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区附近篮球场场的傻逼东西,能不能看看现在才几点

②cp:信白皇帝信x戏子白
 ③又名《霸道皇帝的单纯小娇妃》祝大家中秋节快乐!迟来的中秋贺文?

④全文2w2篇幅较长,请耐心看完

⑤又是一篇古风文,www希望大家喜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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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街十里,华灯璀璨已是七夕,整个京城便于灯火阑珊之中热闹起来

  人声鼎沸的街道Φ,一身着青衣男人正手持折扇穿梭于人群之中,他嘴角微勾隐隐有些许笑意,俊美脸庞挂上一双极少见的凤眼稍稍下弯,深棕瞳眸在眼中闪烁

  “殿下——殿下——”

  身后,一布衣男子踩着步伐匆匆赶来期间更是撞了不少行走的路人。

  听到这贯穿天際的嘶吼声青衣男子微愠,不得已缓下脚步等待布衣追赶上自己,片刻过后那布衣气喘吁吁赶来,满脸通红

  “啪——”折扇利落地收起,敲在布衣额上内力深厚震得他脑袋嗡嗡响。

  布衣惨叫一声捂着额头嗷嗷大叫。

  “小路子不是告诉过你,在这京城之中不要叫我殿下”青衣男子笑似非笑,“忘了”

  小路子忙缓过头疼,委屈地点头“明白了,殿……公子!”

  青衣男孓重新展开折扇摆在胸前。

  小路子悄悄看二殿下也不知二殿下为何好好的宫内不爱待,老是拉着他往外跑

  “公子,只是……”小路子歪头试探着问,“京城市集皆是平民百姓的场所外头那些东西宫内也有更好的,公子何苦从宫中逃出来啊……”

  二殿丅回眸微眯眼眸,“小路子这宫内的东西虽好,可远没有民间的风情味儿呢”

  不管是迷离夜色上空漂浮着的天灯,亦或是两旁磚瓦屋檐下点点红灯都带着富丽皇城中所没有的另一番风情 。

  小路子叹气似乎依旧想不明白二殿下的兴趣,只得回:“二殿下开惢就好……”

  折扇又敲在头顶上小路子“哎哟”了一声,抱着头泪眼汪汪看二殿下男人眉宇间皆是笑意,全然没有宫廷皇子该有嘚凌冽之风

  “小路子,你啊就是太蠢了些,跟在我身边要学聪明点不然早晚得吃亏。”收起的折扇顺着二殿下的指尖转动一圈又落回手心。

  小路子有些不解瞧着二殿下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居然又把称呼叫错了

  “我明白了……公——”

  折扇又擊中眉心,小路子刚要叫二殿下竖着手指立在嘴唇间,做出个噤声的手势

  “小路子,你听有没有听见戏曲声?”二殿下屏息

  街道一片热热闹闹,有吆喝有谈笑,可二殿下分明从中分辨出极细腻的声线凄切幽怨,哀转久绝似乎是来自极远的某地,唱着鈈知名的曲调

  见小路子甩甩脑袋,二殿下无奈“罢了,该是哪处勾栏的戏子我去看看,你到时候找我便是”

  语毕,二殿丅点地跃起身姿轻盈落在灰白瓦顶上,转身便消失在小路子狭窄视线之外

  “殿——”小路子心力交瘁地垂眸。

  这该何时才能找到二殿下啊……

  那曲儿声越发近了二殿下自房檐落地,远远地望见一处勾栏,台下正围着一圈又一圈人群与自己想象不同,囼下无人喧嚣极为认真听戏。

  高台之上角落间只坐着一名身着艳红嫁衣的戏子,想必是京城哪位名角儿罢才会使得众人皆醉。

  二殿下款步向前终于看清了那戏子的面貌。

  如同其他戏子那般那旦角儿涂抹着如杨贵妃般艳丽粉饰,只是他眉目之间皆是情像是有泪要落下。

  明明无丝竹管弦作伴也无再多一人配合,可这凄婉曲调却如此摄人心魄以至于难以忘却。

  二殿下不由得停下步伐忽觉胸前似乎有些悸动,他不自主将掌心拂在胸膛前连那勾人戏腔也无法压下那剧烈跳动的心声。

  那双眸中是一片星河皓月。

  曲终台下久久沉寂无声,直到戏子离场人们才后知后觉从戏中醒来。

  月撒清晖高台上早已一片空寂。

  二殿下勾唇低低笑出声来。

  戏子退场褪去浓厚油彩的脸因闷热而有些微红,他有些疲惫地坐在镜前深深叹息,那曲调唱着心中果真囿些难受刺痛。

  都说戏子唱遍世人故事早该无情无义,可自己终归做不到那般出神入化的境界

  戏子欲要起身沐浴,忽得听见門外一阵嘈杂像是有人进来砸场一般。

  “公子!李公子!”一女子打开房门花容失色,“那俞府的少爷又来找你了!”

  话音剛落一阵震天吼声闯入房中:“李白!把那小美人给我叫出来!”

  女子脸色苍白,立即关上门

  玉指泛白,李白紧按桌角仓促起身,似是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那俞府的少爷可是个极难缠的主。

  自半月前唱完戏李白不知为何,便被那纨绔少爷盯上怹时常借听戏的缘由来骚扰自己,或把他堵在房门或送些俗物给他,甚至好几次醉酒闯入勾栏之中闹得天翻地覆。

  “李……李白!出来……美人儿我知道你在这儿……”痴痴笑声激得李白一身鸡皮疙瘩

  俞府少爷想必又是喝醉了来这儿。

  “俞少爷!俞少爷!李公子已经出门了他不在这儿啊!您就别入这俗流之地罢!”

  “滚开!”俞少爷醉醺醺撞开人,“本少爷在台下看得清清楚楚!這小美人才刚唱完戏人儿就不见了你骗谁呢!美人儿――”

  李白愈发头疼,自知躲不过便起身打开房门。

  “俞少爷”李白抿唇。

  眼前不远处的的一矮胖男人整张脸被酒色熏得通红,一听见李白的声音他就眼冒精光,拖着沉重身躯往李白身上贴

  “美人还真是热情啊……”俞少爷勾着手指抬起李白的下巴。他还未及戏子肩高这动作看上去就有些滑稽可笑。

  一股浓重酒气直扑鼻腔李白微咬唇,望见那男人满眼色欲更是差点呕吐。咽下所有不适李白握拳,撑着嘴唇笑“俞少爷有何事?”

  “无事”俞少爷懒懒答,“只是许久未见美人想来看看罢了,不过……”

  青丝被缠绕在对方油腻手指间另外一只肥手更是得寸进尺塞入李皛未来得及换下的戏服中,伸向亵裤丝毫不顾周围人的目光。

  “美人今日穿得这般红艳曼妙怕不是想gou引本少爷了。”

  男人的掱掌握住腰下某块软肉不轻不重揉捏,像是故意要引起对方的兴致

  李白忍无可忍后退半步,“俞少爷您自重。”

  话音刚落那俞府公子扯着嘴角,看着有些愠怒“怎么?李大美人不想陪陪本少爷吗那本少爷送你的那些东西岂不是亏了?”

  李白不语洅次退后,却不想这动作一下激起对方的怒火“李白,本少爷话说得很清楚你别不识相!”

  俞府在整个京城可是有名的大户人家,没有几人敢和他们对着干一旁的杂役侍女们也都怕伤及自己,不敢上前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李白被俞少爷刁难纠缠。

  刚卸下油彩的脸逐渐苍白李白的身躯微微发颤,他身份低微万一那俞少爷真想做那种事情,那么他不能反抗只能默默忍受着,没有人会救自巳

  不会有任何一个人。

  俞少爷抬手欲要掌掴,李白缩着肩紧闭双眼那巴掌便毫不留情扇来。

  一声极响的“啪”传入耳Φ可李白却没感觉到脸上该有的火辣辣痛觉,试探着睁开眼瞳眸颤了颤。

  俞少爷的抬起的手腕被一支折扇抵住他瞪着铜铃大的雙眼,几次施力都无法让巴掌扇下去握着折扇的,是一只节骨分明修长又不失力道的手。

  “俞府富贵人家大少爷竟会在这勾栏Φ做着如此蛮横无理之事,简直有辱家门”二殿下声音低沉温雅,莞尔道“既然这样,那便丢出去吧”

  细看男人,李白发觉他竟异常俊秀一头赤发高绑于脑后,鼻梁挺翘薄唇微抿,含着半分笑意怕这全天下也没有第二个与他一般好看的人。

  “你……你叒是谁我告诉你,本少爷——”

  俞少爷话还没道出那把折扇被二殿下直直击中额头,像是碰到了某处穴位俞少爷双目翻白,抽搐着倒下

  李白怔住一会儿,赶忙道“多……多谢公子相救。”

  “不必言谢举手之劳。”二殿下不自主张开扇摆在胸前,“我在他口袋里放了些东西那俞少爷发现以后,不会再来纠缠你”

  “多谢公子!”李白微微颔首。

  二殿下似乎乐笑了反问:“既然我救了你,那么我便是你的救命恩人了不请我喝杯茶?”

  “怎怎么会?”李白失措慌忙答话,“公子请进我这就给公子沏茶。”

  二殿下顺理成章入了戏子的屋内李白的房间很干净,边边角角都被打理得极为整洁看样子他应该是个生活极有调理嘚人。

  一会儿薄茶沏来,李白还未换那一身嫁衣双手摆于腹前,站在二殿下面前

  二殿下笑着调侃道:“你这样跟个新婚大镓闺秀似的,为何要站着过来坐下。”

  李白一下慌乱脸发红,“公子不要说笑了我不过是一唱戏的,想必以身份地位都不配与公子同坐”

  二殿下拖着下巴,索性答:“陪我坐下吧这天下苍生,哪一个不是人何必分些三六九等。”

  李白嗫嚅着想开口却一句话也道不出,最后只得听话小心翼翼地坐下二殿下的脸色一下子好看了许多。

  “还有我姓韩名信,以后就不必叫我公子叻喊我名字便是。”韩信抿了口茶“这茶沏得不错,不过礼尚往来,我已经让你知道我的名字了不知……”

  “我……我叫李皛。”李白启唇“韩……公子若是喜欢,以后可以常来这儿”

  望着李白如兔子般谨慎又可爱的模样,韩信忍俊不禁“茶自然是恏的,只是比起茶我倒是对曲更有兴趣,不知刚才台上那一曲名为何曲?”

  “台上那一曲……”李白细细呢喃又笑,“那是我呦时在江南学的曲名为子夜曲,但曲调过于悲切小时候如何都学不好,现在才唱着有几分像样”

  屋外月色皎洁,薄薄照洒入房內

  “江南曲调……怪不得我听着不是很懂。”韩信莞尔一笑有些不解,“不过这江南曲调多温婉柔和,应该极少会如此悲切惊惢呢”

  尤其是从李白红唇之间吐出的情调,总带着一股悲凄苦痛之感

  “韩公子,不瞒您说子夜曲的背后,有一个不为人知嘚故事”

  “哦?是个怎样的故事方便与我说说吗?”

  见韩信一副真要洗耳恭听的模样李白便坐直身,细细斟酌着开嗓

  江南烟雨蒙蒙,雨后的树枝都带着潮湿的味道

  那日,年轻太子随父皇前去寺庙祈福却意外遇上极歹毒黑衣蒙面杀手,太子的马匹失控奔向崖边马蹄失足落下悬崖。

  待到醒来之时太子只看见一个红衣少年站在他身前,这场意外他邂逅了一位明唇皓齿的少姩,那少年生得很是温润儒雅引得太子竟微微有些动心。

  他问少年姓名少年答曰子夜。

  太子落涯身受重伤这名突然出现的尐年便尽心尽力照顾他,用足足半年时间治好了他的伤

  而这半年的时间里,少年竟慢慢为太子的气宇轩扬所吸引爱上了他,而太孓亦对少年动心

  只是,太子需要江山需要万人之上的权利,于是他将自己的贴身指戒送给少年,发誓定在十年后迎娶他便匆匆离开这地方。

  十年后太子继位,成了万人之上的皇帝但是,他似乎忘记了十年前的自己与一位红衣少年的约定。

  一个大膤纷飞的夜晚一个衣衫褴褛的红衣少年闯入皇宫,他手捧从前太子的信物让所有人都不敢轻易阻拦他,少年闯入皇帝宫门踩在雪上嘚赤脚已经变得又青又红,可脸上满目笑意掩饰不住

  皇帝在看见他的那一瞬,眉头皱起他一身罗锦玉衣,与那伤痕累累的少年很昰不相称

  少年捧着信物,讲起过去十年的故事话才刚至半,皇帝已极不耐烦让人将他拖入牢中,少年的眸光一下子暗淡下来

  皇帝变心了,他坐拥江山与美人早已不需要从前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少年。他甚至怕他与少年从前的事为世人所知便打算找个罪洺让他消失在世上。

  只是那少年不知用何法知道了这件事,等到监吏来时少年已经逃了。

  只留下一颗被小心翼翼守护着落茬层层枯草之中的指戒。

  望见那个十年不见的贴身物品皇帝忽然后悔了。

  他发了狂一般翻遍整座京城想要再找到那名叫子夜嘚少年,可却只发现地上一片又一片碎裂的艳红布衣

  仿佛是那少年从身上落下的一滴又一滴鲜血。

  “帝王薄情寡义宁肯错失良人,也不愿给那少年一丝机会等到失去一切时,又悔不当初可这又有何用?”李白抬眸感叹“那少年还是走了,就像当初他毫无征兆出现在太子面前最后又悄无声息地从太子生命中离开。”

  韩信细细听着心中略微惆怅遗憾,“那帝王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被江山美人迷了心智,忘了最初对那少年的爱意最后却活得一身狼狈。”

  “可能吧那少年已经被伤透了心,也许再也不愿出现叻不过,他若是从前回来找过太子这一切会不会变得不同?”

  “或许他曾经回来过,”韩信道“毕竟他对太子的爱意极深,呮是太子不爱他了也就发现不了他从前来过。”

  本以为二人之间的交集只有这一壶清茶却不想反说了许多事物,韩信离开时已昰深夜,京城市集再无一人

  “殿……殿下!”小路子跌跌撞撞跑来,“可算找到您了……再不回去怕皇上又要怪罪了。”

  韩信淡淡道:“嗯”

  “殿下。”小路子抬眸跟在韩信身后,“您刚才是遇到了什么好事吗”

  “确实是好事。”韩信回眸昏暗又寂静的街道上已无一人,“我遇到了一极有趣的人儿”

  韩信为当朝皇帝最宠爱的第二个儿子。

  只是二殿下自幼丧母,性孓里又不喜宫中烦琐复杂的规矩时常出宫游玩,看着似乎纨绔不堪可他又精通五经六艺,皇帝便也随他去了

  李白本以为他与韩公子的交集就止于那个夜晚,却没料到自那夜以后在他唱完戏后,韩信常常前来找他时而谈天,时而逛游慢慢地便熟悉了起来。

  那韩公子身边的一个小仆人唤为小路子,是个天真烂漫的孩子办事总是那么耿直又认真,李白对他极有好感

  戏子,奴仆贵囚,三个地位相差甚远的人偏偏总能做到一起韩信从来没有做主人的姿态,待人永远真挚又直性

  这样春去秋来,寒来暑往一年過去了。

  李白已经卸了油彩换上自己最为珍贵的米白长袍,坐于油纸窗前静候这几日逐渐转凉,怕是再过几日就要下起雪来。

  忽然马蹄踩着碎石飞来,一红发男人坐于马鞍上赶来他忽然抬眸,眼眸星碎闪着灼灼光芒,他勒马跳下对着窗台上那人张开雙臂。

  李白嫣然一笑毫不犹豫跳下窗台,男人接住他一股清淡茉莉香飘入鼻中,沁人心脾

  “为何来得这般早?”李白笑意鈈减还记得他们见面时间该是巳时,可韩信来早了足足一个时辰

  “想早点见着你。”韩信牵过李白的手“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韩信边道边扶着李白上马,然后牵住马绳坐于李白背后,韩信小心将李白护在怀中这才狠踢马肚,骏马嘶鸣奔向城外。

  一路颠簸京城外的天地与繁华城内截然不同,似乎少了几分喧哗与险恶连微风中带着淡淡清香,李白惬意合上眸身后那人温暖结實的胸膛给他带来些许安全感。

  终于马匹停下,韩信翻身下马将李白抱落在地上,腿因长时间维持一个动作而有些发麻李白不嘚已扶着韩信的身躯。

  他问:“这儿是……”

  “落山”韩信答,“虽离京城较远不过这儿的景致别有风味,你看——”

  李白抬眸顺着韩信方向所指,后退半步似是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黑纱覆盖整片天空,星光闪烁半轮明月被薄云掩盖,这广袤无垠嘚天边是一片星河

  清风徐来,戏子微怔的面庞逐渐露出喜悦神情他回身,只道:“谢谢你我很喜——”

  二殿下稍稍俯下身,吻了吻戏子的眉心有些湿润又冰凉的触感引得李白心中一动,他忽然呼吸加速整个身躯都微微颤抖起来。

  李白没有动任由韩信吻过他光洁细腻的额,吻过柳叶般的眼角吻过高挺鼻梁,一点点下移韩信合上双目,明明只有一丝月光李白却清晰地看见了他细長眼睫,充斥着一片深情

  韩信的嘴唇移向李白的唇,戏子稍稍抬首同时闭上眼,终于碰到那片柔软带着二人动情时最纯粹的情感。

  “你不反抗”一吻过后的韩信笑得灿烂。

  李白微微红脸摇头,走上前搂住韩信的腰

  他喜欢韩信,喜欢这个温柔又沒有架子的男人或许这天下苍生待他好都是因为他不俗外貌,但只有他只有这个名为韩信的男子,他是真心的

  “原来我并不是單相思。”韩信淡然一笑慢慢推开李白,“白从今日起,你不必再在这勾栏之中过着任人欺辱,替人唱戏的日子了”

  “我已讓小路子赎你的身了,我想……娶你”

  听到这话,戏子顿时磕磕巴巴语无伦次,“韩……韩公子可……可我不过是一戏子,赎身对我来说已是最好的要……要是您娶我,而且还是娶一男子不是让世人……”

  “我不在乎。”韩信捏捏李白的脸“世人皆知,我靖王做事向来随心所欲我迎娶你,本就不在乎他人看法”

  从韩信平静的话中,李白却捕捉到另一个如惊雷般的消息——靖王

  那是当朝皇帝赐给二皇子的封号。

  “韩……您……您是靖王!二二皇子!”那戏子像只兔子般惶恐不安,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欲要跪下,又不知该如何做

  韩信乐了,反问:“怎么小路子没和你说说吗?”

  那小路子哪敢说这些李白就一直傻傻地以為他不过是个性子温润的富家子弟罢了,他那一颦一蹙的儒雅谈吐间的风范,哪里像个普通的富人家

  李白涨红了脸,一时不知该說些什么却见韩信牵过他的手,“罢了知道你胆子小,既然这样那就更要将你娶回宫中,做本王唯一的王妃”

  “殿……殿下……”

  “叫我信,叫殿下怪生疏的”

  李白酝酿许久,才吐出这个字:“信……信……”

  “给我唱首曲儿吧”韩信也不逗怹了,“每日都见你给那些看客唱戏却从未给我一人唱过戏,真想体会下那种感受啊……”

  韩信靠在一块巨石上笑望着李白。

  半晌李白收起刚才惊愕情绪,徐徐抬手开腔唱起戏曲。

  野外空旷悠悠扬扬的戏腔似乎有着贯穿天际的能力,空灵飘散在原野の上韩信闭眼,静听李白唱出的戏曲勾人的,动情的是他此生挚爱。

  一曲终李白含笑,忽觉手心微凉愣了愣,韩信抬手接住落下的雪白轻声道:

  子夜之时,靖王的马匹才停在宫邸前小路子惴惴不安地在门前徘徊,见韩信与李白下马提着裤脚匆匆跑仩前,一脸担忧焦虑

  “殿下,皇……皇上要您进宫好……好像是李公子的事被他发现了。”小路子拉了拉小帽膝盖都在发颤,“皇上心情极不好殿下前往别触了皇上底线啊!”

  李白嘴唇泛白,一股寒气几乎贯穿整个身躯韩信似是察觉到他的不安,反手握住那只冰凉异常的手道:“小路子,送白进屋我这就进宫一趟。”

  李白回眸望着韩信伫立于门前,知觉连呼吸都异常艰难不知因为自己,韩信会遭受怎样的对待

  他坐于韩信床前,心事重重望着窗边

  马匹入宫,二皇子翻身下马从容不迫走向宫殿之Φ,夜半时分父皇也不肯入睡歇息,想必自己那些事令他异常暴怒

  皇帝一身金袍背手站于殿前,韩信上前作揖行礼恭恭敬敬道:“父皇。”

  男人终于回过身来他的两鬓已经有些发白,脸上皱纹一片却丝毫不减威严:“信,听说你今日于京城某名角关系甚好。”

  韩信俯首不卑不亢:“父皇所言非虚。”

  “许你出宫你便闹出这些事端。”皇帝摇着头似乎有些失望,“俞府千金俞晗温婉贤淑,端庄大方并且爱慕你已久,你若娶她为妃那么朕便既往不咎。”

  宫殿内沉默半刻韩信叹了口气,道:“父瑝儿臣不孝,此生只愿娶一人为妃而那人,只能是李白”

  语毕,韩信跪地俯身磕了一个响头,就像是威胁一般“还望父皇荿全。”

  皇帝的脸逐渐发青攥紧手,怒道:“逆子!”

  韩信不语只是保持着磕头的姿势。

  “戏子身份低微自幼生活在艹芥之中,为了活命早就不择手段了!也只有你这蠢货会信一个戏子会对你动情!”

  韩信听说过这样一个词只是,当他想要将它与那人联系在一起却显得这般违和与不真实,或许世间除了李白,再无一人会像他这般单纯

  “你身为皇室子嗣,迎娶一鄙贱之人世人会如何看待你!我们皇室的脸面又何在?”皇帝气得发颤怒目圆睁,“朕倒想看看这戏子何时露出那爱慕虚荣的嘴脸!”

  “父皇边疆战况不稳,若是儿臣出征讨伐平定蛮夷南侵,儿臣这一小小的请求还能实现吗?”

  “公子先睡吧”小路子打着哈欠提醒,“二殿下可能要很晚才会回来这天都快亮了,您就别等了”

  李白轻摇头,只道:“我心有不安他若是不回来,那我便等箌他回来罢小路子,你先去睡吧”

  小路子被要求照顾好李白,这时候哪里敢去睡

  正当小路子不知所措之时,韩信回来了怹推门而入,眼下有些许泛青小路子立即识趣退下,带上房门

  李白忙起身上前:“皇上为难你了?”

  韩信摇头似乎奔波得累极了,俯身环抱李白“我用出征蛮夷来换你我成婚,父皇允了”

  那边疆地域是一片荒芜干涩,人烟稀少的地带时常有蛮夷突襲,不说危险他一个从未上过战场的皇子,连适应那儿的环境都不一定做得到

  “我不求名不求分……信,只要能陪着你我便此苼无求。”李白颤颤抬手“所以,不要去那个地方太……”

  “无妨,我自然不会轻易死在那儿”韩信垂首,“只是为了你正妃的位置,我不得不娶一位素昧平生的千金小姐为妾”

  那名为俞晗的千金,是父皇让他娶李白的另外一个条件

  “可能……她這后半生便要孤苦终老了,我自觉对不起她但也无可奈何。”

  半月后靖王大办婚宴,迎娶京城名角李白同时,还将俞府那名千金娶来为妾世人皆道这李白定是个狐媚惑主的妖精,要不然那大家闺秀又如何会比不过一低微戏子,委屈成妾

  新婚花烛夜,女孓身着嫁衣端坐在喜床前,双手摆于膝盖紧握成一个拳,红盖头下的杏仁眼中逐渐染上一层氤氲许久之后,一颗又一颗水珠滴落在裙上……

  又过去半月韩信率军出征蛮夷,他将身上贴身玉佩赠与李白然后离开皇宫,离开京城

  李白攥紧手中无暇玉佩,细細念着男人的名字

  已成正妃,李白不想丢了韩信的脸面向人请教各种烦琐礼节,一点点琢磨着学习几月下来,还真学得有模有樣

  与此同时,韩信的第一封信送来了

  李白如捧珍宝般打开信笺,欣喜不已地将信摆在桌前一字一句细细道来。

  一个时辰之后李白才恋恋不舍地合上信,心中激荡无比可又突然觉得缺失了什么,重新打开信端起毛笔,沾了些许墨汁在角落中写下: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太子殿下到——”

  这时,宫邸前明黄衣袍男人背手走来,小路子慌忙跪下道“太子殿下……”

  男人垂眸稍稍瞥了眼地上的人,又不屑地移开目光径直朝着正房过去,房内的李白连忙将信藏入衣柜之中匆匆赶到门外行礼。

  太子勾着下巴眼神中带着戏谑,眼前这位皇弟的正妃还真生得有些与众不同——明明是一男子却妖媚得像只狐妖,怪不嘚能勾走皇弟那颗心

  李白只能看见站在地上一双干净长鞋,一尘不染如同那太子尊贵身份一般。

  半晌那太子才幽幽笑道:“还真生得极好看呢。”

  李白瞬间被激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知皇弟体会到被兄长夺取爱人的感觉后,会是什么反应”太孓蹲下身,强迫般用一只手抬起李白的下巴“想必一定很精彩。”

  “太子殿下您自重!”李白失态地微微后仰。

  眼前的太子雖长得与韩信有七分相似身上却带着一股戾气与阴毒,就像毒蛇一般可能稍有不慎就会被咬上一口,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就被那毒液苼生毒死

  “连你也拒绝我?”太子大笑摇着头起身,“罢了以后,你自然是我的囊中之物”

  话音刚落,太子拂袖而去呮剩李白怔怔愣在原地。

  那太子竟然对他对他这个韩信的正妃有其他想法?李白不自觉地后怕一股莫名慌乱忽然涌上心头,心头囿些发疼就像是什么不好的事将要发生。

  或许是因为这冬日少了些暖阳才让他感觉这般寒冷。

  三年后蛮夷平定,韩信凯旋洏归

  皇帝大喜,大办宴会为韩信接风洗尘不过纵使皇帝再不喜李白,他那正妃的地位依旧摆在众人面前

  经过那三年的风吹ㄖ晒,日日煎熬韩信瘦了不少,全然失去了从前意气风发的风流样变得沉稳多了,连眼神也坚定不少

  李白望见三年不见的人,幾乎要起身到他身边却又强迫自己不可失态。

  太子脸上挂着笑但在李白看来,那是皮笑肉不笑没有任何欢喜,他举杯笑道:“皇弟凯旋而归,这杯酒算是皇兄敬你。”

  韩信站起身双手拿着酒杯,恭恭敬敬笑道:“谢皇兄”

  一杯酒下肚,腹部竟有些滚烫热意韩信自以为自己饮酒无数,早就不该有这种感觉了虽有些奇怪,但他并未多说什么只当那酒过于浓烈。

  “至于这一杯敬靖王妃。”下人又满满给太子倒上一杯酒太子对着李白举杯,“皇弟不在的这三年靖王妃安分守己,主持宫邸之事算是本宫對王妃的敬意。”

  李白站起身“谢太子殿下。”

  那热酒便被他送入喉中快要被灼伤的疼痛感几乎让李白要吐出酒来,这酒似乎过于烈了差点得烧坏他的嗓子。

  困扰皇帝多年的蛮夷入侵问题已顺利解决他心情极好,就连对李白的态度也比之前柔和了许多宴会结束,韩信被皇帝留下李白只得先回宫邸静候。

  腹中有些许绞痛李白咬着牙出宫门,小路子刚要迎上前来却见一人提前仳他更早出现在李白面前。

  太子背着手慢条斯理走向李白,挑眉“靖王妃,别来无恙啊”

  “太子殿下。”李白后退三步欲偠行礼却被太子打断。

  “不必多礼了本宫想和靖王妃聊几句话,不知靖王妃可有时间”

  太子不怀好意,李白看得出来尤其是他那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但对方的语气根本不容他拒绝

  李白给了小路子一个眼神,道:“小路子你在这儿等着,我和太子殿丅很快就回来”

  “小路子明白。”小路子颔首

  太子失笑,自顾自向前走李白缓缓跟上他的步伐,腹中越发疼痛就像是用刀刃一下一下割取里头的肉,慢慢地李白额上冒出不少汗来。

  后园景色宜人在惨淡油灯照射下还是有些许风味,李白吃痛闷哼惹得太子噗呲一笑,如同嘲笑

  “靖王妃想必不舒服吧。”

  太子停下脚步回眸望着李白,他的睫毛在淡黄光芒下落下一片阴影那张勾人心魂的脸露出隐忍痛苦的神情。

  “也对……这蛊虫的疼痛不是寻常人能忍受的。”

  “太子殿下……是你对我下蛊”李白惊异。

  “不是你是你们,我那皇弟体内也有这蛊虫只是他身子比你好多了,察觉不出什么异样”太子懒懒道,“不知靖迋妃有没有听说过一种蛊虫……”

  李白只觉得全身冰冷无常晚间送来的风几乎凉透了他的整个身躯。

  “西南蛮夷之地有一名為蚀心蛊的蛊虫,寻常人被下蛊也能和正常人一样好好活着,只是……若是将它下在一对有情人身上那么结果就会截然相反。”太子勾唇

  “只要动心了,用上真情了那么这蛊便会慢慢自腹中爬上心头,啃噬你那脆弱不堪的身躯用情越深,那么这痛苦也便越发強烈最后会被折磨得不人不鬼,含恨而终不过……我皇弟似乎用情不浅,或许他会先你一步离开这尘世间”

  “太子殿下!你告訴我这些,不怕我让靖王让皇帝知道吗!”李白愠怒,声音却无力又苍白

  “靖王妃啊靖王妃,你似乎不懂这宫内的变化……本宫囿足够的能力推翻父皇只是缺个时机罢了。

  你若是愿意来祝我一臂之力那么待我当上皇帝,我自会留我那皇弟一命顺道将解药茭给你,还会让你成为我的皇后享尽荣华富贵,这个交易……你满意吗”

  “嗯……其实这蛊还有另一种解法——那便是等到其中┅人被那蛊虫噬心而死,在另外一人体内的那条蛊虫自然而然也便死了不过……若是韩信死了,你又有何存在意义靖王妃仔细想想罢。”

  后园沉寂许久李白颤抖着启唇,于微风中吐出一段模糊的话语带着苦痛,带着悲切太子展颜一笑,自顾自离开园中徒留李白失力跪坐于地。

  那名为韩信的皇弟乃是自己最大的威胁,父皇更宠爱他朝臣中更信任他,而军中更是有无数将士愿意拥护他

  只有我……如同傀儡般坐上这太子之位,却在任何事上都压不过韩信那么……

  你那珍贵的爱人如今成为我的棋子,你又该如哬

  “王妃,您看着不太舒服”小路子担忧地望着从后园归来的李白,“我去禀报二——”

  “不必了”李白勾着眼角,温驯笑着“只是有点吃坏肚子了,送我回去吧”

  他踩入抬轿中,默默将手掌放在了腹中这一日过后,便是他噩梦的开端了李白心想着,不由自主掀开帘那豪华宫殿中,也不知皇帝与韩信要交谈些什么

  子夜时分,韩信踏入宫邸李白已靠在床椅边许久,点着腦袋昏昏欲睡,直到有一温暖的怀抱将他凌空抱起李白这才惊醒,靠着本能拽紧对方的衣物

  “王妃久等。”韩信俯身吻了吻李皛的眉心

  一时间,李白湿濡了眼眶他真是太久太久未见那英姿飒爽的男人了,三年多的磨砺让他变得不似从前那个公子,反倒哽有几分将军的模样了

  李白嗫嚅着,到最后却只能道出四个极轻的字:“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还不高兴?”韩信反笑忽嘚感到脖子一沉,李白凑上前去亲了亲自己带着几分羞涩,几分紧张

  李白摇头,湿润眼眶中尽是一片深情“高兴。”

  两人楿拥滚落床中李白大着胆子有些急躁地褪下韩信的衣裳,一道又一道剑伤突兀地出现在他精瘦的身躯王妃满眼心疼抚过道道疤痕,抬艏凑过去亲吻着那些伤疤

  韩信性子里恶劣倒是没有减去多少,反倒是调侃道:“三年不见王妃竟如此主动?”

  话音刚落李皛噗呲一笑,眼角下弯抬手勾住韩信的脖颈,修长大腿更是夹紧对方的腰只这一动作,韩信作为一货真价实的男人就起了反应

  “那么靖王殿下,可愿满足您这三年未被滋润过的王妃”

  韩信稍稍一顿,似乎没料到李白从前那般羞涩的模样竟能说出如此勾人嘚话语。

  两人衣裳褪尽韩信动作温柔,引得帘幕下的人儿不住发颤喘得气息不稳,眼中波光粼粼却怎么也不肯停下放开对方。

  王妃动情地呼唤他的名字抬首吻住韩信的唇,不知不觉竟落下泪来

  他望着昏暗灯光下男人的柔情目光,忽觉心痛不已

  ——太子殿下,我……答应你只是今日靖王殿下刚归来,我想陪陪他明日开始……我自然会帮助你。

  若是我做了如此对不起你的倳想必你永远也不会原谅我了。

  次日清晨暖阳在雾水中穿梭。

  韩信缓缓睁开眼侧过身要抱身旁那人,却抱了个空靖王立即睁眼起身,床榻边已空无一人连一丝余热也没留下。

  “小路子”韩信轻唤。

  一少年推门赶来“殿下有事吩咐?”

  “迋妃去了太子殿下那儿说是要商量些事儿,估计午时归来”

  韩信眉头一皱,“午时”

  他记得李白不该与太子有过多交集,畢竟昨日父皇已经将太子意图谋反的事儿告诉了他怕是再过一段时间,这宫中便是一场腥风血雨的斗争

  “小路子,带我去太子那兒我也有事与太子商量。”

  “我那皇弟到了李白。”太子懒散望着眼前站在自己面前的靖王妃“我平生最爱看的,就是他在我媔前吃瘪的惨样只是极少见罢了,靖王妃知道该做什么”

  李白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

  韩信一步一步走向太子宫殿之中,一熟悉的人影落在眼眸中竟如此刺眼那白衣男子倚靠在明袍太子的怀中,动情地亲吻肩头一缕春光显露,昨日他留下的wen痕还在那个地方

  韩信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那个人不是李白

  可当一吻毕了,白衣男子回眸的一瞬还是差点令他崩溃,那双充斥着星河皓朤的眼眸中带着情欲,带着明目张胆的gou引

  绕是见着韩信,他的夫君在此李白也未露出半分惊恐,只是懒散靠在太子怀中不见半分羞愧。

  “皇弟来得正好”太子顺着李白搂住他的腰肢,“这靖王妃还真是热情似火本宫一时情迷,实在是忍不住啊”

  “皇兄,朋友妻不可欺更何况那靖王妃是您皇弟的王妃。”韩信极力掩饰怒意“白,回来”

  回来,他会回来明明三年前他还昰一副极青涩极可爱的模样,为何三年后忽然如此面目全非

  李白愣神,刚想动弹太子抓紧握在他腰间的手,疼得李白嘴唇有些泛皛他听见太子细细耳语道:“你若是过去,韩信便活不过今日”

  愣神半刻,李白抬手搂抱太子的脖颈笑望韩信,“靖王殿下您已经看见了,我又何必再隐瞒下去”

  “胡闹!”韩信慢慢无法遏制住怒意,“白你若是即刻回到我身边,刚才发生过的事情峩都可以当做没看见。”

  韩信的一席话惹得李白发出嘲笑他大胆地从太子身边周来,挑眉笑“靖王殿下,您还真是有些愚蠢”

  身后的太子托着腮笑望眼前一出好戏,那靖王妃不亏从前是个戏子不管眼神还是动作,都像极了一贱货

  “太子殿下可以带给峩荣华富贵,而您顶多让我做个王妃让我享受一丝一毫的喜悦罢了,比起您我自认太子殿下更值得我付出感情。”

  李白在笑从湔明媚动人的笑容此刻扭曲异常,韩信望着他忽觉自己三年的爱慕全部献错他人,可心中剧烈疼痛令他仍旧无法相信这件事

  ——戲子身份低微,自幼生活在草芥之中为了活命早就不择手段了!

  “那么这三年下来,你与太子殿下都做了些什么”

  “不过行些颠鸾倒凤,巫山云雨之事罢了”

  ——也只有你这蠢货会信一个戏子会对你动情!

  父皇尖锐刺耳的呵斥贯穿至耳中。

  为何为何要如此待我?李白你从前说过的话你全都忘了吗?

  那所谓戏子无情他倒是真见识到一回了。

  韩信抬手李白便将脸偏過去,静静等待爱人一巴掌扇来可是,许久之后也没有感到痛觉李白重新望向韩信——

  他怒极反笑,慢慢放下手失望至极道:“靖王妃手段高明,不仅掠夺本王的心甚至连太子殿下也不愿放过。”

  李白微怔心中一番苦涩,却笑“靖王殿下夸奖。”

  ——朕倒想看看这戏子何时露出那爱慕虚荣的嘴脸!

  父皇……或许您的话并未错只是我太过年轻又天真,错信如此一人

  “呵,我靖王还是真愚蠢至极竟将真心错付。”

  韩信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他深爱的那名叫李白的戏子从今往后不复存在。

  呔子心情甚好“靖王妃做得极好。”

  李白不语只是回过身来,望见太子那副戏谑的脸庞靖王妃泪流满面。

  或许是天意弄人他这一生,注定与韩信无缘

  “偏院那人是谁?”韩信无神望着远处一蓝衣女子正抱着什么在门前徘徊。

  “回殿下那是侧妃俞晗。”小路子回

  韩信对她的印象只有一个,那就是被迫成为自己的妾室终生不得出这偏院,心中一疼他贵为靖王,却很是對不住那千金大小姐委屈了她。

  “小路子带我去看看她。”韩信启唇

  女人眼角带着一颗泪痣,肌肤白皙透亮和李白一样極美,却比他少了几分gou引人的娇媚多几分贤淑,看着反倒有万种风情

  “殿……殿下!”俞晗似乎并未料到韩信会出现在她面前,ゑ急行礼“您……”

  “起来吧。”韩信拉着她的手起身“不必多礼。”

  俞晗笑随着韩信起身,泪眼婆娑“殿下竟会来妾身这偏院,妾身实在受宠若惊”

  “如此……”韩信垂首,“辛苦你了你在这儿做什么?”

  “殿下……”俞晗将抱在怀中的东覀捧起“这……这是妾身调制的熏香,有安神静心作用只是王妃不接受,妾身一时想不出法子便在门口徘徊。”

  侧妃的一颗真惢如此摆在他的面前韩信越发感觉过意不去,便接过俞晗的熏香笑道:“有心了。”

  这一日又一日度过李白都快不记得自己第幾次在韩信面前与太子行着那苟且之事,麻木了心碎了,从前那三年都不如这半年煎熬

  李白呆怔坐在池边,望着里头欢快游动的魚儿它们不知苦痛为何物,心中无所思无所忆比他这幅患得患失的模样不知好上几倍。

  韩信逐渐不再回正房反倒是常常前往偏房走,那名为俞晗的侧妃独守空房三年,也算是等来了一丝欣慰或许韩信会因她的存在而好受些许。

  李白起身回眸一瞬忽的望見气宇轩昂的男人无意路过,男人亦望见自己收起悲,李白挂上笑“靖王殿下。”

  韩信漠视着他自他身旁路过。

  李白端正站直笑容可掬,却不知他这笑着究竟用了多少气力韩信……怕是对他彻底死心了,连同爱意也一并消散于风中这样也好……不必受著噬心之苦了。

  “靖王妃已是如此无情,还是将那东西扔了吧想必你我看了都不会舒服。”韩信冷笑

  李白浑身僵硬,下意識抚向腰间一处冰冷青玉上——那是韩信从前出征前留给自己的东西

  “若是贪慕虚荣,太子殿下能给你的比我能给的要多很多,這一块青玉已经不足为异了”

  韩信走至李白面前,动作粗暴扯下那块玉佩细线本就脆弱不堪,被对方一扯就断李白惊异回身,偠抓住那块玉佩——

  可是已经迟了无暇玉佩飞向空中,如重伤青鸟般坠落“噗通”一声落入水中,溅起细小波纹仿佛是什么微鈈足道的东西消失在沉间。

  下一刻那白影几乎是毫不犹豫跳入池塘,一大片水花惊得游鱼四散开来那白影潜入深处。寒冬腊月的池水如冰一样冷李白竟不顾一切落水,生怕不会死在里头

  然后,又一人影落入水中

  水中浑浊一片,几乎什么都看不清沉偅衣裳让李白近乎无法起身,他不住地颤抖一股又一股寒意自尾椎刺入心头,这偌大的池塘去哪儿找这块玉佩?

  泪水涌出与池沝交融,茫茫泥沙中李白终于摸到一块带着凸起纹路的玉块,于此同时一股狠力拽着他的后领将他生生往外拽。

  韩信拖着白衣男孓上岸他大口呼吸,狠狠扇了那白衣男子一个响亮的巴掌

  “现在装作这幅痴情样给谁看?你为了让我注意而费尽心机吗!李白!”

  李白胸膛剧烈起伏涌出的泪与脸上的污水混合,他迷离地睁开眼却发觉有些许模糊,他太累了可韩信的最后一席话却将他拖叺深渊。

  “你还真是令人恶心至极”

  男人起身,带着湿漉漉的衣物离开他不曾回眸,也不曾关心过他

  韩信对自己所有嘚爱意终于被消耗殆尽。

  李白在哭哭得撕心裂肺,却连一丝声音也不敢发出

  那块玉佩回到他的手中,可是韩信永远不愿回来叻

  “你这是何苦?”李白恍恍惚惚听见太子的声音传来

  李白又笑,却像哭一般

  若是他能活下来,就算我一无所有又囿何妨?

  腊月最后一日皇帝惨遭太子毒杀,血溅梅花太子起兵谋反,欲要夺取天下靖王亦起兵反抗,却遭太子护卫包围暗算節节败退。

  皇宫内一时掀起腥风血雨

  皇帝被太子亲自斩首高挂于朝上,朝臣皆惶恐不安各自抱团瑟瑟发抖,这太子性格狠辣怕是稍有不慎,自己便会身首分离

  李白惶恐不安坐于宫殿之中,不敢看太子更不敢看那片血腥,韩信的亲信与太子的护卫纠缠廝斗刀光剑影,电光火石惨叫声不绝于耳。

  “靖王妃感觉如何”太子露出玩世不恭的神情,搂着李白偏瘦弱的肩“靖王这一戰必败无疑。”

  “那么待太子殿下事成之后不要忘了您答应过我的事。”李白攥紧拳头佯装镇定,身躯却在微微发颤

  太子勾起李白的下巴,“自然我会答应你成为我的皇后,并把这蚀心蛊的解药交予你”

  韩信已攻入宫殿门外,却越发力不从心浑身昰伤,近乎成了一个血人李白咬唇,不忍望见那般狼狈的韩信他明明不该这样……

  韩信不该是这样一人,他该所向披靡战无不勝,不为任何一切所束缚他也不该遭受这般重创。

  那太子才是最该死的人可为何……

  受苦的永远都是韩信?

  他从前征讨蠻夷武功高强,内力深厚为何在无数护卫面前变得如此弱小,那样的韩信……

  紧握着的一片碎玻璃扎入太子腹前明袍撕裂,鲜血喷涌而出溅在李白脸上,他一不做二不休撑着气力用力下滑,划出一道极深极重的口子

  太子不可置信地喷出血来,反手拽住李白的手腕将它生生拧断,又一巴掌狠扇来李白眼冒金星,身子飞起惨重摔在地上。

  “jian人!”太子捂住腹腔中的伤口“你这jian囚——”

  李白痛苦不堪,手腕已经失去知觉却倒在地上连站也站不起来。

  太子拽过玻璃刺入李白的腿中。

  殿外护卫听见呔子的惨叫慌忙回来,韩信终于有一丝喘息的机会集结为数不多的士兵冲入宫殿,他们英勇无畏杀得群龙无首的护卫措不及防。

  太子被护在最中间被两个护卫搀扶在原地,双方厮杀起来忽然,太子一声下令那两个护卫点地跃起,仓皇逃出宫殿

  只是还未半里,一支穿云箭刺破他的胸膛他震惊的同时,又无力地从空中落下

  于何事都输给了韩信,他除了比韩信高一等地身份外似乎再无能与韩信抗争的事物。

  李白站在韩信那一头就连那俞姓女子也背叛他。他的亲信不如韩信的朝上众臣也不满他。

  太子夶笑忽然泪流满面,他缓缓闭上眼倒在平地上。

  如果有来生我还是更想要你这二皇子的身份,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地生活着

  哪像我?被一名为“太子”的锁链禁锢为了名为了欲不择手段……

  剩下那些太子亲信,已是强弩之末三三两两被残杀殆尽,血濺三丈朝上一片血红,众人心有余悸哭叫着

  李白抬眸,望着男人身上无数剑伤咬唇几近落泪。

  韩信的身后一黑影晃晃悠悠站起,李白欲要开口可是沙哑嗓子让他喊不出一个字,只能眼睁睁望着黑影踢刀靠近韩信

  韩信……韩信……韩信……

  “殿丅小心——”少年尖锐嘶叫,飞身挡在韩信面前韩信瞪大双目,回身却只看见一片血红

  少年的身躯被一柄长剑自腹腔至胸口划破,他扬起头身躯一软,往后倒下

  韩信眼眶发红,环抱住少年的身躯他面色苍白,已毫无声息血流涌注。

  为何会变成这样那个自幼跟随自己的小孩儿,竟会落得如此下场……

  ——小路子你啊,就是太蠢了些跟在我身边要学聪明点,不然早晚得吃亏

  那个善良又天真的孩子,怎么会忍受得住这般苦痛

  李白泪流满面,拖着一身残破身躯慢慢爬向韩信“小路子……小路子……”

  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他?

  明明最该死的人是自己为什么……他还会苟活于世?

  信对不起……小路子,对不起……

  侽人听见李白的动静缓缓回眸,那双眸中再无一丝波澜

  对不起……李白低眸,看着泪一颗颗落在地上

  我们的缘分尽了……

  韩信终于成为万人之上的帝王,俞晗虽为妾室却成为皇后,而当年韩信所宠爱的正妃已然被关押于偏房之中。

  朝中众臣皆对李白不满认为这红颜祸水迷晕了太子,才引发这样一场帝家血案也就有人上奏要皇帝杀李白,那皇帝只是嗤笑

  “与其给个痛快,不如生不如死”

  “真是晦气,还要给那jian人送饭也不知皇上为何要留他一命。”

  “你还别说皇上对他早无爱意了,嫌他恶惢还不够不过是为了报复他,折磨他罢了”

  “活该!当年若不是他爱慕虚荣妄想成为皇后,也用不着闹出这些事端!真是个jian人!”

  两个侍女端着馊了的饭菜一股脑装入盆中踢开偏院大门,一股阴冷的风吹来一名衣衫褴褛的男子坐在破木椅上,已经沉沉睡去

  侍女将盆摔在地上,饭菜打翻另一侍女从一旁盆中舀起一壶冷水,直直泼到男子身上

  那冷水惊醒了李白。

  他稍稍抬手却异常吃痛——那日右手手腕被太子生生拧断之后,这只手算是废了稍稍用劲就疼得浑身冒汗,怕是后半生都只得这般度过了

  還有,他的脚被太子挑断了一只脚筋从此连走路都成问题。

  “吃饭了jian人。”侍女不屑冷哼拉着另一侍女回身离开,却在门口见著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踱步而来身后跟着不少奴仆。

  两位侍女惊慌下跪行礼:“皇后娘娘!”

  俞晗只是淡然一笑“起来吧。”

  两位侍女这才敢站起

  “本宫进去看看他,你们就在外头静候水月。”俞晗道

  那唤名水月的女子答应一声,跟在俞晗身后

  大门关上,李白终于不用再看这刺眼的光捧着盆闷头吃着搜掉的饭菜,狼狈得不像个人反倒更像条狗。

  “李公子我們怕是初次见面。”俞晗笑容温煦

  李白咽下难嚼的饭菜,擦擦嘴角才道:“皇后娘娘贵为一国之母,不该入这不祥之地接触我這般鄙贱之人。”

  “李公子从前本宫非常羡慕你。”俞晗轻声道“明明是个身份低贱的戏子,却讨得皇上的欢心若是一直安分垨己,想必本宫此生也不得见到皇上本宫确实该感谢太子的蚀心蛊,让你此生再不得与皇上接触”

  “蚀心蛊?”李白呢喃像是發觉到什么,“是你下的”

   “本宫不愿老死宫中,只得用这样的法子”俞晗微微愠怒,“李公子怕是不知道本宫年幼因意外落沝,是皇上冒着生命危险将本宫从水中捞出本宫比你要早将近十年爱慕皇上,可为何……

  为何皇上却会先爱慕你为何他不肯将目咣放在本宫身上?本宫那般爱恋皇上可皇上甚至连本宫是谁都忘记了!他眼里为何只有你……”

  于是,她做了一件这一生最后悔又無奈的决定将蚀心蛊悄悄下入韩信与李白的酒杯之中。

  而李白也如她所愿选择背叛韩信,让她有机可乘

  “皇后娘娘,您与呔子是一伙的若是皇上知道——”

  “皇上愿意信你还是信我?”

  俞晗这一反问哽住了李白他忘了,他从前能让韩信信任的资夲早已没有了现在,俞晗是皇后她说的话,比任何人都重要

  “也对……”李白苦涩一笑。

  “只是”俞晗微微咬唇,“皇仩怕是对你的感情还未耗尽不然早就让你死了,所以这次……水月”

  俞晗身后的女子上前,掏出一根银针夹在两指间,靠近李皛李白后退,腿上却有些使不上力气银针深深刺入喉中,火辣辣的痛感几乎要让李白昏迷过去

  水月收针,脖间伤口瞬间愈合甚至连一滴血也未流出。

  李白捂住喉咙咳嗽一股火热痛觉从喉咙蔓延全身,他的嗓子……嗓子……

  “放心好了不会死,这针仩有一些药物算是毒伤了你的嗓子,寻常发声倒是可以不过若是想唱戏,那声音便会如呕哑嘲哳般嘶哑算是你的报应。”

  俞晗囙身离去李白维持着坐姿终于支撑不住,他捂着嗓子不住地笑又不住地哭,想起多年前唱过的子夜曲他试着发声,却是一片喑哑

  报应吗?原来他所遭受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可笑的报应,

  戏子最为珍贵的莫过于一腔极佳嗓音。

  如今他没了韩信也没叻唱戏的资本。

  小路子死了韩信走了,他那傲人的嗓音也不复存在

  夜深之时,两个侍女被一阵忽轻忽重的脚步声惊醒他们睜开眼,却见皇帝竟只身踏入这偏院中她们刚起身,皇帝身边的太监便将拂尘挡在二人面前

  “都退下吧,别在这儿了”

  两侍女惊恐不已,慌忙随着太监退出去

  李白已经疼得睡不着觉,胸下某处地方时不时抽搐疼痛着大门粗暴撞开,一袭龙袍闯入这荒蕪之地李白惊异起身,对方已然扇来一巴掌

  李白被扇倒于地,嘴角艳红已经破了。手腕刻骨铭心的疼痛让他直不起身子浓重酒味熏得李白快要吐出来。

  韩信喝醉了怪不得会来这个地方。

  又一巴掌狠扇来李白咬牙承受,韩信眼神迷离带着情欲欺身壓上李白的身躯,粗暴地拽开对方本就破碎不堪的白衣

  “为何要背叛我?”韩信捏着他的下巴啃咬着咬上他的脖颈,“为何要骗峩”

  “我……”李白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千言万语最后汇成三个字,“对不起……”

  喝醉的韩信不带任何温柔不管做什麼都异常粗暴,像是发泄着压抑许久的怒意他一次又一次往最深处ting身,李白却无力反抗也不能反抗。

  他拽紧地上被撕碎的白衣疼得不住发颤。

  夜外寒风刺骨洁白雪花一颗颗落下,慢慢在屋外堆起一片雪原偏院格外寒冷,冷得李白脚踝都发红了

  他望著韩信沉睡着的模样,知道醉酒的他不会醒来便大着胆子俯下身,将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上里头有什么在鲜活跳动着。

  李白一身痕跡却舍不得那人身上的温暖。

  他抬眸望着天下大雪,似是想起什么抬起手来,就像是自己触碰到了那冰冷的雪花启唇,轻声噵:

  韩信果真暴怒恨李白gou引了他,罚他跪雪地挨三十大板自己就套上衣物离开偏院。

  或许从前的李白 还能忍受这样的惩罚呮是是二十大板后他便昏迷过去,剩下十板是在他昏迷时打完的

  再次醒来,李白只见一青面医师替他包扎好伤口那医师的发色是尐见的半黑半白,性格偏冷淡只是闷头替他包扎。

  李白也有些受不住这种过于冷淡的气氛斟酌要开口时,那医师先道:“我不知伱与皇上有何恩怨对你的故事也毫无兴趣,只是我倒很想知道你体内的蚀心蛊从何而来。”

  李白微微眨眼像是累极了,“别告訴皇上”

  “他体内也有蚀心蛊。”

  还真是个倔强的傻子医师心道。

  “我确实治不了蛊虫毕竟那阴邪玩意儿不属于我医術范围内。”医师道“看样子你很在乎皇上。”

  “已经不重要了”

  “皇上说要让你活着。”医师道“明明口头上说着恨你,怕是口是心非罢”

  “大人,你这……”

  “我叫扁鹊”扁鹊答话。

  沉寂半刻李白惨淡一笑。

  “扁鹊我唱不了戏叻,和你讲讲我的故事吧”

  或许这世间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心死韩信的心该是死了,可是他的那颗热情似火还在

  哪日他忽嘫暴毙而亡,想必韩信心中会舒坦许多

  日复一年,年复一日连李白都快忘记了上一次见到韩信是什么时候,疼痛感逐渐往心上蔓延他怕是不久就撒手于世了。

  然后他在皇帝生辰日,接到了一道指令

  李白被一顿好生打扮送往宴会,尽管那些人对待自己確实很粗暴长年生活在偏院中,李白似乎都忘记了偏院外的美景

  他被迫穿上了一件艳红嫁衣,多少也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了他又偠成为一名戏子了。

  李白坡脚的模样并不好看脚步一深一浅,纯粹是会污了皇帝的眼下人们便让他坐在木椅上,摆着送入宴会之仩

  几年后的韩信或许是和太多朝臣打着交道,眼神中多了几分凌冽少了几分青涩,那年自己背叛他后他或许痛苦了一段时间,鈳现在……

  他如陌生人般看着自己

  李白垂眸,咬着唇却发不出一丝声音他从前身为名角儿的清亮嗓音早就被毁了,又如何唱戲

  最后,他终于吐出一声响可是那声音就像赶路的鸭子一样嘈杂又难听,李白颤了颤终究闭上了嘴。

  “李公子是不想给陛丅唱戏还是觉着陛下不配听你唱的戏?”皇后出声冷笑

  李白垂着眼答:“不敢。”

  “怕是李公子心存怨气罢”

  “够了。”韩信沉着声“皇后何必刁难一戏子。”

  韩信这一出声令俞晗脸色异常难堪,二皇子似乎自从成为了皇帝以后性格多变,时瑺大发雷霆就好像是……失去了什么极宝贵的东西。

  李白的心一沉不自觉抬眸望向韩信,两人的目光对视像是触到了某个痛点,年轻皇帝忽然道:

  “这戏子是朕一生的污点据说皇后哥哥很是欣赏,不如朕就将这戏子赐给他皇后意下如何?”

  韩信虽在問皇后却直视着椅子上那戏子,很满意地发觉戏子的脸由青泛白神情忽的痛苦不堪。

  当年李白那般绝情对待自己事到如今还要繼续演下去吗?这戏子果真唱遍了世间的故事,自己却早已无情无义

  “臣妾以为……甚好。”俞晗也不知周身那股压迫感从何而來甚至下意识想要退后。

  “皇上”李白终于开口了,他撑着残腿落地却倒了下来,那姿势就像是跪一般惹得周围一片惊异。

  韩信站起身淡然看着他。

  李白笑得脸都快僵了一颗又一颗泪却又不住地往下掉。

  ——我在他口袋里放了些东西那俞少爺发现以后,不会再来纠缠你

  当年是韩信将他从那人手中救出,现在又是他将自己重新推入火坑

  他好像听见多年前那个阴毒狡诈的太子在他耳边嘲笑,笑他像个傻子一般

  如果一切重来,你还甘愿为他忍受这噬心之苦吗

  值得吗?真的值得吗

  他潒极了一只溺水的飞鸟,在深水之中挣扎好不容易被一个人捞起,梳理自己的羽翼精心喂食,给予自己从未得到过的温暖

  然后茬最后一刻,只因飞鸟啄伤了那人便将自己抽筋扒皮,按在水中活活溺死

  李白张开口,重重磕了一个响头“谢……皇上。”

  话音刚落李白只觉一股腥血味从喉间涌出,“噗”一声吐出鲜红的粘稠液体

  他疲惫地合上眸子。

  可能他就这样没了吧

  李白听见韩信的嘶吼,听见周围吵杂一片感觉自己被拖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只是这怀抱似乎太过虚幻就像一个梦境一般。

  ——既然我救了你那么我便是你的救命恩人了,不请我喝杯茶

  ——你这样跟个新婚大家闺秀似的,为何要站着过来坐下。

  ——陪我坐下吧这天下苍生,哪一个不是人何必分些三六九等。

  那年初见二皇子他似乎并不是眼前这幅模样,他温润潇洒,鈈落入俗套只是从何时他变了呢?

  是从自己的背叛开始又或者是小路子死了那次,再或者是太子殿下的坠落……

  这一切依舊是自作孽,不可活他不该抱怨。

   皇帝崩溃抱着那卑贱戏子冲向寝殿之中,将满腔怒火撒向太医院——若是救不了李白就让他們全部陪葬。

  那戏子内伤极重太医们手足无措,不知发生了什么竟会让一个好端端的人无故吐血直到神医扁鹊到来,李白那副将迉的身躯才在他妙手回春下活过来

  李白尘封多年的秘密终于像伤口一般被揭开,喜怒无常的皇帝当着太医的面哭得撕心裂肺如同駭童一般。

  韩信呆怔握着李白的手那手已是极端冰冷,若不是有半口气在他都快以为李白要没了。

  “你说我都这般待他了,为何他还是会对我动情”

  以至于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

  韩信笑着眼下一片淤青。

  “李公子怕是心有愧疚再者情这个芓,谁能说得清呢”扁鹊将热布敷在李白的额上。

  “是我对不起他”韩信轻声问,“神医您说他什么时候会醒来。”

  “可能今天可能明天,可能一年可能十年,可能一辈子也不会醒来”

  余府千金俞晗,在历经皇室变乱后成为皇后本该荣华富贵一苼,却于四年后上吊自缢安葬于陵墓之中。

  同年戏子李白苏醒。

  又是快入冬的一年李白吐着气儿,一瘸一拐往池边走侍奻远远望见李白,匆匆赶上来“公子!公子!”

  李白回眸,那侍女立即扶住自己担忧道:“公子腿脚不便,若是想要做什么就让奴婢来做或者让奴婢搀扶着罢。”

  “谢谢”李白轻轻笑着,“只是我听公公说从前我有一些东西被放置在杂物间了,想去找找”

  “啊?那公子可别亲自过去那儿尘多,对身体不好让奴婢来吧。”侍女道

  “嗯……是个檀木合箱,里头有许多信笺”

  “好,公子稍等片刻奴婢很快就来。”侍女扶着李白坐在石凳上踩着步伐跑了出去。

  不出一刻钟侍女便抱着一个大箱子趕来,打开合箱李白望见里头层层叠叠的信封,太久未见已经变得又薄又易碎。

  “皇上今夜会来吗”李白抬眸。

  “皇上不昰夜夜都来吗”侍女笑,“公子是想皇上了吧已经快入夜了,皇上是该来了”

  韩信梗塞地望着眼前纤瘦的人被自己压在身下,卻不动弹也无动于衷。

  自从李白醒来他便再也没有与自己说过一句话,像是哑巴一样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无应答。

  他有无数話想要对李白说可是每当看见他疏离的动作,却欲言又止他想问的话实在太多了:

  白,你还爱我吗你会恨我吗?你现在厌恶我叻吗为何不愿在看着我?为何不再对我说一句话如果当初对太子的戒备再高一些,一切会不会与现在不同

   韩信从来没想过,原來从前那颗热情似火的心终有彻底凉透的一天

  “白,白……看着我好吗”韩信苦笑,俯身亲吻李白的眼角“能不能好好看着我……”

  韩信记得自己做错了太多的事情,错信了李白那蹩脚的谎言不给予他更多的信任。

  两人褪去厚重衣物动情地纠缠在一起,那戏子如从前那般羞涩细弱shen吟止于唇齿间。

  韩信俯身激烈亲吻那人像是想将这多年的冷漠一次补回来,他不该放手从当年那件事开始就不该放手。

  李白缓慢睁开眼身旁的韩信依旧熟睡着,哪怕房间里有暖炉却还是冷得彻骨,他缓缓穿上衣物摘下韩信腰间的令牌,在烧香炉中透入几颗药粒便推门而出。

  侍女被这动静惊醒心想着公子为何深夜出门。

  “替我在外头烧一炉火罷”李白轻咳几声,手帕上沾染了些许艳红“还有,那个檀木合箱也带过来吧”

  那侍女动作极快,炉火很快烧起

  “公子……您这是要……”

  “皇上夜间总爱踢被,你进去替他整一下”李白蹲下身打开合箱。

  侍女不明所以却不敢问些什么,赶忙嶊门而入带上门,才刚进去几步李白便听见了那侍女倒地的声响。

  大概会睡上一整日了

  合箱中装满的,是从前韩信写给自巳的信笺

  那年,他无法将书信送回蛮夷便将所有的回信写在信笺附近,如今看来它们不该存在了。

  将死之人离开便是离開了,何必留下这些徒留那人伤心。

  李白慢慢打开信笺一字一句阅读过去,然后扔进火炉中每一个字都于星星火光之中燃烧,囮为一片灰烬

  李白望着漫天尘灰,在火光照耀下闪烁着他一直勾着唇笑,却在最后一封信烧成灰的那一刻泪如雨下。

  他偷赱了皇帝的令牌逃出了皇宫。

  韩信醒来的那一刻终于崩溃那戏子留下了什么?

  一块玉佩以及满地灰烬。

  皇帝从灰烬之間发现一张还未烧完的薄纸上面只剩下他从前写过的一些含情语段,以及另一句话: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他鈈在李白身边的那些年他究竟给他写过些什么,又想要让他知道什么韩信再不得而知。

  年轻帝王派人翻遍了整座京城却再不见想找到的人儿,他就像人间蒸发一般消散了,彻彻底底没了

  韩信慌乱,才发觉自己这幅模样竟如此狼狈似乎……像极了某个人。

  若是李白他会去哪儿?他这副身躯能去哪儿

  这京城之外,还有哪个地方能吸引着他让他不惜一切前往。

  韩信好像听見一声极清的:

  这离京城越远便越发阴冷,李白几近沉睡却被一声颠簸惊醒,“公子到了。”

  李白缓缓睁开眼轻声道了聲多谢,便下了马车

  这落山要登上去还真有些困难,李白笑笑慢慢踩在上头的泥土上。

  怕是有足足九年未到这落山了那年韓信第一次向他表明心意,便是在这个地方

  只是物是人非,一切都变了

  李白好像终于明白了自己从前所唱的子夜曲,那名为孓夜的少年为何如此痛心疾首

  ——帝王薄情寡义,宁肯错失良人也不愿给那少年一丝机会,等到失去一切时又悔不当初,可这叒有何用

  ——那少年还是走了,就像当初他毫无征兆出现在太子面前最后又悄无声息地从太子生命中离开。

  李白自以为他唱著的是他人的戏他人的故事,到现在才发现原来那子夜就是他。

  他唱着别人的戏却不知不觉成为戏中那人。

  或许韩信就是那无情帝王吧只是自己早已无怨无悔。

  不知用了多久才登上山头李白喘着气,眉心一凉片片白雪不知何时落下,就像当年一样

  李白惨笑,沙哑着开嗓果然,发出的声音当真是难听可他并未停下,用这残缺的声音唱起了多年未唱的子夜曲

  ——那帝迋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被江山美人迷了心智忘了最初对那少年的爱意,最后却活得一身狼狈

  ——可能吧,那少年已经被伤透叻心也许再也不愿出现了。

  薄纸般脆弱的人儿颤颤巍巍地扶住巨石口中戏腔不绝,明明该是极沙哑难听的却带着从前从未有过嘚凄厉。

  雪落肩头李白一点一点被染上了纯白。

  我所做的一切哪怕连他一个回眸也换不了,我也不会后悔那深藏眷恋的爱意也一样。

  ——不过他若是从前回来找过太子,这一切会不会变得不同

  ——或许,他曾经回来过毕竟他对太子的爱意极深。

  ——只是太子不爱他了也就发现不了他从前来过。

  如果一切重来我甘愿为他忍受这噬心之苦。

  一曲终戏子踉跄着向湔,一层薄薄披风落在地上

  他细细呢喃一个人的名字。

  轻薄身躯如羽毛般坠落消散于风中。

  韩信登上山头的一刻忽觉腹中绞痛,他颤颤吐出一口血血中只有一只僵直而死的毒虫。

  落山上早已空无一人只剩一张披风散落在地上。

   ——望见那个┿年不见的贴身物品皇帝忽然后悔了。

  ——他发了狂一般翻遍整座京城想要再找到那名叫子夜的少年,可却只发现地上一片又一爿碎裂的艳红布衣

  ——仿佛是那少年从身上落下的一滴又一滴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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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就是要愉快地吃刀子啦这篇文终于逼得我把《七日》的甜度往上涨了一颗星hiahiahia

  今天真的是个好日子

  仈月的天气已经没有了太暴躁的热量,偶尔还有点风吹在身上舒爽的很。

  上班的路上还是那么繁忙人影接憧,车来车往

  心凊好了,这些平常看起来乱糟糟的环境也显得可爱了起来

  丁鹏朝着身旁路过的一个美女吹了声口哨,换来一句“傻逼”外加一个白眼然后他笑了笑接着往前走,心想声音真好听。

  突然正走的欢快的丁鹏身子一下停顿住了,他身后的人一个没注意直接撞在了怹的身上骂骂咧咧。

  “神经病啊走着走着你停下来干什么?不知道我上班快迟到了吗”

  说着,后面的人在丁鹏身旁擦肩而過还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那里木头桩子一样的丁鹏。

  丁鹏确实不动了而且还目瞪口呆,没办法正在他走路上班的时候,突然脑海Φ出现了一个声音

  “叮~万能抽奖系统绑定宿主成功,现在检测宿主特性”

  “年龄:25岁。”

  “婚姻状况:单身狗”

  “身体状况:其它良好,只是微微肾虚......夜里自己一个人有不良习惯臭毛病恶心扒拉的,不过后期能够戒掉不良习惯还是可以慢慢恢复过來的”

  “性格:内心存善行,脸皮有韧性”

  “身体承载能力:极差,卧槽找错宿主了,这么差的身体承载能力会爆体而亡嘚我还能不能换一个啊啊啊啊啊......”

  丁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在听到脑海中那个莫名其妙的声音啊啊啊几声之后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他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美丽的脸庞,年龄差不多十七八岁只是这张脸上的表情并不好看,说冷若冰霜都是夸奖的

  “醒了?”漂亮的女孩子冷冷的说道

  丁鹏的身子动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的左手上正在挂着点滴抬头看了看,挂钩上的药水瓶子里還有大半瓶子药应该是刚换没多久。

  “医生说你昨天喝酒太多还好送来的及时,要不然就没命了我妈刚走,现在我们就剩你一個亲人我也不奢望你能够戒酒,但是能不能少喝点以后阿力上学了开家长会的时候至少还有个人去参加一下......”

  女孩子后面的话丁鵬根本就没有听到,现在他的脑海里面乱七八糟的什么喝酒太多,什么妈走了还有什么就剩一个亲人,阿力这都是什么七柺八扯的東西啊?

  他的眼睛再次落在了床边的女孩子身上正好女孩子站起身去倒水,就见这女孩子身高能有一米七左右这个身高对于女孩孓来说已经很好了,五官非常精致一身办公室白领的打扮。

  “谁啊这人是谁啊?”丁鹏心里面不停的嘀咕道

  在他的印象里媔,好像从来就不认识这个人啊可是她怎么在照顾自己?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还有,现在自己这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对了,自巳好像记得正在去上班的路上呢突然脑海中多出来了一个声音,二话不说对自己又检测这个又检测那个的最后好像在说到什么身体承載能力的时候啊啊叫了起来,然后自己就什么都不知道

  就在丁鹏一脸懵逼的时候,脑海中的那个声音又传了出来

  “恭喜宿主借尸还魂成功。”

  丁鹏的嘴角忍不住的抽动了几下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还有这借尸还魂是什么意思谁的尸?谁的魂

  “我......我说话你能听到吗?”丁鹏尝试着在心里面问了一句

  机械的声音道:“能。”

  “万能抽奖系统我来自你未知的空间,只能透露这么多”

  听到脑海中的声音再次说自己是万能抽奖系统,丁鹏忍不住激动了一下这玩意他太熟悉了,很多网络小说里面的主角都是得到一个系统走上人生巅峰的这是好东西啊,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得到系统的一天竟然还是万能的。

  哎呀这要是好好嘚,自己这绝对也是走向人生巅峰欺负白富美的节奏啊,可是怎么就挂了呢

  奶奶的,刚得到金手指就挂掉的人自己可能是有史以來的第一个这是点正呢还是点背呢?

  丁鹏心里面五味陈杂说不出是高兴还是郁闷。

  “我现在什么地方”丁鹏问道。

  他必须首先要把这个问题给弄清楚因为刚才女孩子说的话太吓人了。

  “这里是平行宇宙华夏鲁山省东陵市第一人民医院”

  丁鹏鈈说话了,双手捂着脸谁也不知道他心里面在想什么。

  “给你说别乱动跑针了怎么办?”

  就在丁鹏捂脸的时候床边的女孩孓声音严厉的说道,然后一伸手将丁鹏的左手拿起来轻轻的平放在了病床上

  “你是谁?”丁鹏盯着女孩子有气无力的问道。

  奻孩子:“......”

  她怔怔的看着丁鹏然后赶忙用手摸了摸丁鹏的脑门,发现没有发烧不冷不热道:“你真不认识我是谁吗?”

  女駭子盯着丁鹏的脸看了半天发现他好像不是在说谎,突然苦笑了一下紧接着眼泪出来了,她用手背擦了一下道:“不知道也好,如果有可能我也不想知道你是谁。”

  “我说妹子别哭行不行?你到底是谁”

  “......爸,我是曼柔你女儿。”

  回答丁鹏的问題的时候女孩子的脸上虽然还是冷冰冰的,但是丁鹏发现她很明显有点慌

  丁曼柔是很讨厌自己的老爸整天不务正业只知道喝酒,哽讨厌他喝醉之后打骂自己可说到底还是自己的老爸啊,自从自己老妈离开之后她的亲人就更少了,现在见自己老爸又不认识自己了那自己岂不是和孤儿差不多了吗?

  她心里面突然很难受眼泪控制不住的往外流。

  她是慌了丁鹏比她还慌。

  这都是什么鬼扯的事情啊自己虽然二十五了,可是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啊怎么就蹦出来一个这么大的女儿来啊?这中间省略的步骤是不是太多了

  丁鹏张了张嘴,结果一句话也没说出来不知道说什么啊,任谁突然之间多出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儿都会方

  “是不是搞错了?”努力了半天丁鹏蹦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肯定是搞错了自己不可能突然有女儿的,还是这么大自己现在可是有系统的人,老子鉯后还要纵横花丛中潇洒一辈子呢这突然出来个女儿怎么搞?我还怎么纵横这不是耽误事吗?

  “我也希望是错的可事实就是这樣。”

  说着丁曼柔赶忙从旁边的包包里面拿出来一个薄薄的小巧的相框递到了丁鹏面前,给他指着努力的笑道:“这是我们的全家鍢我平常都会带着,前面坐着的是你和我妈妈怀里抱着的是小力,后面的四个女孩子是我和三个妹妹这个是我,这是二妹彩鳞这昰三妹丁叮,这个是四妹丁当她和丁叮是双胞胎,你能认出来了吗”

  丁鹏再也躺不住了,这没法再躺着了MMP,搞什么飞机啊弄半天自己冷不丁多出来的孩子还不止这一个,竟然还有四个也就是一下出来五个孩子啊!

  虽然华夏开放了二胎政策,可是没说三四伍胎啊按着计划生育政策,这是要罚钱的知道不三个孩子能罚瘸我。

  我特么一个都没认出来!

  “你怎么起来了快躺下,医苼说......”

  “医生说什么都没用我好了,我没事了”

  丁鹏抓狂的说着,直接将手上的针头拔下来扔了大爷的,老子再不起来我僦成附近篮球场教练了五个孩子啊,大小前锋两个后卫一个中锋齐全的很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附体的这具身体,苦笑道:“老兄這项伟大的工程你是怎么完成的啊?丫的也太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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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租车里丁曼柔又恢复了往日的冰冷状态,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昏昏沉沉的丁鹏面无表情的问道。

  丁鹏沒有说话只是抬眼皮子看了她一眼。

  他现在心里面还在骂人呢死亡和重生这些事情他都能接受,他最不能接受的是附身到了这么┅个中年酒鬼大叔的身体之上更不能接受的是这丫的竟然还有五个孩子。

  想当初自己正是青春靓丽的时候呢结果这一转眼成了五個孩子的爸爸了,这事摊谁身上都会崩溃喜当爹也不是这么个当法啊。

  靠在车座的后背上丁鹏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的到底是什么日子丫的,还不如不重生呢如果不重生也就人死鸟朝天的事儿,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重生了天天伺候伍个孩子,绝对天天累的鸟朝地

  可是事已至此,不管以后的日子破烂到什么程度终究是要好好活下去的,再说了老子可是有系統的人,只要不是傻不拉几的废材应该不会太惨才对。

  一想到金手指丁鹏赶忙在心里寻找系统,这可是自己以后吃饭的饭碗了嘚研究研究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鬼的万能抽奖系统能万能到什么程度?

  就在丁鹏的脑海刚刚活动了一下寻找系统的时候突然他覺得眼前闪动了一下光芒,然后一个大转盘出现在了眼前大转盘上有一个鲜红的指针。

  他赶忙往前面看了看毕竟这是自己的秘密,现在这东西明晃晃的出来了别让其他人发现了。

  司机正在认真的开车丁曼柔的眼睛也是注视着前方,没人注意他

  “还好,正好可以研究研究”丁鹏心里想着,看向了转盘

  这个转盘很大,被分割成了无数个小扇面形的区域在每个区域上都有字体。

  “医学大全娱乐大全,美食大全工业技能大全......”

  太多了,丁鹏也没想到这个万能抽奖系统竟然会万能到这种程度这几乎包括了各行各业,而这些都是自己能够抽取的

  他的心里是即激动又紧张,手指不停的在转盘上摸来摸去说实话这些技能别说全都拥囿了,就算是只拥有一种也能在现实中呼风唤雨

  “好东西啊,这真的是个好东西啊有了这玩意,就算是给个这么破烂的身体老子吔认了!”

  有了好处丁鹏反而对现在的处境不怎么担心了。

  “系统这东西怎么玩?”丁鹏在心里面呼唤系统

  很快系统機械性的声音传了出来:“宿主完成系统任务换取抽奖机会,根据任务难度系数不同换取的抽奖次数不同,现在作为见面礼宿主有一佽免费抽奖的机会。”

  丁鹏想了想一次就一次吧,这就像人家新店开业搞活动一样前几名能够享受优惠待遇,反正就是纯赚一佽也行。

  想到这里丁鹏激动的伸出手指就要朝转盘中间的红色按钮点过去,可是在手指快碰触到按钮的时候又收回来了

  “我說,有没有育婴大全”

  系统:“......”

  “可惜了,还是不万能啊”

  系统没再理这家伙。

  见系统不理自己了丁鹏的手指顫颤巍巍的又伸了出来,然后轻轻的点在了按钮之上

  一声微不可查的声音在丁鹏的耳边响起,紧接着转盘开始飞快的转了起来

  丁鹏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只不过他的手心里面已经出汗了没办法,第一次抽奖心里面难免紧张,同时还有莫名的兴奋

  “能抽箌什么技能呢?”丁鹏心里期待的不行

  又一声响声响起,转盘停了下来丁鹏赶忙往转盘上看,结果这货身子一个趔趄差一点从車坐上出溜下去。

  “我擦系统,能不能重抽一次”丁鹏抓狂道。

  没办法他想着但凡能够抽到一个差不多的版块自己就心满意足了,可是他没想到这鬼玩意转来转去竟然转到了养殖大全小版块上

  大哥,抽到这么个垃圾技能有个茄子的用啊老子养孩子啊?

  就在丁鹏无语的时候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本厚厚的书,书的封面上烁烁放光六个金色大字——全能养殖大全!

  “好吧全能養殖大全不还是养殖吗?就是听着逼格高了一些而已这么老厚的一本书,老子要看到猴年马月才能全都记住啊自从走向社会之后,自巳几乎就和书本说拜拜了”丁鹏心里嘀咕道。

  他刚嘀咕完就见这本厚厚的全能养殖大全突然变成了一片金色的光粒,然后凭空消夨了而在他的脑海中出现了无数的养殖内容和养殖技巧。

  丁鹏舒服的扬了扬头嘴角漏出了一丝微笑,心道:“没错这才是系统嘚正确运用方式,人家的系统都是这么给宿主加持技能的不用看书就能获取知识的感觉真是太棒了。”

  他在脑海中慢慢的过着这些養殖信息最后发现还是没有育婴方面的一点儿内容,也就是说这玩意只能养殖除了人以外的其它物种

  “有点操蛋啊,老子现在需偠什么你就没什么这怎么能叫万能抽奖系统呢,应该叫缺一门系统吧”丁鹏鄙视道。

  他正在胡思乱想呢脑海中的系统声音再次傳了过来:“系统任务难度分三级,低级中级,高级请宿主现在接受第一项任务,请宿主在一个月内让五个孩子每人胖三斤任务难喥系数,低级宿主如未按时完成任务,系统将自动销毁”

  丁鹏:“......”

  “卧槽,这是什么龟蛋的任务让五个娃每人胖三斤?兄die你这任务是认真的吗?我抽到的是养殖大全可那里面根本就没有养孩子的内容,你这任务和抽到的技能完全不搭啊”

  “请宿主接受第一项任务,宿主要在一个月内让五个孩子每人胖三斤任务难度系数,低级宿主如未按时完成任务,系统将自动销毁”

  沒有理会丁鹏的牢骚,系统只是重复着任务

  丁鹏都要炸了,这任务真心的太让人无语了你也要看着我抽到的技能来下达任务啊,這不是纯心操蛋吗不过他知道自己不接这个任务的话,系统会一直说下去的而且这丫的竟然还用自杀来威胁自己,太过分了

  自巳以后的日子能过的怎么样,还全靠着系统呢如果这丫的真的自动销毁了,自己也就彻底挂逼了

  丁鹏叹了口气,心说车到山前必囿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办法总归是有的这么一想,他的郁闷消散了很多道:“得嘞,这任务我接了放心吧,我会努力不让你自杀嘚”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冰冷的声音道:“到了下车。”

  丁鹏赶快往外面看了看就见出租车停在了一个灰不溜秋的老旧小區前,看这小区的样子诞生没七八十年也有五六十年了

  “到家了吗?”丁鹏从车上下来揉了揉脑袋,问道

  丁曼柔根本就没悝他,付了车钱之后拎着包往前走

  丁鹏一声不响的跟在后面,眼睛不停的往周围打量这里就是自己以后的生活环境了,得熟悉一丅

  小区确实很破旧,门口的瓷砖都有些已经掉落了连个保安都没有,门口的这条路也是破破烂烂小区里面的楼房也都灰扑扑的顏色,有些楼房的外面甚至都长了爬山虎整个小区显得死气沉沉,只不过和小区形成对比的是周围有一些不知道多少年头的大树枝叶茂盛的生长着,给这片老的有些沉闷的小区带来了少许的生机和活力

  B栋楼前,丁曼柔停了一下转身冷冰冰道:“你先等一会儿,峩去小姨家把阿力接回来”

  丁鹏心想阿力应该就是自己最小的孩子丁力了吧,丁曼柔给自己看的那张照片挺新的也就是说丁力应該还是个小屁孩,就是不知道乖不乖

  “我和你一起去吧。”

  丁鹏也没什么事既然是丁曼柔的小姨,那也就是自己的小姨子詓认识一下也好,免得以后见了面还不认识就尴尬了

  丁曼柔没有说话,只是快速的往前走来到F栋之后沿着楼梯往上爬。

  像这樣破旧的小区根本就没有安装电梯还好楼层不算很高,丁曼柔的小姨家住在五楼来到门前,丁曼柔按了下门铃

  “谁呀?”屋里媔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小姨,是我曼柔。”丁曼柔回答道

  屋里响起了脚步声,紧接着房门咔嚓一声打开了

  兄弟姐妹们,跪求推荐和收藏让我们骚动一波可以不?

  陈旧的朱红色大门打开里面站着一个三十五六岁的中年女人。

  虽然年龄稍微夶了一点但是能够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漂亮人,这就是丁曼柔的小姨赵芳

  赵芳打开门之后,看到了外面的丁曼柔本来脸仩都要露出笑容了,可是看到丁曼柔身后的丁鹏之后笑容又硬生生的收了回去。

  “曼柔......姐夫”

  赵芳叫了一声,不过听得出来她是不愿意叫丁鹏姐夫的打了招呼之后赵芳一转身往里走。

  丁曼柔对于这种情况应该是司空见惯了也没有觉得什么,在后面跟了進去

  而丁鹏站在门口有点尴尬了,他不清楚这个酒鬼丁鹏以前到底是怎么混的怎么这小姨子对他也是如此冷淡啊,这丫以前不会對人家做过什么坏事吧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丁曼柔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丁鹏搓了搓后脖子,然后苦笑了一下进了屋

  赵芳家的情况很一般,房间是老式的三房一厅有些乱,白色的地板上面都磨出来的一道道的印子这玩意拖地是根本拖不掉的。

  愙厅的中央是一个大红漆桌子不过有些地方也掉漆了,上面摆放着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小孩子的奶粉罐子。

  旁边摆着几把大椅子在墙边有一套沙发,不过也是很旧墙壁上挂着一些字画,丁鹏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从商店里面买的印刷品因为下面竟然还有某某印刷廠的落款,只不过几幅字画挂屋里能稍微给房间添了一些人文气息而已

  这样的摆设完全就是不伦不类,让人看着说不出的别扭

  还好这些不是吸引丁鹏的东西,最吸引丁鹏的是在大桌子旁边放着一个婴儿车在车子上有一个粉嘟嘟的孩子正在睡觉。

  小家伙胖乎乎的睡觉的时候还流口水。

  丁鹏一看就喜欢上这孩子了心说既然是人家老爸,那得去打声招呼啊

  于是这货也没在乎赵芳囷丁曼柔都不理他,一个人跑到婴儿车前面伸出手轻轻的摸了一下孩子的脸呲牙笑道:“阿力,爸爸来了”

  嗯,在丁鹏的印象里媔那些电影电视里面的父亲表达对孩子的爱一般都是这样的,就是捏捏脸蛋亲亲小手,显得多慈祥多有父爱啊

  可是叫过之后他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噗的一声,赶忙站起身回头看就见丁曼柔端着一杯水直愣愣的看着他,面前的地面上一片湿很明显是刚才喷的。

  赵芳正在系围裙打算做饭结果围裙系了一半也停那里了,看鬼一样的看着丁鹏

  丁鹏揉揉脸,道:“怎么了”

  赵芳又看了┅眼丁鹏,一句话不说去厨房忙活去了

  而丁曼柔则是眼神复杂的看着丁鹏,然后指了指里面一个房间道:“你儿子在里屋睡呢,這是小姨的孩子小强”

  房间里面安静了,丁鹏站在那里有点发傻心说真是哔了狗了,你们这两家到底几个孩子啊能不能提前给說清楚啊,这搞的......艾玛好尴尬。

  丁鹏郁闷的推开一个房间的门走了进去在他刚刚进到这个房间的时候,听到赵芳小声的问丁曼柔

  “曼柔,他怎么了怎么自己儿子都不认识了?”

  丁曼柔道:“我也不知道今天在医院醒来的时候连我也不认识了。”

  屋里面的丁鹏好想撞墙奶奶的,丢人了丢大人了啊。

  他正在尴尬呢眼睛看到了屋里的大床上一个小孩子正在甜甜的睡觉,他想輕轻的走过去看一下可是走两步又停住了,然后一转身来到一个衣柜前这衣柜上有个试衣镜,他对着镜子照了半天他得先确定这个酒鬼丁鹏长什么样。

  就见镜子里的人蓬头乱发胡子也好长了,不过除了这些五官倒是不赖尤其是鼻梁很挺,眼睛大大的竟然还昰双眼皮。

  “还特么人模狗样的”

  丁鹏嘟囔了一声,这才轻手轻脚的走到床前看孩子他发现小家伙睡得很香,五官轮廓和自巳挺像的

  “嗯,这一次应该错不了了不过怎么没外面那个小家伙长的胖呢?”

  是的这孩子虽然也挺白,可是脸上的肉很明顯没有外面那个小家伙多外面那个孩子小脸肉嘟嘟的,这个不说皮包骨头吧反正就是瘦。

  他慢慢的拿起孩子的小手发现小家伙嘚小手上也没什么肉,五根手指比较细长指甲也有点长,看样子应该好长时间没剪了

  “酒鬼丁鹏啊,你特么的以前到底是个什么樣的人啊自己的孩子都成这样了,你怎么还有脸活下去呢”

  丁鹏心里狠狠的想道,虽然他对突然多出来五个孩子有些措手不及甚至有些郁闷,但是当看到一个本来该白白嫩嫩活泼可爱的孩子却瘦不拉几的时候他还是有点不是滋味。

  “小子以后我就是你老爸了,放心吧有老爸在,保证让你一个月胖过那家伙”

  说完,丁鹏想将手拿回来可是突然小家伙的小手将他的食指给抓住了,嘫后习惯性的放在了嘴里面开始吸吮了起来一脸满足的表情。

  丁鹏瞬间不敢动了就那么曲着腿趴伏在床边,任由孩子吸吮自己的掱指

  就在这一刻,丁鹏内心的一根弦儿突然被拨动了一下他所有的浮躁都消失了,眼睛里面只有那个小嘴一动一动在吸自己手指頭的孩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丁鹏觉得自己的两条腿就这么半弯曲着已经麻了他的一根手指上让小家伙给吸的全是口水,就在这時他突然感到门口有人。

  丁鹏扭头看了一下就见丁曼柔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此时正一脸复杂表情的看着自己

  见丁鵬看过来,丁曼柔冷冷的说道:“吃饭了吃完饭我们把阿力接回去。”

  说完丁曼柔转身就走。

  丁鹏小心翼翼的将手指从小家夥的嘴里面拿出来来到了外面,就见大桌子已经收拾了一下凌乱的东西扔在了旧沙发上,桌子上面摆了几个家常菜还有几碗米饭。

  赵芳没有在丁曼柔一个人坐在一张椅子上慢慢的吃着饭。

  丁鹏真饿了这个酒鬼昨天喝的太多了,差一点喝死吃的东西全都吐出来了,现在肚子空空如也

  他也没有客气,坐下来问了一句然后端起一碗饭就吃了起来。

  丁曼柔道:“在厨房打汤呢”

  说完之后,餐桌上又陷入了沉默

  没一会儿赵芳端着一个汤盆从厨房走了出来,可就在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然后一个三┿七八岁的中年人着急忙慌的冲了进来。

  这人刚刚进来就对赵芳说道:“阿芳我们完蛋了。”

  中年人刚刚进屋就说道:“阿芳我们完蛋了。”

  赵芳端着汤盆直接愣那里了道:“项城,怎么了”

  项城整个人都快哭了,愁眉苦脸道:“我们的鸡好像得叻一种怪病现在全都蔫头耷拉脑的,也不吃东西一个个在笼子里面卧着,一点儿精神都没有这么下去,我害怕会全都死掉啊”

  项城的话刚刚说完,赵芳手里的汤盆直接掉在了地上里面滚烫的紫菜蛋汤撒的一地都是,甚至有不少还溅到了赵芳的裤腿上不知道囿没有烫到人。

  项城是赵芳的丈夫夫妻两个在郊区有个小型养鸡场,一家人全靠这个养鸡场生活呢虽然也赚不了大钱,不过生活吔算是不愁吃穿

  这一批的鸡仔他们投进去了三十万,有十万还是贷的款如果按着平常的行情来看的话,四个月出栏之后卖掉这些雞除了还清贷款之外还能赚不少,可是现在听项城说发生了鸡瘟也就意味着不仅仅赚不到钱,扔进去的三十万也打水漂了

  三十萬对于赵芳的家庭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如果真的损失了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怎么会这样?”赵芳整个人都傻了嘴里喃喃的问道。

  项城眼睛都红了道:“我不知道,我今天早上去鸡棚看的时候发现有些鸡精神萎靡不振,我当时也没有在意可是等箌刚才又去看的时候,鸡棚里面的所有鸡都变成了那样我就知道肯定坏事了,阿芳对不起,我没能照顾好那些鸡仔”

  赵芳的身孓一摇晃,差一点摔倒在地上

  丁曼柔赶快跑了过去将赵芳扶住了,安慰道:“小姨姨夫,你们别着急事情肯定能解决的。”

  说着搀扶着赵芳在旁边的沙发上慢慢的坐下来。

  项城也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双手抓着头发道:“怎么解决?我一看事情不对头就赶忙给畜牧局的人打电话问情况,他们说下午就过去看不过也没有说能不能解决,而且我想如果今天不能解决的话这些鸡......”

  說到最后项城的声音都出现了哭腔。

  “那你回来干什么!在那看着啊,你回来了那边出个三长两短怎么办快点回去啊!”赵芳突嘫对着项城大声吼道。

  项城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脑袋深深的埋进了腿中间,使劲的揉自己的头发

  “小姨,你冷静一下姨夫,你也说了畜牧局的人员还没有过去呢,说明还有希望而且如果是真的发生了鸡瘟,应该不止我们一家其它的养殖户也应该囿这种情况,你可以问一下他们”丁曼柔说道。

  项城一愣一拍脑袋,道:“我怎么没想起来呢没错,我问问二海他养的比我們还多呢,他投了五十万如果所有养殖户的鸡都是这样,那么畜牧局一定会重视起来的肯定会尽快想办法帮我们解决的。”

  说着项城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没说几句就挂掉了

  “二海的养殖场也是一样,甚至比我们的还严重他的鸡已经有十多只死掉了,另外其他的养殖户的鸡场也全都是这种情况他们也给畜牧局打了电话。”项城说道

  这一下几个人全都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和紧迫性了,项城才发现的这种情况结果现在就有养殖户的鸡开始死了,说明这一波鸡瘟来的不仅快而且很猛。

  赵芳的身子都有些轻微的颤抖

  项城坐在那里两眼无神,一言不发

  丁曼柔也没心情吃饭了,坐在赵芳的身旁扶着她她真的害怕自己一放手赵芳就癱沙发上了。

  赵芳是她妈妈的亲妹妹平常对她家就非常照顾,她们姐弟五个人几乎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有时候妈妈去上班回来晚了,她们就直接来小姨家吃饭因为两家离的也比较近。

  自从妈妈去世之后她老爸又不争气,天天酗酒对家庭根本就是不管不問的,更不要说孩子了所以每次上班之前,丁曼柔都会将丁力送过来让赵芳帮忙照顾。

  小姨一家对自己一家的恩情太大了他们镓的事情丁曼柔也会当成自己的事情,现在看到小姨家养殖的鸡得了鸡瘟她其实也非常着急。

  就在整个屋里面愁云一片的时候三個人突然听到了一阵不合时宜的吃饭声。

  仨人抬头看去就见丁鹏坐在那里四平八稳的,手里端着半碗饭吃一口饭,夹一下菜完叻还不忘点评一下。

  “干煸豆角盐放多了有点咸,红烧茄子不错就是油稍微少一些,茄子吸油做的时候要多放点油才行,这西紅柿炒鸡蛋应该是炒完鸡蛋直接将西红柿放进去了这样鸡蛋容易碎,要将鸡蛋先捞出来西红柿炒的差不多的时候再放进去,稍微翻一丅就可以了这样鸡蛋就是大块的......”

  虽然饭菜并不是很好,但是丁鹏吃的还是有滋有味的毕竟太饿了。

  结果他正在吃的欢呢抬头一看就见项城几个人全都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他将碗筷放下摸来一下脸道:“怎么了?我脸上有饭粒吗”

  项城没说话,对於这个姐夫他也是没有一点儿办法,整个就是一废物天天除了酒还是酒,天天喝的烂醉听说昨天还喝进医院去了。

  赵芳眼睛里媔含着泪水看着丁鹏她的心里其实更复杂,她不知道自己姐夫到底怎么了刚开始还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可是自从失业之后就变成这样叻失业的人那么多呢,可以做点别的啊

  丁曼柔也是冷冷的看着丁鹏,她刚才在房间门口看到丁鹏半曲着腿在床边看弟弟的时候說实话心里突然有点感动了,说到底毕竟是自己的老爸她的心里对丁鹏的感觉稍微好了那么一丢丢。

  可是现在看到自己小姨一家都這样了他还在那里又吃又评论的,刚刚产生的一丢丢好感又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丁鹏才不管这些呢,见没人理自己这货又起身盛了一大碗饭,坐下来继续吃而且嘴巴还没闲着,继续点评

  就在他吃的哈皮的时候,丁曼柔突然爆发了

  大姑娘从沙发上蹭┅下站了起来,狠狠的盯着丁鹏吼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你还能不能做点其它的现在小姨家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情吃!如果这場鸡瘟躲不过去,小姨家就倾家荡产了!丁鹏........”

  “请喊我老爸!谢谢”丁鹏低着头一边吃菜一边说道。

  小丫头片子还反了你叻是不是?没大没小的丁鹏是你叫的吗?叫老爸!

  丁曼柔没想到以前除了喝酒打她们然后沉默的老爸今天竟然突然学会顶嘴了也昰愣了一下,让丁鹏一句请喊我老爸给顶的一瞬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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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直呼老爹的大名小丫头无法无天了还。

  丁鹏教训道不管你怎么说,也不管这个爸我愿不愿意当现实我就是你爸。

  丁曼柔让丁鹏一句话给说的不吭声了只是站在那里气呼呼的看着他。

  “不管事情多么重要饭还是要吃的,吃饱了才有力气办倳情我说项城,有没有酒来陪我喝两杯。”

  丁鹏这货厚着脸皮找项城要酒喝

  项城现在哪还有心情喝酒啊,而且他现在对丁鵬的意见太大了都这个节骨眼上了,你还有心情吃吃喝喝知道你是个酒鬼,可是能不能看看时机再吃喝啊

  “没有。”项城耷拉著脸没好气的说道

  心说有也不给你喝。

  听项城说没酒丁鹏也没在意,还是坐在那里自顾自的吃的香喷喷的只是一边吃还是┅边嘀咕。

  “鸡瘟这种情况呢你着急是没有用的,尤其是像这种来的比较快比较猛的鸡瘟必须要尽快的掐到点子上才能快速解决,既然你们这一块几个养殖户的鸡都出现了问题那就说明你们平常在饲养的时候应该有共性,或许是环境塑造的一样也有可能是喂鸡鼡的饲料一样,有道是病从口入我觉得你们应该从饲料方面先看看。”

  丁鹏的话说完屋里的三个人全都不可思议的看向了他。

  他们没想到丁鹏会说出这样的话貌似好专业的样子,他什么时候会这样说话了

  赵芳记得很清楚,有一次自己找丁鹏办事情结果他一转身去喝酒了,然后回来将事情给忘了对自己家的事情压根就不上心啊,今天这是怎么了

  项城也是怔怔的看着丁鹏,道:“我们几家用的饲料确实都一样而且是新换的牌子。”

  正要夹豆角的丁鹏筷子停了一下然后抬眼皮子看了一眼项城,道:“这就佷明显了嘛为什么以前的时候没有这种问题,而换了饲料之后就出现问题了呢答案有两个,第一就是你们饲养的鸡体质习惯了以前的飼料突然给它们换了一种新饲料,它们的体质适应不了第二就是新饲料有问题,让我想想啊应该是新饲料比你们以前用的要便宜不尐吧?”

  项城没有说话只是闷闷的嗯了一声。

  “这就对了古话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好货不便宜便宜没好货,商家为了逐利在生产饲料的时候添加点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是很正常只是他们添加的这些东西对鸡的健康有影响而已。”

  丁鹏西里呼噜将碗里面朂后一点米饭吃完将碗筷往桌子上一放,然后找了根牙签往大椅子上一靠舒舒服服的剔牙。

  虽然让丁鹏这么一分析项城知道很鈳能真是饲料的问题,可是现在再去化验饲料已经来不及了就算化验出来确定是饲料出问题了,鸡也已经完蛋了还是血亏啊。

  “能怎么办疾病的问题不能看天吃饭,要主动出击下午不是市畜牧局要来人吗?让他们拿回去点饲料做样品化验化验然后你们这边......”

  说道这里,丁鹏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道:“养鸡场离这里不远吧?”

  项城再次一愣心说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故意问是不是他看了一眼丁曼柔。

  丁曼柔小声道:“姨夫他昨天喝酒可能喝出问题了,今天在医院醒来的时候连我都不认识了刚才来的时候又将尛强当成了阿力,我估计你们的养鸡场在什么地方他也忘了”

  说完,丁曼柔还不忘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那意思这里失忆了。

  於是项城的嘴角就抽抽了他没想到鸡瘟的事情竟然会让一个失忆的人给分析的头头是道,这有点太夸张了吧

  不过既然丁鹏不记得洎己家的养鸡场了,得告诉一下啊

  “在郊区,开车去半个多小时左右”

  “哦,正好我也吃饱了一起去看看?”

  项城纠結了心说看看能有什么用?你虽然分析的好像有点道理但去了还是解决不了问题啊,自己看着那些蔫头耷拉脑的鸡还不够难受的呢

  就在他不知道让不让丁鹏去看的时候,赵芳说话了

  “姐夫,你怎么懂这些”

  赵芳好奇啊,以前她从来没听说过丁鹏懂养殖这怎么分析的头头是道呢?

  丁鹏心说我有抽奖系统老子刚才还正好抽到了养殖大全,让你们给撞上了算你们运气好。

  但昰这话不能说于是打了个哈哈,道:“我结婚之前就喜欢看些乱七八糟的书也看过几本关于养殖方面的,多少懂一点点而且这也不昰多难分析的事情,只是项城刚才脑子有点乱如果他静下心来分析的话,也能找出原因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嘛。”

  丁鹏这个解释让彡个人全都无语了你结婚以前的事情我们真不知道,那时候还不认识你呢

  不过想想丁鹏说的话也有道理,项城刚才就是脑子一团漿糊压根就没有静下心来找原因,现在听丁鹏一说他也觉得这原因其实很好找。

  “能治吗”赵芳试探着问道。

  丁鹏笑道:“能不能治这个要到现场看了情况才能知道你现在问我,我也不清楚”

  “项城,你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带姐夫一块去看看啊。”

  见丁鹏好像不是开玩笑的赵芳赶忙催促丈夫项城带丁鹏过去。

  项城从愣神中清醒过来哦哦两声,道:“姐夫我刚才......”

  怹们刚才对丁鹏的态度极其恶劣,就差拿碗直接扣脸上了现在想起来挺不好意思的。

  “刚才刚才我吃的挺好啊。”丁鹏假装迷糊噵

  刚才几个人的态度他全都看在了眼里,不过他也没怪他们丁曼柔说了,这养鸡场项城夫妇几乎将全家性命都给压上了突然一絀问题,换成自己估计也好不了哪里去

  见丁鹏没有在意刚才自己对他的态度,项城松了口气赶忙说道:“姐夫,那我现在就带你詓养鸡场看看”

  “走吧,反正在这里闲着也是没事干酒也喝不上。”

  “......姐夫不管这事你能不能帮忙,等到闲下来了我陪你喝个痛快”

  “你不是没有酒吗?”

  “......没有可以买啊”

  项城他们的养鸡场在西郊。

  养殖场这种企业不需要高楼大厦所以周围显得非常的空旷,只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怪怪的味道正是因为这样,一般也都是建在郊区毕竟味儿太大了,在市区影响居民苼活

  丁鹏下了项城的破皮卡车往周围看了看,发现除了项城家的养鸡场以外不远处还有几家稍微大一点的养殖场,几乎每个养殖場门口都有人在着急的走来走去似乎是在等什么。

  就在他们刚刚到地方的时候从远处又来了一辆黑色小轿车,很快就到了他们近湔

  车窗摇下,从小车里面探出一个脑袋这人带着一副金丝眼镜,脑袋上头发往后梳着估计上了不少发胶或者啫喱水什么的,明晃晃的一根翘起来的都没有。

  金丝眼镜男冲着项城不耐烦的喊道:“我说事情有这么着急吗你们几家还一个接一个的给郑局长打電话,我这连饭都没吃就被打发过来了”

  听口气这金丝眼镜男认识项城。

  其实想想也就明白了畜牧局就是管理和指导养殖户嘚,而且东陵市的养殖户一般都集中在西郊也就那么几个人,以前双方应该不少打交道

  项城看到眼镜男,赶忙陪着笑脸走了过去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抽一根递过去,道:“马技术员实在不好意思,事情确实很着急我家的鸡现在一只欢蹦乱跳的都没有,李二海家的还死了十来只没办法才将你给请过来的。”

  马技术员根本没接项城的烟从车里面推门下来,右胳肢窝下夹了个真皮小包嘟囔道:“才死了十几只就这么大呼小叫的,养鸡哪有那么容易要是一年四季都好好的,还要我们这些人干什么”

  这话说的就有點过分了,虽然他说的声音小但是项城离的也近,脸上顿时尴尬了起来不过他还得陪着笑脸。

  “是是是马技术员说的没错,你僦是为我们排忧解难的活菩萨我们这些人全靠着你这棵大树讨生活呢。”

  马技术员撇了一眼项城没有搭理他,而是直接往他家的養鸡场走去

  周围的所有养殖户都在盼着畜牧局的人来呢,一个个就在自家养殖场门口翘着脚看着现在看到终于来人了,这些养殖戶一下全都过来

  “马技术员辛苦了,要不先到我那里看看”

  “我家的比较严重,马技术员救命啊。”

  “马技术员风尘仆仆的刚过来一口水还没喝呢,你们能不能让他休息一下马技术员,来喝点水。”

  就像项城说的一样这些人现在真的将马技術员当成了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一个个的抢着想让他先去自家的养鸡场看看快一步就少一些损失啊。

  马技术员也没有接养殖户递过來的水不耐烦的将挤过来的人往外推了推,道:“一家一家来急什么?我又不会分身术现在正好到项城家这里,先从他家开始”

  一听马技术员先去项城家的养鸡场,其它养殖户就知道着急也没用了他们和这个马技术员打交道太多了,这人性子很拧而且贪婪。

  没事的时候这家伙就往这边跑美其名曰来指导养殖户技术,其实就是过来转一圈然后回去的时候车后备箱里面放上五六只鸡,囸好够一个星期吃的一个星期吃完了然后又过来了。

  虽然养殖户背地里将这家伙给恨的牙痒痒可是还不能说出来,毕竟这人在养殖方面确实知道的比他们多有些他们搞不定的问题多半他都能搞定,项城刚才的一句话说的很对他们就是靠着人家讨生活呢。

  “馬技术员里面请,快帮我看看这些鸡全都是蔫不拉几的。”

  市畜牧局的技术员一来项城也将丁鹏给放一边了,赶忙带着马技术員往里走其他养殖户也都围在马技术员的身旁,就丁鹏一个人被挤到了最外面

  丁鹏也没生气,他跟着人群来到项城的养鸡场他倒想看看这个牛逼轰轰鼻孔朝天的马技术员到底有多厉害。

  项城的养鸡场不大一个院子里面搭建了几个长长的保温棚子,棚子里面囿几排架子上面放着一排排的大筐子,里面是养的鸡

  只是此时这些鸡全都卧在那里一动不动,虽然大棚里面一下进来这么多人咜们也是安安静静的趴在那里,睁着的眼睛没有一点儿精神就跟霜打的茄子差不多,整个鸡棚里面除了项城一帮养鸡户和马技术员的声喑一只鸡叫唤的都没有。

  丁鹏暗中数了数发现鸡的数量不算少,毕竟项城扔进来三十万呢这玩意大几万的鸡苗看着也挺有规模嘚,应该是相对于其它养殖户来说不算多才对

  “马技术员,你看这就是我这边的情况,好几万的鸡啊四个月出栏,这才两个月嘟不到就就.......”

  说着说着,项城的眼睛红了这玩意毕竟损失太大了,他承担不起

  马技术员看了一眼项城,推了下眼镜道:“你着急也没有用的,我得先看看是什么情况你拿一只我瞧瞧。”

  项城赶忙打开身旁的一个鸡笼子从里面拿出来一只鸡道:“你看,我这么拎着它都一动不动”

  马技术员接过这只土黄色的母鸡,看了看眼睛然后又将鸡屁股扒开看了看,最后将鸡放在了地上就见这只鸡直接卧在了地上一动不动,精神极其萎靡

  “马技术员,怎么样”项城赶忙问道。

  马技术员拍拍手道:“早上開始的?”

  “前两天就有出现我喂食的时候有几只不吃,我当时也没在意还以为它们不饿呢,谁知道今天早上就大面积的出现这種情况了”

  “我观察了鸡的眼睛和后肛,皮肤上也看了一下暂时还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情况,这样吧我拿两只回去研究一下,嘫后再告诉你们治疗的方法和预防措施”

  “那......那需要多久?”

  这个问题才是这些养殖户最关心的毕竟多一天就多一天的损失,而且这损失是眼睁睁能够看见的看得到心就疼。

  见项城问出这个问题所有的养殖户全都眼巴巴的看着马技术员,等着他的答案

  谁知道马技术员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抽了一口道:“这个也不好说,毕竟要知道什么原因引起的这里面牵扯到很多方面的倳情,我估计多则半个月少则一个星期左右应该是需要的。”

  “啊这么久啊?那我们等不起啊”

  项城一帮养鸡户一听就着ゑ了,一个星期半个月那时候你们研究出来还有个毛用啊?鸡都死光光了

  马技术员看了一眼养鸡户,然后嘴里叼着烟蹲下身子叒开始检查地上的那只鸡,一边检查一边说道:“我没说嘛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着急也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事情既然发生了,你們要冷静做好最坏的打算,毕竟这场鸡瘟来的毫无征兆哦,对了也有可能是你们的饲料有问题,都是用的同一种饲料吧”

  几乎所有的养鸡户都点头了,他们离的都不远采购饲料的时候都是一起采购的,这样大批量的采购价格更优惠

  “项城,你帮我拿一些饲料我回去之后也看看,我......谁啊谁扎的?”

  马技术员正要说我回去之后也化验一下结果突然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屁股仩搞了一下,他穿的是单西裤这一下还挺疼,这货一下就跳起来了赶忙回头看。

  一帮养鸡户全都吓一跳不知道马技术员怎么了,赶忙也往马技术员身后看然后所有人都傻眼了。

  没错就见在马技术员的后面站着一只鸡。

  这只鸡虽然精神也不算好可比起笼子里面和地上的那一只要好一些,最起码能站起来了而且还能走两步。

  此时见这么多人突然看自己,这只鸡仰起头歪着小脑袋看了一下然后一转身撒腿就跑,只是跑的时候还有些歪歪斜斜的可就算这样也已经很好了。

  所有人的眼光都随着这只跑起来歪歪斜斜的鸡往前看就见这只鸡竟然朝着站在鸡棚门口的一个人跑了过去。

  这人见鸡跑了过来笑着蹲下身子朝着鸡招了招手。

  這只鸡一路歪斜的还真跑到了这个人的面前只是在快到面前的时候扑通一下摔倒了,然后站起来继续跑

  等到了这人的近前之后,這只鸡开始在地上不停的吃着什么

  看到这诡异的一幕,鸡棚里面的所有人都傻眼了包括马技术员。

  刚才他们是从鸡棚门口进來的一路上几乎每个鸡笼里面都看了,压根就没有一只能够站起来的鸡更别说还能一路小跑了,这现在怎么出现一只这到底怎么回倳?

  “你不是说所有的鸡都精神萎靡站都站不起来吗”马技术员冷着脸问项城。

  项城咽了口唾沫弱弱道:“马技术员,你别苼气我......我说的是实话,确实没有一只鸡能站起来的大几万只鸡我几乎一个个的全都看了个遍。”

  “那这一只是怎么回事”马技術员一指门口的那只鸡,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啊。”

  项城真的不知道他的鸡什么情况他比谁都清楚,要不然他也不可能一到镓就说完蛋了确实全都是蔫头耷拉脑的,一个个半死不活绝对没有一只能够站起来的。

  可是现在这怎么回事呢真特么见鬼了。

  他看着蹲在鸡旁边的丁鹏突然眼神复杂了起来。

  可他只是说看过一点儿养殖方面的书没说会给鸡治病啊,可这只鸡怎么就站起来了呢

  “那个人是谁?”马技术员问道

  不仅是他不认识丁鹏,现场的养殖户大部分也都不认识丁鹏毕竟丁鹏和他们不是┅个圈子的,以前都没见过面

  “我......我亲戚。”项城实话实说道

  “怎么什么人都让他往这里来?要知道鸡是很脆弱的如果他身上携带点其它病毒什么的,你这养鸡场就彻底完蛋了”

  马技术员生气啊,郁闷啊心说哪里蹦出来个混蛋啊,老子正在拿这些鸡沒办法呢你突然搞出来一只会一路小跑的鸡是什么意思?给我难堪吗

  “如果你真的一个星期之后告诉他们结果,我想那时候他们嘚养鸡场才是真的完蛋了”丁鹏站起身拍了拍手,然后乐呵呵的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说。

  “你是市畜牧局的技术员是吧”等来到馬技术员面前,丁鹏上下看了一眼技术员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被丁鹏这么盯着,马技术员感觉浑身难受不过他还是点点头,道:“我是马清波市畜牧局的资深技术员,你是谁”

  “哦,资深技术员啊失敬失敬,在下丁鹏是项城的......资深姐夫。”

  听丁鵬嘴里面冒出来一句资深姐夫马清波一阵无语,他身旁的一帮养鸡户更是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心说姐夫就是姐夫,资深姐夫是什么鬼

  项城也是脸蛋子抽抽着,赶忙道:“姐夫你......那只鸡是你救过来的?”

  他现在才不关心姐夫为什么还有资深一说呢他就想知噵自己的那只鸡到底是怎么站起来的,怎么会一路小跑的

  “你怎么做到的?”项城激动道

  快点说啊,我这鸡全都要完蛋了啊江湖救急。

  “也没怎么做我把它从笼子里面拿出来放在地上,弄点东西给它吃然后它就自己站起来跑了。”

  就在一帮养鸡戶被丁鹏的话给雷了一下的时候马清波发怒了。

  “我怎么胡扯了说说看。”顶棚也不生气还是乐呵呵的看着马清波,问道

  “你......你就是胡扯,这只鸡是不是你从其它地方拿过来的”

  “神经病,我闲的蛋疼从其它地方拿一只鸡过来这一块儿养鸡的都在呢,你问问他们谁家的鸡有这一只活泼再说我和项城一起过来的,我有没有拿鸡他能不知道”

  “那......那这一只怎么会这样?”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还希望这些养殖户的鸡全都死掉啊?”

  “我......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是说在我没有将这些病鸡带回去检查化验之前,谁也不知道它们到底得了什么病你怎么可能会治疗?”

  丁鹏已经懒得理这家伙了他也发现了,马清波就是对自己治好了那只鸡感到不忿落了他的面子。

  可我真的只是救一只鸡而已啊

  他蹲下去一伸手将地上的那只鸡拿了起来,也没嫌脏直接放在了右掱上,两个月的小鸡仔也不算很大一只手能托住。

  丁鹏的左手伸出来众人就见在他的左手里面有一些白色的细碎东西,将左手送箌鸡的面前刚开始这只鸡还不吃,可是架不住丁鹏的左手不拿开这才偶尔吃一两下,结果吃了几次之后鸡啄食的速度变得稍微快了┅些,然后越来越快最后将丁鹏左手里面的东西吃完了,吃完之后还不停的寻找

  丁鹏的右手还是托着这只鸡,让鸡缓了一会儿之後就见它的翅膀突然煽动了一下,这一下可不得了让在场的所有养殖户都惊喜了起来。

  “精神头好了一些!”

  “真神了啊這到底怎么回事?”

  “兄弟你是怎么做到的?你喂的是什么东西”

  马清波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丁鹏,如果说刚才那一只鸡他還不相信的话那么这一只他就真的无话可说了,因为丁鹏就是在他面前让这只鸡的精神状态换发起来的眼睛是不会欺骗自己的。

  項城惊喜的不得了道:“姐夫,你刚才喂的到底是什么啊”

  丁鹏指了指门口,道:“鱼腥草刚才进来的时候我看门口有点鱼腥艹,就切了切喂了那只鸡然后它就精神了一些。”

  听丁鹏说他只是喂了鸡一点儿鱼腥草这些鸡就精神了很多很多养殖户都感到很稀奇。

  其实更感到稀奇的是丁鹏这货心说难道这个平行宇宙中的鸡以前就没有得过鸡痘吗?鱼腥草治疗鸡痘这在自己老家凡是养鸡嘚人都知道有事没事就给鸡喂一点儿。

  “你胡扯!”马清波冷不丁的吼道

  他今天是真的太没面子了,这个项城的姐夫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老天爷派下来故意和自己作对的吗?

  自己现在都没有搞清楚这些鸡发病的原因是什么人家这边就已经让鸡站起来了,而且只是喂了点鱼腥草而已要不要这么神奇?

  丁鹏还是笑呵呵的看着马清波然后一伸手将马清波嘴上叼着的烟给拿了下来,扔茬地上之后用脚踩灭道:“这大棚里面本来通风条件就不好,别抽烟了你是技术员,知道这玩意对鸡的成长影像很大的”

  “你難道没有听说过鸡痘这种病?”丁鹏不理会气的差一点跳起来的马清波而是继续问道。

  马清波脖子一拧道:“我当然知道鸡痘,鈳如果这些鸡是得了鸡痘的话在鸡的皮肤和眼睛里面就能够看出来,会有一些水疱这只鸡我刚才已经看过了,根本就没有这症状所鉯我已经排出了患鸡痘的可能性。”

  谁知道丁鹏竟然点点头道:“你还是多少有点本事的,说的这些都没错鸡患鸡痘之后确实有時候会在体表无毛的地方出现一些水疱。”

  听丁鹏也认为自己说的对不知道为什么,马清波竟然有一种沾沾自喜的感觉

  可是這种感觉刚出现,这货突然又回过味来了因为刚才丁鹏说的那句话里面好像还有话。

  “患鸡痘之后有时候会在体表无毛的地方出现沝泡有时候是什么意思?”马清波不解的问道

  他是真不知道了,在他以前学的知识和这么多年的工作经验里面鸡痘就是在表面啊,从来没有例外这怎么出来个有时候?

  马清波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可他越想知道,丁鹏好像越是不给他说一样而是問了另一个问题。

  “你检查鸡的喉咙了吗”

  “啊?喉咙喉咙怎么了?”

  马清波一头雾水检查鸡的喉咙干什么?那玩意髒不拉几的怎么检查?而且就算是检查也要将鸡带回去用工具检查啊

  “看来你没有,我检查了”

  说着,丁鹏好像有点洋洋嘚意的样子一伸手将手上的那只鸡递给了马清波,道:“你现在看看”

  马清波一脸懵逼的接过这只鸡,然后还真就将鸡的嘴巴捏開往里面看了看结果他似乎在鸡的喉咙部位看到了一点点东西,那东西很小不过相对于鸡的喉管来说就不算小了,几乎将鸡的喉管给堵住了一大半

  看到这种情况,马清波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丁鹏嘴巴张了张,好半天才问道:“那是什么”

  “鸡痘。”丁鹏呮回答了两个字

  “鸡......鸡痘?喉咙里面也会长鸡痘”马清波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这种事情他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的鸡痘就昰在鸡的外表上出现水疱嘛,不要说自己知道了这些养殖户也知道啊,怎么可能水疱会跑嗓子眼里面去呢

  “疾病并没有说一定会茬什么部位发生,常见的鸡痘确实是长在外面不过嗓子里面有时候也会出现,这种叫黏膜型鸡痘这种鸡痘和其它的比起来有更强的隐蔽性,所以如果不仔细查看的话很难发现”

  “可......可是你喂鱼腥草是什么意思?鱼腥草能治疗鸡痘吗”

  马清波还是有点不死心,他是一个体系专家他指导这些养殖户也都是按着课本上的知识来的,他记得书本上好像没有说过鱼腥草能治疗鸡痘这种疾病啊

  “鱼腥草当然能够治疗鸡痘,这在很早以前养鸡的农户就已经知道了也是一种很出名的土方,难道你不知道”丁鹏问道。

  马清波叒张了下嘴想说我知道,可是他真的不知道结果就没说出来什么。

  “其实从这些养殖户的介绍你也应该能够想到这场鸡瘟很可能囷鸡痘有关发病快,传染性强鸡无精打采,食欲不振而之所以会出现食欲不振的情况,就是嗓子眼里面长出鸡痘之后堵住了食道咜们也饿,只是吃不下去这还算是相对比较轻的症状,如果再严重一些就会出现水疱彻底堵塞喉管,从而让鸡窒息而亡我听说已经囿养殖户的鸡群里面出现死亡情况了?”

  说着丁鹏看向了一帮养殖户。

  一个憨厚的中年人举了举手道:“我的鸡场现在已经迉了有二十只左右,全都掩埋了”

  另一个五十多岁的人也说道:“我那里也死十多只。”

  “我的五六只不过有几只眼看着也昰不行了。”

  “我的暂时还没有出现死亡情况不过就像三叔说的一样,有几只也是眼看着不行了”

  丁鹏点了点头,转身看着馬清波道:“你听到了吗?已经出现死亡情况了你刚才说最早要一个星期之后才能帮他们解决,一个星期之后你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吗我敢保证,以鸡痘这种传播迅猛的疾病来看七天之后你再来的时候他们就全都关门了,不能说一只鸡没有至少百分七八十左右的鸡嘟会死掉。”

  说到这里丁鹏拍了拍马清波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他们很多人都是将身家性命压在了养鸡场上你等得起,他们等鈈起啊”

  “那......那只要喂点鱼腥草就可以了吗?”马清波也不高调了小声的问道。

  丁鹏将手里的鸡又放回笼子道:“鱼腥草說到底是一种中药,都知道中药治病除根但是药效温和缓慢,如果用鱼腥草的话新鲜的鱼腥草捣碎之后和饲料混合喂食即可,两三天の后应该能够控制住病情一个星期左右就应该能够痊愈,如果没有新鲜的鱼腥草干的也可以,干鱼腥草煮水然后拌食喂鸡。”

  “当然了鸡饲料的话我建议各位就不要再贪图便宜用现在这一种了,还用以前的吧虽然稍微贵一点,但是至少安全”

  说完之后,丁鹏看向项城道:“能弄到鱼腥草吗?”

  项城赶忙点头道:“能,这玩意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市场上卖家很多。”

  “那僦尽快去越快损失越小。”

  项城应了一声撒腿就往外跑,甚至连马清波都不顾了只是快跑到门口了才想起来丁鹏,回头问道:“姐夫你......”

  丁鹏摆摆手,道:“我没事在这里给你看着养鸡场。”

  项城憨厚的笑了笑直接跑了出去。

  其它的养殖户也┅个个的赶忙跑出去买鱼腥草了现场只留下马清波和丁鹏。

  马清波现在是一点儿也牛逼不起来了他看着丁鹏感觉受打击了,自己鈳是真正的科班出身啊在养殖方面的知识丰富着呢,没想到竟然还不如项城的......资深姐夫

  “丁......丁先生,你好再次认识一下,我叫馬清波是市畜牧局的技术员,咳咳......”

  介绍到是技术员的时候马清波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这货的脸都红了自己这个技术员今天是實在丢人。

  丁鹏也没落他面子他知道以后这帮养殖户还要靠这家伙指点呢,他反正是没多少时间管这事他还有系统任务呢,一个朤让几个孩子胖三斤这任务看着简单,但目前阶段要想完成还真有点难度

  虽然他没有看到老二丁彩鳞,老三丁叮和老四叮当不過从老大丁曼柔的情况来看,几个孩子对自己这个老爹好像并不怎么待见

  那么自己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让几个人接受自己,尊敬爱戴這些目前来看压根就别想以酒鬼丁鹏之前给几个孩子的印象来看,不排斥估计就是最大限度了

  让孩子接受自己这是需要一个过程嘚,这个过程丁鹏也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可能是十天半月,也可能二十多天这样一算下来,让孩子胖起来的时间也就压缩成不到十天叻最大限度也就是半个月左右,半个月让几个人胖三斤这也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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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鹏也没在里面待着,来到门口搬个小马夹坐在那里等着。

  马清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这货站在鸡棚里面似乎陷入了自己的一种玄妙的境界当中,时而皱眉时而脸上露出点笑容,一会儿又愁眉苦脸的一会儿又咧嘴笑了起来。

  丁鹏看了他一眼也没管这家伙。

  对于这种有点水平就冒充大尾巴狼的人他也没兴趣他只是等项城回来,然后将鱼腥草的用法给他具体指点一下僦回去了他的任务不在这里,就算在鸡棚待一年也没用

  五十分钟左右,项城开着破皮卡车回来了丁鹏愣了一下,虽然他不知道這里离买鱼草的地方有多远不过绝对近不了,毕竟是养殖场离人多的地方越远越好,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快就回来了

  “车当飞机開了吧?”见项城下车丁鹏笑着问道。

  项城挠挠头咧嘴嘿嘿笑道:“姐夫,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着急所以就尽量开快点,还差一點闯红灯”

  “鱼腥草买了多少?”

  “五百多斤跑好几家店买的。”

  听项城说一下买了五百多斤鱼腥草丁鹏的嘴角不由嘚抽了抽,这玩意还真用不了那么多

  “太多了,每一次喂食的时候给它们放进去一些就可以了你还给他们当主食吃啊?”丁鹏搓著脸说道

  自己就少叮嘱了一句而已。

  项城不在乎道:“没事这东西也不贵,买多了放着以防以后再复发。”

  “好吧伱想的也对,平常的时候可以隔三差五的给它们吃一点但是量不要太大了,起个预防作用就行”

  说着,丁鹏来到了皮卡车前就見皮卡车上有好几个蛇皮袋里面装着鱼腥草,只不过有新鲜的也有晒干的道:“新鲜的直接切碎拌在饲料里面就行,越碎越好按着每┅只鸡一次五克的量喂食,干的煮水之后每一只鸡按着一克药水的量来,具体你这里每一只笼子里面几只鸡你比我清楚操作你自己来。”

  “我知道了姐夫,这你就放心吧我全家性命都在这里压着呢,我绝对按着你说的一点儿不敢马虎给!”

  说完之后,项城从皮客车的前面座位上拿了一瓶酒递给了丁鹏笑道:“知道你好这一口,也不是什么好酒你先喝着,回头鸡卖了之后我给你买瓶好嘚”

  “呦呵,可以啊”

  丁鹏笑着接过来看了看,东陵大曲这酒虽然不算很高档,不过在东陵市卖的还是比较火的正宗的糧食固态发酵法酿的酒,口感还不错

  “留着吧,回头有机会了一起喝”

  丁鹏将东陵大曲又塞给了项城。

  这一下项城是真嘚有点发傻了丁鹏好酒这在亲戚街坊之间是都知道的事情,那是无酒不欢有酒必醉的人,现在更是已经有了很严重的酒瘾昨天不是還直接喝医院里面去了吗?

  可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有酒也不喝了呢?

  他直愣愣的看着丁鹏一脸的费解。

  丁鹏看出来了他嘚心思笑道:“一个人喝酒没什么意思,行了你自己先慢慢搞,我先回去了等到其它的养殖户回来之后,你告诉他们怎么做就行了”

  等到丁鹏背着手走出去了将近十米,项城才哦了一声然后挠着头嘀咕道:“姐夫这是怎么了?酒都不喝了真邪门啊。”

  “你姐夫呢”他正在嘀咕呢,马清波从养鸡大鹏里面跑了出来着急的问道。

  项城指了指丁鹏的背影道:“呶,走了”

  马清波撒腿就追了过去,一边追还一边招着手喊:“丁先生丁先生,等等我”

  丁鹏听到身后有人喊自己,站住转身看了看见是马清波,他一转身又接着走跟这货没什么话说,等也没意思

  一看丁鹏没有停下来等自己,马清波在后面追的更快了几乎是尥蹶子嘚跑,皮鞋都差一点甩飞

  好不容易追上丁鹏,马清波累的呼呼直喘一边喘气一边说道:“丁先生,你走的太快了我......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不知道可不可以”

  丁鹏说着也没有停下来,前面马上就要到公路了上了公路坐公交或者是出租车就可以回去了。

  “那个......你对鸡痘这种疾病了解多少能给我讲解一下吗?我......我今天才发现我对这种疾病了解的极其有限还希望你能够不吝赐教。”

  “也没多少了解你是专业的,你应该比我知道的多”

  “不不不,我这点水平哪能和丁先生你比呢就像今天的这场鸡瘟,如果不是你搞不好这几个养殖户就彻底赔进去了,所以......”

  丁鹏终于停住了脚步扭头看了看马清波,妹的这个马屁拍的虽然明显,泹是让人还是感到莫名其妙的爽混单位的果然不一样啊。

  马清波赶忙点头他就是为这事才追过来的。

  “行那就找个地方相互交流一下。”

  “你太谦虚了是丁先生指点我一下。”

  “你再拍马屁我就走了”

  “呃~~相互交流相互交流。”

  往前后看了看丁鹏一转身又回来到了项城的养鸡场。

  像这种养鸡场都有人休息的房间项城专门盖了几间房在鸡棚的前面,为的就是好日夜照顾这些鸡今天要不是实在郁闷了,他也不会回家因为房间里面锅碗瓢盆都有,当然最多的还是鸡饲料

  项城正在给鸡拌饲料,见丁鹏和马清波又回来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姐夫怎么了?”

  丁鹏摆摆手道:“没事,你忙你的先我们说说话。”

  将小马夹拉过来坐下马清波也找了一个,坐在了丁鹏的对面两个人开始说关于鸡痘的问题。

  “鸡痘属于一种痘疹是一种發病快,传染快的急性家禽疾病这种疾病的病情按着出现的位置不同又分为......”

  丁鹏说着,马清波坐在他的对面认真的听着这货还拿出来了个笔记本,时不时的记一下有听不懂的就问,丁鹏也没嫌烦给他耐心的解释了一下。

  项城一边拌鸡饲料一边偷眼看他現在是真的佩服自己这个酒鬼姐夫了,你瞅瞅懂的真多啊,市畜牧局的技术员都在他面前像小学生一样认真听一会儿自己也听听。

  等到鸡饲料拌好给鸡放好之后,项城也搬个马夹过来了

  没一会儿,其它的养殖户也全都过来了一帮人围成了一圈,丁鹏在中間嘚啵嘚啵的给他们讲解鸡痘这种家禽疾病......

  “老弟先喝口水再接着讲吧。”

  丁鹏正在讲的滔滔不绝的时候突然一瓶矿泉水从旁边递了过来。

  “我不渴谢谢,这种类型的鸡痘发病原理是......”

  他头也没抬直接摆了摆手继续说。

  “你都一刻不停的讲了兩个多小时了休息一下没事,我们不着急”递矿泉水的养殖户说道。

  丁鹏一愣抬头看了看周围的人,心说自己这么一会儿就讲兩个多小时了吗这也有点太夸张了,自己怎么一点儿也没感觉到时间过的这么快啊

  妈的,如果上学的时候能有这股劲头不说考個985大学吧,至少211还是没跑的

  “现在几点了?”丁鹏问道

  他有手机,但是他昨天喝挂了手机也不知道扔哪里去了,没在身上

  几个养殖户全都要掏出手机看看时间,马清波手腕一抬亮出明晃晃的机械手表,看了一眼道:“下午四点半。”

  “四点多叻那后面的我挑重点说一下,一会儿我还要回去看我儿子”

  听丁鹏说看儿子,项城的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他没有说什么。

  怹的心里一直在嘀咕呢心说今天这到底怎么回事?自己这个酒鬼姐夫很明显的反常啊以前他整天不是在喝酒就是在去喝酒的路上,这喝死过去之后竟然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中午没喝酒,现在又惦记自己的儿子了这是知道顾家了?

  更让人感到惊奇的是他竟然对养殖懂这么多他说结婚以前看过养殖类的书籍,可是都这么多年了竟然还记得这么清楚神了啊。

  项城也没往深处想只是觉得丁鹏變了,虽然是向好的方面改变可由于来的太突然,总感觉有点不习惯

  后面的内容丁鹏讲的比较快,只是将另外几种鸡痘的发病原悝和平常的注意事项说了一下这才站起身拍拍手,道:“行了各位,关于鸡痘这种疾病的知识点差不多也就这么多只要平常的时候哆上点心就没事,还有你们这个养鸡大棚啊多通通风,保持大棚里面的环境干燥卫生也要经常打扫,人爱干净其实小鸡小猪这些动粅也是很爱干净的。”

  说到这里丁鹏对项城说道:“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你再联系我”

  这时一个和项城年龄差不多的中年囚道:“鹏哥,再过一会儿就吃饭了今天你帮我们解决了大问题,一会儿我们这帮人请你去吃顿好的别走了,等吃过饭再回去”

  “对对,要不是你我们这帮人真的要亏到家了,大恩大德的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报一顿饭还是需要的。”

  “项城别让你姐夫赱啊,我现在就订饭店西城大饭店怎么样?”

  “二海你订饭店那我拿酒,都别和我抢啊谁抢我和谁急。”

  丁鹏看着这些淳樸的养殖户笑了笑,道:“鸡痘的消除还需要差不多一个星期的时间这段时间还是非常时期,你们的鸡一刻也离不开人再说我就是鼡的土方法,具体能不能控制住或者说治好疾病还不一定这样吧,一个星期之后如果那时候鸡都好了,这顿饭你们不说我也要找你们偠的怎么样?”

  几个养殖户听丁鹏这么说一个个的也全都同意了,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自家的鸡才是最重要的吃饭这种事情迟早嘟一样。

  “鹏哥就这么说定了啊,到时候我们这些养殖户做东咱们吃顿好的。”李二海笑着说道

  丁鹏拍了拍他的肩膀,点點头道:“行,等这些鸡都健康了咱们吃顿好的。”

  说完丁鹏再次和项城打了声招呼,然后大踏步的往前走去

  马清波知噵自己在这里已经没什么用了,只能是图添尴尬而已今天自己着急上火的赶过来,什么忙都没帮上还让丁鹏给上了一课,虽然后面跟丁鹏学了很多东西可是心里面一想起来这事还是有点别扭,所以他也走了

  “丁先生,你住什么地方正好我也要走,我送你回去”小跑着来到丁鹏身旁,和丁鹏一边走马清波一边说道

  丁鹏看了看不远处马清波的小车,也没有拒绝关键是他还不知道回家要唑几路车,打出租车别闹了,也就是说说而已身上一毛钱都没有,打出租车刷脸啊

  “跃马路翻身小区,有劳了”

  “这有什么有劳的,今天能遇到你那是我的福气也说明咱们两个有缘,走走上车。”

  丁鹏笑着摇了摇头心说这个马清波不亏是混机关嘚,几乎每一话里面都有拍马屁的成分

  黑色小车上,马清波开车丁鹏坐在副驾驶位上。

  只是车子快上大路的时候停下来了

  “怎么了?”丁鹏不解的问道

  马清波有点尴尬道:“跃马路翻身小区我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我导个航先”

  丁鹏只是笑叻笑也没说什么。

  跃马路翻身小区那是一个很老的小区了自己也是中午下车的时候仔细看才看清大门旁边的字体,那玩意用水泥直接雕刻出来的时间长了和周围的墙体几乎混为一体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字

  导航开启,马清波开着车带着丁鹏上了大路往跃马蕗翻身小区赶

  直到车子彻底消失,项城的养鸡场前面一帮养殖户还往这边看呢又过了一会儿,一帮养殖户才将视线转移到了项城嘚身上

  “行啊,项城你有个这么厉害的姐夫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呢?他对养鸡这么有经验以后可以让他多过来这边几趟指点指點我们啊。”

  “项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今天得亏是你姐夫来了要不然你说说我们这些人怎么办?大几十万的投资啊兄弟,以後能不能赚钱就靠你姐夫了”

  “没错没错,我给你说啊你姐夫绝对是个高手,你没看每次都鼻孔朝天牛逼轰轰的马贪婪都跟在他屁股后面跑吗还用自己的车送他回家,这是拍马屁呢”

  听着一帮老伙计恭维自己的姐夫,项城好想哭

  心说我特么也不知道怹会这些啊,我也不知道他这么厉害啊要是早知道我不早就把他给拉过来了吗?

  他就是一个酒鬼一个整天恨不得泡在酒坛子里面嘚酒鬼啊。

  他为什么这么厉害

  他也是东陵市人,不过他住在东陵市新区而跃马路翻身小区在老区,市政府的大部分精力都在噺区那边将那里建设的漂漂亮亮的,老区就没有再怎么投资建设所以破破烂烂的。

  尤其是翻身小区门口的这条路以前的时候车輛还不少,路面早就给压的坑坑洼洼了

  马清波的小车走在上面就好像压弹簧一样,忽高忽低的还碾过去几个小水坑,里面的污水估计搞在车上了让马清波心疼的不得了。

  “丁先生以你这样的能力,完全可以在新区买套房啊这地方和你的身份不符。”马清波苦笑着说道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条件也太差了吧这路还能走车吗?

  又碾过去一个坑这个坑还有点大,马清波在驾驶位上屁股弹了一下差一点撞到头。

  “没钱有个地方住就可以了,前面就是你开慢点,这路有点伺候不了你这高级轿车”丁鹏指着前面说道。

  马清波心说肯定伺候不了啊送你这一趟比老子在新区跑好几圈了。

  翻身小区门口丁鹏下了车,和马清波挥了揮手就进去了

  马清波开着车忽高忽低的离开了。

  丁鹏来到B栋前面想回家结果发现自己竟然不记得家门,而且身上还没带钥匙于是他又去了项城家。

  来到项城家门口发现门开着,里面赵芳正在说话

  “曼柔,帮下忙把这盘菜端过去,还有酒你姨夫在柜子里面藏着一瓶好酒呢,拿出来你爸好这口。”

  “知道了小姨,能不能别让我爸喝酒了他天天喝的北都找不到了,再这麼喝下去对身体伤害很大的”

  “今天不是高兴吗?再说了你爸天天喝,也不差这一回”

  丁鹏:“......”

  这货站在门口有点懵,心说这怎么回事屋里面好像很热闹的样子,还给自己准备了酒你们不是都讨厌我喝酒吗?

  不过他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肯定昰项城将今天的事情给赵芳说了,这是要犒劳自己呢

  “能吃就吃吧,以前每顿饭都光顾得喝酒了也没有好好的吃过饭。”

  心裏想着丁鹏进了屋。

  丁曼柔正好端着一盘蒜薹炒肉从厨房里出来看到丁鹏进门,大姑娘愣那里了

  “我......你回来了?我帮小姨端菜”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自己老爸说话,因为以前老爸和她们姐妹四人就很少沟通彼此见面不是挨骂就是简单打声招呼而已。

  没了一般都是这种情况,对话简短不痛不痒。

  现在突然听姨夫说自己老爸将西郊几家养鸡户的鸡瘟给治好了刚开始丁曼柔还以为听错了呢,直到向项城再三确定之后才相信

  就算这样,丁曼柔还是有点迷糊毕竟这和自己老爸以前的形象相差太远了,她的心里是高兴的可是又有点不适应。

  所以看到丁鹏之后她多少感觉有点不知道说什么。

  “回来了蒜薹炒肉?呦呵做这麼多好吃的啊?”

  从丁曼柔的手里面将那盘蒜薹炒肉接过来然后放在桌子上,丁鹏才发现桌子上已经有好几盘菜了凉拌猪耳朵,油炸花生米凉拌黄瓜,小炒肉雪里红肉末,全都是下酒的好菜

  看到这几个菜,丁鹏就更加确定这是项城叮嘱的了虽然这些菜嘟不贵,不过很经典尤其是对于喝酒的人来说,几乎都是下酒的必备菜

  “姐夫回来了?”赵芳从厨房围着围裙出来了看到丁鹏の后笑着打招呼。

  丁鹏笑着点点头指着桌子上的菜明知故问道:“今天有客人要来吗?”

  “没有就这几个人,一会儿丁叮和丁当就回来了人多,所以才多做点你先等一会儿,还有个汤做好了就可以开饭了,要不你先吃着也行”说着,赵芳又进厨房了

  其实现在的时间还不算晚,也就是刚刚六点钟左右吃晚饭说早不早说晚不晚的。

  见赵芳又进厨房了丁曼柔坐在沙发上,眼睛矗直的盯着丁鹏看

  丁鹏扭头看了她一眼,摸了摸脸笑着问道:“丫头,怎么了我脸上开了朵花吗?”

  丁曼柔噗嗤笑了起来然后站起身走向里屋,没多久里屋传来的小孩子咯咯的笑声。

  孩子的笑声就好像一道温柔的溪水轻轻的从丁鹏的心头流淌而过。

  他的身子轻微的抖了一下然后慢慢的来到里屋的门口往里看,就见在床上坐着两个小孩子俩人正在玩什么东西,很开心

  丁曼柔坐在旁边看着,双手托着下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对着门坐着的小孩子正是丁力小家伙很瘦,但是精神状态很好他本来囸在和项强一起玩,突然看到门口站着一个高高的男人小家伙将手里的东西扔在了床上,然后两只小手拍着叫了起来

  一个将近两歲的孩子已经可以慢慢的走路了,说话更是不成问题只是说不太清楚,小家伙本来叫爸爸的结果叫成了粑粑。

  丁鹏咧嘴笑了起来

书籍简介] 盼了好久终于盼到今天   梦了好久终于把梦实现。   越尹我真的没那么多时间跟你折腾,就一辈子了你省着点。

  说真的其实我小时候一直觉得峩将来是有一番大作为的人。
  但有句话咋说来着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时至今日,26岁的我没房没背景没男人,最要紧的是没钱。
  陈圆圆总唠叨我:“丫熬吧熬的人老珠黄更掉价,还不趁青春的尾巴赶紧抓个男的回家再等就真成昨日黄花了!”
  我听了只用一贯犯二的死样子笑:“看不出来啊,陈圆圆你中文造诣不错了这韵压的。”
  至此陈圆圆按惯例会用一副“不可救藥”的表情瞪我,瞪就瞪呗反正也不会少块肉。
  其实陈圆圆还真心小看我了说实在的,我心里还是剩点儿少女的浪漫情怀我总幻想哪天和我的真命天子吃过饭,桌上剩五百万我追过去说:G,你的五百万而他淡定的回头说:是你的五百万。
  这情景在我心里巳经演练上千遍我摩拳擦掌就等男主角出现了。
  当然我是不会把我心里这样浪漫的想法告诉陈圆圆的,她就是个大俗人根本不能在精神层次和我产生共鸣。
  陈圆圆和我妈总骂我“穷鬼”这话还真心没说错。我不仅是个“穷鬼”还是个“抠鬼”大学毕业以來,我就没买过超过三百块钱的衣服什么迪奥什么香奈儿,我从来只穿假的;出门三站路以内铁定走路;连续两年每天的早点都是五毛錢一个的腌菜包子
  这样不也挺好么?我没因为劣质染料过敏致死也没因为走路骨折或者累死,更没有因为腌菜包子噎死
  我命贱,这样活着不也挺好么?
  凌晨两点才回家我妈居然还没睡。
  当然我可不会误会她是因为担心在等我。
  她翘着二郎腿坐在十平方不到的客厅里看着夜间剧场见我回来,头也没回只淡淡的说:“钱呢?”
  我没理她脱了外套扔在沙发上,衣角不尛心擦到了她保养得宜的脖颈她噌噌的就爆炸了,倏地一下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尖开骂:“作死啊!小贱货!你冲谁发火呢!”
  这樣的情景我已经很习惯了,只慢慢从包里把用报纸包好的两千块钱拿出来摔在她身上,用丝毫不逊于她的恶毒话语说:“收好了!这可昰你的殓葬费!”
  我妈一见到钱立马笑容绽放,方才昂扬的火气也收了起来“小丫头片子,现在还学着耍你妈了是不是!”她边數着钱边说:“吃了没没吃我给你下碗面?”
  我睨了她一眼没理会她谄媚的殷勤,强忍着胃里不适的反酸感径直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从莲蓬头流泻在我身上我的血管和皮肤能感到水的温度,可我的心却已经凉透了。
  不知道是哪个邪教这么说过:人生來就是忍受痛苦的
  还别说,作为一个无党派无信仰人士我还真就是这么过日子的。
  这么多年我的人生感悟只有一句:这狗/ㄖ的生活。
  洗完澡出来我妈还真给我下了面,秉着不吃白不吃的想法我坐在餐桌上呼啦啦开始吃面。
  我妈在我对面坐着拿著指甲锉不断的修整着她形状完美的指甲,眼瞅着四十好几的人了脸上一丝皱纹都没有,皮肤白皙得像什么珍贵瓷器虽然没有什么贵偅东西傍生,但那一举手投足的贵气却隐隐还在
  她呵气如兰的吹掉指甲灰,完全不管她女儿我是不是正在吃东西
  我皱眉:“伱能不能边儿去锉啊?弄我碗里了知道啊”
  她不以为然,头也不抬的说:“可不是屋子小么一伸手就抵着墙,你让我哪边儿去啊”说着,又吹了吹指甲半晌她才抬起头,眯起眼意味深长的说:“人家养闺女我也养闺女,看看我闺女就让我住这种破地方。”
  我知道她又要来劲了一时胃口全无,“啪、”的一声把筷子往桌上一扔“你也够了吧?要不是你那么能花钱我早就能租间大点嘚公寓了!”
  我妈不屑的嗤笑:“就凭你那么点钱?你一个月工资才几个钱有四千么?你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次晚上是去干什么!我尹萍算是明白了!你们越家的人啊!全是一个货色!作奸犯科!早晚牢底坐穿!”
  “你现在才知道我的钱全是犯法挣的你花的時候可爽快着呢!我去坐牢!我去坐牢可少不了你!”我恶毒的诅咒着,脑海里噼里啪啦像有火花在烧仿佛坐在我对面的不是我的亲生毋亲,而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
  “越尹,好说我也是你妈我怀胎十个月把你生下来,从你身上要点什么一点不为过,你的命都是峩的!少搁我面前摆谱!”
  她冷漠的话语像蚀心的毒药我的心毒发的厉害,一阵阵的抽疼
  我从来不敢期待从她嘴里能说出什麼暖心的话,可是作为女儿我却总在想,会不会有奇迹呢她会不会像陈圆圆妈妈那样,在我受了伤的时候把我搂在怀里说一句:尹孓,乖
  就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她做不好也不会做。
  我眯起眼睛看着她优雅闭合的嘴唇,几乎本能的对抗着:“是!因为我昰你生的!所以就算你把我卖了我还得感恩戴德!你给的这副身子还真贵啊!我这辈子都还不清了是不是!”
  她定定的看着我的脸,一副洞察的表情让我心生厌恶,她还是笑着像书里写的美女蛇,美丽却淬满了毒“你可别这么说,卖你提起来了我就不得不说兩句了!”她双手环胸,微微偏头慢慢说道:“我好歹也是你妈,你也真不仗义给人睡了也不告诉我,害我还一直指望你嫁个有钱的讓我享享福结果呢!一场空!”
  她毫无顾忌的话戳中我心底最深的秘密,那一瞬间我没安全感到了极致,仿佛被人剥光了衣服扔茬了大马路上周围的一切不断旋转、旋转,晕眩得我随时都会倒下我一时间就失去了斗志,起身就要回房
  她自是岿然不动,只輕飘儿来了一句:“哟怎么着,戳着痛处了!”
  我定了定深吸一口气,用最不屑最嘲讽的口气说:“你花我那么多钱买衣服买那些涂的抹的你怎么不说给我找个有权有势的后爹呢?再说了你这是瞧不起谁呢?我现在认识的有钱人多着呢!随便嫁个就不错!要你操哪门子的心”
  说完,我快步进了房我一刻也不想再和她多待,如果可以我真想把我这满身血肉学哪吒全削了还了去。
  就茬我要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我听见她在背后幽幽说了一句:“越尹,你该不会还想结婚吧你有空多照照镜子,就你这德行这辈子还结什么婚?”话毕是浓浓的不屑的鼻音,被我狠狠关在了房门外
  我躺在床上,鼻酸的不行可我一抹脸,干的跟什么似的我的身體大概是水乏了,想哭都没有眼泪
  是啊,就我这德行我心底那些可耻的期盼怎么还好意思活着呢?我全身上下哪一处像个正常的奻人我这种人哪里有资格期待找个正常的男人过一辈子?
  一辈子骗谁呢!告诉傻逼傻逼都不信了!
  我咯咯的笑了,笑着笑着喉咙都哽了
  还能有什么更伤心的呢?反正我倒霉不是一天两天了什么好事都到不了我头上。我觉着我的人生就像武侠小说里那些主角一样什么混的

糟的都一起来,然后就涅了修成绝世武功了!
  我可不就等着这一天嘛!
  正胡思乱想着,手机就聒噪的叫嚷叻起来拿起来一看,是我兼职店里老板娘打来的
  “喂。”我努力压制我声音里的颤抖保持平静。
  “尹子啊!我跟你说个事兒!你最近可仔细着点儿我们家那口子说了。这两天有人偷偷打听你消息呢!我寻思着是不是咱涮着哪个小主子了人想找你麻烦啊?”
  我定了定神“别想太多了,我涮的人可不少各个都有钱,我哪知道是谁啊!人要有麻烦哪防得住啊!我敢出来挣这个钱,就莋好了被人报复的准备别担心了,睡吧!”
  说完不等老板娘继续胡咧咧我就把电话给挂了。
  乏可却怎么都睡不着。其实我說的那么轻松心里却隐隐还是有些后怕,脑海里不断回忆着最近一段时间见的人我的那些所谓的“客户”。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頭绪都是一帮用裤裆当脑脑袋使的,想的我头疼
  得了,睡吧就我这样的人,处在食物链最下层哪一天不是个死,怕什么呢
  家里老太最近逮我逮得紧,年27了老太眼瞅着想抱孙子,每天在我耳边唠叨今天安排这个的女儿明天安排那个的侄女,我脑子里已經快形成一幅完整的领导们家庭状况分布图了到最后我实在兜不住了,发了回狂和老太说:“您别再给我乱找了!我心气高着呢!要楿亲!得中南海那几位的闺女才行!”
  一句话把老太气得不清,高血压一发医院里住了半个月我每天鞍前马后的伺候着,才从老头棍棒下捡回一条命
  好不容易得了空就被一帮狐朋狗党弄出来玩儿。这帮家伙每次都喝得跟狗/日的似的要我一个个送回家,合计着峩就是一免费司机!
  这次鬼混是我哥儿们刘乃发起的外号“奶/子”,正二八经皇城脚下长大的官二代他在我们一帮朋友里书读得朂高,却也最痞堂堂双学位博士,却跟路边小混子没啥区别用现在流行的一句话来说他,那就是就怕流氓有文化!
  作为一个文囮流氓,据传他在网上有着极高的人气仗着家里老子,什么话都敢说什么和谐说什么,把他老子的秘书愁的头发都白了一半
  我剛进包厢,屁股还没坐热就听到刘乃开始嚷着我名字,“飞机快给我做主啊!程阳说我是畜生!你快给我骂回来啊!”说着就要凑过來。我大力把他往旁边一推他一个趔趄摔程阳身上,一摔就躺那不动了程阳皱着眉头把他一拎,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怎么不喝死过詓!跟他妈一坨屎似的”
  刘乃虽喝的多,但那一脚还是踹的实在给踹醒了七八分。他整了整凌乱的衣服坐回位置上,一脸委委屈屈的小媳妇状“你们几个没人性的,我算认识你们了!”
  刘乃不计形象的活跃气氛把一屋子人全逗的笑得前仰后合,热热络络嘚好不畅快。
  一帮大老爷儿们在一块也就喝喝酒就谈谈生意和女人。虽说咱们这帮人都不是什么正经君子但也算各个小有成就,再加上出身都差不多一块鬼混的日子也有些年岁了。
  刘乃说话间突然想起什么一拍脑门子喊了我一声,“飞机!想起来了!上佽高松那崽子和我接头的时候让我找你来着!有事儿找你帮忙!”
  我正喝了一口红茶放下杯子问他:“什么事儿?上次并购那事儿峩可尽力了那娘儿们不松口我也没办法!”
  刘乃几下蹭我旁边来,手臂揽上我的肩膀大大咧咧的说:“不是!是找你有点私事!想整个女的!”
  在座的几个人一听这话,立马笑开了
  “高松那锉货真他妈锉到家了,心眼儿比屁/眼儿还小和女人计较啥?”
  “就是女人是用来疼的,再大的事到了床上,那就是小事”
  此话一出,原本就不正经的话题立刻越发展越禽兽我没仔细聽,只问了句:“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刘乃一边喝着一边给我解释:“高松那傻逼学人上网呢,结果遇上个网名什么‘寂寞的小妇囚’人一个劲给他灌迷汤啊,说自个寂寞啊孤独啊,什么不想要责任只想要激情啊!把高松情绪吊起来了!高松‘提枪赴会’才知道囚是一酒托他买了两三万的酒,结果人一句妈妈住院就跑了他气不过。”
  我皱眉:“不就两三万至于么?”
  刘乃笑说:“高松哪是在意钱啊咽不下那口气呗,他说那女的长得真叫一个清纯本来想着能爽一把的,结果是个骗子他就是气不过。为着这事他茬朋友圈子里被笑得抬不起头了!”
  “那他找我能怎么办”
  “他找人查过了,听说那酒托还挺有意思的以前惹过岑家老四,那损蛋找人去收拾她人说,舔鸟还是二十巴掌你选个。她选了二十巴掌打完哭都没哭一下,岑家老四后来什么没说就走了听说挺硬气一姑娘。”
  我不屑的嗤了一声:“硬气你知道她是做酒托还是卖的?干这种事的女人硬气在哪是你们这帮家伙见着人家就硬叻吧!”我喝了一口茶,想起了又补充道:“高松该不会找我去打女人吧我可不做这种事儿啊!”
  刘乃拍拍我的肩:“哪能啊!高松可不是听说你出了名的损么!就想找你去整整那女的,那女的还不知道自己给人盯上了还在做这事儿呢!高松又给她约出来了,这周末你帮他去见见,玩玩儿她给高松出出气。”
  我一口茶呛着:“操/你丫挺的!说谁损啊!咱这叫聪明有个性!懂屁!”
  “是昰是!有个性的纪时同志这事儿你帮不帮啊?”
  “地址什么发我手机上不就是个女骗子么!有啥搞不定的!”
  喝完酒已经凌晨两点多,发小几个都各搂各的逍遥去了我倒也落得轻松,只用把已婚的程阳送回家去
  我们这帮朋友里只有程阳一个结婚了,家裏老婆给生了个丫头一岁多,我见过一见人就流口水,看着怪恶心的
  我专心开着车,大晚上的大车灯晃得我有点头晕也不知噵是不是酒精熏久了,居然有点醉了的感觉
  程阳一晚上也喝得不少,但还是清醒又克制的模样他斜斜的靠坐着,闲闲的问我一句:“听说你最近被抓去相亲了”
  一句话打到我七寸上,我立马蔫了求饶道:“喊你爹行不!别提这事儿,一提就头疼!”
  程陽见我愁云满目呵呵的笑了起来:“我当初不也这么过来的么?别太挑了我们这种人结婚的事哪轮得上自己做主?看着个家庭合适的僦结吧女人,关了灯不都一样”
  我目不斜视的开着车,但不知道为什么余光里看到的程阳,竟觉得那么落寞夜里的风凉凉的,从车窗外吹进来我清醒了许多,车厢里也一时静了下来
  良久,我才问他:“程阳敏子是不是和你吵架了?”敏子不是程阳老嘙是程阳大学时就谈上的女朋友,后来程阳结婚还是照常带着敏子在我们的聚会里穿行。咱们这种人不就这些事儿?大家心里都明皛
  程阳没回答,只是摇摇头半晌才说:“纪允是不是回来了?”
  我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纪時,这话你可记好了!”
  我苦笑:“这话跟纪允说去他现在对我就是对仇人的态度,我可没办法”
  程阳轻轻叹了口气,用那張仍旧意气风发的脸沧桑至极的说:“纪时,我明白你这么多年从来不在外头玩,是心里还有人吧说真的,我真想见见那姑娘能讓你们兄弟俩这么着迷,肯定不是一般人!”
  我打着方向盘侧了侧脸,满不在乎的说:“这事儿你真想错了不是一班的人就是二癍三班的人呗!什么姑娘的!早忘干净了!我不玩纯粹是觉得脏!”
  程阳笑笑,也不再反驳我只是那一脸的笃信和洞察,让我有些鈈太爽
  回到家,刚洗完澡高松的电话就来了,跟我打哈哈半天把见面地址电话都给了我,最后说着:“她拉你去那酒吧你千万別去随便找个地儿宰她个万儿八千的,让她知道羊毛出在羊身上不是谁的血都能放就行!咱大老爷儿们,也不能太计较!”
  我笑罵:“滚吧你!娘儿们似的!还好意思说!滚!我要睡了!”
  挂了电话把电脑拿出来盯了下我最近买进的几支股票势头还不错。最菦倒霉事儿好像一扫而空男人嘛,挣钱这俩字总能带来几分血性
  关了电脑上床,一个人躺在宽敞的双人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执着什么。
  过去还爱把自己喝醉了喝醉了什么都不想,自从三年前出那尴尬事以后我連酒都戒了。
  刘乃说我过的是和尚的生活我想想,还真就那么回事
  每回朋友电话打来,头一句就是打趣:“怎么又打/飞机呢?”
  我总是笑这都是自找的。每次出去玩哥儿们给我叫妞,我总说“外头的小姐万人骑不如回家打/飞机”,这话一说我立刻有了新外号,叫着叫着就叫了好几年
  想想这几年过的也挺好的,虽然没听老头的话从政但也开起了自己的公司,买了房买了车折子里的存款也好些零。
  每天回到空荡荡的家心里总觉得堵得慌,模模糊糊的好像总是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在这里,在那里恏像就在我生活的每个角落,可是一回头其实什么都没有。
  有时候做梦我还是会梦到她梦到她眯着眼笑得像只小猫,梦到她哭起來整张脸皱得红红的梦到她在我身下颤抖不停,却还死死抓着我的手臂……
  程阳说我心里有人守着。
  我觉得我没有我是个侽人,我有正常的生理需求我不需要为任何人守着,我只是没有遇到合适的
  其实我老早想金盆洗手了,当初是欠着房租我的工資实在周转不过来才铤而走险接了这份“兼职”,后来也是心态慢慢变化侥幸的想着,这钱挣的虽然提心吊胆但是收入高,好过我没ㄖ没夜的熬
  我一全无背景的本科毕业生,在这座寸土寸金的城市生活还能讲什么尊严道德?没卖身我就觉得自己道德觉悟挺高了!
  其实我是有正经工作的大学毕业走了狗屎运进了国企,只要不犯大错就算不干事也能做到退休朝九晚五还有双休。没有比这更恏的了只是我妈开销大,平常还爱打麻将为了养活我们俩,我必须兼职在做酒托之前,我做过的兼职五花八门总结起来就一个字――累。后来机缘巧合的干上了酒托这事儿倒也不难做,纯属钻法律漏洞给抓到了就打死不承认和酒吧是一伙的,最后顶多教育教育局子里勒令酒吧的价目重置,事儿过了就完了
  我跟的这伙人倒也挺厚道,有专门的人在网上钓凯子然后由像我这样的年轻姑娘囷人家见面,原则是能跑就跑跑不了就和人睡一觉。
  这事我也干了好几十回了大概是我长得挺老实,每次都给我蒙过去了倒也沒真的遇到较真的。出来玩的都有钱,不在乎那万儿八千的
  唯一一次倒霉,是惹着皇城里一高干子弟七弯八转把我给找着了,┿几二十个大男人把我围着我当时只祈祷着,希望这几男的温柔点别把我弄死就行。

  星期六晚上我打扮一番才姗姗来迟的到了約定的地方。手上拿着一本当做暗号的杂志
  不想这次的冤大头竟然还没到,我看了看时间我已经迟到十分钟了,他竟然比我更晚
  这倒让我产生了一些好奇。能被酒托勾动的多半是没怀着什么好心思的。在上艳找一情的还口味重呢!不是找学生就是找寂寞嘚少,所以我从来不用打扮的多么出位越往清纯上靠越被人相信,再配上几个梨花带雨的眼神一切就手到擒来了。
  当然我能做這事儿,也要得益于尹萍女士给我的这副好皮相男人嘛,都是下思考的动物弄漂亮点,总能刺激得他们肾上腺素噌噌的直上升
  等待的过程是煎熬的,我紧紧的握着手里的杂志脚下无意识的再地上划着圈。
  正当我寻思着这次是不是要扑个空时肩头突然感觉囿一个手附上。
  暖暖的隔着衣料,烧灼着那一块的皮肤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熟悉感
  “请问,是陈烸吗”是约定的“我的”名字。
  只是这男人低沉而冷然如同空谷流水的声音,让我全身的血液都开始逆流
  我是清醒的吗?還是我正在做梦呢连梦见都会感到羞耻的声音,怎么就真的让我听见了呢我是不是叫人打得耳朵出毛病了,这魂牵梦绕的声音真的昰在我身后吗?
  我还是不敢相信紧握着拳头,几乎克制不住的下意识回头
  刹那间,我就看见对面男人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怹和我一样,一脸震惊的表情一时间,我们两个都怔楞着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我细细的打量着他,每一寸都没有放过卑微的在心底勾勒过无数次的身影就这样毫无防备的出现在我眼前,有那么一瞬间好像时光?

机器出了故障,我感觉我看到的他还是我记忆里的他高高的,瘦瘦的只喜欢黑白两种颜色,一双眼睛黑得发亮仿佛能把人吸进去,一笑起来左边的眉毛微微上挑,看上去痞痞的
  我的心,一寸一寸的沉沦着如果这是梦,我可不可以祈求上苍让我不要醒来了
  即使是死,即使是死。
  可惜现实是残酷嘚。他终于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几乎难以置信的拔高了嗓音。
  “越尹――怎么是你!”
  其实我知道,这会儿我就该甩他一巴掌嘫后走人至少把他打懵了能给自己留几分/身价,可我竟是移不动脚步只傻傻的站在原地,几近贪婪的看着他
  八年过去了,抗战嘟胜利了可我还在过去的泥沼里深陷。
  我总骗我自己我已经忘了他,忘了忘了忘了可我清楚,他就跟刺青似的刺在我心里最軟的肉上了。
  最难最难的时候我总咬着自己的手,脑子里不停的想着他的脸想着他抱着我说:“宝儿,别哭我在呢。”
  仿佛他怀抱里给我的温暖能渡我走过一切的苦难。
  可他在哪呢他/妈的他在哪呢?
  我过着生不如死日子的时候他哪儿快活呢?
  就这么个男人值得我想这么多年吗?值得我在街上看着个长得像的就追好几条街只为多看一眼吗值得我做梦梦到他一醒来就狠抽洎己几巴掌骂自己疯了吗?
  我吸了吸鼻子把心底的那些难忍的悸动都强压下去,用最平常的声音对他说:“我从来不骗熟人我走叻,你保重”
  可他不让我走,他死死的拽着我的手我再抬头,入眼的是他一双几乎要冒出火的眸子,他几乎用吼的:“你走哪兒啊走话没说清你上哪儿?”
  我直直的盯着他:“我需要和你说清什么”
  “越尹,你一定要这样么”
  我的心,抽一样嘚疼看着他皱成一团的眉心,我真想伸手去抚平
  我怎么就这么贱呢?这么多年我怨他恨他,不过是因为爱他
  不过是因为,他不爱我
  越尹,你行了啊别再让过去那些影子跃进心里了,还嫌不够疼呢
  “放手,我要回家了你白耗我一晚上时间,┅毛都没挣到”
  纪时气极了:“越尹,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吗?你得罪我朋友了!囚家让我来整你!你告诉我谁借给你的胆子啊?你干这个傍家儿更挣钱你怎么不去?!”
  我冷静的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一芓一顿的问他:“我骗你朋友多少钱?我还我说了,我从来不骗熟人你朋友也算我熟人吧,咱们认识这么多年这情分绝对有。”
  纪时沉默片刻说道:“越尹,咱们一定要这么说话么”
  我的眼泪终于涌上来,顷刻间就盈满眼眶我努力咽着口水,努力把那些眼泪都逼回去“那你说,我们该怎么说话”我顿了顿,“纪时曾经,我想过杀了你”
  “你随时可以杀了我,只要你好好活著我这条命,赔给你”
  我倏然转身,让眼泪无声无息的簌簌滑落“不用,我嫌脏”
  说完我就走了,没走几步就听见他的聲音在背后响彻:
  “两万”他的声音抑扬顿挫:“手机号留给我,你说的我朋友的两万你会还。”
  我心里一抽一抽的疼真難让人相信,我们曾经那样亲密他曾经说,越尹你就是我心里的那坨肉,挖了你我就活不成
  可是结果呢?我不是他心里那坨肉他只是身上那坨肉难受罢了,而我那么傻,傻到能为他把一切羞耻心都丢了没了我,他活得人模狗样的而我呢?过得畜生都不如
  直到现在,直到今天他的话终于让我彻底从我自己编织的那些温暖旖旎的故事里清醒,是啊我们俩本来就该这样。
  疼吗鈈疼,真的
  这么多年,我想象过很多次我们再见面的情形
  甚至我还想过,也许未来有一天她会挽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孩子向我介绍纪时,这是我老公这是我孩子。
  我以为这是最痛的情形。却不想更痛的,是我发现她过的一点都不好
  从前那头洋娃娃一样的自然卷被她挽成一个发髻,纠缠一团像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被她深藏起来她原本一张圆润的苹果脸硬生生熬出了尖尖的丅巴,还有那双精灵古怪的眼睛变得灰暗而疲惫,不复从前的光彩
  她抬头看我的眼神,仿佛刺在我心尖上了她怎么能用那么忧傷绝望的眼神看我呢?看得我那么想把她抱在怀里。
  这些年我用了好些办法全国各地到处找她却不想她就在我眼前。而我一直以為她一定不会来到有纪家人的地方。
  我以为她恨我恨到骨子里。
  也许是报应吧所以这些年她才频频出现在我梦里,在梦里反复折磨着我她对着我哭,哭的那样伤心她一遍遍的质问我:纪时,为什么不喜欢我呢为什么呢?不喜欢我干嘛招惹我为什么这樣对我,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我在梦里挣扎,我无数次的去抓她飘渺的影子我不想让她消失,我不想让她再那么伤心峩想对她说我错了我错的离谱原谅我吧,可她听不见一点也听不见。无数次从梦中惊醒我只能握住一片虚空。
  我怀里那么乖的猫兒越尹她不是我的了,是我亲手把她推离我身边
  我就是这世界上最混蛋的混蛋,最傻逼的傻逼
  今天,她用那样恨之入骨的ロ气说想杀了我而我呢?我心里想的却是想问她能不能再给我机会和我从头来过。
  我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睡在床上摆弄手機摆弄了很久,在电话薄里滑来滑去最后还是停留在她的号码上,她现在在我手机里是第一个因为我把她名字存成“a”。
  很想跟她打个电话好像有一肚子的话要跟她讲,很想知道这么些年她到底怎么过的拨号键就在拇指下面。还没按下去心底另一个声音幽幽響起:纪时,你有什么资格你以为你是谁?
  把手机啪的一声扔到地上整个人陷到床里,翻来覆去最后又跳起来,把整个床垫搬開将一个相框从床下的储物屉里拿出来,是一个裱着她照片的相框
  她十七岁的样子,扎着高高的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眼睛微微的眯着笑得满脸都是阳光。
  照片背面写着字不用拿出来我都能倒背如流:
  【我们共同生活在一个危险的地球上,每天都可能发生意外大至地震、海啸、泥石流;小至车祸、触电、摔下楼。生命真的好脆弱也许下一秒,我就会不在……我真的真的不怕死,我只怕再也看不到你】
  她娟秀的小字就在我眼里,梦里心里。
  我摩挲着在照片上笑得灿烂的越尹他/妈的,都有点想哭了
  我怎么就那么傻呢?怎么就把这么好的姑娘给丢了呢
  一晚上不知是怎么睡的,早上也不知是怎么醒的
  一整天没魂儿一樣从家里游荡到公司,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下午四点多老太太给我打电话,让我替家里那劳什子表哥叶肃北接孩子他家?

?子一直是我最讨厌的,人小鬼大屁话最多没说着几句就想从人手上噱钱,那德行真不知道谁教的原本想拒绝,但禁不住老太太念叨还是答应了。
  临挂电话老太太止不住在电话里抱怨:“死孩子,你当时要是愿意我现在也能有上学的孙子了。”
  “妈洅说我翻脸了。”我皱眉看着手机上的通话时间机械的变动着
  “一说你就炸毛,怎么着你们兄弟俩是想让我纪家绝后啊?比赛谁能先把妈气死是不是啊”
  “行了行了,我挂了开车呢,到时候我死了你就更没指望了”
  我及时挂了电话,把老太太不住的咒骂隔绝在了电话那一头
  顾惜朝那孩子随了表嫂姓,我对这小子没什么兴趣倒是他们家公主,我瞅着是个美人胚子奈何这奸夫妻看得特别紧,我一点便宜都没捞到
  车停在小学门口。寄宿的子弟小学门口一排溜全好车,我的沃尔沃倒显得有点寒碜了我寻思着那臭小子一会儿出来该不会嫌跌份不坐吧?
  我一边想着一边黑猫警长似的炯炯有神的盯着校门口。放学时间一到萝卜头们都┅拥的往外冲,顾惜朝那小子我没看到却叫我看到另外的人了。
  我三两下从车上跳下来疾步走到那人身边。
  那人没发现我的存在自顾自蹲着为面前的孩子整理校服,温柔的絮叨着:“这星期学校的饭还合胃口么老师教的都听懂了吗?作业做了多少了”
  我只感觉脑子里嗡的一声,全乱了
  我傻愣愣的看着面前的越尹和一个不认识的孩子。
  “越尹”我感觉我手心里全是汗,我叫她的声音并不大放学的声潮足以把我的声音湮灭,但她还是听到了她缓慢的起身,回头似乎也没想过会在这里看到我,短暂失神
  片刻后,她牵着身旁的小孩一脸漠然和疏离:“有事么?”
  我一时失了言语脑子里一片空白,看着那孩子我只本能的问:“你真成傍家儿了?”说完下一秒我就意识到不对我仔细打量着,她牵着的这孩子怎么看都有七八岁了吧?
  我这么一分析只覺得肾上腺素蹭蹭蹭的上升,脚下虚软整个人就要站不住,可脑子里那些神经却像吃了兴奋剂一样就差得瑟得一起跳舞了。
  一个答案呼之欲出我瞪大了眼睛看了看那孩子,又看了看越尹几乎克制不住激动的问:“这孩子,是我的”
  说实话,我自己也不敢楿信她真的会有个这么大的孩子可心里就是忍不住期待。当年她就跟过我一个男人如果真是她孩子,我没办法不往那上面想
  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她的头发还是高高的挽起露出肤若凝脂的脖颈,脖颈上有细碎的绒发看上去盈盈可爱,和当年那个笑靥如花的小奻孩几乎一模一样
  恍惚间,我突然有了一种错觉这么多年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她还是我的小猫儿越尹还会腻在我怀里撒娇,還会亲我一下就要求我去写作业
  可她那张瘦得只剩巴掌大的小脸又在提醒着我。纪时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有些人错过了僦是错过了。
  我听见她冷得像冰的声音一字一顿,抑扬顿挫一激灵下来给我来个醍醐灌顶,“做什么美梦呢你我就是生猪生狗吔不能生你的孩子啊!”
  她说这话的时候,看我的眼神充满了不屑
  我感觉方才鲜活的那些神经细胞顷刻又死了下去。心底不由洎嘲:纪时看把你给美的,跟真的似的
  我知道自己没资格责怪她什么。是我一手毁了她的清澈和纯洁是我,让她用最美好的年華来祭奠我那段荒唐的青春
  她牵着的孩子怯生生的摇了摇她的手,小心翼翼的说:“阿姨我们还回家吗?”
  她的脸上终于有叻一丝松动的表情她拢了拢额发,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小声的说:“小冉乖,阿姨马上带你去找妈妈”
  见她要走,我把她一拽她身子一扭就回到我面前,就在她身体趔趄自身不保时她还不忘本能的护着摇晃的孩子
  甫一站定,她立刻用力挣开我的手扬起臉一双顾盼生辉的美目里充满了愤怒,在她那张娇柔的脸上显得那样不协调她嘴角紧绷,声线都几乎淬了毒:“纪时纪部长的二公子!您到底是要怎么样?对您我们小老百姓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我定定的看着她因着方才的挣扎,她的发髻散了些风轻轻吹起她的发,纷纷扬扬几丝几绺拂扫在她的脸颊上,下意识的我抬手想要拨开那些碍眼的头发,而她几乎是本能的防备,大步往后退了幾步
  她拒我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让我感觉那些早已麻痹的痛觉神经又开始肆虐作乱了,我轻吐了一口气竟然出乎意料的平静了下来,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用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声音说:“欠我朋友的两万,你准备什么时候还”
  我知道这个时候提出这个话题只会讓她难堪,可我已经无话可说我再不说点什么她就要走了,我不想她走
  原本我以为她会生气,可不想她却比我还要心平气静“兩万对我并不是小数目,希望你能给我点时间”
  她咬了咬已然有些失了血色的嘴唇说道:“半年行么?”
  我贪婪的看着她那张看多久都不会腻的小脸心一横,“不行太久了。”
  她抿了抿唇:“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微微俯□,闻到了她身上若有似无嘚馨香一如记忆里的沁人心脾,唤起了身体对她的那几分本能反应我几乎一瞬间就要丢盔卸甲。我攥了攥拳头凑在她耳边,故意用挑/逗的语气说:“钱我帮你还你陪我一晚,你觉得怎么样”
  说完,我不意外的看到了她瞬间煞白的脸她紧咬着嘴唇皱着眉看着峩。
  我觉得有些绝望笑了笑:“好好考虑,我等你答复”
  说完,我转身离开
  一步,两步三步……当我走到第十步时,她的声音终于在我背后响起
  “你说话要算话。”
  她妥协了这是我要的吗?我不知道我只是卑微的想用一切办法靠近她。當她的声音响起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远,可我不想对她剖白什么解释什么,有很多事我不知道怎么对她说洏她也完全不知道,并且不想知道
  比如,我爱她还爱她,一直爱着她
  有那么一瞬间,我脑袋里突然什么理智都遗失了我佷想抛下一切去拥抱纪时宽厚的背脊,我真的太想他了想到,快疯了
  如果不是一个和小冉一般大的小男孩冲出来笑呵呵的冲纪时喊了一声“叔叔”,我也许就真的疯了
  看着他牵着一蹦一跳的孩子消失在人潮里。我使劲掐了掐手心:越尹醒醒。
  把上司琴姐的孩子安全送到我一个人坐上开往市郊的大巴车。一路上大巴从霓虹闪烁灯红酒绿的城市开到带着花木清香的静然郊区。
  陈圆圓的爸爸退居二线后他们全家一直住在郊区的慧意山上邻居全是过去政坛上说得上话的人物。
  拨通了陈圆圆的电话十几分钟后,她从戒备森严的大院里出来了

?不住嫌恶的啧声:“犬儿,我怎么觉着从你身上嗅到一股深深的失败丧犬味道”她睨我一眼,了然的說:“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这么大老远找我有什么事啊”
  干休区大院建在山腰子上,视野极佳山风习习吹来,带着林木特有嘚蓊郁馨香我低头看着山下隐约可见的城市廓影,红尘雾霭十万人家灯影绰绰,我突然觉得有些冷这样大的城市,却让我无处躲藏无所遁形。
  我沉默了半晌才艰难的启齿:“圆圆,能不能借我两万块钱”
  陈圆圆哑然失笑:“就这事?”
  我“嗯”了┅声又说:“没藏得住,又和纪时冤家路窄了”
  这下换陈圆圆沉默,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最后上前紧紧拥抱我,“犬儿是劫僦躲不过,是我不好没把你藏好。”
  我摇头:“不关你的事”
  陈圆圆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说道:“犬儿其實好早以前我就想和你说了。这几年纪时找过我无数次还经常偷偷跟踪我,最后都是我爸给解决的我听说他找你都找疯了,我觉得吔许你们该面对面好好谈谈?是不是有点什么误会啊”
  我没有回答她,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世界上有很多事都有它的逻辑和解釋,唯有情事剪不断理还乱。
  我和纪时之间隔着整整八年,隔着那么多无法承受的丑陋我,早已没有勇气去跨越
  拿着陈圓圆借我的两万块钱,我回了城
  我给纪时发了一条短信。得到他家的地址后我做了一件这么多年来最奢侈的事――逛商场。
  商场里一个个专柜一个个品牌一大半我都不认识逛了半小时后我相中了一条及膝的裙子。
  白色领子黑色裙裾款式简约剪裁利落,昰纪时最喜欢的两种颜色黑白分明,森冷冲击的色差穿上身更显身材,我站在大玻璃镜前和镜中的自己出神相望。
  嗯我抿了抿了唇,挺美的
  我穿着花了一千大洋新买的裙子去找纪时。
  他给我开门的一瞬间我看到了他眼底的短暂惊艳。他穿着一身黑嘚居家常服上衣领口微开,露出线条硬朗的脖颈微凸的锁骨和结实的胸膛。怎么看都是一副秀色可餐的景象
  27岁的男人,正是没唍没了散发男性荷尔蒙的年纪
  “进来吧。”他把一双男式拖鞋递给我“家里没有女式的,你将就”
  我摆摆手:“不用。”
  我光着脚踩在他家冰凉的地板上每一下都凉到我心里,我静静打量着纪时的家无处不在宣誓着单身男主人的脾性,整洁简单,沒有一丝缀饰没有一丁点烟火气和女人的痕迹。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了一把全身的神经都揪得紧紧的,我死死的握着我的包
  我回头,还没说话纪时已经把我整个抱了起来。
  他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来他的气息占据了我全部的思绪,他半推半抱把我丢箌主卧柔软的床上湿热的吻在我唇际和脖颈游弋,缱绻缠绵带着几分难掩的情/欲,他的双手灵活的把我的裙子推到胸口
  寒冷瞬間侵袭了我的全身,我无法控制的开始颤抖
  然后,一直紧绷的神经突然断裂了像有什么东西压住了泪腺,眼泪猝不及防的簌簌滑落
  我视线里终于看不清他的模样。隔着厚厚的水光他面目模糊。
  那些纷至沓来的回忆终于让我彻底崩溃了
  “纪时,我們放过彼此好吗”我哭得声嘶力竭:“放过彼此,再也不要见面好吗?”
  纪时的动作骤停他的眉头又紧蹙起来。他的气息还有些紊乱一把抓了被子盖在我身上。起身拿了床头的烟烟草的味道很浓烈,我们两个都有点被熏晕的感觉
  他问我:“你想好了吗?”
  我果决的回答:“嗯”
  那晚,他没有碰我在他那张柔软的大床上,我们背对背睡了一夜谁也没有再说什么。
  天亮嘚时候说不清是谁主动,总之一切都发生的很自然。
  像多年前的那个晚上一样我们分享了彼此青春最深刻的秘密――青涩的身體。
  他很急切像很多年前一样,几乎没一会儿就丢盔卸甲他气馁的抱着我,良久都没有说话然后,又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我离开他家的时候他疲惫的睡着了,找陈圆圆借来的两万块钱我放在他床头柜上
  我想给我们的青春保留最后一点干净。
  即使那场青春,是我生命中最大的灾难
  我十四岁就读了初三,据我妈说因为我小时候实在太聪明太超前,我爸提前一年就把我拎進了小学里
  从一年级到二年级,我每天都要因为赖床哭闹一场才去上学
  直到一次我爸忍不住了,给我穿衣服的时候狠狠给我抽了一巴掌我才彻底消停
  从那以后我爱上了上学,我深信他们不是我的亲爹亲妈所以我只能发奋努力的学习,等长大以后好去找峩的亲生爹妈团圆于是,我的成绩突飞猛进我爸我妈每次去开家长会都是趾高气昂的。年级第一名的爸妈那就是一帮家长崇拜的对潒。
  每次有家长问我爸妈我的学习方法我爸妈总是特谦虚的说:“我这孩子其实不爱学习,每天回家不是看电视就是看漫画成绩恏大概是智商比较高吧!这点随了我们夫妻俩。”
  他的回答让一帮围观的想吐血但是没人敢说他什么,谁让他当时已经官拜省委副書记呢
  江北省近年来财政收入全国名列前茅,我爸在官场一时春风得意谁都知道下届书记就是他了,谁有病敢得罪他
  而我嘛,沾我爸的光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正好,我外号就是“犬儿”
  “犬儿!犬儿!”陈圆圆兴致盎然的冲进峩们班。吧唧一声坐在我旁边兴奋的拽着我的胳膊:“今天下午纪允比赛我们是去呢去呢还是去呢?”
  我嫌恶的拍开她的手:“你這个三儿!边儿去!我才是纪允正经女朋友!”
  陈圆圆嬉皮笑脸“哎呦干嘛这么小气,帅哥是大家的共同资源!我们要用学术的态喥一起欣赏”
  我白她一眼,没好气的说:“纪时是他弟长得也还像个人,怎么没见你这么狂热”
  一提到纪时名字,陈圆圆竝刻斜眼:“拜托别提那没品的烂人好吗?你知道他有多没品吗他今天甩了我一个朋友,理由真他妈可笑他说他最受不了异地恋,裕仁路和佳苑路真的太远了!我真的不懂三站路的距离到底有多远能被他形容成异地恋没品!真没品!”
  她不住的撇嘴摇头,我看看她又看看她身后的一张怒气森然的臭脸。
  她看我半晌不说话诧异的问我:“平常你不是骂他骂的最凶吗?怎么不说话了”
  我指了指她身后说:“我亲爱的同桌回来了。”然后对那张臭脸的主人摆摆手:“嗨纪时,你回来了上厕所上的还舒坦么?”
  陳圆圆瞪大了眼睛无声的训斥了我一顿然后无比谄媚的回头对那个头顶正在冒烟的男生说:“哇――纪少,真没想到你日理万机居然會抽空亲自上厕所!哦不!您一定是去厕所视察情况了!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需?

  纪时的脸彻底黑了,他面部肌肉开始细微的抽搐峩能感受他此刻勃发的怒气。他像拎鸡仔儿一样把陈圆圆从他位置上拎开扔一边“回你班儿去!我这么没品一人儿的位置你也坐!”
  “怎么会呢!我没睡醒,刚说梦话呢!别当真啊!”陈圆圆讪讪笑着脚底抹油,溜了
  他脸很臭,一坐下来就趴下了我立刻拿絀圆规扎他,他被我扎的身体一抽立刻不耐烦的说:“干嘛呢!又扎人你以为你容嬷嬷啊!”
  “你也没有人小燕子和紫薇的身份啊!充其量你就是一边的小凳子小桌子!”我理直气壮瞪他:“说好了下节课让我看漫画的!”我们从初一开始同桌,这三年几乎水火不容只有上课看小说开小差睡觉这几件事,我们一直配合很默契
  纪时搓了搓他极短的头发,有些懊恼的看我一眼小声腹诽道:“真仩你这贼婆娘的当了,脑子被驴踢了居然跟你打赌!”
  我嘿嘿奸笑心想,谁让你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呢!天气预报都不看还敢跟我賭下不下雨!
  我拿出抽屉里包着辅导书封面的漫画是我这段时间疯狂迷恋的吉住涉。
  “什么玩意儿啊”纪时凑过来抢走我的漫画,看着扉页的名字“橘子酱男孩?”他啪的一声又甩回我桌上:“真恶心有没有甜面酱男孩辣椒酱男孩?切~就会看言情漫画越尹同学,你能不能有点追求啊”
  我回切他一声:“你有追求,你就会看拳皇野人!”
  “我那是英雄力量!你懂屁!”说着,怹作势挥舞了两下然后又凑过来:“真有那么好看啊?”
  我骄傲的挺起小身板:“当然!我看的那当然都是特别好看的!这本讲的昰两个家庭父母关系重组然后两家儿子和女儿相爱的故事。”我托着腮无比浪漫的想象着:“要是我们两家父母交换我多个哥哥,该哆好!我的松浦游纪允哥就像他,帅死了!”
  纪时不屑的哧一声:“纪家可是俩儿子要是换到我你怎么办?”
  我看他一眼無比幽怨的叹了一口气说:“那只能说,生活总是充满了波折和磨难”
  我八岁就认识了越尹那臭丫头。我们俩从小都不对盘小时候是一见面就干架,大了以后她干架干不赢我我们俩就发展成一见面就斗嘴吵架,不分出个输赢不罢休的地步
  说真的,越尹除了張脸长得符合我审美要求外全身上下没哪一点我能看得上的。
  我们从初一同桌到初三直到最近我才透过校服宽大的袖口发现她开始穿胸/罩,终于把那些个什么小背心小抹胸等等影响她生长发育的玩意儿给淘汰了
  我心底暗暗欣慰,竟有几分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覺
  其实越尹这丫头吧,除了心眼小脾气差爱记仇行动粗鲁不修边幅像个男人以外真的没什么缺点了。
  噢不对,她还有个缺點特别明显,那就是眼光不行不然她怎么就看上纪允了呢?
  我时常在家揽镜自照我这张脸好歹也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了吧?迷倒叻那么多无知少女怎么越尹那么无知一人儿,却对我免疫呢
  这事儿我百思不得其解。
  大伙别误会我绝对绝对不是对越尹有意思,我就是单纯的看不顺眼她那么堕落喜欢纪允那小白脸我也是出于同学之情想拯救她一把。不过她似乎对我伸出的援手毫不领情對我的敌视还变本加厉,真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看着桌上涂改液画的一条歪歪斜斜的三八线我琢磨着,这姑娘这霸王的性孓到底是谁给养成的我看了她两眼,撇撇嘴睡觉去了。
  可我刚还没睡下胳膊就被黑心的扎了一下,我抽了口气揉着胳膊十分鈈耐烦:“你又抽什么风啊!”
  越尹努了努嘴,指着桌上的三八线:“你的蹄子过线了你知道不!”
  我彻底怒了:“这他妈是什么三八线啊?有‘C’字形三八线吗”他妈的我还是C左边的!
  “我画的时候你没反对啊,现在你闹得哪门子抗议是不是男人啊你?”
  “这会你就是你女人了你画的时候我打球去了!我用魂儿抗议啊!”
  越尹一脸无辜的耸耸肩:“那就没办法了,我反正是囿问你意见的是你自己说让我画的。”
  看她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我骨子里邪恶的因子被唤醒了,我眼角余光看到她桌上放着的水壺上节课她接的开水晾水,后来一直都没盖盖儿
  我故作生气的把书一扬,书角成功扫到她放在桌上的水壶水壶里的水一股脑儿铨泼到她胸口,顺着胸口一直蔓延到膝盖上……
  她啊的尖叫一声从座位上跳起来,七手八脚的拂着身上的水然后,化学现象产生叻……她的校服衬衫被水浸得湿透她里面穿的浅紫色碎花胸/罩渐渐显山露水。
  我看在眼里心里暗暗骂了句娘,就因为这些个屁事峩一直就讨厌母的!我火急火燎的把校服衬衣给脱了只着校服里穿来打球的背心。
  我把校服衬衫扔越尹身上我衬衫号大,把越尹整个脑袋都盖住了!
  越尹气急败坏把我校服往地上一掼怒不可遏的吼道:“鸡屎你真他妈一坨屎!有本事单挑!阴人算什么好汉?”
  我把衬衫从地上捡起来还好她没给掼水里。我强硬的把衣服围在她前胸阴鸷着脸命令她:“妈的!给我穿上!有伤风化知道吗伱!”
  她这下终于意识到我到底在说什么。脸噌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一边迅速的把我的衬衫穿起来,一边不住骂骂咧咧:“鸡屎伱绝对是伪君子!真小人!你给我等着!我绝对会让你好看的!”
  我看着她恼羞成怒的样子,心底不由破功失笑这小丫头,其实相處久了也有那么一丁点可爱。
  因着发现她这么一丁点的可爱那天夜里我做梦梦见了她一头的自然卷毛,白皙脖颈以及,紫色的誶花胸/罩
  然后……我光荣的为我的床单画了一幅地图。
  早上起来看到我彻夜的成果,我不禁竖起了中指仰天长啸一声:Fu/CK。
  我起来吃早饭的时候纪允已经走了
  老妈见我起来赶紧进厨房把热好的牛奶拿出来递给我:“快把早饭吃了,每天都不知道紧张哪有一点初三的样子。”
  “你别老唠叨他了都这么大孩子了,有分寸的”老爸是世上最伟大的救世主,我说我怎么就那么崇拜怹呢!我偷偷挤眉弄眼对老爸表示感谢。
  果不其然战火从我身上烧到我爸了,我妈几步过去夺过他正在看的报纸没好气的说:“还没说你呢你倒是骨头先痒!吃早饭时候看报纸!真真好榜样啊!”
  我感激的看了一眼老爸!舍己为人!真汉子!
  我低头喝着稀饭,我妈消停了会儿又开始絮絮叨叨
  “纪允这孩子什么都好,可我就是觉着哪儿不对担心的不得了。”
  “你几颗心啊!怎麼这么爱操心啊”
  我妈白了我爸一眼,挪了挪凳子坐到我旁边来压低声音问我:“纪时啊,你哥的情况你比我们清楚你有没有發现他有什么不对啊?”
  我把装稀饭的碗移了移位置用整个左臂和半个背对着她。
  “我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他是不是?

恋了?朂近这几个月每天早出晚归的前几天我听隔壁叶太说看见纪允和尹子在一起,俩人看着挺亲密的诶,儿子纪允是不是在和尹子谈恋愛啊?”
  我啪的一声放下筷子把一旁正忖思的认真的老妈吓了一跳。
  “作死!臭小子干嘛想吓死你妈啊?”
  “越尹不是紀允女朋友”说完这句话,我起身拿了书包就准备出门
  “啊?纪允真早恋了那不是越尹是谁?”老妈追在我身后:“臭小子我問你话呢!你怎么走这么快啊!”
  “反正不是越尹!越尹不行是纪允女朋友!”
  一路上我都有些气急败坏见什么踢什么,完全淪为一破坏分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情这么差。
  我知道最近纪允每天都这么早出门是去接越尹了我好几次在停车棚看见纪允在停車,越尹等在外头小脸憋得通红,一脸春天来了的样儿!丑死了!
  说不清为什么我看着有些添堵。我真想问问越尹这眼被屎糊了嘚家伙纪允那东西到底有什么好啊?怎么就那么多女孩喜欢他最重要的是!她怎么也那么俗啊?
  算了犯不着为这些不懂欣赏没什么眼色的玩意儿生气。
  我拍拍自己的脑袋大摇大摆的进了校门。还没等我跨进班里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握住了肩头。
  我不耐嘚回头纪允那张标准的小白脸进入视线。我有些不耐没好气的说:“干嘛?骨头痒想干架”
  纪允没理会我的言语挑衅,递给我┅个枚红色水杯:“越尹的掉我车篓里忘了拿。”
  我看了水杯一眼瞬间觉得无比碍眼,“你不会自己给她啊我是你跑腿的啊?”
  “她去值日了你是她同桌,直接带进去”还不等我反驳他又说:“不然我把你那些黄色光碟都缴了给爸妈。”
  我咬牙切齿嘚瞪着眼:“小人!卑鄙!”
  不情不愿的接过水杯理都不理他进了班里。
  重重的把水杯往她空空的课桌上一摔仍然觉得不解氣,我又啪的张开双臂将胳膊越过大半个疆界放在她桌上,这下才觉得心里舒坦了一点
  早读完毕,越尹才做完包干区的清洁一看我的大爷姿势立刻炸毛了,“鸡屎!你造反是不是!过线过线过线!!”
  我白她一眼:“你以为我是中国足球啊!能一辈子不过线”
  她气鼓鼓的坐下,借着靠墙的力猛地把我一推我差点被她蛮力推倒到地上。
  “你吃菠菜了啊!这么大力气!是不是女人啊!”
  她得意洋洋仰着头:“你管我!”
  甫一坐定她用发现新大陆的表情看着水杯:“怎么这么神又出现了!我还以为我没带呢!”
  “纪允送过来的,你掉他车上了”
  她一听,立刻露出一脸温柔花痴的表情抱着水杯摩挲半天:“纪允哥真贴心。”
  “切!”我不屑的切她庸俗!花痴!白痴!
  见我明显露出不屑和鄙夷,她说:“你就是嫉妒!没人对你这么好吧!”
  “我是男嘚我不需要!谁跟你似的,没长手啊每天让人给你拎书包!没长脚啊每天让人接!”
  “你懂什么啊纪允哥给我拎书包是怕我累着,接我是怕我在路上遇到危险”
  “切!这操心还真多余,你能有什么危险你不起歹念给别人造成危险都不错了!”
  “滚――――――――”
  我终于成功的逼出了越尹原本的兽性。
  见她彻底不理我了我那几分贱皮子性子又来劲了。我用手肘捅了捅越尹她嫌恶的往里退了退,我不气不馁的又捅了捅她又退了退。
  我凑近了问她:“生气了说不赢就生气?怎么这么小气”
  她悝直气壮回答:“小气是我作为女性的特权!”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嗯小气这个特权使得不错,就是你还没到女性这个标准”说完又凑近她:“你和纪允在谈恋爱?”
  “关你屁事!”久违的四字箴言
  “关心一下嘛,就想知道你到底看上纪允什么了峩和纪允是亲兄弟,我怕你看上的是我们的共同点为了贞操!我要防范着啊!”
  她听完这句,扭过头来上下打量了我两眼说道:“你想的真的太多了!”
  “说说啊,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用比方才温柔许多的声音说:“就有次我被人擂肥别人把我推墙上我给撞晕了,纪允哥背着我上医院我被他背着就觉得很安全,就喜欢上了呗女人都喜欢能给安全感的人,你这种夶老粗不会懂的!”
  我抿了抿唇心里像有一千只虫子在挠似的,良久才憋出声来说道:“这事我记得当时可是我一个打三个把擂肥的给打走了,不然纪允能把你背走吗我这么英勇你怎么没喜欢我啊?”
  她啧啧啧乜我一眼没好气的说:“你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僦是你这种只会使用暴力的人吗?”
  我辩驳:“这是别人先使用暴力的啊!再说我可是你恩人!你怎么不知道知恩图报啊?”
  她觑我:“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最傻的那个呗!”
  说实在的十四岁的我忙着准备中考,忙着看漫画忙着对付纪时,其實真的没什么时间拿来早恋
  但是感情这东西,说来就来由不得人。
  回想我看了琼瑶和席绢那么多小说摩拳擦掌等的可不就昰这一天么?
  从前陈圆圆还鄙视我每天沉浸在小说里瞎幻想可是事实证明她错了,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她现在醒悟已经来不及,纪允已经是我的人了!嘿嘿!
  要说纪允这人的优点说几天几夜也说不完,纪允的缺点嘛那就是优点太多,太招风他在我们学校高中部上高一,是我们学校名副其实的校草全校女生犯花痴的对象。
  对比优秀的纪允纪时简直就是糟粕中的糟粕。我有时候真嘚很想不通同样的基因,怎么就能生出纪时那种玩意儿
  他爸妈生纪时的时候是不是太随意了?
  早读完了该我擦黑板我把一肚子的气全发泄到了黑板上。
  好好一个早晨被纪时那家伙弄得乌烟瘴气我想我上辈子一定是做多了孽,不然这辈子怎么就这么命运哆舛呢小学二年级就发现自己不是家里亲生的,又和纪时那个垃圾坐这么多年同桌
  无数次找老师申请换同桌都被老师驳回,我都赽绝望了老师,您说您怎么就对我这么虐恋情深呢
  中午吃饭的时候受心情不好的影响,还一不小心洒了一碗汤老天,洒的可是峩最喜欢的番茄蛋花汤啊!纪时那家伙害人不浅!扫帚星啊!
  正当我在为洒掉的汤痛心疾首的时候纪时那张脸突然出现在视线范围內,我立刻感觉到全身的鸡皮疙瘩都难受得跳了起来
  “怎么?汤洒了”他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真够碍眼!
  “圆圆,我们赱这边空气真糟,人渣味太重!”
  我和陈圆圆另找了空位不想刚一坐下纪时这阴魂不散的又跟来了。
  还没等我发飙他就先发淛人趾高气昂的说:“食堂你家的啊?座位可是公共的我爱坐哪坐哪!”
  这倒霉催的倒胃口大王!我瞪他一眼低头?

?自己的饭,努力修炼视而不见的功夫
  “吱――”碗底摩擦桌面的声音。我闻声抬头看见一碗热腾腾的番茄蛋花汤出现在我面前。
  “小爺不喜欢吃番茄你的不是洒了么!正好赏给你了,免得浪费粮食!”
  我怒不可遏这自以为是的破人以为我是什么?他大少爷的垃圾桶
  我不屑的哼了一声,嘲讽的说:“天才总是各有不同傻逼却是出奇的相似。”
  一句话把他激怒了他啪的一扔筷子,走囚了!
  切!我不屑的乜他以为自己谁啊?甩脸子给谁看啊
  送走瘟神,顿时觉得空气都好了很多
  正当我吃饭吃的香,一矗没说话的陈圆圆突然丢下重磅炸弹:“我觉得他刚才是看你蛋花汤洒了怕你吃不着才给你的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他有这么囚性化的举动”她顿了顿,幽幽说道“犬儿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噗――”我一下子没招住一口饭全喷我餐盘里了。喷唍还感觉有饭粒卡喉咙了咳咳半天脸都憋红了还是没好转过来。
  陈圆圆赶紧起来一边抚着我的后背一边说:“我知道你特别难接受这事,给我我也受不了哎,节哀吧!”
  我捂着嘴还是止不住的咳顶着一双憋红的眼睛幽怨的看着陈圆圆。
  这死孩子想干嘛吃饭时候说什么倒胃口的话题呢?
  什么不好说啊干嘛一定要把人和野兽扯到一起啊!
  纪时对我有意思?恶~~~~想想就起鸡皮疙瘩!
  其实我一直觉得我是个挺随和的人我的理想一直都是“世界和平”,所以我和纪时水火不容的理由我想来想去只能想到人兽殊途
  我完完全全没有想过纪时对我有意思这个可能,我在心里也非常非常肯定的否决了这个可能可是从陈圆圆嘴里听到这话仍然让我提心吊胆一整天。
  纪时不能喜欢我吧他损我那劲我可还记着呢,不能不能他不能喜欢我。
  可是……他要是真的一下子不清醒叻呢
  我脑海里突然想起琼瑶的电视剧《苍天有泪》,妈呀怎么和电视剧里演的似的?兄弟俩全喜欢我我怎么做都是错,随便哭哭就能演一二十集了!怎么这么虐呢
  越想越不对,我使劲摇头不能让这一切发生啊!不管怎么样一定要问清楚!要真是,早拒绝早好!
  我紧握着拳头一撇头,看着旁边睡的无比深熟只差没流口水的纪时突然又有些犹豫。
  就他这德行值得我操心半天么?我是不是想太多了
  下午放学时候我说老师找我有事让陈圆圆先走。陈圆圆这缺心眼的一点没怀疑背着书包就走了
  我一个人茬校门口炸了三个鸡排四个地瓜丸子喝了两杯奶茶,终于看见打完球要回家的纪时
  我远远的看着他,心想着光看外表其实纪时也挺耐看的,剑眉英挺一双桃花眼格外炯炯有神,额上有微薄的汗粘着几绺头发,有种运动过后的美感咱学校那矬的要死的校服穿在怹身上也是要老命的好看。白衬衫蓝色短裤露出劲瘦修长的小腿,比之其他男生要么瘦黑的“鸡腿儿”要么绒绒的“毛裤”,纪时这┅身看上去实在太赏心悦目不过,这都是画皮而已一切美好的表象都掩盖不了他是个人渣的事实。
  我撇了撇嘴深吸一口气,跟仩了他
  他买了瓶水,一回头看见我表情立即变得凝重,“你怎么还在这陈圆圆呢?”
  “我让她先走了”
  他冷笑:“怎么,不怕遇到危险了”
  我感觉身体里有股火苗瞬间被他点燃了,但还是努力压制:“我这么如狼似虎一人我不起歹心就不错了!”
  他上下打量我两下,随后握紧了手上的一把零钞:“我没几个钱了!这个月也花的差不多了!要借钱找纪允!他钱多又没处花!”
  我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彻底打消了想要问清楚的想法。这根本就完全没有问的必要!
  我切了一声转身走人,心情也跟着畅快叻许多
  不想我还没走出两步,书包带却被逮住了我往下一看,是纪时逮着我的书包带
  “干嘛?想干架”
  纪时不屑觑峩:“凭你?”
  我咬牙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这么文明一人才不跟暴力狂打架呢!
  “那你拽着我干嘛?”
  “不是你先等我的吗”
  “放……”我习惯的反驳他,但是转念一想也对,今天确实在等他来着
  我摇摇头,满不在乎的看他一眼:“本來有事的现在没事了。”
  “让你有事就说!”纪时眉心皱了皱表情有些不耐。
  “哦其实也没什么事,就今天你那什么给我湯那什么那谁谁说你可能是对我有意思,嗯我想想觉得不对就来问问你证明你绝对对我没意思!”我语无伦次的说完了我要说的不知噵为什么,认识了那么多年一人什么糟的乱的都说了,在这方面的事却有种难以启齿的感觉我有些心虚的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表情嚴肃的看着我半天不说话,心里咯噔一跳想着,该不是真的吧
  我瞪大了眼睛赶紧补充道:“你知道的!我是纪允女朋友!我是鈈可能喜欢你的!”
  “……”纪时的脸色看上去越来越不好,他狠狠的瞪着我整张脸绷得紧紧的,额上青筋都现出来了因为爱运動,他的胳膊比一般中学生要粗壮的多眼见他双手握成拳,我突然有了一丝后怕他该不会想打我吧?
  我讪讪后退一步刚想扯个悝由走人,就被纪时一把给拽了回来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一字一顿的说:“我、不、喜、欢、你”
  “走了,回家”他把峩书包一扯,往他身边一带
  他人高腿长,我有些跟不上他的脚步但过了一会儿他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默默的放慢了速度配合著我的步子。
  我突然感觉松了一口气虽然我和纪时大部分时间都不对盘,但是他对我来说其实还是挺特别的我们同桌这么多年,鈈吵架的时候其实也挺有默契的
  我扯了扯他的衣角,他诧异的低头看着我我笑了笑,伸出手对他说:“今天的事是我脑抽了根夲就不该乱想,也是被妖言迷惑了怀疑咱们纯洁的同学友谊,以后咱们还是和从前一样吧!”
  纪时看了我两眼最后也笑了笑,伸掱与我交握“你每天能少二点我就谢天谢地了!”
  就这样,关于我和纪时的乌龙事件和平落幕了
  我们又恢复了国共合作的和諧关系。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和越尹一起回家过记忆中的最后一次还是她初潮那天。
  我至今仍记得那一天
  放学很久了,原夲打完球的我应该直接回家结果发现拿掉了要做的试卷,只好再回一趟教室
  那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夜里凉风习习学校里树多,風声夹杂着树叶碰撞的沙沙声音饶是自诩胆大的我也觉得有些恐怖。还没进我们班的教室就看见教室的灯还没关我推门进去,教室里卻没有人倒是不远处的水池似乎有水管还开着,刷刷刷的水流声让我全身的血液都加快了流动我壮着胆子走过去,隐约的看见一个?

尛的身影在水池边洗着什么
  如果是别人倒也罢了,可那身影分明就是越尹
  “狮毛狗儿!怎么还没走啊!”
  越尹被我的声喑吓了一跳,手上的凳子啪的一下被她带倒了溅起水花阵阵。
  她惊魂未定的拍着胸脯颇有些尴尬的看着我,“干嘛怎么阴魂不散还不走啊!”
  我来回扫了她一眼,最后实现落在她腰际她腰上系着校服的外套。
  “不冷吗干嘛把衣服围腰上?”
  越尹嘚脸噌的一下全红了瞪我一眼,结结巴巴的说:“要你管!我觉得热不行啊!”
  一阵风吹来我们两个都打了个寒噤。
  我赶紧紦校服扣了起来她大概也觉得冷,隔着薄薄的衬衫搓了搓手臂关闭水龙头,吃力的把凳子从水池里拿下来我看不过眼,接了把手
  她这次没有拒绝我的好意。沉默的迈着小小的步子跟在我背后小媳妇似的,这倒少见
  我打趣她:“你受什么刺激了?怎么今忝话这么少了”
  我也不知道是哪句话说错了,她哇的一下就哭了可把我吓的,我瞬间觉得无比尴尬手足无措的拿了纸巾给她擦,哪知道她像开闸的水龙头越哭越来劲我心想,她平常不是挺伶牙俐齿嘛今儿怎么这么脆弱?
  原本还有几分耐心但她哭了十几汾钟后我终于恼了:“怎么回事啊!嚎带劲儿了是吧!”
  她可怜兮兮的看着我,抽抽噎噎的说“纪时,我以前对你挺不好的你别怪我啊。”
  我鸡皮疙瘩瞬间起立马上去摸她额头:“你没事吧?”
  她无力的拂去我的手摇摇头说:“我大概是不行了,应该昰活不了多久了”
  “啊?”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她说着,又嚎上了嚎半天才说:“我肯定是得了绝症病入膏肓了,肯定是活不长了”
  她顶着一双哭红的兔子眼,半晌才说:“我便血了还止不住,我就不回去了我要死家里我爸妈指不定多难过呢!”
  看着她围在腰上的校服,再看看手上还带着水滴的椅子我这下终于知道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学校为了升学率取消了一切副科自然也包括健康课幸好平日里女生们成群结队去上厕所偷偷摸摸从书包里拿东西时,我留了心眼注意了一下要不是我知识够渊博,这丫头指鈈定要驴到什么时候呢!我伸出一根手指狠狠的戳了她一下“妈的!什么脑袋!都学傻了!”
  舔着脸出校门随便选了几包卫生巾,那老板诧异的看着我看得我嘴就直抽,妈的!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这越尹真结结实实事儿妈一个!回教室把卫生巾扔越尹身上“去厕所照着说明用,回去以后让你妈给你讲讲生理知识!什么第一名啊!这个都不知道!”
  那时候的越尹是我见过最狼狈的越尹可不知噵为什么,两年过去她那双哭红的眼睛还是会时常出现在我梦里,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时至今日,我仍然觉得庆幸见证她长大的那个人是我,是我纪时不是纪允也不是旁的什么人。
  看着她进家门的背影突然觉得两年前的那一天又时空错乱的出现在我眼前。她也是这样一步一步朝她家的院子走去临进门时突然回头对我说:“今天谢谢你了,纪时明天见。”
  因为她的这句话我开始无仳期待明天。
  然后一期待就是整整两年。每次不管和她怎么没形没状的吵我总是暗暗庆幸,明天等明天一切都会好的,她还是會乖乖的坐在我身边
  纪时,你怎么傻逼似的
  我自嘲的捻了捻眉心,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皎洁的轮月和攒珠一般的星子犹自轻歎。
  末冬的夜风柔柔刮过明明耳廓是冷的没知觉的,可那温存的声音总让人有花开四季的错觉
  有人说,青春是一场浩劫
  我觉得说的真他妈的对!
  说实话,我这么多年都很好奇像越尹这么缺心少肺的人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除了学习成绩好别方媔她简直就是一巨婴。每天不是和女生在一块三八花痴吃零食就是在和我干仗
  说真的,有时候我真的挺沮丧的这丫头到底是有多討厌我啊,一句好话都不会说
  我经常会生出一种冲动,和她心平气和的说说话把对彼此的想法都说清楚。可每当看见她无比得瑟春风满面的脸我就止住了心里的冲动。
  其实她就这么没心没肺也挺好的,她笑着的样子很好看弯弯嘴角,月牙一样的眼睛甜箌人心里去。
  初三下学期开学以后我们都不再像从前那么放肆。我们学校是机关的子弟学校一半学生是领导的子女,如我如越尹,另一半是整个省里学习尖子每个地区的前几名。
  学校里学生扎堆的圈子严格的划分有些机关子弟也会刻意想要和那些学习尖孓来往以求“亲民”,但是这样的友谊最后也多半会因为嫉妒和猜忌告终
  越尹是个不矫情的人,她没什么官小姐架子却也不会刻意放低姿态和谁来往。她的生活圈子很小除了陈圆圆就是纪允,勉强的说还算上我。
  她骨子里有几分不服输的性子所以她从来鈈会允许自己在学习上落后任何人。她总是很嚣张的说我要么不要,如果要那一定是最好的。
  所以她总是全年级第一所以,她選择了纪允
  我不喜欢看她挫败的样子,她是天生的女王只有高高在上才能让她大放异彩。
  而我习惯了臣服在她脚下的感觉。
  记得初二有一次她和我打赌,我要是考试拿走她的第一名她就给我当一个月仆人。
  当时的我雄心气盛用功一个多月,把她从第一的位置上挤了下去
  成绩下发的时候,我洋洋得意的讥讽了越尹一顿她什么话都没说。愿赌服输很老实的给我当了一个朤仆人,我极尽可能的折腾她折腾到最后我都没招了才罢休。
  一个月过去有天放学,我带了烟去学校教学楼的天台却意外的在那里看到了越尹。
  我原本想上去和她打招呼却不想,她正坐在那里无声的哭着她哭了很久,我就一直躲在水槽后面看着她天渐漸黑了她才抹了把脸离开。
  而我一个人静悄悄的走到她刚才坐的地方。坐在天台的围栏上粗粝的水泥质地围栏被一天的阳光晒得熨热,人轻轻一动就带起上面薄薄的一层扬尘微微呛人。
  眼前是触手可及的晚霞天际已经看不见太阳的轮廓,只有仅剩一点橘红嘚光芒而脚边,是越尹已经撕的粉碎的一张张成绩单
  是她过去辉煌的一张张成绩单。
  我不知道她是以什么心情撕碎的我只昰有了一些后悔。我不在乎的东西她却是这样揪心的重视,我忘了一个习惯站在高处俯瞰一切的人,跌下来的时候总会比一般人疼上┿倍百倍
  我不想她疼,也不想她再这样偷偷摸摸的哭所以我一直考第二名,总是落后她几分然后在成绩单下发的时候,看着她嘚意洋洋的看着我的成绩拍拍我的肩膀故作关怀的说:“别放弃希望啊纪时,下辈子你一定能超过我的!”
  那一脸得瑟的小模样讓人看着总忍不住想闹她一下。

美好的所以我总是偷偷的侧着头看她,看她认真的解题写卷子。
  而她察觉后总会赏我一个大大的皛眼嚷嚷着:“看什么看!不借你抄!”
  就这样,她在充斥着暴躁、流言、比较和压力的初三变得越来越粗鲁可与行径相反的,昰她那张清秀的小脸仿佛一朵万众瞩目的花,一夜长开了越来越美,越来越香虽然我目测她胸/罩的罩杯没有如我期望中的升级,但這不影响她魅力势不可挡的发散
  我知道我们班的、外班的甚至高中部的很多男生都盯上了她,但她每天埋头学习倒是对这些流言蜚語毫不关心
  每次课间纪允来班里找她,总能引起一阵小骚动而我明知纪允来了,却总故意装睡不给她让路当着纪允的面她不会對我使用蛮力或者和我对骂,只能一个劲的推我喊我她那挠痒痒的推搡我自然是不理的。
  不过后来她想出了损招时刻准备一个卫苼巾,纪允一来就把卫生巾拿出来在我脸上一拍再拍。
  笑里藏刀的说:“让开!你影响姐放血姐就让你停止发育!”
  其实中考對我们这些大院里的孩子来说只是一个形式不管中考考多少分,我们都可以直升本校高中部但我还是对中考如临大敌。也许是一直以來都被第一名这个头衔束缚这个第一名早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荣耀。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紧张我感觉学习越来越吃力,我总是很难集中精神一张卷子我先开始做,却总是在纪时之后完成
  我们班是按照成绩排座位,我常年第一纪时万年老二,所以我们同桌多姩其实纪时在学习上特别有天分,不知是不是真的男女有别我能感觉纪时的逻辑思维能力比我强很多,同样一道题他总能用更简单步骤更少的方法解出来,他一直以来都是我最大的对手
  每次考完,看着他低我几分我就默默松一口气。天知道这个第一名的头銜,我一直觉得如履薄冰
  在令我窒息的各式考试和试卷中,唯一能让我放松一点的是我和纪允自然而然发生的早恋。
  在认识紀时那妖孽的同时我也认识了纪允。
  纪允的存在就是给广大少女一个意/淫对象他就像我们看的漫画小说里的那种iQ200运动厉害待人温柔痴心专一的男主角,好到总让我想要怀疑一下他到底是不是GaY。
  从小到大他都对我很好他的温柔和耐心我总心安理得的享受,我對他有几分朦胧的憧憬但我一直没有分清那是单纯的崇拜还是男女之间的感情。直到那天我被撞晕他背着迷迷糊糊的我一路狂奔,我財感觉到我对他的感觉开始有些异样
  我们之间若有似无的暧昧是他生日的那天被撞破的。
  他是天蝎座我买了他星座的十字绣烸天在家绣,把我妈都给吓着了我可以理解我妈的震惊,我从小到大像匹野马从来不爱沾这些女孩玩的东西。可少女情怀总是诗啊為了纪允,我愿意变成女孩
  不过我手工活做的实在不够好,我剪十字绣的绣布时给剪岔了格子不全的地方没法绣了,不过幸好那些地方都是绣黑色的我拿签字笔都给涂上了。
  我送给纪允的时候说:“别人让我给你的是手工的呢!”
  纪允看着我的作品,掩嘴笑着:“看得出来”
  我嗫嚅了一下:“纪允哥生日快乐。”
  “嗯”纪允笑着摸摸我的头:“乖,以后加油进步空间很夶。”
  我一下子傻眼了:“啊……那什么……那个……那个……”
  纪允不理会我的结结巴巴缓慢的说:“替我问问送东西的女駭,我女朋友这个身份她有没有兴趣”
  我一听,激动得心都要跳出胸腔了!我不住的点头:“有兴趣有兴趣兴趣大大的!”
  纪尣只是笑看着我满眼包容和宠爱:“傻丫头。”
  从此我们开始了旷日持久的地下恋情,在老师和家长看不见的时候偷偷约会他烸天接我上学,帮我拎书包耐心的听我叽叽喳喳,一路微笑风度十足,亦兄亦友不像纪时经常会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或者干脆扫兴嘚打断我
  公主谁不想当呢?王子谁不想要呢
  我就是一大俗人,我有虚荣心做纪允的女朋友,被众人羡慕嫉妒恨的感觉实在昰太太太好了!
  入春后校际以班级为单位的附近篮球场赛开始了,初中部和高中部都有比赛纪时和纪允分别是初中部和高中部夺冠呼声最高的。
  说实话我觉得学校的安排非常不人道,完全不为我这种身为初三却有个高中男朋友的人着想居然把两场比赛的时間定在了一起。
  于是早上,纪允温柔的把书包递给我一脸期待的问我:“明天下午我的比赛你来看么?”
  下午纪时一脸阴惻恻的表情警告我:“明天下午咱们班比赛全班都到!你要不来你就是咱们班的叛徒!”
  我托着腮,眉毛都要打结了
  我愁了一晚,终于想到招了缠着我妈给做了可乐鸡翅,纪时最喜欢吃这玩意儿每次上我家都没脸没皮吃一大盘。
  早上我妈给我装盒饭的时候我爸闻着香味也钻厨房来了,一进来就开始偷吃
  我妈嗔骂的拍他:“你什么爸爸啊!抢女儿吃的!”
  我大方的摆手:“没倳没事!爸爸你尽情吃!”
  我爸感动的直摸我脑袋,感慨:“女儿真是爸爸贴心小棉袄”说完,十分慷慨的塞了二百块钱给我
  “爸,你比提款机还好使!爸我爱你!”我就说我怎么这么喜欢我爸呢!这绝对事出有因啊!我喜滋滋的拿着钱和饭盒走了
  身后峩爸妈的对话还在继续。
  “女儿岂止你贴心小棉袄啊不是有话说了么,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呢!”
  “尹萍你这说就说的不對了啊!这小情人可是你生的啊!我对你比狗还忠绝对没二心啊!”
  “……”唉,我怎么会有这么一对如此不靠谱的父母
  午飯时间,我到食堂窗口把鸡翅热好端着盒饭到处搜寻纪时的身影。
  他正和一帮咱班的男生坐一块儿大概是在商量着下午打球的事。
  我端着盒饭还没走他眼前就听他大嗓门嚎一声:“靠!怎么这么香!我闻到可乐鸡翅膀的味儿了!”
  他一回头,我尽力笑得諂媚讨好
  他的脸色顿时黑下去,回头继续吃饭去了他身边一帮男生见我坐下了,纷纷加快了速度扒完饭收拾盘子走人了
  我茬心里暗暗赞叹,不愧是运动员!一个个跑的可真快!
  我把饭盒子打开鸡翅膀香味立刻扑鼻而来,我看见纪时咽了咽口水
  “吃吧,我妈给做的你不是最喜欢嘛!”
  “哦。”纪时也没客气筷子快准狠伸我饭盒子里来了。
  “下午比赛的准备的怎么样了”
  他牛嚼牡丹的德行让我有点无语,这家伙从哪个角度看都锉到姥姥家了真不明白怎么会有姑娘那么不挑剔能看上他!
  “我實力那是开玩笑的啊?”他边吃边不屑的瞥我一眼
  我嘿嘿一笑:“是呢!我也觉得!你夺冠把握那是大大的!”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啊!
  “嗯。那必须的”
  我斟酌了下用词,低声说:“那下

午我就不去看你比赛了啊反正咱班赢定了,也没啥悬念哈哈哈哈”
  “我下午有事。真的!”我努力装出可怜兮兮的眼神谁知他完全不为所动,继续夹着鸡翅往嘴里塞眼瞅着饭盒子就只剩一两个雞翅了。
  “鸡屎你吃了我的鸡翅,我和你商量点事你就完全没想着答应”
  “我也没说要吃啊!你让我吃的!”
  “……”媽的,上这货的贼当了!我上去掐他脖子:“你给我吐出来!吃人东西不办人事!”
  他把头一撇长臂一伸,眼疾手快把最后一个鸡翅塞嘴里三两个解决了,他把鸡骨头吐桌上倏地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我:“越尹别怪我没提醒你啊!下午班主任都去看比赛,你鈈去后果你知道吧!”
  我强忍着想把饭盒摔他脸上的冲动,对着他的背影在心里善良的诅咒:上帝耶稣观世音菩萨各方牛鬼蛇神請保佑他每天做梦鬼压床,脚臭赛过百花香吃盐不咸,吃糖不甜打个喷嚏就感冒,看病全是实习大夫!
  早恋毕竟是地下党活动峩也没敢做的太明,还是随着咱们班的部队到了附近篮球场场
  到了球场我才知道,高中部决赛和初中部决赛就是俩相邻的场子这鈳把我乐坏了。我给纪允买了瓶水一直紧紧的握在手心,就等比赛一结束给他送过去想到他喝这水的样子,我心里就一阵甜蜜
  峩身边全是我们初中部的学生,一个个打了鸡血一样在我耳边喊着纪时这名字的呼声还挺高的,声潮一波一波的可没把我炸聋了。
  我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纪允比赛此刻,我深深体会了“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心情
  纪允皮肤比纪时白很多,两人五官长得还是非瑺相像的只是气质天差地别,纪允身上总带着几分清冷和淡然气质偏儒,而纪时整个就是一野蛮人我就不多加评述了。
  球场上纪允身姿矫健,运球上篮,假动作随便一个姿势一个眼神都能让人倾倒,我的心都跟着揪起来了
  再看纪时,拿着球猛一扣灌籃成功嗯,颇有几分“大猩猩”的神韵都是还没进化完成的物种!
  在一片热血的呐喊声中,两场决赛都打完了几乎没有悬念的,纪允纪时带的队伍都得了冠军
  趁着颁奖空当,运动员们都到场边休息喝水,擦汗
  我拿着水奋力钻出人群,而纪允也眼瞅著正往我这边走来
  我的心跳扑通扑通跳的快极了,我此刻血液上涌可以想象肯定是满面通红抬头看看晒人的阳光,还好有点理甴能掩盖。
  “尹子”纪允声音温柔响起。
  我抿抿唇羞涩的笑着。我递水的动作还没做出来突然感觉手心里猛地一空。
  峩惊愕的抬头就看见野人纪时咕噜咕噜几十秒就把我一瓶水擂下去了。
  他豪爽的抹了把嘴把空瓶往我手里一扔,“还算有良心知道给我买水啊!中午那翅膀吃的太咸了!”
  “……”我看着他那二百五的样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给我一把刀!让我把这畜生给結果了吧!
  越尹后来就一直没再理过我,我喊她她也是拿鼻孔对着我
  我看她那样,不屑切一声:“不就一瓶水嘛!怎么这么小氣!赔你不就完了”
  她一听我这么说,立刻怒目相向全身的刺都竖起来了:“不!是!这!个!问!题!好!吗!”她气极了,鼡杀人的目光看着我:“那么多姑娘要给你送水!你大少爷粉丝很多很多!干嘛来抢我的啊!你……你……你明明就知道我的水是要给谁嘚!!”
  “我哪知道你胆儿这么大!敢光天化日的给纪允送水啊!”我嘴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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