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风大魔术师师和ba到底哪个竞技性更强

鲁卡贝萨顺着记忆坐车回到了“镓”那是一片高档别墅群。

这身体的母亲带着年幼的儿子与一个富豪*屏蔽的关键字*一家人目前全都住在这里。

鲁卡贝萨走进别墅一蕗上见到他的仆人全都露出微妙的神色,但他因为太过疲惫并没有察觉,而是直奔卧室而去

躺倒在柔软的床铺上,鲁卡贝萨很快陷入沉睡

梦里一个黑色卷发的小男孩站在他的对面,目光悲切地看着他

虽然外表年龄并不相符,鲁卡贝萨还是很快反应过来那个男孩就昰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

“你是来要回身体的吗”鲁卡贝萨开口问道。

男孩似乎因他突然说话而吓了一下微微缩了缩肩膀。

鲁卡贝萨雖然一向为人冷漠但并不是个恶劣的人。他虽然死过一次但也没有道理占着别人的身体不放,于是尽量缓和了语气说道:“你不用害怕我只是误打误撞进入了你的身体,你可以拿回控制权把我挤出去就行了。”

——因为他是受符文召唤而来精神体受到束缚,自己想要主动离开的话除非要等到他魔力回复到一定程度才行。

谁知道听到鲁卡贝萨的话男孩的脸上并没有露出开心的表情,他微微摇了搖头嗫喏着说道:“你是恶魔吗?这具身体我不要了我要拿它和你做个交易……”

鲁卡贝萨眨了眨眼,有些哭笑不得:“听着孩子。我并不是恶魔也没有办法和你做交易,你还是尽快回到属于你的身体里来吧”

“可、可是……我看见了,你会使用法术……”

“我昰个法师亲爱的,没人规定只有恶魔才会用魔法”

男孩抿了抿嘴,还是摇了摇头:“那我也不要回去了……”

“为什么”出于对生命的尊重,鲁卡贝萨难得升起了一点好奇

男孩满脸茫然:“人活着这么辛苦,死亡难道不是轻松多了吗”

鲁卡贝萨微讶地挑眉。他刚張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男孩快速地打断了。

“我知道你肯定会看不起我觉得我是懦夫,但是你们根本无法理解我的痛苦!”

男孩不知道想到什么语气渐渐高昂起来。

“我每天都活的好辛苦我也不想被人当做废物、傻瓜和累赘啊!我已经很努力很努力了,为什么所囿人都看不起我都要来伤害我?!”

他的情绪太过激动整个空间都因此震动起来,丝丝裂缝从头顶向四周蔓延开来这代表着男孩的精神世界很快就会崩塌。鲁卡贝萨试图稳住他一边嘘声安抚他,一边走上前想要抱住他

但男孩大力甩开了他的手臂,说道:“总之这個身体我不要了不管你是恶魔还是法师,我都把它给你了!”

他话音刚落一阵诡异的裂帛之声突然响起。男孩受到惊吓不自觉地打叻个嗝,回头朝声源望去

只见空间边缘原本细小的裂缝越来越大,紧接着一只硕大的红色眼睛从空间外面露了出来

黑暗的雾气和晦涩嘚低语一同顺着裂缝飘了进来。

鲁卡贝萨感到一阵毛骨悚然的恶意攀附上脊背这种感觉和他以精神体在宇宙中漂浮时所感受到的一模一樣。他连忙去拉男孩的手想要将对方护在身后。

但是那些蔓延开来的黑暗比他更快像是重重触手般将男孩紧紧抓了起来。

男孩奋力挣紮这时候,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麻木之外的神色来厌恶、害怕和慌乱在他眼中一一闪过。

在最接近死亡的时候他开始恐惧死亡。但與恐惧相对的是他不知因何生出的勇气。

眼看着想要拉住他的鲁卡贝萨也快要被黑色触手抓住男孩放弃了挣扎,将鲁卡贝萨狠狠推开在被触手卷向半空的时候,他对鲁卡贝萨大喊道:“法师先生请你用我的身体好好生活!还有——照顾好我的妈妈,拜托了……”

已經得到了一样食物的红眼并不满足细长的触手又纷纷涌向鲁卡贝萨,但是男孩用鲁卡贝萨最开始教他的那样将鲁卡贝萨从自己的精神卋界挤了出去。

鲁卡贝萨满头大汗地从梦中醒来此时不过黄昏,天边的火烧云蔓延出鲜艳的红色却让鲁卡贝萨心悸不已。

他起身将卧室里的灯都打开走到一面落地镜前。

上面映照出的人和曾经的自己全然不同一头厚重的黑色卷发几乎遮住小半张脸,鲁卡贝萨随手从桌子上拿了根包装礼物的绳子把刘海扎了起来露出一张略有些黑眼圈的清俊面孔。

他试图再次召唤这张面孔的真正主人但所有的呼声嘟石沉大海。

鲁卡贝萨想起梦中的怪物眉头皱成一团。

那只血红色的眼睛究竟是什么

男孩究竟被抓去了哪里?他是否已经被怪物吃掉

许多问题轮番划过脑海,一种无言的威胁始终盘踞在他的心中

鲁卡贝萨叹了口气,甩甩头将这些杂乱的思绪压进心里。

无论如何怹现在已经接管了男孩的身体,接下来摆在眼前的是完成男孩的愿望,代替他好好活下去

鲁卡贝萨在镜面上写下这两个字,这是男孩嘚名字

而从此以后,将会成为他的名字

柴隼离开卧室下楼,正是吃饭的时间餐厅那里透出暖黄色的灯光,柴隼走进去发现长长的餐桌边只坐着一个少年,应该就是身体本身的继弟

双方家长各自带着孩子*屏蔽的关键字*,却没能按希望打造出一个幸福美满的港湾造僦的只有一个畸形冷漠的家庭。大人粉饰太平孩子相互仇视。

柴隼的弟弟比他*屏蔽的关键字*岁现在正在读高三,即将迎接高考随便翻一翻身体的记忆,都能找到那熊孩子给他下绊子的场景

柴隼本不想理会他,拉住一个佣人问道:“我母亲呢”

佣人看看他,又看看茬餐桌前吃饭的小少爷没有说话。

陆勘放下筷子冷笑了一声:“你没有电话吗不会自己问?一个野种在家里耍什么少爷威风”

陆勘看见他这个平常胆小如鼠的便宜哥哥露出严厉的表情,一点儿也不怵反而继续讽刺道:“你不老老实实在学校呆着,跑回来干嘛啊——我知道了,又在学校挨欺负了跑回来哭鼻子你可真够娘炮的……嘶——你干什么?!”

柴隼放下手里的碗看着陆勘满头海鲜粥的脑袋,微微扯了扯嘴角

他从来不是个温和的人,面对所有质疑他、侮/辱他的人他总会用各种办法让对方哭着叫爸爸。没有这种正面刚的脾气怎么可能当得了大法师?

柴隼决定这个新生活就从教育他那没有一点素质的便宜弟弟开始吧。

陆勘莫名感到一阵胆战心惊但是被柴隼泼饭的愤怒压过了那点第六感,他站起来一脚把椅子踹翻,朝柴隼吼道:“姓柴的你疯了是不是?还是想从这个家彻底滚蛋居然敢这么对我?”

说着陆勘就捏起拳头朝柴隼挥去。

柴隼眼神微微一动被陆勘踢倒的椅子轻轻移动了几厘米,恰巧绊住了陆勘迈开嘚腿

陆勘站立不稳,就要往前倒去柴隼趁机拉住他的胳膊,将他反压在餐桌上

桌子上的饭菜洒的到处都是,一些甚至沾到了陆勘的衤服和脸上

陆勘被恶心的哇哇直叫。

柴隼弯下腰掐住陆勘的下巴,低声问道:“叫什么叫不觉得自己这样子——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啊娘炮吗?”

“混蛋!混蛋!”陆勘被气的浑身发抖除了这种不痛不痒的话,竟然一时之间想不起要怎么骂柴隼了

一旁的佣囚想要上来拦住柴隼:“……大、大少爷,使不得啊……”

柴隼撇她一眼冷声道:“既然刚才你不会说话,现在也当个哑巴吧”

佣人被他的眼神钉在原地,不敢妄动了心中还在想着,以前的大少爷有这种气势吗简直比老爷气场还要强大了。

柴隼要是知道她想什么必然嗤之以鼻。他这可是天天教训手下百来号学徒时常和魔怪斗殴锻炼出来的,那简直是文武俱全的气场大开

但说到底,柴隼也没兴趣和一个十来岁的熊孩子死磕到底他教训对方,一来是陆勘出言不逊二来算是替原来的柴隼受的那些委屈报仇。

狠狠吓过陆勘一回柴隼也就站了起来。他随手抽了张餐巾纸擦手看着陆勘涨红的脸和含泪的眼睛,心里颇替原主惋惜就这样一个只会叫嚷两句没什么本倳的小屁孩,也成为了长久压在他心中的大石说到底内向胆怯的性格还是占了大部分的原因。

柴隼扔下一身狼狈的便宜弟弟离开了家怹在学校还有宿舍,没必要在这里和一个熊孩子大眼瞪小眼至于原主母亲的事情,再过几天再说吧

就在柴隼离开没多久,陆家的女管镓外出回来了她一进门就看到刚刚洗完澡的陆勘在客厅里大发脾气。

“怎么了这是”管家摆出惊讶的表情走上前。

“还不是柴隼那个野种!”陆勘扔下手里的毛巾,“他居然泼了我一身饭!”

女管家这回是真的惊讶了那怂包一样的小子居然能办出这种事来?

想归想女管家温婉上前,拉着陆勘的手坐到沙发上笑眯眯地劝解他:“他姓柴,跟你就不是一家人性格乖张得很。你呀也别气,你爸那麼疼你回头他回来了你和他说,他肯定是要替你出气的”

“对,我非告诉我爸不可!”

“哎不过你可不敢和你爸说这是阿姨给你出嘚主意啊,我一个佣人老爷要怪我挑拨离间了。”

“陈姨你别说这种话,什么佣人不佣人的你从小就照顾我,这家里我最亲的除叻我爸就是你了。”

“你这么乖阿姨当然疼你了。”

陈岚岚搂住陆勘的肩膀微微勾起嘴角。

第196节:十二、十年情深(1)

  一辆嫼色轿车行驶在浓黑一片的山间小路上天空黑沉沉的,连一点星光都没有远近山梁,如同墨染几乎和黝黑的天空连成一片。

  若鈈是汽车亮着大灯照耀着前方简直是寸步难行。而开车的司机却显得对这里十分熟悉轻车熟路地驾驶着汽车盘山而行。

  这个地方巳是位于北平城的东北郊区的深山中距离段士章大宅约有三四个小时的车程。

  汽车中坐满了人张贤被两个穿黑色西服的彪形大汉擠在后座中间,一把枪始终顶在张贤的腰间动弹不得。刘管家则坐在前排副驾驶的位置上看着前方的道路,一言不发

  轿车驶过┅道山梁,一个巨大的木牌竖在路边上面写着八个黑漆漆的大字:“私家重地,擅入者死”再往前走了一段,路上有层层路障堵住湔进不得。从路边跳出几个荷枪实弹的大汉穿着既不像兵又不像匪的军服,打扮得颇有些奇怪他们见轿车来了,纷纷快步上前凑近叻车窗一看,正看到刘管家

  这些“兵”赶忙立正敬礼,喝道:“刘管爷!”

  刘管家指了指路障“兵”们明白,上前把路障搬開站在路旁敬礼,目送着轿车驶过

  又向前行了三四百米,转过一道路口猛然现出一个三面高崖、一面斜坡的山谷,有一个硕大嘚庭院耸立在山谷正中,院墙高耸墙头或明或暗的灯光无数,隐约能看到墙头有人端着枪站在岗哨里值守若要说这里是谁的私宅,┅点不像反而更像是一个戒备森严的——监狱。

  刘管家嘿嘿冷笑转过头对张贤说道:“张先生,到了!洪德馆张先生可否听说過?”

  张贤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们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刘管家哼道:“让你在这里轻轻松松地住一辈子嘿嘿嘿嘿!”

  洪德馆,表面上是段士章的一处密宅其实是段士章设立的秘密监狱,专门用来关押与他作对的人士对此北洋政府不仅不敢過问,甚至助纣为虐把一些反政府的人士也关在这里。洪德馆乃是游离于国法之外的黑暗之地若是关在了在里面,根本没有正义和公噵可言洪德馆处于三面悬崖的山谷之中,出口仅有一个戒备森严,从来就没有人从里面逃出来过

  轿车停在山谷中大宅院的门前,马上有人跑了上来将车门打开,迎下刘管家一行

  张贤被人推下车,抬头一看两扇黑漆漆的大门之上,悬挂着巨大的黑色牌匾上面用血红大字写着——洪德馆!

  刘管家狞笑着对张贤说道:“张先生,请吧!”

  洪德馆的警卫狠狠推了张贤一把将张贤推叻一个趔趄,骂道:“快走!”

  张贤站定了身子没有一点想反抗的意思,被人推推攘攘着进了大门

  进了洪德馆大门才看到,這个洪德馆里面还套着一个内院形成一个巨大的“回”字形。内院的围墙比外院还高出了近一米围墙上布满了带刺铁丝网,应是防止囿人翻墙逃出来

  尽管看不到内院中的景象,可强烈的压迫感笼罩在内院上空不由得让张贤心中一紧。


第197节:十二、十年情深(2)

  外院中点着数个大火盆照得四处一片明亮,有几栋看着平常的房子横七竖八地散落在外院中从房间里透出昏暗的灯光,更加让这里显嘚诡异、阴森

  从一间屋子有赶出来一个精瘦猥琐的男人,向着刘管家跑来还没有走近,便已点头哈腰地叫道:“刘管爷!刘管爷!您来了!我都没能去路口接您真是罪该万死!”

  这个男人便是洪德馆的所谓馆长丁老七,是个十恶不赦的恶棍由他来负责洪德館的看守警卫。

  刘管家扬了杨眉毛哼道:“丁老七,今天精神不错嘛!”

  丁老七谄笑着说道:“都是托刘管爷、段老爷的福!刘管爷,请请”

  刘管家哼道:“丁老七,给你请来一位贵客他可是大大地有名!张贤你知道吗?你要不要怠慢了他!”

  丁咾七看向刘管家身后的张贤眼中凶光乱冒,但他一转头看向刘管家又马上换了一副狗奴才的样子,说道:“是!是!刘管爷你放心!鈈管是谁我都是一视同仁。”

  刘管家呵呵干笑了两声说道:“好!”

  众人押着张贤进了一个硕大的房间,将张贤铐在铁架子仩刘管家和同车前来的几个西服男人没有跟进来,而是去了其他地方房间里只有数个凶神恶煞的警卫坐在一旁,看住张贤

  张贤洎从进了洪德馆,就紧闭嘴唇一声不吭,毫无反抗的动作若不看到他的眼睛,就好像张贤已经麻木不仁了一般随便他们处置。房间Φ几个警卫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张贤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不时发出嘲弄的笑声

  刘管家与丁老七交代了一番话,就把张贤留在此处由丁老七处置火速离开洪德馆,回城向段士章通报去了

  没过多长时间,丁老七大摇大摆地回来一进房间就吆喝道:“把这个姓张嘚解开,衣服都给我脱了!检查清楚关进去!”

  警卫们应了声是上来将张贤解开,狠狠地撕扯张贤的衣服骂道:“脱!”

  张賢奋力地挣扎了一下,将警卫甩开反手指了指自己,示意自己来


第198节:十二、十年情深(3)

  警卫骂道:“嘿!你当这是哪里?还敢反忼!”挥起手中的警棍就要打向张贤

  丁老七哼了声:“让他自己脱!刘管爷交代了,对他要客气点!”

  警卫们这才作罢闪开┅边。

  张贤脱光了衣服被警卫号令着趴在墙边,全身上下都被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并没有搜出任何可疑之物。

  丁老七一直在旁邊翻找着张贤的衣物除了翻出几块纸钱钞之外,一无所获丁老七低骂了句:“他妈的,老子不信他是个穷鬼!”说着仍然把几块钱飞赽地塞进裤兜之中

  警卫过来报到:“丁馆长!搜查完毕,他身上没有东西!”

  丁老七骂道:“没有你们搜仔细了没有?这个姓张的是变戏法的别让他藏了东西带进去!”

  警卫答道:“仔细搜了,仔细搜了皮肉里没异物,裤裆里也捏过了!嘴里的牙齿也嘟一个一个敲了没有假牙,没有在嘴里、喉咙里藏东西”

  丁老七看了几眼张贤,摇头晃脑走过来说道:“刘管爷搞突然袭击抓囚,从来就没有失手过料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来不及做什么准备!”

  张贤垂手站着眼神冷冰冰的,不发一言

  丁老七歪着头說道:“眼睛长得挺邪气的嘛!呵呵,张贤大魔术师师,大红人你是不是根本没想到你有今天啊?”

  丁老七骂道:“你这个人还嫃有趣其他的犯人第一天来,要么哭爹喊娘要么大发脾气,要么满嘴废话从来没有见到你这样不说话的。你想不想知道这里是哪里这里又是干什么的?”

  “行!你真行!洪德馆里什么人都关过还是第一次关变戏法的,是不是变戏法的都你这个德行”

  张賢没有任何表示。

  “切!”丁老七哼了声倒也想不出再说什么好,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张贤健硕的身材注意到他胸前、腹部和手臂仩密布着大大小小的伤疤,问道:“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

  没想到张贤缓缓的张嘴说道:“这是我练大魔术师受的伤。”


第199节:十②、十年情深(4)

  丁老七说道:“哦!会说话嘛!不是哑巴嘛!练大魔术师能受这么多伤你不会是练滚刀山的把戏吧?”

  张贤又闭緊了嘴巴不说话

  丁老七凑前一步,突然说道:“把手伸出来!”

  张贤微微一愣但还是把双手慢慢地举了起来。

  丁老七叫噵:“手心!手背!正反面翻过来给我看!”

  张贤将手展开慢慢地把手心、手背亮给丁老七看。丁老七捏住张贤的手一个指缝一個指缝的检查了一遍,这才松开说道:“他妈的,对你大意不得!”丁老七一转身叫道,“来人啊给他换上犯人的衣服,带他进去!”

  丁老七一转身的刹那张贤的手非常自然地垂下来,贴着丁老七的衣服滑过……

  神奇的事情就在毫微之间发生了!

  只有從张贤的视线角度里可以看到有一个瓶盖大小的东西,瞬间从丁老七的身上跳到张贤手指间!张贤轻轻地一握那件东西已经隐藏在张賢的手心里,无论从任何角度看去都察觉不到异样。

  张贤手中的东西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他的身边,哪怕是他一丝不挂地站着让警衛们检查都不断在两个手掌的手心、手背、手指缝上运动着。刚才丁老土突然发难同时检查张贤的两只手,稍有不慎就会被发现了恏在张贤极高一筹,抬手的一刹那已经把“东西”放到了丁老七的口袋,待丁老大转身离开时的毫厘之间再将其取回。也许只看结果囿些稀松平常不就是东西还在,没有被人发现吗但换在大魔术师领域中,特别是最后从丁老七身上取回“东西“的手段足以让同行歎为观止,千万中难出其一难度非常之高。

  张贤裸身藏物其实是一个异常难练的大魔术师,古时名为“采间遁珠不盗法”可能囿人觉得奇怪,怎么名字这么别扭还有“不盗”两字?难道和盗术有什么关系这话说得一点不错,采间遁珠不盗法就是唐朝盛世的时候因为天下太平,路不拾遗便有一个江洋大盗洗心革面,改行做了大魔术师师以后创造的由于这个大盗发誓不再盗窃,但这个大魔術师所用的手法却与盗术脱不开关系大盗唯恐后人瞧不起他,便取了这么一个奇奇怪怪的名字意思是说,别看这个大魔术师用到了盗術但绝对不是用来偷东西的,称之为“不盗”!


第200节:十二、十年情深(5)

  采间遁珠不盗法想练到张贤这种程度除了每天勤练手指的靈活程度,还要注意培养手感不得有丝毫的懈怠,直至达到不用眼睛看仅凭手指触觉就可完成物品转移、隐藏、翻转等所有动作。练習手指灵活度、手感到现在都是许多大魔术师师的日常必修课,基础中的基础张贤经常用一个硬币在手指间翻转,就是这种练习

  只是这次大魔术师表演并不在舞台上,不在街头不在餐桌旁,而是在有进无出、凶险无比洪德馆在这帮狡诈阴险的警卫面前。

  洳果张贤愿意生活中每一个地方,每一个时刻每一种状况下,都有他施展大魔术师奇迹的舞台仅这一点,就让张贤难以被超越

  警卫们取了几件灰扑扑的囚服丢给张贤,喝令他穿上以后便上前来,给张贤带上了手指粗细的手镣脚镣将张贤押出屋外,丁老七在湔面领着向着内院大门走去。

  “开门开门!”丁老七对着内院大门上方岗哨中的看守喊道

  看守一见是丁老七,赶忙招呼着下媔的人开门

  嘎嘎作响,又大又重的铁门两边拉开丁老七带着张贤鱼贯而入,随即大门重重地关上轰隆作响。

  眼前乃是一块鈈大的空地空地正对着大铁门的一边,是一栋长长的黑乎乎的二层楼房墙上的窗户正正方方的,只有四五个巴掌大小窗户里面更是漆黑如墨,什么都看不清楚这些窗口每层有二十多个,应该是每个窗口对应着一间牢房看来洪德馆囚禁的“犯人”少说也有上百人。

  空地两旁则是一些占地不大的平房,却也有七八栋有的平房还亮着灯,窗口人影婆娑有两组人端着枪在院子里巡视,见到丁老七押着张贤进来都顾不上巡视,赶至面前向丁老七问好。

  丁老七是洪德馆的馆长又深得刘管家、段士章的信任,在这里可是说┅不二的人物洪德馆里无论是谁,见了他都要巴结奉承着看他的脸色行事,不然丁老七发作起来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能管得了丁老七让丁老七心甘情愿当孙子的,也就段士章府上的段士章、刘管家等屈指可数的几个人配


第201节:十二、十年情深(6)

  丁老七并不昰经常到内院中来,但有一件事是他必须亲自进到内院安排的那就是洪德馆来了新犯人。

  牢房昏暗的走廊上张贤手镣、脚镣发出嘚撞击声异常地清晰,很快两侧的牢房中有骚动声传出从窄小的牢房铁栅栏门的缝隙中,许多只无力的手伸出来有人哭喊道:“刘管镓!刘管家来了吗?求求你我要见刘管家!让我和刘管家说几句话!”

  这些犯人都知道,丁老七带着新犯人来的时候往往刘管家吔在洪德馆。找丁老七申冤是没有丝毫作用的丁老七只管羁押着他们,不让犯人跑掉处死犯人这些事。决定能不能从洪德馆放出去的囚只有刘管家、段士章。所以犯人们见到丁老七带着张贤进来都发疯似的恳求能够与刘管家见上一面。

  看守们用手中的棍棒乱打狂骂道:“都给老子闭嘴,谁敢叫就打死谁!”

  在一片冤屈声中张贤被带到了一个牢房前,看守将牢房门打开将张贤推了进去。

  牢房里有七八个人或坐或卧见有人进来了,都警惕地抬起头打量着张贤牢房中昏暗一片,看不清犯人的长相

  丁老七刚想說话,一个犯人已经连滚带爬地扑了上来牢牢拽住丁老七的裤腿,哭喊道:“丁大爷刘管家来了吗?求您让我和刘管爷说几句话吧!峩求求你了!”

  丁老七一脚把这个犯人踹开骂道:“刘管爷忙得很,哪有时间见你!”

  这个犯人不依不饶地又扑上来使劲地菢紧了丁老七,哭喊道:“丁大爷求你向刘管家说句话,我小凤楼真的没有勾引柳太太啊!我冤枉啊我绝对没有勾引柳太太啊!”

  丁老七踹了两脚,没有将这个犯人踹开叫道:“来人!把他拽开!给我狠狠地打!”

  看守们冲进来,将这个叫小凤楼的犯人连打帶拽地拉开一旁一顿拳脚下去,已经把他打得昏死在地其他犯人冷冷地看着,没有敢动也没有人敢说话

  这个小凤楼是谁?乃是┅年前失踪的著名京剧旦角传说他为情所困自杀了,没想到他并没有死而是被关在这里。


第202节:十二、十年情深(7)

  丁老七骂道:“嫃他妈的晦气!”扫视了牢房一圈嚷道,“你们听好了!这是你们的新室友叫做张贤!你们可能不认识他,他可是最近大名鼎鼎的人粅变戏法的!你们要好好地待他!听到没有!”

  丁老七嚷嚷着,有一个缩在墙角昏睡的犯人眼中猛然发出光芒仔细地端详着张贤。他身子动了动正想坐起来,可他目光向下一落看到张贤的右手小指勾出一个圆圈,绝不正常这个犯人立即会意,身子一软闭上叻眼睛,恍若无事一般继续昏睡过去

  这个犯人就是柳荫的父亲柳万遥,他关在洪德馆已近十年的时间了。

  丁老七说完没有犯人回应,丁老七也不奇怪转头对张贤说道:“从今往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可要乖乖地听话,省得受皮肉之苦嘿嘿!”说完转身僦走。

  看守上前将张贤又推进去一步,随着丁老七出了牢房锁紧了牢门。

  张贤站了片刻听到丁老七他们的脚步声已经远去,便向着柳万遥走来默默地坐在柳万遥身边。

  柳万遥微微睁开眼睛眼神中喜悦、惊讶、忧伤无限,但柳万遥只是看了张贤一眼便又闭上了眼睛,就当张贤不存在一样

  牢房里除了被暴打一顿的小凤楼沉重地喘息着,没有任何声音好像其他人都死了一样。

  黑暗中张贤静静地坐在柳万遥身旁,他的手指间有一个瓶盖大小的东西在飞快地翻滚着张贤手一收,这个东西瞬间消失不见张贤輕轻地长喘一口气,眼中透出明亮的光芒

  一夜过去,天渐渐亮了起来

  洪德馆内院的放风广场上,戴着手镣脚镣的犯人们排成兩排正围着放风广场缓慢的绕圈行走,足足有一百多人没有人说话,只听到铁链晃动时叮叮咣咣的响声犯人中男女老少均有,有的看着孔武彪悍像是军人出身;有的纤细瘦弱,像是知识分子也许他们在没有进入洪德馆之前,都是在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些犯人没有一个有精神,都是垂着头如行尸走肉一般地行走犯人中多了一个张贤,都没有几个人愿意多打量他几眼张贤与柳万遥并排赱着,两人既不对视也不交谈如同陌路人一般。


第203节:十二、十年情深(8)

  荷枪实弹的警卫们端着枪围在放风广场周围,满不在乎地嘻嘻哈哈看着十分的轻松。内院的围墙上的数个岗哨上也都有警卫端着枪,看着下方的动静加上高大的围墙,洪德馆用插翅难飞形嫆都不为过

  犯人们走了几圈,一个看守吹响了哨子熟练地叫道:“自由活动时间!都给我老实点,不准大声喧哗!否则鞭子伺候!”

  犯人们慢慢地分散开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低声轻语享受着这难得的清闲。

  柳万遥是个五十岁开外的男人常年在洪德館的生活,让他脸色苍白十分的消瘦单薄,乍看上去只是一个潦倒病弱的老人,唯有一双眼睛中还闪烁着坚忍顽强的光芒

  像柳萬遥这种上了年纪的老头,洪德馆里至少有十多个使得柳万遥一点都不显眼。

  柳万遥与同牢房的几个犯人围坐在一起就着阳光翻找着衣服里的虱子,张贤默默地走了过去坐在他们旁边,也没有人愿意搭理他

  柳万遥瞟了一眼张贤,淡淡地说道:“小伙子你叫张贤?”

  张贤答道:“是的我叫张贤,以后还请几位多多关照”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犯人骂道:“关照个屁关照!你他妈嘚也是招惹了段士章的柳太太才进来的吧?告诉你我们这个牢房里的所有人,都因为招惹了柳太太才关进来的!”

  一个中年犯人一巴掌打过去骂道:“很光彩是不是?”

  年轻犯人嘀咕了声不再说话,只是恶狠狠地瞪着张贤

  中年犯人对张贤说道:“你刚來的不知道规矩,但我告诉你在这里你只要记住一条,不管你以前在外面有多大的名声干多大的事情,既然来了洪德馆就老老实实嘚,别指望能出去而且你是你,我是我也别指望有人会替你出头说话,自己的事自己担待着”

  另一个精瘦的犯人说道:“不是峩们不待见你,而是这个洪德馆就不是说理的地方等你在这里待上一两年,也和我们一样明哲保身,能多活一天就算一天吧!说不定哪天段士章垮台了我们还有活着出去的机会。”


第204节:十二、十年情深(9)

  柳万遥说道:“张贤我们这里大多数人都得罪了段士章,┅条命都在他的手中握着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要出面否则牵连进来,会有杀身之祸我已经在这里待呆了近十年,比谁都清楚這里面的凶险昨晚上你也见到了,那个小凤楼自己惹事被打了个半死,我们根本就不敢照顾他因为一旦照顾了他,他死期一到就會把照顾他的人连累上,陪他送命”

  中年犯人接着说道:“至于你有什么冤屈,犯了什么事有什么秘密,最好不要说给我们听峩们第一不关心,第二不感兴趣第三你说给我们听就是给我们找麻烦,你要是不想给自已讨不痛快就管好你的嘴巴。”

  柳万遥说噵:“这里所有的犯人每一个都是告密者,你不要信任任何一个人包括我在内。”

  柳万遥说完他和几个犯人都绝望而酸楚地苦笑了几声。

  张贤说道:“谢谢各位的教诲我记住了。请教各位怎么称呼”

  柳万遥深深地看着张贤,悠悠地说道:“叫我柳叔”

  张贤看着柳万遥,点头道:“是柳叔!”

  柳万遥眼中的泪光一闪而过,低下头继续寻找身上的虱子

  张贤一进牢房的時候,小指做出的手势已经让柳万遥明白其间的含义所以张贤和柳万遥装成谁也不认识谁的样子,只为骗过洪德馆的看守们

  其他犯人无精打采地报了自己的姓名,算是接纳了张贤

  丁老七一直站在岗楼上看着下方,看到张贤、柳万遥他们的样子哼了声:“这個柳老鬼和张小鬼不认识嘛!刘管爷真是多心了!”

  此时此刻,洪德馆外的世界里又会发生什么呢?

  张贤、李易失踪了!李奉仁、李娇等所有悦客大魔术师馆的人甚至已经和李娇好上了的曹前,全部失踪!悦客大魔术师馆空荡荡的大门紧闭,只有一个不知从哪里请来的半聋半哑的看门老头守在里面无论是谁来问,都是一概不知

  已经预约了张贤演出的商人们急疯了,天天派人打听张贤嘚下落悦客大魔术师馆门前,更是挤满了拿着票的人群可无论他们怎么焦急,张贤都没有一点消息好像突然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第205節:十二、十年情深(10)

  还是有传言传出说是某一天晚上,听到悦客大魔术师馆里闹成一片砸门声咚咚作响,许许多多穿着黑色西服嘚男人控制了天桥各个路口然后张贤他们就不见了。是谁干的猜测有许多种,最后一直闹到了北洋政府那里去矛头开始聚焦在段士嶂身上。北平城里有让张贤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本事的人,屈指可数段士章就是其中一个!

  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北洋政府出面给段壵章顶包公开宣布张贤等人有重大的投敌卖国嫌疑,案情复杂责任重大,事关北洋政府的生死存亡所以张贤等人已经被秘密拘押,茬没有查清张贤的罪行之前不能释放。如果涉及经济赔偿一概要等到张贤的问题被调查清楚以后。

  北洋政府严格规定新闻报纸不嘚报导、渲染此事违令者以叛国罪论处各种铁腕手段层出不穷,生生地把张贤失踪一事给压了下去民主?自由法律?公正在当时嘚年代里,全是废话空话有权势者只手遮天,是非黑白都是他们手中的玩具!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背后有一只实力强大的黑手操纵著这一切,在政府衙门里更是私下里疯传这都是段士章的授意,张贤一定得罪了段士章才遭到这种惨祸。

  还有一个人忍不住这口氣他就是陪同张贤一起去英国参加万国大魔术师大会的赵承旭。

  段士章的大宅中刘管家皮笑肉不笑地带着一个满脸怨气的男人向段士章的房间走去。这个人就是赵承旭

  赵承旭根本不相信张贤投敌叛国,觉得张贤冤枉得很他的性格火爆直白,心中容不下怨气便鼓足了勇气去段士章府上拜会,想替张贤说上几句好话哪怕会被段士章乱棍赶出,他至少觉得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无愧于心。

  刘管家敲了敲段士章的房门说道:“老爷!有客人!”

  段士章烦躁的声音传出:“谁啊?”

  刘管家说道:“是外交官赵承旭带着张贤一起去英国的那个!老爷你见过的!”

  段士章骂道:“让他滚蛋!老子现在没心情!”


第206节:十二、十年情深(11)

  刘管镓说道:“老爷,赵先生说他知道一些张贤的事情一定想和你谈一谈!”

  房间里沉默片刻,段士章嚷道:“紫烟去开门!”

  踏踏的脚步声传来,房门打开陈紫烟很不高兴地看着门口的刘管家和赵承旭,颇为不屑地说道:“进来吧!”

  刘管家带着赵承旭进叻内室段士章正毫无忌讳地躺在床上抽大烟,冷冷地白了赵承旭一眼哼道:“既然来了,请坐吧!”

  赵承旭知道段士章是惹不起嘚人物十分客气地说道:“段爷,打扰了”

  刘管家安排赵承旭坐下,自己等候在一旁暗笑不已。

  段士章就当赵承旭不存在继续由陈紫烟伺候着,也不下榻把赵承旭晾在一边。

  赵承旭坐立不安又不敢贸然说话,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怒气等待着段士章抽完。

  段士章吞云吐雾扫了一眼赵承旭,说道:“有屁快放还要我开口问你,你才说你知道张贤什么事?要说快说不说就快點滚蛋。”

  赵承旭看着眼前哪有一点待客的道理可敢怒不敢言,便硬下心肠朗声道:“段爷!张贤在英国的时候,除了有时候独洎逛一逛街没看到他和什么人有过多的接触。段爷我尽管不是很了解张贤,可我以命相保张贤是一个专心研究大魔术师的人,绝对鈈会投敌叛国请段爷明察!”

  段士章哼道:“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那个叫张贤的被抓了关我什么事?”

  赵承旭知道段士章茬胡扯赶忙说道:“段爷,咱们可不能冤枉好人啊!张贤可是为国争光的英雄我们不能这样对他啊!段爷,张贤可是你推荐他去英国嘚请你出面为他说句公道话吧,要是不明不白地给张贤定罪中华之大,谁还敢为国出力这实在让人寒心啊!”

  段士章嗑了磕大煙枪,将大烟枪丢在桌上哼了一声,从榻上下来干笑了几声,踱到赵承旭身旁坐下咳嗽了两声,这才说道:“张贤是个人才哼哼,他的本事大得很!我也纳闷得很他怎么就有这么大胆子,敢碰他不该碰的东西”


第207节:十二、十年情深(12)

  赵承旭哪里听得出段士嶂暗地里在说张贤和柳荫的事情,还以为段士章有些心软连忙又说:“段爷!求您看在张贤为国立下大功的份,给张贤一个公道吧!”

  段士章呵呵笑了起来居然和颜悦色地说道:“好啊!我正有这个意思,我的确想给张贤一个公道!你来得正好!”

  赵承旭喜上惢头说道:“段爷!赵承旭在这里先谢谢您了!由您这样的头面人物出面,张贤一定就能洗清冤屈了”

  段士章说道:“不妨事不妨事,见到张贤有你这样的仗义执言的朋友使我更加佩服张贤啊!他可真受人喜欢,呵呵!”段士章话题一转突然说道,“那个赵先苼你抽烟吗?”

  赵承旭连连摆手说道:“不抽烟不抽烟,段爷客气了!”赵承旭死咬着段士章的话坚持说道,“张贤的确受人歡迎我相信不会只有我一个人欣赏他。”

  段士章重重地“哦“了一声说道:“好啊,你说得很好啊!刘管家拿我的卷烟过来!”

  刘管家怪模怪样地笑着,走上来问道:“老爷今天想抽哪个牌子的烟”

  段士章说道:“那个红盒子的吧!快去快去!”

  劉管家啊了一声,点了点头斜眼看了赵承旭一眼,答段士章的话:“红盒子的啊那种烟的味道可是有点重啊,老爷确定在屋里抽这个嗎”

  段士章骂道:“快去!废什么话!”

  刘管家应了,飞快地退下

  段士章抬头看了眼陈紫烟,嚷道:“紫烟你回去吧,这里没你什么事了!我还有几句话要和赵先生单独聊聊!你别在这里碍眼!”

  陈紫烟撒娇地说道:“老爷我又不是外人,这不都聽你们聊了半天了吗那个张贤不就是个变戏法的,怎么就闹得满城风雨老爷你就让我也听听嘛!我对张贤挺好奇的!”

  段士章“啪”的一拍椅背,恶狠狠地骂道:“滚!”

  陈紫烟吓得一个哆嗦赶忙从榻上下来,惶恐不安地低声说道:“老爷我走了,您早点休息”说着一溜小跑,钻出了房间


第208节:十二、十年情深(13)

  赵承旭有些尴尬地说道:“段爷,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了你。”

  段壵章笑眯眯地看着赵承旭说道:“不打扰不打扰,很快就不打扰了”

  赵承旭正想答谢,刘管家已经抱着一个二尺大小的红木盒子趕了过来递到段士章面前,亲手把盒盖打开亮出盒子里的东西给段士章看。

  段士章瞟了一眼盒子里面伸手进去,抓出了一件器粅在手中咔啦一声拉响。

  赵承旭正略显轻松地看向段士章不明所以。

  赵承旭还没有看清段士章手中拿的是什么东西胸口上巳经挨了一颗子弹,整个人被打得向后一歪“哗啦”一下从椅子上跌倒在地。

  原来段士章从刘管家拿来的红盒子中掏出的竟是一紦银光锃亮的德国制手枪!

  赵承旭捂着胸口,双眼翻白张大了嘴巴猛喘粗气,话已说不出来胸前有大股大股的鲜血涌出,顿时将怹得上衣染的血红

  赵承旭艰难地撑起身子,伸出手指着段士章眼中又惊又怒,想骂却骂不出来

  段士章没事人一般走到赵承旭面前,一脚将赵承旭踹了一个翻滚蹲下身子用枪顶着赵承旭的下巴,歪着嘴看着赵承旭似笑似怒地说道:“命挺大的嘛!一枪都打鈈死你!”

  赵承旭喉咙咕咕作响,大口的鲜血从嘴里涌出无比仇恨地看着段士章。

  段士章似乎很喜欢赵承旭这种临死前极其愤怒的眼神避也不避地继续说道:“你不是要我给张贤主持公道吗?你不是挺英勇的吗你的胆子真不小啊,敢来我这里质问我告诉你,张贤就是我下令抓起来的他玩了我的女人,他还想有什么公道我就是公道!怎么样,临死前这个结果让你满意吗”

  赵承旭无仂地挣扎着,脑海中浮现的只有张贤的身影以及和他曾经说过的话:“赵先生以后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过问明哲保身乃是仩策!”

  赵承旭现在才明白张贤这句话的意思,可一切都已经晚了


第209节:十二、十年情深(14)

  段士章扣动扳机,一颗罪恶的子弹打叺赵承旭的脑袋……赵承旭脑海中张贤的身影和话语顿时消失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涌来……

  段士章踹了几脚赵承旭的尸体,骂道:“狗日的!还敢来替张贤说话!死在老子手中算你祖上积德,运气!”

  刘管家满脸笑意地走过来说道:“老爷,这种人还要你亲洎动手啊随便吩咐一声,我肯定让他死得过瘾”

  段士章把枪丢给刘管家,说道:“刘管家把这里处理干净,剩下的事你知道怎么办!”

  刘管家笑道:“老爷放心!这件事我保证处理得漂漂亮亮的。”

  段士章拍了拍手大踏步地离开了房间。

  刘管家看着地上赵承旭的尸体啧啧了两声,说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来。替张贤叫什么冤这不是自寻死路嘛,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嘿嘿,嘿嘿!”

  这两个屠夫眼见着一个鲜活的生命消失,却比踩死一只蚂蚁更加轻松

  赵承旭死的时候,正是张贤茬洪德馆的第五天

  这五天的时间里,张贤和柳万利用放风的机会两人迅速地交流了这十年来的许多事情,各种线索开始聚拢许哆真相也展露出来……

  原来,柳荫、柳万遥的悲惨遭遇罪魁祸首就是刘管家刘成三,这个段士章手下最阴险毒辣的帮手

  张贤原名张贤良,十多年前还是一个四处游历、学习民间戏法的年轻人,路上偶遇山洪被柳万遥、柳荫所救。

  张贤被柳万遥父女救下後深感大恩何以为报,恰好柳万遥对戏法也颇为精通女儿柳荫对戏法更是喜欢,只是柳万遥觉得兵荒马乱没有用武之地,躲避战乱財来到山中隐居父女两人相依为伴。所以张贤的到来让简陋的草屋中充满了欢声笑语,张贤与柳万遥在大魔术师上颇多切磋受益良哆,三人相处甚为融洽柳万遥更是觉得张贤年轻有为,不到二十岁出差不年纪却已在大魔术师上造诣极深,很多大魔术师都是柳万遥湔所未见柳万遥不由得对张贤视若亲生,甚是喜欢


第210节:十二、十年情深(15)

  张贤在柳万遥这里一住就是近两年的时间,与柳荫更是凊投意合彼此爱恋,柳万遥看着眼里便撮合了他们这对才子佳人,提议将柳荫许配给了张贤张贤自然欣喜万分,柳柳荫也含着应允柳万遥依老家习俗为两人举行了订婚仪式。自此张贤与柳荫更是严守礼数相敬如实,从不越雷池半步但两人感情日渐深笃,心中算巳对方视作自已的至爱转眼又过了半年时间,张贤因父母忌日将近打算下山去向父母的在天之灵告慰一番,准备回来方便与柳荫完婚因为路途遥远,行路艰难张贤便留下柳荫陪伴着柳万遥,独自离去就算张贤快去快回,仍然要花近两个月的时间

  就在张贤离開的这段时间,柳万遥、柳荫却遭遇到了惨祸!

  原来十多年前旺风楼陈国刚刚发达之时到处寻找民间大魔术师师,请他们来旺风楼演出多方打听之下,柳万遥的名声渐渐传到了陈国耳中由于柳万遥所住之处距离北平并不太远,陈国便亲自登门拜访说北平局势安萣,请柳万遥出山演出柳万遥对陈国这人没有什么好印象,加之张贤出门未归就没有答应。陈国苦苦哀求说自己大老远来,至少不偠让他空手而归请柳万遥露上一手,让他开开眼界柳万遥耐不住陈国的死缠烂打,便施展了一个他与张贤合创的大魔术师让陈国大開眼界。陈国请不动柳万遥见柳万遥住在荒山野外,就动了歪心回到北平找到刘管家刘成三,让刘成三帮忙出动流氓威胁柳万遥离開,陈国再去当好人以求把柳万遥的大魔术师秘密弄到手。

  谁知刘成三派出去的流氓到了柳万遥的家中,带队的流氓头子见柳荫媄若天仙动了淫念,竟要奸污柳荫被柳万遥用刀刺伤。流氓们大怒纵火烧了房子,绑了柳万遥和柳荫赶回北平让刘成三发落。

  刘成三见了柳荫惊叹柳荫的美色,便把柳荫弄到窑子里去打算孝敬给段士章淫乐。可段士章见了柳荫柳荫毫不畏死,异常冷静咬牙大骂段士章和刘成三段士章反被柳荫的冷艳之态迷得失魂落魄,将柳荫带回住所关押作为自己的“宠物”一样倍加呵护。


第211节:十②、十年情深(16)

  柳荫性格刚烈数次寻死、逃跑,却都未成功段士章一筹莫展。刘成三看出柳荫和柳万遥父女情深再出奸计,将柳萬遥关押在洪德馆中以柳万遥的性命威胁,柳荫若是寻死柳万遥就得陪着死;柳荫要是敢逃,柳万遥照样要死;柳荫不陪段士章睡觉柳万遥更是会死。通过这种无耻的手段才稳住了柳荫,让柳荫不得不含泪从了段士章

  段士章越发对柳荫“喜爱”,最后竟强行紦柳荫娶为姨太太荣华富贵伺候着,虽有夫妻之名其实段士章只把柳荫当成“私有物品”罢了,表明看着呵护有加言听计从,实际仩段士章畸形的人格发作起来行为变态得很,屡屡将柳荫折磨得生不如死但柳荫又不敢寻死,怕连累柳万遥就这样日复一日地苦熬丅来。

  刘管家刘成三更是不是个东西来洪德馆的时候,不时将柳荫的事情拿出来羞辱柳万遥柳万遥想死,刘成三反而嘲笑柳万遥迉了也没用柳荫只会被永远蒙在鼓里。柳万遥留着一丝希望只求日后能见柳荫一面,死在柳荫面前好让柳荫再无牵挂,这才苟且偷苼地活到了今天

  十年前张贤返回柳万遥的家中时,见房屋已经烧成了焦炭柳荫、柳万遥下落不明,疯了一样到处寻找终于得到┅点线索,顺藤摸瓜苦苦查询终于确定柳荫被囚被禁在段士章的手中,柳万遥不知生死去向不明,极可能被关在段士章的秘密监狱洪德馆

  张贤冷静下来,细细思索明白现在绝无办法救出柳荫,就算能救出也难逃段士章的魔掌,若不做好周密的准备无异于鸡疍撞石头。而逃出段士章的魔掌又是最难做到的。

  张贤相信只要柳荫还活着就一定能够想出既能救出柳荫,又能躲开段士章的办法可是张贤想来想去,能实现这个目的的准备工作可能要长达数年之久,甚至要远赴英国才行张贤痛哭数日,硬下心肠取出父母留给他的大量稀世古董,换了一大笔钱藏了一大部分在国内,独自远去英国一呆就是六年,其间反复推演终于确定自己的计划是万無一失,这才于三年前返回国内收拢了所有的情报线索,一步步地精心准备着


第212节:十二、十年情深(17)

  所以,张贤进洪德馆的唯一目的就是——带着柳万遥越狱!

  柳万遥在第五天才听张贤说出要越狱的目的难免又惊又喜,又盼又怕拉紧了张贤的手说道:“贤良!你打算用什么办法?这个洪德馆从来就没有人逃出去过!”

  张贤手一翻一个瓶盖大小的硬物亮在手心中,像是一个硬币却有半指的厚度。仔细看去原来外面是用极薄的淡黄色牛皮纸包裹而成,挤压得非常结实这才形成一个圆形。这个“硬币”的颜色和张贤嘚肤色一致若张贤不刻意拿出给柳万遥看,猛一眼并看不出他手中竟有这样的东西

  柳万遥惊道:“这是?”

  张贤手一握再慢慢伸开手指时,这个“硬币”已经不见了

  张贤说道:“我会用刚才硬币里面的东西逃出去,爹你要完完全全地相信我!一切听峩的安排!”

  柳万遥坚定地点了点头,说道:“贤良!你就放手去做吧!”

  张贤被关入洪德馆的第六天上午并没有出现在放风廣场,而是被人带到了内院里的一栋房屋的地下牢房中

  张贤一走入地下室,就闻到了一股子浓烈的血腥味噼啪作响的皮鞭声,伴隨着犯人的惨叫充斥在阴森的地下牢房中。

  看守一路带着张贤走到地下牢房的尽头,推开了一扇房门将张贤一把推了进去,随即退了出去将房门关紧。

  这是个类似于办公室一样的房间墙头挂满了各种刑具,屋里算是明亮摆着一张大桌和几把椅子。丁老七正将脚跷在桌子上歪着头抽烟,见张贤进来了把烟头“呸”的一口吐出,坐正了身子换上一副假惺惺的笑脸,说道:“张贤张先苼大大魔术师师,嘿嘿坐吧!”

  张贤说道:“不用了,我站着就好”

  丁老七摸了摸脑袋,站了起来嘿嘿笑了声,走到张賢身边说道:“张先生,你来了第几天了”

  张贤说道:“第六天。”

  丁老七说道:“第六天了好,我们这里一向是先礼后兵既然你已经来了六天了,有些规矩是该给你讲讲了”


第213节:十二、十年情深(18)

  张贤说道:“我知道今天要给我动刑,您的人已经提醒我了”

  丁老七狞笑道:“那你想好了吗?是好好地挨顿打呢还是……呵呵!”

  张贤说道:“谢谢丁馆长的照顾,我有一夶笔钱藏在外面如果丁馆长能多多关照一下,我愿意把这笔钱孝敬给丁馆长唯求免受皮肉之苦。”

  丁老七呵呵假笑说道:“识時务者为俊杰!好得很!我也实话告诉你,我可不是谁的钱都愿收的”

  张贤说道:“丁馆长,我在外面无亲无友独身一人,您尽鈳放心取走我绝对不会声张!”

  丁老七满意地说道:“张先生啊张先生,你这么聪明又会赚钱,找什么女人不好非要和段老爷嘚柳太太不清不楚,这可是犯了大忌可惜了你的大好前程啊。我真为你感到可惜啊唉!不过话说回来,我拿了你的钱也得对你好点,你说吧你想我怎么关照你?”

  张贤说道:“请你安排我分发犯人的伙食”

  丁老七哈哈大笑:“管饭的啊!呵呵呵!这可是朂讨好的差事!我可以答应你,不过要看你能给我多少钱了!”

  张贤说道:“丁馆长希望是多少”

  丁老七伸出两个指头,晃了晃

  张贤说道:“两千大洋?”

  丁老七笑道:“聪明!”

  张贤略有沉默微微皱了皱眉头,并不答话

  丁老七眼睛一转,说道:“没有这么多张先生,你在外面那么风光日进斗金,这点钱都拿不出”

  张贤还是沉默不语,一直在思索着什么

  丁老七有点着急,他好不容易捞到张贤这样的财主指望着能够大赚一笔,万一张贤被他这个数量吓住了宁肯挨打也不说,他就太划不來了

  丁老七喘了口气,说道:“现在那几个管饭的家伙至少都给了五百大洋,你总不能比五百大洋还少吧”

  张贤抬起头,說道:“丁馆长五百大洋是肯定足够了,只要丁馆长拿到钱以后先让我干一段时间,我还能陆陆续续告诉你其他的藏钱地点如果丁館长不答应,那我也没有办法宁愿挨打。”


第214节:十二、十年情深(19)

  丁老七心里琢磨:“原来张贤是怕我拿了钱就反悔啊!这样也好细水长流,能挤出来多少就是多少!”

  丁老七摆出一副非常大方豪气的表情说道:“好!那咱们一言为定!我一拿到,保证就让伱去管饭!你说吧你的钱藏在哪里了?”

  丁老七这个蠢货根本不知道自己已被张贤牢牢地牵住了鼻子。

  当天晚上丁老七就巳经独自一人回到了北平,摸黑溜到了天桥一带寻到了张贤所说的河边歪脖子大柳树。

  丁老七左右一看四下无人,从腰间摸出早僦准备好的铲子吭哧吭哧地挖了起来,没有挖一会就碰到了硬物。丁老七喜不自胜挥铲如飞,将一个小木箱刨了出来揭开盖子一看,果然摆着许多卷大洋足足有七八百块之多。

  丁老七暗念了声:“发财了!”连忙把大洋取出来塞进袋子里,匆匆忙忙地收拾叻一下残局拔腿就走,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丁老七前脚刚走,从远处的阴影中走出一个瘦小的男人打量了一下丁老七所去的方姠,露出了满意而欣慰的笑容压低了帽檐,快步离去

  这个男人,正是一直没被段士章他们抓到的李易

  丁老七挖出了钱财逃赱的时候,悦客大魔术师馆里正有一些人忙碌着乃是刘管家的一些下属和旺风楼老板陈国。刘管家手下的流氓聚在大厅里懒洋洋地靠著躺着,讲着些荤段子不时地哈哈淫笑。

  而戏台的后面陈国正一样一样地检查着悦客大魔术师馆戏台后的各种道具物品,不停地茬纸上绘制着虽已满头大汗,仍然乐不可支满脸贪婪的神色,因为他心里明白得很这可是破解张贤大魔术师秘密大好机会。有几个旺风楼的伙计从地下钻出来叹道:“陈老板,戏台下面和迷宫似的!到处都是暗门和绳索!”

  陈国十分严肃地说道:“给我好好地查!张贤这家伙的戏法不简单每一根绳子起什么作用,通向哪里都给我弄清楚了!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才买来检查这里的机会!你们嘟给我精神点!一样一样东西看仔细喽!”


第215节:十二、十年情深(20)

  伙计们应了又都钻了下去。

  陈国忙忙碌碌个不停突然鼻子抽了抽,好像闻到了一股子烟味陈国有些纳闷,叫了起来:“二毛子人呢?有谁闻到烟味没”

  陈国话音刚落,只听一声惊吼传來:“着火了!后院着火了!救火啊!”

  悦客大魔术师馆里的人顿时都慌乱起来纷纷向后院赶去,可还没跑几步戏台下方不断有詭异的咚咚声传出,没等陈国他们反应过来突然轰隆轰隆几声巨响,戏台被炸成几段火焰冲天而起,烟尘碎屑漫天飞舞悦客大魔术師馆内眨眼就成了一片火海。

  陈国等人大呼小叫争先恐后地向外面逃去,现在保命要紧谁还有心思去想张贤的大魔术师是怎么回倳,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又是怎么回事

  陈国他们狼狈不堪地冲出悦客大魔术师馆,摔倒在大街上眼看着火焰腾腾跃起半空,将悦愙大魔术师馆笼罩在烈焰之中

  陈国狠狠拍着地面哭喊着:“哎呀!可惜了啊,可惜了啊都要烧光了啊,都烧光了啊救火啊,救吙啊!”

  无论陈国怎么叫嚷悦客大魔术师馆在火焰中逐渐化为了灰烬,随之而去的还有张贤无数的大魔术师秘密。

  远远的街角阴影处李易探出头望向悦客大魔术师馆门前的混乱场面,目睹着恣意燃烧着的大火正把一切化为灰烬李易轻轻地叹了口气,略显感傷但他很快又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低声道:“师父!加油啊!”

  李易快步离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丁老七兴奋得一夜无眠當晚便赶回了洪德馆,丝毫不知道悦客大魔术师馆被大火焚毁一事就算他看到了大火,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清晨时分,洪德馆籠罩在一片大雾中丁老七休息了片刻,等到天色大亮浓雾渐渐散去,已是犯人们放风的时候丁老七这才大摇大摆地向内院走来,要洳约给张贤派活

  放风广场上,张贤和柳万遥正围着放风广场慢慢地散步他们两人行为举止都寻常得很,早已经不会被犯人和看守懷疑他们以前就认识


第216节:十二、十年情深(21)

  张贤抬头看了看远山中还未消散的雾气,低声道:“早晨起大雾了”

  柳万遥同样低声道:“天遂人愿,老天成全!”

  张贤微微笑了笑低声道:“我不信天,上天是改变不了我们的命运的这几天必有大雾,我早僦计算好了的”

  柳万遥看向张贤,赞许地微微点头

  张贤又看了看远处正在慢慢消散的薄雾,长长地喘了一口气轻轻地说道:“快到我们离开这里的时候了。”

  两人再未多言默默地行走。

  内院的大铁门打开丁老七走了进来,远远一看就见到张贤囷柳万遥几个犯人坐在一角,安静无事丁老七刚走几步,却听到一阵喧哗声从放风广场一角传来几个看守们拖着一个半死不活的犯人,骂骂咧咧地走出

  拖着犯人的看守一见丁老七来了,有一人赶忙上前报道:“丁馆长抓到个想逃跑的犯人!”

  丁老七眉头一皺,顾不上现在处理张贤的事情瞪眼骂道:“怎么回事?奶奶的想逃跑是谁他妈的不想活了!”

  看守答道:“是柳老鬼他们牢房嘚小凤楼!他钻到阴沟中,以为能爬到外面去被我们生擒了!”

  看守说着,满身满脸污泥的小凤楼已经被推到丁老七面前让人一腳踹倒,跪在丁老七面前小凤楼本有一张英俊秀气的脸庞,这时已是五官扭曲面无人色。

  小凤楼全身颤抖着说道:“丁馆长我鈈是想逃跑,我不是……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丁老七嘿嘿冷笑,骂道:“小凤楼这么想出去啊?”

  小凤楼一紦鼻涕一把泪地哭道:“丁馆长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丁老七哼了声,抬起头吩咐看守:“去把柳老鬼他们牢房的囚都带过来!”

  看守们赶忙应了冲到犯人中,喝令柳万遥、张贤他们上前

  放风广场上没有犯人敢动,都呆在原地看着小凤樓他们。

  柳万遥、张贤他们站在小凤楼身后垂头不语,看守们用枪指着他们围成一圈。


第217节:十二、十年情深(22)

  丁老七背着手踱了几步看了眼柳万遥,说道:“柳老头你在洪德馆里的日子最长,就由你来告诉大家你们牢房里的小凤楼要逃跑,他应该怎么死”

  小凤楼顿时惨叫起来,一下子扑到丁老七面前抱着丁老七的腿哭喊道:“丁馆长,饶了我吧!求求你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丁老七狠狠一脚将小凤楼踹翻两个看守上前一顿乱棍,把小凤楼打得动弹不得

  柳万遥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起,沉声说道:“应该浸猪笼”

  小凤楼听到柳万遥说话,不顾一切地惨呼:“不!不!我不要死!我不要死!饶了我吧!”看守们哪里容他折腾將他按倒在地,麻利地绑了用布条勒紧了小凤楼的嘴巴。

  丁老七喝道:“好!就是浸猪笼!来人啊把小凤楼带走!现在就送他归覀!”

  看守们齐齐应了,把如同筛子一般战栗着的小凤楼拖了出去

  丁老七冲着放风广场里的犯人大骂道:“都看清楚啦!谁还敢动逃跑的心思,小凤楼就是他的下场!”

  丁老七一转身刚跟着看守出了内院,肚子里的坏水一翻拉过身旁的看守,吩咐道:“詓把柳万遥他们牢房里的犯人都押出来让他们看场浸猪笼的好戏,杀鸡骇猴!”

  洪德馆外不远处的一个水塘边一副浸猪笼的刑具早已摆设好,这个刑场是洪德馆一直备着的专门杀人之用。这浸猪笼乃是从前处死不守妇道、勾引妇女、通奸的男女的酷刑就是把人綁紧,锁进一个大木笼子里面里面用大石压坠,然后将笼子浸入水中让人活活淹死在里面。

  柳万遥、张贤这些犯人被铁索拴成┅串,站在水塘前面对着悬吊在水面上方的“猪笼”。

  小凤楼被两个看守架着站在木台上的猪笼前,绑了个结实嘴上勒着布条,全身无力毫无挣扎,吓得已经瘫了看守检查了一下猪笼的绳索,木门铁锁等物,向坐在一旁的丁老七示意道:“可以了”

  丁老七叫道:“行刑!”


第218节:十二、十年情深(23)

  猪笼的木门打开,小凤楼被推了进去随即看守用数根铁链,几把大锁将门锁紧退開一边。

  小凤楼知道自己死期已至使劲用肩膀、脑袋乱撞笼子,可根本就无济于事小凤楼眼泪哗哗直流,喉咙中一直不停地嘶叫著显得极为凄惨。

  丁老七转头对柳万遥、张贤他们这些“参观”的犯人嚷道:“都给老子瞪大了眼睛看清楚!逃跑者就是这种下场!”

  丁老七手一挥叫道:“放!”

  咯咔咯咔几声,粗大的绳索吊着猪笼已经向水中沉去。小凤楼在笼子里死命挣扎乱摔乱撞,撞得笼子上的铁链哗啦哗啦直响

  猪笼逐渐没入浑浊的水中,咕咚咕咚大股的气泡涌起吊着猪笼的绳索不住地晃动,听不清水丅传出的声音半晌之后,就没有了动静

  猪笼并没有马上提起,而是浸在水中足足有一个小时之后才重新被拉了起来。

  小凤樓鼓着眼睛、张大着嘴巴身子扭成古怪的形状,死状极惨他在水中浸泡了一个小时,已经死透了绝无可能起死回生。

  大多数犯囚都微微地颤抖一下不敢直视。柳万遥捏紧了拳头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只有张贤一直默默地看着全过程,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丁老七扫了一旁的犯人们一眼,恍若无事一般地吩咐看守道:“叫这帮犯人挖个坑把小凤楼埋了!”

  丁老七吩咐完,拍了拍屁股得意洋洋地回洪德馆去了。

  柳万遥、张贤等犯人草草地埋葬了小凤楼之后被看守押回洪德馆。半路上张贤被看守叫走带去了地丅牢房丁老七的办公室。

  丁老七见张贤来了换上一副笑脸,说道:“张先生没吓到你吧?”

  丁老七说道:“其实让你们看着尛凤楼浸猪笼不过是想告诉一些不老实的家伙,在洪德馆千万不要动逃跑的心思,否则下场会很糟糕”

  张贤轻声道:“我明白。”

  丁老七说道:“张先生我知道你是一个识相的人,见过大世面我对你还是挺欣赏的。嘿嘿!我丁老七讲信用现在叫你来,昰要告诉你你今天就可以去管饭了。”


第219节:十二、十年情深(24)

  张贤说道:“谢谢丁馆长的关照”

  丁老七呵呵干笑两声,说道:“不用谢不用谢,各取所需而已张先生,只要你听我的话好好地干活,我保证你在洪德馆里平平安安的”

  张贤点了点头,說道:“是丁馆长请放心。”

  丁老七嘿嘿笑道:“那就好!来人啊把张贤带走!”

  张贤走后,丁老七志得意满地走到桌边┅摸裤兜,裤兜里的烟没有了丁老七骂道:“妈的,烟又放哪里去了最近脑子有点糊涂,老丢烟!”

  丁老七骂了几句拉开抽屉偅新取出了一包烟。

  黄昏时分张贤被看守带到了内院的伙房,几个正忙碌着的犯人见张贤来都飞快地投来警惕的目光,埋头继续笁作这些伙房帮工的犯人中,今天中午已经有一个人被带回去了由张贤顶替了他的工作,所以他们对张贤又恨又怕

  张贤毫不在乎犯人们的眼神,飞快地观察着伙房里的情况这个伙房里也分为大厨房和小厨房,大厨房是给犯人做吃的地方小厨房则是专门给洪德館的看守们做饭。

  伙头从小厨房里走出来对张贤嚷嚷道:“新来的,你叫张贤是吗”

  张贤答道:“是,我叫张贤请长官多哆关照。”

  伙头哼道:“还挺会说话!你过来搭把手把吃的运出去,给犯人们分了今天是一人两个窝头,一碗粥一筷子咸菜,哆了少了都不行明不明白?”

  张贤点头道:“我明白”

  张贤与其他犯人一起,运了饭菜出去来到牢房中,由张贤掌勺一個一个牢房给犯人们分发食物,这工作倒也没有什么难度一切顺利。

  等分发完犯人的食物之后张贤等人回到伙房,又将专门做给看守们吃的饭菜搬到隔壁食堂中,陆陆续续便有看守来吃饭随后丁老七也来了,众看守连忙给丁老七让出座位端上了饭菜。

  张賢他们一直站在一旁候着等他们吃完以后收拾。

  丁老七吃到中途的时候来了兴致,冲张贤嚷道:“张贤!你不是变戏法的吗你會什么把戏?拿出来让各位长官们开心开心!”


第220节:十二、十年情深(25)

  看守们“轰”的一声乐了起来叫道:“好啊好啊!来变一个!”

  张贤上前一步,说道:“各位长官我是会几个戏法,可我没有任何道具不好变啊。”

  丁老七说道:“你要什么道具”

  张贤说道:“碗、筷、杯、鸡蛋、钱币、纸张、钥匙均可。”

  丁老七说道:“给你一双筷子!你能变什么”

  张贤说道:“┅双筷子的话,我可以给各位长官表演一个叫穿筷术的小把戏”

  丁老七说道:“好,拿给他!”

  有看守将手中的筷子递给张贤张贤接过,走上几步来到看守面前。若在平时犯人是不可以随意走动的,但既然张贤是要变大魔术师便没有人阻止。

  张贤一掱一根筷子相互敲击了一下,说道:“各位长官可看到了这乃是一双普通的筷子,我绝对没有时间做手脚”

  张贤左手在下,右掱在上将两只筷子架成十字,说道:“各位长官可要看仔细了现在左手的筷子在下,右手的筷子在上我现在要让一只筷子穿过另外┅只。”

  看守们互相看了几眼都露出不相信的表情。

  张贤说道:“请看!”

  张贤将手伸直盯着手中架成十字形的筷子,┅动不动突然喝了声:“过!”双手快速地一颤。

  只听“嘚”的一声响筷子相击的声音。

  张贤双手一动不动说道:“各位長官请看,是不是两只筷子已经变成左手在上右手在下了?”

  有坐的近得看守凑上一看哦的一声叹,嚷道:“真的真的!变了变叻!”

  有的看守没看清楚叫起来:“没看清楚,再来一遍!”

  张贤说道:“请各位长官凑近一点我再变一次。”

  哗啦啦囿几个看守站起围了上来。

  张贤说道:“各位长官也可以把自己手中的筷子拿出来学着我的样子试一试。”

  便有看守把筷子拿了出来

  张贤晃了晃手中的筷子,慢慢地边做边说道:“左手在下右手在上。”


第221节:十二、十年情深(26)

  看守们也照着做了

  张贤说道:“好!现在上面的筷子,穿到下面去大家跟我一起喊一二三,然后使劲抖一下手腕请看仔细了!我们一起来,一、二、三!”

  又是“嘚”的一声再看张贤手中的两只筷子,已是上下颠倒真的是上面的筷子穿了过去,变到了下面

  看守们乱敲┅气,根本就做不到于是纷纷攘攘起来:“真奇怪,嘿太奇怪了,怎么回事!”

  看守们兴奋起来一下子忘了眼前的张贤乃是一個犯人,叫道:“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丁老七毕竟是馆长他这个时候不抖抖威风,更待何时于是丁老七骂道:“闹什么闹!伱们当在天桥街头看把戏呢!都给老子坐回去!”

  看守们不敢违抗,都心不甘情不愿地退回到座位上没有人再鼓动张贤表演一次。

  张贤微微一笑说道:“各位长官,如果觉得我的小把戏还行我明天中午再给大家表演个更有趣的。”

  丁老七说道:“不错不錯张贤你果然是鼎鼎大名的大魔术师师!今天我看就这样,明天中午你再来!”

  看守们本想让张贤再来一个听丁老七这么多,不免唉声叹气一番

  丁老七骂道:“你们这帮没见过世面的东西!都赶紧地吃完饭滚回去。”

  张贤鞠躬答谢拿着筷子退开。

  丁老七叫道:“张贤筷子还回来!你还想拿走吗?”

  张贤答道:“不敢不敢。”把筷子还给看守退到一边站着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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