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大学的垃圾生活：一个人的北京最新章节列表(天蚕土豆),电影大学的垃圾生活：一个人的北京全文阅读 - 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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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大学的垃圾生活：一个人的北京
&&&&写完这本书的时候，已经是春节了，北京很冷，掉一滴眼泪都要结成冰。　　我做人做事情一般比较有原则，人生如梦，谁又能如梦方醒，所以，我以游戏的态度对待这一切。　　我2000年拿的新概念的奖，年又拿过奖，之后到各种场合参加聚会的时候人家都要这样介绍我：这是新概念X届某奖得主XXX，我一般不敢恭维，随声附和道：鄙人才学疏浅，都是朋友们给面子。后来我进了大学，到各种聚会场合的时候人家都要这样介绍：这位是新概念第X届，第X+1届，第X+2届X奖得主XXX——国际知名并享有盛誉的XXX导演，介绍的那人念完这些话差点憋死过去，之后，我新认识了陌生人就尽量避免让他知道我得过什么奖，以免有些人肺活量不够，在给别人介绍我的时候缺氧而死。　　2002年以后，我就很少出现在新概念和文坛中，以至于现在遇见第X+3届，X+4届的人都要问，你们认识我么？他们一般都想了半天才回答：“不认识，你叫什么，写过什么？”　　他们知道真相后，马上对我失去兴趣，开始提一些无聊的问题，比如：HH家在哪里，你认识GJM么？我说：不认识！可是所有人都一口咬定我认识，其实我真的不认识，在这里声明一下，以后看见我不许问这样没水平的问题。　　我的朋友很多，夜X陶磊，陈佳勇，乱世佳人甘世嘉，杨哲，133尹珊珊，王越，张冠仁，苏德，波斯尼亚周嘉宁，annlin蔺瑶，张尧臣，金今，等等等等等等等等。陈佳勇现在在上海东方电影频道当销售主管，陶磊和甘世嘉开了公司当了老板，尹珊珊要考北大研究生，大家都前程似锦，我却在原地踏步，看来我老了，一些现在90年代的小孩子都跳出来“称霸”文坛了，时代变了，此地不宜久留，走！　　我写过五本书，分别是《我和童话有个约会》、《那时侯》、《我们在一起》、《面具的眼泪》和《一个人的北京》前几本一直没有兴趣出版是因为写了《一个人的北京》后觉得，前几本都是糟粕，和学校食堂的饭一样，放在碗里那叫饭，放在桶里那叫泔水！但是如果有机会，我一定拿出来给大家看。　　顺便说一句，书后头那个预告版的电影《一个人的北京》剪辑时间紧，制作任务急，本想把关键镜头绕开，但还是力不从心，一不小心就剪进去了，希望大家谅解，在不久的将来，电影《一个人的北京》一定能与大家见面。　　好了，文字和图片就在你的手中，我衷心希望它能给您带来不一样的感觉，请看书吧。&nbsp&nbsp
&&&&尽管徐超不怎么写诗，但他小说中的文字蕴涵着强烈的诗人气质。难能可贵的是他没有将这种气质挥霍到自我呓语中去，而是尽责地完成了一个又一个故事的讲述。也许这和他醉心于学习电影有关。想到这里，真是期待某天在银幕上看到他“拍出来的小说”。然而艺术在这个世界里的前行是艰难的，在那天到来之前，我们只能满足于阅读他“写下来的电影”了。　　——夜X陶磊　　徐超的文字一直都是老练并且爽快的。看着看着就不由自主地进入到那种算得上潇洒的生活状态里，却又无时无刻不带来莫名的焦躁和恐慌。那是切入生活的谅解和尊重。　　——苏德　　徐超的文字蕴涵着一种跳跃感，柔和里面有北京男人刚强的气质。《一个人的北京》是一本值得一看的书，对于北京，他也有着很深厚的感情，像北京的一粒沙子一样漂泊，他深爱着这所城市，不仅是因为他生长在这里，更是因为这个城市结束了他的理想、他的爱情，他的一切都在这里无法摆脱。　　——杨哲　　《一个人的北京》说是虚构的，还不如说是作者内心心灵中所不能忘记的一些痛苦回忆的片段，这种伤痕使徐超相信了仇恨的力量。书里面有一句话说得特别好：你要知道，美好和爱情都是那一瞬，要保护它就必须结束，那样才是美好的回忆，你要清楚，世界上任何东西都难以经过时间的考验！爱和快乐是最经不起考验的。我想，这是作者所感悟到的，才是本书的精华所在。　　——尹珊珊　　一个张扬着人生个性的徐超，将他的感情，一丝丝现实一丝丝浪漫更多是放浪不拘地揉入他的作品。像一个心潮澎湃的艺术品。他的深沉里带着狂野，就像在城市里徘徊的猎狗捕获着角落里的灵感。他的成熟里又会瞬间闪过质朴，像孩子一样面对着开满鲜花的旷野放声大笑。而这鲜花对于他来说就是——爱情。　　——金今　　徐超一直很执着地讲述着自己的青春故事，用他最喜欢的形式——小说。对于一个脑袋里还有些想法的人而言，总免不了在成长的过程中不断地怀疑，不断地思考。有很多事情看不明白，但又总是鼓起劲来往前走，徐超也正是这样一个例子。　　——&陈佳勇　　徐超的文字有诗意的流动，顺畅得像一条干净的小溪。他如同在你耳边轻语一样讲述他的故事，里面没有厚重的华丽文字损伤小说的本体，即便这样的轻诉偶尔拌杂着独特男性味道的摔酒瓶子的声音，那也是极为有趣的。　　——楚玳　　徐超似乎是天生的艺术家胚子，他现在的形象也很好。豁达的北方汉子，本质上却是一个充满艺术家气息的演说天才。我们都知道徐超的名言：艺术家不要干别的事情！　　——范继祖　　你聪明，因为你懂得旷课和病假的区别；　　你沉稳，因为你明白心急吃不上热豆腐；　　你可爱，因为你男朋友不比女朋友少；　　你深邃，因为你想像的比我们更简单。　　徐超的文字有生命力，它是水族箱里的水草，可以提供氧气吸收二氧化碳，而我们就是游离在里面的热带鱼。　　——北京市中学生通讯社社长&&马挥&nbsp&nbsp&nbsp&nbsp
&&&&现在是秋天　　叶子都落了　　地球上所有的爱都已然死去　　风也含着善心的泪水在啜泣着　　我的心不再期待新的春天　　我的泪已流干，心已伤透　　人们无情，贪婪与绝望……　　爱已然死去了　　It&is&autumn&and&the&leaves&are&falling　　All&love&has&died&on&the&earth　　The&wind&is&weeping&with&sorrowful&tears　　My&heart&will&never&hope&for&a&new&spring&again　　My&tears&and&my&sorrows&are&all&in&vain　　People&are&heartless,&greedy&and&wicked...Love&has&died　　-6　　有一件东西，我想我们经常会不小心失落它，发现它丢了的时候，我会很害怕，会回过头来到处找，再度找到的时候我会很欣慰，好好收藏它，可是我不能够很细心，还是常常丢，于是我变得很惶恐，那个东西叫“青春”，多想把它融进生命里，永远带着它，永远丢不走。　　可以吗，可以吗……　　-5　　如果世界完美的破灭，那我也要走下去，我知道我万劫不复，那我也要走下去，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值得我留恋，那我也要走下去，如果我明天就要死！那我也要走下去，不管什么，我已经无药可救，那我也要走下去，继续生活的沉沦。　　只有你——北京，可以让我停下来，可以让我思考世界上最远的地方在哪里，让我想，如果我成为乞丐或者长了翅膀带你飞之类的幼稚童话，只有你可以让我支离破碎，失去所有的意志。　　-4　　王自重说，他的理想是和杰克逊见上一面，并且和他同台舞蹈。杰克逊一定会答应的，王自重从初中就有了这样的理想，既而，他成为了杰克逊舞蹈的牺牲品，在练习他的舞蹈之初，曾经三次把脚扭伤，但是他从来都没有放弃过理想。　　他的第二个理想是把他的初恋情人辛思思捧成明星。　　-3　　曹凡说，这个世界有一半是真实的，有一半是虚伪的，我的理想就是当一名合格的录音师，有自己的设备，有自己的工具，可以不靠别人混饭吃，把我的艺术宣传给大家。　　其实，那次是他喝醉了以后说的，当时他还唱着“我是一条小青龙，我有许多小秘密”这首歌。　　-2　　魏小文的理想很简单，小时候是想当一个农民，因为农民可以养狗，养鸡，因为农民不用写作业。这些年，她的理想有所转变，据了解，她现在的理想是赚许多许多的钱，成为财主，让自己的财产足以养活儿子孙子几代人，这样她儿子就可以不用写作业了！　　-1　　宝宝的理想是永远和我在一起，无论发生什么，只要和我在一起就行了！之后，她放弃了理想，和别人在一起了。　　0　　我的理想，我现在没有理想，因为我害怕理想破灭的那一刹那，我的，我们的理想几年后都在亢奋的《国际歌》之中灰飞湮灭，那是我们亲自演奏亲自吟唱的歌曲。　　高中毕业后，我在图书大厦签名售书，我一进门看见人老多了，我被埋没于广大读者之中难以被认识我的人辨认，我跟随人群向图书大厦中走去，既而来到桌子前面，刚想坐下，忽然发现桌子上摆着的不是我的书，是一本叫《床上花落知多少》的书。我掏出手机给书商方敏女士打了一个电话，她在电话里催促：哎呀，哎呀，你看看都几点了，你怎么还不到。　　我大声回答她：我是浩然，不是胡敬明，你看看图书大厦到底谁在签书！　　方敏有些着急，大声呵斥我：什么锅碗瓢勺的，胡敬明在一层，你在四层！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大喇叭里传来一个女高音甜美的声音：各位读者朋友，著名少年作家浩然现正在四层咖啡厅签售他的新书《那些青春》，浩然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天才少年，才貌俊秀，就读于中国电影大学，《那些青春》讲述了80年代不为人知的秘密，欢迎大家前来。　　我觉得，如果我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天才少年，那历史起码超越现阶段30年。&nbsp&nbsp&nbsp&nbsp
&&&&我花了十分钟挤出“床上落花”的追随者组成的人墙，来到四层，老远就听见方敏冲着一群人叫我的名字，她显得极其兴奋。我钻进人群，发现一堆中老年朋友在排队，期间穿插一些年轻的公司小白领，我备感不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差点把椅子坐塌，大手一挥签下我的犬名！　　这时候我的鼻子突然流血不止，我捂着鼻子离开了前台，甩开等待我的读者们，直奔洗手间。我仰着头，我只记得那里面很安静，我趴在池子上洗净血迹，一照镜子发现我衣服的前襟已经满是红色。　　突然，我看见一个女孩，她手里拿着我的书，瞪着大眼睛惊恐地在背后看着我，我这才意识到，我冲进了女厕所。她没有喊叫，也没有任何的过激反应，这时候，厕所的门突然响起来，另外两个女人鱼贯而入，她机智地把我拉进一个单间，把门关上，我们两个就挤在那小小的单间里，面对面，快抱在一起了，我连忙去系裤腰带，很尴尬，她把手放在胸前，那双手还拿着我的书，她用手轻轻地使劲，垫着书放在我的胸口，把我轻轻地向后推，以便保持一定的距离。　　外面两个女人的对话很清晰，其中一个说：浩然他可真够色的，刚给我签完名，一抬头看见我，就留鼻血了！　　另一个说：都是你，害得我没拿到签名。　　她看看我，又看看我Ｔ恤上的血迹，轻轻地笑了一下，我拿起她手上的书，翻过扉页，里面我的大幅头像展现在她面前。我伸手到裤兜里摸出签字笔，地方很小，我们俩脸和脸贴在一起。我问她，你叫什么？她说：宝宝。　　我就在书的扉页上写下：全世界只有你和我知道我们的邂逅 浩然　　我把书塞到她的手里，闻到她的香味。她轻轻向后靠，靠在淡蓝色的门板上，然后闭上眼睛，她喘息的声音飘进我的耳朵。　　这个单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两个惊恐的女人看到我们后发出尖叫。宝宝一转脸，跑开，我想拽住她，可惜没有拽住，她头也不回地冲出厕所的大门。　　我和另外两个女人面面相觑，尴尬之余我蹦出一句话：要签名吗？　　其中一个迅速把书掏了出来……　　2　　中国电影大学位于北京学院路东边，是全世界最一流的电影学府，它的北边是小月河，小月河的南边有一座山叫后山，电影大学西边是北京著名的燕京八景之一的蓟门烟树，在北京人还没有失去自然审美观的时候，这里曾是电影大学的骄傲。　　其实，学院的北面是一条较为干净但是常年发臭的河——小月河，小月河的南边长满了阴森森的树林。一到晚上就布满了热恋男女，一到早晨就成了许多练功老者的人工山——后山。　　在这个灰色的城堡里，我度过了4年的青春岁月，每天从睡梦中醒来，看到北京，这个生机盎然的城市，阳光普照，车辆川流不息，像是一种无畏的告白，自然却又露有某种破绽，叫我一眼识破。　　所谓青春，是你看到北京的时候有一种希望的感觉，好像走在路上的每一个人都和你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关系，有一种想奋斗，又觉得到处都是希望和机遇。如果你有一天醒来，觉得北京一个人也没有，冷冷清清，寒冷的寒流钻进你的领口，那就是说明，青春已过，只剩下焦急的等待，孤独难以摆脱。　　3　　在2002年夏天，热浪像潮水一样漫卷而来，黄昏中的夕阳照在后山上，格外祥和，立交桥车水马龙，远处的烟筒冒着白烟，好像一条忙碌的生产线正在生产着人们的快乐。　　王自重迅速从书包里拿出来两瓶燕京啤酒，一包中南海香烟，一根香肠和一百块钱。我们俩在后山上找了几块石头，顺便地碰上了几对恋人在KISS。接着，王自重把烟点着了，放在石头上，嘴里念念有词：苍天在上，今天我王自重和浩然结拜为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他悻悻地把香肠掰成两半，其中一半塞给了我，我们俩叼着香肠，一起朝天朝地磕了三个头，然后彼此开始喝啤酒。再然后王自重把烧了一半的中南海香烟拿起来，自己唑了一口，又把烟递给我，我也抽了一口，最后我们俩一起往地上吐了一口痰，用脚辗了一下，以代表我们符合现代文明城市的市民标准。　　4　　憧憧少年，并不知道什么是高尚，还满以为誓言这种东西挺管用，其实那是一种冲动，朋友都还在身边，都还以为明天仍然有机会中500万，然后买车、买房子，忽然牛逼一把。　　那个年代，我永生不能忘记，生活也就在周围丝丝炎热的空气中飞快度过，考试和人生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中国电影大学这个代表金钱和欲望（至少那时候我们是这样认为的）的名利场在我们俩的梦想中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干净。　　那年，我顺利通过高考，进入了中国电影大学，王自重没有通过高考，也顺利地交了许多“自愿捐资助学”款进入了中国电影大学，和我一起学编导。　　5　　王自重在高中的时候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以至于现在我每一个剧本都会有他的名字出现。每次搬出陈年往事，他都要说：其实，你们知道吗，我和浩然这厮是通过一个女孩认识的，我们俩高一的时候同时爱上了一个女孩，那女孩叫什么我忘了，然后那个女孩把我们俩都耍了，跑到上海找一个叫刘家俏的男人，听说和浩然这厮一样，是个文人，我现在就恨文人。&nbsp&nbsp&nbsp&nbsp
&&&&每次他都要把我捎带上，意思是他恨刘家俏，也恨我和他抢女人，把女人往文学这种邪路上带！而他唠唠叨叨把八十年代有几分姿色的小作家们一一数落一遍后，我都要安慰他说：王老师，喝水喝水！　　那姑娘确实不错，叫辛思思，其他的都不怎么记得。世界荒唐得很，我这个人很健忘，举这样一个例子，我有一次到银行存钱，密码需要输入两遍，当到输入第二遍的时候我就把第一遍输入的密码忘了。由此，我断定辛思思的事情我和王自重谁都不会记得了，我反正是真的不记得了，王自重记不记得我不知道，他说自己不记得，说是说！我想他还记得，因为他发过誓，要捧辛思思做明星，所以来考电影大学，他只是在我面前装不记得了！　　6　　在我的生活中，似乎老是可以看见宝宝的身影。有一次在一个手机推销展示会上，我看见她和其他一群姑娘跳舞来着，她穿着银灰色的有时代和魔幻宇宙气息的超短裙，在台上舞动。我伸头问旁边的工作人员，那些姑娘都是哪里的？他们也都摇摇头。　　演出完毕，我踱步来到后台，看见一帮人在忙活着，她站在一个大音箱的后面卸妆，她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面小镜子，很细心地把假睫毛揭下来，装进去，转身奔向停在路边的一辆大巴，我放眼望去，大巴中有许多像小麻雀一样的女孩，叽叽喳喳的，其中有一个使劲叫她的名字，好像是叫她快点上车，否则车就要开了，她跑上车和汽车一溜烟地走了。　　我来到音箱的后面，忽然发现一只润唇膏，苹果味道的什果冰，是她遗留在这里的。我闻了一下那味道，好像她的嘴唇一样。　　7　　北大，人大，北师大中文系都藏着校花，我们本以为我们系也应该是这样，但是当我们走进我们班的那一刻，我和王自重都目瞪口呆，他目光呆滞自言自语地说：我的天哪，看来全世界的牛都死光了！　　我也大失所望，说：我要退学，我要退学！　　8　　开学后不久，我们就发现了一件更令我们失望的事情，就是这所学校的食堂，它叫呱呱食街，平常我们都管它叫“口瓜口瓜食街”，这里的饭菜像我们班的女生一样，成为我和王自重在电影大学四年当中不可磨灭的伤痛。　　后来，我们教育师弟师妹：那叫什么饭呀，别逗了，整个一饲料！搁在碗里那叫饭，搁在桶里那就叫泔水。　　幸好学校后面有一个黄亭子小区，里面住着许多电影大学的老师，包括一个人面兽心的剧作教授，两条拉不拉多犬和一些经常出没的北漂美女。小区里面还有一个极小极破极烂的小餐馆，这些人，动物和半人半动物的厮们经常出没于此，因此，酒菜便宜。于是这个地方成为了我和王自重的乐土。　　9　　进学校不久，我们便听说了关于这所学校的许多传说。北京四大阴宅，中央戏剧学院，徐悲鸿纪念馆，琉璃厂，故宫，这四个地方里面虽然不包括我们学校，但是你如果一进我们学校就首先会感到很阴冷。宿舍楼是8层的建筑，本来是有电梯的，但是，从2000年之后就没有人再用过，据说似乎是因为99届有一个女生在电梯里面被摔死了！之后，有许多人乘坐电梯的时候都会在镜子里面发现一张破碎的脸，电梯闹了鬼，之后学校就把电梯停了。　　中国电影大学的特色可以用一句顺口溜来概括：歪门，斜道，二百五。电影大学是全世界规模最大的电影大学，可是它的面积是北京市所有大学中最小的之一，可是中国电影大学的大门是这些学校中最大的，连北大都没办法比，更有意思的是这个门是歪的，所以，叫歪门！斜道是指，在中国电影大学东边有一条连接学院和家属区的道路，每天许多老师要从这里走回家吃饭睡觉和妻子打架，这条道路是倾斜的，所以叫斜道。而二百五是说，中国电影大学地方不大，却有一个大操场，大操场的跑道并不标准，长度恰好是250米！　　10　　而对于电影大学食堂能给我们的灵感与梦想，我实在不敢小看。　　那天我和王自重两个人在“口瓜口瓜”吃饭，王自重正呈旁若无人状吸溜吸溜吃着四川凉面，该人脸上的青春痘因为辣椒而个个性欲勃发，在夕阳的照射下他面呈番茄色，动作龌龊猥亵，活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外地民工。　　突然，我们决定了一个伟大的计划，这个计划就是决心拍摄我们自己的电影，这个宏伟的计划花掉我们那个晚上所有的时间来商量，我们谁也不觉得困乏，看来是王自重吃的那辣椒发挥的作用！　　路灯昏黄无际，纵向延伸到学院路的两头，学院路。两边堆砌着梦想的象牙塔斑斓模糊，但是，塔上的光亮的钻石却依稀可见。　　我们在中国电影大学门口的小山上面畅谈了一个晚上，期间，王自重暂时放弃了和杰克逊同台共舞的理想，他说要是这电影拍成了，我们出名了杰克逊自然就会来找我的。没想到他这么老大个爷们儿也这么天真。　　我们那天晚上谈了许多的拍摄手法，谈了《罗生门》，《罗拉快跑》，谈了最感动他的一部影片《勇敢的心》，谈了我们共同的偶像，法国影星苏菲·玛索，在谈到苏菲的时候，他还讲了一个关于苏菲夜用卫生巾的小笑话，我们仰天长“笑”！&nbsp&nbsp&nbsp&nbsp
&&&&那个晚上，蓟门桥一带阴云密布，凉风瑟瑟！　　但是我们睡觉的时候却使我们两个的理想破灭。是这样的，我们各自洗漱以后，他突然跳下上铺，对着我问：“谁给我们投资拍呀？”　　对呀！谁给我们钱呢！　　11　　上大一的时候相当怀旧，那时候正流行港台孙ＸＸ，萧ＸＸ，学校里的一堆牛人分别学唱，到ＫＴＶ后点唱这一干人的歌曲的人层出不穷，占据ＫＴＶ消费时间，之后我班女生互相称赞对方像孙ＸＸ，萧ＸＸ，看来进了学院以后大家的审美观都有抽象的倾向。所以我用我第一个月的生活费买了一部录音机，天天在宿舍里听齐秦、周华健的歌曲。　　王自重睡在我的上铺，该人在每次音乐响起的时候会迅速从上铺跳下来，开始跳杰克逊的舞蹈。这个人很厉害，能把齐秦《无情的雨无情的你》这样慢节奏的歌曲用杰克逊的舞蹈表现得淋漓尽致，实属不易，而且屡试不爽！　　高中的时候，我们确实有个摇滚乐队，王自重和我都是其成员。这个乐队最开始起名字叫“轰炸学校”乐队，最后改名字叫“人民公仆”乐队。有一年的元旦文艺汇演上，为了能够顺利地通过学校的节目检查，我们演唱《国际歌》，所以，我们改名字叫“人民公仆”乐队。　　那帮审查老师偶然发现，世界上除了咿咿呀呀的民族舞蹈，原来摇滚这东西也满爱国的。于是我们在那次文艺汇演上大出风头，揽尽所有观众评比的大奖。　　很多人原本是坏的，所以，他们拼命地想学好。或许有，或许没有，也许青春也就是这一瞬，谁也抓不住。　　12　　我和王自重对一个观点相当的赞同，那就是王自重和我共同讨厌的人，他名叫张献，是一个中产白领，同时也是我们的剧作老师，和蔼可亲，平易近人，却笑里藏刀，暗藏杀机。令人庆幸的是我和王自重提早看出了这一点，并且提前和该人划清界限。　　王自重和我说，“只要你痛恨的人我也一样痛恨”，突显出他对哥们儿的大义凛然。然后他和张献划清界限。　　13　　王自重在一般情况下会慷慨地把他的烟递给你抽，由此我断定，王是一个特别仗义的哥们儿。　　通过香烟交易，王自重认识了曹凡。是这样的，一天，王自重在厕所里大便，曹凡气喘吁吁地闯进厕所问：谁有纸，谁有纸！王自重忙答道：我有。并且很慷慨地把他的卫生纸递过去，曹凡欣然接受，夺门而出，并且一去不回。　　我现在始终有一个问题没有考虑清楚，王自重是怎样不用卫生纸从厕所里安然叼着根烟走回宿舍的！　　曹凡是有着许许多多好习惯的一个人，比如说历来把他的所有的烟都放在醒目位置，把正在交往的女朋友都带回来让我们把关，把所有少儿不宜的小电影统统放在他的共享硬盘上，他会把所有和他有过关系的女孩子的事情都在睡觉前拿出来和我们分享！这些好习惯是他通过多年良好的教育养成的，所以受到本寝室所有人的热烈欢迎！　　曹凡最开始的女朋友叫魏小文，具体他们怎么上课，上自习，上街，上床的事情我是一清二楚，但是曹凡和魏小文相识，相知，相恋，相爱的过程他从来不告诉我，可是我也全都知道，因为他告诉过王自重，那时候王自重也正在喜欢魏小文，可不幸的是，王自重在听到这一切故事之后的一天之内放弃了把魏小文娶回家给自己修脚的理想，然后，把曹凡的秘密全部告诉了我！　　瞧，王自重有多仗义。　　之后，曹凡就申请搬到我们宿舍来住，原则上学校是不允许换宿舍的，曹凡比较幸运。　　那天学校老师们的同学聚会，老师们喝醉了，所以干脆爽快地答应了曹凡的申请，一准一个大钢印盖上去，曹凡就卷着铺盖来了，从此，我们三个较为龌龊的男人生活到了一起！这时候，我们宿舍可以有赞同和不赞同两种意见了，不再以石头剪子布决定谁打水谁打扫卫生了！　　14　　电影大学的女生分三个层次，第一梯队是表演系的，此梯队成为社会上大款争相抢夺的对象，平常在学校里面根本看不见她们的身影，她们经常出没北京各大饭店，到期末考试的时候才都回到学校，因此中国演艺事业里美女不多，因为她们还没有毕业就都放弃了追求艺术的理想跑到大款的怀抱里。所以，理想不是万能的，大款的钱是万能的！　　第二梯队是除表演系之外的漂亮女生，魏小文就是这些人之中的一员，这些人有一个特点就是对第一梯队极不服气，经常指责第一梯队的道德问题，说第一梯队没文化，是高级专业野鸡班，呵呵，早早就变成怨妇。所以，电影大学怨妇层出不穷！　　15　　魏小文较为漂亮，她被曹凡拉来和我们一起混，我们经常坐在“口瓜口瓜食街”一起鄙视中国电影大学第三梯队女生！其实我觉得，那时候我们挺低劣的。以貌取人，一看就是还没有完全发育的生活初尝者。　　16　　在这个学校最令我郁闷的课程就是英语课，这等课程也极其令王自重郁闷。　　电影大学的学生一定要阅片无数，所以学校为学生准备了拉片室，就是从我校电影资料馆里面查找所要看的片子然后拿到统一地点观看，一人一台机器，较为自由，在便携式DVD还没出现和小型电视机还没在宿舍普及的时候，那里成为每一个热爱电影的学生的热土！不过那里条件较为差，电视屏幕刺眼，耳机只有一只响，最可恨的是每看一部片子还得收3元钱！现在已经没有人会经常去！&nbsp&nbsp&nbsp&nbsp
&&&&在我们进学校那个年代，大一新生还屁颠屁颠地去过一两次，到了大二就不会去了，大三的时候就在学校找不到影子了。我们则属于经常光临那里的人，由此我和王自重一见面互相打招呼的方式就是：“王老师，拉了吗？”王自重特别幸福地吐了一口痰说：“没呢，要不，一起去拉，省点钱！”　　这样，我们就陷入了电影的魔爪。　　我们第一次被一部电影所感动是在学校拉片室的电视屏幕前，那片子叫《辛德勒的名单》。我们到后来把这部片子看了不下30遍，情节倒背如流，镜头分析得比导演斯皮尔博格还透彻，但是看到这种地步还是被它所感动，看了许多遍每一次都会感动我的电影不多，《辛德勒的名单》是第一部！王自重、曹凡也是屡次被这电影感动，于是我们大家就从那开始管这部片子不叫《辛德勒的名单》了，我们叫它《舒特拉的姓名簿》，值得一提的是，最后一个字一定要念bao，“薄厚”的薄。还有一种更为震惊的叫法在管理系较为流行，是《舒特拉的点名册》！　　17　　这些年来，魏小文有一个梦想，那就是特别想学坏，只是有时候方法不当，总被老师当成好孩子给同学们做榜样，当魏小文遇到我们的时候，她就离“学坏”这个梦想更加遥远了。曹凡在我们当中是最善良的一个，碰上曹凡是她学坏的最大错误，每逢路遇乞丐，曹凡都慷慨解囊，每当学校组织捐款捐物曹凡总是一马当先。所以，一度魏小文因为曹凡不够坏要和他分手，我和王自重做了许多工作帮助他们俩和好，发誓一定把曹凡带坏！　　18　　刚刚大一我们就过上了大四的生活，每天最早苏醒的人会叫醒其他的人，一般这个人是魏小文，她一一给我们打手机叫我们起来。电话我们是不会接的，电话费太贵。约莫过了三十分钟后，魏小文会来到我们宿舍前面，大声敲门，喊：起床啦！！　　这时候曹凡的反应通常是冲着门大叫一声：没穿衣服呢啊！　　约莫又过了十分钟，我们三个人各自拿着洗脸盆从寝室里走出来，依次和魏小文打招呼：文博起早呀！当然这句话是有深刻的含义的！呵呵呵呵！　　魏小文一脸蛮横的样子，说：“你说什么呢！你再说，再说！再说我就不理你们了！”　　约莫又过了十分钟，我们三个人从洗漱间回来，她这个时候通常在整理曹凡的床铺，接着她会坐在曹凡的床上拿着小镜子照来照去等我们一起去吃早饭。这个时候我通常和王自重还有曹凡应该正在厕所刺激大肠神经排泄身体多余废物也！　　19　　学校把很重要的课程都安排在下午进行，把不重要的课程都安排在我们睡觉时间——上午进行，这一点让我们觉得学校还是有人情味的，凸显出学校教务处的排课老师的聪明才智，所以我们吃早饭的时间就是正常人吃午饭的时间，走出宿舍大楼觉得阳光明媚，一切都是那么欣欣然的，万物透出了勃勃生机。我们昂首挺胸，阔步迈向“口瓜口瓜”！　　一进“口瓜口瓜”，就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里面全是像我们一样赶来吃早饭的学生！可见，大四一样的生活在校园里有多么普及！&nbsp&nbsp&nbsp&nbsp
&&&&张献最近风光的不得了，写了一本书叫《个人影像》的地下电影手册，竟然可以出版，看不出来，中国竟有这样大胆的出版社。接着，他就到各大书店签名售书，声势浩大，张扬无比，生怕读者看不到他的歪理邪说，但是后来和一位出版界的朋友喝酒，他向我大为诉苦说这本书很危险，而张献这个时候拍拍屁股走人，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嘴脸，要稿费的时候却积极得要死，一天打8个电话。而且一点出版常识都不懂，竟然诬陷出版社瞒报印数，像这种地下危险刊物，出版社才懒得印呢，一副受了委屈的伪君子嘴脸，最后他和我得出了同一结论，就是在中国最自私的就是这样一大帮自以为是文化人的文化中产白领们，他们总以为这个社会欠他们什么，却不知道他们才是吃了这个社会香饽饽的白眼狼。　　21　　魏小文对坏学生生活的向往越来越强烈，不久就修炼到了一种境界，上课的时候经常开小差。她上课的时候通常有两种状态，分别是梦中和晃悠中。梦中的魏小文刚刚开始应该是坐着睡，后来肯定会趴下，再后来就拼两张椅子躺下。晃悠中的魏小文经常玩弄曹凡的头发，耳朵，袖子，衣服角，以及裤子的拉链。曹凡任凭她摆布，一副妻管严的模样。　　那天魏小文刚刚给他梳了一个朝天抓阄，曹凡就被张献叫起来回答问题，曹凡那时候正在睡觉，王自重在他旁边，他迅速把曹凡叫醒，曹凡激棱一下站起来，瞪着又大又圆的眼睛看着台上的张献，魏小文的杰作——朝天抓阄，赫然屹立于曹凡头上，引得全班哄堂大笑！　　回去以后曹凡和魏小文大吵一架，发誓以后谁也不见谁！　　第二天魏小文没有来上课，点名叫到她的时候，曹凡大喊一声：死啦……　　到快下课的时候，魏小文从前门大摇大摆地溜进教室来，被当时正在调戏我们班女生的张献大声叫住！　　“站住！你看看几点了你才来上课！”　　“对不起老师，我没戴表，你如果真的想知道，你就问问其他同学吧。”　　“你怎么大学生还不明白我的话吗，我是说你上课迟到了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就因为没有表所以才不知道迟到的。现在刚刚知道。谢谢你提醒我。”　　“你怎么那么多话啊。你知道你迟到了你怎么还径直往里走呢？”　　“我是先往里走，后知道迟到的。你把事情发生的时间顺序弄错了。”　　“就算我问的有问题，可是你上课是不是迟到了？”　　“老师难道我上课迟到了你都不知道吗？”　　“我是问你知道不知道！”张献摘下眼镜——全班一片肃静。　　我和王自重在后面窃笑，心想，张献，你可碰到我们公司最大牛的人了，嘿嘿。　　“我现在已经知道了，那还有别的事吗，老师？”魏小文向我们这边笑了一下接着说。　　“什么别的事，你迟到了你不对你难道不知道该怎么做吗？”　　“哦，你是问该怎么做吗？老师难道你不知道该怎么做吗？”　　“我是让你现在马上回答我的问题！”　　“回答什么啊？”　　“回答你该怎么做！！！”　　“我当然是一会儿就回到座位上就可以了。”　　“我是问你现在！！！”　　“现在回答你的问题啊！”　　张献又把眼镜戴上，讲台下面一片不可收拾的哄堂大笑，魏小文趁机向我们这里看过来！张献一面说：安静，安静！一面顺着她的眼光也朝我们这里看来，那时候我和王自重一左一右地坐在曹凡边上，我们不约而同伸出手指指向曹凡，示意张献，你丫看清楚了，魏小文看的是曹凡，与我们俩无关。　　“回答我你迟到了该怎么办”张献定了定神，重新提问！　　“迟到了就该抓紧时间把迟到的时间补回来啊！”　　“难道时间是可以补回来的吗？难道你不知道时间是不可以倒流的吗？”　　“知道啊，可是老师你并没有问我时间是不是可以倒流的问题啊？”　　“我是问你时间是可以补回来的吗？”　　“这个问题啊，补回来其实是说把以后的时间利用好来弥补过去浪费的时间。老师你说对吗？”　　“我不是问你这个！”　　“那你刚才明明是问我这个啊，老师那你到底是问我哪一个啊?”　　“我不是问你哪一个！”　　“那是什么啊，老师？”　　“不是什么!”　　“不是什么是什么???”　　“没什么，你别在这里，赶紧回座位上课！”　　“老师你为什么今天问我这么多啊？”　　“不为什么，你快点回去吧。”　　“好的。那我回去了老师。”　　　她刚转身，下课铃声响了。　　经过这件事情，曹凡认为魏小文是一个足够坏的学生，决定与她重修于好，一起奔向美好的明天，为祖国的四化作贡献。以此种正当的理由，曹凡在当天晚上就与魏小文形影不离了！　　22　　从那以后，她就和我们一起进行日常生活中最平常的事情，比如说逃课，迟到，作弊，以及恶作剧，干一些不经常做的事情，唱KTV，CS比赛，乐队训练，以及恶作剧的时候，她一般也在我们中间充当累赘的角色。&nbsp&nbsp&nbsp&nbsp
&&&&23　　哲学老师叫老董，这家伙上课有一个风格，45分钟有35分钟在臭贫别的事情，剩下十分钟的时候她告诉我们：现在打开书！　　每当上哲学课我就在底下接话茬，接话茬是北京话，就是老师贫一句你也贫一句。比如老师在批评一个女生的时候我们就对周围的人说：“董老师，您悠着点，小心她抽你。”　　不料这话被老董听见了，她摘下眼睛，瞪起眼睛对我们说：“说什么呢？”　　王自重回答道：“是抽出时间来照顾你！嘿嘿嘿嘿。”哲学老师的脸都气歪了。呵呵呵呵。　　就有那么一次，她批评我们这届的大脸才是我在这么多年以后还记得她的理由。大脸是一个传奇人物，此人脸大如蜡笔小新厚如囊，进电影大学三个月竟有4拨人要打他，原因很简单，该人借钱从来不还，并且龌龊至极，每次借钱必拉住你的手说长说短说自己如何困难就是不开口借，然后听得债主眼前发黑，天旋地转，生不如死的时候只好借钱给他。此人极好分辨，平时穿红袜子，一年四季穿黑色凉鞋，而且以橘黄色和红色为主要上衣色调，下身永远是绿的！　　那天上课讲“自在之物”，他迟到半个小时仍然大步流星进入教室，老董气得眼冒金星，三分钟后，他又大步流星走出教室，老董当即差点晕倒，情急之下她对大家说：“大家看见那个橘黄色的物体没有，那个就是自在之物，随风而来又随风而去，不在我们感知范围之内，我们能感知他传出来的信息，但是他是不是实体就不得而知了。”　　以后，这厮又多了一个外号：自在的脸！　　我们在上一些课的时候相当自由，比如说文学史课，那一半身子升天的老教授只管讲课，从来不问我们的感受。无论我们在底下有多闹，她还是在台上口若悬河。　　你说她听不见我们闹吧，不是，她知道，她只是不想管。　　于是，我们在课堂上胡作非为，几个人搓成一堆。“来来来，大家啊，说说又有什么段子！”　　这时候王自重说：“我操，快给他们讲那填沟的！”　　伟哥就讲起来：那天，王自重来到一个大沟前，他不知道……　　王自重就这样经常成为我们笑话的主人公。　　24　　我们组织了一个改革开放当中最最初级的集团组织，简称公司，起初，关于公司的名字我们四个争论不休，曹凡主张叫轰炸学校有限公司！但是王自重觉得这样的称呼有些过时了，似乎还没有横空出世就要被查封的意思，容易让别人引起误会，看成是反革命组织或者邪教，于是，他主张叫兴隆公司！兴隆公司的提议被曹凡和魏小文立即否定，说这名字太俗气，好像香港的洪兴帮派一样。所以，很长时间我们还没有一个正式的名字！　　索性大家都简称这个组织为“公司”。我当总裁，王自重是总经理，曹凡是董事长，魏小文听到这里，开始撒娇，说：“那我当什么呀！总裁！经理！你说句话呀！”王自重和我一致认为魏小文比较聪明，她就不找她男朋友曹凡撒娇，于是我和王自重说：“去去！去问董事长去！”　　魏小文低下头问曹凡：“你说呀！”　　曹凡笑眯眯地看看王自重，看看我！又笑眯眯地看看魏小文，接着低下头，凸显出他陕西老农民的憨厚。魏小文有些等得不耐烦了，又说：“你说呀！”　　曹凡红着脸抬起头来：“当我小秘吧！”　　25　　魏小文顺理成章的成为了董事长的小秘，王自重对这件事情极为郁闷，扬言要从外面找许多小秘进公司，一个专门办公的（其实就是抄作业），一个专门洗头的，一个专门洗脚的，还有一个要漂亮点，专门带在身边炫耀的！　　我说：你丫就这么点志向！　　他故作思考状沉思，好像被我刺激了以后决心好好做人，过了一会儿他冒出一声：也许似乎大概是！　　我当即昏倒，回答道：然而未必不见得！　　公司第一次活动就是跑到学校后面的星星岛大吃了一顿，第二次活动跑到声场酒吧也大吃了一顿，第三次活动是给魏小文过生日，然后又去大吃了一顿。可见公司的精神有多龌龊。　　26　　这所学校最好玩的课就是《大学生修养》了！在《电影大学生存法则》中，该课被列为最被人鄙视的课，所以《电影大学生存法则》明确规定，该课为每个有良知的电影大学同仁必须鄙视的课程，大家在此类课上可以为所欲为，我指的是在上课的内容上为所欲为，因为许多练习都是不记名的！　　有一次老师让我们回顾和计划人生！魏小文是这样写的：我3岁学会了朗诵，6岁进小学当小组长，并且经常打小报告，12岁念初中，在班里当班长，当年入了团，16岁考上了高中，并且当上了团支部书记，一个月后被撤换，心情沮丧开始堕落，谈恋爱，同年失身！18岁进入中国电影大学，开始逃课，军训装病，并且打算一直逃课4年，毕业后中奖500万，开始隐居，40岁的时候，又中了两张500万，并且一直隐居到死！　　我和王自重看完了以后大受启发，为了应付事情，我们胡编乱造，双双从12岁就开始中500万！一直中到死！　　最后，我们交上去的时候老师眼睛都绿了，他念了一篇觉得可以接受的：6岁之前专注于吃奶；6岁断奶进入小学学习，学会吸烟酗酒考试作弊；12岁读初中，不久之后因在教工宿舍嫖宿被刑事拘留；15岁读高中，沉溺于早恋而读了一个高四；19岁进入清华，大一学会灌水，大二学会qq，大三当上版主，大四因反动言论被杀档；23岁在北门外开了一间火锅店；29岁剃了一个光头，专心苦读经济学；39岁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而后开始40余年的全球演讲生涯，期间曾抽空在意大利维罗纳看过一场意甲德比大战；80岁在平谷买下三间大瓦房，包了一个清华的二奶……&nbsp&nbsp&nbsp&nbsp
&&&&可见，他那些还没有念的有多嚣张！　　最后经过考证，老师念的这个是曹凡写的！魏小文对里面包二奶的事情极为敏感，他们俩往后一吵架她就把这事情拿出来说！凸显出女人的记仇本领！　　27　　总之，我开始对这个世界充满失望。　　曹凡在那个时候萌生了一个想法，就是买一辆摩托车！这个愚蠢想法的先兆就是他把我高中那些年积攒的摩托车杂志洗劫一空，顺便带走的还有少许《PLAYBOY》，他说，只有这样才能成功地将性欲转化成工作欲！　　那个阶段，曹凡辞去了所有的女朋友，独自一个人攒钱买摩托车。王自重整天抱着我新买的那个收音机在宿舍里听齐秦的歌曲！时不时在我们面前跳舞蹈，他失去所有的志向，迷失在生活制造的种种假象之中！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戴着面具看着假象痛苦地生活，可悲的是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是痛苦的！　　我是怎样理解这样平凡的生活的？我平常是厌烦平凡的，我觉得生活原本不应该那样地循规蹈矩，这是我源于生命价值的思考得来的结论，人生就这么六十年，六十岁后退休了，性能力也不行了，身体也日渐衰老，还不如嘎蹦脆心肌梗塞一命呜呼算了。人生六十年，现在已经过去三分之一，自己却依旧混沌平凡，对不起生命对我的眷顾，我厌烦平凡，却在有的时候不得不尝试。　　我并不向往平凡，但是我又不得不平凡。这是所有事物发展的动力。　　28　　公司在一次次的聚会中不断磨合、完善。席间，大家频频举杯，畅谈摩托车经验，这件事情使魏小文相当郁闷！当晚，她以曹凡女朋友的身份与他大吵一架！从此，他们约定我们见面的时候永远不谈摩托车！曹凡买摩托车的理想从此破灭！　　不幸的是，他刻苦钻研摩托的时间被CS所代替，我们公司的三位男性组成梦幻战斗队！在中国电影大学网吧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我原以为帮派意识是从香港台湾那地方流传进来的，后来才发现是大陆文革的时候从内地流传到香港的。在大陆，由于地痞流氓经济因素的限制，没有办法结成社团去打架，所以CS成为社团较量的必需场所，往往一盘CS两个社团都要赌博！　　在打CS电脑游戏之前，两个社团都要派出相应的战斗队，然后两个社团的老大都要各自吹嘘自己的战斗队！接着下注码，从十几元到上千元不等。　　我亲眼见过一个社团赌博。　　老大A说：“你大爷的，你有大爷吗？我Ｘ你大爷！”　　老大B说：“我肯定赢你的啦，我第一次到大陆来的啦，这里的环境我都不熟悉的啦，这么一点小事情，由我的手下决定好啦！”　　老大A说：“你丫牛Ｘ。”　　一会儿，两个帮派的战斗队就用CS互相火拼！　　29　　王自重也加入其中！这样以来，他被老大A发现，成为人才，进入战斗队A，以每局30元人民币酬劳将其收买！从此，战斗队A就在我们那一片所向披靡！　　该战斗队在我们这一带创下不败战绩，王自重一度由此成为我们班最富有的男生！从此，我和曹凡开始蹭王自重的饭，中午起床后，我们总是拉着他一起去食堂，久而久之，我的诡计被其识破。于是我们承诺，我们赚到钱一定如数归还于他。　　自从有了王自重，该老大A也声名京城，成为不可一世的CS战斗精英。在这期间，王自重也诱劝我加入战斗队，赚点外快，被我言辞拒绝，不是因为我技术不好，究其根本原因，是我那个阶段老去滚石鬼混，消磨时光与意志！　　这些当然都是后话，此后，王自重被民警因为聚众赌博和老大A及一批战斗队成员抓进派出所。据传说，王自重在路上还大言不惭地说：“我王自重镇西单，镇王府井，镇北海，镇动物园……”　　一段时间以后，我才知道，这些都是《阳光灿烂的日子》台词！&nbsp&nbsp&nbsp&nbsp
&&&&我和王自重是足球迷，学校惟一的一块足球场在2003年被占领，盖起了教学楼，我们自那个时候就一直在篮球场踢球。王自重，我，还有几个大二的，一到吃饭时间我们几个人怀揣着饭盒丁零当啷直奔食堂，以最快的速度把泔水和饲料添进肚子，然后回到宿舍拿出足球直奔球场，等那帮高大的篮球运动者吃完饭的时候，我们早已霸占场地，让他们耍帅无用武之地！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曹凡是标准的篮球运动员，他个头高，打球时候的口头禅是：你又二孕了！他对我们的做法很不满意，扬言要感化我和王自重，一起喜欢篮球，看NBA之后，他也和我们一起看“假A”了，意志不坚定，被我们所同化。但是每次看足球他都大叫：足球是野蛮人的运动！　　我和王自重，有时候还有魏小文这时候会一起说：且。　　后来曹凡成为一个标准的足球队员，比赛的时候，他所有的触球都特别像对方的球员，不是乌龙球就是传球到对方脚下，所以，我们这边一拿到球，对方的队员就大喊：传曹凡，传曹凡！然后我方队员就把球传给曹凡，然后曹凡一个大脚就把球射歪了！　　像我们这样对足球相当痴迷的人在电影大学还有许多，校队有一位大二的球友叫杨京生，和民运分子魏京生名字相近，诸如什么什么生的，在我们学校层出不穷，有叫李沪生的，我们都叫丫的李畜生，有叫赵鲁生的，有叫米辽生的！此人嗜米为命，辽宁人！算来算去，得出一结论，我们学校整个一个超生游击队！　　现在讲讲杨京生，该人很有时间观念，总是在别人不知不觉的时候把球踢到别人的脸上，可是很遗憾从来没踢到张献的脸上，而他每一次射门失败，都会抱头倒地，看上去像痛不欲生抑郁而死的样子，而他每次站起来都会说一句话：“操，门歪了！”　　2002年世界杯，当时我正值高考前夕，全班逃课去看中国队比赛。那天是中国和土耳其的比赛，整幢教学楼骂声四起，我们班有一个女生急得站在讲台桌子上直跺脚，不料把胸罩背带折腾脱落，一会儿她突然停住，全班所有人都看着她，场面极为尴尬，她羞羞答答地把胸罩背带从胳膊上拉回原位，顺嘴说了一句：江津射门呀，射门呀！　　每当谈起足球，我就觉得自己忽然牛逼起来，因为这东西牛逼的人有很多，很多年前一次我在三里屯看欧洲杯的时候，这间小小的酒吧就刹那间冒出三位牛逼之人，其中一位说如果荷兰队赢了，就把桌子上的酒全部喝掉，还有一牛逼之人说如果德国队赢了，就在自己的后背刻上德国队的名字！还有一个人说如果平局，就马上结婚！　　难道，男人马上结婚是最痛苦的事情吗？　　关于足球我想说这么一点，最使我痛心的球队是中国队！1997年，我正值初三，那时候也正值世界杯预选赛开始，我和班里的一些足球分子狂热到差点把学校教室里面的电视扔出去！　　当中国队在大连金洲输给卡塔尔队的时候，我们几个学生想从四楼的窗户上面跳下去，以示我们对足球事业的狂热，可惜，学校似乎是早有预见，在预选赛之前，把全楼的窗户都安上铁丝网，或许，他们只是担心我们把学校的电视机扔出去！　　王自重也是一个偏执狂，1998年的世界杯，我和王自重等人天天赌球，一开始光我们俩！最后许多同学都加入进来，他们无一例外都是狂热的足球迷！　　我们的赌注是10元人民币！我赌法国队赢球，王自重坚持认定认为巴西会卫冕成功！可是当晚我们那片小区停电！郁闷至极！最后，我们抱着一个收音机听完了比赛。王自重直到现在还不相信比赛结果，拒绝付给我10元钱！　　31　　学生会破天荒地组织了一场足球赛，由学生会领导陆草老师负责，率领一帮黑哨将我们送进决赛！我们战斗队一共5名队员，踢小场比赛，10分钟半场，这五个人司职全都是前锋，拿到球以后从来不讲究战术，拔脚就射，命中率相当高！所以，我们战斗队获得冠军！　　在颁奖典礼上，教务处的人为我们颁发了当年足球比赛的奖品——每人一条金鱼牌毛巾，一块舒肤佳香皂！这些比起大力神杯来说，真是天壤之别。从这个差距出发，我打消了去市体育学院插班的念头！　　32　　直到另外一种游戏《金庸》把CS代替之后，我们才发现，原来对于游戏我们也是喜新厌旧的。现在想起来《星际争霸》也代表一个时代的辉煌呢！　　可是，我们究竟为什么老是喜新厌旧呢？　　大学时候我们几个自由的男人在一起，我们在游戏与生活之中找到自我，那时候，天空是一种灰蒙蒙的景象，我们在漆黑的屋子里构筑我们暴力的长城。　　为此，我们在行为艺术上付出了代价，我们看见铅笔盒就会联想到星际里面的军营，我们看到我们学校那个天文台的圆顶就像是游戏里面的武器库，好几次，我在写字的时候手会来来回回地在纸上挪动，毫无目的的把写字的动作做得很快！　　这是《星际争霸》的后遗症。　　33　　魏小文每周看完教学电影后那段时间极不安分，常常跑到我们宿舍来打PS，王自重和她打得不亦乐乎，曹凡在一边干看着，他看王自重的时候眼睛都绿了。所以曹凡请我吃了顿饭，一准拜我为师傅，学习PS技术，代价是一顿饭！&nbsp&nbsp&nbsp&nbsp
&&&&接下来的3天，我就把我所有的PS秘笈全都传授给了他，他经过在爱情的力量驱使之下兢兢业业的刻苦训练，该人从那以后成为本楼道不可一世的PS大牛！由此，王自重埋怨我，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　　以后一到决定该谁去打水该谁去打扫房间的时候，王自重就大叫，杀一盘CS来决定，曹凡大叫，杀一盘PS来决定，我大叫你们俩先石头剪子布，谁赢了就用谁的方法，结果王自重赢了，我们三个来打CS，他们俩先杀一盘，然后失败者去干活，我经常用此办法逃脱体力劳动。　　34　　我们公司的惟一公关项目就是吃饭，2003年年初，我们都很悠闲，正值进大学第一学期期末考试，考完那天我们商量了一个伟大的计划，跑到西安去开设电影大学培训班，以赚取外快。大家一致举手通过，之后我们频频举杯，好像学生那笔钱我们已经赚到手里了一样。　　春节前半个月，我们踏上了西去的列车，当时春运繁忙，我们只买到硬座票，和许多陕西老农民挤在一起，我们的座位很奇特，三个人一排，另外还有一个是在我们背面。教课的地方是曹凡联系的，是他的母校，对此，我们万分感谢他，把靠窗户的位置给他留下来。可是他非要坐在靠过道的位置，并且该人死不说是为什么。可是，我和王自重一眼就看出来了究竟是为什么，因为对面坐着一个特别漂亮的姑娘，魏小文身为女人，还是缺乏敏感性，被我们一支就给支到背面那个座位去了，她还挺乐意，后来，我们也知道了原因，魏小文和那边座位的一男的聊得甚欢，该人是一个足球运动员，曹凡对此极为不爽，发誓以后苦练足球。　　曹凡为了报复，和我们对面的姑娘搭茬，那姑娘呈法轮功状坐姿，一脸严肃，曹凡趁着列车刹车，把手中的饮料洒在那姑娘的裤子上，本以为可以替她擦一擦，顺便揩揩油，呵呵，结果这时候王自重眼疾手快，直接用手给人家擦。那姑娘突然闭上眼睛，呈做眼保健操状，把手捂住眼睛。大叫：我这是新裤子呀！　　经过这件事情，我们和那姑娘聊上天。曹凡最为积极，他和魏小文的声音在车厢内此起彼伏。又最后曹凡问她：你北京什么学校的呢？　　那姑娘回答：北京四中的！　　我和王自重从此没有说话，因为我们俩是北京的，曹凡不是，他不知道那是一个什么地方，王自重小心和我说。你猜他是不是要娶一个牲口回家了！　　列车到达西安车站，我们从列车上下来，大包小包刚刚落地，就看一大群人呼啦呼啦冲上我们刚才坐的车厢，他们的表情很执著，我看见一个瘦弱的小战士，他背着一个比他自己还大的背包，吃力地挪动，看起来快要散架一样。　　火车徐徐开动，那个姑娘和我等一干人挥手告别，像是电影里的永别，可惜没有热泪盈眶。　　不久，我们就见到了曹凡的父亲，我们就随同他被安置在学校的招待所，学校里的学生已经放假，只有高三还在上课，我们就是要面对这帮高三的学生，一细想起来，呵呵，我们不也才离开高三半年吗。　　按照事先谈好的价格，每个学生收费300元即可听我们骗他们，其实就是骗他们，教他们骗别人，骗有钱人。细细一想，影视这个东西就是一群骗子待在一起搞出来的，它的本质就是骗人。　　第一次骗人已经很久远了，是我父亲教训完了我以后问我是否知道自己错了，我说知道了。其实当时我并没有意识到我错了，结果第二天我又犯了同样一个错误——尿床。　　集体骗这么多人，我还是头回。第一堂课是我的剧作，台下面黑压压坐了六十来号人，他们面容窘异，神态呆滞，目光游离，我一时慌了神，镇定了一下竟然把真相说出来——其实，我是骗你们来了！　　台下一片哗然，我清醒过来又说：其实电影都是假的，所有的电影都是在骗人，纪录片除外。大家这才恍然大悟，领会了我刚才实话的意思，结果，我又发现他们又被我骗了一次，令这些80年代的孩子们以后养成相信假话，鄙视真话的坏习惯，我们这些做老师的应该自省。　　接下来，我开始做自我介绍，我叫浩然，毕业于ＸＸ附中，现在苟且偷生于中国电影大学，话音刚落，台底下有人举起一本书，我一愣，汗了——那孩子正举起一本国内知名作文大赛的作品集，迅速翻找里面我的文章，4秒钟左右，那女孩子打招呼：我知道你是谁了。站在后面的王自重、曹凡等人立刻晕倒。　　那孩子显得极为兴奋，手舞足蹈，好像想说什么想问什么却说不出来问不出来。我心想，那个比赛给中型城市的孩子影响较为深啊，真是中国文坛的一大美事，现在的孩子一个个都和FBI一样，神通广大，我刚刚说出自己的犬名，便有人知道了我的底细。　　那孩子憋了很长时间，脸色都呈猴子的后臀状了，才突然蹦出话来，犹如瘦驴拉干屎一般。而这句话是：你认识HH吗？（HH是一位写三个门的故事的人）　　曹凡等人，再一次晕倒。　　我骗他们说：不认识。　　他们又问：那你认识胡敬明吗？　　我接着骗他们说：不认识不认识，就是知道他那些书都是抄袭的。　　台下一片哗然：抄袭的怎么了！抄袭的我们也看！&nbsp&nbsp&nbsp&nbsp
&&&&我反驳道：我谁都不认识，认识了也不会告诉你们。　　35　　这堂课我一直在滔滔不绝的骗人，从冯小刚讲到戈达尔，从《舒特拉的姓名簿》讲到《巫山云雨》，从HH讲到博尔赫斯，从米兰昆得拉到琼瑶，把底下的学生都听蒙掉了，讲完的时候，我给学生留下作业，接着留了十分钟时间答疑。　　小明问我：今年多大了，我回答，年芳十八。　　小刚问我：什么星座什么血型，我回答：双子座A型！说到双子座的时候，底下的女同学们都哇塞哇塞地直叫，我以为她们欢呼呢，结果一个胖女孩的小声议论不幸被我听到：双子座，花心大萝卜呀啊——我当场第二次晕倒！　　小花问我：那个《ＸＸＸＸ》是不是你写的耶？我说：是！小花又接着问：那你一定认识HH喽！　　我用力把住讲台，费了好大劲才稳定住身体，回答了她这个大牛问题：不认识！台下一片哗然，都在骂我说谎。我在心里用力地第二次感叹：这些孩子只相信我的假话！　　我当即停止了答同学问，宣布下课，惟一使我欣慰的是，许多姑娘找我要签名！　　而曹凡等人，早已不见踪影，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听到下课声音后条件反射直奔学校的足球场，而事实证明，王自重的确整个中午在操场踢球。当然还有第二种可能，是听到学生们特别大牛的问题后，第三次晕倒，而当天中午，魏小文因为水土不服发烧了！曹凡陪着她来到曹凡妈妈的医院，在这个时候，奸情败露！　　36　　第二天都是曹凡的声音基础和魏小文的简单曲式结构，第三天是王自重的高科技电影元素，第三天晚上是我给他们上表演课，这几天下来，整个人都要垮掉，累得半死。魏小文大病初愈，显得精神焕发，以后的表演我就带着她一起上，让她当助教，她那大眉眼向学生瞟了又瞟，学生们都争先恐后要与魏老师合作排演小品。　　之后，我们称呼对方都这么叫：曹教授，魏老师，王老师……　　王老师讲课的风格很奇特，属于旁若无人类型的，经常有没有交钱的学生偷偷溜进来听他的课，可是他全然不知，口若悬河，唾沫星子横飞，从来不提问学生，也从来不留作业，按照他的说法这是倡导新一代老师的形象。把自己以前受过的苦难不再强加于学生。这导致许多学生认为不交学费就可以去电影大学听课的错误念头，一时间，产生对电影大学这所“牛逼”学校的无限向往。　　曹老师讲课特别像我们中学时候的政治老师。高中上政治课的时候老师要求我们自己看书，到离下课还有十五分钟的时候，政治老师就叫我们提不懂的问题去问她，每节课都是如此。我想作为一个教师，应该在课堂上发挥主导作用，这样偷懒的讲课，我们还要你老师干吗！什么培养自学能力，这是老师们偷懒的借口。曹凡的作风比较像这位老师，最后，听他课的人就剩下了7个，而令人惊奇的是，这7个在2月末3月初竟奇迹般地全拿到了录音系的文化课考试证！　　魏小文老师的课深受学生们的喜爱，因为她比较漂亮，第一堂课以后便收到三封情书，下课后，回到我们住的地方，她举着情书在曹凡面前炫耀，令曹凡很不爽，第二天，在曹老师的课上把那三个男生好生羞辱一番，并且在那堂课上大谈如何追女孩子，深受学生们的欢迎。　　当天晚上，学校校长找到我们，对曹老师提出警告，曹凡保证讲课不再涉及男女关系，从此他的课就没多少人听了！　　37　　七天很容易就过去了，一眨眼和一袋烟的工夫，就过去了，所以，为了这一袋烟我们也得好好珍惜第一次当老师的日子。　　因此最后一堂课是《电影大学生存法则》，由我们四位老师一起讲授。我们分别告诉大家电影大学院骂是什么。告诉他们电影大学拉片教室的逃票方法，告诉他们如何从食堂师傅的勺子里企求更多一点肉丝，告诉他们这里虽然有很多美女，但是千万别轻易说哪个比哪个漂亮，告诉他们别在电影大学太牛逼了，即使真的那么牛也要装孙子，因为，太强势的个体会有人妒忌你，而且大家会排斥你，电影是一个大型工业化的生产，所以要求很精密和社会化的合作，所以，在这种学校，还是收敛些比较好。　　听得学生们心花怒放，忍不住一起和我们回到北京，有人甚至提出给我们包办飞机票，王自重听得屁颠屁颠的，但是嘴里冲这我们小声嘟囔：哥儿几个，稳住，稳住！　　38　　我们离开那天所有的学生站在校门口，给我们送行，场面热烈无比，曹凡握住校长的手，万分感谢。前一天晚上，校长把一万六千块钱塞给曹凡，应该是一万八的，校长自己很自觉揩掉了2000，他还不算狠，所以今天王自重这样感谢他没有扣掉一万六而只给我们2000，但是，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看着这些被我们百般欺骗的孩子们，魏小文的心情酸楚，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女孩子感情很细腻，依依不舍地和她的追求者们告别。　　我很平静，有时候也不小心兴奋一下，心想，我又骗了这么多人！！　　39　　从西安回北京的飞机票很便宜，在飞机上，没有美女再次和我们搭茬，我们也没办法看到背着比自己还硕大的背包的瘦小战士，我们看到的是一半是老外，一半是暧昧的小秘，和一少部分白领阶层的人，他们大都行色紧张，少言寡语。&nbsp&nbsp&nbsp&nbsp
&&&&死寂的机舱，没有活力，就等于失去了希望理想和生命。我待在这里头很压抑，很不爽，曹凡他们也少言寡语，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40　　回到学校后，我们变成了富有的人，整天出入“口瓜口瓜”，吃最贵的饭菜，晚上跑到学校后面的ＫＴＶ唱歌至深夜，然后结账的时候全都用支票，特别威风，成为正人君子。　　曹凡和魏小文都是学录音的，因此在唱歌事业方面表现出极大的兴趣，曹凡第一首歌曲必须是《心如刀割》，百唱不厌，我们一见他唱这首歌曲就纷纷呈极假意鼓掌状，说：曹老师的心是钢铁炼成的，割了千百次都割不坏。魏小文唱的歌曲都有很大的难度，一般人是听不懂歌词的，这就是美声唱法，唱的玻璃都颤动，然后他们俩都会说：这什么破音响呀，以显示自己录音专业的专业优越性。&nbsp&nbsp&nbsp&nbsp
&&&&最后，我们凑了凑只剩下4000元钱的时候，我们公司开了一次大会，所有人员举手表决去海边玩，于是，第二天下午，我们就登上了去兴城的火车，王自重带了另外一个女孩，她叫安琪，来自北京语言文化大学。当王自重宣布这条消息的时候，公司所有人员决定，要严厉惩罚王总这厮一直在藏着情儿不交代给组织的罪恶行径，就将其在电影大学宿舍楼的厕所门上“锯”了。　　所谓锯人，就是把被锯者两腿分开卡在门之类的大型条状物上来回摩擦或者撞击！至于此类体育活动的起源，无从考证！　　锯人没有目标性，几个哥们儿商量好了把谁抬起来锯，就一拥而上，场面相当壮观。这项体育活动迅速蔓延到北京各大高校，成为那个年代年轻人流行的整人方法！而且百试不爽！　　这项活动需要动脑筋，如果让被锯者知道自己是群众的目标，他就会迅速逃脱，那行动就等于失败。所以，得需要一个表演特别好的把被锯者引出来！引诱的方法很多，比如拿一个人当诱饵，告诉即将的被锯者说：“ＸＸ，快出来，锯SSS了，缺你不行！”然后ＸＸ就特别兴奋地夺门而出，大呼：“哪儿呢？哪儿呢？”　　这时候我们兄弟几个就一拥而上，将ＸＸ锯了！ＸＸ被锯了以后，表现得相当兴奋，扬言要报仇！所以，以后就有ＸＸＸ，DDD，AAA，EEE，被锯的消息层出不穷！　　锯人的命令也变得简化，常常就是哥儿几个递个眼色，喊一声：“锯之！”就有一个人被应声而锯！　　过了一段时间，我们成立锯人第一纵队，锯人第二纵队，纵队章程规定，本队队员不得锯本队队员，被锯者应该遵守被锯人的职业道德，不得发脾气。锯人第一纵队不仅以锯人为第一职业，还以吃喝玩乐为职业。令人费解的是，我们刻苦钻研锯人技巧，坚信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于是开发科研成果，发明了闷锯，转锯，撞锯等等等等五花八门的锯人技巧，使锯人事业得到长足发展。　　闷锯就是用衣服蒙住被锯者的脑袋，锯之！　　转锯适用于室外，篮球架的柱子，转着锯。　　撞锯是把被锯者两腿分开以后用碰撞的形式撞击门、柱子一类的东西！　　当然，门锯，墙锯之类的大家望文生义，可想而知了吧！　　当时我们的理想就是成立锯人俱乐部，举行联赛，有转会制度！可惜被校方取缔。　　王自重经常被锯，诱饵多次是曹凡，因为王自重老想报复曹凡，所以，别人老骗他，招呼他出寝室锯曹凡，一招呼他，他就跑到寝室外面，然后就被锯了！　　42　　后来，王自重因为这个事情，在兴城经常被锯。　　43　　我们是在作出决定第二天踏上北上的火车的，这辆车相当干净而且凉快，速度飞快。在火车上，我们反复询问王自重和安琪的历史，没想到两个人好像事先通过气儿了一样，一问三不知，结果王自重又被锯了。　　安琪是一个内向的姑娘，一直不怎么说话，看着地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后来魏小文负责了解安琪，我和曹凡负责审查王自重，结果，安琪和魏小文成为好姐妹，一致对抗我们男生。看来有了一定知识的女人，不能太充分相信她们对组织的忠诚度和过分低估她们叛变时候的浪漫心态。还好王自重在又被锯了两次之后，招了。这就是隔离审查的必要性。　　44　　安琪其实是王自重的邻居，有一次凌晨报案揭发王自重打CS扰民，警察把王自重家大门敲开的那一刹那，王自重就看见她了，结果王自重就变成表面很正常，其实是一个闷骚的男人！谁知道他已经深深地喜欢上了她，那女孩叫安琪，是北京四中的一个学生，当他对我们说出安琪所在的学校的时候，我们在四周惊叫而起，说：“你丫要娶一个牲口老婆回家了！！”　　结果，他们俩就碰到一起，起先是王自重弄到了安琪的QQ号码，足足等了好几个星期她都没上线，他一拍脑门，想了想，北京四中的学生都刻苦努力学习，不上网耗费时间，这时候，他干出了在他认为最男人的事情，他往安琪家里打电话，自称SOHU商城的，说安琪中了大奖，要她上网查询。结果她就上网了，结果，就被王自重的花言巧语所迷惑，结果，成绩直线下滑但是最后还是考了让我们这些艺术院校学生都瞠目结舌的分数，进入北京语言文化大学，又不想和一帮小日本儿，大鼻子，米国的人混在一起，结果，就和我们旅行了。　　火车上的空调奇特的凉快，我们五个凑在一起取暖才感觉到“人间温暖。”曹凡从书包里拿出来麻将扑克牌，我们就开始打麻将，安琪不会，就不言不语地看牌，其实她是间谍，曹凡有什么牌她全都告诉王自重了，而且她只看一眼就全记住了，可见北京四中的学生记忆力有多牛逼。　　这件事情被我这个麻将老手看破，结果，下火车后，王自重又被锯了两次。　　45　　从兴城火车站下车后，满眼都是黑压压的摩托出租车，跑上来一个小贩说：大兄弟去哪里呀！安琪很害怕的样子，躲在王自重身后，神情畏缩。王自重对那小贩说：我们去海边。　　只见小贩眼睛一亮，立即钻到车里，招呼：上车吧，上车吧。　　然后我们就上了另外一辆车！把开始那小贩气得要命。&nbsp&nbsp&nbsp&nbsp
&&&&46　　当我们站在大海边上的时候，我们想了许多事情，那时正值深夜，海面很黑，像石油，海风也特别冷特别冷，王自重提议点火，没人搭理他，曹凡和魏小文抱在一起取暖，海浪的声音很大，海面上远处的渔船灯火通明，星星点点……　　我突然感觉到很孤单，好像是多余的。既而我又感觉到深夜的大海很喧嚣，一点都不宁静，象征死亡，寒冷，迷茫飘散在我的左右，偶尔一簇光线射来，刺得眼发疼。　　我想那时候我们应该生活在有海的地方，这仅仅是想像。　　我们在沙滩上嬉戏，每天傍晚都去，看着魏小文和安琪跪在沙滩上堆砌她们的梦幻城堡，她们把曹凡和王自重用沙子埋起来，每人只露一个脑袋，最后在沙子上面画两个圈，两个点。然后告诉我：“你看，你这两个兄弟以后就是女人了。”　　她们用手把画的图案擦掉。王自重和曹凡突然从沙子里面钻出来，和魏小文她们追逐打闹。脚印留在海滩上，在夕阳下，被海浪渐渐冲刷，而这时候，不久，他们又在不远处，踩出新的脚印。　　曹凡终于追到她，在海水没过膝盖的浅滩上，曹凡把她拉到沙滩之中，接着把她埋起来，只露一个脑袋，在那个小沙丘上画上一个个符号，以代表他对她刚才做法的报复。　　远远地看着大家，好像海鸥一样。所有人白色的Ｔ恤在血红的夕阳下印证着远方的童话。我有时候有一种冲动，我总是被某种感情感动着，譬如说青春正在进行。　　那时大家生活在一个有海的地方，夕阳与青春结合起来常常撞击我的心灵，我们就那样生活着，每一个人都像一个孩子，在沙滩上跑，我知道她听不见我叫她，我经常跑到海边来看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喜欢她，我喜欢她冰雪聪明。　　处于幻想的痛苦，很少有人能感受得到，因为幻想是美好的，至少我认为，你拥有幻想，你便拥有了生活，你便会拥有目标，拥有动力！　　47　　我们住的是一个小渔村，兴城有许多这样的小村子，我们那房子就在大海边上，一抬眼就可以看见沙滩，可以看见渔场，许多农户家里都接待外来的游人，一天一人十元，包吃包住，极为滋润。每天白天，阳光相当毒辣，我们躲在屋子里睡觉，打麻将，到了下午接近傍晚的时候，我们集体出发，奔向海边。　　那好像是我最快乐的日子吧。　　王自重喜欢在海边看渔民把大把大把的鱼拖上船，安琪紧随其左右，她还是不喜欢说话。曹凡和魏小文站在珊瑚礁上拣贝壳和抓小螃蟹。夕阳西下，一派欢乐繁荣的景象。　　48　　第四天的时候，有同学发短信给我们，说要我们编个理由逃脱点名，我说，就说我们去天堂了！后来知道，他们对老师说：曹凡他们死了！　　49　　也是这一天，王自重得到了一封信，彻底失去了安琪。那天早晨我们都在曹凡屋子外面等他和安琪出来吃饭，左等右等还是不见小两口踪影，不一会儿，王自重拿着一封信出来了，他心情沮丧，面无表情，对我们三个人说：安琪走了，去米国了，看来，学习好的女人都留不住呀。女人太聪明了不好。　　结果那天早上他吃了四个馒头倒头就睡去了，后来吃饭的时候曹凡说：什么操蛋爱情，都是扯淡。魏小文瞪了他一眼，甩筷子回屋去了，曹凡追上去承认错误，曹凡挺可悲的，刚刚讲了一句真话就要求老婆饶恕他……　　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坐在那里把饭全都吃了，什么都不想，接着睡觉。　　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好像我看见了一个女孩，但是醒来以后忘记她长得什么样子，只记得她穿着白色的裙子站在大海边上，我看见铁丝做成的栏杆把我们俩隔开，我想抓她却又难以移动，我还哭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或许看见了我，她还向我招手，从海浪的巨大撞击声音里，我似乎分辨出她在喊我的名字，叫我过去，我不能动啊。　　这个梦我很长时间都不会忘记。但是醒来的时候从窗户里看见王自重一个人站在夕阳之中，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替他感到伤心，我来到他身边，看见他笑了一下，王自重也看我笑了一下。这个时候，远处响起汽笛的声音，阳光洒在海面上，晃得我们睁不开眼睛。　　50　　吃晚饭的时候我们大家商议了一下，都同意结束假期回北京，大家闷头吃饭，一点都不快乐。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我们同学打来的电话，电话里说，电影大学有两个人被感染，确定为非典患者，你们最好别回来了。　　消息如雷贯耳。&nbsp&nbsp&nbsp&nbsp
&&&&火车上的确没有什么人，大家都很沉默，没有一个人高声说话，车厢充满了消毒药水的味道，整个列车似乎只有我们不戴口罩。其他的人面色紧张，并且全都戴上了口罩。火车不准开空调，禁止各个车厢的人互相穿梭，每个车厢的大门都是紧锁着的。乘客相隔距离很远，只有我们几个凑到一块儿。　　魏小文有些害怕，躲在曹凡的怀里。整个车厢呈恐怖状。没有服务员来问长问短，没有喧哗的人群，只有车轮摩擦铁轨的声音，那声音好像可以传得很远，一直传到北京。　　52　　2003年春天，北京被一层可怕的阴影所笼罩着！　　从北京火车站走出的时候我们惊呆了，放眼望去，原来人头攒动的北京站前广场上今天只有不到100人的旅客，还有一大批的警察，所有人都戴上了口罩，难以辨认美女相貌，大家挤上了出租车，司机问我们去哪里，我告诉他，中国电影大学。司机又问，怎么走，我说在北医三院南边，蓟门桥北边，司机一听北医三院立刻戴上口罩，跳出车说，你们下来吧，那地方我不去！　　王自重说，你别和人家提医院，够紧张的。　　到第二辆出租车的时候，我没有说医院两个字，司机终于启动了车子，没想到刚走到建国门突然来了一个急刹车，前面一辆小夏利出租车里一个司机跳出来，仓皇跑向马路中央，里面又出来一个狂咳嗽的中年妇女，一看到这里，司机马上命令我们，关窗户，我们就立即关窗户，一句话都不敢说，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我们绕开了那辆车，之后一路很通畅，大街上行人很少，车也很少，一片死寂。　　53　　车子在学校校门口停下来，看到一些学生神色紧张，面容憔悴地拎着大包小包地从学校跑出来，很大一部分是美女，从她们的跑步姿势可以看出她们很着急，从她们的跑步方向可以看出，她们是奔向马路边上那一辆辆跑车，奔驰和宝马的。可惜我们打的车是富康，富裕健康。　　我宁愿要笨又迟钝（奔驰）。　　漂亮姑娘纷纷出逃的消息传遍全校，使电影大学元气大伤，产生了连锁反应，漂亮姑娘一走，一些整天养眼的无所事事的男生也觉得无聊，便也都走了，人少了许多，喜欢这些男生的女生，也觉得无聊，所以都走了，依此类推，不出3天，电影大学将形同虚设，空无一人。　　54　　为了应对现阶段国内严峻的局势，公司高层管理人员召开了紧急会议，决定趁着这个机会我们要扩大公司业务，增加公司国内影响力。总经理王自重首先想出了我们公司也分头回家，躲避灾难，保存实力的决议，并且喊出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和“没有大踏步的后退就没有大踏步的前进”等一系列行动口号。这遭到总裁，董事长及其秘书的强烈反对，并且顺便把他锯了一次。董事长提出了回到兴城的决议，王自重提出了强烈的反对意见，我们也表示回到兴城较为不实际，所以，这个决议没也有被通过。王自重说：大家得锯曹凡吧，刚才都锯我了！　　我们大家互相点头，接着一拥而上，又把王自重锯了！　　王自重这回老实了！　　55　　2003年春天，“非典”闹得很厉害，公司迎来了一笔大生意，我们四个公司头目凑到一起这么一商量，当即拍板决定，从曹凡妈妈那儿进三百个口罩，按每个8毛的价格进货，然后我们每个卖出去的价格是三块！当天三百个救命的口罩销售一空，别说我们黑心呀，说我们黑心我跟你急，我们这是造福电影大学人民，这时候闹“非典”，外面口罩一个十块钱，我们一个才卖三块，而且为了防止交叉感染，我们公司还送货上门！　　56　　之后，我们用赚到的第一笔钱到学院后面的星星岛酒吧大吃特吃一顿，当即决定，再次从西安的那个口罩工厂进货500个！大家把本钱凑齐，一起交给曹凡保管。之后我们频频举杯，开怀畅饮，畅想公司今后前途。　　王自重说，等我们卖完了500个口罩，我建议我们经营对讲机业务，他认识一个供应商，每个才卖200，市场价怎么说也得500呢！这样我们在学校里每个卖400，学校每年这么多学生作业的剧组呢，每个剧组少说也得三台，这样每个剧组我们赚600元，以100个剧组来计算，那是6万，四年24万！我们接着搞教学，每个寒假可以接5个班，每个班40人每人300，那四年下来有是24万，这就48万！我们就有本钱倒腾大件了，电脑都是小生意，什么汽车呀，房产呀，毕业后3年内，我们要在香港上市，接着在纳斯达克上市，我们花的就是美国股民的钱了！听到这里，我和曹凡、魏小文当即晕倒，并当场把王自重锯了。　　然后魏小文说，还是中500万重要！　　我和曹凡当即第二次晕倒！　　57　　我们从星星岛出来以后，已经是后半夜3点，王自重和曹凡已经喝高，看见魏小文总是叫俩！俩！俩！的。　　在这个荒芜的城市，没有激情，没有活力，没有高贵与低贱，在这所城市里漂泊的灵魂迷恋霓虹繁华的虚幻。　　在这个午夜，我们遇见了一个女孩。　　从这个日期开始，我便结束了单身生活。　　在我们学校的大门口上，我碰见了一个染着黄头发的女孩——宝宝，她身上背着一个红色的书包！我和曹凡打赌，我要是能请她到星星岛酒吧喝酒，就输给我一瓶长城干红，王自重当这个赌局的公正人。他们俩先到过客酒吧等我，顺便曹凡把魏小文支走。其实，我本来是不想打这个赌的，嘿嘿，谁都不知道我早就认识宝宝！&nbsp&nbsp&nbsp&nbsp
&&&&我跑过去，突然刹闸，停在她的面前，她吓了一跳，随即发出刺耳的声音，站在那里！眼神带有惊慌与不解。　　“上帝赋予我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吓唬你！”　　“你……”　　“不至于记性这么差吧！我们在图书大厦的厕所里见过面！”　　她露出厌恶的表情“哦，你认错人了！”　　“别介意！我肯定见过你！”　　“你是谁？”她瞪起大眼睛望着我！　　“我是我！A对了！你看过一本书叫《那些青春》吗？”　　“好像有印象，我替我一朋友买的。”　　“那你想看吗？”　　“想呀想呀！那本书是谁写的！”　　“我呀！”　　“那你叫什么？”　　“呵呵，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得让我履行上帝赋予我的第二个任务！”　　“是什么！？”　　“向被我吓倒的女孩道歉！顺便请你喝酒！边上的过客吧！”　　“算了！我等人呢！”　　“等谁呀？”　　“浩然！”　　我一愣，半晌没说出话来，重新打量这个女孩！警惕地问：“你是谁？”　　“怎么，你认识浩然？”　　“哦——我想起来了，我们的确在图书大厦见过。”　　她和我径直向星星岛走去，我心想，嘿嘿，一瓶长城干红50元，打一次赌，我赌一百次多少钱呀，老子发的狠，一天赌他一万次，算算多少钱……　　58　　为此，我和她又来到星星岛酒吧，我先推门进去，看见曹凡和王自重在那里早就落坐了！他们看见我的时候愣了一下，接着就面呈纸色了，当他们看见我身后的那个染着黄头发的姑娘的时候，他们立刻就面呈菜色了！　　我和那个姑娘找到一个座位坐座，正好在王自重和曹凡边上！不一会儿，我看见有两个姑娘推门而入，坐在她的身后！　　我们的谈话是这样开始的。　　“你叫什么呀”我问她。　　“宝宝。”　　“哦——宝宝”我看着她脖子上的项链。　　“你认识浩然吗！”她大声地说！生怕这里的人都听不见我的名字！　　曹凡听到这句话把嘴里的酒全部吐在王自重的脸上，王自重一怔，然后把嘴里刚喝进去的啤酒咽下去，发出咕咚一声巨响，瞪着眼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嘴里说：“谁喷我！谁喷我！曹凡，你干吗，你想怎么样！”　　我说，“我认识呀！你找他什么事情？”　　这个时候长城干红葡萄酒上来了！她把干红倒在酒杯里，放在我面前。　　“你别问那么多了！呵呵！”她神秘地对我笑笑。　　“不成！你得告诉我，为什么找他！我才能帮你找！”　　她把头伸过来，贴在我的耳朵上对我说：“看见没！我后面那两个女孩和我打赌，我要是能找到浩然，他们就输给我长城干红一瓶！你看，酒都上来了！”　　我恍然大悟，伸头看了看她身后的两位女生，就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差点现场决定出家为僧，实在是太难看了。　　我马上反过身揪住曹凡的脖子对着宝宝说：“看，他就是浩然，我给你抓来了！”　　59　　曹凡大叫无辜！宝宝一愣说：“你刚才喷口水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了！”　　突然曹凡后面的那个女生站了起来，扑通，跪倒在曹凡面前大呼：“我太崇拜你了！”　　曹凡定睛一看，差点晕死过去，跪下那女的满脸流油。曹凡指着我的鼻子说：“臭小子！你有种！”然后笑眯眯地扶起跪在地上的那位：“免礼，平身！”　　我心里想：兄弟，你受苦了，我代表美女们，向你表示由衷的敬意！&nbsp&nbsp&nbsp&nbsp
&&&&最后，我和宝宝各拿一瓶干红葡萄酒，扬长而去！　　她问我：“你为什么也拿一瓶。”　　我说：“和你一样！我也和那几个人赌博来着！”我心想：如果我们俩要天做良缘成功结合，将成为不可一世的赌皇赌后！　　“什么一样不一样的？”　　“不告诉你！”　　61　　我说：“你和那女的认识吗？”　　“不认识？”　　“那你为什么帮着她问浩然是谁？”　　“为了找你，呵呵，我也不知道为什吗？”　　“那你看过《那些青春》吗？”　　“没有，上次帮别的朋友买，结果碰见了你，她原来是想买胡敬明的书的，结果歪打正着，买了你的了，拿到书以后，我也没仔细看，结果，现在才知道你就是浩然？”　　“那你那朋友呢？”　　“现在是胡敬明的女朋友了！她叫佟丽华，我们学校电视艺术系编导班的！”　　“哦——原来是这样，这件事发生得极假意！太假意了！”　　“你们80年代的作家们，生活太乱了，我和你讲，听佟丽华说，术易哲每个月换一个女人，HH把车当自己的女人，胡敬明只要身边有人说他的书是抄袭的，就伸手打人！”　　“完了完了，80年代的风气都让这帮厮给败坏了。我可不像他们那样，我纯真专一得很！”　　“切——”　　62　　“其实我！……其实我也在和我的朋友打赌，看看能不能把你骗到酒吧喝酒！”　　“哈哈哈哈，这件事情真的太假意了！那里面那个是谁？”　　“我朋友！呵呵，你以前认识我吗？”　　“不认识。”　　“哦，现在认识了吧！”　　“认识了，怎么了？”　　“不怎么！你这么晚跑我们学校来干什么？”　　“不干什么，找帅哥！没想到能碰见你！”她把脸背向另一边！神秘地微笑！　　“那你看我算帅哥吗！？”　　她撅了一下嘴，笑盈盈地看着我，然后把头转向天空，就什么都不说了！　　63　　外面太冷了，我们进屋说吧！　　进屋？　　前面有一个西藏酒吧！　　哦！我们去喝酒吧！　　64　　或许这个世界会忘却什么事情！在这个酒吧里，我们听到了一首歌，这首歌叫《星光依旧灿烂》。好难好难想起的歌曲呀！许多人或许已经把它忘记了！　　我喜欢灯光，我喜欢照在干红里的灯光，那性感浮华的酒水和她的脸或许令我又想起了什么！　　宝宝喜欢戴戒指，我细细数了一下，十个手指头戴了十一枚戒指。当我问及这些戒指的来历的时候，她对我说：“我每一个男朋友都会送我戒指。”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在骗我，这个女人对我有无限的吸引力。　　“难道说你们每次都订婚吗！”　　“是呀，我一共有11次订婚呢，可是我不想结婚！我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跑掉！”　　“你跑了！跑了！那你男朋友呢？”　　“取消婚约呗！”　　“那你们女人为什么不想结婚呢？”　　“我也不知道。”　　“那你知道为什么要结婚吗？”　　“我也不知道！”她偷偷地看了我一眼，说：“那你知道女人需要什么吗？”　　“我不知道。”　　“成！你真成，一问三不知！那你知道你需要什么吗？”　　“我想，有人天天陪着我就成！”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笑了！笑得好开心！　　65　　“那你相信爱情吗？”我这样问宝宝，顺手掏出香烟！　　“你呢？”　　“我问你呢？”　　“你相信吗？”她总是喜欢这样反问我！　　“你别老反问我好吗？我这次一定要你先回答！”　　“我相信爱情！你呢？”　　“我或许已经不相信爱情了吧！”　　“为什么呢？”她眨巴了两下大眼睛！　　“你们女生是不是老喜欢问男生为什么？”　　“那你们男生也喜欢问我们呀！”　　“没有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　　“其实，在每个男孩的心里都有一个女孩，她们是女神，只要这个男孩遇上一个与这个女孩相似的女孩，这个男孩就会毫不犹豫地爱上这个女孩！”　　“是吗，男人都是很花心的！”　　“不对，你又不是男人！男人只是觉得，每一个过手的女孩都会把自己心中的理想拉远许多！”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呢？”　　“你呢，你先说你喜欢什么样的！”　　“我——我喜欢——有坏水的男人！”她很天真的样子！　　“我喜欢理解我的女生！”　　“什么女生才算理解你！”　　“没有，我曾经试图寻找呢！我发现，我心中的那个影像在渐渐离我远去！”　　“什么影像？”　　“就是每个男人心中都有的那个完美的女人！”　　“那你找到了吗？”　　“没有！至今没有！”　　66　　我回到宿舍已经早晨7点。大家都在睡觉，我也就倒在床上睡去，一直到次日中午，魏小文照常来叫床的时候大家才醒来。&nbsp&nbsp&nbsp&nbsp
&&&&曹凡对昨天晚上这次打赌的失败依旧耿耿于怀，他一直认定是我和宝宝串通好了的，王自重一直焦急着要我带宝宝再次来学校，核实他的判断，他一直在不断地问我，嘿嘿，是不是昨天晚上和宝宝干什么来着？要不那么晚才回来！魏小文一直在打听昨天晚上我们仨干吗去了？出了什么事情，可是我们三个谁也不告诉她！　　后来我回过神来，对呀，宝宝真名叫什么，什么学校的我都不知道呀！坏了坏了，以后见美女之前不能喝酒，这个女人秘密太多了。　　67　　第二天的情形更为糟糕，许多学生终于因为害怕非典不听学校的劝告卷铺盖回家，食堂终于冷清起来，我们的口罩生意也渐渐冷清，500个口罩还没有到货，学校就剩下不到100人了。　　那个时候，所有的人都开始怀疑周围的一切，大家都很害怕，昨天晚上我们不在，回来后听隔壁动画学院的伟哥说714楼女生昨天抬走一个，美术系的，所以今天大家都走了，救护车还来了呢！魏小文听到这个消息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开始自言自语：完蛋了，我是713的，我说昨天晚上回宿舍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呢，原来大家都跑了！我们隔壁的那还不得全都隔离呀！　　曹凡揉着眼睛说：别扯淡了。天塌下来有党呢！党是妈妈我是孩！王自重白了他一眼说：我看，按照科学道理，我们整个楼都得隔离！　　听到这里以后，伟哥立即消失，十分钟后收拾好行李，冲出学校大门！可见动画专业的渴生欲望多么强烈！比动画专业渴生欲望更加强烈的是摄影专业，他们把器材丢得满楼道都是，连东西都不整理就走了！经常在楼道的地板上能捡到黄色光盘，肯定是摄影系丢的，那系这种东西最多了，所以在我们学校人缘也最好。　　68　　为了这500个口罩，公司召开了盛况空前的大会，地点在星星岛，大家又频频举杯，盛况和昨天晚上一样，当即我们四个人决定，带着货品到北京舞蹈学院、解放军艺术学院这些艺术类院校兜售，大家一致认为这些院校的人都较为怕死，其次他们对医学知识比较无知。但是，干掉最后一瓶啤酒以后，我们四个谁都爬不回去卖口罩了。　　于是大家都回宿舍了，昏昏欲睡到晚上6点多，魏小文叫醒我们，每次都是她叫大家起床，曹凡起来以后开始找拖鞋，拎起刷牙缸子准备洗漱，嘴里还念叨着，今天有英语课呀，别迟到！　　曹凡出门，五分钟后他又进来说：你看，楼道里都没人了，大家都上课去了，你们还发什么愣！魏小文见此状况，端起桌子上的一杯水，喝了一口。我以为她要吐出去，使曹凡清醒，结果她咽下去了！　　王自重说：你看看现在是黑天还是白天！曹凡恍然大悟，彻底醒过来后说：我们得去卖口罩了，要不舞蹈学院的人也全跑了！！　　69　　当晚，我们四个背着货物，走进北京迷茫的夜色中，当天的通报病例是一百五十多人！我们看见了北京最为罕见的景色，全城口罩，白花花的一片！我们一路走，一路吆喝卖口罩，还没有走到舞蹈学院，就开始有许多人围过来！王自重递给我一个口罩，说戴上吧，安全一点。魏小文快要哭了的样子，像小猫一样躲在曹凡身后！　　这该是一个怎样的夜晚，风有些寒冷，4月21日，大家会铭记这一天的。人群把我们团团包围，我们不敢离人群太近了，可是人群还是呼啦呼啦往上涌，人们都疯了，或许是我们超底的价格使他们如此疯狂地抢购。王自重趴在我耳朵边上说：“还剩下50个，留着给舞蹈学院的人吧！”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曹凡，他一愣，收紧塑料袋，对着人群说，没啦没啦！你们去药店吧！　　这句话音还未落，人群中有一个哥们儿，刚刚才买了50个！现在他就大喊，我有货呀！一个五块！不买就没有了。这家伙倒是转手得快，刚才从我们这里3块进的，转手就是5块！　　人群中有人喊：傻Ｘ，这发非典财的二道贩子！！　　王自重还特地关照那家伙：别说我们是一伙的啊，我们不认识你啊！然后我们一溜烟地从人群中窜出，消失在茫茫夜幕之中，在去往舞蹈学院的路程上我们看见一个城管往人群方向赶，大家心里窃喜，我想，那倒买倒卖的家伙完蛋了！　　转眼到了舞蹈学院门口，那里大大小小的高级轿车已经塞满了娇小的门口，轿车里面都是面带微笑的爸爸们，大款们和男朋友们！曹凡摸了一把汗，带着陕西老农民的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