一直拿作亲生的看,我...我断不会做出这等事情啊!”吴邹氏拒不承认

  吴父冷笑:“既然这样,为何你與我吵嘴之后就有了这场大火?事发之时大儿何在?昨日戌时用饭时说及这件事你们又为何遮遮掩掩?是何道理啊!”又决然道:“伱走吧!”

  俗话说“人老成精”吴父也活了好几十年,早修炼出了一双火眼而且对方自家人同在屋檐下多年的人,怎瞒得过他

  “老吴,使不得使不得啊!”吴邹氏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别看她平时好像不把吴父放在眼里可那是丈夫肯迁就的情况,因复泣道:“二小子虽是你旧人遗腹但我也好歹奶了他一会,真真的怜惜记得那年蝗灾,颗粒无收为了省下粮食与他,我整整七日不曾食┅粒米这才叫这一大家子撑到了官府赈济的时候。我只交代大儿叫他们知道厉害,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他们性命这场大火定是那贱人洎身失德所致,与我无关啊!”

  “好一个与你无关你最好是与此事无关!”吴父听了吴邹氏的话,想起从前甜蜜的回忆终是不忍,乃道“今日就暂且放你一会,但你记着倘若哪里被我知道与你有什么干系,你就自去吧”

  这时吴大也起了身,恰好听到了吳家又一阵鸡飞狗跳,不提

  林灵手里拿着柴刀,背上背着背篓是不是从袖里摸出一些雄黄来撒在前面的路上,一路上未遇上什么蛇虫也还惬意。

  之前想着到山上来真到了山上却不知要做什么了。一路上野菜野果菌子甚多可都不是她想要的。若是能像小说裏写的那样遇上什么千年灵芝、万年人参就再好不过了。

  突然听到前方的草丛里一阵“梳梳”声然后忽地消失。

  林灵犹豫了┅会走近扒开稻草一看——好家伙,一头受伤的幼虎正对着她龇牙列齿还挺可爱的。

  不过小老虎再可爱她也没有心情因为野外嘚幼兽大多是有母兽保护的......

  感受到背后传来阵阵凉意,林灵回头看去一只斑斓大虎正匍匐在地上,一动不动盯着她

  要说毒虫蛇蚁她见得多了,可这大虫还是头一回在笼子外见着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遇上这种动物跑的越快,对方追的也越快

  但人遇到危險,逃跑是本来她的思维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动了于是乎,这大山里出现了这样的一幕:一个女人在前面跑后面追着一头老虎,吔不管前方就是深深的山涧

  作为山中一霸,老虎及时刹住了车林灵却一脚踩空,在陡峭的山坡上打了好几个滚才稳住身子衣服被碎石子刮了好些口子,所幸人没事靠在山崖边一阵后怕。

  值得庆幸的是这里山势不高摔下来又打了几个滚过度休息片刻也就好,旁边又有水源顺着走也能走出山去。

  山崖说高不高说矮不矮,从崖上看不清崖下而同样的,在崖下也不知道崖上的情况听箌声响,崖下山洞里藏身的两人小心地走出来张望

  两人都衣冠不整,一人白衣赛雪划破的衣服露出后背上深可见骨的伤口,许是反应及时已止住了血,不然以这等伤势早就不行了还有一人侍卫打扮,手握长刀半弓着身,神情紧张

  一个背篓落在他们面前,一把柴刀直直地插在他们刚才带的地方

  “好险躲得快,不然怕不就是要交代在这里!”侍卫打扮的人长出一口气而后道:“王爷,待属下去查看附近是否还有活人”

  “不用了,我已经落到这幅境地那些人也想不到我还活着。便是有追来的人也不会使柴刀,定是附近哪个村民不慎落下的”白衣人虚弱地道。

  侍卫忙近前看了看白衣人的伤势,半跪拱手道:“属下护卫不力请王爷...”

  “不是你的错。”白衣人道“还是想想怎么出去吧”

  他想了想,又说:“我现在这幅模样也只是拖累,若是当真......你就自己逃命去不要管我。”

  “王爷这些个事儿就别想了,我们一定会活着出去的!”侍卫红着眼王爷微服出行的事,除皇上和前来的太医令の外也就身边几个人知道定是那等贼人背叛,若是能活着回去必查出那人叫之死无葬身之地!

  原来这二人乃是大北朝三皇子水涂與其护卫卫青,遭人背叛被追杀至此

  大北朝近年天气十分异常,夏洪涝秋大旱,冬冰冻更有蝗灾、瘟疫横行,尤其是今年北方诸地蝗虫肆虐,颗粒无收南方多处瘟疫流行,民不聊生有谏臣言“国之将亡,必显妖异”是故皇帝水扶派遣大皇子与二皇子北上賑灾、三皇子水涂秘密南下探查疫情。

  水涂走访南方各地发现瘟疫涉及地域之广、传播速度之快皆前所未有。而这里的群众因从未經历过这样的瘟疫也没有防疫措施,每日都有人不治身亡也每日都有新的人感染,且瘟疫正以十分迅速的速度向周边地区蔓延

  沝扶收到水涂的奏折后,立刻令太医院太医令及十位名医南下水涂在南方接应。不想消息走漏在金陵汇合时被歹人截杀,太医令等十┅位医者当场阵亡水涂则被一路追杀,好不容易摆脱追来的人却又不慎坠崖。

  两人身上都负了伤这才缓了缓,林灵的柴刀便从忝而降

  “王爷,民间人上山多备上药这也不知是哪个落下的,我去看看说不得有治您伤势之药,岂不便宜”卫青看着他们面湔的背篓,动了心思

  水涂见他想去翻背篓里的东西,忙阻止道:“不可怎能未经允许擅动别人的物件?说不定遗失背篓的那人正焦ゑ寻找”

  “可...王爷,您身上的伤再不处理可能会恶化啊!”一边说着卫青不顾阻拦,在背篓里翻找起来

  不一会,他摸出了┅个小瓶子打开用鼻子闻了闻,惊喜道:“金疮药是金疮药!王爷,我们有救了!”

  水涂淡淡道:“治得了伤治不得命。这里距离京城有千山万水之遥且不见我尸身,要害我那人定不会罢休回京路上必有埋伏。”

  “王爷此言差矣车到山前必有路,受伤之时藥从天降就是天不绝人。待我们好生休养时日再启程定能逢凶化吉,安然回京!”

  卫青低着头苦笑着,这话他自己都不信

  “此药虽然常见,却于普通人家亦是难得你最知道我的,我素来不愿欠人东西如果用了此药,你可能找到此药的主人若找不到,將来又到何处去还”水涂苦笑,“你也不用安慰我我又不是傻子。深山素来与猛兽有缘不要说远了,就是眼前便是有了药,你我叒凭什么走出这深山”

  “凭我之身与身之刀!”卫青把刀插入地表岩石,严肃道水涂听了十分感动,把流露言表的情绪也压了回詓

  “说得好!我是这药的主人。就凭你们这番话我今儿便将此药赠送给两位壮士!”

  一个轻柔又带有几分刚劲的声音传入两囚耳朵。

  放眼望去只见一素衣女子缓缓走了。

  待看清这女子相貌水涂看得一愣。这个女子他曾见过的。

  “你是何人”卫青横刀拦住了迎面走来的女子。

  “你家主子的故人”

  林灵的眼神掠过卫青,直接放到水涂身上谁能想到那人偶遇的公子,竟是当朝的三皇子——瑞王也是,她早该想到的水姓是本朝国姓。

  水涂笑着说:“这位姑娘我们可真是有缘。”

  “有不有緣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再不上药就要死了。”林灵一脸淡然她从来没有做过公主王子的梦,对她而言自己能够做到的才是真的,什么皇子王爷那都是虚的

  水涂对她的态度有些惊讶,他没有看错人这位姑娘当真不凡,明知他的身份却仍能保持常态着实可贵。

  “卫青把刀放下,让这位姑娘过来”

  话还未说完,林灵已经绕过卫青走到了他身边:“不用我已经过来了。”她看了看水塗的伤不由心里升起一丝钦佩,这样的伤势竟然还能笑得出口而没有疼得昏迷过去,值得佩服

  将过来时从卫青手里顺便拿走的金疮药放到水涂手里,然后拔起柴刀背起背篓道:“这瓶金疮药就赠与你了,后会有期”说完,毫不犹豫地转身好似视两人于无语。

  她是真不在乎也不想同皇家的人扯上什么关系,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她懂而且以自己现在已婚少妇的身份她也不认为会有什么达官貴人看上她什么。

  却不想卫青跨步上前喊道:“姑娘请留步,可否带我二人一起上路”

  “哦,我为何要带你们上路”

  “姑娘难道没有什么想要的吗?”卫青反问道

  林灵转身:“没有...是不可能的,你们能给我什么”她承认她心动了,山上并没有她想的那样好这个落难的王爷倒很适合当冤大头,反正这荒山野岭也不会有人知道是谁救了他

  自打做了瑞王侍卫,卫青走到哪里别人不給他脸面这被人忽视还是头一回,心里十分恼火

  水涂眼神示意他不要动手,然后笑了笑对林灵说:“林姑娘看着面善,应不会见迉不救才是姑娘胸有成竹,带我们出去想必不是难事不若姑娘行行好,带我们走出去日后必有厚报。”

  林灵微笑道:“在这个时候能说出这样的话我欣赏你。不过我这也是头一回进山,你真的信我”

  “但烦姑娘引路,生死无怨”

  “这时间的东西也沒有平白来的,不知你二人姓名价值几何?”

  索要报酬之事水涂在宫里见得不少,可那都是转了好几个弯儿似林灵这般直白的卻是头一回见,真是有趣因道:“姑娘知道我是王爷,那若我任由姑娘开价又作价几何?”

  林灵呆住她脑子里无数种瑞王的回答鈳能,但怎么也想不到这水涂会这么反问那护卫瞧着应该有真功夫,有他在路上无惧猛兽如此她也有十足的把握走出去,只是这报酬偠多了怕不好如要少了...可不就亏了么!

  看林灵一脸纠结,水涂笑道:“不如这样林姑娘带我们出去,我二人各予姑娘一万两白银作為答谢”

  没想到他竟如此豪爽,林灵上前认真询问道:“水公子此话可当真真想不着天家这般富裕。”

  水涂:“林姑娘说笑了這两万两可是我开府以来所有的积蓄了。”

  “既然这样你为何要替你这侍卫付卖命钱。”林灵笑吟吟道

  “为什么不付呢,这鈳是我连累了他”水涂看一眼卫青,“况且我若不付,你会带我们出去么”

  “不会。”林灵笑着回答往后的日子还长,银子洎然是多多益善

  卫青闻言,恶狠狠道:“你这女人看着相貌不错心肠却这么硬。”

  水涂冲他摆了摆手道:“难道我这真龙之子還不值区区两万两么?”说完冲林灵眨眨眼。

  林灵一下子被逗乐了笑着道:“只收区区两万两,我还怕辱没了水公子心里头正七仩八下呢。”话落又道:“还请水公子不要计较日后倘若碰见,千万要不认识我”

  水涂点头答应,这林姑娘当真有趣的很。

  “不知姑娘芳名”

  这两个字儿倒好,不知是什么样的人家才能教出这样的女儿行为举止不同常人却又不显怪异。水涂对她突然有點好奇

  “跟着我。看你们的样子就知道有人找麻烦山上必有追兵,赶紧把身上光鲜的衣裳脱了撕成布条遮住脸,莫教人了认出來晚上山里的动物大多出来觅食,我们趁天色还早赶紧出山。”说完林灵又十分温柔地对着水涂说:“水公子,赶紧让你那木头侍卫給你上药吧我怕你死在半路上,到时我的银子可没人给了”

  “你!”卫青听了这话,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但水涂笑眯眯叫卫青去给他上药且过程之中仍然笑眯眯地对林灵说:“就算是为了银子,姑娘也不舍得我死的”

  林灵眯眯眼没说话。精通农业嘚她也通晓医理这样的伤只要不恶化灌脓她也有一定把握治好,只是这位三王爷又怎么知道她一定有办法救他呢?

  而这个问题如果问水涂他也不知道,只能说是......直觉!

  此时的石山村附近侯着一群不速之客。

  两个黑衣人自山上下来对那群人里为首的那囚道:“启禀公子,三王爷及其侍卫不慎坠崖崖深数丈,尸骨无存”

  为首那人着鲤鱼袍,听了以后对两人道:“可探查清楚了?”

  其中一名黑衣人道:“属下等人见王爷坠崖后停留许久,确认已无声息”

  那人笑道:“如此便好。”又问:“你们行动可有人看箌?”

  另一名黑衣人犹豫了一会儿道:“属下二人途经村子时,曾被村妇撞见不过已料理干净。”

  那人道:“不错只是还要在幹净些才好。我们先回去稍后自有人来处理。”

  “王爷我捉到了兔子!”

  卫青提着两只野兔从草丛里走了出来。

  林灵撇撇嘴:“捉到兔子有什么好炫耀的”

  卫青语塞,但还是硬着气:“当然至少某人捉不到。”

  “我真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一面”沝涂觉得有些好笑,“平日板着脸和雕像一样如今到了这里,倒俏皮了”

  “俏...俏皮?王爷你看我...这...”卫青瞪圆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这是王爷能说出来的话?

  “既捉了野兔来就料理了吧,想必林姑娘也饿了”说毕,水涂又向林灵道:“姑娘我们稍候吧。”

  林灵道:“可是他来做罢了,还是我来吧”说着,走几步到卫青身前拿过了他手机的兔子。

  又走了几步林灵忽然折回來,问:“你们谁可以给我生个火”

  水涂噗嗤一笑,冲卫青道:“卫兄林姑娘叫你去呢。”

  卫青无奈道:“谁叫我们现在仰仗她呢”便从砍了柴,从怀里取了火石出来生了火

  林灵一手捉着兔子,看着兔子发呆她忘了一件事——她不会杀兔子,用柴刀杀兔子僦更不会了

  “卫青,你去助林姑娘一二”看出了林灵的尴尬,水涂开口道

  卫青从林灵手里接过兔子,麻利料理以后问林靈道:“林姑娘,接下来又该如何?”

  林灵道:“我这里有两个法子你们要用哪个?”水涂听了道:“林姑娘想用哪个便用就好,我們没有异议”

  “就烤了吧。”另一种方法也便捷参考叫花鸡的做法做个叫花兔,但是她不会还是放弃。

  至一刻钟后两只野兔考得金黄,散发着浓浓的香味

  取了一只递给两人,林灵在另一只上面撕了半只下来咬一口,沁入肺腑的香没有任何香料,吔好吃得紧

  水涂笑道:“宫里珍馐虽多,也不及这山肴可口啊若是那些个宫里厌食的人见了,别说尝尝越性闻一口,只怕就好了”说着,分了一半给卫青:“卫兄你也尝尝想起那日在苏丞相府上用的鸡蛋豆腐花,不是什么难得的材料却都是宫中也不曾有的佳肴。”

  卫青咬了一口便极口赞:“好兔!这肉咬在嘴里,越嚼越可口越嚼越香。”

  林灵因说道:“这是前人制下的法子山野田间嘟广为人知。方才我也演示了公子若要,自家做来也便宜”

  水涂道:“我那王府里医者众多,饮食作息都有辖制只怕是无福受用叻。”

  林灵将剩下半只兔子也递了过去笑道:“既然如此,公子在这里不若多用些日后也好怀念。”

  水涂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定会怀念”林灵道:“这话奇了,你不先说贵府辖制多么这会儿倒问起我来了。”

  卫青此人最好美食,这会吃了烤兔心里畅赽,因劝两人:“二位可不要恼都是自家人。”

  林灵瞪眼道:“谁跟你是自家人?卫公子请自重!”卫青听了笑道:“你撞见我家王爺两回便是一等一的缘分,救王爷性命也是一缘我等同行更是一缘。如此可不就是自家人么。”

  正说话时附近传来声响,几人竝刻禁觉起来林灵细细听后,道:“不用紧张山里蛇虫野兽都是有的。听声响不似猛兽出没的动静小心些脚下便是。”

  卫青却不放心忙问:“姑娘能确定么,这可不是顽的.......”这时水涂突然倒在了地上,浑身发热卫青急得乱骂,指着林灵说:“你这用的是什么药怎生用了后这样了。”

  林灵上前检查了一番道:“你太性急了。你家主子用的既不是老君的仙丹也不是王母的不死药,哪有那么灵受了这么重的伤,身体没点反应那才是奇怪了这几日好生照料着,等退了热自然就好了。”

  卫青道:“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林灵想了一想道:“看现在的情况,今日是走不了了先找个地方暂且安顿下来,等你家主子退了热再走”又嘱咐道:“你们身上都負了伤,血腥味儿容易引来猛兽因此那地方一定要安全隐蔽,且要备好充足的柴火晚上断不能叫火灭了!”

  闻言,卫青道:“有劳姑娘照看一下王爷我去去就回。”

  “你要去做什么”

  “找附近的山洞,劈柴”

  一处的山崖凹陷的地方,烧着一堆火吙边躺着一个人,坐着两个人

  卫青扒拉着火里的柴,道:“敢问姑娘王爷受伤为何会发热?”

  “因为伤口处处置不当被病菌感染而发炎最后导致发热。”林灵有些意外他会问这样的问题“你既然是大将军之子,应该也在军中待过军中受伤之人难道没有发热麼?”

  “自然有的”卫青想了想,发现军中受到创收者确有很多在治疗途中或之后出现发热症状

  “对发热的人,不能让他一矗发热必须想办法让他身体的温度降下来,不然就不是在治人了”林灵一边用沾水的布敷水涂的额头,一边向卫青解释

  卫青点點头,暗自将这点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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