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里有没有会打羽毛球的技巧,实在太寂寞了

苹果园为iOS用户提供和下载,最新的、、、等,分享最权威的资讯、、及解决办法,拥有最火爆的,苹果园一家专注解决iOS所求的网站。羽毛球教练告诉你不知道的羽毛球小知识
中南羽毛球馆羽毛球教练已经接触羽毛球多年了,说高手不敢当,但至少也算是个老鸟了。前段时间在某论坛发现一篇精华帖,拜读之下,发现作者言之在理,这些关于羽毛球的知识,别说你都知道:1.你知不知道,主动的时候应该多尝试直线进攻,因为线路够短;而被动的时候要尽量多打斜线,因为可以破坏对手的启动和连续进攻。你知不知道,如果你站在原地杀球都没啥威胁,那么你“跳着杀”更没啥威胁;2.你知不知道,60%的人都有30%以上的力道被击球瞬间拍面的不正消耗掉了(自己感觉);3.你知不知道,在打远距离的球时,步法移动永远是前几步小,最后一步要大;4.你知不知道,杀球不好不能赖拍子,即便你拿着NRZSP也杀不出400公里的时速;5.你知不知道,步法这东西,身高不一样,步幅不一样,柔韧不一样,都会不一样;6.你知不知道,发力动作永远是先大后小,如果你做不到条件反射一样的侧身架拍蹬地发力,不必去练手腕手指发力,那只会让你受伤;7.你知不知道,最有效的假动作不是你对着视频练出来的“绝活儿”,而是基本动作的一致性;8.你知不知道,人的肌肉记忆和大脑记忆完全是两码事,肌肉记忆只有通过足够次数的训练才能够做到;9.你知不知道,很多业余冠军不是跟认真练过球,就是身边有很强的高手悉心指点外加自己练习不止,没有那么多不需要付出就成功的天才,也没有那么多不需要指点就自悟绝顶神功的聪明人;10.你知不知道,羽毛球是一种竞技运动,在势均力敌的对抗中,你不要想轻松潇洒,你只需要尽力让对手比你更难受一点就可以赢了;11.你知不知道,弓不拉不能射箭,拍不引不能发力;12.你知不知道,当你仰着身体在击球时,不是专业运动员的“跳杀反弓”,而是把可以主动对待的球打成了被动;13.你知不知道,放松不是一种打球态度,也不是一种心理意志,而是真正熟能生巧的技术功底;14.你知不知道,7、8岁的小朋友就可以轻松打底线到底线高远球,所以不必为自己“力量不足”而发愁;15.你知不知道,羽毛球是一种竞技运动,你能力再强,如果不去观察对手,不去寻找对手的漏洞和弱点,都可能输给远不如你能力强的对手;16.你知不知道,双打什么是配合?除了那些被说烂了固定的套路之外,最关键的一点是你要永远记得你有个同伴,你出的每个球都要努力让同伴接球时能舒服一点,再舒服一点,这就是配合。17.你知不知道,一个比你高一档的对手,无论拉18磅的线还是拉30磅的线,都虐你没商量;18.你知不知道,所谓劈吊和滑板,只是通过不同的拍面摩擦方向改变球的线路,在正手区和头顶区用哪种方式都可以;19.你知不知道,写这帖子的时间,可以用来挥300次拍,可以边看帖边做5组静蹲,可以同时手里拿着拍子转8字;曲不离口拳不离手,练球不需要非得站到球场上;20.你知不知道,有时突然的一拍子平高具备比杀球更大的威胁,但要记得是“突然”的;21.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实在不知道往哪里打威胁最大,就往对手两人之间打吧,结合部会导致对手的判断迟疑、出拍慢、甚至碰拍、甚至争吵。如果吵到俩人掏出枪来,请务必快点跑啊。22.你知不知道,双打接发举拍要略高一点,一方面对对方有一定的威慑力,一方面可以防对方发过顶平快偷袭球;23.你知不知道,双打接杀,优先抽球,其次挡斜线网前,再次挑高,最次挡直线网前;单打不太一样(这个受能力限制很大,自己琢磨的,不一定对,欢迎指正);24.你知不知道,封网的一拍来源于无球时的大量跑动,钉子一样站在T字的人是封不到网的;25.你知不知道,当搭档通过一次完美的放网制造出对手挑球的机会时,他最喜欢的就是你一拍直线重杀,最讨厌的就是你一拍高远让出进攻权毁掉他辛苦做的球;26.你知不知道,双打的失误是会传染的,情绪是会感染的,所以如果你出现了失误,请务必对搭档说句“我的!”或者“SORRY!”;27.你知不知道,搭档接不到杀球,搭档被对手爆头,很多都是因为你的不合理出球;28.你知不知道,当搭档被对手调动的在底线左右飞奔疲于奔命时,他最需要的是你果断拦截一拍让他喘过这口气;29.你知不知道,封网动作是很小的,封网时是不收拍的,封网不是一拍子的事,连续性比一拍子发力更重要;30.你知不知道,不管你有多么强大的杀球能力,没有搭档精巧的放网、强大的平抽去营造机会,对手是不会挑起来给你杀的(有感于遇到强对手,全场被动满地爬);31.你知不知道,双打一半胜负在发接发环节上,抱着一箱子球苦练反手发球并不丢人,是提高你双打能力最快捷的方式(遇到发接发好的对手,经常全场被动,得分艰难);32.你知不知道,接杀发力的重点不在于多大的力量,而在于接杀前的准备动作,包括后撤拉大接杀距离,包括降低重心提高发力能力,包括举拍拉出发力空间,包括放松握拍保证动作流畅,甚至包括日常转8字提高手腕灵活性;33.你知不知道,专业和业余的差距绝不仅仅是动作的规范性,多年锻炼带来的身体素质差异才是核心和底蕴,所以不要轻易去模仿那些顶尖高手的技术动作(有感于很多朋友花费大量时间精力模仿顶尖球员的动作,总是事倍功半);34.你知不知道,你的羽球竞技水平并不是由你最擅长的能力表现的,而恰恰是由你的最弱能力表现的(木桶理论吧,个人感觉弥补弱项是练球之路最重要也最易产生效果的);35.你知不知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也非常适用于羽毛球,努力让自己快起来,跑动快、预判快、击球快、变化快(羽毛球教练特别强调的意识,要抢,不要等);36.你知不知道,吊球时侧身愈大,隐蔽性就愈大,所以,即便感觉无用,也要努力侧身打吊球;37.你知不知道,一个看似简单的跨步上网,需要压腿拉开筋骨,静蹲增加力量,跳绳提高爆发力,转胯保持重心……即便如此再三,距离理想中的那个大跨步依旧似乎遥不可及。(多次的跨步训练总觉得进步不大,不知不觉间腿部肌肉倒是明显感到愈来愈有力量了)38.你知不知道,那些丑陋的满地爬的球不落地永不放弃的奔跑的接球,恰是球技和能力提高的必经之路。(有感于多球训练的狼狈和一点点变化的自己)39.你知不知道,双打改变发球节奏很重要,心里默数1,发球,默数1、2、3发球都可以让对手出现瞬间的心理空档;40.你知不知道,上网步法的最后一步跨的愈大,就愈不容易冲出去,因为步子愈大重心愈低,同时还避免了膝盖超过脚尖对膝盖造成伤害;41.你知不知道,对于业余来说,学球第一个不易攻克的关卡,是个人人都会做而又没有多少人能每次都做到的简单动作:架着拍子跑(练球时间愈久,愈觉得基础中的基础决定上层建筑);42.你知不知道,挑球是对动作一致性要求最低的技术动作,所以你尽可以放心大胆的上臂带动小臂使用大动作来做(羽毛球教练的建议);43.你知不知道,有时隐藏你的优势才是致胜之道,引而不发给对手带来的惶恐和不安是极具杀伤力的(对变速、变节奏的一点思考);44.你知不知道,在学球的道路上,输球比赢球要重要得多,每次都能琢磨明白如何输的,并针对性的改善,距离赢才会愈来愈近(有感于学球道路上那些对手带给我的反思与警醒);45.你知不知道,大多数业余爱好者,在学球初期就可以基本确立自己的打法,找到自己的特点和发展方向;46.你知不知道,能力固然重要,如何能够把有限的能力应用到对抗中更重要;47.你知不知道,看国际大赛固然精彩过瘾,看业余羽毛球比赛视频却更有利于学习提高(看业余羽毛球比赛视频,很多东西可以拿来主义,每次看都感觉受益良多);48.你知不知道,技术不管全面不全面,一样要思考组织球路,运用战术;49.你知不知道,如果你的出球使得对手没法进攻,那就是封网的机会来了,上去吧(谁上?在前面的人,或已经前冲的人上。理论上来说,谁出的高质量球谁跟上网,另一人后撤)。50.你知不知道,你给对手的球的角度越大,他回球的角度可能也越大。所以,有时控制中路也是常用的方式。51.你知不知道,双打有两条大忌,一、已方进攻时,搭档不向直线位移动封网,二、球已经过了队友,他回头捞球。总结以上两点:口诀如下,封直线,防直线;过肩不要。52.你知不知道,球是从网子上面过来的,所以随时要准备把拍子举起来。(对于举拍,有很多人都有很多疑惑,举拍?举多高?是不是高高举起来?还是提前放到头顶上?和皮总讨论了一下,皮总说封网最重要的感觉还是要注意拍头向上,球在己方场地时,拍头不应超过头部,球过顶立即举拍过顶同时做引拍动作准备封网。)53.你知不知道,想到才能做到,所以意识第一,技术第二。(关于意识还是技术谁优先的问题,一直是我们经常争论的一个焦点话题。有一些朋友认为技术达到一定层面才可以考虑意识的事情,技术达不到就是想到了也做不到。我倒是觉得,人,尤其是成年人,他是具备独立思考和判断能力的,所以如果他不认为这个事情有必要去做,那么无论你说的天花乱坠他依旧不会做。因此,首先在意识上能够让一个成年人理解并且赞同一个观点,才可能让他肯在某项技术上下苦功,耐得住寂寞。在这方面来说,意识确实应该是优先于技术的。)54.你知不知道,吊球有慢吊有快吊,有远吊有近吊;如果想吊的贴网一些,就多“切”一点;如果想加快球速,就多“送”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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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备敬酒了,赶快找个空酒瓶,灌点水。”子羽拉着伴郎吩咐道,“记得千万别用热水哈。”  无论是谁,在哥们婚礼需要帮忙的时候都应该是义不容辞的吧,何况这哥们还是从初中就认识,算起来相交的年头已经超过岁数的一半了。  不过,话说回来,由于这两口子工作实在太忙,婚礼准备得也确实太仓促,虽然子羽一直跟着上蹿下跳,仍然免不了处处手忙脚乱,谁让这事大家都没经验呢。  老实说,经历这场婚礼,子羽甚至体会到了一丝为人父母的那种操心受累的感觉。  “叮铃铃…叮铃铃…”  尽管mp3铃声随处可闻,但子羽还是喜欢最原始的电话铃音,也许是他太古板了,不过他不在乎,至少在他看来这声音重复率低,不会被自己搞错。  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熟悉符号,子羽快步走出了喧哗的餐厅。  他努力调整一下状态,清了清嗓子,才按下接听键。  “喂…”他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悦耳一些,更有磁性一些。  “…你,你在干什么呢?”熟悉的动听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  “今天同学结婚,跟着忙活呢。”子羽如实回答道。  “哦…,那你忙吧。”电话另一边似乎有一点淡淡的失望。  “没事,不忙,有什么事,你说吧。”相识那么久,子羽知道,对方不会平白无故打电话给自己的。  “我想请你吃个饭…”  “好啊,不过,明天行么?”  “明天我有事…”  “那后天呢?”  “后天上班…”  “大忙人,那你啥时候有时间啊?我最近可闲呢。”子羽笑了笑,问道。  “最近都没时间了,等我有时间的时候,都结完婚了,那,意义就不一样了…”电话另一边停顿了一下,“你先忙吧…”  “别,那你想吃什么啊?”子羽赶紧问道。  “不知道,你想吃什么?”  “家门口有个呷哺呷哺,怎么样?”  “不想吃,总觉得吃火锅没有炒菜‘硬磕’…”  “那烧烤呢?”  “怕不干净,万一吃坏了肚子怎么办,而且那么多人,怎么说话啊…”  “……”子羽再次投降了。  “对了,有家新开的串吧,你知道么?就在你家附近的,不过不知道有没有位子…”  “好吧,就这个了,给我20分钟,如果到了没位子,咱们再找别的呗,你大概多久能到?”子羽说。  “20分钟吧…”  “好的,那一会见…”  “嗯,拜拜…”  挂断电话,子羽第一时间跟伴郎打了个招呼,随即立刻溜号。  刚刚打来电话的,是子羽的高中同学,也是他的初恋,当然只是初恋,不是女友,算起来也认识10年有余了,尽管子羽不止一次地表白,但是对方从来没有答应过。  也许她只把子羽当做朋友,很好的朋友,这些年她与男友的分分合合,她的喜怒哀乐,甚至许多她藏在心里的秘密,子羽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子羽知道她对自己没有感觉,可是即便如此,她在自己的心里还是那么重要,那位置,莫名的,不可撼动。  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有缘无分吧。  ……  “师傅,不行绕道吧,这得堵到什么时候啊?”在收到“我到了”的短信后,子羽已经看了很多次手表,从频率上算,大概5秒一次吧,他也生气,为什么平时满大街的出租车今天拦起来这么费劲,为什么今天路上的汽车看起来格外的多。  “这个时间正是堵车的时候,这路况已经不错了…”司机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平静地说。  “……”  “叮铃铃…”  “喂,我堵车了。”子羽慌慌张张地解释。  “你小子怎么走了?”  原来是哥们打来的,子羽一时匆忙都没来得及看就按下了接听键。  “哦,我有点事,还有人请吃饭,那饭局比你这重要。”子羽语气缓和了不少,玩笑着回答。  “哼哼,你就老实说,是男的还是女的吧?”电话那头似乎更不正经的样子。  “女的。”子羽也不打算隐瞒。  “好吧,那就放过你了,什么时候带过来给我看看哈。”  “别瞎说,只是朋友而已,人家也快结婚了。”子羽解释道。  “哦,那好吧,改天过来玩,把今天的给你补上。”哥们挂断了电话,估计他已经猜到了子羽要去见的人是谁,毕竟这么多年的朋友,在他面前子羽的秘密也已经少得可怜了。  将电话握在手心,重新把目光集中在前方诸多车辆上的子羽,偶然间发现,司机看着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异样。  ……  经过“漫长”的煎熬,子羽终于风风火火赶到了约定地点,放眼望去,还真是人头攒动,几乎已经看不到空着的桌子。不过,他还是一眼便找到了自己应该坐的位置,因为那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就坐在那里等他。  “不好意思,小鱼儿,又让你老了10分钟。”子羽直接坐下,打量着对面的美女,曾经的高中同学,虽然两个人大约1年没有见面,不过她看上去还是那么漂亮、那么迷人,只是好像又瘦了一点,不知道是因为工作太辛苦,还是为了准备婚礼而忙碌的。  “你从那边跑来合适么?”小鱼儿开口问道,还是那么周到,替别人着想。  “合适,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比他重要嘛,我就是一重色轻友的人。”子羽笑着回答。  “谁结婚啊?”  “还能是谁啊,我认识那俩人,其中一个呗。”  “哦,是南方那个?”  “另外一个。南方那个出国了,回不来。”  “哦。”小鱼儿答应了一声,“你…不会是伴郎吧?”她小心翼翼地问。  “不是,他弟弟是伴郎。”  小鱼儿笑了笑,好像如释重负一样。  不管怎么说,两个人也认识了10多年,关于彼此的习惯、性格,最好的朋友,这些还是比较清楚的,尤其是小鱼儿对于子羽,了解地甚至更多一点,因为子羽在小鱼儿的面前总是那么唠叨,好像《大话西游》的唐僧一样,话题自然少不了跟自己相关的内容。  叫过服务员,接过菜单,小鱼儿温柔地问,“你饿了么?想吃点什么?”  “还好吧,我一天没怎么吃东西,已经饿过劲了,你随便点吧。”子羽注视着小鱼儿,似乎不用吃东西也不会觉得饿,所谓的“秀色可餐”不过如此。  “费劲!”小鱼儿白了他一眼,“鸡翅吃么?”  “嗯…”子羽做梦游状。  “四个鸡翅。”小鱼儿跟服务员说。  “板筋?”她转过头看向子羽再次询问。  “我老了,嚼不动了。”微笑着注视着小鱼儿,子羽开玩笑道。  “嘁,两个板筋。”小鱼儿继续点餐。  几乎把整个菜单逐个问了一遍后,小鱼儿开始不再理会不正经的子羽,自己点起食物来,当然对于子羽“太多了,吃不完”的建议,她同样充耳不闻。  用她的话说,在点菜的时候,会有一种快感。  看着眼前的小鱼儿,子羽开心地笑了,她一点都没变,也许就是因为她这种脾气,自己才会一直这么喜欢她的吧。
    “今天你有空上QQ了?”看着服务员离开,子羽问道。  “没有啊。”  “我还以为你是看见我叫你,才想起来给我打电话的。”子羽解释道。  “你叫我了么?那看来是心有灵犀了。”小鱼儿微笑起来,“叫我什么事?”  即使对方不肯接受自己,但听到心有灵犀,子羽还是激动了一下,“下午参加婚礼时,听到那句‘我愿意’忽然想起你了,本来想跟你说句‘我想你了’,后来觉得没什么意义,于是就发了个笑脸给你。”  “哦,我看看。”一边说着,小鱼儿一边用手机登上了QQ,“嗯,真的发了。”她又笑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久没见,子羽觉得她今天笑得格外的美。  “我有什么不对劲么?怎么这么看我?”也许是觉得子羽的目光太炙热了,小鱼儿打量了一下自己,问道。  “啊,没有,对了,怎么忽然想起来吃饭啊?”子羽赶紧转移话题。  “因为今天刚好没事啊。”小鱼儿给了一个似是而非的回答。  “那还真是难得,平时我想找你出来,十次有九次半你都忙着啊。”子羽又开起了玩笑,不过这个玩笑说得也的确是事实。  两人毕业之后,几乎每年都要吃上几次饭,当然偶尔也会有一些其他娱乐活动,比如饭前看场电影或者逛逛街,但为了这几次饭,子羽通常会约小鱼儿几十次,因为她总是没空。  其实,他们的关系真的很单纯,只是子羽喜欢小鱼儿而已,但小鱼儿从来没有接受过子羽的感情,他们甚至连手都没有牵过。  子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是心里充满了对小鱼儿的思念,也许只要能亲眼看看小鱼儿,亲耳听听小鱼儿的声音,他就会觉得心里很充实,直到下次见面。所以,即使小鱼儿交了男朋友,子羽仍然没有忘掉她,当然更不会在心里想着她的时候结交其他的女孩子。  “所以,这次是我找你啊。”小鱼儿说,“我找你十次,有九次半你都会出来的,对吧?”  “瞎说,明明是找十次,会出来十一次好不好?”子羽反驳道。  小鱼儿脸一红,微微低了低头腼腆地笑了。  子羽愣了一下,记得自己第一次亲口跟她说喜欢她,请她成为自己女友的时候,她也是这个表情。  “不对!”小鱼儿似乎想起了什么,“上次我叫你出来,你就去跟狐朋狗友鬼混了。是吃饭,还是唱歌来着,反正你没出来。”她据理力争道。  “嗯?我想想…,好吧,你说对了,我也不是随叫随到的。不怪你。”子羽吐了吐舌头,示意自己败了。  “就是嘛!”小鱼儿满意地一笑,虽然她知道无论如何,最后赢家肯定是自己,但还是显得很高兴。  说话间,食物已经被一样样的摆上了餐桌…  “吃吧,别客气,不是一天没吃东西么?”小鱼儿递过来一串板筋。  “我吃不动的,一会还要吃藕,等着塞牙呢。”子羽又开始犯贫。  “你尝尝,不硬。”小鱼儿坚持把那串板筋举到子羽面前,她一直都是这样。  子羽当然接手,然后一边欣赏美女,一边慢慢品尝美女递到面前的美食。  其实如果他张嘴等着小鱼儿喂他,他觉得对方应该也会迁就他的,至少他直接咬过去,小鱼儿不会躲开,不过他没有那么做。  自从认识小鱼儿以来,或者说自从表白失败以来,他便没有了任何非分之想,即使两人肩并肩走着,他也不敢试图抓住小鱼儿的手,他不想让小鱼儿觉得自己在勉强她。换做任何其他女孩,他想他早就那么做了。  “你觉不觉得我挺奇怪的?”小鱼儿看了子羽一眼,随手拿过一串土豆片,“你见过快做新娘的人还这样不注意体重,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的吗?”她低头盯着手中的食物,一边转一边开口问道。  “那有什么,你又不胖,不用特别注意吧。”子羽没心没肺地答道,“而且,这也挺正常的吧,你看人家演艺圈的沈姐姐和韩姐姐也没因为要控制体重饿肚子啊。”  “打住,别说那种已经死了的,要么就是取向有问题的人。”小鱼儿白了他一眼,但最后还是没能忍住笑。  “其实,很多时候,人在该做什么事的年龄就要去做什么事。”小鱼儿继续说道,“你懂我的意思么?”她收起了刚刚的笑容,幽幽地说,“有些时候,我觉得自己挺自私的,可能对于他并不公平。”  虽然不知道小鱼儿为什么要这样说,但是她话里的意思,子羽还是完全能理解的,毕竟相识这么久,不是只有吃吃喝喝而已。  “也许,你觉得他不清楚你的想法,其实他都知道呢。”子羽打断了小鱼儿,说道,“或者他明知道对于他不公平,也心甘情愿呢。”他盯着小鱼儿的眼睛,态度非常认真,因为他表达的正是他心中的想法,长久以来的想法。  “嗯,也对,没准他还占了便宜呢。”小鱼儿嫣然一笑,显然是不打算继续说这个话题了。  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的啤酒,顺便帮子羽倒满,小鱼儿柔声道,“你知道么?你是我结婚前唯一想单独见一见的人。”  “是么?那说明我对于你还是很特别的存在嘛。”尽管子羽心潮澎湃,可是仍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其实他也没有别的选择,不然难道要为此痛哭一场么?  小鱼儿没有说话,微微笑了笑,又喝了一口酒。  “我觉得我可能有点恐婚症。”  “呃,好像好多人都有吧,尤其是欧美人,像电影电视演的一样。”子羽没想好怎么回答可是又不想看见小鱼儿不大高兴的样子,“可能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没有完全准备好,所以会对未知有些害怕。不过,我相信,凭你的个性,就算有一天你后悔了,你也会坚持走下去的。”  “对啊,我的每一个决定都是考虑很久才做出的,并不是一时冲动。所以,我会为我的决定负责。”又喝了口酒,小鱼儿开始笑眯眯地打量起子羽来,“那你呢,什么时候结婚?也老大不小了,有女朋友了没?”  “我?也许还早着呢吧,不着急。让我喜欢上一个人好难的。”子羽笑了笑,“或许,我还在等你,等你离婚吧。”他半开玩笑地说。  小鱼儿一愣,随即明白了子羽的意思,她相当配合地继续说,“对啊,如果你真的不找,可不是只能等着我离婚了么?”  “还有另一种可能的。”子羽越来越不正经,“我还很年轻的,等个几十年也不算什么大事。”  “呵呵,那你要保证你比他活得久,他活得不能比我久才行啊,好难。”小鱼儿甜甜地笑着。  看着她含笑的眼睛,子羽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一边喝啤酒,一边聊天,不光是时间过得快,连胃口都似乎容易被填满了。  两人海阔天空,从喝酒怎样达到“微醺”的状态,到做梦是一种相当幸福的体验,不知不觉两个小时已经过去,忙于倾诉与倾听的他们哪里还会在意剩在一旁冰冰凉凉的食物,当然更加不会理睬服务员不满的神情。  “那天,我路过学校,才发现学校已经面目全非了,一下子觉得很失落。”小鱼儿发表着感慨。  “时代要发展,社会要进步嘛。我觉得现在盖得还挺不错的,扩大了也气派了。”子羽回答。  “可是,怎么样看,也找不到当初的感觉了。好像曾经的记忆都是虚幻的一样。”小鱼儿掏出手机,“你看,这是我好不容易在网上找到的学校以前的照片,特别不好找,怎么样,是不是特别亲切?”说着,她把电话递了过来。  “嗯,我记得当初咱们是在这个楼里…”  “不止,这个楼咱们也上过课…”  “对,对,对…”子羽也觉得挺有感触的。  “你还记得这个楼是干什么的吗?”  “实验楼嘛,我记性有那么差?”  “那这里呢?”  “呃,……”子羽有些想不起来。  “这里过去就是厕所嘛!”小鱼儿争着提醒道。  “嗯,被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挺感慨的啦。”子羽不得不承认,“所以古人说的话还是有道理的。”  “什么话?”小鱼儿好奇地问。  “像睹物思人啊,触景生情啊,这些成语的意思,都是说要有一个媒介,才好让人代入情感。”  “嘁…”小鱼儿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  “对了,你还记不记得,那时候咱们流行传纸条啊,上课下课,可忙活呢。”很快,她又找到了新话题。  “嗯,是啊,感谢那个年代,科技还不像现在这么发达,手机还没有进入中学。”子羽笑笑,当初他给小鱼儿传的小纸条大概可以论斤称重去卖废品了,那些纸条上的字数加起来应该也能够一本小说了吧。  “你知道,那些纸条…”  “我知道,你都留着,以前你跟我说过的,现在还有么?”  “嗯,我在想,什么时候我一个人,要偷偷地把它们拿出来烧掉。”  “为什么啊,多可惜,如果你不要了可以给我,我还打算装订成册出版呢。”子羽说。  “其实,主要都是两个人的。”小鱼儿不置可否地转移了话题。  “谁啊?”子羽明知故问,“一个是笑天的,另一个呢?”  当年,笑天是子羽的强大情敌,子羽一度为了小鱼儿和笑天走得太近郁郁寡欢了好久,后来笑天也真的和小鱼儿成为了男女朋友很长时间,可惜还是没有走到尽头,不过那时候的子羽和笑天几乎已经没有联系了。  “你呗!”即使知道子羽在装傻,小鱼儿还是认真地回答,“其实想想,那时候坐在中间,打算好好学习的人,会觉得多烦啊,一会儿一张纸条,‘把这个给谁谁谁’,然后刚听会儿课,纸条又传回来了。”她一副沉浸在回忆里很是开心的样子。  “不会啦,一旦传习惯了,你不让他们传,他们反而会觉得不自在的。”子羽相当厚脸皮地笑着解释,“比如说主任…”  “对了,你还记不记得主任…”  ……  在八卦了班上还有谁是嫁不出去的,谁的孩子已经会打酱油了,甚至小鱼儿还通过自己的几位前男友都已经结婚的事实总结了一下男人是多么容易移情别恋后,时间终于超过了11点。  这顿饭吃了超过4个小时。  尽管子羽希望时间停止,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但那显然是不现实的。  “走吧,你别回去得太晚,那样不好。”他迫不得已地主动建议道。  “嗯,”小鱼儿答应了一声,“你,能不能别送我回去了?”她想了想问道。  “为什么?这么晚怎么能让女孩子自己回家呢?显得多没有绅士风度。”子羽笑着问,“而且,以前都是我送你回去的啊。”  “我是认真的,以前和现在情况不一样,那时候,…,反正你不要送我,好么?”小鱼儿很坚持地看着子羽。  “那好吧,我一向尊重你的选择和决定,不过你到家后要给我发个信息。”  “……,嗯,我知道了。”  ……  目送小鱼儿坐上出租车,并记下车牌号和离开的时间,直到车尾灯越来越模糊,子羽才转身看着天上的点点星光漫步离开。  ……  “滴…滴…滴…”  “我到家了,放心吧,早点休息。”,是小鱼儿发来的短信。  刚回到家的子羽看了看表,9分钟过一点,好快,记得小鱼儿来的时候说她用了15分钟。  “你是不是一下车就发信息了?我也刚到家。”他回了过去。  良久,大约20分钟,“是到家才发的,放心吧,谢谢你这么久一直陪着我,让我很自私地享受这种优待,我很内疚也很开心。”  “傻瓜,开心就好了,为什么要内疚,我从来没后悔过。也许这就是我在你生命中的意义吧,未必拥有才是最好的结果啊。”想了想,子羽还是决定这样回复。  “尽管我没看过《失恋33天》,不过我一直觉得,你是我生命中的王小贱。早点休息吧,晚安。”小鱼儿再次回复。  “晚安。”子羽简单地说了一句,其实他想说“你是我生命中的沈佳仪”,不过考虑了一下,他还是没说,毕竟人家都快结婚了,再说这些好像就不合适了,而且她肯定知道自己在子羽心目中的地位。  ……  其实,王小贱是什么,子羽也不清楚,他也没看过《失恋33天》。  不过这并不能妨碍他理解小鱼儿,第一时间打开电脑,子羽开始饶有兴致地研究相关电影、小说、评论,等等等等,虽然他可以大致猜出小鱼儿的想法,但还是想要求证一下。  结果很可笑,子羽没有取得任何研究成果。  在他看来,最后黄小仙是和王小贱在一起了,不过这肯定不是小鱼儿想要表达的意思。  那么她指的是自己是她的闺蜜?子羽想了想,的确自己分享过小鱼儿一些不愿告人的秘密,可也算不上是密友吧,至少自己想约她出来还是相当不给面子的,有哪对闺蜜是这样的?  那么,也许她的意思只是,无论何时,自己都可以成为她的依靠,她的后盾吧。  挺好,子羽心想,整部影片他最喜欢的一句话,刚好是,“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身边一米的范围内一定有我在。”虽然小鱼儿要嫁人了,这个距离需要做出调整,但子羽觉得这句话还是可以代表他的想法的。  胡思乱想中,天色越来越亮,伴着一丝霞光,子羽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他做了个梦,梦里小鱼儿问他,要不要在一起,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爱,子羽敢说,除了小鱼儿的父母,没有人比自己更爱她。可是生活不是仅仅有爱就够了,子羽知道自己给不了小鱼儿自己想要给他的生活。而且子羽也怕一旦真的在一起,就会患得患失,可能两个人会变得不真实,会失去自我,然后让那份爱变得面目全非。  也许,现在这样是最好的结果吧,他在梦里这样想,爱,真的不一定要在一起,或者不在一起才能真的保持爱的感觉,一辈子。  
    第二天不用上班,子羽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直到觉得口干舌燥才爬起来,他揉了揉朦胧的双眼,迷迷糊糊地向窗外望去,正巧看见太阳西沉的一幕。  本能地抓过手机,想要给小鱼儿发个信息,问问她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有没有多喝点水,可是转念一想,已经这个时间了,她昨天说过自己有事,肯定不会像自己的,还是不要多事了。  简单地洗漱了一番,胡乱吃了几口东西,子羽习惯性地打开了电视和电脑。  可是当坐在电脑跟前时,他却忽然不知道自己要做点什么,或者说,他忽然对平时的游戏和网页失去了兴趣,只觉得百无聊赖。  听着随手打开的音乐文件——DEPAPEPE的吉他曲wedding_bell,子羽闭上了眼睛。这是子羽觉得相当有感觉的一支乐曲,他只听过一次就深深喜欢上的乐曲,至少它能够并且触动了他的心灵。  简单的节奏在耳边回响,不知道过了多久。  当子羽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因为,他在第一时间就翻出了许久没有用过的,甚至都忘了塞在哪里的铅笔和画纸,他打算根据昨天看到的照片和自己的记忆,把早已摸样大变的学校曾经的样子描绘下来。  ……  随着画纸上的线条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复杂、饱满,记忆也好像开闸的洪水一样奔涌而出,以往的一幕幕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又不知过了多久,在那幅画完成的一瞬间,子羽整个人仿佛回到了过去一般。  ……  上个世纪末,学校还在光明正大地宣扬应试教育的年代,老师还在苦口婆心地讲述考上大学好比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时候,15岁的子羽初中毕业,考上了一所准一流高中。  那时候,流行骑轮子宽大,带各种变速功能的山地自行车,而且在车条上卡着满满的五颜六色的塑料珠,骑起来哗哗作响。  那时候,几乎人手一台卡带式随身听录音机。当然,购买的初衷,或真或假,都是学习英语,可实际上,它们更多地被用来播放音乐磁带、相声或者是午夜时分的情感广播节目。男团火得一塌糊涂,不过Back_street_Boys、Westlife、H.O.T还没红得发紫。  那时候,博格坎普、巴蒂斯图塔还活跃在足球场上。科比才刚刚成为NBA最棒的后卫,迎来禅师菲尔·杰克逊,他们谁都不知道湖人即将迎来三连霸了。  那时候,子羽还是一个身高170厘米,体重180斤的小胖子,好在他的脸长得很有欺骗性,而且整天穿着宽松的校服,所以身材看上去还算标准。  不过,子羽的相貌,客观的说,距离帅,那就有相当大的距离了。他的水平,算是刚刚脱贫,勉强能对得起观众,冒然走在街上,不至于被以影响市容的名义抓走的程度。  老实讲,对于考上这所学校,子羽没有什么感觉。  如果说满意,谈不上,当年中考语、数、外各占120分,物理、政治各占100分,化学占80分,体育有30分,算下来总共是670分。子羽在政治考了80出头的情况下,还拿到了总分630分的成绩,已经相当不错了,如果他政治考了满分,那么凭着那个成绩,几乎所有的学校就可以任意挑选了。  可是说后悔,也谈不上,至少子羽自己不觉得后悔,他就是不喜欢政治,也从来没打算好好背过,子羽一向觉得自己属于那种还算有点小聪明,但就是不肯或者没有办法用功类型的人,所以他能更好的接受这个结果。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嘛,谁让自己是这个类型的呢?在子羽看来,这一切似乎都不太重要,并没有老师说得那么严重。  当然,子羽的观点,和家庭的影响不无关系。子羽的父母是那种对孩子采取放养政策的人,虽然他们也对子羽宠爱有加,但对于子羽的生活、学习这些事,他们很少主动过问,只有子羽愿意说的时候,他们才会给予意见。  小学升初中,初中升高中,填报志愿,去学校办理手续,都是子羽独立完成的。  其实在子羽看来,这才是父母对自己的信任,而且自己的人生就该由自己把握,即使会犯很多错误,但那也是另一种收获。  不过也许更多人认为,这是父母“不负责任”,孩子“不思进取”吧。  ……  就这样,在夏天结束的时候,子羽进入了新的学校,迎接他的是全新的未知的世界。  冥冥之中,也注定了,他将要遇到生命中的“有些人”。  ……  子羽对新班级和新同学的第一印象是“他们都认识”。  的确,不过开学第一天,那些“新同学”们已经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而且看上去他们似乎很有的聊的样子。听他们聊天的内容,似乎对这所学校,包括老师都相当了解。  自己好像一个局外人,误入了本不属于自己的地方,或者说好像从乡下出来的孩子进入了大都市的感觉,强烈的被排斥感,让子羽不知道要怎么融入这个集体,这是最初的感觉。  当然,或许使他产生这种感觉的当事人们并非有意而为,这只是他自己的想法。  无聊地坐在位子上,子羽随意打量着周围的同学,让他有些惊喜的是,跟自己情况类似的“鹤立鸡群”者竟然还有好几位,零散地分布在教室各个位置。  而且,前排的那个女生,不是自己初中的同班同学么?  瞬间,子羽觉得不再孤独了。  然而,就在他准备走过去,跟老同学叙叙旧的时候,一直大手从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也到这个学校来了?”陌生的声音,听起来颇为熟悉的语气,子羽连忙回头。  一张阳光笑脸,一个瘦瘦高高的长得蛮帅的男生对他打着招呼,虽然形象不错,可他也是“同类”中的一员。  “你是…?”子羽承认这个男生看起来很眼熟,不过一时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了。  “你是丁班的吧?我是甲班的,我叫大辉。”那男孩解释着,伸出右手。  “哦,不好意思,我没认出来,我叫子羽。”  子羽毕业的初中,喜欢把班级按照甲乙丙丁这么分,确实挺有个性的。他也没想到在新学校里,不仅遇到了同班的老同学,还有其他班的。  以前,子羽经常往教师办公室跑,原因主观和客观都有,而且他长得算是有点特点,毕竟这么无限接近“拉出去枪毙”的人可不多,所以也有点知名度,没想到一下子就被认出来了。  “这个班和咱们学校‘直留班’是一样的,所以他们大部分人互相都认识。”大辉主动为子羽说明着眼前的情况。  “嗯,我说怎么回事呢。”子羽点了点头。  所谓“直流班”是一种特殊产物,大部分好一点的初中高中在一起的学校都有,在初三临近毕业的时候,学校会找名次靠前的学生签订一个保底协议,如果你中考发挥失常,学校仍然会收你进入高中,可是如果你想去更好的学校,则要高于一个协议分数线,否则你也只能留在这所学校,这都是为了提高所谓的高中毕业时的“升学率”,也就是学校提前网罗所谓的“种子考生”的一种方法。  “这班里只有五个人是外边考来的。”大辉接着介绍,“咱们俩,还有那边那个女生,好像也是咱们学校的,”他指了指子羽的初中女同学,“还有坐在你斜前方那个男生,和第二排那个女生。”  “厉害啊,这你都知道?”对大辉的情报收集能力,子羽感到很好奇。  “嘿嘿,这个啊,我姑姑是这学校老师。”大辉笑了笑解释道。  ……  你一言,我一语,子羽和大辉也算是“他校遇故知”了,不免越聊越投机,聊来聊去,两人竟发现了不少相似之处。  比如两人当初都签了直流的协议,然后都是费了好大功夫才跟学校谈妥,学校同意放人的;再比如在校期间,给两人留下印象最深的活动都是某次晚会上年级组长安排的节目;还有,两人对各科老师的评价也惊人的雷同。  最后,两个人甚至发现,他们住的也不远,放学回家基本上是完全顺路。不过这也正常,在学校相对可选的情况下,大部分人都会选离家近一点的嘛。  就这样,子羽认识了高中的第一个朋友。  
    也许是因为赶上了好时候,计划生育政策成就了独生子女。  也许是那个年代,外来文化需要经过重重审查,网络还没有那么强大和普遍。  总之,在父母的呵护和宠爱下,看着《变形金刚》、《蓝精灵》、《巴巴爸爸》、《米老鼠和唐老鸭》长大的一代人,普遍比较晚熟。  虽然升上了高中,但依旧思想单纯,好奇心强烈,玩心甚重的子羽就是其中的代表。  当然,所谓惺惺相惜,通过一小段时间的接触,子羽也发现了,班上和他“志同道合”的同学绝不在少数。  大辉和笑天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初次见面时大辉的热情,显然不是针对子羽的,更不可能是伪装出来的,因为他对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微笑和主动打招呼。在子羽还在试图寻找最有效的融入群体的方法的时候,大辉的周围已经聚集了一小部分“原住”同学。  当然,最先和大辉熟识的还是区区五个人的外来人员。毕竟,大部分人都不会拒绝陌生环境中主动伸出来示好的手臂。  笑天就是通过大辉的介绍,才和子羽讲了第一句话的,尽管他就坐在子羽的斜前方。  其实,笑天并不是一个沉默的人,之所以不主动跟人交流,也许是因为他的骄傲和自尊。  虽说他和大辉、子羽一样都是从外校考来的,不过始终还是有所区别,初中所在学校水平和地位的区别。如果说现在的学校是准一流,那么大辉、子羽的初中应该算是二流顶级,而笑天的学校,是超一流的存在。简单的说,在中考这个阶段,大辉、子羽得到了提升,属于“人往高处走”;而笑天,则是跌落,是“水往低处流”。  他的安静,也许只是防止别人聊起这个话题的一件铠甲。  用“万事开头难”形容交朋友可能不太适合。不过,几个十五六岁、爱玩爱闹、热衷于游戏的孩子们一旦聚在一起,那么他们增进了解的途径就变得相当简单,他们友谊的升温速度也变得可观起来。  在持续两到三周,下课和放学时,对于一款叫做《魔法门之英雄无敌》的游戏进行热烈讨论,使得他们满脑子都是天使、独角兽、弓箭手、骷髅兵;在计算两地距离时,需要充分考虑体力分配,地图和马匹成为眼前幻觉的时候,笑天神秘地共享了一张盗版游戏盘《星际争霸》。  于是,大辉、笑天、子羽成为了无话不说、形影不离的伙伴。  当然,他们谈论的最多的话题也变成了小狗、刺蛇、圣堂武士和大舰,人族怎么用大本占矿,虫族如何小狗变飞龙,还有,最最重要的三定律“black_sheep_wall”、“show_me_the_money”、“operation_cwal”,等等等等。  那时候,班里已经出现了数十个大大小小的集体,“某学科讨论组织”,“歌迷会”,“足球、篮球活动固定人员”,“八卦事务所”,“诗社”。  当然,甚至还有几个人聚在一起无所事事,专门发呆的团体,不知道是不是一群人一起发呆可以引发什么未知的神秘力量。  这些组织从2个人到10几个人不等,几乎覆盖了全班同学,虽然少不了有“独行侠”出现,可是也不会缺少横跨数个领域的全能型人才。  在大辉、笑天、子羽三人的友情和游戏水平随着时间稳步提升,隐隐约约中,“游戏俱乐部”即将形成的时候,阿斌出现了。  不得不说,阿斌是很有代表性的“原住”同学,从初中他就是个非常活跃的人,而且相当具有知名度,据说全校上至校长,下至看门的大爷都认识他,他可谓是学校的“百事通”。同时,阿斌似乎天生就擅于交际,游走于全班所有集体中间,甚至包括仅限女生的集体,也许就是他最大的乐趣所在,所以他也不会放过眼前跟游戏有关的三人组。  很少有人会拒绝一个有着共同话题的家伙加入到自己的讨论中,也许这就是阿斌成功的根本原因,他的确相当博学多知、爱好广泛。  当然,除此之外,他也有着自己无可复制的特点,在尚属阳刚的男性躯壳下可能藏着一颗好事女子的心,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容易被女生们的小集体接受。  时间一天天过去,高一的学习生活算不上紧张,有更多的时间给大家去熟悉、适应环境和环境里的几乎每个人。  不知不觉间,子羽的朋友也越来越多,当然除了“游戏俱乐部”的成员外,他最先结交的还是前后左右的邻座。子羽没有刻意采取什么有效的办法,这一切都是随着大家的相互了解,水到渠成的事,毕竟能够成为同班同学本身也是需要相当大缘分的。  或者,应该感谢伟大的万有引力定律,质量越大引力越大,也许,是胖子的亲和力比较强,无论如何,反正根据子羽的总结,从小到大他没有缺少过朋友。  ……  “去打水么?”子羽走到大辉跟前问道。  相约一起去水房、或者去厕所,并不是只有女生才能享受的专利。  “走,我昨天打了一仗,你知道么,原来用‘小狗海’也能堆死人…”大辉兴高采烈地讲述着一场战役,当然是游戏中的。  “只造一种兵有什么意思?”子羽不以为然地嘟囔了一句。  “你还好意思说,上次联机不知道是谁被我修理得很惨啊~”大辉得意洋洋地瞥了子羽一眼,啧啧感慨道。  “我玩得没有你熟练而已,有本事咱们找个地去‘PS实况’?”子羽当然不服气。  “跟你说‘星际’呢,扯什么‘实况’啊,我又没玩过…”  ……  “喂,子羽”坐在身后的小旭用手指捅了捅他说道,“听说你实况玩得不错?”  “那是~相当的~不错。”子羽回过头自信满满地答复道,“你怎么知道的?”  “刚才你不是跟大辉叫嚣来着么,我都听见了。怎么样,一会儿放学去比划比划?”小旭眉飞色舞地询问着,看起来像个推销员。  “好啊,难道还怕你不成?不要被我赢到哭啊…”子羽一口答应了下来,“不过,你知道学校附近哪里有PS厅么?”  “我在这里上了三年学,好不好?一会放学,你跟我走就行了。不过,哭的是谁还不一定呢!”小旭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似乎决定给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个教训。  
    跟着小旭在学校附近的小胡同里七绕八绕了好一阵子,子羽才终于看到了几间实在不怎么样的平房,外墙上还用红色的油漆画着圆圈,写着硕大的“拆”字。  平房外边倒是整齐地摆着几辆看上去还算不错的自行车,而且,在半掩的破旧木门后面,不时会传出一些喧闹的声音。当然,在嘈杂的声音中,能被清晰判断出的几句话里,少不了各种对长辈的“问候”。  子羽不禁微微笑了笑,这是一个他相当熟悉的环境。  ……  那个时候的娱乐手段,远没有现在这么贴近生活,那个时候孩子们的口袋里,也绝没有现在这么鼓。  在学校里,课间一群一伙的可以踢球、打篮球、打羽毛球、踢毽子,可是放学后,同学们作鸟兽散,基本都各自回家去了,没有人在外边逗留,这些项目又怎么玩得起来。当然也有个别人不会回家那么早,不过去处绝对是寥寥无几。  小时候玩过的街机,大部分都成了老古董,没进废品回收站的或多或少也会有些故障,比如按键不灵之类,守在老虎机边上的人们通常满身都是花纹,刻满了带鱼的手臂上多半会拿着半根极其呛人的香烟。  去网吧的人更多是为了联机对战,《红色警戒》、《星际争霸》、《帝国时代》的确是那时不可多得的好游戏。有些家里没有电脑的同学,也会去网吧玩玩单机游戏,《仙剑》、《轩辕剑》之类。就算家里有电脑的,配置也很一般,6.4G硬盘,128M内存,声卡显卡全部板载应该算是主流配置了,没人知道系统需要优化,会自己装win98,能勉强分清硬件就算电脑及格水平。上网几乎靠电话线拨号,很少有人打开电脑就直接挂在网上的,职业网民更是屈指可数。  于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众多的PS厅犹如雨后春笋般,适时地出现在广大青少年的家庭或者学校门口。在街头巷尾,无数个其貌不扬的“狗食馆”一样的小屋子里,经常会传出或亢奋、或紧张、或惊喜、或懊恼的叫喊声,不问便知,必是子羽之辈在其中奋战不休。  《实况足球》、《电精》、《四国战机》、《心跳回忆》、《生化危机》等等等等,无一不是经典之作。只可惜很少有家长支持他们眼中的“大孩子”继续玩游戏的,所以买一台机器回家无疑成为了最大的奢望。  无奈,子羽,以及和他一样苦命的同志们,只能花费数倍于PS本身价值的金钱,去一次次地体验这种游戏带给他们的快乐。  ……  推开破得掉渣的木门进入,昏暗的小屋里几乎堆满了椅子和电视,一群十几岁的孩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聚精会神地操纵着掌中的手柄,嘴里念念有词。  “开台机器。”小旭熟练地对着整个屋子里唯一没有把头钻进电视的中年胖子说道,想必他就是这家店的老板。  “嗯?”听到小旭的声音,几张脸转了过来,“靠,你怎么也来了?”  “驴、胖子、大个儿、老马,你们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叫我?”小旭大声招呼道,被叫的几个人都是子羽的新同学,当然子羽还不清楚他们有这样的“雅号”。  “下午定的时候你没在,大不了一会儿换对手呗。”个头最高的同学简单地回了一句,勉强冲子羽笑了笑,转过头去。  显然,气氛有些尴尬,那四位同学根本没有想到小旭会直接在一个“外人”面前喊出他们的绰号,似乎也没做好要跟子羽打招呼的准备,毕竟大家还不是很熟悉。  “哈哈,我收拾完了他,就挨个虐你们,你们洗干净等着吧。”毫无察觉的小旭牛气冲天地说道,颇有老子天下第一的气势。  “靠,谁虐谁啊?”又瘦又小的同学接了一句,头也没回,“有种今天输了的请客。”  ……  自古文人相轻,其实这句话用在PS玩家身上,尤其是用在《实况足球》系列游戏玩家的身上,更是适合。在子羽看来,对于《实况足球》,无论是刚刚接触的新手,还是玩过几年的老将,甚至玩过十几年的发烧粉丝,没有一个人会甘愿承认自己技不如人的,即使被对手一次次的“剃光头”,或者用悬殊的大比分凌辱,依然会坚持“再来一局”。  或许,这就是竞技类游戏的魅力所在。  ……  “好了,开始吧。”熟悉的画面出现在电视机屏幕上,子羽小声对小旭说。  对于《实况足球》,子羽相当自信。毫不夸张地讲,这个游戏刚一面世,他就开始接触,可谓是最早的一批忠实玩家,从超任时期的一代、二代,到PS时期的三代、四代、甚至五代,系列中的每一款他都相当熟悉,从技巧到秘笈,几乎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而说到对《实况》的热爱程度,子羽甚至在中考第二天的两个科目之间,偷偷跟铁哥们出去玩了一个多小时。(要不是这么贪玩,政治也不至于那么不给力。)  “你用哪国?”小旭习惯性地问了一下,子羽知道这是他准备选择实力相近的球队。  “你选吧,不用管我,我随机。”子羽淡淡地说。  “那你先随,我跟着你选,省得我欺负你。”小旭对自己的实力相当有把握。  “好吧。”子羽耸了耸肩,按下了方块键。  光标不停移动着位置,子羽也不去管它。  大约3秒钟后,他抬起了右手拇指,在手指抬起的一瞬间,光标停在了一个由绿、黄、蓝三种颜色组成的国旗图案上,绿色是背景,上面是黄色的菱形图案,在菱形的正中心是一颗蓝色的圆球。  巴西。  “看来今天运气不错。”子羽冲小旭笑了笑,“那,你选法国吧。”  “你确定?法国可是我的爱队啊,别说我没告诉你。不然我还是选德国或者意大利吧?”  “无所谓。”  小旭只觉得越来越火大,眼前这家伙也太狂妄了一点。  巴西的速度虽然很快,但是攻防守弱,而且后卫线经常参与助攻,再加上他们身高不占优势,实在没有什么值得骄傲。哪里能和均衡的法国比呢?要知道98世界杯刚刚结束,高卢雄鸡可是在决赛中3:0大胜巴西,捧到了大力神杯的,伟大的齐大爷取得的两粒进球现在小旭仍然记忆犹新。  “那我就不客气了。”小旭咬着牙说道,不知道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队伍确定,队服、场地确定,进入阵容设置,小旭娴熟地控制着手柄,阵型设置、盯人设置、战术布置、换人,他逐一调试着自己的法国队,好像摆弄精密仪器一般。  “好了么?”3分钟后,只看了看人员状态,随意换了两个队员的子羽笑了笑,问了一句。  ……  一个小时后…  “再来一场吧。”小旭不甘心地要求。  “好吧,最后一场了,这次我选荷兰。”子羽看了看墙上灰蒙蒙的挂表。  “我还用法国。”  “刚才这里漏人了,我想想,这次要盯死你的前腰。”小旭一边总结上一场,一边开始他精密地排兵布阵工作。  子羽再次把头转向了“胖子”、“大个儿”他们,虽然分不清谁是谁,不过从这几场小旭调整阵容的间隙,他发现,这几个新同学的水平虽然说不上多强,但贵在实力相近,所以他们玩起来会觉得格外有乐趣。  “我来了!”小旭大叫了一声,展开进攻。  ……  “怎么又平了?我一定要个结果,这次咱们来点球决胜。”小旭气呼呼地说。  ……  瞪着定格在电视屏幕上的两国国旗,3:4的分数,还有满场欢呼雀跃的身着橙色运动服的球员,小旭只觉得一阵泄气。  明明自己踢得挺好的,可是不管怎么样,就是赢不了那小子。  不管是自己先进球,还是后来居上反超对方,他都能奇迹般地将比分扳平。有一场,甚至在伤停补时的时候,他得到了一个点球,这是什么运气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那几下假动作过人,用的真漂亮啊。自己别说没用过,就是连听说都没听说过…  PS:  实况足球啊,伴随了我们的青春啊。  玩过这个的书友,应该没有不知道阿莫卡奇的吧?尼日利亚的隐藏BOSS。  想当年98世界杯,尼日利亚的技术真是让人眼前一亮。  呵呵,说远了。  记得那时候有一种神奇的小食品,名字叫做“小浣熊干脆面”的,里面送球星卡。  我最喜欢博格坎普,尤其是绝杀阿根廷的那粒进球。  当年玩实况足球,我的全明星阵容:  锋线:  多纳尔多、博格坎普  (有时罗纳尔多会被换成巴蒂斯图塔或者达沃·苏克)  中场:  戴维斯、德尚、里瓦尔多、齐达内  (德尚和维埃拉使用频率均等,极其偶尔会用用小贝,传球虽然精准,跑起来太慢了)  后防:  卡洛斯、斯塔姆、卡福、图拉姆  (偶尔会用内斯塔)门将:  奇拉维特  (塔法雷尔、巴特兹也不错,不过个人更稀罕“门神”)  年轻的球迷是不是觉得我在写天书呢?或者是历史博物馆?呵呵~~  
    “呼…”走出PS厅的子羽一边活动脖子、舒展四肢,一边深深吸了几口气。  说实在的,那小屋子里面的空气质量简直差得没法形容,不算偶尔出现的呛人的烟味,和一些不自觉同学脱掉的球鞋的味道,光是这个季节,满屋子的人肉味就相当够呛了。  在这种“暴利行业”里,不会有哪个老板考虑消费者的感受,主动安装空调或者换气扇之类,能给你几台破旧的电风扇已经是客气了。  没办法,即使这样,往往还要排队才能有位子的。  抬头看了看已经有些变暗的天空,还好不算太晚,跟平时下自习的时间差不多,回家随便找个理由应该就能应付过去,即使父母有很大可能不会过问,子羽笑了笑。  骑着车,哼着歌,一边在小胡同里稀里糊涂地绕路,一边胡思乱想。  虽然自己刚才赢了小旭,但子羽还是主动付了钱,毕竟人家陪自己玩得很高兴也不容易,而且自己还把人家弄得有点郁闷,尽管自己根本没发挥实力。  不一会儿,子羽就从胡同里钻了出来。上了大路,他就可以加速了,据统计从学校到家的最短用时为9分36秒。  “咦?子羽!”就在他要发力的一瞬间,一个清脆动听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膜。  子羽不禁一震。并非有人突然叫他,他吓了一跳,而是因为那个声音,听起来是个女孩。  他不由得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  马路对面,一辆小小的用铁皮包起来的三轮车周围,聚着三个或者四个女孩,其中一个正举着手里的食物冲子羽挥手。  不知道是因为食品安全等级没有这么高,还是因为城管的队伍没有这么壮大,或者其它什么原因,总之那时候有很多街边小吃摊,炸串、烤鱿鱼、麻辣烫什么的很多。  “哦,……”子羽看清了那女孩,是班上的丽华同学,座位离他不远,可是从来没说过话,此时他除了答应一声,竟完全不知所措,有些愣在那里,或许是这种偶遇太出乎意料。  “咯咯咯……”子羽看到那几个女孩在笑,难道是在笑自己,他有些脸红,好在隔着马路她们不会发现。  “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家?是不是去玩游戏机了?小心我们给你打小报告!”清脆的声音再次传来,微微低头的子羽没看清这次说话的是谁,也许还是刚才的女孩。  “啊?别啊,替我保密哈,那个,改天请你们吃东西。”子羽喊了一句,便骑车逃之夭夭了,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也许觉得逃离现场就不会有证据留下吧。  “别忘了哦…”背后的声音还是追了过来。  直到逃回了家,吃过了晚饭后,子羽才回想起刚才的事情,其实刚才完全可以反过来质问她们为什么这么晚不回去,也可以干脆过去直接收买她们,怎么就大脑一片空白了呢,为什么就直接逃跑了呢?他自己都不懂。  ……  “怎么样?昨天谁赢了?”小旭的同桌当当,满脸期待地问。  从初中开始,她就跟小旭同班,关系相当要好,前一天小旭跟子羽说要去切磋一下的时候,她也在场,自然是想要知道个结果了。  “这小子挺厉害的。”小旭没有直接回答,颇为不悦地看了看子羽的后背。  “呵呵,承让了。”子羽听到他们的讨论当然第一时间回过头来,“其实,你也蛮厉害的。”  “昨天状态不好,等哪天有时间了再去。”不管子羽说什么,小旭听起来都是那么刺耳,他不甘示弱地又下了一封战书。  “好啊,不过,你还是赢不了我的。”子羽说道,声音仿佛故意放大了那么一点点。  其实,他也没想到自己会这样,他不是一个爱炫耀的人。  只是,这一瞬间,也许他希望有更多的人能够听到他的声音,他想要吸引一些人的注意。  ……  人,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有的时候竟然没有办法用自己的想法去解释做出的反应,也许这才是本能。  子羽记得小时候,学习好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也是唯一值得骄傲的事情,是评价一个人的标准。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唯一的标准被很多其他的东西替代了,比如体育成绩突出,再比如长得高或者帅,或者家里有钱,父母有地位,似乎一夜之间,可以被用来比较,用来炫耀的东西多了起来。  以前男生和女生是互相敌视的,甚至必须要在桌子中间画出一条线来,才能彰显势不两立的决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异性的不一样竟然变成了一种特殊的魅力,让人有一种展现自己,做出点什么去吸引对方注意的冲动。  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可以通过比较和炫耀,也可以通过哗众取宠。  冲动,当然是没有经过充分考虑,不计后果的行为。  所以,子羽那么做了。  ……  在一节极其无聊的自习课上,不知道受到了什么未知力量的牵引,子羽突然拿出了他的圆规,并把它打开,然后稳稳当当地摆在课桌的最前端,当然,保持针尖向前,对准了坐在他前面,正在埋头苦读,对此一无所知的二木的后背。  然后他开始捂着嘴,向周围的同学展示他的突发奇想,显示他的创意。  “啊!”直到大叫声想起,沾沾自喜地收获着同学们笑脸的子羽还没意识到二木已经坐直了身子,然后不偏不倚地“中招”了。  “我靠,子羽,你是不是有病啊!”二木一边咆哮,一边站了起来,揉着后背。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子羽没想到真的扎到人了,只得一边看着二木的后背,一边一个劲地道歉。  “你疯了吧?没事?我扎你一下试试?”二木不依不饶地吼着。  用针扎人,肯定不会大片出血,要说有事,也不会太严重,除非有着中五百万大奖的运气,一下扎中了某些“穴位”。可是要说没事,那疼痛却是实实在在的,而且还不算担惊受怕,换了给谁忽然那么一下,也不会好受。  “对不起,真对不起……”子羽也不知道还能说点什么。  “靠……,算我倒霉……”二木骂了一句,转身走出了教室,朝教师办公室的方向去了。  ……  不一会儿,班主任就把二木送回来了。当然,在二木坐下的同时,子羽被带走了。  所幸,第一,大家不是很熟;第二,二木是个老实人;第三,子羽虽然算不上强壮,但是吨位和重量级在那里摆着。这次事件的性质没有升级为打架斗殴,也不能算蓄意伤人,仅仅是孩子淘气而已。  否则,给个记过、处分,真是再正常不过的情况了。  所以,对于班主任请家长的惩罚,子羽欣然接受。他没有解释的余地,再怎么解释,这件事也是他的全责。  
    作为新学期,年级里最先被请家长的一批,也许是一个“出色的”学生,子羽小小地“被出名”了一下。  “多大了?玩点什么不好?现在的孩子…”办公室里,化学老师“冰山”冷冷地说。  当然,再次回到教室的时候,子羽已经有了一个新的座位,因为二木不愿意继续坐在他前面,也许是所谓“一朝被针扎,再见子羽怕。”  虽然子羽已经再次向二木道歉,而在疼痛感渐渐消散后,二木也支支吾吾勉强接受了他的“歉意”。  ……  其实,对于子羽来说,请家长,他根本不怕,虽然以前从来没请过,但是他知道老妈的态度。  用他后来从老妈那里听来的,班主任的原话讲,“你们家孩子不好管,所以,你们得注意,不能太宠他。”  换位就更加不是问题,不过有些遗憾的是,好不容易有些熟悉的周围的同学距离又远了。  但是,这也意味着能接触到更多的同学,算是补偿了一下。  ……  转眼间,开学已经月余,随着同学间的相互熟悉,课程的内容也渐渐步入正轨,越来越有难度,晚自习也正式开始了,生活变得更像“高中的样子”。  子羽坐到了大辉前边,因为有大辉的引荐,很快就和邻座熟悉起来,更快地融入了新环境的“新环境”里。  当然,周末的两天,子羽还是会和大辉、笑天,有时候带上阿斌,一起去上上网,研究一下最新的“星际战略战术”。  至于小旭他们几个,通常在午休的时候,大家会简单充一下饥,然后组团,集体奔赴PS厅较量一番。  平淡无奇倒也充实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一次测验。不是考试,只是一次测验。  某节体育课,老师忽然宣布,室外课临时变成室内。  本来已经抱着篮球的一群井上雄彦粉丝,顿时发出一阵嘘声。  接着,年级组长缓缓出现,“占用这节课的时间,咱们做个测验。”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用眼神杀死了准备起哄的几名不安分的同学。  题目和答题卡有序地从前到后传递着,上到高中,每个人都不知道经历了重复了多少次这个过程,当然是轻车熟路。  “快点写哈,写完了对对答案。”子羽一边把题目和答题卡扔给大辉,一边扭头小声地说道。  对于理科成绩相当不错的两个人来讲,但凡可以“通融”的测验,只要对过答案,基本就可以保证是满分了。  开学不久时,两个人还讨论过这个问题。  根据阿斌强大的关系网,和他在老师那里得到的计算机录入的工作,他知道班里每个人的录取分数,据说,班里仅有的两个中考数学成绩满分的人,就是子羽和大辉。  “呵呵。”子羽正准备翻开题目的时候,大辉笑了。  随即,子羽明白了怎么回事,这测验,完全是选择题,数字组合,图形组合,文字组合,总之就是根据规律选择一个适当的选项,这不是智力测验么?难怪会占用体育课的时间。  仔细读题,子羽更是觉得这些题目似曾相识。  他记得,自己初中时,学校好像也搞过一次类似的活动,不过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从来没有人知道。  其实,老实说,这些东西看起来真的相当简单,就好像小朋友的那种益智游戏,所以班里压根没什么人重视,也没有人会像推演公式那样认真答题。  不多时,同学们便纷纷交卷。  当然,这也和年级组长的态度有着莫大的关系,至少他没有清楚说明这次是智力测验。否则,大家无论如何也会更仔细一点,至少会在交卷前检查一番。毕竟没有人希望自己的成绩出来以后,被其他人当做低能,甚至白痴看待。  也许是因为之前有过测验的经历,大辉和子羽答得也很快,他们没有对答案,第一,他们都想知道自己测出来的真实结果,第二,他们有信心自己不是弱智。  在时间过去不到半小时,而班里大半同学都已经交卷,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大时,年级组长把闲人全都轰了出去。  一时间,没答完题的同学速度大增,十分钟之内,战斗结束。教室里只剩下把答题卡一一装进牛皮纸袋子里,再贴好封条的年级组长和体育老师。  ……  如果不是偶然的机会,阿斌得到了这次测验的结果,也许没有人会记得这节体育课。  全年级9个班只有6个人的成绩超过了140分,子羽的班里竟然占了2个,而且这两个人就是子羽和大辉。据说,120分以上的人都是高智商,而超过140分的都是天才,那子羽和大辉岂不是相当聪明?  一时间,消息传遍了整个班,甚至关系好的其他班。子羽甚至能感觉到别人投向自己的目光里有那么一点羡慕嫉妒恨。  自己长得不高也不帅,成绩也不是多突出,但到底还是有着令人羡慕的地方,他心里想过。  不过,学生之间的这类新闻,就好像八卦杂志的消息,传得飞快,过去得更快,甚至还没到放学,这个话题已经被打上了“过时”的标签。  如果不是“冰山”再次提起,也许就真的过时了。  ……  那天中午,小旭约好了子羽进行第n+1次“雪耻”之战。  “又输了,再……”玩得火热的小旭,突然闭上了嘴巴。  子羽没有回头,只觉得闷热的小屋子里,一股逼人寒气袭来。  班主任站在他们身后,似笑非笑地注视着电视屏幕。  ……  下午的化学课上,“冰山”义正辞严地一字一顿地说,“前几天那个测验的事,在各班传得沸沸扬扬,究竟是谁泄露的我不管,不过我得告诉你们,那个测得不是智商,而是情商,智商是IQ,而情商是EQ,测验这个是为了统计情商对学习成绩的影响。”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真的是测验智商,你们中间真的有天才,也要用功才行。成功是1%的天才加99%的汗水,你们都应该听过吧?”  “记住,不要太得以忘形,不然会有你们后悔的一天……”说完,她意味深长地瞪了子羽一眼。  有必要火上浇油么?子羽皱了皱眉,心里极其不满,自己已经再次被请了家长,难道这个老妖婆还恨人不死?自己跟她莫非有夺女之仇?  忽然,他发现右前方座位上的小鱼儿回过头来,眼含笑意地冲他点了点头。  瞬间,似乎“冰山”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冷,子羽想……  
    不得不说,“直留班”还是有些实力的,毕竟都是学校挑选出的“种子”。  尽管学业压力渐渐增加,隐蔽的活动据点也被老师们一一端掉,但大家的课余生活依然充实。  当然,在那个相对保守的年代,男女生还是分属不同的活动团体的,男生有男生的队伍,女生有女生的组织,如果个别人混在异性群体里时间太长,就会失去很多同阵容的朋友,也会被老师格外关注,准备扣上“早恋”的帽子。  但是,异类不在这个范畴里。通常,一定数量的人群里,都会存在着一个或几个异类的。  比如阿斌,再比如小鱼儿。  他们的性别和取向完全没有问题,可是他们能完美的融入异性的圈子,偏偏还让旁观者觉得那么自然、和谐。  所以,在大辉和子羽看来,他们就是“人妖”和“爷们儿”,当然这个外号也叫了好一阵。  起外号也是一项很有乐趣的课余活动,可以培养观察能力、概括能力和幽默感,而且当一个外号被叫响时,真的有一种巨大的成就感在里面,当然这个外号不能给当事人带来精神负担,最好还要获得本人的认同,那是相当有难度的。  在子羽看来,自己和大辉还是有几个成功的作品的。  比如子羽相处了不到一个月的同桌,说话嗲声嗲气,但身材傲人的“蒙牛”;再比如子羽现在的同桌,极其“阳春白雪”的文艺女青年“神仙”。  除此之外,捉弄人也是一个不错的娱乐项目,既能锻炼想象力,又能锻炼反应,很多时候还可以培养演技,偶尔还会锻炼口才,堪称一举数得。  大辉和子羽捉弄人的主要项目包括,贴纸条、在椅子上洒水、在受害者要坐下的一瞬间把椅子抽走,编故事,等等等等,其实从根本上说,比起子羽用圆规扎人,也成熟不到哪里去。  被捉弄的对象,当然是不幸和他们成为关系不错朋友的,开得起玩笑的可怜人,比如阿斌,比如“迪克”、小鱼儿,像二木这种跟他们不同世界的人,他们是不会去招惹的。  贴纸条,操作起来是最简单的。有条件的时候可以用便笺纸或者修正纸,没条件的时候就随便撕掉半页或一页笔记,然后和透明胶配合使用,趁人不备贴在后背或衣领、衣角处。至于贴的方法就多种多样,可以佯装有事慢慢走过去轻轻拍一拍肩膀,也可以在其埋头苦读时堂而皇之地贴在衣领,或者在其外出时,贴在外套上,等等等等。  记得最经典的一次,受害者带着写有“千万别告诉我”的便笺纸在学校足足过了一整天,打水、去厕所、甚至做操也没例外,然后在即将放学的时候那张便笺纸才被收回,当然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毕竟不能让他把那个带回家。而对于受害者,也许那天过得还算不错,至少同学们对他都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热情,尽管他不明白,为什么大家一定要跟他勾肩搭背。  在椅子上洒水,这个成功率就没有贴纸条那么高了。它需要趁人不在的时候,在椅子上薄薄地弄上一层水,这样等受害者回来,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坐,那效果真是相当的好,好像失禁一样。为了使水洒得均匀,他们通常会准备一个塑料瓶,然后在上面扎好小洞,当做喷枪来使用。子羽记不清自己毁过多少塑料瓶了,只记得常常在洒水时被人发现,然后双方拿起武器,最后全变成“落汤鸡”。浑身湿漉漉地听课,似乎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至于把椅子抽走,这个难度更大,几乎没有成功过,不过大辉和子羽始终乐此不疲。  当然,因为这些点子的出现,在一段时间里,几乎和他们相熟的人,人人自危,他们在坐下的一瞬间会仔细盯着椅子看一看,然后拎起来抖一抖,接着牢牢扶住才肯坐下,任何来自后方的风吹草动都会让他们担心自己的后背上是否多了东西,听到笑声他们会担心自己是否出了丑,他们常常不自觉的用手摸一摸自己领子,再一路向下直到确认没有“中招”。  “出来混都是要还的。”大辉和子羽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不过他们有娱乐自我娱乐大众的精神,所以一切看起来都无所谓。子羽的裤子总是湿湿的,因为他不愿被人笑“失禁”,所以只能在不小心“中招”的时候,索性把整条裤子弄湿。而高中阶段唯一成功的一次“抽椅子”,受害者也是子羽,他还记得那天下午,自己的屁股几乎疼得不能完全坐在椅子上,只能坐一个角。  即使这样,子羽也没闲着,“迪克”的盛名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大辉他们捣鼓出来的,“你真迪克”成为了那些年最流行最恶毒的骂人的话,貌似后来这句话被越来越多的广泛运用了,也许当初子羽和大辉只是巧合地雷同了某牛人的创意。  大辉和子羽还有一个保留项目,每天晚上放学,跟“神仙”飙车。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悲哀,“神仙”竟然也和大辉、子羽同路,于是,无数个夜晚,华灯初上之时,总会有两道身影从“神仙”身旁一下子冲过去,然后再慢下来嘲讽她深绿色的自行车是“碧水金睛兽”,或者别的,反正“神仙”身上总是有可以戏说的话题存在。引她动怒,全速“腾云驾雾”追赶,看着她费尽力气蹬着自行车的样子,就会让两个坏小子觉得特别开心。  奇怪的是,“神仙”总是那么配合,明知道结果还是投入地扮演着自己的角色,每每到大辉和子羽远去的时候,她还要超级职业地狠狠大叫一声“大辉…”,有时也会带上子羽,那声音那意境,说不出的“悲凉”,犹如怨妇一般。  日复一日,除了必不可少的学习之外,子羽重复着简单幼稚的快乐,比小朋友还小朋友。  大辉偶尔会给“爷们儿”小鱼儿讲几个不太荤的荤段子,也不知道小鱼儿有没有完全听懂,反正她没有过什么过分的反应。  小鱼儿有时也会趁乱,给已经被子羽和大辉整的有点可怜的人加点作料,不过她捉弄的对象主要是她的同桌和初中时同班的“哥们儿”。  当然,偶尔,她也会破坏点子羽的东西,比如在笔袋里写上几个字或者签个名,再不就是画个小花小草,再比如给子羽的眼镜盒写上“东当铺,西当铺,东西当铺当东西;男学生,女学生,男女学生生男女。”的对联,然后偷偷地笑。  
    对于“文曲星”的开发者,子羽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敬意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因为这个美名其曰电子词典的小东西,实在是一款隐蔽性极高的强大娱乐产品,可以冠冕堂皇地搬进大中小学教室,老师、家长几乎不会过问,更不可能没收或者勒令严禁使用。  子羽至今仍然对其中的多款游戏记忆犹新,俄罗斯方块、推箱子、猜数字、汉诺塔、…  他最大的乐趣之一就是借同学的“文曲星”来玩,并且一定要刷新游戏记录。事实上,这种“蛋疼”的目标也的确实现了相当大的一部分。比如说俄罗斯方块,在最高速度下,子羽操作起来仍然游刃有余,他习惯将所有形状的砖块码成悬崖状,然后等着柱形块出现,一举消除四层,因为这样分数加成比较多。再比如推箱子,子羽是班上最先通关的。  当然,他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其他同学不屑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  无论如何,子羽很享受,并且拿出永不满足的精神,不断努力地扩大着自己的成果。不知道多少“文曲星”在他的注视下,从清晰变得模糊,直至自动关机,子羽可谓是见证了数枚电池辛勤的“一辈子”。  不过,属于小鱼儿的那台电子词典里,却几乎没有留下任何关于子羽的痕迹。  也许是像小鱼儿自己说的那样“快没电了,懒得换电池”,或者是其他原因,总之她借给子羽玩的次数屈指可数,超不过一只手去。  “我凭什么借给你?”这也许只是小鱼儿的一句玩笑。但是从那以后,子羽就很少玩“文曲星”了,此后很长一段时间,他特别怕别人问“凭什么…”,因为他根本回答不了。  凭什么呢?遇到很多事情,他都会莫名地想起这个问题。  也许,这就是男孩和女孩的不一样,思维方式的不一样,弄不清对方想要表达的究竟是什么。至少,子羽弄不清。  小鱼儿一如既往地和子羽开着玩笑。  有时,下课后她会故意坐在教室门口堵着子羽。她用力后仰,将椅子倾斜地倚在墙上,然后抬起双腿勾住书桌的下沿,好像路障一样。  “让我过去吧,一会儿该上课了。”子羽老老实实地和小鱼儿打着商量。  “过啊,你迈过去不就行了么?”小鱼儿眼睛睁得老大,似乎子羽提出了一个很蠢的问题,也许她觉得看子羽不知所措的样子也是一种乐趣。  “……”,“你看我这么胖,万一不小心,腿断了别怪我哈。”子羽半威胁地说。  “嘁…”小鱼儿不甘心地坐了下来,但没有让开路,“你欠我一个冰激凌…”  有时,她会坐在子羽的位子上,跟大辉聊天,然后非常无聊地翻翻子羽的笔袋,书桌。  无论子羽做出什么反应,她都会马上讨债,挑一挑眉毛笑着问,“我的冰激凌呢?”  于是,子羽被动地发现了一项新的活动。  ……  “我猜五个人之后进来的是,女的。”小鱼儿摸了摸头,似乎在努力感应着,她一向活泼。  “那我就猜是男的好了。”子羽笑了笑。  两个人牢牢注视着教室门口,全身贯注。  “等等,要是阿斌进来了怎么办?算谁赢?”子羽忽然想到,问了一句。  “呵”,随着小鱼儿的笑声,略显紧张的气氛消失无踪,“当然是,我赢。”她很喜欢这样故弄玄虚的感觉。  ……  “哈,我又赢了,两个了哦…”小鱼儿冲子羽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一语双关。  与此同时,阿斌进入教室。  显然,子羽在和小鱼儿打赌,赌注嘛,当然是冰激凌。  ……  子羽是那种被关在黑屋子里也不会感到寂寞的人,因为他总能为自己找到可以消磨时间的事。比如,坐在座位上猜测进来的人是男是女,或者他们会先迈哪只脚。  小鱼儿是个相当活泼开朗的女孩,听到有可玩的事情,她是不会拒绝的,何况是打赌。  接着,关于随堂测验的成绩,关于某人改天的服装颜色,关于…,没有什么不能被拿来打赌,子羽甚至怀疑自己被《绝代双骄》中的轩辕三光附体了。  所欠冰激凌的数量也像一条震动曲线,忽高忽低。不过对于子羽来讲,出现正数的时候实在是有点偏少。  ……  “呼,今天好热啊!”小鱼儿坐在子羽的位置上,随手拿了一本书胡乱扇着,“对了,你现在欠我多少了?”  “本来是15,不过现在还剩14了。”坐在大辉位子上的子羽把头从桌上的坐标纸移开,看着小鱼儿回答。因为在那张纸上,用铅笔画得整整齐齐的三角形,布局要远远优于圆圈。换句话来说,他已经“四三胜”了。  每个数学作业本最后都有几张坐标纸,它们本来的用处,是拿来画线,建立平面直角坐标系。不过在子羽和小鱼儿手里,它们可以用来下五子棋,还可以用来画船、飞机,然后互相猜测对方的位置,开炮攻击,看看谁最先全军覆没。当然,不管玩什么,赌注都是一样的。  “嘁,14就14吧。”,小鱼儿看着子羽,“你,是不是该,还点利息了?”  “啊,还有利息啊,咱不带这样的行么,还了就还剩13个。”子羽可怜兮兮地说。  “小气,那你买两个吧,算我请你,然后还剩12个。”小鱼儿颇为大度地说,“反正我还能再赚回来。”她自信满满地补充了一句。  事实也的确如此,至少在子羽看来,小鱼儿的运气相当好。  在随机事件的打赌中,忽略每次都是小鱼儿先猜的优势,她和子羽猜中的概率大约是七比三。  而在小测验频率最高的英语课上,子羽几乎就从来没有赢过。  有时候子羽会想,如果自己开了个赌场,碰上了小鱼儿这样的,到底要怎么办。  好在,小鱼儿更享受胜利的乐趣,对于实物的要求远没有那么高。甚至,偶尔,她也会捧着冰激凌极其得意地享受掉大半,然后留一点给眼巴巴看着的可怜兮兮的子羽。  小鱼儿很少用赢来的冰激凌请客,即使是请子羽,她总是喜欢说,“这些,都…是…我…的。”然后,爽朗的哈哈大笑。  
    不知不觉间,大半个学期就过去了。  子羽迎来了高中阶段的第一个“两弹”,圣诞节和元旦。  圣诞节作为一个舶来的节日,一个宗教节日,能有那么多的非基督教徒积极参与其中,除了西方文化的影响和商家的推波助澜,不得不说,跟我中华文化兼容并蓄的能力也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以往,子羽都会在节日前夕约上死党,一起去小商品批发市场狠狠采购一番,这样至少可以省下一半的费用。  但是今年,他没有。  第一,他的“铁哥们儿”都不在这所学校,每所学校平时的安排都是不一样的,包括周末。子羽不是没找过他们,不过他们都没空出不来。第二,他虽然和大辉、笑天、阿斌关系还好,但总不能拉着他们去买准备送给他们的东西吧,那样好像很奇怪。第三,他实在没想好,这贺卡到底送不送,如果送,应该送给谁。  最后,他索性也不想了,随便找了个文具店,胡乱买了十几张,往书包里一扔。  到时候谁给了自己总要还回去的,至于其他人嘛,就无所谓了。  ……  子羽没有想到,高中收到的第一张贺卡是来自小鱼儿的。  那是一张整体基色为红色的卡片,卡片上画了一个穿着日本古代铠甲的武士,卡片里面是一些祝福。子羽刚想说,这卡片选的不错,因为那个武士的身形和自己很像,还没说出口,小鱼儿先开腔了,“这卡片不好看,你们就将就着看吧,是我妈帮我买的。”  随后,她又拿出一张递给了大辉。  子羽更没有想到的是,“神仙”竟然也给自己准备了一张贺卡,受宠若惊之余,他不禁怀疑那贺卡里会不会藏了石灰粉。  当然,不管藏没藏,来而不往非礼也,这情是一定要还的。  ……  “真没想到,小鱼儿还会给我贺卡!给你倒正常,平时你们不总是打赌、下棋什么的么?其实,她看起来没有那么‘爷们儿’,是吧?”回家的路上,大辉若有所指的说。  “嗯,是吧…”子羽应和着。  “我听说,她初中时,……”  ……  转眼元旦假期结束,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是由谁起得头,班上一度流行起一阵回顾初中毕业照片的热潮,也许是有些人趁着放假时安排了同学聚会,或者是别的原因。  看着小鱼儿初中的样子,子羽和大辉差点笑翻,因为她的发型实在是太另类了,虽然据她解释是因为拍照时风太大,可不管怎么说,照片里的小鱼儿简直就是黑头发的金毛狮王。  就因为这个没叫响的外号,小鱼儿决定不再理睬“不正经的”两个人,于是下课陪她玩的人也慢慢变成了笑天。  “说个金毛狮王也会生气,女生真麻烦。”放学时,大辉抱怨道。  世事往往让人无法解释,在小鱼儿疏远子羽和大辉的日子里,反倒越来越多地成为了他们谈话的中心。  即使小鱼儿就坐在子羽的斜前方,可是子羽总是鼓不起勇气跟她道歉,他怕对方不会原谅自己,却不知道如果不道歉,根本连得到原谅的机会都没有。  他每天都会不由自主地注视小鱼儿的背影,偶尔会发现,随着老师的一句话,小鱼儿会做出的反应竟然跟自己是那么一样,比如老师提到“三”,他们会不自觉地伸出手指,再比如,当他们看到老师伸出的手指和自己不一样,都会反复揣摩几次动作的区别。  当子羽终于想好了要去和小鱼儿道歉时,小鱼儿已经不再生气了。“再多加一个冰激凌好了。”她轻描淡写地说。  当然,无论是“爷们儿”,还是“金毛狮王”,都不会有人再提起。  可能是子羽想得太多,他觉得从那次小鱼儿生气以后,好像就不怎么喜欢跟自己玩了,她把更多的时间都用在女生团体上,几乎跟胜男、“格格”和“蒙牛”形影不离。  有时候,子羽会觉得有点寂寞。  捉弄人似乎变得没什么意思,打赌的机会也没有原来那么多,偶尔一两次,子羽竟然发现自己的运气变好了,即使他根本不想赢。  时不时地,小鱼儿也会突然跳到子羽面前,大叫一声“喂,我考了满分”,即使是在操场上,即使她身边跟着“格格”和“蒙牛”,她的眼神也写满了“我棒么?”的期待。  子羽往往会被突然出现的小鱼儿吓一跳,但略微愣一愣后,他总是伸手摸一摸小鱼儿柔顺的头发,然后像个长者一般夸奖,“真棒,回头给你奖励哈…”  虽然背后留下无数茫然和诧异的眼神,但子羽觉得莫名地开心。  子羽喜欢尝试在上下学的时候走不同的路,因为这样他不会觉得单调。而且,有机会碰见小鱼儿。尽管小鱼儿从来不打招呼,每次都是忽然冲到他的身边用尽全力拍打他的后背,尽管有时他会被吓得半死,可是他仍然期待着下一次。  他喜欢那种心跳剧烈、久久无法平息的感觉,也许是因为刺激,也许是因为其他原因…  偶尔,子羽会在放学后跟班里的一大群人打篮球,当天色渐渐发暗,球慢慢变得看不清,时间已经很晚,他惊奇地发现小鱼儿和他初中的同学“河马牛”也在篮球场附近,聊得正欢的时候,他禁不住胡乱猜测,她们是来找自己的。  结果如他所料,不过,她们在关注的是大一届的学长,来找子羽只是想要借点钱。  尽管他不愿承认,可是失望感还是越来越清晰地涌现出来。  子羽觉得,自己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仿佛一夕之间,简单的快乐就抛弃了他。  空气中的快乐因子变少了,取而代之的是酸、苦、辣、咸,五味杂陈,有时候真的难以形容。  也许,这意味着自己悄然长大吧,子羽有时会这么想,试着让自己重新平静下来。  可是,当他无意中瞥见,那个自己当初怎么借都借不到的“文曲星”时,这一切努力都化为了乌有。  因为,那个蓝白色相间的小东西出现在笑天的手里。  
    那时候,很多同学都有定期购买杂质的习惯,并美其名曰,丰富课外阅读量。  子羽最喜欢看《读者》,而笑天则对《故事会》情有独钟。  用小鱼儿的话说,“看《读者》的人都是老头老太太,看《故事会》的人根本不成熟”,所以她偶尔会买《青年文摘》。  不过,另外两本杂质还是会莫名其妙地同时出现在她的书桌里。  子羽不知道笑天是什么时候,怎么采取的行动。但是他有自信,笑天对自己的情况同样一无所知。  课间,他们仍然会聚在一起嬉闹,周末,他们仍然会安排某些活动。  不过,关于一些事情,也许大辉和阿斌早就能看出端倪的一些事情,却是从来没有人主动提出来。  于是,渐渐地,放学后,笑天不再等子羽,子羽也乐得和笑天错开时间。  在笑天和阿斌终日黏在一起,好像“连体婴”的同时,子羽跟大辉的关系似乎也越来越牢固,原来的“一桌麻将”慢慢变成了“两副象棋”。  就在这时,全班的“座位轮转”也迎来了一个“特别时期”,至少,对子羽来说,是这样。  所谓“座位轮转”是为了保护全体同学的视力,以纵列为单位的,每两周进行一次的座位交换活动。也就是说,每个同学,每隔两周,都会进行一次相对于原来座位的平移。  其实,这完全是为了预防长时间维持一种看黑板的姿势,而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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