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腿肚有硬包外侧有个很小的包。就在胯骨下面一掌左右的地方,按着感觉周围很酸疼感觉这个包在肌肉里面一样,求解

怎样把胯骨练大
本人胯骨太小,腰部以下没有曲线感,想把胯练大点。
09-07-31 &匿名提问
胯骨小一点不是好看一点,一般只听说如何把胯骨变小。想把胯骨变大就生孩子啊,生了孩子肯定会变大的。穿牛仔裤不撑臀部,只能说你的屁股扁,我也是这样的人,最好不穿裤子,撑不起臀部穿裤子不怎么好看,介议穿裙子,如果非得穿裤子就穿那么屁股后面有袋子的,袋子最好有点往外突点的,那样看上去好看点。这是我的一点点经验之谈
请登录后再发表评论!
姜枫有意把话筒拿得远一些,屋里又静悄悄的,苏副行长的话音清晰可闻,诸女均露出意外的神色,竟然是为了这事找姜枫,离她们猜想的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姜枫在行里的时候为苏副行长打扫卫生、提水,是众所周知的,他有苏副行长办公室的钥匙也就不足为奇了。    “对不起,苏副行长,是我疏忽了,请你原谅,我现在就给你送过去。”姜枫脸上流露出失望,语气不失恭谨地说道。    “也不急在一时,你抽时间送过来就行了,好了,就这样吧。”    放下电话,姜枫又快速扫了一眼诸女的反应,有些失落地来到座位上坐下,心里则非常安慰,除了韩萍,同事们还是蛮有同情心的。    叶蓓蓓站起身来,过来拍了姜枫一掌,娇嗔道:“大帅哥,昨晚竟然回绝我的邀请,让我在朋友面前很没有面子哦,这损失你准备怎么包赔啊?”为了提提姜枫的精神头,她竟然不惜将私约他的事自暴出来。    司韶闻言,瞪了叶蓓蓓一眼,令人意外地没有唱反调,反而附和起她来,“呵呵,大帅哥,这下你完蛋了,竟然敢放我们女孩的鸽子。”    其他诸女都挪揄地望着姜枫,笑呵呵地看他如何反应,韩萍也恢复了正常。    姜枫心里暖和和的,脸上有点尴尬,望着叶蓓蓓,叫屈道:“蓓蓓小美女,我昨晚实在是有事,要不,你让你朋友今晚再安排一次聚会,我一定参加。”    接着望向司韶,瞪了她一眼,笑嘻嘻地说道:“我怎么敢放美女们的鸽子呢,这可是求都求不来的美差啊,要不,你今晚请我,看我究竟会不会放鸽子。”    这家伙太可恶了,其他美女实在忍不住,同时娇笑起来。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一连得罪两位小辣椒,顿时让他很是享受了一把精神和肉体的按摩,最后告饶,答应今晚请客,才安抚住两位发飙的小美女。    经过一番笑闹,姜枫又恢复了潇洒、开朗的本色。    晚上,姜枫请了诸位美女一顿,在酒桌上,他有意无意地透露出这次现金能够得到充足支持,全靠科长老徐帮忙,望见韩萍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他也不由松了口气,一晚上大家都玩得非常开心。    聚会散了以后,在送温茹回家的路上,文静的美女笑吟吟地说了句“老奸巨猾”,惑人心弦的笑容比话语的杀伤力大多了。    几天后,省行调研组出人意外地深入到县行进行调研,据说是由市行刘副行长陪同前来的。    因为苏副行长已经有了明确的态度,姜枫也就沉下心来,准备接任所长职务,脚踏实地的做点工作,所以对省行调研组光临县行并没有给予多大的关注和兴趣。    下午,县行办公室忽然通知所长韩萍、姜枫前往县行招待所参加省行调研组的汇报会。    坐在县行前来接他们的车里,韩萍表现得格外兴奋,不时地询问司机,省行、市行都来了哪些领导什么的。姜枫则默默地一个人坐在后排座,除了上下车跟司机打个招呼外,基本再没有多余的话。    汇报会在县行招待所小会议室举行,县行在家的领导都参加了会议,会议主持介绍了省市行的领导,省行调研组由一位副行长、人事处长、储蓄处长组成,市行除了刘副行长外,人事科长也陪着下来了。    汇报会主要是听取了县行李行长有关挤提风波的情况汇报,自然是报喜不报忧,突出强调了事发前专门召开行长办公会进行应急准备和湘江路储蓄所在挤提风波中的优异表现,对其他所出现的问题则只是避重就轻、轻描淡写地谈了几句。    韩萍显然早已有所准备,汇报材料突出了行里英明领导的作用和湘江路储蓄所在县行领导下如何圆满完成任务的,对姜枫事前的提醒、分析预测、协调只字未提。    姜枫坐在最后一排,他对那些官话套话的汇报根本不感兴趣,反而饶有兴趣地观察起与会每个人的神态。他没有太关注省行的副行长、人事处长和储蓄科长,注意力主要放在市行和县行的几位领导身上。    市行刘副行长大约三十七八岁,带着副眼镜,颇有点学者的气质,脸上挂着从容的微笑,神情和蔼,但镜片后的目光不时地游弋,能够感觉到他对汇报的内容显得心不在焉。    县行李行长汇报时,眼光不时地扫一眼,看起来好像是在看人,给姜枫的感觉,这眼光是空茫的,只是一个意思,没有实质性的内容。    主持会议的县行赵副行长,大约四十岁左右,主要分管会计、稽核和行里的产业,第一次如此距离地观察他,可能是相貌的关系,他给姜枫的感觉挺飞扬跋扈的。    苏副行长、王副行长和王副书记由于背身而坐,难以察看到脸上的表情,不过从背影上看,苏副行长显得非常优雅,身体适时地移动一下,显出心境的轻松悠闲,王副行长则正好与她相反,身体僵直,不时地挪动一下,显出心境的烦躁和不安,王副书记可能岁数大了的关系,整个身子靠在椅背上,好像在休息一般。    县行汇报完,省行的副行长进行了简短的讲话,无外乎表扬了县行和湘江路储蓄所在这次挤提风波中的优异表现,希望总结经验,再接再厉,再创佳绩。他讲完话,市行刘副行长未再说什么,汇报会就散了。    韩萍和姜枫不够级别陪上级领导,自然又被送回了所里,韩萍眉飞色舞的向同事们介绍了汇报会的情况,姜枫微笑着补充了几句。    诸女对姜枫这位挤提风波中的大英雄竟然没有得到汇报的机会表示了不平。姜枫瞅了一眼有些尴尬的韩萍,笑着解释说,这次挤提风波中取得的成绩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每个人都有贡献的,是集体的荣誉,自然要由行长和所长代表大家发言了,这很正常。    让姜枫说的,每个人都很高兴,尤其是韩萍,高兴中难得地带出一丝羞愧。
请登录后再发表评论!发力的真正不传之密
我的图书馆
发力的真正不传之密
&真正打惯了实搏的人,反而极力避免不必要的切磋,因为如果水平相近,一旦动手,精神激荡,杀机一起,很难控制,谁也不能保证对方不突出杀招,最好的办法就是先下手为强。实搏只能从实搏中去体会,没法教、也没法训练,蛇形或太极拳的斜飞,在切磋的时候,可以用肩撞,身*等法把对方发出去,证明自己的步法、身法、贴身发力比对手要高;但如果是实搏,就可以有拆骨剪手,肘打,撩阴,戳眼,刺喉等用法,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同门练习,常因互不相伤,故虚缓而发,虽能习得听之一、二,然日时以久,引以成习,临敌应变之际,竟多不能致用。真能致用之招,皆只一下,如此一下,当不知所用而用,不期然而然内家一急应,其周身瞬如刚铁撞人,如虎扑羊或虎狮王扑倒鬣狗刹那颈椎折断,刹那扑踩在地上。接手便使对方失重;在对方身形不稳时迅速进招,落掌点要入任通督,也就是从胸前的任脉打入,对准后背的督脉,轻轻将对方抛出数步之外了。打人如拍球,要体其意。眼神须活,但看注敌身中心重心一线。手上的劲碰到哪就往哪扎进去。就是用那个“慢慢”伸出去的手打。手还是那么慢。想象用手拿着一个特重的水泥块慢慢的伸出去。虽然慢的象伸懒腰一样,但是碰上对方的脸只要你不收劲,信手一挥,对方就会立扑于地并且受到重创。旋转身体就是把身体摆顺在后面顶着水泥块,躲在水泥块后面望前迎着走。这得把整劲练到份上,手上有极绵软极刚硬的状态。不是极绵软和极刚强的转换,只要转换就是人为的是破体之力。手上不做任何变化就同时具有极坚硬和极柔软的两种效应,看着绵软碰上才知道是石头一样的坚硬。打蜡烛能够锻炼人的穿透力,在练习时,不能用手扇风,必须用拳头打出去,这是练习集中力量,跟力量大小无关,力量越集中,灭蜡烛的距离就越远。真正的高手不在有多大力量,而在于能集中多少力量。手之练法可备油灯一只,中置三股粗灯芯一束,点燃后对准火舌击之,始则火舌有晃动之象。日久功深,手到即灭,然后将灯芯加粗。站立距离愈远,功夫愈深矣。其握前臂一抖后,突觉有一过电的感觉,由前臂而起直逼心脏。惊问其练法,不过用粗缆绳握其一端,每日抖练,功久自成。透劲的诀窍便是一个震字,无震便谈不上透,搔痒而已。透劲的秘诀在于攻击者巧妙发力,发力后引起对手自身身体产生反弹,并由此产生震荡。透劲训练要求的是将沙袋打得晃动的频率越高越好,而且晃动幅度不能超过5度,里面的沙要越来越松,而不能越来越紧。两人相斗,若攻击者大力击打对手躯体,对手势必用力抵抗,若攻击力量太大则对手会倒地或退步,攻击的力量自然得以削减,内脏也就不会受伤。要让对手内脏受伤的办法,一是提高肢体硬度和攻击速度,力求突破防御,强攻入内,二则是利用透劲让对手机体产生“自杀式”反应。透劲的发力讲究不让对手倒地或退步,力量控制在让对手平衡感失去但实际又未真正失去平衡之间。打沙袋首先不要注重力度,先要把形和劲给打顺,形不要僵,要做到松不是散,自然到位。两脚塌实,腰跨松沉,含胸跋背,顶要自然上领,臂要自然抬起。但要做到拳从口中出,封住自己的中线,出手如拿东西一样。握拳时腕部要平,不可弯曲,肘部截力,要从调整肩部顺其力,形和劲打顺之后,就以腰胯为主,做到腰胯松沉,气沉丹田,以打透为目的,此种练法半年就可伤物内劲与发力一.拳中之内劲,是将人散乱于外之神气,用拳中之规矩,手足身体动作,顺中用逆,缩回于丹田之内,与丹田元气相交,自无而有,自微而着,自虚而实,皆是渐渐积蓄而成。其理无非动中缩劲,使气合一归于丹田。以修内劲为宗,不求奇异之形、惊人之式,则修习之法必能简约。内家明劲、暗劲、化劲随气机饱满卒级而上,由公尺劲,进而为尺劲,再进而为寸劲分劲,周身一气。是不加力而力自彰的自然之力。养气的人擅长竖劲,因为气沉到足,一踩地力由脊发,可打双手劲;练气的人擅长横劲,内气出入丹田,贯通手足,丹田劲就是腰力,腰带手足合一,就是身力,一搭手身力一横就可以轻易破开对方的手,滚动进去力如巨蟒,是因为手力抗不住腰力之故,横劲的好处是大吃小,因为腰比手粗。竖劲的好处是意在先,因为能发竖劲,表示气已沉至足,枪声一响就可以蹬地跑出,气若不沉,还须先沉身蓄力方可跑出,用横劲破势,是得心应手。用竖劲攻敌,是势如炮竹。而万一横劲遇阻,硬行不得,就迂回转圈再进横劲,就又是缠丝劲。缩谷道使丹田之气经过聚炼,达到一定能量,通过缩谷道,使气通过此处,上行于后督脉,过此关以便达到小周天的运行,体内阴阳二气的和合,产生出内劲,此劲发放出去,似惊雷,威力无比,却又不伤肝。提肛帮助腰马合一,能令全身结构连为一体。同时也有助于腿部肌肉在马步时放松,从而使整个身体达到高度警戒和完备的状态。入门以先修外家为尚,此指筋骨肌肉力道劲道之锻练,有此基础未来入了内家,先有劲道力气且外形强健,身手敏捷,奠基之后,犹有内功一法,在松静中求养,此时周身越自然越好,无拘则自然易入道。直入内功者非不可行,只修者非直线成长,其关卡甚多。故古之学武者无论内外家都必然先修外功技艺,几年后再入内功,内功成熟圆融即是内家,苟有道心再参道门。内家功夫不一定得有外家硬功练法才能打人,凡认为不练硬功不能打人的,均是未得内家心法者。二.走架重心只在一只脚,所有活动全由脚底涌泉带动,全身全部松掉,此时是全身舒服畅快,气机腾然,做的好时,有时置身空山灵雨,每脚踩出去有如踏在水中,发劲全部动力,只在脚底涌泉,走化腰胯带动,全身放松不施丝毫之力。应敌时,敌若推之,则把力量导引道脚底涌泉,如泥牛入海,应拳击脚踢,则迅速欺身向前,如发箭冲进对方门户,在对方力量还没发出(还在根节)就将对手发放出去,如果对方能守,只要有任何接触面,即用此接触面将对方发出。重心完全放在一之脚上,左右旋转,起落钻翻,如龙卷风,如水之漩涡,气沉入脚涌泉,以重心在左脚为例,身体向下向左钻下,乃接地之力,身体向右向上,乃吞天之气,此时全身力量只放在一只脚底涌泉,故其酸楚无比,很吃功夫,由于全身松透至极,故打人发人,如水如风,无形无象,无有招式,对手在毫无感觉不见招式下,如被风刮起,被水冲走。经内功训练后,走架已不重外形的规矩,而重内在气机鼓荡的感应。吸气入丹田,同时神贯注气走满入全身胀如气球。蓄存气不出,神感觉全身外面皮肤接触空间之气流或温度。吐气身体感觉体内萎缩向丹田,而气体由各毛孔泄出。空体无气尚未进气,要感觉体内有万千气流在体内,乱闯钻探各部位。不要管呼吸,注意力在呼吸上,其式必空,主要是式要整。  拳术惊炸力和穿透力基础都是整劲,练整劲中长力气,并非是为了练力气而去练力气,为练劲而去练劲,就把劲练拙了,这样练出来的劲用处不大。练拳拼命的发劲,练拳太猛力,容易伤害自己身体,只要一动起来浑身都有那个意思,就起到作用了。刚劲与用拙力求迅猛是两码事,练刚劲也要顺乎自然,在轻松、和谐中按照技法要求,逐渐去追求上下内外、完整一气所形成的刚劲。体会把劲含在身上练拳的感觉。多看孙禄堂先生的照片,多体会拳中的意和劲。练拳要明拳理和含义,不然和做体操没区别。练内家拳可以治好近视眼。三.一是运动中的整体力。二是整体爆发力,即发力者中心线不位移,而将对方击倒或击出丈外。三是浑圆爆发力,即含生物电的击力。这种力在整体爆发力的基础上再加上电击性,专门击打对方体内深处,包括大脑中枢神经。凡被此力击打过的人,当即昏懵,如遭电击,双颊苍白,绵软无力。交手者,绝大多数均一个照面便被击垮,不能再战。  内功最基本的就是根劲和放松:放松之后出根劲,有了根劲更放松。放松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自信,做自己得心应手的事就会放松。人要是腰腿有力,跳得远,蹦得高,动作快了,别人一拳打来,要躲要打随心所欲,心情当然不紧张了,一放松就解放了脑,人就健康,思想和心态也变化,内功让人沉着,思维敏捷,用在打斗中远比力量更有效,也更可贵。内家功夫里“硬碰硬”招法诀窍就是,一定要用上根劲,碰撞时骨头一转,看是两个人碰骨头,其实是我小小打了他一下。骨头一转就把横向的来力变成了纵向的力通过骨架传走了,纵向承力再大骨头都不会断的。对方骨头若是不动,只有吃打伤了。  腿之根在胯,内家高手劲路打通,外形不动,身势一沉脚就上去了,根本不须摆腿加速,力量还大得很。最关键是这种踢腿法,可以近踢身前,远踢丈外,任何距离都发得出劲,让人无法阻挡。不懂内劲的人发腿很难用上力,即使有力也只在腿脚最终摆开抡圆的时候,在此之前的一段时间,对手胆大的上步一堵就完了。内家发腿在未起脚之前就完成了加速的过程。想去堵内家踢腿的人,再近都正好撞到枪口上。外家拳人才,全靠在实战中把劲路打通。实战时,心到手不到,天生腰腿有力的人一急就把根劲找到了。根劲打通,手的速度和力量如有神助,干什么都心想事成,功夫上身后,心中不知觉地生出豪气,遇事临敌眼毒神聚、毫不慌乱,每每有英雄之举。四 横劲是一种全体拧转的裹合劲,起手时有横,入手时有横;身起时有横,身落时还有横;足进时有横,足退时也有横。周身横劲为先天之横,太极称为周身掤劲,练内家拳即可得周身一丹田,即周身一太极,可护体,兼以虚实虚灵之用,即变成极善沾粘。吞吐以胸腰,进退以步,此即善化善护之功。气动即轫,指相互间之运动,即使不动,敌人快速打来,碰着身间架骨棱,亦如中铁骨铁壁,周身亦如皮革(高者),若以此轫劲拳掌臂足,挥向刺向敌手,稍近即可伤之。绝劲,称为寸劲、抖劲、急刚劲、冷脆劲。绝劲的主要来源在于龟尾之急剧转抖和丹田之气的集聚吐发,抖绝在臀。翻浪劲理很简单,波浪拍岸的劲力很强,但它的劲源并不在其表面,而是起源于大海底部的运动,活跃转化于海洋中层,进而作用于表面,其理就在于此。寸劲不只是外家以掌根沉按人伤人,而是以柔掌发人,已周身整劲且神气纯,能震身猛抖而发跌人。更上即为分劲,功夫火侯更纯故,微颤不见猛烈之形,跌人更妙,故曰沾粘颤。此劲打的是阴阳返复劲,其发人能让人双足同时离地。抖震劲可在一接手以内劲破开对方的手直取要害,而且抖劲还有防守功用可以将来力滑开。  内家功夫以松柔为本,混身肌肉一紧就松,十秒里有九秒都是松的,如闲庭信步,越战越勇,打个通宵都不累。松是很难练的,腰胯上的肌肉,没练到时,感觉不到,怎么能让它松。脊椎上有很多肌肉,特别是腰下部和髋关节附近的肌肉,在练到之前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存在,练到之后才知道原来那里也是可以动的,而且还力大无穷,内功的力量全是从那几块脊椎上来的。人体是个大弹簧,就是说的那几块脊椎上的肌肉。这几块骨头有了开合,动起来了,人就能生出胆色,碰着老虎都敢咬一口。  龙形搜骨,发劲讲求骨力,髋部也就是腰椎、骨盆上的肌群丹田、中节能够发力,腰胯关节可以开合。周身骨架筋经贯通,丹田力可以顺达周身各个部位,没有内耗,劲路打通。丹田区域的肌肉,平时人们根本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除非扭伤了腰,但练到之后就会体会到人身上这几个最死的关节里蕴含着最强的力量,那是原始的野兽之力、真正的本能之力。虎豹奔袭猎食时那种惊人的速度、力量和协调性,都是从这几个部位发动的。有了这种力量作后盾,文人学士也敢沙场一搏。形意拳讲龙虎二气,这龙跟虎,最强的就是脊椎和腰胯,身上有龙虎之能,胆色怎能不壮。五.丹田发力,腹腔隔膜以下、骨盆以上的这个球状空腔,得像皮球那么富有弹性(筋膜之功),像钢球那么坚固(骨架之功),所以内家一脉,首重丹田开合,所谓“一年打死人”,就是因为从一开始就强化训练这个部位。有丹田之开合,才有全身骨节协调一致的开合,有了内开合,才能谈到胸背、四肢的外开合,没有丹田开合带动全身内变,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滔滔不绝的翻浪力。如果不得法,容易把劲挂到胳膊腿上,不易往内里深入。  圈内打人,圈外推人,所谓圈内,即盘骨发力范围,所谓圈外,即盘骨发力范围以外。力量的终极来源, 就是盘骨,古说腰胯只是笼统的讲法, 实则只指盘骨。就是用盘骨来打你,这个部位,一女流只要懂得开胯,以盘骨的收束,开张以致旋动来发力,带动通身骨骼出击,那么纤纤玉手一掌打死你不奇。盘骨的发力, 外表上看不到, 所以对手被打得折肢断臂, 仍不知何事。成人的盘骨,尤其是男人,已经硬化,其构合缝隙的软骨, 也已钙化, 连成一起, 所以成年后才学太极, 不易开胯。两年而能开胯,已经算快。学懂用盘骨运动来发力,还同时要学脊骨的节节用力, 节节贯通。由盘骨带动脊骨, 再带动四肢筋骨发劲。  真正的内家发力,内压集中点在腹部,以髋关节带动下半身、腰椎骨节带动上半身的运动带动全身的运动。关键在于腹部的抟气,腰腹肌均衡收紧,内压增大,给腰椎的内动提供一个有力的内在支撑。尾椎的惊乍,以骨盆为轮,脊椎为轴的发力,腰、腹、股肌肉搓动骨盆,力量沿脊椎上升,传至两手。整体的感觉是劲力从尾锥或是叫裆内像龙卷风一样升起来,两腿的筋被抽紧,两只脚不得不抓住地,否则就要被这股力量给带的腾起来。这样练下去,直到力量大的十趾再也抓不住地为止,就会出现《神运经》上的飞腾之功,或叫轻功。像鬼魅一样飘忽、野兽一样协调的身法。内家暗腿就是指开发出这种力量后,贴着地走就是步,脚一离地就是腿,力量来源于腰际。所以有前辈能做到手足打法互换。但这种用力方式,对身体的综合要求极高,首先是周身筋膜(胸背腰腹裆胯)的拉伸量,再有就是骨节间关节囊的韧性强度,要达到内在的骨架贯通。隔膜要下沉,裆胯要上翻,腰椎要拉开、后倚,形成丹田的中空内实,就像两胯之间夹了一个充足气的大皮球,这个球又抱着肋骨。这样髋关节,腰椎的运动才会有可支撑,力量才能上肩背,贯四梢,身法运动才能涵上劲。  招法会因人而异,不切实用,故强调找劲、发劲,做到自然合谐,才能使外形合顺,劲从中来,内质中和,气自然生,四肢百骸气质归一,摒除后天拙力。任何门派真传功夫都是一气所成,内劲所成,此为本。至于应用手法,有了完整圆融之内劲,简单手法即可成极高妙之手法。按规矩操练,逐步找出上下相随、内外合一的先天真劲。使人身散乱之气,纳入丹田,运之周身,成为完整一气。以身体中心为活动起点,能使整体力量连贯运作,使身体每一部份都拥有整体力量,使对手与自己身体任何一点接触,都受到整体力量的反击。当整劲没有练到自如的水平时,实战时就要放弃练拳时练习整劲的要领,怎么好打怎么打。  内家高境,周身一如,周身一丹田,周身一太极。胜败不在招式,只内劲饱满否,问都问不动,才算入门。内家功夫本一,任何门派真传功夫,都是一气所成,内劲所成,应用手法有了完整圆融之内劲,简单手法即可成极高妙之手法。内劲饱满圆融故出手变化莫测,形意一动即如虎扑羊,一雄狮瞬间扑向鬣狗,一扑及地,鬣狗已颈椎折断。六.化枪为拳,人的骨架就是大枪,特别是脊椎,经过内功训练,如同白蜡杆般坚韧、充满弹性,腰胯肌肉力在此完成蓄发,转化为高频杀伤的弹抖力,如同枪法里的绝技金鸡乱点头,腰胯劲传导到枪头,化成枪花。但这必须借助大杆的弹性,硬木棍挽不出枪花来。得把从脚底到头顶心、从腰到手的筋骨结构练的像白蜡杆子,发劲也是循着枪诀,沾实始吐力,这才是形意直劲的真意。孙禄堂先生晚年的照片挺拔如枪杆,有些人总觉得形意重拳和频率不能兼顾,是内功未到,难得真传,虽然腰胯肌肉能使上力,但还有关节还在打软,力量在传递过程中从关节漏掉了,发劲做不到冷弹脆快,只好憋一口气在胸口或丹田,去抡、推、搡、撞。骨力在实战中的运用实际与兵器无二,这身骨头就是十八般兵器。形意是枪拳,太极、八卦是刀剑拳,通臂、披挂是鞭子拳。循着用兵器的窍门去琢磨,各种劲诀就通了。  练拳得抓住核心,抓住骨盆、脊椎来练,不要管手脚,立丹田、较丹田、翻浪劲、抖绝劲就是从这里面出。天长日久,脊椎敏感了,就明白什么叫“全身是一条大龙了”,也知道什么叫背后敏感了,才能对敌。骨盆有了感觉,各种丹田功就没有奥秘可言了,不过就是各种腰腹筋肉的锻炼而已。这两个地方出了感觉,就不想抡拳头了。对拳里的蹭劲就有了体会,见了人就想往人身上蹭,这就是骨力。  骨劲在身上而不外显,自身身体既是拳头,骨架生棱,骨力如刀剑。变化皆在骨架上。形意以枪化拳,枪就是化在了自身的骨架上。纯以骨架传劲走劲。身体骨架即是刀枪剑,是最佳最好的传劲工具,不是发劲工具。既然是传劲,自然是越结实越好。骨架结实就在一个整上,全身整合,周身关节无断之处,一透到地,即是最佳,但凡身上有一处不能松透之处,即不可能有如此之整。真正的整,是周身无时无处不是处在自然的整之状态,整劲是指由整的架子传过来的劲。最后打成一个整,打出来整劲等等说法仍然还是在跟自己较劲,全浪费在自己身上了。枪“滑 ”杆“抖”枪之说,滑者主直劲,劲在脊椎,带周身直进。抖者主螺旋转劲,劲在腰胯,带周身拧转。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直劲者,直进也,孙存周前进一丈,后退八尺即是如此之功,用以伤人,疾打疾进,其威可怖。抖者,转劲也。腰胯左转右转不断相连即成抖。所谓胯骨即是大转子,道理在此。直劲,劲在脊椎,曰龙劲,取“龙形搜骨”之意。抖劲,劲在腰胯,曰虎劲,取虎腰胯之功。  六部剑,顾到上下左右前后,无剑时手臂即是剑。手臂一出就要带锋,这是骨力透体的一种体现。用骨头打人固然是一种修炼心法,也是一种挨打的感觉,被人拿骨刀捅了似的,这把剑是真剑,六面带刃,手往那里一摆,六面顾到。不能只会往前打,左右上下来了就只会拨了,上下左右来了照样打,走刀剑诀里的削、带、砍。骨头是带刃的,不能只有拳头有杀伤力,小臂也是武器。手臂是剑,剑刃就是小臂的螺旋,加了螺旋力的小臂打在身上,痛到骨髓。要练出隐藏的剑尖,一遇非常,可以八面出锋。手臂上不带锋,手臂上挂不上劲不行。一开始练拳,是手臂挂在身子上,身体是不会动的;后来,是身子挂在手上,手臂小动,身体大动。这时手上才能挂上劲,才能支起三关。但这还不够。最后浑身通透,无所谓哪里挂哪里,这才有成。练拳也是要四面八方的练,一个钻拳出去,在练的时候,不是只冲敌人的下巴,全管。这样才能随机应变。有的拳师教徒弟,让他们先傻练着,渐渐有体会后,教剑法时,再把这个四维上下的道理点透。
馆藏&137365
TA的推荐TA的最新馆藏
喜欢该文的人也喜欢《太虚天骄传》
第一章 九酿春中叙家话
山坳间的一个小乡村,黑瓦白墙,稀稀落落的住着几十户人家。一条清溪从山间流淌至村前,几棵垂柳懒洋洋的摇摆着枝叶。一阵风儿吹过,柳树随风而摆,似乎对世道的变化无可奈何的摇头叹息。一阵歌声从不远处飘来“人生有几,念良辰美景,一梦初过。穷通前定,何用苦张罗。命友邀宾玩赏,对芳尊浅酌低歌。且酩酊,任他两轮日月,来往如梭。”只见一老汉,粗哑的嗓音唱着一段小曲。且是后半阙仿佛唱的更为入情,恰似这老汉人生如梦,又如在劝解自己何必劳心操神。大醉之后,任凭它日月轮转。
几个放牛的娃子听着老汉的歌声,只觉入耳的曲律朗朗上口,个中意思却是全然不明,嘻嘻哈哈的继续玩耍着。老汉摘下遮阳的斗笠,顺手从胡乱系在腰间的粗麻腰带上解下一个已经不知用了多少年的酒葫芦。拔下酒塞,吱的一声,抿了一口老酒。闭上眼睛,很是享受的感觉着酒从喉间穿过的辛辣。老汉又用那粗哑的嗓音,对着其中一个放牛娃大声喊道:“二栓子,回去跟你爹说一声,太阳半下我去你家打酒。告诉他别忘记昨天输我的一碗九酿春!”“哎~知道了,回家我和爹说。你别又喝多了,睡在我家就好,咯咯咯”一胖小子应道。
可不能小看这小村中的破败酒肆,但凭一口老井出的甘泉酿造,真是远近闻名。掌柜的名叫丰毓春,酿酒手艺家传了十几代人。早年得子,可惜早早夭折,之后数十年未得一子半女。也不知烧了多少高香,请了多少名医术士,皆是不得丝毫动静。且看年过半百,老婆过世,续弦找了一房名叫陆翠莲,村里人都唤作翠娘。。这一日续弦的媳妇回趟娘家,不巧摔倒山沟,眼看人要不行了。模糊看见一株碧绿如滴翠一般的蘑菇,随口给吃了。顿时觉得精神大振,遂大声呼救,被来山间采药的看见,给救了下来。到是大难余生有后福,后半年这肚子就有了动静。这可是喜坏老丰头,说话要断了手艺断了香火,这不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可巧的,这就来了动静,十月怀胎,来年生了个白胖的儿子。老丰头也是上过几年师塾的,有那么几滴墨水的。刚想给孩子起个好名字,媳妇就告诫他,猪名狗名好养活啊。琢磨半宿,起了个“二栓子”的乳名。就这么这个名字,全村叫了七八年。
太阳缓缓的沉下去了,小村中各家各户的房顶也飘起的炊烟。村庄有了炊烟的映衬,一动一静,撩绕着的是人间的悠闲与繁忙,静的是百年老屋,动的是袅袅升腾的炊烟,动与静那么不经意的地一结合,这却是人生至高的境界了。老汉看着一幅真实的画卷,悠悠的叹了口气道:“成也化作了土,败也化作了土”。摆着微醺的步子走到小酒肆门前,门前两块经历了老丰家历史的牌匾“千水鳜鱼苏水鲤,丰氏醇酒宴贵宾”。这却是这老汉一天中最为开心的时刻,也是这掌柜的老丰头最开心的时刻。这老汉一身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衣服,腰间一条粗麻腰带,脚上穿着一双前后破洞的麻鞋。可却能与这识文断字的老丰头,填几句词牌,上两口小曲。
这老汉是几年前才来到这山间的小村子,没人识得他,只晓得他姓常,名字却是没人过问了。因他好酒,还常年带着酒葫芦,都习惯的叫他常葫芦。每日醉醺醺,乐呵呵,还能代写个家信,谁家有个大事小情的都喜欢找他搭把手。是以这几年这个小村落里谁也没把他当个外人,倒也是其乐融融。
“老丰头”一声糟酒嗓子,人未到声先到了。只见酒肆里跑出一个红脸胖老头,这一跑浑身的肉都跟着晃荡。
“哎呦,这不是常葫芦啊,等你半晌了”老丰头招呼着。
“少来这套,二栓子有没有让你把九酿春给预备着?可不要想赖账”常葫芦言道。
“瞧你说的,我是稀得那一筛酒的人嘛,昨天输你一盘棋,今天赔你一碗酒就是。”
常葫芦笑道:“老丰头棋艺不行,酿酒着实是把好手,我老常服了。走南闯北喝了这大半辈子,你这酒当得前三甲。”
丰毓春被夸的呵呵大笑,拉着常葫芦的手就进了店面。
“老丰头,今天这是怎么了。出门相迎也就罢了,怎得这般热情?定是有事了。”常葫芦道。
“啥也瞒不了你,确是有事不明,要与老哥哥参酌。我这一辈子就和这酒窖打交道了,没见过啥世面,还是你大半辈子闯荡江湖,眼界更宽。”老丰头有点失落的言道。
“哦,但讲不妨,若我能知晓一二,定然知无不言”常葫芦也是觉得这掌柜的遇到大事了。
老丰头悠悠的叹了口气:“你也知道,我这心血除了这小小的酒肆和家传的酿酒手艺,最大的心事就是我这晚来的儿啊”说完顺手从柜台上拿个碗,从柜台里的一个小酒坛中筛了一碗酒。这酒醇厚香浓,色清如水晶、香纯似幽兰,确是酒中上品。
常葫芦闻着飘出的酒香,眼睛里的神采都变得更亮了,完全没有一副糟老头的样子。仿佛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又如饱读诗书的大儒。就着脖子将那就快漫出酒碗的酒喝了一口,生怕洒出去可惜了。“老丰头,你是出了功夫了,这酒得是你酒窖里十五年的原酿了啊”。
“嘿嘿,事瞒不过,酒也瞒不过你。这确是十五年的九酿春。”
常葫芦正色道“说说吧,遇到什么事情了?”
老丰头说:“这一两年来,我那儿子,夜半子时开始皮肤就隐隐泛绿色。初时我也不当事,认为这是白日与孩童玩耍身子上蹭的枝叶草绿啥的。可这近些日子,愈发明显,且绿的更甚往日。前些日子去县城里带上他请了左郎中听了脉象,身体甚是健壮。说我儿脉象不浮不沉,和缓有力。你知道我对这儿,实在心重,还指望他接我手艺啊。”
“哦,居然有此奇事,你且唤来我来搭脉一看。”常葫芦道
“没想到你还会请脉!老常,我就觉得你不是一般人,只是村里人不理会罢了。栓子,快来!你常大爷唤你”
“爹,别总是叫我栓子了,叫我大名嘛,承轩!”二栓子气呼呼向老丰头抱怨。
“来,将左手伸出来”常葫芦道。
说话之间,常葫芦伸手把住小承轩的关尺寸三节。手指如抚琴鼓瑟一般,忽而轻按忽而缓推。但觉脉象不浮不沉,不大不小,从容和缓,流利有力。常葫芦丹田微转,一股温阳真气顺着指尖缓缓度进小承轩的体内。奇经八脉运转一番,只觉真气走到带脉之处,再无踪迹可寻。带脉起约束之用,足三阴三阳,阴阳二桥皆受之约束。
常葫芦眉毛微扬道“咦!怪哉,栓子你将上衣解开我看”
小承轩解开外衣,常葫芦手探其肋下,指间环其腰间,隐隐绿色浮现。似有似无,恍似在压制冲任督三脉的情形。常葫芦手拂小承轩神阙穴,将真气缓度三脉,三脉中真气越是充盈,则带脉处绿色越盛。随即真气似被一无形大手所控,再无一丝进展。常葫芦皱眉苦思而不得其解,不知为何会遇此情形。遂问道:“栓子,你可曾感觉过腰间有何异样或不适?”
小承轩睁圆了自己的眼睛道:“常大爷,我身体有问题吗?”。搞得老丰头也甚是紧张起来。
“唔~”常葫芦沉吟了一会道:“当无大碍啊!应该是有喜无忧的,只是老夫我见识浅薄,不明就里罢了。”
第二章 醉酒称帝戏夜客
却说常葫芦道出小承轩身体无大碍这句话时,老丰头才舒了一口气,如是心中一大石头落地。紧锁的眉头像似伸了个懒腰,重又舒展开了。
且说这常葫芦,说他见识浅薄,这也只能糊弄着乡里乡亲了。数十年前江湖中提到醉葫芦常啸天,谁不挑一大拇哥,赞一声英雄,号称掌、医、酒三绝。可他自己却是将这三绝倒了过来,酒却是排在第一了。
后因国家边陲不稳,西北边关频频告急,西北受封的胡人勾结波斯妄图占大周帝国的千里西域之地。常傲天心中常有,大英雄定国安邦,小英雄除暴安良之想。带着一身矫矫不群的本事,从戎戍边。从一偏军,但凭历历军功,身上处处伤痕。十数年间从虎烈将军晋升到武卫中郎将,直至车骑将军,节制三省。立下赫赫战功,真正是不教胡马度阴山。这数年间胡人胆寒,不敢越雷池半步。车骑将军常的大旗所到之处,胡人皆远退百里以避之。可朝中奸臣曹振把持朝政,在皇上面前谗言。说车骑将军常傲天,手握四十万铁骑,万一表里不一,恐祸大于胡人。皇帝年老体衰,疑心甚重。连下三道圣旨,将常啸天召回关内。曹振结党,指使言官参劾常傲天有谋反之心。假借圣旨,围住将军府欲杀其全家。常啸天一人独挡千人内侍军斩杀曹党数人,身中数处箭伤才逃出生天。
万幸自己懂得医道,躲到深山中,自采草药吞服,才得以痊愈。一心为国,却被奸人所害,可怜一家老小只有自己逃出。国有君王昏聩,内有奸臣当道,外有强敌环饲。心灰意懒委身躲至山中这小村庄内,人虽老去,但依旧心怀天下。
如此之人怎能说是见识浅薄,即便如此居然无法看透小承轩是何体质。之间老丰头这爷俩说笑如常,也只能陪同乐道:“老丰头,你这酒再来一碗吧。”
老丰头心情甚好,也不似往常那乡村间精于算计的掌柜模样。直接从柜台里拿出那刚开封的小酒坛,招呼小二切了二斤牛肉。那忧愁和烦心事很快就被这美酒渐渐的冲淡了,酒香与谈笑声顺着屋檐飘散在这小村庄的夜中。山里的天就是说变就变,不知什么时候屋外传来滴滴塔塔的落雨声。屋子里面和上了筷子击打着桌边的节奏,粗哑的乡村俚调又顺着那酒糟的喉咙蹦将出来:“旧酒投,新醅泼,老瓦盆边笑呵呵。共山僧野叟闲吟和。他出一对鸡,我出一个鹅,闲快活。南亩耕,东山卧,世态人情经历多。闲将往事思量过。贤的是他,愚的是我,争什么!?”
一顿酒喝了快两个时辰,常葫芦踩着醉八仙的步子,一晃三倒的往自己的小屋走去。今天这顿酒真是一文子儿也没花,倒是吃了个酒醉肴饱。常葫芦抬起醉眼看了看天,估摸着都快二更半天了。只听耳边“唰~”的一声,不对!!这声音不似山里山兔野鼠的动静啊。常葫芦惊得一身冷汗,酒都醒了大半。定睛一看,只见孙大和尚家屋檐处飞快的掠过三道夜行短靠的人影。
这乡村野店的小村庄,怎么来了这么几个高来高去的人。常葫芦知道这几个人定是伏在谁家屋顶,看着自己。这条小石板路上,就他一个人啊。
雨天路滑,假模假样的摔了个跟头,嘴里嘀嘀咕咕的“二更多天了?好的,我……我走……哎哟,腿发软,站……站不起来。”
“啊,谁他娘的来拉我一把啊,喂子的号啊。”烧酒的嗓子嚷了一把。他这一嚷不打紧,可是让那三个夜行的人,都支着耳朵伏在那屋顶,没敢再动静。
常葫芦自己对自己言道:“什么?吃醉啦,谈也不要谈……你丰老板打听打听,我老汉喝酒,有没……没有醉……过,你再打半斤酒,我跟你老丰头打赌,看……我可喝得醉?”说着,歪歪扭扭的站了起来,拖着破鞋片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
“原来是个醉鬼,不必理会他”几个夜行人又挨家挨户的摸索过去。
“嗯~难道他们是在找什么?”常葫芦吟道。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有什么值得这些人上心的?可别误伤了村里的乡亲,看来我这十几年没动的筋骨要伸展伸展了。
抄了个近道,兜头堵在了几个夜行人必经的小道上,一副醉鬼模样又活灵活现的出来了。
“哈哈哈,要说我这人吧,说我受罪,其实也快活。酒也有的,肉也有的。啥最快活啊?天间神仙府,地上帝王家啊~~神仙做不了,今儿我就来做做皇帝。”“嘿嘿,我先来咋呼咋呼这几个人”
一路上鬼喊蛮叫的:“我当皇帝啦,老子今天就登基。三公九卿,王侯将相都他娘的站好!”
“当皇帝好像还缺什么?”顺手指着路口的三棵歪脖子树骂道:“你们三个狗日的太监,代朕摆驾凌霄宫。”
常葫芦这一骂,可把屋顶上那三位气坏了。“倒霉,怎么遇上这么个活宝老头。可巧我们也是三个人,白他妈的当了回太监,还给他摆驾。晦气!”
说说还罢了,哼哼唧唧的还唱起来:“做皇帝要专长,我做皇帝比人强,世代祖传有名望,扮起来好像他妈太上皇。”
街坊四邻的听见这鬼嚎般的酒糟嗓子,就知道是这常葫芦。“死葫芦,大半夜的不睡觉,嚎啥丧呢!!”柴房院子里砸出来一句。“算了,算了,别说他当皇帝,今天就是当玉皇大帝,元始天尊也随他玩吧”被子蒙头,睡吧。
他这一惊动,好吧,那三位也别夜行了。几十户人家,被这一闹腾,灯都点亮了十几户了。三人一商量,山里暂躲一日,明晚再探吧。一猫身,三个人壁虎游墙般的滑溜到地面了。三纵五跃的就没了踪影,往哪大山深处走了。
这几人又如何能躲过常葫芦,悄默声息的就跟在这三人身后。三人刚刚到落脚的山洞,换下打湿的衣衫,刚准备生火。就听洞外一声酒糟嗓子:“三公九卿,王侯将相,都他娘的跪安吧。内侍的总领太监呢?朕到了宫门,怎么没人迎驾啊?分明藐视孤家,岂不想死。领侍卫内大臣,速传旨意,将这三个狗日的推出去斩首~~~。”他这一喊,夜行探村的这三人,浑身汗毛都炸了,这人怎么能跟到这了?
“老三,这人来者不善,结果了他。”为首的黑衣人道
常葫芦打眼一看,这三人太阳穴高高隆起,一看就是内力修为不俗。只见一人操牛耳尖刀出得山洞,指着常葫芦阴恻恻地道:“人间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人影一闪,刀尖已直指心窝。
“嘿,好黑的手段,这是不留活口啊”常葫芦心道。只见常葫芦手腕微抬,一股劲风扫到这人手腕,只觉手腕巨震已拿不稳钢刀。脉门一把被常葫芦紧紧扣在手中。“开门迎驾,慌里慌张,成何体统,你是小看孤王,罪该万死啊。侍卫,将侧宫娘娘拖出午门斩首。”手掌一立,只稍稍用力斩在这人勃颈处,歪歪斜斜的晕倒在洞门外。一个好手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一个时辰里从太监变成娘娘,还被斩了。
洞里的两位,互相看了看,冷汗顺着后脊梁哗哗的流下来。想这哥仨,这几年闯下偌大名号,没想到老三连一个照面都支不下来。站在洞里手握尖刀,却是动也不敢动。
常葫芦倒是皇帝当的上瘾的时候:“万岁,奴婢有奏”“有本奏来!”。洞里的二位是一头冷汗啊,我们这生死未卜,这位唱戏还没完没了了。
“娘娘迎驾来迟,还请陛下宽恕娘娘吧”“那侍驾的这两个狗日的太监也是死人吗?孤王我今天酒喝得美,死罪以免,活罪难饶”
只觉一阵风过,洞里的二位尚未来得及动作。耳后枕骨穴已被拂中,全身酸麻难当,当即倒地不起。
“哈哈,待孤王慢慢审问~~”
二人心道:“唉,这太监当得也着实冤枉啊!”
第三章 千年翠芝出隐情
常葫芦三下五除二的将三个人,捆扎的如同湖州出的粽子一般。还摘下各自的袜子,交换着塞在不同人的嘴里。可怜这三个在邻近几省跺跺脚都能掀起三尺浪的黑道人物,就这么倒霉的蜷缩在这山洞之中。常葫芦洞里搜了搜,找出三对牛耳刀来。原来这三人惯使牛儿银月刀,此刀比普通牛耳尖刀略长,但更加薄韧,杀人那是悄无声息,很是毒辣。
“几十年前横行东南数省,杀人越货无数号称白刃鬼见愁的柴炎不正是使的这般兵刃。”常葫芦心道。
顺口唠叨了一句:“一个老废柴,天天抓着两只牛耳朵。没事干,看来又养出了三个小废柴来。”
兄弟三人一听,更是惊恐。单就兵刃就一口道出师门,这可真是遇到高人了啊。嘴里呜呜作响,想说却是啥也说不出来。常葫芦摘掉为首之人口中臭袜子,抓起另外两人,抬手就扔出的洞外。道:“看你们翻墙越院就不是什么好鸟,他二人且在洞外委屈一会。怕你们他娘的串供,欺瞒孤王。”
常葫芦问道:“老实说来,到这干什么勾当来了?这穷乡僻壤的,田没良田,人不过百十人,所来何干啊。”
为首之人答道:“不瞒老英雄,我们也是得罪了高人,被逼无奈才躲到这山间小村。想待得风头过了,再谋出路。万望老英雄放我们兄弟三人一条生路。”
常葫芦道:“一看你说话眼珠乱转,就言不尽其实。妈的,老子今天喝酒了,头晕。最见不得乱转的东西,且挖出来看看还转是不转。”说罢就待动手。
此人大骇道:“老英雄,老英雄我闭上眼睛就是,您可别挖我眼珠啊。”
常葫芦道:“不行,你闭上眼睛。老子就猜不到你说的真话假话,存心要说假话欺瞒孤王。你他娘的是犯了欺君之罪,理当杀了喂狗啊。看这几把小刀,使起来跟个娘儿们似的。”顺手抄起刀子,拿刀尖比了比心窝道:“插到这一定不疼的,我且试试。你忍着点,痛了就告诉我。”
为首这人心想:“都以为自己是黑道响当当的角儿,没想到今儿碰到祖宗了。”大声道:“老英雄饶命,饶命啊!您一刀扎进去,我说痛都来不及了啊。”
常葫芦道:“那好,不扎你也罢。那就给孤王叩谢隆恩吧!”说完了十息还没有动静,抬腿就是一脚“怎么还没叩头?不遵圣命啊!狗胆不小”
这人蜷在地上道:“我被您老人家捆在这里,如何起得来叩谢隆恩啊。”
“哦~哈哈,我倒是忘了,你他娘的现在是个粽子。哈哈哈~~~”常葫芦大笑。
洞外二人,但听得洞内传来笑声,只觉谈的顺利。认为可以保命,相视点头,却不知洞内那位已经生死门里转一圈。一刀撸死也就罢了,偏偏还要陪着唱戏。唱戏是假,可这手上的尖刀却是明晃晃夺人耳目啊。往日里三兄弟杀人没见个眨眼的,现如今若被自己的家伙扎死。传将出去,死了也要被同道笑话三年啊。
“那就老老实实告诉我,所为何来!但有半句假话,孤王有千般手段让你在这黄泉路上,多走几遍!”说罢内力一转真气外放,双眸直视其双眼。为首之人,只觉是千军万马的压力汹涌而来,又如山般巨浪奔涌而至,呼吸都困难许多。常葫芦见状,知道其内心已全部溃散,之后只要带那二人进来对质,真相也是**不离十了。
那为首之人言道:“我兄弟三人姓佟,自幼家贫,父母早亡。我带两个弟弟,流离漂泊。恰逢大灾,四处皆是饥民,我三人被师尊收留为徒,这才苟活至今。”
常葫芦愤然道:“既是穷苦出身,为何还行那杀人越货的勾当!身怀一身武艺,不思安良,却去行恶,不怕天谴?!”
佟大但见常葫芦一身凛然正气,额头冷汗噌噌而下。心中思及过往,伤及多少无辜当真数不胜数。只觉如万恶加身,地府牛鬼蛇神皆来索命一般。
遂颤颤巍巍道:“老英雄教训的是,我等兄弟三人死不足惜,定将此事全盘告知老英雄便是。”“此事当引到三四年前,发生的一件大事。江湖中除了几大门派,底蕴深厚未被所染,其余小帮杂派掌门皆被一称为蓬玄峰狮鹫宫的人种下心符。据说大月氏以西言灵国都未能幸免,北越匈奴甘泉宫,南抵司幽国。当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常葫芦道:“没想到你见闻颇广、所知甚多啊。”
佟大道:“老英雄谬赞了,我也是听得江湖传闻。此事未发之前,也就知大周这邻近几省而已。”“此狮鹫宫逼迫我们寻找一味灵药,唤作千年翠芝。传此物能易经伐髓,白骨而生华发,有起死回生之莫大功效。”“我兄弟三人的师尊,本是千刀会传人,门派中落只余家师一人,没曾想居然也被狮鹫宫寻至,强行种下心符。每月两次月圆之夜,如不按狮鹫宫所给秘药吞服,必受一炷香的虫咬鼠啮之苦。数月前,我兄弟三人为劫一趟镖,路经上庄镇。我二弟突发恶寒,我寻到镇上一姓左的郎中,请来与我那二弟诊脉”
“请来?怕是绑来更为妥当吧。”常葫芦道
“老英雄,明鉴。却是我与三弟将其绑到客栈的。没成想这乡野郎中确有几分医术,三副药下去我那二弟恶寒尽除。我为感谢,赠与这郎中几枚金瓜子,夸赞他医术高超。”
常葫芦顺手拂断捆在佟大上身的几道粗麻绳,只见麻绳如面条般当即断掉,可见内力已到收发自如,举重若轻的境界了。
佟大活动了下被捆扎酸麻的胳膊,继续说道:“那郎中说他医术粗鄙,此地山多,盛产上好药材,京城的达官贵人也未必吃到这等药材。这位大侠,您老也别夸我医术好,前些日子在临溪村一个男孩身患绿痂,老夫我也是束手无策。也只能瞧些头痛脑热,做些散寒祛热的小法门罢了。”“老英雄,我就是听此音讯,故而一路摸来此村,想找寻郎中所说的男孩。看看是否是在山中吞服了所谓千年绿芝,心存恶念,觉得既然吞服了千年绿芝,估计其体内鲜血也是同有奇效的。便想将其送至狮鹫宫,落得一份奖赏。”
常葫芦大怒:“只是一个耳闻,就要断一村童的生路,其心何其歹毒!”大步走向洞外,将佟二佟三扔进洞里,抄起尖刀就欲杀之。常啸天在西域与胡人大战十数年,杀伐果断,登时杀气外露,洞内如寒风扑面。其实更深一层是怕走漏消息,引来更多江湖术士,害了孩子,给老丰头引来塌天大祸。更怕露了身份,招来朝廷追杀殃及全村人的性命。
“老英雄饶命!我等即全盘说出也就了无心事,这现年所作所为也是当死之人了。望死前老英雄为我三人松绑,我有话对二位弟弟说。”佟大言道
常葫芦将牛耳刀扔在佟大手边,道:“自己松绑吧。”。
佟大将各自麻绳割断,对其兄弟言道:“我三人自幼穷苦出身,学得一身本事,却从未做过一件善事。今逢老英雄点醒,自觉愧对天地,我已萌死志。二位弟弟且与我一同跪下,死前我与你二人再拜祭父母一次。”说罢,三人泪流满面,向北遥遥拜祭。
“我二人愿随哥哥同去,幼时都是哥哥照顾我二人。现在黄泉路上也一同陪着,说说笑笑岂不开心。”佟二佟三言道
常葫芦见此状,念及无数战死沙场的将士,也是心潮起伏。遂道:“你三人尚存一丝善念,这些年作恶,也多是你师误导。既如此,我断你三人武功,废尔等丹田,以作惩戒。想这些年来你们也存蓄几多家财,回去后尽数散去,扶助家乡穷苦之人。找一安静所在,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吧。这样处置你等可服?!”
“谢老英雄不杀之恩,我等三人拜服!”佟氏兄弟道。
“慢,我有一事要问。柴炎差你三人寻访绿芝,去后未归,岂不要引起狮鹫宫疑心?”常葫芦道
佟大言道:“家师两月前,不堪其辱自断经脉而死。狮鹫宫已知,不会引出它事了。”
常葫芦道:“柴炎一生为恶,却是个不屈的性子。此间之事不得泄露一句,你三人如未按我说去做,他日即便远隔千里,也必诛之!去吧。”
三人顿觉丹田一痛,内力顿泄,知道此生再不能言武了。佟氏兄弟搀扶着走出山洞,背影渐渐模糊在这大山之中。常葫芦望着那茫茫青山,陷入了沉思。
正所谓:善恶原在一念间,生死往返万轮环。
第四章 论兴替英雄洒泪
群山还在沉寂之中,渺蒙的山色,尽显灵动与空寂。千丈的沟壑之中,薄雾缭绕其间翻滚着、堆积着如海浪般腾转。葱茏叠翠、跌宕起伏,好一派壮丽的云海奇观。山风拂过,一阵阵凉意袭来,常啸天如松般立在一处突兀而出大石上,身上破败的衣衫被风吹的鼓荡作响。双眸遥遥的看着远方,似要穿透那万里云层,看到那山河破碎的北国和西疆。
天边的一瞬红色给云海镶上一道金边,似要挣脱母体的新生,透露出无边生机。红色慢慢的渲染着天边,只是那一刻,道道霞光喷薄而出。那新生迸发出无穷活力,似那生命压抑许久的能量扫尽万里云层的覆压。霞光越过千峦,将灿烂如涅槃凤凰的羽翼铺天盖地而来。
只见钟啸天呼出两道可见的白雾,自叹道:“在这天华群山中,这几年内功倒是多有进益,当是与这天地日月更为亲近的缘故吧。还记得出师之日,恩师曾寄言:出日入月呼吸存,四气所合列宿分。所言正是日月者,阴阳之精也。呼吸之间,心当存之,此正得一个虚字,久则通灵,使心与道合。”说罢几个腾闪没入密林之中。
晚间那个嬉笑如常,挂着个酒葫芦的老汉又来到这小小酒肆之中。与众乡亲热络的打着招呼,独自坐到靠窗的桌边。要了一盘卤水豆腐,一小碟花生,就着不上品的粗酒。最后一丝光亮落于山后,小酒肆里点上了灯火,一个个红着脸庞吆五喝六的喝着,这世间的纷争似与这小小的村落全无联系。太阳渐渐的下去了,酒肆里的人也渐渐散去了。
老丰头捧着碗粗粮稀饭,坐到了窗边的桌前道:“老常,我虽半生未出省,可这百年的古井千年的水,我这老眼却不昏花呀。村里人都道你乐乐呵呵,心无羁绊。我却看你心事重重,比我们这林溪村周边的大山还要多哦!”
常葫芦抿了一口酒,言道:“老丰头,你看着世道,乱世不如狗这话不为过啊。这林溪村,几十户人家就摊了这么点薄田,就这收成的七八都落在了地主王俅的手里了。幸得靠着取之不尽的天华山,还能出点山货充饥,采点草药卖钱,还能将将对付着。你是靠着祖上的手艺还能喝上口粗粮稀饭,你看看周边村上,晚上多是山泉煮点野菜,一家人锅里都掺不上一两粮食,拿什么来果腹哦。”
老丰头接道:“唉,想我大周朝,也曾沃野万里,万国来朝。可现如今,奸臣当道,割却大片河山啊。二十几年前出了个能人,安定边陲,百姓无不欢欣鼓舞,怎地就成了乱臣贼子了。”越说越气,声也拔高了几分
常葫芦连忙作了个噤声的手势:“你我闲聊即可,切莫大声,当心隔墙有耳,祸从天降啊!”
小承轩躲在柜台后面,眨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听着似懂非懂的话,只觉这世间原来不只是周围的这座座苍翠群山。
常葫芦续道:“大周这几十年来,何曾见过一天国泰民安之状。先是十几年的五王之乱,被安西王强压,也就是当今的大周皇帝。这十数年百姓是不堪其苦啊,本想过上几天安生日子。可北域、西疆的胡人却趁大周国力虚弱,占我大片疆土,奴我兄弟姐妹啊。”
老丰头道:“虽西疆之乱,可国出名将,前些年皆有耳闻西疆之乱可定,大军回扫北域,又当恢复全盛。”
常葫芦一口喝了碗中白酒,长叹一口气道:“不瞒老丰头你,我也曾在西疆军中效力过,知晓些当时之事。若胡人大军越过黄龙江,一旦攻破天泉关,我大周将无险可守。胡人善骑射,越天泉将一马平川,我大周亡国不远啊。当今皇帝这才全力守西疆,那些年我们虽打了不少胜仗,可我大周国力日衰,已不能深入不毛与敌决战。能守住天泉关,再前出三百里就是不易了。”
老丰头给对面的空碗里又筛了一碗酒,又拿一个空碗给自己斟满道:“老常,没想到你也是为国出力的好汉。我虽手无缚鸡之力,但是最是敬重你们守土为国的将士,我且敬你一碗。以后你来饮酒,皆包在我丰毓春身上,不收分文!”
“哈哈,此议甚好,甚好!”常葫芦笑道。
两人对饮一口。常葫芦道:“胡人侵我大周之心,不是一日。想我大周强盛之时,西域各国年年朝贡,潜数万胡人来我大周修农学兵,更有甚者各国皇族兴替都要我大周下诏书才可。百年之后我大周内乱国衰,嘉启年间国内胡人起事,乱我北国千里之地。如此内外交困,这大周怕是风烛残年了。”
老丰头问道:“大周朝当真如此不堪了?至少还有这半壁江山,还有那么多热血男儿啊。”
常葫芦叹道:“百年来,胡人不断内迁,盘踞北国、西疆,不服教化。大周几代皇帝贪图享乐,放纵宗室亲王,以致胡人势力逐渐坐大。近年更是入居天雄关内,占泛、沧二水”说完用手指蘸上酒水画了几个框框和线条,拿出几颗花生摆放其上,俨然似一简易的地图了。用手指向几处道:“你看,这已经对我大周都城天中形成合围之势了。”
老丰头听后大惊失色道:“啊!!这般危局,我们县衙令长依旧欢天酒地,不亦乐乎啊。升斗小民不知家国大事,为何他们也会不知?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他们难道也不懂吗?”
常葫芦嗤笑一声:“莫说这些令长,太守了,就是当朝三公又当如何?你可知白羯胡人?此族胡人崇武嗜血,行军粮草不够,抓我大周百姓而食!其国太师一身邪派武学,抓数十万华发男女,置于圈林苑。对周人如对牲口,白日随意宰杀烹食。每夜需十男十女抽尽精血,为其修炼邪武所用。”
老丰头和小承轩听到此处,吓的不寒而栗。世人都道恶魔才会食人,没想到这胡人也会抓人而食。小承轩小手紧握成拳,瞪着眼睛道:“常大爷,为何这么多人,不去反抗啊?抗辱被杀,总比被当做羔羊一般,被坏人吃掉的好啊!”
“好孩儿,你有此心,实属不易,不愧我大周的好儿郎!”常葫芦赞道
小承轩道:“爹,常大爷。孩儿不懂事,爹曾教我读书,我记得有一段:匪兕匪虎,率彼旷野。哀我征夫,朝夕不暇。今天听到常大爷说当今世道,才理会得。”
常葫芦盛赞道:“我只见小承轩每日和村里众孩童嬉戏,没想到诗经中的深论也都能理会一二。你老丰头不简单啊!”
老丰头道:“我为何对这孩儿心重,除了老来得子外,更是因为他敏捷好学,触类旁通。我少时花百分力气学的,这娃只需一分。当真是过目不忘,我这点墨水早已经教不了他喽。”
这时常葫芦看向小承轩的眼光,已不像对待一般孩童的眼神。卓卓然别有神采,又似心有所虑道:“承轩,你念的诗经里这段,原是说:即使是野兽,也有悠闲自在的时候,有饱食而眠得时候。人不如野兽,连喘息之机都没有,所拥有得一切都付出了,得到得只有艰辛和血泪。更何况人被圈养、分食,这是何等的苦难。也许人生是应当承受苦难。但是如果百姓小民,从生到死便与这般苦难厮守。那天道何在啊!”
说道此,只见常啸天虎目含泪,不能自已。
小承轩上前紧紧拉住常啸天的一双大手,仰着小脸道:“常大爷,你再跟我和爹说说,这些我们不知道的事吧。”
“好,那我再说说。”“自打这白羯胡人占据的地方,就成了我所知最为黑暗的世界了。有外使路过,但见沿途树上挂着无数生而无望自杀的人,城墙上挂满了我百姓的人头,尸骨被作为“尸观”,恐吓世人。原本阡陌纵横,百姓安居乐业的地方,现在赤地千里,人丁凋敝。胡人可以任意屠杀周人,我大周百姓连野兽也不如了。”说罢一口饮尽碗中白酒。
常啸天续道:“白羯胡人的皇帝,生性更是残暴。在宫中随手带刀,如心境不佳碰到汉人侍女就把她的头砍下来,净血擦干后放到钵托上邀臣属观赏。如此恶魔一般的人物竟然笃信普度众生的佛教,他令所掳掠的我族女子做尼姑,然后杀之和牛羊肉混煮,还赏赐给部将吃,让其猜测是什么肉类,猜到就大加奖赏。胡人将境内汉人称为“双脚羊”,就是将我族人视为牲口任意屠戮烹煮。”
老丰头父子,听闻脸色惨白,这简直就是妖魔化身。若不是听常啸天所说,还不知天下居然有比阿鼻地狱更甚的惨景。
小承轩听闻,惊骇过后,忽然跪下道:“爹,你找教习,我要学本领,我长大要杀敌卫国。”
第五章 收义子衣钵初传
老丰头听闻道:“轩儿,且不说我不识得那武功教习,即便认识也只是些看家护院的角色啊。为父五十有余才得你一子,学武斗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面对老丰家列祖列宗啊!”
小承轩双目含泪,只是这双眼中毫无放弃之意。
常啸天说道:“承轩,天色很晚了,你且回屋休息。我和你爹再小饮几杯,再饶他几盏九酿春。你在这里常大爷我拉不下老脸来,呵呵。”
小承轩似有所悟,跪在地下向二位年近花甲的老人磕头,转身回屋去了。
看着小小的身影走向后屋,常啸天将那张比他年龄似乎还要大的长凳向前挪了挪。
常啸天对老丰头言道:“前些年你我谈天时论过岁数,我倒是痴长了你两个春秋了。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啊。”
老丰头言道:“老哥哥请讲,我洗耳恭听。”
常啸天道:“少时家师曾与我言过:圣如尧舜,然尧舜之上善无尽也;恶如桀纣,然桀纣之下恶无尽也,使桀纣未死,恶宁止乎?”“此是教我,尧舜已经够圣明了,但在尧舜之上,善也没有穷尽;桀纣足够恶了,但在桀纣之下,恶也是没有穷尽。要是桀纣没死,残恶难道就到他们这儿为止了吗?如今世道,岂不是胜于桀纣!”
常啸天续道:“小承轩是要接你手艺啊,有句老话说的好:荒年饿不死手艺人,可现如今可比荒年更难熬哦。学武之道不在于斗狠,而在于安良。佛家也有言:人无善恶,善恶存乎尔心。武学一道,当是知善知恶,为善去恶才是根本啊”
老丰头道:“这些我似乎有点懂了,可即便如此我又怎能寻到那良师啊?”
常啸天一笑道:“你且看来。”只见挥手之间,油亮的柜台前一青石台上清晰烙印下一只手掌印记。
老丰头大惊失色,慌不迭的走过去,用手轻轻的摸着这块石台。只见掌印凹进石台一寸有余,这要是击在人身上,岂不是筋断骨折。缓缓的转过头来,看着那坐在桌边若无其事的常啸天,仿佛这一切不是他所为。老丰头三两步的走到酒桌前,拉着常啸天道:“常葫芦,我就知道你不是凡人,我就是知道的。”老丰头激动的面色涨红。
常啸天道:“恩师曾与我说过,未入我门不得传道,若传你子息须回师门告知。可我全家如今就剩我一人,老少三十余口皆未能活命。我可收承轩为螟蛉之子,当可传我一生所学,且不知你老丰头是否同意了。”
老丰头道:“我儿能得此机遇,是他一生的运势,我怎会阻拦。你若收他为义子,我俩可真就是要兄弟相称了。就是我这好酒藏得再深,怕是也躲不过你这贼鼻子了。”说罢开怀大笑。
常啸天老来孑然一身,今天得收如此的敏捷聪慧,根骨奇佳的义子。只觉冥冥中自有天意,当真是大慰老怀。两人喝着说着,皆醉倒桌前,伏桌而睡。夜半,常啸天醒来,将柜台前留下掌印的青石板悄悄的处理掉了。从柜台里拿了笔墨,给老丰头留下一纸书信,翩然而去。
阳光又悄悄的溜达进了这个小村落,家家户户都忙活着上工。老丰头依旧如常,早起的第一件事,是进那家传的酒窖之中。夏至刚过,天气是逐渐的热了。老丰头把酿酒的瓮放在深屋的不透风不见光的地方。天气极热时,须用砖把瓮鼎足架起来,免受地气伤害。这酒才不落俗套,不沾土气,酒汤清亮。打理完了,带着一脸的汗珠,回屋跟婆娘打了声招呼。拉起小承轩往哪后山的林子里走去。
山里人,天天行走在这山路上,也就没人关注那远远近近的旖旎美景,层峦叠嶂的山峰。父子俩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惊起林中穿飞的鸟儿。
“爹,你拉着孩儿去哪里啊?”小承轩问道
“你昨天不是说要学艺,爹今天带你去!”老丰头擦了擦汗水。
在林中转了两个弯,来到山间一处破败的土地庙中。常啸天横躺在贡像前,破衣服盖在头上,双手抱着枕在头下。翘着腿,破鞋片子挂在那脚丫子上不停的晃荡。“常大爷!”脆生生的一身招呼。
常啸天翻身坐起,仔细的打量着小承轩,仿佛第一次看到这孩子似的。
“爹,不是带我学艺吗,怎到这土地庙了?常大爷也要学吗?”小承轩不明就里的问道。
老丰头正色道:“承轩,你常大爷身怀绝艺,隐身与我们这小村中。如今愿收你为义子,传一身所学,你可愿意?!”
小承轩听罢,纳头便拜,磕了十几个头。常啸天轻轻一拂,小承轩便拜不下去,笑道:“够了够了,磕这许多,怕不是这小庙都受不住了。”
就在这破庙之中,简简单单的行了那父子之礼。
常啸天道:“我收你为义子,传我所学,你须得知道,着实用功,便见道无终穷,愈探愈深,必使精白,无一毫不彻,方可。今天你且回去,细想我刚才所说,明日平旦寅时你还来此地,我要问你。”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小承轩便早早来到土地庙前,只见常啸天早已负手而立在庙门之前。见到小承轩顶着一头露水,微笑招呼他上前:“轩儿,昨天义父所说,你可想好,说与我听来。”
小承轩道:“义父,孩儿识浅,只觉得只要踏踏实实下功夫,会发现武道如天理永无止境,越是探究越是深奥,必须要做到精确明白,没有丝毫不透彻才行。”
常啸天道:“轩儿,你所说不错,但是知与行可是相差很远啊。你可要知道,要吃尽别人未吃的苦,才能真正做到无一毫不彻这几个字啊!”嘴上说的很是严厉,心中着实对小承轩的聪慧还是吃了一惊。
常啸天道:“轩儿,你即为我子,当知晓为父身世。为父姓常名啸天,拜太虚宫乾真子为师,从师十五年。后闯荡江湖,见国家危难,从军杀敌,官至车骑将军。后因奸人所害,一家三十余口皆被屠戮,乃避祸至这小村之中。你须紧口慎言,以免延祸!”
小承轩跪下道:“孩儿谨记!”
常啸天拉起小承轩,指着那最高的山顶道:“你住着大山之中,可曾到过那最高处?”
小承轩摇了摇头:“如此高山,怕是飞鸟也难以到达吧。”
“今天我们就做那登顶的鸟儿吧。”说罢,小承轩只觉耳畔风声阵阵,脸上被扫过的树叶刮的生疼。
遇到绝壁悬崖,常啸天用麻绳将小承轩缚于身后,手足并用,如那山间的猿猴,跳跃腾挪。有时又像那飞鸟,一跃丈许。只见那云从身边飘过,直如登天梯入仙境一般。有些峭壁直入墙面,但只要稍有凹陷,常啸天便能借力。有些如铜镜般的石面,便似壁虎般贴着游走。几近山顶之处,只见常啸天一声清啸,腾身而起,身上的衣服随风飘然而起,如同一只巨鸟落在山顶。小承轩才觉天地如此广阔,看那万里云海。真是云层卷苍穹,霞辉逸昊天啊。
常啸天道:“轩儿,我带你来此,也是要让你知道。学武不可弃文,所学不同但理为一致。我先教你些入门的法儿,怎生把气给喘好,怎生把觉给睡好。”
小承轩甚是好奇,心道:“义父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喘气和睡觉也要教啊。”
耳听得常啸天言道:“人赖百谷以养生,调五味以悦口,而大患由此而生。常人虽终日呼吸不断,然出多入少,不能细而长、缓而深。即呼吸之息,氤氲布满于身中,一开一阖,遍身毛窍,与之相应;而鼻中反不觉气之出入,直到呼吸愈缓愈深,开阖似有似无,则入定出神,胎息之功不远矣!”
第六章 品佳酿心生歹念
且说佟氏兄弟不愧是半路劫镖、打家劫舍的出身。上次来林溪村探千年翠芝的事,在山中找的这落脚的山洞确是个隐蔽的所在。顺着山洞转入一处堪堪够一人侧身而过的崖壁,约莫走个百十余步,拨开枝蔓就可见一处突兀的大石。
常啸天这日带着小承轩来到此处,仰望天际是云畔而过,俯视脚下则千丈深渊。小承轩心往一横,迈步而行。面壁贴腹,脚踏石椽横向移动前行,当真是背空虚行。第一次来到这等险地,小承轩也是摒气挪步、缓慢前行。只是百余步的距离,可山风烈烈,手无可攀,待得走到大石处。也是手脚发软,衣衫透湿分不清是山雾还是汗水了。
常啸天双目中尽是赞赏,没有武学根基的人。能走过这一段山崖峭壁,全凭的是胆略和勇气,足见这孩子心志坚定。遂道:“你能一人走完这崖壁险道,我心甚慰。今日我传你几句口诀你需牢牢记住,至道不烦诀存真,泥丸百节皆有神。嘘吸庐间以自偿,保守完坚身受庆;方寸之中谨盖藏,精神还归老复壮。你心存虚无,虚无中有恬淡之意即可,无须强求,顺遂自然。”说罢让小承轩盘腿坐下,又指导了一些呼吸吐纳之法,内视导引之术。
小承轩按其所述,初时尚不知所以。两炷香后,但觉四肢百骸毛孔都似打开一般,舒畅无比,双目困倦异常,就这么沉沉睡去。这一觉直睡到午后,待得醒来,看见常啸天笑看着自己。只觉甚是羞愧,第一次修学,就偷懒睡觉了。
“义父,孩儿无用,也不知怎得就这么睡着了,请义父责罚。”小承轩羞道
“睡的甚好,睡的甚好!真没想到第一次你就能睡着了。想你义父当年,三个月都未曾这般睡过。哈哈哈,好好好!”常啸天击掌大笑。
半年来,小承轩就这么早出夜归,老丰头也不问他。他母亲也就每日给他准备干粮水袋,顺便装满一皮囊酒带上。这百日来天天吐纳运气,若逢大雨则爷俩则躲至山洞。听常啸天说些运功的法门,抑或讲些江湖上的奇闻趣事,日子过的倒也是恬淡快活。
这一日,小承轩打坐之时,只觉浑身轻灵,飘然欲飞。身上绿芒大盛,阳光照在身上,远看直如一翡翠做的假人一般。一盏茶的时间,绿芒渐隐。常啸天忙问:“轩儿,可曾觉得身有异样?”
“没有啊,只觉好生轻快舒畅呢。”小承轩答道
常啸天又为其搭脉,一切如常。又以真气贯其全身,如第一所遇情形如出一辙,只是反应更为明显。苦苦思量不得其解,登觉此事需更为谨慎。心道这事还需师尊指点才行,收义子传衣钵也需让师门知晓了。
晚间,常啸天依旧来到酒肆,邀老丰头饮酒聊天。待得客人散尽,才谈及此事
“丰老弟,我这几日就准备回趟师门,一是要禀报家师收子传艺一事,还有就是轩儿身上这绿芒之事。多年前你道孩子母亲摔倒山涧时,吃的那一株绿蘑菇,我猜想十之**就是现在江湖上疯传的千年绿芝了。之后弟媳怀有身孕,母子精血相连,这千年绿芝的精华,估计皆被轩儿所得啊。”
“啊!此事无碍吧?”老丰头忧道
“没事没事,只是我不能善解其因,此次我要尽快动身。若是村里人问到,你就告诉他们,常葫芦回北地看看家乡是否还有亲人。”
“轩儿,我走的日子里,你要勤加练习,不可一日有辍。回来,我可是要查你功课啊!不但武学要查,文之一道也要查,我可是要考你墨义和帖经哦?”
“干爹,孩儿记得,定不负干爹所说。可是,干爹,你要早点回来。”说罢眼眶微红,泫然欲泣。
“好孩儿!”常啸天将小承轩拉在怀里,也是甚为不舍。当年指挥万马千军,老来念子在人性一道,却也是绕不过去了。“丰老弟,你且等我带来好消息,好酒你可得给我备着啊!”
常啸天岔道
“好!我家传的五十年好酒,待你回来,我且开一坛让你喝个够!”老丰头言道。
第二日,常啸天扎了个小包袱,背在身上。天还没亮,谁也没有惊动,独自一人悄然奔天量山太虚宫去了。小承轩则按所学,每日练功不辍。老丰头依旧忙忙碌碌,照看酒肆,招呼乡亲。偶尔有人问到常葫芦怎么多日不见,就随口答道,听说是回北地查探亲人去了。
国事越发吃紧,可南方这偏安之地,官员却还是歌舞升平。只见这路上有一人,嘴上留着两撇鼠尾胡,人是精瘦,好像一根大称就能幺出斤两。可行走在这溪前县城却是好大架子,丈把宽的石板街道恰似装不下这猢狲精一般的人物。只见他一路直奔县衙而去,甚是熟门熟路。平日里百姓走到县衙门前都不敢靠近,管门的差役见人轻则喝骂。可这人直接上前,且看县衙管门的又是另一番嘴脸,低三下四立时请进。县衙大门左右,水磨八字砖墙。两扇黑漆大门,门上大铜环擦的锃亮。门上悬一牌匾,上书溪前县署四个大字。两面两扇虎头牌,写着“衙府重地”、“闲人免进”,旁边还有四根半红半黑烧火棍。早有差役飞奔进内禀报,就看溪前父母官钱宁,慌不迭从内跑出。这边跑还边在整理着衣冠,嘴里唠叨道:“哎呦,什么风把孙大管家您给吹来了,怎么不提前捎个口信,我也好准备准备啊。”原来这姓孙的是太守府的大管家,都说丞相府里七品官,可这太守府里的也不差啊。
“这怎么成啊,您钱大人是一方父母官,我是一介百姓,岂敢这么造次不是。”孙管家言道。
只见正堂一副对联,孙管家摇头晃脑的念道:“得一官不荣,失一官不辱,勿说一官勿用,地方全靠一官;吃百姓之饭,穿百姓之衣,莫道百姓可欺,自己也是百姓。”嘻笑道:“钱大人,这对联可是写的好啊!”
那钱宁回道:“我这官当得还是当不得,还不要看太守大人。还仰仗您孙管家在大人面前给下官美言几句啊。”
两人说笑着就来到后院,孙管家言道:“我也是给我家老爷打个前站,晚间大人就能到你这溪前县衙了,还请钱大人提前安排妥当啊。不过老爷吩咐此事不必惊动,免得扰了百姓。”
钱宁引孙管家后院坐定,将县丞唤来道:“你且让人去林溪村,把那上好的九酿春打上一些。让醉月居备一席佳肴,今天晚些送到府上。”
又对孙管家说:“都亭驿的差役粗手粗脚的,实在不能让太守大人在那里委屈。今晚太守大人和您都住在我的府上吧。”
孙管家道:“此议甚好,老爷当会满意的。”
眼看着太阳收尽余晖,这溪前县下午就净了街道。一列兵马,护随着一乘马车缓缓停至衙前。钱宁一身整洁官服,携同一众府中人等站在台前迎接。只见马车内下来一宽脸阔嘴的人,身着太守衣冠,一眼看去倒也是颇有官威的样子。
钱宁三两步的走上前拜道:“下官钱宁参见太守大人。”
太守单手虚抬道:“你我同朝为官,不必着这些虚礼。钱大人我们进内再细谈吧。”
钱宁落半个身子在后,弯腰引着太守向后堂走去。边走边试探着问道:“大人,眼见着天色已晚,我府内备了点薄酒。若是不碍,您看边吃边谈可否啊?”
太守道:“唔,这样也好。也不是甚要紧的事,就边吃边谈吧。”
一席酒菜已经备好,钱宁举杯道:“大人栉风沐雨,这么晚还来视察民情,下官不甚钦佩,当是我等为官的楷模啊。”
太守道:“钱大人不必过谦,我一路过来,看这溪前也是治理的井井有条,这也是你为官一方的政绩嘛。”说罢饮了一口杯中酒。“咦,此酒甚好,色清透明,醇馥幽香,尾净余长,确是佳酿啊。”举手将杯中余酒一口饮尽。
问道:“这是什么酒,没想到在我治下居然出这等美酒,我却不知。真是枉在任上数年,倒是你钱大人饱了口福啊。哈哈哈”
钱宁道:“大人,此乃一山中小村中酿的酒,唤作九酿春。祖传十几代的手艺了,我也是无意中寻到。今日得知您要来,特嘱人奔了几十里山地才买得此酒啊。”
太守道:“还余多少?我不日要去都城天中,曹丞相爱酒,我就借花献佛了。”
钱宁道:“今日沽了有十斤,大人尽管带上。当今三公之首,能喝到我们这小地方酿的酒,也是我们一县百姓的福分啊。”
一席酒吃罢,钱宁将太守一众安置妥当,自个一人回到侧房休息。钱宁冲着那一闪一闪的烛火,心想:我若能将这酒肆拿下,让那店主加紧酿造。最好能得到酿酒手艺,免得被太守大人抢得先手。美酒能直接上呈曹公,我岂不是能平步青云。
老丰头一家还不知道,一片乌云已经压顶而来了。
第七章 定恶计件件如刀
吱呀一声,衙门的大门打开了。高高的院墙,高悬的牌匾,肃穆的衙役,这一切让这个县衙显得是那么的凛然。县衙后院,太守已早早起来,刚刚推开门。只见长令钱宁已经垂手站在门外了,看这衣冠上微微的湿意,约莫站在门外有小一个时辰的光景了。
太守道:“钱大人,何必如此辛苦,叫些下人即可,何必事事亲躬。”
钱宁谄笑道:“事情也是我吩咐他们去做,怕的是下人们听不懂大人的吩咐,出了差错。”
“大可不必,我今天即回。”说罢迈步出门。
“大人昨日所说的,我已安排放置在您车上。坛子上包了草绳,怕被磕碰了。”钱宁道
“钱大人所虑甚细,此酒若得曹公心意,少不得还要多多麻烦与你啊。到时我安排太守府的人常驻你县,这样会更方便些。”太守道
“是是是,大人。你只便吩咐就是,下官一定妥办。”钱宁心头一揪,面上依旧笑容不减,双手搀扶着太守上车。
马车缓缓而动,蹄声声碎,哒哒而行。钱宁一直送出城外,直到车队消失于眼前才转身回城。
天像洒了火似的,知了烦躁的叫着。钱宁进了衙府,迫不及待的解开扣得严实的衣冠,大声呼道:“来人,上茶,快!太热了。倪县丞,快与我后堂议事!!”
一眼看去这倪县丞眼神阴鸷,身材高瘦,一双眼珠滴流乱转。钱宁本无甚才能,凡事皆是靠着倪县丞张罗。此人也是小有才能自刑名钱谷,及书札往来,财赋出入无不精通。为这钱宁着实的省去很多事情,每年还另外支给这倪县丞一笔银子。
倪县丞尖细的嗓音道:“不知长令大人唤卑职何事?”
“坐坐坐!快给县丞看茶!”钱宁唤道
“昨晚从太守大人处得知,当今三公之首的曹公,为人甚是爱酒。本县临溪村有一酒肆,九酿春甚是美味。昨日太守不断夸赞,吩咐将余酒装坛,进京上献与曹丞相。我若得此佳酿秘法,如能直接上呈曹丞相,如此上可直达中枢,下不受制于人。你我将来,呵呵~”钱宁笑道
“哦,大人,这确是一天大机遇,如不把握住,实在是可惜了。”倪县丞道
“可是我本人从不懂得酿酒这等下贱手艺,这可如何是好。”钱宁叹道。
倪县丞晃着脑袋想了想,道:“且不说这酿酒手艺都是世代家传,即便大人能得此秘法,也不见得能使口味一致。若是将劣酒上呈,恐怕适得其反。曹公一怒,这天大的机遇莫被搞成天大的灾祸啊。”
“对对对,你所言甚是,这可当如之奈何啊!”钱宁道
“唔,此事还真是棘手啊,容我思虑一二。”倪县丞道
钱宁在旁,一口一口的喝着茶。也不知道是真的口渴了,还是心烦意乱。站起身来在屋内来回踱步,手里呼呼的摇着蒲扇,豆大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大人,我想将这事做的进退有余,得有个上中下三策。”倪县丞道
“哦,你且说来听听。”
“逼让、圈禁、枭首!”倪县丞阴恻恻的说道
“好言相劝、赠以重利、安抚全家,再晓以利害,逼他将秘法传授。教授技法之时派多人在旁,个中酿制环节一一详细记录在案。大人先试制,再邀人品尝,制作成功之后,再上呈曹公,则大事可成。此为上策”
“若酒肆掌柜不识抬举,则抓他全家,以一家老小性命相逼。在别处再建酒窖,逼他酿造,此酒不再售于乡邻。对外只道他犯诋毁朝廷的罪,随便判他个罪名,圈禁起来就行。此为中策”
“那下策呢?”钱宁道
“若是遇到个硬骨头,还是不遵。又不能让他人得手,若太守安排人在府上,专为这名酒而来,我等岂不是为别人做了嫁衣。那就怪不得我们心狠了,给了他发财的路子他不要,那就只有用他的人头来告诉他不识时务的下场了,这便是下策。”
这炎炎夏日,可听这上中下三策,也是冷意飕飕的,钱宁听完也是浑身一激灵。
道:“我与这店家老板,往日无冤无仇,这般计策是不是太过阴狠了些。”
那倪县丞心中不屑的一笑,问道:“大人,您是想成大事呢,还是一直窝在这大山环绕的小县城里?上峰随时来个人,我们都得小心伺候着,生怕一个失误丢了乌纱。百姓们看我们是威风的紧,可我们自己心里清楚啊。若是到了都城天中,随便哪家大人家里拖条狗都不必我们差。”
钱宁一狠心:“干,一个屁乡民我怕他作甚。成大事者,哪有不心狠手辣的!无毒不丈夫,我钱宁定有飞黄腾达的一天。”
两人嘀嘀咕咕的在后堂商量此事的一干细节。
有分教:我愿君王心,化作光明烛。不照绮罗筵,只照逃亡屋。
第二日,钱宁带着倪县丞几人,奔波来至临溪村。只见群山茫茫,绿树如茵,山风徐徐吹来,身上的暑气顿消。
钱宁道:“还别说,这地界还真是个安乐所在,有那么点世外桃源的味道。”
倪县丞道:“看来大人也有避世的心思咯,待得大事一成,那岂不是天天都身在桃花源啊。”
钱宁大笑,道:“对对,今天前去,你我先好言相劝,好生抚慰。”
说话间来到这小酒肆门前,下马而入。老丰头正趴在柜台上打盹,店内倒是清净的很。耳听得门前马蹄声响,只见来的几人身着不是小民百姓,赶紧的走上前去。
“各位客官,能来着乡野小店,当真是蓬荜生辉啊。外面热的紧,快进来歇歇脚,吃杯酒。”老丰头热情的招呼道
“翠娘,快来,快来。有贵客上门”匆忙的跟家里婆娘喊道
“还着实的有点饿了,有什么好酒好菜的尽管上来就是。”倪县丞道
“还真被说着了,我这里菜都是乡间土菜,酒倒是包您几位满意就是。”老丰头边答边顺便把几张纤尘未染的桌子凳子又抹了一遍。
“您几位安坐,我这就让婆娘做几个小菜给几位下酒。”
不一会几碟清香小菜就端上了桌,油盐炒银芽儿、瓜仁爆野鸡,卤豆腐、油浸豆腐皮,还上了一碗绿畦粗米饭,真是个色香味俱全。
“几位客官,几个小菜,有的都是今天刚从地里出的。您别嫌弃,都说一乡一个味,您尝尝。”这几个何曾吃过这乡野的美味,但看几个清亮的小菜就是垂涎欲滴。
老丰头筛了两壶酒端了上来,自己拿了一壶,给几个人斟满杯。这酒香顺着鼻孔直往里钻,比起县城里的醉月居又是别有一番风味。
几人食指大动,外加上几十里山路奔波,早就腹内空空,不一会儿风卷残云般将这一桌酒菜一扫而空。
“几位客官,吃的还满意?小店的酒还中各位的口啊?”老丰头问道
这钱宁道:“店家不问价钱,但问口味,也是实在人啊。不瞒你说,我是这溪前县长令钱宁。”
“哎呀,原来是父母官来了,小民不知,礼数不周,该死该死啊。”说完就要跪下磕头。
“哎~免礼免礼,我身为一方父母官,理当爱民如子。来来来,这是酒饭钱,你且收下。”说罢一个随从模样的,掏出二两纹银放在桌上。
老丰头双手急搓:“何须这么多,这许多银子够在小店吃上一月了。”
“哎,怎么这么说,难道你还不收。哈哈”钱宁笑道
老丰头是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正左右为难。
钱宁道:“多的是赏钱,你尽管拿着。我这次奔波而来,主要就是要来谢谢你啊。”
“大人这谢从何来啊?”老丰头是一头雾水啊
“昨日可曾有人从你店里沽了二十斤酒带走啊?”钱宁道
“确有其事,那人扔下五两银子,打了酒就走了。您看看,这也是多了许多啊,又不知是何人,想找钱给人都不知送到何处。”
“哈哈哈,昨天买酒之人也是我叫来买的啊。”钱宁打开折扇,边扇边道
“啊!大人如此关爱小民的这小小酒肆,当真是我的福分啊”老丰头言道
“说了不必如此。你家这酒也是闻名十里八乡了,我此行来还有一事与掌柜的商议啊。”钱宁道
老丰头言道:“我这乡下小民,怎敢与大人商议啊,您尽管吩咐便是。只要小民能做的,定然照办。”
“实不相瞒,昨日上峰前来,酒水用的就是你家这九酿春啊。上峰喝完很是满意,想常常能品到你家这家传的名酒啊。”钱宁道
“这是小事一桩啊,大人只要吩咐,我按时送到您府上便是。”老丰头道
“哎,这样岂不是麻烦。你看你已上了年岁,还要操持这个小店。我有一议,即可免了你来回山路奔波,又能按时不误上峰大人的需求。”
“如此当然是好事,我这也是年近花甲的人了,这几十里山地着实累人的。”老丰头道
“你只需将你这家传的手艺告诉我,我来安排人手。你半月一季的跑一趟,指挥指挥这些下人做就好,有个火候尺度把握的做个示范。这样,酒也可按时送走,你也不累。”说罢手一挥,那倪县丞从随身的包袱里,拿出了两百两纹银放在桌上。
“这两百两现银就是你的了,除此之外,每月我再给你五十两。也不能委屈了你老人家不是。”钱宁道
第八章 逢大难家道中落
老丰头心中一沉,这哪里是要照顾我这小酒肆啊,分明是要断我生计啊。这二百多两银子是小,我这百年来的手艺外传怎生是好啊。他日我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啊,总不能说到我这代二百两银子给卖了。
老丰头言道:“大人啊,这酿酒的手艺,都是下贱的行当,您怎么能碰啊。小人不济就辛苦辛苦,每半月送一趟到您府上。再说这酿酒,时时须人看眼盯的,您这治一方天地,日夜为我等百姓操心劳神的,如何有功夫来照顾啊。”
一道尖细的嗓音接道:“掌柜的,话不能这么说。你既有此好酒,为何不让它名满天下?现在大人赏识,欲让天下人皆知道你这九酿春。自古以来,文人雅士尽皆爱酒,道是无酒不成书啊。或有一日当世大儒品你的九酿春,成一千古名句,岂不是一段佳话。你局限于这一小山村中,不知山外万千的繁华世界。谁说你这佳酿不会被当今圣上品评,那如此可就真是光宗耀祖的事了。到时非但我家大人要奉你为上宾,恐怕太守大人都会另眼相看啊。”这倪县丞口灿莲花,说的是天花乱坠。
钱宁道:“县丞所言在理,真要能被当今圣上品评,这也是我们这溪前县的盛事啊。”
这两人一搭一档,殊不知这话语已经将老丰头带入瓮中了。
老丰头道:“二位大人,有所不知,我这酒除了些家传的小技外,并无所长啊。我们这一带酿酒的手艺皆是大同小异,口味差不在技艺,而在水源。我们这一行有句俗话叫,自古名泉出佳酿,好山好水出好酒。您几位刚才吃的菜饭中可曾有不经意的清香,那就是我这院中百十年来一口从不断流的泉井。小人这酒皆是从此眼井中取的水,即便同样技艺,换作它处我也是酿不出一般口味的酒来啊。可惜的是,这眼甜井水量有限,也就堪堪能酿出这些酒来。如能多产,我祖辈早就将这九酿春拿到那大埠中卖去了,怎么委屈在这小山村里啊。再者说来,卖的多了,这银子赚的也多啊,大人您说是这个理儿不是。还有这酒太不上品,怎么能得圣上赏识。朝廷要每年上贡多少了,万一我接济不上,闹个抄家杀头的可怎生得了啊。”
此话一出,只见倪县丞将桌子一拍:“大胆刁民,当今圣上仁德治天下,天下百姓无不受恩泽雨露。岂能如你所说如桀纣一般,随意杀生!你诋毁当今圣上,该当何罪?!!”
钱宁折扇轻摇,笑眯眯的看着眼前一切。
老丰头闻言,噗通跪下,浑身筛糠般颤抖,说话声都变了:“大人们啊,小民不是这个意思啊,给我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诋毁圣上啊。”说完向钱宁连连磕头道:“大人啊,您是小民的父母官啊,还盼大人明察。”
倪县丞道:“嗯,我家大人自理会得,你这番言语着实有犯上之意。父子君臣,天下之定理,无所逃于天地之间。天降机遇,只为自己所想而不扬家道,是为不孝;心口相连,口中诋毁圣上实为心中所想,是为不忠。唉~~~”说罢还长叹一口气,貌似惋惜的样子。
钱宁道:“我等即刻回衙,你且仔细衡量,明日我差人来询。”几人说完扔下银子,上马便走,只留下还跪在店里的老丰头,兀自磕头不已。
过了半晌,老丰头才扶着桌子慢慢的站起来,倏忽间似老了十多岁。走到门前,上了门板,独自一人坐在店内。一行老泪从脸上滑落,滴在柜台上。心想这吃人的世道,在这山间小村里都幸免不了。说那白羯吃人,可这大周的官员不也是在吃人啊。
小承轩在山上一天修炼结束,只觉浑身畅快无比。在那群山之巅,忽然仰天长啸,啸声滚滚似引得云海都翻腾起来。常啸天虽未教他任何拳脚刀剑的功夫,可这百步崖壁,现在对小承轩来说直如平地一般。一路蹦跳着回到了家,每日这时正是乡里乡亲在店堂喝酒谈天的时候。今天只见门板紧闭,居然没有开门。有几个路过打酒的人问道:“二栓子,今天老丰头咋没开门?敲门也没人应声,家里没人吗?”
小承轩也觉奇怪,道:“叔,我早晨上山去了。可能家里有事吧,要不明天再来打酒吧。”
几个打酒的,悻悻然的掉头各自回家去了。
进的家门,屋里也未点灯,黑乎乎一片。:“爹、娘,我回来了。”
只听得柜台前老丰头“唔”了一声。问道“爹,门外有人沽酒,敲门怎生不应啊?”
老丰头道:“今天家中有事,你自去忙你的,明日就好。”
小承轩来到后院,看见母亲问道:“家中何事啊?爹今天好像心事重重的。”
“我也不知他今天作啥妖的,上午来了几个贵客,还给了不少银两。客人走后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翠娘言道。
第二日小承轩带上母亲给他准备的干粮水壶,依旧上山去修炼功法。老丰头一夜未睡,心中主意打定,一切皆看天意了。
小酒肆的店门刚开不久,就听得一声急促的马蹄声,来了一众衙役。这小村里何曾见过这等场面,好多乡里乡亲都远远的看着。有几个大胆的站在酒肆门外,不知这老丰头怎会招来这些官兵的。
只见带队的一人,直接上前:“丰毓春在吗?我家老爷传话,那日的事情可曾考虑清楚?”
老丰头那胖胖的身子,一晃一晃的跑了出来:“哎呀,上差来了啊,快快里面请,先歇息一忽儿,再办差不迟啊。”
带队的道:“先回话!再歇不迟。我等还要赶回去复命,耽误了办差算你的算我的!”
“问话也得里面请不是,您站着也显得我们不恭敬啊。”老丰头笑道
“也好!”只听得靴声橐橐,兵差的走进店内,拖出椅凳坐下。
“说吧,你想得如何啊?”带队的问道
“还请回禀长令大人,就说小老儿一切按吩咐来就是。这本《酿春酒经》,是我连夜抄写的家传酿酒技法,请交给大人。不日小老儿下山,就去指点酒经中的要处。”老丰头道
“好!,不过我们接县丞令,今日要废了你的酒窖。担心你指点不到,有所疏漏。这也是为你好,你就不必谢我们了。哈哈哈”几个兵差跟着大笑。
“不可啊,各位官差大人,这是我家传之物啊。你们废了酒窖,我可如何生计啊。万请各位转告长令和县丞大人,我一定按吩咐做到就是,千万别砸啊。”老丰头哭道
“我们只是遵令行事,你要有事,到府堂上分辨就是。”说罢两人架开老丰头,另两人进后屋,将翠娘看在屋内。
十几个兵丁,进了酒窖,将成酒全部搬到跟来的一辆马车上。带上家伙将酒窖一通乱砸,什么陶缸、瓦瓮、锅台、酒槽、木桶的,一应砸毁。老丰头眼泪鼻涕的坐在酒窖门前,痛哭流涕,手里抓着一件件陪了他一辈子的家伙道:“老伙计啊、老伙计哎!你们陪了我丰家几代人,没想到都毁在我这手里了。是你们在养活我丰家几代人啊,我却保不了你们哦......”。
“你们!你们简直就是吃人的恶魔,我丰毓春一辈子安分守己。长令惦记我家传酿酒手艺,本不该外传。我生怕得罪大人吃罪不起,违了祖制,可还是献了技法。即便如此你们还是不肯罢手,言而无信砸我酒窖,可曾给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大腿肚有硬包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