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试图镇定下来,不过颤抖的声音泄露了他的心绪。
“抱歉,我……”他抚着额,胸口起起伏伏,似乎说什么都不好,“我……我……我先走了。”
没有和聚会主办者打声招呼,他直接退场,浑浑噩噩地回到公寓。
坐在沙发上,一罐一罐地喝着啤酒。
他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
方才肯定是着了魔障,才会叫出她的名字。
醉醺醺地倒在沙发上睡着了,梦里有一双幽深的紫眸深深地看着他,她纤细滑腻的手臂环在他腰上,细碎的短发上散发着波斯菊的甜味。
“一护~~一护~~”她的声音从未有过的柔软,在他胸前荡漾着,像一只慵懒的猫儿。
他似乎要淹没在那片紫色里。
梦靥能将欲望放大无数倍,压抑不住内心的渴望,他细细地摸着那张脸,吻着那醉人的紫,将她压在身下……
黑崎一护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
上一次这么绝望是银城夺走他的完现术的时候,不过,转头看见那个握着白刃的人时,顿时雨后天晴。
可是,这次没有人可以拉他出这深渊,她就是 他的深渊。
她是他的同伴,他最好的朋友,最信赖的人,他怎么能对同伴抱有这种龌龊的想法。那个纯洁无垢如光明的少女,这种想法存在的本身就是一种亵渎。
可是,他无法控制自己,她夜夜入梦,他没有丝毫的抵抗力。
那段时间他与酒相伴,一整天不知自己究竟是清醒的还是在梦中,学业成绩迅速下降。是藤宫雅子把他从堆积如山的啤酒罐子里挖出来的。
她把他推进洗手间的镜子前,“你看看你这个样子,你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黑崎一护吗?”
他醉醺醺地靠在墙上,站都站不直。
眼神轻飘飘地落在镜子里那个邋遢的男子上,又快速掠过,垂下眼去。
雅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很近又很远,“若是你这周内无法完成阶段论文,杰森教授说你的奖学金将会被取消。”
她原本以为他会在乎的,没想到他却轻轻地问了一句。
“那样就能回日本了吗?”
雅子气极,“黑崎一护,你这么努力地拼搏到现在,就是想放弃吗?”看一护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冷笑一声,“也罢,就当我看错了人,你就回日本去吧。”
黑崎一护听见一声一声摔门而去的巨响,迟钝地想到,藤宫大概是生气了。
突然空气里的灵压发生变化,在他还没反应过来这灵压的感觉是什么时,听到轻灵的女音欢乐地喊道“一护——”。
她的脸近在咫尺,带着少女芬芳的气息浅浅地扑在他的睫毛上,于是眼睑上的感官神经便传导了痒意到神经中枢。
脸颊被一双柔软的手轻柔地抚摸着,他觉得痒想躲开……
“别动——”她的手捧着他的脸扶正,于是他便直直地撞进了那双温柔潋滟的紫眸。
“都叫你别动了,小心把下巴给割破了。”
她右手拿着刮胡刀小心地清理着他下巴上的泡沫。
夕阳橘黄色的光线洒在她的脸上,眼里荡漾着温柔的涟漪,像是洒满了星子的璀璨星空。他呆呆地看着她,只觉得此刻仍在醉梦中。
要不然他怎么会看到她。
他靠着墙坐在地上,她跪坐在他双腿间,一只手拿着刮胡刀,另一只手拿着毛巾。
“果然没有我在一旁盯着你就一副哭丧的样子,真是丢脸啊~~”她用热毛巾敷着他的恢复干净清爽的下颚。
“好了,”她站起来,把刮胡刀放到洗漱台上,一边清洗着自己沾了胡渣的手一边问着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没说话的某人。
“一护,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他抬眼看着她,连目光都不可思议地轻柔,仿佛再看一件易碎的珍宝,目光重一点她就会碎掉,少看一眼就会消失。
她习惯性地叉着腰,“回答我。”
他皱着眉,目光复杂难懂,“不是做梦吗?”
她拧起眉心,“看来你确实在做梦,才会说些我听不懂的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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