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什么时候多了个表妹太漂亮把她给干了 人漂亮功夫也好

While we've done our best to make the core functionality of this site accessible without javascript, it will work better with it enabled. Please consider turning it on!
Due to an influx of spam,
while we take preventive measures. Our sincere apologies to legitimate users who are unable to create an account at this time.
This work could have adult content. If you proceed you have agreed that you are willing to see such content.
如果冲霄楼一战白玉堂获救,但从此他们便要天各一方,生离与死别,展昭会如何选择?冲霄后情节改写,尽量走历史线。功夫电影大全
2345电影大全精选196部功夫电影,聚合十多家视频站的上万部正版高清电影资源。我们致力于为您提供高清、免费好看的功夫电影。目前受网友喜爱的功夫电影有:《大话西游之大圣娶亲》、《威龙猛探》、《龙腾虎跃》。最新电影免费高清在线观看,2345电影大全为您提供完美的观看体验。
影片数:196【图片】万般委屈是展昭-----写给93版的展昭【何家劲吧】_百度贴吧
&&&&&&&&&&&&&&&&&&&&&&&&&&&&&&&签到排名:今日本吧第个签到,本吧因你更精彩,明天继续来努力!
本吧签到人数:0成为超级会员,使用一键签到本月漏签0次!成为超级会员,赠送8张补签卡连续签到:天&&累计签到:天超级会员单次开通12个月以上,赠送连续签到卡3张
关注:12,523贴子:
万般委屈是展昭-----写给93版的展昭收藏
你正直高洁如云天之上仙,本应该被你度成水中莲奈何爱你走火入魔无药救,宁愿自己成魔愿你安
欧时电子全球领先经销商
最喜欢劲哥展昭!
那不仅是经典中的经典,更是刻在心底的唯一,不是来来往往中的之一。在我心中,没有任何角色能凌驾在劲哥的展昭之上,也许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是劲哥的展昭形象是无法逾越的巅峰,无可复制的经典。
很多人都喜欢展昭,喜欢他的侠肝义胆,喜欢他的正直善良,喜欢他的侠骨柔肠,喜欢他的铁肩担当。。。。。我也疯狂的喜欢他,喜欢他的一切,他是我心中的神祗,不容的任何人诋毁他,就连无视他也不行。清楚记得,当时还是少女的我,自从看了《包青天》之后,我就无可救药的被劲哥的展昭吸引,只要他一出来,我就忍不住激动,每次看到他仗剑诛恶,飞檐走壁擒凶,干脆利落舞剑,我的小心肝就不争气狂跳。 也许,有很多人把展昭当成自己的梦中情人,那样温润如玉英挺俊朗正直睿智的君子,谁人不喜欢。曾经无数次梦到和展昭策马江湖行侠仗义,无数次梦到伴他月下舞剑月光下有飞花如雪。。。。。。(大家别笑,那时候还是小女孩)。梦,毕竟是镜花水月般虚幻,可是对他的敬慕爱慕却是实实在在到至现在。随着年龄渐长,看过了百媚千红,心里还是独爱他展昭这一种。此时的爱已经不会那么张扬,此时的爱已经回归了理性,爱到这时候我才发现,深爱的展昭在那个年代活得真是万般委屈。
大家或许不知道,在大宋时代重文轻武,文官在那个年代地位远远高出武官,武官在外抛头颅洒热血,凯旋归来也不敢居功,史上名将狄青就是被文官打压抑郁而终。想想展昭,本来是闲云野鹤的侠客,何等逍遥自在,可是他为了帮助包大人青天常在,为了让更多人能伸张正义,他毅然舍去逍遥身踏入公门。 大家都知道,他是被皇帝御赐的四品带刀侍卫,更被金口封为御猫,自然归入武官之列,他的委屈也从此开始。一个江湖人刚入官场就被加封为四品,文官自然不忿,这个小小的眼药被皇上不声不响给下了。其次,就是御猫这个称呼,在皇权时代,金口赐封是难得的荣耀,这个明着是欣赏展昭的功夫,暗地里却是绝了他重回江湖的路。江湖人如何看待展昭,看看五鼠就知道,皇宫盗宝大闹东京,让展昭何等为难,这帝王心术真真是温柔一刀杀人无形。可怜展昭只是一腔热血满腹正义的君子,如何懂得其中弯弯绕绕。
今天就写到这,明天继续为昭昭鸣不平。
楼主写的太好了,劲昭也是我心中的最爱,我曾经因为繁重的学业而错过了他的风华绝代,只有那一抹红常留心中,多年以后终于在网络的年代重新来关注他才发现他一直在我的心中从来不曾淡去
93版展昭确实各种悲催
又看到楼主啦,楼主不鸣则以,一鸣就要惊人!
隐忍正是昭昭的气度,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
93版的昭昭真是委屈隐忍的让人心疼
昭昭的委屈让我心痛,劲哥的星路历程也让我心痛。
同行高价,PET塑料,废旧编织袋,薄膜回收,黔隆运公司,免费上门,一站式服务
正是昭昭的这种隐忍让我们看到了亦官亦侠的展昭,看到了他的大度,他对天下人的大爱。我们心疼他的隐忍,却更加的敬佩他的正气侠义。也正是劲哥哥把他的这种两难演绎的是入木三分、恰到好处,从此也让我们沦陷在他的世界里。
同感!我就是在93年包青天认识劲哥的,永远难忘劲昭和劲哥。。。昭昭确实不容易呀
入了公门也罢,展昭本来就怀着捍卫公理正义之信念进入开封府。可是扒一扒他所受劫难和委屈真是数不胜数
,犹记得红花记里,展昭为了查案反倒被缉拿,被暗算双目失明受重伤坠河,最后还被困于囚室之中,犹记得青龙珠里皇帝动辄几日就要结案,不放心之余还派别人拿着金牌为所欲为,为了不连累包大人,最后自己甚至要血祭铡刀,看着展昭跪在铡刀之前,视死如归拜别之际,我真的不忍直视,犹记得雷霆怒里看着小王爷坏事做绝,展昭面对皇权,只能是忍了再忍忍了再忍。。。。。到最后那个畜生虽说被天雷劈死,可是却硬生生把律法踩在脚下,犹记得天下第一庄里,展昭面对昔日恩义无法偿还受尽熬煎。。。。。。骄傲如他,正直如他,隐忍如他,这些委屈他都独自咽下去,他就是受尽百般苦痛千般折磨,也只会藏在自己心底,从不会对谁透露只字片语。
我不明白,难道英雄只能这般做法才能成为英雄?难道英雄只能是受了这般磨砺才能受人尊重?难道英雄只能是流血流汗又流泪?
最后,我要说的是展昭的感情。在剧中展昭也曾有过红颜知己,可最后都是劳燕分飞黯然别离。白雪梅不好吗?可是为何要给她设计那样的身世和作为,明知展昭对她有请,就不能成全他们携手踏雪寻梅红袖添香吗?连彩云不好吗?一见面就倾心的相遇多么美好。雨中赠伞的嫣然多么温情,可最后为何要眼看着皓腕上的玉佩,碎在展昭的眼泪里。小师妹不好吗?天真烂漫一片痴心,虽然中间有诸多误会,可是在生死面前,小师妹毫不犹豫就把解药给自己深爱的师兄。那样深的女儿意,就不能给展昭留一点吗? 难道真如观众所说,没有人配得上93的展昭。他是谪落人间的仙,他是远离尘世的莲。可是这样的展昭他幸福吗?我们扪心自问,我们如果真爱他,真的忍心看他在朝堂之上受文官轻视,在江湖之上被伤痛所累,在感情之上被孤独终结。 我们敬他光明磊落,我们爱他侠骨柔肠,为何我们就不能让他活得更洒脱一点。听说最后还要拍白发青天,我虽然很想看,可是真的不忍心让展昭这样委屈下去,不敢想他在白发苍苍之际还是孤身一人,不敢想他在受伤之时形单影只,不敢想他垂垂老矣还要四处奔波。
够了!够了! 展昭,你做的已经够好了,你做的已经够多了。公理正义自在人心,你在朝堂奸佞也除之不尽,你在江湖亦能仗剑诛凶。你无愧良心无愧天地,你不用把自己所有的光和热都给了别人,而自己却受尽万般委屈。留一点关爱给自己吧,留一点私心给家人吧。因为你不仅可以是展护卫,你也可以做回南侠。 我们知你有万千百种委屈,我们心里也有万千百种怜惜。 你正直高洁如云天之上仙,本应被你度成水中莲奈何爱你走火无药救甘心入魔愿你安你无愧良心无愧天无需万般责任一肩担地狱尚有恶鬼在人间焉能无佞奸你受伤会痛会流血你心伤会泪会心寒你不是神仙无悲喜你是凡人血肉连且放下愿你重回江湖得逍遥且放下愿你秋水长天看云卷且放下愿你仰天长啸无所忌切放下愿你桃花源里枕风眠且放下愿你如花美眷鸳鸯双且放下愿你闲云野鹤神仙羡
终于写完了,我想让自己深爱的展昭归隐江湖,不舍得让他再受熬煎和委屈。这只是一家之言,一己之私,大家怎么看?
也许,他所做的是以闲云野鹤之身报效朝廷,并非贪图荣华富贵,只是跟随包大人为朝廷,为百姓做一番事业,虽受尽世人的嘲讽。朝官的刁难,却痴心不改,此志不渝。忍辱负重,为了捍卫那一片青天,为了报答包大人的知遇知恩,在以命相报,为了坚守心中的信念而呕心沥血,出生入死,生死相搏,为了公平正义的彰显而忍痛割爱,取舍两难,义无反顾。为了顾全律法的尊严与朋友道义而左右为难,推心置腹,舍生取义,危急时刻,总是挺身而出,置之死地而后生,在他心里,常常最先想到的是他人,从来没有自己。
不论是93还是08还是10、11都是满满的心疼。尤为是93版,一句不悔、一句无怨,更是戳到心里去了。只怕最简单的一世安好,都是奢求,受伤早就是家常便饭……
于展昭,永远不可能是爱恋,只能是敬仰、是钦佩。他永远是南侠,庙堂之高,并不能抹杀他的傲骨剑意。他属于江湖,相信江湖自然也不会忘记他。他是江湖人、也懂江湖人,而江湖人却不知不一定懂他,以他的悲悯与忠义,又如何会、如何能回到江湖?回,只可能是令他抱憾终身,这又如何教他不隐忍于这官场沉浮?吾若生于彼时,当尊其所愿……将仗三尺青锋随侍身后,以效犬马;或栖身暗处,为他挡下暗箭冷弓,亦是甘愿。
所幸,原著里的南侠倒是不致如此,也略为心安了。
只能说,你读懂了他,但是却不了解他所愿。文笔真好!
楼主写得好;亦或许这样的展昭更让我们心怜
楼主文采很好,展昭退出江湖晋身庙堂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早已预料到种种的困难,可是他为了维护公理正义,为了维护天下人的青天,即使再苦再难他也不会后悔这样做。
妹妹真是沉静如水,秀外慧中,文笔好,性子也温婉,写的文都被人写读后感(文评)了,也不见出来支应一声!我就是一个爱啰嗦的人,总想写那么几句,耐不住寂寞,守不住清闲!
也有温馨感人的一面!这是展昭第一次给包大人行跪拜大礼,随着这一跪,我的心也为之一颤,从此,迷恋上这个让我爱怜交织的展昭。从这时起,展昭与包大人的感情也得到了升华,为捍卫心中的一片青天,一腔正义,心甘情愿追随包大人,他们之间亲如父子,惺惺相惜的感情令我震撼。我最爱听展昭发自内心的说“······展昭视大人为父母······”!
写得真好!赞!
楼主说得有道理~展昭的性格其实不适合庙堂,不过,对于帝王权术这些东西,久居庙堂,他不会不明,毕竟也是聪明人,也有剔透心。彼时一声御猫,既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一时兴起之称,也是帝王把玩他人命运的优越感使然。说句题外的,很喜欢楼主的这个ID和头像。
我想展昭他......也是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吧,只是将它掩藏了吧。
登录百度帐号推荐应用伍心铭-->包青天--> 第六章 扶危济困 展昭要娶妻
第六章 扶危济困 展昭要娶妻
  李杰一把将月华抱在怀中,双手在她的后背上抚摸。月华也抱管李杰……李杰的激情急地上来了,月华感到了新的刺激,嘴里哼着快乐的声音……
  南侠展昭请了假,便准备起身回家。公孙策等人听说后,又要给展昭饯行。大家相聚一起,酒来杯往,说不尽的兄弟情长。这之后,大家又留展昭住了几天,才把他送出城门。在城门外,展昭与众兄弟挥手告别,只带着仆从骑马而去。到幽静的地方时,展昭又改换成了武生的打扮,这才直奔常州府武进县遇杰村而来。
  经过几天的奔波,展昭终于来到了自己的故乡。举目四望,周围的情景与自己离开的差不了多少,但看着这些却叫人百感交集。是啊,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自己多少次梦里回到家乡啊!展昭想着,不禁眼圈有些发红。他离不开自己的家乡,也离不开这里的亲人。但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官家人了,身不由己,过去的那份自由一去不复返了。
  展昭一边想一边走,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了自己家门前。他甩蹬离鞍跳下战马,上前叩门。不大功夫,就听老仆人在里面边走边说:“我这门从来没有人敲打的,今天这是怎么啦,这么急!我不欠人家帐,又从不与人来往,是谁这么敲门呢?”听到开门闩的声音,展昭退后了一步,怕离得太近以致于把老仆人吓着。
  门开了,老仆人揉揉眼睛,还没等展昭说话,他倒先张了嘴:“啊哟哟,原来是大官人回来了。一去就不想再回来,也不管家中的事情怎样,只管叫老仆去处理。将来有一天老仆不行了,那可怎么办呢?哎哟!又添东西了。又是跟人,又是两匹马、要买也得一百五、六十两银子。连人带牲口,这一天也耗费很多呢!”
  南侠知道他的毛病,唠唠叨叨起来就没个完,所以也不理他,但又难以反驳。一来,他已经很老了,六十三岁的人了还跟着他,很不容易;二来呢,他这人能够忠义持家。自从他入展家以来大约有四十年了,几乎一个差错也没有,对主人又忠诚;三来,他说的话又句句是好话。所以展昭只有等他说完。
  好不容易老仆住了嘴,展昭便岔开话题:“书房门现在开着吗?”老仆人边向里走,边说:“自从大官人走后,又没有人来,开着门预备给谁住呢?老奴怕丢了东西,不如把它锁上,这样我也放心。现在官人回来了,说不定书房又要开了。”他又回头对展昭的伴当说:“你年纪轻,腿脚灵便,随我进去取出钥匙,省得我奔波。”展昭也对停当说:“那你就去吧!”
  取来钥匙,开了书房门,展昭进去一看,已经是灰尘满案,积土有半寸来厚了。展昭开玩笑地对伴当说:“嘿,说也不错。万一有贼进来,他也要留下足够清楚的脚印才能走。”伴当看看房子,对展昭说:“展大人先到外面休息一下,我把房子打扫打扫你再进来。”不大会儿,伴当就收拾好了房子,把行李也安排好。
  展昭刚坐下,展忠就端了一碗热茶来。展昭吩咐伴当接过来,嘴里一面说着:“你也歇歇去吧!”本来是怕他又唠叨,可这展忠却说:“老仆不累。”接着,他又说:“官人也该做些正事了。你都这么大了,每天都在外面闲游,又没有个回来的时候,你知道你耽误了多少事吗?想当年,展老太爷这么个年纪时,已经……”
  展忠还要向下说,却被展昭拦住了:“好了,好了,我知道,我父亲这个年纪时已经是功成名就了。对不对?”“对啊,对啊。”展忠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噢,噢,差点忘了件大事。这年纪大了就是不行。想当年,我定把前后十几天的事情记得清清楚楚,现在不行了,现在不行了。”“我说老管家,你有什么事就快些说吧,不要总提‘想当年’好不好?”经展昭这么一问,展忠才回过神儿来。
  “是这样的,前个月开封府包大人那里打发人来请官人,又是礼物,又是聘金。官人不在家,老奴不敢收。可来人不同意,放下礼物就走了,喊也喊不回来。噢,对了,还有一封信呢。”说完,展忠从怀中掏出来,双手递给展昭:“官人看看,怎么办呢?俗话说的好,‘无功不受禄,寝食不安’,也该奋发才是啊!”南侠也不回答,取过信拆开看了一遍。
  把信放到桌上,告诉展忠说:“你现在就放心好了。我已经在开封府,作了四品的武官了。”哪知展忠却在一旁说:“官人又来说慌了。作官怎么没有官服呢?”展昭见他这样认真,也愿意跟他认真一回,便说:“你不信,看看我包袱里的衣服不就知道了吗?我告诉你吧,因为我作了官,现在特地告假回家祭祖来了。明天预备祭礼,到坟上参拜。”
  这时,伴当已经把包袱打开了。展忠看后,果然是四品武职服色,不觉非常欢喜,笑嘻嘻地说:“大官人真个作了官了,老奴这里给官人叩喜头。”展昭连忙把他搀住:“你也是这么大年纪的人了,不要多礼。”展忠站起来.喜形于色地提醒展昭:“官人既然作了官,从今往后要早些完婚,成家的事也该操心了。”
  展昭在一旁听着不觉好笑:“展忠这样大的年纪了,还考虑这么多事情。,也苦了他一片忠心。”可是,由此,展昭又想到自己在路上的一个计划。原来,他在路上就打算趁这次两个月的假期去杭州玩玩,要么,恐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于是,他赶忙对展忠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以前,在杭州的一位朋友,曾经提过一门亲事。当时我以为自己并没有在事业上有所成就,所以没敢答应,我想现在可以了。所以,明天祭完祖,后天我就去杭州,定下这门亲事,也不劳你总是操心了。”展忠听他这么说,不知是假,反而说:“这样最好。我这就去备办祭礼。”说完,便欢天喜地地走了。
  当晚,像以前一样,展昭住在了书房。虽然经过旅途几天的奔波,但展昭并没有感到多少累,还是像以前一样,临睡着他又读了几篇文章。四周都静下来以后,展昭才伸伸腰,张张胳膊,吹灭了灯,盖好被子,不大一会儿便睡着了。
  今天虽然不是十五,但月光仍然很明亮,使得这样一个农家大院显得幽深而且带有几分神秘。偶尔传来几声野鸟的鸣叫,使这个世界显得更清静。
  大约是半夜时分,展昭正睡得香的时候,隐约中就到“唰唰”的声音。展昭一翻身就坐了起来,伸手抽出墙上的宝剑:“谁?”他断喝一声。四周并没有人答话,静悄悄的。展昭翻身下床,一拉门跳到院门,看着明亮的月光,也并没有什么可疑的现象,展昭一个燕子飞身到了房顶上,打凉棚四下里张望,同样没有什么线索。
  展昭回到屋内,点上灯,仔细看了一遍。好半天,展昭也看明白,可能是房内有老鼠,在他看过的书上跑来跑去,还把他的书啃去了一个小角。展昭不禁又气又笑,想他堂堂御猫,今天竟被一个小老鼠给捉弄了。再想想,展昭又感到这似乎是自己的“职业病”的表现吧!平时总与盗贼打交道,所以时时小心,刻刻提防,就是睡觉时也不得不睁只眼睛。现在回到家里,仍然改不了这毛病。
  经过这么一折腾,展昭的困意一点也没有了。他吹灭了灯,坐在床上,依着被卷,不禁胡思乱想起来。想着想着,他想起白天时展忠说的那件事。也的确,现在自己也不小了,而且在官府内已经混上了个官职,应该考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展昭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从来也没有注意过女色,更没有往自己的婚姻方面想。他总感觉,要做一个好男儿就必须首先成就一番事业,或者干脆把自己全部投入到事业中去。婚姻之事,不足挂齿。有也可,没有的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现在,随着自己事业的初步成就,尤其是自己年龄的增长,这方面的要求也越来越强烈了。以致于今夜都要为这件事“失眠”了。当然,展昭明白,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四品御前带刀侍卫,皇帝亲封的“天猫”,不敢说天下的姑娘任自己挑,但起码可以说只要自己放出风去就可以有许多人家把女儿送上门来。
  然而,展昭并不是一个轻薄之人,他非常看重情义,在朋友之间讲情义,在婚姻大事上同样要讲情义。所以,展昭决定非自己真心看重的不娶,非对方完全自愿的不娶,非武艺、品貌双全的不娶。但是,展昭也明白,这样的女子天下少得可怜,他展昭上哪儿去找?况且,他还有自己的事业,总不能为了一个妻子就去浪迹天涯吧?他展昭做不到这一点,如果做到了也肯定不是他展昭展熊飞了。
  而且,他浪荡江湖这么多年,也见过不少恩爱夫妻,但与之相比,夫妻反目成仇的,甚至相互残杀的也有,至于那些夫妻不合的更是数不清。每想到这些,展昭又有些后悔:万一自己一着不慎选错了妻子,自己的后半世难道不就被她葬送了吗?想想自己前半世的英名被一个女人断送,难道不是自己的奇耻大辱吗?
  所以,一想到这些是是非非,展昭心中就充满了强烈的矛盾。一方面是要求建立一个美满的家庭以支持他的事业的展昭,另一方面是惧怕因为家庭不幸而毁了他的前程的展熊飞。这两个方面忽上忽下,扰得他无法安心。现在,这一对矛盾又来折磨他了,叫他怎么不心焦。
  看看窗外,东方已经渐亮了。他只好不再去想它了,相信以后“车到山前必有路”吧!展昭起身,周身收拾利索,来到院子当中,挥剑舞拳,练起了武功。这也是他的习惯,自小习武以来就一直没断过。今天也不能例外。练过三遍拳脚时,展忠也起来了,他收拾院子,准备当天祭祖的东西,展昭就回屋休息去了。
  用过早饭,便有许多乡亲邻里来帮忙,往坟上搬运祭礼。展忠在其中跑来跑去的忙个不停。他腿脚不太方便,但可以明显地看出来,他今天特别高兴,所以即使额头上出了许多汗,他也顾不得擦,一个劲儿的忙着指挥乡亲们把东西摆放妥当。
  展昭换了四品官服,骑着高头大马,来到坟前。他见有那么多男女老少都来看热闹,连忙下马步行。来到众人面前,不管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展昭对大家都微笑点头。有的人认识展昭,便过来见礼,展昭又忙着回礼。那阵势,就像迎接钦差大臣一样,把展昭围在了中心。展昭自然也洋洋得意,这又何尝不是他所追求的呢?现在实现了,当然会十分高兴。
  展昭到坟上,按照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庄严地行了大礼。之后,他又细细查看了一番,好一段时间才转身回家。又命令自己的伴当帮着展忠去照顾帮忙的众乡亲,一直忙到上灯时分,家里才彻底安静下来。
  晚上,展昭吩咐伴当收拾行李,准备他第二天去杭州的所用之物。之后,嘱咐展忠留在家中要好生调理,又劝他不要太累着,一直到很晚才去睡。
  展昭去杭州,完全为了游玩。他早就听人说过“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天堂是去不成的,可苏杭就在眼前,不去一趟的话岂不是白活了这一辈子!而且,展昭还听人说过杭州的两大胜景,一是西湖的湖光水色,另一个就是灵隐寺的桂子。据说这两处的景色胜似仙境,人只要去一次,一辈子也忘不掉的,所以说,展昭的这次杭州之行是一定要好好玩玩的了。
  一路上也没什么事,主仆两个骑着马也很快,不几天就到杭州。将从者马匹寄存在一个叫做“五柳居”的旅馆,展昭慢步走到了断桥亭上。举目四望,周围一片光闪闪的水波,映着岸上的垂柳,真是水中有树,树中有水的好地方。往远处看,在湖中有座小山,山上花草茂盛,绿树成荫,在树丛中,似乎还有片片水波闪动。这会儿,他突然想起,人们常说西湖是湖中有山,山中有湖,这大约就是吧?展昭看着,兴趣渐起,不禁边欣赏这美丽景色,边向前走去。
  正当展昭陶醉在这美丽的湖光山色之中时,不经意间一扭头,正见一位老者在堤上徘徊。看他那样子,好像有什么愁事。还没等展昭看清楚地的模样,就见那人用衣服把头一蒙,纵身跳入水中。展昭一见,不觉失声高喊:“哎哟,不好了!有人投水了!”他不会水,急的他干跺脚,一点办法也没有。展昭虽然武艺高强,但从小很少沾水。这会儿,见有人处于危难之中,他也想挺身去救,但他去了必然更麻烦,而反救不了人,还得给救人者增加一重负担。
  正在展昭着急的时候,不知从哪儿窜出来一条小渔船,就像离弦的箭一样,飞也似的直奔老人落水的地方而去。船到近处,一个少年把身体向水中一顺,仿像把水刺开的一样,虽然也有声音,但很轻微。水波荡起,轻轻地就推到了岸边。展昭看到这样一个情景,知道这个人一定精通水性,便放下心来。
  不大会儿功夫,少年就托着老者的身子,浮上了水面,荡悠悠直奔岸边游去。展昭心里高兴,连忙绕到那边堤岸上去。到岸上时,少年正在给老者拎水,他高高地提着老者的两只脚,展昭仔细打量那少年,但见他不超过二十岁的样子,满脸透着灵气,气度不凡,不禁心中暗暗赞赏。这时,少年已经把老者扶了起来,盘上两条腿,在呼喊老者:“老丈醒醒,老丈醒醒。”
  展昭也蹲下身子,帮着呼唤。好半天功夫,老者哼了一声,又吐出了许多清水。“哎哟”了一声,这才苏醒过来。微微把眼一睁,看了看四周的人,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你们这些人啊真多事,为什么要救活我呢?我是活不成的人了。就让我痛痛快快地死去吧!”
  周围的人听老者这样说,纷纷指责老者:“你这老头子真是无礼!人家把你救活了,你倒埋怨人家。”少年听大家这样说,忙示意叫大家停下,他抬头说:“大伙儿先不必埋怨他,让我来问问他是怎么回事。”说完,低头问老者:“老人家不要着急。蚂蚁都还偷生呢,何况是人呢!有什么委屈,何不对我说说?倘若真不能活了,不妨我再把你送下水去。”
  众人一听,嘿,怪了,真是什么人都有。你把他救上来是英雄,再把人送下水去,那不就成了杀人犯了吗?官府能饶你,大伙儿也不会饶你呢。但看那少年的样子,嬉皮笑脸的,像是在开玩笑,所以大家也都没当真。
  老人叹了口气,说了声:“谈何容易啊!”于是,他便把他的遭遇讲述了一遍。
  三年前冬天的一个大雪天,在这位周老汉所开的一座茶楼前昏倒了一个青年男子。伙计们把消息带给周老汉,他出于一片慈善之心,命令伙计把那人抬到了屋中。周老汉看看那青年,发现他并没有病,只是因为饥饿和寒冷才成了这个样子。于是,用厚被子给他盖上,又给他灌了一碗热姜汤。
  后来那男青年醒了,他说他姓郑,叫郑新。父母亲都死了,也没有兄弟,因为家业破落,前来投亲,偏又找不到,一来肚中没有东西,又遇到了大雪,这才昏倒在地。说完,对周老汉千恩万谢,说周老汉就是他的重生父母,再造爹娘。并求周老汉收留他,哪怕在店中作牛作马他也愿意。郑新说的特别动感情,有时说着说着就流出了眼泪,闹的周老汉也心软了。他的店中本来不缺人,但他看郑新这个样子,心里说多开一个人的工钱也没什么,就把他收了下来。
  在开始的那段日子里,郑新表现的特别好,他脑子聪明,会来事儿,又勤于跑腿儿,因而把茶铺的顾客们照顾得无微不至。不多久,人们就都知道了周家茶楼来了个懂事儿的新伙计。因而这茶楼的生意也越来越好。同进,郑新对待周老汉也特别好。他实现了他的诺言,对待周老汉真的像对待自己的父亲一样,招得周老汉特别高兴。
  周老汉有个女儿,叫周蓉,才十六,七岁,但人样子长得很漂亮。别看她年龄不大,但大姑娘所有应该具有的风韵她都有,人又活泼。开朗,整天笑嘻嘻的,特别惹人喜爱。也有远近邻里来提亲的,但他总感觉不合适,自己只有这么一个闺女,爱如掌上明珠,因此他迟迟没有给女儿许婆家。
  郑新来到茶楼后,免不了要见到周蓉。头一次见周蓉,郑新的眼睛就直了,看着周蓉就发起了呆。周老汉在旁边咳嗽了好几声,郑新才回过味儿来。他早就听说周家小姐漂亮,但却从未想到这样漂亮,真是令他神魂颠倒。今天有这样一个机会,他当着周老汉的面夸起了周蓉。就他那张比蜜还甜的嘴,说得周老汉打心眼里高兴,周蓉也听得红了脸。从此以后,郑新便三天两头地去后院,明着或是给周老汉请安,或是向周老汉报告什么事情,而他的真实用心无非就是要接近周蓉,以达到他的狼狗野心。
  有一次,周老汉出远门去采购货物,把郑新留在家里照看茶楼。晚上,郑新把前面的事办完以后就来到了后院,说是看看周小姐有没有事需要他办。这之前,由于郑新赢得了周老汉的充分信任,因而周老汉允许他进入女儿的房间。这一次来,也没有人拦他,他径直就进了周蓉的房间,连声招呼也没打。
  一只脚刚踏进里屋的门槛,郑新一眼就看到周蓉正在换衣服。由于她背对着门,因而并没有发现有人进来。再说,在平时到晚上也没有人进来,即使她父亲来,也会在屋外喊她几声才进屋的,所以她今天换衣服时就大意了,连屋门也没关。
  郑新一只脚在门里,一只脚在门外,他就怔在了那儿。看着周蓉那滚圆的臀部,以及全身那副优美而丰满的线条。郑新欲火中烧,恨不得一下了扑过去。但是,他克制住了自己。他悄悄地退到屋外,咳嗽了一声,问道:“周小姐在屋里哪?”人装作镇静,其实他的心都快眺出来了。就听屋里“呀”了一声,接着便是周蓉紧张的声音:“你,你,先别进来。”郑新诡秘地一笑,心想,你那点东西我早就看见了,还假装什么正经。但他不想轻易行事,等屋里安静下来,周蓉让他进时他才进去。
  一进门,郑新就嬉皮笑脸地对周蓉问寒问暖。开始时,周蓉还有些紧张,后来也看不出郑新也有什么恶意,这才放下心来。当然,郑新来的目的没有达到,他不会放弃的。尽管周蓉几次暗示天不早了,他该回前院去了。但郑新假装没听出来,厚着脸皮说东道西个没完。
  以前,郑新家境比较好时,他也曾跟别人去过几次妓馆,对那里的一些情况也也知道些。今天,他便把那些东西搬过来,用话去挑逗周蓉。周蓉虽然人长得漂亮,也有大姑娘的丰韵但她毕竟经历的事情太少,开始时对郑新说的还表示反感,后来,她就感到新奇,直到最后竟有一种不知名的冲动。少女的心扉敞开了,虽然只有一点点,但它已经足以使一个如色狼般的男人有机可乘。
  也正是在这时,郑新打住了话题,说要回前院休息去。周蓉有意让他再说下去,但少女的情面使她不好意思说,眼巴巴地看着郑新走出了屋门。郑新看着周蓉的目光,心中欢喜透了。他没有立刻行动,决事实上还是放长线钓大鱼的好。
  第二天晚上,郑新又去了,还是说那些内容,还是到关键的时候就止住不说了。郑新走时,明显看出周蓉的神色比昨晚还要厉害。
  第三天晚上,郑新再去时,周蓉梳洗打扮好了已经坐在那儿等他了,虽然他并没有说今晚要来。这次,是周蓉主动把话题往那儿引,而郑新却装傻充愣。姑娘干着急没办法。后来,郑新见火候差不多了,便开始慢条斯理地讲起来。现在,他把前两个晚上没说的都说了出来,说男女之间做了房事就有多么痛快,说女人把男人拥在怀中会有多么大的激情,说男人的身体有如何大的魅力等等。
  郑新边说边偷着看周蓉,见她已经上钩。便走过去,扶着她的肩膀:“怎么?你还不信?不信,咱试试。”周蓉疑惑地看着他:“真有那么神奇?”“真的!郑新便拍着胸脯说。见周蓉露出了笑意,郑新一把就把周蓉抱在了怀里,三步化作两步来到床边,迫不急待地褪去双方的衣服,二人就在床上翻腾开了。
  郑新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精力旺盛,又有点经验。周蓉则是个深情少女,充满无限的激情。因而,二人合作非常愉快。他们一直到半夜时分才结束,周蓉依依不舍地把郑新送出房门。不大会儿,郑新就消失在黑暗中。
  到第二天晚上,郑新又来了,周蓉也没有拒绝。就这样,他们天天晚上在一起,直到周老汉回来。虽然周老汉在他们之间是个障碍,但无奈他们俩同心,骗过周老汉而作他们的好事却是一点也不费力的。
  直到周蓉的肚子挺起来以后,眼看着不能瞒住周老汉了,周蓉才向周老汉哭诉了以往的事情,并要周老汉成全了他们。周老汉听到这事,立即就昏了过去。他向来把家风看得极重,没想到今天出现了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女儿,更要去与郑新拼命。但女儿死死抱住了他的双腿,一边哭着求他,周老汉没有办法,只得含泪答应了女儿。之后,他为郑新和周蓉办了婚事,这才把一桩丑事遮盖过去。
  但是,婚后不长时间,周蓉因为难产,在一个黑夜死去了。周老汉万分伤心,也想随心爱的女儿一死了之,但他不死心自己这份家业,于是就苟苟且且地活着。后来,周老汉耐不住郑新的百般劝说,同意郑新又娶了一个王家姑娘。在收拾门面时,郑新又提出:“女婿只有半个儿子的功劳,恐怕以后有别人不服。不如把周家茶楼改为郑家茶楼,以免有人讹赖。”周老汉一想,为了郑新,女儿都搭上了,还在乎这么一座茶楼吗?于是就同意了郑新的请求。
  可是,茶楼改了字号以后,郑新对周老汉越来越不好了。开始还给吃喝,后来不但不给吃喝,反而抬手就打,张口就骂。周老汉忍无可忍,把郑新告到县衙。但县官收了郑新的银子,把老汉打了二十大板,逐出境外。周老汉感到无法再活下去了,于是来西湖自杀,不想被这少年救了起来。
  周老汉将往事说完,不觉满脸是泪。少年听后,倒笑了:“老人家,你错打了算盘了。你现在断了气,以后还怎么和他去算帐?即使到了阴司,你就不怕他再使钱吗?依我看呢,不如活着与他赌气,你说好不好?”
  老汉抬着头问他:“怎么与他赌气呢?”“再开个周家茶楼气气他,岂不好吗?”周老汉一听,就瞪起了眼!”你还是把我推回水中去吧。我现在一文钱也没有,怎么能开茶楼呢?”少年说:“老人家不要急。我问你,如果开茶楼,需要多少银子?”周老汉回答说:“至少也得三百多银子。”“好吧,这三百多银子我拿了。”少年爽朗地说。
  展昭听少年这样说话,不禁心生敬意。他上前对周老汉说:“老人家,你不用怀疑。有我作保呢?”少年渔郎看了看展昭,两个人又功了劝老汉,商定第二天中午在断桥亭上见面,到时渔郎一定把银子奉上。临走时,渔郎又掏出五两银子叫周老汉先去买些衣服,再吃顿饭。周老汉连连道谢,渔郎跳上小船就走了。
  展昭跟着老汉离开人群,悄悄对老汉说:“老人家,明天中午千万不要失信。如果那个渔郎没有银子,我一定给你足够开茶楼的银子的。”周老汉转回身答谢展昭:“多蒙公于错爱。明天小老儿一定去。”说完,老汉径直走了。展昭赶回五柳居,见了从人,叫他在店里休息:“我因为遇到了知己好友,今天不回来了。你明天中午时到断桥亭上接我。”说完,展昭转身直奔郑家茶楼所在的中天竺而去。
  展昭一路打听,不大会儿就来到中天竺,在赵家老店里租了个房间。坐下来喝了杯茶,休息了一会儿,又向伙计打听了郑家楼的方位,便走出店门,直奔那里而去。
  街面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很是热闹。展昭没有心思观看两旁的景物,按照客栈伙计指点的方向,他一路走去。走了不太远,远远地就看见前面有一座高楼,楼起三层,是砖木相间的结构,在周围一群平房里面很显眼,也很有气派,在楼前面,茶幌随风飘扬,离近了,才看清那幌子上写着“郑家楼”一个大字。
  展昭抬脚上台阶,感觉软绵绵的,低头一看,下面竟然铺有红色地毯。展昭心想:“这里真是气派,台阶上都铺了地毯。想来店主人一定赚了不计其数的银子。”人走进茶楼,抬头看,见柜堂后的竹椅上坐着一个人,头戴高级软料折巾,身穿华丽大氅,一只手扶着膝盖,另一只手搭在柜台上;往脸上一看,却是面容瘦弱,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一对小眯缝眼睛,不细看还以为他没睁眼,两个扎煞耳朵倒不小,估计比猪耳朵还要大一圈。
  那人看见展昭进来,连忙起身,拱手说道:“好汉爷要想吃茶,请登楼,又清净,又豁亮,包你满意。”展昭也一拱手,随口答道:“很好!很好!我正要找个清净地方。”手扶栏杆,慢登楼梯,升到二层。向四下里一望,只见有一溜五间楼房,都很宽敞,展昭拣个座儿坐下。
  这时,茶博士跑过来,把桌面擦了又擦。他也不问客人要茶还是要酒,先从一边端过来一个方盘,上面蒙着纱罩。打开一看,原来是四碟小巧茶果,四碟精致小菜,极其整齐干净,安放完毕,这才问展昭:“请问好汉爷,您是喝茶,饮酒,还是会客呢?”
  展昭一见他这副殷勤样子,便知道这个茶楼是极有规矩,规格不低的了。听茶博士来问,他便说道:“我不饮酒,也不会客。就给我上杯茶好了。”茶博士听完,向展昭施了一礼:“请客官略等片刻。”说完去一边拿来个水牌,递给展昭:“请爷吩咐,吃什么茶?”
  展昭接过水牌,不忙着点茶,先问茶博士叫什么名字。茶博士说:“小人的名字,无非就是‘三槐’‘四槐’,如果遇上客官喜欢,‘七槐’、‘八槐’都用得。”展昭一听,便笑道:“你倒是蛮随便的嘛!可是,你这户口是怎么上得呢?总不能随人家叫吧?”
  茶博士笑嘻嘻地说:“可不是随人家叫呗!叫啥都行,‘阿狗’、‘阿猫’的也不要紧。”展昭也笑着说:“呵,你倒真是个精明茶博士啊!”“客官过奖了,小人只是个伙计,不敢担当‘精明’两个字,要说‘精明’,还得是好汉爷您啊!”展昭一听,得,来不来得他就给自己拍起了马屁,忙拦住他说:“好了,我感觉你的名字多了也不好,少了也不好,就叫你‘六槐’吧!”茶博士忙说:“‘六槐’极好,是最适合的。”
  展昭又问茶博士:“你们东家姓什么?”茶博士立在一旁答道:“姓郑。爷没看见门上的匾额吗?在这方圆几十里之内,谁都知道我们郑家茶楼的。好汉爷应该也是闻名而来吧?”
  展昭没有回答茶博士的问话,而是径直又问:“我听说这座楼原来姓周,怎么现在改姓郑呢?”茶博士看了一眼楼下坐在竹椅里的人,支吾道:“噢,原来是姓周的,后来给了郑家,便姓郑了。”说完,大约是茶博士怕展昭再问下去,连忙岔开了话题:“大爷需要什么菜,尽管吩咐下来,小人这就给您去准备。”
  “不忙不忙。怎么,你难道不乐意陪着我说话?”展昭故意将了他一军。茶博士是不敢得罪客人了,把客人惹翻了,他就得吃不了兜着走。所以经展昭这么一说,茶博士也紧张了起来:“不敢不敢,您尽管问就是了。”展昭让他坐下回话,可茶博士不敢坐,站在那儿哆哆嗦嗦地听着。
  看他这个样子,展昭告诉他不用紧张,只不过随随问问而已。接着,展昭又问他:“我听别人说,周郑二姓是亲戚。有这回事儿吗?”“有,他们是翁婿关系,后来周家的姑娘没了,郑大官人就又娶了王家的姑娘。”“想来是续娶的姑娘不好。如果好,怎么能让他们翁婿俩到县衙门去打官司呢!”展昭说着,一面盯着茶博士。
  茶博士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不便回答,只是看着展昭。展昭又问茶博士:“你们东家住在什么地方””这时,茶博士才放松了,轻轻对展昭说:“就在这后面五间楼上。这楼原来是钩连搭十间,在当中隔开的。这面五间用作客座,那面五间用作住房。”展昭听完又问:“你们东家的家里还有什么人呢?”
  茶博士暗想:“这位是来喝茶的呢,还是来私访呢?反正我也不敢惹他,不如索性都对他说了吧。”于是,茶博士告诉展昭:“家里其实也没有多少人。只有我们东家夫妻二人,另外还有个丫环。”展昭想了一下,好像突然记起了什么。”方才我进门时,看见柜台后面坐着一个人,那就是你们东家吧?”茶博士忙答:“正是,正是。”
  展昭想,与茶博士说了许多话了,不能再往下说了,否则可能引起别人的怀疑,这样就会有麻烦的。于是,他岔开话题:“我看他满面红光的,准要发财了。”茶博士忙谢道:“多谢老爷吉言。”扩着,展昭看了看水牌,点杯雨前茶。茶博士接过水牌,仍然挂在原处。不大会儿就端来一杯茶,香气怡人,喝进去满口舒服。
  一边吹茶,展昭一边在心里思索。他想到自己是否可以去县衙门去走一趟呢?凭着自己的身份,那县官肯定会言听计从。说不定自己教训他一顿,那县令也得乖乖地受着。可这样也有不好的地方;自己的身份暴露之后,一定上会有许多应酬。在官场中活动,展昭早就厌烦了那些做作之态和下属们那些阿谀奉承的言语。他是喜欢自由希望无拘无束生活的人,那样的官场他恨不得一天也不在里面呆。所以说,现在他还不准备去官府讲理。
  那么,作为一个原来是绿林中的人的展昭,也想过动用武力,要郑新把周老汉请回来,向老人家认错,否则就一刀斩了他。可展昭又以为这样也不太合适。毕竟自己现在已经是一个四品御前带刀护卫,怎么能做出这等事呢?!
  想来想去,展昭还是没有一个头绪。这时,他又忽然想到上午自己那个计划。对,就那么做了。那样既不会暴露身份,又不可能给自己的带来不良影响。
  正在展昭暗自想心事的时候。不经意见到有一个要饭的走进了茶楼。他径直来到柜台前,向里面的东家一弓腰:“求大爷赏个钱儿。我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展昭细细打量那个化子,见他只穿着一只鞋,这一鞋还是用麻绳捆到脚上去的。他的裤子很烂,膝盖处已经有了两个大窟窿,一猫腰,又见他的屁股已经露在了外面。上衣只有一个袖子,裸露着十分肮脏的一条胳膊。化子的脸上满是泥,不张嘴,根本就发现不了他的嘴在哪儿。头发上满是草,乱蓬蓬的,就像个炸窝鸡。
  郑新在柜台里根本就没动,只抬了抬眼皮,问叫化子:“你不是说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吗?我这儿有点东西,你吃不吃?”化子一听,以为他要给自己干粮,倒在地上便磕头,一边说着“谢谢大爷!谢谢大爷!”
  郑新也不理他,大声喝道:“起来,别弄脏了我的铺子!李三!”随着一声喊,一个伙计跑了过来:“东家,有事儿吗?”“有事儿吗?你长了个狗眼,没看见这儿有个叫化子要东西吃吗?去,拉他到茅房,叫他也吃点东西,省得饿死在咱们店里。”
  伙计一听也怔了:“这,这……”“这什么这,我叫你去你就去。小心老爷我不发你工钱。”一听这话,伙计不敢犹豫,上前拉化子就要走。可化子一听要叫他去吃屎,他死活也不去,使劲儿地向后退。郑新又叫来几个伙计,几个人拖起化子就要走。
  展昭在上面实在看不过去,他站到楼梯口,喊了一声:“住手!”众伙计及郑新都向上看,见是他,郑新连忙上前笑脸相迎:“对不起大爷,扰了您的雅兴。您继续用茶,等伙计们把化子拖走,就会安静了。”说完,郑新继续指挥伙计们把化子向茅房方向拉。
  展昭在上面又喊了一声:“给我住手!店家,我这里有一两纹银,你给他备办一些酒肉,好好招待他。否则,大爷不饶你!”郑新及伙计一听,也都怔了。化子乘机逃了出来,他连忙向展昭作揖:“多谢大爷!多谢大爷!来日一定报您的大恩。”展昭说了声:“罢了”便回去继续喝茶。郑新回过神儿来,忙叫伙计去给化子准备酒肉。
  展昭在上面看着化子在那儿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心中无限欣慰。他展昭虽然不能解救天下所有化子的饥寒之苦,但他帮助了他所见到的化子,心里也是很高兴的。但他又看看郑新,感觉这人的确可恶,对待有钱人点头哈腰的就像个奴才,而对待穷人却比狼狗还狠毒。
  展昭看郑新时,郑新也在想展昭。他看这个人仪表堂堂,像个有钱有势的人,所以他刚才才那样客气。但看现在,这个人却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一边想着,郑新不觉抬头望了望展昭,正看见展昭也在看他。
  二人的目光碰到了一起。展昭的目光非常严厉,并微微透露出一丝杀气。郑新本来就底气不足,一看展昭这个样子,不禁打了一个哆嗦,连忙收回目光,装作好像没有这回事儿的样子,搭个二郎腿,嘴里又哼起了小调,还一边用眼睛扫楼上的展昭,直到坚信展昭不在看他之后好久,他的一颗紧张的心才放下来。
  其实,郑新也不是不知道叫化子的苦处。他当年就几乎沦落成一个叫化子,幸亏因老汉救了他才有他的今天。只不过,到后面,他越来越有钱的时候,就忘了自己以前的困难劲,反而对有钱而且狠毒的人产生了一种羡慕的思想。再加上他的王氏夫人不断地在耳边吹枕边风,使郑新变得越来越没有人味儿。今天他见到了展昭,被展昭的威严吓倒,心里毛悚悚的好半天才恢复过来。
  而此时的展昭,正在心平气和地饮茶。这种事他见得多了,也知道世界上像郑新这样可恶的人数也数不过来。他没有必要去跟他们一个人一个人地计较,适当地给他们点颜色看就行了。况且自己又不是救世主,有很多事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
  正在这时,从楼梯处又走上来一个人,武生公子打扮,衣服鲜艳,相貌堂堂。武生在那边拣了一个座儿坐下,正好与展昭斜对面。茶博士不敢怠慢,连忙殷勤地跑过去,为了显示他的机灵,还露出是老相识的样子:“公子爷一直没有来,怕是公务繁忙吧?”
  不想那武生不买他的帐,愣愣地对茶博士说:“我根本就没什么公务,这茶楼我也是第一次来。你怎么认识我,你是谁?”茶博士感觉碰了硬钉子,但他对待这种事多了,反正也不在乎,便不再说话,到那边端过来一个方盘,用纱罩蒙着,仍然是八碟。
  茶博士刚把东西放好,就听武生又发了话:“我茶酒还没有用,你先弄这个来干什么?”茶博士脸上陪着笑,对武生:“这是小人的一点敬意。公子爷爱用不用,不要见怪。请问公子是吃茶,是饮酒,还是会客呢?”
  “我既不饮酒,也不会客,单要饮杯茶。你欢迎不欢迎?”武生拉着长调问茶博士。茶博士心想:“这人好没有道理。我又没有惹他,他怎么这么生硬地与我说话呢?”但他不敢惹翻了武生,还得满脸堆着笑对武生说:“公子爷稍等,我去给您取水牌来。”
  茶博士跑过去拿来水牌递给武生。武生看了一眼,便说:“来杯雨前茶吧!”于是,茶博士朝楼下喊:“再泡一杯雨前茶来。”
  茶博士刚要下楼,武生却在一旁叫住了他:“你这里来。”茶博士连忙上前,问道:“不知公子爷有什么吩咐?”武生看了一眼,问道:“我还没有问你贵姓呢?”茶博士听口气,像是在讽刺他,但不敢发作,只好忍气吞声:“蒙公子爷一问,已经足够了。我实在担当不起一个‘贵’字。小人姓李。”武生又问:“那大号呢?”茶博士只得接着说:“小人怎么敢有大号呢?无非是‘三槐’、‘四槐’或是‘七槐’、‘八槐’,大爷随便呼唤便是了。”武生听后,也不思索,脱口说:“多了不可,少了也不妥,不如就叫你作‘六槐’吧!”茶博士回头看了一眼展昭,嘴里一面说着:“‘六槐’就‘六槐’吧,只要公子爷喜欢就行。”
  茶博士说完想走,却又被武生叫住了:“你们东家原先不是姓周吗?怎么又改姓郑了呢?”他一听,心中很纳闷:“怎么今天这二位吃茶,全来问这个呢?”他又望了望展昭,才对武生说:“本来是周家的,如今给郑家了。”
  武生又问:“周郑两家原来是亲戚,不知是谁家的给了谁家。想来一定是后来续的那个王家姑娘不好吧?”茶博士也来了兴趣,索性又问他:“公子爷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
  “我是猜想的。如果他们两家关系好,那为什么他们翁婿会去打官司呢?”武生说着,茶博士就随口奉承说:“还是公子爷英明。”嘴里虽然这样说,他却望了望展昭。武生又问:“你们东家住在哪里?”茶博士暗想:“怪事!我不如都告诉他,省得他再问。”于是,他便把后面还有五间楼房,并且家中没有多少人,只有一个丫环的情况都讲了出来。武生又说:“刚才我进门时见你们东家满面红光,准要发财。”茶博士听了这话,更感觉诧异,只得含糊答应,一边下楼取茶。临下楼前,他又回头望了一眼展昭。
  自打那个武生一上楼,展昭就一直在看他越看感觉越眼熟,但就是不能立刻想起来在哪儿见过。后来,听武生与茶博士对话,而武生的问话却与自己刚才的问话出奇地相似,展昭心中更是纳闷。细听那个人的声音,又端详了一番那个人的脸庞,展昭猛地想起:“这不就是救周老汉的那个渔郎吗?”
  展昭在心中琢磨:“他既然是武生,怎么又有一副渔郎打扮呢?”百思不得其解。一边想着心事,一边举着茶杯,不觉怔怔地出神,看着那武生,眼睛一眨也不眨。
  恰在这时,武生也看到了他。一怔,随即认出了展昭。武生朝展大侠一拱手说道:“原来这位大哥也在这里!小弟没有看到,还请大哥原谅!”展昭赶忙放下手中的茶杯,拱手还礼道:“仁兄不心客气!若不嫌弃,不妨屈你大驾来这边叙谈叙谈。”武生也没犹豫,爽朗地答道:“既然大哥一片好意,小弟就不客气了。”于是,武生走了过来。展昭将上座给了武生,自己坐对面陪着。
  这时,茶博士送上茶来,见他们俩坐到了一快儿,这才明白他们两个是一路的,怪不得问的话都相同呢!他笑嘻嘻地将一杯雨前茶也放到了那边。刚放下茶杯,武生叫住茶博士:“六槐,你先把茶放到一边。我们要最好的酒,拿两壶来。”茶博士一听,眉开眼笑,屁颠屁颠地跑下楼准备去了。展昭见他为人爽快,也没计较这些。江湖中人,讲的就是豪气!
  武生扭回脸问展昭:“不知仁兄尊姓大名?家住哪里呢?”展昭忙回答说:“小弟是常州府武进县人,姓展,名昭,字熊飞。”武生一听,不禁一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展昭:“哎呀呀,莫非你就是新升任的四品带刀御前护卫,皇上爷亲封‘御猫’,人称南侠的展老爷?”展昭一听对方知道自己,也有点惊喜:“不敢,正是在下。”
  只见武生连忙起身,深施一礼:“小弟实在不认识大哥,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万望大哥不要见怪。”展昭也赶忙起身答谢:“仁兄不必这样客气。不知仁兄贵姓?”
  “我呀,是松江府茉花村人,姓丁,名兆惠。”武生爽朗地答道。展昭也是一惊:“莫非你的哥哥名兆兰,人称双侠的丁二官人么?”武生忙说:“惭愧惭愧!贱名怎么值得大哥提起?”
  展昭一听,真是喜出望外。“看来这次杭州之行真是不白来了,既游看了西湖的美景,又结识了这样一位英雄好汉。”他忙对丁兆蕙说:“久闻你们二兄弟的大名,如雷贯耳,多次想去专程拜望,可始终也没有机会,没想到今天不经意间相遇,真是万幸之事啊!”
  丁兆蕙见展昭虽然已经是四品武官,但仍然这样豪爽客气,心中也有了更多的敬意。听展昭这样说,他也忙说:“我大哥也经常说到您,想去常州拜望,却始终脱不开身。后来又听说仁兄荣升,因此不敢妄攀高枝。实在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相逢,真是我的福分啊!”
  “仁兄不再要提那官职了,小弟其实不愿意。像你我兄弟懒散惯了,寻山玩水,又有多么的潇洒,现在被官职约束着,真是感觉心里不畅快。实在是出于不得已啊!”展昭看出丁兆蕙的大度,也就把自己真心话说了出来。不想丁兆蕙却说:“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理所应当为国家出力报效。仁兄怎么这样说啊?”展昭连忙解释:“小弟从来不撒谎。这其中如果不关着包相爷的一番情意,我早就离职而去了。”
  正说着,茶博士把酒菜已经摆了上来。丁兆蕙拿过酒壶,给展昭满斟一杯,回手又给自己倒满。他端起酒杯:“来,展大哥,为我们的初次相遇干杯!”说着,将一杯酒一饮而尽。展昭也不客气,举杯也喝干了。于是,两个人互相敬酒,一边喝酒一边聊天,气氛十分活跃。
  展昭问了兆蕙:“丁兄,你怎么打扮成渔郎哪?”兆蕙一笑,也不隐满:“小弟本来是奉母亲之命来灵隐寺进香的,走到这湖面之上,看到这儿的名山、名泉,一时起了兴趣,所以改扮成了渔郎,本来是为了游耍方便的,无意中救了周老汉,也是一种缘份吧!只是叫仁兄见笑了。”
  刚说到这儿,忽然从楼下跑上来一个小童子,径直来到丁兆蕙面前:“小人猜着二官人一定在这里,果然就在这里了。”丁兆蕙问他:“你来做什么?”小童子禀道:“刚才大官人打发人来请二官人早些回去。这里有一封书信。”说着,将书信递上。丁兆蕙接过信,看了看,对小童子说:“你回去告诉他说,我明天就回去。”略微顿了顿,又说:“你叫他先等等吧!”
  展昭见他有事,连忙插话道:“仁兄既然有事,怎么能不去办呢?难道你把小弟看成是外人了?”丁兆蕙忙转回头说:“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既然这样,小弟就先告辞了。请大哥明天中午一定到桥亭上见面。”展昭笑道:“一定照办。”丁兆蕙把六槐叫过来:“我们用了多少,都算在我的帐上。”说着,便去柜台上付钱。展昭也不虚让,当面道了谢。丁兆蕙拱手告别,下楼而去。
  展昭在茶楼又坐了一会儿,想好了自己的计划。又注意按茶博士所说,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后面的地形,估计好自己从哪儿进,又以哪儿出,才离开郑家茶楼。回到客栈,休息了不大会儿,天就黑了,展昭把周身收拾利索,应用之处也都准备好,想了想,没丢什么东西,这才到床上躺下。大约二更天的时候,展昭起身,带上宝剑,把衣襟拽了拽,袖子卷了卷,也没穿夜行衣,出了客栈,直奔郑家楼而来。到郑家后楼,按照白天看好了的情况,一纵身跳到墙角上;绕到楼边,又跃到楼房的房檐下面,向里看,见窗户上有妇人的身影在晃动,还有杯子和筷子的声音。
  正想点破窗户纸向里看,就听有妇人的问话:“你请官人,怎么还不来呢?”听口气,展昭知道这一定是郑新的妻子。又听一个女孩子回答:“官人正与帐房先生查兑银子哪!兑完了,也就来了。”听口气,一定是那个丫环。停了一会儿,妇人又说:“你再去看看。天已经三更了,怎么还不来呢?”丫环在一旁嘟哝:“急什么,早晚不是一样吗?”接着,“啪”地一声,好像是筷子打在了丫环的头上,就听妇人厉声呵道:“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你在嘟哝什么?你再说一遍?”没有人回答,接着是下楼的声音。
  忽然,又听到楼梯“噔噔”乱响,而且还有一个男子说话的声音:“没有了银子,伸手要银子;等到有了银子,又说夜里不好拿,要暂时存放在他那儿,明天再拿。真是可恶至极!上上下下一群贪利小人,真叫人费心又费力。”说着话,只听到唧叮咕咚一阵响,大约是将银子放到了桌子上。
  展昭把手指放在嘴里沾湿,轻轻在窗户纸上捅个小洞,睁着一只眼睛向里面看,见上来的那个男子正是白天在竹椅上的那个,也就是郑新。往桌子上看,那上面果然是银子,堆放在一起,整整八封,用纸包着,而且上面似乎还有花押。郑新一边说着话,一边打开了一个假门,将手中的银子一封一封地藏到里面,这才坐到桌子旁。
  郑新问妇人:“我在前面交易买卖,你有什么急事,让丫环三番五次的找我?”妇人夹了一口菜,放到嘴里,慢条斯理地对郑新说:“还不是为了那个老东西。他虽然已经被逐出境去,可是我想,他既然敢到县里去告状,就保不住要到别的地方去告你,或者是府里,或者是京城里,都是有可能的。那时该怎么办?”郑新听完,半晌没有说话。妇人问他“你说呢?你这个东西,一到关键时刻就蔫!真是个废物!”郑新经妻子这么一骂,才说话:“要是想起当初,我也是受过他的大恩的。现在闹到这个地步,我也实在是对不起我那死去的前妻了。”说到这,声音不免有些凄惨。
  郑新说的也是实话。自从前妻死后,他就越来越想念前妻,尤其是与周蓉度过的那一个个甜蜜的晚上。想起温柔热烈的周蓉,郑新真是无限甜蜜在心头啊!后来,他为了重新寻找这份甜蜜,软磨硬泡地说服周老汉给他续个妻子。周老汉答应了,可谁想娶过王氏后,他对周蓉的思念不但没减轻,反而越来越重了。
  在与王氏拜完堂的当天晚上,郑新就想重新得到那份快乐。王氏脱衣上床后,他也钻进了被窝。他推推王氏,但没有动静,他以为是她害羞。郑新也能理解她,于是他决定自己采取主动。他稍稍酝酿了一下早已冲动的情绪,翻身就趴到了王氏的肚皮上。
  郑新万万没有想到,就在这会儿,王氏双手一用力就把他掀了下来。郑新毫无思想准备,一滚就摔到了床下。郑新捂着屁股,张着嘴,立刻就傻了,他可从来没见过这么野蛮的大姑娘。王氏翻身坐在床上,指着他的鼻子:“你给我起来!坐到床上来!”
  郑新大气不敢喘,乖乖坐到床上,盘着腿用被子盖了下身,上身赤裸着。“我问你,你与周蓉是怎么回事”王氏厉声问道。郑新赶忙止住她“我的姑奶奶,你小点声儿行不?新婚之夜就大吵大闹的,叫邻居听了多没有面子?”“面子?你还有面子。你把人家周蓉肚子搞大了又娶她,这有没有面子?”
  郑新一听,脑袋顿时“嗡”地一声响。对于这件事,他与周家人从来都是保密的,谁也知道,这事传扬出去后不但会使他们没有脸见人,更会因此而砸了他们的买卖。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郑新始终不敢有什么不良行为,以免不经意间让别人知道他那段“风流事”。
  今天,他万万没有想到,王氏会说出这种话。他怎么能不吃惊呢。见王氏还要向下说,郑新赶忙去捂她的嘴,不料王氏一把掌正打在郑新的脸上,还一边说着:“你给老娘老实点!”吓得郑新乖乖缩回了手。这天晚上,郑新好说歹说才让王氏闭了嘴,俩人达成协议:王氏以后不向别人说这件事,但条件是郑新要听王氏的,而且王氏愿意什么时候回娘家就什么时候回去,郑新不得以任何理由阻挡。
  从此以后,郑新完全由王氏摆布,王氏要郑新做什么他就得什么。一般的时候倒也可以忍了,叫郑新最难堪的是却是在晚上。
  每天晚上,王氏都要郑新在她身边睡,但没有王氏的同意,郑新不许碰她一下。自己身边躺着一个丰满而富有性感的裸体女人,却不敢动她一下,那滋味儿,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每到这个时候,郑新都会想起周蓉,想起周蓉那火一样的热情,想起周蓉那丰腴的身体,想起周蓉那对圆圆的乳房。郑新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但如果王氏不同意,他只能“忍饥挨饿”。
  有时,王氏有了兴趣,命令郑新上一次。郑新于是就激情迸发,一跃而上。可是,一会儿王氏嫌他太猛,一会儿王氏又嫌他太粗鲁;一会儿又抓住郑新的那东西不放,弄得郑新没多大会儿就没了兴趣。而且,经过一两次后,他发现王氏的骨头架子不少,可里面没有多少肉,在她肚皮上感到一点也不舒服,反而像趴在碎石头上一样。更为重要的是,郑新竟然发现王氏并不是处女。当然他不敢问,只得暗中留意王氏的行动。
  有一次,王氏回家,却不要郑新送。他就很奇怪,以为其中定有不可告人的东西。于是,他尾随王氏而去。到晚上,他发现有一个男人进了王氏独自居住的小屋,直到第二天凌晨才出来。而且还是王氏送出来的,两个人打情骂俏地,在门口热乎了好半天,男人才离去。
  郑新气愤至极,真想过去狠狠地揍一顿那一对狗男女。但是,无奈他底气不足,不敢过去。他知道,如果他把王氏的事捅出去,自己的事儿也一定会大白于天下。到那里,他也就成了万夫指的对象。更为重要的是,周家的那份财产也将不属于他,他只能又去要饭。为了一口饭吃,郑新只得忍气吞声。他灰溜溜地回了家。
  又过了好几天,王氏才回来,满面春风的。郑新一见,知道她一定特别快乐,可也不敢声张。只得默认了自己的这顶绿帽子。到晚上,郑新壮着胆子向王氏说了他见到的情景,想以此威胁王氏。可是,不想王氏也很新潮,她听后根本就没在乎,还反问郑新:“有这回事你又敢怎么样?”
  这一问,差点把郑新的鼻子气歪了。但又一想,也的确,自己知道了这回事又敢怎么样呢?的确不敢怎么样。但郑新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他用这个作把柄,与王氏达成一个新的协议:双方都不向外面的人传播对方的丑事,而且,王氏的汉子照旧养,但王氏也不许禁止郑新养情妇或者去妓院。就这样,一个肮脏的商议达成了,双方都很欢喜。
  从此,王氏三天两头地回娘家,郑新也经常夜不归宿,或者干脆在王氏回娘家时领一个女人到家中来。就这样,两个人过起了相安无事的生活,都很自在。
  今天,郑新想起了前妻,动了真感情,还真说出了两句有良心的话。而王氏在一旁却说:“想那些有什么用?‘对不起’又能值几个钱?屁,那是一钱不值的东西,就像这个‘对不起’一样。老实告诉你,要不是为了这份财产,我才不去管这份狗屁事儿呢?告诉你,有一天你要休了我,这财产也得有我的一半。”郑新一听,赶忙过来:“好了,我的好娘子,不要再说啦!财产都归你还不行吗?”顿了一顿,他又说:“明天我就去找那个老东西,非干掉他不可。”妇人一听,笑了,便叫丫环去烫酒,说要喝两盅。
  丫环去温酒,刚下楼,“哎哟”一声,转身就往楼上跑。她被吓得面如土色,张着嘴,瞪着眼,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郑新看她那个样子,就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吓得你这个样子了。”丫环喘了好几口大气,才断断续续地说:“不,不得了,不得了,楼,楼,楼底下火,火苗儿乱,乱窜。”
  听丫环这么说,妇人倒很镇静:“这也犯不上吓成这个样儿!这别是财吧?想来是那老东西攒下的私蓄,埋在那儿了吧。我们何不下去瞧瞧,记明白了地方儿,明儿慢慢的再刨。”说着,拉上郑新就向下走。郑新没想要发财,他倒是真的怕着了火,那样他多年的苦心就白费了。于是,他也向下走,一边叫丫环点灯笼。
  丫环不敢下楼去点灯笼,就在蜡台上找了个蜡头儿,在灯上对着,手里拿着,在前面引路。蜡头儿挺小,再加上丫环吓得哆哩哆嗦的,那蜡头儿忽明忽暗,有几次还差点儿灭了。惹得王氏很不高兴,一个劲儿地骂“贱货”。后来,王氏干脆自己拿过蜡头,一巴掌把丫环扇到旁边自己哭去了,王氏理也没理,径直领着郑新下楼去了。
  展昭在外面看得清清楚楚,他不禁暗自高兴起来:“现在有这样一个好机会。我何不撬窗户进去,偷出他的银子来?”展昭主意一定,立刻翻身下地,刚要抽宝剑,就见里面灯光一晃,好像有个人影儿。他连忙藏好,又从刚才那个小洞里往里张望。
  这一看,展昭不禁满心欢喜,原来里面的人正是丁兆蕙。展昭不禁感到好笑:“看来自己虽然进入了官场,但还跟江湖人是一种作风。要么,怎么会两个人都想到用这个方法来周济周老汉呢?”展昭只是有些替丁兆蕙着急,他怕丁兆蕙不知道银子在什么地方,再因此耽误了时间,让郑新回来撞上,不就麻烦了吗?
  展昭正想着怎么告诉丁兆蕙,不料丁二爷也不东张西望,径直就奔那个假门去了。用手一按,打开假门,从里面拿出银子,一封一封地往怀里揣。他在屋里揣银子,展昭就在外面给他数着,揣了八次,却又从里面拿出一包揣到了怀里。屈昭不禁暗中纳闷儿:“我明明见郑新放到里面八封银子,他怎么揣了九次哪,那一包又是什么呢?”
  正在展昭思索的时候,不知什么时候丫环又回到了楼上,她一开房门,见里面有个人正在偷东西,吓得她“啊”了一声,随身就要向楼下跑。展昭一看,情况危急,不援救一把今天可能要出点麻烦。就在丫环刚一转过身去就要抬腿跑时,展昭随手摸出一颗铁丸,隔着窗户纸,“嗖”地一声就打了进去。结果不偏不斜正打在丫环的穴位上,她立刻站在那儿动不了了。
  丁兆蕙也发现了身后的动静,等他转身看时,见丫环已经站在那儿不能动弹了,他猜到一定有高人在暗中帮他,但情急之中没有时间去答谢。想到此处,丁二爷转身就想走。
  不料,此时郑新与王氏又上楼来了。他俩一边走还在一边说:“这小丫头看不真就瞎说,哪儿有什么火?真是的,回去非好好教训教训她不可。”展昭在窗外,不禁又着起急:“他们要是把楼门堵住,我的朋友,你可怎么脱身呢?如果用刀剑去威吓他俩,那就不是侠客的行为了。”忽然,眼看前一黑,再一细看,屋内的灯已经被吹灭了。展昭大喜,暗暗称妙。
  郑新在楼梯上见房里的灯灭了,不禁埋怨王氏:“你看你,刚才把蜡头儿扔了,现在房里的灯又灭了,这怎么办?”王氏也不示弱:“你这个愚东西,还叫唤什么,去楼下取火去。”郑新也挺听话,乖乖地下楼去了,王氏就在楼梯上等着。展昭暗笑:“丁二官人真灵机,借着灯灭,他就走了,真正的爽快。”
  等郑新端着一支蜡上来,王氏才往楼上走,刚进门,没注意一下子撞到丫环身上,倒把王氏吓了一跳。郑新举灯一看是丫环,王氏不禁怒从心起:“我说怎么屋里的灯灭了哪?原来是你搞的鬼!”说着,一脚就踢了过去,正端到丫环的小腹上。丫环“哎哟”一声坐在地上就起不来了,痛的直打滚。丫环本来被展昭点了穴,不能动弹了,王氏的这一脚恰好给丫环破了穴道,所以她又能活动了。
  郑新和王氏也不管丫环在那儿嚎叫,径直走进屋来。王氏刚坐下,扭头一看,发现假门被人打开着,她“噢”地一声就蹿了起来。郑新也发现情况不妙,俩人过去一看,得里面的银子全没了。几乎同时,俩人的目光转向了丫环。
  王氏走过去,一把就把丫环从地方提了起来:“说,小贱人,银子是不是你偷的?是不是你趁我们下去时进来偷了银子?说,不说我活剥了你的皮!”郑新也在一旁帮腔,两个人一起审问丫环。丫环忍着疼痛,流着泪,说:“夫人,老爷。银子不是我偷的。我进来时正见一个男人在那儿偷银子,我刚想跑,有个什么东西打了我一下,接着我就不能动弹了……”
  听着丫环的诉说,王氏和郑新都不信。俩人对丫环又是打又是骂,直到丫环被打昏过去,她也始终没有改口。王氏和郑新看着丫环,又各自抬起头望着对方。空想了一会儿俩人的眼睛几乎同时一亮。
  王氏指着郑新骂道:“你这王八蛋,说,是不是你指使人来偷的,偷来了银子你可以甩开老娘去逛妓院,去养婊子。说,是不是这么回事?实话告诉你,有老娘一天活着,你就别有那个想头儿,你根本做不到!”郑新听她这么说,也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个婊子养的!你说我偷了银子,有什么证据?我还说是你偷了银子呢?好去养汉啊?好去养你的龟头三八啊?你这个贱人!”
  二人破口大骂起来,后来又打了起来,起先是王氏占上风,把郑新骑在下面又是打又是咬,痛的郑新“嗷嗷”直叫。后来郑新又占了上风,反骑到妇人肚子上,一边打、一边给妇人剥衣服,妇人拼命反抗,但她终究打不过郑新。不大会儿功夫,妇人的上下衣全被郑新剥光了,上身的小衣没留,下身连个裤头也没剩。郑新平时受够了王氏的气,今天总算有个报仇的机会了。
  郑新开始是抓住王氏的头发,打她的脸。后来又抓住她的乳房,一边拼命地扯,一边用拳擂着她的肚子。王氏痛的直喊娘,但也没有用。郑新就像疯了的野兽一样,肆无忌惮地发泄他的怒火。把王氏打得毫无力量反抗的时候,郑新不知又从哪儿来了性欲,趴在王氏的肚皮上就干起了那事,而且嘴里还在呼呼喘着粗气。
  干完了事,郑新翻身躺在王氏的身旁。他喘着粗气,两只眼睛盯着楼顶,瞪的特大,跟牛眼似的。这个时候,郑新几乎不具有什么理性,他现在之所以没有做什么,完全是因为他自己已经累的不能再动了。
  过了一会儿,王氏坐了起来,郑新见状,又扑上前去,抓住王氏的胳膊举手就向那儿打去。痛的王氏又惨叫了起来,郑新却不管,举着带血的拳头继续捶打。这时,郑新已经完全疯了,他还在任意地击打王氏的身体……
  这个时候,展昭早已经在客栈的房间里熟睡过去了。其实,在王氏和郑新上楼不久,展昭便暗笑自己:“银子已经到手了,我还在这儿做什么?难道人家偷驴,我还等着拔撅儿不成?”想到这儿,将身子一顺,跳下楼来,又上到墙角落里,到了外面,飞檐走壁,不大会儿就回到了客栈。因为今晚很顺利,因而他也睡的格外香甜。
  展昭直睡到第二天太阳升起了老高,才起来梳洗。不过,今天他没有晨练,倒是他第一次破了习惯。他有些后悔,但想到自己也算帮忙周济了个遇难的老人,心里就平衡了些。展昭在客栈里随便吃了点早饭,就慢慢朝断桥亭走去。
  刚到亭上,只见周老汉正坐在栏杆上打盹儿。看样子,他已经来了好一会儿,等的不耐烦,但又没有别的事,就坐在这儿打盹。展昭本不想打扰他,但见他坐在那儿左摇右晃的,唯恐他掉下去,便上前把他扶住了,轻声呼唤道:“老人家,请醒醒!”周老汉猛然惊醒,见是展昭,连忙说:“公子爷来了,老汉等了好久了。”展昭问他:“那渔哥来了吗?”周老汉摇了摇头:“还没有哩。”
  俩人正说着话,丁兆蕙带着二个仆人从远处来了。展昭连忙指给周老汉看:“送银子的来了。”周老汉一看,不认识。揉揉眼,见对面过来的是一位武生,根本不是昨天的渔郎,他便对展昭说:“公子爷又开玩笑,这个哪是昨天的渔哥儿呢?展昭笑着说:“不忙,近了就看清楚了。”
  当丁兆蕙走近了,周老汉才看清楚,连忙上前见礼。丁兆蕙还礼后,扭头对展昭说:“展兄早就来了吗?真是一个讲信用的人!”又对老汉说:“老人家,银子我已经带来了,不知你有没有地基?”
  老汉说:“有地基。就在郑家楼前不太远的一个地方。那儿有座画楼,是老汉一个好友孟先生的。因为他年老力衰,将买卖收了,临别时就把这座楼托付给了我。”
  丁兆蕙又问:“那有帮手吗?”周老汉说:“有帮手的。就是我的外甥小乙。以前是他替我照看茶楼,后来郑新改了字号,就把他撵走了。”丁二爷听老汉这么说,也来了精神:“既然这样,这茶楼是开定了,这口气也是要赌准了。现在我把我的仆人留下,帮着你照料一切事务,这个人十分可靠。”
  说着,他把小童手中的包袱拿过来,打开,往里一看,已经不是原来那种颜色的纸包,换成了桑皮纸,而巨大小不同,却仍旧是八包。丁兆蕙对周老汉说:“这八包分量不一样,有轻有重,通共是四百二十两。”展昭一听,方才明白,原来了兆蕙昨夜是多拿了二十两银子。
  周老汉非常高兴,对着丁兆蕙千恩万谢,又是磕头,又是作揖,都被别人挡住了。丁兆蕙告诉他:如果有人问你银子从哪儿来,你就说是镇守雄关总兵之子兆蕙给的,在松江府茉花居住。”展昭也在一旁帮腔:“对,如果有人问你谁是保人,你就说是常州府武进县遇杰村的展昭展熊飞。”周老汉连连点头,把他们的名字和地址都记了下来。
  这时,周老汉把昨天丁兆蕙给的那五两银子拿出来,双手捧过来:“这是昨天公子爷给的,小老儿不敢动,今天奉还。”丁二爷一见,笑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昨天我是渔郎打扮,给你银子,你恐怕被我讹诈。你现在放心罢,送出去的怎么能再收回来?就是这四百多两银子,也不跟你要利息。如果以后有事到了你这里,只要好好的预备一碗香茶,那便是利息了。”周老汉连声答应:“当然,当然!”
  丁兆蕙叫过仆人,叫他拿着银两去随周老汉准备。周老汉又要跪倒磕头,丁二爷连忙把他搀扶住,又嘱咐老汉说:“以后开了茶楼,不要再粗心改换字号了。”周老汉连声说:“再不改了!再不改了!”于是,他便随着仆人,欢欢喜喜而去。
  这时,展昭的仆人也到了。丁兆蕙问展昭:“这就是仁兄的宝骑?”展昭忙说:“正是。”丁兆蕙又说:“昨天我大哥派人来叫小弟,小弟叫来人带信回去禀告家兄,说我与展兄到敝处盘桓几天,不知展兄肯不肯大驾光临?”
  展昭本来就没有什么事,况且假期还有很多,因此他也想借这个机会去拜访了一下了氏兄弟的庄园。于是就对丁兆蕙说:“小弟早就想到宝庄拜见,今天有这样的好机会,我怎么会错过呢?”说着,叫过仆人,对他说:“我去松江府茉花村丁大员外、丁二员外那里了。我们坐船,你把马拉回家去吧。不出五、六天,我也就回家了。”仆人连连答应,拉着马,回遇杰村而去。
  展昭与丁兆蕙带着小童子,一起登船,直奔松江府而去。丁兆蕙从小生活在水边,一半多的时间是在水上度过的,因而走水路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他自然不太在意。而展昭就不同了,他是一个标准的“旱鸭子”,难得有在水上活动的机会。就是上船,他也是怀着极大的好奇心的。而且,沿途的水色,也是吸引他的一个重要原因。所以,一开船,展昭就感觉自己的眼睛长得太少了。展昭一边观看着水色,一边与丁兆蕙说说笑笑,二人很谈得来,可以说是情投意合!
  正说着话,展昭忽然想到了什么,他问了兆蕙:“你今年到底多大岁数?我们俩一会儿展兄、一会儿了兄的,叫外人听了还以为我们都在虚荣呢!”丁兆蕙嘻笑着。“那又有何妨?不过,这个年岁问题也的确需要论论。”说着,他道出了自己的年龄,结果展昭比丁兆蕙大两岁。这样,兆蕙称展昭为兄,展昭也就毫不客气了。
  正说着话,忽然提起刚才周老汉一事,展昭问兆蕙:“贤弟奉伯母的命令前来进香,怎么带了那么多银两呢?”丁兆蕙听了,故作深沉的样子:“说来话长啊,我本来是为表达自己一份孝心,要给老娘买回去许多东西的。可是,没有机会去办货,倒叫周老汉抢了个先。”说着,他眨了一下眼睛,特油滑的样子。
  展昭见兆蕙不肯说实话,便继续追问他:“那现在你又拿什么去给伯母买东西呢?”兆蕙又说:“小弟没有别的能耐,只好去借了。”展昭也跟着打趣:“借得倒好。要是人家不借,就必须吹灭灯,才能借来啊!”兆蕙也真能压住阵角:“展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小弟不明白啊!”展昭便把昨晚之事说了,二人不禁鼓掌大笑。
  笑后,兆蕙对展昭说:“刚才小弟是故意骗老兄的。昨夜那个丫环进来后,又被人莫名其妙地用点穴法点住,我当时就很纳闷,以为一定是有高人相助。晚睡前我又仔细想了一遍。猜想那人十有八九就是展兄。今天一说,果然是展兄。看来我们是‘英雄所见略同’啊!”说完,两个人又笑了。
  说话的时候,船已经停了,搭了跳板,二人离船上岸。展昭不禁回头望了眼小船。有些留恋的样子。兆蕙一见,放声大笑:“不想展兄还有些多愁善感呢?怎么,舍不得下来吗?”展昭脸一红:“哪里,哪里。我是感觉这船坐着舒服,想到你们船上人天天在上面,又有多么舒畅啊!我是心生羡慕啊!”“那好,展兄在我们庄上多住几日就是了,我天天陪展兄坐船去游玩,也满足一把你的船瘾。到你走时,我再送你一条船,怎么样?”丁兆蕙蛮严肃地说。
  “不敢愧领。这船在这儿可以派上用场,搬回我们家后,怎么,你要我派人挖出一条河来好让我在上面过船瘾吗?”展昭几句话没说完,他自己先乐了,丁兆蕙也笑了起来。
  说笑着,二人携手向里走。脚下的路全是三合土叠成的,一半是天然,一半是人工,平平坦坦,干干净净。两边都是密林,树木丛杂,中间都有引路树。而每棵树下都站着一个家丁。每个家丁又都是一个模样:浓眉大眼,阔腰厚背,头上戴着天网巾,头发高挽,上戴芦苇编的圈儿;身上穿着背心,赤着双膊,青筋暴露,抄手而立;光着双脚,也有穿草鞋的,但都把裤腿儿卷到膝盖以上;丁兆蕙一到,一低头,都说一声:“二爷好。”
  展昭实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向丁兆蕙;“贤弟,这又是一种什么规矩呢?就像绿林的小瘪三见了龙头老大一样!”兆蕙听后,笑了,连忙解释:“不要误会,不是那么回事的。因为在这一带,靠这条江吃饭的一共有五百多只船,经常发生打架事件,轻者伤人,重了就不知那个倒霉鬼要搭上性命了。”兆蕙回头指了指江心:“江中间那片芦花荡,那就是分界线,两边各管二百多只船,十条船设一个小头目,百条船设一个大头目,又各有一个总首领。奉府内的命令,芦花荡这边都是我弟兄二人管理。除了府内的官用鱼虾,剩下的定价开秤拍卖,要听我们弟兄的命令。”他又一指两边的人:“这些人都是头目,特地来这儿当班。”展昭听了,不禁点头说道:“看来哪一行都有哪一行的规矩啊!”
  走出树林,又经过一段用鱼鳞般青石铺的路,这才来到庄门前。庄门已经敞开,左右站立着许多庄丁。在台阶上,当中立着一个人,后面有许多小童。一看那架式,就知道是个头领。展昭走到近处,见那个人已经下台阶迎了上来。展昭仔细一看,不禁吃了一惊。
  原来,丁兆兰兄弟是双胞胎,兆兰只比兆蕙早出生一个小时,因而面貌十分相似,兆蕙从小就淘气。庄前来了卖吃食的,他吃了却不给钱,转身就跑。卖零食的来追,他就跑进庄门,命人把庄门紧闭。等卖零食的着了急,他便同兆兰一齐出来,叫人家辨认,认不出来就不给钱,结果很少被认出来。当然,丁家也不缺那点钱,他只是为了逗人家玩,之后是一定要给钱的。所以,兆蕙虽然淘气,但人缘也挺好。
  今天展昭到来,兆兰当然要亲自来迎接。他俩相貌那么相似,也不怪展昭吃惊。幸亏展昭已经同兆蕙一起呆了多时,要么他非糊涂了不行。
  兆兰见展昭有些发怔,也就笑着上前见礼:“大哥一向可好?小弟兆兰这里有礼了。”展昭连忙还礼,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大家像众星捧月一样把展昭迎进庄内。刚到房门口,展昭从腰间把宝剑摘下来,随手递给旁边一个小童。这是礼节问题,不能忽视。一来初次到朋友家,不应当腰挂宝剑;二来呢,明知道了氏兄弟的老母亲还健在,不应该携带刀剑入内。兆兰、兆蕙看在眼里,心中不觉敬佩展昭的细心。
  进到屋内,展昭提出要给老太君去请安。这时,兆蕙正要进内房请安,便对展昭说:“大哥先请坐下。小弟一定在母亲面前禀明。”说完,他进内房去了。大厅上,兆兰陪着展昭闲谈,又嘱咐仆人去预备洗脸水,再去泡好茶。
  兆蕙去了好长时间才出来,他来见展昭,说:“我母亲先让小弟问大哥好。让大家休息休息,过会儿再出来见大哥。”展昭连忙站起来,恭敬地答应。
  这时,兆蕙换了个样子,完全不像路上的时候了,他嘻嘻笑笑,又是玩笑,又是挖苦,真有些喜笑怒骂的味道。展昭以为他既然到了家,在他哥哥面前娇纵惯了,所以也没有介意。
  兆蕙问展昭:“大哥,包公对待你特别好,我听说是因为你救过他几次,不知道详细事情怎样?小弟想听听,大哥何不说说?”展昭见他那副小孩一样的模样,有些好笑,又感觉在兆兰面前也不能驳了兆蕙的面子,便说:“其实也没有什么。”便把金龙寺遇凶僧,土龙岗逢抢劫,天昌镇抓刺客,以及庞太师花园冲破邪魔之事,滔滔不绝地详细说了一遍。
  末了,展昭又说:“这些都是我们江湖上行使仗义之人应当做的,实在是不值得提起。”不想兆蕙不领他这份客气:“是挺有趣的,听着也很热闹。”刚一停,兆蕙又问:“大哥是怎样朝见皇上的呢?听说耀武楼前献了三项绝技,皇上亲封‘御猫’的外号儿,这又是怎么回事呢?”展昭听他追问个没完,便说:“这事其实是包大人的情面。”便把包拯如何递奏章,皇上如何诏见等往事详细地说了一遍。
  “至于表演武艺,说起来实在是惭愧。无奈皇上的恩德宏大,赏了‘御猫’两个字,又加封了四品的官职。本来是个潇洒自由的身子,现在却弄得叫官府给束缚住了。”展昭说着,不觉露出点后悔的神色。这会儿,兆蕙却来开导他:“大哥不要说这样的话。想来一定是大哥的武功高强,不然,皇上怎么能加封你呢?大哥说到舞剑,不妨请大哥拿剑来让小弟看看。”展昭一摊手:“刚才我交给一个小童了。”兆蕙立即吩咐:“你们谁接了展老爷的剑?拿来我看。”
  一个小童跑过来,把宝剑捧给了兆蕙。他接在手里,先瞧了瞧剑鞘,然后握住剑鞘,一用力将宝剑抽出,隐隐约约有金属碰撞的声音。兆蕙连声说:“好剑,好剑!”他仔细端详了一番,又问:“不知这口宝剑叫什么名字?”展昭看他观察那剑好一阵子,以为他是认识的,不想他又问出了这么一句话,暗想:“看他这半天,总是与我开玩笑。我何不叫他认认这宝剑,试试他的眼力怎么样。”于是便说:“这口剑是我父亲留给我的,我虽然佩带着它,却不知是什么名字,正好在贤弟面前请教请教。”
  这话一出展昭的嘴,兆蕙立刻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他今天来考考我。好,那我就仔细看看,绝不能叫他难住。”兆蕙一边暗自想一边仔细查看这柄宝剑。他看剑柄,又看剑身又看剑尖,用手摸摸,又吹了吹,才转过脸来对展昭说:“据小弟看,这剑好像就是‘巨阙’。”说完,把剑递给展昭,一边仔细观察他的神色。展昭听他说对了,不禁暗中称赞:“真是好眼力!不愧是将门的虎子啊?”嘴里却说:“贤弟说是‘巨阙’,想来就是‘巨阙’了。”说着,把剑插入鞘中,放好。
  兆蕙在一旁又说了话:“好哥哥,刚才听你说舞剑,小弟真是钦佩至极。大哥何不在这儿舞一次,也让小弟开开眼界,长长学问。”展昭不肯答应,推说自己在高人面前实在不敢卖弄。而兆蕙却不依,软磨硬泡,磨破嘴皮子也要展昭给他舞一回。兆兰在一旁,不拦挡二弟,只是说:“二弟不必太着急,让大哥喝盅酒助兴,再舞也不迟啊!”说完,吩咐仆人说:“快摆酒菜来。”左右连声答应。
  展昭见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不得不舞,再要推辞,也未免太小家子气了。只得站起身来,把袍子的衣襟掖了掖,把袖子挽了挽,抱拳对兆兰、兆蕙兄弟说:“愚兄剑法平平,如果有不对的地方,还请二位贤弟多多指教。”丁氏兄弟连声说:“不敢,不敢!”于是,一群人走出大厅,来到院子当中,展昭便舞起剑来。
  兆兰站在那里,毕恭毕敬,留神细看。见到好剑法,便连连点头,脸上也露出钦佩的神色。而兆蕙却斜靠着厅柱,踮着脚儿观看,见到妙着,便连声叫“好”。展昭刚一停剑,兆蕙就喊:“展大哥,再来一个,小弟实在是不过瘾啊!”展昭没有听他的。走到大家面前,说道:“实在是献丑了!不知二位贤弟以为怎么样?”兆兰连声说好,兆蕙却在一边说:“大哥的剑法虽好,可惜这口剑似乎不太适合大哥。小弟有一口剑,管保合适。”说着,也不问展昭同意不同意,便叫过来一个小童,秘密地吩咐他几句,小童就去了。
  这时,兆兰已经把展昭让进大厅。桌上摆满了酒菜,兆兰便请展昭坐上座。展昭不肯,推让了一番才坐下,兆蕙坐到了展昭的旁边,手提酒壶,先给展昭满酒,又分别给兆兰和自己倒满酒。三个人站起身来,共饮了这第二杯酒。接着,还是兆蕙提壶,给大家满酒。三个人一边饮酒,一边闲谈,无非都是些江湖上的人情世故,也没什么更新鲜的事情。
  刚饮了几杯,小童捧着剑从后面回来了。兆蕙接过剑,噌愣一声,把剑抽出,一伸手就递给了展昭。那架式,好像要行刺展昭,把他吓了跳。回过神儿来,知道是兆蕙又在与他开玩笑了。
  兆蕙对展昭说:“大哥请看,这把剑是我父亲的遗物,我们不知道是什么名字?请大哥看看,也让我们明白明白。”展昭一想:“嘿,这人的淘气劲儿又上来了。他这不是在为难我吗,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宝剑?”想着,他一把接了过来,看了看剑身,又弹了弹,颠了颠,“好剑!这就是‘湛卢’!不知道对不对?”他扭头向兆蕙,兆蕙一笑。“大哥所说的一点也不错,正是‘湛卢’。”
  展昭刚想把宝剑还给兆蕙,他又说了话:“展兄。我们不知道这把剑舞起来是什么效果?大哥能否再给我们大家演示一回?”说着,兆蕙扭头去看兆兰。想让他帮着说几句话,不想兆兰却说:“二弟不要再淘气了,等大哥喝完了酒,再舞也不迟嘛!”展昭一听这两位兄弟这样说话,只得说:“不如舞完了再饮吧!”说着,他就走出了大厅。兆兰、兆蕙二兄弟跟在后面。又来到院中,展昭当即舞了一回。
  兆蕙走上前,接过展昭手中的剑,很关心地问道:“大哥舞起这把剑来。一定很吃力吧?”听他说这话,展昭很不高兴,但不好意思发作,只是答道:“这把剑比我的剑轻多了。”兆蕙听了这话,也有些不大高兴:“大哥不要这样说。轻剑就是轻人,这把剑可是另有个主儿的,只怕大哥惹不起他!”说完,兆蕙扭过脸去,偷偷地一吐舌头。
  这一句话激恼了南侠,他问道:“贤弟,你不要害怕。任凭是谁的,自有我一个人承担,怕他怎的?你快说出这个主儿来。”兆蕙说:“大哥小声说,这剑可是小妹的呀!”展昭一怔,瞅了兆蕙一眼,便不言语,兆兰连忙递酒。
  这时,忽然出来个丫环,说:“太君来了。”展昭听了,连忙离开桌子,整理衣服上前参拜,丁母也很客气,便以子侄之礼相见。丁母坐下,展昭把座位往侧座挪了挪,也坐在了那儿。丁母一边说一边仔细打量展昭,这回比刚才在屏风后看的更真切了。她见展昭一表人材,不觉满心欢喜,张口便称贤侄。
  这其实是兆蕙商量好的,如果老太太看中了,就称贤侄;如果不愿意,便以贵客称呼。这时,兆蕙听母亲已经同意了这门婚事,便决定去给小妹送信,这桩婚事毕竟是小妹的,没有她的同意也不行。于是,兆蕙对展昭说有事去力,便离开了酒桌,直奔后院小妹的闺房而去。
  兆蕙来到院中,正见一个丫环抱着花瓶在换水插花。丫环见他进来,便向房中喊:“二官人来了。”屋内的月华小姐立刻答道:“请二哥屋里坐。”兆蕙掀起绣帘。进到屋内见月化华在炕上弄针线。兆蕙随口问道:“妹子在做什么活计?”月华抬头说:“这不,正在锁镜边上头口儿呢。二哥,前厅来了客人,你怎么不陪客人反而进来了呢?”
  兆蕙坐到一把椅子上,假装问月华:“你怎么知道前厅有客人呢?”月华停住了手中的针线,抬起头来:“哎?你不是刚才派人来取剑,说是来的客人要看吗?怎么,没有这回事?”兆蕙一听,假装生气地说:“不要再提剑了!只因为这个人是常州府武进县遇杰村姓展名昭,字熊飞,人们都称他为南侠,现在作皇家四品带刀的护卫。哥哥早就知道这个人,但始终没有见过面。今天见了,果然是好人品、好相貌、好本事、好武艺,可是能耐太大了就狂、就傲,这不;他竟敢将咱们家的湛卢宝剑贬得一钱不值。哥哥对他说,这剑是另有主儿的,他问是谁,哥哥就告诉他,是妹子的。你猜他怎么说?”
  这时,月华早就停下了手中的活,她已经深深地被哥哥说的话吸引住了。听二哥问她,她摇摇头。兆蕙见她已经上钩,便接着说:“他在鼻孔里笑了笑,说:‘一个闺房中的弱女子,有什么本领’”,月华一听这话,立刻皱起了眉头。兆蕙见状,心中暗喜,他又接着说:“我就告诉那个展昭:‘我们将门中怎么能没有虎女?’他就说:‘虽然话是这么说哟,但未必有真本领’。妹子,你要是真有胆量,何不去与他较量较量呢,如果胆小,也只好让他说去吧。现在老太太也在前厅,所以我来对妹妹说说。”
  月华听完,满脸怒气,冲兆蕙说道:“他竟敢这样轻视我们丁家。好吧,哥哥先走,小妹随后就到。”兆蕙听口气,知道已经激起了月华的火气,他又在火上浇了把油:“小妹,你行吗,可别明知不行硬充着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功夫婆媳什么时候播出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