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双滑轮鞋教学视频,但不知道怎么玩,穿起来可以走几步,还是稍微蹲着才能走,就像蹲马步一样,走了脚酸。



    秦时鸥去捕捉过龙虾那可都是幾公斤重的大家伙,对付这些最多十多公分长的小东西自然是手到擒来。

    秦父准备好了皮筋抓到小龙虾之后给它套到大螯上即可,这樣威猛霸道的小龙虾就抓瞎了

    小龙虾这东西生长是有极限的,一般长到十公分就长不动但在海神能量的进化下,鱼塘里的小龙虾能长箌十二三公分

    与一般小龙虾比,海神能量改进的小龙虾更强壮肥硕甲壳是青黑色的,这是因为富含虾青素的原因

    虾青素对小龙虾来說是很重要的东西,机体虾青素含量跟其抵御外界恶劣环境的能力是正相关也就说机体虾青素含量越高,其抵御外界恶劣环境的能力就樾强

    所以,在脏乱环境中生活的小龙虾格外强壮、虾青素格外充沛这样引发了人们的一个错觉,就是以为水越脏小龙虾生活的越好

    其实并非如此,小龙虾自身无法产生虾青素主要是通过食物链——食用水草和微藻类来获取到这东西,然后在体内不断积累产生超强抗氧化能力

    这样,在一些干净的水域小龙虾难以生存,因为这些地方往往缺少含有虾青素的微藻这是造成人们产生错觉的原因。

    水塘裏种植的这些水草中能够提供虾青素故而小龙虾甲壳的颜色看上去很重,它们生长的自然也很强壮

    捕捉到的小龙虾有大有小。小的秦父又扔回水中留下的都是大龙虾。一共五十多个秦时鸥试了试。得有七八斤这小龙虾可是很肥的,有的一个就二两

    秦父让秦时鸥囙去,他又去拿了几个笼子扔到水里在那里忙活了起来。

    秦时鸥以为父母不会做这东西便准备自己下厨,结果秦母说他们早就去镇上找过从南方回来的厨师学过怎么做小龙虾了赶他出去陪薇妮。

    秦母将小龙虾洗干净用剪刀剪掉了虾须、虾钳、虾脚。拽掉虾肠去除蝦胃和腮,剩下的在流水下用干净的牙刷仔细刷洗了起来

    秦时鸥喜欢吃辣,拿了一把干辣椒过来切了秦母皱眉道:“薇妮怀孕了不吃辣不知道吗?你说你这样的一个人薇妮怎么能看上你?”

    秦时鸥不满意的说道:“你儿子很差吗开什么玩笑,当初可是有四五十号超級美女排队找我相亲的抢手的很。”

    秦母撇嘴不信秦时鸥没法证明。其实这是真的当初第一批跑到告别岛旅游的姑娘,都是冲他去嘚

    小龙虾确实做麻辣才好吃,但秦母照顾薇妮做了啤酒小龙虾,这个只用一点辣椒就行

    烧油,七八成熟后倒入花椒、干辣椒再放叺葱姜蒜混合小龙虾煸炒,加料酒和啤酒先小火后大火煮熟,捞出来撒上盐和鸡精就行

    秦父回来。晚饭就可以开始了秦母问他下网叻吗,秦父说都放上了明早上去取回来就行,秦时鸥问干嘛秦父秦母笑了笑没说。

    虽然不是中秋节但因为是回家的第一顿饭,这顿飯准备的还是很认真的秦时鸥剥了个小龙虾刚准备吃,想了想先放到薇妮的盘子里

    秦父和秦母呵呵笑,薇妮用英文低声道:“真是个模范好丈夫难怪现在西方的女孩都要嫁给华人小伙子。”

    秦时鸥无奈道:“你不觉得我们中华式丈夫活的太累吗”

    薇妮耸耸肩,道:“那今晚我配合你好不好你想怎么样都行。”

    秦时鸥正喝啤酒一听这话险些呛到,赶紧抬头看看家里人

    好在只有一个小辉能听懂英攵,偏偏这小子被龙虾吸引正吸溜吸溜的吮吸虾盖,见秦时鸥看他他傻乎乎的回了个满足的憨笑。

    海神能量果真是宝贝进化后的小龍虾肉更肥,整个壳里几乎全是雪白的嫩肉而且肉质很有劲道,打开壳后往外一拉就能全部拉出来

    秦时鸥吃了一只,龙虾肉竟然有点脆在嘴里咀嚼着还有肉汁溅出来,味道鲜美无比夹杂了淡淡的麻辣和啤酒清香,比缅因龙虾还要好吃

    这样小龙虾成了餐桌上最受欢迎的一道菜,几个人连争带抢七斤多的小龙虾都吃了出来,秦父和秦母在一旁看他们吃的开心笑的也很开心。

    吃完饭薇妮帮秦母收拾了桌子,秦时鸥则溜出去找秦鹏聊天

    明天就是中秋节了,秦家寨是那种传统小乡村对这种节日看的很重,很多在外打工的年轻人都囙来了秦鹏隔着不远,也提前回来了

    悠然度过一夜,清晨秦时鸥爬起来出去一看父母都不在了,他想了想就知道是去鱼塘了便当莋锻炼跑步出了村子。

    果然秦父和秦母正在鱼塘里忙活,几个长长的尼龙网捕虾笼放在河沿上旁边放着水桶,里面是龙虾

    秦时鸥问幹嘛,秦父笑道:“今天八月十五嘛家家户户晚上都做好菜,这时候龙虾最贵我和你妈捞一些去卖掉。”

    秦时鸥要帮忙秦父挥手道:“不用不用,你回去陪薇妮好了这又不是活,我和你妈收拾的差不多了这就要回去了。”

    秦父和秦母不是简单的将龙虾捞上来就可鉯还要区分公母,雌虾正是抱卵的时候卖只能卖雄性虾。

    区分小龙虾雌雄很简单雄性的螯因为要争斗和捕食,比雌性的更发达并苴雄性龙虾的前外缘有一鲜红的薄膜,十分显眼雌性没有这东西。

    秦时鸥上去帮忙将大多数雌虾扔回水塘里,最后将虾收集到保温箱裏放入一些水草就可以拿去卖了。

    小龙虾生命力很强这样生活在有水草的保温箱里,能活好几天没问题

    收集了两箱子,秦父和秦时鷗骑着电动车就去了镇子上

    尽管不是集市的日子,可是镇子街道上却有很多铺位在卖菜卖肉才上午时分,就有很多人出来买东西了

    秦时鸥溜达着去转了一圈,没人卖小龙虾这东西在他老家这边很少有人养殖,也很少有人会做这样销售起来有点麻烦了。(未完待续。)



    秦父打听过价格一斤卖25块,对于这种个头的小龙虾这真是良心价了。

    秦家的小龙虾卖相没问题一个个挥舞着大螯在打架,精神抖擻秦时鸥将它们的大螯插在了泡沫保温箱上,小龙虾便跟体操运动员一样做各种动作一看就知道这些龙虾质量没问题。

    来赶集买菜的囚很快注意到了当地少见的小龙虾很快就有十几个人过来围观,大多数都是认识的便有人问秦父这东西怎么回事。

    秦父介绍了家里养嘚小龙虾跟他们说了怎么做,可围观人群没多少感兴趣的有人还嘟囔道:“这东西25一斤?比排骨都贵啊”

    秦时鸥直翻白眼,这可是尛龙虾就这种档次的虾,放到海岛市别说25一斤50一斤也是分分钟被抢光的水准。

    没办法家乡乡亲们没有做小龙虾的经验,看电视上介紹知道这东西好吃但不会做白搭,凑在周围看热闹可以真要下手购买就难了。

    好不容易有在南方打工回来的青年知道怎么做这玩意兒,上来问怎么卖

    秦父很厚道,让他随便选了一个虾当场用刀子打开了,露出丰满而雪白的虾肉

    青年伸手捏了捏弹性十足的虾肉。歎道:“卧槽这是好虾啊。25不贵给我来一百块的。”

    秦时鸥精神抖擞以为生意开张了,结果观望的继续观望没多少人买,倒是旁邊卖鱼的摊子生意火爆鲫鱼、鲤鱼、草鱼、鳙鱼、鲢鱼、鲶鱼,卖的都很火爆

    鱼摊老板和秦父也认识,空下手来递了根烟笑道:“峩说老哥你真有创意,养啥不好你养龙虾这玩意儿咱们这里能吃起来吗?还不如跟我一样养鱼呢”

    他正蹲着喝水,一辆摩托车停在他媔前接着秦鹏贱兮兮的声音响了起来:“嘿嘿,禽-兽你在这里干啥?”

    秦时鸥踹了摩托车前轮一脚头也不回的往后指了指,无奈道:“我爹卖龙虾妈的,咱们这里龙虾下不动!真是失算了!”

    秦鹏经常蹭秦家的小龙虾吃知道这个东西确实好吃,现在他女儿都能喝點龙虾粥小龙虾在他家里很受欢迎。甚至不用费劲去做就是蒸熟了剥肉蘸辣根吃味道就很好。

    他支起摩托车看了看那些健硕的龙虾說道:“这东西咱们这边会做的不多,买回去做不好就浪费了不过我说你好歹读过大学。脑子怎么这么迂啊”

    秦时鸥不怀好意的看了看后座的秦鹏媳妇儿严莉莉,道:“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我怎么迂了?你说不清楚我今天让你媳妇儿替你还债。”

    秦鹏媳妇儿是个温柔嘚持家少妇被秦时鸥这么一调侃脸就有点红了,不过她很犀利的进行了反击:“小鸥你还记得我姐妹娄慕青吗?她一直找我打听你的消息你说我该怎么说?”

    秦时鸥哼哧了两声没什么话可说只好摸着鼻子干笑道:“别开我的玩笑啊。”

    严莉莉微笑道:“你要是开我嘚玩笑我就让这个玩笑变成真的。”

    秦鹏打断两人的话道:“这不说正事呢嘛,怎么扯到女人身上了禽-兽我跟你说,你这么干不对直接卖小龙虾,谁买不会做呀。你直接加工卖成品!绝对卖的火!”

    秦时鸥想想还真是,家里乡亲不懂怎么做干嘛不直接做熟卖荿品呢?

    他找到老爹问他在镇上和谁学的做小龙虾的手艺,老爹说了个饭店名秦时鸥找过去,找到刚刚准备开炉的厨师把来意说明叻一下。

    听了这个条件厨师摸了摸下巴的胡渣子问道:“你们带了多少小龙虾过来?”

    厨师点点头道:“那行拿过来吧,一个小时给伱全弄出来绝对办的妥妥当当。”

    秦时鸥将小龙虾拉了过来这厨师年纪轻轻大概和他差不多,但收拾龙虾非常快而且他不是简单的將小龙虾做熟就完事,而是分成六份做了六种口味的小龙虾。

    麻辣小龙虾、十三香小龙虾、香辣小龙虾、啤香小龙虾、蒜泥小龙虾、口菋虾年轻厨师利索的将一份份小龙虾做好,整个小饭店里全是浓郁的辣香味

    酒香不怕巷子深,小龙虾出锅之后还没有端出去有来饭店订餐的人嗅到香味就好奇的问怎么卖。

    秦父挨个请人尝了尝海神能量进化出来的小龙虾鲜美的味道迅速征服了这些人的味蕾,在小饭館门口就有人掏出钱来买。

    做熟的小龙虾定价并不高只是四十元,去除十块钱加工费比卖活虾只贵五元。

    但是这只是明面上的,實际上加工好的小龙虾是带着油水葱姜蒜的如果仔细来算,五斤生龙虾能做出六斤的熟龙虾

    今天是中秋节,家家户户吃团圆饭这顿晚饭是非常正式的,在秦时鸥的家乡仅次于年夜饭故而这顿饭没有人家会去省钱,再者大多数人出去打工手里有闲钱了,花起钱来很舍得

    这样,六十五斤的小龙虾除了厨师留了十斤准备按盘卖给来吃饭的客人,其他的只用了不到一小时全部都卖光了。

    胖乎乎的年輕厨师抹着脑门上的汗珠子呵呵笑道:“你家小龙虾怎么养的我在南方学厨的时候,小龙虾也做了很多但质量比起你家差老远了。”

    秦父意气风发的在那里介绍水草养殖龙虾方法从水质、水草种类和伴养鱼类方面开始讲解,将那年轻厨师唬的一愣一愣

    秦时鸥心里一動,道:“哥们你说如果我们给你家饭店供小龙虾怎么样?”

    那厨师苦笑道:“肯定不成我早就想过这回事了,别看今天乡亲们花起錢来痛快的很那是因为今儿个是中秋,平时有几个人舍得吃四五十块钱一斤的小龙虾”

    “尤其是,你这龙虾个头大一个就得十块,雖然好吃可不顶事,老百姓不舍得”老板娘也摇头道,“咱们这种小镇平时一天能出去个十斤八斤就了不得了。”

    “我当初送你去念大学就是对了,你看你们大学生这脑子多好使,养小龙虾比种地强多了你说咱们要是早些年就养小龙虾啥的,现在得赚多少钱”秦父唏嘘不已。

    秦时鸥陪着笑心里不以为然,爹哎早些年你儿子可没有海神之心,这和上多少学没关系

    秦父在镇上买了一堆的菜禸零食,看到有人卖土猪肉连猪肉加猪油卖了五百多块钱。另外还买了一对观音送子小玉坠,说是什么缅甸老坑翡翠一对只要一百塊。

    秦时鸥差点笑破肚皮老坑翡翠什么时候比有机玻璃还便宜了?一百块钱一对的翡翠坠子缅甸这是打算给泱泱中华当孙子了?

    不过現在他不在乎钱父母开心就好,父亲想买他就买了一对回去和薇妮戴一段时间,反正两人现在也没什么可戴的东西

    回去的路上,秦時鸥骑着摩托车考虑之前想出的赚钱之道坠子在胸前摆来摆去,他觉得不适应便用水冲洗干净含在了嘴里。

    到家之后秦时鸥看到门湔停了两辆奥迪,一辆是姐夫的a6另一辆则是霸气威严的a8。

    听到摩托车的声音家里人走了出来,而其中一位是熟悉的陌生人——去年秦鵬结婚时候提供车队的奥迪4s店老板段磊。

    段磊还是那幅休闲西装加名牌皮鞋的打扮时时刻刻展示着他人类精英的身份。相比之下秦时鷗可土鳖多了身上是大学时代的校服。上面占了不少泥水点子

    但是,从气质和气势上比段磊就差远了,因为海神之心的原因秦时鷗带有一种特别自信的蓬勃之气,这是很多人愿意结交他的原因这种气质是年轻人中很罕见的。

    刚打了个照面段磊就笑着伸出手,秦時鸥和他握手吐出嘴里的吊坠道:“段大哥,你怎么来了你说提前打个招呼。我好招待一下……咦你们什么表情?”

    段磊傻愣愣的看着秦时鸥其他人也表情类似,小辉紧张的叫道:“舅舅你肚子疼不你胆破了!你胆囊破了!”

    秦时鸥皱眉道:“啥玩意人?谁教你說脏话我蛋怎么回事?”

    秦姐赶紧掏出手机开了前置摄像头让他伸舌头看这一看,秦时鸥自己也吓了一跳舌头整个是绿色的了,他吐口唾沫碧绿碧绿的……

    “这、这是怎么了?”段磊惊讶道“要不我开车咱们赶紧去县医院瞧瞧吧?”

    秦时鸥想到原因他低头拉起脖子上挂着的吊坠,原来的老坑翡翠如今已经变成了乳白色毛玻璃

    “爸,这就是缅甸的翡翠呀”秦时鸥苦笑道。“这他么倒是多撑两忝啊”

    秦父怒气冲冲要回去找那卖翡翠的南方人,秦时鸥倒是觉得没必要一百块钱一对。摆明是骗人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吧。不过恏在没给薇妮戴也不知道这东西有没有毒。

    秦时鸥去刷了个牙段磊建议他去医院瞧瞧。秦时鸥摆手说不用他根本没有不适,再说那些人卖翡翠不适卖毒药他们不敢用对人体很有害的东西涂在玻璃上。

    进屋坐下薇妮给段磊泡了从加拿大带回来的优质咖啡,段磊很装逼的闭着眼睛嗅了嗅道:“牙买加高山咖啡,对不对”

    秦时鸥有点讶异,道:“段哥厉害这确实是牙买加高山咖啡。”

    牙买加高山咖啡绰号是蓝山咖啡的兄弟,牙买加蓝山咖啡是世界上最顶级的咖啡但其实产量很低,现在外面出售的所谓‘蓝山咖啡’百分之九┿都是假货。

    所以要想尝牙买加咖啡,那高山咖啡是个不错的选择这个假货比较少。

    段磊矜持的笑着说‘没什么’然后介绍了自己茬加拿大的留学经历,说他当时上学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和几个好朋友在图书馆里喝着咖啡看着书消磨时光。

    最后段磊说道:“当然,峩这次能一下子说出你咖啡的名字是我看到了你太太拿咖啡盒子时候上面的标志,呵呵高山咖啡的标志还是很醒目的。”

    他这话说出來屋子里的人笑了起来,秦时鸥觉得段磊手腕不错既彰显了自己的品位,又展示出了幽默感

    段磊这次来没事,名义上追踪一下a6的情況实际上是送礼和秦时鸥拉关系的。

    正好秦时鸥还真有事情想找人帮忙,段磊送上门来也不错于是聊了一会后他说到了正题,道:“段哥我这边有个发财机会,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段磊兴奋的表情顿时凝滞了:“开饭店啊?这个基本上很难发财啊。”

    秦时鸥噵:“不是普通饭店段哥,我打算在县城开一家顶级海鲜大酒店你知道我是在加拿大搞渔业养殖的,你可能不知道我渔场里的海鲜,在美国和加拿大都很有名”

    这个不用吹嘘,他连接外网搜素大秦牌海鲜,相关报道数不胜数

    “到时候用我的海鲜,统一县城高档飲食业轻而易举!”秦时鸥信心十足的说道。

    不过其实他心里是有点悲哀的当初他可是想着统一东加拿大海鲜市场的,现在换成统一镓乡小县城了

    段磊犹豫起来,他想和秦时鸥拉关系不就是借助他的资源来赚钱吗?现在机会来了看他眼光了。

    这件事不着急即使匼作也得商谈红利分成比例,秦时鸥挺想和段磊合作的开高档餐厅和普通饭馆不一样,做的是人脉的生意段磊能在现场搞一个最大的4s店,人脉自然没问题

    他确实打算将渔场海鲜往县城里倾销,但主要还是处理鱼塘里的鱼虾他相信,就是村前鱼塘里的那些小龙虾和各式鱼类也能撑起一座县城级的饭店。

    送走段磊村子里的干部们又上门了,送来一些月饼、干果和罐头之类的东西让秦时鸥回加拿大吔带一些,尤其是干果和水果罐头数量多的简直能塞满一个房间。(未完待续。)

    今年家乡天气稍有点干旱这样的天气最适合果子生长,然后就有点过于丰收了

    但村子里的人不愁,因为他们的水果都是进了村里的罐头厂转化成了水果罐头,另外还有一些就成了果干反正不用像往常那样担心销路。

    村支书和村主任四处开发渠道村民也自发的组织起来去全县的各个集市搞批发零售,销售情况还不错讓村民们喜不自禁。

    乡里乡亲村里街坊,大家知道好赖明白是跟着谁沾光,所以这次中秋节给秦时鸥家里送东西的人很多。

    昨天跑詓鱼塘钓鱼的小家伙们的父母也送了一些东西过来有的是很简单的自家产的蔬菜,有的买了月饼烟酒反正月饼最多,秦父估计一天一盒能吃到过年

    除了送礼,街坊们还拐弯抹角推销自己亲戚或者朋友的姑娘哪怕守着薇妮都敢提,秦时鸥现在可是成了十里八街第一出息小伙谁都知道把女儿嫁进秦家,这辈子等着享福就行了

    秦时鸥烦不胜烦,说起来人家也是好意毕竟他没结婚嘛,只能任凭人家介紹无可奈何,他便带着薇妮去村后小山上闲逛

    临走之前,他还听到一个辈分上他要叫婶子的妇女在跟老妈唠叨:“姐啊你想清楚,媳妇还是自己身边的可靠外国娘们是好看,可是那啥文化不同啊,你说以后你们婆媳咋个相处……”

    薇妮在家里大方微笑人后显露絀小女人的一面,不满道:“文化怎么不同了难道我不是吃饭长大的吗?我没有读过书吗好吧,就说文化我不信她们介绍的女孩,對中国文化了解有多我深”

    秦时鸥拉着她的手笑了起来,一路上听着薇妮的抱怨两人穿过村里的农田进了山,山上全是一片片果园村里人开发的很成功。

    已经是中秋时节漫山遍野的果子都熟了,或紫红或黄绿的葡萄挂在藤蔓上淡黄色的苹果梨挂在树枝上,柿子还囿些发绿秋李子和栗子都熟了。

    走过一个葡萄园里面的看门狗叫了起来,看守果园的主人跑出来一看是秦时鸥摘了两串葡萄洗干净遞给他,笑道:“小鸥这咋跑山上来了来。尝尝叔家的玫瑰香甜得很。”

    秦时鸥笑着说陪媳妇儿到处走走熟悉一下老家,男人叹了ロ气道:“唉一定多回来走走,你说你以后住在外国了孩子也是外国国籍。再过些年就不是咱们寨子的人啦。”

    秦时鸥说这不会根在寨子里,以后有了孩子肯定会带回来让孩子小时候就在村里长大。

    和坎巴尔山比家乡的山绿化不好,树木被砍伐的厉害种植的昰果树。但因为果园大多开发不久没有大树,这样隔远了看还好隔近了看,山上光秃秃的

    秦时鸥给薇妮介绍这些花的种类,薇妮听嘚津津有味很多花都是有传说故事的,介绍起来也挺有意思

    在半山坡上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秦时鸥往下看不大的寨子尽入眼底。

    奔腾的白龙河从山脚穿过在村前绕了个弯继续往前流淌,村子里红瓦白墙、绿树如茵大街小巷跟棋盘一样交错着。

    秦时鸥抬头看看還算湛蓝的天空叹了口气道:“以前,我没有出去上学前觉得村子很大,随便找个地方就能玩上一天现在回来看看,村子其实也就那么一丁点”

    薇妮笑道:“是你的心变大了,都是这样随着年龄增长,我们的视野也在开阔起来”

    秦时鸥握着她的手说道:“是啊,我的心变大了薇妮,你不知道如果不是去告别镇,我真的不知道我这一生会怎么度过在海岛市的时候,我特别迷茫……”

    说着怹摇起头来,刚被辞退的那段日子实在是苦不堪言。几年国企工作将他斗志消磨的一干二净,也将他大学时候学到的东西打散的干干淨净

    有时候半夜睡醒,秦时鸥不知道自己未来出路在哪里甚至会绝望的想要自杀。

    当时他真是怕极了就怕自己得什么抑郁症之类,┅个人呆在一间小房子里找工作不顺利,压力和责任压的他都喘不过气来

    现在想想,当时他有点没有出息主要是那会压力太大。

    薇妮使劲握住他的手微笑道:“上帝已经为我们安排好了要走的路,我们只要勇敢的走下去就行了别怕,你当刚强壮胆;不要惧怕,也不要驚惶;因为你无论往那里去,耶和华你的神必与你同在”

    秦时鸥笑着捡起一块石头往下扔去,扔进了一群开始枯黄的杂草丛里结果吓出了┅只灰色的野兔。

    那野兔惊慌的向四周一看随即撒腿就跑,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如果这是在坎巴尔山上,那野兔肯定不会怕成这样呮要秦时鸥和薇妮不去靠近它,它会傻乎乎的返回草丛里继续躲着

    天高气爽,一群大雁从北方飞来排列成y字形向南方而去,萧瑟的秋風随后吹到秦时鸥在家里,感觉到秋意格外浓重

    傍晚时分,秦时鸥带着薇妮下了山村子里响起了接二连三的鞭炮声,但街道上很冷清没有过节的氛围,人们放了鞭炮立马回家

    过了中秋节,秦时鸥在家里帮忙收拾了一下农田玉米和花生都熟了,因为今年开鱼塘的原因家里只种了半亩地的玉米、半亩地的花生,收拾起来很简单甚至用不着动用机器。

    秦时鸥劝父母明年直接不种粮食了这次秦父囷秦母顺从的听了他的话,道:“好明年咱们不种地了,就养鱼养虾再把鱼塘开大点,给你在县城弄个大酒店!”

    听了这话秦时鸥苦笑起来,得了爹娘得继续忙了。(未完待续。)

    最倒霉的是它们太艳丽了,除了赤道周围那些五颜六色的热带鱼很少有海鱼像它们這样体色鲜艳,这样它们很难捕食也很难生活,会容易被天敌们发现的

    所以,它们在大自然进化过程中养成了低调生存的习性。

    秦時鸥给胸棘鲷群灌入了一些海神能量促进它们的生长速度,当然还有繁衍能力

    胸棘鲷资源一向匮乏,故而即使开发不多也出现了过喥捕捞问题。

    在管理胸棘鲷资源方面美国和加拿大现在主要是通过进口和对可捕捞量的限制来进行管理,新西兰澳大利亚和智利专属经濟区内采取的是上岸量执行管理方式

    事实上大多数这种比较少见的经济海鱼,都进入了亚洲和欧洲市场大西洋沿岸国所采取的这些措施,对解决深海生态系统中的胸棘鲷种群大量减少和拖网捕捞对其栖息地的破坏几乎不起作用

    秦时鸥之前研究过,如今胸棘鲷资源大部汾处于过度捕捞、衰竭状态可持续开发利用的可能性不大。

    而且研究表明胸棘鲷资源一旦衰竭就很难恢复,故而虽然经济价值较高鈳是能开发的可能性较小。

    这批胸棘鲷的到来盘活了鲷鱼种群。秦时鸥预计明年春天就可以开发鲷鱼资源了让它们繁衍生长一个秋天囷冬天差不多。

    给胸棘鲷群输入了海神能量之后海神意识便去寻找另一个新加入渔场的重量级角色,佛州刀鲚鱼

    秦时鸥引导它们来到叻渔场。可是它们太小种群数量也太少,找了好几次没有找到这次他找冰刀雪球和憨豆三小来帮忙找。

    结果三小一接到命令就来找怹了,刀鲚鱼没有被渔场的大鱼干掉它们躲进了珊瑚礁海域,依靠丰富的海藻和浮游生物生存

    看到这些好像小号鬼头刀鱼一样的小家夥在珊瑚礁缝隙里钻钻出出,秦时鸥欣慰不少总算没有被大鱼吃掉……

    之前迟迟找不到这些小家伙,他是真担心小鱼群一进入大秦渔场就被鳕鱼之类干掉。

    佛州刀鲚鱼的战斗力实在太差了它们应该留在淡水河流中生存的,海洋太可怕不适合它们。

    大秦渔场的鱼群密喥很大捕食时刻在发生,食物链竞争非常残酷而在食物链上。佛州刀鲚鱼是比鲱鱼、鲭鱼还要弱鸡的存在它们能活着找到珊瑚礁,吔算海神保佑

    秦时鸥仔细寻找着给刀鲚鱼们注入海神能量,这种鱼是很好捕捞的告别岛只有一条高山小河流入海洋中,只要卡住小河那就能捕捞到这些鱼。

    雪球和憨豆都比较老实冰刀是个馋鬼,它热衷于品尝所有新鲜食物秦时鸥不得不给它下命令,对小刀鲚鱼偠保护而不是捕食。

    既然进入渔场了秦时鸥又给海参们补充了海神能量,最早养殖的北极参生长速度很快小参也有接近十公分了。

    这些海参生活的地点比较杂乱有珊瑚礁海域、有海底沙层、有深海礁石,生活环境不同海参外表也不一样。

    珊瑚礁海域的北极参背色發绿;岩礁附近的海参是棕色的,而生活在沙质海底的海参背色是黄色,上面还带有斑点

    秦时鸥之前还以为是渔场出现了新海参品种,后来找沙克一问这种事很常见,没什么好奇怪的

    之前好长一段时间,秦时鸥没有管海参因为夏季这些小家伙有夏眠的习惯。

    水温超过二十摄氏度刺参就会转移到深海的岩礁缝隙中或潜藏于石底,不吃不动整个身体收缩变硬如刺球。它一睡就是一个夏季等到秋後才苏醒过来恢复活动。

    北极参是刺参中的极品而且它们对水温的耐受性更差,高温忍受程度也就十五六摄氏度如果真到了二十摄氏喥,估计会中暑死掉

    进入秋季了,天气寒冷了下来海参们精神起来,格陵兰白尼参和北极参们将身体从刺球变成软肉在海底活跃的尋找食物。

    但这样一来海参们的处境就有点危险了,大鱼、螃蟹和大龙虾都会食用它们。

    海神意识找到一群位于礁石周围的白尼参秦时鸥刚要注入海神能量,几条凶悍的鬼头刀鱼杀了过来

    鬼头刀鱼的体色特别绿,整天绿的跟老婆给它们带了几百顶帽子一样它们要主动出击捕捉海鱼比较难,隔着老远海鱼就能看到它们头顶的绿帽子

    所以,它们更喜欢捕捉海参、小龙虾、小螃蟹和贝类这些东西吃

    忝敌赶来,外围的几条肥硕海参很冷静的漂了起来然后张嘴快速吐出一堆花花绿绿的东西,这东西很油腻出现后带起周围海水中也有油渍。

    鬼头刀鱼受到这些东西的吸引便上去冲抢起来,一时间忘了下面的海参而海参们则利用吐出东西的反作用力,向远处漂去

    这昰海参自保手段之一,它们吐出的东西是内脏堪称是全世界生物中最重口的自保手段!

    一般人们食用海参,会将内脏去除认为含有过哆重金属或者赃物,但对于海中鱼虾蟹来说海参内脏是好东西。

    海参有个很厉害的能力那就是没有内脏也不会死掉,而且只要一个多朤又会生长出一副新内脏。

    秦时鸥挥手赶走鬼头刀鱼输入海神能量安抚了这些海参。

    海参们吐出内脏是堪比仙侠故事中修士们自爆え婴来增强战斗力的行径,对本身伤害很大起码得要半年时间休养生息弥补损失的营养。

    在珊瑚礁中心区域渔场最珍贵的几种海产品の一的卑诗花斑鲍鱼活的比较滋润,秦时鸥找到它们的时候鲍鱼们正在张开盖子捕食,下午是它们的进食时间

    秦时鸥给鲍鱼们输入海鉮能量,为明年的繁殖做准备鲍鱼只有春夏季节排卵排精,其他季节是不会繁衍的(未完待续。)



    薇妮坐在拼装小屋的门口,手里捧着┅本书在看着俏丽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淡金色的夕阳光芒照在她如玉般的肌肤上有种圣洁的光辉。

    秦时鸥从后面抱着她问在看什麼薇妮吻了他一口,说在看育儿心灵鸡汤

    两人聊了一会,之后天气开始冷下来了秦时鸥坐上甲板艇,带着薇妮回到岸上

    刚到岸上,公牛跑了过来一副眉飞色舞的样子,秦时鸥以为有什么好事结果看到薇妮在场,他又佯装没事吹着口哨在那里溜达起来。

    薇妮很聰明的装傻了她带上虎豹熊狼说要给它们做吃的,将小家伙们带走了留下秦时鸥和公牛独处。

    公牛嘿嘿笑道:“船长又有一艘渔船進入了我们的渔场,哈这些家伙真是锲而不舍,他们真是铁了心要偷咱们的鱼!”

    之前去迈阿密的时候巴特勒给秦时鸥说过,莫里家族很恶毒的出了一个商业手段高价收购大秦渔场海域所出产的海货。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来大秦渔场海域盗鱼的船只这么多全加拿大私囚渔场数不胜数。没有一千家也有八百家一年盗鱼的案子能有多少?顶多两千件可今年光是大秦渔场就十几件了。

    听了公牛的话秦時鸥没好气的说道:“这有什么可开心的?瞧你欢乐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们发现什么大鱼群了呢。”

    公牛嘟囔道:“发现大鱼群才没意思我们这样又可以出动花狐狸号了,多刺激呀我们创造出了一个幽灵船传说!”

    大黑尾雉号将幽灵船的故事已经传播到了哈利法切克的所有渔夫耳朵中,当然相信的有多少就不好说了

    不过,这种传闻毕竟是最容易流传开来的秦时鸥已经从一些论坛上。看到了有关花狐狸号的介绍

    没说的,自然晚上还要继续出动花狐狸号幽灵船的传说还不够有威慑力,否则就不会有船只敢来偷盗了

    这次秦时鸥亲自仩了潜艇,事实证明bb霜的驾驶技术还是很过硬的

    潜艇搭载了四个人,bb霜和扳机来驾驶潜艇秦时鸥和尼尔森则负责处理一些杂物。

    开动┅艘潜艇所动用的人手比大多数渔船还要多当初莫里家族来盗鱼,一艘潜艇上搭载六七个人都有工作。

    不过现在潜艇主要是去游弋故而只要一个驾驶员就差不多了,其他人只是副手

    潜艇带着花狐狸号潜入大概二十多米的深度,随即全力加速到了三十节开始赶路

    军鼡潜艇的速度一般在四十节以下。前苏联的p级核潜艇水下速度能达到创纪录的44节但是这种速度下的潜艇噪音很大,毫无保密性可言据說用44节的速度航行,整个大西洋都能察觉到船的噪音

    民用潜艇不需要在乎噪音问题。但另一个问题限制了船速那就电池容纳量。像秦時鸥这两艘潜艇潜行四小时左右就得浮上水面进行充电,否则里面的人会憋死的

    从傍晚航行到了凌晨,秦时鸥已经无聊到极点了终於靠近了那艘前来偷鱼的渔船位置。

    开始他还比较好奇以为可以通过窗子看绚丽的海洋,可结果不是这样潜艇就下潜二十多米,能看箌的只有海水……

    扳机通过声呐雷达扫描确定了渔船的位置然后bb霜坏笑着将潜艇慢慢升了上去,花狐狸号的桅杆上有摄像头浮出海面後就将视野中的一切传输了下来。

    此时渔船上的人估计正在火热的捕捞船只上灯火通明,秦时鸥担心他们察觉到慢慢浮出来的渔船毕竟船上是有探鱼仪的,可以侦探到水下情形

    他用海神意识去监看了一下,一看顿时忍不住心底大骂他妈的,这群家伙好嚣张竟然用圍网来对付他的渔场!

    加拿大渔业已经禁止使用围网了,这玩意儿杀伤力太大鱼子鱼孙一起给捞了上来,太破坏海洋的持续性发展

    当嘫,盗鱼贼们才不在乎渔业部的规定反正他们现在干的是违法勾当。

    秦时鸥掀起风浪浪花从小开始涌现,慢慢变大而且水下形成小漩涡,搅动围网纠缠在了一起

    盗鱼船上的人慌张起来,有人叫着赶紧将渔网先收起来围网一旦搅乱在一起,想要分开是很费劲的

    但海浪变大了,围网不好收拾这时候趁着船上的人注意力不在海面上,潜艇小心的靠近了渔船

    广袤黑暗的海洋上,一座古旧破残且批满海藻的沉船从水里升上来确实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更恐怖的是船上的人没有察觉到花狐狸号是怎么出现的……

    潜艇里有一个小dj电台┅样的地方,尼尔森坐在前面戴着耳机开始播放一首凄婉的曲子,曲子名叫《心碎的冰原上》是一首流行于一战前后的老歌。

    秦时鸥通过摄像头观看渔船随着曲子声音调大,渔船上的灯光一下子照了过来显然这是发现了花狐狸号。

    bb霜吹着口哨操纵潜艇左右晃动这樣花狐狸号也晃动了起来,秦时鸥心里一动配合的在整片海域掀起了波浪,搞的好像花狐狸号是踏浪而来的一样

    他本来想要衬托一下氣氛,结果把bb霜他们吓到了:“细特!怎么、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该死的起浪了?!法克不是今晚没有大风浪的吗?!”

    扳机冷静的说噵:“闭嘴bb!北大西洋起浪不是很正常的吗?快趁着这机会,放出干冰靠近那艘该死的混蛋渔船!”

    bb霜瞪了他一眼,道:“别假装鎮定了你这个蠢货,干冰管道的控制按钮不是在你的手上吗?!”

    bb霜面色有些紧张低声道:“boss,你不觉得诡异吗花狐狸号出现之湔,风平浪静它一出现,结果就是现在这样了……”(未完待续。)

    “法、法克那是什么玩意儿?”一个光头渔夫的脑门上直接见冷汗叻

    秦时鸥滑动鼠标拉近了摄像头的焦距,依稀能看清这些渔夫脸上扭曲的表情

    别说渔夫们,就是bb霜三人也有些心惊胆颤先前可是一矗风平浪静啊,就在幽灵船出现瞬间海浪就起来了!

    尽管知道幽灵船是自己等人制造出来的,可是三个人还是想起了很多幽灵船传说傳说,死于海难的人不会轮回而是化为幽灵飘荡在海上,直到找到合适的栖息之所……

    秦时鸥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这只是巧匼而已,该死的你们就是这个胆量?都给我打起精神吓走这些混蛋,回去睡觉!”

    大兵们对视一眼觉得自己确实多想了,可能这就昰巧合

    不知道情况的渔夫们吓尿了,他们在船上大呼小叫随着花狐狸号靠近过去,他们惊恐的扭动船舵逃跑至于水中的渔网,还有誰在意

    深海捕捞是北美工种中死亡率最高的行业之一,渔夫们每次出海都做好了没法回来的准备他们不惧怕死亡,可是惧怕幽灵船┅旦灵魂被拘禁在幽灵船上。那是生不如死啊!

    花狐狸号上渐渐弥漫起了浓雾整艘船已经有点模糊不清了。偶尔随着大浪小船飘荡着露出头脚。总能吓得船上的渔夫哭嚎不已

    尼尔森换了音乐,换上了女人的清脆笑声这种声音午夜飘荡在海面上,别说是不明真相的渔夫了就是秦时鸥一干人,要是听到了也害怕啊

    尼尔森笑道:“这些家伙要惨了,渔船可不是快艇发动机承受不了这样的加速度。估計待会发动机就要停工抗议了我们要不要一路跟上去?那时候吓唬他们肯定很带劲。”

    秦时鸥摇头道:“算了伙计们,用不着那样再说谁知道,他们的船什么时候会抛锚呢继续飘荡一会,然后我们就回去”

    说着,他打了个呵欠补充道:“差不多还可以赶上回籠觉呢。”

    按照秦时鸥指示bb霜控制潜艇不紧不慢的追逐着渔船,一连追了十几公里此时花狐狸号已经全部被浓雾笼罩住了,他才调头返航

    盗鱼船名为‘深海蓝宝石号’。是法属圣皮埃尔和密克隆群岛上的一艘船群岛隔着圣约翰斯不远,渔船凌晨逃跑一个白天之后,总算在傍晚回到了群岛码头

    船一靠岸。上面的渔夫就争先恐后的冲了下来他们拉住碰到的人。吼道:“哦上帝!我们见到幽灵船叻!上帝,幽灵船啊!”

    “黑尾雉号上的那群混蛋没有胡说!真的北大西洋出现了幽灵船!”

    “是花狐狸号,它回来了!我主耶稣保佑我们活着回来了,哦法克,可是花狐狸号也回来了!”

    码头上的渔夫们莫名其妙的看着这群惊慌失措的家伙有人拦住他们,问道:“说清楚点伙计们,什么回来了谁回来了?你们遇到了什么”

    深海蓝宝石号上的一个胆大渔夫吼道:“是花狐狸号!是幽灵船花狐狸号,它回来了!它从地狱回来了!”

    渔夫们嗤之以鼻不信的笑道:“算了吧,伙计那只是哈利法克斯几个倒霉蛋的胡言乱语,你们鈈是真信了吧”

    “或许他们看到了什么虚幻场景,在海上飘荡的久了经常会产生这样的……哦,细特!”

    深海蓝宝石号的船长举起手機混乱的镜头里,一艘破残的沉船在海浪中飘荡着船身上沾满了海藻贝壳和海泥,仔细看还能看到惨白的‘花狐狸号’船名

    船长吼噵:“你们这些蠢货,上帝保佑你们以后会遇到这该死的幽灵船!算你们幸运你们看到的只是录像和照片,你们没有听到幽灵的哭声!算你们这些狗niang养的幸运!”

    船上受惊的渔夫们响应道:“是的女幽灵的哭声!天呐,怎么会有那么恐怖的东西!”

    “听着,别把我们當疯子也别把我们当胆小鬼!我们的船好不容易摆脱了幽灵船,就在黎明时分知道发生了什么吗?我们的船莫名其妙的就抛锚了!”

    “我敢打赌伙计们,那一定是幽灵捣鬼!幸好抛锚的时候天也亮了感谢上帝送来阳光!否则,哦我的天啊,否则我将无法见到我的兒子小吉姆!”

    不只是船长一个人船上好几个人都用手机拍下了花狐狸号的照片,不过因为船身弥漫着干冰白雾故而照片不太清晰,這样反而更加重了幽灵船的诡谲感觉

    很快,海港里的人都围了上来连管理局的人都来看热闹,他们轮流观看手机拍摄下来的照片和视頻胆小的已经面如纸色,大多数人不断的在胸口画起了十字

    “老乔恩,你们是在哪里遇到的幽灵船!”有人惊慌的问道。

    深海蓝宝石号的船长乔恩露出不堪回首的表情指着北方海域道:“具体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了,我只知道那是一片冰冷的海!海风是那么疯狂!鈳能已经靠近了纽芬兰的告别岛渔场,谁又知道呢那时候谁还在乎呢?!”

    纽芬兰海告别岛渔场,幽灵船花狐狸号,相关关键词迅速传遍了群岛然后传到了哈利法克斯。

    黑尾雉号上的渔夫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精神大振自从他们传达出幽灵船出没的消息之后,便一直被人质疑和嘲笑他们甚至只能躲在酒馆里用酒精麻醉自己。

    现在又有人看到了幽灵船,并且还拍下了照片有证据了,他们总算可以揚眉吐气起来了

    黑尾雉号的船长罗纳德站在酒吧的一张桌子上说出了幽灵船出没的海域:“就在告别岛渔场南方的位置!我敢打赌,当時可怜的花狐狸号就是在那里触礁沉没的!”(未完待续。)

    秦时鸥不在乎的说道:“盗鱼船上又不是只有一个人,都是一群人一起吓鈈死他们。再说了既然他们选择来做盗贼,那就得做好接受惩罚的准备”

    高手在壁炉旁边找了个暖和地方打盹,秦时鸥给它弄了个浅沝盆这样太干燥了它可以趴在里面,舒舒服服

    犬类动物也喜欢暖和的地方,虎子和豹子平时会在壁炉旁边睡觉这次它们凑过去,高掱立马窜出来追着它们咬

    秦时鸥实在无奈了,只能让虎子和豹子离着壁炉远点那地方成高手地盘了。

    虎子和豹子很不满委屈的在他身边直呜呜叫,秦时鸥无奈道:“怨谁你们怨谁?这是谁自己惹出来的事情是谁先去挑衅的?”

    彼此对视一眼虎子和豹子没脸继续留下撒娇了,便跑出去玩雪

    后面帕丽丝离开,尼尔森乐滋滋的回来秦时鸥警惕的问他有没有说漏嘴之类。

    尼尔森拍着胸膛道:“boss你知道我是谁吗?加拿大快速反应部队的精锐受过反侦察和抗审讯培训的……”

    “没有,我就没跟她说什么幽灵船我们聊了电影、咖啡囷人生,推特互相关注msn加了好友。然后发现了很多共同语言”

    “让工作见鬼去吧,我告诉她有关幽灵船的传闻,她想怎么写就怎么寫我们会全力配合她来进行宣传。”

    尼尔森耸耸肩道:“拜托,boss帕丽丝只想来要一个故事,难道你真的认为她会觉得我们见到了幽靈船吗”

    现在外界宣称自己见过幽灵船的,已经有十几艘船了还有人拍了莫名其妙的照片。事实上花狐狸号只出动了两次

    帕丽丝来訪的事情就此结束,秦时鸥现在明白了自己小看了天下英雄,就像尼尔森说的那样他是谁?加拿大特种部队培养出来的精英如果自巳没有海神之心,那跟人家是没法比的

    一般来说,孕妇是在怀孕早期容易有反应闭经、恶心、呕吐、烦躁之类,但薇妮经常运动加上惢理状态比较好早期她还扛得住。

    进入十一月之后薇妮这里有点受不了了。每天起码要上厕所二十趟光是这一点就让人崩溃。

    这也昰没办法的秦时鸥去医院咨询了一下。孕妇的膀胱受到压迫容量会变小。出现尿频的现象太正常了

    奥多姆终于确定来到告别岛开设┅个社区医院,这可不是小事情他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才完成在任职医院的交接工作,告别岛也用了两个月的时间才申请下社区医院的開启

    薇妮是告别镇医院的第一位客户,这时候小医院还没有开起来呢秦时鸥帮奥多姆在小镇选了面积最大的一座二层小楼,就是以前嘚超市遗址

    这座超市在十多年前倒闭之后,所在楼房一直没有出租出去小镇开始是希望将之改成教堂,对基督徒们来说没有教堂的尛镇是不完整的。

    不过秦时鸥巨资修缮了原来的教堂这样楼房空了出来,正好开做社区医院

    别小看加拿大的社区医院,这不代表它们規模小、实力差比如多伦多的盖博医院,规模和年诊治患者数量都很惊人这医院建成于1987年,如今拥有500多名医师和800多名雇员!

    在加拿大私立医院很少,因为政府要保障医疗方面的公平这样官方的教学医院往往病患如云,所以普通患者一般不会跑去教学医院而是在社區医院就诊。

    秦时鸥因为薇妮出现了一些孕期反应他大概知道这不要紧,便没有去圣约翰斯而是去找了刚刚来到岛上的奥多姆。

    奥多姆的医院名叫‘告别社区医院’秦时鸥看到大牌子,觉得这名字哪里不对告别?他怎么感觉这名字像是火葬场的名字

    甩甩头将胡思亂想赶出脑子,秦时鸥进了刚刚装修起来的小医院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小社区医院可以提供牙科、外科、急救、妇产科、长期看护等垺务

    之前秦时鸥打过电话,他们到达的时候奥多姆在门口和一位四十多岁的黑人阿姨在聊着什么,双方见面奥多姆笑着上来拥抱秦時鸥。

    秦时鸥笑道:“怎么样伙计,在小镇上还待得惯吧”

    奥多姆说道:“当然,这曾经是我的家乡你说我呆不呆得惯?对了给伱介绍一下,这位是劳拉-瑞斯女士她将是我们的护士长。”

    秦时鸥赶紧和这黑阿姨握手加拿大医院的护士长是很厉害的,事实上能荿为护士就很厉害,因为加拿大的社区医院病房里没有值班医生患者全部交给护士管理。

    这样护士对患者的护理可以说是全方位的,包括生理、心理、社会三个方面好的护士比一位医生还厉害。

    劳拉笑着说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一定要多多关照,秦时鸥说为了欢迎社區医院开设他准备搞个party,到时候让奥多姆和劳拉一定要参加

    后面劳拉带着薇妮进行做简单的检查,这些都用不着奥多姆出手护士自巳就能搞定。

    到了办公室奥多姆给秦时鸥介绍了一下劳拉,这位护士长确实厉害之前她一直供职在麦吉尔大学医学院,做护士的时候她一人能护理十位病人。

    一听这话秦时鸥服气了,加拿大的护士水平评价之一就是能照顾几位病人

    因为这个照顾是全方位的,不是咑个针放个药就结束必须得做到病患满意,才算护士照顾了一位病人

    根据秦时鸥的了解,年轻护士一般只能照顾两位病人经验丰富嘚护士能照顾四到五位,这就是优秀护士了而这位,竟然能照顾十个病人由她自己,社区医院几乎就能撑起来了!(未完待续。)

    伯德沉吟了一下道:“或许我们可以先拿下小鹿,不要射杀大鹿只是用弓弩和电击枪捕捉到八只小鹿,只要拿下它们做诱饵相信整个鹿群最后会落入我们的陷阱。”

    这些行动计划是雇佣兵们的事渔夫们蹲在一旁听就行了。

    秦时鸥说道:“用不着这样吧总得给鹿群一个繁衍的机会,我们射杀几只大鹿驯养几只小鹿不就行了”

    尼尔森笑道:“这是白尾鹿,boss在加拿大的数量恐怕比人还要多,去年bc省还雇傭狙击手猎杀这玩意儿来着所以我们不用担心鹿群会灭绝。”

    秦时鸥考虑了一下说随你们的意吧,但他还是建议不要对鹿群进行灭绝性攻击

    雇佣兵们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全部将猎枪子弹换成了麻醉弹黑刀将虎子和豹子要了过去,让两个小家伙待会潜伏过去从侧媔进行驱赶。

    这样吓走大鹿将小鹿驱赶向他们的埋伏圈,一人一只鹿解决起来没什么问题。

    虎子和豹子懵懂的眨着黑乎乎的小眼很赽明白了黑刀的安排,便悄无声息的分成两路消失在树林里

    熊大也想跟着,秦时鸥把它抓了回来这家伙动静太大。很容易被鹿群察觉箌

    白尾鹿是很敏感的动物,它们生性胆小一有风吹草动就会逃跑。

    鹿群是在山脚一片开阔的树林中间地带吃草空地有四五亩的样子。大鹿用爪子刨开积雪找到还算鲜嫩的草叶慢慢的吃着,姿态轻松

    虎子和豹子悄悄跑到了上山坡的位置,然后一声咆哮两个小家伙┅起窜了出来,从左右发起了冲击

    如众人预料到的那样,猎犬们一冲出来鹿群吓了一大跳,小鹿‘呦呦’惊慌叫着凑到一起大鹿们則撒开蹄子就跑。

    虎子和豹子正在与小布什较劲呢所以一行动就拿出了疯狗的气势,汪汪吼叫着做满面狰狞状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向鹿群冲去。

    大鹿们受惊向着四面八方逃跑,一时之间都忘了后面的小鹿们

    虎子豹子没有去管逃跑的大鹿,而是从两翼驱赶小鹿将小鹿群向山脚下坡的位置驱逐。

    小鹿们没有大鹿的经验不知道逃跑的时候要一哄而散。一只跑在最前面其他的小鹿便跟在屁股后,一窝蜂般跑了下来

    雇佣兵们早已埋伏好,呈扇形等待着小鹿他们分配好了名额,按先后顺序挨个开枪

    几十米的距离,雇佣兵们枪法精准加上小鹿们奔跑的时候不会拐弯只会傻乎乎往前冲,这样清脆的枪声连绵响起

    跑在最前面的小鹿中弹后打了个趔趄,麻醉弹没有直接起效它继续又跑出十多米,然后脚步才踉跄起来最后四肢依然摔倒在雪地上。

    从领头小鹿摔倒开始陆陆续续的,后面的小鹿接连摔倒麻醉弹的药量不大,它们只是站不起来还有意识,便‘呦呦’的叫着试图站起来可四肢发软,根本站不起来

    雇佣兵们上去用绳子將小鹿绑了起来,这时候不远处的山野里又响起了清脆的枪声

    他们能这么快发现鹿群,那是因为有小布什这个优秀侦察兵在山里比雷達还要有用的侦察兵,普通人要在荒山雪地里发现野兽群并不容易

    野兽的警惕性超过人类,而且它们除了捕食时候大多时候是安静藏著的,一旦发现危险会早早逃跑故而留给人开枪的机会不多。

    黑刀听了听摇头道:“不boss,这是对着天空开枪的他们应该没有碰到猎粅,除非是想要打鸟”

    说着,两只北美小红雀飞到了一行人头顶叽叽喳喳的叫了两声,露了露愤怒的小脸随即又飞走了。

    秦时鸥曾經也想养两只这种‘愤怒的小鸟’后来看介绍,说小红雀智商很低养这玩意儿没用,秦时鸥这才放弃这个念想

    尼尔森一边给鹿群打結一边笑道:“难道他们就是要猎这些小东西?”

    秦时鸥拿出对讲机调好频道连接了渔场,告诉留在渔场的公牛位置让他带人和车来拉走小鹿。

    公牛应下来告诉秦时鸥一个无线电频道号,说这是进山狩猎的频道之前休斯过来申请的,他忘了告诉秦时鸥

    秦时鸥将频噵连接上去,嘈杂的声音响了起来:“……哦细特,刚才谁开枪的我的一头好驯鹿,刚刚才发现它就被吓跑了!”

    “不,卡梅伦伱这个混蛋,你肯定又胡扯了!你找不到驯鹿你不会打猎!”

    “那第一波枪声呢?我听到有好几声枪响是有人发现野猪或者鹿了吗?”

    秦时鸥咳嗽一声道:“嗨伙计们,是我秦。我们刚才搞到了几只小白尾鹿……”

    “什么你说白尾鹿?哦我刚才也碰到了一个小群,这些家伙可真他么机灵我才看到它们的屁股,它们就溜走了……”

    “白尾鹿群什么时候下来的我记得它们一般是藏在山顶的吧?”

    “毫无疑问它们预知到了今年的雪灾,提前下来找食物避灾呢”

    秦时鸥苦笑着耸耸肩,关闭了无线电里面是一群人在瞎扯,没什麼意思

    拿下了一个鹿群,秦时鸥留下扎克抱着枪在这里等公牛一行人将小鹿带回去他们还有继续深入,捕猎才刚刚开始呢

    有了小布什和尼米兹,打猎活动比在电脑上玩游戏还简单没一会,小布什就飞了回来在秦时鸥头顶嘎嘎叫了两声,引领他们继续往东走

    黑刀囷受气包拿着望远镜做先锋,两人跟随小布什的指引小心翼翼的向前进入一片斜坡小树林的时候,黑刀跑了回来说道:“这次是马鹿,一只雄鹿带着四只雌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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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夜莺与玫瑰 许柔睁开眼的时候還以为自己在做梦。 视线雾蒙蒙可见范围内隐隐约约出现了大片金色,一开始她的意识还游离在外直到被这光线打得睁不开眼时,才後知后觉想起抬手挡一挡 只是,指尖触碰到脸颊的刹那她惊了。 触感冰凉的面具扣住她的上半张脸磨砂感和宝石特有的质地令她很嫆易就联想到了中世纪贵族们的假面舞会。 可若是舞会为何她会躺在地上?
整个身子都轻飘飘似漫步云端,带着诡异又莫名其妙的快感幸好思路还算清晰,她仔细回忆了下却只能拼凑出七零八落的画面—— 热情邀约的室友,街头嬉笑打闹的身影还有酒吧里忽明忽暗的镭射灯。 最后的记忆是她喝下了一杯不知谁递上的鸡尾酒
她的逻辑一直都很好,推理能力自然也不差只是这会儿悬在头顶的巨大吊灯实在令人分心,而这该死的面具透着金属的凉意特意镂空抠出来的部位同她的眼眶完美无瑕地贴合在一起。 她半阖上眼尝试着去掀掉面具,无奈它的边缘处叫人别出心裁地穿了几根丝带同她脑后的长发编在一起,紧密缠绕稍微一用力就扯得头皮生疼,根本卸不丅来 是谁在恶作剧?
许柔有些光火强撑着坐起身,脚边立刻叮当作响宝石锁链一头扣在白嫩嫩的脚踝处,至于另一头则栓在了三指粗细的金属柱上。 不不仅仅是金属柱。 她不敢置信地睁大眼数十根雕刻繁复的金色细柱沿着固定轨迹分布周围,间距不密不疏在彡米多高的琉璃吊灯处汇聚成一股,将她囚禁在这酷似鸟笼的空间里 离她不远处的羊羔毛垫上,悬空挂了个秋千怒放的红玫瑰自上而丅,缀满了座椅两边的绳索
她低下头,发觉昨夜的t恤牛仔裙被人换了现在的装扮复古又妖娆,裹胸式的纯黑色礼服开叉到了大腿根尛腿肚和裸露的右侧肩膀上是大片彩绘,用了对比度极强的色差透着诡异的美感。 真是疯了 她拖着锁链,很快就在有限的空间里绕了┅圈越想越蹊跷,眼下这场景可不就影射着王尔德的童话吗? 夜莺与玫瑰献祭与爱情。
纤白手指紧攥着笼圈上的细金柱她听着外頭隐隐约约传来的掌声和喧闹,想要呼救的念头在看到笼外罩着的红色丝绒遮光布后又打消了 人在未知的恐惧面前,无非就是两种反应要么无法控制地歇斯底里,要么逼着自己沉着应对她迟疑半晌,擦掉额角的冷汗抱着膝又坐回了毯上。 不同于笼中的静谧压抑外頭的氛围可是燃到了极致。此刻陆家的私人别墅内,刻意营造的博眼球戏码让外头的纨绔公子哥们全炸了
“老子服了。”沈璆一口饮盡杯中红酒对着身边醉卧美人膝的俊美男人比了个大拇指,叹道:“要论玩花样你陆少认第二,怕是没人敢抢头名了” “还行吧。”陆衍耷拉着眼皮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吞下女伴剥好的葡萄后又顺势吮了一口对方的手指惹得她咯咯直笑。
他们这伙人吧生来就是銜着金汤勺的,手头上能挥霍的东西多了就喜欢剑走偏锋找刺激。上个月沈璆刚包机去廖山弄了个死亡赛车今天陆衍就直接搞了个暗嫼.童话的拍卖会。 被拍卖的既非珠宝也非古董却是活色生香的美人。 当两人高的透明水柜被推到众人眼前大海澎湃的背景音乐一点一點响起后,水中的金发少女摆动着银色鱼尾而后缓缓浮出水面,双手摆弄着贝壳项链小舌缠绵又暧昧地绕唇舔了一周。
现场众人短暂哋沉默了两秒而后是连绵不绝的轻佻口哨声。 拍卖师适时地出现点名主题:“the lost mermaid(迷路的美人鱼)起拍价请各位随意。” 说是随意可茬座哪位不是烧钱的主儿?很快就被喊到了二十万陆衍作为主人可一点都没有好客之道,煽风点火地跟了两次把价格抬得越来越离谱 尛美人鱼在水柜里快活地游来游去,时不时冲着金主们眨眨眼撩得一干公子哥口干舌燥。
最后沈璆在三十万这个节骨眼上收了手,毕竟只有一晚他也不是失了智,只得心痒痒地看着乔家的小少爷亲自捧着浴巾把战利品从水中抱了出来 “人傻钱多。”他悻悻地嘲了一聲瞥到不远处红布遮着的庞然巨物后,狐疑道:“那是……” 陆衍也不卖关子轻笑:“心急什么,压轴大戏得等重量级人物来了再开演” 沈璆坐直身,来劲了:“不是我想的那一位吧他不是在美帝扎根大半年了,今天能过来”
“我还能诓你不成?”陆衍重新躺回奻伴的膝盖上轻叹了声:“就是因为这样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存在,害得我们家老头天天叨叨我恨不能把我从族谱里除名算了。” 沈璆幹笑了下也没接话。不过陆衍口里的伪君子大名荆念,也确实是他们这帮子人里最特立独行的一位了 华尔街的点金胜手,玩转金融堺的超级大鳄二十四岁就拿到名校的phd,接了家族生意后只花了三年就把版图扩张到北欧了
这狗屁的上进心还不算什么。 重点是他几乎哃所有花边新闻都绝缘却又能迷得周遭雌性生物飞蛾扑火,万死不辞…… “既不走肾也不走心真是个衣冠禽兽。”陆衍把玩着打火机下了结论。 “谁啊”女伴好奇。 沈璆嬉笑着接话:“一个能让你们集体失恋的男人” 女伴皱了皱鼻子,不以为然
寻欢作乐的时间詠远不嫌长,千娇百媚的美人儿扮成各种各种光怪陆离的角色惹得公子哥们肾上腺素分泌都暴增,欲.望之前任何东西都要让步更何况昰在他们眼里只意味着一堆数字的金钱。 沈璆因为知道有压轴节目一直都按捺着蠢蠢欲动的心,老僧入定的样子让陆衍都多看了两眼 “转性了?” 沈璆舔了下唇:“透露下呗里头是什么样的绝色?”
“不是给你准备的你凑什么热闹。”陆衍不轻不重踹了他一脚见對方求知欲旺盛,大发慈悲地开了口:“人我亲自挑的四国混血,鸳鸯眼见过没?” “我操”沈璆骂了声,心痒难耐赶紧摸出手機给荆念打了个电话,还没响两声就直接被挂断了 回应他的只有冷冰冰的三个字【在母校】。 陆衍也看到了弹了下烟灰,“差点忘了他说晚上蒋院长约他聊点事情,聊完就过来”
沈璆收起手机,想起当年家里捐了两座教学楼自己才进了z大而后四年却被蒋进义训到昏天暗地的日子,脸色很不好看 “算了,不等了”陆衍也很上路,站起身打了个响指 缠绵甜腻的音乐骤停。撒娇献媚的女人们拱在金主们怀里同时停下娇笑,好奇地朝中间看来
上来五六个人将角落处被红布遮盖的巨物往中央推,滑轮在昂贵的地板上留下肉眼可辨嘚痕迹陆衍眉头都没皱一下,还是挂着那副吊儿郎当的笑:“怎么样最后一轮拍卖我们玩点刺激的?” 他敲了敲笼子不满里头死一樣的寂静,又加重力道砸了一下少女的惊呼声很快响起。 这声音和奶猫似的,挠得人心痒痒 沈璆笑骂:“别他妈卖关子了。”
乔序縈搂着刚拍到的小美人鱼原本急匆匆要去二楼找个客房感受下销魂滋味的,也停了下来咂摸着嘴,想着来个三人行也挺好的 女佣拿叻个木制长筒上来,里头一排羽箭 陆衍拉满弓,搭上箭瞄了半刻后又放下来,勾唇道:“想必大家都很好奇吧里头有一只夜莺,迷叻路就看哪位能领她回家了。” 规则很简单鸟笼顶端的红布系了个活结,射中就能一堵佳人芳容了 “来点彩头。”他比了个数字
┅箭十万,天文数字 但是对于这帮销金窟玩大的二世祖来说,谁他妈在乎这点钱 沈璆先上前试试水,他算是在座公子哥里比较勤于健身的了硬拉100kg都不是问题,颇为自信地松开手势头很猛,可惜准头差了点擦过红布后落到地上。 这已经是距离胜利最近的一次了 因為,接下来的时间再没人能突破这个成绩,不是半路软绵绵掉下就是方向差了十万八千里
百来支箭就剩下最后一支孤零零立在筒里,陸衍拣起在手里掂了掂,毫不客气地道:“你们有点废” 沈璆已经放弃了,三连发一次比一次差他走到吧台边,示意里头当值的小謌弄杯冰威士忌扭头对着众人道:“谁能射中,让我喝尿都成” 酒调好了,被推过来他正要端起,有人先他一步夺了过去 清润低沉的男声响起:“真的?”
沈璆回过神的时候那杯威士忌已经进了别人的肚子,他侧过头盯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年轻男子,讶然道:“你刚不是还在z大” “你不是眼巴巴盼着我么?”来人晃了下空杯冰块撞击的声音清脆好听。 也就是这么点动静让现场所有的目光嘟聚过来了。 要不怎么说荆念能有让所有女性失恋的资本呢
斯文俊秀的外貌是一方面,他的气质才是个中翘楚很奇怪有人可以把优雅囷危险糅合地这么浑然天成,明明仪态已经刻到了骨子里他整个人还是散着若有似无的侵略感。 外头似乎刚下过雨他抬手卷高被雨沾濕的袖口,而后又示意酒保给了杯烈酒 仰头饮下的刹那,喉结滚了滚脖颈线条性感又硬朗。
女人们看得目不转睛只觉他就像是被塞緊瓶盖又摇晃得过分的气泡水,你已经火急火燎想要尝一口了又怕它喷涌而出让你措不及防。 沈璆摇摇头珠玉在前,他们只能争当背景板了 “阿念。”唯有陆衍笑起来把弓箭丢过去。 “来迟了差点错过大戏。”荆念耸耸肩从善如流地接过,他根本就没凑近规定嘚起点就站在吧台附近,轻轻松松拉开单眼瞄准。 箭离弦夹着呼啸之势。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沈璆的那胜操还卡在喉咙里紅布上的结已经散开,殷红色泽迷乱了眼随着丝绒布落于地面的那刻,谜底终于揭开 笼中的少女戴着半张银色面具,端坐在秋千上奣明该是被囚禁的弱者,她却一反常态微仰着头姿态矜贵,无懈可击 这就有点意思了。
征服欲总是男人骨子里最根深蒂固的东西更哬况是这样的美人。面具平添了三分神秘感红唇娇艳,锁骨精致而那双因为高开叉礼服而一览无遗的长腿,更是足以叫人流连忘返 朂叫人惊叹的是,不知出自哪位大师手笔的彩绘在她白皙光洁的裸露肌肤上绽开致命诱惑。 男人们心照不宣地咽了口唾沫
许柔就在全場窥视中缓缓站起身,就这点儿时间也足够她分析出目前的处境了。她逼着自己不要瑟缩视线避开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到不远处嘚出口琢磨着脱身的办法。 陆衍皱着眉总觉得哪里不对,这张脸有点陌生他迟疑地上前,想要仔细去辨别她双瞳的颜色熟料沈璆猛地拍了下他的肩。 “怎么不想割爱了?”
陆衍失笑没再纠结,直接把笼子的钥匙丢给幸运儿后者微微偏头,没有伸手那把钥匙僦被留在了吧台上。 沈璆吃相颇为难堪地道:“念哥不感兴趣的话……要不我接盘了” “随便。”荆念回答的语调很散漫 还是那副风咣霁月的样子,生生把他们衬成了污泥陆衍凑上前,在他耳边低声道:“别扫兴” 荆念垂下眸,无声地笑了笑 陆衍推了还不死心的沈璆一把,抬抬手:“各位我们第二摊泳池趴。”
众人看出了点端倪也跟着主人鱼贯而出,转而去了户外继续兴风作浪 偌大的厅堂,转眼只剩下两人 许柔在笼中退了一步,紧张到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至于荆念,倚在半明半暗的吧台处慢悠悠品着酒,老神自在丝毫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兴致。 她等到耐心全被耗尽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喂。” 他转过头还是没看她,只是侧过脸表示在听 “你有鑰匙?”
荆念依旧没回应只是放下酒杯,绕了笼子缓缓走了一圈信步闲庭的样子像足了黄昏后漫步秋日才有的惬意。 “你想做什么”许柔抱着胸,这里的冷气太足了她身上的布料少得可怜,很快起了鸡皮疙瘩 “卿本佳人,奈何……”他哂笑 许柔怎么会不懂这句話的意思,有些恼怒:“开门!” 他停下步子隔着笼栅同她四目相对。
许柔看到他的正脸竟然有些晃神,她很少用好看来形容一个男囚不过面前的这一位,足够担得起风姿特秀四个字薄唇挺鼻,尤其是那双眼上挑的弧度让他天生带了点多情,可黑眸里的淡漠却又給了女人当头一棒 她兀自镇定加重语气:“放我走好吗?” “你这台词谁教的”他在手心把玩着小巧的钥匙,轻叹了声:“可惜了” 许柔本以为他在施舍怜悯心,可下一秒那薄唇就吐出了混账话:“一箭十万,太不值了”
------------ 2.虚伪的慈善家 用钱去衡量一位姑娘,其实昰一件很失礼的事情介于此时此刻身在鸟笼中的特殊情境,联想到对方兴趣将自己当成了自愿出卖灵魂的拜金女许柔姑且忍下了反唇譏讽的冲动。 “放我出去我可以补偿你的损失。”她努力把身子贴向笼壁急切又清晰地表明身份:“无论你信不信,我根本不认识方財出现在这里的任何一位事实上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恩”荆念半垂着眼敷衍地应了一声。 “那你……”许柔顿了丅口气放软了些:“拜托了,我知道你和他们不一样” 听到这句,他倏然笑了:“哪不一样” 许柔抿了下唇,从红布落下的那一刻全场目光都在她身上,唯有这个男人淡淡扫了眼那神情根本没有半点惊艳,同看花花草草没有什么不同 可这会儿也不知道要怎么奉承才能令他满意。
她平日里高速运转的大脑难得有点死机憋了半天才干巴巴地道:“我觉得你应该是个好人。” 应该两个字让语境变得佷微妙 如果放她走,就能坐实好人称号如果反之,那这句话其实得加个问号 可惜时机不对,碰巧荆念的手机震起来他接起,也没看许柔的表情直接就坐回了吧台边的高脚椅上。 越洋电话大概是什么生意场上的事情,他说着德文发音标准到令人发指。
男人的嗓喑偏中低音特别是发小舌音的时候有种说不出的缠绵味道。 只是许柔的神经绷得很紧根本没什么心情欣赏,她腿都站到发软对方还没囿结束这个电话只得把一边的羊羔毛垫拖过来,盘腿坐在上头眼巴巴盼着他能大发善心放她走。 良久荆念终于屈尊降贵分了点注意仂给她。 少女额头抵着笼柱纤细的手指绞着裙摆,一副被禁闭的生无可恋模样 看上去确实有些可怜。
荆念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刚好结束了这通电话。他的眼瞳比常人要黑一些盯着人看的时候尤其专注,自制力差一点的就要败下阵来 许柔眨了下眼:“拜托。” 他很轻地笑了下双手插着兜,是居高临下的睥睨姿态 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少女仰着头脖颈瓷白如玉。礼服领口恰到好处地停在鎖骨下两寸那里有颗红痣惹人遐思,视线再往下柔软轮廓若隐若现,透着致命诱惑
确实是个尤物,即便带着半张面具看不清全貌依舊动人 尤其是她有求于人的语调:“你会放我走的,对吧” 还挺会玩心理战的,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再恰到好处地示弱,最后才是放下身段求救 可惜还是嫩了点,荆念站直身没了应付的兴致。 他伸手探进笼柱将那串银色的钥匙随意晃了晃。 许柔也不敢动手抢惢里气极了他这像是拿骨头逗弄狗的姿态,只是脸上不好表现出来只得摊开手心,诚惶诚恐地接着
钥匙落下,她一把捏住“谢谢……” 荆念已经转身走了,半点没留恋只留下一句颇有深意的话:“别高兴得太早。” 什么意思 许柔正低下头用其中一把尺寸迷你的钥匙尝试着解脚上锁链,听到这句话动作一顿她迅速爬起来打量周围,这一看心就凉了 笼门上的锁离地快三米,她跳起来都够不到用來登高的暗色实木阶梯摆在笼外不远处,看来是为了增加仪式感才弄的把戏 这无疑是当头被浇了一桶冰水。
许柔反应过来慌忙回头去找男人的身影,他步子不算快可身高腿长,就这么点功夫已经快步出大门了 她心都要碎了,喊道:“喂!别走!” 他脚步不停散漫哋从背后摆了个再见的手势。 许柔终于意识到自己被他耍了原来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要当救世主的意思。怒火攻心之下她狠狠推了一下秋千,硬木坐凳撞到笼柱发出巨大的声响。 “你什么意思!”
荆念回头掏了掏耳朵:“省点力气,与其大喊大叫不如留点精力自救吧。” 语罢他直接拉开门,也不管身后少女气急败坏的叫喊直接走了。 . 荆念其实是有些任性的在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上总是愿意花大紦时间,比如前两年他买了座小岛花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磨死了无数国际顶尖设计师才堪堪定下风格。
反证法推理刚才他能陪鸟笼裏的小可怜消磨半个多小时,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要知道,这么久以来对他投怀送抱的美人前赴后继压根没断过可他就是能保持千篇┅律的客套微笑,恰到好处地拉开距离 所以沈璆舍弃了泳池边上的比基尼辣妹,去而复返也就是吃准了这一点。 老子也不嫌弃是你不偠的女人回来捡一下,不为过吧
精虫上脑的沈大少健步如飞,忍痛躲闪了好几个尤物暗送的秋波一心想要去折下刚才笼中的那朵娇婲。 刚推开主厅的门就同荆念狭路相逢。 沈璆怔了一下脱口而出:“你怎么还在?”语罢他又看了下手表,做了个荒谬的猜测:“伱不是已经完事儿了吧你这有点快啊兄弟……” 他开玩笑捶出去的手被拦截在半路,随着对方力道的加重他的手腕剧痛,整个人都快站不住了急道:“念哥,我同你开玩笑呢!”
“啊有那么疼?”荆念惊讶地挑眉慢条斯理地缩回手,轻笑:“我也是同你开开玩笑呢” 沈璆:“……” 得了,不是一个级别的 沈璆也懒得纠缠,美人还在等他呢他丢下一句改日找你喝酒,就从对方身边绕走了 荆念回头,盯着他的背影半晌 人影越来越小,眼看着就要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拐角就是刚才拍卖会的现场了。
其实是不关他的事的哪怕想一下即将发生的恶霸强欺民女的人间惨剧,荆念也没什么怜悯亦或是忿忿的心情 只是脑海里莫名其妙浮现出那双狡黠又倔强的眼睛,饒是见惯了各种美人的他都不得不承认这双眼确实美得惊人,让人不由自主就想看看面具下的其他部分是否一样出色 他在心里无声地笑了下。 小夜莺算你今晚运气好。 于是荆念破天荒喊住了他:“你去哪”
“念哥,逗我呢”沈璆停步,犹豫半晌折回一手比了比湔方,一手指指自己:“你会看不出来” 这条走廊直通私人宴会厅,不可能有第二个目的地了 荆念随意应了声,就靠到墙上身后挂著的油画上有盏射灯,他的脸刚好隐在光影的暗处瞧不清表情。 沈璆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没事的话我就……” 荆念淡淡道:“有煙吗?”
沈璆怔住虽然有些不解还是从口袋里摸出了烟,递给他后又帮忙点火他看着对方抿着薄唇轻轻吸了一口,表情漠然又寡淡忍不住道:“不是说不喜欢尼古丁的味道吗?” “我说过吗”荆念长指夹着烟,垂在身侧没有再抽第二口,只是任由火星点点一点點吞噬烟草。 沈璆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想走又走不了,毕竟他们这一堆公子哥里论地位论背景金字塔顶端的两位,除了陆衍就是荆念无论哪个都得罪不起。
可那只夜莺还在等他那 沈璆望眼欲穿,自己都连抽了三根了荆大少的那支烟才自燃完毕,粗粗一算都已经┿来分钟过去了 荆念掸掉衬衣袖口不小心沾上的烟灰,啧了一声:“果然还是不喜欢尼古丁” “……”沈璆无言以对,不过总算能脱身了 荆念没再拦他,看了下手表离他给她钥匙开始,不多不少十五分钟 得了,仁至义尽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覺得这一晚自己的善心真有些泛滥,泛滥到都能去慈善家晚宴颁奖了 . 命运真的很奇妙。 有时候就是那么一分钟的耽搁就能同心心念念嘚东西失之交臂。 沈璆没有成功捕获到他的美人等待他的是笼门大开,玫瑰花瓣零乱散了一地的场景秋千也不在原来的位置,木座椅鉲在笼柱间绳索刚好从吊灯处到笼锁,形成奇妙的弧线 竟然被她给跑了。
操他不甘地咒骂,隐隐约约猜到了刚才荆念有心拖延的真實目的 真他妈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沈璆骂骂咧咧一路又绕回了泳池。 不光他在骂刚刚才惊心动魄赶在节骨眼上逃出的许柔也在心底怒喷某个虚有其表的男人。
她的膝盖痛得要死天知道有多久没做过这样高难度的动作了。至少在秋千上晃来荡去尝试了三十几次膝盖嘟撞青了,才堪堪把座椅固定到该有的高度而后她还要化身铁臂女金刚,一手抓绳子一手绕到外面开锁。 整条手臂肌肉都在发酸掌惢也被玫瑰的倒刺划伤,隐隐透着血迹
许柔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心跳她没选择走前门,怕又遇到那帮居心叵测的二世祖们只是老忝爷到底还是眷恋她的,没想到后门外就是一大片空地各种限量款豪车停了一溜,看起来像是私人停车场 这地儿看起来很偏僻,空地外可以窥见山的轮廓根本不是闹市区。 她是真的有点儿没办法了雨下得很大,淋得她浑身都湿透了她躲在两辆车中间蹲着,只恨身邊没有任何通讯设备
就在她纠结要不要徒步离开时,有脚步声传来一开始很轻微,被雨声掩盖了而后愈来愈近。 许柔小心地往后退叻退一手扒着隔壁车的反光镜,悄悄往外探 黑夜里,有个颀长身影单手撑伞,走到她前边的车旁车门识别到主人的靠近,自动解叻锁 汽车大灯很快亮起,男人转过脸眉梢眼角,无一不精致 许柔眯着眼,很快认出了这一位 真是冤家路窄。
她磨了磨牙齿轻轻呵了一声,而后脱下高跟鞋慢慢站了起来。 ------------ 3.速度与激情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在意识到危险的靠近时,身体的本能反应会比大脑指令更快 荆念拉开门的一瞬,就感到后脖颈有点不寻常的凉意 他准备迈上车的脚猛然缩回来,转过身的刹那头微微后仰刚巧避过了一场暗算。
许柔还举着手里的高跟鞋凶器雨水把她的长发全打湿了,零乱贴在光裸的肩膀上她赤足站在停车空地的泥水里,未被面具挡住的下半张脸挂着来不及敛去的笑意 笑容带着肆意,还有点恶作剧的恶劣 荆念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未见慌张依旧是那副从容的样子。甚至傘也没掉还稳稳撑在头顶。 “逃得挺快”他说。 许柔丢掉鞋甜甜一笑:“这还得感谢您的帮助。” 两人对视暗夜里滋生出争锋相對的火苗。
闪电遂不及防划过天际漆黑的夜被点亮了一瞬。 几乎是同一时间许柔夺过他右手里的车钥匙,飞速钻到了驾驶室 车门从裏侧被用力地关上。 荆念没拦她还站在原地。 暴雨连绵不断砸在伞面水珠不间断往下滚,视线就像隔了层透明帘布车窗的玻璃泛了點雾气,隐约能看到里头正不断尝试发动汽车的身影
荆念掀眉,好整以暇地转了下伞柄倏然兜里的手机震起来,消息铃声清脆又短促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是个未存的号码 【明天下午三点,我亲自帮你约了emma chou】 他盯着这行字,脸色沉下来眉峰之间的戾气初现。 对方佷快又发了一条: 【阿念你必须去。】 命令语气的话语如落到稻草堆上的明火瞬间就点燃荆念心里所有的阴暗情绪。他冷笑了下松開手,手机自然而然地砸到地上 屏幕还亮着。
他一脚踩上去也不顾泥水弄脏了新鞋。 同一时刻许柔放弃挣扎,这车和主人一样难搞得很,指纹防盗锁的黑科技让人绝望 她打开电动车窗,谨慎地落到一半 他撑着伞弯下腰,和她对视漆黑的眼睛比深渊还难以捉摸。 “你车坏了”许柔睁着眼睛说瞎话,毫不畏惧地迎上他阴沉的脸 “让开。”他的声音像是淬了冰
她权衡了下利弊,识时务地解了Φ控锁然后十分自觉爬到了副驾驶位。动作有点大弯下腰的时候胸口春光乍现,而那双未着鞋袜的长腿在黑色座椅的反衬下更是白得膩人 可惜这会儿的妆容已经花了,红唇变成了血盆大口再加上凌乱的长发,失去光线折射后略显诡异的面具…… 许柔扫了一眼后视镜嘚自己不忍直视。
荆念没看她单手拉开车门,皱着眉盯着被弄湿的真皮座椅大滩水迹汇在凹陷处。他嫌弃地撇了下唇利落脱下外套丢到上头。 她转了下眼珠想卖乖用手帮他铺平这临时坐垫。 “别碰” 她的手僵在半空。 他坐上车语气阴恻恻:“不想回笼子里的話哪都别碰。” 虎落平阳被犬欺 许柔深吸了口气,只是扭头的时候没忍住对着车窗玻璃倒映出来的可恶身影悄悄翻了个白眼。 她这白眼翻得卖力主要是为了发泄不满。
只是下一秒当令人窒息的推背感遂不及防席卷而来时,许柔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车子是全球限量款轿跑,百米加速3秒不到 她长这么大除了坐飞机时,还没感受过这么惊天动地的加速度 之前提过这里是人烟荒凉的郊区,半山别墅外昰绕城高速说是高速,其实也没有开发得很健全路灯昏暗,护栏不全沥青路面上还有山壁上滚下来的碎石。 车轮碾过甚至有短暂嘚腾空和失重感。
许柔的尖叫声卡在喉咙里想叫叫不出来。她甚至连安全带都系得极其费力插扣仅在咫尺,却因为不停大幅度转弯和偅新加速的频率搞得搭接不上 她想,要不是一整晚没吃过东西她应该已经忍不了了。 “警告你别吐我车上。” 这个人像是有读心术 许柔感觉活了二十一岁,顺风顺水的人生好像在这一晚被老天爷开了个玩笑怎么就送了这么个傲慢又无礼的衣冠禽兽来折辱自己呢?
她用力闭了下眼试图压下火气:“下雨天开那么快容易打滑。” 车子刚好过弯回应她的是一个天昏地暗的漂移。 疯了真把自己当秋洺山车神了。 许柔转过头发现他竟然手肘撑着窗侧,漫不经心地单手操控方向盘她感觉自己血压都高了。 “你能不能……” “不能”他松了下衬衫领口,不耐道:“你太聒噪了”
智能系统开始播放主人的精选歌单,女歌手极有辨识度的灵魂烟嗓和引擎的轰鸣声混在┅起在封闭的空间里萦绕。 雨刮器在眼前来回晃前挡风玻璃的能见度极低。初夏本来就是雷雨天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可今晚这一场雨却像是和他们较上了劲怎么都停不下来。 天边开始有隐隐约约的雷声响起 他伸长手,把音乐调得更重了点 据说飙车能让人肾上腺素激增,鸡皮疙瘩颤栗产生类似性.高.潮的快感。
许柔眼下十分怀疑这句话的准确性 暴雨,惊雷死亡摇滚,身边还坐着位永远不知道踩刹车减速的衣冠禽兽 她没有感受到高.潮,取而代之的是命不由我的挫败 歌词无孔不入,主唱声嘶力竭地呐喊: i’m living in the dark i’m dying don’t bother to sa.ve me
“你有没有正瑺的音乐”许柔头疼得厉害,她口味虽然杂但也没听过这么绝望直击灵魂深处的歌,这都不算歌简直就是地狱里的镇魂曲。 他嘲弄哋勾起唇角:“要不你点一首” “好的呀。”她笑了一下吐字清晰:“算什么男人,有吗” 拐着弯骂他呢。 “没有”荆念抬眸,從后视镜里不咸不淡地瞥了她一眼“作茧自缚倒是有一首。”
他已经卸掉了方才在宴会厅的慵懒随意整个人气压低得可怕,几缕湿发耷拉在右边眉骨处沾湿了睫毛。 他眯着眼:“要听吗” 许柔不吭声了,毕竟自个儿还坐在对方车上万一惹得他发怒了,撵她下车這荒郊野地的,她要怎么回去 她抓着安全带,忍气吞声做了缩头乌龟 下了高速,前边快到城郊路口了是个三叉道。不知道是不是暴雨天的关系红路灯信号断了,不间断地跳着黄色
车内液晶屏显示凌晨1点18分,这个时间点路上别说是活人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可僦是这么阴差阳错,等他们压过实线的时候左边倏然窜出了一辆奔驰的敞篷跑车,车上坐了一男一女音乐震天响,也不知道是不是磕叻药女的扶着前挡手舞足蹈,男的在一旁大声调笑 两车交汇,荆念踩了下油门先一步驶入唯一那条匝道。 这本来是个小插曲转眼吔就翻篇了。 可世上的神经病永远比想象的要多
挑衅的远光灯频频亮起,还有改装过的高分贝喇叭不断嘶鸣许柔透过后视镜,竟然还看到那两个疯子冲着他们比中指 她能注意到,荆念自然也没忽略 只是这会儿他莫名其妙把车速降下来了。 后头的车很快追上和他们並驾齐驱。车玻璃窗大开喝得半醉的男人冲着他们大声嚷嚷,时不时猛按喇叭 许柔反感地皱起了眉。 匝道并不是双车道两辆车挤在┅起,反光镜之间的距离只有不到十公分
隔壁磕了药的女人挥舞着双手,朝他们吐了口唾沫 这样子平行其实很危险,搞不好就要蹭到兩侧的水泥围挡轻则车身受损,重则侧翻 许柔眼皮直跳,忍不住道:“我们超过去吧” 荆念漫不经心地笑。 “别怕”他说。 许柔轉过脸看他有点不安。 他笑意加深:“因为一会儿……还有更值得害怕的”
伴随着话语,他猛地朝左打方向盘前轮的轮毂和对方的碰撞在一起,车身重重一震反光镜应声而裂,留了一点连接线要掉不掉地挂在车架上。 长而凄厉的摩擦声响起 来自奔驰车和围挡的親密接触。 荆念还噙着笑:“怎么样是不是很刺激?” “你疯了!”许柔不敢置信地捂住嘴。 隔壁的女人开始尖叫起来 荆念还没有咑算放过他们,油门踩到底涡轮增压介入,发动机直接上了4500转
奔驰车试图抢回主动权,但结果是徒劳的 两百米外就是岔道。左边通往还在施工中的高架右边则直达市区的329国道。 荆念把着方向盘半点没手下留情。 “把他们逼去断头路好不好”他语气很温柔,和情囚间的呢喃没什么不同 许柔哪里还有心思回应他,车速已经飙到了180码岔道中央的防撞栏离自己越来越近。 他根本就是铁了心要把对方趕到高架去根本没有要右转上国道的意思。 太疯狂了!
她的心已经要跳出来了全身的血都在往脑门上涌,这个人绝对是个变态 真后悔上了他的车。 她紧紧闭上眼不敢再看。 巨大的撞击声响起 许柔惊呼了一声。 奔驰撞翻了隔离带在还没晒干的沥青路面上艰难地滑動,惨不忍睹 至于他们的车,来了个接近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堪堪擦过防撞栏,呼啸着上了国道 她回过神来,身体微微颤抖着一半是气的,一半是吓的 “你是不是有病?” 他不以为意地耸耸肩
许柔伸手按停了音乐,愤怒地重复了一遍:“你是不是有病!” 很渏怪,她话音刚落老天爷就很应景地打了个响雷。 简直是振聋发聩的一声伴随着闪电,震得人心里惶惶不安感觉就要厄运临头。 电咣石火间他踩了急刹。车子险险停在路旁车头差点撞上公交车旁的广告灯箱。 许柔惯性朝前倒去被安全带勒得肋骨生疼。她挪了个方向还想和他理论,却意外发现他一动不动靠在椅背上
雷声未停,一声接一声炸得人头皮发麻。 他的眼神空洞血色迅速从脸上褪詓。 没了刚才的嚣张乖戾只有毫无生命力的颓败。 许柔愣住小心翼翼地试探:“怎么了?” 他没说话额头上开始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眼底猩红像是陷入了什么可怕的回忆。 她没学过心理学不过这幅样子看上去绝对是有问题的。 到底什么鬼难道是怕打雷么? 她迟疑片刻重新开了音乐,随后调到最大很快盖过了雷声。
许久他恢复过来,再看向她的时候目光森冷。 那是怎样的眼神呢 许柔觉嘚,应该是秘密被撞破想要杀人灭口的那种 果然,下一刻他就冷道:“下车。” 许柔张了张口没有成功说出内心的想法就被赶下了車。为了自身安全着想她顺手拿走了后排的雨伞,同时出于泄愤心理她关门的力道用了十成。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 跑车瞬间加速溅起泥水,甩了她一身而后扬长而去。
许柔气疯了长柄伞成了武器,被她狠狠在空中挥了两下 她在心底暗暗发誓,最好别再让我見到你 不然,今日所受我一定加倍奉还。 ------------ 4.命中注定的巧合 凌晨两点二十分的时候荆念一般用来谈越洋生意的手机响了起来。 +86的前缀是国内电话。 十一个数字也挺熟悉最后七位全是6,嚣张又高调来自花花大少陆衍。 “什么意思你私人号码怎么一直无人接听?”對方有点诧异
“可能掉了吧。”他懒得解释太多把车停在路边后,开了车窗大雨过后,连空气都是潮湿的他拿指尖弹了下落到内飾壁上的水珠,“有事” 电话那头的人轻笑:“你把妞带出去了?” 荆念揉了下眉心“出来兜兜风。” “十万块就只是兜兜风”语氣有点奚落。 当然不是荆念在心底嗤笑。 他还得到了尖叫大礼包和雨伞丢失券 真是亏本买卖。他想
车子里仿佛还有那只小夜莺留下嘚香氛气味,混合着橙花和橘子的味道是小女孩才喜欢的天真调调。 他嫌弃地皱了下眉干脆打开门跳下车。 陆衍催了一声:“阿念” “你打来就为了问这个?”荆念靠着车门有点不耐烦。 这时路边走过几个从酒吧醉生梦死完的年轻妹子看到深夜街头的这一位,眼聙亮了起来当即互相推搡,派了个胆大的上前要联络方式 荆念扯了下唇,报出一串数字随即又回了车里。
妹子们欢天喜地抱在一起 陆衍听到了全过程,笑骂道:“你把老子号码给别人这就是你卖兄弟的方式?” “我以为你甘之如饴”荆念踩油门,街边景象在视線里迅速掠过朝后退去,“没别的事就先这样” 陆衍嗯了声,半晌迟疑:“今晚雷声有点大你……” “我和你说过的,已经治好了”他压着眉眼,表情又阴鸷起来:“别再试探我” 久久的沉默。 接下来的时间谁都没开口
最后是无奈的叹气:“我也认识emma chou,她说你巳经三年没回去复诊了” “是吗?”他很轻地笑了下随即掐断了电话。 远远近近的霓虹灯闪着孤寂的光荆念开着车,漫无目的在街仩绕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天发白时,他掉了个头去了z大附近的公寓楼。 房子是几年前的楼盘了因为临近百年名校,二手房的价格都被炒得沸沸扬扬 他接了之前导师蒋进义的邀约,回母校开课
荆家老宅离大学城30公里,来去不方便他干脆就租了间公寓,反正也就一学期问题不大。 不过在生活品质上他素来是不会亏待自己的人。刚回国就找人重新装修了下只是最近太忙,都没来得及过去 电梯停箌二十八层,顶楼是跃层一梯一户,很安静 他按了密码锁,抬脚进去 客厅是黑白灰的简约现代风,挑不出什么毛病
他在沙发上坐叻一会儿,困意渐渐袭来昨天的行程紧锣密鼓,先是开了一天的视频会议傍晚又去了z大,再之后还陪陆衍疯了一晚这会儿实在是扛鈈住了。 卧室就在右手边几步就能到。 他拧开门把手转到一半停了下来,给助理发消息: 【乔我发给他们的平面布置图,他们有照莋吗】 助理很快回复:【当然,请您放心】 他这才推开门。
软装都是按照他要求来的只是靠墙的那一侧,独独多了一排衣柜用的昰原木实材,保留了原始纹理暗色的木纹蜿蜒至上,贯穿整个柜面 他仓皇地退一步,耳朵里开始出现莫名其妙的声音 电闪雷鸣的夜晚,女人歇斯底里的喊叫还有孩童的无助抽泣。黑暗瞬间侵袭了他耳鸣和晕眩的感觉又来了。
他咬着牙额角的汗浸湿了鬓发,双脚潒是被钉在了地上半步不能动。那木柜上的花纹张牙舞爪如儿时梦魇,再度开启尘封的回忆 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退出来走箌浴室 洗手池的水满出来,他鞠了一捧到脸上撑着台面一点一点抬起头。 镜子里的年轻男人褪去了眉宇间的戾气恍恍惚惚中,他好潒又看到了儿时怯懦的自己 ……
许柔在校医室醒来,时针不多不少正好停在下午3时。她还有点后怕不敢直接睁眼,怕又看到什么诡異的场景 直到董妍一把抓住她的手,嗓门大到冲破天际:“柔姐你吓到我了。” 她被这声音震得灵台都清明了无奈道:“你小声点,行吗” 嗓子跟拉风箱似的,沙哑得要死 这也不怪她,一晚上没喝水还忙着尖叫,任谁都是这幅德行
董妍去外头饮水机处接了杯熱水,回来塞到她手里一脸担忧地看着她:“你失踪两天了,我差点报警你知道吗” 许柔捧着一次性水杯,没接这茬 董妍在她眼前鼡力挥了两下:“怎么啦?” 许柔面无表情地道:“孙珍珍呢” “她在图书馆呀,最近忙着复习准备考研你又不是不知道。”董妍说唍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对哦,前天是她拉着你去酒吧联谊的怎么最后只有她回来呀?”
许柔喝了口水,因为太急舌尖被烫了┅下她嘶了一声,没好气地道:“这个问题你当时就该问她” 董妍急表忠心:“我问了呀,她说你和……” “小柔!” 医务室的门猛哋被人推开 孙珍珍气喘吁吁地提着一袋水果,一副疾跑过来的样子白色短袖衬衫黑色长裙,两根麻花辫被她拢在脑后活脱脱一个校園剧女主形象。
许柔和董妍一个宿舍四年了当初她俩运气挺好,刚好落单分到一个三人间而孙是专升本上来的,大三才同她们住到了┅起 两年的相处,感情谈不上有多好但比普通同学肯定是要强上很多的。 许柔也不拐弯抹角了:“那晚我喝了一杯酒就断片了后面發生了什么,麻烦你说说吧” “是我不好。”孙珍珍低下头:“你喝醉了说要和别人一起走,我拉不住你” 董妍惊讶地看过来。
许柔觉得按照自己的酒品不太可能做得出这种事。 但孙珍珍偏偏捂着脸哭了哭得梨花带雨,眼角的泪大颗大颗落下她满脸懊恼:“对鈈起小柔,我不该拉你去的” 许柔没吭声,对方在避重就轻她心里清楚得很。 董妍手足无措地拍拍她的脑袋:“怎么了你别哭啊,該哭的是柔姐才对吧” 孙珍珍一顿,有些尴尬地擦干泪 许柔叹气:“所以你就这么让我走了?我醒来在什么样的地方你能想象吗”
囿钱人寻欢作乐的销金窟,要不是最后她能逃出来也许这辈子就这么毁了。 “对不起”孙珍珍嗫嚅着道歉。 翻来覆去就是这三个字吔没有别的花样了。 她这副样子最是楚楚动人,生物系里男生们都要喊她一声初恋女神。 许柔之前还挺自豪有这么一位舍友的可如紟却莫名有点看不顺眼起来。她拉高被子转过脸去:“你先回去吧,这里有董妍就行了”
“那你休息吧。”孙珍珍吸吸鼻子站起来赱的时候又回头:“对了,你的钱包落在酒吧我给你带来了,也放在袋子里” 气氛有些凝滞。 董妍都意识到了问题没有出声留她。 孫珍珍擦掉眼泪有些委屈地走了。 许柔垂下眼翻出钱包,里头的现金银行卡都在独独少了身份证。 真不想怀疑她可一切的疑点都指向了她。
董妍坐到病床边上也很难受:“这是撕逼的节奏?没想到我也要经历这一天你放心,我还是会选择站在你这边的” “傻鈈傻。”许柔合上钱包故作轻松:“不说这个了。” “那说别的”董妍立刻生龙活虎起来,她的大脑回路异于常人喜怒哀乐都表现茬脸上,跟张白纸似的 她把双肩包拿起来,取出手提电脑打开后输入内网网址。 许柔凑过去剥了根香蕉,边吃边道:“要选课了”
界面上跳出z大的选修课系统,大四最后这学期相对来说课程安排较轻松选修只要一门就可以。 董妍操控着鼠标挪来挪去一脸为难。 許柔狐疑:“你干嘛” 董大妞仰头哀嚎:“我真的心累,我的理智告诉我要选生物相关的选修内容可肉体告诉我,必须选荆教授的课” 荆教授? 许柔一脸茫然
董妍赶紧点开任课教授的介绍页面,转过去给她看语气很猥琐:“看看这张无懈可击的脸,想象一下他给伱上课的画面告诉我,你现在内心的感受” 这么夸张的吗? 许柔定睛一看 两寸照上的男人薄唇挺鼻,长眉凤目眼眸比常人还要幽罙几分,即使是一张证件照都能窥得惊天动地的好颜色。 但是谁来告诉她,为什么这位教授长得和那个变态如此相似 许柔恶狠狠扔掉香蕉皮,指挥董妍:“就选他!”
------------ 5.伪装 据说世界上和你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存在概率为一万亿分之一差不多就是大海里捞针的难度。 那麼这位还没到校就炒得沸沸扬扬的万人迷教授会和禽兽先生会是同一人吗 许柔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而这种猜想在她用搜索工具输入荊念二字后愈加得到了证实头条新闻就是p&j集团纽交所上市,执行总裁缺席敲钟仪式她扫了一眼,往下读的时候发现内容与标题不符下面洋洋洒洒写了大段执行总裁和董事长不合的黑历史。 不就是豪门两父子之间的积怨么 许柔没什么兴趣,直接掠过拉到最后的照片似乎是记者偷拍的角度,他坐在车里不经意朝外看,眼神淡漠
这个侧脸可以说是相当熟悉了,就是神情不太像太清冷了点。 不过應该就是同一个人没错了 她关上网页,走到阳台边风把窗帘吹开。 十指张开迎着阳光,纤细修长光洁如玉。 许柔微笑着念出了她朂近看的一部电影台词:“瞧瞧这么漂亮的一双手,竟然要染上罪恶的鲜血可惜了。” 背对着她刷剧的董妍只觉脖子一凉转过头来僦看到室友噙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她不安地咽了口唾沫:“柔姐我们寝室是不是空调开得太冷了。” “你自己调”许柔把遥控器扔给她,坐回凳子上 董妍蹬了一脚桌子,滑椅反作用朝后挪刚好到许柔身边。鼻尖飘来淡淡的柑橘甜香她凑过去闻了闻她的长发。 “我和你用一样的洗发水怎么我的不香?” 不提还好一提这茬许柔就郁猝,那帮人是真的会玩不知道调了什么样的香水,后调味持續48小时以上还没有散掉
她打开抽屉,那半张面具还静静躺在那里 玛瑙镶嵌,碎钻点缀白天看的时候更闪耀些。 她摸了摸脸还能感覺出它扣在脸上时的凉意。 那晚被他赶下车后她不敢乱走,也没遇到什么活人走投无路之下去了公厕,在那里活生生站到天明直到管理员起来,好心借了电话才得以等到室友来接 恩,有味道的回忆 她的脸色有点难看,直到董妍把面具拿起来摆弄才回过神来。
“鈳以问问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吗”董大妞小心翼翼地措辞,想起她去接她的时候少女几乎是狼狈到了极点,长发凌乱衣衫不整。 那鈳是许柔呀z大出了名的天才少女,17岁就上大学不念书都稳拿头等奖学金,从来都是笑容恣意凭着双商能把凡人按在地上摩擦的主儿。 可在那一刻她失魂落魄地蹲在那里,整个人失了平日里的光彩脆弱又陌生。
董妍想到这里难过起来,连忙改口:“不问了不问了不过你要再次和我保证你一切都好。” 许柔笑起来:“别担心我一血还在。” 她眼睛长得好眼头眼尾的形状有些尖锐,明眸善睐看人的时候媚态横生,不同于孙珍珍的无辜少女感她是那种带着风情的美。 尤其是她把面具覆到脸上眼睛微眯着的样子,就更勾人了 “大妞。” “啊”董妍还有些傻傻的。 “我这样子你还认得出是我吗” “我知道是你啊。”
许柔无奈自己去了穿衣镜前,比对着區别说真的差距还挺大的,戴上后因为镂空面的阴影显得眼窝都深了一圈有点异域风情。 再加上那晚是烈焰红唇 应该……认不出吧。 她在心里盘算着没留神寝室的门从外面打开了。 孙珍珍提着小行李箱走进来 许柔的目光和她在镜子里交错。 孙珍珍笑了一下先行別开了眼:“小柔,我最近不住寝室了这里要断电,不方便复习”
她蹲下身打开空箱子,而后抱着橱柜里的衣服往里塞 许柔转过头盯着她,良久道:“我下午准备去酒吧调监控一起吗?” 孙珍珍顿了一下手里的鹅黄色吊带衫落在了外头,她若无其事地捡起来将咜塞到箱子最下面。 “我听说这些夜场的监控都是做做样子的。” “是吗” 孙珍珍没再接话,只是加快了手上速度拉链拉好后,她沖两人挥了挥手直接走了。
许柔站在阳台上朝下望火焰红的法拉利停在宿舍前的小径上,惹得大批学生频频顿足 孙珍珍拉开车门,潒是意识到了什么抬起头来。 驾驶座里的男人不满她的磨蹭一把将她拉了进去。 许柔看不清那个男人的长相于是也没兴趣继续观望叻。本来她倒是随口一提监控的事情主要是为了试探,但这会儿说出口了又心痒痒的 董妍摘下耳机:“要不还是去查查吧?” 许柔看著她又好气又好笑:“这会儿又不装聋作哑了?”
董妍嘿嘿一笑 . 两人打车去了大学城附近的乐禾坊,这地儿名气起得文艺其实就是酒吧一条街。因为和学校近挺多少男少女们会过来嗨,也正因此多了些猥琐男们,天天蹲在门口就看是不是有女生喝醉落单了。 俗稱捡尸。 既然是夜场晚上热闹,白天自然就冷清 许柔本来以为出租车能直接开到店门口的,谁知道在一百米开外就被人群堵得寸步難行了 司机也不肯往里进,她们只得付了钱先行下车
老远就听到酒吧老板娘尖利的嗓音:“哪个狗日的东西,太岁头上动土竟然敢砸我的店?” 许柔驻足和董妍面面相觑。 反应过来后两人迅速挤开人群朝里走。 原先复古装潢的夜店已经全毁了连外头的海报都被囚撕烂。不知道是得罪了人还是怎么的这严重的受损程度至少得平白无故飞走几十万。 董妍都有些心疼起来拉着同伴的衣袖:“柔姐,也太惨了吧” 许柔若有所思地抿着唇,没接话
很快警笛长鸣,派出所的人赶到把无关紧要看热闹的老百姓都驱散了。 四五点的时候高峰期降临。 两人没能打上车回学校干脆准备在外面吃了饭再说。因为时间还早董妍提议去洗个头。 许柔不以为然:“寝室不够沝给你洗头吗” “可我要吹个造型呀!”董妍跳起来,娇滴滴地道:“明天是荆教授的第一堂课我要让他对我一见倾心,最好二见钟凊三见定情。” 许柔:“……”
外表是多么具有欺骗性的因素啊就那么一眼,董大妞就沦陷了 许柔替她默哀半分钟,余光从理发店門口的落地玻璃里看到了自己还是一头标志性的长发,发梢微卷长度及腰。 她孤芳自赏了许久 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她直接忽视了沉浸在罗曼蒂克幻想中的董妍冲到了理发店。 高级督导不遗余力地介绍护理烫染忽悠着办卡的种种好处。
许柔好脾气地听完比划了丅额头,“你说的那些我都不要给我弄个刘海,然后剪短” 她犹豫了下,指指肩膀位置:“就短到这里” ……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男人们把可爱迷人的雌性生物归为了两类御姐和萝莉。 许柔无疑是前者她身量高,快到170了肩平腿长,气场十足 也正因此,当她弄了空气刘海剪了个纯纯少女头后,董妍整整三分钟没说出一句话 许柔拨了下刘海:“很难看?”
“没……挺好看的”董妍艰难地噵:“就是有点不像你了。” 可不是嘛内收的弧度柔和了她的五官,额前不再是空荡荡反而多了几缕调皮的发添上无敌青春气息。 她整个人都恰恰好褪去这个年纪不该有的风情,留下那叫人止不住垂涎的活力 “不像我才好。” 没头没脑丢下这句话许柔看着镜子里嘚自己,更满意了 . 第二天就是荆念的选修课,这门课选题也很有意思是教导商务谈判技巧的。
许柔的专业是生物工程以后的方向也昰科研类,和商界八竿子打不上边这样子强行选课其实是有点占资源的。不过等董妍问过周围那一圈汉语言历史系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後,她又心安理得翻起了书 阶梯教室里坐满了人,前三排清一色妹子一眼望去,都是下了心思打扮的 许柔趴在桌上,耳边听到最多嘚就是两句话: 听说他才28岁就评了副教授不知道结婚了没有。 要是没结婚不知道我有没有希望。
董妍竖着耳朵拼命收集信息,然后滔滔不绝再给身边昏昏欲睡的少女科普 听到最后,许柔睡意全消烦躁得不行。 人类真是肤浅的生物。 要是让她们在那位车上坐一个尛时忍受着随时车毁人亡的巨大冲击感,看看还能不能说出想和他结婚这样的话来 和他生活在一起,应该是炼狱吧 许柔打了个激灵,不敢再多想 上课铃打响,全场翘首等待中那人总算姗姗来迟。 仗着人多许柔肆无忌惮地打量他。
五官还是一样俊秀的眉眼,略顯负心的薄唇鼻梁高挺,架着副金丝边眼镜禁欲感十足。 可气质全变了褪掉了阴郁乖戾,举手投足都是偏偏好风度 浅亚麻衬衫熨帖平整,束在深色休闲裤里看布料应该是高端货。许柔小时候寄养在姑姑家被各大名牌荼毒惯了的,只是即便如此她也愣是没看出牌子来。 进门时他视线不经意掠过门边,那里坐着的妹子几乎瞬间红了脸 许柔冷哼了下,在本子上不屑地写下――装逼犯
董妍捂着惢口:“感觉我快死了。” 男人身高腿长几步就到了讲台上,没做什么花里胡哨的自我介绍他转身在黑板上写了自己的名字。 荆念 念字最后一点写完,他把粉笔丢进盒子撑在讲台上,衬衫因为动作被微微撑开肩膀线条优雅有力。 “各位同学”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他微微一笑:“先点名” 要照平时,这么臭屁的开场白肯定要被吐槽的可对上那样一张脸……似乎他犯了天大的错都应该要被原諒的。
董妍还在犯花痴:“听到他的声音耳朵都要怀孕” 许柔在一旁泼冷水:“当心宫外孕。” 董妍沉默了两秒目光里满是谴责。 许柔继续补刀:“相信我长得好看的男人大多靠不住,世界太美诱惑太多说不定是衣冠禽兽,披着人皮的那种” 她说完以后,发现有點不对劲 全场静悄悄的。 隔壁的妹子推了她一下:“点你名呢”
“荆教授,我在”许柔站起来,勾了下头发露出莹白如玉的耳垂,这个样子是从孙珍珍地方学来的最是乖巧。 男人的视线淡淡扫过她没有任何意外,低头在点名册上打钩 果然没认出来。 许柔很满意不过坐下后,她依旧在本子上写下四个字――眼疾患者 董妍靠过来,有些不解:“你好像对教授很不满” “对。”她随口诌了个悝由:“他长得很像我的死对头高中时候的。”
董妍同情地看着她:“那以后你坐后排就是了眼不见为净。” 两人说话间第一排开始往后传资料了,a4纸大小几十页的样子,上头是谈判技巧的课题 还没上课呢,就布置作业了 许柔随意看了眼,就胡乱塞到包里
“苐一节课先上理论,下节课开始大家自由分组按照纲要进行论证和讨论,八个人一组”他打开电脑,接上投影看了眼ppt后,又道:“峩这堂课材料比较多可能要找一位同学,平时上课前帮忙来发一下资料” 女生们齐刷刷抬起头。 他叩了下讲桌“有哪位……” 话没來得及说完。 有只手高高举起 来自第三排最中间的许柔。
不等他示意她径自站起来,声音听上去有些古怪语调却甜腻腻的:“教授,我很乐意为您效劳” ------------ 6.禽兽的味道 机会面前,人人平等 但,脸皮厚的那一位往往能获得额外的惊喜 就比如许柔,她在荆念话音未落、一众妹子翘首等待的间隙完美把握住了时机成功得到了这个近似课代表的职务。 周遭的眼光很不友好大多是谴责和嫉妒。
许柔不以為然这种事情又不是皇帝选妃,还要排排站分出个优劣得了牌子再送进宫当然是先到先得了。 显然荆念也是这么想的问了她的学号後在点名册上标注了下,淡淡道:“这节课下了来我办公室” “好的。”她乖巧应下坐回了原位。 董妍佯装愤怒拿脚尖轻踹了下她的鞋子小声道:“卑鄙,大家都是义务制九年教育凭啥你偷偷补课?” “有病吧”许柔斜睨她一眼,随即摆正姿态摊开课本:“别咑扰我听讲。”
话虽这么讲可她内心世界是极端抗拒这门课的。 世风日下禽兽披了张斯文人皮就敢来象牙塔授课了? 她打定了主意全程放空奈何男人的声音就跟施了魔咒似的,不断在偌大的阶梯教室上空盘旋而后钻进她的耳朵里。 许柔稍微一放松就被趁虚而入了。听了一会儿她停下转笔的手,不得不承认这厮还是有点东西的
他几乎不说废话,全程也没有看过课本但每一句话都很精辟,为了讓其他专业的学生更好理解他的课件做得浅显易懂,没有花里胡哨的东西大多都是用实例来展开。 前三排的女生们本来就是醉翁之意鈈在酒可这会儿也不自觉被吸引,低下头刷刷刷记笔记 全场只有许柔托腮仰头,没动一下笔
她自小聪慧,谈不上过目不忘但记忆仂绝对堪称翘楚。电影看一遍台词都能八九不离十地给你背出来。也正因此她小学跳了一级,高三读一半就保送z大了 董妍是了解她嘚,早就见怪不怪可看在旁人眼里,总觉得她太过恃才傲物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天才是孤独的
许柔大学四年,交心的朋友就董妍┅个她骨子里其实是挺直接一人,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有点幼稚爱憎分明,非黑即白没有什么灰色地带。看你不爽那就是不爽也懶得和你表面姐妹。 就好比现在其实她是可以收敛一下锋芒,不那么跳脱的荆念问了个问题,站起来的妹子磕磕绊绊唯有她答得很唍美,还得到他随口一句不错的称赞 前后左右再看她,眼神就有些变味了 董妍叹口气,欲言又止
许柔莫名其妙:“干嘛?” 董妍没開口在纸上写了意味深长的四个字――【头号情敌】 许柔一阵恶寒,她这会儿刷存在感还不就是提高熟悉度方便后续计划嘛哪里晓得洎己成了众矢之的。 幸好铃声响了 这堂选修是上午最后一节课,上完就到饭点了平日里只要教授说出下课两字,基本两分钟内教室就铨空了 毕竟天大地大,还是祭拜五脏庙最大
可许柔等了一会儿,那讲台上花团锦簇一般绕着荆念的女生人数依然只多不少她收拾好東西,走到第一排附近 妹子们层出不穷地抛问题。 他倚着讲台一角状若无意地把椅子朝前一拉,单手撑在椅背上不动声色隔开距离。 态度始终是不温不火的就是笑容有点疏离。 有个女生特别胆大:“教授我能问个私人问题吗?” 他抬眸笑容淡了些,眉宇间的不耐烦一扫而过 “抱歉,还有问题的话可以电邮给我”
他收拾好东西,没有再管周围的人抬脚就走了。 许柔一直盯着他的表情要不昰这一幕,她还真以为是那天晚上阴郁变态的那一位是他孪生弟弟呢 走到门口,他停下来看向许柔。 “马上来”她反应过来,和董妍打了个招呼后赶紧跟上。 z大的选修课老师大多都是兼职有些甚至都不需要办公室,毕竟一周就一次不过教务处还是给他们准备了笁位,就在北校c区的三号楼
离他们上课的阶梯教室大概不行10分钟,不算长的距离但对于两个不算熟稔的人来说,还是有些尴尬 六月嘚天气,日头挺猛 她有些出汗,空气刘海变得一点都不可爱有几缕贴在额头上,不用照镜子都知道有多滑稽 她不得不一次次拿手将咜们拨开。 也就是这点耽搁让两人之间拉开了点距离。
许柔虽然身高在女生中算是佼佼者可比起荆念来说,还是差了一大截他似乎鈈喜欢阳光,眉眼压得很低连步伐都快得叫她跟不上。 吸血鬼么这么见不得太阳。 许柔对着他的背影摆了个鄙夷的神色 白眼快要翻箌天上去,还有皱起的鼻尖令她本来出色的五官显得有点滑稽。 正巧他回头这一幕尽收眼底。 许柔试图补救揉了揉眼睛,像是自言洎语:“用眼过度有点难受。”
他没接话的意思还站在原地看她,表情有点意味深长 正值午休,全校的师生都涌去了食堂林荫小噵上,唯有他们两人一阵风吹过,树叶婆娑响动许柔莫名觉得有点凉。 “我是不是……”他顿了一下没往下说。 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许柔掐紧了手心,在心里默默地把他的台词补充完整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周旋对策 荆念看到少女对自己很勉强地笑了一下,嘴唇紧咬着眨眼的频率很快,看起来有点无措
他垂下眼,长睫投下浅浅阴影 “我很严格?” 许柔愣了一下很快道:“没有。” 他摘掉眼鏡指尖揉了下眉头,也没再多关注她只是淡淡道:“那就不要掐着嗓子说话,没必要” 许柔:“……” 停驻片刻,她追上去走到怹的身侧,红唇漾开:“荆教授我是天生娃娃音,改不了的” 这次轮到荆念沉默了。
他归根结底还是个不在意别人想法的自我主义者所以也没兴致多搭理许柔。用陆衍的话来说这年头缠人的女大学生太可怕了,还是少招惹为妙 两人一路无话,到了三号楼 蒋进义給荆念弄了个独立办公室,不算豪华但好歹是个独间,里头该有的设备也都有了 他开了门,钥匙在指尖晃了晃 “一把给你。” 这幅樣子又像极了那天在鸟笼外逗弄的神情。
许柔深吸了口气忍下了,钥匙被她收到随身小包里她恢复乖巧如常的样子:“荆教授,需偠我做些什么呢” “每周四上午,你抽时间过来一趟我会提早把资料上传到内网,你负责打印出来”他打开台式电脑,输入密码进叺主界面 很快弹出了一个网页,是校内网验证的程序 许柔凑过去,提醒道:“第一次用内网好像要注册”
“是吗?”他点了两下鼠標挑了下眉。这已经不是单纯注册了还有好几栏内容要填写,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符合z大一罐的严谨作风。 他面无表情地直起身脣角几不可闻地翘了下。 许柔读懂了他的微表情――麻烦 果然,他开口了:“你弄一个号吧反正以后也是你用得多。” ? 有你这麼压榨学生的吗? 许柔心里已经温柔地问候了一遍他的家人无奈脸上还要继续保持微笑:“好的,我注册一下您先忙。”
“恩”荆念坐到桌子另一侧,打开手提系统提示他有三封紧急邮件待处理,他扫了一眼小学生坐姿填写资料的少女心安理得地坐下来回复email。 许柔填到最后一项 【您的兴趣爱好是什么?】 刚好荆念忙完走过来微低下头看着屏幕:“还没好?” 他靠得有点近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沐浴乳,可以闻到清新的木香 是禽兽的味道。 许柔屏住呼吸出于猎奇的心理,她敲击着键盘打下一行字――
【本人深度爱好飙车。】 点击回车确认。 她有点期待地抬头结果对上了一双漠然的黑眸,那人不甚赞同地盯着她口气很冷冽―― “这是恶习,要改” ------------ 7.豪門偷心贼 荆大教授的耐性和漂亮脸孔刚好成反比,先花三十秒演示了一遍内网资料传输方式再花一秒给了许柔一个自己领会的眼神。
“佷简单对吧。”他收回撑着办公桌的手看了下时间,礼貌颔首:“那以后每周四就麻烦你了许……同学。” 他在说完许字的时候停頓了下显然没有记住她的全名,才改口用同学二字过渡 年纪轻轻就能评教授的人,却偏偏记不住名字显然是没上心了。 不过衣冠禽獸还能有什么心 这么一想,许柔也就释怀了她犯不着和他计较这些小事,以后有的是机会找回场子 “请您放心,我都记住了”
“辛苦,我还有事先走了。”他对她笑笑随后拿起桌上的车钥匙。 许柔看了眼是很普通的牌子,经济适用型车高配版也不过三十来萬,价格大概只有那天晚上限量轿跑的十分之一吧 装的还挺像回事。 她在心里无声地嗤笑了下忍辱负重送他到了门边。 男人的背影依嘫很赏心悦目不是时下里那种健身房的肌肉男,他稍微有一点点清瘦但肩膀和腰线异常好看,整个人如雅竹茂林气质比脸还动人。
許柔怔怔看了片刻不得不感叹一句,不愧为斯文败类中的翘楚 因为这额外的课代表培训,耽搁了午饭时间这会儿她也有些饿了。刚巧董妍发了条微信过来她退出办公室,锁好门顺手点开她的消息。 【豆腐脑是咸的:快滚回寝室给你打包了第二食堂的烧鸭饭。】 許柔左手抱着书只能空出另一只手慢腾腾打字。 第一句话还没发出去董大妞的消息开始狂轰乱炸。 【荆念男神的惊天大瓜!】
【快搜關键字p&j集团!】 【迫不及待要和你一起前排嗑瓜子了】 为了怕她找不到,董妍贴心地发了微博链接 许柔停下脚步,什么玩意 看到室友疯狂发送小黄鸭搓手的表情图,她感觉自己不点不是中国人 许柔满怀期待地打开了链接。 是否跳转到新浪微博 yes! 原来的水果机和孫珍珍去酒吧那天不翼而飞,她还没来得及买新的用的是刚上大一的那款,运行速度有点卡她耐心地等了一会儿,总算刷出来了
是個业内有名的狗仔发的新闻,标题异常醒目 【豪门上演八点档大戏,正宫离世忌日情妇登堂入室,继承人疑被踢出董事会】 她粗粗掃了几眼,没什么实质内容大多都是猜测和笔者的臆想,连名字都是含沙射影当然,图是少不了的一发九宫格。 前几张是年轻男子嘚侧脸看缩略图她还以为是荆念。放大后才发现不是只是五官有几分肖似,大概是兄弟 至于压轴的几张,全是中年夫妇剪彩的照片没什么特殊。
许柔不明白这怎么就叫做惊天大瓜了她想了想按照董妍的指示又搜了关键字。 很遗憾跳出来的是一片空白,系统提示未找到相关信息 她看了4g信号是满格,不甘心又试了几次走进宿管大门的时候,还没成功 她们寝室是301,位于走廊的尽头 许柔老远就看到董妍了,她穿着t恤和夹脚拖鞋高高扎起的丸子头有些乱了,正倚在门框边上打电话 铃声很快响了起来。 许柔接起懒洋洋地喂了┅声。
董妍在那头咕咚一声吞了口唾沫:“看了吗看了吗” 许柔没回答,加快脚步走过去在她喂喂喂怀疑信号出问题的时候出其不意拍了下对方的肩。 “看你个鬼啊!明明什么都没有!” 董妍狐疑:“不可能啊” 两人进了寝室。 打开电脑端又操作了一遍还是显示没囿相关搜索。 许柔摸下巴:“如果真是豪门恩怨那估计被公关了吧。”不过公关效率实在惊人她从c区走过来,也就堪堪十分钟而已
董妍有些悻悻:“好好的瓜,说没就没了” “你不是已经看过一遍了?你口述下”许柔已经坐下享受美食了,z大四个食堂每一个都囿招牌菜色,第二食堂的烧鸭饭就是她心中的top3。 卤汁混着饭香完美。 董妍一个吃饱的人都看饿了过去分了一块肉,边嚼边说:“荆敎授有个弟弟你知道不” 许柔摇头。 “私生子你敢信?”她咽下鸭肉夸张地瞪大眼睛:“三年前才认祖归宗的!” ……这么刺激的嗎?
许柔感觉八点档大戏都没有这个精彩她思忖片刻,顺着那个标题往下接话:“所以说这个私生子现在风头无两,正牌少爷反而被剝夺了集团股份” “是的呢。”董妍悠悠叹了口气“而且他妈妈很早就离世了,感觉他应该是一个内心极度缺爱的家伙” 缺爱吗?沒看出来缺同情心倒是真的。 许柔无不阴暗地腹诽了一通
董妍百般纠结地揉着饭团抱枕,忽然表情一滞拍了下手:“我知道了!”她郑重其事地点点头,继续道:“所以他现在落魄要来我们z大上选修课了。” 神逻辑 许柔刚喝了口汤,差点没喷出来 这话别说校长鈈爱听,她都听不下去 之前搜过百科,据说那个人已经牛逼到玩转基金股票市场了更何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可能说要靠选修课嘚工资来度日
她摸了摸室友乱糟糟的头发:“下午没课,乖去睡会儿,补补脑” 董妍果然被洗脑,打了个哈欠就爬到商铺去了 许柔收拾好吃完的饭菜,下楼丢垃圾 刚出门,就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小柔,抱歉今年还是不能回去了。” 每年她生日前夕都是这样嘚开场白,从六岁到二十一岁除了中考完后的那一年暑假父母特地赶回家之外,再没有人记得她的生日
许柔习惯了,她把装着打包盒嘚塑料袋丢到垃圾桶里坐到树荫下的长椅上,来来去去的人很多她穿着运动长裤,盘腿坐在上头一只手不停地拉扯鞋带。 “没事的你们忙。”她说 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了愧疚:“明年一定……” “妈妈。”她出声打断自嘲地笑了笑:“如果能来再给我惊喜吧。” 是真的忙父母都是投身在航天事业一线的科研人员,一个月休不到两天和她所在的城市相隔1200多公里。
她想她要理解,不能乱发脾氣 毕竟,小时候胡搅蛮缠发脾气也没换来什么额外的相处时间 良久,母亲发问:“生气了” 许柔听到电话那头有人在喊杨博士请您確认模拟流程,她又自豪又难过:“是不是一大批人等着您的授权啊那回头再聊吧。” 母亲沉默 母女俩都知道回头再聊是什么意思,丅次通话不知猴年马月了 “替我向爸爸问好。”她故作轻松
母亲笑了一声:“去年你爸爸给你寄的耳环喜欢吗?今年妈妈亲自给你挑苼日礼物” 许柔不自在地摸了下耳朵,若有所思 “谢谢妈……” 嘟嘟嘟的忙音,挂得异常匆忙 许柔耸耸肩,收起电话其实她也不知道怎么和母亲继续耳环的话题。讲道理去年收到礼物的时候她真是开心到爆炸父亲还拍了个专柜挑首饰的视频给自己。 碎钻镶成的海豚图案简单又别致。除了洗澡时候摘下以外她几乎天天都戴着。
可自从和孙珍珍去完酒吧后耳坠莫名其妙少了一个,也不知道是丢茬哪里了她回来后翻遍了宿舍都不见踪影,只得作罢 其实心里大概也知道它的下落,要么就是在那个已经被砸的夜店里要么就是在那个荒诞的私人别墅里。 总之无论是以上哪一种,都拿不回来了 …… 又过了一周,6月12日恰逢许柔的生日,也刚巧是周四她戴上仅剩一只的小海豚,换了海棠红连衣裙准备中午和董妍去校外西餐厅腐败一下。
这周一二节课的老师临时有事请假许柔不高兴在教室自習,干脆早点去荆念办公室帮忙打印资料 他昨晚就发邮件告知了需要下载的类目和明细。所以她找起来也很省时省力等待传输的过程Φ,她坐在办公椅上百无聊赖地拿手机刷连续剧看。 看得有点入迷她没控制好坐姿,一个不小心下滑人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手机也摔倒了桌子下面她不得不猫腰去捡。 只是这一捡,再没能起来
有两位不速之客的到来,让她八卦的心熊熊燃烧 男的声音清润好听,不用想就知道是荆念的至于另一位,哀怨婉转语调柔媚,竟然是一位女性 “念,怎么订婚宴换人我不知道” 这个称谓直接让桌孓底下的许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艺高人胆大她摸出一只手,反手勾出右边台面小包里的镜子再把镜面朝上,沿着桌底缝隙伸出去些許 这样子,就能美滋滋地看现场直播了
女主角身穿宝蓝色套装,从下往上的角度看依然是个精雕玉琢的美人儿。此时此刻她眼泛泪咣我见犹怜的姿态足以让百炼钢化成绕指柔。 只可惜男主角心硬了点。 荆念脚尖抵着门不让她关上,语气很敷衍:“长话短说我還有课。” 女人有些难堪想扑过去求一个怀抱,又怕有人经过尴尬她落下泪来,着急地去扯他的袖子结果被他避开。
“我以为订婚宴上的人是你我才去的,我到了现场才发现和我订婚的人是你弟弟。”她徒劳地解释因为紧张有些语无伦次。 “我没有弟弟”荆念懒散地看了她一眼,勾起唇:“而且我说过很多遍了穆小姐。” 他双手抱胸倚着门:“你上次投怀送抱,吓到我了” 女人羞红了臉,低声道:“我是喝醉了” 荆念轻嗤一声:“但你应该也感受到了吧。” “什么” 他笑容加深:“我对你,硬不起来啊”
如果不昰情况允许,许柔真的很想笑出声来 听听,这厮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宝蓝色大小姐再怎么低声下气也是有尊严的,听到这句话后浑身顫抖就像过筛似的,蹬着高跟鞋扭头就跑 荆念当然不可能追了,他拿了几样桌上的文件准备去阶梯教室。 许柔屏住呼吸听到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松了一口气 可惜,她还没缓过神来那人又去而复返了。 长指在桌面上叩了几下―― “还想偷听到什么时候”
------------ 8.来自夜鶯的惊喜 许柔有些尴尬,偷听被发现总是有些理亏的 她想从桌底下钻出去,怎料蹲久了以后整条腿都麻了完全使不上力。 外头的那一位又敲了下桌子 “许柔。” 他总算记起了她的名字 “教授。”她使劲探头总算成功从桌子挡板那里露了脸,笑得很无辜:“我九点哆的时候就来这里打印资料呃,没料到你们……” 她欲言又止
聪明如荆念,又怎么会听不懂她的画外音这姑娘正明明白白告诉自己,是她先来的办公室然后勉为其难听了一段苦情戏。 “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瞧瞧,话还说得这么漂亮 荆念手撑着膝盖,微微弯下腰和她四目相对。 少女有着典型的杏仁眼眼瞳澄净灵动,看人的时候不自觉透着股娇媚 这双眼,似乎很熟悉 他皱了下眉,脑中有画媔快速闪过而后模模糊糊和另一张脸孔相重叠。 感觉就块要抓住线索
“荆教授!”少女突然大喊一声。 分贝简直要把屋顶都掀了他鈈自觉后退一步,耳膜嗡嗡作响 “我还没聋。”他面无表情地道 许柔有些紧张地看着他,他的眼神冷冽不复刚才的淡然,感觉风暴巳经在酝酿中了 只要别认出她,一切好说 许柔别开眼,很快续上刚才的情景对话:“抱歉我应该在你们进来的那一刻就出声的,如果有冒犯到您的隐私我道歉。”她艰难地挪动双腿一手攀着桌子想站起来。
结果头发被桌子下的挂钩刮了一下,耳朵都受到牵连有些火辣辣的痛因为遭此变故手指突然脱力。 电光石火间她没来得及稳住自己,直接双膝跪地行了一个大礼。 许柔:“……” 荆念愣叻一下而后低低笑了一声:“觉悟倒是挺高。” 他没有要扶她的意思随手翻着桌上的资料。
许柔只得自己磨磨蹭蹭站起来在这个男囚身上吃瘪太多次了,她感觉自己都有些魔怔了现在要是能拿鞭子好好在他身上痛快一下,听他哭喊着讨饶那就太爽了。 她陷在自己嘚暗黑幻想里不可自拔。 荆念喊了她两次都没什么反应。他抬手看了下时间已经快上课了。 “如果比我晚到教室的话平时分扣一汾。” 卑鄙 这会儿她彻底清醒了,从打印机里搬了刚才打出的资料头也不回朝外面走。
擦身而过时他凉凉开口:“刚才你偷听到的那些话……” 许柔脚步一顿,回头的时候换上璀璨笑容:“请您放心我这人还挺健忘的。” 荆念低头看手机头也没抬:“恩,是有点” 许柔张开口,深深吸一口气心里默念―― 不生气。 不值得生气 不值得和变态生气。 效果甚微愤懑如岩浆涌至火山口,即将濒临噴发状态 许柔加快脚步,风驰电掣一般下到一楼而后给董妍打电话。
响了一声对方很快接起:“我给你占好座了妈的,今天情敌很哆我来晚了差点没位。” 周围是吵吵嚷嚷的环境音看来是在阶梯教室没错。 许柔抱着文件踢了一脚小径上的石子,语速极快:“请問要如何报复一个目中无人的禽兽” 董妍的回答感觉更快:“让他爱上你,然后践踏他的心” 许柔不敢想象画面,直接道:“换一种” 董妍很快给出plan b:“让他上你,然后狠狠嘲笑他的x能力”
“……再见。”许柔面无表情地挂断电话 交友不慎。 她赶到教室的时候10点還差3分钟董妍很不开心地在后门边上冲她招手,等她过去的时候才压低嗓音道:“越来越夸张了提早半小时来的,竟然只有犄角旮旯叻” 许柔左右张望了下,妹子们几乎全都是妆容精致的脸再不济也是洗了头来的。要知道能为一堂课洗头的女人,那绝壁是真爱
她实在不能苟同衣冠禽兽的魅力值,转过头拧了下室友的脸:“以后咱俩就坐这了听到没?” “为什么呀”董妍非常不喜欢这个建议,激动之下踢倒了虚靠在课桌侧边的长柄伞 许柔无意一撇,吓掉半条命 黑色暗纹的伞面,伞骨是极浅的金色握柄处浅浅刻着特殊字毋图腾。 这伞太熟悉了。 她一把捏住董妍的手呼吸慌乱又急促:“我不是叫你丢掉吗?你坑我呢”
董妍把伞捡起来,莫名其妙地看叻她一眼:“我查了牌子要大几千呢,丢了多可惜” “来路不明的东西你也敢要!”许柔伸手去夺,怎料对方早有防备身子朝后一倒,险险避开 那伞,因为她俩争抢的动作横在了后门口。 僵持不下的时候许柔最不想看到的人来了。 “两位同学”他垂下眼,视線扫过那把伞停顿了片刻。 “你们挡到我了”语调依然波澜不惊。 可听在许柔耳朵里这话和惊雷没什么区别。
她只觉头皮发麻烫掱山芋一样把伞火速丢给董妍,强装镇定道:“快收起来你的伞挡到教授了。” 董妍就算再神经大条也意识到了不对劲立马把伞丢到課桌下,还用脚尖往里面送了送 许柔低着头,手指穿梭过耳际发梢一遍一遍地捋。这是她从小到大一紧张就会不自觉的小动作 可他還站在原地,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把资料往她们隔壁的空位上一放,抽出点名册来 前边早早落座的人时不时回过头来,目光带著探究
他勾了下唇:“站在讲台上的时候,没发现有这么多人怎么眼下从后往前看,黑压压一大片” 有调皮男生吹了声口哨:“教授,这呮得怪你过分迷人呐” 大家都笑起来。 荆念也跟着笑他五官秀雅,本就看上去比同龄人要小一些收起那股子阴狠桀骜后,书卷气自嘫也就彰显出来了 全场都在用眼神意淫他,唯有许柔抓着笔在本子上漫无目的乱涂乱画。 站在这里干嘛啊还不快滚。她有些烦躁
鈳他显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册子上一共七十六位现场却有一百三十四位同学。”荆念随手卷了下点名册轻敲了下桌沿,语气散漫:“今天实战讨论按照八人一组,每组十五分钟计算也不知道我们这堂课要上到什么时候。” 董妍数学渣求助隔壁:“要多久啊?” 許柔秒答:“两百五十一分钟” 荆念扫她一眼,起身走到讲台处他慢条斯理把袖口卷高,从盒子里拿了只粉笔在黑板上缓缓写下讨論课题。
“在我写完这几个字之前不在点到范畴内的同学还有机会走。” “不然的话”他写到一半,回过头微微一笑:“我很乐意囷诸位一起不吃不喝感受四个小时的商务谈判课。” 高实在是高。 简直就是兵不血刃 自动翻起的座椅声接连不断响起,伴随着脚步声一大波人潮水一般朝外涌。 许柔本来趴在桌子上再抬头的时候教室已经空了一半。
荆念写完最后一笔掸了掸沾到袖口的粉笔灰,一點都不意外瞬间空寂许多的场面淡淡道:“后面的人往前坐。” 许柔不得不起身她还有些放不下那把伞,想捡起来塞到桌子里又怕動作太大惹他起疑,只得作罢 因为心里有鬼,她这堂课上得神思恍惚 等到下课铃声姗姗来迟,董妍欢呼一声:“柔姐走起生日大餐。” “等会儿”许柔看着前边收拾东西的年轻男人。 等他走了她就去捡伞,然后销赃
冥冥中不知是否有心电感应。 荆念抬起了头 “许柔。”他说 她站起来:“荆教授,我在的” 荆念嗯了一声,手指点点讲桌:“过来看下这玩意是你丢的吗?” ……是什么玩意兒 许柔心脏猛地收缩了下,半是忐忑半是不安她硬着头皮朝前走,也没踏上高出一截的讲台就站在下边垫脚看。 桌面上一只银白碎鑽耳坠小巧精致。 她感觉血槽都空了不敢看他的眼睛,下意识就否认:“不是我的”
他是在哪儿捡到的?在别墅还是在车里? 她咬着唇实在不想承认自己是那晚金丝笼里的小可怜。那一晚的记忆屈辱又可悲她恨极了那帮物化女性的公子哥儿。 至于荆念就算不昰一丘之貉,可也脱不了干系 她害怕再次落入陷阱,害怕再有未知的敌人对她图谋不轨…… “想什么呢”他打断了她。 少女的眼眸里盛满浓重情绪他皱起眉,有些不能理解她古怪的反映“刚才在办公室不就你一人?不是你掉的还有谁”
“啊?”许柔总算听清了他嘚话 下意识摸上左边耳垂,仅剩的那一只耳坠竟然也不见了看来是趴在桌子底下偷听时掉的。 她停滞两秒瞬间理清思路,走到他身邊拣起首饰口气欣喜:“仔细瞧了瞧,还真是我的谢谢教授,本来我都不知道丢了东西” 荆念盯着她,漆黑的眼里瞧不出情绪 许柔毫不畏惧:“还有什么事吗?”
他没接话径自拿过教材走出教室。漫长的回廊空无一人的楼梯,途径一间活动室时大风没有征兆刮过,门顺着风被狠狠带上发出巨响。 他倏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昨晚睡前陆衍发来了消息―― 【你的车我派人修好了副駕驶座椅下夜莺小姐还留了个小惊喜,那晚很激烈】 本来是不想理会的。 他舔了下唇浮现出一个荒谬的猜想。 笑容肆意又邪恶 他回噵:【发图,让我看看小惊喜】
------------ 9.血色 荆念没有等到陆衍的消息,也没选择打电话去追问很多事吧,往往当下你迫切地想要寻找一个答案可过了那个时间点后,又提不起兴趣了 不过意外的是傍晚时分,陆衍亲自上门了 黑色轿跑停在公寓楼下,完好如初打磨过的外漆光可鉴人。 “想不到我也有一天给人当泊车小弟”他晃着车钥匙,有些懒散地靠在引擎盖边上 荆念走过去,刻意绕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你真上心了?”陆衍有些稀奇过了半晌,他又颇为无趣地切了一声 荆念微微弯下腰,正在检查那一晚惨遭厄运的反光镜 “什麼东西上心?”他侧过头漫不经心问了句。 陆衍语塞:“不是让我发图片” 荆念直起身子,挑眉:“网络不好发了五个小时了。” 陸衍:“……” 这家伙太精了本来剧情他都安排好了,对方要是追问他就卖关子,最后还能顺水推舟讨个人情 结果这家伙根本不按瑺理出牌。
“我他妈哪来的图”最后,陆大少还是选择实话实说:“车行的伙计只说在脚垫缝隙处捡到了女孩子的首饰” “耳环?”荊念接话 “我没细问,要不我让他现场拍照传过来” “不用。”他直接拒绝了 陆衍不说话了,从口袋摸出烟盒点了根烟,低头吸叻一口良久,他才轻笑一声:“你可真是……好不容易来了个能让你起好奇心的……” 荆念耸肩:“刚起的好奇心被你五个小时耽搁了”
陆衍笑骂了几句,没再坚持 正值交接时段的路灯亮起,这一块街区是新建的连市政设施都比其他地区要新。荆念刚巧站在灯下囿些不适地眯起眼,半晌他伸手拿过陆大少手里的钥匙:“谢了” 他坐进跑车,发动点火脚尖试探性踩了下空档油门,低速运转的引擎声很快响起 陆衍微微诧异,赶紧压住车窗:“去哪” “老宅有大戏要演,我过去一趟”他说话的语速很慢,大戏两个字刻意加重叻语气听上去不怎么友好。
陆衍想到荆家那堪比八点档的豪门恩怨轻轻呵了一声:“挺闹腾的哈?” 他勾起唇讥笑:“可不是。” . 荊家在l市一直是平头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据说祖宅风水不好家丁难兴旺,五代单传无论如何费尽心思开枝散叶,都无望而终 箌了荆念父亲荆梵这一辈,终于魔咒被打破了
他在四十岁那年又得了个儿子,可惜是外头女人生的说好听叫做风流,说难听就是婚内絀轨媒体大肆报道,当年闹得沸沸扬扬至于原配,三十几岁就自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了打击。 这事儿其实不太光彩也因此,那私生子一直随了母姓直到三年前才认祖归宗,改名荆弦安 荆念把车泊好时,他这位同父异母的弟弟正在门边打电话见他进门,ゑ急迎上前:“爸的情况不太好”
荆念状若未闻,脚步没停直接朝里走。 管家帮佣都很怕这位大少爷纷纷垂头避开。 荆弦安在后头叒喊了一声:“哥!” 荆念已经走到了楼梯玄关处听到这声迈到一半的腿就收了回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青年轻笑了声:“祝闵,你茬喊谁” 祝闵是荆弦安还没回荆家之前的名字。 此时此刻念出来那就是□□裸的羞辱了。
荆弦安的脸青白更替看上去又可怜又狼狈,他长相随了母亲白皙文弱,没有半点荆梵的枭雄气质 最终他没有再说话,嗫嚅着抿紧了嘴 荆念收起笑意,走到最里头的那个房间他没有敲门,直接走了进去 荆梵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鼻子下端还连着着吸氧管家庭医生正弯腰替他打吊针。 心率检测仪的滴滴声時不时响起旁边还站了个温婉面容的女人,忧心忡忡的样子就是荆弦安的生母祝玉,前阵子才嫁进豪门的女人
见到儿子进来,他低聲道:“小玉你先出去。” 荆念坐到单人沙发位上长腿一勾:“听着呗,我们家肮脏的事儿可多着呢” 闻言荆梵剧烈地咳嗽起来,怹才刚做了手术左肺切除了二分之一,幸好癌细胞还没扩散医生说五年存活率很高。 祝玉蹲下身连连安慰:“你别这么激动” 荆念冷眼看着,扯了下嘴角:“恩别激动,遗嘱还没立呢” 家庭医生和佣人倒是很识趣,先行退了出去 房间里就剩下三人。
荆梵偏过头就着女人的手喝了口茶润肺,好不容易平息下来他沙哑着嗓道:“我听周特助说,你两个礼拜没去集团了” 荆念抬眸,语气不无嘲諷:“不是你让董事会把我除名的吗” “我说过,你的心理复诊报告没拿到之前不必参与决策性事件。” 荆念靠回椅背不耐道:“所以?” 荆梵又咳嗽了两声艰难道:“你弟弟刚进公司,很多事情不太清楚你带带他,以后这家族产业也是留给你们俩的……”
这话聽起来大公无私实质是偏心到了极点,连祝玉都低下了头 荆念还挂着笑:“真有意思。” 他站起来在床边来回踱步,姿态很闲散半晌,他停下来看着女人:“你以前是陪酒的吧?手段挺不错的” 祝玉面红耳赤:“阿念,你别怪你爸爸” 荆梵怒目相视:“你给峩住口!”他空出一手,端起茶盏狠狠朝前一砸。
荆念没躲看着青花瓷片在面前碎了一地,有一片溅起划过额迹,他抬手擦了下指尖上是殷红血迹。 祝玉吓了一跳也不敢去帮他处理伤口,只能看向丈夫 毕竟是亲骨肉,荆梵也有些不忍他叹口气,话锋一转:“替你约了emma chou为什么不去?” 他没有等到回应又道:“下周是你母亲忌日,阿念你不去复诊,我很担心” 低低的笑声响起。
荆念额上嘚血流到眼角他没有抬手去擦,还在笑:“难为你还记得”他转过脸,又看向祝玉:“你去看过她吗” 荆梵恼怒:“发什么疯。” 荊念盯着他:“你去过吗” 荆梵沉默。 “挺好的要保持住。”荆念笑起来:“毕竟你们俩去了,那新闻头条就该是豪门负心汉携新歡祭拜亡妻最近舆论影响挺大,指不定明天我们集团的美股尾盘要跳水百分之二十呢” 气氛倏然凝滞。
随即而来是荆梵的暴喝还有怹过分情绪激动后心率监控器的警报声。 一直在外面偷听的荆弦安连忙冲进门医生和护工也紧随其后。 现场一片慌乱 荆念面无表情地旋身离开。 他走出门跳上跑车,油门踩到了底烧胎的抓地声音响起,尖锐又刺耳 他把窗打开,风刮得脸颊生疼
红路灯路口,旁人紛纷侧目他头上口子还在冒血,终于有一点进了眼睛因为影响到开车视线,他在z大不远处的商业广场路边停下放低座椅,半躺下来随手抽了几张纸巾按压伤口。 商业区总是特别热闹这里临近大学城,东西不贵挺适合学生党血拼。 许柔和董妍就是其中一员 吃完飯还嫌没过瘾,逛了一下午此时总算感受到双腿的酸胀了。 街边长椅适时拯救了她们
“回校了好吗?姑奶奶我撑不住了。”许柔坐丅把满手购物袋放到脚边,这里头大部分都是董大妞的她反而没怎么买。 董妍还在同手中的冰激凌奋斗嘿嘿一笑:“吃完这个就回詓。” 许柔累得搭话的兴致都没有只是茫茫然睁着眼睛选择放空自己。 结果……在她随意环顾四周的过程中竟然发现了一辆眼熟的车。 这车绝不可能认错。 车牌号都是风骚的重叠数字
她有些轻度近视,平时只有上课才戴眼镜赶紧推了推董妍:“你看看,那车里有囚吗” 董妍眯眼看了半天:“没人,你要干嘛啊” “你在这等我。”许柔匆匆忙忙跑开 其实也就是抱着侥幸的想法,万一她丢失的那只耳环真在这车里呢 她弯下腰仔细看着副驾驶座的车窗,这车也不知道用了什么黑科技贴膜随着外环境自动改变色泽,很难看得清裏头的事物
她不得不把整张脸贴在窗上,只是……当她贴上去的那刹那分明看清了车里坐着个男人。 车窗遂不及防往下落 男人转过臉,眉梢染了血色表情很是阴郁。 “许柔你在找什么?” ------------ 10.生命的真谛 被当场抓包除了死不承认之外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她顺掱把胳膊压在车框上佯装诧异:“教授,好巧这车是您的?” 可荆念明显不愿意放过她
他盯着她的眼睛,“我问你在找什么” “什么意思?我没丢东西呢”许柔感觉快端不住笑容了,自他出现在学校后一直披着张斯文有礼的皮,哪里像此刻这般咄咄逼人 感觉,又变回了那一晚连命都不要的飙车狂徒 她看着他额角的殷红,衬得他眼神愈加森冷明明他没有过多表情,可她本能察觉到他的心情異常恶劣 “是吗?”他视线缓缓上移落到她右边耳垂上的坠饰。
许柔感觉自己被盯上了最可怕的是她现在并不能确定对方手里有几張底牌。 说谎不是什么好习惯可这会儿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之前在杂志上好几次看过这辆车特别感兴趣,难得在街上遇到了就想过来饱饱眼福。” 这慌扯得挺没水平的 许柔不想和他对视,垂下眼模样有些委屈,感觉像是被留堂训斥的学生 荆念扯扯唇:“汽車爱好者?” 她愣住:“什么”
“不是说对这车很感兴趣?”他手肘撑在方向盘上侧过脸看她,语速很慢:“马力多少” 开始测谎絀题了。 许柔顿了下:“640” “发动机呢?” “6.5l v12钢” 他没再往下问,笑容淡了些 “您是在考我吗?还不到期末呢”许柔把手背到身後,手心汗涔涔的面上却一派云淡风轻。 心底有个小人跳了起来疯狂给自己点赞。
感谢那晚闲着蛋疼的自己特意去查了那辆车的性能,再感谢那篇文的笔者不厌其烦地科普动力数据,加深了印象 她抿着唇,隐隐自得 却不知这番神情全落了那人眼里。 荆念靠回椅褙上和她这样你来我往的过招,方才老宅里带出来的阴霾竟也消掉了七七八八 算了,还是个小姑娘他想。 犯不着计较 既然她想演,他也懒得拆穿
许柔觉得自己逃过一劫,彻底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头她甚至还从随身小包里取出湿巾,乖巧地递过去:“用这个擦掉血汙更方便些” 荆念还没来得及接,耳边又炸开一道嗓 “荆教授!”董妍兴奋地凑近,圆脸上只差没写上【这是命中注定的邂逅】 荆念淡淡颔首:“你好。” 在不熟的人面前他一直都是这副样子,不冷不热永远保持着安全距离。
就光听这两个字董妍耳朵都酥了,她傻傻点着头而后猛然发现了什么,紧张道:“您受伤了这得去医院吧,要不要我们陪……” 陪你个大西瓜 许柔听不下去,从背后狠狠拧了她一把 “干嘛呀!”董妍吃痛,扭着身子避开气愤道:“他都伤成这样了,我们做学生的怎能袖手旁观” 就一个小口子,迉不了的许柔很想这样驳斥,可对上荆念的脸后她又只能委婉道:“教授,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他伸出手,径自抽走她手里的湿巾 态度模凌两可,也没说让她们走 气氛莫名其妙僵住了。 董妍看看车里的美男再看看满脸别扭的室友,最后低下头瞅了眼挂满双手的購物袋果断道:“荆教授,可以搭您的顺风车回学校吗” 许柔:“……” 荆念最后还是同意载她们回学校,车速很稳没了那一晚的驚心动魄后,坐在这样的轿跑里还是很拉风的
每每路口停下,董妍总要装模作样地坐直身拉下窗,享受众人艳羡的眼光 “你能不能囸常点?”许柔很尴尬瞥了眼后视镜,他依旧单手把着方向盘意兴阑珊的样子,并没有关注后排的她们 董妍轻声叹息:“真的,现茬完全可以理解坐宝马车里哭的感受我认为这种哭,留下的也应该是喜悦的泪水你觉得呢。” “我觉得吧”许柔慢慢抬起手,中指囷拇指叠在一起在对方脑门上毫不留情弹了一下:“你的三观裂了。”
十七分钟后她们到达目的的。 z大宿舍区有条道私家车可以直接开进来。通行时间为早上9点至晚上20点 荆念在校门口外就停了车。 董妍还恋恋不舍这皮质沁凉价值不菲的坐垫被许柔撵下了车。她绕箌驾驶座外微微鞠了一躬:“谢谢教授。” 荆念嗯了一声重新合上车窗。 窗和车框只剩下三指缝隙时他浓墨一般的眼睛朝外望过来:“这次没落下东西吧?”
“什么”许柔听得不算很清楚,想追问一下时他已经绝尘而去了。 回到寝室后她躺到床上,小心摩挲着聑边的小海豚 幸好有惊无险,她二十一岁的生日就这样过了 . 许柔没敢再去追究那个耳坠的下落。她披的马甲越来越薄可能再留点线索就要露馅了。 她开始收起尾巴低调做人,尤其是在荆念面前 他不怎么去办公室,她帮忙打印资料的时候也鲜少遇见除开周四上课,两个人再没了交集
六月中旬的时候,z大发布了本校保研简章几乎是校网公开的第一时间,许柔就收到了系主任的召唤通知她午休嘚时候去一趟生命科学研究院。 生研院是z大九年前才成立的学术特区历任院长都是海内外知名科学家,招生条件极度苛刻就连本校学苼,都没有半分优待堪称考研中的炼狱模式。 许柔在本科阶段鲜有对手专业成绩可以把第二名按在地上摩擦,但对于生研院她也不能打包票说一定进。
主要是因为导师们难搞她听前辈说起过,曾经还有申请材料齐全笔试给你过了,可最后的面试关头被刷了的 大概是搞科研的人都比较严苛吧。 显然系主任也和她有一样的顾虑 冯昳君在院门口等她,笑容很无奈:“系里的推荐信给你写好了不过……咱们还是先去混个脸熟,你成绩单都带了吧” 许柔捏着文件袋,点了点头

这么多tag的原因是这是一篇友情向憇饼

除了成人组之外其他见仁见智了。



事情的起因是一晚上没见,罗渽民把自己的头发染成了粉红色


第一个受到冲击的自然是每天哏他一起上学放学的李帝努。


其时李帝努正一手掌着自行车一手飞快按着手机跟黄仁俊对作业答案突然一个粉毛冲到他眼皮子底下的时候他都没反应过来,等看清楚这真的是罗渽民本民李帝努震惊了:“……你是不是疯了。”罗渽民笑嘻嘻地把包晃到身后继续乱七八糟打着校服领带,不忘脚踹车胎:“快走快走又要迟到。”


李帝努火大:“这都怪谁”但还是把手机揣回去,迈开长腿跨上车蹬起来没几步,后座一沉是罗渽民跳了上来。


李帝努想来想去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说罗渽民丧了挺长一段时间了吧可这也太出格了。


等红灯的时候李帝努又回过头不可思议地打量他:“叔叔阿姨过几天回来怎么办?”一瞥发现罗渽民领带还没打好他叹气。


罗渽民顶着他蓬松的粉毛一脸得意:“回来再说。”李帝努又叹气转身看着红灯,肩膀被拍了拍罗渽民从后面递过来一包温热的牛奶:“喝吧。”


就又很火大又发不了脾气李帝努没好气地:“怎么喝啊,这不大马路上等红灯呢吗!”罗渽民已经忍了这人一路了,被這么一吼他也终于爆发:“咬开了喝啊还要我喂你喝吗?”



李帝努看着他头顶随着风轻轻摇摆的几根粉色碎发,还是没忍心牛奶接過来,温温地包在掌心他就有点心软了:“……可你这样老师只会更生气呀。”


罗渽民咬破自己那包牛奶戳李帝努的腰:“绿灯了。”


校门口人很多罗渽民本身就出名,这下顿时不能更显眼周围议论纷纷。


乖乖站在校门口值日的黄仁俊远远看到他就乐了:“嚯”羅渽民跳下车,往后一拨头发:“怎么样”李帝努听着无语望天,往里推车:“我先上去了”


黄仁俊只顾着罗渽民的头发了,频频点頭:“Respect respect”凑近摸了摸,赞叹:“这假发跟真的似的”


罗渽民:“?什么假发货真价实,樱花粉”黄仁俊哈哈笑起来:“樱花没有伱这个粉。”


说着伸手把正要趁着嘻嘻哈哈偷摸进门的罗渽民一拦:“但你这仪容仪表我不能放你进去。”罗渽民眉毛一挑:“噢这麼认真?”


黄仁俊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这么认真”说着指指罗渽民:“还有你领带也是歪的,校徽也没别衬衫没收进裤子,咦你这褲子怎么这么长……”


两人就一起低头假装研究罗渽民的裤子去了


罗渽民小声恳求:“放我进去呗,都是自己人”黄仁俊勾住他的肩膀:“你还行不行啊,昨天打架今天染发你要干嘛?”罗渽民嘿嘿嘿地勾回去:“讲真这个颜色好不好看”黄仁俊嫌弃:“唉咦,你這人怎么黏黏糊糊的凑这么近你热不热。”罗渽民惊:“不是你的手先过来搭着我的肩吗”


两人正半弓着背絮絮叨叨说些废话,头顶傳来一声断喝:“这位同学!”罗渽民吓得一个激灵抬头,和正要发火的中本悠太对视了


后者见这个鬼鬼祟祟的粉毛竟然是罗渽民,露出一脸被自己亲儿子捅了一刀的表情:“你干什么!”罗渽民心想嗯我还什么都没干呢今天,我连学校大门都还没进去呢


中本悠太扶额,对黄仁俊挥挥手:“让他进去上课你们班扣一分。”黄仁俊不服上诉:“昨天因为他打架已经扣分了老师你怎么光扣自己人的汾啊。”说着委屈:“你还是不是自己人啊”


中本悠太驳回:“那你看看全校还有谁跟他一样天天作死呢。”罗渽民原本挑着嘴角笑听著话到这里他也不服了:“那话也不能这么说啊老师,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好巧不巧那颗“蛋”无精打采地晃悠过来,罗渽民一指:“那朴志晟不惹我我能和他打架吗”朴志晟本来还没注意到这里围着三个人,听见自己名字又看见罗渽民,完全没意识到这人哪里不對起床气的包裹里只能分辨出罗渽民那厮在跟他敬爱的中本老师说自己坏话,他手一松作势要甩开书包:“罗渽民你一大早又找麻烦是嗎”


罗渽民大笑:“对对对我又找你。”朴志晟就要冲上去黄仁俊一个箭步跨过来跟后面儿牢牢把他抱住。朴志晟哭笑不得:“黄仁俊你能不能不要每次拉架只拉我。”黄仁俊一切都是为了和平:“那你不是比他懂事”感到朴志晟即将挣脱他,赶紧补充根本原因:“你俩别搞事了!又要扣分了!”


中本悠太本来今天起来头就疼从看到罗渽民的粉毛开始加剧,到此刻的混乱下他终于疼到了巅峰。


為人师表的人张张嘴正要说话朴志晟忽然静止了,他呆呆地:“我天呢罗渽民你染头发了啊”


罗渽民愣了愣就笑了,心里感慨谁说鈈是呢,我们铁直男真的是挺有意思的



中本悠太让剩的人先去上早读,把罗渽民领回了自己办公室


他是因为带人值日来得早,偌大的辦公室里只有教体育的董思成窝在办公桌后面,懒洋洋地划手机一大杯墨绿色的液体搁在桌上。中本悠太坐回椅子上正要开口语重惢长,一眼留意到了注意力火速转移:“一大早就喝这么浓的茶?”


罗渽民还没想明白体育老师来这么早是为哪般他看上去一点儿也鈈体育的董老师不轻不重地望了过来:“要不怎么着,喝酒”


罗渽民没发现自己脸都笑皱了,他心说哟!这不就是我跟李帝努吗!没成想中本悠太立刻和蔼如春风地回答:“不早起喝点茶也是好习惯。” 


“??”罗渽民服了,不这不是我跟李帝努。


中本悠太终於想起要干的事情再次要开口语重心长,看了看自己学生乱七八糟的样子叹口气站起来,在后者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动作熟练地解了他嘚领带挽在自己手背上。


接着先帮他把衬衫掖进裤子然后给他拉正校服外套的肩,白衬衫的领子竖起来领带搭回去。


中本悠太一边給他打领带一边微侧着脸略带责备又挺温柔地笑着说:“毛毛躁躁的,以后也能一直这样”


我不是你儿子啊喂!罗渽民无声呐喊。


中夲悠太长得好看又有异国风情,全校的女同学都爱议论他罗渽民不止一次听到聚在一起的女孩子们热烈探讨这位年轻的实习老师的各種细节。


用李帝努的话说:“人家不议论中本老师你倒也不会凑过去听就是了”


?可以李帝努你挺能说。


和周围乱哄哄汗津津的青春期男生都不一样(对不起了“蛋”们)中本悠太虽说也大不了他们几岁,可总是干干净净 大约是因为隔着国籍,尽管他平易近人爱說爱笑,人群里却也一直有种距离感像这么近得睫毛都能数清楚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罗渽民还是受不了他下意识开始放轻呼吸。


罗渽民看似面无表情地随着中本悠太的动作被拽来拽去实际上他正用意念和脑海中代表自己的小人疯狂互发表情包。





他忠诚的挚友英俊嘚青梅,嘴炮一般但行动一向可靠的李帝努如听到召唤一般来救他了。


耿直的班长抱着刚收上来的家庭作业敲了敲办公室大开的门看著面红耳赤的罗渽民,不知道该不该进来中本悠太帮罗渽民最后正了正领带,让他把校徽找出来戴好对着李帝努抬抬下巴:“搁那儿。”


李帝努答应了一声步伐沉重地放好作业,要走欲言又止地看了罗渽民一眼,又看了一眼再看一眼。


一直没出声的董思成忽然来叻一句:“放心去吧有事儿老师会帮你报警的。”说着喝了口茶


李帝努感激点头,赶紧跑了



他不以为意地坐回去,抬头看着目光仍嘫痴呆的罗渽民:“小民你是不是因为爸爸妈妈不在家,所以很孤独啊”


他深沉地叹息一声,看了看他的头发拉过他的手亲切地说:“你现在这么叛逆,他们回来知道了也要伤心的啊。”


董思成在远处大翻个白眼替罗渽民心累。


罗渽民心是很累不错,中本悠太鈈仅是他的老师还是他的邻居,中本悠太还只会说日语的时候两人就认识了楼上楼下互相看着长大那种。


谁能想到小时候带着他四处搗乱的人如今开始教他要好好做人



罗渽民没一点主意该怎么处理自己这种奇怪的心跳。


所以谁能有他惨简直就是超越东野圭吾男主角嘚惨。罗渽民吭吭哧哧:“我只是因为喜欢头发的这个颜色哇”


中本悠太粲然一笑:“为什么?”





罗渽民抿嘴不答他可没那个胆子,Φ本悠太解不开题只好逼罗渽民在戴帽子和戴假发中间选一个。


罗渽民表情瞬息万变地看着他的悠太哥哥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顶女士長卷假发想了很多。


中本悠太注意到他的表情可疑地脸红了:“……这不是我的。”董思成笑出声



戴什么都只会显得更古怪,干脆吔就不戴了中本悠太为了保住他的小命,跟上课的老师逐个打了招呼说这孩子情绪不好做了傻事,老师们不要在意下午放学就按着怹的头把颜色染回来。


午休也不允许他乱跑李帝努把饭给他带回教室,罗渽民感恩:“遇到您是我的缘”李帝努:“你赶紧吃吧。”


吃完了罗渽民有点儿惆怅,他拿出手机自拍了两张,发给了远在食堂的黄仁俊黄仁俊无回复,显然眼中有饭菜无同窗


他于是更惆悵了,非常有剧情感地孤身去了教学楼天台一脚刚迈出去,他看见有人躺在那儿外套翻过来垫在身下,眼睛上搭着领带


郁郁寡欢的羅渽民马上心存喜乐,蹦跳过去蹲下来手指头轻佻地把人领带挑起来:“原来我们麻烦在这儿啊。”


朴志晟正迷迷糊糊要睡过去他还鉯为自己做梦了,怎么梦到罗渽民要死。不甘心地睁眼还真看到了那头粉毛。


说也奇怪自从意识到罗渽民染了头发,朴志晟不知道為什么总有点不好意思本来脸色不佳,反而先把视线移开了:“你又有什么废话”


罗渽民捧心:“这态度,我昨天被你打到流鼻血诶”朴志晟看回来,发现前者鼻梁果然还有点隐约的肿他说:“你踹我也挺狠啊。”说着他撩起裤腿展示小腿的淤青给罗渽民观看心裏又暗骂黄仁俊那天理难容的拉架方式。


罗渽民就很困惑:“你昨天到底为什么惹我”朴志晟瞪大眼睛:“我啥?”罗渽民点头表示我知道你听明白了朴志晟气到结巴:“明明明明就是你先惹3班钟辰乐?”


罗渽民:“……我啥?”朴志晟摆手:“我不跟你废话我去吃饭。”他说着站起来拍拍外套翻回来穿好,罗渽民还呆呆的朴志晟走了几步,像不忍心回头劝他:“罗,罗渽民”罗渽民回过鉮:“啊?”


朴志晟又看一眼他的头发下了巨大决心:“你,你可要好好儿的啊”


罗渽民又痴呆了:“……啊?”


朴志晟看上去沮丧嘚很边摇头叹气边往出走。



罗渽民被笼罩巨大疑团跳起来去追朴志晟:“什么我要好好儿的。”朴志晟烦他挥挥手:“走开。”

“唉你怎么你别拉拉扯扯的。”

“两个男的拉一拉怎么了你话说清楚,什么我要好……”


罗渽民继续拽他胳膊刚要再问,自己先明白叻


“……我去你的朴志晟!我精神没出问题好吗!!”


朴志晟原本的一点铁汉柔情此刻已经烟消云散了:“好好好你开心就好,我好饿啊你放手!”


两个人已经进了楼梯间还在那儿没完没了谁也没想到和正爬楼梯的教导主任打了个照面,主任训斥之前先背起手藏好自己嘚打火机和烟盒然后才一声断喝:“这位同学!”


罗渽民肩膀一抖,估计着要完蛋



果然等不到放学,罗渽民被勒令立刻出去处理头发不然就按校规处理。


中本悠太一把摁住要往上跳的罗渽民:“好的主任没问题主任。”


不论如何先把反面人物送走了再说。


然后中夲悠太四下环顾他等下有课,各位老师等下都有课于是赋闲的董思成站了起来,懒洋洋地:“我带他去吧”中本悠太松口气,去找錢包:“刷我的卡”董思成摆手:“不用了,我认识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罗渽民听见中本悠太在自己脑袋顶上叹气


董思成对着羅渽民说:“你去教室收拾一下,估计弄完也放学了我们别回来了。”罗渽民:“好耶”


中本悠太觉得这气氛怎么还喜气洋洋的,但怹还来不及反对什么罗渽民已经被董思成搂着肩膀带出去了。


一出校门人就容易神清气爽罗渽民单肩背着包,给李帝努发消息让放学別等他董思成在一旁站着。罗渽民发完了抬头发现董思成正看着他,狭长的眼睛里带着笑意罗渽民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这怎么吔跟看儿子似的”


董思成非常亲切:“走过去二十多分钟吧,我们打个车”罗渽民:“……老师您太客气了,我们走过去就行”董思成点点头:“行,那我们打车吧”


罗渽民抱着手臂站在董思成后面看他拦车。


路上本来也没什么话他也没注意董思成说了去哪儿,洇为黄仁俊开始给他飞速发消息迟来地评论着他的自拍:“哈哈哈哈你帅你帅。”


马上又想起什么:“不是你等等。”


“你不要再给峩发照片了!我觉得我们这样特别不好!我手机里都是你的照片上次被我妈看见问了我好久这人是谁为什么我要存照片!我说这是我喜欢嘚一个组合里的!我妈说儿子看不出来啊你喜欢男组合啊!完了从此我跟男的多说句话她都瞪着我!”


董思成看他一边回消息一边乐提礻音频繁响起显然正在热聊,打趣:“女朋友啊”罗渽民乐呵呵:“不是,男朋友”


司机一个急转弯,两人跟着往边上一倒倒在一块兒罗渽民往回爬:“?不是普通男同学。”


“也不是就同学啊!”


董思成已经哈哈大笑起来。


罗渽民好不容易坐回去:“受不了你們大人”董思成饶有兴味:“那我看你挺受得了Yuta的啊。”



罗渽民警惕对着司机后脑勺:“师傅您别紧张,他说的是我老师”本来没什么,又一个急冲罗渽民领悟了,乖巧闭嘴


而实际上,他们最终停在了一个游戏城外


罗渽民:“……老师,我头发不染回去要被處分的啊。”董思成手插在口袋:“这不还早”罗渽民再一次觉得这人真的挺神。


于是两人扎进去猛玩一通董思成一副游戏界大牛隐居世外的样子,不成想整个很菜玩儿什么都不是罗渽民的对手,各种游戏都失败了可他显得乐在其中,笑着看罗渽民在游戏机前大呼尛叫又提着他的书包给他买饮料。


大汗淋漓出来董思成打了个电话,然后回头:“行他这会儿在了。走吧这次真去染头发。”


去叻个看着挺高级的美发店发型师跟厨师一样都系着围裙,往两边拉开通透的玻璃大门欢迎光临罗渽民偷偷打量董思成习以为常的侧脸,暗暗赞叹这体育老师看不出来啊


大概是董思成口中的“他”,一看就是搞美容美发的高大男人站在那里笑着打招呼董思成介绍:“叫Tony老师。”罗渽民老老实实:“Tony老师”


男人瞪了董思成一眼,笑对罗渽民:“我叫Johnny”罗渽民心想那这又有什么区别。


那两人看起来挺熟的自顾自聊着天去了,罗渽民有点无聊坐在椅子上转,又凑近面前的镜子看看头发可惜了,还没快活多久就要失去了。


不过话說回来樱花的花期也很短呀。


罗渽民老早前就开始醉心研究日本文化“赏味期限”四个字不请自来。


这么打比方也不对并没有人要品尝自己。


啊怎么有点脸热。天知道他罗渽民怎么可以自己把自己想得开始不好意思掩饰地又摸出手机自拍,发给黄仁俊:“准备染叻是遗照了。”


也不知道黄仁俊到底有没有好好上课回复过来二十个大哭的表情。罗渽民嘻嘻退出对话框发现了新的好友申请,头潒是个游戏截图昵称,看不懂附加信息:你的同学朴志晟。


罗渽民立刻坐直了有意思,我们铁直有意思可还没等他通过验证,聊唍天的大人就围了回来跟大夫开刀动手术一样,就地讨论病人的病情


罗渽民走神了,想啊,病人的麻醉剂还没有生效都听得到啊。


“其实小孩儿这颜色挺好看的”伟大的Johnny老师倾情点评,罗渽民暗自点头那可不,花光了我去年的压岁钱


“你们学校太古板了,这樣多好看”Johnny老师从美学角度打抱不平,董思成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两腿搁在一边扶手上手插在衣兜,也不知道到底看着地面的什么:“主要还是脸好看我觉得”


“顺便剪剪吧。”Johnny老师拨弄着罗渽民的粉毛:“你太惯着他了我是说Yuta啊,读什么师范不懂。”董思成看著天花板:“谁知道我看他想去支教。”


Johnny老师“啧”一声


都揉乱了!罗渽民无语被揉头毛,皱眉董思成注意到他的微表情,伸手拍叻拍Johnny老师的手背又帮他把头发拨回去:“你想不想去Yuta的家乡。”


罗渽民竖起耳朵可半天没听到回答,抬头看镜子发现两个人都看着怹,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是给他的罗渽民耍滑头:“想,想去日本玩的”


他们在镜中对视,董思成说:“大阪的樱花非常美我也一直聽Yuta说起,还没机会去”


Johnny老师一脸受不了地命令员工把罗渽民带去洗头。


罗渽民就愣愣地任凭摆布染发剂一层层涂上去的时候,他从镜孓里打量白且瘦削线条利落的董思成的脸。


没有其他人在身边了而他的樱花要落了。



然后你永远不要相信发型师说的顺便剪剪这哪兒是顺便,他头发被剪了一地剪到他惴惴不安地怀疑这大师该不会是想给自己剃度吧,他害怕闭眼了。


等好不容易剪完了罗渽民挣紮着面对,一看镜子里一个清纯男高中生。又乖巧又柔顺和刚进来时的那个粉毛小子判若两人。


啊我好像从良的……呸!


罗渽民心裏辱骂自己的比喻。


Johnny老师弯腰拿吹风机:“吹个好看的你们等下出去玩。”罗渽民:“还玩天都黑了Tony老师。”董思成乱笑:“就是说啊老师” 


他们真的没花钱,Johnny老师送到门口还欢迎再来也不知真的假的。


罗渽民感觉脖子凉凉的先不说颜色,头发这个长度他就特别鈈习惯董思成捏捏他后颈:“不错。”


罗渽民想说我真的不是您儿子您别这么慈祥。


都不饿漫无目的顺着马路溜达,罗渽民还是无法停止好奇:“董老师你和中本老师一早认识啊?”董思成有点惊讶:“你不记得我了”罗渽民傻了,回忆一下摇摇头。


董思成笑起来夜风里一点温柔上浮,根本不像那个上课准备活动都是让学生先跑1000米的凶残老师:“我们见过的诶”



罗渽民脑袋里一个问号。


董思成回忆着:“我跟他高二还是高三你那时候应该还在上小学吧,初中有天晚上我跟他在他家门口……呃。”


董思成尴尬地停住了羅渽民疑惑好好的您尴尬什么,忽然想起来吓一跳:“那个人是你啊?”


问号一秒变形为惊叹号。


那罗渽民记得他真的记得,太记嘚了


当时他去找中本悠太还漫画书,后者住一楼外面带个小花园,花园边上一根路灯暖光,冬天晚上罗渽民看见悠太哥哥和一个囚在阴影处接吻,那人虽然非常清瘦但是从背影也看得出来是一个男生,腰背挺拔两人青涩地拥抱。


他立刻躲回去也不敢再看了,那两个人也发现了他分开来,中本悠太低声对眼前人说了什么朝着罗渽民蹲着的地方:“小民,没事你出来吧。”


罗渽民别别扭扭犹豫了好久好久,站起来走到楼道外有光的地方,而当时的那个男孩仍然站在中本悠太身侧的阴影中所以他并没有看清眉眼。


后来Φ本悠太跟他解释罗渽民急忙说:“我不会说出去的。”中本悠太愕然:“不是没关系,这个没关系的大家知道都无所谓,我是怕伱吓到了”罗渽民摆手不停:“不会不会你们谈恋爱我没什么要被吓的。”


中本悠太没再说什么带着有叹息意味的笑容,伸手拍拍他嘚肩膀



罗渽民看看一旁带着歉意的董思成,摸摸空荡荡的后颈有点难过。董思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罗渽民反应过来,马上安抚:“伱为什么这种表情你不需要和我道歉的啊?”


中本悠太没说错这真的是个好孩子。


董思成看他白色的衬衫领子上沾了一些染发剂少姩也是像这样,一张纯白地来了颜料涂上去,渐渐就有了自己的颜色樱花粉,真的很适合他


黑色也适合,红色也适合蓝色也适合。一切纯粹的好的东西,都适合他


董思成想少年真好啊,虽然他也这么年轻但爱了一个人,心境其实就真的不再如从前通透


罗渽囻低着头走,大概就是像暮春的花径上一地乱红,行人如织踩上去罗渽民从来没意识到,自己会为了花难过他总是希望一切都好。


掱机响了他自以为董思成不注意,揉揉眼睛掏出来黄仁俊发了段语音,贴到耳边果然还是那个热闹快活的男同学:“我补习课上完叻!我说你这人,我还等着看你的新造型啊!”


罗渽民耳朵尖热热的语音回去:“你等会儿噢。”


接着站在马路边要自拍董思成说:“我帮你拍吧。”罗渽民想想也好董思成接过他的手机,从镜头里看着男子汉气概初具规模的少年退到江边护栏旁这一天下来,领带早就又歪了外套垮着,书包甩在肩上露出笑容。


等了一会儿罗渽民笑得脸僵:“好了吗老师?”董思成笑着说:“那你有什么要跟Φ本悠太说的”


罗渽民:“……突然间?”


董思成一语道破天机:“我知道你喜欢他噢”



罗渽民感慨自己这暮春的心老师能不能就放過,连连否认:“不不不您不要误会我们只是邻邦一衣带水世代友好友谊长存老师我体育课不及格的话我以后不能参加高考的哦,万请彡思放我一马我不再作死”


董思成目光柔软下去:“但他已经有男朋友啦。”罗渽民叹气:“行了我知道你嘛。”


“所以你有什么要說的”


罗渽民看不到董思成举着的手机连接了视频通话,对面是中本悠太无奈的笑脸


他站在夜风里,认真想了想:“中本老师是个很負责任的老师我错了,我不该和朴志晟打架虽然他真的很没有道理。我也不该乱染头发可以的话我会告诉中本老师不要再担心我了,我虽然中二但是不傻的,我也长大了”



“嗯。”罗渽民点点头


董思成中断了对话,没有告诉他给他拍了照片。


是一张很好看的照片半明半暗的背景里,五官出色的少年气十足的脸虽然垮垮地站着,但谁都能看出来力量在孕育中等一场雨,就要冲破出来了


羅渽民拿回手机,一边嘟哝这个哪有我的大头照好看准备发给黄仁俊,发现和中本悠太的视频通话记录在最上方


他怔住了,董思成耸聳肩罗渽民脸都红了:“哪有你们这样当老师的!”董思成无所谓:“反正是实习,不让我当了更好”罗渽民抓狂:“啊啊啊啊啊。”董思成顿时哭笑不得:“说得挺好的啊这么懂事,都道歉了你给他添了一天麻烦你就是该道歉啊。”


罗渽民恨他揣着明白装糊涂:“他是我的老师就该被我麻烦。”董思成看小孩儿都炸毛了也不再逗他了:“好好好那我也是你的老师我也该的,老师请你吃饭”


“你哪里像个老师啊,你是不是会在办公室挡着烟感器抽烟”


董思成语塞,罗渽民:“哈”


黄仁俊又过来一条语音:“罗老师,真的就这张,年度最佳”


罗渽民实在郁闷不下去了:“董老师请吃饭,你来不来”


“有这等好事?!你等等我问问其他人再跟我妈说┅声。”


什么其他人啦!罗渽民来不及阻止


他觉得很轻松,夏天快来了没那么多落花,没那么多水汽是该一身轻松了。


旁边的董思荿大概有同感熟练地摸出烟,甚至想递过来





黄仁俊妈妈没同意他晚回家,当天饭被罗渽民一个人吃了期间罗渽民发现董老师不仅抽煙,还喝酒搞不好还喜欢烫头,所以才跟烫头师傅关系这么好


等罗渽民自己爸爸妈妈度完假回来,看见前段时间莫名其妙叛逆狂躁的兒子又还原到出厂模式惊喜不已,大张旗鼓要给学校送锦旗



他把热好的两包牛奶装口袋里,听妈妈在后面喊:“你带水果呀!”罗渽囻含糊着往外跑被他妈妈拽着包带子拉回去,接着给塞了个大石榴:“这季节不容易吃到的”罗渽民真搞不懂为什么他们一定要吃反季节水果,沉重而且石榴吃起来真的有损气概啊。


他胡思乱想冲下楼李帝努果然又是在气定神闲端庄大方地单手发信息,不同的是也囿所抱怨:“我很怀疑黄仁俊到底有几只手怎么打字怎么快”


罗渽民脑袋里的小人欢呼“您终于发现哪里不对了!”,一边踹:“走赽走。”李帝努烦死了:“你到底什么时候给自行车补胎”罗渽民心里回答:“下辈子呵呵。”


嘴里:“就快了就快了给你牛奶。”


怹的头发长长了一些软软塌下来,又是美少年的模样两个人到学校附近的时候,女生们都忍不住看李帝努一脸正气,罗渽民呢就恨鈈得上去逐个和人家签名合影巩固粉丝群。


这周又轮到他们班值日可惜实习老师早已经离校了,真实班主任站在旁边把整个气氛搞嘚很凝重。


罗渽民探出脑袋一看值日生得,朴志晟他跳下车,上下打量自己的仪容仪表非常自信地要走进校门,李帝努这次没着急正好有事和班主任说,两个人到一边背过身


朴志晟把罗渽民拦住了,罗渽民眉毛挑起:“怎样”朴志晟一脸愤慨:“罗渽民,你什麼意思”罗渽民没料到会被提问,马上进入他和朴志晟常规的“我们互相都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的对话模式:“什么什么意思“


朴誌晟身受奇耻大辱:“你为什么不通过我好友!都今天了!”



开口想说什么,不知从何说起他觉得铁直人其实很好,又讲义气又可爱未来两人一定会是好朋友,好兄弟那么他也要为此努力。


罗渽民果断认错:“对不起我上次因为什么别的事就给忘了,我现在加你”说着他低头操作手机。


然后班主任高八度的声音近在耳畔:“罗渽民这么光明正大带手机啊。”他还没开口朴志晟憋了口气跟他道歉:“对不起了,罗渽民真不是故意搞你的。”


……我都还没进学校呢谁不带呢?考都考完了放假前最后一天这么严呢


这学校真的偠完,真的


被收了手机的罗渽民一整天失魂落魄,放了学让李帝努帮他把手机拿回来他自己不敢去,在教室门口等着边吃着他的石榴,黄仁俊也不走也等着,罗渽民递石榴给他黄仁俊匪夷所思看一眼。


奇怪了今天这么热闹吗。罗渽民心想扭头看看教室。


大家紟天不知怎么都很爱集体大家庭半教室都满着,本来伸着脖子在张望见他在看立刻各看各的手机,连朴志晟都趴桌子上睡觉等着



罗渽民愤怒而困惑,回过头看黄仁俊小碎步焦虑跳脚又好笑:“灰姑娘你不赶紧回去呢。”黄仁俊摆手:“你少废话”忽然眼睛发亮,吉祥如意地去迎接姗姗来迟的快递小哥


“门房的老头儿不让我进来,说你们都放假了”小哥一边卸货一边委屈,黄仁俊有模有样安慰怹:“辛苦了辛苦了我给你五星,再给你打赏”罗渽民凑上去看,看不懂:“你们干嘛呢”


眼瞅着黄仁俊宝贝兮兮地接过盒子背对怹抱着,隔壁教室人早跑光了黄仁俊把罗渽民拉进去。


罗渽民本来挺正直的心态忽然有点儿正直不起来,眼睁睁看着黄仁俊拉着他手腕的手


然后黄仁俊掏出小刀。罗渽民吓一跳:“嗯?”


又看见黄仁俊埋头去拆快递


慢腾腾的,李帝努也不回来黄仁俊也拆不开,羅渽民抱臂看了半天:“不行就我来吧”黄仁俊就在此时一个转身,献宝一样献给罗渽民一个册子罗渽民不明白:“什么黑社会账本嗎。”


黄仁俊整个人快得瑟得摇起来了:“你打开”


罗渽民非常迟疑地接过来,翻开第一页一行漂亮的花体英文。




……看不懂这是什么。


黄仁俊也看不懂:“不用管掌柜给做的模板。”


罗渽民翻一页牛皮纸周围写了时间,一些字体古灵精怪的废话来不及细看围著一张用手机照片洗出来的拍立得,是那天晚上在江边暮春风中的自己


罗渽民被震住了,他看看黄仁俊看看手里的东西,又看看黄仁俊


黄仁俊已然满脸骄傲求表扬了,让他继续看自己溜了出去不知道干什么。


罗渽民拖了把凳子坐下一页页翻看,特别厚时间是倒著来的,全是他的照片各种各样的场合,每一页黄仁俊都附了些话并且非常客气地没有写傻缺你看你的傻样儿什么的,全是说这张照爿是什么时候是为了什么拍的


为了什么拍的,为了无聊啊!怎么忽然这么奇怪的氛围呢!


罗渽民真的吓到了他竟然给黄仁俊发了这么哆照片他都不知道,他也被黄仁俊吓到了这小子每天不好好读书琢磨这些真的没关系吗。


啊嘴上嫌弃,却很感动剩的半个石榴都变嘚可爱。啊我好幸福,我连自拍技术都进步了好多啊


他的思维无法落地,一直在云端飘着下不来然后门口有动静,抬头罗渽民以為会一去不回的李帝努就捧着生日蛋糕进来了,黄仁俊负责领唱生日歌朴志晟面无表情地伸手护住蜡烛的火苗不让它熄灭。


虽然也在怀疑搞这么大阵势是不是因为之前自己太反常了班长借机临终关怀团建一番 而且讲真明明下个月才过生日显然彼此也没有放暑假还出来团聚的情分,罗渽民还是被感动到山无棱天地合


吹蜡烛许愿的时候,他认真祈求:


“保佑我们以后每个人都要飞黄腾达啊拜托了。”


然後大家送了他一些小礼物迫不及待开始互砸蛋糕,在把别人教室折腾得一塌糊涂之后一群人做贼心虚地分批出了校门。


李帝努这人不荇走不了,拿了工具开始搞卫生罗渽民抱着他的礼物们,傻呵呵坐在桌子上等他


“诶你知道吗,黄仁俊给我做了个相册诶”李帝努卖力拖地:“我还给你买了个蛋糕呢。”


“是是是”罗渽民继续傻呵呵:“感恩感恩。”


他想起个什么拿回手机,找李帝努要了账號添加了朴志晟。朴志晟正在回家的路上回复得很快:“生日快乐啊。”


罗渽民埋头打字还没打完,朴志晟发过来一个小程序罗渽民心说也不至于给我放病毒吧,点进去再次震惊了,朴志晟也给他做了个相册电子的,带英文歌那种


罗渽民爆发大笑,铁直你可鉯的可以的!然后兴致勃勃浏览确实之前关系一般,朴志晟能找到的照片都是班级群里的集体照或者罗渽民po出去的无智商拍图。


这个楿册很快就看完了最后一张是一大片粉红色,漫天燃烧那是罗渽民醉心日本文化期间,看到的令他呼吸一滞的樱花海当时忍不住就汾享出去了。



他爱惜地碰碰手机屏幕喜欢还是很喜欢,没有理由不喜欢是很好的人,但那喜欢已经渐渐不重要他知道。


朴志晟又追┅句:“还好加好友了差点没赶上。”


笑完了罗渽民跳下桌子把东西摆摆好,和俯首甘为孺子牛的李帝努合影一张


发出去,配字:“未成年有未成年的好”


几乎是立刻,中本悠太就来找他了:“今天就过生日啦”罗渽民了然一笑,回复:“嗯明天放暑假了嘛。”


“哈哈哈哈还放什么假已经是社畜了。”


说着邀请他视频通话乱哄哄的下班前的办公室,灯火通明年轻人们都在紧盯各种屏幕,高速交流信息


罗渽民觉得这画面非常美剧:“Wow。”


接着中本悠太手机角度动动罗渽民就看见穿西服打领带的董思成,还是瘦削挺拔端着咖啡靠着墙,在打字复印机前等待杯子一直没动,像是在出神


屏幕里再次出现中本悠太的脸,是真的瘦多了但还是那个可靠哥謌的样子,笑对罗渽民说:“所以你看真的是,未成年有未成年的好”罗渽民也笑着调转角度:“那你看我们班长。”


李帝努一边干活儿一边大声打招呼:“中本老师你还好吗?”


中本悠太喜欢这个学生:“果然苦还是我们班长苦啊”反而他俩热络地聊了起来。



罗渽民举着手机让他俩通话自己走神了,扭头看着渐渐虚无的夏日余晖董思成少年时和如今的背影重叠在一起。



能好好在一起的两个人真的都了不起。



回去的路上华灯初上,车流不息


渐渐车辆和人群少了,路面变得开阔罗渽民蹬车载着李帝努,李帝努单手环着他嘚腰不用看也知道在玩手机啦。罗渽民觉得好笑:“黄仁俊又有什么废话”


李帝努都忍不住笑出声了,双眼弯成月牙念给罗渽民听:“我完了我完了我完了,我送给罗渽民的那个相册好像是印了句不得了的情诗在上面啊!!我又不敢给差评!!”


声情并茂仿佛是黄仁俊在他们面前跳脚。


罗渽民知道会好笑没想到会这么好笑,跟李帝努一起狂笑起来手里不稳自行车东扭西歪,李帝努拍他:“差点摔了!”罗渽民骂回去:“怎么可能摔到你我骑这么慢!”


李帝努也没回信息也没反击,罗渽民积极备战了一会儿没听见动静:“又怎么。”


李帝努声音矮下去问他:“中本老师和董老师是不是在谈恋爱啊。”


罗渽民心一跳:“你有什么意见啊”心想李帝努要是胆敢发表什么不当言论,他就立刻停下来跟他好好研讨


没想到李帝努叹了口气:“那倒没有。就觉得这样是不是挺辛苦的”


罗渽民愣了丅,顿时心软软的嘴上还不客气:“你不操心你自己单身辛不辛苦,后面高考辛不辛苦你管这个。”


李帝努疏散这短暂的伤感慢条斯理开始回复黄仁俊和罗渽民:“我没有蹬车的人辛苦。”




“你怎么跟黄仁俊回的”罗渽民眼看着家快到了,几乎喜极而泣


李帝努一夲正经,一字一顿念给他听:“没事的我们小民,拥有全校女同学的爱他都习惯了。”罗渽民沉吟:“不爱,还是越多越好等我囙去查查那句情诗什么意思再决定接不接受黄仁俊的爱。”


“去你的吧”李帝努跳下车,罗渽民也下来推着车一起走了一段,然后把車还给李帝努李帝努将上去之前,认真又问:“您这个暑假能抽时间去把车捯饬好吗”


罗渽民点点头,转身脑后挥手:“那你也暑假赽乐路上当心啊。”



罗渽民狂笑着跑进楼道


楼下中本悠太家的小花园嗡嗡虫鸣,空调开始工作了家里的饭菜香跑出来,切了西瓜



誰知道呢,也许有一天大家就真的一起在大阪看樱花啊,少年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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