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谜一个头一个跑步一碗粥的全部小说一个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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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之星---谁是下一个瑞安·霍尔?
本帖最后由 sean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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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习作,发表于《跑者世界》6月刊,特别长,翻译后近两万字,是我单篇大稿最长的一次。看不进去便无趣,读得投入就好玩。肯尼亚有埃腾,埃塞俄比亚有百克基,美国有弗拉格斯塔夫。这篇文章读完,感觉像电影《像贝克汉姆一样踢球》,或者《寻找周杰伦》,又有一些《强风正劲》的影子。货是好货,问君识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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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能吸引赞助商注意的跑坛潜力股们,去哪里才能证明自己的实力?答案是亚利桑那州的弗拉格斯塔夫。那里有一个生机勃勃的兄弟会,由一帮近乎顶尖的跑者在跑道和山路上集结而成:他们同瑞安·霍尔(Ryan Hall,美国半程马拉松记录保持者)这样的奥运级选手一起挥洒汗水---努力去奔跑、低调谋生活、心怀大梦想!
& & & & & & & & & & & & & & & & 采访记者:迈克尔·希尔德摄影记者:南森·帕克尔翻译:马拉松Sean快节奏生活尼克·希尔顿(Nick Hilton,上图)是这个城市中跑得最快的准顶尖跑者中的一员;跟他追逐梦想的同伴们(对侧照片)一起,尼克训练刻苦、尽享青春。马特·沃尔什(Matt Walsh)一直忘不了他上周参加婚礼的情形。在那场婚礼上,他遭遇了所有二十来岁年轻人都会被问及的问题:“你在哪行高就啊?”无论何时何地,沃尔什总是人群中的开心果,声音最大、最搞笑的那个人。他其实可搪塞对方,说自己是搞艺术的平面设计师或者咖啡师。他顶着一头夸张发型,加上他的纹身和光鲜的穿衣风格,甚至可以假冒说自己是饶舌歌手迈克摩尔(Macklemore)本尊。但他回答:“我干哪行?我是一名职业跑者。”除非我理解有偏差,沃尔什并不是什么‘职业跑者’。所有在弗拉格斯塔夫跟我一起跑过步的人里面,我只能追上他一个。我在他的沙发上借宿了整整一周,喝他已经放了很长时间的陈年咖啡,吃他的燕麦粥,看他在克雷格列表网站(Craigslist,招聘网站)上搜索、浏览着弗拉格斯塔夫和赛多纳地区的职位招聘信息。我俩现在就缩在沙发里,刚晨跑完,正在恢复体力。我感觉自己像是他的治疗师。 “我知道很多人会介意我的言辞,”他自己挺明白的,“很多人跑得比我快。但这个回答已经是我能给出的最好答案。即使听上去有点假,但我还能咋说?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干哪行的!”我身体的一部分很想抓住他的肩膀:“醒醒,别做梦了!”然而,我身体的余下部分又想干脆辞掉工作,赞助他进入真正的跑步圈,每周跑个上百公里,让高山上稀薄的空气发挥魔力。但有些数据是无法忽视的:沃尔什的全程马拉松最好成绩不过是2小时43分,我估计有N多人可以达到这样的水平。想要圆登上2016年奥运会选拔赛的梦,沃尔什就要在此基础上提高25分钟,那意味着每公里要提高配速35秒。这也是他以跑步为生梦想的唯一出路。
28岁的马特·沃尔什是队伍中的老马,炫耀着自己的跑步运动员风范。最近他搬离了弗拉格斯塔夫,准备到新泽西经营一家跑步用品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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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弗拉格斯塔夫跑步精英(RunFlagstaff Elite)俱乐部中,28岁的沃尔什年纪最大,跑得也最慢。这个队伍中的成员,距离真正的顶尖水平还有那么一层窗户纸。他们曾经是各自高中和大学里的优异选手,现在却从事着各种跟跑步不沾边的工作,以填补他们跑步方面的开销。这可能是他们在成为跑者这条路上的最后一搏。一月,就在我上次拜访的4个月后,“弗拉格斯塔夫跑步精英俱乐部”这个名字已经成为过去式,因为大多数成员已经转投了另一支队伍。故事详情见第本期另一篇文章《旗帜升起》。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没有专职教练,现阶段他们拥有的赞助仅为:一家叫做斯威夫特维克(Swiftwick)的公司提供的袜子,以及城里汉堡店的5折优惠。他们在各自的跑步生涯中平均只拿到300美元左右的奖金。换句话说,国际跑步协会(IRS)可能不会承认他们中的任何人‘职业跑者’的身份。即便他们大多数人跑5公里赛都比我快6分钟,但是他们获得奥运会选拔赛资格或者以跑步为生的机率,却并不比我的情况乐观多少。那他们又到底是在折腾些什么呢?“直到我把身形练出条来,”沃尔什说,“如果你问我以前我做什么工作,我会告诉你:‘我不是一般的讨厌我的工作,我的特长其实是喝啤酒。’对我而言,能到‘这里’已经是一种胜利---指的是‘兔子跟着月亮走,做凤头里的鸡尾’。”66号公路把亚利桑那州的弗拉格斯塔夫一分为二。北半边是壮观的网状城市,砖瓦堆砌的市中心外是绿树成荫的住宅区,再往外就是埃尔登山高耸的山坡。南半边则由各种商业街和大学建筑组成了杂乱的街景。在南面的城市边界,道路还未被世界上最大的黄松树森林覆盖的地方,17幢公寓楼零星分布在数百亩的山坡上。某个周一潮湿阴冷的晚上,一个身穿短裤和T恤的年轻男子跑步穿过这片公寓的中心区。不细看,很容易误以为他只是一个刚借完书、躲着雨跑回宿舍的大学生。等他跑到沃尔什的公寓,他脸不红气不喘,站在门口询问着我们里面这些人的情况。“你们跑了多少圈?”尼克·希尔顿问。史蒂夫·索普拉诺回答:“12圈。”亚当·韦斯说:“10圈。”沃尔什应道:“6圈。”正处在应力性骨折恢复期的弗瑞斯特·米森蒂答曰:“4圈。”跑得多的自然牛逼。对其中大多数人来说,这是一天中的第二次跑步训练。他们称之为‘垃圾跑量’。很多人早上7点起床后就没有休息过。团队7个人中的6人都住在这片公寓区;他们几乎每天晚上下班后都聚集到一起,开始这天的第二次跑步。或许是因为他的名字,希尔顿散发出一种典型的美国年轻人气质。他足足有1米89高,满头金发,拥有健康的褐色皮肤,唯一能出卖他正进行超强跑步训练的,是他的黑眼圈。他的博客名为‘略有才华的长跑运动员’,一副上进姿态。跟其他大多数成员一样,他在2012年底搬才到这个城市。做了几周服务生后,他在‘跑在弗拉格斯塔夫(Run Flagstaff)’体育用品专卖店找到一份卖鞋的工作。“在我来这之前,曾经有人这么对我预言,”他在博客上写道,“‘汝终成大事’。没错,说得太对了,这就是我要做的!”8月于圣地亚哥举行的‘最美城市’半程马拉松赛是希尔顿的半程处女秀,他的成绩在美国选手中位列第一、总成绩第四。他在65分钟内完成比赛,这个成绩让他成功获得奥运会选拔赛资格;他成为了整个团队里先拔头筹的那一个。我们在黄昏时分跑步出门,目标是完成今天最后几公里。男孩们一边跑步,一边聊着天,亲密无间的向前跑去。夜幕降临,我们跑到一个名为‘红雀’的橄榄球场,亚利桑那州红雀队曾在此训练过。此刻的球场上,没有一群大个子球员们互相碰撞,而是身材纤细的我们绕着场地跑圈。四次参加奥运会的美国老将阿布迪·阿布迪拉赫曼(Abdi Abdirahman),有一次就在这里跑了18公里。沃尔什说:“待会儿回去记得提醒我给你们看阿布迪用过的咖啡机。”铁证如山,‘黑色仙人掌’阿布迪也曾经跟这个跑步团队一起住过。我当时想,还有谁躺过我睡的这张长沙发?这一刻我意识到,没有像我这样的借宿者才是真的奇怪。整个夏天,来自锡拉库扎的六个男孩把沃尔什的房间租了下来,六个人同住一间房。“这就是最酷的事,”沃尔什说,“一水儿取得国家参赛资格的家伙跟我住在一起,用着我的厨房,向我讨教。”我回答:“听着的确不赖。”但我忍不住去想,大家都要洗澡时会排起多长的队。很长时间里我都一个人独住,我大抵早已不适应群居了。通过训练时的聊天,我发现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有女朋友,却没一个是干这行的。可以想象跟这些男孩约会,对那些女孩们而言意味着什么。对这帮二十来岁的家伙来说,晚上11点才是夜训的开始,每次训练不把自己逼到筋疲力尽的份上不算完。纵然每个人现在看上去都只是稚嫩的跑步新人,但跟这群人跑步却感觉出奇的轻松。很快跑完几公里,我几乎能听到他们头脑里不停回荡的声音:“希尔顿能进国家队,我也行!”希尔顿话不多。这可能跟最近那则关于他室友的新闻有关:他的密友瑞安·布拉德,因受伤严重无法重返跑道,在大学餐厅打了一年工(给大学生们盛酸奶冰淇淋)后终于决定打道回府。“无法想象瑞安在精神和情绪上遭受的一切,”希尔顿跑完后说道,“他一直受伤,却从未放弃。他曾在全美大学运动联合会(NCAA)的比赛中拿到第四的好成绩。他只是一个28岁的男孩,还穷的叮当响。如果能熬过这一年,他本有希望咸鱼翻身。他10公里能跑28分30秒。”我不忍心戳破,那样的成绩仍会被加仑·拉普这样的选手套一圈还多。这时我才醒悟,‘如果’这个词,在弗拉格斯塔夫满大街都是。正如同一群怀揣演员梦的人奔赴洛杉矶一样,一群坚守着自己奥林匹克梦的长跑运动员们来到弗拉格斯塔夫,一待就是几十年。距北亚利桑那州森林两公里外的地方,拥有复杂的城市街道网络以及郊外数百公里长的泥路和单行道,稀薄的空气和松软的土地让弗拉格斯塔夫成为北美大陆上最接近肯尼亚东非大裂谷地貌的地方。从弗拉格斯塔夫出发,不到一小时的车程就能到达一个叫做佛得营(Camp Verde)的城市,比弗拉格斯塔夫的海拔低不到一千米。要是佛得营有更多工作机会的话,这里也是进行间歇跑的理想场地。
弗拉格斯塔夫的传奇艾利西亚·莎恩是弗拉格跑步群体里的领军人物,现在还定居住在这座城市。她把自己房子的房间租给那些怀抱跑步梦想的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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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利西亚·莎恩和她已故的丈夫瑞安,曾经是弗拉格斯塔夫跑步圈中的顶尖跑者。她告诉我:”瑞安有一次来到这边参加一个为期三周的训练营,我们俩都受不了分居两地之苦,于是我决定最后一周过来探班。就在我们将要离开这座城市时,我们做了一个让两人都感到兴奋的决定:搬过来!其实当时我们已经给科罗拉多一所公寓付了订金,但我们就是这么轻松地做了决定。我们爱上了这座城市。”瑞安在2007年奥运会马拉松选赛期间因为心律不齐过世,艾利西亚却也再没离开这里。只要你在弗拉格斯塔夫住上一段时间,你就一定能遇到她。你甚至会住进她的房子,就像尼克·希尔顿一样。我问现在有多少人住在她那儿。 “一、二、三---让我数数---现在有一、二、三、四、五、六、七个人!加上我一共八个。我的房子有七间房,他们都能睡上舒服的床,不用挤沙发。”她笑着说,“我这儿可不是同福客栈。”等等!这说不定是个好主意:开一家高海拔跑者客栈,给它起名叫‘亲如手足’。在纽约马拉松赛前一个月,客栈一定会爆满。朋友杰夫听说我会在比赛前来弗拉格住一周,开玩笑说这样比出来结果不公平。我问:“这又是为什么?”杰夫回答:“当然啦!这跟服用血液兴奋剂没有两样!”其实高海拔训练当然是完全合理合法的。1500米的高差导致的低气压促使血液中的红血球增多,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训练者的肌肉携氧机能可以得到有效提高。违禁药物促红细胞生成素(EPO)与高海拔训练有着相似功效,这并非偶然。一个常年生活在高海拔地区的跑者来到低海拔地区参加比赛,理论上他的确具有一定生理优势。就我而言,高海拔训练能够带来的所谓优势,可能仅为10公里赛中43分和42分的差别,除杰夫外的任何人都不会注意到。沃尔什不停劝我搬进他们的住所。我来到这里的另一个原因是:我很清楚,我已不再是当年那个跑出个人最好成绩的我。来到弗拉格斯塔夫,为的是去感受,跟一群还有金牌梦的梦想家一起生活;看看在另一个平行时空里,我可能选择的人生道路。既然我已经来到这,为什么不跟他们‘亲如手足’一把?尽管这个城市具备显著的地理优势,相比在此进行周期性训练的人群规模,长居此地的跑者人数显得相形见绌。弗拉格斯塔夫有六万七千名永久居民,其中也许只有几十个专业跑步运动员。莎恩说:”对于那些没有任何赞助的跑者来说,在这的生活可能会过得跟一个蓝领工人一样辛苦。弗拉格斯塔夫的准则是:条条大路通罗马。搬到这里,如果想要走上一条康庄大道,那你一定要融入这里的跑步大家庭。否则,一切就会变成苦差事,你的生活会被训练吞噬。”莎恩见过太多跑者来了又走。她认为他们短暂的跑步生涯,归根于大学毕业后支持体系的缺失。莎恩说:“从校队选手到职业选手的转变是一个必须迈过去的坎儿。很多跑者拼尽全力试图训练出精英级选手的水平,但同时还要打一份工维持生计。这让许多原本具备天赋的跑者在这个阶段败下阵来。”经历多年伤病困扰仍能恢复身体,并自2012年起始终在耗时三天的横跨落基山跑步赛(Trans-Rockies)中名列前茅,莎恩对高海拔训练的挑战性深有体会。她说:“我注意到,很多跑者初到此地就开始幻想:只要努力训练,成功就能像天上掉馅饼一样砸在头上。他们跑步时抱着复杂的情绪,不安与贪婪交织,想要迅速越过成功路上的障碍。在高海拔地带,你不能给自己挖这样的坑,因为一旦进去就再也出不来。”我说:“但你这样的要求似乎违背了人的本能。既然你已经不顾经济上的巨大风险,迈出了巨大的一步搬到这里;你又怎么能心无杂念、处之泰然呢?”她说:“这件事急不来,需要花上几年时间。残酷的现实是,不是每个人都熬得起这几年。无疑,现在以跑步为生已经越来越困难。因此,跳出原有思维变得尤其重要。要让自己出现在公众视野中,并且出现的形象不能仅仅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训练的机器。得学会经营自己。”小城深处,一个名叫‘暗黑破坏神汉堡店’的酒吧里,朱利安·德路皮勒(Julian de Rubira)坐在土星形状的橡胶座椅上,边倒着啤酒边帮客人点餐。不难看出为何队友们都亲昵地把德路皮勒称作嬉皮士:他一头长发,穿着短裤,他那种不同寻常的训练方式让人想起六十年代人的美国梦。但与其说是倾心于他的外表、或是他对客人举重若轻的待人接物,我实为他的翩翩风度折服。在他周围能感受到一种舒服放松的氛围。他是南加州人,从小冲浪长大;但他身上那种独特智慧肯定是得来不易的,是他多年来坚持在生活中克服享乐主义(美国普遍的社会风气)换来的。我们谈论着朱利安在去年冬天尝试的肯尼亚式训练法:一天跑三次,严格控制饮食,只吃一种叫做乌吉(uji)的类似发酵小米粥的食物。他说:“我每天6点起床,跑40分钟,喝一碗粥,再去继续睡两个小时。我会在11点起来,在附近高中的跑道训练,这是全天里身体感觉最暖和的一段时间。那可是在寒冬中的12月;早晨跑步时室外温度通常只有零下12度左右,而中午时温度能升到零上4度左右。” “不赖。”我说 “中午训练结束后就到了午餐时间,我会稍微睡个午觉。晚饭前我还会完成40分钟的跑步任务,通常会在八九点前上床休息。就这样进行了两周,一切正常。但到了第三周......” “情况变糟糕了?”我问他点了点头,说:“我花了几个月才调整过来。之前每天都要按时按点上班,训练那段时间就跟放大假一样。”跟其他队员不同,德路皮勒住在城北,距水牛公园很近,再往里就是城市单行道,往外跑道一路延伸到科罗拉多大峡谷。他的室友是个理疗师,正在攻读研究生学位。他们还会在后院养鸡,这就是德路皮勒的家。德路皮勒在地板睡了整整一年。并不是因为这样对他的背部好,也不是为了达到任何具体目的,更不是因为肯尼亚人也会在训练中这么做。他的理由是:他想确保自己在没有床的情况下也能正常生活。他说:“我觉得我需要习惯睡在地上。”德路皮勒似乎会时不时地冒出这样的浪漫主义念头---脱离社会,像约翰·帕克《雨中的3分58秒》中描述的那样,在一个叫阿拉昆顿卡西迪(à laQuenton Cassidy)的世外桃源,修炼自己的身心。他还会思考,在现实生活中,这样的独行侠生活究竟意味着什么。2012年奥运会障碍赛选拔中,他以4秒之差与参赛资格擦身而过;之后便来投奔‘跑在弗拉格斯塔夫’团队。团队自然是很高兴拥有这样一名新成员,他是全团唯一能在14分钟内跑完5公里赛的人。但在田径赛场上,一份写着秒和秒的简历,也不会比汉堡店服务生多什么优势,远不足以让你得到一份职业合同。德路皮勒坐在吧台后的土星座椅上转来转去,我问:“这有用么?”他回答:“我喜欢尝试新鲜事物。”作为一名具备资格认证、可以带学生基础训练课的教练,他同时也对交叉训练感到好奇。他坚持进行蹲马步、固定姿势呼吸练习、曲臂悬垂等训练方法。他打算在今天晚些时候在公园试试他的新松弛索。他说:“强健体魄的方法有太多种,除了跑步也还可以尝试一些别的训练。”话虽如此,过去几年的脚部训练给他带来了一些负面影响。在完成肯尼亚式训练法后,他对训练安排变得非常谨慎。他把每周要完成的里程数降到了80公里。他甚至开始考虑搬回加州:“我想要离开这里完全是出于经济上的考虑,跟父母住在一起我的生活可能会过得好一些......”听到他口中说出的这些我自己可能永远也说不出口的话,我笑了。自那次交谈之后,我再也没动过一天跑三次的念头。
连接史蒂夫·索普拉诺,在自己的马拉松处女秀中就跑出2小时26分的好成绩。他的女朋友,C.J 博德特可能会在6月自己的教师工作合同到期后离开这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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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索普拉诺(Steve Soprano)自嘲说:“如果你仔细看看这个国家,人们认真对待跑步这件事的进程就跟我的跑步速度一样慢。”现在甚至很难观察出跑道上人们的情况,更何况整个国家。亚利桑那州雨季快要接近尾声,却也没打算放过我们。平时跑步团队出勤率一直维持得很好,那天却只到了二十多个核心成员。我撑着索普拉诺的伞,索普拉诺站在大雨中,穿着人字拖和运动衫,喊着激励人心的口号。希尔顿、德路皮勒、米森蒂和韦斯都处在最后冲刺阶段,清一色衣衫褴褛,一起大声喊着口号。他们每周二都给城里的业余跑步俱乐部担任义务教练。索普拉诺努力抑制住颤栗,说:“即使没有计时器,我的大学教练也能精准地告诉你每个人的配速。”我说:“我猜领先的那个家伙的配速是6分40秒每英里(每公里4分08秒)。”身着蓝色雨衣的男子已经接近弯道,索普拉诺看了看表说:“不,他要快得多!他的配速是每英里5分30秒(每公里3分25秒)。”男子在我们眼前飞驰而过。索普拉诺高声喊道:“还剩两分钟!两分钟!看上去不错!”很巧的是,每英里5分30秒的配速只比索普拉诺期望自己在下个月的芝加哥马拉松处子秀上的成绩稍慢一点。他是一个对数字精益求精的人,他算过,全马至少得跑进2小时22分,才有机会在两年内达到取得选拔赛资格的成绩(2小时18分)。带上风帽,索普拉诺几乎要消失在他已经湿透的运动衣里。他眼眸明亮,颧骨突出,瘦得跟皮包骨一样。但他这身筋骨受得住纽约北部冰球场上的猛烈撞击,但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马拉松选手的柔软身架。当索普拉诺切换到网站‘1.1级版主’身份时,他就能享受一段属于自己的时间。整个城市都在沉睡时,他坐在沙发边上,细细浏览几十个长跑相关的网站和博客。他要找出‘不能错过的采访’和‘难以发现的新闻’,放上网站上,让更多人通过这个网站读到它们。其他职责包括:回复读者发来的邮件,基本都是在投诉网站的留言板(已经是出了名的难用)。有些时候,他还有机会出差参加一些大会,或是去采访卡拉·古彻和盖伦·拉普斯这样的跑步圈大腕。这份工作每年给他带来的收入不到两万美元,也没有其他福利待遇,但他仍觉得自己十分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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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份完美的工作。它并不会耽误我的训练。当然如果我要结婚的话,光靠这点钱还没法买房子。” “但我真的无法理解那些抱怨五万美金年薪太少的单身男人,我甚至都不知道要如何花那么一大笔钱。”拿那些钱再买把伞?其实那把伞甚至都不是索普拉诺自己的,是他女朋友C.J.伯德特的。所以应该是‘先给自己买把伞吧’。索普拉诺说:“我和罗约(罗伯特·约翰逊,Robert Johnson ,网站的创始人)曾经有一次有趣的谈话。他的意思大概是:‘我付给你的薪水那么少,你靠什么生活?’事实是,我并没有那么丰富的社交生活,我也不觉得自己需要经常出门。生活在跑步圈里面,省去了跟其他圈子社交。我认为,来到弗拉格斯塔夫的每个人,都以成为精英中的精英为目标---过去我从没想过自己也能在这里跑步。我对于自己的跑步水平不太自信,总觉得自己太慢。就在我搬过来之前,我的高中队友告诉我亚当就在弗拉格斯塔夫。后来我真的见到了亚当和他的朋友,我当时觉得:‘天哪,他们不像是那些5000米能跑出13分30秒的选手,更像是跑14分30秒的。’我的意思是,虽然我连14分半的成绩也没拿过,但在这里我感觉我跟他们的距离并非遥不可及。当我见到马特这个报道上写着比我慢得多又老得多的家伙时,我甚至更期待他能一直留在这里。他的出现就像是让我的行为更合理了,让我显得不那么不知天高地厚:看!他们也都跟我一样搬到了这里。”他低头看了看表,大喊,“只剩一分钟了!一分钟!加油!”
& & & & & & & & & & & & & & & & 熟面孔训练中坚分子(从上顺时针):亚当·韦斯、朱利安·德路皮勒、罗曼·阿科斯塔、弗瑞斯特·米森蒂,还有无数跑后用来缓解肌肉疼痛的冰块。
& & & & & & & & & & & & & & & & 如果一定要在这群人中选出一个领头人物,那一定是亚当·韦斯。不仅因为他召集到他的前高中队友米森蒂和前大学队友沃尔什加入团队,不仅因为他给管理公寓区的公司工作(这让他有能力把这群跑者聚集到自己周围),不仅因为他比24岁实际年龄看上去成熟许多,这都不是原因!之所以应该选韦斯,纯粹是因为他固执的信念,即使有些人会说那就是痴人说梦。韦斯用拇指按压右脚足弓,抱怨说:“这只脚感觉糟透了。”我们在‘红雀’轻松完成了6.5公里,但即使是在超级碗赛场这样的柔软的草地上,他的足底筋膜炎还是会突然严重发作。韦斯跟前美国纪录保持者克里斯·索林斯基一样,步伐太有力,让无痛训练对他们来说变成不可能的事情。我和沃尔什偷偷做了个鬼脸。我们劝他少折磨自己的脚,尽量多做些案头工作。无奈他身体里流着的是不屈的血液。韦斯出身于一个跑步世家,曾在2007年全美高中比赛中获得5公里冠军。他的叔叔史蒂芬·斯威夫特曾是一名优秀的马拉松选手,韦斯高中时期的教练正是自己的叔叔。在玛丽斯特学院就读期间,11次应力性骨折让他的多个赛季颗粒无收。2010年韦斯摔断了大腿骨,随后被诊断出骨密度失调。为了逃离东海岸残酷的跑步赛场,吸收更多阳光来合成更多维他命D(新英格兰地区的黑暗冬天阳光不够充足),他转学到位于弗拉格斯塔夫的北亚利桑那大学。时间是残酷的。韦斯还需在原来5公里赛个人最好成绩的基础上再提高30秒,才有资格谈奥运会选拔赛我必须承认,我全然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个人在经历了11次应力性骨折的折磨后还要继续跑步?韦斯把视线从脚上挪开,回答:“很简单。我坚信,只要我腿不再断,我一定能跑得更好。”或许他是对的。搬过来后,他的应力性骨折已经有所缓解。在2013年的宾夕法尼亚州的接力赛上,韦斯差一点赢得奥运会发展赛5公里的冠军。他以14分04的成绩位居第二,创了个人的最好成绩。受到前队友故事的鼓舞,同样饱受伤病折磨的米森蒂拿起电话,拨通了韦斯的手机。五个月后他们住到了一起,公寓里还有韦斯的女朋友贝姬·贝朗格以及他们的两只爱犬,以及一个说话温和的澳大利亚研究生,名叫大卫·迈克尼尔。没错,就是那个为北亚利桑那大学赢得过两次全美大学生运动会冠军,参加过2012年奥运会的大卫·迈克尼尔。每周日都会有一次聚餐,他们邀请跑步团队所有成员参加。“我至少会在弗拉格丝塔夫住到2016年。”韦斯说,“贝姬喜欢待在这座城市,她现在甚至已经开始收养狗狗!弗瑞斯特搬进来后,大家开始变得像个大家庭一样。我要是在这里待到2020年,你也不用大惊小怪的。”听他饶有兴致地讲自己还会再坚持两个奥运周期,继续用四年一个轮回的模式来度量自己的人生,不禁让我陷入沉思。我24岁时对未来一年的安排都想不清楚,更别说七年了。我无法想象把整个人生都赌在自己的脚步上。但至少,韦斯已经赢得了人生最大的一次赌博,那就是他的挚爱贝朗格。他们相识于大学,贝朗格在赛多纳找到了一份教师工作,努力让自己的人生轨迹与韦斯的交汇到一起。虽然韦斯已经在宾州接力赛中刷新了个人记录,但在他再成功提高30秒之前,他都没有资格去触及奥运会选拔赛。整个团队都指望着依靠韦斯的成就一跃而上,但我的预测是:相对于成为一名跑步运动员,转型教练或许才是他成就功名的正确道路。我从没看他参加过比赛;但听上去,亚当·韦斯像是那种即使只剩一圈他也会坚持全力跑完的人。德路皮勒在汉堡店时说:“我从没跟韦斯同场竞技过,我有些害怕跟他站上同一个赛场。”这让我想起了电影《火的战车》里面的经典台词---他像一头野兽般奔跑,他让我失去勇气。今晚韦斯轻描淡写地说着自己现在的伤病,但显然他深受其害。考虑到我们所在位置里公寓很近,沃尔什和我决定向最后一个山头跑。韦斯稍有落后,开玩笑嘟囔着说:“你们这些家伙真让人讨厌!” “我根本没法挪动我的脚。”不是每个人都能适应弗拉格斯塔夫的节奏。初到这个城市时,不断有人提醒我别给自己挖坑---别训练的太猛了,别指望高海拔环境下你还能维持低海拔时一样的训练强度。第二周还感到不适应也属正常,但有些人经历了长达一个月甚至数月的体能倒退,单是小跑一段就能耗尽他们的体能。然而,在一个周三的晚上,我跑着跑着觉得根本停不下来。或许是在公寓喝的那壶咖啡在作祟,或许是因为跑步商店里新的橡胶甜味,或许是因为每个人都轻松的说‘先来16公里轻松跑’,又或是我想要让那些新面孔刮目相看。美国亚利桑那州队的马特·里亚诺,商店店主、杰克·丹尼尔的门徒文斯·谢利,还有一个穿着宽松短裤的高个子,他说自己叫‘尼克’。管他什么原因,反正我们向着洛厄尔天文台进发,我跑在队伍前面并下定决心要保持这样的高配速。跑过一个十字路口后,我们决定休息一会儿。雨水冲刷着前方的道路。我踮着脚走到左边,有些人走向右边。那个叫尼克的家伙冲过水坑溅起水花,那个水坑更像是一个小湖泊。走到一半时他失去平衡,腋窝以下都湿透了。我当时心想:也许我是比别人慢了些,但我至少不会像个傻子一样。跑了五公里后,我们到达第一个山顶。他们开始快速超越我。即使跑回到平地,我也感觉呼吸不畅。你好,两千米海拔!你好,氧债(oxygen debt,也叫低氧负荷)!跑到第二个山头,我决定不再继续。德路皮勒体贴地提出要陪我一起往回跑。当呕吐感消退,我气喘吁吁地问:“那个叫尼克的家伙是谁?” “你是说阿奇尼亚加?”我边喘边说:“啥?我刚才跟上了尼克·阿奇尼亚?”阿奇尼亚加---全马最好成绩2小时11分的马拉松选手、2011年美国队队员,是团队成员们竞相追逐的楷模和偶像。大学时期他成绩平平,之后他坚持了多年的残酷训练。在鞋店负责记账工作只会耗费他一周中的几个小时;凭借他之前的成就以及阿迪达斯的赞助,他现在过着舒适轻松的生活。当然你对‘舒适轻松的生活’的定义得包括每周跑两百多公里。几周后,阿奇尼亚加夺得全美马拉松锦标赛冠军,这显然会是他职业生涯中的一个高峰。他在赢得比赛后告诉我:“两三年前,我每周工作35个小时,跟其他一群运动员住在一起,努力挤出时间进行必要的训练。这就是这些家伙们现在面临的状况。跟我一样,他们在赛道上的个人最好成绩跟职业选手比起来还太过平庸。但转战到路跑,我们就能看到一个崭新的世界。”我问他是否经常给这些家伙们提供意见。“我基本上每天都会跟尼克·希尔顿见面,”他回答说,“聊聊他一天的训练,我觉得我大多数时候都能给他一些宽慰。他具备那种勇往直前的决心,或说敬业精神。”“我希望他知道他对我的影响有多大。”希尔顿说起这个伙伴,“这就是弗拉格斯塔夫,与梦相随的地方。”一个周五的夜晚,莉亚·罗森菲尔德拿着披萨来到公寓参加聚餐。年,她在北亚利桑那大学边读研究生边担任助理教练。看到自己并不明朗的未来,她决定加入这个跑步团队,并继续攻读教育领导学硕士。之后的整个夏天,罗森菲尔德以全职助理教练的身份供职于北亚利桑那大学。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工作,她的上司带领着全美最好的越野跑步团队。自然而然地,她的个人跑步梦想在这份工作面前不得不退居次席。但这也并没能彻底阻止她的脚步,她7月在以色列的马加比厄运动会中夺得3000米冠军。但她这次来也并不打算大谈特谈跑步这个话题。在罗曼·阿科斯塔半掩着的门后,马特·沃尔什和阿科斯塔同时大喊:“跟上!”阿科斯塔是一名在读公共管理研究生,去年在罗森菲尔德的队伍里训练过。他的大学跑步生涯因为一次室内赛的受伤而终止,他的上唇在那次意外中被撕裂(可以想象那该有多疼)。经过数月的恢复期,他还要再休息几周才能再上跑道。我补充:“他们在玩电动。”罗森菲尔德接过我的话:“是在玩《使命召唤》。”我问:”你也玩么?”她不自觉的点了点头。我问她:“这对你也有吸引力?”她回答:“教练是份要求严苛的职业,不会给你留有太多个人时间。因此做这份工作很难拥有自己的社交生活。老实说,如果不是这些家伙,我可能完全没有玩伴。”沃尔什叫喊着:“还有!玩游戏可比去酒吧便宜多了!”阿科斯塔应和着喊:“跟上!”在我遇到的所有人中,沃尔什和阿科斯塔尤其深谙‘跟上’这两个字的力量,这是这个团队的非官方口号。‘跟上’极具感染力,‘跟上’无处不在。总是伴随着喊叫,也总是灵活的被用在各种场合:内部训练跑到最后一圈时、招揽团队需要的成员时、在这个虚幻的世界挥洒热血和勇气时。在这个男性占主导地位的跑步团队,罗森菲尔德和希拉里·海耶斯(另一个女队员)的存在显得意义重大。如果她们不在这个圈子里,那么弗拉格斯塔夫的生活恐怕会呈现出一种末日般的绝望。罗森菲尔德说:“去年一整年,每当我周日出门跑步,到处都是成群(5到20个人不等)的男性团队,加上我这个唯一的女性。现在越来越难让女性跑者聚到一起跑步;男人们似乎更愿意加入让信念引领自己加入某个团队。”我好奇:“被一群男人包围,你就没有在哪一刻觉得尴尬、不自在么?”她回答:“他们面对训练的态度都很敬业、很成熟。当我们聚到一起跑步,他们很清楚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他们不会因为女孩的出现而分心、或者是因为我表现的太冷淡。当我们一起跑出门,那种哥们般的情谊,那些疯狂而低俗笑话,我反而觉得很有趣。他们三个人拿着游戏手柄挤在阿科斯塔狭小的床上。我们剩下的兜里还有些俩钱的几个人准备出门。半小时后,我觉得自己就像是第15次回到迪亚波罗汉堡店。店里人不多。朱利安·德路皮勒给我们点了餐,即使我们背后门外的跑步队伍已经跑上街头,他也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我们坐在室外露台的一桌,那是我跟尼克·希尔顿在弗拉格斯塔夫的好朋友瑞安·布拉德的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布拉德告诉我们:“我有一个好消息。”他说着自己在宾州的工作中表现的如何优异。从2012年8月起,他的身体状况就一直不太好。那时他和希尔顿参加一个从明尼苏达跑到宾夕法尼亚的十人1600公里慈善接力赛,试图创造新的世界纪录。直到接力赛结束一周后,他和希尔顿已经到达弗拉格斯塔夫准备好迎接自己的职业巅峰时,布拉德才真正意识到这次比赛给他的膝盖造成多大的伤害。希尔顿不断重复:“这太棒了!”但大家仍旧郁郁寡欢。也许见一次少一次了,几周后,他就要走了。跟往常一样,食物上来后大家的情绪就好多了。简单的说,光是一份英式松饼就让我们感觉不虚此行。在我的怂恿下,尼克·希尔顿的女朋友莎拉·格罗斯告诉了大家他们初次相识的故事。她说:“他告诉我自己是一名职业跑步运动员,这似乎时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布拉德边摇头边说:“你跟她说你是职业选手?”希尔顿笑着说:“好吧,因为我不想错过她!”用完餐,我们决定去木场附近转悠转悠,每周五那儿的酒馆就会变身为舞场。我们在66号公路等红绿灯时,一个大学生飞速穿过十字路口。她的一个朋友高喊:“跑步明星!”另一个喊叫着:“我给你打满分!”跑过街道,那个‘跑步明星’模仿着比划了一个尤赛恩·博尔特的经典姿势---箭指长空。在她弯弓射大雕之前,她犹豫了一会儿,然后疑惑着把手放下。她喊到:“等等!他们在跑道上怎么分级?”几分钟后,布拉德和我已经站在了舞池边上,点燃整个舞厅气氛的啤酒拿在手上。我觉得跟他交谈有些困难,我想到的可以跟他谈论的事都那么令人痛苦。我看着希尔顿和格罗斯跳着两步舞,他的人生以如此完美的单纯形式延展开来:每周160公里,再跑两年,个人最好成绩不断突破,之后顺利进入选拔赛。如果不考虑布拉德伤病的话,他跟其他这些家伙其实并没有不同。他的半程马拉松成绩仍然比希尔顿快5秒,但他也许再也不会知道自己的潜能极限到底是多少。舞池外的某处坐着那个喝醉的‘跑步明星’,我当时并不知道她那两个朋友都是世界纪录保持者。我想跟她说,跑道上并没分三六九等,远比那要残酷得多。核桃峡谷国家纪念碑上刻着一句话:离开并不等于放弃。一千年前,一个前哥伦布时期人们称之为‘Sinagua’的原住民社团,沿着陡峭的峡谷岩壁建造悬崖窑洞。他们在此生活了超过一个世纪,在峡谷边缘地带耕作,最终向北迁徙到了霍皮地区。历史上昙花一现的族群,就曾生活在这里,现在更受我们追慕。我说:“不难预见西南部地区在未来一个世纪的发展方向,说不定拉斯维加斯会变成一个鬼城也不好说。”德路皮勒边做着标志性的静态深蹲姿势边说:“现在人们都期望,我们建立起来的所有东西都能永恒。”我试图模仿他的姿势,但身体不停摇晃,我不得不站起来。德路皮勒的日常生活包括半小时的蹲马步,我甚至没法让自己的鞋跟碰到地面。这时老鹰就在我们上空盘旋。他说:“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把这写进你的文章。在几周前我在Facebook上收到了一条消息。我忘了之前有没有提过,我的父亲是厄瓜多尔人,我之前一直在考虑申请双国籍。几年前我的姐姐就是这么做的。回到正题:这个消息是一个叫拜伦·彼德拉(Byron Piedra)的人发来的,他参加过三次奥运会。”他大口进行腹式呼气。 “然后呢?” “整个厄瓜多尔都在为下一届奥运会将在南美洲举办而感到雀跃。但除了彼德拉以外,没有其他厄瓜多尔长跑运动员获得参赛席位。”他吸了口气。 “等等。”我说 “那条信息写道‘Quierescorrer por Ecuador(你想代表厄瓜多尔参赛么)?’”他说,“那个私信是这么问的。很显然,如果参加可能还能得到政府的资金支持。”站在他上方,向下眺望这些已经近千年无人居住的峡谷,突然我想知道,他是不是跟我想的一样。这是一个捷径么?它仍然值得人们这么做么? “所以我还是必须得朝次级标准努力,”他说,“个人最好成绩还得提8秒。我还必须成为厄瓜多尔跑得最快的人才能进奥运会。” “你会遇到什么竞争么?”他笑了起来,说:“我的目标就是比厄瓜多尔国家记录快8秒。所以......我想我还是有些胜算的。” “虽然能参加奥运会,但不能在海沃德田径场(美国奥运选拔赛的集训地)跑了,会不会感觉有些得失参半?”我问他回答:“其实那并不真的是我梦想的一部分。对我来说,能真正参加奥运会才是最重要的,选拔赛只是其中一个环节而已。” “你跟他们谈过这些么?” “还没决定,我还在理解和消化的阶段。” “所以你还要不要搬去跟爸妈一起住?” “双国籍可不是一夕一旦就能申请到的,”他说,“我回到家乡办理手续会比较方便。最棒的是,如果这条路行得通,我之后将接受很好的训练。我还会住到高海拔地区,甚至比这里还高,在昆卡。”跟其他我在波特兰认识的艺术家一样,德路皮勒也过着勉强糊口的艰难生活。我担心他要如何在北亚利桑那州度过又一个冬天:经过长时间的工作后打卡下班,在暴风雪中骑着单车回家。9点前就上床睡觉,第二天跑完第一个任务后挣扎着睡觉,跑完第二次后也一样。一直以来,他那个参加2016年奥运会的梦想都显得那么地不切实际。终于,他现在离那个梦只有几秒的距离。也许离开真的不是放弃。 “跟上。”我低声说。
& & & & & & & & & & & & & & & & 城市和越野路弗拉格斯塔夫最经典的跑步画面包括(从上到下):生日聚会、尼克·阿奇尼亚加和莉亚·罗森菲尔德、阿布迪的咖啡机煮出的咖啡,以及最重要的周日例行长跑。
& & & & & & & & & & & & & & & & 注:我个人非常喜欢右边这位的相貌。坚毅、自信、果敢。在我们返回城里的路上,他跟我讲述了一次十分冒险的海外比赛经历。2012年,就在错失选拔赛后,正值他状态最佳时期,他怀揣着游说一些教练给他进行指导的愿望,自费去了欧洲。他四次站在了起跑线上,正是在最后一次,他认识了彼德拉。那次比赛他跑出了13分48秒的成绩,让他赚到了第一笔、也是最大一笔日薪:80欧元。 “你不觉得,这80欧元像是犒劳你演出的辛苦费么?”他笑着说:“怎么会!另一次,在比利时的一个小镇参加5公里赛时,我跑了个倒数第二;比赛后,那些孩子们向我走过来,他们想要我的衣服、我的签名。我很想对他们说:‘快看看我的成绩,我其实就是路人甲。’当然我最后没有那么说。对他们而言,我就是赢家。我认为我的确传递了一些正能量给他们。”雨季就要过去了。湛蓝的天空一路向南蔓延到墨西哥,甚至到里约热内卢。在这个‘如果’之城待了这么多周,我第一次打开了窗。风拂面而来,我对一件事的信念更加坚定:如果德路皮勒真的能在2016年代表厄瓜多尔出战的话,他一定会对那些昆卡的孩子们倾其所有。某个周三还是周四,一场争论在Facebook展开。希尔顿提议说应该去A-1场地训练,韦斯觉得应该去伍迪山,索普拉诺说不如去哈特草原。韦斯回应说,哈特草原还处在维护期。索普拉诺说,没错,你们在我不在的时候去吧!艾利西亚·莎恩这样一个当地的大神级任务也时不时地参加讨论。关于周日晨跑,一个最有趣部分就是对它的策划。如果你梦想自己在弗拉格斯塔夫跑步,周日的长跑一定是你梦中必现的桥段。距离城区向西几公里外,伍迪山的红土路一路蜿蜒穿过森林密布的山丘,穿过阳光普照的牧场。这就是瑞安·霍尔跑过的路,城市边缘零星分布的几所房子也是他的产业。雨浸湿后的泥土变得松软,太阳已经落到低处,跑到哪里都有树荫庇护,但是蚊子一直催促着我们继续这段路跑到还有不到800米的地方时,我明白了这次跑步的与众不同之处。希尔顿、韦斯、米森蒂、迈克尼尔以及一个被我们戏称为‘服务生菲尔’的家伙所在的第一梯队,已经跑得无影无踪。我耐心又有风度的同伴们---沃尔什和德路皮勒---看了看前面空荡荡的路,不得不抱歉地把我扔下,全力向前追去。又跑了几公里,看到贝姬·贝朗格在一辆吉普车(大伙都叫它‘救护车’)中等待。每开六点五公里她都会停下一次,给我们分发水和毛巾。车上载着一堆水瓶和跑步随身用品,还有两只爱扑人的狗狗,只留下三个人的空间。跑到第二个山顶时,我想,打死也不能失去那个车位!到现在为止,我还落后了几分钟,而这几分钟可能已经是几公里的距离。我还能‘跟上’的美梦已经业已碎落一地。贝朗格和我东倒西歪地开车驶过几个转弯,随即到达山峰,沃尔什和菲尔(Phil Slama,他其实是一个叫做菲尔·斯拉马的著名超马运动员)进入视野后,我们开始减速。沃尔什今天看上去状态好极了,他像瑞安·霍尔那样,不费吹灰之力地奔跑着。开车跟优秀跑步运动员们一同前进有时十分令人着迷:我会期待他们能永不停歇地跑下去。但最终,他们会看看表,互相商量,然后停下脚步。沃尔什爬坡跑的时候说:“这感觉棒极了!”救护车上乱成一团,不是满身是汗的人,就是满身泥巴的狗。迈克尼尔和米森蒂已经开始转身往回走,他们伤刚好,每次活动都有上限。我们沿着弯曲的路驶出草场,慢慢靠近希尔顿、韦斯和德路皮勒。他们认认真真地执行,规规矩矩地按六分钟的配速跑一英里(3分43秒一公里)。我回想之前的几个夜晚里盘坐在‘红雀’运动场边韦斯的模样。从远处看,他就像是变了个人。希尔顿和德路皮勒也一样。我问:“他们打算跑多远?”贝朗格说:“我知道亚当想跑回到停车场,尼克打算跑回家。”沃尔什说:“朱利安说他想跑22.5公里,他很快就要跑完了。” “他真瘦,”一边想着他上车后要坐在哪里,一边说:“但还不是麻杆。”沃尔什说:“朱利安有自己的一套。”毋庸置疑,德路皮勒跑完后,他甚至不会考虑进到吉普车内。他把自己挤到后保险杠和备用轮胎之间,几乎能躺进那缝隙里去。吉普车行进时我们只能看到他光着的膝盖,敲打着后排座椅。后来我们察觉到了后面传来的喃喃说话声。贝朗格脚放在刹车踏板上,余光瞄着后视镜,问:“他没事吧?”沃尔什把头歪出车窗,那一刻,他罕见地安静了下来。他回过头说:“朱利安想讨论一下早餐的事。”我说:“真希望每个周日都能这样渡过。”他说:“我们每周日都这样过。”韦斯和沃尔什在后面门廊烤着食物。吃的摆满了桌面和案台。从肋骨到藜麦,应有尽有。嘬了几口啤酒后,人们开始变得嗨起来。在海拔两千多米的地方,每个人的体重都在标准以下,不用担心啤酒肚。莎拉·格罗斯和贝姬·贝朗格坐在同一个沙发上,计划着去圣塔莫妮卡的公路旅行。那时他们的男朋友们正为了300美元的奖金在跑道上一决高下,但比起他们马上要到海边度假来说,比赛似乎显得有些无足轻重。如果他们四个人要住一间汽车旅馆会怎么样?格罗斯说:“在弗拉格待久了,感觉离海太远了。”最后一个搬进公寓的艾利克斯,是只骨瘦如柴的狗。它在沙发上蹦哒,一会儿又开始舔我的脸。当我打算放下手中的盘子时,贝朗格友善地提醒我:“她不想被当成宠物对待。”韦斯说:“你继续吃你的就行。”贝朗格说:“平安无事。”某个人在一旁说:“我同意!”几分钟后又有一个人:“我也同意!”我说:“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韦斯说:“因为你在高原。这里1级阶梯相当于平地的1.2级阶梯。”罗曼·阿科斯塔说:“我的祖母上次看到我时高兴极了,因为她说我终于开始愿意吃东西了。你知道,我的脸已经开始长胖,我对她说:‘奶奶,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吃,因为现在跑不了步。’”阿科斯塔的故事成了话引子,大家都开始说一些自己的糗事。我那时真应该像一个称职的记者那样,更专心去听,好好做做笔记。但我总忍不住分心去看沃尔什烤的怎么样了,又时不时往里望望,确保自己还能跟上他们谈话的节奏。突然,我脑子里回放出他下午对我说的话。他说:“没有他们,我也许在几个月前就打道回府了。”有一张沃尔什上周参加完婚礼后的那个早晨的照片:当地的一个5公里赛,照片里的他正冲过终点线。满脸通红,宿醉,仅仅领先最快的一个女选手几步。他那天的成绩是18分钟,即使作为一个高中生,这也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成绩。但是照片里他后仰着头,手臂高举。但这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沃尔什在刚成年的那几年喝酒喝得太厉害,体重飙升。2008年金融危机时,他一个人住在长岛的家中,消沉得很。沃尔什告诉我:“基本上,我每次都是出去闯完之后,夹着尾巴回到了家里。挺有意思的,我从来都不是一个有长性的人。一个地方我从不会连续跑两次,但在我回来后的第一周,我每天绕着街道跑一圈,两点五公里,我坚持跑了7天一样的路线。对我来说,要想回归生活,我必须从这一小圈跑步开始做起。”这时我才意识到,他可以轻松地谈论他和他的队友们一起为自己建造的这个世界。他继续说:“在那次婚礼前,跟这帮家伙一起跑的时候我习惯不断改变方向,想尽办法赶上他们。我会不停地纠结于‘你体型不够好,你体型不够好......’然后我回家跑一个比赛。” “就是那次5公里赛?” “没错。但是你知道,我要跑就会去跑比赛。我穿上一件背心,戴上一个号码,我就要去参加一个比赛。” “回来后,就又开始担心一切:担心工作,担心我已经28岁......但当我开始跟你和亚当一起跑步后,我感觉好多了。今天,从前的忧虑都消失了。我把这很大一部分归功于朱利安。他总是愿意从简单开始,这样我和他才能跑在一起。之后他会加快脚步,跑到队伍前头。” “像今天这样的一天,会让一切都值得。历经艰辛后,事情开始进展顺利。现在,我看上去终于像个跑者了。”他合上烤架,端出最后一盘食物。这时已经将近9点,似乎我们会留下剩菜。大家打着哈欠,明天的训练计划已经基本成型。环顾四周,我发现整个大家庭的成员都聚在这里。我突然想念起我从前的室友伊恩和杰夫。我知道一个人的二十岁阶段是怎样的,知道跟自己最好的朋友生活在一起是多美妙。但这里还教会我一些我以前不明白的事:我们同住在松树街2928号,但是我们三个人同房异梦。这里还教会我一件事,这也是我喜欢的:看着这些家伙,和他们一起做着同样的梦!我在弗拉格的最后一个早晨,希尔顿和韦斯起得非常早,去参加一个内部训练。早上8点,北亚利桑那大学的蓝色跑道上温度已经很高,虽然我只是来围观的,我肩胛骨那一块也很快开始流汗。希尔顿要跑10公里,韦斯要跑6公里。以任何标准来衡量,这样的训练都是无比残忍的,何况是在2000多米的海拔高度进行。这样的训练法出自特瑞纳·佩因特(Trina Painter),是位在一所本地高中的田径队担任教练的顶尖跑者。从今年春天起,他的继任者变成了尼克·希尔顿。
卖鞋的希尔顿依旧在‘跑在弗拉格斯塔夫’俱乐部,他在自己的费城马拉松处女秀中取得2小时19分的成绩,荣获季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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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问到他们的工作安排,希尔顿笑着说:“在某个时间点,我宁愿付给特瑞纳一些钱---如果这样就能不用再从她女儿那给学校募捐人买安吉拉达(一种墨西哥菜)的话。我还没给她付过钱,她也一直没问我要。但有一天她发短信来说:‘嘿!我女儿现在在卖安吉拉达呢,我让她给你留了十二个。’”虽然我们是偷偷溜进校园的。几个北亚利桑那大学的标枪运动员正在内场进行训练。直到我看见德路皮勒爬上围墙,我才感觉到紧张。周围是不时嘶吼着投出标枪的壮汉,希尔顿和韦斯快速跑过跑道,德路皮勒在跑道末段放置栏架。一圈又一圈,希尔顿和韦斯交替领先。他们这天的目标是每公里跑进3分10秒,竭尽所能向2分50秒靠近。前四圈他们看起来都很轻松,但他们的呼吸声远在几百米外也能听见。跑到第五公里时,韦斯的头部开始猛的前探。这时德路皮勒喊道:“韦斯!继续这么做!”第六圈时,希尔顿把优势扩大到5米;但韦斯在冲刺阶段抢入内道。“典型的韦斯式跑法。”德路皮勒说到。韦斯喘着说:“这就是看到有机会挤进内道时要做的。”希尔顿回应:“切,这就是你状态极差的时候会做的。”笑声、咳嗽声、吐痰声混杂。我问:“你的脚感觉怎么样?”韦斯回答:“不碍事!但身体其他部位感觉不太好......”我们三个人看着希尔顿继续跑着。第7公里用时2分57秒,第8公里2分58秒。跑完第8公里后,他蜷缩着抱着自己的膝盖,猛地吸着空气。他这样的状态维持了10到15秒。快走到起跑线时,他用尽力气想要说清楚这句话:“我还没恢复过来。”我想:他这么猛的训练过后还怎么工作?他要怎么继续卖鞋?虽然工作对他来说是最不重要的事情。他已经开始忽略我们的存在。第9公里他跑了2分56秒。 “最后1公里!”我们喊道希尔顿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做到了,他在蓝色跑道上做着最后1公里的冲刺。德路皮勒说:“等他结束了,他会感觉刚才翻进来的同一个围墙突然变成了五米多高。”韦斯说:“朱利安,其实你直接从教学楼穿过去就行。”德路皮勒说:“真的么?它是开放的?我从没想过要从门走过去。” 轮椅之上在一次感恩节跑步赛中,德路皮勒摔断了右脚的一块骨头。他如今正在加州的父母家里渡过恢复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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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帜升起(Flag也是弗拉格斯塔夫的缩写)专业的跑步团队,大门为所有本地非顶尖跑者敞开我离开三个月后,这群家伙迎来了一个新队友---本世纪美国最有名的长跑运动瑞安·霍尔。他两次参加奥运会,是美国唯一跑进过2小时05分的马拉松运动员,家就在弗拉格斯塔夫住。最新的团队花名册上还多了这些人:霍尔的妻子莎拉、奥运会选手珍妮特·保科姆、尼克·阿奇尼亚加。之前的核心成员尼克·希尔顿、亚当·韦斯、弗瑞斯特·米森蒂、莉亚·罗森菲尔德、希拉里·海耶尔都还在这支队伍中。由‘跑在弗拉格斯塔夫’俱乐部的拥有者文斯·谢利牵头成立的‘TRF Pro项目’很有特色,团队中既有顶尖跑者,也有处于上升阶段的新人。随着越来越多人的加入,成员们不再需要为按摩支付现款。他们现在享受医疗方面的福利优惠,同时还有免费的装备使用,住房津贴计划也已在筹划阶段。谢利告诉我:“你来的时候,这些家伙们几乎是无依无靠,毫无保障可言。现在我们在努力为他们分担生活压力,以便使他们专注精力在跑步上。”TRF Pro的成员有义务担任教练工作、募集资金、维护团队网站,并组织每周二休闲跑步小组的训练。俱乐部现在分三个等级,覆盖面遍及从小孩到专业运动员的每一个人群。谢利说:“这是把跑步社团凝聚起来的办法。我们的成员有机会跟那些有50年跑步经验的人当面交流。”希尔顿肯定道:“能跟瑞安和珍妮特一起签到是一件鼓舞人心的事情。但我绝不甘于做那个‘也跟这个队一起跑’的人。我想要人们这么评价我:‘看!尼克·希尔顿也在那儿!’”瑞安·霍尔分享了自己对跑步的热忱:“成功的团队,是那些由坚信一切皆有可能的跑者组成的团队,他们对自己和队友都有足够的信心。弗拉格斯塔夫经常让我想起肯尼亚。在这里,我想要认识更多一起跑步的朋友,跟热情的弗拉格斯塔夫跑步社团更好地联结在一起。”谢利说:“培养一个跑步新星从我们中间脱颖而出是关键。这能证明我们的运作模式是成功的。每次看到像瑞安这样的人跑得比自己快,你总会忍不住想:‘天哪,他们简直无法触及。’虽然大家都在同一件事上不断努力。现在我们的目标就是冲破这个分界线,让一切不再遥不可及。”---迈克尔·希尔德欢迎推荐给朋友,译文内容不代表译者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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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志上看到了,准备拜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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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句读完,谢谢楼主
有点意思。。。
不错不错!
上个月的中文杂志上已经有了,非常好看的一片文章。
逐句读完,谢谢楼主
支持原创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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