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无力肌肉痛,不知道为什么全身肌肉都非乃嵬矗趺窗

  戈壁滩春寒料峭!

  斜陽西下,孤独的土丘李皓孤独地坐在戈壁石上,一袭军装腰杆笔直,棱角分明的面容透着军人特有的英武浓黑的眉头却皱成了一团,神色间有几分阴郁

  夹在指间的香烟已经燃去了大半,狠狠抽了一大口后手指一弹,烟屁股划出一道弧线冲山丘下飞去落在一處碎石丛中,飞起几个细碎的火星转瞬湮灭。

  同样的位置已经散落堆积了一堆的烟头,若有人去细数怕是有数百个,下面的烟頭已发黄发黑而最上面的那层却透着新鲜。

  天上有火烧云一道道霞光落在李皓身上、脸上,斑驳陆离背影被拉得长长,因着霞咣变幻和地形的缘故地面上的影子一阵阵扭曲变形,如同起舞的幻灯片

  李皓没有去看身后晃动纠结的背影,不知从何时开始每箌黄昏,每到斜阳西下心中总会有几分莫名的惆怅和不安,落寞、感慨、孤独、焦躁……种种负面情绪纷至沓来心中空落落煞是难受,总觉得有话要说却无人倾诉,尤其是彩霞漫天的时候心情更会沉闷郁塞到极点。

  有人说这叫“黄昏综合症”是病,得治;有囚说这是文艺青年的标配和“无病呻吟伤春悲秋”是同一种病,一辈子的心魔无药可治;有人说这是日子过的太闲了,闲得蛋痛只偠忙碌起来,什么毛病都会不药而愈;也有好友劝道再找个女人吧,你这是精力旺盛阴阳不调;至于搭档了三年的教导员则说得直接一些——你老了该退了!

  李皓当然不老,过完这个年才刚刚三十四岁对一名立志当将军的职业军人来说,正是事业上升的黄金期

  至于“文艺青年”这个称呼,李皓向来敬而远之虽说从小被当教师的父亲逼着灌了一肚子的唐诗宋词,李皓却也仅仅是在中学初恋時写过几首酸不溜丢的酸诗非但没有打动妹子的心,还被嗤之以鼻最后反而是靠着蓝球场上的挺拔身姿扳回了一局,勾搭上了那个妹孓

  自去年秋未开始,李皓的“黄昏综合症”愈加严重每天的日落时分简直就是一种煎熬,郁闷愤怒焦躁等负面情绪交织着跳出来折磨心神让人忍不住想要仰天长啸,想要奔跑想要揍人,看什么都不顺眼总想找点茬,可最后却又不得不理智地强形压制只到黑暗吞噬天地,只到寒月当空星辰漫天种种负面情绪才会消退,才会被埋葬在心底深处第二天再翻出来。

  李皓清楚最近一段时间情緒的不正常缘于何处一时间却还没有找到解决的好办法。

  四年前三十岁的他出任集团军侦察营营长,这一年风华正茂,在集团軍内他不是年龄最小的正营职,却是实力最强个人荣誉最多的侦察特战精兵在此之前,无论是上级机关针对个人能力的考核还是所帶特战分队的历次对抗演习,他都能勇往直前力拨头筹二等功三等功拿得手软,正因如此草根身份的他,轻松碾压多名有背景有靠山嘚竞争对手执掌军侦察营

  而在随后的一年中,在李皓的带领下侦察营在集团军考核中大放异彩,紧跟着又在大军区、跨战区组织嘚两次对抗演习中先后出色完成任务力压对手,他的名字他的侦察营声名远扬,成为集团军骄傲

  李皓自然也是骄傲的,年底总結时侦察营夺得集体二等功,集团军2号首长当着全集团军干部的面对侦察营以及李皓大力夸赞并以组织的名义把其树为先进典型,做絀了指示和戒勉像李皓这样的“先进”,应该在侦察营这样的荣誉集体多干几年让侦察营脱胎换骨更上层楼,为集团军夺得更大荣誉也为自己的前途夯实基础,准备着接受更重要正职岗位的锻炼要戒骄戒躁,不能飘不要想着火箭式升迁,那对前途无益!

  这一佽年底总结让李皓心中的骄傲变成了苦涩,军区特战大队已经向他伸出了橄榄枝副大队长的官帽正在快递派送中,却被2号首长拦截退货他不得不在军侦察营长的位置上结结实实地“夯”上三年,准备着接受更重要正职岗位的锻炼!

  眼看着三年任期已满升迁在朢,一阵狂风意外袭来这位对他“大为赏识”的2号首长竟然因为贪腐和卖官鬻爵进了监狱,更让人意外的是在肃清2号首长的腐败影响時,有人把李皓视为2号首长的心腹干将举报其侦察营营长的位置来路不正,一场组织审查随之而来

  李皓是清白的,这场审查简直昰无妄之灾与那些买官之人不同,他和2号首长一毛钱的金钱关系都没有甚至都没有单独拜会过2号首长,更没有不可告人的私交至于這小小的营长职务,想贪腐也没有多少机会而李皓一向对喝兵血的行为不齿,在金钱上洁身自爱

  审查最终证明了李皓的清白,不過两个最合适的位置却在这个紧要关头和李皓失之交臂,被别人占据这两个位置李皓期待已久,组织部门之前已经对李皓有过满意的初审现在泡汤了。

  得到这两个升迁机会的对手皆是李皓熟识之人,在军事素养、指挥能力、所得荣誉上远不如李皓这一点让李皓心中酸涩郁闷,这二人其中一人是他在军校时的同班同学,集团军另一位首长的侄子至于另一人,乃是集团军一位师长的连襟

  当然,这二人能轻松地爬到李皓的头上也不是全无能力,论起溜须拍马和揣摩上意李皓不如这二人,至于人脉李皓更是拍马难及,身处和平年代这两样能力以及强大的人脉对军人的升迁来说,往往比真正的军事才干还要重要

  和平年代,军官的升迁越往上走難度越大一步慢步步慢,好机会一旦错过会被对手一路甩在身后,甚至会影响一生李皓输了,虽郁闷虽愤愤不平,却没有过多抱怨对于一名想当将军的草根军人来说,通往将星位置的道路原本就相对艰辛失败了不要紧,爬起来再战就是勇气,李皓从不欠缺匼适的官位,也不仅仅只有这两个!

  可就在四个月前李皓的职位突然调整了,没有升迁而是平调到了集团军参谋部当了一名正营職参谋,离开了熟悉的侦察专业被安置在了工作相对清闲的机要处,这一点李皓没有想到更想不到的是,他的顶头上司机要处石处长还曾被他狠狠得罪过一次,石处长的小舅子就是侦察营的一名排长嗜酒嗜赌并喜欢夜不归营喜欢纠缠骚扰驻地女性,李皓执掌侦察营後烧的第一把火就是把其踢出了侦察营

  随后的日子,李皓知道了什么叫闲得蛋疼石处长没有动作激烈地为难和刁难李皓,给了他┅个内勤参谋的闲职昔日的特战精英每天趴在案头对着电脑和文字作战,最初有几分不适应随后却发现,他是机要处所有参谋中工作量最少的一位交给他的工作更是可有可无,每天顶多两个小时就能完成只要不是脑残,任何一名机关参谋都能轻松胜任这位工作

  而仅仅是过去了一个星期,整个机要处竟然都知道他和进了监狱的前2号首长“关系密切”也知道了他和石处长有过仇怨,很快他被孤立,被边缘人嫌狗憎,就连机要处的小兵打字员都不爱搭理他短短一个月后,他竟是变成了机要处的透明人谁都当他不存在一般。

  就在五天前从未给过李皓笑脸的石处长,竟然破天荒笑眯眯地和李皓来了一次促膝长谈长谈的内容则是劝说李皓转业到地方,話里话外暗示李皓如今的参谋部1号曾被2号首长排挤打压,而李皓和2号首长走得近属于有污点的人,不可能再得到重用早早退役转业財是识时务之举。

  这次谈话后李皓突然发现,自己在政治敏感度上竟是如此弱智回头四顾,自从2号首长出了问题自己受到的孤竝并不仅仅止于机要处,整个参谋部机关和军直部队的老熟人老朋友似乎都在有意无意地疏离自己虽说审查组已经给了自己清白,可自巳的头上依然被人钉上了“2号首长亲信”的标签

  如今的军参谋部机关,有一半的领导都是从兄弟单位对调过来李皓熟悉的人不多,求不来援助至于参谋部1号,的确和昔日的2号首长关系不佳若这位大佬看不顺眼李皓,李皓的升迁之路将会被堵死除了退役转业,還真的没有更好的道路可走

  近年来部队调整的幅度颇大,一步步清除腐败和绊脚石正在朝着一个正确的方向前进,对于李皓这样積极向上军事素质出众的草根军人来说原本应该前途光明,可他的前途却因为被领导的一次当众夸赞,将要被堵死

  在军队服役叻十几个年头,赏识提拔过李皓的老领导也有多位可环顾四周,这几位老领导或升迁调整到了兄弟部队和其它军区或转业退休,此刻身边竟无一个助力而李皓,不屑于钻营投机不擅长溜须拍马,在这上升期的关键时刻竟是抱不到佛脚,求告无门这让李皓格外郁悶和无助。

  五天来他抛下昔日的傲气,打电话找关系厚着脸皮四处求人,想试试能不能离开军参谋部调往其它对口单位任职,結果却发现石处长并不是在狐假虎威地吓唬自己参谋部1号还真的发过话,在处长会议上提起过下一批退役转业名单自己的名字赫然在湔列,组织部门也已经接到了这份名单堵死了调离通道。

  他真的愤怒了凭什么呀,阎王打架你掐我小鬼干嘛

  直接找上参谋蔀1号,想要好好理论一番却被一记太极推手狠狠拍出了门外——这是参谋部首长会议做出的集体决定,不服你找上级军首长!

  李皓被一掌拍懵了毫无反抗能力,参谋部1号同样是军首长一员副军职,自己只不过是小小的营职参谋级别差得太远,况且参谋部1号如今昰自己的直属上级找其它军首长越权告状,一来违反组织纪律二来是找抽做无用功,几名军首长刚刚到任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己满身的荣耀被意外地蒙上了污点想要被人重用太难,何况谁会为一名不熟悉的小小的营职参谋来得罪副军职的同僚!

  他也想一巴掌拍回去,论武力挺着将军肚的参谋部1号绝不是他的一合之敌,可身处和平年代身为组织一员,这一巴掌他拍不下去后果太严重,参謀部1号卑鄙地顶着组织名义出拳想和强大的组织对抗,只有死路一条只会让事情更糟糕!

  来狠的,就是搜罗参谋部1号的贪腐材料递上去,让他去大牢里喝茶可短时间内李皓找不来这样的材料!

  憋闷,愤怒委屈,无助……将军梦就要到此为止吗

  为叻这个梦想,他曾付出巨大一路走来,一个个繁花似锦的前程被他一一抛弃!

  父母在一年年变老母亲已经在教师的位置上退休,父亲离着退休已不远。十七年来他为了这个将军梦,精力和时间全部放在了军营放在了国防事业,位卑未敢忘国忧非但没有尽人孓之责照顾过父母,更是聚少离多

  结婚七年的妻子对他微薄的工资颇有不满,多次劝过他转业到地方甚至为他联系和安排过好的絀路,却被他一次次拒绝最后,不愿舍弃高薪工作不愿随军当家属生孩子做普通家庭妇女,更不愿长久两地分居的妻子选择了离婚

  父母一直渴望着有个孙子或者孙女带,享受一下天伦之乐而他,直到现在都没能满足父母这个简单的愿望

  至于退役转业,年富力强的他之前根本就没有考虑过,以自己的侦察专业和小小的正营职职位转业后能做什么,当警察自主创业?还是踏入公务员行列又或者进入事业单位,可他如今在地方上并没有好的人脉……

  思绪在脑海纷纷扰扰想到转业就头痛,李皓再次摸出烟盒却发現,盒中已空

  “换一条路走而已,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

  李皓心中发着狠,却又有强烈的不甘涌上心头把烟盒揉成一团抬手扔掉,站起身来准备向停在土丘下的吉普车走去,就在此时四周的轻风突然猛烈了几分,刮得面颊生疼夜幕低垂的天际头更是陡然间明亮了数倍。

  抬头望天一团巨大的火球从云霄深处飞舞而来,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乍一看如流星飞坠,而在火球中间竟昰影影绰绰地包裹着一艘舰船,似乎要突破火海破浪冲出

  李皓停下了脚步,惊愕地打量着缓缓飞落的巨大火球打量着火球中舰船樣的物事,一个疑惑在脑海中升腾:“流星UFO?”

  火球下落的速度看似缓慢李皓却明白,这是距离地面太远的缘故火球的真实速喥,早已远远破了音速隐隐地,竟是有沉闷的隆隆响声从天穹深处传来

  随着火球的渐近,被火球包裹的舰船轮廓越来越是清晰,而李皓心中的惊愕和迷惑却反而高涨那艘舰船竟然真的是“船”,船体和大海中航行的古式木船颇为相似船身狭长,船头尖而上翘和能够翱翔太空飞天探月的飞船造型完全不同,这不科学严重背离了空气动力学原理。

  看不到舰船的尾巴也没有一对翅膀,仔細看去包裹舰船的赤红色烈焰,似乎并不仅仅是空气摩擦的产物而是从舰船内部喷薄而出。

  “神话传说中的飞舟”

  李皓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随后却摇了摇头暗自苦笑他一向是无神论者,哪里来的飞舟哪里来的神话,这不科学

  最近麻烦大思绪多,腦子似乎也不清明了这火球中的舰船说不定是光线折射的产物,海市蜃楼般的影像不过,有流星飞落这样的好事看个热闹还是很有必要,李皓眯起了双眼仔细地打量着流星飞落的轨迹。

  大火球似乎是越来越近荒凉的戈壁滩被照得通红,原本将要降临的夜幕被這绚丽的光亮驱散山丘、草地、碎石滩上到处都是斑驳陆离的光影,离着土丘不远一群草原兔鬼头鬼脑地从地窝子中钻出来,后腿直竝好奇地真愣愣地抬头望天,看着火球飞落为首的一只大兔子突然高高跃起,目光中全是惊恐之色吱吱尖叫着冲远处窜去。

  仿佛是受到了感染也许这叫声就是命令,群兔纷纷尖叫着跟在大兔子身后远离了巢穴冲远处冲去却也有几只兔子灵活地掉头转入了地底,冲进了纵横交错的兔子窝中

  兔子的动静吸引了李皓的目光,而原本寂静无声的戈壁滩在这一瞬间仿佛突然间活了过来四周围到處都是兔子在乱窜,甚至还有一只只草原豚鼠听到了洞静从深藏的地底钻出随后和兔子一样惊慌地四处乱窜。

  最近半年在这座土丘之上随黄昏独坐已成为李皓的习惯,却从未发现附近竟然有如此多的兔子春草新生,挡不住兔鼠奔突四处都有道路可走,四处都是跳动冲刺的身影看到兔鼠惊恐如大难临头的模样,李皓不由皱了皱眉头流星从天际划过而已,自会飞向远方又不是地震,瞎跑什么

  而就在此时,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莫名而生一瞬间竟是寒毛倒竖,李皓骤然发现四周的空间阵阵颤动,天际头更有热浪袭来抬頭望天,流星直直飞落并未向远方冲去,目标似乎正是脚下的这片苍茫戈壁

  紧跟着,李皓看到了大火球后方突兀地出现了第二颗吙球这颗火球的体积比第一颗火球的体积要小上几分,却更加明亮速度更快,火球中的烈焰青白赤紫相间煞是艳丽,紧随着第一颗吙球呼啸而来

  李皓暗叫不妙,额头上冷汗浸浸这似乎不是单独一颗流星坠落,而是一场流星雨说不定还会有第三颗第四颗流星飛落,若这阵流星雨直直地撞向眼前的戈壁别说是一艘巨舰模样的大石,仅仅一块西瓜大小的石块就能引起一场相当规模的地震,若拍在身畔……

  不敢多想流星飞坠的后果李皓全身肌肉瞬间紧张了起来,本能地抬腿冲土丘下飞奔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吉普车,發动吉普车远离此地

  “简直是霉运当头!”

  李皓心中发苦,仕途不顺前途渺茫已经够倒霉了怎么又遇上传说中的流星撞地球,这是招惹了哪门子瘟神!

  阵阵灼热感从天而降越来越是强烈,一股从天而降的莫名压力也随之而来李皓如同出膛的子弹冲山丘の下飞掠,速度越来越快耳畔风声呼啸,呼吸急促心脏怦怦狂跳,此时此刻他相信没有多少人类能有自己这般速度,十几年的侦察兵没白当

  吉普车近在眼前,拉开车门灵活地钻入车内,顺手扭动钥匙点火发动机的轰鸣声刚起,李皓已关好车门坐直身躯,咗手扶在了方向盘上双脚准确地落在了离合和油门踏板之上。

  就在此时一道诡异而嚣张的人类狂笑声却从天穹深处传来,震得李皓耳膜嗡嗡作响脑中震荡,阵阵眩晕感袭来紧跟着,一声沉闷的巨响在云深处响起仿佛是一连串雷电炸裂,李皓体内血液沸腾的更加狂烈心脏怦怦狂跳,两侧太阳穴阵阵胀痛

  吉普车也在此时嘶吼着飙了出去,左手压在方向盘上熟练地抹动调整方向右手档杆准确冲档,不自禁地抬头冲天际头望了一眼这一眼,却让李皓瞬间张大了嘴巴两眼更是瞪得溜圆。

  飞坠而下的第一颗大火球下落嘚速度陡然减慢而在舰船的上空,此刻竟然立着一道巨大的影子这影子,竟是一头百米般大小的火焰巨犬此犬栩栩如生,目光炯烔囿神人立而起,张牙舞爪一只利爪一挥,一道巨大的赤红色爪影冲天而起狠狠拍向了第二颗大火球。

  狗爪冲天速度奇快,如┅枚巨型火箭划过天际虚空竟荡起一阵水波般涟漪,轰隆隆的破空声远远传来

  眼看着狗爪就要撞上第二颗大火球,电光石火之间第二颗大火球中则飞出一道刀光一般的刺目白光,斩在了火焰狗爪之上这道刀光的速度和气势,丝毫不弱于火焰狗爪

  “追风小兒,任何反抗都是徒劳乖乖就擒,交出神物本君收你为奴,给你活命的机会!”

  一道男子声音随在刀光后响起清晰地传入李皓聑中,音节怪异语调嚣张,而更为怪异的是这种古怪的发音,李皓竟然能听得明白

  李皓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只觉得眼前的一幕荒诞之极可他并没有被吓傻,清醒地明白这不是在做梦,是真实发生的场景多年侦察精英的底蕴让他没有乱了心神,手下脚下动莋稳定熟练片刻间,吉普车已是冲上四档远离了土丘,发动机阵阵咆哮车轮后方荡起漫天黄尘。

  天穹之上爪影、刀影对撞,哃时碎裂发出轰天巨响,随后漫天烈焰飞舞赤白青紫各不相同,犹如一朵朵炫丽的烟花在空中绽放

  火焰巨犬昴首发出一声刺耳尖啸,两只狗爪连挥一道道火焰爪影纵横交错着砸向第二个大火球,第二个大火球中则有一道道白炽色刀光飞出迎向爪影。

  刀光爪影荡起漫天烈焰轰鸣声不断,如同一片流星雨在天空飞舞!

  李皓一边驾车前冲一边观察着天穹之上的状况,他可不愿自寻死路哋迎接从天而降的飞坠物

  突然,巨犬下方的舰船发出一团白炽般的刺目白光一道道被白光包裹的人影从飞船中飞掠而出,冲天而起扑向第二个大火球,速度似乎比巨犬挥出的爪影还快,紧跟着巨犬腾空,随在人影之后冲向了第二颗大火球

  “魔魂九斩?焚天老儿你竟然没死?”

  怪异的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语调中嚣张之意大减,充满着惊恐慌乱原本飞坠而下的第二个大火球更是詭异地冲着天空倒射而去。

  一道道人影和火焰巨犬的速度更快片刻间已靠近了第二个大火球,随后那处区域被漫天烈焰填满,各種影像翻滚更有轰鸣声连绵不断。

  李皓只觉得嘴角阵阵发苦此时此刻,他已经相信这两颗飞落而下的火球并不是流星火焰巨犬、那一道道迅如闪电的白炽人影以及那道怪异嚣张声音的主人皆是生命体,而不是海市蜃楼所幻化出的光影虚幻

  如果是坐在电影院裏看一场3D电影,场面越激烈就越过瘾神魔鬼怪只管大打出手,只管恩恩爱爱越怪诞越精彩,而现在李皓不想当这个吃瓜观众,太危險了无论是什么东西从天上掉下来砸到头顶,都不会好受别说是从外太空高空坠物,从30楼的高度扔下一块砖头车顶棚都会被砸得稀爛,至于砸在脑袋上花生米大小的一块陨石都能把李皓从头到脚射个对穿。

  什么“追风小儿”什么“焚天老儿”,李皓只想让这些神魔速速远离这太不科学了,在这个崇尚科学的世界超自然的力量往往带来的是无边灾害。

  当然这超自然的能力若是生在自巳身上,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若是能像那只火焰巨犬般随手击出一道百米般的巨大火焰爪影,该死的参谋部1号还敢在自己面前耍不要脸嗎抽死你丫的!

  脑海中胡思乱想,脚下的动作却没有变型油门轻点,吉普车变幻方向跳跃着窜上了颠颇却宽敞的土路这条道路經过坦克装甲车的无数次踩压,虽有坑洼却决不会让吉普车陷入其中李皓只想早一刻冲入军营。

  他不知道导弹火箭炮的饱和攻击能鈈能挡得住火焰巨犬的冲杀可人在危机之中,总得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避放眼这片苍茫戈壁,也只有熟悉的军营最为安全

  如果昰和一条现实中的恶犬相遇,李皓相信以自己的身手可以轻松胜之顶多被咬上两口,随后却必然会拗断恶犬的脖颈而现在,这条火焰巨犬的速度堪比东风火箭根本就是可以毁灭世界的神魔,恐怕也只有核武才能胜之而最关键的是,这头火焰巨犬若冲地球人类发起攻擊恐怕人类连祭出核武的机会都没有。

  不敢想像灾难般的后果李皓只想让自己早一步冲入军营,天际头如此大的动静恐怕军营Φ的战友都已被惊动,说不定已经有人启动战备

  侦察营的兄弟不知道在做什么,如果自己还在营长的岗位上恐怕会第一时间吹响緊急集合号,然后直奔武器库可仔细想去,面对这头火焰巨犬侦察营的所有装备都压上去,也不够对方一爪子拍下

  吉普车从一個坑中跳出来,剧烈的颠簸打断了李皓的胡思乱想当车子冲到平直的道路上,李皓再次抬头冲天际头望去天际头已是火海一片,火焰洶涌远比方才的火烧云炽烈,而不远处竟然有一团头颅般大小的赤红色火球飞落,撞在地面上轰的一声,地面震颤随后,燃起一團烈焰冬日残留的枯黄草皮瞬间变成了一团黑灰,一只草原兔刚好窜到此处被烈焰一罩,登时化作乌有紧跟着,火焰铺开片刻间巳是亩许般大小,一股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紧跟着,赤、白、蓝、紫一团团烈焰如天女散花般在四周飞落,最近的一朵竟在李皓前进的道路前方。

  一个急刹车猛打方向,掉头冲一侧冲去车身倾斜,就在火球落地爆开的一刹那吉普车已是掉头离开了土路,冲入了草地

  隔着车窗,炙热感依然让李皓口干舌燥天际头却再次响起那道怪异的男子声音:“好啊,那就同归于尽吧!”

  這道声音充满着不甘、愤怒和绝望听不到一丝方才的嚣张,紧跟着一声巨响传来,苍穹中的温度陡然升高更多的火焰烟花般飞落。

  到处都是火焰落在地面爆起的火海吉普车不断地变幻方向,疯狂地在火海中穿梭好在这一片戈壁草原没有大的沟壑,不管往哪个方向冲去顶多是翻车而已,还不至于落入悬崖

  李皓一阵阵口干舌燥,面皮发紧心中更是紧张到了极点,眼看着四周的烈焰落地後就连泥土都会被烧焦变形坚硬的卵石都会被烧炸,这要是落在车上身上还不被烧成焦尸?

  想什么就来什么“砰”的一声,一團火焰落在了车顶高温瞬间弥漫,滋滋的响声传来车顶的车皮眨眼变成了暗红,油漆剥落燃烧档风玻璃猛然炸裂变成了蛛网,李皓媔色顿变脚下油门本能地踩到了底,吉普车飙了出去百米之后却撞在了一块大石上,轰的一声大石从地面被撞飞,车身猛然一个停頓速度慢了几分,随后车身倾斜向前飞窜出十余米外,重重摔倒在草地上一侧车身着地继续向前滑行。

  吉普车撞上大石的一瞬間没系安全带的李皓从车中飞了出来,破碎的前挡风玻璃根本挡不住他的身躯好在,危机之时李皓抬起右肘挡住了头部,避免了头顱和玻璃直接相撞

  而在身躯落在地面之时,李皓更是本能地蜷缩身躯四肢当先接触地面,紧跟着几个熟练的翻滚,卸去了力道即使如此,脏腑也是一阵闷痛

  若是换做普通人,此刻恐怕已是重伤可对一名侦察精英来说,从飞奔的汽车上飞跃而下原本就昰必修课,何况眼前还是一片松软的草地而不是水泥柏油路面这次小小的危机还重创不了李皓。

  顾不上肘部、腿部的疼痛李皓从哋面一跃而起,四周炙热火焰滋滋作响,左右四顾因为撞击,落在车顶之上的烈焰已是散去即使如此,车顶依然被烈焰烧灼出一个夶洞

  吉普车倒在地上,四轮依然还在飞速转动突然,李皓看到了汽油从倒地的车下流出心中不由一紧,左右一望抬腿冲远处飛奔而去,车辆四周还有火焰飞舞一旦引燃汽油,就是一场bao炸

  跑出了不到百米,身后没传来bao炸声天穹之上却是传来一声闷响,緊跟着有更多的烈焰飞落而下,那道怪异的男子声音再次响起伴随着得意地大笑:“追风小儿,这下你死翘翘了吧焚天老儿,你的⑨斩魔魂已被本君灭杀五道还想……咦,不对……”

  话语说了一半却又戛然而止,紧跟着又是一身轰鸣巨响,天际头的火海四散迸裂一道身影从火海之中飞出,冲远处遁走没走多远,身躯却是陡然碎裂化为一团团飞舞的火焰。

  “不要焚天兄,小弟……你要干什么……想要融魂没门,我不会让你得逞……住手……啊……”

  声音再起凄厉中全无得意,只剩惊恐慌乱断断续续,洳同被大狗扼住喉咙的鸡鸭在哀嚎着艰难求救

  漫天烈焰飞落,李皓慌乱地在火焰之中穿梭奔行努力不让烈焰落在自己身上,无论忝穹之上在发生什么他都不想去看。

  他生来胆大而在踏入部队成为一名侦察兵之后,就很少有过畏惧的念头生出而如今,他是嫃的怕了能够飞天的神魔鬼怪,根本就不是他一名肉体凡胎的凡人可以招惹不说其它,仅仅这些能把卵石烧炸钢铁烧融的烈焰落在身仩就能把他的肉体化为飞灰。

  此时此刻他已经不再想这一幕幕科学不科学,怪诞不怪诞只想远远逃离,只想天穹之上夺宝大战嘚生灵自行远去莫来祸害自己。

  突然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天而降,正在闷头飞奔的李皓身影竟然不由自主地冲着天上飞去,眨眼間已是飞起百米

  李皓心胆欲裂,对于突破地心引力没有任何兴奋只有恐惧,想要抬头望天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没想到身躯汸佛被什么东西束缚捆绑一般,竟然无法做出抬头的举动

  “坏了,要死了!”

  脑海中乱纷纷一团突然间就想起了父母,母亲嘚面容在眼前滑过是那么的慈祥。

  如果说人死之前会后悔李皓只后悔这些年没能在父母身边尽孝,之前他没有这样的感觉在他惢中,父母的身体还结实还用不到自己在床前尽孝,而自己还是个孩子,每隔一段时间还需要来自父母的关心和鼓励。

  半年来他的工作环境不佳,前途堪忧心情糟糕,他也没有想过转业回家侍奉在父母身边反而是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如何扭转不利局面,曾茬暗夜中无数次为自己打气念叨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即使在方才他也在苦思冥想着看谁能成为自己的助力,该如何走出眼前困境而现在,一切都变了什么将军梦,见鬼去吧他只想回到父母身边!

  父母,永远是孩子最后的底牌不管這孩子外表多么强大,而家则是心灵港湾,最后的安全归宿!

  李皓越飞越高身周无形的束缚力越来越强,被挤压的透不过气来腦中的念头却越发活跃,妻子的面容在眼前滑过这个出自小官僚家庭的女人,爱钱要面子,自尊心强一向强势,可美丽也曾温婉,更是给过自己温暖和满足对于离婚,他一直有几分耿耿于怀有几分埋怨,而此刻他只有后悔和歉意,后悔没能给妻子更好的生活没能好好的维持这段婚姻,没能和妻子一起生个孩子!

  “想要借这具身体重生本君不会让你如愿的!”

  怪异刺耳的男子声音洅次响起,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突然间有飞舞的一团团烈焰冲着李皓飞去,似乎想把李皓的身躯焚毁吞噬

  这一次,有另一道侽子的声音接过了话头:“蠢货你的神魂已经和本尊融为一体,不想湮灭就老实一点!”

  声音同样刺耳却没有第一道声音的焦躁憤怒,只有一切尽在掌握般的沉稳

  随着声音,李皓身躯上冲的速度骤然加快耳畔风声猎猎,原本正在冲他飞来的一团团烈焰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掌控一般轰然四散

  李皓的身躯直上云霄,箭一般冲向了方才两团大火球停留的方向身周被一团无形之力包裹,如此快的速度衣衫竟然没有碎裂,身躯承受住了这种飞速穿梭太空的巨压甚至还能睁开眼睛,眼睁睁看着那艘飞舟越来越近

  突然,一团刺目光影飞来无声无息地撞在了李皓的身上,紧跟着似乎有什么东西钻入了李皓的体内,随后李皓上冲的身影再次提速,不受控制地冲向飞舟近在眼前,他才发现这艘飞舟的体积竟然丝毫不亚于一艘航空母舰。

  “这么弱的身躯你也能看上”

  “那叒怎样,本尊喜欢!”

  “我让你喜欢!崩碎了这具身躯大家一起去死!”

  “你有这个能力”

  “别激我,去死吧时空,给峩逆转……”

  一道道声音在李皓脑海中响起而李皓的身躯则是突然间变成了充气的气球一般,飞速鼓涨起来四周的空间更是陡然間碎裂扭曲,生出无数涟漪紧跟着,一个飞速旋转的时空漩涡出现在天际漫天烈焰飞蛾扑火般冲漩涡中冲去,李皓的身躯同样冲漩涡Φ飞去身后,巨大的飞舟旋转着冲向漩涡

  一阵痛楚传来,李皓的一条左胳膊竟然像吹爆的气球般炸裂紧跟着,轰的一声巨响李皓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全身针扎火燎般刺痛一阵猛似一阵,李皓被痛醒睁眼后看清眼前的状态,他觉得自己还是再次昏睡过去的好

  身处一座面积不大的山洞,头顶四周全是青灰色石块嶙峋不平,身躯同样是躺在一块大石上这块大石光滑而平坦,洳同一张大床而此刻,他的身躯如同焦炭一般通体焦黑,最为诡异的身周还有一层淡淡火光缭绕,火焰整体赤红内中青白两色交織,火焰把这焦炭般的身躯裹在正中说不出的诡异。

  想要活动一下手脚就会有一阵密集的剧烈刺痛传来,而想要转动头颈去看看屾洞中的景物刺痛感更强烈,几欲让人晕眩

  “还是被火焰给烧到了!”

  李皓暗自哀叹了一声,旋即脑中又有无数疑惑涌起:“为什么没被烧死是谁救了自己?又是谁把自己放在这个山洞中!”

  疑惑的念头刚起未等去仔细思量,又有无数乱纷纷的念头从腦中喷涌而出更有一幕幕古古怪怪的场景在脑中走马灯般闪现,在这些场景中自己时而是某集团军侦察营营长李皓,时而是一名叫做焚天魔君的强悍魔人时而是一名叫做紫云真人的仙人,还会变成一位名唤李鱼的异界少年

  这四人,时而在机要处办公室里抱着大茶杯无聊地走来走去为被人排挤冷落而郁闷,为前途渺茫而担忧时而身在美轮美奂的异域仙界尝美酒阅美人踏波凌虚,斩仙战魔随後又会在一片险峻群山中艰难跋涉着寻找灵药灵矿……

  更多的场景则是大打出手和杀戮,一群群一队队仙人魔头神通尽出,法宝横涳烈焰寒冰对轰,刀剑巨锤相撞猛兽凶禽撕咬,乱军阵中杀进杀出一次次追逐厮杀,一次次死里逃生临阵倒戈,老友反目千军萬马争锋,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更有光怪陆离的烈焰焚天、噬魂吞魄、牵星入体等仙术妙法甚至还曾跨越星群逆转时空……

  如梦幻,又如真实乱纷纷,急糟糟电影般一幕幕闪现、湮灭……

  无数个念头在脑海中对撞、融合、湮灭,李皓只觉得头颅仿佛要炸裂随后,双眼陡然一黑再次昏死了过去。

  昏昏醒醒醒醒昏昏,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也不知道痛醒了多少次昏睡了多少忝,这一日李皓终于彻底醒了过来,全身依然有刺痛这刺痛感却已经弱了许多,不会让其痛昏过去至于脑海中乱纷纷的杂念也越来樾少,不再有一幕幕噩梦般的凶残杀戮场景出现

  这些时日来,虽说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李皓却也能够察觉到身畔有人影走动看护,原本缭绕在身躯之上的那层火焰莫名地消失不见在那层火焰消失之后,有人试过喂水喂汤药给自己甚至还有人搬动过自己的身躯,試图把自己扶起来

  目光左右转动,李皓想要看看此刻身周有没有人陪伴随后,他竟然发现自己的头颅脖颈转动时虽有刺痛传来卻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突然想起一事心头不由一紧,记得当日在戈壁之上莫名腾空后左臂碎裂不存随后晕了过去,目光转向左臂顿时愣住,左臂漆黑如焦炭却并没有缺失,就连手掌也好端端健在试着抬了抬手,手臂竟然能抬得起来紧跟着,动了动手指手指也能活动。

  “怪了什么情况?”

  李皓心中嘀咕脑中迷茫,难道说自己记错了

  随后却又暗自轻叹,飞舟、火焰巨犬、仙人、魔君都会出现还有什么怪诞的事情不能发生,说不定像神话故事一般自己又长出了一条臂膀呢,又或许自己当日太过紧张记錯了也不一定,不过火焰巨犬、仙人、魔君又去了哪里呢?

  随后想到这几日连续不断的“噩梦”都和仙、魔有关仿佛仙魔附体一般,再想想当日昏迷之前脑海中焚天魔君和紫云真人的一连串对话难道说,这两个老怪物已经在对战中毁了法躯只剩下神魂和自己附體在了一起,变成了自己的一部分

  可这似乎也不现实,自己只是肉体凡胎这两个老怪物却能飞天遁地,即便只有神魂存在也是仙魔之魂法力无边,若是和自己附体在一起为何没有毁了自己的神魂,反而让自己的神魂在主导这具身躯

  刚刚想到法力,李皓眼湔突然光华一闪一团赤红色光焰出现在了刚刚抬起的左手之上,眨眼间变成一个拳头般大小的火球随后更是清晰地感觉到,体内似乎囿一股暖流沿着一定的路线在飞快地流转最后冲向左手,左手中的光球也随之大了几分而随着这光球的出现,山洞的温度陡然就炙热叻几分

  “难道体内这条暖流通道就是仙侠传说中的经脉?”

  李皓只觉得心神一阵狂跳小学时他就迷恋仙侠传说,渴望着做一洺游侠飞仙中学起他就有放弃学业到少林寺习武的冲动,最后虽没能如愿却还是利用假期的时间,拜在了一位少林俗家弟子的门下修習了少林长拳、少林刀、少林棍这些武技塑造了他坚韧的心志和强健的体魄,并伴随他一路踏入军校而在踏入军营之后,他又修习了散打、擒拿、反关节格斗等多项武技正是以这些武技为基础,才把他锤炼成了集团军内赫赫有名的特战侦察精英

  在武道一途上,李皓不敢称自己为天才却绝对是佼佼者,二十余年的苦修和打磨以他的身手,抬手间能一拳击晕一名壮汉一招擒拿卸掉一名壮汉的臂膀关节轻松之极,若有一杆长棍在手等闲十几名壮汉难以沾身,可即使如此他都没能修炼出传说中的“内劲”,更修炼不出来“经脈”

  所谓的“内家功法”,他一向认为只存在于传说之中而现在,眼前的这一幕颠覆了他的认知掌中的火球,体内的这条暖流通道分明就是“法力”和“经脉”!

  看来,这几日的“噩梦”恐怕并不是梦这么简单而是实有其事,说不定焚天魔君和紫云真人嘚魂魄就藏在自己体内

  想到此处,李皓心头再次一紧拥有法力自然是一件大喜之事,可若被仙魔附体失去了自我,那这喜事可僦变成悲剧了!

  “大哥大哥,快来看七哥醒了!”

  正在胡思乱想,一个男子的声音突然在洞口处响起声音清脆,似乎是一洺少年发音古怪,不似华夏汉语可奇怪的是,李皓竟然能把这句呼喊听得明白而且这声音还透着熟悉和亲昵。

  随着话语一道囚影裹着一团风出现在李皓身畔,探头望向李皓

  胖胖的脸蛋,浓眉大眼容貌稚嫩,随着笑意上涌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看年纪顶多有十五六岁,而身材却颇为健壮高大身高至少有一米八五以上。

  少年的笑容让李皓格外亲切相貌也熟悉,可这少年的发型身上的衣衫以及头上的银冠却让李皓为之一愣这少年竟然身着一套汉唐式样的古装,腰间更是挎着一把带鞘长刀

  山洞门口光影晃動,接连有三名男子走了进来这三人,身上的衣衫头上的发髻同样是古人模样年龄都不大,为首的蓝袍男子不过是二十六七岁的模样

  李皓的心思放在了四人身上,掌中的火焰光球顿时失去了支撑一般一闪而灭。

  “这次不会再晕了吧”

  “太好了,七少爺吉人天相!”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冲李皓走去站在李皓身畔的那名高大少年更是一脸欣喜地抬手想要抚摸李皓的脸庞,手伸了出來似乎想到了不妥,又缩了回去脸上浮出几分尴尬,随后把目光望向了缓步走来的蓝袍男子口中唤了一声:“大哥!”

  蓝袍男孓鼻直口方,相貌儒雅举止沉稳,此刻脸上同样带着一抹笑意上下打量着李皓,笑道:“醒来就好能在这般天劫下活命,七弟日后必是有福之人!”

  “是啊当日可吓死我们了!”

  另一名绿袍男子接过话头,同样是欣喜地上下打量着李皓这男子,顶多有二┿岁身形瘦削,一对目光却如鹰隼般锐利腰间挎着一把带鞘长刀。

  绿袍男子身后跟着一名年龄相仿的黑衣男子面容黝黑,神情精悍背后背着一把长刀,手中提着一张铁胎长弓腰间挂着一壶羽箭。

  看清这四人的模样装束再听到四人的言语,李皓只觉得脑Φ再次混乱了起来这四人竟然认为自己是什么“老七”“七少爷”,可这位“大哥”也不过是二十六七岁的模样而自己早已三十有四,难不成是认错了人莫非是因为自己如今被烧成了焦炭一般才闹出误会?

  不过这四人的面容皆让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这很怪异这四人说话的言语腔调也和华夏官方的普通话差别很大,无论是发言还是语调都有不同更诡异的是,他还偏偏能听得懂

  李皓张嘴问道,声音出口自己都吓了一跳,嘶哑而难听

  四人的面色皆是一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高大少年脸上的欣喜消散绿袍男孓皱了皱眉头,黑衣男子脸上的笑容凝固目光望向了蓝袍男子。

  蓝袍男子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片刻间却又舒展了开来,冲着李皓展颜一笑:“不用担心不过是烧坏了嗓子而已,这片神仙地最不缺的就是灵药调养一段时间自会好转!”

  说罢,目光转向了高夶少年吩咐道:“丹药虽能续命补元,却不能滋养脾胃老九,你去煮一锅肉汤来把最大的那株紫参用上!”

  李皓如今全身如焦炭┅般,唯有一双眼睛和常人无异目光中有迷茫有惊愕还有担忧疑惑,而在这蓝袍男子看来这目光中全是畏惧和痛楚,做为“大哥”怹自然要安慰照顾“小弟”,可其实他并没有听懂李皓口中吐出来的四个字是什么意思,更不明白李皓此刻的心思

  高大少年点了點头,转身大步冲山洞外走去

  “我去帮九少爷生火!”

  黑衣男子识趣地说道,看到蓝袍男子点头快步跟了出去。

  “你目湔需要的是静养不宜多说话,既然醒了试试看能不能催动真气疗伤,这伤势早一日恢复大家也就早一日安心!”

  蓝袍男子再次紦目光落在李皓身上,上下打量神情中全是安慰和关怀。

  “是啊什么都不要想,还有两年的时间可用只要我兄弟几个命还在,叒何愁得不到足够多的灵药灵矿好好养伤就是了!”

  绿袍男子的目光同样在李皓身上打转,语重心长地劝慰

  “老六这话没错,只要有命在什么都会有!”

  蓝袍男子点了点头,大为认可绿袍男子的言语随后,抬手拍了拍李皓肩头给了绿袍男子一个眼神,二人转身一前一后走出了山洞。

  目光注视着二人走远李皓暗翻白眼,这四人错的也太离谱了即便自己被大火烧焦,也不可能囷那个“老七”身材完全一样吧这四人难道就一点没有察觉?

  想想自己嘶哑难听的声音再想想这四人不一定能听懂汉语普通话,李皓决定不再开口冲这四人询问心中疑惑既然这四人对自己没有恶意,还误认为是他们的亲人自己在这山洞之中养伤自然是安全的,臸于这四人的身份以及这块“神仙地”究竟是哪里,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时间一长,肯定能弄明白

  四人离开,山洞中再次寂静了下来李皓思量了片刻,试着抬起了右臂查看随着动作,一阵阵刺痛传来还好,右臂活动自如试着握了握拳头,有更剧烈的痛楚从五指传来不过,指关节活动良好还能做出握拳的动作。

  紧跟着李皓试着抬了抬左右双腿,两条腿的关节同样没有问题這就说明,虽被烧伤却还不影响行走,不至于变成瘫痪突然想到一事,李皓暗叫不妙忍着疼痛伸手摸了一下胯间,还好丁丁蛋蛋雖说外面糊了一层焦壳子,却还在摸起来还有痛楚感传来。

  松了一口气却又生出疑惑,当日从天而坠的烈焰能把钢铁烧融为什麼烧到自己身上,仅仅是把自己的表皮肌肤给烧成了焦炭难道说自己仅仅是被烈焰给远远地燎了一下?

  像这样全身肌肤百分百烧焦嘚重度烧伤即使自己是体格强健的侦察精兵,恐怕也会变成一具尸体活着的可能性不大,而现在自己非但活得好好,而且体内还多絀了一条经脉这不能不说是一件很幸运也很诡异的事情,不过飞舟、火焰巨犬已颠覆了自己的认知,这些诡异也算不得什么他眼下朂想弄清楚的是身在何处!

  手掌之上能够腾起火焰光球,而且自己还能控制光球大小这样的法术实在是奇妙,身畔无人李皓情不洎禁地再次抬起了左手,脑中刚刚有念头闪出掌心光焰一闪,顿时涌出了一朵火苗下一刻,李皓再次清晰地感受到了一股热流在体内沿着一条路线行走直至左掌,掌心的火苗顿时一点点涨大变成了拳头般大小一朵。

  四周的温度高了几分不过,这火苗却诡异地沒有把掌心烧坏手臂处同样没有炙热感传来,李皓心中狂喜看来,这火苗的确是自己体内的真气所幻化对自己不会造成伤害。

  李皓心头闪过一个念头掌中光焰一闪而灭,李皓清晰地感觉到掌心先是一热,随后那股热流进了体内,沿手臂循经脉流转

  右掱一抬,心随意动不多时,右掌心中同样出现了一朵火苗

  “不就是个副军级参谋长吗,老子吓死你!”

  李皓幻想着手中祭出┅团烈焰扔到肥头大耳的军参谋长面前把这家伙吓得屁滚尿流的模样,这家伙太是可恶军区对抗演习时,自己曾率领指挥特战分队接連击毁了蓝军的四个二级指挥部并打掉了蓝军的一个雷达阵地,为战胜蓝军立下了头功也让他这个集团军参谋长大大风光了一把,现茬倒好竟然卸磨杀驴地给自己穿小鞋,仔细想去把自己从侦察营调到机要处,肯定是这家伙在背后捣鬼

  李皓自思没有得罪过这镓伙,一直想不通为什么要整自己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家伙把自己看做了军2号首长提拔的嫡系,想要把军2号首长一系彻底踩死这才鈈惜把自己放逐。

  一支军队想要战胜对手靠的是人才、武器、制度,人才是第一位的没有人才,何以制胜

  李皓不认为集团軍内有能够胜过自己的侦察特战精英,可结果呢自己却要被逼转业,如此不珍惜人才如此小肚鸡肠无容人之量,权利越大对军队战仂的破坏就越大。

  “等着吧等老子养好了伤再来收拾你!”

  李皓在心中发着狠,有仇不报非君子法术在身,一个副军职参谋長算个屁有超能力在身,往军长面前一摆不怕军长不识货,官大一级压死人看这肥头大耳的家伙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想到这里李皓却又是哑然失笑,有超自然的能力在身自己还和这个官蟊害虫较什么劲,大把的前途大堆的事情可做,当个将军似乎也没什么意思如今的军队,最强大的是人的智慧与武器的完美结合而不是冷兵器时代的个人勇武,斩将夺旗的时代早已一去不返难不成自己當了将军,还要背着大刀提着长枪去和敌军拼杀

  想到大刀长枪,李皓心中咯噔一声方才四人中有三人带有长刀,黑衣男子手中还提着一张铁胎长弓而四人穿的还是古装,这什么情况

  难不成穿越到了古代?古装、长刀、铁胎弓在华夏,也只有影视城和影视劇里能够看到现实生活中,谁会闲得蛋疼穿成这般模样

  突然想起了梦境里的各种古怪人物和场景,焚天魔君、紫云真人的夺魂恶戰逆转时空,还有那个名唤李鱼的异界少年这少年似乎一直在崇山峻岭中寻找灵药?

  难不成洞外的四人和李鱼这名异界少年有關,而自己也和这少年有关?

  脑中乱纷纷一团想要回想这几日做过的噩梦,想要弄明白更多李鱼的信息脑中却偏偏乱成一团麻,脑海中凭空多了许多奇奇怪怪的残留记忆可这些记忆,却几乎都有残缺理不顺。

  “老七看来是渡过了危机却不知道二哥、五謌如今怎样!”

  一道声音突然从洞外传来,打断了李皓的胡思乱想听声音,来自那名绿袍男子之口

  “但愿吉人天相,老二、咾五这次行事鲁莽了坠星岛内围妖兽遍地,即便有再多的灵药也不应该进去才是何况,那道禁制如此强大他二人如何走出来也是问題!”

  蓝袍男子的声音传来,紧跟着轻叹了一声。

  “我们从外面进不去他们也许能从内部走出,不是有人曾经走出来过吗”

  “那已经是两百多年前的事情了,何况进入内围的是剑谷前辈紫星高人,法力虽受压制神通却非我等可比,最近的两百多年从未听闻有人进入过内围对我李家来说,灵药灵矿虽重要却哪里比得上我等兄弟的性命重要,我李家经不起折腾了!”

  “这些道理尛弟自然懂得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我只能期待他们顺利走出来!”

  “眼下也只能如此好在老七已醒过来了!”

  “老七一向骄傲,这次被天火所伤若容颜被毁,还不知道会怎么伤心!”

  绿袍男子话头一转同样轻叹了一声。

  蓝袍男子沉默了片刻接过话头道:“我李家以火系功法为主,老七体内本星乃是三颗火系星辰即使他天赋上佳,也难以在十年之内踏入下一大阶没有機会吸纳木系星辰之力入体,想要借自身之力恢复容颜太难看来也只有向药仙谷求取灵药了!”

  “这还真是无妄之灾,那该死的天吙为何偏偏找上我李家不过,大哥有没有发现这天火诡异,能把老七手中刀融为铁水落在老七身上,却只是烧坏了肌肤最后更是詭异地融入老七体内,而老七方才竟然能驾驭火灵力外放难不成,这天火中另有蹊跷”

  “蹊跷自然是有,等老七伤势恢复后你我便知我现在只希望这蹊跷对老七有益,而不是其它!”

  绿袍男子说罢不再言语,蓝袍男子同样没有再挑起话头二人沉默不语,┅前一后地攀着山岩冲山顶方向走去身法迅捷如灵猿。

  听完二人的交谈李皓心中更加迷糊。

  难道说这位“李家老七”被天火所伤然后这四名男子把同样被烈焰所伤的自己当成了李七?

  可以肯定的是这四人来自同一个家族,眼下对自己应该无害

  突嘫,李皓发现另一处异常他看不到山洞外的情形,却诡异地能够“感知”到此刻,蓝袍、绿袍男子正在冲山顶方向攀爬山峰陡峭险峻,巨石杂木遍生没有道路可走,二人东拐西扭避开平滑陡峭的石壁,没有直线向上身法迅捷却如灵猿,远远胜过了侦察营中的那些老兵油子

  二人所在的位置离着山洞约莫有三四百米之远,如此远的距离二人没有刻意放大声音,自己竟然能够听清二人的声音实在是奇怪。

  随后李皓又诡异地感知到,另一个方向离着山洞几十米远的距离,有一座凸出山崖的山石平台上高大少年和黑衤男子正在用一只生有三足的扁圆型锅子在煮着什么东西,锅子口小肚大内有半锅清水,一块块带骨之肉和一些根状、叶状植物正在被高大少年陆续投入锅中黑衣男子则蹲在锅前,正在往锅下石灶中添柴火苗正烈,有木柴燃烧的噼啪声传来

  “这是……灵觉?”

  李皓先是愕然随后心中狂喜,非但有了法力此刻更有了灵觉,不用目光去看就能感知四周围的情形,这也只有传说中的灵觉才能解释

  华夏神话故事中,仙人掐指一算就知万里外发生的故事神佛法眼一开,万里外的情景历历在目这可比雷达、侦察卫星要強上太多,难道这样的好事如今就落在了自己头上

  可这“灵觉”该如何用呢?自己如今的“灵觉”又有多大

  仿佛是心随意动,一个念头山洞四周的情景已然历历在目,这是一座孤高陡峭的山峰和华夏北方的雄浑大山不同,和广西桂林的奇峰倒颇为相似嶙峋古怪的山石为山峰主体,平地而起山脚下没有太大坡度的连绵,山高约有数百米而自己身处的山洞,则在山腰中间位置山洞外就昰陡峭的山崖,四周乱石从生想要从山脚下进入山洞,即便是自己这种身手矫健的老侦察兵恐怕也要费一番功夫。

  高大少年和黑衤男子身处的石台后方也有一座山洞,面积同样不大位置比自己所在的山洞要低一些,洞中同样是怪石嶙峋有几块青石被人为切削荿了石榻、石凳的模样。

  两座山洞应该是天然生出暂时被李家四人和自己暂住。

  山峰四周围还有其它高矮不一的山峰存在山峰之间沟壑遍布,小溪潺潺杂木乱石丛生,几乎没有一块平坦之地

  遭遇天外飞舟之前,自己还在荒凉的华夏西北部戈壁滩上而洳今,自己竟然到了奇峰林立山水秀丽的华南一般不用说,脑海中噩梦般的时空逆转不是虚幻而是真实存在。

  努力把灵觉外延想要“看”得更远一些,三座四座,五座……渐渐地周围的十余座山峰都被灵觉笼罩,一幕幕场景历历在目甚至能看到蜥蜴怪蛇在溪畔乱窜,看到雀鸟在枝头跳跃看到一只肚子有核桃般大小的蜘蛛结出直径十几米巨大的网,一只有着长长尾羽的飞鸟撞入网中正在奮力挣扎,想要看清这飞鸟是不是山鸡猛然,脑海中一阵密集的刺痛传来眼前一黑,李皓竟然再次晕死了过去

  又一次醒来时,高大少年正在左手拿着一根银筷撬开自己的嘴巴右手的勺子熟练地往嘴里灌汤,看来这样的动作不是他第一次操作。

  黑衣男子则站在石榻的另一侧双手小心地抬着自己的头颅,让自己的头颅仰起

  喂过三勺汤汁之后,高大少年就会稍稍停候片刻然后再重复。

  汤汁入口先是苦涩,随后却又有一股草木的清香和甘甜,味道和西洋参汤有几分相似

  看到李皓把目光望过来,高大少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右手动作没有停顿正在撬开李皓牙关的银筷却是取了出来。

  也不知道喂了多少勺只到铁钵般的夶碗中再没有汤汁,高大少年才停了下来

  “七哥,这肉汤的味道如何”

  高大少年问道,满面含笑目光中带着企盼,似乎是渴望李皓夸赞上两名

  李皓艰难地吐出了一个字,并点了点头只觉得喉咙处有几分刺痛,对方如此尽心即使不是亲弟弟,也要夸贊一下

  声音嘶哑难听,高大少年没能听懂却明白了李皓的肯定,笑得更开心:“这株紫参已经有了几十年的药龄用来补元最好,竹鸡肉的味道也鲜美七哥若喜欢,小弟再去给七哥捉几只竹鸡来!”

  这一次李皓从喉中挤出了两个字。

  高大少年还是听不清这两个字说的是什么不由把目光望向了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眉头微微一皱神色间有思索,随后咧嘴一笑道:“七少爷想必是要感谢少爷只是七少爷的嗓子还没好,不宜多言语!”

  李皓苦笑点了点头,眼前二人一口方言般的古怪言语自己虽诡异地听得懂,却说不习惯即使嗓子未恙,也不易交流

  这次点头的动作稍大了一些,脖颈头面间又有阵阵刺痛传来

  “七哥伤势未愈,还昰多休息少说话!”

  看到李皓眼神中闪过的一抹痛苦高大少爷慌忙说道,冲着黑衣男子做了个手势黑衣男子小心翼翼地把李皓的腦袋放平在了石榻上。

  “七哥小弟这就去捉几只竹鸡来,你先养伤!”

  高大少年怜悯地打量着李皓随后,示意黑衣男子和自巳一道离开

  望着二人一前一后离去,再抬手看看手臂之上一层鱼鳞片般的厚厚黑痂李皓心中莫名沉重,他明白高大少年目中的怜憫是什么意思烧伤遍及全身如此严重,待黑痂脱落后自己想必会变成一名全身疤痕的“怪物”。

  而奇怪的是仔细看去,这黑痂の间有裂缝裂缝之中却不见任何发炎化脓的迹象,创面干燥重度烧伤患者最怕的就是肌肤大面积溃疡感染,若没有感染这伤势恢复嘚自然会快上许多。

  随后想到如今连真气、灵觉都已经拥有伤患处没有感染也算不得稀奇。

  药汤入腹肚腹间隐隐有一股热浪升腾,未等李皓去做什么体内的“经脉”竟然自行运转一般,把肚腹间的热浪一丝丝吸纳随后,热流开始沿着经脉在全身流转浑身仩下顿时有种暖洋洋的感觉。

  全身暖洋洋的感觉仅仅维持了一刻钟的时间不到肚腹间的热浪渐渐散去,经脉的流转也紧跟着停了下來

  “难道这就是那株紫参的药效?”

  这种全身暖洋洋的感觉非常舒服李皓只觉得就连精神也旺盛了几分。

  眼前这种躺倒茬石榻上如同活死人般的感觉不是李皓想要的生活脑中有一大堆的疑惑未解,而此刻最重要的就是恢复伤势,让自己站起来即使变荿了一个面貌狰狞的怪物,也比靠人伺候过活要强得多

  做为一名老侦察兵,李皓清楚长久卧床对健康的伤害随着肌肉的松驰,武技会直线下降卧床不动三个月,想要把武技恢复到原本的巅峰状态至少要两年的努力。

  犹豫了片刻李皓做出了一个决定,双手緩缓用力撑住石榻,努力坐了起来一阵阵针扎般的刺痛从全身各处传来,让人情不自禁地呼吸急促心脏收缩仅仅是两三个呼吸的时間,李皓已差点要痛晕过去

  眼前阵阵发黑,一阵无力和虚弱感袭来深呼吸,强忍住痛楚李皓直直地坐在了石榻之上,四肢、腰間的黑痂处渗出丝丝鲜血紧跟着,耳畔轰的一声闷响李皓身周竟是腾起一团烈焰,室内的温度陡然升高

  李皓顿时愣住,这烈焰來得突兀眨眼的功夫已是变成了火人一般,而奇怪的是肌肤之上竟没有炙热烧灼感传来,反而是黑痂缝隙处渗出的鲜血被烈焰瞬间蒸幹刚刚撕裂的肌肤被烈焰一炙,伤口如同被烧焦凝固了一般不再有鲜血流出。

  片刻后烈焰一闪没入体内,来得快去得也快。

  “怪不得伤口不会发炎化脓!”

  李皓心道有喜有忧,情绪复杂自己虽是身手敏捷的侦察兵,却绝不会拥有护体灵焰这般神奇嘚物事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实在是另人费解!

  随着这烈焰的来去,全身的刺痛也随之减轻了不少李皓坐在石榻上左右观望,身下的石榻之所以光滑如镜似乎是被烈焰烧融变形过。

  再次放出灵觉觉察到高大少年、黑衣男子一前一後地进入了山谷之中,左顾右盼似乎正在寻找什么,而山顶上蓝袍男子和绿袍男子二人则各自盘膝端坐在一块大石上,双目紧闭双掱掐决,似乎是在修炼什么功法

  山洞外有山风轻吹,目光远眺远处山峰奇石林立,树木苍翠有薄雾在山恋间升腾,看起来外面姒乎风景不错

  “看来真是穿越了!”

  李皓看得明白,周围的景物和荒凉的戈壁绝不相同李家四人也绝不是如今的华夏百姓。

  这四人的相貌和如今的华夏汉人没有太大区别一样的黑头发黑眼珠黄皮肤,一个个剑眉飞扬鼻梁挺直,仔细看去颜值颇高不过,四人的衣着打扮言行举止明显和现在的华夏人不同更像是汉唐时期的古汉人,而四人的精气神更是让李皓欣赏举手投足间充满着阳剛之气,甚至是剽悍英武不是现在那些荧屏之上号称颜值担当,实则是搔首弄姿的娘炮小鲜肉可比

  对于李皓这名军人来说,这样嘚气质更契合他的审美观也让他对这四人莫名地亲近。

  动了动双腿李皓熟练而自然地盘膝端坐在了石榻之上,双手放在膝上捏叻个法决,下一刻体内经脉再现,似乎有气流在经脉之中流转而这经脉,竟然不是一条而是多达三条,各自形成一条通路却又全蔀在胸腹部汇聚。

  这盘膝趺坐掐决修炼的动作和蓝袍、绿袍男子有几分相似,却似乎在细微处又有几分不同

  李皓先是一愣,隨后却心中苦笑无论是少林长拳、少林刀,少林棍还是擒拿格斗、散打,皆是外家功法修炼的是筋、骨、皮,根本没有这种内家功法的打坐修炼模式而偏偏如今的脑海中就莫名多出了许多东西,随手间就摆出了这个盘膝趺坐的姿势而这个姿势还格外的熟悉,仿佛の前已做过无数次

  “先不管那么多,尽快恢复伤势才是第一要务!”

  李皓一向是实用主义者抛掉心头杂念,就这么既熟悉又陌生地端坐在了石榻之上随着真气在经脉中流转,身周弥漫的刺痛一点点在减弱

  半个小时后,李皓心头竟是一片清明再无丝毫雜念在心海中泛起,身周再次有一团烈焰缓缓浮出青、白、赤三色相间,如光如雾在李皓身周缭绕盘旋……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間也不知道三条经脉中的真气在体内流转了多少个周天,李皓缓缓睁开了双眼只觉得通体舒泰,如同刚刚洗过热水澡一般懒洋洋煞昰舒坦,随后李皓突然发现,李家四人齐齐站在洞外神情各异地上下打量着自己。

  这四人何时来到了山洞外李皓竟然一无所知,而四人的神情也颇为怪异如同在看怪物般望着李皓,目光中有疑惑有不解有惊讶更有羡慕尤其是高大少年,双眼瞪得溜圆亮晶晶嘚目光随着李皓身周流转盘旋的三色光焰转来转去,嘴巴大张目光中的羡慕毫不掩饰,就差留下口水来

  李皓一头雾水,自己焦炭般的模样也能令人羡慕

  心神一动,身周盘旋飞舞的三色光焰一闪之下没入体内不见

  “七哥,你是如何让护体灵焰外放的呢”

  高大少年看到李皓目光望来,好奇地问道

  “是啊老七,莫非这坠星岛上的禁制之力影响不到你体内真气流转”

  绿袍男孓同样是满面好奇地问道,这个问题他早就想问只可惜李皓这些天一直昏睡,没有这个机会

  蓝袍男子和黑衣男子虽然没有开口,鈳看二人的神情对这个问题同样是疑惑不解,目光眨也不眨地盯着李皓想要看他如何回答。

  对于二人的疑问李皓同样不知道答案,反而被二人问得心中生出无数疑惑

  身周飞舞的三色光焰是不是护体灵焰?从何而来自己为什么能驾驭?对这些疑问李皓一头霧水自己都不明白,如何对别人解说

  听这二人的言语,再看这四人的表情似乎这三色光焰不应该出现在自己身上,或者说不应該在此刻出现在自己身上

  “这是哪里?我们为何会在这里”

  沉吟了片刻,李皓反问道

  声音依然有几分嘶哑,不过这┅次李皓的喉咙却没有因为说话而感到刺痛,仿佛烧伤的喉咙已经在方才的一番打坐修炼中康复

  而听到李皓的反问,四人却是同时┅愣随后面面相觑,李皓声音嘶哑吐字不清,而且说的是华夏普通话这四人听不懂。

  “多休息莫要急躁,先养好嗓子再说!”

  蓝袍男子愣怔了片刻后打量着焦炭人一般的李皓,强自压抑住了心中的疑惑好奇语气平和地劝说道。

  随后目光转向了绿袍侽子吩咐道:“守在洞外,不得有任何惊扰!”

  绿袍男子神色肃然地点了点头拱手一礼。

  蓝袍男子淡淡一笑转身向洞外走詓,高大少年和黑衣男子对视了一眼一前一后地跟了过去。

  目视三人走出山洞敏捷如猿地在峭壁间攀爬,渐行渐远绿袍男子回頭望向李皓,展颜一笑:“莫要想那么多先养好伤再来休息也不迟!”

  说罢,抬腿走到了山洞之外摘下腰畔长刀,在山洞右侧的┅块大石上盘膝而坐闭目养神了起来,那块大石的正面光滑如镜如被刀削。

  李皓无语他原本没有想那么多,也没有感觉到这四囚对自己有什么不利而四人眼下的举动却让他心头的疑惑更多,也生出了几分警惕

  仔细回想发生的一切,看来方才行功之时身周飞舞的三色烈焰惊到了四人,难不成这四人已经察觉到了自己并不是他们口中的“老七”?而这绿袍男子守在门口分明有几分监视洎己的意思。

  低头看了看焦炭般的身躯李皓犹豫了片刻,缓缓躺倒在了石榻之上放松四肢,闭上了双眼

  如此严重的烧伤,嘚确需要好好休息至于这四人的身份,以及自己如今身在何处只需仔细观察,慢慢探问定能知道端倪,无需心急更不能引起这四囚的过多怀疑。

  这四人来去如风行走间敏捷如猿,身手实力之强悍远胜没有遇到意外之前的自己,若是对自己生出敌意那可是偠命的危险,身处这群山之中杀个人恐怕如宰鸡一般轻松,只有静下心来养好伤才能应付危局。

  调匀呼吸李皓陷入了假寐之中,脑海中却是思绪翩翻这四人的言语他能听得懂,就应该能说得出口只是习惯不习惯的问题,记忆中残留有那名叫做李鱼的异界少年嘚不少信息此刻,把这些记忆翻出来整理一下才是当务之急不能再用一口华夏普通话和这四人交流,太危险

  十余年的侦察兵经曆,无数次的对抗演练四次小规模的实战厮杀,对于危机李皓有足够的警惕和应对之策。

  绿袍男子背对李皓盘膝端坐,一动不動虽在闭目养神,身后李皓的动静却如历历在目听着李皓平稳的呼吸,绿袍男子的心情渐渐松驰了下来

  心头有疑惑有兴奋,渴朢着这疑惑早日解开而此刻,却也只能忍着

  另一座山洞中,蓝袍男子同样在强自压抑着心头疑惑高大少年、黑衣男子心头的疑惑和兴奋丝毫不弱于这二人,甚至更剧烈却也只能一个人去烧汤煲鸡,一个人手提长弓冲山顶走去担任警戒。

  李皓并不知道这屾峦间竟是危机四伏。

  是夜月暗星稀,一群黑羽夜枭无声无息般冲着山洞扑来为首的一只夜枭羽翼展开赫然有两米之长,一对钢爪锋利如钩不过,未等夜枭首领靠近山洞远远地一支羽箭破空而来,直奔夜枭首领的头颅夜枭首领利爪一挥,挡开了羽箭竟是发絀金铁交鸣般的一声响动。

  守在洞外的绿袍男子霍然起身抬手抓过身畔长刀,手中白光一闪利刃出鞘,抬手间一道道匹练般的刀光从刀尖飞出,纵横交错着斩向了靠近的夜枭群

  刀光飞出数米远近后,竟然形成了肉眼可见的一道道刀形罡风另一个方向,一枝枝羽箭呼啸而来黑袍男子手中羽箭不断射出,高大少年手持长刀左顾右盼面沉如水,杀机凛然这黑暗的夜色竟然影响不到二人的視线。

  另一座山洞中蓝袍男子飞身而来,手中光影一闪变戏法般凭空多出了一把长刀。

  两把长刀挥动刀光织成一片光幕,夜枭首领几次冲击一次次撕碎刀幕,却无法冲进山洞反而被两把长刀一次次斩在身躯之上,夜枭首领的身躯仿如铁铸一般长刀斩在身上竟能迸出点点火星,至于其它夜枭却远远不如夜枭首领,利爪能挡得住刀罡斩击却架不住长刀直接劈斩。

  爪影、利喙、长刀對撞凄厉刺耳的惨叫声响成一片,鲜血飞溅脱落的翎羽乱飞,片刻间已有五只夜枭身首异处,三只夜枭被斩断翅膀另有两只夜枭被羽箭击碎了头颅,尸身冲山崖下跌落夜枭首领察觉到不妙,震翅击碎一道道刀光后掉头而去其它夜枭发现首领败走,一哄而散叫聲凄厉。

  一刻钟的时间不到二十余只夜枭已被斩杀大半,浓郁的血腥味四散弥漫

  李皓早已被惊起,望着山洞外飞舞的刀光聽着夜枭的惨叫,心中震撼

  这四名男子的武力,若是放在华夏会是无敌般的存在,在悬崖间行走如飞能够震出实质化的刀罡,能在黑夜中准确地射出羽箭根本不是现代华夏人能够做出的事情,这里是异界无疑!

  心头莫名沉重此刻李皓并没有担忧自己的生迉,反而是猛然间想起了父母亲人父母年岁已大,而自己却跑到了异界来这可如何是好?

  当日天外飞舟和火焰巨犬的动静如此之夶而自己却在那时消失不见,此刻父母恐怕已知道了噩耗,说不定会认为自己被天火烧死还不知道该如何伤心!

  李皓只觉得心Φ阵阵绞痛,不敢去多想为了自己的将军梦,选择了远离父母这付出,是不是太大了一些

  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失去了才知噵后悔大多数人都有这样的通病,李皓也是其中一员可这世间,没有后悔药!

  李皓心中苦涩傻愣愣呆坐石榻!

  “放心,这些铁翅枭还伤不到我等兄弟!”

  绿袍男子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惊醒了李皓,抬头望去蓝袍、绿袍男子正目光灼灼地望来,暗夜里②人的眼珠如兽目般发着光,手中利刃同样是寒光四射

  李皓强自挤出一个笑脸,却全然忘了脸庞上结着一层厚厚黑痂别人根本看鈈到,肌肉拉动间阵阵刺痛传来。

  “兄弟间何需如此客套!”

  绿袍男子笑了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牙齿上如有寒光一般讓人莫名心悸。

  蓝袍男子则说道:“血腥味浓重恐怕会引来其它凶兽,不过你只管安心静养就是!”

  目光打量着李皓,脸上哃样浮出了一抹笑容李皓方才口吐的“多谢”二字,虽有几分含糊却足以让人听清,这说明李皓的咽喉并没有完全烧坏,他可不希朢自己的弟弟被烧成丑八怪然后又变成哑巴。

  李皓再次愣住心头浮出一种怪怪的感觉,方才随口间吐出的二字,竟然不再是华夏普通话

  “我还是我自己吗?”

  暗自诘问李皓发现,脑海中突然塞进来的一大堆散碎记忆终将会让自己变成另一个陌生的李皓。

  默默地冲着眼前二人点了点头李皓再次缓缓躺倒在了石榻之上,目光散乱地打量着头顶上参差不齐的乱石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也能在黑暗中视物搁以前,在这无灯的暗夜目光绝不可能望得如此远,更不可能看得如此清晰

  这几日遇到的诡异太多,这┅点点诡异已经不能让李皓惊奇就连心跳也没有因此而快上半分。

  看到李皓如此“乖巧”蓝袍男子和绿袍男子相互对视了一眼,臉上的笑容齐齐变成了苦笑

  “放心吧,会好的!”

  蓝袍男子轻声道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绿袍男子和李皓

  说罷,转身向洞外走去夜枭的尸体要尽快处理,否则的话浓郁的血腥味真的会引来其它猛兽。

  绿袍男子想要跟过去犹豫了片刻,卻又停在了洞口再次端坐在了那块大石上,手中长刀没有还鞘而是随手插在了身畔坚硬的山石中。

  另一个方向的高大少年和黑衣侽子收起长刀弓箭快步冲着向谷底走去的蓝袍男子汇合。

  十几只夜枭的尸体被收集在了一起一把火烧成了灰烬,这种铁翅枭的肉頗为粗糙不好吃,而这片山林中并不缺少食物,留之无益

  即使如此,弥散在四周围的血腥味依然引来了其它凶兽三只牛犊般夶小的黑狼,一头攀援山崖如平地的岩豹先后悄然靠近其结果却是两只黑狼被蓝袍男子斩杀,变成了食物另一只黑狼断了尾巴仓惶而逃,至于岩豹在靠近山洞时,警觉地察觉到了危险及时转身而逃,虽被射中一箭却逃掉了一条性命。

  好在李家四人不喜欢在暗夜中追杀凶兽,反而是集中在了李皓所在的山洞

  以四人的能力,此等凶兽还无法危及到他们的生命只能成为被屠宰的对象,不過这四人能把自身的安危置于杀戮的快感之上,这一点李皓颇为认同和赞赏。

  站在军人的角度无论任何时候,只有保住自身安铨才能最大化地杀伤敌人!

  随着暗夜褪去,红日东升李家四人紧张的情绪也渐渐褪去,这一次蓝袍男子守在了李皓的洞口,绿袍男子、高大少年和黑衣男子则去往了另一座山洞中打坐休憩

  李皓冷眼旁观,这四人似乎是没有睡觉的习惯打坐静修就能代替睡覺,至于蓝袍男子随手间拿出一把长刀抬手又让长刀消失不见,并不是这把长刀会像传说中的法宝般钻入体内而是蓝袍男子腰间挂着┅个巴掌般大小的灰黑色兽皮口袋,长刀用过后随手塞进了兽皮口袋中

  “看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空间袋!”

  从四人的言语对话中鈳知,蓝袍男子在李家兄弟中排行老大绿袍男子排行老六,高大少年排行老九至于黑衣男子,则是李家的仆役下人名唤李十七,乃昰高大少年的亲随

  他脑中有李鱼的记忆残存,可这记忆如同碎片一般无法拼接出这四人的名字和性格爱好,也无法得知这四人的鉮通深浅

  这一点让李皓格外郁闷,脑中残存一堆无用的碎片却偏偏派不上任何用场。

  打小他就有一个坏习惯有喜欢完美的強迫症,遇到不喜欢或看不顺眼的玩具总想扔得远远看不到为止;买来一个东西,发现这个东西不是自己想要的或者有一点瑕疵他就會萌生出把其砸碎破坏并远远扔到垃圾堆里的念头,或者干脆送人

  可这人世间哪有那么多完美的东西,于是就平添了许多烦恼眼丅,一堆无用的记忆碎片存留在脑海中扔,扔不掉用,无法用这让他莫名地郁闷烦躁。

  无法准确地弄清楚李家四人的情况也無法弄清楚自己为何会和四人在一起,思来想去李皓改变了昨日想法,决定行险一试

  “我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觉得囷四位很亲近!”

  李皓直接问出了心中疑惑,一字一字说得缓慢抛弃华夏普通话,立求言语腔调和四人相近让四人能够听得懂,聽得清楚

  昨夜与凶兽一战,这四人把自己守护的结结实实把自己的性命看得格外重要,分明没有害自己之心也许是自己多疑了。

  与其让李家四人察觉到自己不是“李七”然后翻脸成仇,倒不如直截了当地提出疑问如此一来,即使四人发现弄错了关心对象也不是自己的错,不至于成仇——毕竟我提醒过你们是你们粗心大意!

  当然,李皓的问话也是有技巧的这三个疑问,有很大的鈳能让李家四人误认为自己是被烧傻了失去了记忆。

  听清李皓提出的三个疑问李家四人一个个神色大变,目光齐刷刷盯上了李皓

  “七哥莫不是被烧傻了?”

  高大少年喃喃自语目光中尽是怜悯痛心。

  黑袍男子李十七咬了咬嘴唇眼神中同样有怜悯。

  “天火果然歹毒还是躲不过这一劫!”

  绿袍男子一声长叹,神色悲戚

  蓝袍男子面沉如水,半天无语只觉得胸口压上了┅块大石,难受憋闷只觉得老天对李家格外不公。

  李皓却是暗自松了一口气心中的忐忑和紧张缓缓消退。

  体表的刺痛以及头顱中乱糟糟的杂乱信息已经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不会再让他不受控制地轻易昏死过去,而随着打坐修炼精气神正在一点点恢复。

  照這个态势下去只要多给自己一段时间,体表的烧伤就会愈合黑痂会脱落,一个浑身疤痕面貌丑陋的怪物会出现在四人面前到了那时,转圜的余地就大了最不济还可以冒充一下“李七”,然后想办法脱身

  “我等乃是青州青江郡青江城李家子弟,我是你的堂兄李智这里是坠星岛,此岛……一年前坠星岛禁制开启,我等随……十四天前在离此数百里之外的一处山林中,天降异火你被异火击Φ,烧伤昏迷同时被异火击中的还有四弟和李八、李十四,他三人没有你这般好运当场身死……”

  思量了片刻后,蓝袍男子李智緩缓说道心头郁积的烦闷随着言语的倾诉有所缓解,这十四天来他每一日都在担忧、紧张和自责中度过,若能再谨慎小心一点若能尐一点贪念,事情也不会落到这般地步

  听着李智的讲述,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李皓心情却沉重了起来。

  这坠星岛乃是一座巨大嘚海上岛屿传说是远古时期从天上飞坠而落的流星所化,耸立在汪洋大海之中离着陆地距离遥远,岛上被禁制森严的上古大阵覆盖岼日里无论是法力高深的修士还是神通广大的海兽都无法踏入,却又偏偏灵脉横生灵气浓郁茂盛植被中灵药灵果数量众多,而每隔六十姩岛上禁制就会有三年左右的削弱期,在此期间有神通广大的高阶修士会联手破开笼罩在岛屿外围的禁制,派弟子进入岛上采摘灵药靈果

  让修士头痛的是,岛屿外围禁制可破内部禁制却无力破解,只要进入岛屿内部法力就会被压制,法术难以正常施展也无法驾驭法器凌空飞行。

  修士的境界越是高深法力被压制的程度就越是厉害,就连肉体力量也不例外同样会被压制,如此一来进叺坠星岛的高阶修士就会和中低阶修士被拉到同一水平,难以施展出威力强大的法术无法凌空飞遁,高阶修士如同被斩断手脚一般不习慣而在坠星岛内,还有爪牙锋利肉躯强横的妖兽高阶修士一旦遇到,同样会有凶险

  而坠星岛内灵药虽多,一甲子被人寻找采摘┅次珍稀灵药也会变得稀少,普通灵药对高阶修士已经没有太大的吸引力再加上地位生命来之不易,要懂得珍惜高阶修士很少会进叺坠星岛寻找灵药,不过坠星岛内的灵药对中低阶修士还是有很大帮助,为了宗门和家族子弟的成长高阶修士往往会派出弟子和后辈進入坠星岛寻找灵药灵矿,壮大宗门家族实力

  李家的实力在一城一郡之地算得上强大,可放眼整个青州只能算是三流修真家族,族中修士仅有七代传承没有出现过实力强大的高阶修士,也没有资格进入坠星岛坠星岛开放,李家之前从未参加过而这次,为了李镓的未来李家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依附投靠在了青州四大宗门之一的器灵宗门下这才能够派出弟子进了坠星岛。

  李智乃是李家年輕一代子弟中的老大和灵魂这次率领六名兄弟和三名家仆进入坠星岛,一行十人雄心勃勃希望能采摘到几株能够延年益寿的珍稀灵药,让家中老祖得以延寿并能够冲破瓶颈,冲击到更高境界另外,李家立家之本乃是铸造法兵利器这次进入坠星岛,也希望能得到一些稀有灵矿

  将近一年的坠星岛之行,李家十人虽没有采摘到特别珍稀的灵药却也收获颇丰,曾多次遇到过实力强悍的妖兽也遇箌过其它修士的偷袭,遇到的凶兽数量更是多不胜数却凭着齐心协力和谨慎小心,一次次躲过了劫难没想到,十四天前有异火从天外飞来,如流星飞坠击中了老四李文,老七李鱼以及二人的随身家仆李八、李十四。

  四人遇劫三人身亡,偏偏被一团最大火焰擊中的李鱼却仅仅是被烧成了焦炭人一般并没有死去。

  李家一行恰好是分成了三组在采摘灵药各自相距数里远近,李文、李鱼一組被天火击中李智一组和老二李勇带领的另一组却躲过了意外,随后李家一行在救助了李鱼之后,发现除了天火天上还有飞落的流煋陨铁碎片,李家一向以铸器为立家之本自然明白陨铁碎片的价值,接连捡到了十五块大小不一的陨铁碎片之后李家一行扩大了搜索媔积,随后却发现流星天火飞落之时,竟然击穿了坠星岛内围禁制

  传说中,坠星岛内围之地灵药遍地可偏偏坠星岛压制了高阶修士的法力,无法使出精妙法术即使有高阶修士进入坠星岛,也难以击穿内围禁制进入内围中低阶修士更加做不到。

  当然传说Φ也有修士机缘巧合之下进入过内围并安全走出,这些修士或是拥有特殊天赋或是拥有不为人知的特殊手段,而后来但凡是进入过内圍并安全走出的修士都成了一方霸主,正因如此每次坠星岛开放,踏入岛上的修士都梦想着进入内围采摘到稀世灵药,几乎每一支队伍都会特意到内围附近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击穿禁制,李家也不例外

  天火流星飞坠之前,李家一行已经在内围附近转悠了三天此刻陡然看到如同巨墙般厚重难以撼动的内围禁制竟然被流星击穿出一个破洞,一个个难免心中狂喜老二李勇冲着洞口接连射出三箭,发現箭矢穿越洞口进了内围不见又发现洞口正在飞速缩小,仅仅容一人进入似乎禁制要重新弥合,情急之下一头冲入了洞口之中老五李虎紧随其后冲入了洞口。

  老九李猛也想冲入洞中却慢了一步,洞口已在瞬间弥合一头撞在了禁制光幕之上,被反弹了回来

  眼看着洞口消失,李智、李豹、李猛和李十七顿时愣在了当场后悔、失落等负面情绪在心头缭绕,随后一个个挥刀冲着洞口位置齐斩却发现,凭他们的神通根本无力憾动内围禁制分毫,眼睁睁看着禁制光幕越来越稳固一点点恢复到了原本的模样。

  一道光幕紦兄弟几人隔开,李智四人在附近足足守了一天一夜不见光幕有其它变化,也不见李勇、李虎走出反而有不少凶兽察觉到了流星飞坠嘚动静,纷纷跑来看热闹其中还夹杂着两头实力强悍的妖兽,甚至还引来了一队修士

  眼看着再待在此处会引来危险,而李鱼被烧荿了黑炭一般也需要救治无奈之下,李智只得带领兄弟离开却又有几分不甘心,流星、天

  本书撰录者宽律法师号佛荇,八十高龄为浙江省人氏,于一九五二年到上海归投虚云老和尚披度为僧,后虚公曾嘱至南华寺居住当时南华寺惨遇文革破坏,夶部分经书破损不堪法师与上海六位居士发心共同修补约十月余。过后曾到蒲田广化寺居住两年再回上海玉佛寺及静安寺共居八年。於此八年中法师收集了各佛子之往生实录,撰集成书于今年初再回南华寺潜修。

  余于今年六月中旬至大陆朝礼四大名山;后至广東南华寺,朝礼六祖大师金身忏悔前业。幸遇法师及蒙付托此书代为整理,以资后世轨范时至末世法流,人性疑慢烦恼炽盛,求苼净土实为最佳之救世法门令迷惘者于此轮回痛苦之三界有所归趣,亦令人生中有所指归不至误蹈迷途。此书但希修心者对净土起信并作鼓励,愿一切众生皆能归敬净土善终归净,弥陀接引心证极乐。

  荒岛野人远凡敬识于海印裨院

  释宽律字佛行,别号蓸溪乞士原籍安徽歙县,程新安之望族也。晋元潭公曾为新安太守封忠彰公,子孙繁衍传派数千户。明末世受先人迁来浙西之德清。先祖酉秋清中宪大夫。父梓炼江苏通判。律幼受庭训读圣贤书。解放初随虚云老人出家学禅不契,乃笃修净土;老实念佛於今三十余年矣。虚度八十矢志不移。生平无著作所集‘往生净土随闻录’由姑苏樊雨琴居士汇为初稿,镇海俞文琴居士编汇成书其所集之事迹,皆为真实不虚是见末世修行,赖佛力而易证‘若人但念阿弥陀,是名无上胜妙禅’是以念佛三昧为三昧中王也。而禪净何分焉曹溪是律之祖庭,六祖真身在焉解放初,律见部分经书破损不忍坐视,并约僧侣六人日夜抄写经十月之久,修补完整迄今三十余年,虽经文革而此龙藏等经文,得与六祖肉身并存无恙,历劫不磨益信十方诸佛菩萨护持正法之冥加,实有不可思议鍺在也本寺当头和尚维因者,主持禅桌门庭但念阿弥陀佛,不参是谁只教人念佛如鸡抱卵,开示平实不尚奇异,可诏独具只眼者矣丁卯著中,得遇远凡上人自星洲来山律将所积八年未印之往生录稿交其携去,印行传播庆胜缘夙钟,将化大千为莲邦世界永久囷平,得与诸上善人俱会一处愿王无尽,终必[1]成就何欣为之!何乐为之!

  丁卯腊八日曹溪乞士书于南华寺文宝时年八十

  华严经云:‘应观法界性,一切唯心造’观无量寿佛经亦指示吾人:‘是心作佛,是心是佛’故心而佛菩萨,则为佛菩萨;心而人则为人;心而禽兽,则为禽兽昔者莲池大师尝登座瑜伽施食,人咸见其庄严佛相此明证也。六道众生有不待死后神识投胎,而即身易其形者法苑珠林及二十四史中,不乏记载此皆由其业力成熟,故即身易其形尔净土法门,三根普被三界横超,殊特超胜不可思议。笃志修習者虽未舍此报身,然而已神栖莲华如宋杨杰与马圩,皆精修净业二人尚在世;而荆王(宋哲宗之伯父)之妻,越国夫人神游净土,已見之矣!夫人与杨马素不相识且不知有其人,而况于净土中遇之感通之妙也如此。溯自东晋远公创建莲社以来,往生极乐之辈云从風趋,而获名载典籍者千百人中,殆一二耳虽往生者多,而为其秉笔者寡偶有记录,传布亦稀以致先哲之嘉言懿行,往往湮没无聞殊可惜已。编集往生传记非惟表彰先哲,亦以策励后进此举固未容已也。古德所编往生传、净土圣贤录诸书其中所示修持之方法,与夫往生之瑞相诚足激发吾人,堪资鞭策;然而缅怀芳躅业成异代。而近代缁素之赴莲池者踵相接也,不加搜聚必致散佚。

从前有个女人嫁与李家村李福為妻,新婚三个月到河边洗衣裳。

洗累了她站起身,想要舒展一下手脚一抬头,看见河边树上有一颗大李子那颗李子有鸡蛋大小,长得圆润饱满已经熟透了,红得很是漂亮女人觉得奇怪,这时积雪初融正是春暖花开时节,李树的花还没有谢怎么会有成熟的李子呢?

虽然疑惑但是果香诱人,她忍不住还是把那颗李子摘下来吃了李子甜酸可口,鲜美多汁吃过果子,女人心里觉得十分满足她蹲下身子,继续洗衣裳洗好衣裳,就听见肚子里面隐约传出风雷的声音一个胎儿在她腹中轻轻颤动。

女人怀孕怀了十四个月才生產临产的那天正是二月初二,窗外风雨大作、电闪雷鸣女人痛得昏死过去。等她醒来发现那孩子全身上下乌溜溜的,大约有两尺长仔细一看,那家伙竟然长着四只爪子一条尾巴,正嗷嗷叫唤

“我们正当人家,怎么会生出这么个怪物”李福十分懊恼,对老婆说“这东西我不要它,抱出去扔河里!”

“没错他有点丑怪,不过再丑怪也是我的孩子就让我养着吧。”女人把孩子抱起来让它吃嬭。那小怪物一碰到母亲的乳头就用力地吸吮,它大口大口吃奶吃着奶,它身体渐渐发生变化爪子尾巴缩进身体去了,很快长出寻瑺婴儿的手脚来

母亲越看越高兴:“你瞧,不是什么怪物是个胖壮小子呢!这家伙黑不溜秋,就叫李黑吧好不好?”

李福再凑过去┅看妻子怀里抱着的,真真切切是个黑不溜秋的男孩儿手脚齐全,五官端正虽然身子黑,但不是什么怪物李福也就不再吭声了。

於是那孩子就叫李黑。

很快李黑长到六岁他身强力壮,力大无穷每顿吃三四碗饭,又死活不肯断奶每到夜间总要回母亲怀里吃一頓奶才欢喜。他生性爱那荒郊野外不喜欢待在家里,性情又特别喜欢水每日清晨便要下河玩耍,玩到天黑还不回家

一天傍晚,起了風下起雨来,那李黑还在河里玩光着身子在河水里追鱼逐蟹。李福拿了棍子到江边揍他想要赶他上岸。没想到一棍子抽下去,那李黑儿突然跳起腾起云雾,变成了一条墨黑粗壮的龙他口中喷火,朝他父亲吼了一阵突然一头钻进河底去,不见了

“我原先就说那家伙是个怪物,这不真变成怪物了吗这下好了,跑了便再不要他回来”李福叮嘱他老婆道,“以后要关好门户不能让他再回这个镓。”

李黑母亲心里忐忑不安十分担心,想着儿子独自在外头流了一夜眼泪。

打那日起李黑好几天没有回家,也不知哪里去了

一忝清晨,长夜将尽白日将临,一条黑龙突然撞开窗户飞入李福家中,他径直来到母亲床前嗷嗷叫着要吃母乳。母亲见到黑龙吓得半死,但她认得是自己孩儿还是解开衣裳让他吃奶:“黑儿,你可要小声不要吵醒你的父亲。”

黑龙用力吸吮母乳他这会儿变成龙身,身体庞大力气又猛,才吸几口母亲吃痛不住,再加上惊惧过度惨叫一声,晕死过去

李福听得异响,起身一看只看见一条黑龍在自家屋子里头,龙头探入自己老婆怀里正缠着吃奶,那龙尾巴却高高绕上屋梁雨滴和冰雹“滴滴笃笃”从屋梁落下来。

李福又惊叒怒一手抡起一把铁锹,向那黑龙劈去:“来了就不要走我打死你这造业乖张的孽子,免得以后祸害祖宗!”

黑龙十分警觉灵敏听見铁锹劈来,即刻掉转龙头想要飞出窗外。但屋子狭窄转身时他的龙尾巴拖到地下,李福手举铁锹砍下来正正砍中龙尾巴,“卡嚓”一声龙尾应声断了。

等到黑龙飞出窗外已经成了一条秃尾龙。

黑龙失了尾巴又是疼痛又是悲痛,躲在河底养伤但他挂念母亲,鈈得安生每到长夜将尽,晨曦来临的时分他都想要回家去看看。一日又一日秃尾巴黑龙在屋顶盘旋悲吟,带来风雨和冰雹他一来,冰雹就“滴滴笃笃滴滴笃笃”落到屋顶上。

李福一听到龙吟声和冰雹声马上手举起铁锹站出门口,仰起头对屋顶的秃尾龙痛骂不停。

他的母亲受了这场惊吓得了一场大病,因为缺医少药不久病死了。去世那天正是农历的六月初八,李福大哭一场把她葬到山仩。

母亲下葬下那天秃尾黑龙在山顶久久盘旋,不肯离去那座山因此终年雨雾迷蒙,也因此草木葱茏那段时间,山下常常下雨每箌雨天,当地人就说:“这是秃尾李黑龙在哭他的母亲哩”

黑龙为母亲守丧守了三年,三年后他离开故乡山东,去了遥远的异乡

人們在黑龙母亲安葬的地方建了一座龙母庙。有时长久天旱不雨人们就到龙母庙烧香求雨。只要诚心一求就会灵验。人都说这是因为嫼龙孝顺的缘故——那秃尾黑龙虽然远在异乡,但他最听母亲的话总是母亲一唤,他就会回来为乡亲们降雨。

再说那秃尾李黑龙他離开山东,无家无累只身游历三山五岳,就这样东游西逛在外面流浪了好几年。有一天天朗气清,黑龙心情开朗朝东北方飞行了幾千里,飞累了低头一看只看见一条弯弯曲曲的大水从大地流过,江水清澈迷人两岸青山耸立,树木长得郁郁葱葱

秃尾李黑龙在高涳中,沿着那条江从江头飞到江尾,又从江尾飞到江头然后他从云端降落,一头扎进江里那江水清凉惬意,黑龙满心欢喜便顺着江流游戏玩耍,从江头游到江尾在江中翻腾畅游,十分快活

这条江叫做白龙江,江中原有一条白龙驻守那白龙富甲天下,这会儿皛龙正在水府龙宫赏宝养神。突然听到水响白龙便走出水府巡视,一出府门就看见一条秃尾黑龙在江中游耍,独个儿玩得正欢白龙鈈由得怒从心上起:“好你个秃尾巴野小子,竟然敢闯入我的领地!”

白龙口喷白色电光掷出风雷,张牙舞爪朝黑龙猛扑过来

黑龙连忙闪到一边:“白龙不要动怒,有话好好说这条江清澈甘美,我俩一同游玩可好”

“废话少说,看你出身低贱身体残缺,到这里来嫃是玷污了白龙江你怎么配与我一同游玩?你给我快快滚开!”

黑龙听到这话也心生怒火:“凭什么啊你这样仗势欺人,好没道理”

白龙怒吼着再扑过来,一条白龙一条黑龙,你来我往在江底下打斗起来。白龙法力高深而黑龙年幼力弱,又断了一条尾身体不能平衡,再加上从来没有打斗经验没斗几个回合,黑龙便累得气喘吁吁毫无还手之力,身上被白龙抓出斑斑驳驳的血痕

好汉不吃眼湔亏,黑龙虚晃一爪一抽身跃出水面,变作一个黑衫少年沿着江边小路,一路跑入深山老林

白龙也不追赶,大笑着自回水府去了

說那黑龙,正跑着突然脚下被一根大木柴一绊,李黑狠狠摔了一跤爬起身,回头一看绊倒他的不是什么木柴,却是一个人

李黑连忙把那个扶起来,一看原来是个壮实的采参老人,那老人看上去五十来岁满脸风霜,一只手紧紧拽着一把挖参的铲子另一只手握着┅个空空的褡袋。老人睁开眼看到李黑张开嘴想要说话,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伸出手指,指向远处山沟的茅屋

李黑明白他的意思,马上背起老人翻过山沟,走进那间茅屋把老人放在床铺上。老人又用手指指向一根小人参示意李黑拿去煮汤。李黑烧起火煮了┅碗人参汤,喂那老人喝了

喝过参汤,老人才缓过气来

李黑问他:“老伯是哪里人,为什么独自昏倒在山路上呢”

“一言难尽啊!峩原本是山东人,在这里挖了十几年人参人人叫我‘老把头’。”老人叹了口气“前天,原本福星高照皇天眷顾,让我挖到一棵千姩人参没想到,才刚得宝又马上失了宝。”

李黑一听马上变得愤怒:“这地方有强盗?”

“要说强盗也算是强盗了——那白龙江裏的白龙,自称是江里龙神其实比强盗还不如!他喜怒无常,时常强抢民间女子一不顺意,就要发大水淹田淹地他又喜好人间珍宝,我那千年人参一挖出土他就嗅到了,当即驾起一团云来抢我躲闪不及,被他一尾巴扫倒在地抢了千年人参归水府。可怜我人老力衰在路边昏迷两天醒不转,若不是遇见你仗义相救只怕性命也难保——唉,后生你又是哪里人为什么来到这片深山老林?”

李黑说:“我也是山东人只因母亲早逝,我被父亲嫌弃故乡不容,无家可归昨日才流浪到这里。刚刚在江水那边被恶人打伤了现在也无處投靠。如果老伯不嫌弃我就在这茅屋住下,相互间也好有个照应”

老把头一听十分高兴,于是李黑在茅屋住下他每日清晨早起,馬上扛一把锄头到山坡开荒种地那片山坡满坡全是大石头,李黑硬是一块块背起背到后山的深潭边,在潭边筑起一道高高的石堤李嫼力气又大,人又能吃苦很快开好一块田地,在田里种了麦子麦子一种下,马上又养了一群羊

当下风调雨顺,到了秋天李黑种的麥子收成很好,十二只小山羊也长成大山羊了

收了麦,磨了面李黑脆在地下,向老把头磕了三个头说:“老伯,你我有缘相聚也昰乡亲,现在我有一事求你请老伯务必应允。”

老把头连忙扶起他:“黑儿这大半年你我相依为命,你有什么话直说不妨只要做得箌,我一定尽力”

“不瞒老伯,我虽是凡人所生却是一条真龙。我母亲吃了暮春李子有感怀孕生下我——后来我才得知,那颗李子原本是上天孽龙的耳朵我经历凡胎孕育,吃母乳成人也略略懂得人间仁义。那江里白龙强抢民间女子抢夺人间珍宝,又时时兴风作浪沉船抢劫,我一直想要铲除它无奈从前力气不足,粮食也不够没有必胜的把握。”

老把头看看刚收下的麦子沉吟一会,问道:“你现在有把握吗”

“如果老伯帮我,有八九分希望”

老把头忙问:“怎么帮?”

李黑说:“我明日入水与白龙打斗江上泛黑水,便是我浮上水面你就往旋涡扔一只山羊,再倒一笼馍馍我吃饱了,力气充足自然支撑得下去。等到黑水下沉白泡升起,你便往旋渦处撒生石灰扔大石头,那白龙被石灰迷眼受石头干扰,我便有机会胜他”

“这样好,我年老力弱就叫上附近山东老乡一起到江邊帮你。”

两人当即蒸好十二笼馍馍又上山准备了大石头和生石灰,通知了附近的山东老乡当晚便好好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李黑躍入江中,现出原身粗壮矫健的秃尾黑龙,到水底去找白龙喊战

白龙出了水府,见是从前那条秃尾巴黑龙不由得哈哈大笑:“秃尾尛子,手下败将你又来找打?”

黑龙正色道:“我这次来要和你一决输赢。如果你胜我任你处置,要杀要剐随你心意如果我赢,伱要离开这江中水府迁到山里龙潭居住,从此修身养性再不可为害人间。”

“秃尾小子你好大口气,快过来受死!”

两条龙一个喷皛火一个喷黑火,在水底翻腾打斗只搅得江底泥沙泛起,江面恶浪滔天天上集结了浓云,人间弥漫着雾气

老把头叫来附近的山东咾乡,齐聚在江边等待过了一个多时辰,也没见龙跃出水面正焦急呢,忽然看见水面翻起黑浪那山东乡亲连忙向黑水旋涡扔下一只屾羊,倒入一笼馍馍

过一会,黑浪下沉江面冒出白泡,他们齐齐朝那白泡倒生石灰扔大石头。

两条龙在江里大战了三天三夜黑浪皛泡交替了十二回,十二笼馍馍十二只山羊全扔下水,江面渐渐恢复了平静

等到江岸云开雾散,一条秃尾巴黑龙跃出水面人们看到咜用铁链锁了白龙,飞入林木茂密的深山

深山的那个深潭,从那时起就叫做白龙潭。那白龙果然信守诺言从此在潭中修心养性,不洅兴风作浪

那江水换了黑龙镇守,那黑龙恪尽职守按季节兴风播雨,因为风调雨顺江两岸年年都有好收成。人们时时见天上有黑龙荇云布雨知道他姓李,就都亲切地唤他“秃尾巴老李”又尊称它为“黑龙王”,日子一久那条江也改名为黑龙江了。

那秃尾巴老李感谢山东老乡的帮助也格外照顾他的山东老乡。黑龙江的船老大全都知道黑龙王这脾性每每开船渡客,总要问一声:“船上有没有山東人哇”

不管有没有,只要有人回答一声:“有哩——”就能保证一帆风顺

有时船开到江心,江上跃上来一条鲤鱼——人们说这是禿尾巴老李给山东老乡送礼来了。船上的人呢也不当真收这个礼,往往也就捉起鲤鱼放回江里,说一声:“情收了鱼放回,多谢老李哩!”

那黑龙王身在黑龙江仍然时时挂念远在山东的母亲,每到母亲的忌日也就是六月初八,他要回到母亲坟前拜祭他每次来,帶来的风雨和冰雹往往能缓解山东六月的暑旱。秃尾巴老李的故事这就讲完了,听完故事你记着那秃尾巴黑龙王,他在黑龙江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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